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红白蓝

作者:东楼一醉

楔子

从没想过我回下下这个故事,那段曾经莫可名状的我的人生,我一直以为是 不堪回首的。记得多年之前看过的《红白蓝》三部曲,对我而言,那时的岁月已 经不仅仅是这三种颜色所能涵盖的了,但其本质追究起来的话,其实也并没有什 么区别。

故时有我全部的经历在里面,但又不仅仅都是我的,只是都在这片天空下真 实地发生过。那些当事人都与我相识,却又不愿拿出来将他们的生活以这种方式 割裂出来,只好由我一并写入其中。出于必要的保护,现实中的线索在我的讲述 中全部进行了处理,所以不必太过追究“原版”。

将这些写在前面,是不打算在行文中间还去穿插什么“番外”或者“答疑” 的内容,如果看官觉得有些地方超出了你的认知,我只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故而还是“见怪不怪”为好。时间到了,自然便知道了。就像在我们想象中温婉 雅致的古代,南宋时节不也有“妇人与驴交”的事故么?不足为奇。

第一章事故

惨白的灯光从房顶照射下来的时候,我的意识还并不清醒。发生了什么?这 是我的大脑自动传送给我的问题,而我自己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苗队!”我听到有人呼唤,知道那是在叫我。但这声音遥远的像是从旷野 中传来,而人的距离或许在几公里以外。不知道这是怎么判断出来的结果,就好 像我的身体里有一部自动运行的计算机,所有反应都是它做出来的结果而已。

“喊什么喊你们,病人需要休息!现在看完了?看完了去外面吧!”一个声 音忽然从近处传来,就像夏日的滚滚雷声。这个人我似乎是熟悉的,但却打不开 眼睑,不知道是谁。

然后就是很久的沉寂,仿佛我已经成了逝去的人一样,周围只有黑暗和萧索, 以及病房内空气的流动。但依旧有一种病不和谐的声音,窸窸窣窣地传来,但我 却全然感觉不到从哪里传出来的。

忽然就有一双手探到了我的头上,但我的头似乎是麻木的,只能感觉到那个 脑袋在转动,仅此而已。然后就是一束光,就那么直直地打进我的眼睛里。

记得《圣经》上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正是我此时的感受。

“看来你已经醒了,不过可惜,现在你还在麻醉期,明天早上估计就能说话 了。我是你的主治医师,这上面有我的名字。”说着,这人向我这边靠了靠,以 便我能看清那张印着头像和名字的卡片。这时我才知道这是个女人。没办法,被 之前的那束光晃了一下,我现在的实现还有些模糊。

“没想到你还是这英雄,也不知道你是蠢还是真有那么多正义感。”她对我 说着,顿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可惜我没等到你这样一位英雄,或许是我从来 也没相信过生活里真的还有你这种人,更别说你还是个警察了!”

我内心感到一阵苦涩。什么时候人们都已经不再相信英雄了呢?连警察这样 的职业都被广泛怀疑,被视为洪水猛兽一样的存在,实在是可悲!

但我的思考能力也就这么一点,随着她放在我眼睑上的那只手的离开,我再 次陷入黑暗之中恍若长眠。只是稍有不同的是,随后,似乎有那么一点,被什么 接近了的感觉,但仅仅是感觉而已,因为我是真的什么都觉察不出来的。

长眠的时间似乎没有尽头,但我却并没有入睡。那位打开我的眼睑的医生走 后,她或许并没有想到,我的记忆也随着那束光缓缓回流,尽管都是一些碎片, 但我知道它们迟早会组合成一个完整的故事。而这个时间,并不用太久。

事发于10月3日淩晨,当时的时间大概是三点左右将近四点的样子。因为 在北方的原因,我们这里的气候已经很冷,一队人挤在一辆车里,如果不是敞着 车窗,光是味道都能把人呛死几回了。

作为市局大案队的副队长,我干这一行的时间已经不短,升不上去的根本原 因是我的学历问题。我原本就不是读的警校,混进队伍里纯粹属于误打误撞。我 那才去世不久的五叔是本市的老市委书记,他的一个老下属看上了我的笔头,强 拉硬拽让我做了他的秘书。本来这样也不错,做秘书算是进入政界的捷径了,但 没想到这位领导居然是公安系统出身的,所以很快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本系统内。

那时候出了很多要案,我们这里的地理位置特殊,离首都近,是重点关注对 象。京津两地都挨着,所以可想而知天津那边对我们也是有影响的,所以我们这 里的庙虽然不大,但来来往往的常有背景亮出来就是一座大山的人物。

那时候我激情澎湃,血仍未冷,而领导看在五叔的面子上对我也是照顾有加, 很快我便崭露头角,却不是因为文笔。

我家能有五叔这样一位人物并非偶然,俺以前的说法,算得上是“家学渊源” 了,解放前我们家族可以说是书香门第。但也正因为那时候经历了战乱离合的苦 难,让先人们意识到仅仅有“文”是不行的,还要有“武”才能保卫自己。于是, 请当地武师给家中的子弟授拳变成了传统的项目。

我的师父是当地著名的拳师,据说年轻时候还有一段传奇的经历,但我并不 清楚。从少年时代我就跟随他学拳,直到来市里参加工作,来往才渐渐少了。但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还是没有将基本功放下,每天晚上基本都是勤练不辍,这才 有了之后的变化。

一般说来领导亲临现场的案子都是重大案件,但也有一些特殊情况,比如影 响恶劣的。那一回陪着领导去现场,便是处理一起突发的案件,性质是绑架。

事件的起因是很俗套的工地欠薪事件,但这位仁兄却做得有些过分。为了顺 利将老板绑上,他事先在工地伙房中下了毒,把工友们都弄成了食物中毒。这样 一来影响就恶劣了,不管是不是情有可原,都是不可原谅的。

领导因为有过行政工作的经历,嘴皮子不是盖的,没用一个小时就把绑架者 说服,完美地控制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但也正是在我们心中感到庆幸的时候, 那位老板却突然发难,指使他手下的保镖打手一拥而上,非要将绑匪活活打死不 可。

现实中干保镖这一行的,绝大多数都是农村出身的苦孩子,没受过什么教育 的很多。在他们眼里,只有“衣食父母”的概念,是与什么“公安”、“法律” 的全无概念。领导在前面挡着他们的去路,对方其中一个抽冷子就抡上来一铁棍。

这延时打中了就真的不可收拾了,要知道和一般的干部不同,我的领导是兼 任的市局领导,属于火线上岗,本身已经是厅级干部而不是处级。一个厅级干部 被打,这是政治事件而不是刑事案件!在我们的国家,一旦涉及到政治,后果便 是不可想象的。

我这时候气血上涌,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一拳正打在那人胸口。没有长期 锻炼的人是不能想象到那时候的一拳何以爆发出惊爆眼球的威力的,但实际上这 里面涉及到的力量和技巧都是长期磨炼而成,只是效果惊人罢了。

对方被我一拳打到吐血昏迷,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周围的同事都呆住了。

“全部带走!”领导余怒未消,拉着我的手穿过重重人群,扬长而去。

我的副队长就是这么得来的,据说在市里,现任的市委书记听说后都出了冷 汗。虽说总有人揣测地方上的领导之间明争暗斗不休如同宫廷戏,但实际上,如 果出了事每个人都是逃脱不了干系的。我见解绑了他们一次,自然被青眼有加。 更高兴的是五叔,退下来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收到他想不到的问候,主要是有 我这么一个侄子的原因。

其实在公安系统内部,像我这种情况并非唯一,所以自然也有很多途径解决 我不是“科班出身”的问题。几年下来,大案队的队长换了三任,我依旧在这个 位子上稳如泰山。当然,很重要的一点是我记得五叔的教诲,就是永远只想着做 事,必定没有后顾之忧。这也是为什么当我的领导高升之后,继任者依旧没有将 我拿下的重要原因,因为我的存在是有益的。

这么多年以来我破获的案件、抓捕的各类犯罪分子大几百总是有的,所以在 今夜,眼前的人物并没有让我觉察到危险,至少在出事前我什么准备也没有。

行动是成功的,我的记忆在这里没有发现任何疑点,唯一重要的是,返程中 我们遇到了对方的围堵。当时已经接近天明时候,按照小队惯例,是“猴子”负 责开车。我们对他都是十分放心,这方面至今未见到又能出其右者。

结果意外就这么发生了,一辆不明来路的车横向撞上了我们,而且毫不减速 地将我们向前顶出去,是要致我们于死地!很明显,不远处停下的车里涌出来的 人群是补刀的,对方还真是有备而来!“猴子”用尽浑身解数,瞬间就是满头大 汗,但还好,我们总算脱离了危险。但不幸的是,我们的“猴子”也受了伤。

在不可避免的危险下,我果断拿出配枪,一开车门就迎向了冲来的暴徒。 “猴子”他们也下了车,尤其是脾气暴躁的“大象”,一脚将我们抓获的罪犯踢 倒在地,以他公安内部格斗擂台赛全省第二的水准,这人的腿八成是断了,但他 狠戾地瞪着眼睛,哼都没哼一声。

“猴子”拿出他的配枪,顶在罪犯的后脑位置,急切地看着我。我点了点头, 对着快速冲过来的暴徒们鸣枪示警。这即将到来的黎明,在我们即将到达的终点, 市区的边缘,我的一场大难降临了。

他们既没有理会“猴子”的威胁,更不理会我手里的枪,这群人的目的就是 我们这一队人,而不是那人的同伙!

“六四”警用枪的装弹量有限,杀伤就更有限。警察开枪需要辨明情况,这 和军队的标准有着本质区别。当我的弹药用尽之时,对方也已经到了眼前。我的 记忆到此为止,后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但隐隐作痛的脑袋这时清明起来,似乎有 个人在我面前一晃而过。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发现这样一个人,他明明其看不清 面貌,也和那些人一样寻常。

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之后,我才发现已经是天光大亮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人, 但我却莫名开心起来。其实我知道,我想说:活着,真好!

随着我的清醒,后面接踵而来的是一系列必要的检查措施,我不知道时间过 了多久。后面来探望我的亲朋好友不少,很快就过去了,每天来照顾我的是老爹。 老娘要看孩子,而且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她伤心。而妻子在公司上班,只有晚上 有点时间来陪我。她想要暂时辞职照顾我直到我完全恢复,但被我拒绝了。

但我没想到这一场遭遇,竟让我在病房住了经近三个月!唯一的收获,就是 我和我的主治医师成了朋友,因为她的年龄比我小些,平时我们私下里就以兄妹 相称。

医生姓徐,名字叫徐雅,名校毕业,但至今未婚。我笑着说要给他介绍个警 队的小伙子,但他似乎并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或许是个有故事的姑娘吧,我想, 大学生活里最不缺乏的就是没有结果的爱情,没有谁能够免俗吧?

出院的时候我依旧是躺着,尽管这时候我已经可以站起来了,但徐雅坚持让 我多休息,说现在还不是恢复的时候。这方面我只好“谨遵医嘱”,毕竟人家才 是专家来的。

来接我的是“猴子”和“大象”,就像我是动物园管理员一样。其实“猴子” 姓李,“大象”则姓庞。这两人一胖一瘦,生活里是兄弟,工作上是搭档。

还有一个没在这里,毕竟家里需要收拾一下,而且她还是个女警。大案队唯 一的女警,而且是以“比武”的方式进来的。我们都叫她“小燕儿”,本名徐艳, 而且外表很柔弱的样子。她还有个外号叫“五项全能”,说的就是当初光荣入队 的事迹。

长期没有回家,家里已经显得有些冷清,孩子在父母那边,短时间内回不来, 毕竟我还需要照顾。妻子的生活朝九晚五,也是常不顾家的,孩子不在这里,可 以想见这段时间的煎熬。整间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就是徐艳,里外地忙活着。

我被安排进屋子里躺好,几个人围坐成一圈。父母随后也过来了,见了孩子, 比离开前胖了些。二老离开后,房门紧闭,“猴子”和“大象”对视了一眼, “大象”缓缓说道:“队长,这个事儿有眉目了!”

我心里一惊,只这么一说,就知道背后不简单,否则他又怎么会是一副吞吞 吐吐的样子?

“说说。”我故作镇定地道。

“这群人的来历我们找到了,但是一个也没抓到!”一边的“猴子”沉重地 说。

“所以我觉得这个事儿不光是有预谋,而且背后的情况很复杂。”徐艳紧咬 着下唇,缓缓补充道:“局里把档案封存了,现在谁也拿不到,而且……”

我眉头一拧,问道:“而且什么?这回装什么大姑娘!”

我们平时相处并不温和,实在是面临的压力太大,感情都是真实的,但方式 却是粗糙的。

徐艳别过头去,“猴子”也一言不发,我看向“大象”,他也要躲闪我的目 光。

“庞德海,你他妈跟我装什么蒜?别娘们唧唧的!”我怒了。

“听说你要被调走,据说是上面的意思。”他伸出食指,向上捅了两下。

“孙局?”我疑惑道。

“你打个电话问问吧。”徐艳转过身来,眼睛红着。

我知道不用再去求证什么了,作为五叔的老部下,他这么做我可以理解,而 且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长者赐不敢辞”的道理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这里面 深厚的情义。

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从没想过以这种方式离开岗位,我让他们几个暂时出 去,想要自己静下来好好想想。看不见的敌人是危险的,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要了 你的性命。公安口的风险的确远超其他部门,但同时,这样的风险也是一种安全 的保障。我想不明白,于是只好给老领导打上一个电话汇报一下自己的看法。

但答案却只有一个:苗书记当初怎么要求你的?

我苦笑,却无可奈何。孙局也是要退休的人了,在走之前能为我这么做已经 是难能可贵,我还能怎么样呢?闭上眼睛,我感到有些疲惫。

第二章迷途

尽管“前途”已成定局,但因为我的情况,今年至少是不用上班了。不过因 为家里实在没人的原因,我的几个兵磨蹭了很久才离开。妻子还没回家,只剩我 一个人,就像回到病房的时候一样。

我试着下了床,只是身上还没什么力气,行动虽然没什么问题,但虚弱的感 觉却是真实的反映到了我的意识中。尽管走到了客厅这么“远”的距离,但根据 徐雅的说法,我的腿脚之前都已经骨折,还好没有伤及重要的神经中枢和脑干之 类的地方,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内伤是难免的,尤其是肋骨的伤势波及到了内 脏,送医的时候已经有了严重的内出血。

还有一个问题对我而言是致命的,因为我被伤到了腰骨和骨盆的地方,如果 养不好的话,可以说这么多年的武艺算是废了。现在的问题是,我得尽快养好我 的腰伤,即便这样,也有很大的可能留下一个暗疾。

而正在我感到愁苦某名的郁闷时候,忽而却感到了一种陌生,似乎这里不再 是我的家,而是一个别的什么空间。那到时我离开的太久了么?我不知道。像是 久别的游子回到故乡的那种心情,我一步一挪地在房间内巡视着。

餐厅、厨房、书房、卧室……平时我和妻子是分开睡的,主要是因为我们的 作息时间实在是太不一致。孩子的房间也是独立的,此时的门关着,我慢慢来到 门前,转动了一下扶手。不知道她在父母那边住的习惯与否,一时间我有些恍惚, 开始思念起他来。

他的木床在一边,另一边是书桌。此时没有书包之类的,只是放着一些他的 日常读本。我的手指从他的书桌上划过,无意中碰到了一本书,掉在了地上。如 今的我只能这么看着它躺在那里,却没有办法捡起来,这种感受让我烦躁起来, 下意识地就要离开。但我却又意识到了什么不一样,看了一眼那张书桌。

书桌并无什么异样,但我就是感觉有什么不对。我的手轻轻敲打着桌面,两 眼无意识地扫视着四周的陈设。当我看到床头位置摆放的椅子的时候,我终于知 道了问题所在——谁会把椅子摆放的这么远呢?我慢慢走过去,走到儿子床前的 时候,停了下来。

尽管是给孩子用的,但这床足有一个半的成人位大小,一则标准的那种在这 边很难猫道,二来是太小的话容易掉下来。那张椅子放在床头之外,我顺着撇过 一眼,却发现这床上并没有儿子的被子。他有两个枕头,一个是用来抱着的,这 是从小的习惯。但现在这两个并排摆在那里,像是一张双人床。

在这个位置我看向书桌那边,才发现那些书都整整齐齐戳在书架里,又怎么 会被我一碰就掉在地上呢?出于好奇,我很想将他捡起来看看,但却无计可施。

这本书很厚,是我专门为儿子买来的一本军事类图书,因为整本都是铜板印 刷的缘故,纸张很厚,也很重。我探出一根手指,在书架上寻找他原本应该在的 位置,这是我要求的一个生活习惯。儿子的书都有归类,这件小事儿并不复杂。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却出现了故障,我才发现这上面的书都被打乱了顺序,不仅 没有必要的归类,连书的大小排列都是混乱的。

我试图找出原因,下意识地将那些错乱摆放的书取出来,至于地上的那本, 暂且不理会。可惜事与愿违,当我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发现原来这个书架已经 坏掉了。不用看到太多,就知道受力的方向是向内的,然后力道偏移,将书架整 个挤压,以至于很快就把它挤散了。

我伸着手,感受这这边的距离,断定一个成人很轻松就能够到书架的位置, 因而这不是推动形成的结果。在没有心思站在这里,我将它们复原之后,便走出 了房门。

我的心中产生了疑惑,且本能感到排斥。作为一个警察,我的敏感很多时候 是一柄双刃剑,我知道自己的思维习惯和误区,总是判断不好的事情。在洗手间, 我洗了洗脸,想让自己暂且冷静一下。

和绝大多数家庭一样,洗手间的盥洗池边就是洗衣机,再向里面是马桶。回 到家里的几个小时我都在床上,这会忽然就有了尿意。现在身体状况并不很好, 我只好坐在马桶上小便,起身的时候,只要扶着洗衣机就可以了。回身冲马桶的 时候,因为此时的身体不便,我需要先站起来。就在我向前迈步去按开关的时候, 加下忽然“啪”的一声,原来是纸篓被我踩到,上面的盖子打开了。

我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只见纸篓里面躺着一片卫生巾,上面还有一团卫生纸。 家里只有妻子一人,这纸篓的用量必然很小,看来妻子是早上用了一次便没有回 家。

而之所以这么肯定的原因还有一个,如果是徐艳在家里整理的时候用过,这 一点便不成立。但是他有很厉害的痛经,常年在一个队里,我们都很了解。这些 日子他总来医院看我,中间没来的几天便是他的生理期,从“大象”从来不留德 的嘴里也能知道这点:“咱们的『五项全能』在家里搞阶级运动呢!”

“阶级运动”属于内部,指的就是徐艳的这个毛病。

但就在我的脚缓缓撤回去的时候,却突然楞了一下。妻子是那种有点懒散的 性格,这是隐藏的比较深而已。他来生理期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戴卫生巾只有 在不得已的时候才行,快结束的那两天,即便还有她也是只穿内裤的。然而那图 案卫生纸皱皱巴巴,分明是在手里揉过之后丢进去的,却没有半点血迹。

我坐下来,坐在马桶上,将纸篓拉到近前。盖子被慢慢掀开,我拿起那一团 纸。展开的卫生纸有三格大小,上面空无一物,我两手各抻一头,对着灯光看了 一眼,便发现了有几处的痕迹是湿的。也许是时间稍久了些的缘故,只有很小的 一块痕迹还在,但可惜卫生纸本身有香气,问不出来那一点粘湿的东西究竟是什 么。

下面是被折叠的卫生巾,一看就知道这一一块没用过的,并不褶皱向中间挤 压,方方正正的样子。我将它拾起来,打开。

一大块鼻涕一样的东西在我面前呈现,不用判断也知道那不是白带,尤其在 我打开时候那种因为粘合在一起后被打开的声音。看得出来这东西先是集中落在 一点之后便被折叠起来的,而这个东西,只会是匆忙中拿来应急用的,也只有从 妻子的阴道中才会落得如此均匀。

除非像电视广告里那样,找个杯子倒在上面,但可能么?

我将这卫生巾收好,返回了自己的卧室。上面依旧存在的东西被我用一个玻 璃瓶收好,这是医院常见的注射液瓶子,是我在住院时候收集起来的。外人所不 知道的公安内部人员里,有很多古怪的收集癖,我只是其中一个。这种爱好或许 和职业有很大关系,但没有人研究过其中原因,故而没有定论。

做完这点工作以后,我再次返回卫生间,将一切复原,然后随手抽出几块卫 生纸,用水打湿以后扔到了垃圾桶里,把之前的东西盖了起来。其间我思考了一 阵,先是给“大象”打了个电话过去,没办法,“猴子”实在精明,不能问他。

“怎么了队长,一会要开会,赶紧说。”对面的声音还是那么没大没小。

“哦,我是想问问你们早上送燕子来的时候见没见我屋里有张碟,应该是年 初『二零三』的资料,现在不还没完么?我想起来点线索想看看。”光碟就在我 的柜子里,其他都是真话。

“我们到你家楼下就走了,燕子自己上的楼,你问问他吧。”然后这厮就挂 了电话。

我把刚才的话又问了燕子一遍。

“没有啊,我去的时候都九点了,又等了十六七分钟叔叔才过来给我开门, 然后他就去医院接你了。我倒是收拾你的屋子来着,除了尘土什么都没有。我说 嫂子也够忙的啊,这么长时间也没打扫打扫的屋子,是不是准备让你住她那边? 可要注意身体啊领导!”没想到居然被个丫头调戏了,看来警队生活给她熏陶得 够彻底。

“我注意什么身体,又没有生理周期,也不死去活来上不了班。”

“呸!生理周期也没用你家厕所,是不是嫂子来了?哈哈,你这叫自作自受! 你刚上厕所了吧,憋死你个老东西!”那边幸灾乐祸着。但是他怎么会看到的?

想了想燕子说的话,我意识到了一点小问题。

“我这岁数大了火气倒少,不过年轻人火大了可得小心,别再弄个白带增多 的毛病!”我哈哈一笑,这话说的有点过了。

“怎么着,你不是对着老娘的东西打飞了吧,领导要是有这想法,小女子沐 浴更衣、扫榻而待怎么样?”这是真急了,我估计要不是我现在的遭遇,她能打 上门来。

原来那卫生纸上的是徐艳的白带,我感到自己的老脸一红。但想到前面他们 吐露出的线索,我的心底继而又沉重了下去。

看看时间,还没到妻子下班的时候,为了稳妥起见,我给她拨了一个电话过 去。

“你到家了?”那边的声音是我熟悉的,却又有点遥远。

“嗯,歇了会。你什么时候回家,我有点累,一会估计得睡一阵。”

“现在这边有客户,我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安排完他们的晚饭就能回了。你 要累了就先多睡一会儿,回去好好看看你。”

我看了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便径直朝她的房间走去。但没想到,房间竟 然锁着!房内每间卧室的门都是有锁的,这个被我几乎忽略的常识像个巨大的嘲 讽对着我狂笑,如果不是条件所限,我毫不怀疑自己会直接破门而入!

但这难不倒我,哪有警察不会开门的?像这种基本技能,每个地方的公安即 便不学都能连带着掌握,更何况我当时出于好奇,专门向“锁王”王书记拜师学 过。

很快,房门打开的时候,这间屋子被我一览无余。

整洁是第一印象,然后就是满屋的馨香。我在门口观察了很久,直到没看出 任何东西,才迈步走了进来。她的办公桌上是满满的文件,看得出来工作既辛苦 又努力。衣柜在挨着床的位置紧闭着,阳光照来的地方,挂着几件内衣。

不用看也知道那些都是洗过的,我将视线一转,观察着眼前的双人大床。这 是一张标准的实木大床,正常情况下三个人都睡得开,是妻子专门定做的。最里 面是一个巨大的抱抱熊,是她睡觉的必需品,据我所知她的娘家也有这么一个。 抱抱熊旁边是一个包包,睡前用的化妆品之类都在里面放着,还有就是床头灯。

被子并没有叠起来,像宾馆里面的那样,就展开平铺在床上。但眼下这场景 怎么看都令我有一种掀开的冲动,尽管能想到掀开之后一旦有所发现的后果是什 么,但其却怎么也克制不住这股冲动。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被子一点点翻卷着打开。我的身体行动不 便,而且这样也能最大程度保留被子下面的原样。随着我缓慢的进度逐步加快, 先是一股味道缓缓释从里面放出来,既是我熟悉的,也夹杂着陌生。我尽量想象 那是我久未归家的疏离感所致,因为迄今还没有什么实施的发现推翻我的自我催 眠。

事实上,我并非那种顽固的卫道士,工作的特殊性最大化地让我领教了人性 中的阴暗面,故此我对很多常人不敢想象的情况都有很强的耐受性。但即便如此, 我一样有不可碰触的绝对禁区,比如欺骗。

卷开的被子露出下面的床单,里面什么也没有,只看得出来并没有怎么整理 的样子。枕头被放在一边,有着睡过人的痕迹,但这却是很正常的。我将被子卷 回来,坐在窗前想了想,那山从来也没锁国的房门让我依旧疑虑重重,难道有什 么是我忽略了的么,或者一开始就是我的庸人自扰?

就在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的时候,眼光忽然注意到里面的角落位置,那是刚 才翻动被子时候的死角,而她偏偏又在整张床最靠近门的位置,只是被床边的栏 杆挡着,平时是最不被理会的盲区,于是就被我理所当然地忽视了。

那个位置的杯子看上去似乎更厚一点,尤其是在我打开又收回去的过程中, 整张床只有那里显得高了一些。其实并不多,恰好被我感觉到,这点日常的经验 来自于在单位养成的整理内务的习惯。都听说过警察是纪律单位,但究竟这个 “纪律”是怎么样的,其实并没有几个人去了解过。而我,这个时候也搞不清这 是我的幸运抑或不幸。

走过去,拉了一下被我捏在手里的被角,却没有拉动。仔细一看,原来是被 子多出来的那部分叠在了里面。我抽出了其中的一部分,却不是全部,但已经能 感觉到下面有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想,那东西便随着被角翻了出来,是一条黑 色的纯棉内裤,而且是平角裤。

这是一条男士内裤,从大小上判断不出是不是我的,但一定不会无故出现在 这里。而且稍一查看,就发现内裤上附着着一大片白色的东西,是已经干了的精 液。

我平静地将它放了回去,恢复成外表看不出任何异象的样子,然后站在那里, 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所见。

其实我们之间出现的很多问题双方都是心中有数的,但发展到眼下这一步, 却并不是我所能预见的。尽管工作中不乏此种案例,但不是当事人有怎么能说了 解身在其中的种种呢?警察由现行的法律作为判断的标准,但当这标准不存在的 时候,又能把什么作为依据呢?我以为并没有,婚外的性行为并不在法律约束的 范围内,仅凭成人的自我约束而已,形同虚设。换句话说,只要两个成人愿意, 他们是否有什么世俗上的约束都没有意义,只要不触碰法律的底线,这两个人甚 至可以时时刻刻性交直到死去,却不必担心实质上的惩罚。

这多么荒谬?!

没有再想更多,我拖着缓慢的身体走出了这个房间,也不想再来。身后的门 被我再次锁好,而我所发现的一切也将成为过去,就像非法取得的证据最终无效 一样,我对自己执行了这个规则,并确信无疑!

墙上的钟声响起,还有半个小时,妻子便要回家。

第三章 斗室

回家后的第一餐是速食,妻子回来的时间比预想的晚了半个小时,于是干脆 就不做下厨的打算了。还好买的不是麦当劳、肯德基之类,直接从楼下的老苏那 儿订了两份饺子,猪肉白菜的。老苏其实开的是饭馆,不是饺子馆。

“怎么样,吃的顺口么?”妻子的饭量很小,我这时还没结束。

“嗯,还是原来的配方,而且没有大蒜,等我好了得找他算帐!”我没有吃 太饱,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消耗体力的,本来我也消耗不动。

“要不看你是伤患,还得你刷碗去!这医院怎么不治治你这贫嘴?”

妻子站起身来,收拾着碗筷。其实她现在的装扮不太适合干这个,进门之后 还穿着公司的制服,袖口都挽不上去。我起身过去帮忙,我想着点事儿我还是能 做到的。

“哎呀,你赶紧放下!医生都说了,你这身体得养上半年呢,自己要多注意。” 妻子伸手拦住我,忙不迭地端着碗筷走了。

“那也不至于连这点活儿都干不了吧?”我追不上,只能干咧咧。

“那也得歇着!你去客厅坐会儿吧,我这马上好了去陪你。”

这是一句空话,这么多年以来我们谁也没有过陪着对方闲坐的时间,她忙她 的那些公司里的业务,我就躲在屋里研究我那些各种黑暗世界的案例。所谓“大 案队”,手上都是严重的疑难杂症,没有一件活儿是瞪着眼睛就能做完的。

我打开电视,茫然地看着里面的节目。忘了多久没看过电视了,还记得最后 看的电视剧大概是央视版的《水浒》来着,这都所少年了?

我眼见着妻子的身影穿过客厅,那一身淡蓝色的OL职业装将他的身材衬托 得很好,尤其是她还没有把脖子上的领结摘下来,让我忽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她打开门,很自然,并没有意外自己的房门怎么上了锁的样子,钥匙是提前拿出 来的。

随着房门的关闭,我的失望瞬间浓重了起来,整个身体陷进沙发里去。电视 上的人物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让我感到一阵烦躁,果断关了。

周围安静得像是那间只有我一个人的病房,除了灯光之外空无一物,连影子 都淡得看不到丝毫。趁着眼前的安静,我慢慢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至少可以睡 上一觉。

这个单元是当时我看上的,客厅在中间,我这一面只有我的一间卧室直通客 厅。对着客厅的方向是餐厅和厨房,孩子的房间和妻子的房门相对,只是他那一 间小了些,旁边就是卫生间。其实我这边原本也是有一个洗手间的,但被我改成 了杂物间,天然气的介面也都在这边安装的,毕竟挨着厨房很危险。

从沙发到房门大约是七步,我记得有一篇《二六七号牢房》的文章,作者在 开头是这么写的:从门口到窗户七步,从窗户到门口七步。

走到门前的时候我叹了一声,手扶到把手上,停了一下。

妻子就那么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手里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饮品,我不知 道是茶还是咖啡。前者我常喝,后者她用来提神。

“你干什么呢,不是说让你歇着么?”她把手里的两个杯子放到茶几上,陶 瓷杯子和玻璃茶几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让我想到枪声。

“一天没怎么歇着,我想躺一会儿。”我努力笑着说道,但知道自己的语气 很坚定。

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诧异的样子,抿了抿嘴,说道:“好吧……”

我打开门,随手关上,回到我自己的地方休养生息了。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我了解她的习惯,也了解自己的,在某种程度上说我们类似,都是冷漠的人。

这个时候睡觉是绝无可能的,我既不感到累也不感到困,只有一种说不清道 不明的情绪酝酿着,我想她是知道的,所以一定会离我远远的而不是试图走上前 来安抚。我知道我只能忍耐,压抑着我的躁郁,然后随便做点什么缓解这气氛。

想起之前和“大象”还有“燕子”通电话时候说到的碟,我打开柜子找了起 来。那件案子的确是悬而未决的一桩疑案,事实上出事时候我们抓捕的嫌疑人就 和这案子有一定的关系,但现在看来他的价值并不大。

当时我将不重要的周边线索汇集到一起,烧录成一张光碟收了起来。这是一 个干了大半辈子的老刑侦传授的经验,我们都叫他“马三爷”。真正的“马三爷” 没人见过,但我们局里的这位倒确实是一位大能人,最火的时候曾经拿过公安部 的表彰。他教给我的这个办法用他自己的话说,叫做“无中生有”。

关掉所有光源,把光碟放到电脑里,我选了其中一段视频看了起来。还好当 时因为懒或者在家时候很累的原因,电脑桌就在床前的位置,倒省了我再因为它 折腾一番。

当视频里的镜头动起来的手,我的精神马上进入了高度集中的状态,就像那 年在网吧里抓捕的少年杀人犯,他在我们走到身后的时候还在专注于眼前的网游, 甚至被捕的时候还要跟“工会”里的朋友道个别。

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这些,眼前的场景是我烂熟于心的,但在寻找线索方面, 若仅仅只有“看到”的能力是远远不够的。我听着队员们当时气喘吁吁的声音, 感到自己的血液也热了起来。

这次行动就是我带队展开的,是立案后第一次侦察搜索行动,当时的线索是 一个线民提供的。但可惜我们并没有任何收获,不像电影里演的那么神奇,仙人 一般也只是传达一个结果或者判断,绝大多数时候都似是而非,需要我们花大精 力区分。

但这位是个老线民,身份在局里面都是保密的,像这样的人一般不会提供没 有意义的线索出来,然而这次却扑了空。

“打草惊蛇!”事后领导对我提出了严厉的口头批评,而且同以往一样并没 有给我联系线人的机会,实际上除了他和政委,没人有这个权利。即便是他们, 也要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才可以,可见此人背景的神秘。

其实案件表面并不复杂,是一起典型的一家三口灭门案。复杂的是受害人的 身份,竟然完全查不到他们的资讯!在受害人家里,除了死状凄惨的尸体什么也 没有,而且都烧焦了,房子也是一片瓦砾。现场的鉴定结果是瓦斯爆炸,但受害 人事先已经身中十数刀,法医推断那时候她已经处于濒死状态。

另外两人也是女性,一个老年人被割喉,一个幼童被刺了五十二刀!(血案 是当地的一起真实事件,但在本故事中不打算呈现原貌)

我们收到的线索是同村的周老汉,让我们找到这个人进行问询,不是审讯。 但周老汉家里人都在,且明确证实这个人早在案发前一周便去了南方的老姑爷家, 根本不具备作案的时间条件。况且受害人中的两个妇女都是农妇,不是青壮年男 子基本很难制服,这从案发现场残留的痕迹就看得出来,嫌疑人是个成年男子, 且现场尸体的排布方式也说明当时是发生了打斗的。

我仔细排查着视频中出现的任何可疑之处,在周围的黑暗中,实现比现场还 要好,应该有所发现。

这时候房间的灯忽然打开,我本能地按了一下空白键暂停住视频,发现妻子 正怏怏不乐地站在门外,身后客厅的已经灯关了,她的背后一片漆黑。

“吓我一跳,我这正紧张呢。”我若无其事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发现两腿坐 了这么一会已经赶到了麻木。

“该!”妻子嗔道,“你不说你要睡觉么,那你现在干什么呢?”

“年初那个案子还没结论,我找找线索,闲着也是闲着……”我转头看向屏 幕。

画面上似乎有哪里不对,但我却没看出来。

“别看了!”妻子说着已经走到我床边,挡在我前面。

“不看他看你?你身上又没有案子。”我挪不动她,只好这么和她对视着, 但心中的那些疑虑仍在,这场景非让我感到尴尬。

“是不是不行了?”一只手向下面伸去,我猝不及防,瞬间就被这熟悉的刺 激启动了所有反应。

“硬汉!”妻子的眼神妩媚起来。

“硬汉也得先洗澡,你先看会电视去,我这发现点东西。”我劝慰着,帮他 打开了电视机。她也知道眼前的事情紧急,便挪到一边等我了。

回过头来,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细微的不同,连忙喊妻子“关灯关灯”。

不远处的草窠里有一双眼睛,正观察着我们的样子,我一帧一帧地慢放,才 在晦暗的夜色中找到了他。

这让我兴奋不已。那双眼睛实在太难发现,以局里面那种录影机的播放水准, 防的再慢也看不出端倪,人眼的反光实在太小了,小道非得极细心才能找到。不 管这个人是谁,一定和案子脱不开干系!

“我厉害吧?”她就那么搂着我,像个小女孩一样。

“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赶紧去洗洗,姑娘我今儿要开荤!”她也兴奋着,估计要是允许的话,并 不介意直接把握“就地法办”。

草草冲了一下水,我现在也就能做这么多,返回房间的时候,我听到一阵熟 悉的声音。那是男女之间的欢爱时候才有的,怎么会在我这里出现?

电视上的视频正播放着,妻子见我进来,愤愤道:“你不会是把扫黄的光碟 拿回家里来欣赏了吧?”

“怎么可能?抓现场都看够了!”我也是恨意满满,这年头谁还存着光碟看 这个?

不过DVD机上的指示灯分明告诉我那里正在播放着一张,而内容就是我看 到的,很明显不是某国制造的片子,而是一场偷拍或自拍。

更操蛋的是,还没用我解释,两个背对着画面的人忽然转过身来。男人的样 子我并不认识,而那个女的,分明就是妻子的妹妹,我的小姨子,温霁。

“啪!”一声,机器关了。但余韵犹存,小姨子那边连续一分多钟的呼喊每 个字都口齿清晰,堪称秽语的典型案例。

“她们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有些木然地问道。如果不是妻子开门,还有谁 放她们来这里?

“就前几天,我说让她晚上来陪我……谁想到我白天上班一走,她们就这么 胡来!”把手里的遥控往床上一摔,她不知道该怎么发泄。视频拍的好不清晰, 把能拍的都拍到了,最后才露的脸。

小姨子这时候还顺便问了一句:“好看吗?再要我还有哦!”

卧槽!

这个世界自然我们俩是没了任何心思,不过也让我找到了白天事件的大部分 解释,算是松了口气。

但很快妻子又跑了出来,看样子受刺激不小。

“怎么了?”我听到她的呼喊,而且有种气急败坏的恼怒。

她的双唇哆嗦着,伸手向背后一指,眼睛里泪汪汪的,像受了极大的屈辱。 她紧紧抱着我,嘴里面喊道:“我不睡那边了,我睡你这边!”

地上躺着那件内裤,之前我已经对她熟悉无比,但现在却十分尴尬。

“怎么还跑你屋里去了?”我的疑惑半真半假。

“今天不是有客户要来么?总公司很重视,我们这些中层都是六点就到公司 了,温霁晚上和我睡得,我走的时候还没起床。”妻子趴在我怀里,指点挑动着 我的乳头。

“那个男的估计就是我走以后来的,听他说有个男朋友来接她上班,我一直 没见过……不是什么好东西,俩人都不是!”

