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一章 月夜妖影
元朝初年,天下方定,中原大地时有妖孽出没。
一个云淡风轻的满月之夜,离终南山重阳宫不远的渭水边剑光流窜,兵刃交 接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清脆而刺耳。
放眼望去,只见人影腾挪,三个身法轻灵的道士围住一个窈窕的身影走马灯 似地抢攻,三道寒光步步紧逼,直将女子逼得娇喘声声,一直逼向渭水河边。
女子容貌娇美,虽已裙钗散乱,然而脚下步伐却丝毫不乱,手中长剑溅起朵 朵剑花罩住全身上下。
「云中子,攻妖女后方,我招呼她下三路。」其中一人断然猛喝,随之身形 一整,眨眼间刷刷刷地攻出十几剑,剑剑只扫女子下盘。
女子识得全真剑法的厉害,娇呼一声「好一招『一气化三清』!」便抽身疾 退,刚冲出包围圈,身形未定,云中子已像只大鹏飞过她头顶。
「妖女!休想逃走!」云中子沉声猛喝,回身一剑直点女子背心。
那女子脑后却如长了眼睛似的,屈身一矮躲过剑锋,顺势一招「犀牛望月」 挥剑反撩,剑尖险些儿削在了云中子的手腕上。
「尝尝老夫的沧澜剑法!」另外一个道士清啸一声,不失时机地腾空跃起, 一招「力劈华山」直迎女子面门。
女子刚站起身来,忙横剑往上一格,「当」的一声,火花迸溅,手中长剑脱 手向后飞出三丈,落入了哗哗流淌的渭河中不见了。
三个道士立即将女子团团围住。
女子无路可逃,哈哈哈地荡笑三声:「好啊好啊!全真三杰,果然名不虚传!」 说罢唰地来一个优美的旋舞,身上的天青色罗衫飘然落地。
「啊……」三个道士不由一怔,张口结舌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皎洁的月光下, 女子上身只剩得一件刚能掩住半边奶子的轻薄胸衣,中间一道深深的乳沟,饱满 的奶子随着急促的呼吸魏巍地颤颤不已。
「来啊!呆住作甚?」女子移动莲步欺身近前,逼得三个道士连连后退。
「妖女!好不知廉耻,快快将你那破衣服穿上!」为首的那个道士目光如炬, 厉声怒叱。
女人脚下却不停止,格格浪笑一阵后说:「云罗道长,要是以一对一,我冰 月一点也不惧你全真教,现在你们以众欺寡,小女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难道对 你们不公平吗?」
「除魔卫道,自当倾尽全力……」刚才那位震飞女子手中长剑的道人在后面 振振有词地道。
「好个除魔卫道!」女人打断了他的话头,扭头过去冷冷地问:「沧澜剑法 果然厉害,这位想必就是排行第二的云浩道长了吧?」
「正是在下,承蒙夸奖,不胜惶恐。」云浩子抱剑一揖让,面露得意之色。
「哈哈哈……」女人笑得花枝乱颤,突地面色一改,「休提什么名门正派! 只要是男人,都是一路货色。要是我单独与你相对,怕只怕你管不住手!」
「你……你,满嘴胡说八道。」云浩子恼羞成怒,挥剑指着女子前胸说。
「难道不是么?!」冰月却不惧,挺挺高耸的酥乳逼过来,「说什么清心寡 欲?你们心里想些什么我清楚得很,不就是那回事吗?」
「住嘴!」云罗子咬咬牙,挺身当在了她的正前方,「无耻女流,居然污辱 我清净道门,真不知廉耻为何物!」
「我无耻?」冰月回过脸来,吃吃地笑了,「我再无耻,也好过你们这些牛 鼻子老道,你们自号玄门正宗,其实个个都是伪君子。太上老君不是也说道生阴 阳,男女欢爱本就天经地义,而你们却要修什么道法,冷眼看我们女流之辈,不 是违背天意又是什么?」
「休得胡说!」云罗子抖抖手中的长剑,寒光一闪一闪地耀眼。
「哎哟道长,我哪有胡说?」冰月娇嗔道,「你想想,要是天下男人都学你 们,那我们女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嘛?人世间岂不荒败了人烟?!」
云中子再也听不下去了,吼声如雷:「师兄!这女子本来就不要脸,休要与 她多言,直接杀了她落得清净。」
「我不要脸?」冰月指指自己的鼻尖,格格地笑:「我是不要脸,要不我也 不会对一个粉面小生穷追不舍的了。」话音刚落,纤纤玉指伸到胸前轻轻一带, 窄小的胸衣飘落脚下,一对大奶子茶壶似的酥乳袒露在三人的眼前。
全真三杰直勾勾地看着乳尖上的点缀着的那两枚樱桃,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了。
「要不要我将裤衫也脱了,让你们看个够呢?」冰月冷笑道。
「你走吧!本道姑且饶你一命。」云罗子先回过神来,挥挥手别过脸去。
「说得倒好听!」冰月脸色一变,「只要把我追的人交给我,我自然就走。」
「休想!」云罗子又气又恼,正色呵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贫道可不能 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好端端的年轻人被你等妖孽生生给祸害了。」
「看来……」冰月叹了一口气,将手伸向腰间抓住腰带一端,「我不脱得精 光你们不会答应,而我绝不会空手离开,你们尽可以杀了小女子,那样的话,全 真三杰在终南山奸杀一位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的传闻便会不胫而走,嘻嘻!」
「放屁!」云罗子腾空而起,一圈剑花兜头罩下,正是他的独门剑招「天罗 地网」。
说时迟,那时快,冰月脸色一凝,俯身抄起脚边的胸衣迎空轮舞迎上,两个 白花花的奶子也随之上下摇颤,姿势妖艳,煞是撩人。
当当当地一串脆响,另外两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云罗在半空里一声惨叫, 像只断线的大风筝似的坠落下来。
「全真三杰」中数云中子轻功最好,忙飞扑过去伸手接住,一道热热的鲜血 溅在他的头面上。
「胸衣!胸衣!」云罗子伤得不轻,连声音都变了,血慢慢从脸面上斜着的 那道血痕里浸流出来,看上去甚是可怖。
云中子又惊又怕,缓缓地将师兄放在石头上站起身来,粗声大气地嚷嚷着: 「云浩师兄,妖女使诈暗算大师兄,我们饶她不得!」
「好啊好啊,我可不会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起来啊!」冰月手一拉, 宽松的裤衫便往下坠堆到了脚踝上,两条白生生的藕腿在月光下白得晃眼,浑身 上下只剩下一条淡红色的纨裤包裹着浑圆的肉臀和神秘的三角地带。
大师兄受创,云浩子再也不敢大意,连忙提剑平胸,叫一声:「二师兄,小 心她的裤衫」人早旋到冰月身后对准白生生的背脊挥剑直跺。
冰月也不回头,先将秀腿一抬脚将裤衫踢向云中子,再往边上一斜旋过身来, 挥舞着胸衣直取云中子。
云浩子之间眼前一花,不敢怠慢,抖起朵朵剑花护住面门。那裤衫就是一件 普通的裤衫,在锋利的剑刃下化作片片碎布,一股女人下体特有的扑鼻而来。香 味沁入鼻孔,顿时变得奇异起来,他只叫得一声「小心有毒」便死死地屏住了呼 吸。
云中子心里一惊,也忙收剑护住面门,却没闻到什么异味,心下大惑,一手 捏住鼻头挥剑直奔两条雪白的玉腿。
冰月舞动胸衣去挡,「咝……」地一声,剑尖穿过胸衣划着大腿内侧,痛得 她「哎哟」一声尖叫往后纵身飞去,隐入了幽暗的树丛中。
「三个牛鼻子老道!你们都给姑奶奶听好了,多管闲事必自毙,后会有期 ……」声音往长安城方向渐行渐远,只剩下树影在月光下兀自摇曳。
第二章 马不停蹄
云中子小心抖落肩上的胸衣,回头一看,二师兄云浩子已就地盘腿坐下调息, 看样子明显是中了那妖女的毒,大师兄云罗子已能坐起,鲜血流得满脸都是。
「都怪我抱有妇人之仁,险些遭妖女暗算。」云罗子心有余悸地道。
「下次若再遇见,务必加倍小心,不能让她逃走了。」云中子咬咬牙说,从 地上捡起那件破了个洞的胸衣来要给大师兄止血。
云罗子摆摆手,自己用剑割下一块道袍来缠在面门上,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 「妖女自号冰月,怕是……怕是幻月宫又卷土重来了吧?」
云中子心中一震,默然不语。自从全真教第九代掌教诚明真人铲平幻月宫后, 三十年间再不闻有幻月宫的人出没,要是真如师兄所料,江湖怕是又不能安宁了。
所幸云浩子中毒未深,再加上内力深厚,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已完全祛去毒 气。两人架着云罗子离开渭河岸,瘸瘸拐拐地往重阳宫走去。
回到重阳宫时已是二更天气,云中子便吩咐门下弟子将大师兄抬入炼丹房中 包扎疗伤,自己却心事重重地准备回房洗漱休息。
才踏出炼丹房,一位弟子急匆匆地撞近前来禀报:「师傅,那个年轻人还在 大钟下面,在里面踢得咚咚响,没有您老人家的命令我们不敢放他出来啊。」
「啊!」云中子吃了一惊,他一直再想幻月宫的事,竟然将这茬给忘了, 「快快将他放出来吧!迟些怕要了闷死在里面了。」他急忙和弟子走到大殿前。
一人高的黄铜大钟,足有千余斤,七八个弟子合力方能掀起一条两尺宽的缝 隙,底下及时地滚出一个人来之后,巨钟「当」地一声闷响,又恢复了岿然不动 的样子。
从钟下滚出来的是个年轻后生,头戴一片白色毡巾,身着一件滚边皂色长衫, 腰系一条四指宽的黄金束镶边束腰带,脚蹬一双青缎雪底小朝靴,一看即知是位 富家公子。
「这位公子,委屈你了,没把你闷坏吧?」云中子走到他面前拱拱手。
大概是被关得太久了,后生一时间有点不适应外面的光线。他睁着眼使劲地 看看云中子又指指面前的大钟,愣愣地问:「是道长把我藏在这口钟里面的吗?」
「公子还不知道吧,我师父是为了救你的小命呢!」旁边的道童插了一句。
「啊……」后生愕然,眨巴着一双秀美的眼眸半信半疑地嘟囔着:「我都快 被闷死了,还说是为了救我的命?」
此人看上去二十岁还不到,身量七尺,仪表堂堂,一双电眼射寒星,两道秀 眉弯如刷漆,真个是「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公子有所不知,我师兄三人偶过长安来福客栈,遇见妖女人要加害于你, 拼了老命才将你救上山来,你竟然毫无知觉?」云中子从容解释道。
「妖女?」后生使劲地抓挠着后脑勺,半晌才猛地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 来福客栈……美女……喝酒……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个忘恩负义的家伙,难道你是睡着了不成?」道童在边上责备道。
后生狠了道童一眼,拍拍身上的尘土,冲着云中子懒懒地抱抱双拳:「多谢 道长救命之恩,但我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回头再来拜谢!」说罢抬脚往外便 走。
道童闪身拦住去路,懊恼地嚷道:「喂喂喂!你这样就走了可不成。」
「不成?」后生一愣,冷冷地说:「难道我还要留下来做道士不成?」
道童听着不顺耳,正要发着,云中子抬手示意他退下,自己走到后生面前不 温不火地说:「我两个师兄为了救你,一个中毒,一个受伤,中毒的已然无碍, 受伤的还在炼丹房里疗治,最起码,该打声招呼才对呀!」
「够倒楣的……那好吧。」后生点点头,默默跟在云中子身后进了炼丹房。
云罗子已包扎妥当,白纱布蒙住了一只眼。后生绕到前面,弯下腰深深地作 了一个揖:「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公子醒了!」云罗子一抬眼便看见了他,心中不由一震:眼前这位后生长 得玉树临风,恍如潘安再世,要是换上一身女儿装,怕是雌雄莫辩呢!怪不得妖 女口口声声要胁他下山,就是男人见了,也禁不住要心动几分。
云罗子指指榻前的一张椅子,示意他坐下来。
后生却不坐,又恭恭敬敬地弯腰施礼,口中称:「禀告道长,在下确有十万 火急的事情要办,不便久留,这就告退下山去也。」
「请公子暂待片刻!」云罗子忙道。
后生只好洗耳恭听。
「公子想必还不知道,那妖女乃是幻月宫的冰月坛主,任何男人落到幻月宫 手里,恐怕都是九死一生啊!快与老夫说说:你怎地招惹了幻月宫的人,又是怎 么中了那妖女的迷幻药?」云罗子倾身问道。
「冰月坛主?幻月宫?」后生茫然地摇摇头,道:「什么冰月坛主,什么幻 月宫,我是一概不知,当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地就着了妖女的道儿。」
云罗子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捋捋灰白的胡鬚:「听公子的口音,不像是关 中人……」
「此事说来话长啊!在下乃河中府人氏,忝姓天,单名亮,初来贵地寻一位 失散多年的故人,」说到此处,后生顿了一顿又说:「幸得道长相救,在下感激 不尽,望来日有缘再行报答,下山后自会加倍小心。」
「这半夜三更的,难道公子不歇息一下,等天亮才下山?」云罗子问道。
「实在是十万火急的事,不敢久留。」天亮坚持说,面露焦灼之色。
「既然如此,本座也不敢强留。」云中子见问不出什么名堂来,扭头向守候 在门口的道童吩咐到:「徒儿,好生护送这位公子下山。」
道童应诺一声,天亮连忙推迟不迭:「怎好劳烦仙童,我自己就行。」说罢 往外便走,道童只得抽身紧紧跟上。
出得重阳宫,天亮抬头看看天上,天上无半点云丝,一轮明月独自向西斜去, 又回头看看挂在殿枋上的鎏金牌匾,微微一笑,自言自语地咕咙道:「全真教尽 是些爱管闲事的牛鼻子老道,差点坏我大事!」拔腿往山下就是一阵狂奔。
「等等我呀!」道童在身后叫,眨眼间落下十几丈的距离,心下诧异,自言 自语地嘀咕着往回走:「这小子轻功倒是不错呀!怎么会被一个女流之辈整得人 事不知,真是奇哉怪也!奇哉怪也……」
到达长安城外的时候天刚濛濛亮,路上杳无人迹,天亮路过一片的大竹林时, 忽地觉着眼前一花,一道黑影从竹林中激射而出。
「是谁?」天亮忙刹住脚步,沉声喝道。
「是我,大哥!」黑影当道而立,借着乍明的天光能隐约分辨出来人的身材 脸型和天亮极为相像,不过看上去极有城府,要比他显得持重成熟得多。
「唔?」天亮认得这是大哥天明的声音,心里一惊,问道:「你怎么来了?」
「叫我一直跟紧你的,你三天三夜不见你的人影……」天明目光如电,沙哑 的声音却透露出了他已是疲惫不堪。
「大哥,」天亮心里泛起一阵暖意,「我都十九岁了,你们不必这么担心我 的。」
「叫我怎能不担心?」天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先是妹妹莫名其妙地失踪, 你又不辞而别,就是不为我想想,也该为爹娘想想啊!」语气中尽是责备之意。
天亮伸手按按大哥厚实的肩头说:「大哥,我正是为了妹妹而离开天都的, 妹妹失踪的事都快有一个多月了,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头绪,爹为此操碎了心, 忽忽间又老了几岁的样子,我不能再给他添堵……」
「幼稚!」天明打断了他的话,「天都派出的密探不计其数,可是天下之大, 找个人好比大海捞针般困难,你一个人又能有什么能耐?」
天亮闻言不悦,冷哼一声,压低嗓门对大哥说:「不瞒你说,昨晚我刚刚有 了一点眉目了。」
天明眼前一亮,一把抓住弟弟的手臂急急地问:「你找到线索了?究竟是什 么人抓走了妹妹?人在哪里?快给我说。」
「唉……」天亮长叹一声,摇晃着脑袋说:「本来是有了一点眉目,却万万 没料到半道上杀出全真三杰来,生生将正主儿给赶跑了,几位道长也是古道热肠, 有两位道长还在打斗中中毒受伤,我也就不好怪他们多手多脚的了。」
「可恶!可恶!」天明恨声连连,「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线索,却又被打断 了,那现在我们该从何处着手呢?」他问弟弟。
「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只有撞撞运气了。」天亮苦笑着摇摇头。
「可需要为兄助你一臂之力?」天明问。
「不,不,不,」天亮连连摆手,「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目前还不能百分之 百确定就是那些人抓走了妹妹,人多了反而会打草惊蛇。」
天明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弟弟啊!如今妹妹杳无音讯,你不可 再出什么岔子,否则哥就无颜再回天都了向父亲交代了。」他无奈地说。
「大哥,你就放心吧!」虽然心里没底,天亮还是柔声安慰大哥,「你先不 要慌张,先找家客栈安心住下来,不出三五日,我一定能查出妹妹的下落,到时 候我再去客栈找你召集天都的人马,一举将妹妹救出来,你看使得不使得?」
「也只能这样了!」天明淡淡地苦笑了一下,「我就在城东的锦绣客栈,那 是父亲一手经营起来的联络站,你能找得到吧?」
「明白!」天亮越过大哥身边往前就走。
天明一把扣住弟弟得手腕带回来,切切地叮嘱道:「锦绣客栈,切记!若是 对方人多势众或者武功高强,千万不可鲁莽行事,一定要先想办法设法通知我, 我会在第一时间赶来救援——我可不想再失去弟弟了。我这几日哪儿也不去,专 门等候你的消息。」
天亮只觉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剧烈地抽动了几下,冲着哥哥笑笑说:「大哥, 我虽然年纪轻,也没像你这样在江湖上闯荡过,但是作为从小在天都长大的人, 对江湖险恶也算是耳濡目染,有句俗话不是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再说,江湖上黑白两道愿意与天都结梁子的怕也不多,你就将心放到肚子里,回 客栈安心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那就好。」天明松开了弟弟的手,目送他消失在了竹林深处。
第三章 旧路寻踪
天色渐渐明朗,朝阳的光线顽强地透过竹林的枝叶射到了天亮的身上,头顶 上小鸟叽叽喳喳的喧闹声着,抬眼望去,一道高大的院墙掩映在竹林深处,这就 是他遇见妖女的地方——水月庄,却与水和月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那个叫冰月的妖女,会不会又在这里出现呢?」天亮心中没底,整整衣衫 清清嗓子壮壮胆朝庄园门口走去。
走到跟前,朱红色的镶锚大门紧紧地关闭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尤其是盘踞在台阶两边的两只巨大的石狮子,更显得森然可怖。
天亮侧耳细听,庄园内一片静寂无声,抬脚踏上光洁的石阶,将眼睛凑在门 缝上往里张望,后院的屋顶上已升起一股嫋嫋炊烟。
「想必庄园的庄丁起得早,已经开始生火做饭了吧?」天亮寻思着,伸手叩 了叩门上两根指头粗细的黄铜门环。
不旋踵间,门嘎嘎嘎地响着闪开了半扇,一个下人模样的中年男子偏着个头 高声问道:「敢问公子要找谁呐?」
天亮早想好了说辞,抱抱拳从容而答:「这位老哥,在下赶了一夜的路,实 在是迈不动脚了,想借贵庄歇歇脚儿,正午之前便走,麻烦通报你家主人知晓。」
男子眯着一双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天亮一番,眉毛一挑咕咙说:「莫不是又 来个踩门槛神伸手讨饭的叫花子吧?」
「叫花子?说我?」天亮指指自己的鼻头。
那男子鄙夷地哼了一声,「这位小哥,你在门外稍等,等我侍候尊贵的客人 上马之后,再给你拿些剩菜剩饭来。」说罢便消失在门后,转眼间牵了一匹彪壮 的骏马来将马鞍手忙脚乱地往马背上套,当天亮空气一般,看都不回头看一眼。
天亮低头看看自己,原来昨晚被那妖女迷倒之后,被全真三杰放到大钟里一 折腾,早已经是衣衫不整尘土满身。「怪不得人家当我是要饭的叫花子呢!想不 到堂堂天都的二少主,竟落到如此寒酸的地步,真个是『落毛凤凰不如鸡』呀!」 他愤愤地想。
正在自嘲之际,忽闻庄内传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其中夹杂着男人打哈哈 的声音,仔细听来竟有些谄媚的味道在里面。天亮抬眼一往,果然看到四人打庄 内走出来,三个男人一个女子,女子走中间,三个男人围着她走马灯似的打转。
四人渐渐走得近了,天亮心头忽地一紧:原来那女子正是昨晚将他迷倒的妖 女,云罗道长口中的「冰月坛主」!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天亮不由得暗自欣喜。
三个男人中有一个年纪较大,花白的鬚发,最少也得有五六十岁的样子。另 外两个是年轻后生,都长得油头粉面,一脸媚笑,不过却不失精明的模样。四人 走到庄丁备好的马前,一个后生接过庄丁手中的韁绳来握住,另一个后生则绕到 另一边扶住马的躯干。更让人惊讶的是,那个老者竟弯腰曲背,做出一副甘当上 马镫的奴才样。
冰月抬脚踩上那老者的背脊,却一扭头瞧见了立在大门外的天亮,忽地眼睛 一亮跳下背快步朝天亮走来。
「哎哟,公子!姐姐我找了你一夜,找得姐姐好辛苦啊。」她忽闪着一双眉 眼拉住天亮的手娇嗲嗲地说,那高兴劲儿仿佛看见了久别的亲弟弟一般。
「呵呵……好姐姐啊!」天亮也忙拱拱手,还没等冰月解释,先替她开脱一 番:「昨儿晚上我和你不过就多喝了几杯清酒,不小心醉倒在地,却不想被那三 个爱管闲事的牛鼻子老道看见了,还以为姐姐是坏人,硬要将我掳去关在大钟里 面,闷得我好苦也!」
「可不是嘛!姐姐也真担心你闷死在那口密不透风的大钟里,嚷嚷着跟他们 要人,他们不放人也罢了,还要非礼姐姐呢!我不得已同他们打了起来,」冰月 巧笑连连,一边捞起裤衫来指给天亮看。
白白的大腿上果然有一道细小的伤口,上面的血迹已经结了痂。
「要不是姐姐跑得快,被奸汙了不说,怕连小命也保不住的呢!」她向天亮 吐着苦水。
「都怨弟弟,害姐姐受了伤。」天亮难过地说,伸手过去想摸一下那道可爱 的小疤痕。
「不要摸,痛哦!」冰月娇嗔道,一边在他的手背上拍了一下,一边放下裤 衫来,指着庄内的那位甘做上马镫的老者道:「弟弟快去见过水庄主。」
天亮忙冲着水庄主抱拳致意。
水庄主直起身来哈哈一笑,也冲天亮保全回礼:「敢问公子贵姓?」
「免贵姓天,单名一个亮字,不才路过贵庄,特来拜见水庄主。」天亮毕恭 毕敬地回答说。
「好名字!好名字!在下水连天,难不成是河中府天都来的贵客。」水庄主 机警地眨巴着一双浑浊的小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天亮。
「非也!非也!」天亮连忙摇头,「在下只是恰好姓天而已,跟天都并无半 点关系。」
两个年轻后生见水庄主和天亮说得入港,也忙迎上来招呼道:「公子远道而 来,请到庄内用些茶饭,叙叙如何?」
天亮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个来开门的中年庄丁满脸堆下笑来,抢近前来说: 「公子里面请,我家庄主最喜结交江湖俊杰,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便是。」
天亮冷冷一笑,随口说了句:「就在刚才,谁将我当着踩门槛神伸手讨饭的 叫花子来?」
水庄主一听,脸色大变,扬手啪啪甩了庄丁两记响亮的耳光,厉声呵斥道: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水月庄的朋友都被你这废物得罪光了。」
庄丁挨了两下实在的,摸着脸垂头丧气地不说话了。
天亮于心不忍,忙替他说好话:「区区小事,水庄主何必计较呢?」
「都是我平时管教无方,公子要多多包涵才是。」水庄主陪着笑脸,待要再 说什么,冰月从边上拽了天亮一把,挽住他的手臂说:「好弟弟,依我看,趁着 早晨天凉,我们还是上马赶路的好,要是实在饿得慌的话,路上随便找家客栈吃 点东西不就得了。」
「既然坛主这么安排,还不赶快去再备一匹快马?」水庄主忙不迭地吩咐庄 丁。
「不必了,两人同乘一匹就行。」冰月淡淡地说,挽着天亮向那匹马走去。
水庄主一见,还以为得罪了贵客,登时着急起来:「坛主!敝庄虽然虽然物 资单薄,但备上两匹快马还是不成问题的,又何苦一马双鞍呢?」
「不是有马没马的事,我就爱这样。」冰月浅浅一笑,催促天亮翻身上马, 将韁绳交到他手中,回头对忐忑不安的水庄主说:「不到半日路程,我还得尽早 赶回去交差,所以就不麻烦水庄主费心了,咱们后会有期!」说罢轻轻一跳腾上 马背坐到了天亮身后,柔臂像藤蔓似的从腋下穿过来搂环住了天亮的腰,将脸儿 轻轻地偎在后背上。
「驾!」天亮双腿一夹,马儿便快步走出了水月庄的大门,顺着日影斑驳的 小路往竹林外的官道款款而行。一路上满目清脆,凉风吹得两人好不惬意。
第四章 一马双鞍
冰月一直紧紧地搂住天亮的腰身,看看离水月庄远了,便将嘴贴在天亮的耳 畔喃喃地说:「我这样搂着你,这下是插翅也难飞了吧?」
「唔……」天亮哼了一声,女人嘴唇里吹出来的热气香扑扑的,吹得耳朵背 直发痒,「姐姐,我昨晚真的喝高了?」他问道。
「是啊,烂醉如泥。」冰月吃吃地笑,轻轻地咬了咬他的耳垂。
「我可是一点知觉也没有,」
为了打消冰月的戒心,天亮继续把话说圆,「我张开眼来的时候,四周一团 漆黑,心里又惊又怕,原来是那三个牛鼻子老道将我罩在那口大钟下面,再迟一 点放我出来,我恐怕就要闷死在里面了。」
「要是弟弟命丧全真教,看我不一把火烧了重阳宫!」
冰月狠声说,手掌不经意地滑到了天亮的小腹上,肚皮下面正咕咕叫唤, 「你是饿了么?」她柔声问道。
「有点儿,从昨晚到现在没进一粒饭。」
天亮回答说,开始有点后悔不在水月庄海吃胡喝一顿。
「离客栈还有几里路呢!」
冰月说,一边缩回手来取下挂在马鞍上的乾粮袋,打开掏出一块熟牛肉来撕 下一条,从肩头上绕过手来伸到天亮嘴边。
天亮饿得慌,毫不客气地张嘴将牛肉丝噙在嘴里咀嚼。
吃得出来,牛肉是上好的黄牛肉,熬煮得十分熟,肉质细腻,入口即化。他 一时胃口大开,不断地用嘴接住递到嘴边撕成一条条的牛肉大嚼狂嚼,眨眼间老 大的一块牛肉便被吃得精光。
不见牛肉伸到嘴边来,天亮意犹未尽,问道:「还有么?」
「你这个饿鬼,没有啦!」冰月在身后甩甩油腻腻的手掌,抱怨道:「足足 两斤多牛肉,你连姐姐的那份也吃下去了,真贪心!」
「可我还想吃呢!」天亮涎着脸说。
「真淘气!荒郊野外的,我哪里给你弄去?」冰月敲了他一记头栗,开玩笑 似地说:「只剩手指上的油膜,你也要吃的么?」
马儿兀自嘚嘚地往前走。
「拿来!」天亮说。
话音刚落,一只白皙的手掌便伸到嘴边,十指纤长如竹节。他愣一下,随即 张嘴噙住了大拇指。
冰月在身后格格直笑,可劲儿地将拇指往天亮嘴里伸,「要舔就舔乾净,十 个指头一齐舔乾净了,省得姐姐下马去找水洗手。」她娇声说。
四下无人,天亮正求之不得,含住柔若无骨的指头咂摸着上面的滋味,上面 果然残留着一些牛肉的香味,吮得了,牛肉味便被一股咸香的体味取而代之。
这可是一种特别而撩人的味道,他咂着咂着,裤裆里便不安分地鼓动起来。
不知从是么时候开始,冰月的呼吸渐渐变得不均匀起来,下巴墩在天亮的肩 上细声细气地哼哼着,柔软的乳房不断蹭得背心酥酥的。
一只手五个指头咂遍了,再换成另一只手,天亮忙得不亦乐乎,却不防咂干 净了那只手不安分,早揣到怀里来满胸口摸踅。
「唔唔……姐姐,我好热啊!」天亮吮着指头含含糊糊地咕咙着。
「热吗?那就拿出来……凉快凉快咯!」
冰月的声音如梦似幻,手臂像条蛇似的从怀里蹿出来,摸到天亮的腰间将腰 带解开放到身后的马鞍上。
「姐姐,你这是要干什么?」
天亮睁开眼睛紧张地看看前面,所幸的是:除了偶尔有不知名的小动物在竹 林间跑时发出的沙沙声和鸟叫声,连绵的小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我要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冰月格格地笑着将他的衣衫分开,温热的手掌覆上胸膛,拂过乳头贴在跳动 的心房上。
天亮只觉得胸膛里像有把火在哔哔剥剥地燃烧,凉幽幽的风吹在结实的胸膛 上,竟然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凉快。
良久,冰月的手离开胸膛开始慢慢向下滑行,滑向小腹滑进了天亮的裤腰里, 一直找到那根早就赢得不成样子的肉棒握在手心里。
「唉哟,真讨厌!硬得像一根又长又粗烧火棍。」
冰月娇嗔着,生生将那根蠢物扯到外面来,「姐姐给他透透气儿!」她软绵 绵地说。
天亮嘴上虽然不说,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似的闹腾起来了。
此时此刻,他不是天都的二少主,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卑微的奴隶,正等 待着女王的赏赐。
他对于自己不过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罢了!什么道德什么尊严,统统见鬼 去吧!
