无法理解的爱

作者:xb客

(第一章)

08年正是房产经济最繁华的那几年,我跟几个朋友开了家中介公司,规模 也在这房产泡沫中越滚越大,到了10年我们这家小公司也有了近千万的资产, 也是在这一年,我认识了我现在的妻子方妮。那一年我31岁,她28岁,她是 一家商场的销售总监,初见之时我有点被惊艳到了。

方妮身材高挑,有172公分,穿上高跟鞋与178公分的我差不多高,但 是女人达到这个高度总是特别显眼的,再加上方妮特有的总监气场,初见她的我 瞬间就被吸引了。

我记得那一天我去她们商场的咖啡厅约谈一个客户,她穿着职业装一个人在 那里喝下午茶,一身洁白的OL制服衬托出了她傲人的身材,脖颈修长、胸部浑 圆,纤细的腰肢下一双超薄肉色丝袜美腿正交叠着微微摇晃。

作为有众多追求者的她,我很容易就问出了她的身份,并花了近大半年的工 夫把她追到手,又相处了一年后,在父母的祝福声中我们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像多数情侣一样,我问过她为什么选择我,因为当时追她的富二代也不在少 数。她告诉我是因为她喜欢“门当户对”,我们都来自普通的工薪家庭,都是通 过多年的奋斗才走到今天,她就是想找一个价值观相似、经历相似的人,这样才 能有共同语言,才能够走得更远。

说实话,我挺信服这种说法的,因为盲目追求金钱的女孩我不可能会喜欢, 而满嘴不在乎物质、只相信爱情的天真女孩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多年的社会经 历告诉我,一定要找个有共同价值观的人婚姻才能走得更远。我很理解她的爱情 观,我也相信我们可以走到最后。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婚后数年我们如胶似膝,并没有出现几年之痒这样的情 况。我们的孩子也在结婚两年后顺利降生,我感觉我的生活真的算是美满幸福, 但是生活总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一场意外让我们的家分崩离析,我们的爱情也 发生了差异,与她价值观相同的我发现再也无法理解她的爱情观,无法理解她的 爱。

孩子的出生让我工作上更加努力,工作上的一些应酬总是少不了的,但我总 是坚守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的道理,因为我知道,妻子和孩子在家里等我, 所以一直以来也没有出过什么事情。

在六月的一天,我跟一个客户约谈完之后突然下起了暴雨。在出了酒店的大 门后我给代驾打电话,可是这种天气常联系的几个代驾不是不接活就是已经揽到 活了,在联系几个之后我的酒劲也上来了,冒出了下这么大雨路上也不可能有警 察的想法,带着醉意,我将车从停车场里开了出来。

事情总是在抱着侥幸心理的时候发生,在路过市里一家比较有名的建材市场 的时候没控制好车速,撞死了一个加班回家的搬运工人。肇事后的瞬间,我的酒 意也瞬间退去,我下意识地生出逃逸的想法,可是理智告诉我这里是监控重区, 逃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而且当时不止这一个搬运工人,他同行的几个已 经在打电话报警。

事情的结果比想像的还要严重,那个搬运工人当场死亡了,我也被关进了拘 留所等待审判。我给几个在社会上有点关系的朋友请他们帮我打点一下之后,妻 子也作为家属被警察联系到了。

在拘留所里我第一次看到女强人的妻子为一件事情急得流眼泪,我很自责, 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弥补我的疏忽给她和女儿带来的伤害。还好妻子哭了一会之后 就缓了过来,匆匆打电话联系自己的朋友来帮我大事化小。

最后我们二人的朋友得出一个共同的结论: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最主要的问 题是一定要安抚好死者家属,只要私了得好,家属不再闹了,花点钱半年就可以 把我捞出来,否则我最少有五到十年的牢狱之灾。

我听之前来探望的朋友说过那个搬运工人无妻无子,直系血亲中只有一个六 十岁左右的老父亲。可是这个老头脾气很臭,朋友去谈私了的事情总是被那老头 给直接轰出来,说什么我让他断子绝孙,一定要让我把牢底坐穿之类的。妻子知 道以后很忧愁,这几年的相濡以沫她怎么也不可能看着我真的把牢底坐穿,况且 孩子的成长不可以离开父亲。最后妻子决定亲自去谈一下这个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美女好办事一些,那老头出奇地没有赶妻出门,而是不停地对 妻子诉苦,说他命苦,三十岁就死了老婆,如今老了儿子又被撞死了,他如何如 何命苦云云,一个好端端的老头说到最后哭得跟老妈子似的,听得平常耳根子挺 硬的妻也有些同情这老头的遭遇,一时间也不敢提让老头不再追究的话了。

两人的谈话聊着聊着,开始围绕着老头在儿子死后如何才能安享晚年上来。 妻劝老头去福利院,可老头死活不答应,直说那是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头和老太太 住的地方。妻看这老头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应确实不行,便提议让他到我们家去 住,她来照顾他的晚年生活。

这老头开始还是不同意,说不愿意住到撞死儿子的凶手家里,妻说如果老头 实在住不习惯也可以搬出去住,她还是会去照顾他的晚年生活的。不知道是不是 被妻子的诚意打动,两人最后达成协议,由妻来照顾老头的晚年生活,而老头也 不能再到政府机关去闹了。

妻子很满意谈判的结果,匆匆跑来给我“报喜”,刚开始我也很高兴,可打 量了一下妻子后就高兴不起来了。

她一来的时候我就发现她特别为这次谈判做了新发型,退色的单肩微波浪卷 发,精致的五官还刻意画上了淡妆。妻甚至穿上了那件平时商务谈判才穿的阿玛 施深蓝色职业套装,精纺的面料下胸部坚挺,窄裙包裹的肥臂浑圆挺翘,亮光灰 色丝袜包裹下的美腿修长而饱满,穿上七分的细跟高跟鞋让妻子可以轻松地在人 群中鹤立鸡群,产子后丰腴饱满的少妇风情被这一身装扮衬托得淋漓尽致。这身 装扮让妻子在各类商务谈判中无往不利,对付一个老头真是牛刀小用了。

“你就是穿成这样去找的那老头?”被关了快一周的我在见到妻子这身打扮 后下身顿时有些胀痛,对此次谈判的结果也有些异样的感觉了。

“怎么了?我平时谈事情不都是这样穿的吗?”妻子低头看了看并没有感觉 到有什么不妥。

靠,平时上班当然可以这么穿,那是因为工作需求,那些职场人士也都是习 以为常,但你去见一个没什么文化的糟老头也穿成这样意义就不一样了,这样的 制服诱惑没把你就地正法就不错了。当然这种男人特有的下半身思考结果我是怎 么也说不出口的。

“今天这件事情对老公你意义重大,我怕没把握,还特意做了个新发型,你 看,这不就顺利解决了么!”妻子捋了捋肩膀上的头发笑道,多日的阴霾终于拨 开云雾见天明,妻子也终于露出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对不起,老婆,是我连累了你。”听到妻子对自己的事如此殚精竭虑,我 既感动又自责。

“好了,老公,我要走了,明天还要去接老罗叔(老头姓罗),我还要回去 把柳柳(女儿的小名)的东西收拾一下送到妈那里去。”妻子起身与我告别。

事情终于得到了解决,如释重负之下我才发现一个重要问题:我娇艳欲滴的 美妻即将跟一个年近六旬的糟老头同居!又一层阴霾笼罩在了我的心头。

————————————————分隔线————————————————

之前柳柳一直是由丈母娘在家里带的,在我出事后,为了避免双方父母为我 的事着急上火,妻子在第二天就找了个理由把柳柳和丈母娘一起送回了老家。现 在妻子把老罗接回家照顾可真算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虽然老罗都可以当妻子 的爸爸了,但男人的直觉还是让我感觉到了危机。

无奈现在离案件开庭还有近一个礼拜的时间,而且就算老罗不追究了,判决 下来以后我也很可能要在牢里蹲上半年的工夫。我不敢想像这半年里会发生些什 么。

数年的相处我对妻子的为人很有信心,但我同样有信心的还有妻子的魅力。 这些年来我也可以算得上是阅人无数,妻子在我见过的各色的美女中绝对能排进 前三。结婚这些年来我们的房事从没有中断过,就连妻子怀孕那会儿我也会对妻 子浅尝一番,直到她帮我射出来才算结束。我不相信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头能够 抵挡得住妻子的魅力。

他一定在妻子让他去家里住的时候就起了心思!我笃信这一点。

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必须做点什么。可我就算现在劝妻子放弃让老罗入 住也不可能了,不说妻子能不能理解我这种男人的直觉,就算她相信老罗对她有 非份之想,以她那种说一不二的性子也不会收回收留老头的决定。

我突然想起妻子总喜欢在自己的部落格里写一些心情日记或者生活中发生的 小事,我在追求她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会上去逛一下。当时为了更深入地了解她的 个人喜好,我甚至特意花大价钱找朋友给我设计了一款破解软件,让我可以看到 她那些只对自己可见的私密信息。

当时看到这些信息的时候我也是大吃了一惊,因为妻子连来月事这种事情也 会在私密信息里简述一番,这些信息让我总能及时地送去一份嘘寒问暖,追求妻 子的进程快马一鞭,在追求者中可谓一马当先。

婚后我也没有把这些侵犯隐私的劣迹对妻子吐露过,只是自觉地没再上去看 这些私密信息。可是到了现在这个非常时期,我又不得不再次用上这种手段以策 万全。

我找了个当警察的朋友托关系,让我可以单独关在一个单间里,并可以每天 用自己的手机上一两个小时的网,方便我了解外面的情况。

(第二章)

“生活总不是一成不变的,曾经我很喜欢这种不确定,因为它让我的生活充 满挑战,让我对明天充满期待。哪怕第二天可能面对的是风雨飘摇,我也乐于享 受这种将它们一一克服带来的愉悦。

可自从嫁给老公以后,我发现我不再这么斗志昂扬了,我喜欢把多一点时间 花在我们二人相处上。虽然面对复杂的工作我还是可以信手拈来地解决,但现在 面对同事与客户投来的那些赤裸裸的目光,我开始产生排斥的感觉。以前我可以 很好地处理这些司空见惯的小事,现在我却经常担心老公会多想,虽然他说他不 在意这些,他喜欢我更喜欢我的万众瞩目,但他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我的变化。

我很爱老公,自从婚后尝过男女之爱我就更加离不开他了。他总是那么激情 澎湃,每次下班回家还没来得及换身舒服的衣服,他就会把我搂入怀中尽情地抚 摸,直到我们都开始呼吸急促,进而投入到本是夜间才有的夫妻生活。

这种白日淫的放纵让我很是羞愧,但老公的这种激情却又仿佛将我带入了十 多岁青春期时才有的春潮涌动。我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岁,渐渐地我也喜欢上了 这种放纵,开始迎合他的索取,我变得更爱他了。

有时候我会感觉家庭和工作将我分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当我坐在办公室里 想着在老公怀里撒娇放纵的那个自己,也会感觉面红耳赤。我问过几个闺蜜,她 们也都有过这种感觉,在最初想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又如此的理所当然。

我是个很理性的人,即使结婚让我在生活中有了一个不一样的自己,但我还 是想保持工作中那个原有的自己,下属俯首贴耳,上司彬彬有礼,这能让我同时 处理好工作与生活。可当我再见到平时那些司空见惯的男性目光时,我开始感觉 到了异样,那种目光我太熟悉了,因为那是我每天下班后能在老公眼中看到的, 不自觉地我在工作中也会想起老公,想起我们的激情,直到我感觉双腿间有些湿 润,渐渐地这些感觉已经严重影响了我工作。

我有些分不清工作与生活中的两个自己了,天哪,要是让老公知道我现在的 样子,他还会爱我吗!?”

许久没有上过部落格,也没有想到妻子婚后还在坚持写这些私信,也许这就 是习惯使然吧,几年没看东西真的不少。结婚后我虽感觉她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却也没有发现她居然有过这么多的心理变化,这一看之下吃惊不小。

刚结婚那会儿我们是初尝鱼水之欢,每日也是乐此不彼,开始妻子是有些不 习惯的,但在我的勤加操练之下也是渐渐放得开了。我在婚前有过几年性经验, 这些就不足外人道了,妻子却真的是将第一次留在了新婚之夜,看着她羞涩可人 的样子,我充份享受了一把征服的快感。

为了长远地性福生活,我也是极尽挑逗之能事,每次都将妻子送上高潮方才 罢休。在我的调教之下渐渐地我们的欢爱时间由夜晚转战到白天,由白天发展到 休息日的整天,场地也是由卧室到客厅,直到家里的每个角落。

每次当我的坚挺进入到妻子深处,看着她娇艳欲滴的脸颊、情潮泛滥的眼眸 时,我感觉我们的爱升华了,我变得更爱她。所以那些会伤害到她尊严的事情我 都没做过,像那些在AV里见过的SM,户外play我从没对妻子试过,我从 不去试着触碰她的底线。

妻子的私信有很多,看到这篇她对自己婚后变化的阐述,我隐隐有些兴奋。 婚后这几年,我们欢爱虽然没有间断过,可频率还是有所衰减。有时候我也会上 一些成人网站看一些成人内容来增加情趣,这其中就有一些淫妻的,当中有些内 容也确实让我感到了兴奋,但我从没有想过让别人来侵犯我的禁脔。

想到妻子被男同事们视奸之后,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双腿摩娑之后,琼浆玉 露丝丝渗出打湿了自己的丝袜,甚至将双腿分开,撕破丝袜扒开内裤将手指插进 去手淫。想着我竟然感觉下身有些隐隐作痛。妈的,近十天没做爱,果然容易走 火,我都在想些什么呢?

看着妻子的这篇私信,我不知该作何感想,因为她平时真的控制得很好,哪 怕有时候我去探班也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只是有时下班在家她对我的侵犯回 应变得更激烈,我也只当是她对性爱习惯了也开始学会渴求。看来这次哪怕出去 以后也少不得要继续看这些隐私,能够及时关心一下妻子。

“今天休息在家,老公却要去公司加班开会。讨厌,昨天他本来约定好今天 陪我去买衣服的,害我把几个闺蜜的邀约都推掉了,平白被她们说一句『重色轻 友』。

一个人在家无聊便开始整理起平时疏于打理的家,很意外地在书柜的底层发 现了几本没有摆放整齐的杂志,可能是老公最近看过还没来得及还原。一看之下 竟然是那些羞人的东西,各个职业的制服、情趣服装,充斥眼球的竟然是这些色 情的东西。

想不到老公居然还看这些东西,果然闺蜜们说得对,天下乌鸦真是一般黑。 一直以为只有没结婚的男人才看这些东西,但自己老公这样的已婚人士居然还看 这些东西着实让我有些吃惊。

放着我这样一个美女在身边难道还不能满足?还是老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 好?平复心情之后我决定一探究竟。

细看之下,这些杂志五花八门并不系统,各类服装、各色美女鲜有露点的。 我开始怀疑老公是不是有服装癖的,但从没听说过谁的癖好这么广泛的,仔细端 详了一下才发现,服装虽然多却有一个共通点,少不了丝袜和高跟鞋,这也是所 有制服少不了的。

想着平时每次下班回到家都不让我有时间换居家服就开始上下其手,甚至连 爱爱的时候也不让脱丝袜,有时我穿着连裤袜,老公都是直接撕破裆部来做的,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能感觉到老公的下面比任何时候都要坚挺。

想到这里我感觉双颊有些发烫,莫非老公有恋丝的癖好么?”

我靠,想不到我深藏已久的那几本书都被妻子看过了,平时家务都是由家政 公司来做的,我也叮嘱过她们哪些东西们不可以动,可没想到那天妻子居然是自 己打扫的,不禁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我倒不是真的有恋丝,只是对穿上丝袜高跟的玉足没什么抵抗力。看到那些 皮肤细嫩、腿形修长的美女穿上各色的丝袜,让本就夺人眼球的美腿再增添上一 份朦胧的美感,我就会变得蠢蠢欲动。再加之高跟鞋让美女们提腰收臀,玉腿更 显挺拔,我就更没有抵抗力了。这应该算不上恋丝了,硬要说的话,我恋足的倾 向应该更大一点,因为单放着丝袜在,我是撸不起来的。

仔细看看日期,这是在妻子怀孕前半年的事了,我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那 段时间我并没有感觉到妻子有什么变化,既没有拒绝我在她下班的时候就着OL 制服来一番云雨,也没有迎合著我的嗜好来挑逗我,好似她没有看到我的这些癖 好一样。

我决定继续往下看,看症结到底出在哪里,细看之下还真找到了,就发生在 这事之后的一个星期。

“今天总算乌云转晴了。这几天老公的秘密一直压在我的心头,我听一些心 理专家说过恋物癖是属于精神疾病的一种,很害怕老公是不是也真的患了这类精 神疾病,如果是,又病到什么程度?这几天我都按部就班地操持原来的性生活频 率,不敢在行为和语言上过多地刺激他。

这种私人问题一时我也不知道该找谁来谘询,生人我担心会泄露出去影响我 们的生活,找个靠谱点儿的熟人我又难以启齿。仔细端详之下我决定借着下午去 邻市签合同的机会,就在邻市找个权威的心理专家谘询一下,一来不用担心碰到 熟人,二来即使泄露也不可能传到熟人的耳朵里。

我给专家仔细地介绍了一下老公的情况,专家也询问了我一些老公生活中的 表现,问完之后,专家告诉我老公的情况并不算疾病,只说是男人多少都有的通 病。但专家也告诉我不要刻意迎合男性的这种癖好,因为癖好一旦得到滋长必然 会引起性生活频率骤增,进而影响男性的身体,所以专家建议平时的性生活情调 可以有,但不要刻意地去挑逗老公。

听完专家的话我总算如释重负了,不过还是要跟老公说声抱歉,为了我们长 远的幸福生活,老婆我不能满足你的小癖好啦!”

我说怎么会没什么变化,原来早就被个破砖家给搅和了。不过想想老婆是为 了自己的身体着想还刻意去找了专家,我还是有点小小的感动。

婚后到现在的内容有很多,虽然不是每天都有,但我也没有时间一一地去阅 读,只是翻到一些篇幅比较长的信息时才会停下来看看什么事值得我精明能干的 老婆写这么久。

其中有几个较长的篇幅是我们以前争论过的一个问题——她想辞职。倒不是 因工作不顺心,而是妻子在生活中付出的时间越来越多,工作上不免开始力不从 心。婚前我们都是各自在父母家里住的,一些家庭琐事,人情往来也都是父母顶 着。我们都专心地忙自己的工作,打理自己的小圈子,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可结婚以后就不一样了,我们两人单独成了一家,家庭琐事、人际关系全要 我们自己来打理,虽然家务我们都是找家政公司来做,但要做的事情还是不少。 婚后我把钱都交给了妻子在打理,虽然她说各管各的,但我觉得那样就不像一家 人了,还是坚持给了她。这样一来管钱的人是必要管事儿了,这倒不是我刻意这 么做的,只是我喜欢家有个家的样子。妻子对此也没有什么怨言,开始处理这些 一人份到两人份的人际关系。

到这里结过婚的人都知道,要处理的事情真的就不光是我们两人的朋友了, 连平时不用我们出面的两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我们这个新家庭也都是要亲自去走 的,再加上两人的生活琐事,着实是一件麻烦事。但贤慧的妻子也从没因为我把 这些事情推给她而红过脸,一直打理得井井有条。

那段日子在妻子的帮衬下,我把心思更加扑在事业上,从近百万的年收入直 接增加到了一百五十万。当时妻子销售总监的职位也不过年收入五十万。看着我 的成功,妻子适时地提出了辞职的想法。我问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告诉 我,她本来也是立志要做出一番事业的,可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她把家看得比什 么都重要了,渐渐地她的事业心被磨平了,既然不能再更进一步她愿意为了我放 弃事业,甘心在家里相夫教子,我们也到了该要孩子的时候了。

我被妻子的贤良淑德深深感动了,但我知道如果妻子真的辞职的话,可能会 像多数女人一样变成一个家庭妇女,那她还是那个当初我在商场咖啡厅里看到的 高级白领吗?我喜欢那个在我面前侃侃而谈,在下属面前挥斥方遒的销售总监, 而不是在家自怨自抑的小女人。

我告诉了她我的想法并极力阻止她辞职,妻子笑着打了我一下,说难道她变 成黄脸婆,我就不要她了吗?我把她搂进怀里说,到时候我们就是秃头大叔配黄 脸婆,一样的门当户对。

我顺利地阻止了妻子辞职的想法,也答应她日后会尽力帮她分担这些琐事, 于是我们的感情在坦诚中再次得到了升华。

(第三章)

可以用手机的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我很爽快地让值勤的那警察收走了手 机。人家这么给面子我怎么也得配合人家工作不是?想来那老头初到我家也不会 搞出什么事来。

第二天妻子开车把那老头接到我家之后就跑来看我,中餐有家政来做,她倒 不用担心他吃不上饭。

妻子为了我的事儿请了年休,我出事儿了,她也没什么心思上班,这些日子 都是她在主持家里的事儿,我公司的事也是她出面去料理,有什么处理不了的再 拿来问我。

多日的奔波让她白皙的脸庞多了几分憔悴,原本清亮的眼眸也显得晦暗了些 许,顶着巨大的精神压力还要做这么多事情,连一向精明能干的她也有些承受不 住了。

“啪!”我猛地给了自己一耳光。

“你干什么?”这一下来得很突然,妻子也来不及阻止,她有些吓到了。

“对不起,老婆,是我连累了你。”我双手扶额深深地低下了头。

“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我是那种出了事儿就来责怪你的人吗?再说了,现 在当务之急是让你尽早地出去,你这样自怨自艾还怎么处理事情,外面还有很多 人在等你出来呢!”妻子被我的消极激怒了。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

“江睿(我的名字),我告诉你,我做这么多不是为了听你说对不起的,下 次你再做这种羞辱自己的事情就别指望我再来看你了,我认识的江睿可不是这样 子。”妻子狠狠地摇着我的双臂说道。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开始问妻子家里和公司的情况。

“家里还是老样子,我把我妈之前住的房间腾出来给老罗叔住了。你别对老 罗叔有成见,他人还挺勤快的,我去接他东西都是他搬上搬下的,我出来时他还 在家里忙着整理呢,都不用我帮忙。”妻子谈到老罗竟然还难得地笑了下,但随 即又暗淡了下来:“公司的情况不怎么理想,你还是暂时别管了,等判决下来我 们再来处理。”妻子说着握住了我的双手。

“没事儿,你说吧,等判决下来,说不定外面就翻天了。”我隐隐有些知道 公司发生的事情了。

妻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叹息道:“倪元(我的合伙人)他们打算将公司上市, 我劝过了,可他们开了股东大会已经表决通过了。”

公司上市本来是个人人获利的好事情,但他们在我出不去的这节骨眼上提出 来,意思就很明显了。他们想趁着上市将股权分化把我踢出局,然后正大光明地 接掌公司。如果我现在在外面,还可以联络几个其他股东来反制他,奈何墙倒众 人推,这世上从来不缺落井下石的人。

倪元是我的同学,一起泡过妞,一起逃过学,那时候好得穿同一条裤子,我 们把对方当哥们儿,不然也不可能一起开公司。但这几年随着公司做大,利益驱 使之下也不复当年了。倒没有谁对谁错这档子事儿,立场不同,利益不一样了, 自然就开始了对掐。但他在这个时候来这么一手让我真有些不甘心,我根本就是 有力无处使。

“咚!”我一拳狠狠捶在了面前的大理石台面上,声音不大,但还是引得一 旁的警察眺了一眼,示意我别闹事。

“你又干什么?都说不告诉你了,你偏要问,现在又这么沉不住气。”妻子 斥责我道。

我捏了捏有些干涩的眼睑,这些日子在里面根本睡不好觉:“家里现在还有 多少钱?”

这几天不光妻子操劳,家里的钱也是如流水般地往外用,我知道肯定所剩无 几了。我们的薪水虽然不少,但开销同样很大,这几年存的几百万一部份用在了 自己的住房和装修上,另一部份也是投资在了房市,准备过几年升值再转手卖出 去。这些日子上下打点,加之给老罗家的赔偿,家里的现金肯定不多了。

“你想要做什么?家里现在只剩下三十几万了,我准备过几天把那两套闲置 房卖了,凑够两百万,再去跑跑关系。”妻子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不要卖房了,那些都是你名下的。明天你把家里的股权协议书带来,趁现 在我的股份还没有被稀释,把它们出手吧!”我毅然作出了决定。

“可是……”

“不要可是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与其坐以待毙,任人鱼肉,不如 现在就壮士断腕。等出去以后再赚回来就是了。”我打断妻子道,到了这种时候 我脑子里反倒清明了。

“这些可都是你的心血,你的事业与梦想不都承载在里面吗?”一向坚强的 妻子心中也生出了一股悲凉之感。

“去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等我出去以后再找那些 落井下石的家伙算帐。你也是敢做敢为的性格,怎么现在反而优柔寡断了?”我 苦笑一声道,妻子心里肯定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妻子红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最后轻叹一口气走了。看着妻子离开的背影, 我的眼角却泛起了泪痕。

以前我总认为自己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丈夫,现在看来我还是太嫩 了。我一直引以为傲的事业,就这一次意外就化为齑粉,而我居然还会为此掉眼 泪。事业的受挫让妻子在我心中更加重要了。

晚上我再次上网看到部落格的时候没有再细看以前的那些信息,而直接翻到 了近两天,遗憾的是妻子并没有更新内容,看来这几天妻子是真的太累了。

没办法,上网的时间有限,我不能浪费,我转而登上了公司的主页,看看上 市的事情到底是有哪些人在背后对我捅刀子。看着这一个个熟悉的人名,我不禁 悲从心来。倪元跟我在公司里的股份差不多,这次他也是下了大价钱了,不许以 重利我不相信这些人会这样不遗余力地帮他。

我有心把股份卖给竞争对手,跟他们鱼死网破,但公司也会在内斗中烟消云 散,多年的感情让我放弃了这个想法。倪元,但愿你能好自为之。

第二天,我在股权议书上签了字,让妻子代我全权处理,她在外面一定能替 我找个合适的人出手。我看着她有些发黑的眼圈,问她这两天是不是没睡好。

妻子嗔怒道:“家里突然多出来个陌生男人,你说我能睡好吗?”

“你不是说只拿老罗当长辈看吗,那干嘛睡不着?”我调侃着妻子。之前我 反对妻子把老罗接到家里来的时候,她还笑我吃干醋,说自己只拿老罗当自己的 长辈。可真当人到了自己家,她也感觉到了不适应。

“我倒是这么想,可……算了,我不跟你说了,今天还得回趟老家去看柳柳 呢,我妈都催好几天了。你啊,还是老实地等庭审吧,别瞎操心了。”妻子在说 到“可”字的时候脸色一红,随即开始转移话题。我顿时心头一紧,不是出什么 事儿了吧?见妻子提到柳柳,我也不好意思再拉她细细追问。

庭审的日子就在后天,我心里也开始盘算起来。妻子帮我谘询过律师,即使 当事人家属不追究了,也会有公诉人出来诉讼,庭审上我最少要被判三年监禁。 这之后才是重点,没有了当事人家属闹事,舆论不大敢插手的人就多了,到时候 好好运作我半年出来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时候可不适合再去跟老罗闹什么矛盾。

晚上我用上手机看了下外面关于我造成的这场车祸的报导,除了刚发生的那 两天大小报纸有概述之外,这些日子早已石沉大海,无人问津了。我心下窃喜, 看来事情还算比较顺利。

再次打开妻子的部落格翻到最新的一页,居然更新了!

“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里里外外压在心里的事儿有好多想说,但又不知从 何说起。

以前没结婚的时候,在妈妈面前我总是说我不想结婚,结婚是那些不够自立 的女人想着依靠男人才拼命要做的事,妈妈却跟我说,一个女人再强也需要找个 男人来依靠,那时候我不以为然。而我没有料到今天,我现在真的好想找个人的 肩膀来靠靠。

老公,我好想你!但我不能对你说,因为现在我们的家只能靠我来撑起,我 不想你在里面颓丧自责,我要让你看看你爱的方妮还是那个女强人。

今天在拘留所里看到你决定抛弃你这么多年付出心血建立的事业时,我不知 道该怎么对你开口。我该怎么对你说,倪元之所以一定要把你踢出局都是因为我 呢?自从你出事以后,倪元就又开始不断地骚扰我,现在你不在家,有时看到他 的车停在家门口,我连家也不敢回了。

还好现在有老罗叔。老公,我让老罗叔来家里住,也是存了多个人在家倪元 就不会肆无忌惮的心思,你不会怪我吧?而且你也误会老罗叔了,他真的是个好 人,他来了家里以后,那些原来做不干净的卫生他都细心地自己弄干净了,而且 家政的人下班以后,连碗也是老罗叔在洗。

他还笑城里人这是花钱不讨好,家政都没他做得好,劝我辞了家政让他自己 来呢!当然我可没有答应他。毕竟他是来我们家养老的,可不能让他太操劳。

老罗叔来的第一个晚上倪元又来了,但他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有人,连门都没 敲就走了。老公,这些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开口,我只想对你说,不管我做了 什么让你误解的事情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家。”

看到这里,我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久久不能平静。怎么回事,倪元骚扰我 妻子?从妻子文里的意思来看,在我出事之前他就曾骚扰过她。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么久我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妻子不会已经失身 了吧?我想找倪元当面问清楚,这个混蛋工作时在背后捅我刀子我可以忍了,但 他对我妻子出手我绝对是不能容忍的。可我现在是困兽在笼,根本就一点儿办法 也没有,急得我是团团乱转。

最后我想清楚了,还是只能从妻子的私信里着手,看看以前我倒底疏露了什 么,才让妻子陷入如今被动的局面。

我打开词条的搜索功能,键入“倪元”,没一会儿的工夫就让我找到了,竟 然有数条之多。我的手心开始冒汗,握着手机的手也是微微颤抖着,我深吸一口 气开始一探究竟。

“今天以江睿女朋友的身份参加了他们公司的聚餐,餐桌上江睿把公司的同 事一一介绍给我,他们一口一个『嫂子,你真漂亮』地叫着让我感受到了大家的 友好。

为了今天的聚餐,我刻意把上个星期新买的帝林短袖包臀连衣裙拿出来穿, 性感而不暴露,腿上穿的也是新开包的进口肉色透光连裤袜,为了显得跟江睿更 登对,我还特意挑选了那双象牙白的五分细跟高跟鞋,跟江睿站在一起谁不得夸 一句郎才女貌,我这一身即使在自己公司的年会上也是博人眼球的利器。

江睿的同事或是羡慕或是祝福,唯独一人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江睿介绍他叫 倪元,这个名字经常被老公提起,说他是朋友,是哥们还是同学。但我不知道江 睿怎么会跟这样的人是朋友,他的眼神太有侵略性,就像是得势的街头小流氓一 样,自我中透着邪性。

从我眼光瞟到他就发现他在上下打量我,就像狼盯着猎物一般,这让我很不 舒服。要是在平时,我碰到这样的人早就没有好脸色了,可今天我是江睿的女朋 友,却是发作不得。江睿嘻笑地介绍他是个花花公子,不过人心眼不坏,算是个 好人。我赔着干笑,心里却嗤之以鼻,要不是跟江睿相处日深,我真怀疑他也是 这种个性的人。

随着聚会进行,倪元那种目光不仅没有收敛,反而随着酒意更加肆无忌惮, 他变着法儿地向我劝酒,还好有江睿替我挡了大部份,加之我平时酒量也不差才 算没有出丑。有些话我不能直说,便向江睿使眼色让他明白他这个朋友的行为有 些过份了,但江睿明显有些喝高了,对我的示意完全不加理会,无奈我只得陪着 笑脸跟这个所谓男朋友的朋友百般周旋。

宴会总算是结束了,倪元最后和江睿一样不堪酒意醉倒了,我长吁一口气之 后打电话找人帮我把江睿送回去休息。我本来打算第二天等江睿醒了好好跟他说 说倪元这个人,但在车上看着他睡意正酣的侧脸我又改变了主意。

人这一辈子得一挚友不容易,要是因为我让江睿和倪元闹得割袍断义,我倒 平白得了个气量小的坏名声。江睿这么多年能跟倪元相处过来自有他的道理,我 还是不掺和比较好,反正倪元对我来说只是个路人甲,以后少跟他接触便是。”

这是妻子还是我女友的时候写的一篇私信,当时倪元的眼光我也看到了,但 那家伙见到美女就是这德性,当时这种目光反倒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并没 有觉得他的行为有多过份。后面酒喝得有点高就更没在意了,哪曾想这混蛋居然 是从那时候开始就惦记上妻子了。

妻子没有告诉我的原因倒是她的个性会有的想法,我咬牙接着往下看。

“今天我在办公室里处理文案,负责接待的小陈突然敲门进来告诉我有贵客 要我亲自出面接待。我听得有些疑惑,只有一次采购超过十万但又处理不了的客 人才需要通报我来接待,而这样的贵宾多数都成为了我的朋友,他们每次有大单 子需要采购时都会打电话来提前通知我。这些年做生意大家都各凭关系,很少有 不是熟人的大客户像散户一样进商场买东西了。

带着疑惑,我去贵宾接待区一看,竟然是上个星期江睿公司聚会上认识的倪 元。对于这个让我第一次见面就生出厌恶感的男朋友同事,我是印象深刻得很。

倪元看到我出来,立马一脸贱笑地向我打招呼,一点也不显惊讶,一看他的 样子我顿时明白了,他居然是有预谋地来找我的。我不知该做何表情,此时惟有 公事公办,尽早打发他离开了。

『你好,倪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出于礼貌,我 职业性地伸出手表示友好。

『你好你好!几日不见,方总监真是愈发地漂亮了啊!』他满嘴口花花的竟 然同时伸出两只手来紧紧握住我的手。

他以双手若有若无地揉捏着我的右手,这种公然的猥亵让我当时就愤怒了, 『请您自重,倪先生,如果不是来买东西的话,还请您马上离开。』我言辞喝厉 地大声斥责他。

听出了我话里的怒意,倪元这才赶忙松开了揩油的手,道歉道:『对不起, 对不起,看到方妮小姐你英姿绝艳,一时情难自控,失态了,失态了。』

收回手来我就后悔当时心太软,没有对江睿揭发他的邪念。这家伙能找到这 儿来一定也是从江睿口中得知的,江睿对他没有防备之心,所以才有了今天被动 的局面。

『方妮,我今天是专程来找你的,就是想请你帮我挑几件首饰送我女朋友, 咱们也算是熟人,你可不能推辞啊!』这时他才说出了今天的来意。

他的称呼由『方总监』到『方妮小姐』再到直接称呼我『方妮』,一个比一 个亲昵,我在心里暗啐了一口,有女朋友还这个德性。江睿啊江睿,你到底认识 的是什么奇葩?