“那也不对啊,燕子早上给我打扫房间时候说我屋里都是尘土来着……”说 到这儿妻子就是脸上一红。

“没准这俩货在地上就开始了!”妻子恨恨道。

“还是你经验丰富,毕竟是做姐姐的……”

狠狠一把掐在我的胸脯上,疼得我嘴都咧开了。

“疼么?”

“不疼!”

“嗯?”

“没感觉。”

“真的?”

“不信试试?”

“哼!”

妻子伸出舌尖,宛如一点花瓣落在身上,温润湿滑。我的整个皮肤快速收紧, 集中向着乳尖的而方向扯去,然后又在那里化开。

柔而腻的躯体在我的身上滚动,想要渗透进我的肉身里来,弄得我的身体也 腻滑起来。我并没有动,却如坐云端,身缠蟒蛇。

然后腹下一劲,再一松,随即就被包裹起来。妻子的眼睛越过我的小腹直视 着我,整张脸被固定在下面,我们就这么连接起来。

她并没有动,微微笑着看向我这边,仿佛这是一个画面。柔软到极致的一抹 肉芽掠过我的表面,却在外面看不到任何端倪,只有我明白自己处于一场风暴之 中。我的小船在她的海中颠簸起来,左冲右突,渐渐长大到我所不能想到的高度。

一场又一场狂风卷束着我,凶猛的波浪不时拍打着我弱不经风的顶端,我感 到自己随时都会禁受不住而萎靡下去。我的身体灼热起来,逐渐变得凶猛。这小 小的海面开始容纳不下我的巨舰,连风暴都开始力不从心。

但她变了花样。

我脱水而出,越向星空,却感到船底一沉,又被她牢牢锁定了货仓。所有的 努力化为乌有,在她牢牢的掌控下,我的舰艇进化得越发狰狞,动力舱外海水淋 漓,内部雾气蒸腾。全身的动力此时都挪到此处,为我的舰艇夺取战斗的胜利。

无尽之海从天而降,深深淹没这即将脱离航道的远洋巨兽,直到满意地发出 一声悠远而迷醉的赞叹:“啊……”

这破音而出的单词燃烧了我的斗志,让我想深海更深处进发,一直到达传说 中的阻隔之地,那里据说是生命的源头,只为祖先的种子打开。

我奋力冲撞着,妄图破门而入。在这里,我想一个神明那样占领着全部,却 只为这神座做奋力一搏。海水也汹涌而来,源源不绝,发出各种我能想到和想不 到的声音,宣告着这一场战斗的激烈。

一切的画面都不存在,只有我的岩石撞击海浪的声音,啪啪作响。怀里的女 人终于化为一滩水渍,却不流走,就积在我的胸口上,再也不动了。

我停在港湾,将全部的货物卸下,等待下一个出港的命令。或继续航程,或 就此御风而回。但可惜时间漫长,只有鼾声传来,一切陷入沉睡。

第四章 无意

第二天一早妻子就起床开始收拾,而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被褥全部拎了出 来。我觉得她反应过激,不过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小姨子的行为也太操蛋。那条 平角内裤在妻子的威逼之下,被我找了个垃圾袋收了起来。本打算趁着时间尚早, 干脆就丢出窗外算了,但考虑到社区里的监控,还是等她走后老老实实当成垃圾 处理掉的好。

我的任务是第一时间和局里联系,这么重要的事不能随便和人通话,只能是 汇报给上级领导然后统一行动。

鉴于事件的重要性,领导让我在家里等着,派“猴子”开车来取,跟着的还 有刑侦科的科长老杜。老杜是“马三爷”的入门弟子,鉴于我和“马三爷”的关 系,他和我相处的一直很好。

吃过早饭以后,妻子照例上班去了,我没什么事做,便开始翻腾以前的东西, 打算做做恢复训练。作者这些年的刑警,之所以没有因为出身被同事们排斥,除 了必不可少的人际关系的维护,最重要的是当初领导一句很重要的话:身体是革 命的本钱!

十几亿国人除了不懂事的孩子,没有不知道这句话的,可真要持之以恒地做 下去却并不容易。可我们这些做员警的就不行了,再懒也不能在这上面偷懒,尤 其是刑警。当面对的犯罪分子专业作案的比率越来越高的时候,良好的身体素质 就不仅仅是破案的重要条件,更是保命的必要了。

三年前市区出了一件绑架案,绑匪的作案水准很高,所有我们能用的手段都 不灵了,最后直接上报到省里,还是首都派来的专业技术支援解决的问题。

但是尽管锁定了绑匪,抓捕也是重要环节,而且人质身份敏感,是个带着政 协委员身份的企业家,在当地几乎人尽皆知。这案子因为绑匪的低调没有惊动太 多人,但也不可能拖延太久,据说中央领导都听说了。没办法,谁叫咱离着近呢?

最可恨的是绑匪为了安全,直接进了山里,结果这一进山就出了我们的辖区, 主客颠倒了。我们成了“协助办案”的一方,弄的当时这个憋屈!

但是没办法,任务终究还要执行。

山区里面地势险要曲折,绕了没有多久竟被绑匪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这一下 所有人都坐蜡了。关键时刻“猴子”灵机一动找个办法,我们几个“协助”的从 山后面绕了上去,然后从三十多米高的山梁上用绳子把人送下去,直接从绑匪的 后方擒获了他们。

一开始,因为这个计划的危险性实在太高,上级领导言辞拒绝了。最后还是 我们几个牙一咬心一横,由我带头第一个下去,才把任务完成。

不得不说的是,我下去的时候连武器也没有,身上就绑了一根山民上山用的 藤木条子,就这样收拾掉的一窝五个悍匪。后面的人上来的时候,没有不感到惊 讶的。因为这个我们拿了个嘉奖,连之前那一组技术支援的同僚都看的啧啧称奇, 直说我应该去特务连,当员警实在是屈才了。

没有经历过的人恐怕难以想像,面对五个悍匪的危险是怎样的?就算你有枪, 只要有一个没被你打死,他就敢拖着你同归于尽!这道理很简单,这是自知必死 无疑的亡命徒。

被我弃置已久的泡沫垫如今又平铺在地上,将两侧的架子固定好——这还是 当初师父专门给我找的一位老木匠做的,用的是人家精选的硬木做成,承重的能 力相当优秀。我的杠铃生了锈迹,尤其是那几块杠铃片,乍一看还不如下水道的 井盖儿。

这年月的武行人家不好混,因为武力失去了它依存的舞台,我们这些门人弟 子基本上都是各行其是,为的是生存的基本要求。如果不是家世出身的关系,有 这么一个发挥能力的地方,师父也没有必要这么看重我,毕竟我的职业决定了是 真的需要这样一门技艺。

重新开始的难度比我想像的高,这种痛苦非一般人所能体会。好比你拼劲半 生挣得荣誉或者功名,然后又失去,却还有夺回来的机会,那种真实地作用在你 的身体上的感触是怎么样的?这一点,恐怕很少有人能够体会。而对我来说,只 要还能站起来,还能拥有出行任务的能力,便不必担心真的离开我喜爱的这一行。 即便是走了,也有人知道什么时候需要我,我还能回来。否则,我就会成为一个 耻辱,而且永远洗刷不掉。

训练计划才执行到一半的时间,门铃就响了,我透过监控看到来的是三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老杜。

“资料呢?先核对一下有效性,核对好了马上抓捕!”老杜一进门就喊了起 来,连招呼也顾不上打一个,不过这让我感到亲切。

“上我屋里来吧!”一边擦着身上的汗,我把他们领进了卧室。

早晨起来的时候我已经确认过了一遍,但该走的程式是必须要走的,同志们 之间的信任越是无私,越是要尊重每个人的职责,不能出人为的纰漏,也没有必 要。

直接将画面切到第一个地方,我指向嫌疑人的眼睛。

“昨晚看视频的时候我一直没有发现,直到出现了这个。能够发现它是一个 巧合,正好你嫂子进来给我送水,我按了下暂停,结果没想到!”

“这就是天意啊!”一边的“猴子”在摆弄我的DVD,我心里涌起一股怪 异的情绪,那张盘已经被妻子收走了,不过画面还真是一时半会忘不掉。

老杜则一丝不苟地做着记录,这个表现说明他是有疑虑的,因为说服力不强。

“然后我不是第一时间就确定这是一个目标,因为你们看,这个位置和高度, 很容易被认为是一只野兽什么的在潜伏着。”

“比如一只狗?”

“狗眼睛是绿的,一边玩去!”

“然后我注意到一个现象。”之前的视频一直是暂停的,我点了一下,视频 继续播放了起来。

“很短的时间……看见了吧?”

这双眼睛在我们的注视下稍微转动了一下,视频中的反光就没有了。但从远 处农家而灯光布置出的背景里,分明可以看到一个人影缓缓站起,尽管他佝偻着 身子,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但确定无疑是个人。

“这一点确实能说明问题。”老杜记录完了说道。

“不仅是这样,还有物证!”我微微一笑,继续点开另一个档案。

这是现场的照片,以及那一夜采集到的可疑线索。其中一块布片尤为突出, 侦查员将采集到的位置以及碎片的成因都放在了一起。

“这里是?”老杜问道。

“不用核对我也知道,视频里出现的那个位置,全村周围只有一处,出个现 场一看你就知道了,一目了然!”我心里踏实了,知道至少目前算是有了转机。

一干人等走了以后,我感到一种满足,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成就感吧?至少说 明我还是有些用处的,且不论用处的大小,还能继续做事就很好!

当务之急是身体的问题,心里着急可本身却又不能急,这让我很是矛盾。回 家的时间还很短,我计划着,打算等到能出门的时候去师父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 办法。作为一个员警,知道些常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是一种能力,而神秘的武行, 本身便具有这种外人不可见的神秘笼罩着。

将后半部分没有做完的科目做完,尽管只是很小的运动量,但于现在的我而 言依旧是一场重负。补充完必要的营养以后,汗水也下去的差不多了,我拎着一 身衣服去了洗手间。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现在什么事儿也没有,可我心里还是有些胡思乱想的冲 动。比如上次在纸篓里的发现,尽管所有的疑惑都说明没有任何问题,但我总感 觉惴惴不安。

“世界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大概我就是这种没事找事的心态吧?

把旧衣服拾掇起来扔进洗衣机,发现里面已经塞了东西,是妻子走的时候扯 下来的被罩和床单。尽管没想太多,但我还是在心里问了一句,小姨子即便这么 胡来,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亲姐姐的生活习惯么?而且以我的经验,把这样一条内 裤塞到女朋友姐姐的床下是什么后果,这种事哪怕是传说的脑残富二代也不会做 的吧。

但也只是想想,有些事情怀疑多了自己恐怕会先出毛病,还是顺其自然吧。 我该上洗衣机的盖子,按动开关,走了出去。

或许是因为锻炼过的关系,这时候的我感觉有了些力气,尽管还是虚弱的感 觉,不过确实有一种强了不少的感觉。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等待的时间里我看到 两手空空,就给自己找了点事来做。这是我特意嘱咐妻子的,就是简单的家务活 由我来做,正好可以锻炼下身体。她倒很痛快地答应了,毕竟她也没什么时间来 做,不如趁这时候交给我,谁叫我自愿呢?

先是把握自己的屋子收拾完,然后就是客厅。这时候我身上已经开始出汗了, 说明我的体力还不想自己想的那么好,不过终究在恢复,尽管我的动作还是比较 慢。其实说起来,我的上必不能算是严重,因为终究没伤在脑袋上。

出院的时候医生主要交代给我的是内伤,但如果不是自己作死,其实基本上 已经没了什么大碍。饮酒是不允许的,如果可能还要戒烟,但目前看来可能不大。

我以大概每三步停一下的速度走到了妻子的门前,彼时她的门开着,里面的 陈设一目了然,这才是我熟悉的样子。看来之前反锁的房门是小姨子温霁所为, 大概是他们离开这里时候的事儿。

经过门口的时候,我一瞥,恰巧看到妻子放在桌上的笔记本。

按照常理,这个东西不用的时候是闭合著的,用的时候就打开。为了方便看 荧幕,基本上打开的角度要在九十度以上才行。眼前的这个却只开了一点,这是 怎么回事?

我出于职业本能把它拿起来查看了一番,却发现在侧面还有一个U盘。这小 玩意的个头不大,不过是个金属的,不知道是谁用的东西。想到小姨子那个胡来 的劲头,我心里就是一阵叹息,恐怕以后还有的愁。

没什么发现,平白无故我也不愿去翻妻子的电脑,就这么准备把它放回去。

结果没想到拿起来的时候把连在笔记本上的线也拽了出来,往重播的时候就 不好放了,而同时我也发现,这笔记本摆放的位置也不对,明显是高了。

我拔掉电源线,把它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坐到椅子上。很明显,这么一来 是根本不可能用的,笔记本下面还有一摞档盒,两手需要举着才能够到键盘。 我仔细看了看,键盘上有一点浮灰,应该是短期内没有用的缘故。

这就有点费解了,要是这样的话,电源线应该是收起来的。插着电源应该是 开机时候才有必要,像这种常识常用笔记本的都养成习惯了。

掀开荧幕,点了两下滑鼠,我发现果真是开机的状态。但桌面上并没有什么, 倒是工作列显示有程式运行。我点了一下想打开它,却不料弹出了一个提示框: 磁片存储空间已满,是否汇出/ 删除视频?(大概是这么一句话,领会精神)

功能表后就是所谓的“视频”的背景,也就是软体暂停工作时候的最后一帧, 现在正对着的是我的后面,妻子的床头。我一下就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是那个 U盘!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什么视频?录影?偷拍?谁?

这是我全没料到的情况,不过还好,一切资料都在手上,我还有时间知道答 案。可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妈的!

桌面上显示着视频正在汇出的提示,没想到时间竟然需要一个多小时。等不 了了,我先终止了程式,然后拔下U盘,才慢慢地走向门铃的位置。

“姐夫!”画面上猛然冒出来一个脑袋,正是小姨子本人。

“你呀?”我沉着脸。

“对呀,你先上我上去!”她喊着。

“那你先跟我说说你在我屋里留下什么东西了?”这事情瞒不住,挑开了说 更好。

“啊?”她很惊讶,然后有些惊慌。

“找你姐要去吧,回头让她领你进来,他不原谅你我也管不了!”我关闭了 对话,不打算再搭理她了。

“温霁来过了,我没让她进来,她去找你了。”给妻子打了个电话,我心里 依旧很不高兴,姐妹俩就算差了一轮(属相一轮12年)的年纪,可这性格差的 也实在太多了,都不像一个家庭出来的。

“你甭管了,还想进门?我非得好好拾掇拾掇她不可!”妻子恨恨地说道。

但我也没时间理会这个了,偷拍的事情可大可小,我不认为这是温霁的胆子 做得出来的事情。如果有什么不该拍到的东西,后果是不能想像的。

果真,在我的电脑上,软体运行的速度快了不少,但令我震惊的是,这个小 东西不光是能拍摄,居然还有发送无线信号的远端传输的能力!还好,这个功能 是灰色的,说明购买者没有买下这个功能。

视频汇出的效率随着主机的更换大大提高,但即便这样还是用了半个小时以 上才得以完成。我把软体中的资讯记录下来,备作他用,然后把那个U盘放了回 去,依旧装在笔记本上。

打开视频到没有费什么力气,是电脑常用的视频格式,这让我省了不少力气。 看了下播放栏的时间显示,这段视频竟然录制了整整十二个小时的内容!他的容 量到底有多大?看来这方面的知识我需要补充了。

画面开始时黑乎乎的,然后陡然一亮,小姨子的面孔显现了出来。可惜和平 时大为不同的是,此时的她身上不着寸缕,而且在确认打开了视频之后还刻意向 后走了两步,好让自己整体呈现在摄像头面前。不得不承认她的身材实在是好, 除了这个人事部我不喜欢的,躯体完全可以称得上一个尤物。

她转过身,还原的臀部堪比欧美的模特,丰满的几乎赶得上一个足球!然后 就听到她扭头问了一声:“你好了没?”

却原来是音画同步的,科技的强大在这种情况下被我领教,实在不知道是该 作何想。

一个男人走进视野,看样貌是个青年小伙,长得倒很不一般的样子,就是看 上去似乎有点怯懦。

“你姐跟你姐夫不得杀了我?”原来他是担心这个,不过这也说明这件事的 确是温霁自作主张。

“你行不行!不行赶紧说话,你信不信我随便一个电话就能找来三五个人把 你换了,你干不干?”温霁的语气听起来不像善类,我这时也眉头一皱,推断着 她背后的意图。

此时的小姨子,和我知道的根本不是一个人了。

那小伙儿听了这句话似乎有些恼了,一看就是生了气的样子,闷着头走过去, 什么也没说抄起小姨子的身子就顶了上去。因为角度的关系,我只看到他的屁股 一震一震的样子,但看得出来力气用的真是不小。

画面中很快传来连续不断的“啪啪”声,夹杂着女人的叫喊,以及他们终于 转换过来的体位。对这画面的小姨子已经陷入癫狂,两腿拼命打开着,我这才清 楚地看到她那里不仅干净无毛,还有一个显眼的刺青。

林檎,一个绝大部分人陌生的词汇,但在北方它指的就是苹果。知道这些却 不是因为我对苹果熟悉,而是这个纹身背后的一个神秘女人。只是随着当初的一 场大火,我眼见着她和她的姐妹离开了这里,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我的脑子一 片混乱,但我很清楚,她们的案子从开始到最后,与我根本就毫无关系,即便是 回来找麻烦也找不上我才对。

这代表着“诱惑”的刺青纹在小姨子耻骨的右侧,那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那里是她的敏感带?我的思路有点跑了。

就在两个人奋力冲刺的阶段,不巧电话声响了起来,听到那音乐也知道是温 霁的。他们的节奏随着电话而放慢,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温霁弯着腰,身后依 旧贴着那个小伙子。

听她说话的内容,应该就是妻子打来的。

“一会小军来接我……我知道了……我晚上再过来。”

像是对身后男人的表现不满,小姨子的屁股一摇从他身上脱离下来,然后转 身把他推倒在床上。似乎摄像的位置原本就是对着床的,接下来两个人的全部动 作一盖都没有遗漏地收入到视频里面。

开启的双唇猛地从男人胯下揪出异物,不断地吞咽着,直到它笔直向上再无 一点弯曲的弧度。

小姨子跨了上去,现实低头深吻,微微敞开的阴唇清晰地映现的我的视线里。 那上面被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后形成的反射闪亮着,然后向下拉出长长的一丝,像 是吐出珍珠的蚌壳一般明晃晃。

但可惜,这时我才注意到,男孩的本钱并没有想得那么雄浑,还不及温霁的 小手一握!这让我奇怪起来,她是为了什么呢?

从一个成年男人的经验判断的话,这诡异的发现给我造成的感觉是很奇怪的。 那短小的不值一哂的物件,怕也只能在小姨子的臀沟里游荡,若是想要混入港口, 怕是比徒手登上珠峰还难。

不过或许也未必,这不她在帮他了,如果是女上位的话,机会倒是的确大上 不少。我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张光碟,尽管暴露了不少,却并没有真切的看到两人 相交的画面。要是准确地说,我进门时候看到的画面,依旧是男人在后面冲撞的 样子。

那么这两个人就都很可疑了——又是职业病,只要看到超出常理的行为,我 第一时间就会想到事件背后不好的可能。

没什么可看的,我开了快进,这样一点点看下去岂不是要看上一整天?

第五章 有变

从画面的时间上看,两人走后没有再发生什么,因为没有人再回来。只不过 我倒是看明白了为什么这笔记本会一直开机到现在,因为是那个叫“小军”的小 伙子放的。      两个人下床收拾的时候,小姨子自然要去卫生间,她趿拉着拖鞋向外走,很 不满意的样子。不过这也难怪,能满意才见了鬼。      “赶紧把电脑关了,收拾好了快出来!”      那个男孩依旧胆怯着,温霁出门以后他几乎没敢停留,才用卫生纸擦了擦手 就急忙来搬笔记本。画面一晃,我知道他把笔记本放到了我开始看到的地方。可 惜没来得及合上,外面就传来一声呼喊:“快来陪我洗澡!”      他哪敢不听,匆忙伸手按了一下,我想那是要盖上荧幕的动作。但没想到因 为之前端着本子的原因,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挡了一下,其实也就是拇指边缘的位 置,但就差这么点,没盖上。这个细节就被呈现在视频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不过对我来说,这巧合很不美好。打开的盖子不仅仅打开了这个笔记本,也 打开了一个真相,或者说就是一个灾难。      一身职业装打扮的妻子,进门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才看到她打开灯 的时候,便见到视频边缘的一只手摸了上去,直接覆在妻子丰满的胸上。      她也转回头来,流水般文在身后那人的唇上,昭示着被男人揉捏在手里的器 官令她很是舒爽。男人的脸上有短短的胡茬,像我之前的一样,只是我的被妻子 天天催促着剃掉了。      湛蓝色的上装从中间解开,其实就是两个扣子而已,两人的春还没有分开, 衣服就被扔到了身后。白天时候就在那个位置,是她的妹妹与人交欢的所在,尽 管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上进展。      雪白的衬衣也渐进打开了,內里是一件有着金色刺绣的文胸,我看着很熟悉。 想起才回家的时候,挂在妻子房间里的内衣中,正有意见就是这个样式。上面的 图案并不具体,但看得出来是鸟类。      男人也有一只,顶在下面的帐篷里,硕大。      妻子的手勾着男人的后颈,另一只按在他的胸前,麻利地晃动着。我仔细看 上去,才发现那是为男人解扣子的动作,却没注意那件衬衣。对啊,他没穿外套, 大概是放在客厅里面了吧?      这个人的面庞我并不熟悉,并不是妻子公司里的人。像她们这样的公司,平 时总免不了纠纷,一年之中出两件大事也是常有的。办案的时候和那里的中高层 都打过交道,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敞开的胸膛看上去很是光滑,妻子的舌尖探出来,撩动着对方敏感的地带。 据说千万年来的进化导致男性失去了乳房,但退化的功能却留下了敏感的神经, 稍一撩拨就会勾动原始的欲望燃烧起来。不过前提是你要有一个高超的引火师, 而妻子的舌头,绝对是此道之中的一大利器。      我听到“咻”的一声,那男人呼就踮起了脚跟,是被妻子吸过的凉气刺激到 了中心的那一点。这是对付我常用的技巧,每当此时,乳头就会像雨后的蘑菇一 样撑拔起来,形成一个尖椎的形状。      男人也没闲着,他的手不断抚摸着妻子的后背,直到那件文胸一松,脱落出 来。妻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却不是真的怪罪了。

原来这时候为了方便,需要把衬衫除去,然后才能彻底将文胸抛开,程式上 复杂了。但男人嘿嘿笑着,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而妻子也裸着上身,两手抓 住她的腰带,将这个人拽了过去,仰头吻着她的嘴。      男人的手环抱在妻子腰间,就这么和她对吻着,但两人的微动作都没有挺, 在互相解除对方下身的衣服。      像是比赛一样,气氛似乎热了起来。妻子的臀向后一收,两手的空间打开, 一下便将男人的带扣解除。但同时,她的裙子也是一松,我知道那是外面的一排 明扣被打开了。      但两人都没有甘休的意思,看上去男人似乎更快些,可他的西裤并不麻烦, 至少不像妻子的裙子还有暗扣。      果真,直到西裤被打开拉链而再也束缚不住滑向地面的时候,妻子的脸上现 出胜利的笑容来。我才发现,这么多年以来,从没见他这样笑过。这真诚的欢喜 对我的刺激不小,似乎之前的我们之间的所有都没了意义。      最为讽刺的是,男人穿的那条内裤,分明就是我在床下发现的,或者说妻子 用来表演的那一条。好演员果真都是善用道具的高手!      妻子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裙子这个时候被她自己缓缓褪下,一条精致的黑色 内裤也慢慢在视频中出现。她的臀部向男人的方向涌去,在视频中我才发现,两 姐妹在这方面的天赋都是一等一的。      不过男人的本钱明显雄厚的很,尽管我与他不遑多让,也难免心生妒忌。那 凶器就在里面暗藏着,在男人的腰间,被妻子的丰臀摩擦着。      两手依旧放在妻子的腰上,做出后入式的体位,区别只是隔着两道布片罢了。      摸索了一阵,妻子站了起来,任由男人的两手顺势而上握住她的乳房。

这次是真真切切的了,再没有一丝阻隔。我知道那是很快乐的,仅对于一个 男人而言,它们既有足以刺激掌心的柔软,也不乏勾起欲望的坚实。我看到男人 的下身再次挺立,妻子也抚摸了上去,像是按住一个扶手般。      他们又开始接吻,但时间不长,妻子就开始向下移去。男人的乳头再次被攻 陷,我看到了他们挺立的样子。在妻子蹲下去的时候,男人的手只能抚摸她的头 顶了。      四角内裤被小心地翻开,里面的小惊喜只露出一个头来。

停了一下,妻子用舌尖点了一点,男人本能地一耸。这动作小而快,却被妻 子准确地捕捉到了。那小小的一点从四角内裤中探出,还没来得及施展,男人的 臀向后一收,逃遁回去。      可妻子的脸稍稍向前一偏,便用双唇紧紧抓住了它。然后她向上看去,表功 一样含着,再次露出迷醉的笑容来。      男人也显出迷离的表情,像是没有回应,却是最大的鼓励。      被彻底拉下的内裤将全部的隐秘暴露出来,而妻子也毫不吝啬。张口、吐舌, 在这小小凶兽的躯体上游移着,一遍遍洗刷着,将它保养出油亮的光泽。紧缩的 弹仓被拉开,塞满妻子张大的嘴里,一个,还有另一个。在精心的呵护下,他们 居然变得更加的饱满,那是蓄势待发的样子。      这斗志昂扬的、男人的杀器高高出鞘,在下一秒便推进到了妻子的腿间。就 在她跳向男人的怀中时候,这男人抬臂一捞,便将她挂在了自己身上。那凶器的 锋芒前指,对着的正是妻子桃花开处,此时不用想也知道,源头流水早已潺潺若 奔。      只是她的堡垒还在,那条内裤脆弱地招摇着。      稍显笨拙的男人移动着,但没有几步,他向后一倒,便落在了妻子的床上。 挂在上面的妻子趴在他身上,高高扬起的臀部展开着,与视频也隔着一条内裤。      一切戛然而止!      妈的,我怒捶着桌面,但虚弱的力量住了让自己难过意外毫无作用。从视频 上的时间看去,恰好经过了十个小时的样子。      我感到愤怒,却不知道这愤怒该向着谁来。更不凑巧的是,门铃又响了。      还没来得及走出房门,一个电话打进来,是妻子的。      深深做了一个呼吸,将生理上的不适忍耐下去,我接了电话。      “什么事?”一般我这么问的时候,是说明我这边有事。      “你怎么了?”那边担心地问道。      “才睡醒,有点烦躁。”      “哦,等我晚上回家……”      “打电话有什么事?”我不耐烦道。      “刚才温霁过来了,事情有点……尴尬,带着那个男孩来的。”这是我没想 到的,都哪儿跟哪儿?      “所以呢?”      “你先让她把东西拿走吧,她说她有东西落在家里了。”妻子的语气有些无 奈。      “还有?!”我故作愤怒地道。      “就当他不懂事儿吧,别跟他着急了,你还得养着呢。”那边劝解道。      “行吧,你跟她说,她刚按门铃呢。”      我一阵头大,但放下电话以后,转身一看,笔记本还在我这里放着。开着依 旧是开机状态的本子,我当时就有将它砸掉的冲动。      拿到手里,正准备关机的时候,我忽然想到这个东西不能被她拿走,哪怕是 删掉也行。可这么一来也说不清,倒不如丢了的好。      门铃果真又响了起来,我只好拎着这个东西去给她开门。从楼门口进来,再 到通过电梯进入家门,我正好可以将笔记本放回原处。      “姐夫……”      或许是在妻子那里没少遭罪的缘故,这次来的时候她的脸显得肃静了许多, 连衣服都换成了短裙加套衫的样式,就像个女学生一样。可不么,她大学还没毕 业,就是个女学生。      “就你自己?”我的语气很不善。      “那个……”      “小军是吧?”      她的眼神分明是惊异的样子,看来妻子是跟她说了,那张光碟我没有看过。 我也是脑子糊涂,平白无故怎么就知道对方的名字了?      “都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吧?”我指指自己的脑袋,保持着一贯的严肃。      她点点头。      “赶紧找,然后拿好了东西走人!”      她小跑着进了妻子的房间。      自然什么也没有。      “又怎么了?”      客厅里,我坐着没有动,因为知道她会回来问。      “有个U盘……”      “什么玩意儿?”我直起上身,显得很不耐。      “没找到。”她说,两手的手指交缠着,很紧张的样子。      “我还给你看东西?”按照常识也不该来问我,这个她难道不明白?      她的眼泪流了出来,这不在预计中,我只是想把她惊走。等我删掉视频找到 借口以后,或许会换个方式再归还给他,但绝不是现在。      我站起来,才一转身,就听到身后的动静。她向前迈了一步,但不敢靠近, 怯生生地站在我身后。纠结在一起的两手越发地用力,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这么多年的刑警生涯,看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以后,其实我们不是被磨砺得更 坚硬了。队员们学会了适度的宽容,而不是老好人那样的没有原则,这是我们珍 惜人性的方式。于是我有些不忍心起来,但原则上此时给她是不可以的,于是我 迂回了一下。      “我给队里打个电话,看是不是他们帮我收拾的时候放到别处了。”      说完以后,我进了房间。      确信他不会进来,我假装拿起电话呼喊了几句。      “你说看到了?什么?和证物袋混放时候当成证据了,怎么干事儿的?多久 能拿回来?还有,赶紧告诉他们,不能瞎动!”      可我低估了外面人的承受力。      房门被猛然打开,温霁哭着闯了进来,正看到我坐在床头“打电话”的样子。 她冲了过来,跪到我的面前,紧紧抓着我的衣服。可是她泣不成声,什么都说不 出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我伸手“挂了”电话,愤怒地呵斥道。      “姐夫,姐夫你要帮帮我,我不想让别人看见!”她哭着,紧紧抱着我本就 行动不便的身体,埋头痛苦。      “你先起来!”这个姿势下意识地刺激到了我的生理,这让我感到一丝恐慌。      但是她拼命摇头,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又是何苦来哉?我想到,如果不是你们阴差阳错拍了不该拍的东西,哪会 有现在的结果?真是“天理回圈,报应不爽”!      想到里面妻子的画面,我的愤怒也团团升起,将她推了出去!      直到身体倒在地上,她才清醒过来,看着我,似乎恢复了胆怯。      可我不敢站起来,因为这时候还真有了反应!      但不是我对她心怀不轨,而是我的裤子这时候坏了。本来就是在家休养,加 上我现在的病情,基本上是不就能穿正装的。除了衣服是一套就完事的意外,裤 子也是就一条松紧带在里面勒着。倒是有一条内裤,但那又有什么用?      可我不动,她却也不走。办案的时候像这种情况见得多了,我知道那是因为 被恐惧所刺激导致的思维暂停。说起来玄乎,其实就是吓着了而已。      我暗中抓住裤腰,缓缓站起来,说道:“你先回,我让他们明天送过来。”      这句话起了作用,她“哇”一声哭了出来,我知道这次是没事儿了。      “姐夫!”      这一喊却坏了事,大概是对我心存愧疚,所以我想她是要表示歉意之类的。 但道歉的方式有很多种,她却只会用哭的。真不知道岳父母是怎么教育的这位, 大脑一直缺氧么?      哭也就算了,她又来抓我的衣服,我向后一躲,没躲开。躲避是本能,但躲 不开则是我现在的身体条件所致。最尴尬的是,此时我的力气并不占优,于是一 下便被她扯住了坏掉的裤子!      我又倒在床上,因为本就在床边。      从内裤里称出来的阳物耸立着,但她视而不见,或许是刚才的动作于激动下 一气呵成的缘故,她的整张脸已经趴在了我的阴茎上。      还好,这东西向上推的话顺着力道就过去了,没有被发现。不幸的是,她的 哭泣呼出的温热正对着我的睾丸,而眼泪也是热的,很快就透过内裤刺激到了被 她忽视的阴茎上。      这他妈是有多莫名其妙?      似乎也觉察了不对,苦声急刹车一般停住,但她的脸还趴在上面。我此时也 不知道该怎么让她下去,似乎什么语言都不对。      我感觉她在我身上蹭了蹭,但我没有力气看到,我的腹肌支撑不起来我的身 体。      那张脸上的器官在向上挪动着,但泪水却没停下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也 不敢做什么动作。这时候我想到的,竟是妻子一偏头含住那个男人龟头的画面。 这个做妹妹的胆量,我已经领教过了,但她会不会有他姐姐的技术,我却不敢赌。      然我而我想错了,温霁的动作更加直接,她竟然是用掏的!      才刚刚感到自己被她的小手抓住的那一瞬间,我的东西便暴露在了空气中。 两种温度的差异很明显,明显到像室内与户外的温差。      操!      这是我此时唯一的心情。      比妻子的口唇还要柔软且温热,就那么落了下去,直达底部。小姨子的勇气 的确不同常理,竟是整根吞入!      对我来说这刺激是巨大的,瞬间便再不能动弹。我感到他在那里面弹动着, 像要挣脱出去的样子,瞬间又粗大了一圈有余。      小姨子就像真的将她吃掉一样一动不动,只有一直试图闭合的双唇显示她还 有意识。我看不到她的脸,自然不知道此时她是怎么样的表情。      似乎很久的时间过去了,我才被她吐了出来。      “姐夫,我下面……湿了!”

第六章 种因   “姐夫,我下面……湿了!”

小姨子醉眼迷离地爬到我面前,一根手指明显是从下身拿过来的,上面包裹 着一层透明的液体,看来情况挺严重。

可那又怎么样,难道该让我来负责,岂不是太荒唐?!

我试着抬起手来将她推开,只是新伤初愈的我被她伸手一格便格开了,那只 沾满了她的体液的食指眼睁睁向我冲来,我扭过脸去,被她被她抹在了脸上。

愤怒之下我强烈地想要坐起来,却不料忘记了鼓胀的下体如今赤裸着,不偏 不倚顶到了一处柔嫩的所在。即便隔着内裤,生理的本能也能立时感到那是小姨 子的桃花开处,何况已经被我这一下重重划过,让她当时就心神失守了。

下场便是还没来得及呵斥的我的嘴里,塞进了她那只满汉欲望的手指,咬也 不是,吐又吐不出去,条件反射下还分泌出了大量的口水。

小姨子顺势而上,抽出那手指的同时将我的脸扳向她,张嘴便吻了上来。这 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接受还是拒绝的,任何借口在这个时候都如此苍白,即 便事后怎么心生懊悔也好,当时却根本说不清。

既然不是没有爱欲的人,又何必惺惺作态呢?

她就这么两手左右挟着我的头,下面的两股交叠,将我的下身套在那两条大 腿根组成的肉瓣之中,那里柔软似新蒸的鳕鱼的肉,我也只是吃过一次而已。

尽管上身还穿着衣服,但真实存在的肉体岂会被这单薄的阻隔遮蔽感知?随 着时间的流逝,我的反应越来越强,像是全身的血液都奔着下方集中。这让我的 身体似乎更虚弱了,四肢触电般再没任何力气传来,也就更加不想动弹。

衣服是被扯开的,为了方便更换,我现在都只穿按扣的,对于手指还有些僵 硬的我来说纽扣并不方便。但这却方便了小姨子,她把自己身上的套衫一提,再 一翻,这就除了个干净。两团发达的乳房弹了出来,里面竟是没有内衣。

我的乳头被她的双唇高高拉起,但她的两手按着我的两臂,让我只能这样任 她施为却无能为力。她微笑着,舌尖高速地抖动,没一下都划过我的乳尖,令我 下面的阴茎也因为这抖动颤抖起来。

但我却忽然感到周围一空,原来是她的两腿一翻,到了我的侧面。只是上身 还压着我,与她的身体形成了一个直角,而在我看来,就像是她横在了我的胸口。

但这样也让她的活动范围增大了不少,只用一条手臂便能隔开我的骚扰,使 我无法打断她的活动。继而我感到下体被一把冰凉握住,却又软濡无比,是她的 手将我攥了起来。我又开始挣扎着,但照例无济于事,看到她嘲讽般的眼神袭来, 令我更加感到无力。

也不能是全都无济于事,当我发现自己的位置竟然想着床里挪动了不少的时 候,她已经跨坐到了我的身上。而且还在一点点向前移动着自己的位置,看样子 她并不满足于一个固定的姿势。

直到她敞开的双腿从后向前划过我的胸膛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他竟要将自己 的下体放在我脸上!