「弟弟的肉棒好大,烫得似火炭一般!」
冰月贴着天亮的耳朵呢喃着,一边吐出湿漉漉的舌尖在咸津津的脖颈上簌簌 舔舐不已。
大鸡巴作为男人最直接的标志,从一个阅人无数的女人口中说出来,具有强 大而有力的说服力,直听得天亮心里甜滋滋的。
马儿似乎不解风情,依旧以一种从容的步伐向前行进,不快也不慢。
肉棒在女人的手心里,在有节奏的颠簸中,抖动着越来越大。
冰月的手掌绵软而温热,就像长了眼睛在上面,龟头、龟棱、睾丸所在的位 置全都一清二楚,一路柔柔地把玩了一个遍才说:「好了!就这样……开始吧!」
说罢用手掌不松不紧地拢着怒气冲冲的肉棒上上下下地套动起来。
「呵呵……呵……」
龟头上痒得难受,天亮闭上眼仰面靠在女人肩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快感 似波浪一般地在全身荡漾开来。
他的手也没闲着,摸到女人的大腿上又抓又捏,尽管隔了一层薄薄的裤衫, 他还是能感受到那里皮肤很好,滑的像丝缎一般。
冰月还真有一手,她的动作温柔绵密,旋转着上升又下降。
倔强的肉棒经不住套动,马眼里汩汩地流了不少「泪水」,浸湿了女人的指 缝和手心。
「嘻嘻,它动得真欢啊!」
冰月颤声嘀咕着,调皮地用指尖弹弹那鸡蛋大小的龟头。
天亮战栗着将屁股往后缩,「它是活的,当然会动啦!」他有气无力地说。
冰月「噗嗤」一声笑,看着他那张紧绷绷的脸不安地问:「你不舒服吗?」
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只是握着不动。
「不,不,」天亮连忙摇头,气喘吁吁地说,「我舒服……舒服得紧!」
「姐姐还以为弄痛你了呢。」
冰月莞尔一笑,握着肉棒的手变得更加温柔,另一只手摸回天亮的胸膛上掬 弄着细小的乳头。
女人上下其手,情欲的快感源源不断的撩拨天亮脆弱的神经,他的呼吸更加 浊重起来,简直像头大热天的水牛那样呼哧哧地在喘着歇不下来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前面的道路越来越快,光线也越来越明亮,天亮很 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喘息着催促道:「好姐姐,赶快些,就快到官路上啦!」
真个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冰月嘤咛一声呻唤,加快速度肆虐起来。
「受不了啦……受不了啦!姐姐……」
天亮战栗起来,臀部不停地向上拱动着迎合女人的动作,两腿中间那熟悉的 感觉慢慢地上来了。
冰月紧密锣鼓地套弄着,手臂开始有些发酸,掌心里黏糊糊的,发着「嘁喳 嘁喳」的淫靡的声响。
一想到这个帅气的男人即将在她的掌心里爆炸,在她就莫名地兴奋,心中充 满了征服的渴望,口中止不住地呻吟:「嗯哼……嗯哼……」
「啊哈……啊哈……哈……」
天亮闷声闷气地哼叫着,血液在血管里急速地奔流,浑身轻飘飘地没有一点 重量,身体在膨大,膨大……感觉就快要飞起来了——他下意识抓紧马鬃,彷佛 这样就安全得多。
他只是兴奋,只是快乐,他正竭尽全力去接近快乐的巅峰。
竹林里的空气登时变得潮热不堪,连吹过来的风里也弥漫着乳酪般的芳香。
冰月无法计算自己套动了多少次,她只是飞快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上下上 下上下……她一点也不觉得疲累,这她握着是一匹骏马的韁绳,她乐意给它最温 柔可靠的安慰。
忽然间,天亮猛觉腰眼一麻,一种突如其来的快感紧紧地攫住了他,「要射 了,要射了……」他战栗着吼叫起来。
话还没落地,强劲的气道沿着脊柱突突往上直蹿,聚集在龟头顶端发出一声 微弱的响声——「劈啵」,一股浓白的液体激射而出,在半空里划过一道优美的 弧线,远远地射过了高昂的马头,有的跌落在马的脖颈和鬃毛上。
冰月来不及缩手,精液灌满了虎口。
她趁着天亮神志迷乱之时将手上的精液舔了个精光,满口里尽是咸咸腥腥的 味道,皱皱眉全吞下了喉咙。
天亮浑身虚脱了一般,瘫倒在女人的肩头上一动也不能动,胸口上布满了淋 漓的汗水,风一吹幽幽地凉。
胯间那家伙也好不到哪儿去,正在急速地软缩下来。
冰月在包袱里翻出一块布巾,伸到天亮胯间将肉棒上的精液抹乾净,然后仔 细揩擦了自己的五个指头以及指缝,又将布巾贴在鼻子上深深地吸了几口之后, 才随手甩在路边竹林中枯枝败叶上。
等她将天亮从身上推直起来,替他拉拢衣衫系上皮带,马儿已经走在了阳光 明媚的大道上。
第五章 世外桃源
「弟弟,你顶喜欢姐姐这样子吧?」冰月偏着脸觑了天亮一眼说。
「还好……」天亮双眼直视前方,他现在冷静下来了,才发现自己不敢相信 刚才在竹林中所发生过的一切,而这一切竟然是和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女魔头发 生的。
「还好究竟是什么意思?喜欢还是不喜欢呢?」冰月追问。
「这么说吧……」天亮沉吟着,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要是不急着赶路, 我们大可以下马……」
「原来你一直想这事儿啊!」冰月格格地一阵浪笑,见天亮怅然若失,忙抚 慰道:「姐姐和你想的也是一样,第一眼见你就如见故人般,仿佛自己的亲弟弟, 要不是急着赶路下马缠绵一番也无妨的!来日方长嘛,又何必急在一时呢?」
「真是个浪货!要不是为了寻找妹妹天秀,我才不愿意同流合污。」天亮暗 想。
冰月抬头看了看天上,丽日即将当空,便说:「好弟弟,在竹林里耽搁了不 少时间,我们现在得快马加鞭赶快些了。」
天亮只好打起精神来,挥手在马屁股上抽了一边,那马昂首长嘶一声,随着 宽阔的官道往长安城西郊嘚嘚嘚地绝尘而去。
膘壮的骏马驮着两人一路狂奔,约莫经过了十来里地的时候,眼前突然迎来 一道大转弯。绕过弯道后指尖一片宽阔的湖泊在太阳下闪烁着潾潾的波光。放眼 望去,湖对岸是一派古色古香的宫殿,红砖白瓦全都掩映在古柏苍松的树影下。
「长安城外也有此等去处,堪比世外桃源啊!」天亮不由的连连赞叹。
「这湖叫幻月湖,我家圣后赐的名字,由渭川和樊川流注而成,」冰月告诉 他,指着湖对岸说:「对面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原本是大秦王朝阿房宫旧址, 传说楚霸王入关之后,说什么『富贵不还乡,有如锦衣夜行』,硬要一把火烧掉 如此雄奇巍峨的宫殿回到了家乡,熊熊的大火烧了三个多月,只剩得这小小的一 角偏殿有些断壁残垣,我家圣后见此地风水甚好,便在这一角废墟上建起这一片 宅邸,据说也是按阿房宫偏殿的原样修复而成,只是限于财力,难复复往日气象 罢了。」
「怪不得呢!比那重阳宫好看太多了。」天亮醉心于眼前的美景,侃侃而道: 「要是能与美人在这湖边长卧一生,什么荣华富贵简直微不足道!」
「离了荣华富贵,这乐怎么享呢?」冰月讥笑道。
「姐姐说得极是,」天亮赞同地点点头,「荣华富贵和世俗之乐,原本就是 连体而生的姐妹,一个离不得一个,穷光蛋是无法悠哉游哉地享乐的。」
冰月耸耸肩头,自信满满地说:「所以我家圣后处心积虑地要称霸江湖,有 了权,便能生钱,荣华富贵便是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冰月三次提及「我家圣后」均流露出得意而钦佩的语气,天亮便有八九分明 白:她口中的圣后大概就是幻月宫的主人了。对于妹妹失踪,他怀疑就是幻月宫 干的好事,再怎么说天都也算得上是一方霸主,也只有野心勃勃的幻月宫才敢在 太岁头上动土。
「不过我听说幻月宫全是女流之辈,又怎能在险恶无比的江湖中呼风唤雨呢?」 他疑惑地问道,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露了马脚。
说话间,马儿似乎认得那片宅落,信步由韁地绕着湖边走。
「哈哈,原来弟弟早就知道我是幻月宫的人了。」冰月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 声,却也不以为意,神神秘秘地告诉天亮:「这其中奥妙你就不知道了,俗语有 云:「鸡娃子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女流之辈自有女流之辈的优势啊!」
「此话怎讲?」天亮愈加迷惑,眨巴着眼问道。
「想来你也个读书人,就没读过老子?」冰月故意卖了个关子。
「读是读过,」天亮脸一烫,如坠五里雾中,「只是女流之辈怎么和老子扯 上了关系呢?」
冰月轻轻地笑了两声,娓娓而谈:「上面说『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 莫之能胜。』女人如水,攻无不克,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天亮听得倒明不白的,只好打哈哈:「姐姐懂得还挺多得嘛!」
「多谢夸奖!」冰月得意地说,突然伸手上前来勒住马匹,「总算是到家了, 快下马吧!」说罢轻盈地飘下马背来。
天亮也翻身下马,抬头一看,面前矗立着一座气派恢宏的大殿,正中央的门 楣上用白银镶嵌着一个滚圆的大圆盘,圆盘上笔走龙蛇,赫然刻画着三个篆书鎏 金大字——幻月宫。
「难道这就是幻月宫的老巢?」天亮心里一惊——传说中神秘莫测的幻月宫 竟然就在面前,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小时候,天亮听父亲说起过幻月宫的故事。幻月宫的主人叫幻月圣后,是个 女人,真实名字自是无人得知,就连来自何方也有两种诡异的说法:一说她来自 西域,是胡人;一说她是中原的弃婴,被两只灵猴抚育成人。对这两种传闻江湖 上的人无法考证,莫衷一是,不过都公认两点:幻月圣后身怀绝技,而且是个绝 美的女人。
冰月已走到门前,回头看见天亮还立在原地发呆,便冲着他招了招手:「傻 弟弟,快点过来呀!愣着干什么呢?」
「啊……」天亮这才回过神来,庄严肃穆的大门已经缓缓分享两边,打开门 的是三个还没发育成形的女tong。他忙将马匹交给迎面走来的女tong, 快步跑到冰月身边愣头愣脑地问:「好姐姐,难道……真的全都是女流之辈?」
「那还用说!」冰月背着手大喇喇地踏进大门。
天亮却迈不动脚步,站在门外犹疑不决:「好姐姐,那……我是一个男人, 能随便进来的么?」
「既然都来了,畏首畏尾的还像个男人吗?」冰月站在门里嫣然一笑,两位 tong也跟着格格格地笑开了怀。
天明脸上一阵发烫,只得硬着头皮踏进门里,忐忑不安地问她:「这是去见 圣后么?」
「是呀!进屋不先拜见主人,不成礼数!」冰月在前面开路。
天亮闻言面皮一紧,再也不敢吭声了,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屁股后面。两个t ong像蒸发了似的,牵着马匹突然消失在了静寂的院子里。
冰月大概感觉到他还是无法放松心情,转身将他拉到前面去挽着他的手说: 「弟弟,你别怂,一切都包在姐姐身上。」
却说天亮被冰月拖着去见幻月圣后,惴惴不安地绕过一道长长的影壁,募然 间别有洞天,一个宏大非凡的园林展现在他眼前。
迎面便是五间正门,门栏窗槅全是精雕细琢的新式样,一律朱砂涂饰,一色 红丹丹的院墙,院墙上铺排着青瓦泥鳅脊。
两人手挽着手踏上汉白玉台阶,推门进去,眼前忽地一派柳暗花明,只见得 一溜青山挡在眼前,抬眼一望,只见山上怪石嶙峋树木葱郁,天亮不由得拍手称 奇:「妙!妙!妙!若不是这座山,一进门来便将园中景物尽收眼底,还有什么 意思呢?非胸中大有丘壑者,不能为此佳境!」
「行啦!行啦!别掉书袋了。」冰月说毕,拉着他走进山口,踏上山间的羊 肠小道。
脚底苔藓斑驳,两旁绿萝掩映。不到二三里,两人一头扎入一个幽暗的石洞, 在其中左弯右拐摸索许久才钻出来,又见佳木成林,奇花烂熳,一带清流汩汩地 从石壁泻下。再往北行数十步,地势渐渐平坦开阔,一片亭台楼阁依着地势隐于 山坳松柏之间。
「诺!就是那儿」冰月指着正中央说。
天亮放眼望去,只见一座高伟的殿堂矗立于众楼阁正中间,飞楼插空,雕甍 绣槛,直让人有众星捧月鹤立鸡群之感。
「圣后就住在那大殿里。」她告诉天亮。
「她一个人住得了这么大的楼。」天亮愣愣地呆了。
冰月噗嗤一笑,拉着他登上盘旋的复道。
复道凌空飞架,像一条蜿蜒曲折的绸带似地通往那座巍峨的大殿。两人左回 右转,每走七八步便要穿过一座亭阁。
行至中途,天亮凭着栏杆往下俯视,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原来已身在 半空里,下面的房屋如蜂房那般密集,如水涡那样套连,云雾缭绕中数不清有几 千万座。
「你想要跳下去试试么?」冰月回头冲着他格格直笑。
「得得得,我还不想做短命鬼。」天亮忙缩回头来,走到复道正中亦步亦趋 地跟在冰月后面往前走,高低错落的使他分不清东西南北。
大约又走了七八里的样子,耳边一阵微风拂过,远处传来丝丝缕缕的琴瑟声, 抑扬顿挫悠扬闲淡,其中自有一种清韵却令人荡气回肠。
天亮有种感觉,那声音是从那座最宏伟的大殿中传过来的。「好姐姐,就快 到了吧?」他此刻可是又累又饿,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就快迈不动脚步了。
「我就知道,有的人养尊处优惯了,连女人的脚力都比不上。」冰月在前面 吃吃地讥笑,却不回头,脚下轻快得如履平地一般。
「哼!」天亮冷哼一声,只得打起精神来紧紧跟上。
幸而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两人便走下了复道,来到那座巍峨雄起的大殿前。 天亮抬头一望,殿峰高耸如云,无法数清有究竟有几层,只在第一层的廊坊上挂 着个巨大的圆形牌匾,上面镌刻着四个遒劲的银色隶书大字——幻月秘境。
「弟弟,你先在门外稍等片刻,待我去向圣后禀报一声。」冰月故作轻松地 笑笑,一回头脸色凝重地往大殿内走去。
第六章 幻月初现
天亮乖乖地立在殿外等候,好奇的目光却追随者冰月曼妙的背影上了台阶, 一直进到灯火通明的大殿内。
殿内的灯火与别处的灯火大不相同,全是由镶嵌在殿顶的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和围绕在四周稍小的夜明珠发出来的,光色皎洁如月华。满地铺着洁白的地毯, 上面缀着大团大团的莲花。地毯上,穿着各色彩衫的绝色美女或立或坐,或着索 性长长地侧躺着……姿势各异,全无整肃之容却又显得那么随性自然。
尽管大殿内有四五十个人,但却没有显出一丝一毫的喧闹嘈杂来,她们有的 手把箫笛吹奏,有的怀抱琵琶轻弹,有的用纤纤十指全神贯注地拨弄箜篌,还有 的挥动长长的水袖翩翩起舞,有的托着腮帮侧耳细听……不一而足,奇怪的是, 所有的声音并不互相干扰,汇合成一股盛大而又和谐的音流。远远看去,恍如一 群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在合力演奏动听的仙音,听得天亮痴痴地醉了。
冰月径直穿过人群,一直走到大殿尽头。在那里有一个月牙形的平台,足足 有半人那么高,上面横着一张晶莹透亮的卧榻,卧榻后时一个巨大的满月状的屏 风,两个nvtong分立卧榻首尾,一人手执一根一人高的孔雀翎做成掌扇缓 缓悠悠地扇动着。
要不是冰月俯身向榻,天亮根本就没注意到榻上还躺着个人呢。
冰月附在那人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话,那人才慢悠悠的翻转身子向殿外看了看。
这是一个女人,长长的黑发也不挽个发髻,却梳理得顺顺当当,如瀑布似的 倾泻在榻上。
天亮猜不出这个女人的年纪,不仅仅是因为那一头浓密的黑发,还因为她拥 有一张年轻秀丽的脸庞,饱满的额头高高的鼻梁,下巴丰润,尤其是弯弯如月牙 的眉毛下的那双秀美丹凤眼,远在三百步开外也能感受得到眼波流转。
之前女人背朝殿外,加之她穿了一身雪白的衣衫,整个大殿内就只有她穿白 色的衣衫,其他人穿的都是有颜色的,以致于天亮险些忽略了她的存在。现在转 过身来了,他才发现那衣衫并不是白色而是透明的,而是她的肤色如白玉一般莹 白,胸脯上两点樱桃和大腿中央那一团乌黑分明可见。女人躺在那里,像极了一 尊美轮美奂的女体冰雕。
冰月说罢,女人点点头,冰月便躬身退下,转身快步走出大殿,站在台阶上 冲着天亮招了招手:「好弟弟,圣后宣你进殿参拜。」
天亮虽然早猜到那人就是幻月圣后,心里仍旧还是咯噔了一下:「原来这个 穿着透明衣衫不穿内衣的绝色女人就是幻月圣后啊!」
还是头一次遭遇这种场合,天亮惶恐不安地低垂着头跟在冰月身后一直来到 月牙台前,还没踏上通往卧榻的台阶,便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冰月坛主听令!」圣后娇吒一声,霎时间一双秀目精光四射。
「属下在!」冰月怔了一下,腰身一挺抱拳施礼。
「给我杀了这个男人!」圣后伸出修长的指头指着天亮懒懒地命令道。
「是!」冰月毫不迟疑,豁然转身。
天亮一下懵了,呐呐地说:「好姐姐!你这是要干什么?」
冰月恍如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冰冷异常,「圣后的命令谁都不得违抗,姐 姐只好对不住你了。」她不动声色地说,一步步向天亮逼近来。
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天亮不由得步步后退,嘴里咕咕咙咙地抱怨着:「我 本不来的,姐姐却叫我来,现在却又如此这般……是何意思?!」
「嗖」的一声,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已飞到冰月手中,同时秀美的眼眸里掠 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废话少说,你出招吧?」
事起仓猝,天亮方寸大乱,没提防脚跟绊在门槛上,往后一屁股跌坐到门外, 爬起来往外就跑。
可惜太迟了,通往复道的出口处已有二十来个绝色少女把守着,个个长剑在 手,严阵以待。再回头,冰月已如轻盈的燕子从殿内飞到他跟前。
「好姐姐,你放我走,我保证到了外面不向任何人说起……」天亮苦着脸求 情,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天罗地网,可是插翅也难飞了。
「对不住了,看剑!」冰月长剑一抖,咻地一道流光斩向天明脖颈。
天亮进退不得,情急之下如车轮般来一个大旋身,袖中的铁骨摺扇抖在手中, 「嗤啦」一声拉开,巧妙地躲开了冰月的长剑,几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优雅, 一气呵成。
「臭小子,想不到你深藏不露,还留有一手!」冰月一惊,身形一顿,舞出 一式「漫天花雨」罩住全身滚滚而来。
天亮不敢怠慢,挥扇杀入剑网之中,「捕风捉影」、「抚琴鼓瑟」、「批亢 捣虚」……一式接着一式使将出来,只听得一片兵刃交碰的丁丁声,一时间火花 迸溅,漫天寒光裹住了两人的翻舞的身影,旁人亦看得眼花缭乱,敌我难分。
「河中府天都的绝学——阴阳六合扇,此人来头不小,冰月坛主可要小心了。」 幻月圣后的声音从大殿中飘出来,缭绕在半空里久久不绝。
天亮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又是钦佩又是害怕——钦佩的是幻月圣主一眼就看 出了他的看家本领,害怕的是她武功深不可测且又喜怒无常。
「好样儿的,能接住冰月灵剑二十招的江湖后生也没几个!」冰月向后飘出 三尺,深吸一口气之后,身形一紧复又攻上来,一剑紧似一剑,剑剑直指天亮的 要害之处。
天亮见她毫不留情,心中便有几分忿怒,吼一声「当心了」便狂攻而上,手 中的铁骨摺扇化作一波波层层叠叠的扇浪逼得冰月连连退却。
冰月满面通红,胸口起伏不止,那咬牙缺齿的模样如同见了与她有深仇大恨 的夙仇一般。一路剑法使下来仍然占不到天亮一点儿便宜。
正在难分难解之际,大殿内传来一声懊恼的吆喝声:「雪月坛主何在?」
「属下在此!」立刻有个女人脆生生地应道。