既然真的是来买东西,我也不好意思再赶人,带着他向着高档珠宝区走去, 存着向他推荐几款高价首饰把他吓走的心思。随后的推销过程中,他倒是显得中 规中矩,对我提出的意见也是侃侃而谈,他绅士起来的样子让我几乎忘却了最初 的无礼。

最后他的意向停留在一款冰种天然翡翠玉镯和一款丽比施天然彩钻项链上。 这两款虽然不是我们商场的镇店之宝,但也是柜台上最贵的两种商品了。玉镯售 价在六十七万,项链更是高达七十八万。那款项链我喜欢很久了,准备等我生日 的时候让买江睿买来送我。倒不是我买不起,而是我希望给男友留有机会。

我根本没指望倪元会买它们,因为只是玩玩的话,哪怕是资产千万的富翁也 不会送女人这么贵重的礼物。结果倪元问我,如果是我的话会选哪款?这时我才 惊觉这家伙是真的要买,我怕他买走项链,骗他说是我的话会选玉镯,结果这家 伙居然看出了我违心之言,决然地敲定了那款我青睐已久的项链。

我仿佛听见了我的心在滴血,这时倪元却说出了一句透出他今天真正目的的 话:『方妮,谢谢你的尽心推荐,请允许我把它送给你。』

我有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你不是买来送你女朋友的吗?』

『是啊,不过她现在还不是我女朋友,但我希望她接受以后就是了。』倪元 此刻保持着一张严肃的脸,身体却悄悄地向我靠了过来,伸手向我的腰间揽来。

我哪还不知道他意思,我避过他的贼手向后退了一步,愠怒地斥责他:『倪 先生,我有男朋友了,而且他还是你的好哥们。』

我们这不自然的一进一退,引来旁边柜台员工的注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倪元看来很惯用这种伎俩,在公共场合我不能发作,让舆论散播自己是正当追求 者,而我也不可能主动去找江睿『打小报告』,如果江睿暴怒起来闹出了什么事 儿,流言蜚语马上就能将我淹没。而如果我不挑破这其中关系的话,就只能忍受 他的纠缠不休。

我气得浑身发抖,而他却步步紧逼:『我知道,不过你们不是还没结婚么, 我只是想公平竞争。』

『不好意思,我很爱我男朋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小陈,接下来你负责接 待一下倪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我的经验告诉我不能再跟他纠缠下去,说 完我转身就走。

『方妮!』倪元见我这么快就要走,顿时急了起来,在公共场合他也不好撕 破脸继续纠缠。

看着员工们指指点点的样子,我第一次在上班的时候发脾气:『看什么看, 都不想干了?做自己的事!』

我知道,倪元的纠缠从现在开始正式开始了,不过他要想靠死缠烂打就能拆 散我和江睿的话就太天真了。”

“咚!”我重重的一拳砸在自己的大腿上,有心砸了手上的手机泄愤,但心 知这是我了解外界的唯一渠道,于是还是忍了下来。

妈的,倪元。平常对别的女孩子如此,我还只当他是风流倜傥,没想到这家 伙居然真的敢不动声色地对兄弟的女人下手。这小子算是个官二代,当初跟我一 起打架逃学什么都干过,但我跟他还真没泡过同一个女人,所以也没有发生过利 益冲突。

现在想想,他开始针对我就是发生在我跟方妮谈对象那会儿。这小子不为利 益就为了女人而不顾多年兄弟感情,端的是好色如命。相处这么多年到现在才看 透他,我也真是瞎了眼了,平白让妻子受了多年的委屈而不自知,不禁感慨自己 做人真的好失败。

看来倪元这次非要把我踢出局的事情是再次纠缠妻子受挫了,恼羞成怒之下 才这么做的,不怪乎妻子说上市这件事是她害的。

老婆啊老婆,你真是太傻了,你若是早对我说,我又怎么会怪你?我也真是 够笨的,以前在你商场里听到那些流言蜚语也只当是你的其他追求者,完全没有 想到是我自己引来的一匹狼。

悲叹之后我整理好思绪开始继续往下看。倪元在这以后还多次骚扰妻子,一 直到我们婚后他都没有放弃,妻子居然一直坚持到现在都没有对我吐露。我现在 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是夸她能干,掩饰得好,还是骂她傻,应该让我这个正 牌老公正大光明地出来保护她?

妻子的忍耐并没有得到应有的理解和尊重,反倒激起了倪元的征服欲和好胜 心,追求妻子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游戏,而是证明他比我强的一场比赛。 看到妻子跟我结婚了依然对他不假辞色,他开始恼羞成怒。

“前几天发生的事我本不想写下来,因为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将它忘记,它是 我这三十年人生中最大的污点,但我想通过这篇陈述对老公忏悔,并用这份屈辱 警醒自己。

老公,希望你能原谅我,我是为了守护对你的忠贞才这么做的。

跟江睿结婚已经快半年了,公司里的同事都在催促我什么时候把老公带出来 给大家介绍一下,好混个脸熟。没结婚前我是拒绝带男朋友给大家看的,都是一 群女人,我担心老公会尴尬,所以她们也只是在我的婚礼上匆匆见了老公一面, 大家都没空一起坐下来好好说说话。现在结婚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所以借着 今年的公司年会,我邀请老公来参加,让他跟大家正式见个面。

可我没想到倪元这个不速之客居然也厚着脸皮跟来了,老公说他是想跟来看 看美女。他没拦住,自己结婚了,兄弟连对象都没着落,他也不好意思拒绝,所 以带他猎艳来了。我听后顿时在心里腹诽:『我的傻老公啊,你可知道他嘴中要 猎的艳是你的妻子,而你竟然真的傻呼呼地带着他来泡自己的老婆。』

我的几位女同事对这位敢于在我结婚后还来送花求爱的男人可是印象深刻得 狠,此刻看着我的老公带着个我的追求者这样的奇葩组合一起出现,都带着促侠 的笑意在一边看热闹。我瞪了她们一眼,示意她们不要把倪元的事儿张扬到我老 公那儿,现在是自己公司年会,要是两人打起来,我们可都落不着好。好在我这 几位同事都是知书达理的人,倒不像那些守前台的小丫头般不知轻重,都向我表 示不会乱说。

其实倪元一直以来也只是正当追求,并没有什么越矩的行为,只是他的身份 敏感和我本身对他的不喜才很不待见他,再加之我婚后他还不收敛使我的风评也 跟着受影响,我对他就更加不感冒了。只是我没有料到他这次来是包藏祸心,更 没有想到我的一再拒绝早已使他心理扭曲。

几个同事把江睿围在中间问东问西,倪元倒是在一旁到处看,似乎真的在找 寻目标一般,但每次目光扫过我时总是滴溜溜乱转,我知道我今天的穿著有些惹 眼,但我不是穿给他看的。

为了这次年会,我穿着一件深V的短款晚礼服,深蓝的绒面上镶嵌着蓝色的 亮光珠片,光彩夺目的同时大秀事业线和美腿。一双黑色的超薄长筒丝袜配上黑 底白面细跟高跟鞋,高挑修长的身材使我在众多女伴中鹤立鸡群。我还刻意把披 肩长发做了个褐色波浪卷的发型,平时甚少着妆的我此时也画了淡紫色的眼影, 饱满性感的嘴唇也抹上了粉红的唇膏。

我很清楚我这身打扮的杀伤力,就连昨天在家试装的时候被老公撞见他也是 兽性大发,把我推倒在床上准备一逞兽欲,最后被我以会把衣服弄坏为由拒绝, 最后还是用手让老公射出来才算罢休。

我只能克制自己不去看倪元,径自上前向老公介绍我的几位同事。酒过三巡 后我竟感觉两腿间微微有些湿意,身体也有些发热,我以为是酒醉遂起身去厕所 醒酒,临走前我轻声吩咐几位同事看好我老公,别让他到处乱转,以免到了外厅 被那些前台的小丫头看到又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到了厕所见没人便直接进去了,却没料到倪元从后面跟了上来,我来到单间 还没来得及关门就被他直接一推,侧身把门反锁了,我惊吓之下准备大声呼救却 被他立刻捂住口鼻抵在了墙上。此时看清是倪元,我心里更加害怕了,哪还能不 知道他的来意。

只听他戏谑地道:『美丽端庄的方妮小姐怎么变得惊慌失措了?是不是感觉 情难自控,想男人的东西来抚慰你了?』说着他一只手就向我两腿中间探去,直 接用手指抵在我早已被体液打湿的内裤上。

我『呜呜』乱叫,双腿扑腾,两手也用力地推,想要挣脱他,可女人在这方 面是天生的弱势,而且倪元也是势大力沉,压得我动弹不得。

『呵呵,方妮小姐还真是风骚,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先湿了,不过你的骚 水还真是美味。』说着他把沾有我体液的手指放入口中吸吮,看着他这邪性的样 子我才明白什么叫肝胆具裂。

这时门口传来说笑声和脚步声,声音渐行渐远,应该是男厕那边传过来的声 音。倪元将嘴凑到我耳边低声道:『如果不想让你的同事们知道咱们现在的样子 就给我老实一点,我数一二三然后松手,如果你想喊就大声地喊吧!』他说话时 的鼻息吹到我的耳朵上,我感到耳朵迅速充血发烫,而下身更是泥泞不堪,我这 才有点明白身体是怎么回事。

倪元数完一二三就真的松开了手,而我居然也配合地没有喊出声,但我感觉 浑身都在发抖,鼓起勇气颤声问道:『是你在我酒里下药了?你想要干什么?』

倪元邪笑道:『当然是我下的,不过这种药不会影响你的意识,只会让你的 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情,想要男人操。至于我想干什么,当然是干你了!』倪元说 出了他的所为,然后发疯一样地搂着我上下乱摸。

『住手!』我低声喊道。此刻倪元一只手已经按在了我发胀的胸部上用力揉 捏,另一只手更是在我穿着超薄丝袜的大腿上不断抚摸,受到这种刺激我感觉身 体更加热了,只得提高些音量道:『住手,倪元,你再这样我真的喊了!』

『你不会的,宝贝,难道你不想要吗?』倪元嘴上这么说,手却还是慢了下 来。

我知道他跟我一样都不敢把人招来,但今天他要是占不到便宜也不可能放我 走,于是我只能继续与他周旋。

『你不能再这样,如果你真的非要强奸我,我就只能喊了。』名声再重要也 不及贞节重要,要是就这样被胁迫失贞,不仅对不起老公,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 自己。

『不可能!我做了这么多,连脸都不要了,你想让我就这样放过你?』倪元 毫不退让。他果真是那种好色如命的性子,以前那日子中规中矩的追求险些将我 麻痹了。

『我帮你弄出来,你放过我。』我声如蚊呐,此刻不用看都知道我的脸都快 滴出血来了。今天不让他射出来,他的兽欲根本不可能放过我,而且等他发泄过 后也是我逃离的最好时机。

『你说什么?』我知道这么安静的情况下他一定听清了我刚才说的话,可他 还是要多说这一句来挑逗我。

『我用手……帮你弄出来,你放我走。』我感觉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这个时 候我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好!来,你先摸摸它。』看到我让步,他兴奋地立刻拉着我的手按在 他的裤裆上,坚硬如铁的触感令我浑身一颤。

倪元一定也知道想要我就这样失身于他只会闹得鱼死网破,能将我亵渎一番 也不枉他今天的一场设计。我也知道他是存了拖延时间的意思,让我控制不住自 己的欲望在他面前崩溃。我很庆幸自己跟老公的性生活很和谐,不然欲望一旦积 压,现在早就爆发了,此刻我唯有快点让他射出来然后脱身去找老公。

接下来的动作我完全是随着身体的本能做出来的,老公,你一定要原谅我。

我解开他腰间的皮带,拉开裤裆的拉链,他的西装裤立刻滑了下来,他的阴 茎仿佛要顶破束缚一般地将内裤顶成了一个大帐篷。倪元冲我呶了呶嘴示意我继 续,我感觉两手抖得更加厉害,却还是坚持将他的内裤褪了下来。

露出阴茎之后,我感觉到倪元的身体舒畅地颤抖了一下,我此生见到的第二 个男人的生殖器就这样一柱擎天地立在我面前,紫红的龟头下青色的血管贲起缠 绕在阴茎上,像似它的主人一般微微上扬地调戏着我。

看着他裸露的阴茎,我惊慌失措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倪元却握着我的右手缓 缓按在了阴茎上,这份灼热的坚挺令我心头猛跳,而我分明通过他的阴茎感受到 了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抖动着。

倪元此时也凑到我耳边轻声道:『怎么样,是不是比你老公的大?』我的大 脑一片空白,根本没空思考他问题的答案,只是盯着我握着他阴茎的手。

我嫩白的素手就这样缠绕在他的棒身上,为了今天的年会,我手上还涂着萤 光的粉红色指甲油,此刻这份粉红与嫩白握在黑色的阴茎上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 击。我很想大哭一场,可我知道这解决不了问题。

我只能争取时间早点结束这场恶梦,握着他阴茎的手缓缓撸动起来,龟头分 泌的黏液很快打湿了我的手,让撸动开始变得平滑顺畅,饱满青茎的包皮随着我 的撸动上下吞吐着紫红的龟头。

『宝贝,你真会弄,在家里没少帮睿哥弄吧?』倪元的呼吸开始粗重起来, 我没空理这些,因为我自己的呼吸也早已紊乱,对他的任何我都无心回答。

倪元沉浸在对我的亵渎中舒爽难言,不一会儿便开始不满足于这种单纯的撸 动,他把我搂入怀中上下其手起来。我低声抗议,他却没有理会,只是喘息地说 道:『没事儿,宝贝,这样我能更快射出来,不会强奸你的。』

我在心里啐了他一口:『不强奸我,那你现在在做什么?』我听到这样他能 更快射出来,便没有再抽身抵抗。

他左手揽住我的腰身顺势在臀部抚摸,右手又探上了我的胸脯揉搓着那份柔 软,可我带着珠片的连衣裙让他的抚摸很不舒服。他的左手转而从我的胯间插入 将内裤拨入臂沟,开始直接侵犯臀部,连衣裙也因他的拨弄而卷在腰间露出了我 光洁的臀肉,他的右手更是直接扒下连衣裙的肩带将深V的领口褪至胸部以下, 这样一来我的连衣裙全部落在了腰间起不到任何遮掩的作用。这一切动作快到我 早已空白的大脑完全没反应过来,等想要阻止时已经晚了。

『宝贝,想不到你这么开放!』倪元看到我胸部上的乳贴顿时兴奋得狼叫起 来。我羞愤欲绝地想要挣脱他的侵犯,可他却机警地用双手揽住我的腰部令我动 弹不得。这一挣一揽之下我发现双腿早已发软,直接倒入了他的怀中,倪元一时 也没反应过来,重心不稳之下一屁股坐在了还没翻开的马桶盖上。

倪元将我扶起坐在他的大腿上,此时这幅画面任谁看到了都会将我们看成是 一对郎情妾意共赴云雨的璧人,谁又能知道这只是一个淫贼在做欺兄淫嫂的无耻 淫行呢!

倪元见我瘫软的样子欣喜若狂,一只手搂住我的腰身,另一只手撕下我胸前 的乳贴继续着他的淫行。他搂住我腰间的手掌上移直接捏在了我的乳房上,乳肉 在他的指间不断地变换着形状,另一只手更是拨开我胯间的内裤直接揉搓阴户。

双重夹攻之下我禁不住地呻吟出声,听到这种声音倪元像是受到了鼓舞,挑 逗得更加卖力了。揉捏乳房的手开始拉扯我嫣红的乳头,揉搓阴户的手也跟着变 换,伸出食指和中指直接插入了我泥泞不堪的阴道。

『唔……』这样的刺激让我如鲤鱼打挺般扭动起来,而倪元担心我情难自控 发出声音,直接就吻在了我的唇上。我『呜呜哼哼』地发不出声音,心早已跌落 谷底,感觉这次怕是逃不过要失身的下场了。

随着倪元愈发顺畅的挑逗,我只感觉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身体逐渐被欲望淹 没,下体的空虚在催促我找个情郎共赴巫山。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几个女声,她 们说笑的声音顿时让我的大脑恢复了几分清明,倪元也是浑身一震,动作停了下 来。

声音越来越近,直至相邻的几个单间。我噤苦寒蝉生怕发出一点声音,侧过 头来看向倪元,他却戏谑地对我一笑,手上又开始动作起来。我瞪圆了双眼对他 怒目而视,勒令他立刻停下,他却面不改色对我一阵淫笑,在我愤怒的目光中低 头将我没被侵犯的另一只乳头含入口中吮吸起来。

『嗯……』这种同时侵犯三点的调情手段即使老公也是极少用的,我完全招 架不住,开始『哼哼唧唧』地发出声音,身体也跟着在倪元怀中扭动。幸好隔间 的几个女声一直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这种明显的男女欢爱之声没被她们 察觉,不然我就只能以死明志了。

倪元显然很享受这种偷情的刺激,看到我拼命忍耐、羞愤难当的模样,他更 加得意了,时而含住我乳头轻咬拉扯,时而咬住整片乳肉啃吃吸吮,深入阴道的 手指也跟着向里抠挖。这种得不到宣泄的疯狂挑逗让我的身体迅速发红发热直至 汗如雨下,但我要感谢门外那不曾间断的谈笑声,是它们让我在肉体迅速沉沦的 同时,用道德刺激得我的意识反而越来越清明。

我强忍着这种侵犯直到那几个声音消失,然后聚起身体全部的力量,一膝盖 顶在倪元的腰肉上,我知道这里是人体的软肋。倪元吃痛之下手臂顿时松软了下 来,我趁机赶紧挣脱他的怀抱,站起身来靠在了门板上喘息起来。

『你做什么!』倪元低吼道。我知道正在状态的男人如果被外力突然阻断, 惊吓之下是会吓出马上风的。此刻他有多愤怒我当然知道,但这种愤怒远不及我 的万分之一。

『这是我要问的话,你刚才在干什么,是想强奸我吗?你不遵守约定就别怪 我跟你鱼死网破!』我有心现在就逃走,可倪元的体力根本就没有消耗,而我却 在刚才的挑逗之下体力所剩无几了,根本逃不掉。

『我……』倪元还想要强辞夺理,但他却被眼前伸得笔直的美腿吸引住了, 没有接着往下争辩。此时的我是弯腰靠在门板上舒缓身体的欲望,上半身低垂, 而包裹着黑色长筒丝袜的长腿却笔直地支撑着身体,倪元正好坐在对面的马桶盖 上,将这一抹靓色直收眼底。

刚才倪元只顾着在我挺翘的上半身一逞兽欲,却没注意到我下半身的黑色诱 惑。顺着他迷醉的眼神我才看到他在盯着我的腿看,此时我修长的玉腿因为刚才 情动的关系渗出了些许汗水,黑色的超薄丝袜愈发通透,朦胧的黑色中透出嫩白 的肉色,肉色中又透出情动时才有的粉红。他的眼神让我感觉他看到的不是一双 美腿,而是一幅如华似锦的绚丽风景。

他的痴迷让我不安地收了下身子,担心他突然失去理智再次侵犯我,那我就 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的动作终于使倪元惊醒过来,他颤声地指着我的腿说道:『好,我遵守约 定,但我不要你用手,要你用脚让我射出来!』

听到他的要求,我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因为就算是老公,我都没有给他足交 过。老公倒是多次对我提起过,但我总是害怕对他刺激过度影响他的身体,因为 平时哪怕没有给老公足交,他也是抱着我穿着丝袜的双足又亲又舔的兴奋异常, 如果直接给他足交他肯定吃不消。

但倪元哪还能等我拒绝,捧起我的右脚就脱下了高跟鞋,我本想顺势踢他一 脚,可这样的话今天就只剩下没完没了的纠缠了。想起老公对我的双足迷恋而不 得,此时却要给他的好兄弟亵玩,背叛的耻辱感弥漫心头。

『唔,真香啊!宝贝,你的香足真是勾魂夺魄,我真是爱死它了。』倪元把 我黑色中透着淡红的足底贴近鼻边一闻赞叹道,他一手托着我圆滑的足跟,一手 在我被丝袜包裹的小腿肚上来回抚摸,充满弹性的腿肉在丝袜质感的包裹下形成 的触感让他流连忘返。

布满汗液的丝足一直包裹在高跟鞋里,没有产生汗臭就已不错了,哪来的香 味?想起老公也是对我在高跟鞋里束缚了一天的丝足称赞不已,我在心里对男人 的变态又啐了一口。

倪元就这样如捧住圣物一般地将我的丝足按在了自己裸露的阴茎上,双手也 没有停顿地不断抚摸,一副虔诚的信徒模样。当我的足底一接触他的棒身,火热 的触感让我又是一颤,足趾紧跟着蜷缩起来,圆润的大脚趾一下按在了倪元的马 眼上,激得他舒畅地呻吟出声,闭上眼睛开始专心享受这美妙的感觉。

这样一只脚穿着高跟鞋的金鸡独立姿势让我很不舒服,遂双手撑在两边的墙 面上借力脱下左脚的高跟鞋,重心转移之下,按在倪元阴茎上的右脚力道加重了 几分,这突然的力道似按摩一般让倪元又呻吟了一声。而左脚接触地面传来的冰 凉也让我打了个冷颤,配上右脚上的那份火热,像是冰火两重天一般激荡着我的 情欲。

『宝贝,我想你的丝袜美腿很久了,这样的绝世美腿怎么能只给睿哥一个人 玩呢!快,接着用力!』

看着倪元舒爽地闭上眼睛,我知道机会来了,一边用右脚的丝足不停地挑逗 他,一边快速地整理之前被弄乱的衣服。为了不让他的快感中断,我不仅变着力 道踩压他的阴茎,跟手指一样涂了粉丝荧光指甲油的脚趾更是不断地按压、夹弄 他的龟头。先前早已干涸的体液再次从马眼中不断地渗出,在我脚趾的拨弄下逐 渐流到阴茎上,让我的足底一下子感觉黏黏的。

体液的味道很快传入空气中,让这狭小单间的氛围开始变得异常淫靡。我知 道此刻的自已像极了淫娃荡妇,不知羞耻地挑逗自己老公的兄弟,但为了这最后 的底线,我只能继续扮演这个角色。

阴茎的棒身很快变得滑溜无比,我不再局限于踩压,开始借着体液的润滑用 修长的脚趾夹着棒身上下撸动。这样的挑逗很让倪元的本已急促的呼吸上升到了 一个新的高度,我知道他有射精的感觉了,此时我早已整理好衣服,双手也悄悄 打开了背后反锁的暗销,随时准备逃走。

我的丝袜早已被他的体液打湿,超薄的丝袜已经掩盖不住我纤细的秀足,整 个足底彰显出诱人的粉红,青色的血管透过粉红依稀可见,与倪元黑亮的阴茎再 次形成强烈的视觉差。倪元抚摸我小腿肚的两只手变成了用力的揉捏,呼吸也由 急促变成了冗长,他就要爆发了。

我决定给他最后一击,脚趾快速撸动他的阴茎一会儿之后,立刻迅速转移到 他的阴囊上将他的睾丸一夹,『嗯……』倪元猛地发出了调情以来最大的呻吟, 乳白的精液迅速喷薄而出,一股、两股……他的精液量出奇的大,竟然射出了有 六股之多!

我本已准备好躲避,但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根本避不开他肆意而强劲的射精, 两条丝袜长腿都被卷入他射精的余波,虽然不多,但沾染在黑色的丝袜上很是显 眼,从大腿的袜根到足趾的接缝,全都不均匀地分布着他的精液。

倪元射精之后瘫软地松开了我的小腿,趁着他射精后的疲惫感,我迅速地穿 上高跟鞋,打开门锁逃了出去。等我打开门后倪元才从高潮的余韵中惊醒过来, 可他此时衣冠不整连裤子都没拉上来,有心拦我也是无可奈何。

我赶紧跑出女厕的大门,湿滑的脚底几次差点让我跌倒,我都靠扶着手边的 墙勉强站了起来。跑出大门看到没有人,我赶紧向另一区的女厕走去,我必须好 好整理一番驱散胸中的情欲。

洗了好几次脸,连妆都洗掉了,还是没能驱散心中的火焰,倪元高潮射精的 模样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没办法,我忍着内心的躁动直接离开了公司大楼,我害 怕在里面再碰到倪元。我给老公打电话让他回家。

这一晚我们第一次没有做避孕措施直接做爱了,老公在酒精的麻醉下竟然没 有发现我的异样。我不断地在老公身上宣泄着积累了这么久的情欲,老公借着酒 意也变得生猛异常,我们足足做了四次才算云收雨歇,而每一次我都让老公直接 射在我的身体里。

夜半被恶梦惊醒,看着老公酣睡的脸,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委曲,趴在老 公的臂弯中无助地抽泣……老公,请你宽恕我。”

“叭!嗒!”我猛地朝墙壁上扔出了手上的手机,手机撞在墙上四分五裂的 飞散在地面。

读这篇私信时我几次中断,但还是颤抖着看完了。开始我是气愤倪元对妻子 的亵渎,就连我都没有享受过的足交都给那个混蛋做了,可妻子毕竟没有失身。

但当我读到最后时再也无法忍住,因为我分明记得我的女儿柳柳就是在那一 晚的疯狂中降临的,第二天妻子本来打算吃避孕药,可我却以我们是时候要个孩 子为由阻止了她。我万万没想到我视若珍宝的女儿是带着别人的亵渎降临,我和 妻子的爱情果实是在别人的肆意玷污中催熟的。

倪元,老子跟你不死不休!

(第五章)

庭审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这两天妻子来看我时我好多次欲言又止。妻子是个 女强人没错,但她的自尊心让她揹负了太多她本不该揹负的东西。连这么大的事 都能瞒这么久,我真担心她是不是还有什么其它事情瞒着我。

老罗这件事一直是我的心头病,但每次谈到他,妻子总是让我放心,说她做 事有分寸。可自从看过那篇私信后,我总是爱胡思乱想,想着老罗真的做了什么 出格的事是不是也是在她的分寸之内?我完全不知道身陷囹圄让我的性情逐渐暴 躁,对倪元的愤怒已有一部份转嫁到了妻子身上,在心里埋下了对妻子不信任的 种子。

庭审上我第一次见到了坐在妻子身边的老罗,他与我想像中的佝偻样相去甚 远。虽然黝黑而粗糙的皮肤与多数中老年人相似,但四肢却意外的精壮,估计年 轻的时候也是个吃力气饭的。老头一身朴素的青布衣一尘不染,沧桑的老脸上不 均匀地分布着皱纹和老年斑,花白的头发微微谢顶,这副模样倒颇像影视剧中身 手矫健的武行。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与我的妻子坐在一起明显矮了半个头,如果算 上下半身,估计要矮出整个头去,目测下他的身高连1米6都没有。妻子的身高 本就在女性中比较出众,两人这样相邻而坐将老头显得更加矮小,不过这样的搭 配在旁人看来倒有种父慈女孝的感觉。

看着美妻就这样跟一个陌生的精壮老头同席而坐,我心里是五味杂陈,但我 并没有太多时间想这些,因为倪元赫然也坐在人群中看热闹。在公司的时候他为 了利益跟我冲突也就罢了,大家在商言商,可他连我的妻子都敢染指,这个曾经 的好友已然成为我平生最大的死敌,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庭审的结果很快出来了,我如预期地被判了三年,从拘留所转移到市郊的监 狱,开始了渡日如年的劳狱生活。妻子在判决下来的时候哭得跟泪人似的,从此 家庭的重担正式落到了她柔弱的肩膀上。一旁的老罗倒是不悲不喜,按理说我撞 死了他的儿子,他应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才对,可他硬是表现得古井不波,不 知道妻子是怎么劝解这个倔强老头的。

倪元也没有想像中的幸灾乐祸,从开庭到结束一直是一副看客的表情。我不 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也许只是为了确认我的刑期,好安排他的上市计划吧!

市郊监狱离城区有不短的路程,妻子还要照顾家里,所以没有太多时间来探 看我。监狱的管理比想像中严格得多,也不能私下里上网,这种日子让我如坐针 毡,心情一天比一天烦躁。

入狱半个月后的一天我正百无聊赖之际,管教通知我有人探视,我以为是妻 子,因为她已经有快一周没来了。等见到人的时候我才发现居然是倪元,看着他 玩味的笑容我顿时怒不可遏,当我控制不住冲向他时管教按住了我,我不得不安 份地坐下来与他面谈。等我坐下以后,管教竟然出去了,而不是像平常一样盯在 旁边,我立刻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场简单的会面。

“睿哥,干嘛这么激动?这可不像以前的你。”倪元首先开口了。

“激动?老子现在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我捏得手“喀喀”作响却是没有 动手,因为我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要耍什么阴招。

“一次输赢而已,睿哥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吧?”倪元全当我是为了公司上 市的事在与他斗气,全然不知道他对我妻子所做的过往已全部被我得知。“但这 也是托了嫂子的福,要不是她将睿哥手上的股份全部卖给我,我也不可能这么完 美地接掌公司。”他自顾自地说道。

他的话如一道惊雷将我击中,因为我分明记得我吩咐过妻子,卖给谁也不能 卖给倪元。妻子怎么会这么做?难道她又受了倪元的胁迫?

我再也按捺不住,站起来越过桌面一把揪住倪元的衣领,出乎意料的管教并 没有冲进来阻止我。

“你他妈对我老婆做了什么?”我怒吼道。

倪元被我的突然暴走弄懵了,他心里还只当我跟他只是生意纠纷。

“你什么意思,我能对嫂子做什么?你们家钱不够用,我出价最高,这股权 自然就要卖给我啰!”倪元下意识地回答道。

“你放屁!我们家什么时候沦落到要你来施舍了?说!你他妈又做了什么欺 侮方妮的事才让她放弃股权的?”我对他的解释嗤之以鼻,下半句的怒吼几乎震 破他的耳膜。

倪元听到我说“又”字方才有些顿悟过来:“方妮都对你说了?这不可能, 以她的性格,她根本不可能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他妈管我怎么知道的,现在是我问你,方妮为什么会把股权卖给你?” 我当然不可能告诉他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现在心里已经认定了方妮是受到他的胁 迫。

“我他妈要真是耍手段弄上手的还用得着跟你废话?”倪元这时候也火了, 用力把我推开:“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们敞开来说。 我就是不服,方妮为什么就对你死心踏地的。我到底哪点儿比不上你?以前也就 算了,你也算人模人样,可看看你现在,丧家之犬!关在这铁笼子里还要靠女人 在外面给你东奔西跑。

我承认,以前我就是嫉妒你什么都有,什么都比我强,所以才想征服方妮证 明我不比你差,可自从我无论下多大本钱她都不理不睬之后,我发现我渐渐喜欢 上这个女人了,即使她结婚了我也没有放弃,最后我甚至用出了下药这种手段她 都没有屈服。跟她一比,我以前泡过的那些女人全是渣。

所以后来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先打败你再去征服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还是不接受我?啊,为什么?”倪元像魔怔了一样,连珠 炮似的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郁结。

倪元话头的两句污辱的确戳在了我的痛处,但他后面那段自白完全就是个典 型的偏执狂说辞。以前那些追女人的惯用手段在方妮身上受挫严重伤害了他的自 尊心,变得不计后果,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就像是被父母宠坏的孩子,想要什 么一定要得到手。但是方妮是什么人,怎么可以拿来跟他以前追过的那些虚荣女 人相比?这是对她的污辱!

“你他妈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以为世界就该围着你转是不是?方妮能看 上你才是瞎了眼!”我拍着桌子斥骂他。倪元做兄弟还算是个讲义气的家伙,不 过那都是年轻时意气相投,大家都喜欢做些离经叛道的事儿,真正需要按规矩做 事儿的时候,这小子就原形毕露了。

“没错,她就是瞎了眼,所以现在才跟着你受苦,所以现在才会为钱发愁, 为了能多得到点钱,把股权卖给我这个曾经污辱她尊严的人。知道吗?睿哥,看 到她拿着股权协议书来找我,我有多快意吗?这个曾经可以对金钱不理不睬的女 人也会有为了钱来求我的时候。”倪元不放过任何打击我的机会,又放了一记重 磅炸弹。

“你就话什么意思?”此时我才从他的话中听出来可能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变 故,股权应该真的到了他的手里,倪元就是这种得了个新玩具就要到处炫耀的性 格。

“怎么,你终于肯相信了?”倪元整理着刚才被我弄乱的衣服,看着我的惊 讶一脸的得意:“你该不会以为只凭你们手里那点钱就够把你从这里捞出去吧? 你也太小看那些官老爷的胃口了,这个月政府刚出台了严惩危险驾驶行为的新规 定,其中酒驾、醉驾就是重点。你也是很不巧正赶到这个枪口上,你不是想早点 儿出来么?那些官老爷当然要趁机从你头上狠捞一笔,不然都对不起他们头上的 乌纱帽。”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里此刻如六月飘雪,刚才因愤怒而激荡的怒火瞬间 转为坚实寒冰。我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按妻子的性格是不会因为 外部环境变化就改变以作出决定的,那么把手中的股权最大额套现就成了唯一的 出路。我不是不能理解她这种做法,可是为什么都不提前来告诉我一声?

虽然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但这种直接被忽略的感觉让我感到入狱后 自己在这个家的存在价值一下子降到了最低点。我又一次被这种我曾经欣赏的女 强人行事作风伤到,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但此刻面对倪元我是不能示弱的,他就是那种打蛇随棍上的人。于是我摆起 一副冷脸道:“哼,让你侥幸得到股权又如何,但方妮还是没让你占到便宜不是 么?”方妮的商业谈判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即使被迫要把股权卖给倪元也绝不会 吃亏,这点我完全可以相信。

果然倪元一听我这话,脸就胀成了猪肝色,本来已做好欣赏我失败者的颓丧 模样,没想到我却反过来给了他一耳光。

倪元祭出了此行最大的杀招:“睿哥,你也别得意,虽然方妮一直都不接受 我,但不代表她不会接受别人,你在牢里呆着还能指望方妮给你守话寡不成?” 倪元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大屏的手机,说道:“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一开始他要支走管教了,因为这东西明显是不能带到这里 来的,看来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我本来不想被他捏着鼻子走,但我此时的消息 来源实在是太闭塞了,根本不容许我放过任何了解外界的机会。

这是一段视频,画面开始一阵摇晃,等到画面稳定后才看清是夜晚透过窗户 对一家客厅的偷拍,高清的画面让一切仿佛就在眼前。我看了下视频右上角的时 间,是前三天拍的,再细看画面,发现居然是我家的客厅。我们的婚房是一套独 门独院的别墅式住房,越过围墙的话,偷拍里面倒是很容易。我侧过脸对倪元怒 目而视,倪元贱笑的示意我接着看。

没过一会儿,妻子的身影从主卧的房间走了出来,妻子穿着一件针织棉的粉 色短袖长裙,裙䙓盖过了膝盖,裙下光洁的小腿,脚下是一双平底的银色露趾凉 拖。洁白的藕臂高举过头顶慵懒的伸着懒腰,从柔顺的头发来看应该是在卧室里 工作累了了出来休息。

看到她的着装我才算心定了一点,看来妻子还知道分寸。我在家的时候妻子 为了舒服通常都是深V的短裙装,一来她穿着也舒适凉爽,二来我看着也养眼。 可现在她毕竟是跟一个年长的异性同居,如果还是那身装扮那我就不能淡定了。

妻子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把小脚从拖鞋里抽出来搭在茶几上再次伸了 个懒腰,看来她是真累了。妻子随手从手边的柜台上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边看 着,晶莹如玉的小脚边还摇晃起来,这是她在家里最常见的休闲方式。

我本来觉得没有什么,直到一个身着蓝色背心、黄色裤衩的精壮身影从厨房 出现我才感觉到了不妥,妻子这俏皮可爱的模样就这样被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看了 个彻底。

妻子抬头看了老头一眼,居然没有想像中的局促,反而像没事人一样接着看 书,摇晃的脚丫也没有停下。这副自然的反应让我一下子感觉酸溜溜的。再看倪 元,他也没有看我,还是那副贱笑的样子盯着荧幕,也不知道他看了多少遍了。 我在心里暗自祈祷,希望妻子千万不要做出什么让我失望的事。

这时候老头张嘴说了什么却是没有听清,这种距离也不可能录得清。妻子跟 着回应了什么,接着老头转身回了厨房。一会儿的工夫,老头就端出了一杯东西 放到妻子手边的柜台上,妻子居然什么话也没说就拿起来就喝了一口。老头在一 旁说了句什么,估计是在问妻子味道怎么样,妻子回了个带着谢意的笑容,这和 谐的画面让两人看上去像是两口子一样自然。

让我惊讶的还在后面,老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妻子突然就脸红了,一时娇 艳如花。紧接着妻子什么话也没说,那老头就蹲在了茶几对面捧起妻子的一只玉 足开始揉捏起来。

我“砰”的一声站起来想抢夺手机,倪元却先我一步将手机护在手中,一脸 淫笑的对着我说:“睿哥,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这玩意儿我早就看了无数遍了。 就算摔了,我家里还有备份的,你又何必糟蹋个手机呢?”