即便包裹着内裤,依旧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阴部的形状。尽管之前已经很清 楚地见过了关于我的这位小姨子的一切,但那毕竟是在画面里,于眼前的冲击实 在是天壤之别。

她的臀部在我的胸膛上缓缓划过,柔软且有弹性,像那把我用了多年的“龙 四手枪”(性质严重的关键字组合一律用谐音代替)的枪柄一样光滑。又想一滴 融化的奶油般,带着一丝灼热滑向我的喉咙。

我重重呼出一口热气,没有冲动是假的,但又心有不甘。她被这热气灼到般 发出了迄今为止最为饱满的一声春啼,嗯哼。

这两个原本简短的发音从她的口鼻中不知萦绕了多少轮回,极尽扭转欢腾之 能,听得我心惊不休。这声音实在太过高亢,却又似有似无,仿佛穿出很远很远, 又像是只在她的口唇见摇荡,却从未离去。

然后她的身躯远去,似有不舍般并不决绝,却一点点在我的视野中渐拉渐远。 我感到真实的肌肤相摩,从我的锁骨开始向下,那是她的臀部带来的感觉,像是 盛夏时分的丝绵被面从我的身体上滑落一般清爽。

可惜我抬不起头来,这持久的消耗令我的慵懒决定了一切,直到她将身体挪 移到我的胯下,那里是我最初的欲望发生的所在。

她抓着它,像是抓着一截尾巴。我能感到自己就在她的手里,而头顶一片光 滑,时而有一丝温热落下来,烫着我,却转瞬变凉像是并不存在。我的下体像已 膨胀到极限,从她两手的滑动中,我感到了大量的前列腺液已经溢出,这是交欢 的前奏。

但她似无所觉,只是摩挲着,很快就将身体贴了上去。不用猜想也能知道, 这是她的阴唇在动,而且那独有的灼热,已经表明这句肉体的欲望上升到了怎样 的高度。

我感到整根阴茎被她压倒在身下,却还没有品尝,但两者紧紧贴合,恐怕就 此再难分割了!

她开始呻吟,上身潜伏过来,双唇在我的身上不断啄食,如同广场上永远吃 不饱的和平鸽那样。

随着这种体位的不断下潜,她的阴蒂已经结结实实压在了我涨满的躯干上, 而我知道最后即将到来的是什么,这个我已经在视频中领教了。

果不其然,一阵癫狂的抖动从她的身体中向外传出,如同灵魂瞬间抽走,空 余一具皮囊摊在我的身上。只是我搬不动她,而她也并没有真的就此再回不来。

下体被疯狂涌出的爱液清晰了彻底,像是新生般更加茁壮地成长起来,一颤 一颤地拍打在小姨子的后臀上。而随着它的增长,更重的分量将它压了下去,从 后臀指向了更深处,且甫一接触,经自己钻了进去!

这是生理的本能所致,似乎两者原本相识一样,阴唇与阴茎,互相吸引着。

小姨子似是被这触动惊醒了,头从我的胸口抬起,就那么迷茫地看着我,如 果这是我看到的第一眼,必会诧异她为什么这样无辜。我正诧异,不知道她的表 情所为何来,难道刚才不是她么?

但她的身体渐渐高了起来,而下面的两片阴唇,也紧紧含住了我的疯狂生长 的顶端,然后就那么向后一坐,像一个女皇落在宝座上的样子,随即便是她失声 的嚎叫!

如果不是之前大量的工作铺垫,我想这一声会更加嘹亮,但即便如此,也将 我喊得失魂落魄,像个丧家之犬了。

如今我的阴茎被卡在小姨子极狭窄的阴道里,像被勒住了前身的蛇,它在里 面像切断了我的一切指令般扭动着,让在我的上面跨坐的小姨子不断呼号着。如 果不是看到视频最后的秘密,任谁能想到这是她的破瓜之痛呢?可现在就在我眼 前发生了。

“姐夫……你别动了……姐夫……姐夫你别让他动了……”

小姨子哭着,直到现在,我才想起她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且是个处子。

可我能怎么说呢?况且身下传来的感觉太过刺激,小姨子不断扭动着的身体 让我原本可能有的忍耐早就化为乌有了。

我们之间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她是因为难过而变换姿势,却不敢动的太多, 而她的身体一动便会刺激到我,让那个在她的身体里的物什也随着活跃起来。在 生理上我获得了巨大的快感,而在心理上我却陷入了深深的迷失。

我们之间的结合实在紧密,到现在为止,竟没有丝毫的的东西从身下泄露出 来,以至于在她与我的身体结合的外部边缘,已经让我感觉到一丝粘连。这不是 好的征兆,如果不及时抽离出来,后面的可预见的结果会比现在的我们俩的交合 更加复杂。

小姨子的处女之身已经是既定的事实,而身下蓬勃欲出的快感,让我的大脑 陷入失神的迷乱,但我依旧记得最重要的,那就是女人的身体最终的作用,就是 繁殖——没有经过性事的阴道之所以紧窄逼仄,最重要的用途不是为了快感,而 是最大化地阻止精液的流失。这个功能只会随着生产和大量的交合发生变化,也 就是日常人们经常说的“松”,所谓“送”的首要特征,就是即便射在阴道里面 也留不住,因为阴唇不再闭合了。

可惜,小姨子的阴道明显更加紧窄,几乎什么都不会流出来。

我只能庆幸她到现在什么也没做,让我还不至于将种子留在她的土地上。仅 仅是开垦一番,至少还能让我给自己一个即便混蛋却还说得过去的伪装吧!

只是事与愿违,在我思考的时候小姨子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似得,或许是下体 的干涸引起了她的不适,这一次竟在我的身上摇动起来。真是苦不堪言的转变, 本就到达临界点的我,这一次彻底崩溃!

不用感受也能知道我是在他的身体最深处爆发的,那种带着挤压的强迫般发 射的感觉,是年轻的身体独有的赐予,如同多年以前,我一次次在她的姐姐身体 内做到的那样。

当初妻子对此的形容是“爆炸”,而今我看的这一幕在则她的亲生姐妹身上 重演着。

温霁的双眼笔直向上,像要用目光射穿屋顶,她的喉咙也是笔直的,却只能 发出“咕咕”的声音来。这具身体已经抽搐到了极限,表现出只有遭受强烈的电 击的人才会有的震颤,那是全身性的抖动。

而夹紧我的身体的她的下身,此时连同我的全部身体似乎都被她吸起来,原 本已经清空了的弹仓,竟被她生生抽取出最后的储备,而后果就是我的大脑真的 陷入一片空白之中,仿佛被闷头一棍打倒。

随即,我看到她昏厥般倒塌下来,整个身体落在我的胸膛上,口唇离我的距 离是,密不可分。我们就这样“吻”在一起,陷入了昏睡。

再次醒来似乎是因为被什么刺激到了,我迷茫地张开双眼,第一眼看到是正 在我身上耸动的小姨子温霁。她的乳房跳跃着,身上是细密的汗水,而表情却像 一个坚定的骑手般似乎要奔向远方。

骑手?卧槽,我醒了过来,才感到下体依旧在她的体内兴奋地跃动着。我的 跑到依旧狭窄而艰辛,只是比之上次多了积分泥泞湿滑,但同样地情况是,上面 的骑手也在试探着马儿的大小,争取每次都能物尽其用,臀部抬起和落下的高度 大差不差总是基本比量着我的整根阴茎的长度。

这难道是天分?想到当初的妻子,我荒唐地想到。两姐妹在性事方面的水准 真是不一般的不相伯仲,而且各有千秋。

见我张开眼睛,小姨子嫣然一笑,居然说话了。

“姐夫……你喜欢么?”她脸上的泪痕犹在,看在我的眼里却多了一份怜惜。 妈的,岂止通向女人心灵的捷径是阴道,男人的阴茎一样是心房的弱点!

我呼出一口气,却没有理会,这时候怎么反应似乎都不合适。

“我还以为和小军那样了,就不是了……姐夫,你才是我第一个男人……对 不对?我知道,我知道你都射在里面了,我都留着呢……”

这什么情况?难道!

我终于明白她的阴道里的那种湿濡从何而来了,我们竟然到现在一直都没有 分开过,我一直都插在她的身体里!

这次果真成了事故了!

怨不得每次她都控制着距离,下面的小脑袋从来就没脱离过她的括约肌的束 缚,可是,这还不是全部!

“姐夫……你知道么?你已经……又射过一次了……就在里面,你真多…… 而且到现在还这么硬……我觉得我都要……化了……”

一声婉转的啼鸣传来,是我终于不堪刺激,又射了。还好,我的阴囊如今已 经是弹尽粮绝空空如也,干瘪得像是墙上的挂历一样,再无一丝一毫的种子了。 然而,即便是最贫瘠的土壤,撒播下海量的种子,哪怕是歪瓜裂枣,也会长出来 一棵吧?这他妈正是我此时最为担心的,却似乎必然要出现的结果!

于是我只剩下苦恼。

小姨子再度昏迷过去,我知道她只是暂时被强烈的快感冲击所致,很快就会 醒来。但我不想再这么被她榨取,别的且不论,妻子回来我又该作何解释?即便 前面有那些视频说明她是有问题的,但这么算帐的作风,和那些市井泼皮又有什 么分别呢。

一码归一码,只是眼前这一码可怎么算呢?!

小姨子融化掉一般的身体还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化掉了,全身像是骨头已经 消失一样,软的像是河底的淤泥。只是即便这样,我那不争气的东西依旧卡在她 的阴道里,而且隐隐作痛,似乎这么久的时间一直都被狠狠握着一般。

实在想不到这里面竟是如此的紧,我必须将身体翻转过来,两手撑住身体到 她的上面去才行。一来是这样方便我拔出来,二来我要是硬拽的话,且不说会惊 醒她,下身的疼痛也是一个很难承受的状况。

可是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却困难无比。我动的时候倒不难,小姨子此时像是 死去般毫无反应,除了紧紧咬着我的阴茎的下身,一切都很顺利。

可我的力气已经消耗尽了,好几次差点就跌倒在她身上,我强忍着,用尽我 能想到的办法去做我能做到的一切。不一会,我便大汗淋漓。

结合的位置再次干涸,我低头看去,那里尽是白色的粉末状的残留物,一看 就知道先前经过了太多的交合所致。

小姨子的阴唇早就肿了起来,但因为上面并无阴毛,光滑得像是玩具手办一 样显出粉嫩的光泽。只是这光泽有点失真,近乎半透明了,而皮下却又有血丝隐 现其中,宣告着她已经经历了狂暴的冲击,成为了一个女人了。

我的可耻的茎冠就是在这里被她死死咬合的,后面的根部全都显露出来,只 有最后的光头埋在里面,还是出不来。

原本我想奋力一夺便告结束,可想不到,整条阴茎居然被拉成一条直的,依 旧悬挂着!这台邪性了!最让我担心的是,这一下惊动了摊开在床上的小姨子, 她竟哼了一声。

我悄悄捏住自己的阴茎,不敢再做多余的动作,想了片刻,干脆用手抖动起 它来。既然我们的边缘已经干涸,想必是粘连起来了,那么只要让他们再润滑起 来,或许就有希望了不是?

想的虽好,可还没动几下,我就再次硬了起来。

他妈的!

但我也知道时机到了,恨恨地向前一顶,也不管小姨子是不是会醒过来了, 快速向后一拔,真的将阴茎从她的阴道中抽离了出来!

像是打开红酒的塞子,卧室里响亮地传出了“啵儿”的一声,还有床上人因 为失去了我而下意识发出的呼声:啊!

也许是因为两腿掉了下来的原因,人虽没醒,却翻了个身,将身体收到了床 上。我连忙向他的阴户看去。

堪比瓷器的光泽在我眼前闪耀着,两片阴唇都已经高高肿起,故而紧紧闭合 着。只有腿根处一点透明的残留,那是我出仓时候带出来的,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什么是生殖器?这他妈才叫生殖器!如果不是为了繁育,怎么就这么滴水不 漏的?可惜当年没有好好看看妻子的这里,是不是也像她的妹妹这样的密闭。只 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找了个单子给小姨子盖上,我穿起一条短裤,忍着下身的 剧痛,快速向浴室冲去。

第七章 乱局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时间,和小姨子的战斗居然经历了数个小时! 要不是其间有间歇,我岂不是已经充血坏死了么!

最操蛋的是,还差半个小时,就是妻子下班的时间了。

这时候我才知道什么是头大如斗,一个是横陈在房间里的事故,一个是家门 外将要归来的故事。哪一个都足够令我手忙脚乱,却没有先来后到的区别,该担 当的总要担当,该处理的也总要处理。

这么一想,就有了一种随他去吧的的冲动。我也干脆没回卧室,抄起上午才 弄好的那些器材,我又继续练了起来,这是这是欧身子虚弱得很,什么力量也做 不了。

妈的,真是让人懊丧!

“姐夫……”

柔软的一声呼喊传来,是小姨子从房间走了出来,上身穿着我的衬衫,下面 不用看也知道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醒了?”我不知道怎么冒出这么一句。

没料想她听我对她说话,眼神中竟冒出了神采来,一跃到我面前,在我的脸 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你是最棒的男人!”说完她转身而去,只是临走时候没忘了在我的下面抓 了一把,并顺口说道:“这才是我男人的东西!”

她难道是没有脑子的么?

“你姐马上回来了。”我提醒道。

“我知道,能别说了么?”她钻进浴室里去了。

我摇着头叹息着,不知道怎么接这话,也跟本就不该接。

卧室里满满的都是淫糜的味道,没想到人生的变化竟如此祸不旋踵,让我第 一次有种应接不暇的乏力之感。也许多年来我面对的都是外部的风雨,从来不知 道所谓的家里,也是如此纷繁芜杂吧。

打开窗户,外面的空气微凉,但是甘冽。房间里的秘密像是夺窗而出般发散 着,很快便再也嗅不到一点气息了。

“我要走了,姐夫。”

“嗯。”

“可我怕我会想你。”

“……”

“亲亲我行么?”

“不!”

“我下面都肿了……”

“对不起。”

“我还能来么?”

“能……”

“我不和小军好了。”

“嗯?”

“可你是姐姐的,对吧?”

“是……”

“我是你的么?”

“你……”

“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了!”

“……”

“等我好了,你还要我么?”

“我……”

“要,还是不要?”

“温霁!”

“我喜欢它!”

“下次说,好么?”

“你要干我,我就答应!”

“别这样……”

“姐夫……”

“我给你电话。”

“好!”

温霁走的时候眼里含着泪水,而我又何尝不是又一场天人争斗呢?毕竟我的 心也不是石头长的,但这种时候也就只能用“理智”聊以自慰了。

这是一场乱局,不论中盘谁胜谁负,结局已经可以预见了。     只是,我能参的透么?

妻子回来的时间准确得像是经过专门的设计一样,不过还好,我已经将一切 收拾过,此时正在客厅休息。

“听说今天开始锻炼了?”妻子进门问道,手里拎着的依旧是饭店做好的饭 菜。

“这你都知道,安了摄像头了?”我站起来,装作向四周扫视的样子。

“屁话,当然是听温霁说的了,说一进门就看见你摆弄哑铃,还以为是要打 她。”妻子而莞尔一笑,手指蜷曲半握成拳的样子还有着当初的风采,令我莫名 一阵感伤。

我装作漫不经心地一瞥,望向角落里被我收拾出来的器材,转回头说道: “也就是她敢那么想,像我这样的,还没动手就献给自己量好了刑了,胡闹!”

这最后的胡闹,有一半也是在说自己吧!

吃完以后我收拾碗筷,妻子回了卧室,似乎是在打电话。想到白天时候的发 现,我忽然就有一种过去偷听的冲动,不过克制住了。

有些事情,发生了以后户能弥补,但未必就补得上,反而不如暂时冷却下来, 过一段时间再去处理得好。况且,我还记得手里的那块U盘的事还没处理完,却 热了个大麻烦呢!

要不要谈,怎么谈,这都是不能预料结果的事。我不想贸然的行动摧毁并不 牢靠的推断这种戏码,而且即便是有什么电话打进来,又能说明什么呢?难道还 会比那个视频更糟么?

静下心来整理好手头的工作,我转身去了洗手间,手上的油渍需要清理一下。 这时候妻子却走了过来,在我身后揽住了我。

“这段时间我不在家,挺辛苦的吧?”我忽然被这温柔的举动感动了那么一 点,说了一句本在昨天就该说的话。

我没看到妻子的表情,却感到揽在我的腰间的双手轻微地哆嗦了一下,随后 便用力抱住了我。妻子的头抵在我的后心,向我们往常进行抓捕时候对犯罪分子 做的一样,而我此时则像个束手就擒的罪犯。

“你想我了没?”她这么问着,我却能听出来声音里有一丝不自然。

但我没能回头,因为那双抱住我的手此时已经向下摸索着,转瞬就到了我最 不想被碰到的地方。

白天的一场大战深深地伤害了我的小小的身体,挤压的痛楚到此时依然没有 完全消失,加上接连数次的喷射,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做什么了。

“å!”我有些痛苦地出声。

“怎么了?”她关切地问道。

“锻炼时候没注意,碰了一下,还有点疼……”我只还说了个谎。

“我看看。”

话音未落,她就蹲了下去,认真地脱下我的裤子检查起来。

“也没看出来什么啊?”妻子的眼神有些疑惑。

“这里是海绵体,又不是肌肉。”其实我也不懂,就是瞎忽悠。

“会不会有淤血?”她问道。

这种问题我哪知道?即便是有,我这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这样疼么?”妻子摆弄着我,向上扬起头来向我问道。

“别挤!不挤就不那么疼了。”我连忙制止了她的探索。

轻微的勃起让我再次感到些许阵痛。

妻子皱着眉,单手平端着这个阳物观察着,她也看到了这小东西明显的变化。

“反应倒不错。”她称赞着。

而此时我脑海里却忽然闪现出视频里的那一幕,妻子在那名男子胯下表演的 每一个动作都无比清晰地展现在我的面前,令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看来有 比我反应快的呗?”

她的动作一滞,但也不过是瞬间而已:“怎么,不服老?”

“我老么?谁的反应比我还快,我认识么?”我顺着问了下去,尽管我知道 这是一场半真半假的表演,我们两个人都在走钢丝。

“你还想认识认识?”妻子的眼睛和我对视着,像是要看出什么来。

“还甭说,动手我还真没服过谁,”我刻意停顿了一下,试探她的反应,只 是她一如既往地平静,片刻后我只好继续说道:“不过这方面还没和人较量过。”

“较量你个鬼,你是脑子进水了吧?”嗔怪的眼神还是那样熟悉,但转开的 话题,却让我的心里沉了下去。

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我就看到他张口将我的吸纳进去,柔柔地在口腔里转 动着,像在治疗我所谓的伤势。

“这样舒服点么?”过了一会,妻子将它吐出来,轻声问道。

看着妻子半跪在地上的姿态,我也有些心动,但却知道自己再不能付诸行动 了。

“我要是在一边看着的话,你说会是什么场景?”我微笑着问道。

“才不让你看见呢,你不是专业的么?自己查去吧!”她站起身,连裤子也 不帮我提起来,转身就走了。

可惜我的确已经查到了,但我怎么说出来?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不过这倒 是提醒了我一句,以我现在掌握的资源来说,倒是可以查到那个画面里的人。

夜半时分,特意表示了要自己休息的意思,妻子大概也是累了的样子,回自 己那边休息了。

平时我们就是这么各自分开的,倒也没有什么地方令她感到怀疑的。而我则 在更晚的时候爬了起来,打开了电脑,准备再将小姨子的那块U盘核对一下,然 后给她换回去。至于资料的问题倒是好说:不小心被我格式化了。

存放在我的电脑里的视频原本只有一个档,这一点是确认无疑的。但当我打 开那个监控U盘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竟然是两个,而且一看序号就知道它们是各 自独立的。也就是说后面那个并没有被我汇出来,或者根本就是这东西的一个小 小的bug,但问题在于,没有汇出之前的档是加密的,即便是复制到电脑上也 打不开。我查找了一番存放在U盘里面的自带程式,竟然没有这方面的东西。

所有软体的说明只有一个doc档以及一个TXT格式的简短说明,我忽然 想起,那个doc档我之前打开的时候看到了不少收费专案,难道这是要收费才 能看的?现在天色已晚,只能等到明天再想办法了。

就在我准备睡下的时候,却听到客厅里有人走动的个声音,因为没有掩盖的 缘故,这声音很明显。进来人的可能微乎其微,只能是妻子在走动,这么晚了她 在干什么?

声音大概在我的门外停住,像是要听听我屋里的动静的意思,不过现在电脑 已经被我关上,什么声音也没有。但她似乎并不放心,稍后不久便敲了下房门。 我没有应声,装作已经睡了的意思。

声音大了些,还连续敲了两下。我想了想,做了一个举动。

“什么人!”我突然喝到。

外面穿出低低的一声惊呼,因为装修的时候地砖被我更换过的原因,已经装 好的房门下面稍有缝隙,故而稍大一点的声音隔音效果并不太好,只有儿子那间 的房门被我专门修过而已。

但我知道她还没有离开,像是在判断我正做什么。

“举起手来,不然开枪了!猴子,大象,看住他!”我继续喊道。

外面的声音没有了。

“收队!”

终于,妻子的脚步开始挪动,声音比之前小了不少。而我也从床上下来,轻 轻地走近了房门那边。

“说梦话呢,你要干什么?”还没走远的妻子忽然说道。

并没有人回话,应该是在接电话。

“想我干什么?”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听不清了。

看来我该做点必要的准备,但怎么弄呢?现在又脱不开身。怀着这样的想法, 我回到床上沉沉睡去了。

恼人的事情还在后面。

一大早,妻子才起床准备早饭的时候,小姨子温霁过来了。

第八章 恶魔

“姐夫,早!”我正穿着短裤从房间里走出来,经过一夜得休养,精神总算 是重新振作了起来。发生了这么多想不到的事情,对我而言其实一时半会还没能 消化。

“你怎么过来了?”我诧异地问道。

“不是你说的要看我表现才决定能不能原谅我的么?”她做出一副委屈的模 样,像是我拿话敷衍了她,而她信以为真衣服上的那个受骗的模样。

这他妈人生也不能全靠演技吧?就算是行,你又怎么知道我会跟你搭台,而 你姐姐就只是一个看客呢?实在是太不知所谓了!

“还有这事儿?”妻子闻言,果真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的菜刀还挂着水渍。

“你们两口子……你们……”她还真就挤出了眼泪。

“别装!”一声低喝像是阀门一样让小姨子的眼泪顿时收了回去。

“你先说说你要怎么样。”我顺势介面,想知道他来这里的原因。

“姐,我是看你也没时间照顾姐夫,我知道之前做的不好,让你们讨厌了。 所以我想反正现在也没有课,干脆白天替你照顾姐夫,一是表示我的歉意,二是 争取将功补过,总不能以后让我没脸进你们家门吧?”

这都是她编出来的,怎么像是演讲稿一样?

而且妻子闻言居然点点头,说:“要这么说还真是,我晚上还合计着给你找 个保姆呢,起码中午得有人做饭啊,那现在既然有个现成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一会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妈一声,让她也放心。”

妻子的好算计可苦了我,她哪知道我俩不仅仅是照顾的问题,而是还有着深 入了十公分的交情,弄不好是“性命之交”了已经。

自己以为从此给妹妹下了套的妻子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还真就把这 件事打电话说给了岳父母,当着我们的面。

“这下我就放心了,别的不管,我不在的时候别让你姐夫饿着,吃饱了就行!” 抬手看了看时间,她就转身拎包上班去了。

开始的时候小姨子还算老实,安静地陪我吃饭,然后勤快地道水给我。我去 锻炼的时候她也没有过来打扰,就在客厅看着早间新闻——这时候满频道都是类 似的节目,要么就是广告或者类型台的那些专业内容,总之没有电视剧作为消遣 也挺没意思的。

但时间过去一个小时多的时候,她就有些坐不住了,开始试探着接近我。其 实我心中觉得有愧于她,但对于平白无故得了她好大一个便宜这件事,我又不知 道该怎么交代。

“姐夫……”她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嗯?”我算是回应了一下。

“你恢复得……怎么样?”她两手抱在一起,两根食指伸出来顶在一起,在 颈下围成一个圈的样子。

她简简单单一句话出口,问得我有些奇怪的感觉涌了上来,似乎下面又在慢 慢充血,于是我感到微微的痛。但我克制着,至少没让面色有什么变化:“医生 说要慢慢恢复,『伤筋动骨一百天』嘛,痊愈的话得明年春天了。”

其实按我的估计,再有一周的时间我就能正常行走了,顺利的话,半个月足 够我去拜访师父一次了,到时候应该能最大地增加恢复的速度。

还好她也知道我是有意这么说的,没有再往下问,场面稍有尴尬。

“昨天和你说的那个U盘,我不想要了。”她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最多局里晚点送过来,我嘱咐过不让他们看了,你不用担心。”谎言还要 谎言补救,我算是初尝苦果。

“嗯……还有一件事,我们俩分手了!”这是一个坏消息。

“你是……怎么就分了?”我开口想问,可又不太想知道答案。

“不合适,可不就分手呗!”她噘着嘴,像有什么不满意。

忽然就没了再往下谈的欲望,我转身走向卧室,又觉得这样晾着她不太好, 准备交代她自由活动就好。

“姐夫,昨晚你跟姐姐,没事儿吧?”终于被她凑了上来,洁白的皮肤在阳 光下刺得我眼睛有些不适。

“我们有什么事儿?”我下意识说道,不过想了下,也确实没有发生别的。

“我是说……”她低头看了看我下面,那里的变化被短裤遮挡着,她什么也 看不见。

“做爱!”一张口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偏偏这两个字在我们之间很是 敏感,让我差点脑充血。

小姨子的声音在说这连个字的时候绵软起来,轻柔得像是一根线缝在我的心 上,却忽然拉紧了,然后轻轻一弹!

我知道我又有了反应,这记吃不记打的贼!

其实她只是羞涩,我这么安慰着自己,但却安抚不住渐渐变大的胯下。下面 的事实让我不能否认自己是有非分之想的,眼前的肉体带来的欢愉,与我相识干 涸的土地降下一场甘霖般美好。关于她的紧窄于湿滑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令我 一霎那灵魂失守。我极力用情绪的激动掩盖愚蠢的意图,但却被她一语道破。

一对柔唇就在我的耳边吐出穿刺的诱惑。

“姐夫……你勃起了,真大!”

我急忙闯进卧室,反手将房门锁死,然后气喘如牛。后背抵在门上的我心跳 不止,且下身膨胀得不像话,四是要找个目标狠狠刺穿才甘休。

还好外面没有传来敲门声,而是正经八百的说道:“我去楼下买点零食,十 分钟以后回来,有事打电话给我。”

一瞬间,我还以为是妻子的灵魂附在了她的身上,让她恢复了理智。

紧张带来的疲劳感让我顿时松懈了下来,外面也果真传来开门的声音,我打 开门看了一眼,正遇上她离去,还向我挥了挥手。

扯着时间我赶紧去洗手间清理了一下,大量的前列腺液在我松弛之后流了出 来,很不舒服地黏在短裤里。

冷水的刺激下我清醒了些,想起要在这里长久停留的小姨子,决定还是先做 点正事,想办法把那个视频先解决了再说。

这问题倒是不难,因为说明文件被我拷贝到了电脑上,里面有他们的电话。 其实之前这些资讯已经被我抄写在了记事本上,但我还是看着档播的号码,怕 是有讹误就不好了。

“先生你好,这里是『昊圆网路』(虚构名,雷同是巧合)技术服务中心, 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一个听起来很年轻的声音说道。

“是这样,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买的你们公司的那个监控U盘有一段视频打不 开?要怎么解决?”我开口问道。

“先生请等一下好么,我联系我们的维护人员给您解答。”那人说道。

“那就赶紧的吧!”我时间有限,就不想等着。

“啥事儿啊哥们?”口音一变让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啊……奥你好,我是想问下那个监控U盘里的视频怎么打不开?”

“你说的是录满了以后的第二个视频吧?”

“对!”

“哎呀……你要是早点问还行,现在吧……不好弄!”这哥们像是牙疼一样 地一句一个“嘶”跟我说道。

“赶紧说!”

“你吓我一跳!”

“我这着急呢,怎么不好弄你说说先。”

“就是现在这个是收费服务,公司几天前改的规定,你要是上我们论坛就知 道了,平时没去过吧?”

“你们还有论坛?”我诧异道。

“你看看,你们买东西的时候代理商没跟你们说过?一般说这一行属于灰色 产业,现在明面上公司都不做这个了,连我们这个组现在都要改了,搁我说要不 是要紧的东西,你在找时间重新录呗!”

“那我花钱,你就告诉我怎么弄吧!”这明显是要钱的节奏,估计是这公司 里个别人搞的私活儿。

“那你要这么敞亮,你记我个电话,一会我跟你联系!”对方也痛快起来。

很快,那个新记上的号码发过来一条短信,要我加一个QQ号码,我转身打 开电脑上的软体,加了这个好友。

我收到一个试用软体,是个小程式,而且对方说明这个程式只是说明他们能 够解开我的视频的临时版本,所以只有粗糙的画面且打不开声音,想要完整版就 得付钱才行了。当然,我如果能破解这个软体的话也可以,不过相比难度不低, 对我而言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为了省这俩钱上距离找刑侦科的事情我还做不出 来,何况也做不到。

按照说明我吧那个加密视频拖到了程式的视窗上,然后等了三十秒,果真看 到视窗显示出了一幅画面来。尽管画质并不清晰,但足够我判断出真假了。

妻子的臀部依旧高高抬起,两脚此时分开跪在男人的腰上,她的上身和男人 的脸埋在一处,应该是深深地吻着。

男人的两首在她的腰间游移着,不时地去试图打开妻子的内裤,但因为位置 的问题始终没能做到。于是他的手势一变,钻进内裤里横着一拉,隐藏在里面的 那扇门户瞬间被打开,呈现在画面上的虽不真切,但距离不远,依旧看的分明。

高昂着的男人的阴茎此时距离妻子的阴唇不过两指左右,男人只稍稍一挺腰, 便刺中了那两片仍在闭合的阴唇!

我看到妻子的头向后一扬,头发散乱着飞起,但却没有拒绝。

于是男人兴奋起来,右手从妻子的胯下伸到自己的下身位置,攥住了自己的 斗志勃发的阴茎,迅速向里拉去。

妻子也很配合地两手撑开,低头去舔男人乳头,而她明显肥大了的阴唇则紧 挨着男人的阴茎,被男人找到位置后轻轻一挑,就挑开了门户。

火红油亮的龟头探了过去,顶在妻子的门上,在男人的手法下顺着整个阴户 滑动着。正在忙碌的妻子身体一滞,还被男人攥着的阴茎依旧摇晃着,在画面中 可以清晰地看到随着妻子反应越来越剧烈,龟头滑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妻子的 身体开始颤抖了!

三十秒,画面再度黑暗下去,像我的心情一样。不用想也知道妻子马上就要 被那男人插入了,还是自下而上的方式,她最喜欢的方式。

我向对方提出缴款的请求,那边没有马上回应,应该是在忙着。

这时候门铃一想,我才从混沌中醒过来,想起小姨子并没有家里的钥匙。去 开门,顺手给对方写了个留言,把电脑关了。

在洗手间又一次清洗了一下,刚才短短的时间竟有了反映,这或许是单纯的 生理的本能吧,还好反应并不剧烈,让我觉得还没有那么可耻。

给小姨子开门,她手里拿着一袋子吃的喝的,看来没少花钱。岳父母的条件 倒是很好,不顾每天这么吃也是不小的开支了,只是她看来挺高兴,笑得合不拢 嘴。

“姐夫……姐夫你过来呀!”她冲我喊道,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我陪他 看电视。

我只好离她远点坐下了,但很无可奈何。

“刚才你还没说,晚上跟我姐做爱了么?”她忽然恶魔附体,旧事重提。

我果断站起身来要走,却听背后冷冷一句道:“苗远,你再敢走我就脱光了 等我姐回来你信不信?”

妈的!

她说到做到,胳膊一抬就把外套脱掉了,这次倒是带了文胸,不过看样子并 不牢固。我明明站在那里不走了,她却依然固执地扯开了这束缚,两只丰腴的白 兔跳跃着,认识般对我点了点头。

我低着头落在了沙发上,脚下是她丢过来的零食。

“你能不能穿上?”

“就不,我乐意!”她现在就留了一件内裤在身上,还有一双袜子。

“……”

“是不是干完了不想认帐了,姐夫?”

这话真扎心。

“那你说想不想我穿上衣服吧。”

“想。”我真他妈迟钝!

“想就再干我一回,要不免谈。”我就知道,这是小说看多了。

“那你等你姐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记得你都射在里面了吧?”

我感觉已经不是要吐血了,我应该爆炸!

“而且你还射了很多,我的子宫里都被你填满了,姐夫!”她还拍了拍裸露 的肚皮,像是那里孕育着我的种子。

“你要是想谈就好好说话。”但我知道我根本不是对手。

“那就好好谈谈!”她坐正了身体,但是盘坐着,将整个阴部面对着我。

我只看她的脸。

但她一句话我就破功了:“我很严肃地和你说,姐夫,今天早上你的东西还 在我的身体里,现在有一部分就在你家洗手间!”

“什么!”我惊得跳了起来。

“可能我太紧了,昨天回家我就睡了,但什么也没有出来。”她像是在叙说 别人的故事那样平静,“其实不想也知道,经过你我才知道小军在我身上什么也 没干成,充其量就是和我的阴唇性交过。而你才是我第一个男人,不仅插进了我 的阴道里,还彻彻底底占领了这个地方。姐夫,你说我怎么办呢?”

“我……”我不仅坐立不安,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在事实面前似乎我 只能承担这一切,可却又承担不起。

“你觉得我不理智?”她问道。

“……”我沉默。

“姐夫,你可以这样想:我的身体,阴道、子宫——现在恐怕输卵管什么的, 都在你的精液里泡了一天了!我问过做医生的朋友了,这么久的时间它们已经被 我的身体吸收掉了很多了,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器官已经永久地属于你了,你明 白么?”

怎么会不明白,这不就是被我腌透了的意思么?只不过一般是腌肉腌菜,我 特么现在是腌制了小姨子的全套生殖器官!

想想就快疯了。

“我要求不多,地上现在有三件衣服,一件坏的。你干我三次,我全穿上, 少一次我就少穿一件。但是到点我就出门,少哪件算哪件,你看行不行?”

“你到底要什么?”我想不明白,所谓“事出非常即为妖”,这里一定有什 么问题。

她轻轻一笑,把内裤也脱了下来:“拿着它,我就告诉你。”

我心里一横,将她的内裤攥在手里。内裤有一点湿,我的手攥得不太紧。

“那好,我就输说我想要什么,姐夫。”

“但首先,你得让我先尝尝你的味道,因为我觉得你一直没给我面子,让我 很丢脸。”

她说着走过来,手伸进我的短裤里掏出我的下体,眼睛却盯着我。

这次我没有抗拒,就像一直如此般把位置让给她,看着她一点点将我的阴茎 从头开始吞没,直到整根都再看不到为止。

面子,她是这么想的么,有什么事我还没想到的呢?

下体温暖而充实,在她的口腔里迅速被唤醒,高大起来。

第九章 入彀

“你是怕我喜欢你,还是怕我不喜欢你?”看着身下卖力吞吐着我的阴茎的 小姨子,我并没有感到一丝所谓的征服感,这种关系从开始就是扭曲、不真实的。

她停了下来,但依旧咬着我不放,眼眶里的泪水瞬间溢满,片刻就流了下来。 顺着她的面颊淌下的泪水有一部分集中落到我的身体上,开始有点凉,但慢慢就 热起来,只是片刻又被她的嘴裹了回去。

这凄楚而香艳的场景在我的面前发生着,但我却毫无所觉,就那么看着她。

她的眼神也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视线,与我对视着,从我的角度看去的她的面 庞,就像水中浮出来的水兽在吞咽着我。生理上的刺激渐渐增强,但我依旧没有 认输,面不改色地盯着。

小姨子依旧倔强,像是她认定了这样能软化我一般,变换了花样在我的下身, 一张利口几乎是无所不用。

在她的注视下,我的内心忽然感到一根刺扎了进来,就在心头的位置。我想, 如果此时看得到那里,是不是会有一滴血流出来呢?无可辩驳的事实造就了现在 的局面,无论是身下不谙世事的女孩,还是看似无动于衷的我,都在为了什么而 僵持呢?

“温霁!”我低喝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她忽然就站起身来,惊慌了,抬起手哆嗦地抹了一下嘴角。这才是她的本来 面目啊!无论如何,还是一个女孩而已。

“过来吧!”我伸出右手,想了一下又说道:“扶我一把。”

她的裸露的身体靠近了我,肩膀落在我的臂弯中,滑腻的肌肤入手即化,就 像古人说的那种“羊脂玉”般一丝破绽也没有。我就这么搂着她的身体,让她钻 在我的怀里卧着,她已经忘记了我要她“扶我”的指令,两手就那么抱着身前的 虚空无物。

即便是没有切身感受过,但多年的经历所见到的受害人的经验,也能告诉我 眼前的女孩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恐慌,只是我还没能理解原因而已。或许对于第一 次将自己交出去的经历来说,男女本就有着不同的态度,她们的痛是真切的,而 作为男人似乎被征服的快感掩盖了一切痛楚以至于毫无察觉。

“你怕么?”我问她,手掌轻轻盖在她的一只乳房上,正让她紧紧地握住了 我的手。

“你要我么,苗远……姐夫?”她依旧语无伦次,但我却明白这是为什。

“别怕,不是有我么?”一阵感伤弥漫开来,在人性与不伦之间我经历着考 验,甚至连对命运的思考都没有展开便停止了。

我有权责问么?难道这一切要由她来承受么?我这样想着,不由得再次把她 搂得更紧了些。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她在我的怀里翻过身来,以至于我的手臂因 为不能环抱而脱落。我们换成相对拥抱的姿势,她的头抵在我的胸膛上摇动着。

“我知道我错了……”眼泪顺着胸膛流下去,只要还有悔意,我又能说什么? 同样是有错在身的我也没有理由说什么原谅的话,她只需要向自己忏悔而已: “可是我害怕!”