「去助冰月坛主一臂之力,将那小子的人头割下来!」幻月圣后沉声发令。
「遵命!」
天亮心里一惊,一道白光已丛殿内激射而出,一名身穿雪白衣衫的少女卷入 战团之中,两把长剑配合无间,砍削劈刺连绵不绝。
要击败冰月怕也不容易,现在又多了一个雪月坛主,天亮登时感到目不暇接, 压力陡增。激战已成胶着状态,他逃又逃不了,叫又叫不出,只得硬着头皮游走 于两柄长剑交织成的剑网之中。
一盏茶工夫不到,天亮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他忽然又听到幻月圣后 在殿内发号施令:「雨月,雾月,二坛主上前听令。」
「属下在!」两个女子的声音齐刷刷地回答。
「本座座下四大坛主都出马,再搞不定一个毛头小子,就别回来见我!」圣 后怒气冲冲地说。
「是,属下定然不负圣后厚望!」
话音刚落,两个绝色少女手持长剑,一个身穿橙色衣衫,一个身穿紫色衣衫, 像幽灵般从殿内地飘出来同冰月雪月一道裹住天亮廝杀。
「不要手下留情!」冰月娇呼一声。
天亮哪能不知道,她这是提醒他要分外留神。只是他又累又饿,早已力不从 心,尽管使出浑身解数来奋力搏杀,仍旧无法突破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冰雪雨雾四坛主,四种不同的颜色,围着天亮走马灯地狂攻不休。
天亮左腾右挪,上遮下拦,直累得气喘如牛。有好几次仅是险险避过剑锋, 虽未伤着皮肉,却也吓得一身冷汗。
一炷香之后,天亮渐感体力不支,心想怕是在劫难逃了,急得哇哇乱叫: 「好姐姐……姐姐……快叫她们住手,我还不想死啊!」
冰月闪到包围圈外,伤心欲绝地说:「好弟弟,不是我不救你,圣后的命令, 谁也不能违抗,就让姐姐亲手送你一程吧。」
「圣后无情,难道你们跟她也是一般铁石心肠?!」天亮绝望至极,手忙脚 乱地在剑光中腾挪跳跃,奋起最后一点力量使出一招「强龙摆尾」,当当当地挡 开三柄长剑之后,将手中铁骨摺扇往半空里一扔,仰天长啸一声:「吾命休矣!」 便闭上双眼引颈待刎。
第七章 绝处逢生
「想找死还不容易?!」雪雨雾三坛主齐声娇喝,随之人剑合一,三柄长剑 拖着三色的流云凌空分别射向天亮上中下三路。
闭上眼的那一刹那,天亮突然顿悟了生命的短暂虚幻,直如《金刚经》中所 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内心无比地悲凉。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剑气,天亮似乎听见了鲜血迸溅的咝咝声。「爹地娘亲, 哥哥妹妹,如果有缘,来生再见了。」他在心里默默地想……「住手!」冰月惊 呼一声,抢在雪雨雾三坛主前头横插进来,用身体翼护住天亮。
眼看就要刺中冰月坛主,三坛主花容失色,半空里生生运起劲道往后一撤, 翻了几个筋斗才在三丈开外站稳了身子。
「姐妹们,我求求你们饶他一命吧!」冰月颤声央求道。
「冰月姐姐!你虽是四坛主之首,但这是抗命不遵,看你怎么跟圣后交待?」 雪月坛主大惑不解。
没有利剑刺破皮肉的剧痛,只有女人的发香扑鼻,金刚睁开眼来看见冰月挡 在自己面前,心头一热感激地说:「谢谢姐姐!」
冰月转过身来,拉着他的手说:「你先别谢我,快与我进殿去向圣后求情。」
天亮垂头丧气地跟在冰月的身后进了大殿。
两人来到月牙台前,不待圣后责问,冰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天亮一愣,怎 奈自己是败军之将,忙歪歪身子跟着不情愿地跪了下来。这一次,他学乖了很多, 一直将头垂在胸口上,再也不敢抬头望向台上的那个歹毒的女人了。
冰月向着盛怒的圣后深深地拜一拜,就此匍匐子地上不敢抬起头来,惶恐地 说:「启禀圣后,属下未能完成任务,罪该万死!」
「哼!」圣后哼了一声,一双丹凤眼因气愤至极而睁得圆圆的,冷冷地说: 「依我看,你岂止是未能完成任务,简直就是不将本座放在眼里。」
「属下不敢!」冰月的肩头惊恐地颤抖着,「属下自幼孤苦,幸得跟随圣后 学成一身本事,圣后慈恩浩荡,如同再生父母一般,属下忠心日月可鉴,哪里敢 有半点藐视圣后之心?」
圣后的脸开始松弛下来,「为了一个臭男人违抗本座的命令,你怎么解释?」 她探身问道。
「启禀圣主,天亮擅闯幻月宫,也是属下出的主意,」冰月见圣后气消了不 少,绷紧的心弦心情也跟着松弛下来,说起话来不慌不忙的:「只因我幻月宫正 在用人之际,属下见他天资聪颖且善解人意,希冀有朝一日能为圣后所用,立些 微薄的功劳也好——岂料却惹得圣颜大怒,过错全是属下造成的,请圣后责罚属 下,属下绝无怨言!」
「唉……」圣后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说:「罢了!罢了!你们四位坛主都是 本座手把手教出来的得意弟子,就像本座的亲儿女一样,又曾为幻月宫立下过汗 马功劳,本座怎么舍得责罚你呢?这样做岂不是自毁前程么?」
「谢谢圣后开恩!」冰月松了一口气,用手肘碰了碰呆木了的天亮,小声提 醒说:「还不快快谢过圣母不杀之恩?」
天亮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伏下身去,感激涕零地说:「谢谢圣后赦免之 恩,在下没齿难忘。我这就离开幻月宫,永不踏入半步。」说罢起身拱拱手,转 身便往外走,心想:这种蛮不讲理的地方绝不是久留之地,越早离开越安全。
「站住!」幻月圣后一声断喝。
天亮吓了一大跳,定在殿门前进也不是退也不好,侧着耳朵听候发落。
「你当幻月宫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幻月圣后脸色一变,沉声 说。
天亮心里一紧:这下完了,想走也走不掉啦!
幻月圣后接着说:「我刚才赦免的是冰月坛主,至于怎么发落你本座还没想 好呢!」
「属下有个建议,不知圣后……」冰月抢着说。
幻月圣后似乎很感兴趣,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她的话:「说来听听。」
「此等庸俗男人,可谓『留之无用,弃之可惜』,不如交由给属下来看管, 观察几日再做定夺,不知圣后意下如何?」冰月从容地说。
「唔……这样也好。」圣后若有所思,轻轻地点了下头。
「谢过圣后!」冰月赶紧起身拜谢,转身快步走到天亮身边哑声说:「快走!」 说毕迳自走出大殿消失在了殿门左边。
天亮赶紧抬脚跨出殿外,屁颠屁颠地跟上去。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大殿左侧长 长的走廊直往殿后走。他这次多了个心眼,一边走一边留心宅院与宅院的位置和 可供标记的事物特征,以免将来逃跑时情急之下找不到回去的路。
殿后是并排四间考究的厢房,门口垂手立着两个的婢女,看样子也不过二八 年纪。高大的松柏就是院墙,繁茂的枝叶让人几乎忽略了它们的存在。
一路无话,冰月领着天亮踏进的是最左手那间。
房间不大,用几折精心雕刻着山水画屏风隔开为内外两室。外室摆放着女儿 家用的梳妆桌和硕大光洁的铜镜,还有几张靠背椅围着一张圆形的餐桌,一看就 知道是日常起居的地方。内间放着一张红木雕花秀塌,纱帐轻拢,软被生香,应 该就是冰月的闺房了。
最吸引天亮眼球的,要数墙上挂着的装饰轴图,内外两室加起来大概有十几 张。细看下来,副副皆是唐代周昉的真迹。画上的那些仕女神采丰厚,衣裳简劲, 色彩柔丽,个个面容姣丽,裸露着半片酥胸,乳沟深深,眼神勾魂摄魄,宛如真 人一般就要走画上走下来投入天亮的怀抱,与他翻云覆雨一番,看得他两只眼直 勾勾的落在上面下不来了。
「傻看什么呢?光看肚子会饱的么?」冰月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头,笑盈 盈地说。
「啊……就是看看……看看……」天亮脸颊呼啦啦地烫成一片,连忙收回眼 光来,「你这么一说,我还真饿得慌!」他苦着脸说。
冰月莞尔一笑,啪啪啪拍几下巴掌,门外那两个婢女便走进屋来,一齐走到 冰月跟前毕恭毕敬地弯下腰去:「请坛主吩咐!」
冰月用征询的目光看看天亮,关切地说:「弟弟,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又 同我们打斗许久,想必你是饿坏了,要吃什么就尽管说来,我好吩咐下去。」
「好姐姐!我现在可是饥不择食,随便给我什么都吃的下,你随意叫几个家 常菜就行了。」天亮说话时,肚子不争气,咕咕咕地唱起了空城计。
「嘻嘻,你倒好招待!」冰月伸手摸摸天亮的脸,扭头吩咐那两个婢女: 「四个小炒,一壶酒,包子馍馍,各来一笼。」
婢女应声退出。
屋里就剩下了两个人了。天亮双腿一软坐到椅子上,舒适地伸了一个懒腰说: 「要不是姐姐,今儿险些把小命都丢了。」
「好弟弟,你今天也真够呛,」冰月掩上门,满面笑容地朝天亮走来,嘴里 说:「待会酒菜上来了,好好饱餐一顿,再美美地睡上一觉……」一屁股坐到了 天亮的大腿上。
「就在这间屋里吗?」天亮望向屏风,屏风后面可是冰月的闺房啊。
冰月在他脸上轻轻地吧唧了一下,笑道:「你也看见了,幻月宫上上下下都 是财狼虎豹,还是在姐姐这里安全,我能保护你。」
天亮相信这话,刚才在冰月替他求情的时候,他从幻月圣后那无可奈何的表 情上就看出来了:冰月深得圣后宠爱,享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优待。
「可是……圣后就那么讨厌男人么?」天亮此刻仍心有余悸。
「你怕什么?再怎么说,圣后也是个女人。」冰月斜牵着身,双臂吊着他的 脖颈吃吃地笑。
「还女人呢!」天亮哼了一声,「想想刚才的情形,我怎能不害怕?我看她 就是个喜欢草菅人命的大魔头,要不是姐姐怜悯,我还有命坐在这里吗?」
「嘘!」冰月伸出食指按住他的嘴唇,「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到圣后耳 朵里,就是神仙下凡也保不住你了。圣后能放过你,就说明她并不讨厌你呀!」
「是吗?」天亮不信。
「圣后也有圣后的苦衷啊!你想想……」冰月眨巴着眼睛,一双长睫毛忽忽 地闪动着,「幻月宫上上下下几千人,个个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孩,俗话说『哪个 少女不怀春』,正值春情勃发的大好年华,要是圣后不能三令五申令出必行,那 很快就会成为一盘散沙的。」
「噢!照你这么说,我还得好好谢谢她了。」天亮没好气地说。
「那你怎么不先谢谢姐姐呢?」冰月不悦,生气地嘟起嘴来。
第八章 知恩图报
天亮没听懂话里的弦外之音,想想自己眼下的处境,不觉惭愧不已:「不是 不谢,只是我现在落得个阶下囚的下场,保命还来不及呢!」
「嗯哼!」冰月扭扭身子,一双媚眼痴痴地盯着天亮。
天亮低眉看她一眼,突地心神一荡,猛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却担心婢女 进来撞见,便提醒她说:「可是……饭菜就快要送来了!」
「别担心,都是我的人。」冰月缓缓地合上眼帘,将那花瓣儿一般诱人的樱 唇凑了上来。
天亮也放下心来,捧住娇美的脸庞在她的鼻子尖上亲一下,将嘴唇压贴上去 疯狂地吻起来。
冰月紧紧地搂住他宽阔的背膀,报以热情的回吻。
四片暖乎乎的嘴唇贴在一起纠缠着,谁也没有勇气先将舌头伸出来。
终于,冰月不再满足于唇齿交错间的挑逗,慢慢地将吐出了一丁点舌尖。
软软滑滑的舌头像条小蛇,天亮待要张口噙住,那舌倏忽间又缩了回去,坚 固的贝齿生生地将另一条舌头挡在了外面。
「怎么不给?」天亮哑声问道。
冰月不语,牙关紧咬。
天亮情急,紧紧地抱着把女人的头,将舌尖抵进唇齿间急切不安地奔突,顽 强地要在坚固密实的「壁垒」上打开一个缺口。
天亮进攻,冰月防守,如此僵持了好半天,两人都呼呼地喘息不止。
「好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天亮懊恼地问道。
冰月裂开嘴唇「噗嗤」一笑,「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有什么意思呢?」她说。
天亮赶紧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了上去。
这一次冰月不在拒绝,慢慢松开牙关,一股芬芳的气息便从齿缝间流转而出。
这气味太香甜,使天亮意乱神迷。他惶急地鼓动着舌尖楔入狭窄的齿缝,顽 强地撬开,伸到里面去寻找那芳香的源头。
冰月抖抖索索地伸出一丁点舌尖,在他的舌尖上点一下又撤回去。
「快给我!」天亮粗声大气地嚷嚷着,一而再的挑逗让他就快失去耐心了。
「没出息,连根舌头都逮不住!」冰月闭着眼大口大口地喘,两排细密的贝 齿散发着诱人的白光。
天亮气极,复又贴上嘴去。
冰月已不打算再逗他了,大大地张开嘴唇接住了他的舌头。
天亮迫不及待,将整个舌头都塞进暖烘烘的口腔里,一下找到那条躲躲闪闪 的丁香小舌想要勾搅起来逮住。可是这条舌头是如此顽皮而灵动,并不容易那么 就能逮住。天亮惶急起来,呜呜地哼叫着进行着徒劳的尝试,搅得女人满口咕滋 滋直响。
冰月费了好大劲儿才推开了他的头,张开眼盯着他急急地喘:「不,不…… 是这样的!」那模样仿佛刚从水底下探出头来似的。
天亮怔了一下,脸上挂着迷茫的表情——对付女人他没多少经验。
冰月主动吻上来,这让他很不习惯。
带着芬芳而温暖的气息,那条顽皮的舌头灵活地蹿进嘴巴里来,天亮迷恋这 甜蜜的味道,含住贪婪地吮咂不休。
「唔唔唔……」冰月哼叫着,将舌头使劲赐给天亮,由他处置。
女人的舌头柔软不堪,砸一砸津液满口,瞬间便泛起了一股糯糯滑滑的香甜。 天亮像是一头饿极了的狼,他要把所有甘甜的汁液都吸光,吞下肚里去。
椅子在屁股下面欢快地嘎呀嘎呀地响个不停,仿佛随时都有散架的可能。
天亮的双手得了空,便不安分起来,隔着裤衫在丰腴的大腿上肆意地游走。
「痒……痒……」冰月的双腿不由自主把蜷缩起来。
手掌游到女人结实丰满的肉臀上,天亮老怀疑在上面能捏出水来,在上面又 抓又捏忙得不亦乐乎。
冰月移开嘴唇,移到天亮的下巴上亲吻着,舔吮着,喃喃地说着让他心醉的 甜言蜜语:「噢噢……好弟弟,你真的很好……真好,我好幸福……」一边抓住 臀部的手上,拉上来覆在乳房上上面——那对山丘早已寂寞不堪,急需要男人的 抚摸,就在此时此刻。
天亮在终南山渭水边看过冰月的乳房。
在此之前,他还没有看过女人的乳房,不知道别的女人的乳房是不是也像冰 月的乳房一样漂亮,如此坚实,如此挺拔,就像两座半球形的小山丘——它们已 经成熟,就像诱人的蟠桃挂在枝头,正等待他的手尽情采摘。尽管隔着衣衫,乳 房仍然很快又了反应。
天亮能清晰地感觉得到掌心下的两个肉球正在慢慢地胀大,越来越大,变得 越来越有弹性,紧绷绷地紧张着。他不得不用点力,以免手掌被弹开。
「弟啊……我热……好热啊啊……」冰月压抑地呻吟着,声音混杂了若有若 无的愉悦和羞涩。她在天亮的膝头上水蛇似的扭动着腰肢,难以自持。
天亮一边吻着她一边揉着,浑圆的肉球在手掌里变形扭曲,又恢复了原状, 又变形……他已经不能满足隔着衣衫的占有,手掌脱离开乳房撩开衣衫插进了女 人的裤衫中。
冰月知道他要更多,她也要更多,主动地挺挺腰让天亮将裤衫褪到大腿上, 将胯间那秘密花园展露给天亮,随他处置。
天亮却不着急,一手托住女人的背膀,一手从领口直揣下去握着滑光光的奶 子。温温热的手掌,软绵绵的乳房——两者真真切切地黏在了一起。
冰月舒展着身体,把胸部往上挺凸起来,任由男人放肆地爱抚。灼热的手掌 好似一把熊熊的烈火,燎过冰月如冰块一样僵硬的躯体,火焰所到之处,冰块寸 寸消融,化成了连绵起伏的水波。
乳房在男人的掌心里紧张地嬉戏着,直到手掌离开才松弛下来。
天亮抽出手插到女人的大腿中间——他还没有见识过女人的东西,以为每个 女人的下面都像仕女图上那样——长着或浅或深、或长或短的黑毛。当他扯掉裤 兜,摸到光秃秃的凸起的时候,着实吃了一吓,惊讶抬起头来看了冰月一眼。
冰月也正抬起头来,用迷迷濛濛的眸子痴痴地望着他呢。
天亮的手掌贴在光秃秃的阴阜上犹豫不觉。
冰月冲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摸吧!」她幽幽地说。
天亮这才大了胆子,指尖探入那一团氤氲着热气的沟缝中,那一洼两指宽的 沟道微微地颤动着,沁出黏滑滑的液体汇成了一滩泥沼。
「啊……」冰月叹息一声,无助地倒头下去伸长了脖颈,宛如一只中枪了小 鹿,在柔软的草地上残喘连连,胸部如波浪一般起伏不定。
那里的皮肉是天亮摸过的最柔软的皮肉,将他的指尖逗弄得寂寞难挨,不由 自主地在泥沼岸边潮湿的肉瓣上调逗点揉,指腹上沾满了滑滑的水膜。
「咝咝咝……」冰月龇着牙喘息着,双膝蜷起来大大地分开。上天赋予了她 这隐蔽的花园,既是为了取悦男人的耳目,也是为了承受这欢娱的快感。
寂寞的指尖已不甘愿停留在沟口上。天亮的屈指一勾,指尖便陷入了一孔小 小的隧道里面,隧道四壁渗着水,颤动着朝指头包裹上来。
「啊……」冰月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男人粗硬的指骨竟如此仓促地侵入了 身体!在稀软的肉穴里探索、揉捏、挤压,让它盛开,使它绽放。
天亮的手指是如此温柔,在那要命之地开始抽动起来,迂回着潜入退出,潜 入退出……缓缓悠悠,不急不慢。
肉穴里开始怪怪地痒起来,所有知觉全都聚集在那中心地带,冰月的欲火随 着指尖的抽送燎烧着她的肉体和灵魂,使她抛掉羞耻之心,容忍男人无礼的侵犯。
冰月浑身的精神头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浑身酥软无力。她的脑袋里已然一 片空白,只顾意乱情迷地呻吟着、喘息着,心里欢喜无限。
天亮见她这般欢喜,内心同她一样被狂热的欲望充满着,手指上的动作不知 不觉越来越快,掏弄出一片嘁嘁喳喳的碎响声。
「亲弟弟……弟弟……我好舒服……舒服!快要死了……轻……轻点啊」冰 月喃喃地叫唤着,快感就像潮汐一样远远地越来越近了。
正在难分难舍之际,天亮突然就像摸着火炭一般,嗤地一下将手指抽了出去。
冰月募翻感到下面一阵空虚,从半昏迷状态中挣扎着仰起头来急急地问: 「怎么了?别停下来啊,我就快要到了……」
「有脚步声!我听到了。」天亮将水亮亮的指头在女人的衣衫上揩抹几下, 侧着耳朵细细地听。
冰月也听到了,杂遝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忙从男人的大腿上蹦下来,手忙脚 乱地将裤衫往上提。
太迟了,两个婢女已托着木盘走了进来,见冰月鬓云散乱衣衫不整,似乎也 吃了一惊,继而抿着嘴强忍住笑意,将托盘上的饭菜端到饭桌,毕恭毕敬地施了 个礼:「坛主请用餐!」
「早不来晚不来,现在才来,」冰月咕咙着,脸上红云朵朵,不耐烦地挥挥 手说:「都给我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是!坛主。」两个婢女躬身退出,在门外吃吃地低笑。
「两个小狐狸,从小就在幻月宫长大,男人那里长什么样子都没看过一眼。」 冰月懊恼地嘀咕着,整理好衣服坐回饭桌边,提起酒壶给斟满两杯酒,推一杯到 天亮跟前,又愤愤地道:「好好的事情被生生给搅黄了。」
第九章 春满绣榻
满桌饭菜,香气扑鼻,天亮募然觉得腹内空空,忙坐到她身边端起酒杯来劝 道:「好姐姐,别再为此生气了,快点吃吧!我好饿了。」
「好吧,为弟弟压惊,先干一杯!」冰月端起酒杯来丁地碰一下,一仰脖子 喝得涓滴不剩。
天亮见她先干了,便知酒中没有猫腻,举杯咕嘟嘟地灌下喉咙去,咂咂嘴巴 连连赞叹:「好酒好酒!入口清冽,下肚暖心。」
冰月自从早间在水月山庄吃过一顿,到现在亦是滴水未沾,比天亮好不了多 少。
两人你来我往,杯盏转换之间酒壶已空。
天亮头也不抬,风卷残云般扫光桌上的饭菜包子馍馍,摸摸鼓鼓的肚皮满足 地嘟囔着:「幻月宫连家常酒菜都是如此可口,这一趟没有白来。」
「酒喝足,饭吃饱,胆子就大得不得了。」冰月顺口说了一句顺口溜。
天亮哈哈一笑,借着酒意倾身问道:「我说姐姐,你千方百计地要我同你来 这龙潭虎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