我知道这是我自尊心作祟,该发生的早就已经发生了,我现在着急也没用。 我长呼一口气,示意倪元让我接着看。

再看时镜头已经被拉近,妻子的长裙被撩到膝盖以上,如棱般光洁的小腿在 柔和灯光的映衬下白里透红,秀气逼人的玉足此刻在老头粗糙的大手里被肆意揉 捏,而妻子的俏脸满面羞红,一双娇滴滴的大眼仿佛要滴出水来,满脸舒适的表 情如美酒般让人陶醉,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此刻正在享受那人世间最美妙的男 欢女爱。

老头的手法很嫺熟,揉捏脚掌的同时不断用大拇指按压脚心,勾得妻子如琴 键般修长的脚趾用力紧绷着,鲜红的指甲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脚底的皮肤也因 挤压而显出娇艳的血红。再看妻子,她性感的薄唇微微开启,似在发出勾人的呻 吟声。

我知道这是老头在为妻子做足疗来舒缓疲劳,妻子平时也有定期去做SPA 的习惯,可从来不接受异性服务的妻子为什么会接受一个老头来给她做足疗?这 种情况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

老头的手一直在继续,他按完一只又接上另一只,妻子也完全没有抽脚离开 的意思。只是随意按摩的进行,妻子两只脚渐渐向后缩着,膝盖也越拱越高,老 头的手跟着向前追击。妻子被撩到膝盖上的长裙却随着两条腿的摩挲渐渐向大腿 根部滑去,那用来遮挡秘密花园的粉红蕾丝内裤也渐渐显露出了全貌,而闭着眼 睛享受的妻子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很快随着摩挲的加速,粉红的内裤那保护秘密花园入口的部份竟然出现了湿 意,很明显妻子是动情了。再看那罗老头,此时自然也没有放过这一窥芳泽的机 会,两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妻子的两腿中间,手上按得是更卖力了,而他胯下 那男人的凶器也跟着将宽松的裤衩撑起了帐蓬。

这老不死果真是对妻子抱有不轨之心的,此时我完全相信了以前的臆断,只 恨我此时不能飞出去结束这一切。

突然,画面中的妻子浑身一抖立刻坐了起来,抽出老头手中的双足就跑向了 厕所。老头站起身子朝着厕所的方向看了良久,忽然捧起双手掩面,双肩一耸一 耸的,我知道他是在嗅妻子留在他手上的足香。

过了有一会儿妻子才从卫生间里出来,脸像是熟透的苹果般瞟了老头一眼, 老头笑着跟妻子说着什么,妻子就这样耐心听老头说完,也没有接喳,羞答答地 去了卧室关上了房门。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倪元收起手机,还是那副淫笑的看着我,能看到自己 心中的女神这副骚浪样,估计他是很享受的。可他却从我的脸上看不到喜怒,还 以为我是被打击得呆住了。说实话,的确有这么一部份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因为 之前看过倪元侵犯妻子的那段私信,这种幅度更小的二次冲击远不及第一次那段 厕所激情来得激烈。

我的家现在是四面环敌,妻子一次次被小人觊觎,我不知是该说妻子魅力太 大,还是我这个当丈夫的不合格,我需要好好整理下今后的出路。

这时倪元却率先开口了:“睿哥,说句真心的,要是没让我遇到嫂子的话, 说不定咱们现在还是兄弟。刚才的视频你也看到了,实在是嫂子太优秀了,也不 能怪兄弟我不义。但是现在你们家住进来一匹白眼狼,咱们说什么也不能让嫂子 落入那老头手里。”

“你是说我不应该怪你,只该怪我老婆太骚勾引到你了?”倪元这个人我现 在才算是看透了,妻子在私信中曾说过她有拿老头当挡箭牌的意思。这小子八成 是在老头那碰了一鼻子灰,想通过我劝说妻子支走老头,然后才好对妻子下手。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睿哥,你现在身陷囹圄,难道你真打算让嫂子跟了老 头也不放心我吗?”倪元这时候还是贼心不死。

“砰!”我挥起一拳打在这小子脸上,妈的,想泡我老婆还扯得这么冠冕堂 皇,真当老子是泥捏的。

“我告诉你,倪元,你现在在我眼里就是个典型的小人,少在我面前耍什么 阴谋诡计,哥我不接招!”我指着倪元的鼻子骂道,我一想到他对妻子的亵渎直 接影响了女儿的出生就一肚子火气,他倒好,现在还光明正大的惦记上了。

倪元被我突然的暴走搞懵了,随即脸黑得像锅底一样骂道:“好,你牛逼是 吧?你就接着在这呆着吧,等你出去的时候,说不定你老婆跟那老头连孩子都给 你整出来了。大家兄弟一场,我本来好心想让我爸把你保释出来,现在看来你还 是接着在这里牛逼吧!”

他带有污辱性的言词我都是直接过滤的,可听到他能将我保释出去,我又不 得不动心了,家里现在前狼后虎,我在这里是一刻也坐不住了。

“你说的话当真!?”

(第六章)

十多天后,我站在了市郊监狱的大门外,这一切全是倪元的功劳,他利用他 当官老爹的关系给我办理了假释。我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只要我回到家,肯定 会设法赶走这个想染指我妻子的老头,而他能放我出来也同样能再让我进去,如 此一来他就只需要坐山观虎斗,最后不费一兵一卒地肃清接近妻子的一切障碍。 但我也没有戳破他的用意,现在我出来了,只有出来了,一切才有机会。

这十多天里妻子只来看过我一次,我们之间的话题变少了许多,只是例行地 问了下柳柳和父母的情况,我没有透露我要出来的消息。我感觉得到妻子也有很 多事情瞒着我,这当中可能有她不想让我白担心的因素,可我不喜欢这种隐瞒, 我想知道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倪元拍到那样的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能打 草惊蛇让家中的内贼有所准备,我要摸清楚事情的真相。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坐上了回家的车,近两个月没有呼吸到自由的空气,此刻 感觉自由是多么难能可贵。看着熟悉的街道,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个时间 妻子应该在上班,家中应该只剩下罗老头,我正好可以单独会会他,看他到底用 了什么手段竟然跟妻子的关系这么亲密。

来到家门外的庭院,发现常年关闭的院门竟然大开着,探身进去发现车库的 卷门也是大开,从里到外堆放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纸箱,像极了一个物流中心。 其间一个矮小的身影不停地搬动着纸箱,仔细辨认下发现是罗老头。他一身蓝色 的工作服,头上也系着个蓝色的头巾,若不是看清了他有些苍老的脸,我还以为 是送快递的小伙在往家搬东西。

此刻他眼角的余光也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人影,下意识的就道:“妮闺女,车 来了吗,你看这些货摆在这里没问题吧?”他边说着手上的活儿也没有停下来, 看起来这活儿平时也没少干。

“妮闺女?这算什么称呼,他妈的,这老头到底跟我妻子现在到底是什么状 况?”本就对家里的变化一头雾水的我听到罗老头这下意识的一句话让我心头一 跳。还没等我开口质问,罗老头就已经发现认错人了,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男人。

“你是……”毕竟老头只见过我一次,他一时也没有想起来,最主要的是他 想不到本应该在蹲大牢的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忽然我看到他的眼睛明显瞪大了一些,估计是认出我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 称呼这个撞死他儿子的人,同时也是他居住的这个家的主人。他犹豫了一会,开 口道:“你是……小江?”

罗老头叫出这句称呼算是中规中矩,可接下来气氛一下子就冷场了,他显得 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质问这个我本想好好质问 的老头,毕竟我撞死了人家儿子,理亏在先。这时候我才发现我想单独会会他的 想法有些突兀了。

“嘟!嘟!”一辆货车由远及近地停在了我身后的院门口,打破了这尴尬的 气氛。我们都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一个扎着单马尾的女孩从副驾驶的位置开门 跳了下来。她身穿一件白色的圆领短袖T恤,蓝灰色牛仔裤,蓝白相间的平板运 动鞋,好一个清爽的邻家女孩。

“罗叔,车来了,你把整理好的货都搬到车上吧!”她一开口我才发现是妻 子的声音。平时见惯了她的OL制服,休息时也是蓬松的休闲装或直接穿居家裙 装,一副成熟女人打扮。我还真没见过她这种清爽的装束,这一看之下竟有种年 轻了十岁的感觉。

妻子跳下车以后就看着手中的货单向车尾走去,看上去很忙,连吩咐老头做 事也是没朝院里看一眼。此时听不到老头的应答才奇怪地抬头朝院里看了一眼, 这一看之下整个人顿时怔住了,手中的货单从手上脱落也没有察觉,紧接着整个 人激动得颤抖了起来,眼泪也禁不住从眼角滑落。

我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事隔两月再一次在自由的天空下看到妻子,我的眼角 也是有点湿润。突然妻子整个人朝我扑了过来,我张开双臂将她迎入怀中,一时 间夫妻久别重逢的喜悦充斥全场,连货车上的司机师傅也跟着下来看热闹。然而 我看不到的是罗老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知该如何自处。

妻子与我抱了一阵,心知这不是互诉衷肠的地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老罗 道:“罗叔,麻烦你把货搬上车,我跟我老公说会儿话。”罗老头这下子终于回 过神来,应了一声就开始搬东西。

“老公,我们先进去。”说着,妻子拉着我来到了客厅,还没来得及喝口茶 水,妻子就直接问出了最大的疑惑:“老公,你是怎么出来的?我好不容易走完 关系,他们说最快也要半年才能让你出来的啊!”

此刻我当然不能直说,只说是托了个在官场有关系的朋友出力帮我办理了假 释。妻子知道我话里存在漏洞,聪明地察觉到了什么却没有再问,只是责怪我为 什么没有提前通知她,我直接用想给她个惊喜这样的套话搪塞她。妻子沉浸在重 逢的喜悦里没有再多问,只是与我互相吐露着对彼此的思念。

最后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跟老罗叔到底怎么回事?”

妻子的眼中有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慌乱,但还是被我敏锐地捕捉到了,其实我 只是想问下老头为什么称呼她“妮闺女”,但我还是问出了这句覆盖面更广泛的 话,就是想看下妻子的反应,可她的慌乱让我心头一阵紧张。

妻子咬着下唇一副为难的样子,最后才轻声道:“老公,对不起,我向你坦 白……”这样的开头语让我的心一下子冰凉,我突然害怕听到她接下来的话了。

“我……我辞职了。”

嗯?她不是要给我解释与罗老头的关系吗?怎么一下子话题变了方向?

“一个在跨国公司做销售的同学联系我,让我跟她一起合伙做一个国际名牌 的代理,通过互联网直接对外销售。我算了下收入挣得比上班的时候更多,所以 就把工作辞掉了,专心做这个。”

妻子说到最后的时候都是看着我的反应小心翼翼地说的,看着我恍惚的神情 还以为我不高兴,连忙补上一句:“当时你的判决刚下来,我怕你担心,所以就 没跟你商量。”

原来如此,我说家里的庭院怎么弄得跟物流中心似的,原来妻子从销售总监 岗位上下来直接下海经商了,跟着潮流开起了网店。她以为我刚才的话是在问她 和老罗在做什么。听到这种文不对题的回答,我放下心来的同时竟然有些微微的 失望,也许是因为我的话没有问出有价值的信息吧!

妻子瞒着我把工作都辞了,我心里多少有些疙瘩,但估计她也是知道告诉了 我,我只会极力反对,以前我就曾多次反对她辞职,所以直接来了个先斩后奏。 此刻木已成舟,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妻子瞒我的事情又岂止这一件呢!

我安慰她道:“算了,既然已经辞了,就按你的想法做吧,你开心就好。” 既然话题已经转移,我也没再追问罗老头称呼的事儿,免得妻子多心起疑。

妻子见我不生气也挺高兴,站起身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快两月没沾荤腥的我 被这一吻弄得有些蠢蠢欲动,两手顺势搂过妻子慢慢抚摸起来,妻子如受惊的小 猫一下子从我怀中弹了出来,红着脸道:“干什么呢,现在可是白天,外面还有 人呢!”

我们以前不是没有在白天做过,妻子也早已习惯了我不分昼夜的索求。今天 可能真的是有人的关系,她表现得比以前紧张多了,我也不好意思强迫她。

“你刚回来,应该累了,先去洗洗休息一下吧!外面还有批货要发出去,我 去帮忙。”说着妻子就离开了,她可能是怕我按捺不住。外面的人在忙,咱们却 在里面颠鸾倒凤,那样的话,她在别人面前就真的抬不起头来了。

透过窗户看到妻子出去以后先是递了片纸巾给罗老头擦汗,接着又是帮忙抬 一些小点的纸箱,而罗老头在擦完汗后,接着不知疲倦地搬着纸箱,两人说笑间 默契地干着活儿,气氛相当融洽。我刚刚沉静下来的心再次翻腾起来,接下来我 该怎么赶走这个入室之狼呢?

***    ***    ***    ***

整个下午我都睡得很沉,好久没有这么安稳的睡觉了,躺在主卧的大床上嗅 着妻子久违的体香我睡得格外香甜。

到了晚饭的时间,妻子敲门喊我吃饭我才悠悠醒转过来。来到厨房一看颇为 丰盛,却没有看到做饭的钟点工。我疑惑地问了一声,妻子苦笑着解释道:“家 里现在情况不怎么好,就把钟点工都辞退了。现在家里的饭都是罗叔在做,而且 他的厨艺比那些钟点工要强得多呢,不信你尝尝。”说到后半句,妻子竟有种夸 耀的意味。

我知道家里情况现在不是很好,却没想到到了连钟点工也用不起的程度了, 看来我必须尽快找份工作缓解家里的困境。

等到罗老头做完了最后一道菜,我们三人分三方而坐,我跟罗老头正好是对 席,而妻子平时是不喜欢我在家喝酒的,今天却意外地给我斟了一杯酒,我知道 她是有话要说。

“老公,请端起你手中的酒敬罗叔一杯。”妻子先对我道,接着又转向罗老 头:“罗叔,我答应过你,等我老公出狱的时候就让他给你敬酒赔罪,而你也答 应我会原谅我老公,今天他被假释出来,我们也算是可以提前完成这个约定。罗 叔,希望你喝完这杯酒就冰释前嫌,从今往后你的晚年生活就由我和我老公一同 照料。”

罗老头听在耳里却是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从我的角度看去,他的额头似乎 又多了几条皱纹。

妻子竟然跟罗老头还有这样的约定?不过罗老头肯定也没料到我会这么快就 出来了,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却没想到这一切提前来了,他也没料到妻子 会突然提起之前的这个本该是几年后再考虑的约定,一时也没有做好冰释前嫌的 思想准备。

而我对妻子要照顾老头安享晚年的做法一直也抱着排斥的态度,看过视频以 后我就更不愿意他留下来了,而从妻子话里的意思是喝过这杯酒之后我就是同意 要和妻子一起照顾他的晚年生活了,我内心也是百般不愿。妻子这是同时将了我 们两人一军啊!

妻子不停地向我打着眼色,只要我端起酒杯就是跟妻子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那么老头也只能跟着妥协。可我却没去看妻子的眼神,如果让老头留下来,那才 真是后患无穷。我没有举杯,罗老头又是低头默不作声,气氛一下子冷场了,只 剩下妻子在一旁干着急。

“刚才被油烟呛着了,我先去休息会儿再吃。你们吃完就先去休息吧,待会 儿碗我来刷。”说完老头就起身往外走。“罗叔……”妻子有意阻拦,可见我还 是没有动的意思,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老头回到他的房间“砰”的把门关上了。妈的,我什么也没说,他还先拽上 了。

老头走后,妻子就这样狠狠地瞪着我斥责道:“老公,我对你很失望,现在 是你欠人家儿子一条命,让你道个歉有这么难吗?”

我不好解释什么,只是叹息一声道:“我头还有点晕,接着睡觉去了,你慢 慢吃吧!”说完也回房了,留下妻子独自生闷气。

我知道妻子一定会去找罗老头说和,所以进房间后也没有睡觉,躺在床上闭 目养神的同时留意着门外的动静。我想知道本应该是陌生人的罗老头在经过两个 月的变化之后,在妻子心里到底处于什么位置。

果不其然,妻子也没有吃饭,坐立不安一会儿之后就走出了厨房。凉拖在地 板上打出“吭吭”作响的声音,我的心也开始跟着跳了起来,虽然知道我刚回家 他们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这种窥听的感觉还是让我心头紧张。

几步之后脚步声停下,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传来,一会儿的工夫就响起了开门 关门的声音。嗯?他们有什么话非要去罗老头的卧室谈?我以为妻子会直接拉罗 老头在客厅里说话,虽然是在自己家,可妻子一个女人就这样跑去一个单身男人 的卧室就不怕我撞见吃醋吗,她是真以为我睡着了,还是在生气完全不在乎我的 感受了?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介绍一下我家里的结构了,我和妻子住的是两层的复式小 楼,一楼是厨房、洗手间和客房等,罗老头住的客房就在一楼,二楼就是我现在 在的主卧室以及我和妻子各一间的书房,所以我在二楼完全听不到一楼的动静。

于是我从主卧闪身出来,悄悄下楼来到客房的门边,不知道是两人的说话声 音太小还是房门的隔音效果太好,我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听到。没办法,我只得又 悄悄出门从庭院绕到客房的窗户边继续偷听,幸好现在是初秋季节,气温还比较 高,窗户都开着缝隙,两人的声音也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妮闺女,你还是让我走吧,小江现在回来了,你完全可以把事情交给他做 嘛!”首先传入我耳中的是罗老头的声音。他居然要走,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可 我知道事情不可能那么顺利,妻子之前承诺过会照顾他,现在不可能这么轻易就 食言的。

“罗叔,你就别指望他了,我太了解他了,他就不是那种听人指挥办事儿的 人。我现在好不容易让生意走上正轨,当初你说过要帮忙,可不能现在说走就走 呀!”果不其然,妻子极力劝阻着罗老头,甚至不惜贬低她的丈夫。

“虽然当初是我执意请你来家里住的,但你来了以后,一直是你在不停地帮 我,先是帮我赶走了骚扰我的人,然后帮我打理这个家的日常,现在更是帮我做 起了自己的生意。你已经是这个家不可缺少的一分子了呀!总之我是不会同意让 你走的。”妻子可能是看罗老头有点犹豫,又继续劝道。

怎么回事,怎么听妻子的意思这老头还不可或缺了?难道我回来还多余了不 成?妻子坚定的话让我身为丈夫的尊严很受打击,心里的怒火也是腾腾往上窜。 这老头也不过是做得一手好家务,手勤快点儿罢了,虽然我平时没怎么做过,但 我不是忙着赚钱养家了嘛!妻子平时一副能干的女强人样子,这时候反倒好像离 开了别人的帮忙就不行了似的。

“闺女啊,叔知道你是好人,可你听叔说,叔我也是怕影响了你和小江的关 系。你看看,我现在一时也放不下心头这个包袱,小江现在也是不希望家里多个 陌生人,咱们这样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夹在中间也不好做人啊!”

老头说的倒是直话,可我妻子完全不知道借坡下驴。

“罗叔,你放心,我说过会让我老公给你道歉就一定会做到,当初我劝你过 来的时候就说了,我老公撞死了你儿子,那么等他出狱以后就让他代替你儿子孝 顺你,我方妮说过的话就没有不算数的,我绝不会让你受委曲的。”

妻子还在好言相劝,听在我耳里却全然不是滋味,她完全没有考虑过带着罗 老头对我们今后的生活到底有多大影响,还是说她已经习惯了现在跟罗老头在一 起的生活?

“可是闺女啊,你们夫妻之间总都是年轻人,小两口难免有需要点私人空间 的时候,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一个老头子夹在中间多不方便呐!”罗老头这一下 又把问题扯到了自己的头上,话里的意思无非是:你们夫妻过你们夫妻生活的时 候,我一个老头得多尴尬。

话虽然问得直接,但这也是我考虑得最多的一个问题,同时也是我最想问妻 子的问题,于是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看妻子怎么回答。

妻子显然也听出了罗老头话里的意思,一时有些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房 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希望听到妻子的妥协,放老头离开,然后花点钱送他 去养老院也就算完事了,咱们重新开始咱们的生活,可事情往往总是与自己的想 像相反。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只听得妻子坚定地说:“这点你大可放心,之前我妈也 是住在这里的,我们和她老人家还不是一样相处得好好的。而且你放心,我们绝 对不会做出影响你正常生活的事。”妻子的回答斩钉截铁,让我简直不敢相信。

她到底什么意思?她妈以前在这里照顾柳柳的时候,我们行为虽然有所收敛 但也没少过夫妻生活,毕竟丈母娘也是过来人,她也知道避嫌,我们也知道规规 矩矩地在房间里办事儿。可这罗老头怎么说也是个外人,我们怎么可能对他视而 不见。而且妻子这话里的意思明显是为了罗老头要我们彼此克制,甚至不过性生 活!这怎么可能?

“哎呀,罗叔,你就放心住下吧!现在我们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当初我还在 犹豫是不是要辞职去做生意的时候,你不是说会一直帮我的吗?怎么能现在就反 悔了?”

从方妮的话语中我甚至听出了撒娇的意味,我甚至怀疑她说的这个“我们” 不是指她和我,而是她和罗叔。两个月啊,才两个月,她的心态怎么会发生这么 大的变化?我知道这两个月对她来说是最艰难、最无助的日子,我这个做丈夫的 没能好好保护她,反而是给她添麻烦的那个人。可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就不敌老 头区区两个月的陪伴了?她心中的天秤怎么会倾向老头这么多?

“妮闺女,你也别为难了,叔我留下还不行嘛!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闺女, 我也不希望你因为我和小江闹出什么矛盾,你们该怎么过日子还是怎么过。叔我 就一个要求,你们小两口恩爱的时候我还能不能那……那个?”罗老头的话语软 了许多,最终答应妻子继续留下。可他最后的那句“那个”是什么意思?妻子不 会真的已经跟这老头有什么了吧?

我心头猛跳,刚才还害怕被发现而不敢偷看的我再也顾及不了这么多了,我 悠悠地将头探到了窗台之上,借着并没有关严的窗帘缝隙朝里看去。罗老头的房 间干净整洁,布置虽显老气但别有一番雅致。

此刻老头端坐在床头,而妻子坐在几步开外靠近门口的长椅上,两人保持着 一定距离,并没有什么亲昵的表现。只不过此刻妻子低沉着脸有些不敢看老头, 双手捏着自己衣角似乎是在害羞。

片刻之后,妻子抬头满面羞红的说道:“罗叔,你以后别弄了,这样对身体 不好。”

对身休不好?我一屁股坐在了庭院的草地上,我的妻子居然真的跟这老头有 所暧昧。对身体不好的事情能是什么?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是什么了。虽然不能 确定妻子跟这老头存在肉体关系,但这种涉及男女大防的事情只要开了头只会越 豁越开,天知道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我有心冲进去大骂这对奸夫淫妇,可他们 什么也没干,我能骂什么?只会平白暴露自己的偷窥身份。我的心一下子变得好 乱。

接着,屋内传来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可能妻子起身要出来了。此刻我不能 进去与她撞个正脸,于是我行尸走肉般地站起身往院外走去。好久没抽烟了,突 然好想来一根,我这个人除了平时加班熬夜之外是不抽烟的,所以家里也没有备 烟,通常都是直接去街头的超市买一包。此时我正好需要冷静一下,于是带着孤 影一个人踏上了冷清的街道。

(第七章)

从外面抽了支烟回来,发现卫生间传来洗浴的声音,从门口的拖鞋来看,应 该是妻子,而罗老头房间的门还是紧闭着的。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主卧室,躺 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怎么也没有睡意。

一会儿的工夫,妻子洗完后穿着花边的短袖睡裙进来了,坐在床边歪着头用 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鼻中嗅着妻子身上散发的沐浴乳奶香味,其中夹杂着淡淡的体香,憋了许久 的欲火再次腾腾燃烧起来,我翻身坐起,从后面搂住妻子的纤腰,身体接触之下 感受着妻子冰凉皮肤的光滑与细腻。我摩挲着将手伸入睡裙里抚摸着她胸前的饱 满,丰盈一握的酥乳手感还是这么好。

妻子扭动身躯,抗议着我的骚扰,鼻头抽动之下变色道:“你刚才出去抽烟 了?”

身上连自己都嗅得到的烟草味是瞒不住的,不过我也没想瞒她,便点头道: “嗯,刚出来,脑袋里有许多事儿要整理,心烦抽了几根。”

趁着说话的工夫,妻子从我怀中挣出,接着道:“以后别抽了,对你身体不 好。”

对身体不好?这句耳熟的话让我莫名窜起一阵邪火,欺身逼近妻子,想再次 把她搂入怀中,妻子伸出双手抵挡着我想环上的手臂,嗔道:“你干什么呢,刚 才的事儿还没找你算帐呢!说,为什么拆我的台,让你给罗叔道歉很为难吗?”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抓着妻子的手臂道:“我不想回答你这个问 题,今天咱们就抛开这些问题好好休息休息不好吗?”我心知妻子现在心理是完 全倾向老头那边,多说无益。

妻子却非要在这个问题上不依不饶:“当初我跟你说把罗叔接到家里来住, 争取给你减少刑责的时候,你是同意的,可是现在你出来了,怎么就是这个态度 了?难得人家罗叔宽宏大量,有原谅你的意思,你现在却端起架子不肯道歉,难 道还要出尔反尔把人家赶出去不成?”

妻子这话说到了我的痛处上,车祸这事儿给我造成严重的影响,我心里是希 望早点儿忘记这段经历的。妻子这样反覆地提及这件事,完全是在揭我的伤疤。

“你今天是不是非要扯着这件事不放?”我放开抓着妻子的手正色道。妻子 看着我脸露愠色,知道我是真的生气了,冰雪聪明的她本应该这个时候停止激怒 我,可她这个时候却张开了那种女强人气场跟我对视道:“是,江睿,你今天必 须给我个解释。”

“好,你要解释是吧?那我问你,我跟那老头,你到底站在哪边?是他是你 丈夫,还是我是你丈夫?你这样为了一个外人刁难你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说话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大了几分。

“你这话什么意思?当初你既然答应罗叔来我们家里安享晚年,那咱们就是 一家人。你现在把他当成外人,这算什么!难道你还要过河拆桥不成?我方妮的 丈夫绝不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妻子的声音也不甘示弱地跟着大了几分。

一家人?我要再不赶这老头走,你就真跟他成一家人,我反倒成外人了。看 着妻子这样维护那个老头,再想到她跟这老头的暧昧,我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两个月的监禁生活让我的心理有了严重的抑郁,脾气也跟着暴躁起来,我怒 道:“谁跟他是一家人!当初是你先斩后奏,把那老头弄到家里来的,我当时是 没有办法才顺着你的意思适应了下来,这些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可你现在还要硬 留那老头在咱们家里,有没有想过对我们今后生活的影响?咱们过夫妻生活的时 候,你不怕有人听墙根啊?等到咱们孩子将来回来上学的时候,你怎么跟她解释 这个陌生的老头?”

“你要真是这种态度的话,这夫妻生活不过也罢!我认识的江睿不是这种忘 恩负义的人。”妻子疾言厉色地进行还击。

“你……”我被妻子的话刺激得一阵气闷,真有种吐血的冲动。想不到妻子 为了那个老头,竟然还要剥夺我身为丈夫的权利。

妻子看着我瞪得浑圆的眼球,突然她眼眶也开始发红,哽咽道:“老公,你 这样子让我感觉好陌生好害怕!这两个月你到底是怎么了?我知道这次事情对你 打击很大,但我们完全可以重新来过。你现在这样自私自利,跟你那个好朋友倪 元又有什么分别?”

妻子的泪水让我一下子冷静下来,听她提到倪元,我不禁开始心虚了起来, 道:“你现在提他干什么,这件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用说我也能猜出来,你这么多朋友里也就只有倪元当官的老爸有这么 大能量能把你假释出来。你们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我就不相信你还没看出他现 在的企图。你在里面这些日子里,他几乎每天都来,要不是罗叔挡着他,我真不 知道之前会发生些什么事情。他放你出来,无非是要利用你赶走罗叔,可你怎么 能就这么顺着他的意,做这些忘恩负义的事呢?”妻子一语道破了倪元保我出来 的事实,让我无从辨解。

但妻子是只知前方猛虎,不知后方豺狼,口口声声骂我忘恩负义,殊不知猛 虎易驱,豺狼难防,这包藏祸心的老头已经完全取得了妻子的信任。现在与他相 比,我这个做丈夫的反而更不值得信任了。

“既然你这么讨厌他,那为什么还要瞒着我把股份卖给他?”这个时候我不 能让妻子知道我已知晓倪元对她的所作所为。如果她知道了这些,看到我还是借 用倪元的力量出来的,就会更加对我这个丈夫不信任,也就会彻底倒向那老头。 我心里很清楚,现在不是纠结倪元的时候,而是这个已经在我妻子心里占有一席 之地的老头,此时我只能把话题扯开。

“我这样还不是为了打通关节让你早点出来,江睿,你怎么可以怀疑我这么 做的动机?”妻子此时显得更加伤心了,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有多难受我现在当 然清楚,她就是为了那老头这么对我的。

“我要是早知道你会为了个老头处处说我的不是,我宁愿在里面呆上三年也 不出来受这窝囊气。”刚才在窗外看到他们二人暧昧的对白带来的醉意与怒火, 让我下意识地就说出了这一句。但是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妻子此时眼泪如 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往下掉,我从未见过她如此伤心。

“江睿,你混蛋!”妻子说完就掩面跑进了主卧的洗手间,独自锁上门,里 面哭泣了起来。这种情况她本应该是向外跑的,但估计是怕惊动老头,所以选择 了卧室的洗手间。

我呆坐在床上,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这下子糟了,我跟妻子很少像这样吵 架,我还记得上一次吵架是因为婚后丈母娘第一次生日,我当时本来答应是要去 庆生的,但临时被一桩生意给耽误了,最后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家。那天妻子一个 人给丈母娘应生回来后,看到喝得大醉的我顿时大怒,我当时被她吵醒之后,在 酒意的催发下与她大吵了一架。

随后的日子里,我们像陌生人一样相处了几天,最终还是靠丈母娘亲自来说 和,这件事才算罢休。但是这次我的事情是完全瞒着两边那些亲属的,现在可再 没有替我们夫妻俩劝和的人了。这两个月来,妻子为了我的事情担惊受怕,整个 人精神萎靡了不少。

可没想到,我现在出来了,却反而说出这种伤她的话,此刻她的心情是可想 而知的。我一时头变大了,这一切的根源全在罗老头身上,我对他的恨意不禁又 加深了几分。

我试着去敲了敲门,可妻子只顾在里面抽泣,没有理我。没办法,我只得放 弃,妻子比一般女孩子难劝得多,轻易不生气,生气了也不是送个什么东西、说 几句关心话或者逗她开心就可以消除的,唯有在时间的消磨之下,才能找到突破 口。最后我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身边的床单竟然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心知这下不妙了, 妻子这次是真生气了。出门来到隔壁妻子的书房,看到墙角整齐的被褥床单,估 摸着妻子夜里是在这里打了一晚上的地铺。结婚这几年来,她可是头一次跟我分 房睡,唉,这下子真的事儿大了。

我下楼开始洗漱,发现家里没有人,厨房倒是有做好的早餐,居然有牛奶。 妻子平时是不喝牛奶的,她总说不习惯牛奶的腥味,但倒是时常拿牛奶来洗浴保 养皮肤。

我走进厨房里间,发现洗碗池里两个空杯里居然都有奶渍,很显然,这当中 有一份应该是妻子的。她什么时候开始喝牛奶了?妻子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改变 了以往的生活习惯,一定又是因为那罗老头。

想到妻子是因为他,连生活习惯都跟着改变,我心中顿时感觉妻子已被罗老 头夺走了一部份似的。早起的原先平静心情因为这个原因,现在一下子又染上了 愤怒的红色,之前怀有的因为惹怒妻子而生出的某种愧疚感,此时也瞬间消失了 大半。

洗漱完之后,我也没吃早餐,因为那八成是罗老头做的。想想这事情,我就 咽不下去。出门来到庭院里,还是没看到妻子的身影,倒是罗老头还是像昨天一 样忙东忙西地搬着箱子。看到我,他居然主动跟我打招呼:“早啊,小江,早餐 吃了吗?吃完放着就行了,呆会儿我来洗。”

布满皱纹的脸带上这种热情,本该给人一种慈祥的感觉,可我现在却怎么也 没感觉到,反而觉得那是一种嘲笑,似在欢呼昨晚我们夫妻关系的恶化。

我对罗老头没什么好心情,因此也就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问道:“方 妮呢,去哪儿了?”

“你说妮闺女啊?一大早就出去了,听说今天要来一批货,她一大早就开车 出去了。”老头也没介意我的态度,笑着答道。而我现在对他的这个称呼却也提 不起追究的兴趣了,连妻子都没有异议,我还能说什么呢!

妻子不在,我也没心情在家,于是去找了个早点摊位吃了点早餐。等回来的 时候还是没看到妻子的身影,不知道她今天是真的很忙还是借故在躲我。无奈, 我只能拟定计划去丈母娘家看看,快两个月没看到女儿了,怪想她的。女儿是我 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这种血脉的延续感觉真的很奇妙,所以当初在知道倪元的所 为后,我才会那么生气。

小丫头快一岁了,已经会奶声奶气地叫爸爸。听着这如仙籁一般的声音,这 些日子压在我心头的抑郁仿佛一扫而空。丈母娘问她闺女为什么没一起来,我只 能说方妮今天在忙自己的事,我是趁着出差放假,顺道过来看看女儿的。

丈母娘听我这么一说,也没怀疑什么,只是吩咐我以后多照顾着方妮。因为 前些日子方妮来的时候憔悴了不少,把丈母娘给心疼得不行。见此,我只能憨笑 着点头。

当天下午四点,我才从丈母娘家告辞回自己的家。丈母娘知道方妮一人在家 也不好,便没再挽留我,只是吩咐我下次来时把落在家里那几件玩具带上,说是 出生的时候我妈买的,当时没用上,现在孩子开始接触这些东西了,就让我找出 来。

等我回到家里的时候,依旧没有碰上妻子,听罗老头说她现在又出货去了。 这就是我当初不想让她辞职的原因,因为我知道创业的辛苦,开始时哪有点儿老 板的样子,整天忙东忙西的就像以前她手下那些跑业务的似的。她现在哪还有点 当销售总监时的样子。

碰不到妻子,现在连缓解下关系的机会也没有。忽然我想起许久没上去看看 的部落格,也许那上面会有什么新发现可以帮我找到事情的突破口,于是我进了 自己书房,打开了熟悉的电脑。

等我登上部落格之后却发现,在我发现妻子在零零碎碎写过几篇心情之后居 然在上个月中就停止更新了,这让我感到很奇怪,妻子可是从大学时期就保持着 这个习惯的,怎么会突然停掉?妻子这些日子的变化真的是让我忧心忡忡,早晨 突然发现她开始有了喝牛奶的习惯,现在又发现她保有十多年的习惯也戛然而止 了。何止是她觉得现在的我陌生,我更觉得现在的她更陌生。

这时候从窗外传来汽车喇叭的“嘟嘟”声,应该是妻子回来了,于是我起身 迎了出去。出门来一看,妻子还是昨天白天我看到时的那身装扮,只是蓝灰的牛 仔裤变成了灰白色,白色的圆领T恤换了个卡通图案。

罗老头在车子停下的时候就开始把纸箱往车上搬,同样的,妻子也在帮忙搬 一些小箱子。我不忍妻子操劳,便上前想帮忙,可她这时却拦住了我,口中道: “让罗叔搬就可以了,这些东西之前都是分好类的,你不懂,免得弄乱了。”

“没事,你说一声我就明白了。”

“真不用了,这些事情罗叔会处理好的,你忙你的事情去吧!”妻子坚持不 让我帮忙,可能我真是像她昨天说的,不是那种听别人指挥办事的人。

好心两次被拒绝,我也不是那种打了左脸上右脸的人,便站在那儿没有动。 罗老头可能是看出了我们夫妻俩在闹矛盾,也就没有说什么话,低头只顾做着他 自己的事。

妻子看了我一眼,见我就在那儿一动不动地忤着,便缓和了些语气道:“你 今天去哪儿了?一整天也没见着你人。”

“还能去哪儿,去你妈那儿看了下柳柳,小丫头现在会叫爸爸了,很讨人喜 欢。”我如实回答道。

听我提到女儿,妻子顿了顿手中的活儿,终于不再是那副俏脸寒霜的样子, 道:“妈有说什么吗?”