“温霁,你……以后叫我名字吧!”这是艰难的决定,连我自己也想不出需 要什么样的挣扎与勇气,我想这或许意味”着将来的结果完全走向我不能掌握的 那一面,但如今却或许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她果真高兴起来,甚至有些兴奋地抬起头来,腰身一挺吻住了我。我的双手 情不自禁地放在了她的腰间,让她更加激烈起来,原本就骑乘在我身上的身体开 始扭动,令之前已经冷却下去而被遗忘的我的下体再次兴奋起来。

温霁的阴户柔软无毛,掠过我的阴茎表面时候如同温暖的湿巾擦拭着,从她 的胯间忽然涌出的雨露并不明显,也许是体温的原因,只有将手指探入其中的时 候才能攫取出湿热的甘泉。

但我并没有深入,她的身体还太敏感,只一碰便颤抖起来。

“享用我,苗远!”她的舌尖微微浸湿了我的耳廓,声音在我的耳边蛊惑着, 口唇间的气息过过我的耳垂,有些锋利。

这是一道人精致的间美味,夏日初升时候花蕊上一闪而逝的雨露精华,却温 柔而缓慢地将我缠裹起来,让我的肉身在她的温度下渐渐迷失。她的花径幽深曲 折,迅速将我掩藏真身的表面除去,圆润而硕大的筋肉穿行于这柔嫩的肉身花海 之中,只有因挤压而渗露出来的体液昭示着一场交合。

欢愉的声音坏绕着整间房屋,这歌唱穿过我们的灵魂,在我和她的肉体深处 打下专属的烙印,危险而张扬。

我们的肉体无所顾忌地索求着彼此的身份,诉说着占有的欲望。越来越多的 潮湿从她的胯间流向我的,再被我们同时击碎,发出唯有肉体才能碰撞而出的激 越之音。她的绵软的乳房埋没了我的头脸,填满我的口腔,乳头与我的舌尖比拼 坚硬。

然而我的下体更加坚硬,在她密集的褶皱中无往不利,屡次将胜利的核心击 碎,获得饱满的浆果。她的引导一次次紧缩、抽搐、痉挛,大量的雨露同呐喊一 起迸发、燃烧,然后带着灼热的气息再次将我的骑枪吞噬、融化……

这样的轮回似乎没有止境一般演化着,肉身的纠缠在这演化中越发地紧密, 似乎我们都在自己知道的热度中熔化,互相又流进彼此的血肉中,就像泥和水的 搅拌。我们都变得粘稠起来,随着彼此在眼中的模糊而缓慢,但交合的深度却抵 达了最深处,深道只剩下呼吸的声音喘息着。

汗水大量地蒸腾出来,弥漫着我们的肉身,令我们不断地滑开又重合,除了 我与她从未脱离过的一线连接之外,我们几乎已经摸不到彼此的身体了。

她的腰身忽然挺立起来,像是要将自己折断般向后越去,她也意识到了肉体 的脱离,却不能遏制这势头。我抓不住她,但却被她牢牢吸住阴茎,只有这一点 分毫未变地连接着,成了她唯一的支点。

前所未有的潮水鼓荡起来,在她的体内,形成淹没的阵势。我的顶端被她高 热的温度所涵盖,又像是被什么挑弄着,触摸着。

她的宫颈口与我的枪口终于相遇,这相隔一日的重逢一触即发地从内部炸开, 令那肉体的的主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收束起来,终于再次回到我的怀里。她的哭 泣同时到达,而我也丧失了对自己的掌控,从她的身体传来的剧烈且高速的震颤 一样传导给了我,令我不仅射出猛烈的一枪,也将自己击毙在极限的快感中。

很久之后,当我疲惫的身躯再次感到温暖的时候,我看到正在身下辛勤清扫 的面容。

“就像死了一样。”

我的阴茎从她的口中滑落,所有的产出被她吸食的一干二净。

“你里面……”我想到我的种子再次埋进了丰腴的土壤。

“弄不出来……”她有些羞赧地说道,从我身上爬过来,像一条蛇般:“和 昨天一样都被我吃了,怎么办?”

“那得生多少?”我苦恼着。

“哈哈哈……”她指着我笑了起来,像是窗外洒进来的阳光。

“你还真是!”我感到真实的乏力。

“这块地里都是你的种,以后我就放租过日子了!”她呈一个大字摊开在我 身上,一部分落在地上。

“收租?”

“对啊,我是地主,你是佃户!你在我这下种子,我可不要收你租子么?”

“那有了收成都归你,我不要了行么?”我调笑道。

她闻言迅速转过身去:“我的粮食我凭什么不要!”

这咬牙切齿的声音听得我一冷,知道惹了祸,赶紧抓住她的手:“我的种子 我的粮,怎么成你的了?”

“地是我的!”

“我开的荒。”

“前边早有人来过了。”

“就他?一尺长的镐把连个引水渠都没挖开……”

“自以为是!”

“门框还是粉的呢……”

“苗远,你才是门框呢,你混蛋!”

她怒了起来,一个劲儿掐我的胸口。

“按说有个火柴盒长也够开荒了不是?”

“你有完没?”

“就是好奇这个事儿。”

“早泄!”她没好气地。

“多早?”

“秒杀!恨人不?”

“真恨人!”

“你什么意思?!”

“我要是转租的那个多好!”

“你给我滚!”

整理一番后,我还需要休息。她也有点萎靡,要和我一起睡,但被我拒绝了。

“你让我怎么好意思去她那儿?”

“你是她妹妹,有什么关系?”

“可我上了她老公,不能心里有愧么?”

“所以就打算好事做到底,上完了还要睡?”

“你说的真混蛋!”

“我是怕你再把我弄醒了,我可不经折腾。”

“那好吧,暂且放过你!”

可是我能放过自己么,我想,这个困局以后该怎么解?

将房门反锁上,这是我临睡前的习惯,可是躺在床上之后我却失眠了。说来 也是,毕竟还是上午,身体虽然劳累但大脑却还处于兴奋中,除了一身闷汗我基 本毫无收获。于是干脆坐了起来,打开电脑看看我的留言有没有回复。

对方给我发来一组帐号,当然还有价码以及传送了一个压缩包。看他的头像 是灰色的,不知道是不是隐身了,我顺手发过去一句:“一就给你打过去,你这 程式没有后门什么的设计吧?”

“这个你放心,这种软体做后门没价值,写代码也是有成本的,有那功夫不 如写外挂来钱快呢!”

这个道理我倒是懂,不过他说道外挂倒是让我心里一动:“前几年有个叫李 辉的不知道你认识么?”

“怎么你认识他?”那边似乎不忙,活着就是说他认识李辉。

“不认识,倒是和他说过话。你们很熟?听口气认识。”

“说过话……他可基本不和人说话,到现在也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哥们在一 块就是闷头喝酒,你认识他什么时候?”看来不是一般的熟人,果真哪个圈子都 有自己的生态环境——这句话就是李辉说的。

“这都几年了,还是过不去?跟他说苗哥找他联系一下,就说是有事相求吧!” 我想起这个经历坎坷的才子,心中也涌起一阵黯然。

在手机上将对方的帐号记下来,我给“猴子”打了个电话。

“一会给你个帐号,按照钱数帮我打过去,然后来我这一趟。”

“行了,还有别的事儿么,队长?”

“中午来我这吃吧,问你点事儿。”

“那来点儿酒?”

“滚!”

不过到底来的不是他一个,跟着的是大象。

“队长,喝酒叫他不叫我?”大象问我道,我们都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嗨!我打电话问他点事儿,这小子顺杆爬就跑我这蹭饭来了,真要是我找 你还能不跟你说?”这小子脾气太直,还真不能跟他黑脸。

“什么事儿我办不了的?”大象很不服气,但他知道要是找猴子来那几本真 就是他办不了的事儿。

“你倒是办的了,可你能保密么?”我一笑,问道。

大象一愣。

“开饭啦,边吃边说吧。”温霁从厨房走出来喊道,不过饭也不是她做的, 都是楼下饭店买好了送上来的。

说是边吃边说,其实我们都没这个习惯,说起来倒也不是秘密,完全处于队 伍纪律的要求形成的下意识行为。不然你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谈论案情,那还 做什么员警、破什么案子?都被人听明白了!

好奇的温霁直到吃完也没听到我们说过一句有用的,都是单位里的家长里短, 像什么哪位领导又拍了桌子之类,外人听起来无味得很。

然后我们就进了屋。

“上次的事怎么样了?”我随意地问道。

“嫌疑人确定了,不过已经跑了,就是我们那次之后第二天走的,现在正在 通缉。”猴子说的很清楚,大象还在组织语言。

“嗯,就是这个意思。”

然后我们都乐了。

“妈的,早知道我不来了!”大象恶狠狠地站到窗口抽烟去了。

“那个地方……估计嫌疑人跑不了太远,他们那边是不是离邻市很近?”我 思索着。

“这个当时研究过了,嫌疑人在邻市有亲戚,而且离他们那边的山区很近, 估计就藏匿在山里面。”猴子接过我的话说道,但是目光有点游移。

“还有什么事?”我知道他是有话要说,但并非因为大象在场不方便。

此时大象转过身来,嚷嚷着:“一到这时候你就怂,怨不得带上我呢,感情 好事都是你说这时候就该我来了!”

“我还有什么不好的事儿?”我笑问道。

“倒也不是不好,就是有些争论,说起来挺气人!”大象一屁股坐到了我的 床上。

“那你就说说呗!”

“这不这次把你发现新线索的情况向上汇报了么,然后局里面就出现了不同 意见,现在还没统一起来!基本上就是一部分领导认为应该让你赶紧回来,另一 部分就是认为应该让你赶紧走!”大象越说越来气,狠狠拍着大腿。

我摆了摆手,没让他再说下去,这个局面这些年经历了很多次,可以说习以 为常了。只是这一回,不知道我又挡着谁的道了。

“那个不是我该操心的,你们也别掺和,问起来就是『没意见』,知道么? 把这个意思也跟燕子说一下。找你们是有别的事儿,而且是私事儿。”我看着他 们俩,知道这是可以信任的人,心里叹息了一声,终究还是要这么做。

“帮我找一下这个人,知道他的身份就行,不能让他知道。”我拿出一张列 印好的肖像交给猴子,是从妻子那个视频中截取的,是那个我不认识的男人。还 好视频的清晰度很高,列印出来有相当高的辨识度。

猴子看着我,大象也凑过来瞅了一眼,没看明白。

“需要走内部程式的地方以我的名义,起码现在我还没离开呢不是么?”这 句交代对他们很重要,因为稍有不慎搭上的就是自己的前途。谁的事谁来扛,这 是规矩,在外面也叫潜规则。

猴子他们要离开的时候,我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有什么结果QQ上说, 别打电话也别发资讯,我不急。”

他点了点头,但目光含着深意。猴子是个思路敏捷的人,所以泄露一点蛛丝 马迹就会惊到他,这我很清楚。我暗暗向他点了点头,确信他明白我的意思。

关门之后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似乎有什么证从我的体内流走一般,温霁此 刻正坐在沙发上看书,让我有点意外。在我这边看着她的时候,感觉也不那么真 切,就像眼前人是一个一触即破的气泡般。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像我微微一笑,可惜我此时没什么说话的欲望,装作 疲惫的样子和她轻轻打了个招呼走了过去。

“怎么了,心里有事儿?”她走到我身边问道。

“没有,可能总不出门,闷着了。”我回道,不过心里也确实想出去走走。

第十章 楼下

出去走走,但我知道这并不现实,不过既然身边有人照应,也不是不能实现。 我现在主要的问题是体力,别看在屋里行走问题不大,一旦出了门就不是那么回 事了。从警以来我不是没有过受伤的经历,所以对外伤内伤这种事早有认知。

又经过了三天,在小姨子温霁的“静心”照料下,尽管身体还有些“虚”弱, 我倒是真的能在楼下的空地上坐上一会了。不过和我比起来,她倒是更加容光焕 发起来,比起之前没有“开封”时候的状态,多了一种自内而外的“媚”。

一般这个时候我都要独坐一会儿,让她在附近转转,她倒也真的就不愿走, 哪怕是上街买件衣服也不愿去。不过换一种想法,或许她是因为和我在一起的次 数太多,身体也会感到累吧?

“每次都像死一回的感觉,还你你不觉得累么?”她这样跟我说。

“可每次你都从我这儿『采阳补阴』怎么不说,难道我就不累么,我现在还 算是个病人吧?”我抗议道。

“没听说过谁家的病人每天都站起这么高来的,还硬的像根擀面杖一样,我 都是冒着生命危险跟你做爱知道么?谁知道那天你一生气,再把我戳漏了!”尽 管嘴上是这么说,但基本上每天至少一次的双人活动也的确让她食髓知味,只要 在家就恨不得挂在我身上。而我就时不时来一次大补,以保证身体正常的能量和 营养供给。

只是总这么下去我怕也受不了,于是在满一周的时候跟她提出了意见。

不满是有的,但也要考虑到实际情况,我感觉我的下面都开始二次发育了。 上次在卧室偷着量了一下,这段时间我的尺寸竟有着扩张的趋势,尽管只是以毫 米算,但也是惊人的,要知道这可是身高腰围的同步增长!

“你说咱们做了多少次了?”那天她这么问我。

“每天最少一次的话……操!这个月都特么超额了,怎么这么多?”我吓了 一跳,才想起来随着她的身体被我逐渐“开发”,现在几乎每天上下午各一次, 而时间更是随着我的体力的恢复在逐渐增长起来。

“那是多少?”她倒是没什么反应。

“从一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十次了……”这资料让我感到无力,要知道一 共加起来我们在一起也才过了三周。

这太疯狂了!

“我说呢……你没觉得有什么变化么?”她咬着下唇,翻着眼睛看向天花板。

“没有,各方面都没什么进步。”我也没心没肺起来,这或许就是堕落吧?

“滚!我是说我觉得自己好像……没以前那么『紧』了。”她说着就向下面 探去,像是在摸索什么一样鼓捣了一阵。

“你这是过了『磨合期』了,正常的现象,每一个……”我还没有说完,就 看到她伸过来的手指。

两根……

“以前自己弄的时候,一根手指都很难,你看看现在!”她晃动着晶莹的手 指,只是当那一面翻过来的时候,上面有一丝血迹。

“操……还特么玩,你来事儿了!”我喊了一声,下了她一跳,赶紧收回手 指看了看,可不是么,竟没有感觉到。

处理好了下面的事情,她紧张地问我道:“以前都是有预兆的啊,怎么这回 我一点也没发现?”

“什么预兆?”我似有所觉。

“就是会疼啊什么的。”她的眉头皱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这不废话么,你看你现在过得,这叫『骄奢淫逸』知道么?”

“你讽刺我?”

“甭管这些个了,来事儿也是好事儿,起码说明你没怀孕!”我强调了一句。

“那你不早说!”

“我这不是说了么?”

“不想理你!”

她转身去了妻子的卧室,只给我留下一个背影。看来马上要下楼的计划需要 改改了,只能是我一个人乘电梯了。

“我带着钥匙了啊,你先休息休息,有事打我电话。”

“有本事滚得远远得!”那边传来喊声。

其实我们社区并不小,只是多日来的伤病让我不能走的太远,趁着现在身体 恢复得还不错,我打算多走走。

在社区内的超市里,没想到我竟遇上了熟人,就是我的师父“马三爷”的亲 姐姐,人称“马三姑”的老太太。这位“马三姑”说起来也是一位传奇人物,不 过她的传奇在于命运的坎坷离奇,不是一般热能够承受的。

公安系统是个大家庭,即便多陌生的人进来,不用很久就会融入这里的生活。 描述起来或许不可思议,但只要想想就能明白,像我们这些长期奋斗在离罪恶最 近的普通人,内心原本是很丰富的。公安干警不是冷血的杀手刺客,但因为要对 付的有很多是这样的人,常年靠近暴力的我们更加需要温情。

多年前某省出了一位“著名”的警花,因为参与了一次网上关于“换妻”的 访谈而被迫出离警队,这引起过我们内部的不少次讨论。尽管离我们很遥远,但 同为一个工种的我们何尝不明白那种情感上的缺失。她的选择极端是极端了,但 有些事是也是不可忽略的。比起最后被判信仰走进黑暗的同行们,至少这条路还 算有某种冰冷的温情吧?

“马三姑”的故事也是一样,只不过她是因为“改嫁”而闻名警界的,并且 分别发生在她的青中年时代。

第一次改嫁的不是她本人,是她的婆婆。这一次最平常,因而也最少故事, 但却是后面的开端。在那个不太遥远年代里,人际关系的相处方式和现在却是天 壤之别。“马三姑”的婆婆原本出身不低,听局里的老人说是个大家闺秀。不过 在那个非理性的年月,好的出身反而意味着灾难。

“马三姑”家的出身也不太好,故而到了年龄便嫁出了门,也就是那位婆婆 家。婆婆虽然好,单日子却过得艰辛,因为家里只有丈夫一位男丁了,公公已经 在运动中因为不堪其辱含恨离世。那时候的“马三姑”什么也不知道,只会烧水 做饭伺候婆婆和丈夫。

不过或许因为出身的原因,没过多久,年轻的丈夫就在婆婆的授意下开始教 “马三姑”读书认字。

日子就在这么看不到尽头的煎熬中度过着,一家人也终于迎来了两个新生命, 而且还是龙凤胎。但可惜天不予良人寿,同年,丈夫过世了。再没有多久,便传 来了附加和婆家被平反的消息。

可日子却过不下去了。

当时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这个谁也没问出来,总之,“马三姑”的婆 婆忽然就宣布全家随着她改嫁,而对方却是个素来默默无闻的庄户人家。那家也 有两个孩子,倒是比“马三姑”家的两个年龄大,但干活是指望不上的。

这个拼凑的家庭就这么熬吧着过了好几年,社会的环境也在这些年中不断变 化着。

由于被平反的关系,马家子弟终于崭露头角,毫不引人注目地进入了机关上 班了。当时的人事任用政策早已经改革,只要不是严重的历史问题不会有人太过 较真,或许也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马三姑”同样有了一份工作——会计。

行政和人事部门是进不去的,所谓“一个萝卜一个坑”,那里的财务相当于 “世袭”,都是内部人才可以的,于是他去了企业:第一机械厂。

当时的厂长是我岳父的岳父,据说是和马大姐的公公有过一面之缘,这一点 以前谈论的时候听岳父说过,可惜他没见过此人,倒是岳母知道一点,也模糊了。

可惜就在马大姐上班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婆婆改嫁的那位竟出了车祸,去世 了。在自行车才刚刚普及的年代,一场车祸的概率足以上新闻了,可偏就这么巧 合被这一家遇到了。知道情况的人无不叹息,眼见着凑在一起的大家子人也不知 道能帮什么忙。

还真有帮忙的,是机械厂的技术骨干,一个南方知青。他倒是没有什么拖累, 就知道此人姓苏,平时低调得很。不过他干的事儿可不低调,在第一机械厂的职 工会上公开求婚,且把“马三姑”的婆婆给请了出来,就这么把事儿办成了!这 个事情放到现在也是不可思议得令人震惊,因为后面可是有足足四个孩子要养活!

苏工程师不愧是技术骨干,愣是从那时候干到了中年,生生养活了这一大家 子。

关键是,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相处的,“马三姑”硬是拼着命给她又生了两 个子女,或许算是此生的报答吧?

本来到这就足以写成一本书了,却没想到命运的玩笑似乎没有休止:苏工程 师在一次心血来潮中回了一趟老家,却没想到遇上了山洪,被泥石流卷走了生命!

这一次人们是真的绝望了,“马三姑”的遭遇甚至惊动了政府,据当时已经 在政府里担任职务的五叔讲,那一次纯粹是因为市井传言太过离奇引起了领导班 子的好奇心,故而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大家便去搞了一次慰问——就是做一 下前排的“围观群众”。这次慰问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马三姑”成了名人, 尽管这名声没带来物质上的好处,却给她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背景太强了!

其实都是人们脑补的,但这并没算完。当时社会上对中年的界定是在四十来 岁,放到现在还不叫事儿,只是那时候人们被叫老了而已。

或许是经历过的事情太多,“马三姑”早早就有了一种同龄人没有的从容, 故而看上去气质面貌倒和三十左右的样子差不多。于是在一次省里组织的学习研 讨会上,一个早早就去外面发展的本地企业家看上了她,展开了疯狂的攻势。

这一场攻势之浩大令人瞠目结舌,几乎是本地的各方人物走马灯一样来游说, 目的只有一个:改嫁!

嫁就嫁!

现实的困境是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彼时她的婆婆还健在,下面是六个孩子参 差不齐。物质上的贫困对他们的将来面临着致命的伤害,这是不得不考虑到的因 素。不过尽管可以嫁过去不假,为了防止以后的矛盾,双方还是由“马三姑”提 出签订了协议,主要就是财产上的问题:确保六个孩子的学业所需,确保婆婆百 年之后的终老问题。

那位大手一挥:不叫事儿!

这人是就我三叔!

当年,第一机械厂倒闭。“马三姑”的传奇经历才刚刚开始。

随后的多年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直倒她的婆婆去世,前面的四个孩子都 已经成年且参加工作。

婆婆改嫁后带来的两个孩子最大,直接参军入伍,退伍后转业到了下面的县 里;然后是“马三姑”和第一任丈夫的子女,两人都是考学读的警校,一个留在 了省里,另一个也在本市所辖的县局;最后这两个最小,干脆一个上军校一个上 警校,结果赶上政策变化,最后只好通过考试也当了员警。

因为系统内有“马三爷”这号人物的关系,“马三姑”的子女们先后入警的 消息自然是大家热烈讨论的问题:一个县局局长,一个县局的政治部主任,一个 刑警队长,一个省技侦科的业务骨干,一个军校期间受国嘉奖的地方转业刑警和 一个市局宣传科的警花。

“马三姑”这个称呼不是平白得来的,即便现在她不过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太 太,也没人敢小觑。

我更不敢,她还是我干娘!

陪着三叔走完了他的人生旅程之后,三叔在遗嘱中除了一笔遗产外,还宣布 了和她离婚的决定。老辈子人有老辈子人的操守,现在的青年不懂,不过也知道 这样算是给了她一个解脱,我就是那时候拜的干娘。

不过据我所知她早就深居简出了,即便我们在一个社区,我也是每个月去看 望一次,多了她还不乐意。那么这一次偶遇,我倒觉得有些不真实了。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还不能下楼么?”她诧异道,对我的情况她很关心, 不止一次找人看我、给我带东西。

“娘啊,我不是还年轻呢么?一会儿给您跑两圈儿看看?”我开玩笑道。

“你还真甭给我吹,我现在让你跑你跑的起来么?”老太太慧眼如炬,说实 在的我是多少有些怕她的,仿佛无论我心里有什么秘密都会被她一眼看透似得, 不管你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故而她的话一出口,我就尴尬了。

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你是真傻假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人开心。

“先别笑,我正要准备去看看你呢,听说这些日子能下楼了?怎么样,恢复 得差不多了现在?回头我给你师父打个电话,你过去让他再给瞧瞧!”老太太关 切地问道,尤其注意看了看我的腿,不过她也看不出来什么,这让我稍稍松了口 气。

“您就甭操心了,我跟他说了。再过两天,周末时候我过去!”我回道,要 是不说明白的话电话真打过去我就要挨数落了。

“那行!反正也看见你了,就不上去了,我这腿脚也不利索。这东西你拿回 去,本来我还要再买点呢,看你这样儿八成是还拿不动太多,就算了!”这就是 干娘一贯的费作风,说到哪儿就是哪儿,像个爷们。

接过她递过来的袋子,也没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我就和她告别了。

本打算就这么回去,可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小广场上围了一圈人。小 区内的广场有不少,但被称作小广场的就这一处所在,因为这里有个音乐喷泉, 夏天时候来的人最多,方便看孩子。

一处角落里蹲着一个人,他身后是一排排木头架子,都是小家具。

“这怎么回事?”我找了个人问道。

“是咱们这儿新来的住户,他儿子接过来的。听他们一个楼的说在老家是个 木匠,老伴没有了,就搬到咱们这儿来了。后面那些个都是他在家里做的,楼房 没地方安置,者不打算都卖了么?”

想起儿子屋里的那个书架,我心里一黯,不过还是稳了稳心神问道:“那边 那个书架怎么卖?结实么?”

“你要那个?”

“对!”

“你要是真要,今儿头一笔买卖我就要个成本,五百块钱!”

“这不是木头的么?”我疑惑道。

“是木头的,花梨木!”

卧槽!这是我第一个念头。

“不要也没事儿,这不都是问价儿的么?”

“要了!不过得帮我拿上去,我这有伤拿不动。”

他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成交。

第十一章 玩偶

我选的这个书架比儿子房间里的那个稍大了些,重量上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倒也没太夸张,我是拿的起来的,只是不能走的太远。

“看你这身强力壮的,受的什么伤这点东西也拿不起来?”老木匠在电梯里 面带疑惑地打量着我,眼神中似乎有点不屑。

“骨折,还没养好……”我随意说道。

开门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没有提前给温霁打招呼,可别出什么么蛾子才好,不 过要是这样也行那倒是也够稀奇了。

温霁就那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里放着电视剧,她悠闲地嗑着瓜子正心 不在焉地看向我这边。

“诶?陈伯伯,怎么是您呐?”温霁站了起来,我还不知道他们认识。

“噢!原来是你啊丫头,你住这儿?”老木匠果真认识她,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懒得想那些,径直向儿子房间走去。

“这我姐家,我姐夫受了重伤,家里没有别人我就白天来给他做个饭什么的。 您也认识我姐夫?这拿的是什么?”温霁忽然画风一变像个邻家女孩,勾起了我 一点好奇心。

“我买了个书架,彬彬之前用的那个坏了,给他换个新的。”我介面道, “陈叔叔,不知道您和温霁认识,抱歉啊!”

“嗨!你这抱什么歉啊,小温和我儿子是同学,去年他们旅游去过我们那边 的山里,一来二去就认识了!”老木匠倒是什么都说,毕业的和在读的同学?这 不就是典型的师兄师妹的戏码啊,还旅游,看来里面有故事!

打开儿子的房间,当初掉在地上的那本书现在被我顺手一抄就捡了起来,我 干脆就这样拿在手里。书架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姜是老的辣,陈木匠 走过去用手一推,那个书架就倾斜了,不过他的另一只手挡着另一边没让它倒掉。

“这怎么弄坏的?”温霁诧异道,按照常识,谁会没事弄它?

“又不是什么好木头做的,你看这手艺多糙,甭说用手推了,就是干放着一 年也能放坏了……这是撞坏的啊!”陈木匠把书架连著书一起抄了起来,正要把 新书架摆上去的时候,可能是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就发现那个书架背后的木梁断 了几根,茬口都明显地开裂着。

“撞的?”温霁显然想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和我想的八成是一回事,不过内 容应该有所差别。她的脸一红,发现我正看着她,羞恼地说:“回头我也撞一回 试试!”

我顿时感到后背一紧。

“换上我这个,钢筋铁骨你也甭想撞裂了!”陈木匠显然不懂我俩的心思, 只是宣传着他的手艺。

我和温霁同时窃笑。

趁着温霁收拾的时候,我捡起已经成了废品的儿子的书架,自言自语道: “这孩子怎么弄裂的呢?”

陈木匠闻言回过头来,从我手里接过那个书架端详了一下,用手指点着正面 靠近中心的位置说道:“就是从这儿受的力,估计是孩子往里装书的时候暑假没 贴在墙上,这东西根本不结实,可不就把梁子撑断了?甭觉得孩子力气小,劲儿 使对了能杀人!”

“杀人!”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木匠,没想到惊吓到了他。

“谑!你不是干员警的吧,怎么好研究这个?瞅得我冒凉气!”他打着哈哈。

“您老眼睛真毒,我姐夫是咱们市大案队副队长!”温霁闻言骄傲地说道。 看来回头得跟他好好说收,这个身份哪能人尽皆知?

“好家伙,还真是员警!失敬失敬。”陈木匠笑着道,变得谦卑起来,就像 我多年来遇到的每一个人那样。他们看似恭敬的背后,往往代表着一种冷漠。

陈木匠走了,温霁去送他,走的时候要顺便把旧的书架带下去扔掉,但被我 阻止了。我说既然换了新的,就要把坏的给孩子看看让他知道自己做的事,这也 是教育。

那本书被我带回了卧室,可并没有看出什么来。这也很正常,比如凶杀现场 的很多线索就是这样,不粗专业的痕迹鉴定用肉眼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有经 验能够解决的问题适用范围是很狭窄的。

不过在我把那本书放下的时候,却意外注意到它的书口有卷曲的迹象,或许 是因为本身用纸的考究,所以并不明显。

把书口向上将这本书立起来成直角,然后一只手扶着它保持这个角度,另一 边落下去的时候我把手放开,果真发现内部的书脊已经从中裂开,而且这样的情 况竟有三处。想了想之前它在那个书架的位置,发生了什么便可以想像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求证的时候,只能在晚上印证了。不过我还是不自禁地想到 了之前看到的那段被解开的视频。

或许是那人和我的尺寸相当的原因,他的阴茎插入妻子阴户之中的时候就像 泥鳅如水般倏然而逝。因为两人体位的关系,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的交合水到渠 成般顺利,毫无滞碍的样子。

妻子的阴唇光泽鲜明,但已经颜色暗沉,却并不是黑色而是更接近紫色一些。 她们分开左右像是欢迎新的阴茎的迎宾,在男子有力的撞击下发出欢愉的翕动, 一开一合著。

妻子的阴道流出水来,晕染着男子的睾丸。两颗睾丸此时呈现饱满的状态, 在水液的滋润下显得更加壮观起来。由于身体的带动,两个物件被弹抖起来,像 是广场上老男人们手里甩动起来的空竹,激烈拍打着妻子的肛周。

性交时候的妻子很会发声,现在我想那或许是一种遗传的天赋,因为她的妹 妹显然在这方面也是极有潜质的。

或许是身体开始兴奋起来,快感深入到了她的肉体之中。妻子渐渐将身下起 伏的男子压制下去,开始摆动她灵活的腰胯,这让那人舒爽地呼叫出声。

因为生过孩子的原因,她的子宫口位置更靠下一些,因而当使用这种体位的 时候,我知道那是妻子在索求更强的快感。男子配合著,这让我怀疑或许他们已 经不是第一次做爱了,除非男子在这方面也是一个老手。

视频中尽剩两人之间的喘息之声,没有激烈地肉体相交时候的碰撞,但却能 听到更加淫靡的性器之间的磨合,像是嚼烂了的口香糖没有吐掉时候的口感。

我直到此时一定还有水声在两人之间响起,并不笨涌入山泉汩汩,却像是墨 水笔不断画出的音符奏响,令人欲罢不能。

渐渐地,一抹晕红从妻子玲珑的曲线上染开,她的肌肤开始变幻出一点血色, 这是她即将高潮的前兆。于是她的身体不再局限于平滑的摇动,而是即刻将臀部 抬起,然后重重向下杂去。此时那一闪而现的阴唇大张其口,开始了贪婪的吞噬。

男子的身体也紧绷起来,两手徒然地向上伸出,然后又无力地被妻子的每一 波吞吐耗尽力气般垂落。此时的房间,劈啪之声不绝于耳,都是妻子贪婪享用这 个男人的声音。

终于,男人再次艰难抬起的两手被妻子牵住,狠狠握在了手里。这个时候只 能看到两颗睾丸紧紧贴在妻子的后臀沟下,而她的身体同时剧烈地向后仰去,却 被男人的手臂牵引着力道,就这么笔直地斜指出去。

两人同时发出声音,一高一低,而妻子的声音更像是被刺伤一般近乎哀嚎。

那一对睾丸抽动起来,开始向妻子的阴道射精了!

只要看上一眼就能知道,第一道精液的力度极其有力,因为妻子的身体此时 如癫痫一样抖动起来,本来连续的“啊啊啊啊~~~~”之声忽然就消失了,大 概几秒之后才发出哀泣一般的“嗯嗯哼哼”来。

但抽动过后的睾丸却没停止,贪婪的妻子依旧骑在男人的身上,深深插入她 体内的阴茎还没有脱离出来。就在最后的时刻将尽的刹那,只见一双圆润的美臀 又开始抖动起来,显然并不满足这仅有的一次“抽射”!

男人发出高呼,这是龟头最为敏感的时刻,稍一碰触的快感可以瞬间击碎脑 海的一切!于是我看到他们的下体再次振作,两颗睾丸便在抽射甫一结束的时候 颤抖起来,犹如冲锋枪跳弹般痉挛起来。

妻子的呼声再次传入耳膜,这一次明显是欢愉的,像被满足了欲望的不断吟 哦起来:“哦!哦哦哦……啊……嗯嗯嗯……”

一次突击将男人击垮了,他开始显出无力的迹象来。可惜妻子依旧没有放过 他的打算,即便在兴奋的时候依旧展腰挪胯地游动着,此时更是直接俯下身去吸 吮他的乳头,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

男人开始罢工了,可惜他的身体还在,明显与他意见不一。开始溢出白浆的 妻子的阴道外,与男人结合的部位像挂着一层牛奶般洁白,是两个人努力制造出 却被废弃的种子。

“肏我……”连我也听到妻子的呼唤了。

第三次,男人射精的间隔在大大缩短,却没有减弱的趋势,只是这次明显变 作了震荡,两颗睾丸外的阴囊像是鼓风机一般呼吸着。

“我的屄又打开了……”妻子的声音充满蛊惑。

第四次,我知道这男人是废了。他的阴囊此刻已经松弛下来,看来这已经是 他压箱底的本钱了,那根插在妻子阴道的物件如今已经只剩意志支撑了,早过了 疲软期,想必感觉不到快感了。

“肏进来……我要吃……鸡、巴!”最后两个字在房间炸响,像是无形的力 量将男人的阴囊最后的渣滓也抖落尽了一般,连他的阴茎一并脱离出来,缩成了 可怜的一点。

如果开始的时候他带来的是一根房椽,而今却被妻子研磨成了一颗花生!

“怎么了?我还要给你肏我的嘴呢……你不——想——么?”

床上的男人无力地摆了一下手掌,已经筋疲力尽了。

其实的此刻的妻子也没好到哪里去,高举的臀部露出翻卷的阴唇,向视频正 面展开了惨烈的战场。

夹杂着阴毛的浑浊精液悬挂在她的胯间,像凝滞的瀑布一般缓慢地坠落。原 本密合的阴户如同报导绝开的被盗墓贼挖掘的盗洞一般敞开着,口径大小如同稍 大些的鸡蛋,此刻满满都是一个男人的精华堵塞着。

她的开口向下一动,只看到馒头大小的一团掉落下去,发出清脆的“啪”一 声响,随后便是大量的淫液。那淫液似乎继续已久,开水管一般涌出来,形成一 个水帘洞。

即便看不到也能直到地上是慢慢的一滩,妻子几乎是在床头那边下去的,照 此估算她们的交合产出的体液大概覆盖了方圆一米左右的半径!怨不得我那时候 还能闻到气息,还真是一片大战场!

已经虚脱的男人死了般,可以看到妻子在镜头里清除了一切。

被擦拭干净的男人的阴茎渐渐恢复常态,但想必再也做不了什么了,妻子就 那么用手指拨弄着它。男人一动不动,已经睡了过去。

此时天色已晚,但还不到深夜,很快男人就勉强恢复了神志。他向妻子歉意 地一笑,起身出门因该是收拾去了,而妻子则负责打扫最后的残余。很快,她也 出门而去。不过这时候们还开着,我知道大概这是晚饭的时间了。

再次回到屋里的两人已经衣冠楚楚,但是男人明显疲惫了,他们开始吻别。

“我想……”妻子还没说清后面的话,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男人此时不好挪动,就在床上坐了下去,妻子拿起电话转身的时候看到他, 一边和电话里的人“喂”了一声,一边走到男人面前。

她蹲了下去,单手盖在男人的裆上。男人要起身,却又犹疑着,因为妻子对 他指着电话连连摆手,还摇了摇头。

没能离开的男人便这么看着妻子再次将他的阴茎挖了出来,一口咬在嘴里。

这次很轻柔,因为要空出时间打电话。

从时不时露出的镜头里可以看到那对睾丸松垮垮地悬垂着,已经也没有第一 次时候那么傲然,倒还算挺立。

“不去那边吃了……呜……呜呜……我在吃东西啊!”看来是给家人打电话。

妻子灵活运转着口舌,不需要说话时候便将阴茎全部吞进嘴里,在腮帮上鼓 出高高的一块儿来。

“你又怎么了……嗯……那是……那是你不……愿意?”示意男人除去她的 短裙,里面什么也没有,妻子再次用阴道捉拿了男人。

“嗯……嗯嗯……那你几点……几点过来我这?我还好,可能有点感冒。” 她并拢的两腿不断吞吐着男人挺立的阴茎,直到上面再次泛出淫靡的光来。

电话挂了……

“这次……肏我的嘴吧……你肏不肏?”妻子把整张脸夹在男人的腿间,阴 茎就放在她的脸上。

男人点了点头,看得出他实在不想说话了。

猛烈的动作!

妻子的整个脑袋埋进了男人的裆里,那是将对方的阴茎全数吞进喉咙的表现。 恍惚间我以为她后颈的突起预示着将会被捅穿的命运,不过还好,并没有发生。

“射的太少了,不够吃!”这是完事后妻子的总结,看来并不满意。

男人哭笑。

男人离开后妻子直接倒在了床上,这一次她不必清理,除了阴道的一阵抽插 之外,其余的一切都被她吞咽了。静静躺在床上的妻子嘴角还带着干涸的精液的 痕迹,她就这么全部理会地睡了。

这一睡就是以小时计算的,直到又一个电话打过来。

“丁儿,你呀?”

“什么聚会啊,我都没时间,下次行不行?”

“元旦最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然你过来找我?我看行!”

“你不是不结婚憋得吧,上次不是有个对象么,怎么黄了?”

“拉倒吧,我可不信你要当老处女,要不我给你找个?就当解闷也行,哈哈 哈!”

“我啊?我老公挺棒的!解闷不好啊?你买个抱抱熊不也是一样?”

“都什么岁数了,还跟谁耗着?不跟你说这个了,过来给我打电话啊!”