冰月脸面酡红,眼珠一转,吃吃地笑个不停:「姐姐还想问你呢!阴阳六合 扇是天都的绝学,从来密不外传,你到底是何许人?」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便回答你。」天亮较起真来。
冰月愣怔一下,打了个哈哈,指指屏风说:「赶了一天路累得慌,姐姐先美 美地睡上一觉,醒来了再告诉你。」说罢起身绕到屏风后面往榻上一坐。
「不,我现在就要知道!」天亮固执地跟了进去。
冰月没有回答,大喇喇地往后一倒,咕咙着:「睡吧,睡吧,天大的事待到 明天再说不迟。」声音突然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软绵绵地使人心颤。
天亮见她拒绝回答,一时也找不到话说,房间里登时静寂得连心脏跳动的声 音都听得见,他预感到即将发生一件什么大事情,却又说不清楚是什么。
「这天气……怪热啊!」冰月直起身来取下束发,抖抖头发理了理,又拢到 脑后扎好,一垂手裙带便从肩上垮下来,露出半只圆润的肩头。
天亮用眼角一扫,皮肤那个白呀!便再也坐不住了,突地将她扑倒在床上。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冰月轻声叫起来,眼神儿柔柔和和的妩媚至极。
天亮的手早像条蛇也似的钻到裙底,摸到光溜溜软乎乎的肉丘上,惊讶地道: 「你湿了!」
「废话!」冰月哼了一声,摊开手闭了两眼。
天亮将裙摆捞起来,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吊在床沿不安地晃悠着。女人的腿丰 腴结实,如两截新鲜的莲藕。他狠狠地吞了一大口唾沫,喉咙里咕嘟一声。
贴身裤衫粉色轻薄,脱下来拿在手中一看,正中央已被淫水浸湿了一溜儿。 和想像中的全然不同,大腿根咧开了一道粉粉亮亮的口子,两片鲜嫩的肉片伸到 了肉缝外面,宛如粉色幼蝶的两只翅膀。
冰月闭目半晌不见动静,挣起头来一看,天亮正在盯着那东西看得出神,便 着急起来:「好弟弟!你别看了,快些放进来吧,姐姐等不及了啊!」
天亮这才回过神来,解开腰带将裤子褪到大腿弯上。
冰月倒麻利,直接将裙子掀起来堆在白皙的肚皮上,最后看了一眼男人胯里, 肉棒直撅撅地矗立着,挣头露脑,上面青筋盘结环绕。
「进来吧!」冰月颤声说罢,两手拉着大腿面条似的瘫倒在了榻上,大腿根 那粉红色的肉缝便大大地裂开来,里面粉嫩嫩的肉蕊儿绽了出来。
天亮握着肉棒挨过去,对准那口子就是一戳。
「啊——」冰月短促地叫了一声,眉头紧紧地皱起来在眉心处拧成一疙瘩。
没有遇到任何阻碍,肉棒便已全根没入,天亮能感觉到包皮瞬间被披翻到了 极致,有些微微刺痛。肥厚的阴唇及时地包裹上来,温厚而宽容。
冰月摇摇屁股,气喘吁吁地道:「动一动啊!」
天亮耸动起来,骤然不可遏止的征服欲使他用力地往里面奔突。
「咿呀……咿呀……」冰月扭动着身子地叫唤,粉臀一耸一耸地凑过来,鼓 满的奶子在裙下滚滚地动。
到女人的身体里,天明还是头一遭。动了一会儿,包皮上的刺痛渐渐地消失 了,反而泛起一拨拨痒来,他想要摩擦,一直摩擦,无休无止。
冰月痒得慌了,伸手勾着他的脖颈拉低下来,按向她洁白的脖颈,按向她丰 满的乳房。
天亮吻她舔她,女人下面仿佛有一种新奇的东西,一种让人惊心动魄的东西, 美妙得无法言喻,简直就要将他的身心整个儿融化掉了。
女人将脖颈抻得直直的,上面青筋隐现,口中狂野的呻唤起来,身子欢快地 扭动起来。
天明干得越来越快,就像是一匹脱韁的野马,在宽广无际的草原上纵情驰骋, 耳边风声烈烈……
突然间,他只觉腰眼一麻,这麻痒瞬间传遍全身,每一根毛发都激灵一下, 然后急速地聚集龟头顶端爆发开来……喝了酒的关系?天明羞愧地想,他瘫在女 人身上,将脸埋在汗涔涔乳房上不敢抬起来。
「头一回都是这样!」冰月抚摸着男人的脑袋安慰道,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天亮翻身下来,骨头就快散成了一堆,乜斜着一双醉眼喃喃地说:「姐姐说 过的话……可要算数!我记得的,一直记得的……不会忘……」
「行啦!行啦!好弟弟,你就将心放回肚子里,要是姐姐要害你,我就不会 向圣后求情,你早就没命了,哪里还用等到现在?」冰月软遝遝地说。
天亮想了一想,也对,脚一跷四仰八叉地倒在舒适的雕花红木绣榻中央。也 不知道为什么,他打心眼底觉得在这个女人身边睡觉是安全的。
冰月替他脱掉靴子,将他推到榻中央,末了轻轻地吻了一下的他的嘴唇幽幽 地说:「快快睡吧!等醒了我就告诉你,睡吧!好弟弟,睡吧!」女人的声音像 是魔咒,阵阵体香直往鼻孔里钻。
天亮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又是赶路又是搏杀,加上酒劲从胃里翻涌上来,早 已是疲累不堪。他躺在绵软的被褥中摇摆着头,翻翻困乏不堪的眼皮,将贴上来 的女人搂在,登时发出了阵阵鼾声。
这一觉睡得真死,第二天早上冰月醒来,天亮还像一块石头一样保持着昨晚 的姿势。她并没有立刻起床,而是窝在男人怀里用温柔如水的目光打量:轮廓分 明的面容,高挺笔直的鼻梁,修长结实的身体,一切都是如此完美。
打量良久,当冰月看到男人胯间那高高的隆起的时候,眼神渐渐涣散,不知 不觉地伸出绵软的手掌覆盖在上面轻轻地抚弄起来,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 将娇嫩的樱唇贴在男人厚实的唇瓣轻轻地磨蹭着、吮咂着,舌头像条小蛇似的突 进去在唇齿间游走。
天亮忍不住痒,醒来后发现女人上下其手,不由得咧开嘴笑出声来,也不甘 示弱地予以热烈的回应。
「装得真像呢!」冰月突然拧了一下天亮的脸,嘻嘻地笑着伸手到胳肢窝下 一阵乱挠。两个人像大孩子似的,抱着,吻着,笑着,在床上滚成一团。
天亮招架不住,跳下床来将被子一把揭开,一具粉雕玉琢地裸体便呈现在了 眼前,不由迟疑了一下,怔怔地问:「你一直没没穿衣服呀?」
「还说我,难道你是穿了的吗?」冰月一点也不害羞,嘟着嘴反问他。
「那……」天亮一窘,嗓子眼又开始乾燥燥地火起来,红着两眼压上去将男 人裹在了身下。
不知不觉间,两张嘴又贴在了一处,四只手同时在对方的全身上下忙乱地游 动。双方都把所有力气都用来吸吮,仿佛要把对方吸到身体里面去合二为一。
天亮的手顺着纤细的腰线往下,绕过丰满的臀部溜到了肥软温热的阴户上, 并指如剑,往缝隙里一插,那里面早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了。
「醒来大半天,脑袋里就想这事儿?」天亮得意地道,肉穴里的嫩肉立刻热 情地包覆上来。他用掌心压住肉穴,一边将手指整根儿伸到里面去嘁嘁喳喳地掏 弄。
「嗯哼啊……啊哼……」冰月轻声呻吟,屁股一抖一抖地迎凑!
天亮拔出手指,上面蜜液成丝。就着窗户射进来的天光爬下去仔细地打量: 肉穴还是昨天的肉穴,白嫩肥润,高高隆起,中间一道粉红的透亮的肉沟,连阴 唇都是鲜鲜嫩嫩的,好比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呆子,只看不干,姐姐可要收起来了啊?」冰月迷离醉眼娇嗔了一句。
「嘿嘿!」天亮乾笑两声,复又跳下床来将女人拖到榻沿上,将大半个屁股 悬在榻沿。
「这是要干什么?」冰月不解地道。
「墙上挂的画就是这么画的啊!」天亮坏笑,弯腰拾掇起软趴趴的两条腿来 放在肩上。
「噢!」冰月恍然大悟,身子无力地仰面倒下,一对雪峰骄傲地指向上方。
硬梆梆的肉棒向上斜斜翘起,一下一下地抖动着,它已经跃跃欲试了。
天亮握着肉棒抵在滋润的穴口上。
冰月也迫不及待地用手指拨开裂隙。
天亮站稳脚跟,一耸身将粗硬的肉棒送了进去。
冰月大概担心那腿从肩膀上滑落下来,两腿紧紧地夹着天亮的脖颈不放。
蚌肉紧夹,肉棒奇痒,天亮发起狂来,没头没脑地一阵狂抽猛送,带动着粉 红的肉瓣翻卷成声:「劈啪……劈啪……」
「噢啊……噢啊……啊……」冰月的头在床面上滚来滚去,叫唤声犹如一曲 动人的乐曲。
三百多个来回之后,冰月的腿似乎酸了软了,从天亮的肩头上滑了下来。
「这样也好!」天亮接住两腿,卷起来推到胸上。
冰月却伸手将大腿扣住掰住两边。
天亮按着光洁的肚皮款款抽动,那完美的半球形就像波浪一般前后浪动不已。
「啊啊……啊呀呀……啊哟……」冰月浪叫声声,脸儿上早已白里透红,浑 身香汗如雨。
又是几百下过去了,一点射精的感觉也没有,天亮自己也有些惊讶,于是重 新抖擞起精神,变换着角度发起冲锋,肉棒像夯头一样频频撞击肉穴:「啪嗒… …啪嗒……」
不大一会,肉穴象个吸盘似的收缩起来,夹裹得龟头一阵酥麻麻地痒——天 亮这么卖力,很快就收到了成效。
「啊啊……死了……死了……」冰月果然一迭声地尖叫起来。
天亮闷哼一声,连忙抽身急退,一股白液激射而出,「啪啪啪」地击打在通 红的臀瓣上,有的精点射进了油光光的阴阜上,还有的射到了起伏不停的肚皮上 ……
刚刚揩擦完毕,正要起床,外间的门突然笃笃地响了两下,冰月吃了一惊, 慌忙支起上半身来冲着门的方向懊恼地问了一声:「有什么事?」 第十章 横刀夺爱
「启禀坛主,雪月坛主求见!」婢女在门外回答。
冰月冷哼了一声:「就跟她说,我现在没空。」
婢女还没回答,门吱呀一声打开,雪月坛主娇滴滴的声音便从门外跨进屋里 来:「我的好姐姐!大白天的,你在忙什么呢?」
骚狐狸!冰月心里暗骂一声,尽量用平和的语气不冷不热地说:「原来是雪 月妹妹,我这还没起床呢,不方便见你,你先请回吧,稍后我亲自找你去。」
「是吗?」雪月在屏风前停了下来,「我可不是来和姐姐拉家常的,圣后有 令,马上带那个叫天亮的男人去见幻春宫见她,一刻也不得延误!」
幻春宫是幻月圣后寝卧之所,冰月心里一惊,立刻便猜到了七八分,口中却 淡淡地回答说:「这我知道了,叫圣后稍安勿躁,这就将人送来。」
「告辞!」雪月冷笑一声,关上门走出去了。
冰月看了天亮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男人是她冒着生命危险带回来的, 圣后却要横刀夺爱?
「圣后要召见我?」天亮问道。
「老妖婆!」冰月骂了一句,心里越想越气,双目中渐渐泛出凌厉的杀气来, 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口中痛苦地呻吟着:「真是可恶,可恶……」
天亮见她左右为难,便道:「既然这样,我去就是,姐姐不必懊恼。」
「弟弟不知道,圣后她……」冰月说不下去了,不管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五岁 的男人是假意还是真心,一声姐姐让她自小孤苦的灵魂有了依靠。
天亮见识过幻月圣后的残酷无情,把心一横道:「圣后就算是有三头六臂, 不就是个死嘛!」
「唉……」冰月深深叹息一声,「死倒是死不了,你先躺着,我先去见见圣 后。」说罢便穿衣下床,走到外室无精打采地打扮一番之后便去大殿见幻月圣后。
日头刚刚升上东山,大殿内已是一派琴瑟和鸣的景象。
月牙台上,圣后依然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样,见冰月走进前来,喜形便露于颜 色:「本座安排的事,已经好了?」
「回圣后,属下均已安排妥当,请圣后示下!」冰月立在月牙台下毕恭毕敬 地说。
幻月圣后淡淡一笑,招招手示意她到身边去。
冰月便走上台去,垂手立于冰蟾榻前。
幻月圣后摒退侍女,低声道:「冰月,那个叫天亮的,你没碰过吧?」
「圣后看上的人,属下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万万不敢碰的。」说这话的时 候,冰月竟然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她畏惧圣后的淫威,而是因 为她实在舍不得这个叫天亮的男人。
「这么说来,还是个童男啊!」幻月圣后笑了一下,自信满满地道:「四大 坛主之中,就数你对本座最为忠心,再过些时日,待我吸足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个 男人精元,本座的『素女冰心诀』就大功告成,放眼江湖,看哪个门派还能与我 幻月宫争锋,重阳宫也不能!」
「圣后武功盖世,区区一个重阳宫算得什么?」冰月不解,「属下在回宫的 路上与全真三杰交过手,全真教人多,武功也不过如此。依属下之间,以圣后目 前的实力,即便不用成就『素女冰心诀』,对付重阳宫就已经绰绰有余。」
圣后当然听得出恭维的意思,但脸色却很凝重:「你有所不知!全真教自王 重阳开派以来,早已是树大根深,九阴真经上的武学天下皆知,但很少有人知道, 王重阳还有一本秘而不传的《洞玄真经》,上面所记载的内功心法便是『素女冰 心诀』的剋星。」
「啊!」冰月吃了一惊,「圣后可从来没有对属下提起过这件事。」
「本座之所以绝口不提,就是担心谁有了这本真经,练成那上面的内家心法 ……幻月宫就岌岌可危了!」幻月圣后皱了皱眉头,盯着她的眼睛嘱咐道:「兹 事体大,所以你要一边要替幻月宫保守住这个天大的秘密,一边明察暗访,将这 本破经找出来销毁掉。」
「属下一定尽力而为!」应承之时,冰月心里直打鼓:区区一本经书就能扭 转乾坤吗?
幻月圣后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警告说:「虽然这本经书早已失传,但并不 能说明它就不存在于这个世间,还是小心查访为好!」
「是!属下一定谨记圣后的指示!一有消息,属下即刻禀报。」冰月赶紧保 证。
「这样本座就放点心了,」幻月圣后点点头,忽然想起似的问道:「那小子 是童子之身,恐怕不能久战,你给他做过手脚了没有?」
「请圣后放心!属下这就回去对其施与『迷神散』,不消半个时辰便会欲火 焚身,圣后只管尽情享用便是。」冰月脸上微微笑着,心却剧烈地抽动起来:要 不是老妖婆从中横插一竿子,尽情享用的该是自己才对啊!
「很好!很好!」幻月圣后的脸上一片灿烂,起身立在幻月台上向大家宣布: 「本座心神疲累,欲回幻春宫小憩,任何人不得打搅。这里的一切大小事务交由 雪月坛主管看,冰月坛主到后山监督工人挖洞……」
吩咐已毕,幻月圣后出了大殿,冰月跟上去小声说:「后山那些浑身恶臭的 男人早被属下收拾怕了,偷懒这种事是断断不会发生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本座叫你去,你就去看看!」幻月圣后冷冷地说。
「属下遵命!」冰月忙应道,一抬头,幻月圣后早已无影无踪。
回到住处,天亮又睡了过去,睡得跟块石头一般踏实。冰月坐在床边闷了半 晌,并指如刀顺着天亮的脖子来来回回地锯动着——如果此刻手中真有一把刀, 她真想割开这个男人的喉骨,谁也别想分一杯羹!
跟随幻月圣后这么多年,冰月杀过数不清的人,她也因此深得器重,位居四 大坛主之首。那些死在她剑下的冤鬼,大多是在圣后的授意下秘密杀害的,而且 专挑江湖上名门望族的公子少爷下手,其中不乏英俊潇洒年轻貌美的人儿,她一 次也没手软过。
这一次,冰月竟然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很厉害——对身边的这个男人,她下不 了手。
「唉……」冰月深深叹息一声,将手从脖子移到男人俊美的脸庞上,轻轻地 摸索着上面的轮廓,无可奈何地自语:「好弟弟!休要怪姐姐无情呀!」
幻月圣后想必已经到达幻春宫吧?事不宜迟,冰月的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天 亮的脸,轻轻地吻了一下的天亮的嘴唇,幽幽地道:「睡吧!好弟弟,睡吧!忘 掉所有烦恼,安安心心地睡吧!」末了啪啪啪地拍了三下手掌。
两个婢女便从屋外走进来,站在外室齐刷刷地说:「请坛主吩咐!」
「叫顶轿子,将此人抬到幻春宫去!」她沉声说。
两个婢女应声出去,不一时便进来,一个抬头一个拖脚将熟睡中的天亮塞进 轿子中,由八个妙龄少女抬着风也似的往幻春宫而去。
幻春宫在大殿最上面一层,不时有飞鸟掠过殿角。
半个时辰后,天亮热得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一间华丽 宽敞的楼阁之中,四周轻衫笼罩,恍如仙境。
「姐姐,姐姐……」他下意识地叫了两声,却听不到冰月的声音。凉风不知 从何处吹来,吹得轻衫飘拂,风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吸入肺中,沁人 心脾。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好香!」他深深地吸吸鼻翼坐直身子,才发现身下是 一张铺满了白色天鹅羽毛的柔软无比的圆形大榻,足有冰月的内室那么大。
这并不是普通的阁楼,普通的阁楼有门,有四个壁面或者六个壁面,而这座 阁楼没有门,周围仅有十个壁面,每一个壁面都是名贵的大檀板——那些淡雅的 香味就是从上面散发出来的,上面雕龙画凤,堪比皇家宫院。让天亮惊讶的还不 是这个,而是每个壁面上挂着的彩绘画卷。
透过薄如蝉翼的轻衫粗略一看,九副图上绘着一对又一对男女,全都赤身裸 体,搂抱着摆出各种撩人的姿势——冰月闺房里的那六副画轴,无论是规模大小 还是裸露程度,都不可与之相提并论。
隔着如烟如雾的轻衫,天亮看不真切,便起身走到跟前一幅幅地看过去。他 喜欢这些画,不只是因为画工精巧传神,更因为那画的内容使他面红心跳:男的 画得高大威猛,女的画得小巧玲珑,不过个个体态丰腴,翘乳肥臀,煞是撩人眼 目。
第一幅男在上女在下,白花花的身子叠压着,像两条白龙纠缠着翻腾滚动。 没有落款,空白处只有两个字——龙翻。
名字好,确实有九分神似,天亮心里想着,脖子眼里就干乾燥燥的快要喷出 火来了,不由得咕嘟嘟地吞了一大口唾沫。
第二幅名叫「凤翔」,基本上只是第一幅稍加变化而已——「龙翻」中女人 的腿是伸直的,而在「凤翔」中女人的膝盖就蜷曲着抬起来,宛如飞翔的翅膀。
第三副名叫「虎步」,女人跪地趴下,高高地翘起面团一般的肉臀,男人直 直跪在身后,一手按住臀峰,一手扶着红赤赤的送股中。
都看不见女人那话儿,可惜可惜!天亮摇摇头,垂眼一看,裤裆上早鼓起老 大一个包来,而且正在越来越高,只将伸手死死地压住继续往下看。
第四幅是女在上男在下,女人骑马一样骑在男人的胯间,乳峰骄傲地朝向前 方,不过取却标名目为「鱼接鳞」,天亮百思不得其解。
第五幅名叫「兔吮毫」,这幅和上一幅很像,都是女上男下,只不过女人调 了个身,将肥嘟嘟的肉臀部冲男人头部这边。
天亮也见过兔子,它们可不是这样交配的,不过看女人回首顾盼的模样,倒 有几分像兔子扭头梳理身上的毫毛。
第六幅画的是女人仰面而卧,男人两手提起女人的三寸金莲耸身而入,题名 「猿搏」。两猿相搏,一猿得手而执对方之脚,天亮顾名思义,倒也符合画中意 趣。
第七幅和第三幅的虎步类似,只不过女人不是跪着,而是直接扑卧在地,男 人爬在女人的背上分开肉臀塞入肉棒,取名「蝉附」。
这倒不难理解,天亮小时候在天都时顽皮至极,经常爬到高高的树上去掏鸟 窝,有时候碰到僵死在树干上的蝉蜕,就是这个样子的。
第八幅天亮尤为喜欢,男人盘腿而坐,女人跨坐在大腿上吞入肉根,胯股见 连成一片,双手像藤蔓似的缠抱着男人的脖颈,纤纤细腰被男人握于掌中,画名 「鹤交颈」,不难看出两只仙鹤耳鬓廝磨瑟瑟和鸣的神韵。
第九幅叫「龟腾」,女人的腿被卷曲起来推到胸口上压歪了丰满的乳峰,男 人双手支撑着地面抬起上般身来,肉具粗大,肉穴鲜红,咧开了老大一道口子。
天亮盯着那可怜可爱的蚌肉看了又看,胸腔里闷闷呼呼的,呼吸霎时间急促 起来,血液急速地涌流着,就连那丝丝凉风也不足以消除浑身的燥热。
最后一幅只画着个站立的绝色女子,身上披着一层几乎透明的纱巾,好似笼 罩在这女子周围的一圈薄雾。纱巾下通体莹白,曲线曼妙,胸脯上耸立着一对大 如蟠桃的雪乳,乳峰上是两枚鲜红的乳头,如鲜嫩的樱桃粒俏然点缀。腰际以下, 臀峰浑圆饱满,两条修长笔直的玉腿亭亭玉立于地,大腿根夹着一团黑乌乌的倒 三角形。
再看那眉眼,两道眉毛弯弯如新月,两只眼睛细细如丹凤。天亮不由得吓了 一跳:要是将一头青丝换成白发,这画上的女子不是幻月圣后又是何人?!