“她老人家说来说去的当然都是些心疼你的话。对了,她还让我给柳柳带几 个玩具来着,我得去看看。”突然想起我今天临走时丈母娘吩咐的事儿,况且现 在也不是忤在这儿跟妻子斗气的时候。

我想回屋里,妻子也没有阻拦。我先到一楼厨房边上的储藏室里看了看,那 里的东西都摆放得很整齐,平时这里应该是最乱的地方。看来罗老头连这里也整 理过了,难怪妻子说他是个整洁干净的人。

到处看了看,里面却一个玩具也没有找到。对了,妻子不是把东西都从客房 搬出来了吗?没办法,我只得再去客房看看。

来到罗老头住的客房,摆设还是如昨晚看到的一般老气却颇有几分典雅,床 单整洁得像是受训的军人一般,桌椅衣柜之类更是一尘不染,这让我都几乎怀疑 罗老头是不是有洁癖。进了老头的房间,不知为何我总有种莫名的紧张感,也许 是他与我妻子的暧昧,让我把他假想成了半个情敌的缘故吧!

我甩了甩头抛开这些杂念,抬头扫视了一下房间,只见房间里的家具很少。 我打开抽屉看了看,里面除了几件生活用品,其它什么也没有;又低头看了看床 底,除了两双拖鞋,剩余也是什么都没有。于是我又打开衣柜看了看,里面挂着 几件老式服装,此刻却散发出一种老人特有的暮气,再看衣柜挂着的这几件衣服 也很散乱,应该是经常换洗的。

最终我在衣柜角落里看到露出一部份的塑料玩具,掀开遮挡的衣服发现里面 居然还有个纸箱,看上去还是新的,也不知道是用来装什么衣物的。然而顺手打 开来一看,瞬间我就惊呆了,居然是几本色情杂志!

各色美女虽不露点,但各种服装琳琅满目,细看之下更发现这老头居然跟我 差不多,都喜欢看些各类身着制服情趣服装的美女,只是这老头有点特别,他还 有专门收藏那些腿模的杂志。虽然我也很迷恋各种大长腿,但这种杂志过去我都 不曾买过。

我翻看了下杂志的日期,居然还是上个月的,估计这老头看这些东西不是一 天两天了。

妈的,他果然是个资深的色狼,只是不知道他的色胆现在到了什么程度。妻 子如果知道这件事,她会作何感想?会不会直接赶他出门?但我现在又不能直接 把这些杂志拿给妻子看,现在拿出去只会让她觉得我是在栽赃陷害罗老头。

我将纸箱搬了出来,想要细数,就想看看这老头到底藏了多少这种东西。随 着纸箱的搬出,忽然我发现箱底粘着几件丝质的衣物,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居然 是两双丝袜,一双肉色,一双灰色。想不到这老头居然已经到了恋物癖的程度!

从两双丝袜上的斑斑点点来看,之前肯定没少用来撸,就是不知道这两双丝 袜是他偷来的还是买来的。忽然我脑袋里冒出昨晚妻子和老头的对话:

“你们小两口恩爱的时候,我还能不能那个?”

“罗叔,你以后别弄了,这样对你身体不好。”

这两双丝袜难道是妻子的?我的心此时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双手也开始不 听使唤地颤抖了起来。

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强忍着噁心,将丝袜凑近鼻头。首先是一股鲜明的体 液夹杂着汗液的味道,不知道是老头的还是这丝袜原主人的。但当我再次仔细分 辨之下,居然真的嗅出了一丝熟悉的桅子花香水味道,正是跟妻子以前上班时常 用的香奈儿桅子花香水一个味道。

我的心仿佛被尖刀猛刺了一下,一股痛彻骨髓的痛楚随即传入全身,双手纵 使握成拳状也抵挡不住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抽搐,只是一直抖个不停。我在心里 不停地告诉自己,这种香水很常见,以前在公司上班的时候很多女同事都用过这 种香味的香水,所以这只是巧合,又或者只是我的心理作用。

然而我的大脑此刻却完全不受我控制,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下子就联系 在了一起,妻子和罗老头两人的亲昵行为与暧昧对白,一幕幕无不是在对我的自 我安慰进行讽刺。妻子对这件事情完全是知情的,甚至这两双丝袜完全有可能是 妻子送给他的!

终于我的内心不再自我安慰,甚至连在心里给妻子找借口的机会都直接跳过 了,认定这就是妻子直接送给老头的,甚至是直接在她身上脱下来的原味丝袜, 甚至是她直接帮老头撸出来并擦拭干净后再放在这里给老头珍藏的。最后换上另 一双丝袜,直接在这个房间里和罗老头开始行云布雨,共赴巫山。

“啊!”我感觉大脑一阵刺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种被负面情绪充斥的 感觉让我的思想直接黑化,最后还是窗外传来的汽车发动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当 中。妻子应该装好货物离开了,此时我再也找不到理由来劝自己去安慰妻子,弥 补我们将要破裂的关系。

我收拾好东西,然后起身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待心情冷静之后,我决定一 定要抓住两人不轨的证据,然后大骂妻子一顿,再将这该死的老头扫地出门。

妻子这次离开的时间不长,很快就回来了,因为天已经快黑了。看到妻子身 后跟着罗老头,如护花使者一般贴身跟随,我的心这次却没有兴起波澜。既然已 经决定了目标,在这节骨眼上我是不会打草惊蛇的,这是多年创业磨练出来的隐 忍,于是口中道:“老罗也跟着去出货了啊?”

“出货那边有人处理,只是刚才罗叔被倒下的箱子夹到手了,我带他去包扎 了下。”妻子放下挎包后答道。有老罗这个外人在,妻子倒也不会真的不跟我说 话,这时我才看到老罗的左手食指上缠着绷带。

只听见老罗憨厚地笑道:“都是些小事情,我说不碍事,可妮闺女非要拉我 去趟医院她才安心。”

一点小伤,妻子居然都这么关心!看那老头笑得眉开眼笑的得意劲,我就想 来两巴掌,为此嘴上讽刺道:“老罗,人年纪大了出门就小心点。这么一大把年 纪,伤筋动骨了可不是小事情。”

老罗倒是在一旁憨笑着应是,可妻子却听出了我说这话时的怪味,没有搭理 我,而是转头对老头道:“罗叔,你今天歇会儿,我去做饭。”说着,妻子就向 厨房走去。我闻言,心中不禁惊诧,妻子哪里会做什么饭!当了这么多年总裁, 在家不是家政就是丈母娘。我和她这么些年下来,之前她都没有做过饭,也从没 为饭发过愁。

我自己也没有做饭的经验,于是有心叫外卖,可妻子想也没想就给拒绝了, 说什么我现在连工作也没有,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她这种呛人的话让我一下子 没了脾气,一旁罗老头倒是挺积极劝着妻子道:“还是让我来吧,这点儿小伤不 碍事儿。”

“罗叔,你就歇着吧,你之前教了我这么久,我现在早就会了。”妻子说着 还朝我看了一眼。什么意思?原来妻子在这两个月里居然还跟老头学会了厨艺, 难怪生活习惯都改了。本来这不算是一件坏事,但在此时的我看来就像是这肮脏 的老头把我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妻子打落凡尘一般让人不能忍受。

我瞪了妻子一眼,她却装作没有看见,只顾着听罗老头还在那儿唠叨:“妮 闺女,你是大家闺秀,有叔我在,哪还轮得到你做饭呐!要不这样,我只是左手 伤到了,饭我来做,你帮我切菜怎么样?”

我坐在沙发上一动没动,听着两人拉拉扯扯的话气,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妻子看了看不动如山的我,再看看这勤快会疼人的老头,不知道是为了气我 还是怎么的,妻子居然顺势答应了跟老头一起做饭。见此,我拍了下桌子站起身 来,有心出去,但是又不想就这么便宜了这老头,于是来到厨房外间的餐桌前坐 着,盯着厨房里忙活的两人。

看着两人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架势,我胃里就一阵酸水翻涌,手指也跟着烦 躁地敲着桌面。不行,我一定要起个话题转移下气氛,不然我接下来非得爆发不 可。

“老罗,你还做得一手好饭,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呀?”我知道这个时候跟妻 子聊天,她也只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跑我兜圈,反倒是这老头会实实在在地跟我聊 天。

“我呀,我以前就是个吃力气饭的,那时候帮人搬货挣得不多,这些家长里 短的小事也只能我自己做,时间久了我自然就会做饭了。”老罗这话答得倒挺实 在的,可妻子似乎不乐意了,还非得再捧他一句:“你别小看罗叔,他以前是跟 着武术国手习过武的,三五个人都近不了身,还习得一手推拿功夫,认穴按摩, 治些跌打损伤,全不在话下。”

嗯?我倒是听说过以前的武术国手都是半个中医,却没想到老罗竟然也学过 这个,难怪倪元那小子在他手底下碰了一鼻子灰。要知道倪元这小子歪门邪道的 会不少,敢情他叫的人都不够这老头一锅端的。更邪门的是老罗居然还会按摩, 难道妻子被他按摩就能弄出高潮来?妈的,没想到这老头水这么深,这下子我可 千万不能跟他来硬的了。

“想不到老罗你还有这手艺,那怎么会干起搬运工的活呢?”我心里也有些 不屑,他竟然是个高手,那他和他儿子怎么会都只是个搬运工呢?

“唉,那都是小时候不懂事儿瞎学的。本来推倒的手艺学成了倒是可以混出 名堂来的,可后来体制改革,国家不让无证行医,像我们这样有手艺却没文凭的 半桶水也就一下子都吃不上饭了。最后没办法,只得靠这身腰板子力气吃饭。” 老罗说到这里说,语气有一点黯然。

本来我也觉得现在的社会体制挺操蛋的,但看这老头现在这副落魄样,我心 里头却有种要感谢社会邓的感觉。妈的,要是让你这老色狼得势,那还不得祸害 多少良家妇女啊!

看着老头此时落寞的样子,妻子在旁边劝道:“一个人的能力不能用金钱的 多少来衡量,罗叔,你就是个身怀绝技的人,虽然现在是老骥伏枥,但也未见得 将来没有姜子牙遇周文王的那一天啊,所以你现在也不要太小看你自己了。”

这样一段文绉绉的话竟说得罗老头很是受用,只听他笑咪咪地道:“叔年纪 大了,可不敢再想这些事儿。妮闺女,你就是大老板,能在你手下谋份差事,我 已经是痴心妄想了。”

妈的,之前还说不想在这儿呆了,被妻子一灌蜜糖,马上就晕了。听着两人 无视我一般惺惺相惜的追捧话,我这时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没事我 提这个话题干什么!

“老婆,今天我上网看到你的部落格没再更新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把 话题扯到了妻子身上,她一直知道我有关注她部落格的习惯,所以我这话也不算 唐突。

妻子犹豫了一会儿,我这一声老婆让她又想起来这会儿还在跟我闹矛盾呢! 可老罗站在一旁,她也不好无视我,只是不耐地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那个我 开网店之后就停了。”

“为什么呀?保持了十来年的习惯,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

“我那个让我做代理的朋友说现在做网店最重要的就是网络安全,我让她帮 我看了看,结果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说我部落格有被人为入侵的情况,这可 能会进一步影响电脑的安全,所以让我以后不要再登部落格了。”

妻子是说者无心,可我这听者有意啊!我靠,原来是我差点儿东窗事发了, 还好她没有追查下去,不然我可就露馅儿了。我可没有反追踪的手段,倒是对那 些电脑高手来去无踪的鬼神手段颇为信服。我捏了一把冷汗,便赶紧把话题再次 扯开,等到他们把饭菜做好时,我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席间,妻子没再让我向罗叔敬酒,罗叔和我也没再提这事儿。矛盾被搁置下 来,我们三人倒还能同席而坐,可妻子对我的冷漠让我心下发苦,这么下去不是 个事儿啊!她跟罗老头倒是能时常说笑几句,这样此消彼长之下,我还是这个家 的主人吗?

饭罢,因为罗老头伤了手,妻子硬是抢着把碗给洗了。我看不下去两人这矫 情的样子,便先去洗澡了。等回房时,看到妻子摆放在书房里的被褥,我不禁叹 息了一声,唉,今晚仍然只能独守空房了。想着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于是我来 到阳台上拿出昨天买的香烟抽了起来。

借着月光,看到院外的街道上停着一辆别克车,车边站着两个人,鬼鬼祟祟 的,但就是不敢靠近,料想应该是倪元的人。妈的,居然还敢来盯梢?我从阳台 上摆放的金鱼池里捞出块石子,猛地朝他们丢去,虽然没砸到车,但石子打在马 路上“嘀嗒”作响的声音还是吓了他们一跳,两人这时才注意到我的人影。我对 他们竖了个中指,示意他们赶紧滚蛋,两人磨叽了一会儿,然后才发动车子缓缓 离开了。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也不知过了多久,从主卧出来看到妻子洗浴后穿着睡裙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只光洁的小腿叠在一起尽显优雅。厨房里传来玻璃的碰撞 声,一会儿老头穿着背心裤衩端着饮料出来了,细看之下居然又是牛奶。

可能因为电视声音的关系,两人都没有注意我,只见妻子笑着接过老头递上 去的牛奶,没有丝毫犹豫就喝了下去。这跟以前在视频里看到的是何其相似,不 同的是老头没有再像视频里的那样放肆,而是走到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这时, 妻子眼角的余光大概是看到了楼上的我,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脸上泛起了 一抹潮红,便侧过头没再看我。

我气愤地在木质的扶手上一拍,转身回了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头痛 欲裂,妈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没赶走老头,我反而会先被摧垮精神。当务 之急,是重新夺回在这个家里的主人地位,那么我目前最要紧的就是必须重新要 有份体面的工作,可现在事业丧尽,接下来让我如何快速东山再起呢?

其实我心里知道,现在最有利于发展的办法就是帮助妻子搞好她的事业,但 当过老板的我肯定是不愿意再给别人打工的,在妻子面前更是如此。当初我有信 心追高冷的妻子,就是仗着自己也算个成功人士,如今身份再换成下属,在心理 上一时都无法接受。我更想凭自己的能力再重新开创一番事业,可这却不是一时 半会儿的事。

入夜,困意席卷而来,我本来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可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了。我为此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发现是妻子,原来她居然回来睡了,这让我一阵 诧异。

“你还没睡啊?”妻子倒是挺平静的,放下手中的被褥就准备躺下睡觉。

“你怎么回来了?”我笨拙地问道。

“怎么,你不希望我回来?那我还是出去睡。”

“那倒不是,我就是问问。”

妻子的语气还是这么冰冷,我压抑的心情本来就不好,也不会把自己的热脸 贴上去。

我们两人分别睡下后,妻子诱人的体香再次传入我的鼻中,积累了两个月的 欲望再次升腾了起来,被理智压抑的邪火也死灰复燃了。

“老婆,我们来做爱好不好?”我翻过身来用手搂住妻子。

“在你跟罗叔赔罪之前,你想都别想!”妻子扭动着身子,想躲开我的手。

“这件事儿不都揭过了吗,你怎么还提这个?”我撑起上半身不爽道。

“我在等你主动去说。江睿,在你主动道歉之前,这事儿没完。”妻子认真 道。

“哼!”我愤然转身躺下,不接她的话喳。

这下妻子倒打开话匣子了,翻过身来对我道:“本来就是你欠人家的,让你 去道个歉,你怎么觉得就这么难?江睿,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不是也一直在帮 你赎罪吗?”

“是啊,赎罪,赎罪,你都快把自己给赎进去了。这件事法院都宣判了,你 哪来的这么大罪恶感?还是你看上这老头哪点了,非要找个理由把他留下来?”

我在心里腹诽,妻子也是个明理的人,可就是在这件事上转不过弯来。为此 我只能生闷气,却不想现在再与她争吵。下午在老罗房里看到的一幕还压在我心 坎上,再加上以前的种种,我真担心随时会爆发出来,那样的话,我们夫妻关系 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妻子见我闷不吭声,似乎也有点火了,嘴里道:“哼,要不是罗叔说和,让 我回来跟你睡,我才不回来呢!没想你还是这种态度。”

妻子这话刺激得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妻子不禁吓了一跳。我翻身压住妻子, 双手按住她的双手不让她反抗,怒道:“他让你回来,你才回来?他算老几啊? 我他妈才是你丈夫!”我一下爆出粗口,让妻子一时惊得无法言语。妈的,我还 用那老头给面子?

“你整天向着那老头,死活不让他走,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丈夫?整天跟那 老头嘘寒问暖的,互搞暧昧。说,你是不是背着我跟他有一腿?”妻子不说话, 我反而越说越怒了。

“你胡说什么?江睿,你是疯了不成?我跟罗叔是清清白白的!”妻子被我 这句污及清白的话一下子惊醒了,当即就斥责我。

“我疯了?那我问你,今天我在罗叔衣柜发现的两双丝袜是怎么回事?是不 是你给他的?那是你身上的香水味,别以为我闻不出来!”妻子的争辩让我立刻 开始反击。

妻子猛地瞪大双眼,惊道:“你乱翻别人东西?”

我心里一下子激起惊涛骇浪,妻子居然没有解释?天啊,那两双丝袜居然真 的是她的,而且她还是知情的!我感觉自己的脸顿时像被人狠狠扇了两下一样, 火辣辣的痛。

“贱人,你竟然真的背着我偷人!”我将妻子双手叠在一起,用左手压住, 右手探入她的胯下,湿淋淋一片!

“一说你跟那老头偷情,居然你就湿成就样!让你跟我睡,你还不乐意?老 子今天要好好惩罚你!”

“不是……”妻子还想辩解,却被我一下吻住,硬生生把话给憋了回去。

我一只手将妻子的睡裙缓缓推了上去,直到睡袍全部卷在了妻子的胸部以上 才停下,这样妻子的下半身就只剩下了遮羞的三角蕾丝内裤。其间,妻子的身体 不断扭动着,想将我从她身上推下去,可女人在这时候都是处于弱势的,更何况 她现在双手被制,就更加无法抵抗了,为此只能全靠着双腿撑着床板发力。

我将身体下移,一屁股坐在她饱满丰腴的大腿上,使她无法用双腿借力。可 是堵住她双唇的嘴这时却怎么也够不到了,于是我转而含住她胸前含苞待放的蓓 蕾。

她的胸部因为平躺,虽然不再挺翘,却依旧浑圆。空闲的右手自然不会放过 这久未把玩的艺术品,我一边吸吮她乳头的同时,一边将她另一边的乳房肆意揉 捏成各种形状,嫣红的乳头在我指尖的挑逗下如花般绽放。口中的另一只蓓蕾也 同时响应,似在欢呼雀跃。

“住……手,不是你想……啊!”妻子的珠唇得以解放,张嘴便想要解释。 可我此时不想听她解释,只想肆意地惩罚她,于是嘴中将含住的花蕾一阵轻咬, 妻子的话果然被刺激得戛然而止。

“那是他自己……”在我停顿的间隙,妻子还想着解释,无奈我松开按住她 双手的左手,将手掌直接按在她的嘴上,妻子的话一下子又被都弹了回去。得以 自由的双手却跟着再次纠缠着我的左手,想将它拉开,可这显然是徒劳的。

我将身体由坐改为趴,直接压在了妻子身上,整个身体直接与她来了个亲密 接触。我的肚腩压在她不带一点赘肉的小腹上,双腿更是直接紧贴着妻子修长白 腻的美腿,感受着妻子皮肤传来的冰凉与嫩滑。妻子的皮肤是属于那种冬暖夏凉 的类型,所以以前我总是喜欢紧抱着她睡觉,与她做爱时更是不会放过这极致的 享受。

我紧贴着妻子的身体,全身不住地在她身上摩挲着,妻子的呼吸开始变得悠 长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快感还是身体被我压迫所致。我停止侵犯她的酥乳,胸 前的两粒嫣红却因为充血而不停地颤动着,仿佛在责怪我为什么停下。

我开始沿着妻子的锁骨到脖颈,再到耳垂一路亲吻舔舐着,右手也顺着纤腰 滑过小腹,一路向下,细心地感受娇妻属于我的每一份细腻温柔。

我的右手滑到妻子大腿处,从抚摸改为揉捏,妻子不自觉将大腿一张一合地 抵抗着我的侵犯。我一边用双腿夹住她的同时,大手更是直接来到了她的大腿内 侧,入手一片柔软的肉感。

在靠近妻子大腿根部时,指尖偶尔触到她那几根从内裤包裹中挣脱出来的阴 毛,“唔……”妻子发出一阵呻吟,但双唇没被释放,此时只能够发出这沉闷的 哼声。大腿内侧几乎是所有女人的性感带,妻子也不例外,这敏感的禁区被侵犯 时,她的身体有了最诚实的反应,指尖触到的毛发开始传来她根部的湿润。

我松开压住妻子性感嘴唇的左手再次吻了上去,起初妻子的双手还在拼命抵 抗,想将我的脑袋推开,但随着牙关被我攻破,我的舌头直接进入,挑逗那丁香 小舌时,她的推攘逐渐改为了抚摸。

我一见妻子动情了,便将还在大腿根部游走的右手改为拨开内裤,直接去试 探那幽香曲径的湿度,妻子的身体又是一阵激烈抵抗,但却是强弩之末。我将手 指直接插入那久未进入的花径,湿滑程度远胜以前,不知道是因为许久未做的关 系还是因为被我戳破她与老头的奸情而感到兴奋的缘故。妻子的大腿不断相互搓 动着,膝盖更是一拱一拱地向上顶着,这是她按压不住的表现。

一想到她是因为偷情的罪恶感才这么兴奋,这时我就再也控制不住了,掏出 比平时坚硬数倍的凶器直接抵在妻子的花径入口处,妻子面色潮红地看着我下身 坚硬如铁般的肉棒,她没再抵抗,只是默默地等待着我的进入。

我却不想让她这么如意,只是在她的入口处研磨道:“说,你是不是背着我 跟那老头有一腿?”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此时在这欢爱的当口上,我 感觉这种罪恶的羞耻感竟让我有点兴奋难捺。

“你污蔑我,我跟……罗叔什么也没有,那两双丝……袜是他偷去的。”妻 子羞涩地呢喃道。如果说真的是污蔑,按照妻子的脾气,应该生气才对,可现在 怎么会这样耐心地给我解释?莫不是被快感侵蚀了她的理智?

“既然你知道他偷你的丝袜,为什么你没赶他走,还对他比我这个老公还要 好?”我继续挑逗她道。

妻子羞得双手掩面不敢看我,解释道:“我也很生气啊,可他一个人……单 身了这么多年,就只……能这样子解决,你有老婆不也还是……看那些乱七八糟 的,现在还要强……奸我。你们……男人都是变态!”妻子说着竟有些哽咽,好 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你少给我装模作样。”我将阳根的龟头插进去又迅速拔出来,“啊……” 妻子的呜咽声一下子被中断。

“你很生气?那为什么还跟他那么亲热?他让你喝牛奶你就喝,他给你按脚 你居然还能高潮了?说,你是不是爱上他了?”我将妻子曲起的修长美腿扛在肩 上,双手同时抓住她两只白里透红的粉嫩脚丫,然后不住地按摩她脚心,那天我 看到的视频中老罗就是这么干的。

这就像是一场猫戏鼠的游戏,随着话题的敞开,我感觉我的下身不仅没有疲 软,反而更加坚硬如铁。再看妻子,她花径中渗出的玉露从刚开始就没有断过, 就像汩汩流水一般,打湿了床单。

“你……你怎么知道?”在这节骨眼上妻子本来就被情欲淹没的理智经我这 一击,犹如一颗巨石砸下,下身愈发泥泞,脸因为无法承受羞意而左右乱摆着, 一时长发飞舞,很快遮住了面容。

妻子曲起搭在我肩膀上的玉足,晶莹如玉的脚指如蚕宝宝般蜷缩在一起,用 脚掌无力地推着我,嘴中羞恼道:“老公……你……你欺负我。”妻子这嗡声嗡 气的一句呻吟让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掰开她修长的美腿,抵在她花径入口的阳根 不再犹豫,一下子长驱直入。

“嗯……”、“哦……”久未尝肉味的我被这熟悉的桃源洞一裹,立刻舒爽 地吟叫出声,妻子也被我这毫不留情的进入刺激得一阵挺动呻吟。我的整个阳根 全部没入妻子的阴道深处,只剩下阴囊在外,与妻子的阴户进行着亲密接触。

插进去之后,我没有马上开始插送,而是细心感受着妻子体内久违的温暖, 双手则抚摸着胸前这两条修长滑腻的美腿,光洁的美肉带来的触感沁人心脾。妻 子被我的抚摸撩动得骚痒难耐,跟着不断地扭动着纤腰。感受了好一会之后,我 才用双手扶住妻子的纤腰,开始了缓缓的抽插。

“说,你跟罗老头还做过些什么?”我由慢而快用力挺动着下身,想着妻子 在老头的按摩下娇俏可人的模样,我就愈发觉得自己下身胀痛,挺动得越来越用 力的同时也越想挖掘妻子跟他背着我到底还发生些什么。

“嗯……嗯哼……没有……”妻子在我的挺动下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 任凭身体在欢爱的海洋里沉浮。

“居然还让他碰你的丝袜,说,你有没有用手给那老头撸过?”

“啊……哼……我没……有。”

“没有?那你没有穿着丝袜给那老头用脚撸过?”

“呜……啊……我没有,你怎……么那么……变……态!”

妻子保持着仅有的理智抵抗着我的“诱供”,这种羞涩的问题让她浑身颤抖 的同时,眼泪也跟着在她眼眶里打转,但下身传来的快感无时不在宣告着妻子此 时的兴奋。

“我变态?还有更变态的呢!说,你有没有像这样被那老头操过?”我将妻 子修长的美腿拉直压在胸前,整个人压在妻子身上狠狠操弄了起来。

“啊……啊……你……你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妻子被 我这最后羞辱的话语弄得几乎崩溃,泪水随之翻滚而下,身体则开始不再任我狎 弄,逐渐开始反抗了起来。

“放……放开我!”妻子不再配合我,看来是我的话伤到她了。

可一想到罗老头有可能像我这样狠狠地奸弄过我的妻子,将她肆意玩弄,肆 意亵渎,我的下身就像点燃了一把烧不尽的火焰,阳根硬得不能再硬的同时,下 体也像打桩机一样不知疲倦地狠操着。

“还要狡辩,既然……什么都没做过,为什么要……让老头给你按脚,它不 是……只有你老公我……才能碰的吗?”剧烈的活塞运动让我也开始气喘起来。

妻子在我身下哭得梨花带雨,这幅画面倒真像极了电影里的强奸戏码。可我 依旧没有停止下身的抽动,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下她,重振夫纲。

“你不是我……我老公,你……就是个强……奸犯!”妻子扯开因为泪水与 汗水而粘在自己脸上的长发,双手用力推攘着我,完全一副受害妇女的模样。

我从床上站起身,双手抱住妻子的大腿,将她整个臂部抱离床面,但我们的 下身依然紧密相连着。我分开妻子的两条长腿,骑跨在她的胯间就这样让她保持 着倒吊的姿势,抱着她的一只性感长腿继续卖力性交着。这是我们从未体验过的 姿势,我只是单纯地为了让她的双手不再干扰我而下意识这么做的。

“啊!放……快放开我。”妻子被这全新的性交姿势羞得双颊快滴出血来, 只得将头埋入枕头来躲避。

保持这种姿势抽插了一会儿工夫,我就感觉到她的阴道开始收缩起来,如婴 儿吮吸般的触感让我一下飞入云端,我知道她这是要高潮了。

妻子被抱着的一只美腿因快感而逐渐垂下,玉足刚好伸到我嘴边,此时我哪 里会客气,一把含住那白里透红的娇嫩拇趾,妻子的美腿接着就是一抖,想要挣 脱,我双手死死箍住她柔软的大腿,不让她如意。妻子挣脱不开,就只能任由我 对她淡红的脚掌肆意吮吸和舔舐,足趾用力蜷缩的同时,长腿更是一阵颤抖。

我一边享受着这白嫩的美腿玉足同时,一边肆意地挑逗妻子道:“以前让你 把……这淫脚给我玩你不乐意,是不是要把它……给罗老头亵玩?啊?还是…… 要再去给倪元玩足交?”我如痴如醉地享受着这珍馐美艳,前些日子看到的妻子 不为人知的事情让我这时一下子脱口而出,以此尽情享受着这报复一般的快感。

然而妻子随后却是浑身一顿,我一时没有察觉到,只感觉到她阴道传来越来 越紧的压迫感。终于这种快感再也无法忍受,“操死你!”我猛地抽插几下,然 后死死抱住妻子的长腿,用力射了出来。

“唔……”妻子的高潮声从枕头下传来,低沉而晦涩。她的全身跟着抖动起 来,肥美的阴户如饥饿的婴儿般死死吸住我的阳根,直到我射出最后一股浓精, 才将这积压许久的欲望释放出去。

我缓缓放下手中抱着的美腿,任凭它自由落下,这时我才发现我和妻子的身 体被汗水浸湿,妻子更是一动不动保持趴着的姿势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身下夹 杂着精液的淫水汩汩流出,将床单打湿了一片。不过妻子生完女儿后就有上环, 这种情况我倒不担心。到这时候我才感觉双腿酸痛,便一屁股坐在了妻子身边, 之后“呼呼”地喘着粗气。

妻子从高潮的余韵中恢复过来后,悠悠地坐起了身。当她转过身来时,我才 发现她脸上的泪痕早已干涸。然而她此刻看向我的眼神却让我一阵心悸,这是她 从未有过的冷漠。

“啪”的一声,妻子突然给了我一耳光,眼泪也再次夺眶而出,只听她哭诉 着骂道:“江睿,你不是人!”

我被她这一下打懵了,怎么回事?不就是强迫你过夫妻生活么,我只是夺回 我作为丈夫的权利,难道你还要告我婚内强奸不成?婚后这种调情的性游戏我们 也不是没做过,妻子过去每次也都几乎是像刚才一样兴奋到高潮的。

“我要跟你离婚!”妻子朝我怒吼道。

妻子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让此时的我如坠冰窖,离婚?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即使此前发现妻子将丝袜给罗老头用于手淫,我都不曾想过我们要离婚,只认为 不久我就会成功赶走罗老头,而我和妻子也会回归到从前的那种生活轨道里来。 可妻子此刻这一句离,让我猛然发现事情居然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

(第八章)

“你疯了吗?”妻子绝决的话语让我慌乱之后升起了一股怒火,结婚几年来 我们大吵小吵十多次,可谁都没有提出过离婚。我和妻子是自由恋爱结的婚,对 彼此都是很看重很珍惜,但妻子绝然的态度让我有种错觉,她难道真的变心了?

“疯的不是我,是你!你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有多么可怕吗?简直像入了魔一 样。江睿,我知道两个月的牢狱生活对你影响很大,我可以理解你,可你却缺乏 对我起码的尊重,你心里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吗?”妻子流泪控拆道。

我以为妻子是被我刚才粗暴的行为深深伤害了,语气软了下来,说道:“我 承认我刚才的确过份了,可要不是你纵容那个老头亵渎你,我又怎会这么生气, 我这么做都是因为太在乎你!”

“我不是说这个。我问你,我跟倪元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要告诉我 是倪元告诉你的,他肯帮你出来就是故意要让你来针对罗叔,不可能在这个时候 这么做。”

妻子的质问让我一阵心慌,刚才居然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把我偷看到私信 的内容也抖了出来。我知道妻子是一个很注重个人隐私的人,我侵犯她隐私的这 种行为在她眼中无异于欺骗,我深知这一点,所以当初在婚后也没有对她坦白。 这时候被妻子揭露,我竟然一时语塞,找不出借口来争辩,加上我刚才的鲁莽行 为,我终于知道妻子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当初朋友告诉我部落格被入侵的时候,我就有想过是你,因为被入侵的那 个时间正好是我刚认识你不久,持续时间居然也正好是到我们结婚之后,直到最 近你出事之后就又有了痕迹。我想劝自己这些都是巧合,我很害怕这是真的,因 为这会让我觉得你从跟我恋爱的时候就是在处心积虑地算计我,这是对我一直信 奉的爱情最大的讽刺,可是你刚才的话却打碎了我的自我安慰。”

“江睿,不管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可以跟你共同面对,可我就是不能 容忍你的欺骗,你这种行为让我觉得我们的婚姻也是虚假构成的,我甚至都觉得 你刚才的粗鄙、野蛮才是你最真实的样子,你这样让我怎么相信你,又怎么原谅 你?”妻子呢喃地道出压在心底的恐惧。

我完全没料到在我入狱这段时间妻子就已经对我们两人的关系产生了动摇, 而我却因自己的阴郁一再地挑战她的底线。我咂巴了下嘴,很想告诉她这一切都 是害怕失去她,可我却说不出口,因为这时候说这种话太幼稚,太苍白无力了。

“方妮,就算以前我是侵犯了你的隐私,但这也说不上是欺骗啊,我们相处 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就算你不相信我,可我们还有柳柳, 你不能突然说离婚就离婚。”这种时候我只能打亲情牌,我已经失去了事业,我 决不能再失去家庭,挫折已经让我的性子有了转变。

“你别说了,要不是这些原因,我现在什么话都不会跟你说。你出去吧,出 去!”妻子这时候显得很痛苦,眼泪沾湿着头发搭在脸上,整个人像是寒风中无 家可归的人儿,如此地无助。

我想再说点什么,可说什么都是徒劳的,只能放她一个人静静,而我同样也 需要安静。我穿上衣服,默默地关门出去了。

昨天是妻子生气离开了我们第一次分房睡,今天本以为可以不用孤枕难眠, 可谁想我却又被迫离开,还是得分房睡,真是讽刺。

楼下传来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可能是罗老头听到动静跟出来偷听了,我现在 却已对他怒不起来,本以为他是诱发我们家庭分裂的主因,可谁想到他只是个导 火索,我和方妮之间其实早就出了问题。

最后我只能一个人在书房里窝了一晚上。

***    ***    ***    ***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全身一阵酸痛,没床睡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我来到 隔壁的主卧室看了一眼,妻子已经不在了,楼下传来锅碗碰撞声,顺着声音找去 却是老罗在做早餐。

“他不是受伤了吗?妻子怎么还会让他做饭?”我心里纳闷,便开口问老罗 妻子去哪儿了。

今天这老头倒没了昨天的那种好心情,看了我一眼道:“一早就出去了。她 让我休息说今天停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她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心情也似乎不好。小江,你们昨天干什么了,是不吵架了?”

我说妻子怎么会还让他做饭呢,敢情一大早就不在了。不过这罗老头怎么心 情也跟着不好了,莫不是在妻子那里受气了?要真是这样还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我叹了口气道:“我们的事儿你也甭打听了,早餐就做你的那份就好,我出 去吃。”说完,我牙没刷、脸也没洗就出去了。虽然现在我对老罗没有昨天那么 愤怒,但也不太愿意理他。

等我出门的时候,又看到昨天那辆别克车停在了庭院外的街道上,心情更加 不爽了。昨天明明就赶走他们了,不知道他们是早晨跑来的,还是昨天打了个幌 又绕回来了。昨晚家里的吵闹有没有被他们听到?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我现在有 种被人扒光了衣服的感觉。

我走过去往车窗里看了一眼,里面居然没有人,这下子我连个撒气的物件都 没有了。狠狠地捶了一下车门之后,还是去了昨天的早点摊吃饭,边吃边琢磨以 后的路。

与妻子的问题已经不是我主动去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了,现在真的只有时间能 够冲淡这一切。我知道妻子昨晚说的都是气话,这么多年来她的性子我还是了解 的,对事不对人,最多也就是不理人,也不会做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现在最关键的是,我必须重新树立在这个家里的威望,再次成为这个家的脊 梁。妻子对我与罗老头态度有失偏颇,也是因为这两个月来压力过大,而罗老头 在这艰难的时刻一直帮着她的关系。要想赶走罗老头,我必须提升自己在妻子心 中的份量,让生活回到原来的轨道。

那么,现在重新找个工作就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吃完早餐,我重新回到了家里,门口那辆别克车意外的已经走了。进到院子 里,罗老头已经在那堆货箱里忙东忙西,妻子还是没有回来。如果我是个老板的 话,一定要夸夸这个勤劳的员工,明明已经说可以放假了,却还在为公司出力。 可偏偏老板是我的妻子,他的这种行为在我眼中完全变成了献媚,“妈的,让货 箱掉下来砸死你才好。”我非常愤恨地诅咒了一声。

回到屋里,我直接去了二楼的书房,家里只有这一间书房,是我和妻子共用 的,不过我们却很少一起在书房办公,我们的生活相对独立。我们不喜欢公事影 响生活,但如果是在处理一些私事,也还是希望大家都保留一点隐私。这点在普 通家庭来说很古怪,可我和妻子却都已经习惯了。

我从书柜里找出许久没用的笔记本,妻子将它很好的放在了包里,也没有沾 染什么灰尘。我打开电脑没急着看工作相关的事,而是查看了一下公司,不对, 应该是前公司的近况。公司在落入倪元的掌控之后,第一个月就迎来了一笔很大 的融资,算是有了一个良好开头,可是这个月却没有了动静,不知道倪元那厮在 搞什么。

突然,我登录的QQ开始闪烁起来,打开消息一看,是倪元发过来的。从上 个月开始,他几乎每天都会发一条关于公司的新闻连结,以示炫耀。我厌烦地扫 了一眼,直接翻了过去,拉到最底层的消息,却是昨天半夜发过来的,不再是连 结,而是一段话。

“江睿,你这厮是猪吗?怎么回去几天没赶走老头,自己反倒要被撤了?”