挂了电话,又给温霁打了过去,这个听口气就知道了。

她就这么躺着,似乎说话时候觉察到了什么,妻子的手在脸上一抹,发现了 遗留在嘴角的精斑。她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她就在床上翻找着,终于被她翻出 那条内裤来。

内裤上的精液半干着,她打开看了看,再又叠好了,放进自己的包里。

就这样愣了一会,我听到她喃喃自语:“谁叫你这么能折腾,进了医院让我 没得吃!这回我看你还不回来!”

“老公,不是他肏我,是我把他肏了,你喜不喜欢?”她照着镜子说道,像 是唱儿歌一般:“我先用嘴肏他,然后用手,再用我的屄……肏他时候我可舒服 了,先是里面……是屄里面舒服——他射了五次!我厉害吧?是在我的屄里面射 了五次,你知道么?”

“不过下次得换一个了,他们都不耐玩!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不是说这是 我支配欲望的自由么?我该什么时候跟你说呢,你能告诉我么?”

想起妻子最后的话,我不知道该作何想,显然这和我的安排没有任何关系, 并不是我乐于见到的。回家后我们的相处也是寥寥无几,看来不仅仅是考虑到我 的身体问题吧?我知道这是一个坑,跳进去容易却不是轻易就跳得出来的,到时 候我能拉得起来么?

我想我也不清楚。

第十二章 放手

“我该什么时候跟你说呢,你能告诉我么?”

其实只要一想就知道妻子这是在给自己寻找开脱的理由,她至今并没有任何 想要告诉我什么的意图,与其设想“总有一天”这样不切实际的可能,倒不如去 确定妻子真实的打算究竟是什么。

比如需要宣泄,还是寻找寄托,又或者弥补什么,甚至是寻找流逝的时光。 这些都足以构成合理的答案,但却只有一个是对的,其他的终须排除。

与网上时常出现的“绿帽”、“淫妻”、“牛头人”之类的论断不同,现实 中的生活更加实际也更加复杂。比如,再怎么如胶似漆地情人也要大小便,就这 点“琐事”便有一个经典的问题了:你是否喜欢你的伴侣陪你上洗手间看你嘘嘘? 反过来的问题则是,你的伴侣是否喜欢你陪他(她)进洗手间看他(她)嘘嘘? ——如果答案是成立的,便便呢?

更进一步的问题是你看过对方的(给对方看过)例假么?

这不是一个噁心不噁心的问题,这是旨在说明,只要人和人还有界限,那么 就存在一个相互陌生到熟悉然后爱恋的过程,但同样地,也会在到达顶点后渐渐 回落到平淡无奇。但在这时候就会出现区别,原因就是因为太过熟悉造成的排斥 感。

想像一下你和你自己结婚的感受吧,换句话说,两人的关系是有一个阈值的。 当我们到达这个阈值的时候,无论你是愿或不愿,必然需要一个“减压阀”来降 低感受——很多时候过于饱满的情感意味着麻木,就是这个道理。

说到这儿,自然会有人拿前人的婚姻生活来说事儿,其实那是道è途说的掌 故居多,而且来源不是当事人就是与其关系亲密者,一旦真的追究起来就会发现, “那年月”的故事比之现在,形式上并没有太多区别。他们更于美化生活而已。

小姨子穿着牛仔裤走了进来,上身就留了一件文胸。这打扮让我瞬间就从头 脑的高温中冷却了下来,不过我没有做什么动作,也让她在我面前不远处停住, 我第一次想好好谈谈我们之间的事儿。

没想到她也有这个意思,原因就是今天的那个陈木匠。

“其实他一张嘴我就知道瞒不住你,不过你也清楚,我们俩没发生什么。” 不过有感情是没跑的,我想,只是身体上没有“深入”而已。

“我没有介意你们的事儿,不过你要是想提,我倒是不介意听你说,你说完 了我再说我想说的。”

其实她的事儿真么什么太多可说的,一个老套而传统的校园爱情故事而已。

孙木匠的儿子叫孙伟,很常见的名字,身世也很常见,农民子弟。其实要是 没有五叔这么个家族人物的话,我也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子弟,而且比这个孙伟还 要更正宗些,至少我小的时候还亲力亲为做过几年能业活,是个准农民。

温霁所在的大学在全国也是有名气的,孙伟能考进这里,老实说下的功夫那 可不是一般的大。不说家里的老父亲起早贪黑用手艺挣钱供他读书,就他自己在 读书期间兼职的各种工作也是闻名校园的。

小姨子一向以作风大胆出名,乍一听说学校里还有这么一位,自然是有了兴 趣。其实知道他是很早的事情,见到本人却足足隔了一年的时间。

那一次其实是她陪同学面试一个兼职的工作,就是给一所私人培训机构训练 业务员,这种工作的难度不一,所以报酬也就都不一样。可巧“打工小王子”孙 伟也知道了这个消息,自然闻风而来。

看到衣装朴素却仪表不凡的师兄就在面前的时候,小姨子的内心骚动了,干 脆心一横:左右是来也来了,就为了他,报名!

要说游戏青春的本事,自小家境优渥的小姨子那是没得说的。不过好的家境 也相应地有着好的教育环境,专业知识上小姨子可不弱,加上又是对口专业的原 因,自然被那家公司录取上了。而孙伟既然号称“打工小王子”,那水准也不是 常人能比的,胜在经多见广,也同样被人家留下了。

两个人就在这个前提下,经过小姨子不懈的努力,很快确立了恋爱关系。

生活是美好的,但同样,美好是需要内容来维护的。孙伟自然很珍惜这段缘 分,加上他自小的生活环境,使他对两人的关系充满了期许。不过当时因为面临 毕业的缘故,他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去留问题。

这一点上温霁是不以为意的,她有这个资格。

可是孙伟并不这么想,生活的压力让他比同龄人都成熟不少,自然要深思熟 虑。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幸运还是不幸,孙伟选择了留下,就在学校所在的省 会找了一份谈不上报酬优厚的工作。

懵懵懂懂的小姨子自然高兴得很,于是在那次的国庆日和孙伟一起回了老家。

“开始的时候我们还真就是游山玩水来着,我当时也很开心。可毕竟他家里 的条件不算多好,很快他就担心起家里那些活儿来,我就跟着他回家了。其实当 时我们因为每天太顾着在外面玩,在山上跑得太累,一直都没机会在一起。和他 回家也是我那时候想到这个,觉得也是时候了对吧?”

“什么时候?”

“把自己交给他呀!可没想到他家里管得严,孙伯伯看着他比看闺女都紧, 我们俩就一直没机会。”

“不见得吧?难道是他不想?”

“我也这么怀疑来的,直到林偶那天晚上,大概都半夜很晚的时候了,他终 于跑我这边来了。我也是笨,早知道孙伯伯酒量不行,就应该提前带上两箱白酒 去他家,没准当时这事儿就成了!”

原来那天孙木匠喝了酒。

孙伟半夜爬上小姨子的床,自然是下了她一跳,不过很快两人就折腾了起来。 但也许是太激动了,俩人还没开始有什么行动,孙伟就泄了。

不过这才开始,后面还有时间。

“我们俩鼓捣了半天,弄干净了以后才又开始。那时候谁也不懂怎么玩,我 就照着网上看过的那样给他弄,累得我都别提了。”

小姨子说孙伟的东西摸上去感觉很秀气的样子,但是因为没开灯的原因,没 看到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年轻人的反应好,才泄了没多久就又恢复如初。

“硬的像块铁!”小姨子回忆的时候感叹着。

“我看他差不多了,就躺好了等他进来,可等了一会也没等到,就看他还在 那儿瞎鼓捣呢。还是我伸手攥着他的东西,一点点拉过来的,然后给他校正好位 置,就差替她使劲儿把我办了了!”

“那怎么没办成?”我好奇道,没想到被狠狠瞪了一眼。

“谁知道,我一直觉得他进来了,可能你那玩意忒大,你感觉不出来!”我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失落的感觉。

“反正他是顶上了,可一开始确实没进来,是不是那时候我下面太小不好找 啊?”明显听得出来小姨子有点幽怨。

总之人类的智慧还是无穷的,很开,就被她想到了好办法:口交。

“就像吃霜淇淋的感觉,我当时嘴唇都哆嗦了,兴奋的!第一口下去差点给 他咬下来,后面就好多了。那时候他真硬,我当时差点就像直接给他吃到肚子里 算了!”

好事也不一定全好,小姨子吃的津津有味,孙伟还是个雏儿,哪受得了这个 刺激,没多久就射了。俩人就在被窝里没敢动,这个时候的青年人,储量还是很 丰富的,一下子就把小姨子的口腔灌满了。不过这没难倒她,一扬脖,酒吧孙伟 的上亿子孙全填了自己的胃口。

“这都是人命啊!”我感叹道。

“你要这么说,那你在我这算不算交代了一个中国?”温霁笑é道。

“然后呢?”我追问,岔开话题。

“我当然不甘心了,老娘千里迢迢、上门送货,哪有到了取货的时候监守自 盗的?我当时就把他扑了!”

小姨子按着赤裸的孙伟,第二次展开略感麻木的双唇,在光洁的阴茎上游动 起来。这一回终于有成功了,但两人都有点累了。

“你抓紧!”小姨子催促着。孙伟得到信号立刻爬了上去,这次他自己握着 第三次挺立起来的阴茎,毫不犹豫地摸索到了小姨子的门户上。

“对了对了!”她喊道。

毫不迟疑地向前一顶!

“我当时哭得太厉害了,哪知道那么疼!结果就把他吓坏了,也没敢继续, 就抱着我睡了大半宿,当天我们就回去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弄成没弄成,最后 有没有射出来,下面疼得我都没感觉了,怎么判断?”

“反正里面都是新的,螺口松点也不叫事儿,就算你是九五成新吧!”听得 出来他还是有点忧伤的,或许是为了后面两个人的分手吧?

也是在那次国庆时候,温家出了点状况。在某省和人合作搞煤矿的一位堂兄, 因为一桩煤矿事故被追上门来讨债,大闹了一番。岳父的亲兄弟让这帮汉子打破 了脑袋住院了。出警还是我帮的忙,对方那边很快被控制起来。

担心后面再有什么危险,岳父就安排兄弟家的小侄女暂避风头去了新加坡。 但是让一个女孩过去那边岳父又不放心,就让年龄相等的温霁跟着过去了。因为 时间急,我送他们去机场时候俩人除了护照什么都没带。新加坡方面有温家的公 司,倒是也不需要准备什么太多的东西。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学校的期末考,然后小姨子就听到了孙伟准备结婚的消息, 她马上动身去找孙伟,却被告知此人已经离职而且和未婚妻旅游了。唯一的消息, 就是新娘姓苏,和孙伟是一个班的同学,而且人很漂亮。

伤心的温霁从此开始自暴自弃,一转脸就找了个高中时候很操蛋的一个玩伴, 这个人就是小军。其实小军本身还算好,只可惜家庭出身差了点。他父亲是个隔 三差五进监狱的底层老混混,这些年就跟着一个管不了他的母亲过日子,时间久 了染上了点社会的恶习。

可惜谁也想不到小军是个天阉,所以“性趣”在没办法正常满足的情况下就 开始转移到别的方面上了。温霁又是个无法无天的,即便小军的胆子只有三分, 加上温霁不用谁也能上到十二分了。

“最后还会便宜了你!姐夫,把小姨子从大姑娘干成女人,爽么?”

要不是现在我心里已经没什么明显的芥蒂,还真想跟他好好掰扯掰扯,这个 事我干了的确是干了,可要从头说难道是我的责任么?只不过我没这么不理智, 因为说不说没意义。后面干了她这么多次,最后还是我主动上的多,这不说明问 题么?

“我就是要和你说说这事儿,对咱们俩以后的事儿,你有想过么?”

“没有想过,也不愿意想。和我姐姐争男人,我心里过不去;轻易放弃自己 的男人,我也做不到。你是第一个真真切切占有我身体的男人,不管你是什么身 份,没有充足的理由我怎么离得开你?”

她的目光充满乞求,但却克制着靠近我的意图,这是控制自己的表现。

“你也不用想这么多,我是想,咱们需要一段时间冷却一下关系,然后好好 想想各自真正需要的。换句话说,难道你心里的打算就是做一个泄欲的工具么? 你需要的是感情,需要这个男人迷恋你是因为爱你的欲望而不仅仅只是需要一具 年轻的肉体满足性欲,不是么?就像你和孙伟,难道你们之间不也因为你的冲动 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么?难道你就这么一直冲动下去不成,直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挽不回?”

“道理我懂,可我怕,舍不得……”

“没有独立的人格,就没有尊严。你看谁看见树的时候把它当成枯藤的累赘 的,就像社会上做第三者的那么多人,为什么在法律保护他们权利的前提下都能 人人喊打,还不是没人当他们有人格,也就不会把它们当成人看!”

“你说我是小三?”这个称呼他显然接受不了。

“我是受咱么这样不会有什么爱,只会有做爱!难道你不觉得自己这些天一 直在用肉体取悦我么,就像是一个做爱用的活物?”

“我想过……”

“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咱们都互相尊重一回,行不行?”

“你需要多久?”或许是因为听到我和他说道“尊重”的原因,她的目光闪 烁了一下,想必也希望被尊重吧,谁又不想呢?

“我等你的答案,不管多久,也不管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怎么做。”

“做身为你自己该做的,像你以前那样,用你的方式让自己清醒过来,把你 交给自己而不是交给我的欲望。”

“这样就行?”

“去吧,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想再和你做一次,我不踏实……”

我没有接受,只是让她狠狠地抱了一会儿,我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力量,而 不是沉沦。

第十三章 李辉

说到电脑骇客这种神秘的职业,如果不是遇到李辉的案子,我原本一直以为 只有在东南沿海地区以及广州深圳那边才会有这种职业。当时办他的那件案子的 时候,我才第一次从省厅听到我们市里竟然也出了这么一个“技术人才”,把我 惊讶的不行。

那时候我们作为大案队其实负责的是侦查任务,没办法,甭看就一个人,但 是涉及到的案件级别高啊!就这阵势还不够看呢,听说真正的幕后人物是部里面 设立的专案组跟进的,我们能知道的全部资讯就是眼前的目标涉及营运大量网游 外挂,攫取了巨额的财富。

这种问题一般不会有人多问,要真是跟我们描述的那样,根本不会有这么多 人物关注,但具体是什么内情,可是没人敢打听的。“不该问的不问”,在这个 纪律队伍里,真正高于一切的绝不是哪个级别的领导,而是严肃时候肃杀到军队 一样的铁打不动的各种守则。江湖上叫“规矩”,组织上叫“纪律”。

这世界上没有找不到的人,如果有,那就是你找错了方向。本来以为像是李 辉这种可称得上“江洋大盗”的人物,铁定是围着一群电脑方面的高手才对, 可没想到,这个方向居然是错的。

这种有时间限制的任务最怕没有头绪,而且,因为案件的特殊性,即便是犯 罪专家也不能保证他的推断是百分百没有失误的。领导讨论后下达的指示既然没 找到目标,那就要自己想办法了,想得出来皆大欢喜或者还能立功,想不出来那 就是能力问题必然要接受处分!

我们开始拿着资料做起功课,但这样其实也不过是“亡羊补牢”的把戏,甚 至算得上“掩耳盗铃”了。厅里的领导哪一个不是这一行里的“老司机”?他们 多年的经验所判断出来的结果都是铁定建立在现有资料的基础上的,能在从这里 面抠出点什么来,这个本事——我当时就觉得没戏!

看着手里的照片,我在车库的警车里思考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仅凭这一张 青涩的学生照想必就很难把他挖出来。李辉是个孤儿,连他最亲的亲属也已经将 近三年没见过他,很难想像这个人现在的容貌究竟变化多大。

我展开所有的能力寻找着思路,甚至开始胡思乱想了。比如他需要这么多钱 做什么?这一点估计很多人想过,但没有任何一条有充足的证据表明他掌握着巨 款的去向,连个女朋友也没有的人,他能干什么用?但真相的确如此么,我想, 一个连同学们都印象模糊的如此孤僻的这么一个人,难道真的就一点温情也没有 么?

绝对不会!

猴子钻进车里的时候,看着他递过来的烟,我问了一句:“这么多年咱们办 的案子里,你印象里最没有感情的是谁?”

“这还用问么,下河村弑母杀妻的那个『鬼』呗!”猴子说道。

“是啊,可你说,他是真没感情么?”这个“鬼”实在是让我们连名字都不 愿提起的一个恶犯弑母、杀妻、埋儿。地地道道的灭绝人性,可她真的意思任性 也没有么?

“要是较真的话,还真不能说绝对了,我就老觉着他们村口的孙寡妇能逃出 一命,肯定不是偶然的。不过这个事儿死无对证,怕是孙寡妇不说,没人知道真 相了。”

“其实还有个人知道真相。”我想了想细节,回忆道。

“卧槽!队长,你还知道啥?”猴子几乎要跳起来,我明白这种灭绝人性的 案子是我们这一行最忌讳看到的,那会深深烙印在我们的心里,成为拔不掉的毒。

“跟我去见个人,敢么?”我神秘一笑。

“这有……不对啊,这跟咱们现在的案子有关么?”猴子觉察到了不对劲儿。

“对我的思路很重要,不见不行!”我正色道。

“那我跟着你见识见识!”他似乎有了自己的猜测,但猜就猜吧,我也一样。

我们去见的人是当初的法医吕医生,唯一给受害人孙寡妇做鉴定的就是她。 吕医生现在已经退休在家,每日含饴弄孙,日子倒也过得清净。

“当年这件事的确是有内情的,但我可以向组织保证我并没有在其中做过任 何影响最终结果的事情,你还想要知道什么?”吕医生尽管已经退休,但脑力却 丝毫不弱,她的反应是在我的预料之中的。

“我想要确定一件事,不管你怎么看,我是想说,当初孙寡妇并不是像我们 看到的那样死里逃生的,她是唯一被保护起来的那个人!”

“有什么能支持你这个推论的么?”吕医生并没有惊讶,很冷静地问道。

“除了直觉,我什么证据也没有。不过我想了很久,这个猜测没有问题,证 据不在我这而是在您这里吧?”

“我想知道你究竟要证明什么,其实想必你也清楚,就算你说的是对的,这 么多年以后难道你以为我会留下什么把柄么?”

“猴子,你出去吧!”

猴子关门的时候,吕医生拿出一个像是香水瓶的东西,对着自己的口腔喷了 两口。她转过身来,张口说道:“那就先说说你的想法吧!”

此刻的吕医生似乎再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一样,她的声音完全变成了另一 种样子,即便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在她的行业利用常识做的小把戏而已,但依旧令 我惊讶不已。

既然知道这是她的自保之道,我也没必要横生枝节,简单说了下李辉的案情, 然后便将我的目的和盘托出。

“这么说的话……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怨不得说你们大案队里面有的尽 是鬼才怪才就是没有人才呢,那我就跟你说说我的发现和当初的隐情吧!”

回程的路上我轻松无比,不过猴子的喋喋不休让我感到不堪承受。

“废话少说,今儿你请客,把他们俩叫过来,我全都给你说明白了。”我的 心情大好,感到自己找到了一点可能,尽管只是灵光一现。

饭桌上一共四个人:我,猴子,大象,小燕儿。

孙寡妇的丈夫是第一个受害人,为什么这个人当初完全没有理由地对其原配 妻子实行家暴导致离婚,然后却又甘愿以“倒插门”的形式来到孙家?因为他和 “老鬼”的老婆是自小相识的恋人,而且从成年后一直保持着不正当关系!

“可这俩人也不是同乡啊,怎么勾搭上的?”大象怎么也想不出来里面的人 物关系。

放在农村就容易理解了。孙寡妇的老公和“老鬼”的老婆属于一个乡,所以 两人上学的时候是在一个“中心校”的同学,他们上学放学的路径是一样的。可 孙寡妇的丈夫死亡的时间太早,而“老鬼”杀妻的时间又太过暴烈,所以这种埋 伏极深又与主要案情表面上联系不近的线索自然在当事人殒命知情人隐瞒的情况 下没有被挖掘出来了。

“可当时他杀死孙寡妇的丈夫时候,为什么直接被判定意外死亡了呢?如果 是故意杀人的话,没那么容易排除吧?”小燕儿疑惑地问道。

“你没注意看资料,案发现场选的太……”猴子支吾了一声,我知道他是不 知道该怎么形容好了。

孙寡妇说当时她身子不舒服,丈夫于是给她上山采药。当地有一种之在山里 面才有的治疗妇科病的药,当地人基本都是用它治病,这理由基本没有什么值得 怀疑的。当然,员警也不傻,但是在案发现场勘测的时候什么人为的痕迹也没找 到,自然不能妄下判断。

不过这么一来就复杂了,即便是出于仇恨,那为什么连自己的老母也不放过 呢?

我拿出录音笔,放了这么一段话:“其实相关证据就在档案里,就是给孙寡 妇做检查的时候当时是取了证的,就是那张下阴的特写。”

“想到什么了么?”我问着他们几个。

几人面面相觑。

那是一张青年女子的下体,外阴唇微微翻卷着,嫩红的颜色说明它刚刚经过 一场满足的交合,灌溉不久。这一点从稍稍敞开的阴户中残余的乳白色液体上便 可知道,只一看照片,有过性经历的便能明白此处经历过什么。

不是暴力的征伐,而是温柔绵密的久久缠绵,这一场交战预估应在二十分钟 以上了。照片两侧的痕迹明显留有大量的冲刷痕迹,那是因身体的兴奋自然生发 的雨露,怎么可能是强暴的痕迹呢?

最明显的证据,是女子的整个阴部的体毛全部剃除干净,光滑得如同雨后的 池塘,柔嫩得像是初承雨露的新娘。那高涨的肉丘似有哀怨一般,依旧储蓄着大 量的欲望,像是从未曾宣泄出来一般。如果不是已经知道案情的来龙去脉,凭谁 能想到,一个弱女子的闺中私密竟可引发这样一场毁灭?

如果不是高堂老母的横加阻拦,或许自己早已经将这位青梅竹马娶作新妇, 就不会没来由地凭空遭受这样大的屈辱了。我们想不出当时洞房花烛的场景,那 个与自己的隐秘情人长达几年的肉欲狂欢怎样才能瞒过一个看似粗鲁却又心思缜 密的汉子——“只要杀了他,就当是聘我的彩礼了,我这辈子就还是他的媳妇儿!”

“孙寡妇后来确实生了个儿子吧?”小燕儿忽然问道。

“可现在翻出来这个案子有什么用?人都枪毙了!”大象嘟囔道。

“那张照片上有一个东西,能说服我的思路。”我缓缓道。

我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一根阴毛,就在照片上!”

猴子和大象同时转过身去,小燕儿更是直接送来一句“流氓”给我。

可是,正如最后吕医生所叹息的:没有这个东西,只能证明两人的肉体关系, 但有了它的话,正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是“情”而不是“交易”。

这证明也太极端了吧?猴子不满地喊道。

我只是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只要一个人是有人性的,哪怕我们不知道 怎么去证明这一点,但能够让我相信这一点就行!

那么,“亲朋无一字”的李辉,又会是个怎样的人呢?对此我开始好奇起来。

同学关系中基本没有指望了,这很明显,所有能找到的他的同学都可以很清 楚地描述李辉的校园生活:教室——宿舍——教室,高中以后他是跟着一位族叔 生活的,但周围的邻居无一不证明他的活动从没有超出过那个院子!

自闭症?不像是。他的双亲均是重病离去的,自幼失去父亲,少年失去母亲, 亲友们都尽了力,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族叔的说法是唯一不同的:聪明,沉默,懂事,孝顺。

据说这位老人如今的富足生活就是因为当初听了侄子李辉一句话,将伴生继 续用来购买了一处那时候还不太值钱的房产——一位涉嫌贪污的官员情急之下变 卖掉的。这桩老人一生唯一次的买卖竟在李辉不见踪影之后升值到百万之巨!

“平时有什么常来往的亲戚么?”

这次是我带着小燕儿来的,太频繁的造访只会让当事人意识到案情的严重, 反而不愿吐露事情。何况,李辉实际上还是这家人的“恩人”呢!

“那几年家里条件不好,也就是他二舅一家子当时在这边卖衣服,收摊儿以 后我们哥儿俩喝个闲酒……没了,『穷在闹市无人问』呐!”老人感叹着。

“资料上没说李辉还有个二舅!”小燕儿眨巴着眼睛说道,像是有了什么新 发现一样,马上就要往记录上写。

“糊涂,老百姓说的『他二舅』指的是孩子的舅,这个你不明白?”我瞪了 她一眼,心里却是相当的无语。

“孩子?”她依旧糊涂着。

“李辉他婶子的哥哥!”我恨恨地上车,不想说了。

“哎,你说这人比李辉的叔叔的大?”小燕儿继续追问。

“怎么了?”我翻翻白眼。

“那你怎么判断的?”

“没有依据,自己琢磨!”我开车就走。

“队长,说说呗,我这不是好学么?”小燕儿两手抓着我的胳膊,摇晃起来。

“卧槽!开车呢,别闹!”这么一晃我差点打错方向。

“苗远!你『卧槽』谁呢?”她怒了。

“反正不是你!”我也没好气了。

“谁也不行!”这是真急了。

“我艸谁你也管?”口不择言了。

“你混蛋!开门,我下车!”她伸手就去开车门。

“姑奶奶!卧槽……不是,别闹了,我说还不行么?”

她果真停下来,瞪着我。

“一般称呼媳妇家人,比自己打的称呼排行得多,就是『大舅子' 』二舅子 『的;比自己小的呢,一般就是』小叔子『。李辉他叔说的是』他二舅『,基本 上可以判断是比他大,要是比他小的话他应该说』我小叔子『……不过这个只是 概率,当地人的大部分情况是这样判断的,具体得看调查结果了。”

“真啰嗦!”

“关键是没什么用,这都算不上亲戚了。”

“哎……”

“什么?”

“我记得他说那是他们家条件不好的时候对吧?”

“没错!”

“那不就是说李辉那时候还在他们家住着?这人和李辉起码认识对吧,那他 家里要是有个女孩,而且没有亲属关系……”

“你脑洞很大啊!”

“现在有别的线索可查么?”

“理由。”

“这个人要是比他叔叔大,那么子女也基本会大一点是吧?李辉这种性格, 根据佛洛德的说法,是最容易具备『恋母情节』的情况,那么他喜欢上人家闺 女的可能很大啊!”

“和人家闺女有什么关系?”

“除了女人,他一个有钱不花的人,有什么理由完全消失?我反正觉得像他 们这一行的智商,被人害了的可能不太大!”

“……行,就听你一回!”

再回头去问人家显然不合适,弄不好本来有线索也会打草惊蛇,我们回到局 里开始查档案。这一查不要紧,还真有了那么点意思。

这位“二舅”家里姓曹,下面有一儿一女,女孩大,比李辉大三岁。李辉因 为上学的关系毕业时候二十多了,那时候这位“表姐”已经嫁人,夫家就在市里。

“这位表姐的命可不太好!”猴子翻着档案说道,手指戳着的是一份案卷。

“家庭暴力?!”小燕儿拿过来惊呼道。

顿时我们面面相觑,现在就怕有什么意外的发现了。

“去年离的婚……”翻到最后,小燕儿呼出一口气:“而且人就在市里,而 且开了一家花店,不难找!”

但是扑了空。

“这老板娘人不错,还有他那个男朋友……”周围其他店的老板说道。

我们拿出相片,但对方摇摇头:“这才多大的孩子啊?眉目有点像,不过不 是一个人!”

厅里的领导难得脸红了一下。

李辉的“表姐”住院了,事不凑巧,正是案发前两天的事。他们也没有报警, 据周围人说是老板娘的前夫指使人来报复,将两个人都打了。

“打了?”厅领导愤怒了:“把相关人员抓起来,你们市局都怎么办案的!”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医院里,寸步未离的李辉正给“表姐”剥着橘子。

第十四章 端倪

李辉看到我们,点了点头,像是知道我们会来的样子。他很自然地关门走了 出来,一点惊慌也没有,不过他的话却不那么让人舒服。

“不报警是我知道你们迟早会来,不过,我要让那混蛋认罪伏法!你们要是 办不到,从我这什么证据也拿不走,不相信现在就带我走吧!”

他两手一伸,我摆了摆手,没给他上铐,就这么带回了局里。

按照惯例,像这种上来就提条件的情况,一律会被视为对我们的挑衅,是绝 不会与他谈条件的。可眼前这件事却又没那么简单,对方犯罪也是事实,就算没 有他这句话,也不可能轻易被放过——那人是某居某领导的独子,但仅凭这点一 样要受惩罚。

看来李辉的意思很明显了,他要的是重办、严办的结果,不然不会和我们妥 协。

但这一次我们对他还真的束手无策!

“他这台电脑的情况比较特殊,常规方式破解很可能破坏里面的资料,我们 或许能拿到证据,但资料被清洗的可能最大!”厅里来的技术人员无奈说道。

李辉第一时间交代了证据的存放处,但我们取回来才发现,关键处都是加锁 的文件。这种情况并不奇怪,厅里来的人里面就有这方面的技术骨干。但当我们 花了一天的话时间进行解锁的时候才发现:以现有的技术手段根本不可能将我么 怒要的证据无损地取出来!

“不是一个密码的问题,这里面的密码其实只是一个『开门』的口令,和解 开它的程式之间还有一个专门的伺服器负责验证。两边需要交换口令才能确认身 份,就好像是谍战剧里面特务接头一样,密码对不上身份就验证不了,自然下一 步完成不了了。”

“什么下一步?”领导们问道。

“确认身份以后,伺服器还有第二道验证,要确认这台电脑的序号,但问 题是这种序号要么是随机编排的连他本人都记不住,要么是他设计的只有他才 知道。咱们想知道,破解这个电脑根本没有用,得找到哪个伺服器才行。”

“那怎么不去找?”

“他们用的不是现在市面上的IP地址,而且一般像这种有组织的,都不会 用市面的网路……基本就是找不到。”

这下领导不高兴了,找不到的另一层意思,就是等着被人要胁。而且,打开 的电脑上,公开着一些档,都是“表姐”被家暴的种种证据,其中还有不少当 时公安调查取证时候照的相片——赤裸裸的打脸!

我们还是没抗住,因为部里面下了最后通牒,要么马上拿到证据,要么接受 处分!

“他们明天就会外逃,具体情况都在我电脑里。我现在就要一个承诺!”李 辉火上浇油地说道,我们把情况报了上去。

“情报属实,抓紧核实外逃路线!”上面批复道。

各位领导清一色苦瓜脸。

“人都抓了,同不同意有什么分别,难道他不说那边就不办案了吗?是不是 你们当领导当坏了脑子,都是什么觉悟!”厅长的电话充满愤怒,谁又敢说不是?

说实话,对那位某局领导的公子,全域上下都已经恨透了,干脆一股脑把材 料都上缴,爱判多重判多重吧!

“你们抓的不是大鱼,最后一部分打不开的档,里面有关于我的证据和那 个人的所有证据,不然你们还是结不了案!我要等审判的结果,他们有多快你们 就有多快!”李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但我们心里还是很佩服这小子的: 有种!

李辉自然不傻,闻讯而来的部里领导跟他只谈了十分钟,出门后就一句话: 马上、统统全部办理!

这世界“惩恶”的节目有很多,但有一种很少见得到,就是“小恶”招惹了 “大恶”。那位公子平日怎么威风我们并不清楚,但在李辉涉及的案子面前显然 是不够看的,就连我们也不清楚具体的内幕。

为此我特意去了一趟监狱,把问题抛给了李辉。

“为了你好,千万别知道。有兴趣的话你可以查查我的合法财产有多少,就 算是一点安慰吧!”

但这事情并没有完,虽然仅仅背负了四年刑期,但这时间却有人经受不起了: 李辉的那位“表姐”居然在不久之后失去了行踪,只有一封长信被我带了过去。

信的内容是从李辉的哭诉中知道的,但真相却是这样残酷:在数次残忍的家 暴中,这可怜的姑娘已经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足令她与李辉结合的愿望破碎成空。 而仇人已经伏法,她不知何去何从,只想去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了却余生……

我和李辉的交情是这个时候开始的,我承诺有生之年一定寻到他的这位“表 姐”,尽管我们都知道这近乎一个童话般虚无。

他出狱时候我并没有去接,因为没有必要,我们之间严格地说算是“密友”。 如果不是在那几年的交往,我的确万万想不到,他竟然还是本市乃至半个省的区 域中电子硬体市场的“地下皇帝”——这是他当初洗钱的手段,借助的是那时候 这个领域的混乱局面,根本无可指摘!

看着面前翩翩少年一般的李辉,我很庆幸选的是市里唯一的一家咖啡厅而不 是大排档之类的地方。精彩绝艳之辈是值得喝彩的,尽管严格意义上说他还是个 犯罪分子,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之间的交情。

“哥,这几年辛苦你了。”他没有落座,而是诚恳地向我鞠了一躬。

我伸手相扶,他趁机引我落座。

跟着来的是一个面目粗鲁的汉子,我诧异,但是他一张口我就笑了:“苗队! 我可真不知道是您,那啥,您可别抓我啊!”

“邵阳,我和我哥单独聊聊。”

门一关,就剩我们两个。

“她去年出国的时候,我们才找到她,前面三年什么都没找到!”我拿出一 张照片,上面的人画风依旧,未见岁月增减的痕迹。

李峰只看了一眼,泪眼婆娑起来,他将照片按在胸口,强忍着自己的情绪。

“哭吧,兄弟!”我叹了一声。

一个男人的嚎啕大哭,在我有生之年何止一次见过,但老实说起来,唯有这 一次是因为爱而不是悔!

“她现在在哪儿?”他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的能力有限,只能确定当时她去的是欧洲,而且一直也没有回国。还有 就是你也知道的,她并没有和家里联系过……”

“哥,你做的够多了,剩下的是应该我自己努力的了!”

“那我也不说什么了。”

“我安排一下,马上就去一趟欧洲,正好我在那边有个工厂,看看能不能利 用关系找到她……”

“我真是佩服你!”

“现在我是彻底洗白了,还记得当初跟我谈话那位领导么?我出来以后找了 他,蒙他给我指了一条明路。现在这边的那些事,邵阳接的我的班,不过时代不 一样了,他们现在也是正行了。我不在的这段,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

“你这发展的,让我这点小事都不敢开口了。”我笑道。

“哥!”李辉正色道:“除了这条命我得去见我表姐,其他的只要你开口, 我绝对眉头不皱一下!”

“这样就没意思了,兄弟俩没有这么说话的!”我板起脸来,但在心里,却 反思自己是不是变得虚伪了。

“那你说什么事儿吧。”

“案子上的事儿,找个人……其实我也没想你现在玩这么大,这不是你该干 的活儿!”我也不好意思起来,这种破事儿实在是大材小用到了极点。

“我看看是谁吧!”他向我伸手道。

我拿出相片。

“咦?”

“认识?”

“我问问邵阳。”

“这不是那个……那个姓孙的,叫什么来着?”邵阳拍着脑袋,啪啪响: “孙东来,没错!这是他弟弟。”

“操!你有谱没谱?到底是谁!”李辉很生气。

“孙东旭!”

“等会,你刚说那个孙东来……怎么这么耳熟,干什么的?”李辉拦了一句。

“嗨!不就要买咱地皮那个么,什么地产来着?时间有点长,我记不住了。” 邵阳又开始啪啪地拍着他的脑袋。

“是什么人?”

“这人的哥哥我们认识,打过交道。”

“回来吧资料给我吧,发我QQ上就行。”我站起来,既然有了眉目就好说 了。

这时候电话响了:“姐夫,你这才复原点儿就闲不住了?赶紧回来,家里有 人找,是上回你那个同事来了!”

是猴子。

“也没别的事儿,队长,你现在好了?”猴子在客厅等着我,见我进门赶紧 走上来对我使了下眼色。

我们进到卧室里。

“怎么了这么神秘?”我有点诧异。

“你先看看这个!”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档案袋。

“这得看到多会,先简单说说什么情况!”我一看那厚度就有点烦。

“就上次你让我找的人,有点复杂,而且还跟嫂子有关系!”他低声说。

“什么!”我惊讶地站起来,这也能查到?

“你别急啊,他们俩是大学同学,怨我没说清楚。”

“操,你现在怎么越来越跟大象一样的口气了?”

“操!扯远了。”猴子清清嗓子,示意从头开始:“这人叫孙东旭,现在名 下有个对外贸易的公司,跟嫂子的公司有业务往来;他上边有个哥哥叫孙东来, 名下有个房地产公司,名字叫『大地胜和』,想起来了么?”

“就那个案子……”

“对,现在证据还没指向那边,不过看样子也快了。这还不算完,后面还有 呢。这哥俩上边,又一个姑舅表兄弟,不过来往不怎么亲密……姓马。”

“妈的,有什么可藏着的?是哪个!”我一听就急了,我和马家也是有渊源 的,这不越扯越瞎么?

“是惠文……马惠文。”猴子有些无奈,这个马惠文是马家和我关系最近的 一个了。倒不是因为别的,他最小,所以“马三姑”最喜欢他,就这么简单。

“我想想……”

“还有个事儿。”

“什么事儿?”

“老爷子打电话到局里,说要找你。”

“现在就去!”

“老爷子”是我师父,这个真不敢不去。

猴子把我撂下就跑了,没办法,按评书里的说法,师父也是一代奇人。在特 殊年代里,作为地方上声明响亮的一代武师,他可是没少跟地方合作。改革开放 的时候,市局里的擒拿格斗水准上不去,也是他受老一辈的请托传授员警们实战 技术。尽管随着时代的进步这些都湮灭在历史中了,但故人健在,名声依旧。后 来的不少心高气傲之辈每每听到此人,没少来他这里“请教”的,但都铩羽而回。

“现在能出来了?”师父在院中端坐,手里拿着茶杯。

“是。”我垂手而立,是多年的习惯。

“多咱能恢复起来?”