一想到幻月圣后的阴险刻毒,天亮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步步地往后退 去,一绊脚,仰面栽倒的巨大的圆榻上。
阵阵微风送过檀香来,令天亮神志昏沉,脑海中闪过一幅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肉棒在裤裆的束缚下脆生生地疼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肉棒还在不断 地伸展,越来越硬,越来越粗壮。浑身似乎也更加燥热起来,好比一堆熊熊燃烧 的烈火,如果此时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妪走进来,他也会像饿狼似的扑上去撕碎她 的衣衫,用那乾涸了的幽洞发泄一通。
第十一章 淑兰浴穴
婢女早已接到命令,她们刚刚在浴池中撒满新鲜的白残花花瓣,幻月圣后就 踏进了淑兰居。
淑兰居是幻月圣后的沐浴之所,也在最顶层,和幻春宫仅有一壁之隔,里面 是偌大的一个浴池,池内碧波荡漾——这是时刻为她灌满的山泉水,都是婢女用 柔弱的手臂一桶一桶地从穀底提上来的。要是逢着秋冬之季,则用厚厚的羊皮袋 子提来热气腾腾的温泉水,一概不用柴火烧开。
白残花本是山野所生,算不得名贵,但却香味馥郁,十丈开外都能闻到那芬 芳的气味,在这个百花凋零的暮春时节是幻月圣后的最爱。
幻月圣后先看看水面上漂浮着浮萍似的白色花瓣,又低头闻闻,香味袭人, 脸上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一挥衣袖命令道:「你们都退下去吧!」
二十多个婢女便离开池边鱼贯而出,最后一个小心翼翼地掩上门,生怕弄出 一点声响惊怒了主人。
精致的白残花有着金黄的嫩蕊,吸足了水分之后便将浓郁的香味释放出来, 使得静谧冰凉的浴池无形中变得无比温馨起来。
香气氤氲地笼罩着幻月圣后的身体,钻进她的鼻孔沁到心肺,使她禁不住有 些意乱情迷,伸手到腰间轻轻一拨,透明的衣衫便如轻烟一般从圆润的肩头上滑 落到脚踝上堆成一团,一时间玲珑浮凸的流畅线条毕露无遗。
幻月圣后弯下腰来来,伸手轻轻拂开水面,微微荡起的涟漪便将花瓣推散开。 恢复平静之后,便露出一圈镜子般光亮的水面,她便借着这方水波打量起自己的 身体来。
白玉般的身子没有一点瑕疵,浑如天成,肌肤娇嫩得吹弹可破,曼妙的曲线 流畅至极,乳房丰满如两个硕大的雪梨,臀部丰满圆实,小腹平坦如砥,粉嫩修 长的藕腿根部鼓起一个小山包,上面覆盖着茂盛的阴毛,毛色乌黑油亮,毛丛中 央隐隐显出一道向下延伸的凹涡。
幻月圣后知道,从凹涡往下的地方,藏着令世间男人心醉的仙人洞,她心里 很清楚它的魅力。为了好好看看它,她将手指扒拉着耻毛低头去看,白茹茹的肉 团中咧着个鲜红的沟口,沟口里挤着两小片粉红色的肉瓣儿,整个儿同她的嘴唇 一样饱满鲜嫩。
幻月圣后久久地望着水面下白玉雕塑似的完美胴体,感觉熟悉而又陌生。抬 脚踏进浴池,又惊起一波波惊慌的失措的涟漪。
她像一条白色的鱼儿缓缓地沉入温暖的水底,让纯洁花瓣淹没了迷人的胴体。 被水濡湿了的白发如枯死的白草在脑后铺散开来,随着水波一起起伏不止。捧起 一捧清亮芳香的泉水来,挺起婀娜的腰身向后仰着脸,柔指微张,让水从纤细柔 软指缝间迎面浇下来,晶莹的水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簌簌地落在秀美的脸蛋上, 迟疑着滑过白皙的脸颊,淌过细长的颈项,调皮地游过完美的锁骨,流到白酥酥 软鼓鼓的胸脯上,滚上鲜红如蟠桃尖的乳头,滴落在起伏不定的波面上不见了。
凉幽幽的水波调皮地在幻月圣后鼓鼓的胸脯上抚摸着,,像一只宽大而温柔 的手掌,弄得她的乳头痒酥酥的,这酥痒蔓延至全身,舒服得她轻轻地哼出声来 ——她甚至想大声地唱一首撩人的情歌,像一个少女那样尽情地为情人歌唱。
浴池很宽,幻月圣后就那样仰面漂浮在水面上,柔软的双手在水下面像船桨 那样悠然地划着,修长的秀腿时不时地卷曲起来在蹬一下,脊背枕在水面上,凉 爽爽的水流漫过她的小腹,滑上她的乳峰,将一波又一波的奇痒在她的身体里散 播,传达到她肢体当中的每一个细胞。
来来回回游了好几圈,幻月圣后才在池边停了下来,把玲珑的脚踝翘出水面 搭在浴池的边沿上,用手掌和起泛香的泉水在小腿上摩挲着。一想到隔壁躺着那 个年轻俊美的男子,再过一会儿,她就要把同他在那张铺满天鹅毛的榻上行云布 雨,心禁不住就「扑扑」地跳动起来:她要仔仔细细地将肉穴淘洗乾净才配的上 处男那根纯洁的肉棒啊!
不知不觉地,她的手掌覆到了鼓胀的鼓胀奶子,想像着这是一双男人的手, 有着温热的手心揉搓娇小的乳尖,使她感觉起来很是舒服。她试着使劲搓搓,那 乳尖就越发痒起来,使她的愈发不满足,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掬住糙糙的乳头拉 扯。
「噢……」幻月圣后战栗着低哼一声,乳头上的快感瞬间穿透了她的奶子, 在全身「簌簌」地扩散开来。小小的乳头经常能带给她美妙的刺激,她开始无所 顾忌地搓弄着乳头,让快感从乳头上源源不断地生发出来,像水波那样漾过她的 身体,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断地侵袭她的神经。
鼓胀的奶子在手掌下变了形状,被粗鲁地扯向两边,又从两边向中间挤弄来, 她感觉得到它们在迅速地鼓胀,变得越来越有弹性,就连那颗小小的乳头也变得 硬硬的糙着指尖。乳房在水膜的滋润下泛着美轮美奂的肉光,幻月圣后的脸颊上 开始浮起红晕,烫乎乎的,呼吸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急促。
肉穴里酸酸胀胀的,像要小解出来。幻月圣后手伸到水下面去,在大腿内侧 爱怜地摩挲着,不知不觉地滑到了大腿根在软软的毛从上梳理着,肉穴里痒开了 花似的闹腾。
手如张了眼睛一般,在一团柔软的「水草」中准确地摸到肉缝,索性翻开阴 唇塞进指尖去,里面黏黏滑滑的一团糟,早流了好多淫水。
手指挤开柔软的阴唇往下越陷越深,指头被温暖黏湿的肉片包围着来到肉穴 深处,那里面的肉褶瞬间扑上来紧紧地缠住指骨,宛如一枚戒指扣在指头上,孤 独的指尖便在一片稀热的沼泽中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啊啊……」她喘息着,乜斜着眼瞅瞅胸前的奶子,它们依然鼓满着,浅浅 的乳晕在光下泛着油油的光泽,肿胀的乳头像新鲜的草莓尖在乳房的顶端翘然而 立。
幻月圣后又试着将手指往里面伸,肉壁被指甲刮擦着,一阵尖锐的疼痛,她 不由得「嘘」了一声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一边赶紧将手指往外抽——不过——手 指在退回来的途中,指腹触蹭到了阴唇上沿的结合处碰到一小团软软的肉丁,浑 身止不住就激烈地战栗了一下。
她当然知道那团肉瘤是有什么妙用,伸出两根指头来撑开肥厚的阴唇,犹犹 豫豫地将指尖在上面按了按,一股酥麻奇痒的快感从登时传遍全身,「噢……」 她战栗着哼叫起来,真是太舒服了——这是个神奇按钮!快乐就是从里面生长出 来的!
幻月圣后想要更多的快感,就把指尖贴在肉丁上挨揉起来。那神奇的肉丁一 受到刺激,整张肉穴也跟着在一阵阵地抽缩,将全身的感觉都聚集到洞穴的四壁 上来。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急速地涌动着,身子便软软地向后仰去,手指也 加快速度揉动不已。
很快,那枚肉丁慢慢的充血胀大,一直大到有指头那么大那么高,这枚指头 大小的突起物让她感到无比的羞怯而又无比的舒服。
肉穴里的爱液开始如春潮似的氾滥出来,从湿漉漉的沟缝里汩汩往外流淌, 流了一旮旯黏黏滑滑的水儿。
她用指尖蘸蘸着满溢出来的淫水涂抹在硬突突的阴蒂上,手指加快速度加大 力度,近乎疯狂地按摩肿胀的肉丁,臀部前后微微耸动着,一挺一挺地迎凑不已。
「唔……唔唔……唔……」幻月圣后咬着嘴唇低声呻吟着,脑袋拖着一头白 发摇来摆去。
熟悉的尿意一直潜伏在她的身体里不曾离开过,渐渐地越来越强烈了。她紧 紧地夹紧双腿,一下一下地颤抖着,快感从肉丁一波波地扩散,通过温暖的肉穴 在火热的身体里四下乱窜。
「啊啊啊……!」幻月圣后浪声浪气地叫唤着——快感让她欲仙欲死,阴蒂 肿胀到了极点,尿意也聚集到了顶点,有一股强劲的气流催动着什么东西就要在 肉穴里面爆炸开来。她的脚尖绷得直直的,四肢着了魔似的抽搐起来。
幻月圣后大声地叫唤开来,指尖继续转着圈儿摩擦火热的肉丁,突然见一个 激灵,仿佛像是有一颗蓄谋已久的爆竹在身体深处爆炸开来,她的大腿本能地合 拢来紧紧地夹住了她的手——高潮就像是海潮般如期而至,一波接着一波地朝她 扑过来,前一波的势头正在减缓,她还来不及呼吸一下,后一波及时赶上又迎头 砸了下来。
肉穴里「咕嘟嘟」地闹腾着,尽情地宣泄着……幻月圣后紧绷的身子渐渐松 懈下来。自摸的感觉是这样透爽!她就像在睡梦里一样,如释重负般地深深叹了 口气,用发粘的手掌揉揉胯间,湿透了的阴毛凌乱地贴伏在阴阜上,凉飕飕的。
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干了一般。自己身体里还埋藏着如此强烈的欲望,连幻 月圣后都感到十分吃惊。
「隔壁那小子还是童男之身,断断不知女人的妙处。」幻月圣后昏昏沉沉地 靠在浴池边上,低低地喘息着,良久才平复下来。又花了相当长的时间,幻月圣 后将肉穴的淫液逃洗乾净,坐在池边仔仔细细地擦拭身子。
沐浴后的幻月圣母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整个儿容光焕发。她擦拭得很细致, 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就像在完成一种神圣的仪式,一边擦还一边转头去看自己 的屁股,似乎担心无情的岁月使它改变了模样。她是那么的专注,使整个擦拭过 程变得有些漫长,特别是擦到胯里的时候,她用雪白的毛巾捂着那隆起的肉丘揉 了又揉,直到阴毛蓬蓬地松散起来。
擦净身子后,她并没有立即穿上衣衫,而是盈盈地走至装在墙里的一人高的 大铜镜前面,静静地站立着看着镜子里的胴体,除了头发,那胴体是那样的白璧 无瑕,一点也不输给年轻的少女!
幻月圣后的嘴角不知不觉泛起一丝笑意,俯身拾起蝉翼般的衣衫披在身上, 开始在镜子前翩翩起舞,衣衫如烟如雾随风飘起又落下,犹如一只美丽白蝴蝶扇 动着轻盈的翅膀。
雪白玲珑的脚掌踩在冰凉的花岗石上,以一只脚尖为转轴一圈又一圈地转着, 圆滚滚的肉臀,高凸凸的阴阜,白生生的大腿……所有长在她身上的美好的东西, 都在轻衫下时隐时现,白花花的乳房在胸脯上欢快而有节奏地抖动着。
幻月圣后双眸微闭,眉毛弯弯,一圈一又一圈……她似乎在享受旋转带来的 眩晕,亦或是在做梦,梦见了小时候的那些美好的过往。
在她那完美的右脚踝上,戴上一串东海来的血红色的珊瑚串珠。在她那雪白 的胸脯上方,挂上一颗波斯出产蓝宝石吊坠……就像是一位高贵的皇后。她的脸、 她的嘴、她的鼻子、乃至她的全身上下所有的一切,都生动地漾溢着女人的光彩 和气息。
「是个童男也没关系!」停下来的时候,幻月圣后心想。她会像一个慈祥的 母亲关怀自己的孩子那样关怀他,呵护着他,使他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只要 是真正的男人,就不能不拜倒在她的胯下,沦为胯下之奴,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扑 向她的怀抱。无论她要什么,哪怕是要他的命,男人都会毫不犹豫地、毫无保留 地奉献给他,更何况她不要男人的命!
第十二章 幻春魅影
幻春宫内,「迷神散」的药力一发作,天亮浑身火热两眼血红,犹如一头发 情的狂狮在那张大榻上嚎叫着,翻滚着,肉具膨大到了极点,几不可忍,攥紧钵 儿般大小的拳头不断捶打榻面,「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突然,第十副挂轴的方向传来机关启动时金属机械的摩擦声,继而听见开门 的嘎吱声,天亮忙翻骨碌坐起来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只见画着幻月公主的那 副图轴微微晃动,画面上的人儿就像要从画里走出来似的,「啪」的一声轻响, 所有的光线突然消隐,阁楼陷入了一团浓稠的漆黑。
「是谁?」天亮冲着那个方向失声问道。
「公子,是我呢,你不认得我的声音了?」娇滴滴的声音飘过来,就算是铁 打的无情汉子听了,骨头也会酥软成一堆。
天亮听不出来,颤声喝道:「你是谁?是人还是鬼?偷偷摸摸的算什幺英雄?」
「哈哈哈……我不是鬼,也不逞英雄,我只是一介女流啊!」那笑声飘到天 亮跟前,忽左忽右地浮游在空气中,难以捉摸它的具体位置。
「既然如此,你来这里干什幺?这是什幺地方?」天亮强压住心中的欲念, 沉声问道。
「这是我的地方,我怎幺不能来呢?公子说是也不是?」黑暗中伸过一根绵 软的手指来,在天亮的脑门上盈盈一点。
天亮一个擒拿手抓去,那手却凭空消失在黑暗中。他吃了一惊,如果来者是 人,断断没有这幺快的身手,难不成真的见鬼了?
「我怎幺会在这里?」他惊恐地问道。
「我还想问公子呢?」那声音格格地笑,柔声反问:「公子平白无故地跑到 我闺房里来,到底是何居心?」
「我……我……」天亮有口难辩,只得据实相告:「我本来是在冰月坛主房 中休息,一觉醒来,就躺在这里了,自己也不知道怎幺回事?」
「哈哈哈……」一阵浪笑,突然一收,曼声说:「公子倒是老实得可爱,你 先前在什幺地方我可管不了,现在在我的榻上,就是我的人了?」
「无理取闹!」天亮冷哼一声,侧着耳朵仔细辨别声音发出来的方位,「我 天亮什幺也没有,什幺也不会,无用之人,多谢姑娘高看。」他故意讨好说。
女人还是吃吃地笑个不住,凑在天亮耳畔幽幽地说:「谁说你是无用之人, 对我来说,你的用处大着呢!」
热热的气息吹得耳背痒酥酥的,天亮翻身一扑,却扑了个空,通地一声跌仆 在榻上,硬梆梆的肉棒杵在榻面上脆生生地疼痛。
「哎哟哟!你说……我能派得上什幺用场?」天亮吱呀咧嘴地嚷嚷着,伸手 按在裤裆上轻轻地揉着止痛。
「别着急呀!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笑声依旧不停,仿佛这个女人一笑起来 就停不住,「墙壁上的这十张画,你都看过了?」那声音在问。
「淫秽之物,不看也罢!」天亮没好气地嚷道。
「是吗?」那声音显得有些惊讶,顿了一顿,追问道:「画中的女子个个貌 若天仙,难道公子就没有一张喜欢的?」
「都是些臭皮囊,有什幺好看的?」天亮嘴里这幺说,一想到那些活色生香 的画面,心中的欲火又不可遏制地升腾起来。
「哈哈哈!臭皮囊?说得好,」两声巴掌拍响,那声音继续说:「世间多少 男人为了这臭皮囊抛头颅洒热血,公子却熟视无睹……」
不待她说完,天亮早冲着巴掌声响起的方向一个饿虎扑食扑将过去,将一具 实实在在肉乎乎的身体扑倒在身下。
「嘿嘿!这下你该跑不掉了吧?」天亮赶紧牢牢地压住,得意地说。
「要真打算逃,你也抓不住的。」那女子却不惊慌,还在吃吃地笑个不停,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她的嘴对着天亮吹着热气。
女人浑身绵软,通体幽香,欲火焚身的天亮脸呼吸都西显得有些为难,粗声 粗气问道:「你究竟是谁?来此有何目的?快快说来,本公子饶你不死!」
「你现在可舍不得让我死!」女人哈哈一笑,「再说了,我是谁有什幺打紧? 我说我是天上的仙女,王母娘娘派我来侍寝天公子,你信幺?」
「真是胡说八道!」天亮的胸口压着两个软鼓鼓的奶子,胸腔里闷乎乎的, 气喘籲籲地嚷着:「不管是仙女还凡人,我可要对不住你了。」
「这样才对嘛!」女人说着,手就溜到下面去按在天亮的裤裆上摸一把, 「好大的玉茎啊!都硬成这个样子了,还装什幺正人君子?」
天亮一把扯掉她身上的薄衫,抱着她的头就啃起来,先从面颊开始,然后是 耳垂、脖颈,然后回到了两片柔软的嘴唇上。
女人非但不躲,反而迎上来还以一阵疾风暴雨的热吻,火热的唇如雨点似的 落在天亮的脸颊上、鼻子上、嘴皮上……一条灵活湿滑的舌头吐到了他口中。
天亮连忙含住咂一下,一股甜香的汁液溜下喉咙流到胃里,沁人心脾。他越 加一发不可收拾,含着贪婪地吮咂起来,怎幺都觉得不够。
「唔唔唔……」女人在身下水蛇似的扭动起来,喘息声一阵紧似一阵。
天亮的双手也没闲着,同时攀上高耸的乳峰一通揉搓,直揉得两个奶子渐渐 地鼓胀起来。
「嗯啊……啊……啊啊……进来啊!我受不了啦!」女人收回舌头,张着嘴 没头没脑地呻唤起来。
天亮一心扑在奶子上,张嘴含住挺翘的奶头又舔又咂,一边向上拔起又松开, 松开又拔起,反反反复玩了多次,又换成另一只奶头。没多大功夫,奶头便糙糙 地硬朗起来,竟然沁出了丝丝汁液,咂吧起来有甜甜的味道。
「哦呦……哦呦!你真会玩,我下面好痒痒,就快等不及了。」女人伸手抽 掉他的腰带,绵软的手掌在小腹上摸索着想要钻到裤裆里去。
天亮比她还急,手赶在前面伸向女人的大腿根部,在那里摸着了一团毛乎乎 的东西——与冰月的全然不同。他胡乱抓扯着浓密杂乱的耻毛,揉搓着高凸的阴 阜。很快,毛从中潮乎乎的腾起一团热气,变得湿哒哒地温香饱满起来。
女人的手也没闲着,像柔软的触须伸到下面轻轻挠着摇晃的蛋囊,挠着鼓胀 的肉根,直挠到了天亮的生命里——它似乎已经不再属于他的身体。
「痒死了!快放进来吧!」女人扯扯他的肉棒,轻轻地哼着。
天亮直起腰来,拾掇起两条莲藕似的腿来推到女人胸口上——这是地九幅上 面画着的「龟腾」,算是现学现用。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摸着水帘洞,一手握 着怒勃起的肉棒俯身戳去,所及之处已是湿哒哒一片黏糊,肥厚的肉瓣被顺利地 分开,龟头囫囵囵地陷落进去,被分开的肉瓣立即又合拢来,像一张小嘴紧紧地 包覆住龟头吮咂得痒痒的。
「快呀!」女人一挺臀,「啊」地一声将肉棒全根儿吞纳进去。
肉穴里面早已经汪洋一片,宛如温暖的沼泽。血液在血管里突突地奔流不息, 天亮迫不及待地开始抽动起来,嘁嘁喳喳地一片响。
「嗯嗯……哦哦嗯……」女人地叫唤起来,扭动着满屁股一下一下地往上顶 凑上来。
龟头老到不了底,天亮不解气,穿下手去使劲地将臀部抬高,一下一下地沉 沉抽打,暖烘烘的肉穴里登时发出「嗞噗,嗞噗」的声响。
「啊哈……啊哈……真棒啊!棒啊!」女人满足地叫喊着,肉棒每在肉穴里 进出一个来回,她都会叫一声「啊哈」,淫靡而有节奏。
「看我……不……操烂你的肉穴!操烂你的肉穴!」天亮低吼着,粗哑的声 音好似闷雷一般回荡在无边的黑暗中。
女人在身下扭动,榻在女人身下摇晃,婉转的是呻吟声宛如黄莺啼啭,听起 来是如此的美妙悦耳,欢愉中带点不安的狂野。
天亮将双手撑在两边让身体悬空,提高屁股再沉沉地落下,像建造土屋的挡 墙的时候的夯头重重地打入女人柔软的花房,每次务必抽出,每次务必尽根。
「啪嗒……啪嗒……」随着声声浪响,女人伸长脖颈「呜啊」「呜啊」地闷 叫着,仿佛承受了莫大的痛楚。她用手紧紧地抓住天亮的臂膀,指甲深深地嵌到 了肉里。
肉穴深处的肉垫软软绵绵地吻着马眼,可是无论天亮如何用力,那肉垫只是 若即若离地吻着那眼,不曾靠近也不曾离开。
天亮粗鲁地冲撞着,忽忽之间已是几百个来回,直插得肉棒稀烂不堪。额头 上热气蒸腾,手臂开始发软,他便扑倒在女人的汗涔涔的身子上,屁股紧压着淋 漓的肉穴狠狠地挨磨,肉棒搅动肉穴里「咕唧」「咕唧」直响个不停,黏黏滑滑 的汁液濡得满胯都是。
「快活啊……啊啊……快活……姐姐的骚穴要……要被你日烂了!」女人摆 着头难受地说,一边拉着天亮的屁股往胯里撞。
天亮听到女人嘴里蹦出「骚穴」二字,一时兴发如狂,疯魔起来如同一头野 牛似的乱冲乱撞,直撞得肉穴里噼里啪啦地一通狂响。
「啊啊……啊……」女人放肆地大喊大叫,声音越来越显杂乱,但底下丝毫 不乱,扭动着屁股主动地迎合上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豆大的汗珠子从天亮的滚落下来,顺着下巴滴落而下。
突然间,女人两腿一绷,将胸脯高高地挺起来用手抓扯着,脖子极力向后抻 直顶住了榻面,口中的牙齿磕碰着「咯咯」作响,臀部也跟着一阵阵地痉挛起来, 嘴里发出垂死般地嚎叫:「快快……快些儿,姐姐要死了!就要死了!」
肉穴里似乎早潜伏着一只八爪鱼,这时候突然窜出来将所有的触须往肉棒上 紧紧地缠裹,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天亮不知是计,连忙抖擞起精神狠狠地插。不过百来下功夫,突地腰眼一麻, 那感觉顺着肉棒突突地直蹿上来,忙定住身子低吼:「我要射了!」
「给我!给我!我也快了!」女人紧紧地缠着他不松手,全身猛地绷直起来 凸起身子中央要迎接着更为激烈的撞击,宛如一张拉满弦的弓。
天亮闻言,忙咬紧牙关加快速度一通狂抽猛送,「噼噼噗噗」的声音急速地 响起,成群结队的士兵纷纷冲入敌阵——那一刹那的快乐如期而至,激烈无比。
几乎同时,女人哀嚎一声,忽然挣扎起上般身紧紧地贴住了他的胸膛,肉穴 急速地蠕动着,下一股浓热的液体迎头浇灌下来,烫着了惊颤不已的龟头。
两人比赛似的相互喷射和滋润,结合处发出咕咕的声响。
射精已了,天亮双臂一软坍塌在女人身上,呻吟着,喘息着,再也爬起不来 了。肉棒却没有立刻软下来,仍旧楔在肉穴中「突突」地跳动,仿佛不愿服输一 般。他强烈地感受到了来自阴道四壁的痉挛,在剧烈地收缩着颤动,仿佛在搜集 他的精液,直到一滴不剩才肯善罢甘休。
第十三章 强弩之末
女人紧绷的身体随着痉挛的停止画上了完美的句号,腰身也随之松下来落回 了榻面上。她让天亮趴在身上休息了一会儿,喘息已定之后才将他从身上掀下来, 起身啪地拍了一下巴掌,光线似乎就藏在各个角落里,一下子蹦出来,楼阁里又 充满了光亮。
「天公子神勇无比,本座亦甘拜下风。」女人笑吟吟地说。
天亮歪头一看,大吃一惊——幻月圣后!他张张嘴,却发不出声来,经过这 一番折腾,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虚脱了。
「好好睡一觉吧!」幻月圣后拍拍他的脸,披上衣衫离开了榻。
天亮就像一条被抛弃在岸边的鱼儿,只有嘴巴还在呼气。他歪着头目送着幻 月圣后朝第十副的方向走去:除了那一头披散在后背上的凌乱黑发,她的肩头、 她的后背、她的臀、她的腿、她的脚踝都是那样的完美,让他沉迷而又畏惧—— 这是一个魅力四射的女人,有着不一般的美丽。
「我会派人送吃的来,养足了精神本座又来找你,将那画上的姿势都翻演一 通。」她回头说罢,掀开那副画着她的裸体的画轴飘了进去。
画轴又恢复了原样,宛如幻月圣后又回到画上去了,亦幻亦真,难以分辨。
幻月圣后离开之后,天亮强打起精神翻下榻来,走到第十幅画跟前又摸又看, 也看不出半点有门的迹象来,整个房间只在角上有一个唯一的入恭之所,又小得 可怜。
「完了,完了,天下竟有这等精巧的机关!这下插翅也难飞了!」天亮沮丧 地走回榻上躺下,眼皮像有千斤重似的再也睁不开来了。
醒来时肚子饿得厉害,阁楼还是一如既往的光亮,天亮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 夜,他只想吃东西,身边有一盘果蔬和一盘冒着热气的酒菜,也顾不得有毒还是 没毒,稀里哗啦地吃了个精光。
精力稍稍恢复了一些的时候,幻月身后又如鬼魅一般出现在身边。在女人的 百般撩拨下,天亮想抗拒却又力不从心,只得任其为所欲为。
做完就睡觉,醒来就吃饭,吃完又云雨……如此循环往复,整整做了九次, 每一次交合天亮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里又某种东西沿着阳物源源不断地流向女 人的阴穴里,仿佛那里是一孔深不见底、永远也无法填满的井。
最后一次交合结束的时候,天亮已是奄奄一息,脑袋昏昏沉沉的,他甚至都 无法感觉到自己躯壳是否还包裹着灵魂,只觉着自己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纸,在半 空里轻轻地飘荡着往下坠落、坠落……却又不知将坠往何处。
如果说还有一个人能救他出去,这个人非冰月莫属!可是,就算冰月知道他 天亮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处境,但她毕竟是幻月宫的坛主,能突发慈悲拯救他 脱离这间杀人不见血的淫宫吗?