靠,看来昨夜门口那帮人果然没走,屋里的动静还是被外面的人捕捉到了,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我要被撤了的?

我回了一句:“滚蛋,你他妈在我门口盯梢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帐呢!我告 诉你,你要是还不死心,哥我就是和你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占到便宜。”

“哼,你就使劲作吧,哥我有的是办法,等我缓过这阵劲来,看我怎么收拾 你。”很意外地讯息方块很快就闪动了,那厮居然在线,不过一看居然是手机端 发来的消息,我也就释然了。

不过听他的话似乎有点不对呀,倪元这小子什么时候怂过?这会却说要缓过 这阵,怕是这中间有什么事儿。我立马翻了翻最近的新闻,看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发生,一看之下果然如此。这几天省里的纪委来市里检查,所有的机关大佬们都 趴着呢,倪元他爸自然也在其中。我咧嘴笑了笑,小子,你也有今天。

这场纪检声势很浩大,已经有数位高官落马了,虽然铡刀还没有落到倪家头 上,不过这风向就有些不对。要知道倪元他爸当了半辈子官,堪称老油条,屁股 底下哪能干净。这会儿肯定正忙着擦屁股呢,只不过动作越大,风险也就越大。

我不禁有些担心自己被倪元他爸越权捞出来的事会不会被查出来,如果被查 出来,我会不会重新入狱?心是忐忑了一会随即就压了下来,这么些年经历的事 儿也不少了,倪元他爸比这更过份的事都干过,纪委要查也肯定是往最深的坑里 挖。

看着新闻,我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是不是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把公司重 新夺回来?倪元在公司的人脉广,我又怎么会少。刚才我看了下公司的变化,人 事上基本没什么变动,如果倪元玩完了,我完全可以利用手中的人脉将新的股东 们完全架空。虽说股权会成为一个大问题,但我可以利用公司的骨架重新融资, 或者直接将公司重组,换个皮囊继续以前的生意,这可比再次白手起家快得多。

但想到我与妻子目前的紧张关系,我不可能再花个五到十年去重新做一家公 司,那样变化太大了,我等不起。于是我开始详细计划起这个大胆的想法,这一 切都要建立在倪元是不是会玩完的基础上。我摸了摸下巴,想着怎样利用这次风 暴将倪元给推进去,同时又要做到不为人所知。

紧接着我就想到了倪元曾数次带我去过他的一个私人别墅,他在那里金屋藏 娇过许多任女友,甚至跟几个狐朋狗友在里面吸食摇头丸和大麻,总之不少见不 光的事情他都在那里干过。结婚以后我很少过问他的私生活,只跟他在公司里有 交集,这次说不定可以从那里挖点他的什么把柄。

说干就干,我关了电脑,检查了一下手机的电量,就开始了行动。妈的,倪 元,你不仁,别怪老子不义。

(第九章)

别墅在城西的后湖林区,那里山林众多,依山傍水,是本市的权贵富豪最喜 欢购置房产的地方,不过他们多数都只在这里渡假避暑,倪元也不例外。现在政 治形势不好,这里很多家别墅都是空无一人,倪元一定也是躲到了别的地方,或 者老老实实地在市委大院里猫着呢!

我整理了下装扮,穿起西装打起了领带,再次回到了上班时的那个成功人士 模样。没有理会在院子里忙碌的罗老头,直接打个车就去了后湖林区的别墅区。 这里虽然住户不多,但是来游玩的人却着实不少,许多影楼都在这里设置了采风 点,婚纱摄影、个人写真都在这些别墅区里进行,所以别墅外往来的人也不在少 数。托这个的福,这里的保安并不严防外来人员,多数也只是看一眼,衣冠楚楚 的他们也不多问。

我来到倪元名下的七号别墅门口,装模作样的按了下门铃。因为外面正好有 一对新人在取景摄影,我也不能表现得太过鬼祟,可是很意外地院门外的喇叭里 竟然传出一个女声:“请问你找谁?”

居然有人在这里!是倪元的情人吗?难道倪元这厮还没有收敛?我心里忐忑 了一下,但不得不应声,硬着头皮说道:“倪元在吗?我是他朋友。”我尽量保 持声音平稳,同时也安慰自己没事,就算与倪元打了照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事。

“哦,是倪元的朋友啊,请稍等。”里面的女声很平静,这个敏感时期有人 来找倪元并没有引起她的怀疑,看来那厮在这种时候还真是没有收敛,一样地在 与人鬼混。

话音刚落,没一会儿院子正对的大门就被打开了,一个齐背长发的粉裙美女 走了出来,黑发如墨似刚洗过,粉色的吊带长裙有些许褶皱,长裙下的一双光洁 小腿和洁白藕壁都反射出肌肤特有的光泽,让人不得不感叹一声她的皮肤真好。 只是长裙的薄纱很薄,在日光下若隐若现地能看到里面紫色的内衣。真骚!女人 虽然很漂亮,但如此装扮就敢出来开门,我还是不得不感叹一下这女人的开放。

女人向着院门走了过来,无意间将额头的浏海向耳后理了理,露出略显圆润 的脸蛋。我一看之下突然觉得好面熟,心念一闪之下就想了起来:“李诺?”

这女人竟是我在公司时的助理,从公司成立第二年起就被招进来的应届大学 生,因为头脑灵活、做事勤快,半年后我就将她提拔成了助理,直到我琅珰入狱 之前她还一直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怎么她会突然出现在倪元的别墅里?而且我清 晰地记得她是一张圆圆的脸蛋,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整个人除了有些可爱之外 并没有给人性感漂亮的感觉,怎么如今外表和气质都产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李诺听到我的一声惊疑,这才抬起头来仔细看了我一眼。这两个月来我除了 有些憔悴,气质多了些沧桑,相貌上也没有太大的改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 戴眼镜的关系,李诺看了我好几秒才将我认了出来。

“是你?”李诺说完这句突然就想转身往回跑,我不知道她见到我为什么会 这么害怕,但还是第一时间地喊道:“你给我站住!我已经认出你来了,躲起来 也没有用。”

看到李诺,我总是下意识的用命令的语气说话,心急之下我的声音更是大了 些,李诺生性怯懦,竟真的站在原地不敢动了,眨着看上去并不自然的大眼睛看 着我,颤声说道:“江……江总,你怎么来了?”

“这是我要问你的话。把门打开,我找倪元。”李诺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她与 倪元现在关系绝对不一般,我不管这种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她的这种怯懦 性格正好为我所用。

“江总,你跟倪元不是……”李诺肯定早就知道了我跟倪元现在势同水火, 她现在在倪元的别墅里,见到我心里更多了一丝戒惧。

“那是我跟他的事,你躲着我干什么?把门打开。”我继续向她施压,李诺 却在原地踌躇,畏首畏尾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看了看院外,拍照的新人依旧在 那里,我换了下语气对她说道:“我现在能站在这里还不是倪元的功劳,他没告 诉你吗?是他把我捞出来的,现在我们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可是……”

“别可是了,这里人多眼杂,你也不希望你在这里的事被传出去吧?先放我 进去。”

李诺知道既然被我认了出来,不放我进来麻烦只会更多,于是紧张地搓了搓 手,估计是在整理措词,然后才打开门将我放了进来。

进到别墅里我快速的扫了一眼,每层近三百平的面积一共两层,房间众多却 没有了记忆中的脏乱,连家具也换了不少,整个室内让人耳目一新。

我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眼光却不停地扫视着,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 多了个女人在这里住的关系,东西被整理得井井有条,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在 视线之内。我把目光移向二楼最大的那个房间,那里是倪元的窝,外面有个很大 的阳台,采光最好,是倪元最喜欢的淫乱之所,他的秘密都是锁在那个房间里。

我托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李诺端着一个托盘从厨房里走了过来,给我倒了 一杯咖啡。这是她在公司经常为我做的,我也习惯于她的行为,端起咖啡喝了一 口,又有了一种回到办公室里的感觉,只是此情此景却已经大有不同了。

“咚!”李诺突然跪在我面前跪了下去:“江总,求您原谅我。公司的事情 全是倪总一手策划的,不是我们落井下石。只是你不在,一切都是由他作主,我 并没有想要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李诺以为我到这里是要清算公司的旧帐,倪元不在,她怕我做出什么不利于 她的事,在公司里我也是出了名的手段强硬,给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所以她直 接就开始认错了。

我看了看她,说实话,她们在公司的所作所为我并不在意,做下属的无非是 随波逐流,这算不上什么错误。我只是奇怪她现在的变化,而且竟然还跟倪元搞 在了一起。我记得她有个读大学时一起走过来的男朋友,我还见过一次,长得眉 清目秀,两人算是很般配,怎么现在却跟了倪元?

“你不想做?那你现在怎么跟倪元走得这么近,甚至都滚到一张床上了?”

“我……你以为我愿意啊?为了取悦男友,我开始打扮自己,可是却引来倪 元的觊觎。他是老总,爸爸又是高官,强奸了我,我能怎么办?我一个女人没了 清白,除了认命还能怎么样?告诉男友,他只会更加嫌弃我,我们恋爱了这么多 年,就因为他妈看不上我,到现在他都没有提出跟我结婚。要是让他知道我被强 奸了,你以为我还能过回原来的生活吗?”

我不知道离开的这两个月发生了这么多事,李诺并不是有多漂亮,倪元也不 是见到美女就没了脑子的人,他强奸她,更多的怕是为了更好地掌控公司。倪元 虽然挂着老总的名头却很少管理公司,李诺作为我的副手且她掌控公司是最好的 人选。这样说来,她被强奸还有我的责任在里面。

我目光柔和了一点,但并没有同情心泛滥。李诺被强奸固然可怜,但现在成 了倪元的情妇,怕也是起了贪慕虚荣之心,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要是真的 看重名节,早就可以报警了,倪元也不是只手遮天,完全不惧怕法律的人,报警 一样可以将他绳之以法,可她却没有这样做。怯懦并不足以用来掩饰人内心的丑 恶。

“这么说你是个受害者?你现在这个样子,跟你男朋友分手了吗?”

“……”

我故意这么一问,却换来她的一阵沉吟。如我所料,女人果然是做了婊子还 喜欢立牌坊,丢了贞节就干脆享受一把奢华的生活当作是对自己的补偿,完事了 想回到原来的生活再去找男友接盘。

“呵呵,这么些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也是挺聪明的一个人嘛!怎么,被倪 元干上瘾了,还是习惯了他给你的穿金戴银的生活?”我轻蔑一笑。李诺与我虽 然很熟,但也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只是因为妻子的关系,我对这种充满恶意的 女人心思感觉很噁心,忍不住出言嘲讽她。

李诺白嫩的面颊胀得通红,生性软弱的她更要脸皮,突然被我揭破她内心这 种羞耻的想法,脸面根本挂不住。但随即她就开始恼羞成怒了。

“习惯?呵呵,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自私的男人,才有趋炎附势的女人。我 有什么错?我恨倪元,所以我要拼命地花他的钱当作是对我的补偿,我凭什么便 宜了他?还有你,江总,你别以为自己就是个正人君子。虽然你不像倪元一样喜 欢拈花惹草,但你每次借着应酬的名义就没做过对不起妮姐的事吗?哼,你八成 也还以为妮姐是多守妇道的一个人吧?她是不追名逐利,但她一样是个屄痒了就 欠操的骚货。”

我不知道两个月能让一个人产生多么大的变化,但李诺的变化却足够让人惊 叹。以前的她总是文绉绉的,说话都吓着别人,可现在一样地出口成脏,讥言恶 语愤怒之下一样说得出来。我分不清这到底是真实的她,还是环境改变了她,但 她对方妮突然的污辱真的让我怒不可遏。

“啪!”我直接给了她一记耳光,声音之响亮在整个客厅回荡:“你胡说什 么?有种再说一次!”

李诺的半边面颊一下子就渗出血红,但她没有痛叫,反而有种快意的感觉, 左手抚脸,讥笑着对我说道:“打得好,我早该受这一下了。可你想让我重复什 么?是再骂你一次,还是再骂妮姐一次?”

公司的人对于妻子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李诺也不只一次在我面前夸方妮。 我很难想像到底是她心态变化之后的恶意中伤,还是真的见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 事情,所以才来指责我那个被大家交口称赞的娇妻。

“你说呢?如果你是在胡说八道,恶意诋毁方妮,我让你从今天开始后悔做 人!”妻子在我心中的份量很重,我绝不容许一个曾经的下属就这样诋毁她,哪 怕是冲动之下的胡言乱语也不行。

“哼,你当然会认为我是胡说八道的,要不是倪元带我去跟妮姐进行股权交 割的事情,亲眼看到她跟一个老头那么亲近,连我也不相信妮姐这么高傲的一个 女人竟然也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李诺说得煞有其事,我的心一下子跌进了谷底。

“那还是在倪元对我下手以前,你刚进去不久的日子。虽然在公司的事务上 我已经完全听服于他,可他还是每天不停地对我进行骚扰。有一天就在我不厌其 烦的时候,倪元突然说要带我去谈一笔业务。

他接手公司好多天,我从没见过他像样地谈过什么业务,可作为副手,我不 能不跟他去。他订了公司楼下你常去的那家咖啡厅的包间,来的竟然是妮姐,身 后还跟着个暮态龙钟的老头,虽然穿着全新的黑西装戴着墨镜,但他身材矮小, 脸上有不少老年斑,怎么看也不像个保镖。听妮姐管他叫罗叔,我不知道他们是 什么关系,也从没听说过妮姐出门有带保镖的习惯,直到倪元开口我才知道他们 是来谈股权交割的事。

你真的完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两人谈判的脸色很不对,不是因为价格谈 不拢,而是倪元总是顾左右而言它,妮姐显得很气愤。这种时候任谁都看得出来 倪元对妮姐有非份之想,我很难想像平时倪元跟你好得亲兄弟似的,可你一进去 他就借机对倪姐下手。

我嗤之以鼻,但同时对妮姐的处境很同情,她很想现在就拂袖而去,可却一 直忍耐着要将这笔交易谈成。她身边的那个罗叔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只是一直 默默地坐在她的旁边,让人完全注意不到他。妮姐想尽快决定下来,倪元却把签 字拖到了晚上,约她晚上在红海休闲会所见面以后再签字。”

“砰!”我一拍面前的茶几暴怒而起,李诺说的话我毫不怀疑其真实性,她 说的跟我了解到的情况基本吻合。妻子把签约的事情在我面前说得轻描淡写,可 其中的艰难我不用想就知道有多大,经过李诺这么一说,我心中的猜想算是得以 还原了。

红海休闲会所在各地都有店面,说起来是休闲会所,根本就是有钱人约炮的 地方。而在我们这个城市的这家更是如此,倪元带我去泡过那里的酒吧,他跟那 里的老板熟得很,说是自家人开的也不夸张。而他把地点选在那里目的自然不言 而喻。

我努力平复澎湃的心情,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李诺坐下。她在地上跪坐了 这么久,白皙的膝盖早就红了,可她的嘴角总是带着一丝冷笑,看着我的眼神也 随着叙述的继续带着一种讥讽。这是一种变态的快意。

我眯着眼睛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她现在已经有点陷入疯狂了,可能是倪元给 她的压抑太久了,而我却是无意中戳破了她可怜的伪装。

她跪坐在地毯上,有些快意的又开始说起如恶魔低语般的故事。

妻子既然作出决定要向倪元出售股权,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她答应了倪元的 邀约,不过却明确提出了一点:如果今晚不签,她只有去另找他人。

倪元见奸计就要得逞,当然是笑着答应了。晚上他又把李诺给带上了,意图 实在太过明显,无非是要杀鸡儆猴。连我妻子这样出色的女人都要屈服于他,李 诺又有何能力挣扎呢?

不过到了晚上倪元却傻眼了,妻子早已先他一步订好了房间,一下子就打乱 了倪元事先订好的计划。妻子这招反客为主直接打断了倪元想要在房间里做手脚 的心思,倪元只得从会所里找了几个帮手被动赴约。他气得牙痒痒,同时在心里 打定主意,今晚即使是用强也要达到他多年的夙愿。

那晚妻子一身黑色的OL制服,一尘不染,黑色的薄丝袜配上高跟鞋尽显职 场上的雷厉风行气质。我知道妻子这个习惯,只要是谈重要的事情她总是不分场 合地选择着正装。据她说,这样她可以很快进入状态,思考问题时的思维也会变 得更加清晰。

今晚的股权交易妻子看得很重,更是精心打扮,服装比起平时更加整洁的同 时,她本人更是画了淡妆,整个人在房间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倪元一进到房间就 被她的卓然气质吸引住了,虽然妻子还是平时那副样子,可倪元喜欢妻子的地方 就是那股职场上的傲人之气,对于他这样的公子哥来说最能激起征服欲,他更加 坚定了今晚的计划,甚至直接忽略了一旁默默无声的罗老头。

谈判依然是下午那副老样子,倪元拖延时间消磨着妻子的耐性,在他看来这 是在为之后的准备调情,有时说得过份了,甚至连他身旁同是女人的李诺都看不 下去。可妻子真的是换装如换人,竟全然没有色变。李诺谈起妻子那晚的状态时 也不得不暗自佩服。

虽然倪元的心思不在合约上面,可他在公司时完全没有谈判的经验,到了后 面被消磨了耐性的反而是他,几句话之间竟然被妻子把话题又绕到了合同上面, 让他一时有了骑墙难下之势。

倪元恼羞成怒,也不再装什么谦谦君子了,最后竟然直接提出让妻子陪他一 晚,才愿意在股权转让书上签字。饶是妻子修养再好也终是有了怒意,就连一旁 的罗老头也是太阳穴上的青筋直跳。

面对已经撕破脸皮的倪元,妻子知道今晚是讨不了好了,摇了摇头决定放弃 再与倪元接洽。从一开始这件事情就没有得到我的同意,她也只是抱着尽力争取 最大利益的心思才来找倪元的,既然事不可为她也不想再坚持,准备另辟蹊径。

倪元见妻子要放弃,终于乱了方寸,竟强行不让他们二人离开。眼看着气氛 剑拔弩张,李诺适时地躲到了墙角准备趁乱离开。

面对倪元完全不要脸皮的纠缠,谁都没想到一旁总是默不作声的罗老头竟一 把将他提了起来。李诺说到这里的时候连我都吓了一跳,虽然听妻子说过罗老头 是习过武的,可在我看来也无非是些银样镴枪头的手脚功夫,就算有几分本事, 那也是年轻时候有膀子力气,谁能想到一个年过半百的矮老头竟能单手提起一个 成年人,屋里的两个女人都被他此举震住了。

罗老头直接喝问倪元:“签还是不签?”倪元这厮出来混也不是没有碰过钉 子,但也最多是丢点面子,何时被人这样提着领子威胁过。心里虽然怕得要死, 但还是不想服软,斥喝门外的两个帮手进来帮忙。这两人都是红海休闲会所的保 安,与倪元相熟,也知道他是老板的朋友,听到动静直接就冲了进来。

“弄死这老头,老子要这个女人好看!”

两人进来先是被场面震得愣了一下,毕竟举起一个成年人他们也没这能耐, 不过倪元发了话,两人还是毫不犹豫的冲了上来。

“小心!”妻子有些担心罗老头。

听李诺说到这里,我竟然莫名地心突了一下,开始是因为担心两人的安危, 可我知道两人是没事的,心中也没有多想。可李诺竟然这么有耐心地给我讲这个 故事,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不想见到的事。既然不是倪元,难道真是这罗老头? 李诺刻意提了一句妻子的反应,我虽然不愿意说什么,但脸色还是变得很难看。

按照妻子缜密的心思,她应该能预见这最坏的结果,可她既然来了,必然是 做了充足的准备来应对这种情况。可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实在想不出她还能怎么 样,难道事先买通警察不成?可红海的事情只要不闹出人命,警察才不会去得罪 红海幕后的老板。难道这罗老头就是她的后手?

事情发展到现在,从李诺的语气中我就能听出事情的走向。我的心情极其复 杂,要是早知道我在牢里的这段时间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我又怎么会下一招这么 烂的棋,一回来就与罗老头针锋相对呢?罗老头在妻子心中的份量怕也是因此而 来,这种危机时刻忽来的安全感几乎没有女人能够抗拒。

罗老头不出所料地制服了另外两人,只是几个呼吸的工夫竟然就让那两人不 能动弹。倪元心中惊恐,再想逃时已经晚了,罗老头单手就将他按在桌上,口中 说的还是那一句:“签还是不签?”

倪元心中定是把自己骂了千万次,红海的客房里其实是有秘密摄像头的,可 他为了方便行事,竟然让保安室提前把摄像头给关了。根本等不到人来救,一番 挣扎之后只能妥协,颤抖着把合同给签了。

妻子就这样看着一件她回天无力的事情,在罗老头手下轻而易举地扭转了。 虽然她平时最看不起的就是使用暴力的男人,但罗老头的壮举在这个时候看起来 简直就是艺术。妻子兴奋得俏脸通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罗老头将没有了用处的三人直接甩出门去,李诺被罗老头瞪了一眼也很知趣 地跟了出去。我终于知道倪元那次来看我时脸上未退的瘀青是哪来的了。

倪元杀鸡儆猴的计划落空,而且还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气得在门外大骂,叫 嚣着今天要把两人堵死在里面。

事情到了这里本该是告一段落,可看着李诺丝毫不减的笑意,我知道事情怕 远不是那么简单。“他们后来出来了吗?”我不想问,却不得不问。两人身陷险 境,按理说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可这样也称不上是故事了。

“你说呢?那老头貌不惊人,可能耐真不小。我想他要是年轻个二十岁,就 冲他当时的表现,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动心,就算他长得矮了点,也称不上帅气。 也许你们男人会说我们女人肤浅,但你不是女人不会明白,这种烂俗的英雄救美 桥段真的能轻易击碎女人的心防。女人在绝望的时候有多无助,在面对英雄的及 时救援时就多没有抵抗力。不过妮姐就是妮姐,即使在那种情况下她依然没有踏 出那一步,我很佩服她。”

李诺嘴上说佩服,可我从她脸上却看不出半点佩服的意思。我心神动摇,黯 然无语,李诺又接着说起事情接下来的发展。

几人堵在门外不知道屋里的动静,倪元盛怒之下想多安排些人冲进去找回场 子,却被一旁的保安阻止住了。这红海休闲会所是高级会所,客人都是有头有脸 的,倪元在屋里怎么胡来都行,可在屋外就不能肆意妄为了。撞门群殴这种行为 无疑是在砸会所的场子,身为保安的他们是万万不敢听从的。

可能是考虑到会所后台的关系,倪元脸色虽然难看,但还是放弃了自己的决 定,安排三、四个保安在这里堵住门口,他带着李诺直接就去了保安的监控室。

监控室有一间暗室专门负责监控各个房间里的动静,这种侵权的行为虽然法 律上是明令禁止的,但红海这种大会所却还是敢做的,只要事情做得隐蔽,这种 偷拍的东西有时候甚至能派上大用场,例如——捉奸。

倪元让暗室里的保安将刚才关闭的房间里的摄像头打开,屋内的情况清晰可 见。两人在房间的沙发上相邻而坐,罗老头竟赤着上身坐在那里,矮小的身材上 却还有些肌肉,虽然不像年轻人那么夸张,但收了条的腱子肉却一样颇有几分力 量感,只是有些皱纹的皮肤让这种力量感产生不了什么美感。

妻子坐在一旁默默地为罗老头敷着红肿处,罗老头虽然功夫不差,但也不像 小说里那么夸张,双拳难敌四手之下还是在那两个保安手上挨了几下,红肿在所 难免。

一个年轻貌美的OL少妇在客房里温情脉脉地侍候一个花甲老头,两人却不 是父女,这样一个画面任谁看来都有些违和。李诺更是对这副场景细心地刻画了 一番,我虽知道她的意图,但还是听得眉头直跳。

想着妻子葱白的玉指在一个我厌恶的老头身上盘桓摩挲,无微不至地按压擦 拭,我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也许画面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可在李诺恶意的渲染 中不是也变成是了。

热敷按压持续了好一会儿,罗老头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缓,这种意想不 到的美人侍候怕是值回了他英雄救美的票价了。在换了三次热水以后,热敷终于 结束了,罗老头重新穿好衣服,两人竟一时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出去看看吧,在这里提心吊胆的也不是办法。有机会我带你冲出去,量 那些人也不敢胡来。”罗老头最先按捺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房间里的摄像头 还附带着窃听装置,效果很好,罗老头的声音不大,却依旧能很清晰地听到。

妻子一把拉住了罗老头的手:“倪元今天既然敢在红海休闲会所用强,定是 跟这里的老板关系不错。是我大意了,我们现在不能出去。”

“那我们也不能一直不出去吧?”

“罗叔,你别急。红海会所到了凌晨是最热闹的时候,也是服务人员最忙的 时候。到时他们人手不够,自然会放松对我们的警惕,就算门口的人不少,他们 也不敢在那个时候把事闹大,我们出去的机会就更大些。”

妻子的分析让倪元听得直拍桌子,他本以为妻子会报警寄希望于警察,而红 海最有经验的就是对付警察。可妻子偏偏没有这么做,这临危不乱的分析句句戳 在他的软肉上。到了十二点,人手虽然不会不够用,但他还真不敢惹事了。他跟 红海的老板交情虽好,那也是别人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他在人面前只是晚辈, 哪里敢造次。

到了十二点,走道里到处都是人,到时别说惹事,就是门口站着的那几个人 怕也要撤走,不然有架子大的客人还以为这里有什么特殊客人比自己要高贵,闹 出个什么争风的事情对谁都不好。

倪元敲着手指盘算着,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只能祈祷两人在房里睡着了, 他再派人悄无声息地开门溜进去。可我妻子哪里会犯这样的疏忽。

两人一番对话之后才发现彼此的手竟然一直拉在一起,都尴尬地松开了手。 妻子与罗老头经常独处一室,虽不至于太紧张,但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氛围下多少 还是有点紧张。罗老头坐下之后,她站起身一个人坐在了床边,默默地等待着时 间的流逝。

现在还是晚八点,离午夜仍有很长时间。也许是因为神经一直紧绷的关系, 妻子显得比平时更加疲倦,只是一直强打精神支撑着。随着时间推移,妻子的精 神显得有些涣散,渐渐地趴在了床上。倪元很得意,可罗老头的表现又让他没有 可趁之机,老头像个机器一样不知疲倦,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只是眼神时不 时地扫一下斜躺在床上的妻子。

就在妻子合眼浅睡的时候却感觉身上多了样什么东西,惊得陡然睁开双眼, 只见是罗老头在给她盖被子,脸上不禁又是一红。

“噢,吵醒你了妮闺女,你先睡会儿,有我守着呢,到了午夜我再叫你。”

罗老头的温情不知道是真情流露还是在蓄谋什么,妻子可不习惯在陌生的地 方睡觉,刚才只是太乏了才躺下的,被罗老头看到自己的失态,多少还是有点不 好意思。她坐起身说道:“不用了,罗叔,在这种情况下我哪里睡得着,刚才也 只是想眯一会儿。今天的事还没谢你呢,哪好意思让你一个人守着。”

“你这说的是哪里话,你现在是我的老板,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一个老 头如今还能派上用场,应该是我谢你才对。”老头说话相当客气,无论是谁听到 这话对他都生不出恶感。妻子也很受用的笑了笑:“你到我们家是享福来的,可 我却再三的麻烦你,你这么说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反而变得很融洽了。时间跟着推移,直急得倪元团 团乱转,李诺看在眼中,知道今晚注定是要无功而返了。

可屋里的两人聊着聊着,谁都没注意他们说了什么。妻子突然脱下高跟鞋露 出黑丝包裹的小脚平躺在了床上,而罗老头也坐在床边开始帮妻子揉起太阳穴, 妻子如墨般的长发在床上散开,默默地享受起罗老头粗糙指尖的按压。

倪元看在眼中一拍桌子骂道:“妈的狗男女,他们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两人被堵在屋里居然还能做出这么暧昧的举动来,得到妻子是他 一直以来的野心,可是今天这场闹剧反而有了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他哪能不 气。

“倪哥,你消消气,咱这会所不就是干这些事儿的吗?这在我们这儿算得啥 嘛,不过这女人身段可真不错,尤其是那气质,咱这会所里可没有啊!”一旁负 责监管设备的保安出声安慰了倪元一句。他负责暗室的摄像头,可没少看各种激 情大片,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随口夸赞了一句我妻子的身材气质。

倪元清清嗓子,收敛了脾气,计划失败在这里发脾气只会凭白受这些保安耻 笑,现在他也只能围观,看着我妻子这块他觊觎已久的美肉慢慢落入他人之手。

罗老头慢慢替妻子按压着太阳穴,又渐渐转移到头部其它穴位,妻子舒适地 闭上了眼睛。罗老头趁着这个工夫眼光开始不住地在妻子身上乱瞟,先是涂着浅 色粉红唇彩的性感薄唇,后是平躺却依旧挺拔的傲人双峦,最后是微微弓起的黑 丝玉腿,薄丝下的肉色神秘而诱惑。

从罗老头的视线看去,尽是大腿处性感的美肉,若不是窄裙紧凑,这弓起之 势大腿根处的神秘怕也是要暴露出来。尽管如此,还是让离得如此之近的罗老头 大饱了一次眼福,不知还觉地还咽了口唾沫。

李诺细说着当时罗老头的反应,可能有些戏化,但依然触动了我的神经。在 那种情况下两人依旧能如此亲昵,在家里的时候怕是更加自然。倪元之前给我看 的录影内容绝不止发生了一次,今晚李诺所说的怕是还发生在录影之前。虽然还 没见到妻子踏出那一步,可这足以让我心痛。

这也许只是男人自私的心理在作祟,异性按摩我在外面没少去过,可发生在 妻子身上我还是不能接受。妻子素来自持,踏出的这一步怕已是决堤的预兆。

罗老头的手在妻子头部按摩许久,妻子的眉头也已经涣散,显然已是适应了 老头的按摩。罗老头将妻子的头微微抬起,枕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开始揉捏起妻 子的肩膀。妻子眉头轻跳了一下,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这些都显示出她此时是知 道罗老头举动的,可她却默认了。

妻子穿着的是一件深领的女式西装,里面白色的衬衣领口没有打领带,甚至 故意松开了两粒钮扣。本来是为了衬托洒脱干练的气质,这会儿却成了被人窥视 的契机。从松开领口的空隙中自上而下能清晰地看到粉红的胸罩,领口随着老头 的按动起伏着。妻子舒适地收紧肩膀,老头看着她胸前的那对饱满随之起伏,顿 时加快了几分手上的动作,妻子有些不安地扭动起来,却没有挣脱。

罗老头手上动作不慢,额头也贲起了青筋,显然也有些兴奋了。妻子呢喃地 扭动着,黑丝祼足开始摩擦起来,光滑的黑丝让她的膝盖无法互相借力,于是轻 踏在床上的秀气玉足开始在床单上摩挲。妻子身材修长玉足尺码虽然不小,但白 皙娟秀,明明她保养得不多却依然白嫩。我曾不止一次夸过她白嫩的双足,她却 笑说这是天生的。

我促狭一笑,哪里会想到这双天生的秀美玉足会被除了我之外的男人如此视 奸。罗老头看着妻子扭动的下身,双目都有些赤红了,哪里还有之前那种老实模 样。他大著胆子将手从肩膀移到手臂上,借着揉捏手臂的机会,伺机若有若无地 刮蹭着妻子的饱满胸脯,动作巧妙之下让妻子一时都没有发觉他的用意。

就在他挺起身体想继续往下的时候,妻子却从床上陡然坐起了身体,罗老头 吓了一跳,赶忙收起双手保持原来的坐姿,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妻子俏脸通红, 头发有了些许凌乱,双眸却紧盯着罗老头胯间。

原来罗老头的胯间早就贲起了一个大包,刚才挺起身子的工夫直接顶在了妻 子的头顶,一下子把她惊醒了过来。可耻的是这老头不光胯间坚硬如铁,西裤更 是没有拉上拉链,白蓝条纹的内裤直接从裆门顶出,场面说不出的猥琐尴尬。

“对不起,妮闺女,我……”罗老头不擅言词,这种紧张时候更是语塞,一 张老脸胀得通红,只是匆忙地拉起裆间的拉链,却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嘿,这老头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倪哥,手段不错,胆子也不小嘛!要是 我碰到这样的气质少妇,早就扑上去了,这时候还支吾个毛啊!”

监视器前的保安突然笑了起来,倪元听在耳中却非常不爽,他自认为条件哪 里都比这老头强上不少,可妻子一直对他不假辞色,对这老头却不设防,两人亲 昵如厮让他仿佛被人打了耳刮子一般。

“妈的,江睿这小子办的叫什么事,弄这么一老头在家里。”倪元气倒出到 我头上了,但还是不服地对保安说了一句:“哼,他刚才只是英雄救美,这会又 近水楼台罢了。想要得到方妮他是痴心妄想,方妮这次能饶了他才怪。”

“嘿,倪哥,这你就不懂了。像这种女人找男人可不是看外表的,能力也在 其次。这种走心的女人对这老实巴交的男人反而没有抵抗力,你想想,这样的气 质白领平时看到的男人哪个不是巧言令色,她们最反感的也是这种。这老头这时 候说不出话来,只要在这女人心里有点位置,反而更容易被原谅。你就等着看好 戏吧,啧啧,一个气质OL跟一个老头,这搭配真是绝了,有时候连我也搞不明 白这些看着高贵的女人在想什么。”

这保安在监视器前也算是阅人无数,对于这种男女之事烂熟于心,各种女人 心里的想法他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他的说法我作为事后听众也无法反驳,现在 我还真是不知道妻子心里在想什么了。倪元虽然不信,但接下来的发展还真让他 难以理解。

“这不怪你,罗叔,男人有这种反应很正常,反而是我反应过激了。你这样 憋着也难受,要不你自己去里面解决一下吧!”妻子竟然红着脸如是说道。

“啪!”倪元又是一掌拍在桌上,激动得好像他是我妻子的丈夫似的:“妈 的,不能放过这对狗男女,阿茂(会所的一个保安),你去叫下门,别让他们在 里面舒坦。”

“嘿嘿,我说什么来着,倪哥,这会你派人去了怕也是没什么作用了。”那 保安嬉笑起来。

倪元脸色愠怒,看着显示器里的罗老头慢慢地踱入里间的洗浴间。而妻子还 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神涣散,双颊潮红,黑丝大腿还若有若无地搓动两下。

“咚咚!”倪元派去的人很快就传来了响亮的敲门声,妻子这才如梦方醒, 如受惊的小鸟般仓惶从床上下来,连高跟鞋也顾不上穿,直接祼着黑丝玉足踏在 柔软的地毯上就跑到了靠里的墙角,离大门处远远的。

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儿,妻子有些担心地将门边的桌子推了过去堵住门口。松 口气的工夫,敲门突然变成了砸门,惊得妻子再次站到了靠里的墙角。声音越大 之下妻子看了看一旁卫生间虚掩的玻璃门,竟然大著胆子一头扎了进去。

“靠,快打开里面的摄像头!妈的,这帮家伙是吃屎的吗?”倪元看到这一 幕气得脑袋都快冒烟了,本想让人去吓一吓这对野鸳鸯,未曾想又适得其反了。

那保安不急不缓地打开里面的探头,口中说道:“唉,倪哥,你这是当局者 迷了啊!这女人再怎么强势,到了这会早就受惊了,你这样一骚扰,不是把她往 里面那男人身上推吗?”