“现在就是养着,照这样再有半年也就跟平常人一样。”

“那可不行!我这现在也没多少药了,就剩个方子……”

“我找人弄药来?”

“我把缺的东西给你写上,实在不行再换方子吧!”

我拿过来看了一眼,不仅是价值不菲,有的根本是现在有价无市的东西。

“哥,什么事?”才半天就打电话,李辉知道肯定是急事。

“给你找点麻烦,我这有个单子,上面的东西我有用,你找人来拿一下,我 办不了!”我是咬着牙说的,现在找谁也不见得能弄到,除了他这种大老板。

来的是邵阳:“卧槽!苗队,这是给谁治病用的?”

“怎么了?你懂?”我诧异道。

“现在除了我老家东北,也就内蒙那边还能找到一点,别的地方还真弄不着!” 邵阳说的似乎有点夸张,不过我也知道这些都不好弄。

他打量着我,然后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

“老三,你现在上山去给我找『赵四老爷』去,告诉他猫爪子、羊犄角、鲶 鱼须子一样来三份!还有把胡老大的药铺子的金疮药取三份来!你亲自给我顶着 带过来,我这边急用知道么!弄不好我给你扔江里喂王八!”

“行了?”我看他挂了电话,问道。

“行了,苗队,您可什么都别问,到时候东西来了我给您电话。”

说完他就上车走了,让我感到有些诧异。

眼前的天色已晚,我独自一人回到家里。这时候“照例值班”的小姨子已经 回家了,看着楼上的灯光明亮,我知道那是等我回家的妻子在那里。

但我此时忽然有些迷惘起来,似乎忘记了楼上那个人究竟是谁的样子,那一 番在画面中翻滚纠缠的肉体使我生出一股悲哀,却并不感到愤怒。我想起她曾被 我长期占有的样子,似乎也曾有过久违的快乐与迷醉,但却像是远去的年代里发 生过的事情。

有些事情越晚发生越是灾难,可往往却事到临头,开口是想像不出的艰难。 人生就是在这么矛盾的挣扎中越陷越深,而我,一样同绝大部分人那么无力。

门铃响起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动静传来,想起手上还有钥匙,我慢慢打开了 门。灯依旧亮着,但不用向里走也知道是空无一人的,这小小的意外令我有些许 的诧异。餐桌上的饭菜打开不久的样子,并没有人吃过,看来她也是才走不久的 样子。

我没有进门,就这么站在门口,好像我对这里已经生疏,不知何去何从了。

第十五章 问题

家里没有人,这让我忽然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从脚底自然上升到胸口的位置, 除了感觉脑袋是热的,全身上下生出的都是冰凉。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那扇门,我轻轻将它关闭,心中却没有了悲喜 的感觉。然后我转身走向了电梯。电梯里面有人,是楼上的一家住户,一个带着 孩子的女人。她的手里拎着一包菜,另一只手牵着一个小男孩,怯生生的样子, 看到我的时候瑟缩地躲到女人的后面去了。

因为常不回家的原因,对于邻居和住户我基本都不熟悉,但我努力尝试做一 个微笑的样子出来。女人看了我一眼,微笑了一下,我知道那是对我向她儿子示 好表现出的善意。我的心里微微叹息,叹息我们只对陌生人报以微笑,且常常心 存善意,却无时无刻揣测身边熟悉的人。就连犯罪这种事,受害者也大半是互相 熟悉的人居多,而陌生人之间通常都是意外或者巨大的诱惑才会招致灾祸!

“你是去哪儿?”女人问道,我这才注意到她是顶楼的住户。

“我是要下楼的。”我歉意地说道,恐怕她当我是图谋不轨的人了吧。

可惜我这时候却下不去了,电梯门口站着几个人,很明显是冲着这对母子来 的。他们的打扮是清一色的西装革履的样子,领头的人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大概 是一本《读者》,但因为卷了起来没有看清。

“哎呦!嫂子,回来啦?这是我大侄子吧,长得真漂亮啊!”这人的样貌周 正,行为举止虽略显轻浮却不猥琐,但在这个时间地点出现却有很大的问题。

“你们又来干什么?老周现在还在医院,欺负我们这孤儿寡母的你们就不怕 哪天遭了报应,出门让车给撞死?!”显然这群人不是初来乍到了,不过眼前的 女人看来也不简单,面对这样一群人还能开骂的不是有底气就是有胆色。

不过那人却并不恼,和颜悦色地走上前来,一摆手:“嫂子,周哥在公司里 这么多年了您也是知道的,老板也没别的意思,回公司再干半年,这也不是害他 吧?”

“你们什么意思?”

“嗨!这能有什么意思?周哥的资历我们都清楚,他也是公司的元老了,老 板就是要表示表示诚意,挽留一下,给个面子还不行?”还甭说,男子的表演水 平不是盖的,这种无可奈何的神情我反正是做不出来。

其实我是想下楼的,可现在这阵仗却是堵上了电梯门,我在里面走不了。

“要是有诚意,那你们这么多人来又是什么意思?甭管是吓唬我还是吓唬我 儿子,你们最好想清楚后果!”也不知道是因为想到儿子,还是自身受到了威胁, 这女人的怒意开始升腾起来,我甚至感到一种温度升高的错觉。

“误会!都是误会。”那男人做了一个手势,身后的人让出路来。

女人终于走了出去,我轻呼一口气,准备下楼。

“哥们,等会儿!”一本卷成卷的杂志伸过来,电梯的门没有关上。我看了 他一眼,压根没想搭理。

“你跟我嫂子后边想干什么?”这人问我的时候就没那么友善了。

我依旧没搭理他,只是看了女人一眼。

“人家是楼下住户,本来就是往下面去的。”有点常识的自然知道电梯是怎 么运作的,所以这本不构成问题。

“那正好我们也下楼,咱们一起吧!”后面几个走进来,将我围在中间。

我的身体一扭,没费什么力气从他们中间穿了出去,站到了电梯外:“你们 这么多人,那就你们先下去吧,我不急。”

领头的那个直视着我,我也报之以直视。此时女人才到自家门口,开了门却 没进去,在后面看着我们。最终他们并没有出来,这群人不同于一般的市井无赖, 一看就是背后有着某个商业组织的团伙,协调性和秩序性已经进入了公司化的模 式。换成可以理解的名词,可以说他们是正经的“现代化黑社会组织”,进入了 专业团队的级别了。

“给您添麻烦了,进来坐一会吧!”身后的女人说道,我想了一下,最终被 涉及犯罪的兴趣战胜了理智,忽然很想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故事。

“市公安局大案队副队长,苗远。很高兴认识您,不过我确实是住您楼下的 邻居。”一进门,我还是决定先亮明身份,以免日后引起什么尴尬。

她果真惊讶了一下,不过控制的很好。

“这我还真么想到,不过可能是误会了,他们就是一趟趟的比较烦人,倒没 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这话说的就比较奇怪了,我刚才在楼道里听到的可不是 这么回事儿。

“那刚才您说家属在医院……”

“嗨,阑尾炎做了个手术!我那是吓唬他们呢,谁想你还当真了。老周就是 不想在公司干了,这几年我们攒了点钱,准备自己开个店面。可他那个公司的老 总说设么也不愿意,谈了好几次就是不让走。”女人抱怨着,看她的穿着打扮, 的确是物质条件不错的样子,年纪看上去也并不大,估计大概与我是同龄人。

“周哥在公司位置很重要?”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知道涉及什么商业机密的 问题,想走的话是比较麻烦的。

“重要什么啊,要真重要我还能让他走?就是个破工地的工头,挂的头衔倒 是什么建筑师,可他哪懂那个?人家也没让他管建筑,就是去给公司守工地!” 女人不屑地谈论著,看来这工作内容她不太满意。

“哪个公司啊?咱们本市的几个我倒是听说过,口碑也都还不错吧?能干就 干呗,我刚听说也就是让再干半年么,半年以后再走不也行是不是?”我按照正 常人的思维想了想这么说道,起码这个思路没毛病。

“挣钱少、干活累、时间长、危险大……你说这个工作我放心么?”她掰着 手指头给我数着手指头说道,让我也有些哑口无言。

“他不用上去干活吧,有什么危险的?”我奇怪道。

“工人有危险我就害怕!再说了,当地的老百姓老有找麻烦的,都打了好几 回了。”她说的心有余悸的样子,倒让我想起这是哪家公司来了。

“说了半天,周哥是在『尚和苑』那个工程啊!确实那块有点乱,城乡结合 地带,经常有群众性事件,我还去处理过两次。这么说来,周哥就是『周正军』 吧?”感情说了半天还是认识的。

“你认识我们那个口子啊?”她笑了起来。

“和周哥不熟,不过他也知道我,毕竟处理案子时候见过。”我心里想着, 这个周孝正是个不好突破的目标,当时调查工地一无所获就是因为这个人的缘故。 难不成他这次所谓的打算“私立门户”的行为,实际上是要给自己撇清什么关系 不成?

就在我感到没什么收获的时候,忽然不知道哪里传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声, 这呼声中因为夹杂着音乐的关系,期初并不清晰可辨。此时似乎是音乐停了,于 是我们同时听到一声女人的高呼,那是极度亢奋的呼叫。

我们已经起身,此时却同时定住了一下。

她尴尬地说了一句:“这楼下的也不知道住的什么人,好像最近才搬过来, 老在这个点儿折腾。”

“每天折腾?”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一个礼拜最少有一回,都是这个时间。平时也没见过有人,像是……”她 忽然发现有点失言,不过我在她前面走,让她多少感觉好些。

临走的时候,我们互相留了下电话,本来我是要的周正军的,不过拿到的却 是她的:苏媛媛。我叹了口气,想想本来就是误打误撞,也就不要计较更多了。 走到电梯门的时候,忽然发现楼道的灯亮着,里面并没有什么声音的样子,行到 自己本来是打算下楼的,于是干脆从这里走回去好了,总共也就两层楼的距离而 已。

这段时间我自觉恢复得不错的身体,在下楼时候遇到了一点问题。平时走路 都是平的,需要上楼之类的地方基本就是电梯,最多有几个台阶看不出有什么问 题。但是楼梯就有些长了,向下走的时候牵动了几块不常用的肌肉,大大耽误了 我的时间。

下了才一层,肌肉的酸痛感就让我不得不休息下来,身上已经出了不少的汗。 其实平时也没有这么糟糕,但今天我实在已经活动的多了些,早该休息了。电梯 的灯光因为久久没有声音早就灭了,我站在黑暗中,看到一个女人从侧面进入我 的视线,走进了电梯门中。她的穿着过于时尚了些,让我根本认不出来这是不是 我熟悉的谁。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她的身材的确够好,而且在她进入电梯门的时候,我分 明借着角度看到一道蔓延的水渍在她的美腿上留下干涸的痕迹。不同想也知道这 水渍是从哪里来的,但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清洗掉。

实际上由于人的结构的关系,从正面是看不到这一面的,女人的身体结构注 定了这道水流只会从臀后向下流淌而去,不论她是从哪个泉眼流出都是一样的。 奇怪的是这女人穿的并不是常见的高跟鞋,而是一双都市白领常见的低跟,只是 款式稍微高了一两个档次的样子。就像她的那款肉色丝袜一样,看似低调,只在 有心人的眼里是一种张扬。

我坚持着走下了楼梯,身体开始渐渐适应了这个动作以后就舒服多了,看来 距离恢复正常已经很近了。

再次回到家门,我直接开门进去,带着身上些微的疲劳感觉。浴室的门关闭 着,哗哗的流水声让我知道她回来了,这个家目前不再有其他的人。她的卧室敞 开着房门,那张不久前让她享尽鱼水之欢的床上如今散落着她的衣物。

我的眉头稍稍皱了起来,这不是她平时的样子,尽管那些衣服组合起来的确 是她的穿着风格。我没有走过去的心思,即便结婚这么多年,在她的房里我也不 过是一名过客,这种距离从那个视频之后令我更多了一层心理上的不适感。可即 便如此,我还是仔细观察了一番她的东西,发现那款她常用的包包换了一个新的, 尽管品牌依旧,但大小和样式都稍稍有了新的变化。

衬衫已经皱了,短裙解下来挂在栏杆上,应该是随意一扔造成的;外套盖在 电脑桌前的椅子上,下面的地板上扔着肉色的丝袜,袜头的部分颜色较深,一看 就是被浸湿了造成现在的样子。

没什么心情再看下去了,况且我也不可能总盯着一堆衣服瞧。转过身我回到 卧室,倒在床上就想着这样再不起来,今天的确是累了些。身上由于之前爬楼生 气的温度还没有完全褪去,多少出了些汗,就这么在衣服里烘着的感觉并不是很 舒服。

把上衣解开之后感觉舒服了一点,像是盛夏的燥热转成初秋的温凉,一股微 风从体表拂过之后,汗水不久之后便被蒸发干净了。

她就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身上裹着浴巾,只是头发已经烘干,就那么披散 着垂落下来将她的脸衬托成极小。

“吃过了么?”她问道,然后向我这边走来。

“不饿。”

走到我的床前时候,只见她将手按在浴巾上一扯,便把它扯落在地,然后双 脚在上面反复踩了几下,就这样把脚擦干了。

这赤裸的躯体依旧充满肉欲的诱惑,也许是向来滋润的不错,凡是丰腴处都 充满了成熟的果子才有的汁水感。只把手稍稍放在上面,就能感触到探入深水般 的胶着,仿佛这一处是个水面,整个张力全都传到了手掌上面的样子。

她的身体排斥了我,但却又不让我离开,吸附着我。在她的唇来吻我的时候, 我没有给予回应,这让她有些惊慌。只是这点惊慌像流星般转眼而逝,令我的心 头一颤,但她并没有追问只是顺其自然地向下吻去。

“刚出了点汗,还没洗呢。”我轻轻说道,意图阻止。

“我不管。”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目光像是有点委屈的样子,但我分明看到 一丝尚未减退的潮涌。

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性爱,时间并不久,两颊的余韵虽然消褪了,但身体依旧 有着交合后的松软。眼底的欲望不但没有掩饰,反而更加索求着。她的手已经开 始在我的身下探索,抚摸着我的肌肤,在我的体表掀起她的欲望。

没有什么话想说,我此时只好报以苦笑,而且遮遮掩掩。

她像是得到鼓励一般把头埋进我的颈侧,舌头像蛇一样在那处肌肤挑逗起来。 一只手已经在衣服下探到了胸膛上,漫无目的地就那么游来游去。我直到此时已 经不能脱离她的掌控了,下面那根被她像罪证一般紧紧握在手里。

这次的节奏比我想的块了些,快到我还没来得及感受细节,她的口中还在含 弄我的耳朵时候,下面便已经急不可耐地开始吞吃我的阴茎了。

一场大滂沱!

如果有什么能够形容的话,我想这是最恰当的比喻,我感觉自己掉进了无底 深渊一般向下滑落着。

直到我的身体被拦阻在洞口之外。

第一次真正感觉到被水包围的感觉,四外仿佛都是虚空,却又像被什么支撑 着,但又没有落脚之处。她的身体不停扭动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力量挤压着我, 却并不坚硬地碰撞,只是温柔地推拿一般。

她就这样在我的上面迷失了意识般不断摇动着,直到后背的汗水顺着后脊沟 流淌下来落在我的手上,令我的两手也潮湿起来。

然后她的节奏渐缓,呼吸也从癫狂慢慢平稳,我却分明感到在她身体的内部, 翻江倒海般滚落出大量的潮水,从我与她的结合处喷涌而出。她颤栗的双腿急速 抽动着,紧紧夹住我的躯体,就像她在上面死死抱着我的她的身子一样僵硬而兴 奋。

周围的温度燃烧起来,倾泻而出的仿佛不是她的汁水而是火油,将我与她烧 成灰烬,飞扬到半空,然后重重跌落下来。

“温雯……”话还没有出口,被她用食指顶住了我的唇。

“我要你……”她呢喃着,并不理会我的变化。

火热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如同爆炸再剧烈,也永远只是一瞬间一样。

她疲惫地倒在我的身上,只有口中呼出的热量让我知道她的存在。

“温雯……”我第二次开口。

“嗯?”他慵懒地回应着。

“今天……第几次了?”我尽量说得简单些。

“什么第几次?”她似乎有些迟钝。

“做爱……”我说道。

第十六章 变局

我们就这么对视着,至于时间过去了多久,根本不在考虑之内。

不用想也知道,我的问题她已经听得明明白白,但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并不清楚我问出这个问题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么多年的生活,如果说我们 互相之间毫不了解是完全不可能的,问题只在于了解了多少,这样才能预判到对 方将会做什么决定。

“我不想伤害你,当然也不像我自己受伤,如果现在你还没有想好,可以等 你准备好了咱们再说。”最终还是我妥协了,给了她提示,但究竟这算不算一次 机会,我还不能确定。

她安静地下了床,因为来的时候没穿衣服,就这么向外面走出去。我将自己 的睡衣拿给她披上,看到她点了点头,消失在门外。

“希望你不会选错。”我在心里默默祷念,不知道自己所担心的是什么,甚 至连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将事情讲出来都搞不明白。

很多人在这个时候想到的处理方式大致有两种:一是彻底解除关系,这是我 最不能接受的,而且基本不现实。两个人一起生活的时间里,互相都是付出了成 本的,尽管难免有哪一方要比对方付出更多的情况,但感情却是没有办法衡量的。 彻底断绝来往的事情,大概只有冷血的人才真的做得出来,但我却不会选。

还有一种是报复,而且多年的职业生涯里,由婚姻问题引发的恶性事件确实 越来越多,可见人们在这方面的容忍性越来越低的现实。实际上我查阅过资料, 婚内出轨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像人们以为的那样少,也不会夸张得遍地都是,每 个时代都有其发生的特征条件,即便是在一千多年前的古代也没有多好一些。

但惨烈的报复也是从来都有的,我在公安大学干部进修班认识的一位元老师是 研究这个问题的专家。他的研究很有意思:但凡是在婚姻问题尤其是出轨问题上 表现出强力报复心态甚至行为的一方,都是基本丧失了感情自信的一方,而另一 方的情况相对还要复杂一些。

丧失自信,进一步的解释实际上是丧失了“掌控力”,也就是爱情心理上的 “占有欲”的意思。但这么讲都不纯粹,因为还有很大一部分婚姻只存在“占有” 而从没有感情成分的情况。

学者们的表述是放在教材上的,但参考的意义很大,至少我可以用来审视自 身。很多现实问题需要一面镜子,比如我现在的处境。

这一页我想我们都彻夜未眠,第二天一早我给温霁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这几 天先不用过来了,尽管之前和他说了我们之间爱你需要冷静的话,但很显然她遵 守的并不严格,偶尔还是回来找我。

“苗远,你跟我姐俩人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怎么她打完电话你就打,你们俩 是不是出了什么情况?”温霁倒没跟我客气,上来就是一顿抢白。

“你想得还真多,是不是自己担心什么了?别没事胡思乱想的,还是先把自 己改弄明白的问题弄明白吧,好不好?”我这算是对她的一种糊弄了,但想到现 在我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才发现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一个混 蛋。

妻子一早起来收拾早饭,而我则在这段时间继续锻炼着我的身体,我们之间 多少有了一点生活中的狡猾,还算不上智慧。但沉默一下总是好的,即便一早起 来充斥的都是之前没有的陌生感。

我的饭是楼下的豆浆油条和一个煮鸡蛋,她的是优酪乳加面包,面包里有一点 蔬菜。

“你上一天班就吃这么点?”我尽量舒缓着语气。

“减肥!”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但说话很简短,也并不亲近。说完就进了自 己的卧室,也没关门就开始换衣服。

我能理解她对我的怨尤,但她并不知道有时候看似充裕的时间很容易被命运 打破,而主宰这命运的,恰恰是人在不同处境下的一个选择而已。

常有人说命运无常,其实命运并不无常,无常的是人心。

“你又没胖,减肥干什么?再说节食不如锻炼好,不健康!”我一边收拾, 一边说道。

“现在吃这个呢,怕有副作用。”她走过来,伸手递过一个药盒,是一种长 期避孕药的包装,但对这东西我了解的很少,大概真关系的只有女性吧?

“长期吃对身体有影响吧,何苦这么作践自己呢?”我皱紧眉头,实在想不 出什么理由能让她做这样的选择,或者哪个人能让她做这选择。

“为了谁,为了自己你不会这么选吧?”我低声问道,就像是在问自己一样。

她张口欲言,但我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起身出门而去,我知道现在不是讲话 的好时机,眼前的女人失去了理智,或许会一直这样下去。

“邵阳,李辉还在市里么?”我下楼就开始打电话,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地 方。

不一会过来一个资讯,是温雯。

“对不起。”就这么简单。

“你确定这是你的选择么?”我回了一条,发送出去的时候发现自己也没有 想像中那么冷静。

“我不知道,你能回来么?”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理智而不是冲动,冲动已经过去了,我需要安静地想想, 暂时不要再见了,不必找我。”但我还在楼下,已经看到她正在向我这边张望。

“我需要你回来,现在!”

邵阳打来电话。

“怎么了苗队?接你,有时间啊。”

我坚定地离开了,但还是回头张望了一眼。她打开了窗户,但只能在窗后露 出一张脸,我知道她在看着我。我把电话拨了过去,看到她伸手接了。

“你和我都是有选择的人,如果你认为跟我之间连谈一谈都不需要的话,那 也是你的自由,而我也有同样的自由对吧?”

“你想让我认错?”她问道。

“我感到你现在根本不是理智地对待这件事,所以如果你还尊重生活和你自 己,我希望你用成年人的方式和我说话,明白么?我不是跟你玩消失,但你得给 我时间,就这样吧。”

邵阳开车到了,本来他的公司离我这里就不远,这让我多少轻松了一些。

“给我安排一个清净的地方,最少能住一个月,有问题么?”开口之前我已 经给李辉打了电话,相信他和邵阳沟通过了。

“完全没问题,独门独院,周围还没有楼房能看见,什么设施都有,您看行 么?”对于这群大小老板的能力,我多少是知道一些的,这种问题对他们来说很 简单,只是还有没有诚意的问题而已。

邵阳安排的地方我倒是比较熟悉,是坐落在市区外的一处名为“芷芳园”的 住宅区,不过这里是高档社区,能在这里面住的一般都是身价“上千”的水准才 行。

“苗队,因为您就自己住,大概也不想出门溜达让人看见,我们专门找了一 个保洁和一个厨子。人是绝对可靠的,您要是不需要就说一声。”邵阳想得倒是 很全面,至少比我想的合理得多。

“随便吧,也不是多保密的事,我其实就是为了图个清静!对了,这里有健 身器材什么的吧?”忽然我想起来自己不是无事可做,眼前还是恢复身体最重要。

“都在地下室呢,知道您武艺高强,专门给您拉过来的,一会就弄好了。”

进了院子,还真有种穿越的感觉。

收拾什么高档住宅,其实就是以前的老四合院,不过经过了重新设计,做成 了两进的样式,分成了前后院。前院的面积比较小,估计是厨师保洁住的地方。 后院弄得是个两层小楼的样式,高度并不很显眼,看上去很是美观。

一进门就看到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厨师,姓金;女的是保洁,其实做 饭以外的活儿都是她的,姓何。两个人的年纪看上去并不大,这让我有点诧异。

“这是我哥的意思,”我知道他说的是李辉,“他还在里面的时候我们就开 始做公司了,顺便还弄了个家政服务培训,总部在北京。这是专门请管家协会的 做的培训,目的就是面向高端需求的……”

我一挥手,心中已经小小震惊了一把。一般人只看到城市距离首都这种地方 的约束,只有具备眼光和才干的人才能看到优势并合理地运用。

“除了我需要的时候,平时不要打扰我就好,先感谢你们的辛苦。”我和这 两个人一一握手,这是行走江湖的手段,是跟师父学武的时候学到的。

礼下于人,有时候不仅是一种教养,还能很大程度上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第一个夜晚到来的时候,很是难熬,尤其是于我而言。原本每当烦躁时候我 还能对着电脑上的资料麻痹自己,但现在什么也没有,我只能拼命地在健身房运 动了。

猴子的电话比我的起床铃声还要早了一些,这多少让我有些不快。

“队长,有麻烦了,局里可能真要把你调走!”这一句话就把我完全弄醒了。

“他们想让我去哪儿?”我还真想不出来有什么地方适合我。文职是我的本 业,可现在肯定是干不了了,学的那点东西这些年都忘差不多了。公检法这个圈 子混得太熟,去哪个单位都是高不成低不就,人家要不要我给面子?要不要给我 面子?这都是麻烦。

“我听领导们的意思,有可能在城建、电力和财政三个局让你挑!”

“你他妈糊弄鬼呢?这是公安局的领导能办得到的事儿么,市委书记都得想 想才能说这话吧?”只要智商还没昏迷,谁会信?

“昨天下班我见着惠文了,他跟我说的……”猴子没头没脑来了着这么一句, 简直就是石破天惊。

“你们的案子查到谁了?”我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案子现在就是惠文他们组在办,具体原因得问队长了,我听说好像是涉及 到经济问题的原因。”

“好像?猴子你是欠收拾了还是怎么地,这前前后后的事儿,你敢说你想不 明白?你要是准备好了,就爱他妈哪儿去哪儿去,我不拦着你!”

挂了电话,我只感到愤怒。

不用想也知道事情出了变化,看来下河村的事情触动到了某些人物,有人按 捺不住要展开动作了。可惜,我是这么好整治的人么?就算能将马惠文也牵扯进 来,那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但我还没来得及冷笑一声,对我的冷笑却瞬息而至。

“苗远,你再不接我的电话试试!”是温霁的消息。

“苗远,你混蛋,你他妈在哪儿?!”听这喊声,两姐妹已经见过面了。

“别烦我,让我清静几天行么?”我很烦恼,但对她却说不明白,也不能说。

“我不管你怎么着,你就跟我说,是不是我姐犯了错?”听到那边的环境很 安静,我多少还算放心。

“你跟是在一块呢?”我问。

“甭管!你跟我说是不是?”她怒气冲冲,但我并不确定他知道多少。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不适合掺和进来,你也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我不懂的你不也在我身上都做了么,你说啊!我什么不懂?” 这女人,一冲动就没有道理可讲。

“那你说说,我怎么做你才满意?你也可以跟你姐沟通下试试。”他的话让 我急不起来却又着急,怒不起来但很生气。

“我……我操你大爷!”那边的温霁顿时就哭了,让我一阵揪心。

做个娘们真好啊,想不讲理就不讲理,讲不出来了还能想哭就哭。

真是一个闹心的早晨!

“邵阳,帮我个忙,给我拿个新手机,号码也要新的;这边没电脑,弄一台 过来,得能连上网;还有上次我找你问的孙家那个儿俩,我要知道他们这两天算 计什么了!”

“苗队,你饶了我吧!手机电脑这都不叫事儿,孙家哥儿俩这个不是我业务 范围啊,我哪能知道……”

“你忘了咱俩怎么认识的了是吧?监控器材你说卖就卖,我不信你不往对手 身上用!我也不跟你废话,这种案子我们查过多少你知道么,要我不我找俩人马 上去你公司和工厂挨个扫描一遍?”

“卧槽苗队,我真服了你了,翻脸无情啊你这!”这年头手脚干净的都在教 科书上呢,商业场上要说不用点手段的,连摊煎饼的都不信。

“我现在就要见你!”电话虽然挂了,但温霁的消息依旧传了过来。

我想了想,回道:“我需要的不是充气娃娃,你想好再跟我说。”

“我想好了一半,但我现在想见你,行么?”她很固执。

“一个人,打车过来。”希望她不要耍小聪明。

在一楼的餐厅,我要的是两人份的中餐,静静等着温霁的到来。

保安那边打来电话确认,的确只有她自己。社区内是不允许计程车进来的, 但有专门送人的工具,她很快就到了我这。

“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躲人都能躲得这么安逸,我是不是该佩服你?” 温霁很不高兴的样子。

“先吃饭,吃饱了说事儿。”尽管眼前只有我们俩人,但我并不想说太多。

“吃饱了就是说事儿?说话用不着那么多力气!”她坐在我对面,一手的手 肘支撑着桌面,脸放在手腕上,歪着头看着我。

“我让保安送你走?”拿起手里的遥控器,我伸手就要按下。

“你试试!”她马上暴怒,将手指伸到了我鼻尖的位置。

我已经吃饱了。

“能成熟点么?你先吃饭,好不好?”我没理会她,但是手指在桌面上戳了 戳。

“上次你说的事儿,我很严肃地考虑了,而且现在有了点进展。”她低头摆 弄着眼前的汤,一口一口喝着,看上去有点喜欢。

“你要是想说就说,我都听着。”

“可我不想在这儿说。”她转头看了看,四下无人,但却因为是的餐厅的缘 故,显得有些冷清。

“那我楼上等你,我先去沏茶。”我说道。

“我要喝酒!”

“没有。”

“我自己找!”

“随便你!”

当她提着一瓶红酒上楼的时候,我才知道这里果真有酒,可惜我并不太爱喝 酒,从来没有注意过。她的手里拎着两这个杯子上来,但显然在此之前还喝了别 的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两家还带着红晕。

“我喝了点白酒,壮壮胆儿!”她这么说。

“那你现在胆量大了吧,那就说说吧。”我递过一杯茶去,但她没有动,给 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我找了小军一趟,给他正式道了个欠……”

“挺好的。”

“然后我把他打了。”她笑着说道。

“为什么?”

“他说他想再干我一次,我同意了。”她终于低下头,笑得有点勉强。

“被强迫的?”

“真心的,我想让他干!就是……有点可怜他。”

我看到温霁的眼里有泪光,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那又为什么打他?”

“你也想不到?”

小君这次做得很好,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短小而无用,这是温霁没有想到的。 两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是很快,小军就说出了实情。他说他的变化是因 为和另一个女孩在一起的缘故,似乎一夜之间就长成一个男人一般。

这无从解释的现象令温霁恼怒,或者说是羞愤了。刚刚被眼前的男人到达的 深度远不及真相刺入得更深,顷刻间那个不久前还在她的体内进出的这个男人便 被他一拳打倒,但却再没有机会羞辱了。

“说不明白,你怎么想?”我也不能评价什么,这是她自己的事情,我没有 资格谈论。

“心安理得,恩怨两清!”她干了杯中的酒,又给自己续上一杯,“然我我 就去找了另一个人,你知道的。”

“嗯,孙伟。”

“这段时间我天天和他在一块……我说的是晚上。”

“他结婚了吧?”

“工作的问题,经常不在家里,尤其晚上时候多。”

“什么单位这么忙,我怎么没听过?”我茫然。

“想表现好点混成副科,然后就能上正科……官迷,你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她又抿了一口,摇头叹息着。

第十七章 锈迹

对于温霁的出现,孙伟很意外,但也很高兴。两人见面的时候并不尴尬,或 许是因为之前孙木匠和他说过的原因。

两人那天喝了不少的酒,一个有心,另一个有意,自然而然去了宾馆。

婚后的孙伟再也不是那个半夜忸怩的男孩,因为从小在家耕作的原因,似乎 对于任何更重的事物他都充满了力量和天赋。当然,和温霁的那一晚不算。

“死去活来!”温霁笑着说道,那天他们从晚上一直耕耘到次日黄昏,连个 人的身体在中间一刻也没有分离。

“吃饭的时候,我先吃,他在后面干我;然后他开始吃,我在上面骑着他; 上洗手间,我去的时候就用嘴含着他的;他去的时候,我就站着让他吃我的…… 可惜他的东西都没留住,我倒真想给他留个种!”

这时候温霁的眼神充满挑衅,但我却没有什么变化,安静地喝着茶,听着她 娓娓道来。

他们的时间基本上是从晚上开始,其实很快两个人就吃不消了,而且也不能 长期住在旅馆里,只好换了一个寻常的民居。

“这段时间我就住在他那,每天的生活就是等他回家,要么干我,要么就是 我干他。我们俩都干不动的时候,我就摆弄他那个东西,听他给我讲故事。有时 候我也给他讲,让他在我下面摆弄我。”

孙伟的故事多而且长,基本都是自己的生活经历,从小到大,一直到眼下的 工作和全家老小。温霁没有什么可说的,但却有故事可讲,就是翻来覆去给孙伟 说着自己的第一次,她是如何失去的、如何感到疼痛、那个男人如何用那个东西 撕扯她的肉体、她如何沦陷于快感之中、如何昏迷又如何醒来,凡此种种,不一 而足。

孙伟从最初的愤怒、茫然,到后来的兴奋、猎奇,直到不久前,他流着泪和 温霁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觉得他不该和我说那句话,更不应该干我干的那么狠、那么凶。”

这一次温霁的眼泪才真正落了下来,酒杯中的红酒被她喝完了又倒满,然后 再倒再喝。仿佛这一场酒没有尽头一般,也或许是眼泪流不完。

但她始终是啜泣,似乎用尽了呼喊的力气。

“今天是他老婆生日,他说他不回来了,要在家过夜。”

酒瓶被温霁扔在地上,摔得粉碎。残余的红酒流出来,只有小小的一滩,像 一只麻雀那么小。

“我他妈的真傻,我就是个傻逼!”手上空无一物,她只好抱头痛苦。

“你只不过是不甘心,其实心里都明白,就是脸面上过不去。”

“你说我是不是贱?”

“能动真情的都是好姑娘,我敬你!”我端起手里的茶,向她比划了一下。

“人家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你说我这算什么?”她的酒没有了, 只好跟我喝了一杯茶。

“你是情深义重呗!”我说着,顺便给小何说了一声,叫她来打扫一下。

“我还要酒,红酒。”她强调了一句。

“那你给我个杯子,我陪你喝。”我伸手过去,向她要另一只杯子。

“你确定?”她把杯子抱在怀里,笑问道。

“那你是让我再拿一个新的?”我也笑道。

“我的这个已经脏了,不如新的好。”她叹息了一声。

“重要的不是新和旧的问题,是不是我的才重要。不是我的,得到了也意味 着失去;是我的,失去了意味着还会物归原主。”我的手依旧向她伸开,还没有 收回来的意思。

“看来我只能物归原主了,不过至少要洗洗吧?”她的眼睛微红,但眼神却 明澈起来,终于有了久违的笑模样。

“对我们信任的人,展示伤口比彰显荣耀更重要,什么秘密都熬不住时间的 拷问,在它面前我往往选择什么也不做。”

她的酒杯已经放在我的手心,却攥得紧紧的,脸上的肌肉绷着,一只手横放 在鼻梁上遮住她的下半张脸。她的泪水无声地从眼中落下,这一次连抽泣的声音 也没有,只是一大颗一大颗地往下掉。但越是流泪,她的脸就绷得越紧,手上的 力气也越大。

“给我吧,我拿得稳……”

她放手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向洗手间奔了过去。

而我则长叹一声,感到一阵无力。

小何上楼前问了一声,所以她并没有在尴尬的时候出现,这一点让我很满意, 真诚地对她说了一声谢谢。当然,也顺便要她送一瓶红酒上来。

二楼的小客厅空间有限,温霁再次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已经好了许多,只是 惊讶我此时怎么坐到了地上。

“原来这玩意是可以升降的,喝酒的话还是这么坐着随意,喝醉了省得掉在 地上,不然摔坏了怎么办?”我笑道。

她把为她准备的懒人座搬到我的侧面,两腿伸过来搭在我的腿上。我盘坐着, 下面是一个草编的坐垫,但很结实不知道是什么草做出来的。

“你洗脚没有就往我身上踩?”我笑她道。

“我喜欢!”她昂着头,修长白皙的脖颈露出来,像一只天鹅。

“来,碰一杯先,别使坏啊!”

两个杯子撞在一起,轻轻地,但声音依旧不小。感觉侧着身很不方便,我转 过身来正对着她,不过需要扳起她的一条腿。这个幅度本来不用太大,如果她配 合的话,只要将腿一蜷就可以了。

但可惜她并不配合,而且反其道而行,我抬起的是她的一条腿,她却把两条 腿全部向我敞开。现在我面前的她是呈“M”状的样子,还好现在的天气已经是 冬季,否则我大概能想到此时会看到什么样的春光。

“我说,咱俩就不必这样逗了吧?”我饮尽杯中的酒,侧过头去给自己倒酒。

“那天我就是这样向他打开的自己,现在一想,我里面都是湿的。”她的神 情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媚态,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你觉得是你想要的就够了,何必计较呢?”我晃动着酒杯,任她的两腿在 我身上肆意挑逗着。

“他开始还怕得要死一样,哆哆嗦嗦的,连裤子都没解开……我让他爬过来, 他就在我面前爬了过来,那时候真听话!”她轻轻抿着杯口,像一个历经沧桑的 女人的模样。

温霁的两手在虚空中比划着,怎样为他解开裤袋,掏出他早已坚挺的阳物。 她描述着男人紧缩的睾丸,说它像是两颗费列罗的黑巧克力球一样大小。男人的 器具上混合著前列腺液的浓烈味道,回想起来有些呛,但她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将 这根东西纳入了口中,生怕稍一耽搁就被时间惊醒这场春梦。

“真的就像做梦一样,苗远,那天我湿的一塌糊涂,我们俩还没开始,就让 我把床单给尿了!”她哈哈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拽着我的裤脚,将自己拉到 我面前,捶着我的腿笑出眼泪来。PS:这段情节来自生活里的一位姐姐,是我 高中时代的一场回忆,情节的虚实需要看官们自己判断,但的的确确令我难以忘 怀。听一位姑娘讲述分离之苦,是人生中难得的历练。

或许是我听的入了神,也或许是她控制得好,总之那杯攥在她手里的酒直到 被她喝完也没有一滴洒出来。

“你说我这一个月,是不是挺作的?”她忽然收回了腿,身体也缩了回去, 两手抱着自己的小腿喃喃道。

“年轻挺好的,真的!”我轻声说道。

“我知道,反正你也不在乎!”她似乎有点赌气。

“你这话我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我摇摇头,抿了一小口,然后含在嘴里, 回味着这种我形容不出的味道。

“他可能也不在乎……”温霁开始掰着脚趾头。

“我肯定比他在乎得多,你信么?”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安慰。

“是因为我年轻,用着比我姐舒服吧?”她没抬头,但我依旧感觉这句话的 言不由衷,现在的她似乎很脆弱。

“先说咱俩的事儿,别越扯越麻烦,你不是说你想好了一半么?”我及时引 开话题。

“因为只有一半,所以才没话说,你不明白么?”她笑着说道。

“看来你有点打算吧?”我猜测着。

“明天我想和他再见一面,做个了断!”只有这个时候我才看到她眼神中的 坚定。

“所以呢?”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没问题吧?”