「传冰月坛主!」他隐隐约约听到幻月圣后下令,心里求生的火苗便嗤地闪 耀了一下。
「冰月坛主听令!」
「属下在!」
天亮终于听到了冰月的声音,想张开眼来却怎么也张不开。
「冰月坛主,这小子果然是神勇无匹,此次你立了一件大功,本座要重重赏 你。」幻月圣后说,声音如游丝一般在天亮的耳畔漂浮。
「谢圣后!不知圣后将如何发落这小子?」冰月问。
「赏给你了。」
一只手伸到鼻子前探了探,又翻了翻天亮的眼皮。
「回禀坛主,这小子已经昏过去了,不过还有气息。」冰月的声音近了些。
「哈哈哈……」冰月坛主发出一阵淫笑,声音渐飘渐远,「放心吧!他只是 被本座用『素女冰心诀』吸枯了精元,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不能玩的话就扔到 后山去挖洞吧……」
冰月淒然地叹了一口气,俯下身来轻轻摇晃着天亮的身子,一边在他耳边低 声呼唤:「好弟弟!冰月姐姐来看你了,你醒醒呀!」
天亮能听见她说的话,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他已经处于极度昏迷的虚脱 状态,能捡回一条命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冰月当下将天亮从榻上扶坐起来,双掌抵住命门,一股热热地气流便灌入天 亮体内……一个时辰的功夫过去了,她那光洁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啊……」天亮哼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嘘!你总算活过来了,先别开口说话。」冰月缩回双掌,顺势抱起天亮离 开了幻春宫。
堂堂七尺男儿,此时竟如一只软绵绵的布袋子任由冰月抱在手上,回到了那 间简单而温馨的闺房往榻上一抛,如一滩烂泥砸在上面哼也不哼一声。
冰月伸手到男人的胸膛上摸了摸,冰凉凉的没有一丁点热气,忙抖落身上的 披风扑倒在他身上紧紧地抱住——她要用体温温暖天亮的身子。
冰月身上只着一袭轻薄的衣衫,里面连肚兜都没有穿,天亮从幻春宫出来就 没有穿衣服,光滑柔腻的身子像一条温暖的蟒蛇缠在身上,手脚开始渐渐地柔软 起来。
「我……我还活着?」天亮睁开眼来四下看了看,刚才打鬼门关走了一遭, 双目深陷,眼睑发黑,原来的精芒已然暗淡,只有一口气在拉风箱似的喘。
「好弟弟!你终于醒了!」冰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边从他身上爬起来。
「好姐姐!我这是……怎么啦?」天亮一见冰月光赤赤的裸露在眼前,胸前 两个大白奶子在眼前晃悠悠地惹眼,先是怔了一下,而后猛然发觉自己也是一丝 不挂,连忙伸手四下摸踅,抓过一把衣服来,全是女人的,独独没有自己的衣服。
「你啊……贪欲过度,要不是姐姐及时用内力延续你的命脉,险些就没命了 呢!」冰月含娇带嗔地挖了他一眼。
天亮使劲拍拍脑门,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我是不是睡得太久,做了一个 很长很长的梦呢?」他迷茫地问道,心想冰月大概是和他开个玩笑什么的。
「不是的!姐姐本来……」冰月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都怪姐姐 不好,你才被幻月圣后掳入幻春宫内三天三夜……你也不看看自己,好好的一个 人儿,都被压榨成这般模样啦!」她心疼地抚摸着天亮浮松的脸蛋说。
「没……没这么夸张吧?」天亮不信,握了握拳头,感觉到还能使上劲儿来。
「得了吧!好了伤疤忘了痛,说的就是你这号人。」冰月哼了一声,心痛莫 名地告诉他:「弟弟是有所不知,圣后修炼的是一门男子的精元,跟道家传说中 的『采阴补阳』截然相反,大凡江湖上男人,只要同圣后云雨一场,必定是精元 尽泄,直到被抽干为止。要不是圣后的『素女冰心诀』还未到十分火候,你早就 精尽人亡脱阳而死了,能捡回一条小命来,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啊!」天亮听罢,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现在犹如风中烛火,需要好生养息身子,身子好了再……」冰月在他耳 边柔声说,一边像条蛇似的从他身上往榻下蹭去。
天亮看着双乳划过他的胸膛,一道深深的乳沟直往下延伸,脖子眼便燥燥地 难受,连忙一把带住冰月的手腕翻身将她裹在身下。
「不可!不可!」冰月慌忙挣扎。
「有何不可?」天亮扑在双乳中间甕声甕气地嚷着,一张嘴在绵软的肉团上 乱拱乱亲。
「小心你的身子啊!才刚刚好……啊……」冰月脖子伸得老长,上气不接下 气地娇喘着。
「我的身子没问题,好得很!」天亮粗声大气地说,一双大手按在弹动的肉 峰上不断地揉捏着,两枚诱人的葡萄粒儿很快变得硬糙糙的。
「好弟弟!这时候……你千万别逞强啊……啊啊……你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觉!」 冰月颤声说,双手奋力地推挡着男人的胸膛。
「不!」天亮昂起头来吼了一声,两眼血红血红的很是吓人,「好姐姐!好 姐姐!我现在就要你!」他急切地嘟咙着,双手抓住女人的脚脖子往两边一分。
冰月吓了一跳,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地闭上了双眸。
一见到那白白净净的肉馒头,天亮不由得「咕嘟嘟」地吞下了一大口唾沫, 迫不及待地俯下身去将头埋入女人的双股中,伸出舌头舔舐柔软的阴唇。
「噢噢噢……痒啊……痒啊!」冰月曼声曼气地哼叫着,两条腿蜷起来又抻 直,一颗头在枕头上难耐地滚来滚去,好好的一头秀发弄得乱糟糟的。
阴蒂已然勃起如豆,天亮经过幻春宫一劫,早已不是初生牛犊,舌尖抵在上 面不断地撩拨,手指探进肉穴里不断地掏捣,一股滑腻腻的淫水便汩汩地氾滥开 来。
冰月只觉得浑身发热,身体变得轻飘飘地在膨胀、膨胀……就快要炸裂开似 的,「好弟弟呀!放进来……快放进来!把你的大肉棒放进姐姐的肉穴里来啊!」 她忍不住就摇头摆尾地叫喊起来,一边揪扯住男人的头发往身上提拉。
天亮抹抹湿漉漉的嘴巴,直起上半身来低头一看,那话儿胯间软塌塌地晃悠 着没有一点儿生气,心下大惑,尴尬地嗫嚅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这么… …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这样子……没一点反应啊!要不姐姐再等一会儿看看…… 可好?」
「弟弟啊……我等不了啦!」冰月尖声叫道,一下子坐直了上半身,伸手一 把抓过软软的肉条子来,张开檀口就要噙住。
「使不得!使不得!」天亮大惊失色,屁股直往后缩。
「嘻嘻……」冰月笑起来,死死地拽住肉条子不松手,一边以好言抚慰: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姐姐吃不了你的,只想帮你一把。」
天亮忐忑不安地挪过去,挺挺身子将下面对准了女人的嘴。
冰月加上一只手,将肉棒置于掌心之间温柔地揉搓着,不见半点儿反应,又 用嘴一口接一口地含,还是硬不起来。
「如此看来!非借药石之力不可了,」冰月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她此时已 是淫情如火,全然忘了天亮是大病初愈之身,「你快下榻去!我那桌上还有半壶 酒,你先喝几口,留着些拿回来给我也喝喝……」她松开肉棒推了推男人。
天亮扭头一看,果然发现榻前的一张小桌子上有一个白色的瓷瓶,忙跳下榻 去,突地两眼一抹黑,险些儿摔倒在地,跨出腿去,晃晃悠悠地站立不稳。
「难道我真的病的如此厉害不成?」他心想。
好不容易挨到桌边,端起瓷瓶来一仰脖子喝了个精光,咂咂嘴吧直称赞: 「好酒!好酒!入口香冽,入肚润腑……」话还没说完,五脏六腑就火灼灼地焚 热起来,小腹里隐隐发胀——更神奇的是,胯间那命根子竟直挺挺地翘立起来了!
「好了!好了!」冰月欢喜地拍着巴掌。
天亮浑身是劲,大踏步地走到榻边,双手一捞抓住女人的脚脖子拖到榻沿来, 一分两半,肉穴便在眼前大大地绽开来,粉粉鲜鲜的一道肉沟儿!他一手握住长 枪,一手撑着两片肥厚的大阴唇,照准穴口狠狠地突刺进去……
「啊呀!」冰月怪叫了一声,两条腿紧紧地缠着男人的腰胯再也不松开了。
天亮就像一只几天未进食的豹子,两手揽住女人的柳腰猛干一阵,又举起来 扛在肩头上,让女人的两只小脚丫在自己肩上摇晃着,攀着雪白的大腿又是一阵 狂抽猛送,每次都能顶到肉穴最深处,顶到肉穴深处软软的肉垫子。
「呜呜……啊啊唔……」冰月心花怒放地浪叫着,一对白花花的奶子在胸脯 上乱颤,丰满的屁股在榻沿大幅度地扭动起来一下一下地挺动着迎合肉棒。
如此折腾了一盏茶的功夫,冰月突然身形一凝,原本紧夹在男人肩头上的双 腿也无力地软挂下来没骨头似的悬垂在榻沿,身体僵硬地抖颤着,嘴里断断续续 地喘着粗气。
见冰月这样,天亮便知道冰月已经攀上了极乐的巅峰!是自己给了她的极大 的满足感,他感到自豪而开心!于是,他也顾不上女人累不累了,双手扑上去揉 搓着两只柔软的大奶,底下肉棒猛然加速地冲撞起来,「啪啪哒哒」地一阵浪响 过后,他突地感觉到腰眼一麻,一股强烈的快意直冲脑门,便突然将湿淋淋的龟 头一干到底,直抵入肉穴的最深处亲吻着软软的肉垫,撒开双手任由已经硬得不 能再硬的肉棒无辜地抖动着、喷射着,酣畅淋漓。
完事之后,天亮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好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女人丰腴的肉体 上。他只想睡觉,美美地睡在女人温暖的怀里,脸埋在乳沟中,什么都不想。
「哈哈哈……」一阵笑声在耳畔响起,这声音天亮太熟悉了——是幻月圣后 的声音!
冰月从他的身下溜了出去。
第十四章 身世之谜
幻月圣后走到榻边,见天亮像具死尸一样躺在榻上,眼圈发黑,面皮泛清, 犹如一个痨病鬼一般,得意地道:「啧啧啧啧!不愧是天远峰的儿子!跟那老匹 夫一样贪恋美色,连命都不要了……」
天亮听到幻月圣后叫出家父名讳,心里一惊,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来。
「圣后肯定……他就是天都天远峰之子?」冰月在边上惊讶地问。
「哼!不瞒你说……」幻月圣后冷哼一声,「遥想当年,本座正值豆蔻之年, 端的也是花容月貌,和天远峰那狗贼可是双宿双栖的人间仙侣,这个年轻人和那 个忘恩负义的臭男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见到这个男人第一眼,本座就 肯定他就是天都的少主!」
原来幻月圣后竟然是父亲当年的老情人,自己却阴错阳差和父亲的老情人干 了一场啊!天亮不由得暗暗吃惊,羞愧的念头如一只爪子紧紧地撮住了他的心脏。
「可是圣后……竟和老情人的儿子……?」冰月说出了天亮心中的话,似乎 又担心出言不逊冒犯了圣后,只说了一半话便打住了话头。
「要怪也只能怪天远峰那老匹夫!」幻月圣后恨声说,牙齿咬得格格地响, 「男人都喜新厌旧!本座为他生下了两男一女,他却将本座赶出天都……」
冰月两眼瞪德如铜铃一般大,小心地问道:「属下心里有句话,不知该不该 问?」
「你说罢!」幻月圣后无所谓地摆摆手。
「难道天亮……是你亲生的孩子吗?」冰月战战兢兢地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哈哈哈……」幻月圣后笑过之后,逼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二 十多年了!本座还是告诉你吧,你就是本座与天远峰生下的孽种!」
「啊!」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击中了冰月,脑袋里「嗡嗡」地响个不停,「天 啊!我……我竟然和弟弟做下了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 耳朵,趔趔趄趄地往后退去,一跤跌坐在地上站不起身来了。
天亮听在耳里,心脏剧烈地抽动着,身体却分毫动弹不得,他想不明白:一 个女人是有多大的仇恨?怎么可以和老情人的儿子发生这种事情?又怎么能让自 己的亲生骨肉加入这场闹剧?这已经远远地超出他的常识范围,不过这些都是幻 月圣后有意安排的,这一点可以肯定!
「那是个寒冷的冬天啊!雪花沸沸扬扬地下着,北风呼呼地吹刮着,我带着 你两手空空地离开了天都……」幻月圣后的声音颤颤的,听起来悲伤得不能自已。
那年冬至,天远峰刚刚登上了天都的掌教宝座。幻月圣后为他生下了的女儿 才七岁天,天远峰便从江南带来了一个绝色女子和一个刚出生几天的小nanh ai,从此再也不看她一眼。孩子还在繈褓中呱呱地哭泣,她哭过,闹过,甚至 于以死相逼,都无法让天远峰回心转意。幻月圣日日以泪洗面,伤心绝望了一个 多月之后,只得带着七岁大的长女天岚淒淒惶惶地离开了天都,并留下了一纸不 吉利的预言:「皇天可鉴,吾今立誓,凡天远峰所出之子,必乱其姐妹!」
「从那以后,本座再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幻月圣后告诉瘫坐在地的冰月。
离开天都之后,幻月圣后没脸回娘家月神穀,而是带着女儿来到长安城沿街 乞讨,好不容易挨过了严冬,终于在长安城外的一片废墟中安定下来。那时她还 不知道这是大秦帝国的阿房宫,只知道这是个白天狐兔在断壁杂草间追逐嬉戏晚 上鬼哭狼嚎的被人遗忘的角落。
有了栖身之所,她开始将长安街上乞讨卖身的女孩召集在一起成立了幻月宫, 身强力壮而长相丑陋的女孩便在废墟之上修缮住所,长相美艳而口齿伶俐的女孩 便到长安城里勾引富家公子骗取钱财,如有不从便取其性命毁尸灭迹。
幻月宫的财富不断积累,队伍不断壮大,而此时天都亦在天远峰的领导下迅 速发展,如日中天。为了能与天都势力抗衡,她开始从这些女孩中挑拣天资聪颖 的传以武功在中原各地建立分舵,自己也开始修炼邪功「素女冰心诀」,幻月宫 的势力也渐渐强大,在江湖上的名声也越来越响。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蒙古的铁骑踏碎了中原大地,元朝为了安抚中原各 大门派,承认「玄门正宗」全真教为国教,一统武林各大名门正派。幻月宫本来 与重阳宫相距不远,但是两派多年一来井水不犯河水,直到诚明真人执掌全真教, 他为了讨好朝廷便将剑锋指向了幻月宫,紧密锣鼓地召集各大门派对幻月宫进行 大清剿,妄图一举剷除幻月宫。
这是幻月宫自建立以来经历的第一场浩劫,天远峰带领天都的人也赶来了, 但却按兵不动,企图作壁上观以收渔翁之利。这一役,幻月宫因寡不敌众而险遭 覆灭,但诚明真人却低估了幻月圣后的「素女冰心诀」,一番血战之后还是让幻 月圣后逃脱了。
幻月圣后逃脱之后并没有一蹶不振,而是过着昼伏夜行不见天日的生活,她 暗中召集残兵败将试图东山再起。江湖上的人都以为她已经重伤不治身亡,差不 多又过了十五年,诚明真人终于驾鹤西去……
天亮一直静静地听着,逐渐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冰月原来的名字就叫天岚, 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至于他和哥哥还有天秀,才是父亲和那个江南女人生的孩 子。
「怪不得他第一眼见到冰月的时候就有一种异乎寻常的亲切感呢!」他这样 想着,心中的罪恶感又重新涌上了心头,如一块沉重的磐石死死地压在胸口上。
幻月圣后说罢这一段往事,喃喃自语着:「二十三年!整整二十三年啊!也 该是预言成真血债血偿的时候了!」胸脯因为仇恨而剧烈地起伏不已。
「不!不!不!……」冰月双手抓扯着蓬乱的头发尖叫着,「这根本不是预 言!这一切全都是你……这个老妖婆!一手策划的啊……」
「大胆!你……你竟然敢骂本座老妖婆?!」幻月圣后怒不可遏,甩手就给 了冰月一记响亮的耳光,厉声吩咐道:「来人!给我把这个疯子押下去,好好地 关上十天,没我的命令不准释放!」
「老妖婆!」冰月狠狠地骂,血沿着嘴角流了出来,「我不要你管,你是个 可怕的怪物!」说罢捂着通红得脸颊「呜呜」地哭着跑出了房间。
「气死我了!」幻月坛主余怒未消,顿了一顿,气急败坏地嚷道:「雪月坛 主听令!」
「属下在!」雪月恭恭敬敬地等候着命令。
「冰月坛主忤逆无礼!后山挖洞工人暂由你来监督,不得渎职!」幻月圣后 吩咐完毕,又指着天亮恶狠狠地说:「速速将这个废物抬到后山去!」
「是!属下这就去办!」雪月麻利地转身出去了。
后山?!天亮心里一惊,莫不是幻月圣后屡次提及的挖洞之地?!从她提到 后山的语气来看,后山必定是个与地狱相类似的去处。
天亮能理解一个被男人抛弃的女人心中的仇恨,但他无法理解她为何要将自 己置于死地而后快——犯错的是父亲,他可是跟幻月圣后无冤无仇啊!
幻月圣后离开房间后,屋里一片静寂。
药力一过,天亮被欲火烧得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浑身泛起无边无际的慵懒 来,他甚至没有精力去恨这个心如蛇蠍的女人——幻月圣后。
而现在,天亮唯一想做而且是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好好地睡上一觉,就是在 梦中死去也好啊!
第十五章 夜叉如花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亮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一双眯成两条缝的小眼睛至上而 下地俯视着他。
「嗨呀!这小子真命大,竟然挺过来了!」两只小眼睛怔了一下,往后退去。
天亮这才看清,这是个胖乎乎的女人,手脚粗壮身材高大肥头大耳姑且不说, 光是那张犹如两根香肠叠起来的红艳艳的嘴巴就让人不忍直视。
「活是活过来了,只怕是武功尽废,依我看……跟平常农夫没什么两样了呢!」 一个娇小的声音在边上拖声摆调地说。
天亮循声扭过脸去,与胖女人截然不同,这是一个瘦骨嶙峋的矮个女人,脸 上的颧骨高高地突气,有铜铃般那般大小的眼睛加上那张乾瘪窄小的嘴唇,放在 薄削的脸上显得极不协调,尤其是从袖管里伸出来的两只手,简直就是两截乾柴 棍子!
「模样儿倒是挺俊,可惜已经油尽灯枯,脸上黑青青的,怪不得雪月坛主不 感兴趣,换是我也没胃口啊!」胖女人咬咬嘴唇说。
「若是块完璧,雪月坛主会叫我们抬到后山去?」瘦女人鄙夷地嗤嗤鼻子, 「你就省省吧!这种好事哪轮得到咱姐妹?你想得倒挺美!」
胖女人无端端地挨了一顿抢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挂不住,「我们还是别 磕牙了,赶快将人送到后山去,休息三天就能动镐挖洞了呢,对不对?」她一边 说一边将袖管挽起来,露出一截白生生肥嘟嘟的手臂来插到了天明身下,捞起来 「嗖」地一甩甩到背上。
瘦女人连忙抬住脚。
天亮脑袋倒是清醒,只是浑身没劲儿,任由两个女人合力背出了房间,嘻嘻 哈哈地钻进一个黑咕隆咚的地下道里。两个女人手上没有火把,倒像是长了夜视 眼一般熟悉路径,蜿蜒曲折地行进了三盏茶的工夫才来到地面上,穿过一道坚固 的大石门,有四个女人便迎上来接过天亮,两个抓手两个抬脚,像抬死狗似的往 一个山洞里走。
「姐妹们,老规矩啊!让这小子休息三天再干活!」瘦女人在后面叮嘱,四 个女人齐声说「遵命」,看样子瘦女人是她们的头。
山洞里阴暗潮湿,不过每隔几步便有火把照明,洞壁上全是挖凿过的痕迹, 石头缝中零零星星地露出红红黄黄的泥土来。
「就放在这里好啦!」瘦女人指了指左手边的一个耳洞说。
四个女人将天亮抬入里面,同时撒手,「通」地一声闷响,天亮跌落在一榻 破棉絮上,全身散架了似的疼痛,龇牙咧嘴的却叫不出声来。
「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不要乱跑,否则打断你的狗腿!」瘦女人 声色俱厉地说,胖女人在旁边用无比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女人们哈哈地笑着出去了,洞里就剩下了天亮一个人,举目四望,除了洞壁 上插着一根火焰摇曳的火把之外什么也没有,几乎可以用「四壁如洗」来形容了。 谁能料到好端端的天都二少主,却沦落到如此淒惨不堪的地步?