李诺这会在心里也是愈发看不起倪元,总是在作决断的时候掉链子,成事不 足败事有余,如果不是有个好的出身,真不知道他有什么资格来打方妮的主意。

红海的监控技术做得实在完备,居然连洗浴间内的情况也能清晰看见。当妻 子进去卫生间的瞬间,可能已经预料到里面的情况,但真正亲眼目睹还是羞得不 知所措起来。

只见罗老头坐在会所特制的石白凳上,靠着墙壁撸动着自己发黑的阴茎,西 裤与蓝白条内裤一起被拉至脚下,矮小的身体曲成一团,一双老眼惊恐地看着突 然冲进来的妻子。而妻子的柳叶双眸却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老男人的阴茎,漆黑 如炭的肉棒上冒出一个红黑的蘑菇头,算不上多长却意外的粗大,马眼处流出的 淫液打湿了包皮缠绕的棒身,连着粗糙的老手也湿了大半,包皮上贲起的青筋让 棒身看上去狰狞可怖,似猛兽要择人而噬。

妻子有些被吓住了,她刚才的话多半是说出来缓解气氛的,她哪里相信一个 年过半百的老头阴茎不仅能勃起如斯,竟然还有撸起来的欲望,一时间真的有些 手足无措了。

“我靠,这老头还真有几分本钱啊,看来这娘们挺会挑人的啊!”

“妈的,黑得跟个煤球似的有卵用,能硬得起来都算这老头硬气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倪哥,他们这些老男人多数都是这样,别看短了些,但 真刀真枪干起来比年轻人可差不了,再加上那个粗度可没几个女人受得了。你别 看它黑,那可是真正沙场上走过来的,他年轻的时候怕是没少干女人。啧啧,花 丛老手啊,这个漂亮女人怕是逃不出他的手心了。”

监视器前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著,李诺看着镜头前的阴茎也有些吓 住了,她见过她男朋友的家伙,跟这罗老头比起来,秀气得就像个白萝卜。这样 一个凶器用起来怕没几个女人承受得了。想到这里,她不禁胯间有了些许湿意。

这怕是妻子见到的第三个男人的阴茎了。比起我跟倪元的,罗老头的家伙看 上去更像是个人间凶器,发黑的包皮下阴茎一跳一跳的,似活过来的蟒蛇正在寻 找猎物。妻子看得花容失色,赶紧偏过头去。她虽然没有多想,但红海的洗浴间 几乎全都是炮房似的设计,浴缸、马凳全是设计成了方便男女欢爱的别样款式, 再加上一个撸管的猥琐老头,场面淫靡非常。

“妮闺女,你怎么……”老头尴尬地吱声,可一开口就让人忍不住想骂他两 句。妈的,刚才门外那么大动静他不可能没听到,不出来不打紧,竟然还在里面 撸起来了!

“罗叔,赶快把裤子穿起来,他们可能要冲进来,外面的门挡不了多久。” 妻子闭着眼睛不敢看老头,只能催促他快点把裤子提起来。

“可是我现在……你不是说他们不敢胡来吗,怎么这快到午夜了,他们反而 要冲进来?”罗老头打架的时候不含糊,现在却反而磨叽起来了。

“他们可能是狗急跳墙,不过他们人应该不多,不然门早就撞开了。罗叔, 现在就看你的了。”

“可我这……”罗老头耸拉着双手,阴茎却依然保持着昂首挺胸的样子,杀 气腾腾。妻子在他的犹豫声中睁开眼睛,目光正瞟在这桀骜不驯的阴茎身上,惊 得又是后退一步说道:“罗叔,你这……”

“妮闺女,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我这样子也没办法出去应付他们,要是不 弄出来,老头我怕是出不去了。”

“这……”这老头的话明显没安好心,满满都是恶意,妻子此时却不得不依 仗他:“那你怎样才能……”

妻子此时竟然还没有生出厌恶之感,任由老头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瞟着。罗老 头从上到下打量着妻子,突然目光扫到妻子的黑丝玉足上竟什么也没穿,薄丝袜 包裹的足背上白皙的肌肤隐约可见,就连皮肤下的青筋也看得分明。这朦胧的诱 惑让老头胯下的阴茎更加贲起,与肚皮形成一个尖锐的平角,看上去更加骇人。

妻子看着罗老头目光在自己的腿上不再移动,膝盖摩擦之下一咬牙,坐在化 妆台前的椅子上将性感长腿上的超薄长筒黑丝袜一左一右全脱了下来,往罗老头 眼前一递,双颊似要滴出血来一般不敢抬头:“你……你快点……”

老头如获至宝地接过这还留有余温的丝袜,嫺熟地左右手各执一条,左手将 一只丝袜缠绕住阴茎搓动起来,右手将另一只窝成一团,直接放在口鼻处闻吸起 来,样子像极了一个瘾君子碰到等待已久的毒品,动作猥琐之极,整个洗浴间一 下子充满了旖旎之气。

听李诺说到此处,我拍桌站了起来,妻子果然是在放纵那老头猥亵自己的贴 身之物。而老头房里的那两双丝袜怕也是妻子像这样送予他手上的,不然妻子此 刻哪来如此淡定的姿态。怎么会这样?我百思不得其解。罗老头与妻子的关系怎 么会好到这个地步,连最基本的男女大防也没有了吗?说罗老头像个瘾君子,妻 子不也是如此么?她一次次纵容罗老头这种猥琐行径,明知前方是万丈深渊却不 悬崖勒马,这分明是要堕入深渊的节奏啊!

我把指甲手指搓入自己的发间揉搓着,如果李诺是想让我痛苦,那么此刻她 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我没有阻止她继续往下说,她也没有停止的意思。

房间外面的砸门声戛然而止,妻子的紧张情绪似乎有所排解,竟没有催促老 头快点完事,而是默默地偏过头去不敢看罗老头。窄裙下修长的白皙美腿叠靠在 一起,粉白玉足向着化妆台踮起,露出淡红的足心,琴键般圆润修长的足趾折立 而起,使得粉红的脚趾甲被挤压得快滴出血来,以此来宣示它主人并不平静的心 情。

罗老头站在妻子侧面正对着化妆台,左手快速撸动着阴茎,本就漆黑的包皮 被黑丝一包更是黑得一塌糊涂,快速翻起又重新覆盖的茎肉忽闪忽现,红黑色的 龟头逐渐充血,马眼处的淫液如泉水般往外涌,将茎身上的黑丝浇了个底透,随 时能拧出水来。

罗老头右手捂住口鼻的丝袜也是毫不停歇地用力吸着,直到喘不过气来才会 移开来大吸几口新鲜空气。很难想像如此疯狂的举动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做出 来的,从他痴迷的动作中瞎子也能看出他有着不输于年轻人的旺盛性欲,甚至尤 有过之。

老头持续着猥琐的举动,一直没有射精的迹象,耐力惊人。他的目光时刻不 离开妻子,一样的来回扫视,只是目光落到妻子祼露的性感长腿来时才会有所停 留。老头看着化妆台前镜子里映射出自己猥琐的模样,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越撸 越有力。

妻子白皙的玉腿突然再次摩挲起来,老头似乎有些得意,撸得也更加卖力。 监视器前的几人看得也是心潮澎湃,倪元更是好几次按捺不住,有心去撞门闯入 却都被人拦了下来。

那目光独到的保安突然说道:“这女人动情了。”

“嗯?这不可能,方妮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一个老头挑动,想当初我……” 在倪元看来,妻子是那种下药都征服不了的女人,怎么可能对一个老头动情?话 到嘴边却还是及时收住了。

“你们看,她的眼睛在看哪里?”

保安提点之下,倪元和李诺看去,这才发现妻子偏过头去的目光正好是斜对 着镜子,虽然不是正对,但余光却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镜子前罗老头的一举一动。 而妻子此时放在窄裙上整理褶皱的葱白素手,时不时地滑入大腿里侧抚摸一番, 这种自欺欺人的举动无不彰显著她内心的躁动。

倪元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相信。可只有我知道,从我出事那天算起,妻子已 有月余没有尝过肉味了。以前我在家的时候,与妻子都会均匀地保持每周两到三 次性爱,妻子的身体早就习惯了这种规律。此番中断这么久,妻子的身体怕是早 已有了反应,偏偏在这个时候被人堵在这里,与罗老头尴尬之余却又避无可避, 妻子更是对这罗老头心有好感,出事的机率实在太高了。

罗老头久撸不射,耐力似乎终于有些跟不上了,速度渐渐地缓慢下来直到停 下。罗老头乏力地将缠绕在阴茎棒身上的丝袜解了下来,右手紧握用来吸舐的丝 袜也不舍地放了下来。两条丝袜早已经凌乱不堪,包裹过阴茎的那条更是湿答答 的,两条丝袜都散发出一股子怪味让人难忍。

“啪!”罗老头突然将丝袜扔在地上,抬起手给自己来了一耳光,吓得妻子 陡然坐直了身子,愣愣地看向他不明所以,脸上的潮红依然未退。

“罗叔,你干什么……”

“闺女,是叔对不起你。撺掇你过来,打包票说有事我能应付,现在却被人 家堵在这里,而叔我却还畜牧一样趁人之危,对着闺女这清白身子撸这些秽物。 我……我真是惭愧啊!”

“啪!啪!”罗老头哽咽地说着又给自己来了几下,妻子赶忙起身拉住他的 手,解释道:“罗叔,你别这样,这件事怎么能怪你,做决断的是我,你只是按 照我的吩咐办事。你儿子的事我已经很愧疚了,而你却愿意不计前嫌地帮助我们 家,我感激还来不及,哪里会怪你。”

“可我……唉!”罗老头支吾一声又不做声了。

“啪!”这次猛拍桌子的是那个保安,惊得倪元和李诺也跟着一愣:“我说 什么来着,花丛老手,典型的花丛老手啊!妈的,对付这种女人用强的不行,只 能用苦肉计,这老狐狸真是高啊!”

“这他妈也能行?”倪元目瞪口呆,当初他也曾挑得妻子情动,却依旧没得 手,没想到这罗老头会来这样一个转折。

“倪哥,你可别小看这招,这可不是什么情况下都能用的。这老头在这之前 铁定是下足了工夫套这女人的心,此番用上苦肉计才能触动这女人的心弦,要不 然凭这女人的心性哪里会鸟他,这得环环相扣啊!”

这保安的分析,此番让我听到也觉得深以为然,罗老头哪里是什么善茬,沉 默寡言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阴谋家的最佳伪装,将妻子心中的歉意当作突破口, 一步步地向她伸出魔爪,将我的家弄得破碎。这到底是我的报应,还是他对我的 报复?

“罗叔,是不是只要让射出来,你才能恢复过来?”妻子突然问道。这个赤 裸的问题听得罗老头眉头一动:“是……可是我弄了这么半天还是出不来,可能 是我年纪大了,力不从心。”

妈的,这种无耻的话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来的,他要是力不从心,这世上怕 是没个正常男人了。

“那……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来帮你……”妻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色 虽然更红了,语气却没有了原先的颤音,仿佛再次恢复成了那个气质卓然的白领 丽人。

罗老头老眸一亮,一双小眼眯成了一条缝,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卑劣眼神: “这……这怎么行!你这样做,我们怎么对得起小江?这也太委曲你了。”

去他妈的,我要是在场的话,一定会不顾后果地闯进去吊打这虚伪的老头, 可事实却是我到现在才知道。

“你先别想这么多,今晚我们能平安出去的话,想必江睿是不会怪你的。而 且这一切我是自愿的,虽然我们这么做有些违心,但我毕竟没有真的背叛江睿, 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妻子竟然还出声宽慰罗老头,冰雪聪明的她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就这 样一步步地落入了一个猥琐老头的圈套。而起因却都是我的那场突然的车祸造成 的,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罗叔,你先坐下来。”妻子红着脸吱声道。罗老头受宠若,赶紧后退几步 找了个位置坐下。妻子一看脸更红了,这老头坐的竟然是会所特制的情趣坐椅, 一高一矮的对座。男坐高则方便女人侍奉口交,女坐高则方便为男人足交按摩, 亦或是被男人侍奉。总之这种刻意的设计几乎能满足所有男女欢爱的需求,妻子 好死不死被套进了这个会所里来,哪里能想到这里的设计如此龌龊。

而罗老头选择的赫然就是那个高位座椅,“这尼马,我操了,他这是要让方 妮……”倪元再次拍桌而起,那保安却兴奋得直搓手。

“这老头真是个中高手啊,对付这种女人就是要居高临下地先摧毁她内心的 倔傲。只要这女人坐了那低座玩这一次,以后怕是对这老头愈发没有抵抗力了。 倪哥,这是场大戏啊!嘿嘿……”

李诺在监视器前看得本就是心如鹿撞,经这保安一说,心中更是紧张。她从 没想过男欢女爱里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今天所见的一切正是让她人生观尽毁的 源头。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妻子,想看她到底会怎么做。

妻子看着罗老头挑选了这样一个座位,本来强压下的心情这下子又被激荡而 起,踩在冰凉地面上的赤裸玉足有些微微发抖,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妮闺女……”罗老头居然摆出一副为难的受害人表情坐在那里叫了一声。 妻子听到声音身体一颤,像中了魔音一样竟真的一步步走了过去,等到了老头身 前,目光再次盯住老头那还没有萎顿的下体,眼中渐渐蒙上了一层迷雾,似迷情 又似受辱之泪。

见妻子站在身边没有坐下,罗老头竟大著胆子拉起妻子葱白的素手,引得妻 子又是一阵颤抖。“闺女,是老头我妄想了。你放心,只要今天能带你逃出去, 老头我回去以死谢罪。”罗老头说得慷慨激昂,妻子却没出声,犹豫良久之后说 道:“罗叔,你儿子的事情你真的不怪江睿?”

我没想到妻子这个时候会提到我,她既然是为我着想,又为什么要做这些对 不起我的事情,难道就为了减轻心里的负罪感?

罗老头沉吟良久说道:“闺女,你要说以前我不恨他那是假的,可在你们家 这些日子,你对我这个糟老头子礼敬有加,现在更是……我哪里还恨得起来。江 睿的事情自然有法律定处,你放心,我不会胡搅蛮缠的。这是老头子我对你的承 诺。”

“嘿,没想到这中间还有事啊,倪哥。为了女人连儿子也不要了,够牛逼。 你输得不冤啊,但凡是个男人有这个豁得出去的手段,哪个女人泡不上手。”那 保安对这种意料之外的花边消息津津乐道。

“屁的手段,只怪江睿那孙子好死不死撞了这老头的儿子。妈的,这半路杀 出的程咬金简直就是老子的克星,老子到嘴的肉跑到他嘴里了。”

保安的话倪元自然是不服的,他知道今天注定是要无功而返了。眼看着时间 离午夜越来越近,他已经招呼人去把门口的人叫回来了。今天若是能亲眼看看我 妻子的堕落,他心里怕也是乐意得见的,虽然让她堕落的那个人不是他,他却也 乐意做个看客。

罗老头拉着妻子的手感觉到她的紧张有所减小,也不等她真的坐到对面的矮 座椅上,牵引着她的素手向着自己的阴茎靠近。妻子察觉到他要做什么却没有反 抗,偏过头去不敢再看这骇人之物,只是素手每靠近阴茎一分,手的抖动就变得 愈发剧烈,直到手指触到一片坚硬的温热。

妻子的手一抖,有种挣脱的冲动,罗老头却赶紧伸出另一只手拉住她,不让 她条件反射地挣脱,一双老眼目光灼灼地盯着妻子白皙的侧脸,以及脖颈处跳动 的青筋。

有了双手的掌握,妻子挣脱不得,罗老头一手拉住妻子的手腕,另一只手引 导着妻子的手掌握住狰狞的棒身。当妻子感到掌心处一片温热时,终于回过头来 看着洁白玉手握住的那骇人毒蛇,俏脸当真是红得快滴出血来。目光处,那炭黑 的阴茎与白嫩的手背形成鲜明的对比,如此扎眼,让人无法直视。

妻子一仰头之下正好与罗老头目光接触,老头老眼目光闪动,看着妻子似在 博取同情一般。妻子看在眼中,弯曲的身体平移到矮椅前,竟真的坐了下来。

“我操!”监视器前的看客再次激动起来:“嘿嘿,这不迟早的嘛!倪哥, 说起来还是拜你所赐啊!”

倪元不理保安的话,能守在暗室的保安都是老板的自己人,他也不好得罪。 一旁的李诺看得双眼也有些迷糊了,作为看客,她的身体也开始有些发抖。

罗老头看到妻子坐下之后,松开了握住妻子的手,双手在身后握住了椅背靠 了上去,似准备肆意地享受一番妻子的侍奉。而妻子手上没了限制以后,握住老 头阴茎的手似生根了一般也没有松开。这不是她第一次帮丈夫以外的男人手淫, 这种陌生的熟悉感让她有种恍如昨世的感觉,只是这入手的庞然巨物已经超出了 她的认知。

迷茫了好一会之后,老头再次与她目光对视,似乞求一般的看着她。妻子用 另一只手整理了一下臀下的窄裙坐直了身体后,竟真的一上一下的帮这老头撸动 起来,只是头埋得很低,被长发遮掩住脸孔看不出表情。

罗老头从妻子握住他阴茎的一刻开始,眉间一直有种说不出的舒爽感,这会 儿见妻子撸动起来,才敢仰起头肆意享受起来。

妻子不知道她这羞人的出轨动作,早已被会所的摄像头拍了个清清楚楚,忘 情地撸动,动作由生转熟,由慢转快。不知是真的想让这老头快点完事,还是情 不自禁。

老头炭黑的包皮被妻子白嫩的手掌抓握在手中,这种感觉有多爽简直不言而 喻,从他的表情中就可以一览无遗。这种感觉完全不同于自己自虐式的手淫,精 神和肉体上的感觉完全不在同一个次元。

包皮在玉手的撸动下将红黑的龟头一吞一吐,似一个调皮贪吃的野小子吞吐 着最美味之物。不时露出的鲜红茎肉成了这炭黑中唯一的亮景,龟头马眼处的淫 液从一开始就流个不停,很快就将妻子的玉手淋了个透亮,白嫩的玉手经这透明 淫液的污染,立刻反射出一道道别样的光泽,似这白嫩手掌最好的保养品,在灯 光下熠熠生辉,让人无法直视,连妻子涂在粉白指甲上的名牌指甲油都无法与其 争锋。

可能是有些习惯了妻子有节奏的撸动,罗老头有些不满足地低下头来,想乞 求妻子改变一下节奏。可妻子低埋着头,俏脸被头发挡住,根本就没注意他的表 情,只是从他眼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妻子另一只闲置的手竟不知何时伸到了窄裙 之内。以窄裙的长度而言,手掌应该是在大腿里侧抚摸。

罗老头的嘴角泛起一比若有若无的笑意:“妮闺女……”老头的一声低喃将 妻子从自己的情欲中唤醒,她抬起头来,布着几簇发丝的俏脸像发高烧一般,泛 出不正常的红晕,就连眉梢眼角也染上了红色。妻子疑惑地看着罗老头,手上的 动作也慢了下来。

“可不可以……”罗老头用目光示意下体上的玉手,妻子哪里能不明白,再 次低下头来,不知道是表示点头,还是无脸面对他的过份要求。

就在罗老头失望的时候,妻子突然伸出圆滴修长的大拇指,借着马眼处淫液 的润滑开始在他红黑的大龟头上刮蹭起来。老头顿时从脚底爽到头顶,扶住椅背 的双手竟将身体微微撑起,似有些受不住这种快感一般,盯着妻子的老眼顿时赤 红一片,借着双手的力道将妻子紧握玉手当成牝穴,一挺一挺的插动起来。

而妻子也跟着老头的动作,在他每挺动一次的时候用大拇指刮揉一下他的马 眼,似在给他清理龟头上的秽物,直爽得罗老头根本停不下来,矮小皱巴的身体 就这样似发条玩具一般一上一下的动,说不出的猥琐。

“我操!”这种极致的享受被一个猥琐老头享受了,倪元顿时有些坐不住。

“嘿嘿,这女人怕是要沦陷了。你看到她刚才的眼神了吗?早已经意乱情迷 了,这会儿她已经没了思考的本能,只剩下动物最原始的欲望了。只怕现在这老 头就是强上了她,她也不会反对了。”保安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李诺在镜头前看得下身有股湿意,她从没想过在镜头前看别人表演会有这么 强的视角冲击力,何况镜头前的女主角还是她一直崇拜不已的妮姐。此时她强忍 着一股要冲出去用手解决的冲动。这是人作为动物最原始的悲哀,一旦情欲占据 上风就脱去了人的外壳,只剩下野兽的本能,无论多自命高贵的人都无法抗拒。

妻子变着花样用手帮罗老头解决的同时,自己体内的欲望也越积越深,此时 她恐怕也有一股想要解脱的冲动。罗老头坐在高处看着妻子凌乱的长发,心中定 是有股子变态的快意,视线就这样一直看着妻子,想从发丝间看清她的表情,身 体则毫不停歇地挺动着,想像如果插入眼前这个女人会是怎样一个场景。

而妻子却毫不知情,反而卖力地用手配合著老头的玷污,想要帮助他完成这 场亵渎的仪式,好让自己也得以解脱。此番她哪还有那半高傲卓然的气质,与会 所那些坐台的小姐又有何区别。

随着这疯狂动作的进行,妻子的手随着老头的阴茎一起变得泥泞不堪,一挺 一收变得畅通无阻,反而少了肉体摩擦的快感。老头显然又有些不满足了,高速 挺动一会儿之后,动作又停了下来。

这回不等他乞求妻子,妻子已抬起脸来看向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停下。 一张俏脸比起刚才红得更甚,眼白处的红色更加泛滥,情欲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 高度。

“这……我……”罗老头又是一阵支吾,不敢直接说出口,目光却又瞟向妻 子并靠在一起的白皙玉足,居高临下的姿态像是君王临幸自己的爱妃一般,而妻 子竟完全没有抵抗之意。虽然他的目光中不敢有勒令的意思,可这种无赖式的乞 求反而给妻子带来了另一种穿透力,两人竟默契地交换了座位。

到了这一步,妻子对罗老头几乎是不设防了,这绝不是被堵在这里就能解释 得清的。我心中虽然怀疑这当中的经过是不是有被李诺戏说,可妻子最近的变化 仿佛却是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摇了摇头,听李诺说完。

两人交换座位以后,妻子坐上高椅,修长的身材得以舒展,一双美腿愈发修 长,在洗浴间的灯光下经黑色套裙一对比,光彩夺目,吸人眼球。而罗老头窝在 矮凳上弯着腰,矮小的身材也变得更加佝偻,屈坐在那里就好像一个卑微的奴才 在服侍自己的女王一般。只是这女王做得有些不称职,潮红的脸庞不敢看眼前的 人,反而被眼前的奴才肆意玩虐。

罗老头兴奋得一双老手直抖,就好像他已经老到对自己的手脚没有了控制力 了一般,老眼紧盯着眼前的一双觊觎已久的美腿,颤抖着伸出手去,将这朝思暮 想的美足托入手中。两手各握住妻子两腿的脚踝,如捧精致玉器一般的将妻子的 祼足搁在自己的大腿上,与自己粗糙的老皮摩擦,老皮上稀疏几根发灰的汗毛甚 至簇拥在一起,争相地与这白嫩肌肤抵死缠绵。

妻子从茫然地换了座位开始一直颤抖着,也看不出她对这老头亵渎的动作有 什么特别反应,只是如牵线木偶一般地任其摆弄,没有反抗,让人看不出这是不 是她第一次被这老头摸到腿足。一身OL制服并没有多少褶皱,靠在高椅上的样 子仿佛是在自己办公室小憩一般,只是身下那衣衫半祼的黑老头将这幅唯美画面 击得粉碎,猥琐行径更是最大的亵渎。

罗老头捧着妻子的玉腿没有急着往自己的阴茎上按,只是像我在倪元的录影 里看到的那样,用苍老的手指细细地在妻子曲线分明的小腿肚上轻轻揉捏着,只 是不时地用掌心的老茧摩擦几下腿肉,就好像他真的只是在按摩,并不是要亵渎 眼前的美人一般。妻子的呼吸也在他轻缓的手法下渐渐平复,吐气如兰。

老头细细地观察着妻子的反应,并间歇地抽出一只手点按一下妻子淡红的脚 心,引得妻子的玉腿一阵抖动,修长圆润的足趾忍不住蜷缩在一起,似吐丝的蚕 宝宝作茧自缚。

从头至尾老头的阴茎一直保持着胀红的充血状态,他却没有拿这凶残毒蛇触 碰妻子的祼足一下,倒真像是个奴才在等待女王的命令才敢享受这份大餐。

按摩持续了一会儿之后,罗老头的目光突然开始平视前方,仿佛被什么东西 吸引住了。原来妻子经过几次颤抖和扭动,窄裙好死不死地在平行的视角下留下 了一道清晰的孔缝,从罗老头的视角正好可以看到里面幽深的曲径。

罗老头目光灼灼看了良久,手上捏得也更加卖力了,在妻子足下使力的拇指 也更加有力了,好几次差点把妻子按得娇吟出声。半晌妻子摆头的瞬间,余光终 于看到了罗老头此刻的目光在看哪里,慌乱之中赶忙用手平复着窄裙的隆起,搁 置在老头大腿上的玉腿也瞬间收了回来。

“对不起,妮闺女,你太漂亮了,我刚才一时不注意……”罗老头见妻子收 回脚,还以为她生气了,赶忙解释,只是这话语间哪里有半分歉意。

“我没怪你,罗叔。”妻子平喘了几口气,呢喃声中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目光再次看向罗老头昂首挺胸的阴茎,竟还是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罗叔,你怎么还没……”

“我……我也不知道,这眼看着要到午夜了,可老头我这身子还是……”

“那现在到底要怎么办?”妻子在情欲中智商真是急剧下降,老头三言两语 她几乎都信了,我不知道她对老头是从哪里来的信任。就怕老头此时若是提出发 生性关系,她也是要半推半就地应了,真是悲哀。

老头一张老脸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臊的还是兴奋的。他左右看了看,忽地 看到地上那条又被他遗弃的、撸得皱巴巴不成样子的超薄黑丝袜,忽地几步上前 捡了回来。

“罗叔,你……”妻子看着罗老头收回那丢弃的丝袜,坐回到矮凳上又偷瞄 上了她的玉腿,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闺女,你放心,叔会很快完事的。我这也是怕憋不住做出什么对不起小江 的事情来,你就成全叔这最后一次吧,回去我给你做牛做马。”

罗老头说得可怜,但这哪里是乞求的意思,妻子瞪大眼睛想斥责他,却又不 知如何说起。如果开始时还只是误入歧途,错误地在这时候激发了老头的欲望, 想要快速帮他排解,然后大家一起从这里离开,有着共同的目的。可是现在罗老 头的举动分明是在想满足自己内心的兽欲,一步一步到了现在明显是过份了。妻 子若穿上这污秽的丝袜,那才是对她最大的污辱,怕是以后再也无法淡定地对待 这老头了。

可老头知道是等不来妻子的同意的,也不等她说话,搬过她紧并在自己面前 的修长玉腿,就开始往她的玉足上套那只皱巴巴的丝袜。这只是老头之前放在口 鼻上闻吸的那只,虽然多少沾了些口水,但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干燥的。

“罗叔,你别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妻子虽然有心挣脱,可经过这么久的 紧张,加之刚才放松筋骨的按摩,身体一时还有些酥软,被老头两只手强行按住 竟然挣脱不开。

“闺女,是叔对不起你,可这样下去叔会疯掉的。叔我快二十年没碰过女人 了,不发泄出来会憋死的。反正你都说了我们这不算踏出那一步,你为什么不能 成全我?你老公杀了我儿子,你现在也想害死我吗?”

妻子的挣扎扭动,在罗老头说出这最后一句的时候竟然戛然而止了。那时候 我的案子还没有经过庭审,她对罗老头一直是百般顺从,可如今竟然要奉迎到这 般地步么?难道只要不是真的插入,她就要不顾一切地顺从那老头到底吗?

“靠!靠!靠!靠!”倪元在监视器前连说了四个靠,心中怕是有一万头草 泥马奔腾而过。

“这老头尼马有这功夫,为毛不直接上啊!这他妈是要玩凌辱吗?”若这时 候换作是倪元,怕是早就提刀上马了。

“这可不是时候,若是想强上,怕这女人是要拼死抵抗了。倪哥,这是个大 坑啊,这老头想要的不止是一夜情,这样循序渐进,瓦解这女人内心的防备,这 是要发展长期情人的节奏啊!”

保安的话让倪元心里一突:“就凭他?”

“你可别小看这老头,唉,我也摸不清他是想要干嘛了。总之你要是还对这 女人没死心哪,怕是要多花点心思了。”

监视器里罗老头见妻子停止了抵抗,欣喜若狂地给她穿起丝袜来。丝袜的品 质很好,本是皱巴巴的黑丝重新回到妻子的玉足上之后竟然再次平顺起来,只是 那不规则的湿润让妻子的美腿呈现出不均匀的色泽来,更多了一层别样的淫靡。

老头的手法很嫺熟,像是演练过无数次一样,将丝袜卷成一团从脚尖套入, 一点一点地向上捋动,呼吸也随着动作的进行变得粗重,这让他朝思暮想的丝袜 美腿再次完整地呈现在他面前。

当丝袜经过妻子的小腿肚抵达膝盖的时候,妻子突然用手挡住罗老头继续向 上的手掌。罗老头疑惑地看了看,妻子如水的眼眸不敢看他,只是默默地摇了摇 头。就在罗老头失望至极的时候,妻子却蓦地接过老头手中的袜口,向着丰腴的 大腿上拉了上去。

当丝袜穿着完整之后,妻子颤抖着手整理了一下袜口,黑丝与白嫩的大腿形 成耀眼的对比,罗老头兴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白皙的美腿在丝袜超薄的材 质映衬下,美肉若隐若现,星星点点的湿处更是直接透出肉感。多了这道淫靡的 点缀,妻子的美腿性感的同时多了异样的魅惑,直看得罗老头的小腿肚子都有些 发抖。

妻子仰起头闭着眼,羞愤之情溢于言表。罗老头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搬起 妻子另一只美腿,将那之前包裹阴茎、被淫液淋透的丝袜再次套向这只美足。丝 袜在淫液的浸泡上早已散发出一种肮脏的体液味道,可罗老头却毫不犹豫,反而 显得更加兴奋。

当丝袜套上美足的瞬间,妻子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不同于刚才穿那一只时 的温顺。湿透的丝袜带来的是一种冰凉的触感,更是对她平日里高傲形象的最大 污辱。她在平日里也自诩是女强人,可这一刻被这等秽物沾身,让她眼角泛起了 一缕泪光。

罗老头却不理会这些,将丝袜一点点地向上捋起。湿润的丝袜比较难穿,也 比较难以捋平,湿搭在妻子白嫩的玉腿上起不到丝毫的遮掩作用,如玉般的肌肤 在这层湿润黑色的包裹下愈发显得秀色可餐。

还是老样子,当罗老头把丝袜艰难地捋到妻子的膝盖的时候,妻子还是颤抖 着接过将袜口拉到大腿上捋平,可能是害怕罗老头再接触到她的大腿,更加激起 她的情欲。

看着这一双精致美腿在妻子的配合下顺利完成,老头兴奋得直搓手,恨不得 大叫一声。而妻子因为冰凉潮湿的丝袜包裹的关系,玉腿显得很难受,不安地搓 动起来。

罗老头搓着手,双眼泛红地观察起这不同色泽的美腿,白皙肉感不尽相同, 更是另一种刺激的视角享受。再加之美人不安的扭动,更添了一种别样的诱惑, 似一份视角大餐,让他忍不住要大快朵颐。

妻子见罗老头久久没有动作,还以为他又在偷看自己窄裙里面,下意识地用 手压了压大腿上的窄裙。看见这觊觎已久的女人娇羞的模样,罗老头终于按捺不 住,抄起妻子双腿的小腿肚子,就将妻子的脚掌按压在自己的阴茎上。

“唔……”罗老头一声畅快的呻吟,可能是从脚底传来的冰凉与体温让他享 受到了不一样的体验,一时刺激得经受不住。妻子也直感觉一股电流击过全身, 长腿一阵晃动,却没有移开。

火热阴茎传来的体温渐渐消融着脚心冰凉的触感,妻子紧贴老头阴茎的足底 甚至往棒身上踩了踩,娇嫩的足趾更是在龟头上蜷缩起来,自发地想要与这火热 淫物亲密接触。

罗老头不等妻子有所动作,用手掌捏住妻子的脚背,一手一个用力将妻子温 热的脚底挤压着阴茎,开始上上下下有节奏地套弄起来,粗重的呼吸间隔也越来 越大。比起肉体上的享受,恐怕就精神上的刺激才是老头最大的快感。

“啊……”妻子发出一声呻吟,让人以为她是兴奋得情难自已了。“罗叔, 你轻点。”原来是罗老头兴奋过度,捏住妻子脚背的手用力过大,近乎自虐式地 用脚心挤压着自己的阴茎。他是没什么事,可是妻子疼痛难忍了。

“啊,对不起,闺女,弄痛你了。可是叔实在是忍不住了。”罗老头这才惊 觉回过神来。

“罗叔,你放手,我……我自己来。”妻子坐直了身体,目光终于看向两人 肢体相接处,一张脸已经红得像一块染布,五官都看不分明了。怯声的一句话让 老头更加兴奋,连忙松开握住妻子脚背的手,转而握住矮凳的凳脚,准备再次肆 意地享受妻子的主动侍候。

这不是妻子第一次为人足交,可偏偏我这个正牌老公一次都没享受过,妻子 就已经第二次为别人做这种事情了。这一次对象竟然还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就是现在我听在耳中,心头还是像被人用刀割一般疼痛。

妻子熟练地用一只脚踩住罗老头狰狞的棒身,另一只脚用脚趾挑逗着老头的 阴囊。阴囊内的睾丸就像是两颗玩具弹珠一般,弹压碾夹,直爽得罗老头魂飞天 外,闷哼不已。

妻子可以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快点让罗老头完事,下起功夫来毫不含糊,将心 底的羞意暂时全部压住,两足玉足双管齐下,一只用脚底不断地碾压老头的阴茎 和龟头,另一只则不断用脚趾骚扰老头的阴囊,让老头的快感根本停不下来。

罗老头倒也硬气,竟然良久没有射精的意思,一双老眸盯着妻子玩弄他阳根 的玉足,心中的快意怕是到了一个难以复加的程度。直到妻子的双足的丝袜被淫 液打湿到分不出彼此的时候,老头才开始有了气喘的迹象。

看着黑丝里被淫液浸透的玉足,圆润的脚趾在淫液的浸泡下泥泞不堪,粉红 的脚趾甲更是在这透明液体的包裹下反射出一种妖艳的光泽。妻子毫不吝惜地用 脚趾在老头的龟头马眼上盘旋揉搓,似在为主人迎接即将到来的呕吐物,丝毫不 嫌它污秽丑陋,想要为主人奉献一切。

罗老头双目圆睁,意淫到了一个可怕的高度,面容似一个垂死的老人回光返 照做着最后的挣扎。蓦地一仰头撞上妻子充血泛泪的目光,看着她一身OL的高 贵女人装扮,似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唔……”罗老头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妻子知道他这是要发射了,想要收 回踩在老头阴茎上的双足,却被老头死死按住了脚背。

罗老头再次用妻子那湿透的黑丝脚心猛地套弄了几下阴茎,忽地猛然夹住龟 头,健硕的腰身到屁股剧烈抖动几下,一股奶白色的液体喷射而出,顺着妻子的 玉足向着大腿喷涌而上,直至窄裙。

一股、两股、三股……足足五次喷射,持续了十多秒,量大得惊人。妻子的 整个下半身,从窄裙到黑丝,全都不均匀地分布着一大滩一大滩的精液,将黑丝 染白了大半,更别提还有多少滴到了地面。

“我靠,这老头他妈的是奶牛吗?这么大的量,这要是干到这女人身体里, 怕是一次就给这女人下种了。避孕套也装不完了吧?”保安大哥再一次为罗老头 惊呼。

“……”倪元这下子瘫坐在镜头前蓦然无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李诺则 是被这一幕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以此掩饰她泛滥成灾的下身。

“怎么样,倪哥,是不是在这儿看别人凌辱自己喜欢的女人,比自己真刀真 枪的上还要过瘾?你别说,当你干多了女人啊,有时候看别人干女人更过瘾,尤 其这女人还是你认识的,又或者是喜欢的。就他妈一个字——爽!可惜了,这老 头这次没真刀真枪的上,不然我一定要录下来,天天拿回家来撸一管。”

“……”倪元默默地坐着,似吓瘫了一般对保安的话不置可否。

镜头前的妻子呆坐在那里,低埋着头,脸再次被披散到前面的长发挡住,目 光却是看向自己裙上裙下那一滩滩的精液,尤其是没被黑丝包裹的白嫩大腿上那 一部份,仿佛能看到自己早已泛红的肌肤毛孔将这肮脏的精液当成牛奶一样吸收 进去,当成世间最有效的美白品深入吸收,然后植入灵魂。

罗老头沉浸在快感的巅峰良久,等他慢慢从高潮中清醒过来时,一张老脸泛 起了婴儿般的潮红。就好像是武侠小说中修炼了无上神功的老头,收功之后的神 清气爽模样,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当罗老头看到妻子呆呆地坐在那里,再看看自己造就的恶行,蓦地有些害怕 起来:“妮闺女……都怪我这老头贪得无厌,你可不要瞎想啊!老头子我这条命 可算是你救的了,从今以后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罗老头说着说著有些语 无伦次了。

妻子陡然站起身子,将老头从座位上拉起来就直往外推,“哎,闺女,你这 是干什么?哎,我的衣服……”妻子猛地将罗老头推出洗浴间的门外,“砰”的 一声将门反锁了起来,直急得罗老头在门外乱叫。

“妮闺女,你可别想不开啊!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老头子的错,你回去打我 杀我都可以,千万别乱来啊!”罗老头猛拍着门,搞得监视器前的几人也以为妻 子这是要受辱自杀呢!