“助人为乐的话我还是义不容……”

我的话没有说完,只见她站起身来,两手往下一按的功夫,几乎连呼吸的时 间都没有我便看到一双修长的白腿在我面前裸露出来。对着我的一面是她的后臀, 一对洁白圆润的美臀并拢着,对我而言早已熟稔的地方如今芳草萋萋,显得有些 神秘了。

我嗅到了淫靡的气息,但却知道那与我并没有关系,只是这身体的主人一种 对欲望的渴求而已。

“这是什么节目?”我端坐未动,注视着眼前美景。

“你觉得好看么?”她的头向下垂着,声音有点奇怪。

“挺好的,一张婴儿肥的脸。”我伸手拍了拍,手感很好。

“我明天要用,帮我弄干净。”

“这不挺干净的么?”

“我是说毛毛……”

老实说我的剃刀并不适合这项活动,因为样式比较古老,是开合式的剃头刀。 这种形似铡刀的工具很少有人在用了,只有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自己是硬汉的爷们 偶尔有人会收藏起来以供日后吹牛炫耀。

我把满满一杯红酒浇在她的阴阜上,这小小山丘上的植被湿润起来,但仅仅 瞬间就被我铲平。这里是最容易处理的位置,我的手轻轻从上面拂过,把隐藏在 皮下的草木一一挖掘出来,直到此处光滑如水。

下面的任务就艰难了。

我将一盏充电后的台灯拿了过来,慢慢用两根手指展开她褶皱的阴唇,这里 的皮肤脆弱得像玻璃上的霜花,一触即化很容易损伤。我的精神高度集中起来, 操刀的手在几个呼吸下慢慢稳定住了,刀口太过锋利,我一再警告温霁绝对不要 动。

用刀是有讲究的,首要就是充分的准备,其次才是技术。随着一声金属的鸣 动震颤着响起,深谷中从来阗静如夜的静寂被打破,一根根林慕被我伐倒,伴随 着的是旷远处的阵阵欢吟之声。

我的头顶最先渗出汗水,很快蔓延到后颈,整个身体就这样燃烧了起来。左 侧的阴唇此时因为孤立而凸显出来,形状有些肥腻了,这标志着它像一名士兵那 样已经久历战火,成了坚韧的老兵。

再次冲洗了一下刀锋和手指,我捻动着手里曾以为很了解的这一片,却发现 自己从来也没有好好认识过她。我把她含在嘴里,用舌尖在上面轻轻润湿,感觉 味道很是清新。

“你再弄……我就不行了……”

阴道里涌出一股水来,立刻被我用红酒浇灭了:“我就是看看效果怎么样, 干活不也得验验活儿么?”

“一会弄玩了不用你费劲,我也得验验你的活儿!”她的声音恨恨地。

不再理会她的蠢动,警告了一下,我继续征战最后一块土地。这里的形式对 我而言是最不利的,地形复杂且不顺手。

我换了一个姿势,不再像之前那样面对着,而是绕到了侧面的位置。和刚才 最大的区别是我们现在成了平行线,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的右手顺利活动。灯光的 位置并不理想,但可惜已经是最好的角度了,我试探了几个地方,从最容易的所 在用出我的锋刃。

她的身体依旧敏感,在我的刀锋停顿的时候,必需蜷缩一下才能忍受的住。 最麻烦的是阴唇外侧修好以后,靠近内侧位置的边缘处,那里的褶皱中有一线绒 毛,必须要刮除才能彻底去掉。我很小心地拨弄着剃刀,捏住阴唇的两指丝毫不 敢松懈,但我阻止不了她身体的兴奋,不断分泌出来的液体很快就将我的手指弄 湿了。

但我们配合得很好,工程就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下渐渐接近尾声,而她这里也 泥泞不堪到不可收拾了。

最麻烦的时候是收尾阶段,剃刀和手指可以冲洗一下,但残留的断茬却必须 清理出来,她自己清洗的话是看不到的。我的手指一点点在她的阴道口转动着, 不需要太深入,但也必须探进去一点。

两片阴唇大概被我之前折磨过一番,现在有点萎靡,将它们掀开之后,便是 里面的庐山真面目了。尽管确定现在的温霁已经兴奋起来,但眼前狭小的洞口显 然还不够看,我将手指顶上去,感到里面的束缚依旧很强。

“哎,我记得你说他那玩意儿挺好用的吧?”我张口说道。

“你想和他比试比试?”温霁笑问道。

“那倒没有,我就是奇怪你这儿怎么不见大啊?”我边说边清理着。

“你轻点!为什么要大?”

“老弄不就大了么?还是你弄得少?”我抬起头问道,这时已经全部完工, 我得赶紧休息休息。

“不清楚!要不你进来试试,看看到底大了没有?”她见我坐了回去,翻身 起来倒向我的怀里。

“先别闹,赶紧洗洗去,下面好多毛呢还,一会看你不难受的!”我劝道。

这个她倒不含糊,光着腿就跑进了洗手间。

“明天……明天是个什么节日吧?”我有点恍惚。

“平安夜,这你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里太暖和,她洗完了也不 穿裤子,就这么敞着两腿继续坐到了我前面。

“咱矜持点儿!”我提了意见。

“就不!我晾晾先,凉飕飕的有点不习惯。”其实除了这一点,怎么看她都 还是很可爱的样子,尤其是真的有点婴儿肥。

“服了你了……你心在饭也吃了,帮忙我也帮了,要是没别的事儿,你该回 哪儿回哪儿吧就。”我提醒道。

“你不想……”

“不想,你也别多想,希望下次来的时候你把另一半想好了,就这样吧。”

温霁离开的时候,我闻了闻手指上淡淡的铁锈味道,陷入了沉思中。

第十八章 险境

只要我不想,在这个社区里目前是没有人能够见到我的,但即便如此,我依 然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很多时候你收到的伤害并不是肉体上的,你的精神、意 志都会成为被对方打击的对象,尤其是作为一个社会属性的人,首先出现状况的 就是你的生命。

“苗远,局里也知道你现在是有情绪的,所以先让我过来和你谈一谈。你看 咱们这样好不好,先见一面,我也得交差是不是?”打电话的是政治处的资深主 任老刘,实际上他的正式级别是副局长,所以我抡破了脑袋也想不到来的会是他, 看来局里面有高人啊!

换个角度想,就是这一回我是想不想走也不可能留下来了,除非有什么绝对 无法逆转的人和事出现。可惜现实不是小说,组织上的决定,就算逆转也轮不到 我这个级别。

“刘局,既然是您出面说这个事儿,那我看也甭谈什么了,您就直接说结果 吧。我现在是真不方便出来,回头我叫上『三姑』给您端酒赔罪!”人我是肯定 不会见了,这不是理论得过不过能够解决的问题,上面的意思明确了,就是看我 识趣不识趣罢了。做游戏的心情我是没有的,尤其是被游戏的那个还是我。

“行!小苗,不要有心理负担,从长远看着也是对你的培养,你还年轻,总 要经历经过事情肩上才能挑得起更重的单子……”电话另一头的声音点到即止, 但我的心情并没有好起来,反而像是蒙上一层阴翳,明明知道眼前的路通向何方, 但就是看不到方向和目的。

时间很快又到了傍晚,一个人不请自来,是邵阳。

左右无人,只剩我们两个的时候,他将一块U盘放到了我面前。这个东西看 上去平平无奇的样子,和之前温霁他们买的那款并不是一种。

“这里面是我们监控的最近三天的音像资料,都是孙东来的办公室里的,因 为你要的急我们也没来得及看,不过对我们启示意义也不大了,基本没有合作机 会。”邵阳手指着那块U盘对我说道,至于孙东旭,他则不屑地表示根本没有监 控的价值,那点生意的价值连让他们动一动念头的可能都没有。

“小生意……”我心里念叨着,但还是马上将U盘接上了邵阳给我带来的笔 记本,不过对于里面有什么内容似乎一点也不好奇的样子。

我先点开了最早的那个视频,也就是三天前的那个。

“老五……嗯,你确定么?”视频上打电话的正是孙东来,宽大的老板桌背 后只有他一个人,从视频角度上看去,这是常被安装此类器材的位置,但怎么就 没有被发现?要知道大一点有规模的公司,中层以上人员的办公室时不时就会被 扫描一番,就是为的防止某些资讯被人用科技手段盗取的。

但我也没说什么,毕竟是有求于人。

孙东来挂了电话,伸手又用另一台电话拨出一个号码,我大致除按摩了一下 就知道他拨打的号码是什么了。然后我记了下来,谁知道后面有什么用?

“三个,老五刚才确定他已经上了飞机,嗯,是去欧洲……德国的。只要他 不在国内我就放心,最好是别回来,呵呵……”

我和邵阳听到这里对视了一眼,这说的是谁?李辉可是去了欧洲了,而且好 像第一站就是德国。

那边似乎说了不少,孙东来就拿着话筒听着,过了一会儿:“是是是,我知 道知道……三哥说的没错儿,我就是过过嘴瘾您可别往心里去!这个李辉当时没 给我面子,我也就是教训教训他,不知道他背后是谁哪能轻举妄动呢?您放心。”

还真是李辉!

邵阳赶紧出去打电话了。

接下来就没了什么动静,于是我点了下快进,反正只要有声音一样听得到。

直到下午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再一次响起来。孙东来正在低头写着什么, 顺手将电话拿到面前,看了眼上面的号码,直接按的免提。

“哥,是我,我在门口呢。”扬声器里面的孙东旭喘息着,但我还是一开口 就听出了他的声音。

“上来吧!”孙东来的声音显得并不那么在意。

“哥。”进门的孙东旭没有太靠近,基本上就是远远站着的样子,我是说相 对于这两个人同胞兄弟的身份而言,这个距离闲得很陌生。

孙东旭的打扮倒是风骚得很:脚下是一双白色的尖头皮鞋,因为距离的关系 不太容易分辨是哪个品牌的,但看得出来价值不菲;下身的西裤一看就是私人订 制的那种,商场货再怎么高端也没有能够修饰出双腿“修长”的效果的,而且看 用料似乎有某种我熟悉的感觉;上身的西装是特意搭配的,一样是定制版,不过 这件看上去就顺眼了些,不像裤子那样总是有一种做鸭的感觉。

他的面孔还是不错的,尽管知道我们实际上算是同龄,但看上去他在保养上 下的功夫着实不小,连胡子的形状都是经过特别修饰的。唯一的缺憾就是发型居 然是个圆寸,这一点和他的头型并不般配,看上去此人的气质顿时因为这个矮了 三分。——不过温雯或许是喜欢的,起码在我看到的视频中两个人的性交程度可 以说是不死不休,让我即可想起那浸湿了一大片地面的精液与淫水的混合物。

“这么长时间了,交给你的事儿还能不能办好了?”孙东来低着头,看也没 看这位弟弟一眼。

“哥你别着急啊,不是你说的要我按正规手段来办么,一直和她谈着呢……” 孙东旭马上换了一张苦脸,一看就是没办好。

“一个娘们儿,还带着个孩子,这样儿你都跟我说你搞不定,你还他妈能干 点什么?你看看你,一天打扮的跟个二椅子样儿,你要真有本事你去把那个娘们 儿睡了,我就不信还办不了!”孙东来很生气,越说越激动,抄起手里一个档 夹子就朝孙东旭身上扔了过去。

听他们说起“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的时候,我忽然想起那个苏媛媛来,看 来这里的确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了。只是很可惜,这哥儿俩的谈话也就这些 内容,再往后听基本就是车è辘话来会说,没什么嚼头了。

我继续往后面找,找到最后也就是昨天的时候,也没有更新的发现,这是个 让我感到沮丧的消息。

但就在整个这段视频快结束的时候,本来已经暗掉的空间冒出一道光来,是 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这个位置在视频中并不太显眼,所以我并没想到那里还连 接着另一间屋子。两个人影从那边挪了过来,单月到里面越是看不清面貌。

“别动了,再动就看不见了!”一个声音略带呵斥道,竟然是孙东旭。

“嗯哼……”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可以看到一个人影被抱了起来,在她胸 前一个脑袋埋在里面,应该是已经开始“助攻”了。

两个黏在一起的“巨人”慢慢挪动着,没有几步就到了老板桌的位置。接着 远处的灯光可以勉强看到躺在桌上的人分开了双腿,站着的身影两臂连连晃动, 像是在解除什么束缚的样子。

“卧槽,今儿你里面水儿真多!是不是走的时候办了?”孙东旭的声音响起, 语气中似乎还带着兴奋。

“滚你的,他哪天不办我?你嫌我你别上啊……”

男人的身下一个耸动,女人的话被这个动作叫停了。不是吧,这么直接就开 始了?

“就喜欢你的手……呃……比你哥的鸡巴还好使……快,快点……”女人哼 哼着,很享受的样子。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觉得没有孙东旭这个水准。

“苗队,感情你也好这个,回头我们公布公司的秘书给你找几个来?”邵阳 早就和李辉聊完了,这时候在我对面喝着茶,听到了视频里的声音。

“你说这里的女的是谁?之前一直也没听到她说话,应该不是孙东来的秘书!” 我司昂的是这个问题,可是一个能周旋在两兄弟之间的女人,会是什么身份呢?

“这我知道,这个妞儿还就是孙东来的秘书,同时还是他老婆,孙东来的原 配早些年因为意外不在了,这个妞儿是前几年跟的他。”邵阳一脸贼笑地看着我, 好像是我跟那娘们在偷情被他发现了一样。

“小叔子和嫂子?操!”我感叹一声。

“这事儿我没兴趣,您还是慢慢看吧,像我们这样的知道多了不是好事,难 保哪天就喝大了秃噜出去一嘴,我还是先走了!”邵阳起身就离开现场,我连送 一下都没来得及。

“现在你那边怎么样了,我听说那小子还没弄走呢?”就在我要起身的时候, 忙碌中的孙东旭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你自己屁股没擦干净还好意思问我?我这边好歹有动静啊,今儿他们领导 还找他谈话了呢,估计调走也就是早晚的事儿——这人有你说的那么神么,要我 说整个公安局就一帮饭桶还差不多,费那么大劲调一个大案队的队长,还是副的, 你们是不是人多的没事儿干了闲的难受?”这女人的吐槽带出来的资讯还真不少。

“说实话这人我也不认识,就知道她也是本地人,不过既然有人把它当威胁, 就按着意思办不就完了么?别人闲不闲着我不知道,我这不一闲着就赶过来操你 来了么?”孙东旭看来是个不知情的,最多是个种马。

“你也就这点儿本事了,说实话你那事儿办不好是不是因为撩拨人家媳妇儿 来着?照我看周正军不是那种油盐不进的人,要不是得醉了他让他非要走不行, 我想不来别的理由。”女人认真起来,仿佛对身下的刺激都没了感觉一样。

孙东旭似乎也发现了这点,没有回话,只听到一声金属扣带碰撞出来的响声, 接下来就是肉体相交的啪啪声。女人的声音淫荡起来,夹杂着她的欢乐,忘记了 刚才的问题。

“你猜对了一半儿,我不是撩拨她来着,我是撩拨上了!结果人没等得手, 让她老公给撞见了,我俩也拉鸡巴倒了。现在就麻烦在这儿,现在两口子之间听 说也不说话,还都跟我这儿叫着劲,你给想想法儿呗!”孙东旭边说边加大力气, 撞击声在视频中越来越响,但每次都被女人的呼叫声掩盖下去。

估计这屋子当初是做了隔音处理,不然两个人怎么如此倡狂?

“怨不得周正军好好地往医院跑呢,原来是躲他老婆!我可听你哥说了,现 在你要是还拿不下来他,过几天保不齐有什么变化你可就没机会了。你那个公司 现在欠了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总该有数吧,要是他不管你了,我可也不跟你玩儿了!” 女人一边享受着身下的快感,一边警告着奋力抽查耕耘的孙东旭。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儿,只要你这边再努努力,把那个咱俩都不认识的 苗远给挤兑走了,后边都好办!你不也说了么,『秃子』这回被发现就是那个姓 苗的发现的线索,这么长时间估计差不多了也。”

“你们这帮人都是废物!到现在一个能联系上他的都没有,不行,一会我得 去找马惠文问问,我就不信我弄不躺这个少爷羔子!”女人似乎到了顶点,这句 话之后再也没了声音,包括孙东旭也一样只剩下机械动作,而且越来越慢。

“怎么着,还没把他拿下来?按说这么多关系压着,他没道理不服啊,而且 还有嫂子你这么个大白桃给他白吃白拿的……”孙东旭这话说的就值得鄙视了, 看来智商不太高。

“去你妈的吧!孙东旭你个王八蛋,我他妈造了什么孽了,给你们哥俩轮着 番儿糟践不说还他妈帮着你们铲屎,就落个白吃白拿?你还有人心么!”女人果 真闻言发起飙来,一个劲往孙东旭身上伸手。

然后两人各自离去,视频中再次剩下一片黑暗,但没多久便到了时间,自动 切换到最后一个档上。

第一个进门的是个女人,看她收拾东西的样子我确定了这就是晚上那个没看 到面目的孙东来的老婆。这女人看上去的确年轻,身材也的确称得上优秀,就是 面带桃花,令我这种审美的看着就不喜。

孙东来来的迟了一些,进门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异样,整个上午就是接了几个 电话,都是业务上的往来。大概到了十一点左右的时候,他忽然起身走了出去, 像是有什么人在外面需要他去迎接一样。

马惠文!

我忽然感到一阵怒火在胸中聚集起来,对于一般同事的背后算计我并非没有 忍耐之心,但对于他,我感到这是一场赤裸裸的背叛。

两个人也没多话,孙东来从老板桌下拿出一个黑色公事包,马惠文伸手接过, 从包里面拿出一张支票。他们两个对视了大概半分钟,支票被放回去,连同公文 包一起回到了孙东来手里。

两个人再次起身,马惠文这次没用送,自己走了。孙东来不久之后坐到了座 位元上,拿起桌上的电话,叫了一声前台的值班秘书。一个脸上生着雀斑的女孩走 了进来,看年纪大概是个实习生的样子,站在旁边还有些胆怯。

孙东来斜睨了一眼,愤愤地问道:“怎么回事?”

那女孩没答话,而是很快速地低着头跪了下去,几步爬行到孙东来的身边, 伸手就去解他的裤带。孙东来慵懒地躺在老板椅上,不一会就亮出了他黝黑绵软 的器具。

女孩将这条尚未睡醒的虫子提起来,闭着眼睛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像是烧烤 摊上的师傅给烤串蘸酱的样子。但是这样显然是不够的,孙东来发出一声悠长的 闷哼,惊得小姑娘赶紧松开手,把还处于半睡眠状态的阳具一口吞了进去。画面 上只剩下两根羊角辫在孙东来的胯间抖动着,颤颤巍巍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让我 想起“雏菊”这么具有象征意味的东西来。

女孩的口舌似乎并不灵活,在我快进的情况下,显示她已经活动了十五分钟, 但显然还没有什么效果。

孙东来也开始不耐烦起来,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腕表,喝到:“行了,站起来!”

女孩顺从地站了起来,嘴角沾满了秽物。她也没有擦,但是眼睛像是蓄满了 泪水,连低头竟也不知道了。

“脱了!”孙东来一指女孩的短裙,公司里女员工的制服大同小异,基本都 是到膝盖这么长的样子。

女孩抿着嘴,孙东来也一言不发,他的阴茎暴露在空气中,比他本人更像一 个残暴的君主那样面目狰狞。

短裙极不情愿地解开,但暴君改变了主意:“撩上去!”

这次很顺利,洁白的三角裤显露在镜头中。棉质,价格低廉,穿着舒适。最 重要的是,只有小女生才会选择穿这种内裤。于是孙东来的手不由自主伸了过去, 女孩躲避了一下,但还是被暴君抓住了裤带。

惊慌之下她试图逃走,但此时这是个艰难的事情。

“老板……老板我还有男朋友……老板……”女生哀求着,然而又不敢叫的 声音太大,她恐怕不会想到,即便是声嘶力竭地呼喊也无法将声音传出去一星半 点。

孙东来只是喘息着,这时候能有什么可说的呢?他解开领带,熟练地将女生 的两手反绑在背后,裤子已经被他整个脱了下去,胯下的暴君狠命探出,像是楼 下保安手里的橡胶警棍一样闪闪发光。

女孩的双腿踢踏着,内裤被扯掉了半边,已经遮盖不住她尚未被开垦过的花 园。

孙东来半跪着,两手将女孩的腿拽到了身前,此时,任凭她再怎么折腾,自 己只要对付眼前紧闭的“桃花门”就好了。

这是粗暴的一回合,粗暴的只剩下直接。

强壮的两手按住女孩的大腿根向两边一分,细小成一条缝隙的粉嫩花径便暴 露了出来,尽管有少许草色遮掩,但依旧被愤怒的君主流着涎水寻到门户。

硬闯是不容易的,但这难不倒孙东来,将女孩的躯干再向自己这边一拉,两 个人的身体就贴合到了一起。只要是有性经验的男人就会知道,这时的阴茎就在 女人的身体下,像是倒插匕首的陷阱一样,只等着那具肉体陷落下来而已。

或许是因为上半身还衣衫完整,更可能是本能使然,懵懂的女孩被这一扯两 手向虚空抓了一把,却抓到了对方的手臂上。

她自作主张地用力去推这两条撼不动的手臂,却将自己的身子向后拱了出去, 让原本潜伏在下面的怒汉露出了头脸。

这危险的时刻偏偏被孙东来捕捉到,他的两手只向下一落,便按住了女孩的 两腿根部,手指各自一分,紧闭的洞口打开,与他的暴君近在咫尺了!

第十九章 不通

正这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两人瞬间停止了攻防之战,一个充满期望的渴 求,一个稍显懊丧的表情。

电话是不能不接的,但如今“箭在弦上”,也一样是“不得不发”。我想起 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权力是最好的春药。而此时,权力同样也是最好的“解药”。

孙东来一指手按住女孩,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去拿电话。女 孩自然是想逃走的,但因为被按住了身子,只好不断扭动。我倒是能明白缘由, 无非是怕电话里的人听到这动静,自己对此感到羞耻罢了——愚蠢!

电话里的内容不得而知,但孙东来的语气是毕恭毕敬的,这语气也让女孩紧 张地安静下来,甚至忘了去拨开按在她的阴阜上的手。

因为只能听到顺从的“嗯”或者“是”的内容,我算是一无所获,女孩的两 手在这“严肃”的气氛中,竟然拿了起来掩盖着自己的口鼻!【这愚蠢的一幕在 现实中发生过,据说还有更离奇的,有机缘的可以打听一下看看】

拇指已经按压到女孩的阴蒂上了,电话还没有打完,但我只看孙东来胯间高 高竖立的那一根东西,就知道女孩已经被骗了。

“好好,我知道了。”随着这句话宣布通话的结束,孙东来的身体同时向女 孩也扑了过去,这一次,这只猛兽彻底擒获了自己的猎物。

女孩被突来的动作惊住了,这是老谋深算的阴谋家计算好了的,就在这一晃 的功夫,被撩拨了许久时间的女孩的身体,缓缓打开了一个缝隙,之前我已经看 到有潺潺流水从中渗了出来。

那“警棍”被握在手里,只稍一瞄准,第一击便像出膛的炮弹轰向了女孩柔 嫩的娇躯。一声惨叫以无法形容的姿态发出,女孩的身体痉挛般僵硬着。

这一发其实没有命中,只是个幌子,却成功掩盖了事实。女孩本能地用两手 去推动那个做“定向”功能的手臂,却忽然睁大了眼睛。

我知道这一次,她的大门才被缓缓打开,人生的第一根阴茎纳入了她娇嫩的 躯体,从此后她成为了一个“被占有”的女人了。

她嚎哭、捶打、咒é、哀求,男人的工具退出她的体内,沾染着鲜艳的红色。 她看到了,然后惊恐起来,起身欲走。

孙东来迈步赶上,将她按在墙上,伸手分开她的双腿,再次从背后插入他的 身体。鲜血顺着女孩的腿流了下去,血量不多,但触目惊心。

这一轮奸淫抽走了女孩的力气,令她渐渐委顿了下去,却正好将自己的更深 处交代个一干二净。孙东来从背后抱着她,就这么插在他的身体里,将她推到了 老板桌上。

我快进着视频的速度,看到女孩一次又一次从身体中被挖出浑浊的乳白,那 是占领她的身体的男人留下的烙印。而这个时间,一直持续到视频结束,也就是 说,整整一天!

“你这视频的时间怎么这么长?”我怀疑这是邵阳有意为之。

“苗队,你不懂了吧,这个是远端监控,那边拍到的都存在伺服器里面了, 跟以前的不一样!”邵阳给我科普了一下。

“给我的这个你们有没有备份?”我想到了点什么。

“有,你是想……”

“都删掉,就我手里有就行了!”

“那我们得要那一部分……”

“你亲自来处理,只要没有别的备份就行。用你的话说,你知道的越多,对 你越没有好处,是不是?”这句话就算是威胁了。

“我脑仁儿小,装不了那么多事儿,您别吓唬我!”邵阳很知道风向,是聪 明人。

交代好让他明天一早来取,看时候不早,我也准备睡了。

半夜的时候,却出了一点小插曲。

我睡觉的时候很死,但操蛋的是,我并不是很容易入睡的那种。或许是受伤 的关系,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我的睡眠基本还算规律,但一样在睡前有些难度。所 以一般的时候,我的手机是选择静音的。

可我忘记了一件事,就是我还找邵阳要了一部手机,而且没来得及设置。这 个手机因为是新号的关系,还没用过,所平时以也没人会往上面打电话,知道这 个号码的只有李辉和邵阳两个人。可就在我要睡着的时候,电话突然就响了。

我伸手去接电话,耳中却隐隐听到几声沉闷的动静,应该是人的脚步声。

“喂,大半夜的不睡觉啊?”我嘴里说着,身体却在床上挪动起来,还好我 出于习惯保留着在身边放点东西的习惯。【不建议生活中绝大部分朋友这么做, 尤其是在身边放置各种武器,一般时候这会成为歹徒的武器而不是你的】

我手里拿着的是一根强光手电筒,手掌大小,开关在拇指的位置,然后我把 它指向了门口的方向。如果没听错,外面的人刚才不是离开而是向我的卧室这边 走来的。

门是锁着的,我知道,但这未必能够挡住来人。

“哥,是我。你怎么这么早睡了,我找你……”还真是他,欧洲那边难道… …忘了时差这个事儿了,那边现在什么时间我不清楚,但绝对还都醒着呢。

“你说你是吃饱了没事儿干么,这时候了还喝什么酒?啊!你在门口了?妈 的等着我啊你们……嘘……”最后一个字是我轻声对李辉说的,然后把电话放在 了床上。

这破床垫就是不好,睡起来软绵绵的,动起来还带响,总之在半夜时候尤其 明显。不过我还是想办法下了床,光着脚摸索着把鞋穿好。【千万不能穿拖鞋, 真有歹徒的话这点时间穿上一只鞋也比拖鞋好】

门外似乎也在焦灼中,不过他似乎是放弃了,我并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重重地拍了一下墙面,屋内的开关被我快速打开又关闭。灯光这时候首先会 对我造成视觉的障碍,开灯是不可取的,幸好因为卧室有地毯的关系,在外面无 从判断出卧室内是否开了灯。

我矮着身子,躲在墙壁后面拨动门闩,打开后将面对的是什么,我都没选择。

“哢哒”一声才响,一个人影瞬间就开门闯了进来!他一定是一直握着门把 手的,否则不会这么快。

但可惜这人实在太快了,以至于站起身来时候才察觉屋内漆黑一片。我再次 把门关闭,手电筒向他照了过去,看到他手上一柄匕首挡在前面,全身穿的是一 套貌似专业的保安作训服。现在这时节和人比拼力气对我而言没有好处,比拼技 术的话对方手上有利器,我可不会冲上去找死。

此时我身边只有手电筒还算是个武器,如果这时候功夫也算上的话,或许我 有两件武器也说得过去。【任何和格斗术也别拿来跟刀子拼,笔者习武有年,衷 心劝告】

对方不是个善茬,视线被晃得瞬间就冲了过来,对着我的位置上来就是一通 乱刀。

妈个蛋!见情况不妙,趁他看不到,我全身向下躺倒,朝着他来的方向就是 一脚踹出。这是经验积累而来的一脚,只要找到对方的位置,后面就好办了!

或许他也没想到,我这一脚第一下轮空,第二下才踢到他的腿上,趁此机会 我连忙变换身体的姿势,两手按着地面猛地向后蹬出去。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人 的大致身高和各部分的位置一般来说相差是不多的,所以我这一脚顺利踹在他的 小腹上。

我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退到门口,将门再次闩上了。

“哼!”听到我闩门的声音,他似乎有些不屑。

我同时还开了灯。

门后有个衣帽架,空着,因为我并没有什么衣服可挂的。这时候才拿起这件 武器,是因为一开始敌情不明,不宜妄动。门外固然看不到屋内,但反过来是一 样的道理,我相信现在客厅的灯一定是开着的。

这个暴露在我面前的人此时再也无路可去,被我用结实的衣帽架打倒在地, 然后就是保安的事情了。

电话依旧开着,李辉听到我的声音,没说什么,只是道了个歉。白天天光才 亮,院子里来了一群人,带头的是邵阳。

“苗队,卧槽兄弟对不住你啊!我这给你负荆请罪来了,你说怎么着我都行!” 邵阳的确满脸歉意,但我就是困。

“你那个『荆』在哪儿呢?”我笑道。

没想到他向后一指,说道:“这是李总的私人保镖,都在这儿了!”

卧槽!有钱人就是气派。

“我就留俩人就行,能斗地主就够了。”我知道一个不留肯定不好,但这么 多人太夸张了,也不现实。

“还有个事儿,您的药到了。”邵阳赶紧又跟我说道。

“送我师父那儿去吧,什么废话都别说,完了回来找我。”我懒得理他,实 在是困。

但越这个时候越不能睡,电话很快打过来了,是猴子。

“是我,谈谈吧!”

很讨厌的语气,是马惠文。

可想不谈也不行,这个货带着枪进来的,保安也不敢拦他,毕竟工作证是真 的,大案队的队长之一,不是闹着玩的。

“我就特么烦你这手,赶紧的吧!”我沏着茶,不耐烦道。

“三百万,我替你要的,让你挪窝的不是我!”公子爷就是这个脾气,一句 人话都说不好,不过办事还是很硬的。

“钱我收了,精神损失费。”我指了指身后的卧室,痕迹还在。

“妥了,人呢?”惠文问道。

“这归二队吧?我没露面,交给物业了。”我摇摇头,家门口藏身终究不方 便。

“你怎么打算的?”他喝了口茶,不穿警服还真像个公子模样。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还能怎么样?”

他笑了。

“这么选很傻逼!”这是马公子的评价,其实我也这么想。

“反正我无愧于心就行,再说现在也没到时机,先看看呗。”

“外面是谁的人?”他问。

“李辉,还记得么?”

“操,你想做柴大官人?”

“我们缘分也就到这儿了,真当我是傻逼?”

“明白就行,我先走了。”

“跟你说一声,再有这一回,填进来的就是人命!”

“我姑不知道呢吧?”

“干妈岁数大了,我不能这么没出息。”

“只要是你的事儿,瞒不住!”

“我睡觉了。”

这回我才稍稍感到轻松了一点。

但是可惜,今天是平安夜。

一个连信徒也不是的人,要平安夜有什么用?

这一觉睡到下午,醒来时候感到孤独前所未有地袭来,我忽然涌起一股思念 之情。以前上学时候读诗词,总不理解为什么古人有那么多离愁别绪,何以如此 感伤。但在这一刻,我忽然发觉,当思念如约而至的时候,却不知道这思念落在 何处,竟是一种莫可名状的哀伤。这哀伤无处倾诉,也无可倾诉。

这个时间不该吃正餐,我只好要了一些零食,虽然还有酒但我并不想喝,让 金大厨做了一份粥。只可惜还没入口,电话就打了进来。

对于时间总是在你没有准备的时候来个突袭的状况,我现在基本上已经没什 么不能接受的了,只是这个电话多少在我看来有些迟了。她可以来的更早些,甚 至晚一些也好,最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进来。

“是我。”电话那边说道。

“知道,我听着呢。”来电号码不认识,去意已决了该是。

“离婚吧,我对……”

我挂掉电话,关机。另一部电话在我的手心,攥着,直到攥得发热。

“猴子,是我。”

挂断,打来,又是新号。

“队长……”

“最后一句话……你怎么选?”

“队伍还在么?”

“你说呢?”

“我也在!”

“来我这边一趟吧!”

我放下电话,想了想,拨了个号码。

“说话。”老人的声音响起来。

“干妈……”我还是有点控制不好情绪。

“受委屈了?”

“知道瞒不住您,怕给您丢人!”

“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怕什么来的?”这是干妈常对我们说的口头禅。

我下意识地向外面的天空望去,天色昏沉着,也许晚上会有一场雪吧,我想。

第二十章 灵欲

世上的聪明人有两种:坚定的和游移的。

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能做成大事,而后者只能混迹于人群。

游移的往往没有恒心,即便有点聪明也只能用在小处,算不上人才。

作为一个警察,猴子是我手下经过的人中最聪明的,我也很喜欢他。

但同样,不可避免的是他也是人,我能理解他的追求,所以我希望给她一个机会。

我知道这样的机会于我是很难获得的,但对他而言,抓住了,以后就是一片光明。

我给他的任务有三个:一是马上抓捕孙东来,资料已经在他手上,后面会有 人来运作这件事,他不必担心后果;二是秘密接近周正军,派人看住他老婆苏媛 媛和她女儿,只要是可疑人物接近的,一律就地抓捕,秘密看押;三是找两个可 靠的人去我家,将我收集的所有资料全部带回来,我需要逐一清点,这件事不能 让任何人过问。

“你这是……”

猴子本能觉察到了什么,疑惑地看着我。

“很多事你现在想不明白,时候到了你就全知道了,相信我吧!”

我拍了拍他的胳膊,不想多说什么。

其实,我只是想多一点安静的时间而已,让我能好好想想身边发生的事。

将这些事看作案情的话,我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分析归类:一是关于情感问 题的,涉及到两个人,一个是我现任的妻子,另一个是他的妹妹我的小姨子;另 一类属于典型的工作上的问题,案件以及由案件引发的工作上的危机。

一明一暗,我总结着。

情感问题其实是简单明了的,需要的不过是决断的勇气。

温雯对我说的离婚的话其实更多包含着一时之气,只不过这股“气”

太过于任性恐怕后果难料,可是考虑到夫妻一场我还要多少顾及一些恩情, 有些话她说是应该而我却不能张口;小姨子温霁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可和她的问 题责任却在于我,所以什么后果都要我担起责任,所以我没有资格逃避。

这方面看来必须尽早摊牌,积累的时间越久,带来的伤害越大以至于足以令 其中任何人愧疚一生。

工作上的问题对我而言实在不算一个大的问题,我知道这一次我扛得过去, 来自上面的压力并没有多重,核心的问题不过是我的面子过不过的去罢了——在 单位,这是最没有用处的东西,很多时候就是因为舍不下这个东西,不少人一辈 子不能前进一步:它对我有多重要的问题,我并不太需要考虑很多。

于是我考虑了很久的时间,拿起不打算再用的手机,然后开机,看着妻子的 电话愣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按了拨打。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蓦地感到心中一沉,随即将手里的电话狠狠一掷,看着它在我的脚下碎裂一地。

可我忽然又感到一阵懊悔,只是强忍住拾起那些碎片的冲动心绪,快速地召 唤来保洁小何把这些垃圾清理干净。

其实人家的工作不叫保洁,可我总是记不住。

我知道自己的理智处于崩溃的边缘,于是赶紧躲进卧室,这样至少不会让无 辜的人因为我的愤怒受到波及。

我清醒地知道在这件事上我并没有什么优越之处,即便看上去是妻子的那些 错误,我也是以嫉妒的心态而不是因为爱他去看待的。

当时第一时间我选择离开那个家的原因,基本上是出于此,因为我知道这种 心态下什么问题也不能解决,我们两个谁也没有准备好。

但终究我是感到了哀伤的,却并不太明白哀伤的因果,只是就这样昏沉着, 继而是毫无来由的身心疲惫,直到我发现自己沉沉睡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色昏沉,我看了一眼时间,竟然到了夜间十点 多一点的时候了。

身上的衣服由于长期的睡眠现在感觉很不舒服,我换了一身睡衣,准备再去 洗个澡清理一下。

这时候物业的电话打来,说有人来拜访,是温霁。

“大晚上你不好好约你的会,跑我这来干什么?再说这一道也不近,起码得 半个小时的时间吧?我算算……”

我在电话里说着,心里却在计算着该不该把她放进来。

“你要是再算,我就从这裸奔去你们口,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在你 那个王八窝里躲多久!”

想不到温霁的火气不小,看来今晚的约会很不顺利。

知道现在不是招惹她的时候,我只好“识趣”

地把她放了进来。

老实说,此时我更多地想到的是她的肉体,并且同时联想到与人交欢的妻子 的模样。

我知道我的头脑依旧混乱着,且开始分不清对象,不知道这是不是什么不好 的信号。

“我要喝酒!”