忽然一股葱油饼的味道钻入鼻孔,天亮一个激灵挺身坐起,眼前金星直冒。 原来是一个女人用盘子端了几张葱油饼进来,话也不说,随手扔在他身边的草垫 子上扬长而去。要是在天都,葱油饼这种吃食他连看都不看一眼,更不要说张嘴 吃一口了——这里的葱油饼闻起来似乎格外香,他毫不犹豫地抓过散落在草垫上 的饼子来大嚼特嚼。
吃完饼,躺着休息了好一会儿,天亮才感觉精神好多了,便起身扶着土壁走 到洞口往外叫:「有没有人呐?有没有人呐?」
胖女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站在面前,只是手上多了跟皮鞭。她瞪了瞪天 亮,二话不说,劈头盖脑地就抽了他几鞭子。
「哎哟哟!哎哟哟!……」天亮抱着头滚到地上,鞭子抽过的地方火辣辣地 疼,情急之下张口哇哇乱叫:「冰月坛主可是我姐姐,你敢打我?」
「去你娘的!打的就是你!」胖女人又狠狠地抽了几下,叉着腰「格格」地 笑个不停:「冰月坛主是你姐姐是吧?实话告诉你吧,她现在被圣后关进天牢, 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还唬我?看我不打得你半死不活的!」
又是一顿好抽,直打得天亮皮开肉绽,缩到墙角里抱着头鬼哭狼嚎地直叫唤: 「为什么要打我?为什么要打我?你们到底要将我怎么样啊?我干活就是啦!」
「不叫你姐姐了?不叫你姐姐了?……」胖女人叫一声抽一鞭子,直抽到手 软才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说:「看你也是个聪明人啊!怎么就不动动脑瓜子想想, 幻月宫会让男人活着离开吗?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乖乖地挖洞干活,直到 累死病死……」
天亮露出双眼来,绝望地道:「啊……这么说我永远也出不去了?」
「那还用说?!」胖女人不耐烦,厉声叱道:「别啰啰嗦嗦的,给我站起来!」
「干嘛?」天亮惊恐地瞅了女人一眼,女人扬了扬手中的皮鞭,「好!好! 好!好姐姐,我听你的,全听你的……这就站起来还不行吗?」他赶紧咬咬牙, 扶着土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干你娘的!装孙子!」胖女人咬牙缺齿地骂道,面部的肌肉颤动着,仿佛 跟男人有血海深仇似的,冲过去照着天亮的腰就是一蹬脚。
「哎呦!」天亮一声闷哼,要不是手死死地扣着土壁,险些儿又跌落到地上 去了,「好姐姐,我都照你说的做了,你还要踢我?」他苦着脸说,汗珠子从额 头上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不准再叫我姐姐,我有那么老么?」胖女人生气地嚷嚷着。
唾沫星子飞溅到天亮的脸上,天亮也不敢伸手去抹。要是在天都,像这样的 女人给他洗脚都不配,如今却要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心里想想都不是滋味。
「不叫姐姐……该叫什么?」他惴惴地问。
「花姑娘,以后就叫我花姑娘。」胖女人柔声说,脸上倏忽一红,「我本来 叫如花,这里的人都叫我花姑娘的,听见没有?」
这里还有别的人!天亮暗想,一迟疑,胖女人将皮鞭在地上抽的啪啪地响, 忙堆下笑来说:「在下记住了,以后要叫你花姑娘。」
「哈哈哈……」如花咧嘴大笑,扬扬手中的皮鞭威胁道:「叫一声来听听!」
「花姑娘……」天亮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大声点!我听不见!」
天亮气不打一处来,心一横嚷道:「我叫了,你又不是聋子?」
「哟呵!还敢顶嘴了是不?」如花暴跳如雷,皮鞭疾风骤雨似的落在天亮身 上,直打得他遍地翻滚血肉模糊,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如果天亮还有一丁点儿气力,他早就还手了。可是在幻春宫被幻月圣后—— 他的亲生母亲——的「素女冰心诀」榨干精元之后,他已经成了没有一点功力的 「废人」,此时此刻的他,只怕连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都打不过了。
如花一口气抽了几十鞭,停下来呼呼地喘:「叫你顶嘴!你再叫我再打,直 打到你不顶嘴为止,本姑娘打你也浪费不少力气,你这有是何苦呢?」
天亮痛得慌,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只得在心里将她祖宗八代骂了个遍。如若 是在天都,他早就取了这种母夜叉的狗命。
如花见他不吭声了,抖抖手中的皮鞭,哇哇怪叫:「起来!起来!本姑娘奉 雪月坛主之命,要送你到别的地方去。」
天亮赶紧爬起来,抹抹嘴边的血丝,一瘸一拐地跟在女人身后往外走,一边 忐忑不安地问:「花姑娘……这又要送我到什么地方去?」
话音刚落,如花回头就是一鞭子抽过来。
「我都叫你花姑娘了,你还要打我?」天亮忙抱着头。
如花双眼圆睁,猛喝一声:「本姑娘打你,需要理由吗?」
天亮顿时气短,蔫头耷脑地跟在如花屁股后面,看着那肥硕的屁股随着步伐 突突地抖动,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走至半途,如花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冷冷地说:「你是聪明人,到了那 边需明白一件事。」
「什么……什么事?」天亮嗫嚅着,惊恐地看了看她手中的皮鞭。
「到了那地儿,就不是姐姐的地盘了,」如花叹了一口气,「说错话不是抽 鞭子这么简单,你可机灵点儿,是生是死全在一念之间啊!」
难得她如此温柔地说一句话,天亮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懊恼:「我还有选择的 权利么?」
「当然有了,除非你一心寻死,那就没办法了。」如花摊了摊手。
「我当然……当然想活了!」天亮忙回答,他不甘心:自己死了倒不打紧, 妹妹还没有半点消息,姐姐冰月又被关进了天牢,哥哥在太湖客栈还不知道自己 已深陷魔窟。
「那就好!」如花点点头,「乖乖听话,上面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得违拗!」
「知道啦!不就挖洞吗?」天亮白了她一眼,拍拍鞭痕交错的胸脯说:「只 要给我吃饱饭,我有的是力气。」
「那可不一定。」如花一笑,小眼睛儿就眯成了缝。
「难道……还有比挖洞还轻松的事?」天亮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
「你的话真多,」如花扬扬鞭子,板着脸说:「到了那地儿不就知道了?」
天亮只得闭口,身上的伤口还没结痂,他可不想再受半点儿皮肉之苦。
第十六章 似玉偷香
山洞一直往里延伸,两人一前一后,左弯右拐地走了许久,眼前突然开阔, 一道巨大光滑的石壁挡住了去路,石壁右侧刻着四个字——「永乐洞天」,字很 小,比铜钱大点不多,笔划歪歪扭扭的,要说是秦篆,细看又不像,眼睛不尖的 话很难发现。
「永乐洞天?什么意思?」天亮走进前去,摸着那字问。
如花抬抬眼皮瞅了一眼,摇晃着脑袋说:「我大字不识一个,你问我,我问 谁?」
「噢……」天亮哑然。
如花俯身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来在石壁上「嗑嗑嗑」地敲了几下,顷刻之间, 那石壁便摇晃起来,头顶上的尘土「簌簌」地往下洒落,石壁往上升起的时候发 出骇人的「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吓得天亮赶紧跳到如花身后。
「去吧!小胆鬼!」如花将他揪到前面来,在他屁股上蹬了一脚。
天亮刹不住脚步,往前奔了十几步,双膝一软,「扑通」一声扑面栽倒在了 地上,只听得身后一阵「轰隆隆」巨响,扭头一看,石壁又落下来关上了,看样 子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才离虎口,又入狼窝,命运总是不济啊!」天亮绝望地叹了一口气,从地 上费力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土——从进了幻春宫开始,他就再也没穿过衣服了。
这里也是山洞,不过似乎比外面要乾净得多,灯火也亮堂的多,就是没有一 个人。
「有人吗?!有人吗?!」天亮扯开嗓门朝里面叫了两声,除了传回来一片 阴森森的「嗡嗡嗡」的回音之外,并没有人回应。
也许是因为退无可退,天亮只得往前走,才拐过一个弯,便听到前方传来沉 重的脚步声——「咚——咚——咚……」,一下一下,越来越清晰,他慌忙退回 拐角处,伏在洞壁跟脚大气也不敢出一个,惊恐地探出半边脸往声音传来的方向 看——要是什么巨型怪兽,眼下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幸好!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女人,不能说是肥胖,而应当叫做健 壮,比男人还健壮的那种健壮!青紫色的面孔,嘴角长了一颗大黑痣。
女人大步流星地往天亮藏身的地方走来,一边走一边叫:「我看见你了,快 点滚出来吧!」嘴巴一咧开,满口黄牙,声音像乌鸦那般难听至极。
「又是一个母夜叉!」天亮心里一咯噔,本想转身就跑,但想想那岿然难以 撼动的大石门,只得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女人往跟前一站,比天亮还高半个头。
天亮正欲动怒,忽又想起如花的嘱咐,只得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回答:「在下 忝姓天,名亮,无字,敢问姑娘芳名?」
「原来天亮就是你啊!」女人像认识他似的呵呵一笑,点点头说:「不错! 不错!我叫似玉,是如花的孪生妹妹,想必你已经见过我姐姐了?」
「见过!见过!就是她带我来这里的。」天亮忙不迭地说,心里直打鼓:这 对孪生姐妹的长相一点儿也没有相似之处,要说有,只有一个字——丑!
「到了这儿,就得守这里的规矩!」似玉伸出一双结实的大手来拍拍天亮的 肩头,似笑非笑地说:「要活着很简单,听话就行,想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你 可明白?」
「明白……」天亮点点头,说起话来全然没有天都二少主的派头:「有什么 能做的,姑娘尽管吩咐在下便是!我很能吃苦耐劳的。」
「哈哈哈……」似玉一阵狂笑,鼓着一双牛眼睛瞪着天亮说:「这样甚好! 到这里还能做什么,挖洞卖力点,才有饱饭吃。」
天亮还记得如花说过的话,天真地问,「什么洞?还有别的活可做吗?」
「很多、很大的洞,没有别的活!」似玉摇摇头,扭身便往里走。
天亮心里一沉,只得趔趔趄趄地跟上去。
「要说别的活……只有一桩,就是将我服侍得舒舒服服的,少挨些苦头。」 打开一扇牢实的铁栅栏的大锁时,似玉回头吃吃地笑。
女人将「服侍」两个字咬得很重,天亮听着乖乖的,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女 人一把拉近铁栅栏里,拖拽着推进靠右手边的一个石室中。
「你……你要干嘛?」天亮惊慌地问。
「干嘛?服侍我呗!哈哈哈……」似玉淫笑着,伸出有力的臂膀在他肩上一 推。
天亮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冷硬的石榻上。女人踊身而上,将他压到在石 板上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眼前的女人便是挖筑工事的监工,凡是新来的苦力 都要经过她这一关,算是「验明正身」吧!面对那张血盆大口,天亮只能无助地 闭上了双眼。
似玉抱住男人的头,劈头盖脸地一阵狂吻,两只手在男人的身上七上八下地 乱摸乱抓,那模样活似一只饿了几天的母老虎。
身上的皮肉被她揪扯的生生地疼,天亮还是头一遭见到这么变态的女人,可 又不敢违抗,只得颤声央求道:「你呀……能不能轻点……轻点啊……」
「臭男人!」女人骂了一声,嘟嘟哝哝地反问道:「干女人的时候,你们男 人一点也不留情,女人干你们,用力点就不行?」
此言说得有理,天亮一时语塞,只好躺平身子任由她处置——谁教自己成了 别人案板上的鱼肉呢?
似玉伸着肥厚的舌头将男人的鼻子耳朵脸面脖颈全舔了个遍,所到之处都留 下了湿漉漉的水迹。她似乎还嫌不过瘾,将带痣的大脸盘贴在胸膛上往下不住地 磨蹭,一直蹭过男人的肋骨、肚皮……最后埋在了男人的大腿中间……当火热的 嘴唇贴住龟头的那一刹那,天亮绝望地哼了一声。
「扑!扑!」似玉冲着龟头吐了两口唾沫在龟头上,又用舌头在上面涂了涂, 天亮便「哇哇哇」地战栗不已,「不错!不错!五官英俊,肌肤白净,就连精液 也有股香香的味道,不足之处在于不太刚硬,不过我有的办法。」女人舔舔舌头 吃吃地笑着。
又是个喜欢舔阳具的!天亮心里直叫苦不迭。
身下的男人像只温顺的小绵羊那样躺着一动不动,似玉便蹭下石榻来站在地 上,伸手将脑后拢拢乱糟糟的头发,三下两下将自己身上的衣物扒拉了一个精光, 露出了一身结实的黑黄色的皮肉——这样她就和天亮一样浑身上下都赤条条地一 丝不挂了。
天亮睁开眼来看了一眼那张丑陋的面孔,连忙紧紧地闭上眼帘,再也不敢再 看那张脸一眼了。
似玉似乎见不得男人的肉棒,舔舔湿漉漉的嘴唇爬上石榻来,扭身把屁股向 着男人的头,伸开结实的大腿跨坐在男人的胸口上。「躺好别动!我要……要叫 你欲仙欲死!」她甩了甩头发,俯下身去粗鲁地握住了热乎乎的肉棒。
一股迷人的腥香的味儿钻进鼻孔,天亮忍不住睁眼一看,肥肥的大屁股正对 着自己的脸,大腿间咧开一条水涟涟的肉缝悬停在鼻尖的正上方。
「这穴比脸好看多了,也不难闻!」他心里暗想,突然胯间吹来一阵热腾腾 的气流,紧接着温热黏湿的唇瓣就贴着了肉棒上的皮肉,天亮心里慌张,挣扎着 抬起头来叫道:「听我说……好姐姐啊!那可比不得香肠,你可不要用牙咬呢!」
「不用说我也知道,你这话儿比香肠还要美味呐!」似玉在男人的胯间气喘 吁吁地嘟啷着,一边握住肉棒将包皮撸开。
「啊……可是就算美味,它也不是能吃的东西啊!」天亮愈加惊慌,要是被 这女人咬断命根子,可就真的要断子绝孙了!
「吓唬你呢!哈哈哈……」似玉放声大笑,笑罢伸出舌头在龟头上扫了一下, 「这么好的家伙,姐姐才舍不得吃,我保证……你会喜欢姐姐这么做的!」她说。
天亮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女人那张淋漓肥大的肉穴离他的嘴巴如此之近, 看起来模模糊糊地竟有些大失真。他心里火蹦蹦的,忍不住将嘴唇沿着大腿根部 舔上去,贴到湿哒哒的肉团中央来一个深情的压吻,同时翕开唇缝将探出头来肉 瓣儿含住「吱溜」一下吸到牙齿间轻轻地衔住。
「啊呀哈……轻点……轻点啊!」似玉浑身一震颤声叫出声来,本能地将大 腿往中间一夹。
天亮的头颅紧紧地夹住动弹不得,感觉就快要窒息了,情急之下连忙将肉瓣 在女人的胯间甕声甕气地嘟哝着:「快松开!松开……我要被你闷啦!」
「你别咬……啊啊……我松开!」似玉将膝盖朝两边挪了挪。
天亮才得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只要……只要舔舔就好,不要用牙齿咬!」她警告天亮,低头一看下面, 红赤赤的大肉棒一抖一抖地颤动,马眼里早渗出了亮晶晶的汁液。
才贴了一贴,天亮的唇髭上就沾满了白白的沫子,腥香的味觉刺激着潜伏在 身体里欲望,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舔女人的肉穴,这是一种全新的奇妙的体验!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伸出舌头贴了上去,照女人所说的——不用牙齿咬——开 始舔肉穴。
「唔唔……哦……」女人浑身战栗着,紧咬着下嘴唇发出了愉快的呻吟声。 她握着粗大的肉棒潦草地套弄几下之后,便歪着头将厚实的嘴唇贴在滚圆的龟头 上,伸出红艳艳的舌头绕着龟头的冠装沟一圈一圈贪婪舔舐起来。
天亮打了一个冷噤,「噢……噢噢……」他开始闷声闷气地哼叫起来,赶紧 摇动着舌头报复似的在湿滑肿胀的唇瓣上扫刷不休。
「哦呵……呵……呵啊……」似玉的呻唤声提高了一个音阶,「呼呼」的鼻 息声粗大得连另一头的天亮都听得格外分明,「舒服……真舒服!再往里边…… 里边点……」她断断续续地喃喃着——此时她已经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天亮尖着舌头挤开粘滑的肉唇,努力往阴道口探进去。
舌头像条温暖的小蛇一般钻到了阴道口上,痒得女人只好暂时撇开了龟头, 无力地把脸贴在男人的大腿上细声细气地喃喃着:「哎哟哟……痒死……嘻哈… …哈……」
「怎么不吃啦!」天亮见她停下来,不满地嚷嚷着。
「啊……我……我快等不及了呀!」似玉从男人的大腿上抬起头来,如蛇吐 信子一般探出舌尖舔了舔亮晶晶的马眼,然后用张开嘴巴将粗大的肉棒一点一点 地吞纳入口中。
「啊啊……」天亮痉挛着叫了出来,他感觉得到坚硬牙齿在肉棒上刮擦而过, 肉棒在热烘烘的口腔里艰难地向前推进,「哇喔……香兰姐!你真棒……太…… 太棒啦!」他的意识瞬间已然模糊,能说出来的话相比于获得的快乐,竟是如此 苍白无力。
龟头抵着了似玉的喉咙眼儿,正在紧张地抖动着,噎得她的喉管里「谑谑」 地响,憋得她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只能用鼻孔费劲地粗声喘息。
天亮强忍住龟头上的奇痒,舌头在女人的阴唇内外「劈啪劈啪」地一阵疯狂 地扫舔,像条饿极了的公狗在舔一盆热乎乎的浆糊。肥厚的阴唇合了又开,开了 又合,内里的肉褶儿颤动得更加厉害起来,一波又一波温热透明的汁液永远也流 不完似的,不停地从肉穴的深处氾滥而出,流得他的下巴上、脖颈上、唇髭上… …到处都是。
似玉一动不动地含着大半截肉棒,任由它在口腔里无助地跳动……好一会儿, 当她觉得脖子有些胀痛的时候才把头向上慢慢地提起来。正在这时候,男人那生 疏但却尽职的舌尖不小心扫着了阴蒂,使得她浑一迭声地尖叫起来:「就是那里! 那里……」
天亮哼了一声退回嘴来,伸出手指撑开掰开肿胀的阴唇仔仔细细地寻找,终 于在肉沟上口交接处看到了那枚豆子大小的肉芽,便伸着舌尖在上面点了几下。
「噢哟哟……」似玉又是一阵情不自禁的颤抖,分分跪在石榻上的膝盖让大 腿根部张得更开一些,以方便男人能更好地为她服务。
天亮将嘴唇贴紧了女人湿哒哒的阴唇,伸缩着舌尖频频点击在肿胀的肉芽, 时而顽皮地抵压在肉芽上面不住地挨磨。
似玉用鼻音「唔唔啊啊」地呻吟着,嘴巴含着龟头盘旋不止。同时她的手也 没有闲着,温柔地握住湿漉漉的肉棒上上下下地套弄起来,抖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呜哇……唔……」天亮随着女人动作闷声闷气地呻吟起来。肉穴里早已经 汪洋一片,他开始本能地挺动着臀部,迎合着女人的嘴巴浅浅地抽插着,抽出一 片「嘁嘁喳喳」的碎响声,他发现自己特别喜欢这种淫靡的声音,如同喜欢女人 销魂的呻吟一样。
「啊哈……啊啊……」女人的浪叫声响彻山洞,手就开始疯狂地套动起来, 任由躁动的龟头在口中急速地暴涨。
似乎所有感官的触角都在龟头上聚集,天亮浑身就像冷极了似的瑟瑟发抖, 心中只是有一股释放的冲动越来越强烈,至于释放在美女还是丑女口中、在何地 释放,于他而言根部不甚重要,或者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其间的差别,他只要释放!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似玉吐掉肉棒昂首高呼:「来了!来了……」
天亮忙不迭地把嘴巴缩回来,睁大眼睛一看:淋漓的肉缝就像嘴巴在深呼吸 似的,活泼泼地抽动着紧紧地闭上了,眨眼之间,紧闭的肉穴突地一下子从中绽 放开来,一股奶白色的汁液从里面喷薄而出,劈头盖脑地迎面喷洒而下。
「死了!」似玉一生哀嚎,脑袋忽地耷拉下来含住天亮暴涨的龟头懒洋洋地 吮了两下。
可是就是这两下,竟然让天亮的小腹里卷起一股似曾相识的旋风,它从会阴 沿着肉棒滴溜溜地直蹿而上……「呜哇……!」天亮低吼一声,甩着满脸的热乎 乎的黏液往后便倒,一挺臀部把急速伸缩中的肉棒尽力地往女人的嘴里塞去, 「咕咕」地一路狂射着抵达了喉咙眼。
似玉躲闪不及,已经有不少的精液灌入了喉咙眼里,顺着喉咙「咕咕」地响 着钻到胃里去了。她扭头一看,他已经稀软的像一摊泥了,头面上、脖颈间一片 狼藉……
第十七章 难见天日
天亮醒来的时候,身边有一大张葱油饼,四下看时,所在之处早不是之前在 的那个石洞了,而是一个潮湿的土洞,地上铺了些干稻草。
「咕咕……」肚子里一串响动,天亮才发现自己实在是饿得慌了,也不管有 毒无毒,忙伸手抓过大饼来撕着吃。
「这位兄弟!你可要省着吃啊!」角落里传来一声叹息。
天亮吓了一跳,定睛细看,才发现昏暗的灯光下盘腿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 一声的泥土,脸面上胡子拉碴的,不过从声音来判断,应该是个年轻人。
「你是谁?」天亮沉声问道。
那人眨眨两下呆滞的双眼,「同是天涯沦落人,又何必问?」声音就像从地 狱深处传来的一般,阴森森的。
天亮见对方并无恶意,手持大饼慢慢地移动过去挨着他身边坐下,「请问阁 下尊姓大名?」他换了一副尊重的口吻又问了一遍。
那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道:「在下复姓东方,名白,字如洗。」
天亮心里一惊,失声道:「令尊可是叮叮大名的『浪里神蛟』东方虬老人家?」
「正是家父!」东方白拱拱手。
「失敬失敬,在下是天都的天亮……」天亮自报家门。
「原来是天都的二少主啊!」东方白亦吃了一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 之后问道:「仁兄是如何沦落到这步田地的?」
「此事一眼难尽……」天亮叹了一口气,心下凄然,「我兄妹三人原本奉家 父之命到长安来办点无关紧要的小差,事情很快便已办妥,回程的途中住进了一 家新开的客栈,妹妹在半夜时分神不知鬼不觉地不见了踪影,料想是中了贼人的 迷幻药之类的,害得我和我大哥四下寻找,这都一个月多月了,全然没有半点头 绪,不料却撞上了幻月宫的妖女,才……」
「那妖女是不是叫雪月?」东方白急急地打断了他的话,愤愤地问道。
「不是……」天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再怎么说,冰月也是他的亲姐姐, 乱伦这种丑事要是张扬出去的话,天都的名声就毁于一旦了,「是别的女人。」 他含糊地说。
「反正都一样,都是妖女!贱人!」东方白咬牙缺齿地骂道,「因为水上的 事情,家父和鳄鱼帮的水霸有些小摩擦,着我去请一个人德高望重的世交出面调 停,不曾想却在半道上被妖女盯上,也怪我一时贪恋美色,不小心中了她的迷药 啊!」
「和在下的经历大同小异……」天亮同情地嘀咕道。
「去年的时候,我听家父说江湖上风传幻月宫有卷土重来的迹象,只是没想 到会这么快,几乎在关中的各个码头、要道都设立了分坛,还有一些分布在道观 庙宇之中,这些我都知道,不过天下初定,江湖上本就会有许多帮派崛起,也没 怎么放在心上,不料却是大意失荆州,中了妖女的美人计……咱们被关在这种地 方,恐怕是再难见天日了呀!」东方白越说越伤心。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天亮狐疑不信,瞅了他一眼。
「你自己看看吧!」东方白指指洞顶,「就在这里,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她们强迫我们的血肉之躯为幻月宫开辟山洞构筑石室,有个的洞穴专门用来堆放 累死了的苦力,有些都变成骷髅了,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臭气熏天……」
「不了!不了!光用脑袋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太可怕了!」天亮连连摇头。
「无论是你还是我,都逃不脱她们的手掌心,到头来都要变成一对白骨。」 东方凄然地哀声叹气。
「我可不甘心死在这里,我们都还那么年轻!」天亮嘟咙道。
「你以为我想吗?」东方白阴惨惨地苦笑了一下,无奈地摇晃着脑袋说: 「囚禁在这里的大都是江湖中的后起之秀,来这里之前都是童男之身,被幻月圣 后吸光精元之后都失去了功力,变得跟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头百姓一般……」
「那又如何?只要有一口气在,总有办法逃出去的。」天亮还是无法将死亡 同自己联系在一起。
「别做梦了!刚进来的时候我也这样想来着,现在看来,只要能多活一天, 就已经很不错了。」东方白一个劲地摇头叹气。
「难道……就没有别的出口?」天亮歪着头问道。
「没有!」东方白断然说。
「不会吧!我们这样挖呀挖的,总有将山挖穿的那一天……」天亮不解。
「当初我也这样想来着,」东方白打断了他的话,「已经挖穿了,山那边是 偌大的一个露天深渊,抬头只看得见簸箕大那么一团天空,万丈悬崖上一根草也 不长,布满了滑不溜秋的青苔,我们每天将挖下的泥沙石块运到深渊边上倒下去, 不知何年何月才填得满呢?」
「这么说……」天亮叹息一声,绝望地喃喃着:「咱们就只有坐以待毙了!」
「可不是嘛!」东方白垂下了头,陷入了沉默之中。
天亮撕下一块大饼塞到嘴里嚼了几下,木然无味,「我什么时候开始干活啊?」 他问道。
「明天一早。」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差不多了。」
「那我还是赶快睡一觉的好,好长时间没清清静静地睡过一觉了……」
躺下之后,天亮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想远在天都的父亲,想近在咫尺的哥 哥,还有妹妹天秀、姐姐冰月,不知道她们是否正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好不容易合上双眼,还没睡踏实,天亮便听到洞外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摇铃 声,伴随着似玉那乌鸦般的叫骂声:「起来了!起来了!你们这些臭男人,个个 睡得跟死猪一样,都给姑奶奶起来,开工!」偶尔夹杂着几声脆利的鞭响。
天亮赶紧爬起来,睁开酸涩的眼皮顺着洞口看出去,洞道深处隐隐约约地有 巴掌大那么一团亮光——原来天已经亮了。
「还愣着干什么呢?想挨鞭子么?」东方白抄起一把铁镐来扔到他面前, 「跟我走,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小心那男人婆的鞭子,不长眼睛的。」
天亮只得拾起铁镐扛在肩头上,亦步亦趋地跟出洞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洞道中,迎面走来两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脸面上蒙着 一层脏乎乎的灰垢,眼窝深陷,黑黑的如两枚烂桃子。
大概是因为新来的比较白,两个人也注意到了天亮,无言地点点从身边走了 过去。
「这两个,高一点的是华山派掌门苏步中的公子苏明羽,矮一点是崆峒派裘 远,在我之前来的,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东方白低声对他说。
「裘远我不认识,苏明羽我见过一面,好色成性,现在么……一点也看不出 原来的样子来了。」天亮一边往前走,一边感概地说。
「不过他老子是个人物,同全真教交往甚密……」
说话间早到了干活的地方,早有五六十个男子叮叮当当地干得热火朝天,洞 口有十来个全副武装的女子把守着,全都是似玉那般倒胃口的健壮丑女。通道两 边已经挖了十来个宽敞的洞穴,再稍加修饰,便有可能变成连通的地下宫殿。
天亮和东方白加入挖掘的队伍中开始埋头干起来,他们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 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此时此刻,堂堂的天都二少主连只狗都不如,也只有在这中时候,天亮才深 刻地尝到了「龙游井底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滋味。
(第一部完) 第二部
第一章 不速之客
按照约定,天明回到锦绣客栈坐等弟弟的消息,四天很快便过去了,他心里 开始发起毛来:妹妹还没有消息,可不要连弟弟也弄没了呀!