“你住口,我只是要清理一下,你别乱叫了。罗叔,你的事等我回去了再找 你算帐。”

听到妻子如是说,罗老头才算是停了下来,不过还是不放心,呆坐在门口的 地毯上愣神。

洗浴间里妻子走到化妆台前突然将下身的窄裙直接脱下,甚至都来不及脱掉 腿上被精液污染的丝袜,妻子粉红的丝质内裤就这样暴露在镜头前,妻子当然不 知道这一切还有人在偷窥。

她坐在化妆台前的椅子上,拨开胯间的内裤,直接就将右手的食指与中指插 了进去。“噗嗤!”妻子的下体早已泛滥成灾,手指刺入阴道激得汩汩流出的淫 水一荡,喷薄而出打湿了石白的椅面。阴阜上之乌黑的阴毛也被打湿,弯延扭曲 地湿搭在穴口,整个阴户泥泞不堪。

我的妻子在自慰,我无法相信,结婚这些年我从没见她有这种习惯,写满她 隐私的部落格更是对此只字未提。我一直认为在外人面前高傲冷艳如雪莲花的方 妮是不会有这种低俗性趣的,可谁知道当情欲来袭,意志被潮水淹没之后,她也 只是一个拼死求生,追求本能快感的雌兽。

我的思想一片混乱,李诺却还不停止这恶魔般的诅咒。

妻子拼命地想要释放体内积压的欲望,本就光滑的手指在淫液的润滑之下畅 行无阻。妻子快速地插动着,可这似乎并不能消解她内心的欲望。忽然她的眼角 瞥向化妆台前的一个粉色状物,竟是一根长约十五公分的情趣按摩棒。

这种东西在红海休闲会所里应该是柜台提供的,可不知为什么理所当然地出 现在了妻子的面前。这根按摩棒直径有四公分左右,棒身上竟然还均匀地分布着 颗粒般的凸起,真正当得起情趣二字,专为那些深闺怨妇、淫娃欲女订制的情趣 用品。妻子披散着头发看了看这根按摩棒,想也没想就抓了上去……

“你给我住口!”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双目赤红的看着还跪坐在地 上的李诺。

“怎么,你不相信妮姐会用那个东西自慰?我告诉你,就是看了她那晚的淫 荡样子之后我才会变成这样,才会在倪元强暴我之后没有报警,选择自暴自弃。 你是没亲眼看到她用那个按摩棒自慰时的样子,我保证你这辈子也不会忘掉。”

“我叫你住口,你没听到吗?”我上前一步,双手掐住李诺的脖子,阻止她 继续说下去。不管她是不是在胡说八道,现在我绝不允许她再继续诋毁方妮的尊 严。她现在这副样子要说没有半点恶毒的心思,我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怎么,你害怕了?哼哼,没想到你也是个胆小鬼,看到自己心爱的妻子变 成一个你完全无法想像的样子,你就无法接受了。”李诺虽然被我掐得脸上一片 血红,依然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我虽然暴怒,但也知道不能搞出人命,掐住脖子的力道并没有多大,但她的 头部还是很快充血。看着她瞳孔中的血丝渐渐增多,她竟还没有求饶的意思,我 恨恨地松开了手。

“你自己堕入地狱没有人心疼,就想拉别人一起下去吗?想不到你的心思也 这般恶毒。哼,我不会杀你,你说的话我会自己去求证。要是让我知道你今天说 的全是胡说八道,我会让你在地狱里永远出不来。”我站起身来甩甩手说道。

“咳!咳!”李诺狠狠地咳嗽了几声,总算喘过气来了。不过她并没有什么 惊恐的感觉,想必也知道我不敢杀她。

她仰起头看了我一眼,笑道:“不用你另外去求证,在这里你就可以看到。 自从上次在红海看到妮姐那副样子之后,倪元好像就迷上了这种偷窥的刺激感。 前几日他在你家偷偷装了红海的那种摄像头,接收的终端就在这间别墅里,只不 过还没来得及用上,他就再没到这个别墅里来过了。不过他嘱托我盯着,有什么 情况都要向他汇报。现在你正好不在家里,难道不想看看你不在的时候,妮姐跟 那个老头会干些什么?”

李诺的话让我吃惊不小,想不到倪元这厮胆子这种大,居然敢监视别人的私 宅。难怪我才与妻子闹出点矛盾他就知道了,想必是这李诺看到后汇报给他的。 一想到我昨晚与妻子在床上的欢爱过程也被别人看了个清楚,我心中顿时被一股 强烈的耻辱感淹没。

“妈的,你们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别人家里装那些东西!你赶紧把东西 的位置给我说出来,不然我现在就让你好看!”

“你激动什么,不就是担心昨晚与你老婆的好事被别人看到吗?告诉你,东 西只装到了客厅里后倪元便没再出现了,我只不过是从客厅看到昨晚你们的情况 不对才给倪元说了一声。你想拆的话就去拆吧,倪元现在也用不上它。我好心想 帮你追察婚外情,你不领情的话就算了。”

李诺现在就是一个赤祼祼的阴谋家,哪里还有一点以前在办公室时的单纯影 子。生活真是把杀猪刀,一刀下去就能让一个人一夕之间变成厉鬼。

我知道李诺现在无非就是想看到有人比她更痛苦,以寻求心理上的快感。可 我现在一无所有,妻子是我唯一在乎的东西。关于她和罗老头的关系,我从一开 始就觉得不对,这段时间的发现已经够让我疑神疑鬼、精神恍惚了,再加上李诺 今天说的这些,我不得不去揭开我迫切想要知道的真相。李诺用的已经不是阴谋 了,是阳谋。

我目光如电,死死地盯着李诺:“监视器在哪里?带我去。”李诺再次露出 了恶魔般的微笑。

(第十章)

倪元的卧室是二楼最大的那个房间,很难想像倪元会把这么重要的房间钥匙 交给李诺保管。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李诺竟然已经心思深 沉若斯,不仅成为了倪元的情妇,竟已获得了他如此的信任。若不是倪元对她放 心,又怎么会在这关键时候把这别墅交给她?

看着李诺熟练地打开倪元房间的大门,我不禁又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女 人。就算是曾经的我也不能如此轻易地接近倪元的隐私。

“倪元没有再到别墅来的原因,你知道吗?”我顾自问了起来,看她到底知 不知道倪元现在的处境,并且她到底保持的是怎样态度,对倪元到底是爱是恨, 在这风起云涌的时候是否能为我所用。虽然我们的关系不再像以前那样,我也不 会完全地信任她,但如果我们有了共同利益就另当别论了。

“听说了一些,你还真以为我一天到晚住在这里呢!公司的工作我还在做, 外面的事情自然知道。省纪委的动作闹得这么大,倪元的麻烦自然不小。怎么, 江总,你不会是想在这个时候报复倪元吧?”李诺本来就是聪颖之人,此番变化 更是让她心思敏捷,从我简单的一句话中就判断出了我的用意。

“怎么,你难道觉得我应该对他感恩戴德吗?”

“哼,你怎么想的跟我可没关系,只是你把主意打到我身上算是找错人了, 倪元又怎么会让我接触他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你现在家里后院起火,真的 有工夫来找倪元的麻烦吗?”

李诺将我引入房间,转了个圈,我才发现这间卧室早已焕然一新,没有了那 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连墙角一直摆放在那里的保险柜也早已被搬走。整个房间完 全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气息,要想找点什么对倪元不利的东西还真是有些异想天开 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失望?倪元离开之前早就接到了他老爸的电话,把这里 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了个干净。你要真想找什么,不妨找找看。”李诺笑了笑, 看来倪元敢给她自己房间的钥匙,早就是有恃无恐了。

“他就那样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把东西收拾干净了,你就没找机会留一点儿后 手?”我眯着眼睛看着她,李诺神秘地笑了笑,我有些会意。

我们心照不宣的没有再聊这个话题,就算她手上真有什么也不会这么轻易地 给我。等日后局势明朗,倪元那边真有什么事的时候,她肯定会乐见其成地给他 最后一击。被倪元两个月的玩弄,变成现在这副蛇蝎性子,要说这中间都是你情 我愿,那也太不符合倪大公子的风格了。

李诺现在心甘情愿地为倪元做事,怕也只是被给予的重利所吸引,等日后他 的地位岌岌可危,许下的东西兑现不了的时候,李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房间里的布置变得极其简单,除了床和衣柜,竟然只剩下几套桌椅。紧靠阳 台窗边的是一个老板桌,上面赫然摆放着三台并立的27吋显示器,应该就是倪 元用来监视我家的监视器了。

我看着右下角还在闪动的指示灯,显然机器还在动作中。我眉角跳了跳走了 过去,将休眠中的机器唤醒,熟悉的场景扑面而来,竟然全是我家客厅的影像。

“怎么样,这些个隐藏的针孔摄像头装得不仅隐蔽,而且高清,全方位无死 角。专业人员出手就是不一样,可惜倪元只装了客厅就没找时间再装其它地方的 了。”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感到高兴呢,还是应该庆幸呢?”

我狠狠瞪了李诺一眼,她也不以为意,笑道:“当然是应该高兴才对。倪元 装上这个可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看到,现在就被你看到了,你难道就没有 在家里装一个来监视你老婆和那老头情况的心思?别人都替你做完了,你直接坐 收渔利,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哼……”我哼了一声,不理她的巧舌如簧。

与妻子关系紧张,让我对她的心思很是担忧,装摄像头这种事情我倒是有过 闪念,但直接就放弃了。妻子最注重隐私了,这次冷战也有一半也是因此而起, 若被妻子发现我变本加厉,怕这婚姻即使搬出女儿也是保不住了。

可如今这东西不是我装的,虽然被发现后少不了麻烦,但我多少不会有心虚 的感觉,也可以拉出倪元来挡枪。虽然手段有些不正派,但非常时期必须要有非 常手段了,我也做不到放任自流,任事态发展下去。

从监视器里看我家的客厅中没有半个人影,我猜想妻子可能还是没有回来。 她辞职以后的工作规律我完全摸不清楚,也更加搞不清她现在做什么去了,可偏 偏这时候我又无法打电话问她。

可一会儿的工夫,画面里罗老头突然穿着工作服从外走到了客厅里,还是我 出来时的那身装扮,可现在我看着他的脸,心情简直糟透了。我本以为他只能算 得上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老头子,可没想到手段之伶俐完全不是我能揣测的。这 样居心叵测的人,怎么就一步步地走进了我的家里呢?

镜头真的很清晰,扒近之后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罗老头额头上缜密的汗珠, 看来工作得的确卖力。他一进到客厅后就不住地朝着二楼我和妻子的主卧门口张 望,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没一会他又突然去到了厨房里。

客厅里再次变得空荡,可紧接着主卧的门突然被推开了,竟然出现了妻子的 身影。难怪那老头跑进来张望,原来我妻子早就回来了。

妻子一身整洁的灰色西装,竟然不是套裙的那种,而是小西装配上紧窄的西 裤,线条分明。身材依旧显得窈窕有致,气质出群,但没有了穿着丝袜套裙时的 那种性感,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稳重大方。如墨般的披肩发整齐地梳在脑后,没 有刻意做发型,浏海梳得恰到好处,分侧两旁,显出一张娇俏的面容。

细看之下没有因昨天的事情显出什么倦容,原来是画上了精致的妆容,妻子 鹅蛋般的白嫩俏脸上,一双黑亮的大眼,睫毛上扬,柳叶眉收得很细,一看就没 少下工夫,挺翘的鼻梁下两片性感唇瓣打了少见的红色唇膏。

就算不看她腰间的挎包也能知道她今天是有正事要出去办。那身西装我很眼 熟,是她三十岁生日时我送给她的,彩虹女郎里购买的名牌,价格不菲。说起这 身西装,还是陪妻子逛街时看到的,她无意中提到了印象不错,我才当作生日礼 物买给她的。

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妻子这身装扮,看惯了她穿着丝袜套裙小西装的样子, 我也是爱煞了她那身经典制服,更喜欢她在灰黑肉三色丝袜包裹下各不相同的性 感美腿。像这样相对保守的衣服我一般不喜欢她穿,当时可能是她想在穿着上有 所改变,所以想要这样一套西装,我也觉得偶尔有这种一套也没什么才买下来。

现在看到她这身衣服,我竟莫名的有些心安了,知道那罗老头也跟我一样迷 恋妻子的丝袜美腿之后,我竟有些害怕妻子再在他面前保持那身装扮。这种让妻 子被别的男人视奸意淫的感觉在以前我会引为笑谈,甚至以此为荣,可如今我已 经琢磨不透妻子的心思,她如果依旧无所避讳,我反而心情会更乱。

妻子到玄关处从鞋柜里挑出一双低跟的白色高跟鞋,正准备出门离开,罗老 头却端着个托盘从厨房急急忙忙赶了出来:“妮闺女,还要出去忙呢?先歇歇, 喝杯牛奶再忙吧!”

监视器里传出的声音比想像中要清晰得多,甚至没有多少音色的改变,倪元 这厮还真是花了大价钱了。罗老头从厨房端出两杯牛奶,一脸憨厚的笑容看在我 眼中又是那种讨厌的献媚嘴脸。

“不了,罗叔,我今天还要赶去湖州市,那边有个重要的合同要谈,可容不 得耽误。”妻子婉言拒绝。

罗老头却突然黑了下脸说道:“再忙也不能不注意身体,你看你,都憔悴成 什么样了。再这样不注意,身体可是会先垮的。老头我怎么说也懂些医术,最见 不得你们这些糟践身体的年轻人。”

妻子犹豫了一会儿,竟还真的想伸手去端托盘里的牛奶,罗老头却忽然收回 了托盘,往一边的茶几走去说道:“有些烫,你先坐下来慢慢喝。你这每天忙, 难得坐会儿,先坐下来喘口气吧!”罗老头又是简单的一句话,妻子愣了下,但 还是乖乖地放下挎包坐了下来。

我揉了揉太阳穴,稳定了一下情绪,我知道自己可能是有点敏感了,现在看 他们的举动怎么看都会往坏处想。就这么简单的举动,我都能胡乱猜想他们的关 系,这样实在无益于看清问题。

我尽量地平复着心态,眼睛却没离开过镜头。妻子端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很优 雅,罗老头的坐姿也是精神奕奕。可这本毫无关系的一老一少,无论从身高、身 份还是气质上来说都是相形见绌,坐在一起完全是格格不入,再加之我已知晓两 人的种种暧昧,看在我眼中又怎能不多想。

妻子缓缓地喝着杯中的牛奶。两人独处,她对这罗老头倒也放心,竟不怕他 在这牛奶中动什么手脚。

罗老头搓了搓手,打开话题道:“闺女,有些事叔也知道不该掺和,但我还 是想问问。”

“你是想问昨晚的事吧?”妻子头也没抬就回问了起来。昨晚的动静不小, 被罗老头听到也不奇怪,不过看妻子的淡漠的表情,怎么好像不生气了?

“哎,我知道老头子我是多管闲事了,但你千万别因为我跟小江闹什么矛盾 哪!小两口一块儿过日子不容易,可别因为我生了什么闲隙。”

我操了,听这老头说这种话,老子真恨不得打得他满地找牙。明明对我充满 了恶意,巴不得我们早点离婚,却偏偏要在我妻子面前做好人。还他妈过日子不 容易,要不是你,我和我老婆的日子滋润着呢!

不过妻子的反应还真有些出乎我意料的冷静,她自然不会哭诉昨晚的委曲, 可表现出一些不满是当然的。但只过了一晚,她似乎把一切都放下了似的,喝着 牛奶说道:“我知道,罗叔,我和江睿夫妻这几年也不是没吵过架,我们的事自 己能处理好。倒是委曲了你,看来江睿是不会妥协的,以后在这个家里你还要多 担待些。”

这句话说得很折衷,妻子的话倒像是在宽容我,不再一味地偏向老头。难道 她昨晚想了一夜,也发觉这件事情上是她偏激了?我一时竟有些感触,但刚才从 李诺口中听到的却让我无法对她心存感激。我冷冷地看着监视器,想要分析清楚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知道就好,两个人过日子,最重要的就是互相理解。男人到了小江那个 年纪,有时候情绪是会有些反常,想当初我在他那个年纪的时候,做事比他要冲 动得多。我那婆娘要是有你一半的贤惠,也不至于跟别人跑了。”

听着他说的话,我愈发地怀疑他的用意。一个男人在自己觊觎已久的女人面 前为另一个男人说话,即使那个男人是女人的合法丈夫,但这其中博取好感的用 意也实在太明显了些。而且,我老婆贤惠关你屌事,说得跟夸自己媳妇似的。我 额头青筋跟着跳了起来。

妻子听老头说这话,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白皙的脸上有些尴尬,抿了抿红 唇说道:“罗叔,虽然你的家事我从没过问,但我还是听说了些。婶子走了以后 这么些年你就没想过再找个?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也太辛苦了些。”

一提到孩子,罗老头的表情也跟着僵硬起来。妻子知道提了不该提的话碴, 语气转了下,强颜笑道:“对不起,我只是随便一说,你别介意。”

罗老头的表情僵了一下就缓过来:“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老头子我都看 淡了。对了,你今天这是要出去谈生意?”

他的话说得很漂亮,我听在耳中却不以为然。他若是真看淡了,在我面前也 不会是那番表现,对方妮就更不应该有亵渎之意,这种慈眉善目的作态更是让我 忧心忡忡。

妻子见他主动挑开话题,也不避讳地说道:“嗯,湖州那边有个公司看中了 咱们这个品牌的服装,要订一批尖货做员工服,数量不少,是笔难得的大单子, 我准备今天过去把它签下来。”

“你看你这忙得,里里外外的都是你一个女儿家张罗,这江睿回来了也不知 道帮你分担些,还跟你吵架让你伤神。”罗老头叹了口气说道,话里却有了挑拨 的意思。

嗯?这几个意思,罗老头怎么突然不装好人了?这句话可是赤裸祼地在挑拨 我们夫妻间的关系了。我有些不明白罗老头是想要演个什么样的角色。

妻子听罗老头这么说,脸色倒真的难看了几分,似乎真有些听进去了,但她 没有在背后道人长短的习惯,也就没接罗老头的话,饮尽杯中剩余的牛奶之后, 放下玻璃杯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江睿刚回来就让他多休息休息吧!哪怕跟 他说了,怕也只是……”妻子话说到这眼神突然一黯,看到她黯然的表情,我的 心突然莫名的一痛。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即使她告诉我她需要我帮忙,我也是不会去的。她太了 解我了,这些年我在事业上太过顺利,志得意满间早就有了些许膨胀。我不会甘 心屈居人下,尤其那个人还是我老婆,我更加抹不开面子。

妻子的确是个成功的OL,这点从我追求她开始就已经确认了,但这只是我 欣赏她的地方,她的气场却是压不住我的,我能追到她恰好也证明了这一点。结 婚这些年虽然妻子向来有主见,可在这个家里她始终是听我的。这种由来以久的 顺从,让她完全没有对我开口提帮忙的话,只能自己一个人干,因为她知道即使 她说了我也会拒绝。

难道就是这种冰冷的默契造就了我们现在的隔阂?我感觉背心冒起了一丝冷 汗,我似乎抓到了妻子疏远我,却跟罗老头走那么近的原因。

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经过包装的大男子主义,自我膨胀带来的自私产生出 另一个我。即使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也没有让我放下,以至于我完全搞不清楚要 怎么解决这基本的夫妻矛盾。

看着妻子有些苦涩的脸,我有种现在就冲过去抱住她,告诉她,为了她我可 以放弃这该死的面子,只求我们能有一个全新的生活。可是我们中间却隔着十多 公里,我面前的她只是显示器中的她。这种一闪而过的念头很快就被时间蚕食干 净,妻子的表情也早已恢复了平静。

沙发侧座上坐着的罗老头似乎一直在喋喋不休,刚才魂飞天外的我也没听清 楚他说了什么,等我回过神来时只听他说道:“唉,你们年轻人的感情我真搞不 明白,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你就这样一个人去湖州总归是有点不安全。虽然是 邻市,但也隔着好几十公里呢,现在都快中午了,晚上怕也是赶不回来,你一个 女人在外面多不安全。”

妻子听他这么一说,展颜一笑,俏脸仿似云开雾散的一轮白月,一时容光焕 发,让人眼前一亮。

“罗叔,你想太多了,我自己开车去要不了多久的。就算有些事耽搁了回不 来,湖州那边又不是穷乡僻壤,自然有宾馆可以住嘛!我以前不也是经常出差, 在外面早就习惯了。”

敢情这老头还把这当旧社会呢,出门在外会有诸多不便,也难怪妻子会失态 发笑了。

罗老头见妻子娇颜欢笑的模样,老脸一红的同时却也被妻子的笑颜迷住了。 妻子很少有发笑的时候,这陡然一笑之下让人耳目一新,红唇抿在一起笑成了一 道弯月,杏眼朦胧,面如桃花,柳叶眉也难得地舒展开来,让人能清晰地看出美 人此刻的愉悦。

最让男人兴奋的是那修长脖颈之下的胸脯,即使在西装的密实包裹下,也不 甘寂寞地轻颤起来。虽然并没有什么夸张的震幅,可在这罗老头眼中一切都是那 么新鲜,一双老眼都快瞪出来了,在眼眶中滴溜溜乱转,不忘趁这个难得的时刻 过足眼瘾。

等妻子回过神的时候,虽然老头迅速地收敛了表情,但还是被妻子眼角的余 光给扫到了。她也察觉到了刚才自己的失态,轻咳了一声,揽起手边的挎包,站 起身道:“好了,天也不早了,就麻烦你看家了,江睿回来给他说一声,我先走 了。”

妻子整理了一下小西装上的褶皱,挎上包就往外走。罗老头却坐不住了,他 急忙起身端起托盘里剩下的那一杯牛奶,急匆匆地挡在了妻子的面前说道:“妮 闺女,这还有一杯没喝呢!昨天事多也没顾得上,今天好不容易得空,好歹把昨 天的份补上。”

罗老头挡在身前举着牛奶的样子活像一个推销假药的神棍,这接连的举动看 得我眉头直挑,左手的食指与中指不自然地在桌上拈弹了起来,发出不规则的声 响。

妻子似乎为罗老头刚才不规矩的眼神恼怒,面有愠色地斥道:“罗叔,你快 让开。”罗老头却一副无辜的样子,伸手就将手中的牛奶递了过来,嘴上说道: “哎,别这样呀,妮闺女,你生气归生气,可不能拿身体开玩笑,我这也是为你 好……”

罗老头这不说话还好,这开口之下手上动作更显咄咄逼人,妻子下意识地撩 开他的手,“啪!”罗老头手中的水杯应声而落,直洒得妻子的裤腿上湿淋淋一 片,玻璃杯落在茶几前的地毯上没有发出明显的声音。

妻子站在原地,没有发出女人被弄脏衣服时应有的惊叫声,似乎被弄懵了一 般。牛奶经过这一会儿的工夫早已没有了烫伤人的温度,不然妻子也不可能如此 淡然。

看着乳白色的牛奶被崭新的西裤完全吸收,眼见是穿不成了,妻子是没有反 应,可罗老头却先惊叫了起来:“哎,你看这……”说着他就从茶几上的纸巾盒 里抽出纸巾来,围着妻子粗乱地擦拭起来。

慌乱间他的老手难免与妻子的肢体产生接触,“住手……”妻子低吟着发出 声音,似在想着什么事情,又似乎不愿意大声地呵斥罗老头。可罗老头却装作听 不见一般,顾自地擦着,像是真的要弥补自己犯下的过失。

“我让你住手!”妻子终于大喝出声,这突然的失控惊得罗老头呆立原地: “闺女,我只是不小心……”

“我跟你说了让你住手,你是不是不小心你自己知道。就刚才那一下,我不 相信就能让你手中的杯子脱手。罗叔,以前发生的事情我都可以当成是误会,可 现在不一样,我老公回来了,再怎么样我也要顾及他的感受。你的那些小动作我 也只当是你一时的妄念,可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难道你把我们 之间的约定都当成耳旁边风了吗?”

妻子这突然的爆发让罗老头直发愣,定在那里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些什么,似 乎完全不知道这冷艳的美人还有这样的一面。

我也为妻子所说的话愣住了。虽然早知道妻子与罗老头的关系有些越矩,但 经她嘴里说出来我还是吃惊不小。不过从她话语中的意思,倒是不难听出来他们 并未发生那实质性的一步,而且妻子似乎有意与罗老头划清界线,这让我在经历 了昨晚的变故后多少有些欣慰,至少妻子是在乎我的感受的。

这几天我每次想到妻子可能出轨的事时,总是越想越心惊,整个人都有些浑 浑噩噩了。虽然我从未看到妻子与他有什么,但诸多的蛛丝马迹拼凑在一起还是 让我控制不住地胡乱猜想。可现在通过自己的眼睛清晰看到才发现,事情还没有 糟到那个程度,妻子对罗老头并没有盲目的信任,我还是有机会挽回我们的关系 的。

约定?妻子与罗老头到底有什么约定?虽然事情不太糟,可我完全不能掉以 轻心啊!看着显示器中罗老头尴尬的脸,我恨得牙根直痒。妈的,现在这老头真 是块膏药,是赶不得也留不得。直接赶他走,便让妻子之前许下要照顾他的话落 空,妻子估计是不会同意的;可是留着他就要时时刻刻防备着他,这以后哪还有 一天安生日子。

妻子看着罗老头不说话,脸色是红一阵白一阵,也不想为难他,叹了口气说 道:“唉,你也别觉得委曲,罗叔。我知道你有时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这 么多年单身一个人,你身子骨又不错,难免还有些年轻人的冲动。可你是长辈, 我接你过来是来养老的。这些日子你在家里也没少忙活,我看得出你也是想我们 家日子越过越好的,所以……”

妻子说到这里话语突然一顿,抿了下嘴唇接着说道:“所以之前在红海会所 发生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再发生。你说偷拿我的丝袜自慰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我 也只当没看到,你如果还要再得寸进尺,就别怪我撕毁当初的承诺赶你出门。”

说到最后,妻子的语气加重了一些,说完她转过身径直回房去了,估计是换 衣服去了。留罗老头一个人在原地发愣,整个人颓然地站在那里,仿佛一下子苍 老了十岁,到了真正的残烛暮年。

听到妻子的话,我敲桌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心中一阵郁结。想不到当初让 妻子去接洽罗老头的事,会给如今埋下这么大的隐患。现在简直是骑虎难下,妻 子竟然为了一个简单的承诺就放下了一直以来的高傲,对一个老男人的窥视亵渎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两人都发生过那种仅次于男女大防的接触。

我简直有股吐血的冲动,“哼哼……”一直在房间里游走的李诺突然轻笑出 声,我回头看着她,她却只是一笑而过,没有说什么,继续在房间里走动起来, 看她的样子似乎只是为了惊醒我。

“你笑什么?”我不想问,但还是问了出来。

“没什么,只是看你这么颓丧的样子感觉很有趣。以前看你总是一副自信满 满的样子,现在为了妮姐的问题却依然是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感觉很新鲜。”

“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

“哼,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想看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的样子才是普通 人该有的样子。”

我盯着她,不知道她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可是这时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起来,我直接掏了出来。之前用的手机在看守所里摔坏了,这个是我之前换手机 时搁置下来的旧款,用上原来的电话卡以后,信息都还保存得完好。

当我看清屏幕上的来电的时候愣了一下神,是妻子打来的。她怎么会挑这个 时候给我打电话?昨晚的争吵还历历在目,我不相信她这么快就原谅我了,但我 还是随手接听了起来。

“喂!”

“江睿,你现在在哪儿?”

“……怎么,有事?”妻子一开口就问我在哪儿,让刚才还在偷窥她的我一 时有些心虚,直接语塞了。

“我想让你跟我去别有湖州出趟差,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接你。”

她一说湖州,我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她这是想要我给她帮忙呢!想起她与罗 老头谈话提到我时的落寞模样,我直接就想应下来,这也正是缓和我们夫妻关系 的大好时机,难得她突然提出来。可她突然提出来接我,我正酝酿着说个接头的 地方,可那边却突然变了语气。

“算了,你忙吧,我找别人。”

“哎,我……”听她语气一转我就知道要糟,可还没等我开口,她就直接挂 断了电话。等我再回拨过去想解释的时候,那边直接提示一片忙音。这种情况我 再清楚不过了,她这是把我拉黑名单了,以前吵架的时候她也这么干过。

我的心里一片冰凉,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嘛!

我收起手机,身后显示器的音箱中传出轻微的关门声,我回过头来正好看见 妻子走出房门。灰色的西装上身没变,可下身的灰色西裤再次恢复成了往日的窄 裙,一双匀称的美腿也再次穿上了长丝袜,走入窄裙,看不清是什么款式,只是 从灰色的丝质中透出的素白肉色可以看出,她穿的是超薄透肉型的。

我的双瞳微缩,感觉一阵不妙,只听妻子边下楼边说道:“罗叔,收拾一下 跟我一起出去吧!”我心里“咯登”一声。

镜头那边罗老头刚刚还一脸颓丧,可听到妻子的话后,随即雨过天晴,一副 受宠若惊的表情:“哎,好,我们去哪儿?”

“湖州。”妻子头也不回地与他擦肩而过,再次来到玄关前拿起之前取出的 白色低跟的高跟鞋看了看,忽然将鞋收回鞋柜,取出一双银色的鱼嘴细跟鞋来。 鞋跟比起之前那双高了不少,似乎换双鞋跟更高的能让自己显得更有自信。

看着我妻子穿上高跟鞋的高挑模样,罗老头不动声色地瞧了瞧。他哪还不知 道她这是要带他出差呢,赶忙收拾起落在地上的杯子,回房换衣服去了。

“我去开车,你换了衣服就赶紧出来。”妻子吩咐了一声就消失在镜头里。

“啪!”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妈的,又被这老头钻了空子。虽然两人是去 谈生意,但很有可能发生罗老头说的那种情况。今晚回不来,两人少不得要在外 面过夜。若是以前,我自然不会担心,可现在我又怎么能放心不管?

我推开门就往外走去,李诺却突然叫住了我:“你干嘛去?”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心情不好,话语难免有些冲。

“你这样赶回去,只怕是追不到他们了。开我的车去吧,有什么情况可以给 我打电话,我应该能帮上忙。”李诺轻描淡写地说着,好像说的是一件微不足道 的事。

我吃惊的看着她:“你会这么好心?不会是打什么算盘吧?”