她进门来第一件事就是两脚一甩脱掉一双我没见她穿过的鞋子,然后在上次 给她准备的那个座位上瘫倒。

“酒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不过你上次喝过一回了,再想喝免费的可不行了!”

我泡着茶说道。

“哎呦,你还坐地起价了,想上我你就直说呗!不过今儿我不高兴,有本事 你就来,你要不行你就滚!”

她的眼神满含蔑视,昂着下巴冲着我。

“你这是跟我拱火儿呢?”

我并不很高兴她这时候的状态,有种被戳破的尴尬。

“是,怎么着吧?你说你也是个老爷们,怎么就这么虚伪呢,没种吧!”

她伸手拿起我给她倒的茶水,反手就冲我泼了过来,我没躲过去。

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还好杯子不大,晾了也有一小会儿的时间,水温并不烫。

不过此时的我也陷入了某种状态之中,其间有各种蔓延失控的情绪,还有本 就不在控制中的男女之欲。

第一件被我扯开的是她的罩衫,这件最外面的毛织品有着洁白的颜色,而且 质地不错的样子。

她马上挥动双手向我打来,但不幸被我的胳膊格挡在外,我只是一低头,就 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深红的痕迹,是吻痕。

“啊……”

她痛呼一声,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太用力的原因。

打开的洁白衣衫之下,是她今晚约会的主题,一件红色的婚纱礼服,只看上 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但我的眼中如今只有礼服之下掩盖着的肉欲弥漫的躯体。

这件衣服就不容易用暴力撕扯了,毕竟是高档做工,正面打开的话估计得用 利器才行,我没有那个美国时间,直接两手一掀把她整个脸向下按在了地上。

她倔强地两手撑着地面的毯子,但又怎么翻得起身来。

这种礼服的背后都有一道拉链,可惜我没找到,大概她的这一款是挂钩的?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单手从后脖颈的位置伸下去,然后用力一扯,背后的她 的大片肌肤就这样暴露了出来。

而我的小臂也被擦伤,三两点血撒在上面,显得更加美艳。

温霁知道我初步取得了战果,奋力反抗起来,却被我趁机两手掏进衣服之中 ,第一使劲抓住了她滚烫的双乳。

一段时间不见,这一双宝贝增大了不少的体积,我堪堪握住,心道看来果真 是没少历练。

我的揉捏多少减弱了她的力气,甚至有一瞬间彻底软倒在我的怀中,口鼻中 的气息都开始紊乱了。

但这没有用,我顺势将她放平,两手一分,先把他半边的衣服剥离了身体。

原来她并没有穿文胸,怨不得刚才似乎觉得少了点什么障碍,看着她裸露在 我的视线中的孤零零悬挂着的浑圆雪白的一团,我对她展现了一个歉意的微笑。

她有些惊慌,或许是因为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的凉意造成的,但此时这无助帮 不到她,我现在只服从于最原始的占有的欲望。

而她,就是我必须攻下的阵地!或许是我的笑容激怒了她,她再次伸手向我 打来,这次我没有躲闪。

我利用她手臂挥舞的范围,以我的脸面做诱饵,顺利地抓住了另一边还没有 被我卸下的她的衣衫,然后两手狠命一撕——之前被我扯破的面料顺着原本破损 的纹理被扯开了好大的一片,完全离开了衣服的主体,只和她的袖管保持着最后 的牵连。

她本能地想去掩盖,却被我硬生生打开两手,贪婪地张口吞食着早令我饥渴 难耐的那两粒汁水饱满的樱桃。

她的力量再次消褪下去,令我得以空出手来揉捏,一边一个,得以饱食。

她的喘息就是我的食量,在我耳畔不断催促着我膨胀的欲望,我听到她痛苦 的哀吟从耳畔传来,像是小时候河边上钩的鱼虾出水的声音。

“我硬了!”

给她最后的信号,我发现我似乎爱上了一点这个游戏了。

然后我看到她惊恐地翻身而起,上身全裸着用我的视线中跃起、跑掉,但她 的速度实在太慢,难逃被我捕猎的命运。

先是将自己身上的束缚解除,上身精赤,下身赤裸,我的欲望高高昂起,狰 狞的兽首直指奔逃中的温顺无力的草食动物。

礼服宽大的裙裾是她无法摆脱的障碍,终于在奔跑中将她绊倒,然后被我一 把扯过,从她的身上脱落下来。

“温霁,从前面开始,还是后面,你选!”

我挺立着已经血脉贲张的器官,走向她的位置。

“姐夫……你想要,我给还不行么?”

此时的她样貌娇柔,像我之前认识的某个时刻,令我有些失神。

“好!冲你这声姐夫,今天我就开了你的后门,就当是我『连中三元』了!”

这句话是一个积年老犯在审讯时候的台词,他当时奸杀了自己尚未成年的侄女。

“你……”

不用看也知道温霁气结了,而她的恐慌也从这时开始,连我自己都知道我现 在根本不是常态,她又何尝看不出来?但可惜一切都晚了。

她的丝袜在我的撕扯中千疮百孔,精美的内裤脱落下来,悬挂在一条腿上, 而我饥渴的凶兽兵临城下,已经与她久经斩获洗礼的玉门关口短兵相接。

“你猜,第一下,我打算怎么开始?”

我的唇落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姐夫……轻……”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在我和她之间发出,准确地说,是经由我的身体装入她的体 内时候的力道推动着她撞击在后面的落地窗上,经过严格挑选的上等钢化玻璃窗 一击而弯,发出不堪的声响。

第一次听到温霁如此的叫声,甚于她最初失身于我时候的苦痛,仿佛在这一 刻才淋漓尽致地爆发出来,连她的泪水都是飞溅着打到我的脸上,只是清澈得没 有一丝咸苦味道。

她的两腿狠命缠住我的躯干,两手在我的肩上造成的疼痛让我相信她的手指 都已经探进了我的躯体之中。

“这才是彻底的进入!”

我傲慢地说道,“你的灵魂都被我打碎了吧?”

我毫不松懈,下一击保持着猛烈的攻势,直到她彻底成为一滩捡不起来的泥水。

女人是柔弱的,经不住搅拌,但她的柔软却是最大的消耗,不能在这上和她 们比拚。

我把这酥散的肉体置于床上,毫不怜惜地用手指探索着她的谷道,但很可惜 ,结论是完全不能承受。

一根手指已经令她陷入恐惧的癫狂之中,开始胡言乱语的咒骂,连空气都被 她的泪水打湿,我知道这是真正的恐惧的味道。

“滋”

一声,我照例插入了她依旧紧窄的阴道中,然后瞬间察觉了四壁的强大束缚 ,这道道箍紧的肉体快感是我熟悉的,恐惧竟令她陷入肉体的狂欢,达到了一次 绝顶的高潮!拔出来并不容易,但她的肉体呈现的壮观也是前所未有的,一道水 箭斜刺向我,在我的胸膛上发出撞击的声响,弥散到空气中,冲散了之前恐惧的 气息。

她的臀部痉挛起来,抖动着不能停止,比我的欲望更加不堪。

我再次撞向她的肉体深处,令她完全陷入迷失不可自拔,每一次我都能看到 她如虾子一样反弓起来的弧线伸向半空,然后再重重跌落。

那种只在喉咙深处才能想起的声音充满催动情欲的力量,就像我对她的魅惑一样。

“现在你连灵魂也不是处女了!”

“那我是第几个?”

她的声音幽幽传来,像死而复生一般,将我才在她体内喷射完毕的猛兽都冻结起来。

第廿一章 分裂      “那我是第几个?”

这问题实在是问住了我,让我有点慌张。

她的手从胯下握住我的睾丸,不让我的阴茎离开他的肉体,目光注视着我。

“第……一个!”我有些沮丧。

她则欢呼雀跃起来,翻身将我压在身下,重重地吻向了我。

“妖女……”这是从她开始的,我们之间的第二波时候,我唯一想到的话。

忽然我想到此时不知身在何处的妻子,想到我们之间从未到达过的肉欲的顶 点,仿佛这么多年的生活里面,我们之间只有平平淡淡的柴米油盐一样。身边的 佳人沉沉入睡,眼角兀自带着没有散尽的泪花——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 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我知道她也恨得不是我,就像她的姐姐也不曾恨过我 一样。

身上的疲惫像是牛皮一样束着我的身体,让我怎么也睡不下去。这夜半时分 的孤独感悄然升起,似乎除了活着以外,这世上我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去在意的事 情了。

电话的另一头响起声音的时候,是淩晨四点,我正在失眠的困苦中在地下室 推杠铃。

“是我……”不用听也知道这个时间谁会打来电话。

“知道,你说吧!”我的语气比自己想的平静,仿佛那一边的人与我并无干 系。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你能听我说么?”她似乎小心翼翼起来,这忽然令 我有种荒唐的感觉。

“你说吧,咱们都是成年人,没什么讲不开的。”我拉过一条毛巾,擦拭着 身上的汗水,也为了让自己更平静一些。

“我知道你现在不太好……”她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是我想不到的。

“谢谢你关心,我挺得过去,还是说说你吧。”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的我 心中是有一些恼怒的,但我对她却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你不是都知道了么,有什么可说的?”她的语气像是自嘲,又像是埋 怨。

“我知道与否,只是因为你觉得而已,这样你也就不必说了吧?”我也以为 我窥破了她的想法。

“你愿意怎么想我就怎么想吧,我就是……就是不想……”她的声音有些哽 咽。

“我明白了,不过对不起,我恐怕不能接受,你能明白么?”我想了想,最 终还是没有点破,我想这并不需要多想就一目了然。

“你恨我么?”她很在意地问道。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既然你不愿意说明缘由,表示咱们之间已经没什么信 任了,这是我要说的意思。至于你说得什么恨不恨的,我没想过,也没时间想。” 话说到这儿,实在没什么往下继续的必要了,但我还是打算等等她,算是留点最 后的颜面。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的脑子似乎再装不下别的什么了,这让我很无语。

“我的意思很明白了已经,但可惜你并不愿意听我说,该说的我已经说了, 你不明白我也无能为力了。”

话筒里只剩她的呼吸声,我们就这样互相沉默着,让时间毫无意义地荒废下 去。

“你真的很想知道?”最后,她问道。

“说真的,我一点儿也不好奇,如果这就是你的态度,那我就先挂了吧!” 忽然之间,我才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远比我想像到的要大,像是完全不在一个世 界那样。

这时候我才感到困意袭来,只好拖着我的身体,失去力气般爬上床去。

此时外面已经亮了起来,卧室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小姨子温霁修长的大 腿沿着被角切割一般露了出来,我伸手抚摸在上面,一片冰凉。此时我也有了睡 意,便直接将被子向上掀开,却不巧正看到她扬起的圆臀对着我,暗处一片雪白 的残迹,大概是我射进她身体中的种子悄悄溢出后干涸的形态。

被子里的肉体温暖绵柔,赤裸着,和我同样赤裸的躯体紧挨在一起,手感像 是极品的暖玉一般。以前见过一块被称作“羊脂玉”的真品,手感就像现在握在 我的手里的人一样,才知道以前的人说玉,原来说的还是女人而已。

这女人在我的掌中变换着身姿,不仅让我的掌握更加舒服,也令她自己找到 更为舒适的位置。轻轻的哼叫从她的口鼻之中发出,比我们交合时候的春音鸣奏 更令我心驰,几乎没用什么时间,我就坚定地勃起了。

“操她!”我心里这么想着,身体跟着就凑了上去。

原本趴在床上沉沉入睡的温霁缓缓地醒了,但似乎甚至未清,一开始只是身 体本能地迎合著我的运动。从后面进入一个女人的时候,实际上比想像的容易, 尤其是时时阻碍着我前冲的她的两瓣柔臀,此时被我挤压着,像是两只小手温柔 地鼓励着我向前冲刺一般。

里面的感觉也不一样,那些在之前高频抽查下似乎已经平滑了的她的内部的 褶皱,这个时候似乎又粗糙了起来。这暂新的阴道,像是一级级等待攀登的台阶 的样子,而我确定我没有略过任何一级。

身下的女人终于呼叫了一声,努力扬起她的脖颈,两手向前扑腾了几下。我 不确定她是想反抗还是什么,总之随即又不动了,但后背却紧张起来,让我很容 易摸到她的变化。

我继续耕耘,不理会她的任何举动,即便是她想要翻身的努力,也在我的冲 撞下一次次宣告失败了。

女人开始哭泣,夹杂着我的冲撞,以及她时不时的呻吟声。我不知道该在她 哭泣的时候停下来看一看,还是该在她呻吟的时候加把劲动一动,只好一直不停 地奋斗下去。

很快这游戏就无聊了,或许是因为我的身体的疲惫,或许是因为再一次我把 所有的东西留在了她的身体里。我就这样落了下去,躺倒在她身侧的位置,但身 体却没有离开,依旧那么插在里面。

她也没有动,只是稍稍向我这边靠了靠,我感到自己被深深吸住了一样,连 最后一点残存都毫不保留地运送到了她的身体里。

“抱抱我。”

我伸出手去,将她环抱在胸前,毫不顾忌地沉沉睡去。

猴子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温霁正在含弄着我的阴茎,开始向下面的两颗奔 去。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我似乎也有了无穷无尽的精力一样,总是充满着蓬勃的 欲望。

只可惜,这欲望被一个并不怎么好的消息打乱了兴致。

“惠文要过来,而且……”猴子平时的德行我很了解,一这样就是有事儿。

“说吧!”我懒得再发火,事到如今什么轻什么重都明明白白地。

“他说他要带嫂子过来!”猴子说道。

“明白了,跟他说一声:我和马家两清了。”我缓缓点头,惠文的要做的事 情,恐怕连他自己也未必能明白,希望他不要后悔。

不过,我还是打了一个电话,这次是给“马三爷”的。

“远子,怎么想起我来了?”那边的声音像寺庙的撞钟一样洪亮,却驱不走 我心里的一片阴霾。

“师父,不跟您废话了,一会惠文过来。”我开门见山说道,马家的事儿, 要说有什么秘密的话,也瞒不过他去。

“嗯,谁说的?”那边的声音有点阴沉。

“他让猴子给我带的话,之前我们见过一次了,我也把意思和三姑说了。师 父,他要来我拦不住,不过咱们爷儿俩……青山不改吧!”

我把电话一关,取出了手机卡,冲到了马桶里。

没人清楚马家人在这个地方意味着什么,区区马惠文不足为虑,该考虑的他 是身后那些人的暧昧态度。不用想我也知道,这一张无形的网已经当头罩下,至 于最后捉到的是鹰隼或者鸟雀已经不重要了,他们要的不过是个结果。

两个保镖被我支使了出去,在一楼的客厅里,马惠文带着温雯,另一边就是 我。

“苗远,对不起,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我也是迫不得已!”马惠文此时面 带着着一丝愧疚,我知道这是他能为我这个儿时玩伴所做的最大的努力了,人情 世故,不外如是。

“很多事都没有讲清楚,不是我太快,是我太蠢!”

我端起一杯茶,目光看向一边的温雯,她依旧是俐落的白领装扮,但在我眼 里却像是初见一样。

“先把咱俩的事儿解决了吧,这个应该比较简单吧?”

我心中忽然没有了悲喜,这和我设想的完全不同,至少我以为我们之间还有 这些年的情感,但很明显,那并不在场。

温雯咬着嘴唇,半低着头,并没有什么举动。

“远子……”马惠文要说什么的样子。

“家事,你要做主?”

我心中突然就冷了下去,生平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了马惠文一眼,希望他 能精明智一点。

“雯雯姐,给他吧!”马惠文叹息了一声,而我敏锐地捕捉到了里面的气息。

对我们来说,离婚这样的事情,只是一个手续的问题而已,签一个字,前缘 一笔勾销!

“温雯,后面没你的事儿了吧?你和我到此为止,后面是我追究我自己的事, 我就不留你了,再见!”

我站起身来,像一个小气的男人那样将手一伸,要将温雯请走。他现在是我 的“前妻”了已经,是在于我没什么干系。

“你这是干什么?苗远,我们俩也算是朋友吧?”马惠文要撑一下场面。

“既然这样,那你也不用留在这儿,一起走吧。你要说的事儿我一点兴趣没 有,你要有兴趣打听点什么,我就一句话:我苗远的事儿全由我苗远一个人做主!”

再不想废话半句,我起身离座,冲着马惠文一抱拳。

在少年时代,我们之间有过很多次“决裂”的场面,每一次都是以我向他抱 拳来表示我的态度,这一次也不例外。

“你!”他用手指着我。

“有什么不明白的,我跟三爷已经说了,猴子吧话也给你带到了吧?”我就 这么倔强地站在这里,毫不动摇。

“你想跟我们家划清界限,你以为你一句话就行了?别忘了你给我三姑可是 磕了头做儿子的,多少人都看着呢!”

他说的一点不错,可他忘了这里的恩义,都是他自己一手断绝的,却还以为 我懵懵懂懂毫不知情。

“既然你想听明白话,那我就爽快一点跟你说明白,包括你温雯,别当我是 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傻逼任你们摆布!三姑那边我早打过电话,起因就是这里面 有你,不过她最后选的是你不是我,所以我就知道马家要的是什么了,不错吧? 给三爷打电话,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你,因为是你非要来掺和我的家务事,这 就更不用多说了,你们都是同学一场,有自己的圈子互相保护难道我不明白?不 过可惜,这点事儿对我来说还真不算什么,我还没傻,还有更多你不想我知道我 现在也知道了的,不过我劝你老老实实待着,下次再来见我,我要你一条腿!”

马惠文再没了力气,他的手指缩了回去,攥成了拳头握着;温雯的脸色苍白 起来,似乎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但我根本没有心情理会她那边,我知道我们迟 早还会有碰面的时候。

第廿二章乱阵

再出门时已经是元旦时候,和我一起的,是同样没有离开这里一步的温霁。 我们两个的神情都有些落寞,但不是什么依依不舍,是因为各自有各自的心事。

“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再见的时候了,温霁,这几天谢谢你陪着我,要是我 还能有个机会报答你,我一定不会忘了的!”

温霁看了我一眼,从她的包包里掏出一副墨镜,她身上的衣服都是我要邵阳 从外面买回来的,之前的那些都被我扯了个稀烂。

“苗远,你现在说什么我也不想听,不过不管以后你去哪儿必须让我知道, 要是我有了你的孩子,得找你来认爹!”

我努力扯了扯嘴角,但还是没能把话说出来,说什么都和现在的气氛一样荒 唐,就像我以后的打算一样,完全没有合乎情理的成分。看着在我眼前消失的这 个女人,我真的并不期待能有与她重逢的时刻,但是命运会怎么安排我,却不是 我能预测的了。

我和马家已经断了个干净,那些存放在我的卧室中的资料,在我一一核对之 后全部通过猴子交给了马三爷。这是一种象征,就像当初他教我的那样,我将自 己全部所学以这样一种形式交还了回去,从此之后也就没有了亏欠。人生一世, 终究有些账目是无法清算的,我也只好模模糊糊地观其大略而已,至于什么恩义 之类的深厚情感,想想也就算了,我再没有力气把它们当成真的。

我的家已经没有了,那个名义上的房子我连想的兴趣都没有,尽管从法律上 说它终究还属于我,但并没什么意义。之前的协议书上我已经写得明明白白:婚 姻关系存续期间一切财产全部放弃,任凭对方处置!

我知道我赌气了,但这并没有什么不好。还记得五叔临行之前曾对我说,说 苗家众多子侄辈中,我是唯一一个精神有洁癖的人,但偏偏疏忽现实的行止,其 实只适合做一个古时候的狂生而已,但愿此生不要有什么不幸才好。

而今看来,我终究还是应了他的谶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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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徐雅的时候自然是在医院,不过这一次相见的气氛却一点儿也没有因 为我的痊愈改善多少。

“这是苗队吧,您这是又受伤立功了还是怎么的,没事儿往医院跑什么?” 我知道她还不清楚我身边发生的事情,所以初见时候的语气比较轻松。

“我这不是感谢徐医生你医术高超来的么,准备着请你吃个饭,就不知道你 是不是肯赏这个脸给我呢?”我也故作轻松地和她说道。

“懒得搭理你,你是来看你老婆的吧?不是我说你啊,做人流手术对你们这 也老爷们儿是不是意味着『不是什么大事儿』啊?公安局有多忙还要你个残疾人 加班加点站岗去,还是你故意的?”

这语气转变的太快,信息量在我的认知之外,令我很是猝不及防。

“啊?”我下意识地懵圈了,但还好记住了她才说的那句话:温雯在这里才 做了一个人流手术。

“你干什么呢?是不是在我这儿住院住傻了,人在五楼外科病房躺着呢,真 是!要不是你那时候人家来送饭,我还不认识嫂子,可惜了这么个美人儿落你手 里了!”她说着推开我就要走过去,而我则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进 了旁边一间空着的办公室。

还好这时候的医生基本都出去查房了,我们俩偶遇估计也是她正从病区回门 诊的缘故,不然哪有这么巧的?

“你帮我去看看吧,我就不过去了……”我下意识地说了这么一句,顺手掏 出几百块钱来放在她手里。

“苗远,你丫就一混蛋!那不是你老婆?”徐雅瞬间暴怒,胳膊猛抖几下挣 脱了我,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我脸上。

不过马上她就显出一丝慌张,而我则是一脸苦笑。

“苗……你们俩……怎么回事儿?”事出非常即为妖,这道理只要冷静一点 很容易就能想得到。

“离婚了,然后就再没联系过,所以她的事儿我一点儿也不知道。还是…… 还是麻烦你去一趟吧!”我固执地把钱交到她手里,这次她没有拒绝,不过还是 有点犹豫。

“我能帮什么忙么?”或许是女人的本性发作,她这么问并不让我的觉得奇 怪,毕竟我们俩也算是相识一场。

“还真有点事儿,我要找一个人……”

中国人说世事人情,总喜欢以“江湖”做比,师父说这个意思内涵深刻,没 有些人生历练的并不清楚这说法的含义是什么:江湖广阔,逞强一时快,示弱得 太平。

如果不是遇见周正军,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在市医 院里居然能够和院党委书记坐在一起吃饭喝酒,如果不是徐雅对此人好奇,这方 寸之地还真就找不出来他藏身的所在。怨不得之前孙氏兄弟连番五次都没能把他 拿下,感情这位是深藏不漏!

“苗队真是好本事!我藏这么深都能让你找出来,看来这回要不吐点真货出 来,怕是不能让我落好儿啊!”

我没理会他,知道这是向我示威。

“陈书记,咱们打交道不多,不知道你们俩的关系……”我递过去一支烟, 对方摆摆手没有接。

“苗队,你的事儿我略有耳闻,方便说说么?”陈书记老练,毕竟不是小伙 子了。

我一笑,看了一眼周正军,说道:“我的事儿您听见的都是真的,不过我还 是要当着两位的面儿说一句:今儿我要是扭脸儿走人,老周活不过这个礼拜,你 们信么?”

周正军勃然变色,站起来就要和我撕扯,但是陈书记一摆手,脸色阴沉得像 是被纪委带走双规的样子:“军儿,外面的事儿你还是不清楚,要你还信我,听 句劝,苗远怎么也比楼下那帮祸害靠得住,终究他是个人!”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因为事情似乎总在出乎我的意料。

“苗队,就一句话,我信你,你值么?”周正军的语气很重,不是调侃。

“你要是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保你一条命!”我也给了他承诺。

“苗远,你现在的处境我清楚,所以我要你一句实话,你说的话你做得到么?” 陈书记看着我,并没有什么表情。

“只要他听我的安排就行!”

随后,我和周正军坐着陈书记的车出了医院,先是去了一趟工商银行,再从 那里跟着邵阳的车出了市区。市区外的一家工厂里,穿着一身工作装的周正军交 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奇怪的名字:猪倌。

“电话通了以后先叫这个名字,然后不管他后面说什么话,你这边第二句只 能是『该添料了』这一句。这两句说完了,才算是和他接上头,不然到时候谁也 找不到他!”周正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着邵阳安排的车走了。

我并没有去打电话,而是进了邵阳的办公室,让他给我联系李辉。

“我前段日子找见了一份材料,是市政府那边的一个文件,这文件你应该是 已经看过了不是一回了吧?”

“哥,咱们哥儿俩就别绕了,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不过这个事儿跟你一点 沾不上边儿我就没注意,不是最后没成么?”

“本来我也以为是,不过我搂草打兔子归拢了一下别的文件,发现了点儿有 意思的事儿不知道你好奇不好奇?”

“你说吧哥,我看看有多大的意思!”

“你说孙家哥儿俩绑一块儿玩儿,怎么吃得下去一年十个亿的项目?而且还 是个什么什么文化基地的建设项目,文件在我这儿呢。”

“多少!市里谁也拿不下来,这你放心吧……你是说孙家哥俩的那块地?” 李辉忽然就转过弯来。

“你那边的事儿忙的怎么样了?”我忽然口风一转。

“找到一个入境记录,不过后面的事儿比较麻烦,主要是找不到得力的人去 查,这边很多程序都要官面儿的人出面才行,一般的朋友权限都不够……”

“兄弟,我帮你这个忙,你让我跟你这儿白吃白喝一阵儿,怎么样?”

“欧洲这边你能帮上忙?哥,找到人对我可比十个亿重要得多,甭说你白吃 白喝,你把我产业都拿走我都没二话!”

“我记得你说你刚出来那会儿,去了趟北京是吧?你再找一回那个人,让他 找一份关于我的档案,这个档案只在部里才有……”

多年以前参加的一次部里组织的培训,我曾经被安排过一个秘密的接待任务, 其实说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无非是相关人物比较敏感而已,而我凑巧会说英语, 便临时充当了一次跑堂儿加导游的角色。这么不伦不类的任务之所以被赶上,是 因为其性质是一次国际警界的内部交流,部分内容并不属于外交的缘故,不过借 着这次机缘,我倒是确确实实结交了几个“圈内”的同行。

李辉的事情并不多么复杂,比起当初我们几个坐而论道分析各自手上棘手的 案情,实在是不值一提。我还记得德国的那位哥们儿,因为他的案子就是在我的 提醒下解决的,尽管不像是故事中一两句话就搞定那么简单,但论起功劳的话我 是当仁不让的。这个人现在如果向他们说的那样回国之后会升职的话,现在的位 置恐怕已经到了省部级领导了吧?

将李辉的事情安排好以后,我才拿起电话给“猪倌”打了过去,没想到里面 的人说话我根本听不懂。

“猪倌!”我按照周正军的吩咐开了头。

“……”里面形同鸟语的声音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我完全不知道他是在讲什 么,怨不得周正军说要给他“添料”呢!

“该添料了!”我有点愤恨地说道。

“军儿哥怎么样了?”那边的声音焦急地问道。

“放心,人我已经送走了,现在很安全。”我说道。

“送走了……那边现在已经这么严重了么?”里面的人似乎有些疑惑,但却 并不糊涂,看来他知道的情况很重要。

“我现在就想知道你手里掌握的情况,不然你也很危险!”

“你错了,你找到我,现在危险的就是你了——死在村里的一家三口,他们 现在和我在一块儿呢,真正死的人根本就不是你知道的那个身份!我知道你是谁, 那天晚上抓人的几个里面,你是带头的吧?那就是个圈套,没死算你命大!”

最后的话像是一声霹雳,稳稳劈中了我的脑袋。

“什么意思?”我喝问道。

“市里有一家『胜和科技』的公司,和我们这个公司的幕后老板是一个人, 你去找一个叫吕巧茹的娘们儿就清楚了!千万记住先找这个女人,你要找错了人, 就怨自个命薄吧!”

对方急匆匆挂了电话,但他说的信息却令我彻底困惑了。所谓的“胜和科技” 于我而言毫不陌生,那正是温雯所在的公司,但这个叫做“吕巧茹”的,我并不 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看来,事情的背后越发地复杂了,而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 也似乎不都是巧合。

第廿三章 动作

“苗队,你让我找的都在这儿了,你说的那个女人不是『胜和科技』的人。 不过这个事儿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她是冯卫兵的老婆,这个人您应该熟悉吧?” 邵阳手里拿着一袋资料贱笑着,或许是因为我从他那里搬出去的原因,我多少能 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点不同以往的异样来。

“我当时什么人呢,原来是这位冯总管的内人,这种人一般和我们尿不到一 个壶里,自然是没机会认识了。”我翻着资料,发现这位名字俗艳的女子姿色倒 是不差,那说已经四十来岁的人了,居然是个三十出头的面相。

“这照片是不是没更新啊,怎么看着这么年轻?”我随口问道。

“嗨!这年头,有点钱的女人哪个不出去整个容什么的,她这还不算夸张的 呢,你看电视上那些女明星,六十好几还弄得像二十来岁一样,那才叫妖精呢!” 邵阳附和道,不过说的也的确是个现实问题,反正我是没什么话说的。

“能不能盯上她?”我问。

“需要时间,您着急么?”

“最多半个月,再晚就要过年了。”

“那没问题!”

谈完以后我们各自分开,这次我找的藏身地需要更加隐秘,决不允许任何人 有任何可能找到我的行踪。随手将手机一关,把它放进手里的公事包,我从身上 的口袋里掏出了另一个新买的来。

“李辉,别的我不管,给我换一个办事的人来,邵阳我不能再用了!”不论 是出于直觉还是以往的习惯,一个人绝不能反复利用超过三次是我的一个习惯, 而且事实证明这个习惯即便不是对的但也不会太错。

“你对他有怀疑?”李辉有点迟疑。

“没有,职业习惯,这个事儿必须听我的!”我的态度很坚决。

“可以,那你们之间怎么联系?”

“回头我打给你,还有,你那边抓到人没有?这个很关键。”上次被孙东来 派过去跟踪李辉的人,估计现在顺利的话已经落网了。

“可惜了,这人已经死了,目前还没人知道。”李辉沉声道,但没有说明经 过。

他的故事我没有深究的兴趣,在这一行干了这么久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各 种头脑算计中浸泡着过来的,想都不用想例会的背后有着我根本不能触及的存在, 那代表着足令我一触即毁的力量,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而已。

这个电话用完之后,电话卡被我取出来随手扔进下水道,确定四下无人之后, 我也快速消失在一片老旧的居民区中。这里的的小巷纵横交错,但因为地理位置 的原因,拆迁安置一直以来都是个老大难的问题所以保留至今。不过我对这里却 异常熟悉,不仅是因为小时候常来这边和朋友们相聚,还因为这是我从警生活真 正的起点。

师父的一处旧院落就坐落在其间,不过他并不知道我在这里,安排我过来的 是他的儿子我的师弟,给了我钥匙后他就走了。

低矮的平房让初来时候的我稍有不适,但很快我就忘记了这感觉,师父配好 的药方放在桌子上,正好是半个月的药量。我打开一包,放进准备好的浴盆里, 然后整个人躺了进去。作为伤势复原的最后步骤,安静的环境很重要,如果说有 什么是我绝对相信的,那就是自己的身体了,何况现在我正需要他为后面辛勤地 工作去。

泡澡时间是两个小时,然后还要休息两个小时,再加上我稍微运动了一番, 时间已经到了半夜。根据最新的情报,我收到了孙东旭的活动路线,这算是意外 之喜了!

自从员警的线人政策改革以后,很多顶着外勤身份的逐渐取代了这个位置, 但是,传统的线人还是有的,而且更加不可替代。我的手里常年掌握着至少三个 精于此道的人物,相互之间的信任度都很高,其身份也是绝大多数人想不到的。

本来我是没有去找孙东旭的打算的,但这一次他去会面的人不同,竟然是已 经被我安排消失于此地的周正军的老婆,那个叫苏媛媛的少妇!并且根据线报的 说法,他们会面的地方竟是在苏媛媛的家中,这就令人好奇了。出发前我做了充 足的准备,毕竟这里是我生活了多年的社区,不仅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也有更多 熟悉我的人,以及我完全没有兴趣再也不想见到的人。

按照提示,我先是在某个毫不起眼的商场停车场找到了苏媛媛的车,顺利将 一枚窃听装置放在了她的车上。然后在这个停车场的另一边,一辆再平常不过的 伊兰特轿车也被我同样安装了一枚。

现任老贾是个兴趣浓厚的侦探小说爱好者,生活中颇有资财,与我在一起案 件中相识之后便主动做了我的线人。这一次是他开车,带着我跟踪这两个人的来 去。

“之前你找过邵阳吧?”老贾突然问我道。

“嗯?”我忽然警惕起来。

“别多想,他是我徒弟。听他说有一次他没把事情安排好,怀疑是自己的队 伍里有了内奸,后来就把事情交给我做了。到你找我的时候,我才发现两件事原 来是一件事,所以就想问问你确定一下。当然,我是有九成的把握的!”老贾哪 都好,就是岁数大了话稍多。不过还好,比起常人来,他依旧算得上沉默寡言。

“有些事儿瞒不了你们这些有钱人,不过我还是提醒一句,这次的人和事背 后的水不是一般深,没看我都成白板了么?要不是您我这么多年的交情,我真是 不好意思拉你下水!”

“你快拉倒吧,就是图我不花你钱!”老贾低声笑了一下,忽然用着急节轻 轻敲打了一下方向盘,提醒我目标出现了。

果真,苏媛媛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身边跟着的正是从不低调的孙东旭。

“别跟我一个车,你从后面跟着我……”这正是苏媛媛的声音,尽管只有一 面之缘,但我还是记得住的。

“好嘞,你放心没人认得出来!”孙东旭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我知道他是 奔着那辆伊兰特去的。

两个人很快离开此处,而且看方向基本上是南辕北辙,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 处,我们直接驶向目的地,来个守株待兔!老贾还以留了个心眼儿,就是他让我 装的窃听器,是为了防止两人中途有什么变故做的准备。

但很可惜的是,目前我们尚没有什么有意义的发现。

并没用很长的时间我就来到了社区里,对于他怎么会有社区的门禁卡能将车 开进来,我一点都不好奇,甚至在我用他给的卡进到了单元楼里我都并不觉得奇 怪。唯一奇怪的感觉来自于我对这座楼的熟悉,几年来我是第一次以一个陌生人 的身份回到自己家。

身上带着老贾给我的几件小装备,我迅速走进阴暗的楼梯间,毕竟电梯里面 有监控,而后面我要做的事情首要的就是隐蔽。其实楼道里原本也是有的,不过 可惜大部分人对此都不够重视,给了我可乘之机。

我的体力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好,基本在爬到十楼的时候我就感到一阵疲累, 再往上顿时变得艰难了起来。

但就这时候老贾的耳麦响了:“你到了指定位置没?孙东旭过来了,赶紧埋 伏好!”

我心里一惊,咬着牙冲了上去。

一身的汗水还没有出尽,站在楼梯间里的我已经听到了孙东旭按响门铃的声 音,然后就是苏媛媛的说话:“再晚点我就不给你开门了,我要的哦东西呢?”

“你想在这跟我说?先让我进去吧!”孙东旭贱声贱气地说道,客观地讲, 他的声音确实比我的好听,但我就是厌恶得很。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时间多想,我扬起手里的电击枪就是一下,一个人应声而 倒,留在我视线中的是苏媛媛因为惊恐而张大的嘴巴,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捂上。 不过大概是和我见过一面的缘故,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一身半透明的薄纱穿在 身上,身体某个部位的一丛黑色越发地显得突兀了。

“我还当是谁大驾光临呢,原来……”没等她把话说完,我手里的匕首已经 按在了她的脖颈上,稍稍划动了一下。

她很识趣,一动也不动。我收回匕首,没必要这么吓唬一个女人,让他知道 我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就好了。将孙东旭的身体拉进了屋里,随手将门一关,近 乎全裸的女人此时挨在我的身边,一种我从没闻过的馨香传了过来,散发着爱美 的暗示。

不过我无心理会,伸手将她身上的罗衫扯下,让她彻底成了一只剥干净的白 羊,然后死死捆住了孙东旭。为了以防万一,我给他蒙上了眼睛。

“你去沙发上坐着,把腿劈开,两手也打开,不然我要你的命!”我说的很 平稳,但并没有给她选择。

“我……”她还想说什么。

“周正军就是我一手安排的,你想好了再说话。”我开始整治孙东旭,没心 思再和她说一句废话。

苏媛媛果真老老实实走了过去,然后大张着双腿露出她的阴户,并不觉得耻 辱。

不过我的目的并不在此,手里的人质才是我该头疼的问题。想了想,我联络 了一下老贾把情况说明,征求他的意见。我的想法是不能在这让他吐口,还是带 回去收拾得好。不过对这个女人,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了,放或者不放都不合 适。

“俩人都得带走,这不用想!”老贾果断的很,毕竟他选的路是条荆棘路。 我们决定开上孙东旭的车,先把他们带到个僻静的地方。不过这个时候尽管已是 深夜,但还算不上夜深人静,老贾建议再等上一段时间,基本到晚上三点以后再 行动是最好的。

“孙东旭还好说,女的怎么办,她可醒着呢!”我总不能就这么眼巴巴看着 她吧,就算我现在没事可做也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这你问我我可说不好,一会我去安排安排后面的事儿,然后先找地儿眯一 会儿去了,车里可不安全。”老贾说完干脆就关了通话,不过他没忘了提醒我在 我随身带着的工具包里还有麻醉品。

“你现在怎么样了?”我转身面对着苏媛媛,问道。她茫然地看着我,打开 的身体并没有带给她多少羞耻感,倒是对我的畏惧占据了上风。

“你想干什么?”她终于问了出来。

“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了,我还真是有点事情做,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我此时笑出声来,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想笑还是嘲笑女人的无知。

伸手将她打昏,我给两个人绑在了一起,然后拿上钥匙离开了。尽管现在我 的内心是矛盾的,但我依旧想知道,在我的家里是不是发生着什么,那些我不知 道的答案,是不是会有些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