“爱信不信。这是车钥匙。”她随手将一串钥匙扔在了门边的沙发上,我犹 豫了一会儿还是拾掇在了手中。现在这种情况她只要不理睬我就会陷入最糟糕的 状况,既然她帮忙了就应该不会是要害我。但我还是摸不清她的用意,不过这也 是之后再考虑的问题了。

李诺见我接了钥匙,微笑着说:“加油吧,江睿。那老头当真是处心积虑, 有些事你是男人可能看不明白,可我却看得清楚。刚才那老头一说到两口子过日 子就给你们劝和,可一提到细节话头就又反转过来,尤其是在男人对待女人的问 题上,他更是一直在说揭你的短,虽然有些夸大的地方,但都是不争的事实,妮 姐心中你的形象怕是远不如往日了,你最好不要再做一些过激的事情了。妮姐的 感情路还算顺利,并没有经过太大的挫折,那老头的用心她根本看不出来,还当 他是个和事佬。现在还能靠着女人的自尊心拒绝那老头,但时间久了,可就真的 要落入温柔陷阱了。”

李诺的话掷地有声,仿佛惊雷一般惊醒了我。难怪罗老头说话前后态度完全 不一样,让人摸不清楚立场,这是要迷惑方妮吗?我额头渗出了些许汗水,眯着 眼睛看着李诺,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人。

命运可真他娘的奇妙啊,几个月的工夫竟能让一个女人产生这么大的变化, 我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个曾经单纯的女孩。不仅是她的城府,连动机和立场我都有 些搞不明白了。

“哼,你说这些也不知是真是假,我就当作是真的吧!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跟 我说这些?”我佯装不在意,可是眼神早就出卖了我。

李诺还是那副浅笑的样子,说道:“就当是我还想相信爱情吧,我想看你和 妮姐有个好结局。”说完,笑容突然让我感觉有点凄然。我看在眼中,甩甩头一 笑置之。眼前的事够多了,现在根本顾不上管她是怎么想的。我转身推门而出。

我从别墅出来按动警报器找到车的位置,走近一看是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 看著有些眼熟,想来应该是倪元以前的座驾。我直接坐上车开出了别墅的院子。

刚出别墅所在的高档小区,在主干道上却突然看到了今早从我家门口消失的 那辆盯梢的别克车,我赶紧压低视线从它旁边驶过,玻璃漆黑也没有看清里面有 没有人。可当我开车刚驶过去的时候,别克车突然发动了,径直跟在我的后面。

我猛地一拍方向盘:“妈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操了。”

(第十一章)

我憋着一股子气试着以最快的速度甩开后面的别克车,可事与愿违,城西这边的别墅区我来得也不算少,可后面的家伙对这里显然更加熟悉。每一次以为甩开他的时候却在下个路口被跟了上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心系妻子的我耐心开始消耗殆尽,脚下的油门催得更快了些。后面的车也愈发跟得紧,在城区这一追一逐之间的两辆车明显超速了。 本来想直接出城赶往湖州,可现在我不得不放弃了原有的打算,我开着车直线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城南区。路上不知被多少电子眼抓拍到超速,我都视若无睹。别说这不是自己的车,就算是也不是在意这些事的时候。 只是偶有几次被交警注意,让我烦躁的心情又添了几分紧张,心弦崩得更紧。不过却不知交警现在分身乏术呢,亦或是到了交班的时间,硬是都没有追上来的意思。有惊无险地回到城南之后,我找了个只容一车宽的胡同将那辆别克车引了进来。 在看到猎物终于上钩之后,我所有的怨怒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从一个路口猛地窜出,将别克车逼停了下来。也许是跟踪得久了,别克车的司机有些放松了警惕,竟一下子吓得让车失去了控制,直接撞在一边的水泥路桩上才停了下来,险些撞到了路人。 我打开车门从车后箱找出一把扳手,走向撞停的别克车。走近了看才发现车内竟然有两个人,都因为车门被挡而被卡在前座,进出不得。我也没想着怎么应付两个人的问题,只想发泄胸中的一股怨气,直接抡起扳手敲向靠近驾驶位的车门玻璃。 “铛”地一声,玻璃比想像中结实,只是布满了蜘蛛纹。这反倒似火上浇油,我火气更大了,连抡了好多下,有多大力使多大力。玻璃终于挨不住应声而碎,车内的两人当时就懵了。 我喘了几口气,死死地盯着眼前两青年。西装革履,身材都算不上健壮,油头粉面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跟着倪元混吃混喝的狗腿子。 “大……大哥,你这是干什么?”驾驶位上的小平头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刺激中醒过来,有些结巴地问道。 “咚!”我猛地用扳手在别克车的车顶砸了一下,从头顶传来的刺耳声将小平头震得直缩脖子,副驾驶上的那个青年也是打了个激灵。 “少废话,我问你们, 为什么跟着我,倪元那小子躲哪儿去了?“我拿扳手指着小平头的的脑袋逼问道。 “大……大哥,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平头出于惯性地就开始装傻。 我也没打算让他们一问就答,我冷笑一声,准备再发泄一通。就在这时,别克车内的车载音箱突然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两个废物到底搞定没有,没有就别管江睿那小子了。现在就调头去湖州,给老子盯紧方妮那个贱人。这个贱人竟然敢举报我们家老头子,就别怪我不念旧情。妈的,敢害我她也别想落好,这次到湖 州老子就让她变成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 是倪元的声音,这两个家伙果然是倪元的狗腿子。而且他说到方妮举报他老子?怎么回事,方妮怎么会去招惹他?我被这突然的声音弄得精神一滞。两个青年也愣是等到声音结束才反应过来,等他们准备关掉通话的时候却被我厉声喝住, “谁他妈想死就给我按!” 我拿扳手压在小平头的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他不敢再动弹,另一个青年也是配合地一动不动。 “……江睿?” 这边的声音显然那头也听得到,那边再次传来倪元迟疑的声音。 “你们两个废物搞定了也不早点报告!刚才整那么大声响,没闹出什么幺蛾子吧?” 倪元听到我厉声说话的声音,竟然还以为我被这两个小子给制服了,在出声反抗。显然他还没有考虑过两个人对付一个还会被反制。 “嘿嘿……,江睿,亏我还以为保你出来能起到点作用,能把那老头弄走,现在看来你在方妮眼里也没多少分量了。你还是老实给我呆着吧,等我挺过这阵,你就回去接着吃你的牢饭吧。“ 倪元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是那副德性,竟然还敢跳出来搅风搅雨。看来他老子的“禁足令“白下了,摊上这样的儿子,他老子能挺过这阵才怪。我在心里沉吟着,他一直躲着我还真摸不清他的动向,现在跳出来我反倒心中有底了。 我也懒得跟他做口舌之争,他刚才提到妻子,似乎这次湖州之行又是他设下的陷阱。 “等你挺过这阵再得意吧,你刚才说方妮举报的你?怎么回事?“ “靠,你丫竟然还真成外人了,方妮这贱人在我手下栽了那么大个跟头,差点被那老头给睡了,她都没告诉你?哼,这只不过是以前老子想睡她使的一点小手段,可她却想要老子的命。竟然去纪委那里举报我们家老头子,这女人简直是疯了。“ 什么?竟然真的是方妮做的?我不知道妻子这么做是出于什么动机,但倪元的那次设计让她受辱,给了她很大的刺激。可她是什么时候举报倪元父亲的?这么大的事又为什么不跟我商量?跟倪元撕破脸,这得对她刚刚起步的事业得造成多大的风险,她不可能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想让我担心,还是要与我划清界限,现在每每想到她的事情,我的头总是忍不住地胀痛,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最后浑身只剩下有力使不出的疲累。 “这女人这么恶毒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她不是一心扩大自己的生意吗?我就如她所愿,湖州的王三全你知道吧?方妮还在做总监的时候,他就对她很感兴趣了。这次听说她下海想扩展湖州方面的业务,他可是很乐意帮忙呢。他专门推了个经理人出来约谈方妮,至于他会做些什么,我想你一定猜得到……“ “轰!“ 我猛地将手中的扳手砸在车载通话屏上,“我艹你大爷,倪元,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王三全是什么人?我虽然跟他打的交道不多,但是在生意场上他的名声可是大得很,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而是他是个出了名的色中饿鬼。生意人利字当头,拥权贪色,哪怕是沾手黄赌毒也都是人为财死。可这王三全却是个色字当头的异类,人长得肥头大耳,虽是人到中年却可以为了美色主动与人让利。如此没有原则的生意人,却硬是倚仗着一个做税务局长的同胞兄弟,把公司搞得风声水起。虽然为人所看不起,但多数生意人都愿意与他打交道,如此愿意主动让利的金主,有谁会不喜欢。 甚至有些利欲熏心的人,主动献妻献女,只为投其所好,换取惊人的利润。以前经营公司的时候我就不太瞧得上他这个人,有些生意往来也都是倪元在与他接洽。谁知道这两人竟然臭味相投,现在更是合计来陷害我的妻子。王三全是何时盯上方妮的,方妮现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现在我总算知道什么叫祸不单行,本以为出狱了就是新的生活,可谁想到出来面对的却是刀山火海。 “哧~!靠,怎么回事……?“ 音箱中先是传出一阵紊乱的电流声,接着竟还能传出倪元的声音。我怒不可遏,打开后车门钻了进去,从后座对着通话屏就是一对猛砸。 两个青年看到我发疯,心疼自己爱车的小平头壮起胆子阻止我道,“哎,哥,有话好好说,别砸。哎,你可轻点啊,这套设备好几万呐,这可都是我的血汗钱。“ 此时的我哪还管他说些什么,我将通话设备砸到连一丝电流声都传不出才善罢甘休。 “呼,呼……“ 我气息乱作一团,吐息声渐大。小平头看着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车载装置,心都快滴出血来了。摆弄着零散的零件,嘴中碎念着,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我们只不过是跑腿的。“ 这小平头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副驾驶上那个稍显木讷的青年,嘟囔着道, “阿平,要不咱跟他拼了吧。“ 我刚发泄平静少许的情绪,听到这一句一下子警惕起来。那小平头急忙制止道:“别胡说,哎,大哥,你可别乱来。“ 小平头倒真是个察言观色的主儿,一下子就看出我脸色不对,生怕我现在这情绪真做出什么流血事件来,他可不会为了车去与人拼命。 “大哥,你看你砸都砸了,气也消了,我们也只是混口饭吃,就放我们一马吧……“ 小平头现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想着尽快脱身。正说着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正犹豫着要不要接,却又对上了我阴森的目光,一个激灵颤巍巍地递上了手机。 我也不是刻意要针对这些跑腿的,只是以为是倪元打来的电话。如果他们通上话,我可能就得一直跟他们在这里干耗着了。 我接通手机咬着牙说道:“如果方妮有事,我拼着回去蹲号子,也要你和你家老头子一起完蛋。你听清楚了吗?“ “江睿?” 对面意外地传来一阵女声。不是倪元,而且声音听起来格外熟悉。 “手机怎么会在你手上,你不是去湖 州了吗?” 对面一连串的发问,我终于明白过来,对面的人居然是李诺。 看着眼前讪笑着的小平头,我真是吃惊不小。经过一连串的发问,我终于了解到原来眼前这小平头竟然是个双面间谍。明明端着倪元的饭碗却被李诺策反,竟然成了她安插在倪元身边的眼线。 “行啊你,竟然变得这么有手段了。”我发觉我对这个女人还真是小看了。 “怎么?难道就只有你们这些人能当老板不成,是人都是会进步的。好了,事情我大概明白了,把手机给阿平,我安排他带你去找方妮。” 没想到在这危难时刻,李诺竟然成了我的强援,还真是命运难测。我把手机递给小平头,他一脸恭敬 地接了过去,看上去被李诺收拾得很服帖的样子。 “嘿,诺姐,您说……,好,听您的,您尽管放心,我保证把事情干得漂亮……” 听着他一脸谄媚的样子,我嗤笑了一声,就这样一个二五仔能办成什么事。从刚才到现在他的表现简直毫无亮点,我心中虽不喜,不过也没有说出来,既然他是倪元安排去跟踪方妮的,他就一定能办法找到她,现在可不是看不起他的时候。 “行,诺姐,我一定照办。” 那边挂断电话,小平头随即讪笑着对我说, “唉,你看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早知道您跟诺姐是朋友,也不会闹出这么多误会了。从今天起我就叫您江哥了,江哥,您可真是威武,刚才那几下子可真把小弟给吓住了……” 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是个自来熟,搭上话就开始说个没完。我听他说了几句随即不耐烦道, “少废话,赶紧办正事,带我去湖州找人。” “呃……,好嘞,听您的。” 小平头也知趣,随即闭上嘴。可等他想发动车子的时候,却发现车里现在这样子可真没法开了。随即又回过头来对着我苦笑。 “哥,您看这……” “下车,开我的车去。” 我拉开车门就往外走。可这时远处却传来一阵警笛声。我环顾四周才发现周围聚了不少人,看来刚才的确玩大了点,有人报警了。 “都看什么看,闹着玩呢,都不做事啦。” 小平头从后座爬出车来,仿佛晒干的蛤蟆回了水池一般,气势暴涨。对着围观的人嚷嚷着。 看热闹的人瞧着这流里流气的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也都怕惹麻烦,马上就散开了。听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声,我对小平头说道, “留个人应付一下,我们先走。”说着我便钻进了自己开的那辆车。 小平头回头对着还在往外爬的另一个青年招呼道:“阿泰,你留下来应付一下。倪少那边要是再来电话就说我被我妈叫回去了,要是问起江哥的事,就告诉他被他跑了。再吩咐你些什么其它的耗着就行,反正他也不能出来,你等我回来处理。” 那个青年虽然木讷,倒也是听话得很。对小平头关心了几句就留了下来。我带着小平头一路直往湖州奔去。 在路上这小子也是一直喋喋不休,我本就疲累的脑仁都快被他吵炸了。从他透露的信息中我知道了,他叫方平,那个跟他一起的青年叫胡国泰,是他的一个远房表弟。 方平没什么正经工作,初中辍学后就一直在混 社会。靠着一个在倪老头子手下当差的堂叔的关系,跟倪元搭上了线,从此以后就踏上了巴结倪元的道路。不知道是不是被李诺策反了的关系,他说起倪元就开始细数他的诸多恶行,这些事我都略有耳闻。一些耸人听闻的话我也只当是他说起的笑话,我可不相信倪元会让他知道多少机密的事情。他的等级完全不够。 我也没问他是怎么走上反间谍的道路的,毕竟我不确信他会不会把有关我的言行再汇报给李诺。只是细问了一下他把多少关于我家的事情告诉给了倪元,因为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我家监视了多久,知道了多少有关我和方妮的事。 可结果我显然多虑了,他竟然是在被派去我家之前就被李诺给策反了,通报给倪元的信息竟然都是经过李诺筛选的。除了一些正常的作息他几乎没有透露半点其他的东西,也难怪会被倪元骂做废物。 不过这样与他问答过后,我才发现他也是有可取之处的。至少在做间谍的事情上他做得滴水不露。不暴露半点异常信息,光这份守口如瓶就足以让人敬佩了。就这次他被倪元派去李诺那儿盯着,中途发现李诺的车出来,最后发现开车的人是我。在倪元的全程遥控之下他竟也没有暴露我去见过李诺,只是说在跟踪李诺的途中发现了我,临时改变了目标。 他的这份随机应变让我松了口气,我还担心开着李诺的车出来,让倪元知道会猜忌我与李诺在协手对付他。让他心有忌惮会有所防备,这样李诺的立场会相当不妙。现在好不容易在倪元身边找到的突破口也很快会被堵死。 我开口赞了方平一声,乐得他又是一阵吹嘘。我翻了个白眼,随即将心思放在深入虎穴的妻子身上。路上我已经打了好几次她的电话,可每次都是被直接弹回来,看来她还把我放在黑名单里呢。用聊天软件发过去几条讯息也都石沉大海没有回音,我愈发担心她的安全。 我按照方平说的一个地址急速赶去,从地址上听去是湖州的一个 郊区商业街。据他说这次约谈方妮用的是王三全手底下的一个皮包公司的名义。虽然他这么说,可到了地方我才知道这皮包公司竟然包下了一个总数六层,占地近千平米的写字楼。而它仅仅只是作为王三全在这个郊区的办事处。 我再次对王三全的“豪”气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心底对妻子的这次湖州之行又多了几分忧虑。我将车停在写字楼前的停车场内,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我仔细扫视了一下整个停车场,很空旷。显然在这里上班的人并不多。逐一看了下在场的车辆,并没有看到 妻子的车。 我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副驾驶位上的方平,此刻应该正是他所说的开会时间,可是妻子显然还没有来,莫不是消息有误? 方平眼角抽搐了两下,解释道:“您别急,我打电话问问。”说着他便掏出手机开始拨号。我瞄了一眼,似乎与之前见过的那部不一样。 “嘿,倪少,是我,阿平。” “你他妈死哪儿去了,关键时候给我撂挑子,是不是看我不能出来,教训不了你?” 对面倪元的嗓门之大,即使不开外音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哪能啊,倪少,我这不是……” “我不管你在哪儿,现在马上给我赶去湖州。王三全这孙子竟然卸磨杀驴,不知道把方妮这贱人弄哪儿去了。你马上给我去找,绝不能让事情脱离我们的控制,妈的,再不济你也得给我弄到那贱人被搞的视频资料。看不到那贱人被搞得死去活来,就难消我心头之火。” “啊?不在东南商业街了?” “嗯?怎么,你知道了?” 方平这才发觉自己语气不对,连忙改口道,“不,不。我这不是听您说嘛,您说这湖州这么大,让我上哪儿去找这一大活人啊。” “我说你是废物,你还真是个废物。之前在那贱人家里装摄像头的时候不是也顺便在她车里装了跟踪器的吗,她肯定是开车去的,你赶紧给李诺打电话,别墅那边有接收器,让她把位置发给你。” “去了湖州要是有什么麻烦,就去找我们安插在王三全身边的人。记住,一定要把事情给我办好,回来我把那张海天皇家会所的黄金会员卡送给你。” 方平挂断电话正迎上我吃人的目光。 “你们还在方妮车上安了跟踪器?” “大,大哥,您别看我啊,这都是倪元自己干的,连接收器都被他私人保存,我一直是被遥控做事的,您怨我什么呀。” “回头再给你算帐。” 我指了指他的鼻子,随即拿出手机开始拨打李诺的电话。本以为带这小子来会有大用处,没想到绕来绕去最后还是要靠李诺才行。 我把知道的情况告诉了李诺,麻烦她帮忙告知方妮现在的位置。李诺倒是很意外,一趟湖州之旅,没见到事主却已经遇到了这么多周折。等了一会工夫,李诺告知了一个地址,让我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东湖大酒店?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商务谈判在酒店进行有什么不妥的,东湖大酒店在湖州可是屈指可数的大酒店。” “你不了解方妮,如果是出于应酬,她可能会去酒店之类的地方,但是商务谈判他只会去对方的公司进行。更何况这是她第一次打交道的公司。” “呵,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这边显示的地址是在东湖大酒店,你要不信大可以不去。” 那边挂断电话,我一时心乱如麻。妻子是一个做事很严谨的人,在酒店谈业务,边吃边聊,可以很快地拉近双方的关系。但妻子却认为这种酒桌上谈成的合作关系绝不会长久,她更习惯那种直来直去,在会议桌上达成的利益共识。最起码双方对自己的需求都有清醒的认识,绝不会是那种不牢靠的酒肉关系,又或是那些见不得光的肉体关系。 可是妻子最近的变化让我实在捉摸不定,我不知道她是否还保持着本属于她的高傲初衷。对那些她所认为的不牢靠的关系不屑一顾。 说实话,我虽然很欣赏她的这种高傲,但在心里一直是不敢苟同的。妻子以前上班的那家商场是国字号的大型企业,与人谈判一直是我强敌弱,妻子在本市负责的业务多数也都是别人上赶着求合作。就算遇到一些需要扩大业绩的谈判,大家也都是平等而坐,列席而谈,自然是相谈甚欢,无需有那些黑色交易。 说白了妻子根本就没试过从无到有,敲门求人难处。而我正是从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虽然中间有倪元的不少帮助,但业绩却是我一分分做出来的。我太了解这其中的艰难了,也见多了那些黑色交易。 现在回想起这些,我对妻子最近的异常表现似乎有了一 些明悟。创业的压力之大很容易改变一个人,更何况是丈夫不在身边,群狼环伺的一个女人。许多的问题她都只能一肩挑,长期的压力造成抑郁都只是小事,甚至都可能让人性格扭曲,面目全非。 难道妻子已经融入了这黑色交易的泥潭,自甘堕落,所以什么事情才不敢跟我谈?这种事情越想就觉得越有可能,想想妻子与那罗老头的种种,两人甚至都有了肌肤之亲。妻子更是容忍那老头私藏自己的丝袜,以供亵玩,这不是自甘堕落是什么? “大,大哥,我们要不要去东湖大酒店了?” 一旁的方平见我沉默良久,有些坐不住了,出声问道。 “下车……” “啊?” “ 我让你下车!” 我几乎是吼了出来,我现在的情绪实在是太容易失控了。可方平并没有习惯我的反复无常,他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溜烟就开门跳下了车。 一瞬间我也发动了车子,甚至都来不及关上车门就开车离去。既然事情已经脱离了倪元的控制,现在再指望方平这个卧底也没什么用了。我开着车直奔着东湖大酒店赶去。只听见耳后一阵余音。 “你卸磨杀驴啊你,你跟那倪元都不是好东西……” 我完全不理会身后方平已如蚊呐的声音,脚下的油门催得更快,直到什么也听不见了。中途我又给妻子打了无数个电话,可依旧没有用。我不由得对她也产生了怨气,对于昨夜我鲁莽行为仅存的一点愧疚也荡然无存。 半个小时候我就赶到了东湖大酒店,下车后我再次给李诺打了个电话,以确认妻子爱车的具体位置。按照她说的位置找去,还真看到了妻子的那辆大红的科鲁兹停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 心中虽然祈祷着妻子只是把车停在酒店,人其实是在酒店附近的写字楼谈业务。可我的脚步还是不自觉地步入了酒店大门。如果这次的合作真的是王三全策划的话,那么到了湖州的妻子行动肯定受到了监视,很难做些计划之外的行动。 我进入酒店后佯装着打电话的样子甩开服务人员直接就进了电梯。我到过湖州的次数不多,到东湖大酒店更是第一次。我随便到了一个楼层,开始按照楼层示意图寻找商务区的位置。 湖州虽然只是地级市,但商业 发展得不错,东湖大酒店作为屈指可数的连锁大酒店,在湖州是真正的行业翘楚。占地面积数千平米,十六层的高楼,套房就有数百间。第一次来的人很容易迷路,没有线索我只能凭个人感觉来找寻妻子的下落。而商务区是我必然要去的地方。 看着眼前清晰的解析图,我眼皮不自然地跳了跳。妈的,这东湖大酒店压根就是个商务酒店,商务区几乎涵盖了酒店三分之二的空间,从三层到七层,十层到十四层,全是商务区,包间上百。要想从这上百个包间里找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我开始后悔这么早就把方平给甩掉了,他替倪元当了这么久的狗腿子,对湖州这边的情况多少应该是了解的。哪怕事情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可他总应该认识些人不是。 我犹豫着是不是要给李诺打个电话,找着方平再去找妻子。可掏出手机却怎么也下不去手拨号。我踱了两步,最后还是收起了手机。迈开步子打算碰碰运气。 现在情况极不乐观,若是妻子受辱,我带着一个外人去揭自己家的丑事,不过是徒增笑话罢了。 我心情郁结之下,心情难免焦躁。几次试着套在楼层包间外站着的服务人员的话,可是很快就引起了对方的警觉。在对方几乎就要通报前台的时候我识趣地离开了。我走到洗手间外的休息厅抽了支烟平复心情。 这里的服务人员素质很高,我一点线索也没有根本不可能套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我这样到处在各个楼层晃荡反而引人怀疑,最终引起保安的注意被请出酒店。可我必须想个办法确认妻子是不是在这个酒店的哪个包间里,又是跟谁在一起。而这只能通过酒店内部人员才可能查到。 而这样口风不紧的人在酒店人员中素质肯定是最差的。而这种人在这样的大酒店里能做什么?早就被开除了。 我眼前突然一亮,经营过公司的我太清楚什么人是素质差又不会被开除的了。无非是一些关系户,而这样的人在什么样的公司里都是存在的。要能力 没能力,眼高手低地混日子,而公司碍于他们沾亲带故的后台,多少会留点面子,养着这些闲人。 我以前经营的那家小公司,同样被倪元安插过几个闲人。我虽然看不上他们,但为了公司的业务我还是留下了。当时我还临时成立了一个安保部,让他们负责登记进出人员的信息,哪怕那些信息我从来没看过。但也算是给他们派了些事做。 以前也跟一些做企业的朋友聊起过,安保部可以说是人员素质最参差不齐的地方。虽然真正的安全还需要一些人才来负责,但不得不塞一些闲杂人员进去。因为看门站岗,巡逻查验之类的简单工作算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了,也是与客户打交道最少的地方。自然纰漏会少许多。 我掐灭手中的烟头,大脑顿时清明了许多。我再次来到包房的走道里,那个服务员小妹依旧站在那里。我理了理说辞向她走了过去。一眨眼的功夫我看见她竟然从制服窄裙的口袋中掏出了手机,借着看时间的工夫玩了起来。可随即她视角的余光就发现了我,有些局促地收起手机。 “先……先生,您怎么又回来了。” 偷懒被客人看到,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忐忑了。 “没事,就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看着她慌乱的样子,我有些忍俊不禁,心情莫名地好了一些。这个服务小妹看起来二十岁不到,青春洋溢,正是贪玩的时候。虽然酒店训练有素,但也不可能抹灭人的天性。 “你要是还想问客人的隐私 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再在走廊里晃荡不回自己的包间 的话,我只能把你当闲杂人员通报前台了。” 见我又是来搭讪套话,她皱了皱眉头马上就显得有些不耐烦。把刚才劝走我的话又再说了一次。 “嘿,你这态度可不好。我刚才只是一时迷失了方向,随便问问。现在抽了支烟清醒了不少,已经想起来我朋友在哪个包间了。不问你这个。” 见我不再追问其他客人的隐私,她松了口气。我的话锋却突然一转。 “不过我刚才找包间 的时候钱包弄丢了,我现在需要你帮我找找我的钱包,我的证件可全部在里面。“ “你……“ 她一口气还没完全沉下来就被我的话一下子呛住了。可她却又不能对我发火,在不能确定我不是某个包间 的客人之前,她依旧需要秉承服务人员的规矩,对我以礼相待。 她虽然很怀疑我说的话的真假,可现在这片区域只有她一个人是空闲的工作人员,自然有义务陪我一起找“丢失的钱包“。 包间外的走廊很整洁,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到尽头。这种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自然不可能找得到。就这一会的功夫,碰到两个从包间里出来的服务员,简单询问了一下这服务小妹在干什么之后,竟都不假辞色地走开了。从她们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她们跟眼前这服务小妹的关系似乎不太好。 想想从到这一层开始,一直在走廊里站着的就只有她一个人,我心中有了一些了然。像这样的大酒店很多都是按包间业绩来发绩效奖的,只有她一个人傻站着,看来这应该不只是她比较年轻,跟别人有代沟的缘故。 “呵呵。”我嘴角升起一抹笑意,与别人不和,这倒更合我的心意了。 “喂,找不着应该是被别人捡去了,快带我去监控室,我要看看到底是被谁捡走了,那钱包对我很重要。”我停下脚步说道。 这服务小妹找得也有点焦急,额头都冒出了细汗。见我这一会的功夫又提出了新的要求,她现在倒真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了。 “你怎么知道是被别人捡去了,也许你根本就不是在这儿丢的呢?” “那你就更应该带我去看看了,免得我在这里浪费时间。” “你……,你别无理取闹,监控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得去通报经理才行。如果你真的要看就自己去前台找经理。”她有心支开我,给自己省些麻烦。 “你少来,整这么麻烦,捡我钱包的人早跑了。你只管带我去监控室,也许那里的同志会比你要通情达理。” 我有意纠缠,自是不肯松口。这服务小妹本就被我缠得烦了,我最后一句话似乎更加刺痛了她,她的眼眸中泛起一层水雾,眼泪直接在眼眶里打转。 “我不通情达理?我看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好意帮你,跟你耗了这么半天,反倒是我的不是了?我告诉你,要是换成其他人,她们才不会跟你磨叽。都不知道你是从哪个包厢里窜出来的,是不是她们的客人,她们凭什么听你废话。”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失控的征兆了。 我去。这妹子看来很受压抑啊,没少受其他人的欺压,我不过说了一句驳斥她的 话,都没开口骂人,她的反应竟然这么大。这平时是积累多少怨愤。不过现在可不是同情她的时候,今天说什么也只能从这个最容易下手的人身上找到突破口。 “哎,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啊,你说谁是狗呢?就你这态度就是你们酒店教你接待客人的宗旨吗?小心我投诉你。要你带我去监控室你哪那么多废话,带不带我去是你的事,让不让我看那是别人的事。不待见我啊?带我去了监控室我自然不烦你。”我的语气也故意蛮横了些,忍不住 就模仿起了倪元的做派。 “你!”这服务小妹被我气得一滞,眼泪溢出了眼角。她一边努力擦拭着一边啜泣道。 “好,我带你去,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不通达理,到时受了气你可别又怨我。” 说着这服务小妹竟真的转身走向电梯间准备带我去监控室。从她话里我可以听出,那里的工作的人似乎并不怎么好说话,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我赶紧跟了上去,不管怎样,总算是迈出了计划的第一步。 带路的同时,这服务小妹还时不时地抽泣一下,弄得我浑身不自在,一副我对她做了伤天害理的事的架势。尤其是在电梯里,穿着便服的客人还只是投来诧异的目光,可负责开电梯的也是一个年轻的女孩。跟这服务小妹关系似乎不错,全程都在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服务小妹什么话也不肯说,可不说那电梯小妹心里急,毫不掩饰地投来杀人的目光。我只能当做没看到。 不过我倒是从电梯小妹零碎的话语中听到些有用的信息,这服务小妹叫舒心妍,竟是来酒店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属于临时工,也难怪不受那些大嫂级的服务员待见。她们压根就不是一路人。听到这个信息我还真有些惊奇,这年头懂得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可不多见,尤其还是女孩子。我不尤得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这个90后小姑娘,杏眼秀眉,面若桃花,虽有些未褪去的稚嫩,但更显青春活力,也真称得上是个漂亮姑娘。只是这些年我见惯了各种气质成熟,风姿绰约的女人,倒是忽略了这种最单纯的美丽。不过身边有个千娇百媚的美娇妻,我对其他女人还真没什么猎艳的心思。 想到妻子,我心头的阴霾又笼罩下来,本对眼前这个年轻女孩多了几分的愧疚心思也被心头的紧迫压了下来。直到电梯叮地一声停在了九楼,站在我前面的服务小妹舒心妍迈步而出,我才惊醒过来跟了出去。 没有理会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电梯小妹还在喷火的目光,我紧紧地跟在舒心妍的身后离开了。九楼很安静,偶尔几个错身而过的也是酒店的工作人员,看来这里应该是酒店的办公区。 一眼望得到尽头的走道上,我跟在舒心妍的身后走着,心里难免有些发怵,害怕她是不是会突然带我去经理办公室,指认我不是来酒店消费的客人却故意在这里找麻烦。若真是如此还真有点麻烦了,虽然我并没有惹出什么麻烦,但若是因此被确定为恶意扰乱秩序,短时间内怕是别想进到酒店来。到那时妻子那边发生什么,将完全脱离我的视线,事情就真的糟糕了。 可眼前的女孩似乎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一直亦步亦趋地向前走着,路过的同事也没见谁刻意与她打招呼。走到拐角的走道尽头后,一道安全门前坐着两个保安制服的青年,他们的目光同时向我们看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这舒心妍是在跟我玩请君入瓮的把戏。可我却清晰地看到她的身子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不是错觉。紧接着眼前这两名保安眯了下眼睛,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盯着舒心妍似笑非笑地道, “怎么,心妍,来找德哥?” “嘿,看来你也不是个死心眼啊。” 两人一唱一喝,我听得不明所以,但从两人的眼中读出了这两个家伙都不怀好意。只听舒心妍颤声说道, “谁找他,我只是带客人过来,他丢了钱包,我带他来监控室看看记录。” 接着转过身来对我道:“好了,里面就是监控室了,你自己看着办好了,我还得回去上班呢。” 话音刚落她紧接着就准备错身离开,可门口的一个瘦高个保安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手臂。 “怎么才来就急着要走啊,怎么着也得进去喝杯茶啊。” “是啊,是啊,要是让德哥知道心妍你过门不入,还以为是我们在使绊子呢。” 两人一唱一喝,说话的语气充满了调戏的味道,哪里有半点保安的样子,活脱脱一对地痞流氓。我看得直皱眉,本以为东湖大酒店的保安虽不及军人有铁一样的纪律,但至少也应该拿出点上班族的样子,做足表面工作,应付应付客人啊。 “快放手,我还要回去工作,要是让经理知道我擅离职守,你们也讨不了好。” 舒心妍挣扎着叫道,想要甩开这个拉住她的保安。虽然眼前这个瘦高个不怎么强壮,可也不是她一个弱小女孩能够挣脱得开的。看着她涨得通红的脸,我摇了摇头,看了看四周。 监控室独立在九楼的里间,相邻的一大片区域都被隔离在外侧。从设计上可以看出是为了保持里间的相对独立,方便管理。这拐角的里侧更是隐蔽,看不到一个人,也看不到一间其他的办公室,唯一能看到这里的恐怕也只有墙角的那个监控了。这分明是入了贼窝了。 这几个保安完全没把我当客人,当着我的面都能调戏女孩子,也难怪只能被安排在这里做些看门的工作,这要是放到外面与客人打交道,再好的名声也被他们弄臭了。 舒心怡惊慌地四处张望,想找脱身的办法,可看来看去在场的也只有我一个人了。于是只能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我也没空在这里看戏,顺势轻咳了一声,两个保安这才想起还有客人在场。 他们也没觉得尴尬,打量了一下不爽道,“哎,说你呢,咳什么咳,这里不是客人该来的地方。丢东西了自己去前台登记,找着了自然会还你。监控室没有经理签字谁也不能进去。赶紧走,没看见我们正忙着吗?” 忙?艹他大爷的,这俩家伙还真把这当自己家了。调戏人姑娘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我差点被这俩货给气乐了,轻笑道, “你们还真是挺忙的,没有经理捎话谁有工夫来这打扰你们。要不要我给你们经理打个电话确认一下,顺便通报一下你们的工作有多忙啊?” 我毫不掩饰话语中威胁的意思,对付这种人我最有经验,不就是扯虎皮吗?正好爷今天也是来扯虎皮的,咱就比比谁的胆子小,怕把这虎皮给扯破了。 两个保安动作一滞,终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对视了一眼之后,其中痞气更重一点的矮个子错身向前迈了一步,打量了我一眼说道, “嘿,哥们你哪位啊,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我在这儿干这么久,没听说谁丢了东西能有特权亲自来看监控的啊。怎么,你跟高经理很熟?” 这矮个子显然更圆滑,虽然是个流氓但懂得察言观色,知道先探下我的虚实,以免踢到铁板丢了饭碗。 我眼皮也不抬,装模作样地说道:“倒没多熟,吃过几次饭而已,要不然就不是派个服务员带我过来,而是亲自来了。” 我打了个太极,既不张扬,也不掩盖,全看眼前这位怎么做人了。反正他总不会亲自去找经理验证,是与不是他都得不到半分好处,出点错反而要惹一身骚。 矮个子一时捉摸不定,拿捏了一下,目光看向舒心怡,想从她 眼中得到答案。舒心怡一阵慌乱,不知该怎么回答,又看向我。矮个子的目光也跟了过来。我只是轻笑着,并没有出声,也没有用眼神向舒心怡示意,这种大家都摸不清底细的时候完全就是在拼装逼的能力了,谁装得更像,谁就能压倒对方。我不用出声舒心怡也应该知道该怎么说。 见我看都没看她,舒心怡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急着想脱身却又挣脱不得,她都不明白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前有饿狼,后遇猛虎,真是想哭都没地儿哭去。 只见那瘦高个抓着舒心妍手臂的手松了松,讪笑着说道:“心妍妹子,你别怕,哥几个给你做主,就算我们不说德哥也不会放过欺负你的人啊。你只管放宽了心,有什么说什么,这家伙到底打哪儿冒出来的?” 明明 是一番好话,可从这瘦高个嘴里说出来却格外渗人。还做主,这俩货要是没外人在现在就能把人姑娘强拐了。舒心妍本来还在犹豫怎么办,听他这么一说反倒下了决定似的叫道, “什么哪儿冒出来的,就是高经理叫我带他来的,你们快放手,我还得回去跟经理报告,你们再这样我就把你们是怎么为 难客人的事实,一五一十地说给高经理听,看这次你们是不是还只是停职那么简单。” 舒心妍说得疾言厉色,惊得那瘦高个手一哆嗦,直接就松开了拉着她的手。矮个子还算沉稳,但脸上也是一阵犹疑。他们才刚刚经历过停职,要是再出什么纰漏,这饭碗恐怕就真保不住了。虽然保安不是个什么好职位,但东湖大酒店的薪水着实诱人啊。他们还真没必要为点小事跟钱过不去。 舒心妍揉了揉被捏得有点生疼的手臂,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我。见我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她突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猛地低下了头。她还真没个没怎么说过谎话的乖宝宝,我心下笑了笑,这么单纯的女孩可真不多了。 矮个子想了一会,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犹疑一下子散去。笑着对我说道, “没想到您真是高经理的贵客,失礼了,失礼了。先生您也别见怪,咱哥俩也只是按规矩办事,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我们这就带您进去,先生尽管放心,我们这儿的监控是全方位的,九楼以下的监控全都有,只要您的钱包真是掉在这儿了,就一定能找得到。” 说着他就往旁边挪了挪,让开了身子,示意我进去。我毫不掩饰地冷笑了一下,妈的,现在这社会当个保安都能变得这么恬不知耻。不过我自己的生活都乱七八糟了,又何必管别人是怎么活着呢?我迈开步子向里走去,伪装这么久终于来到最后一扇门前,想到一会儿就能找到妻子的下落,不知为何心里有了一丝紧张,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哎,先等等。” 错身而过之时矮个子突然叫住了我,我微一愣神,还以为出了什么纰漏,回过头来看了看他,却发现这话不是对我说的,而是身后准备离开的舒心怡。 “哎,心怡,你难得来一趟,就别急着回去上班了,高经理那边就让德哥去说一声就行了。想来这点事情高经理还是会给德哥面子的,一会等这位先生看完监控记录,你正好再送他回去,免得一会儿德哥说我们怠慢了贵客。阿黄,带心怡进来。” 一听到矮个子说话,舒心怡就开始准备逃跑,但还是被后知后觉的瘦高个反应了过来,一把给拉住了。舒心怡一阵挣扎,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经理那边投诉你们,快放开。” 舒心怡一番威胁,瘦高个反倒拉得更紧了,拽着她就往里拉。笑着道, “你别进酒不吃吃罚酒,德哥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放心,我们不会拿你怎样的,毕竟这还是在公司,不过是让你跟德哥说说话,培养培养感情。” 瘦高个拉着她就从我身前走过,看着舒心怡求助的眼神,我瞟了矮个子一眼,他竟对我做了个挑衅的眼神。 妈的,还真是小看他了,他这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我,想带我们进去用更大的后台来压我。看来他们口中的德哥能量不小啊,竟然能让他们在酒店如此胡作非为。我虽有些紧张但也不害怕,毕竟这里又不是龙谭虎穴,勾心斗角也不过是为了面子,好让自己活得更体面。被拆穿也不过是失了面子被碾出来。比起妻子的安危,一点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我跟着拉着舒心怡的瘦高个直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