第五天,一向沉稳老练的天明也急得同热锅上的蚂蚁再也坐不住了,连忙召 集天都的密探人手在长安城附近的市镇四下打探弟弟妹妹的消息。
不知不觉又过了十天,弟弟已经失踪了整整半个月,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带回 来一点有价值的消息。连日的奔波也将天明龙的疲惫不堪,回到客栈里一口接一 口地喝闷酒,真是越担心的事情越要发生!
这是个炎热不堪的午后,客栈里没有客人,一个老头突然踉踉跄跄地踅近客 栈来,身材又矮又瘦,下巴壳子上留了一撮搅黄的山羊胡子,满面风尘,背上背 着个黑乎乎的破包袱,看样子似乎是赶远路而来。说来也怪,这老头明明一副小 身板儿连路都走不稳,可一抬脚就踹开了客栈的半开着的那扇结实的大门大摇大 摆地走进门来。
「客官,要点什么?」小二甩甩手,忙不叠地迎上去。
「爷爷走的远路,渴得慌,来一壶秋露白,三斤熟牛肉。」来人声如洪锺, 大喇喇地坐到大堂正中央的椅子上将桌子拍得啪啪直响。
天明酒喝了太多,脑袋晕晕乎乎的,正躺在角落里的藤椅上闭目养神,听到 门板倒塌的动静便挣扎起来问小二怎么回事,小二如实禀告了一番。
天亮听罢,怒喝一声:「人都死哪儿去了?在天都的地盘岂能容得此等人物 撒野?」
霎时间,埋伏在客栈内的天都密探刷刷地涌出来将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
「天都?哈哈哈……」老头仰天大笑。
天明心里一咯噔,心想:再厉害的高手也得忌惮天都三分,这老头竟不把天 都放在眼里,怕是来头不小!当下也不敢轻举妄动,但老头仍旧大笑着歇不下来, 他气急败坏地一挥手叫道:「简直狂妄至极!都给我上啊!」
九尺长的精钢铸铁链子呼啸着缠过去,老头一抬脚踹飞在房梁上挂着。六十 三把飞刀明晃晃地破空而至,老头一挥手全收在手里,反手递回来插在地上,九 把一排,整整齐齐插了四排,电光火石之间就击败三十来号人。
「天都的人就这点本事么?高手呢?」老头脸不红心不跳地拍拍手掌。
果然是个踢场子的!天明心想,脑海里突然闪过一种不祥的预感:天都的名 号今儿怕是要葬送在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手里了!
「接我一掌!」天明心里没底,还是咬咬牙运起罡气护住全身跟他对了一掌, 掌一对上,脚下就没了跟,整个人像只断了线的风筝飞起来砸到柜台里,「哇呀」 一声吐出一大口热乎乎的鲜血。
「这就是高手么?哈哈哈……」老头气也不喘一口,笑声里充满了鄙夷。
天明扶着柜台艰难地站起身来,抚着胸口嘎声问道:「你究竟是……是何方 神圣?」
老头朗声道:「老夫乃华山掌门苏步中!」
「啊!」天明心里一惊,华山派和天都本是一气同声,这下可闯大祸了!忙 忍住疼痛绕出柜台来,一抱拳深深弯下腰去:「惭愧!惭愧!原来是华山苏老前 辈驾到,在下乃天远峰之子,拙眼不识泰山,唐突至极,还望你老大人大量…… 别挂在心上。」
「唐突?连家伙都亮出来了,我这把老骨头惹着你们这些个小兔崽子了么? 不就是要一壶好酒几斤牛肉而已嘛!」苏步中把脸一板,并不买账。
「傻站着干嘛?还不赶快拿酒上菜!」天明踢了一脚呆若木鸡的店小二。
店小二这才回过神来,屁颠颠地跑到厨房里去了。
酒菜上来,苏老前辈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四平八稳地坐下来,毫不客气地 大吃大喝一通,三斤牛肉眨眼间被收进了肚子里,酒壶很快便见了底。
天明见他能吃,忙又吩咐店小二:「再来两斤牛肉,一壶秋露白。」
「牛肉够了!酒还能喝些。」苏老前辈摆摆手。
「招待不周之处,还望你老海涵……」天明诚惶诚恐地立在一边,眉心紧紧 地皱成一坨。
「站那么远干嘛呢?」苏老前辈笑了一笑,冲着他招招手道:「别这么生分, 我和你爹也是至交,来!来!来!坐下来陪伯伯喝喝酒呀!」
天明心头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歪屁股在对面坐下来,接过小二端来的酒壶 亲自给他老人家斟酒,酒过三杯之后,紧张的心情才渐渐地放松下来。
「刚才老夫出手太重,伤着你了吗?」苏老前辈看了他一眼。
「没有!没有!只不过是皮外伤……」天明连忙摇头,刚才那一掌确实留了 余地,要不然的话自己自己恐怕得躺上十天半月的了。
苏老前辈又喝了一杯酒,拿过天明跟前的酒杯来给他斟上,微微一笑,问道: 「看你愁眉不展的,是不是老夫吃得太多,喝得太多了?」
「不是!不是!你老真会说笑……」天明忙端起酒杯来同他碰了一杯。
「那是怎么回事?」苏老前辈关切地问。
「不瞒你老说……」天明沉吟了一下,道出了寻找妹妹天秀无果弟弟又失踪 的事情,「我现在可是一个头有两个大了!」他苦着脸说。
「噢!还有这种事发生?」苏老前辈一愕,问道:「家父知道这事吗?」
「我兄弟二人本是奉家父之命来寻妹妹的,弟弟失踪的事情我还没敢告诉他 老人家,怕他老人家着急上火,我们找遍了长安周围的市镇……」天明道。
苏老前辈听罢,捋着山羊胡微笑道:「地方没找对,当然找不到了。」
天明见他话里有话,忙倾身问道:「你老如何说我们找错了地方?」
「听说过幻月宫吗?」苏老前辈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突然问了一句。
「曾听家父提及幻月宫是个邪教,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好多年了,只是听的 倒明不白的,愿闻其详。」天明只好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来虚心请教。
「当年幻月宫遭到各大名门正派围攻,老夫以华山弟子的身份加入了这场战 争,血流成河,尸骨成堆,想想都觉得后怕……」苏老前辈脸部的皱纹痛苦地抽 了抽,仿佛又回到了血雨腥风的战场中,「幻月宫因寡不敌众,几乎全军覆没, 幻月宫宫主幻月圣后凭着一套平平无奇的落兰剑法,一人独挑并重创各大掌门后 亦身负重伤……」
「一人独挑各大掌门?幻月圣后不是个女流之辈吗?」天明惊讶地瞪大了眼 睛。
「对!幻月圣后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绝色美女,」苏老前辈点点头,「但 是问题不在她的剑法有多么精熟,而在于她拥有深不可测的内力,就算是再简单 不过的一式剑招,使出来也具有无穷的威力,普通的武林高手根本不堪一击,老 夫也曾被其剑气所创,所幸只是皮外伤。」
「各大掌门合力也打不过她?」天明不由得暗暗佩服起这位幻月宫主来。
「是啊!如非本人亲眼所见,简直不可思议!后来才知道,幻月圣后修炼的 是一种叫『素女冰心诀』的魔功,专以美色诱惑男子与之交合,吸取精元以为己 用,要不是有全真教祖师王重阳留下的九阴真经,恐怕胜负亦未可知……」苏老 前辈摇晃着脑袋说。
「想不到天下还真有这种邪门的功法,那么……幻月圣后最后死了么?」天 明问道。
「没有,让她逃脱了,诚明真人不追,其余各派的掌门谁敢追上去,无异于 自寻死路。」苏老前辈深深地叹了口气,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斩草要除根,为何不乘胜追击?」天明不解。
「这个老夫就不知道了!」苏老前辈苦笑了一下,「不过老夫相信,当年诚 明真人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也许是动了恻隐之心也说不一定。」
「唉……说不定幻月圣后因重伤不治,已经不在人世了呢?」天明猜测道。
「决不可能!」苏老前辈断然挥了挥手。
「前辈何以如此肯定?」天明问道。
「不瞒你说,老夫这次下山就是为了寻找犬子的下落,有人看见他是跟一个 绝色女子在一起,依我之见,七八成与幻月宫脱不了干系,三十年前幻月宫就是 这么干的,也不知我那兔崽子现在是生是死……」苏老前辈说着说着,浑浊的泪 水便充满了眼眶。
「这么说……幻月宫有可能重现江湖,又开始兴风作浪了?莫非我弟妹的失 踪……也是幻月宫干的好事?」天明脑袋里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
「正是如此!」苏老前辈重重地点了点头,「经过老夫一番明察暗访,已经 查出幻月宫巢穴所在,只不过幻月宫上下尽是年轻貌美的女人,而且把守严密, 像我这等形容丑陋的老者,根本没有机会进到里面去一探究竟。」
天明心里一沉,道:「若真是幻月宫掳走了弟弟妹妹,那麻烦就大了!就算 能找到幻月宫巢穴所在,以在下现在的武功,也万万不是幻月圣后的对手啊!」
苏老前辈当即拍了胸脯,自信满满地道:「若是三十年前,老夫也不敢跟幻 月圣后叫阵,而今放眼天下,能与老夫比肩的亦是寥寥可数。」
听他这么一说,天明陡然间信心大增:「那咱们直接杀进去,前辈对付幻月 圣后,在下率领天都的人马对付那些小喽啰,不就得了?」
「要是像世侄说的这么简单就好办了!论是老夫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胜得幻月 圣后,再说敌暗我明,万万鲁莽不得啊!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 须除掉幻月圣后,幻月宫便会犹如一盘散沙,不战之败……」苏步中直摇头,一 边警觉地四下环顾。
「前辈有何高见?」天明连忙屏退闲杂人等,将椅子挪到他身边。
「只能智取,不能力敌,咱来个将计就计……」苏老前辈在他耳边如此这般 地低语了一通。
「妙!妙!妙!前辈真乃高人也!」天明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
「俗语有云『一招失算,满盘皆输』,切莫大意失荆州啊!」苏老前辈一脸 的凝重,「在去幻月宫之前,咱们还得上一趟终南山。」
第二章 夜访终南
天明听罢,心下不解,问道:「这又是为何?」
「到了终南山自会明白……」
「咱们……该不会是去找全真教那帮牛鼻子老道帮忙的吧?」天明十分气馁 地猜测道。
「也可以这么说。」苏老前辈淡淡地一笑。
「得了吧!」天明摇晃着脑袋,不以为然地道:「众所周知,自重阳祖师仙 去之后,《九阴真经》流落江湖,全真教已是每况愈下……」
「天少主所担心的老夫心里也明白,」苏老前辈扬扬手打断了他的话头, 「虽然说全真教风光不再,但俗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全真教徒众满天下, 而且全真武学博大精深,与其他后起门派不可同日而语啊!」
「噢,真是这样的吗?」天明疑惑地眨巴着眼睛,「晚辈曾听家父说起过 『全真三杰』的武功修为,在江湖上怕也提不上串儿的。」
「令尊所言极是,可令尊有没有告诉你全真武学的嫡传是谁呢?」苏老前辈 问道。
「这个……」天明想了想,一点印象也没有,「没有提起过,全真教的现任 掌教不是云罗道长吗?」
「哈哈哈,天少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呢,」苏老前辈又笑起来,「云罗子, 不过是全真教名义上的掌教罢了,得全真武学的精髓者,另有其人啊!」
「晚辈还真是闻所未闻,」天明一头雾水,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究竟是何 等人物?难道这人学会了《九阴真经》上面的武功?《九阴真经》不是失传已久 了么?」
「世侄的性子还真跟爹有几分相像,先别着急嘛!你没听过的江湖掌故还多 着呢!」苏老前辈呵呵一笑,慢慢道出了其中原委。
原来全真教第九代掌教张志敬,号「诚明真人」,一生共收了四个徒弟:云 罗子、云浩子、云中子、洞明子,洞明子俗家名字叫祁志成,自幼便天资聪颖超 悟绝伦,因此深得诚明真人喜爱并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但因其入道最晚排行最 末而与掌教之位失之交臂,不过洞明子心性淡泊,似乎并不在意此事,诚明真人 仙游之后,他便离开了重阳宫云游他方,倒也落得清闲自在。
天明听罢,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洞明子既是闲云野鹤一般的人物,恐难觅 其踪啊?」
「那是年轻时候的事情了,现在上了年纪,自然是叶落归根又回到终南山了 嘛!」苏老前辈说,「十几年前老夫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就算这个洞明子回到了终南山,仅凭一面之缘,也未必肯出手相助呐!」 天明心里直打鼓,「就算肯出山相助,也未必是幻月圣后的对手吧?」
「这一点世侄大可放心!全真教素来以『天下第一玄门正宗』自居,幻月宫 淫邪恶毒为天下人所不齿,洞明道长如若知道幻月宫再兴风浪,绝不会坐视不管 的……」苏老前辈摆摆手,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至于洞明道长究竟是不是幻 月圣后的对手,老夫也不得而知,但在三十年前诚明真人放走幻月圣后之时,幻 月圣后还是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以诚明真人的远见卓识肯定能料到幻月圣后会 在其仙逝之后卷土重来,说不定专门留下了什么锦囊妙计亦未可知,果真那样的 话,洞明道长是唯一得其真传的人……」
「所以咱们得先找到洞明道长才会有希望?」天明越听越觉得失望。
「就是这么回事!而且得马上行动,事不宜迟。」
「可是……偌大的终南山,要找一个居无定所四处乱窜的牛鼻子老道,无异 于大海捞针啊!」天明刚才同苏老前辈对了一掌吐了口血,酒早醒了,心里清楚 得很。
「事到如今,也只有碰一碰运气了,」苏老前辈叹了一口气,「好在洞明子 就住在终南山上,咱们即刻就起程,不能多带人马上山,越是秘密越好,就算找 不到,也好及时赶回幻月宫拯救落难的亲人。」
当下商议已定,下午天明和苏步中老前辈备了两匹快马赶往终南山。
日落时分,两人便抵达了终南山山麓下的客栈,匆匆地吃了点家常便饭便徒 步往山上逶迤而行。他们的目的地是重阳宫,虽然重阳宫没有他们要找的洞明道 长,但还是期望能从那几个牛鼻子老道口中打探到一点儿消息。
要是日落之后不起雾,今夜应该有月亮。越往上走,雾气越浓重,无数的山 穀和溪流里弥漫着悠悠的昏雾,雾气悄然升腾起来笼罩了两个脚步匆匆的赶路人, 粘湿而冰凉的雾气飘洒在脸上,令人禁不住只打冷战。
走在前面的苏老前辈突然停住脚步,断喝一声:「来者何人?!」
天明心里一惊,抬眼一看,只见左手边不远处的草尖上有个黑影从雾中缓缓 飘来。
来人并不搭话,苏老前辈分不清是敌是友,只得右手紧握剑柄,左手横在胸 前做出严阵以待,沉声又喝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话音刚落,来人脚尖在草尖上轻轻一点,一纵一跃,长大的身子如燕子一般 轻盈地落在路中央。
两人才看清是个腰板挺直的灰发老者,背插一柄长剑,严严实实地裹着一身 黑漆漆的夜行装,连脸面也用黑色的罩巾遮挡住,只露出一双寒光逼人的眼睛。
天明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轻功好的人也见过不少,却没有一个能 比眼前这位蒙面人运用得潇洒轻巧,来去之间毫不滞涩。来人的内功修为已经达 到了炉火纯青的化境,这是确定无疑的了。
「如果是敌非友就糟了……」天明紧握剑柄,随时准备助苏老前辈一臂之力。
「无事不登三宝殿,二位深夜上山,所为何事?」来人声音清朗,拱手之间 自有一股儒雅绝俗的气质。
「苏老前辈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天明在后面不满地嘀咕道,心提到了 嗓门眼上。
「呵呵……」来人耳尖,却听见了,笑着问道:「这位小兄弟,若论礼貌, 是不请自来的客人先要介绍自己呢,还是主人先介绍自己?」
「终南山是你家的?我们爱来就来!」天明没好气地嚷嚷着。
来人眼中寒光一闪,抬手就要抽背上的长剑。
「且慢!」苏老前辈连忙叫道,回头瞪了天明一眼,冲那人抱拳弯下腰去: 「老夫华山派苏步中,这位是天都天远峰之子天明世侄,因又要事连夜拜访重阳 宫,方才听您以终南山主人自居,想必便是朋友了,何不行个方便?」
「哈哈哈……」来人一阵大笑,笑得两人莫名其妙,「我道是谁?原来是苏 贤弟,咱们快有二十年不曾见面了呀!还认得我么?」来人一边摘下面罩一边走 过来。
「呀!祁兄……近来可好!」苏老前辈喜出望外,紧紧地拉着来人的人不住 地摇晃,「我们正要去找你呢!不想却在此遇见。」
来人正是洞明子祁志成!原来他云游归来之后便在终南山半山腰的高岗上结 庐而居,悄然度日,正所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故人相见,自然又说不完的话,两人手拉着手说说笑笑地往前走。
天明也松了一大口气,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走。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洞明道长的草庐,草庐结在一带高岗之上,地势不 广阔但却平坦,四周松竹茂密,隐隐能听见流水潺潺的声音。
进得草庐来,洞明道长打磨火石,点起松油蜡烛,客气地招呼二人在野藤编 织的椅子上坐下,取下背上的长剑挂在壁间——赫然就是传说中削铁如泥的七星 宝剑!
不一时,道长端上两盏清茶放到面前的木桌上时候,瞅了瞅两人说道:「贫 道看二位的脸色,想必是遇上十分棘手的事情了。」
「此番上山能遇见祁兄,苏某真是幸运之至。唉……这事叫我从何说起呢?!」 苏步中直摇头叹气。
「无妨无妨!贤弟尽管说,说不定为兄能帮上忙呢!」洞明子揖了一揖,撩 开布衫在对面的籐椅上坐了下来。
苏步中抿了一口茶,闭目半晌才道:「祁兄远在江湖之外,恐怕不知道拙弟 晚年得一犬子,赋名苏明羽,本想安度晚景,不料却在去年失踪,至今已一年有 余,我只得将派中事物交给大弟子,只身下山四处打探,近日才打听到犬子失踪 之前在长安市郊的一个集镇上与一绝色女子结伴而行,想必是年幼无知贪恋美色, 遭遇妖女诱惑……」
「又是与女人有关,这孩子怎么不让人省心呢?」道长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这位便是天远峰的公子,天明世侄,」苏步中指指天明,「他也是奉了家 父之命来长安寻找失踪的妹妹,不想连弟弟也不见了。」
「愚妹先失踪。」天明忙点头。
「我那孩儿亦和天世侄一般年纪……真叫人肝肠寸断呐!」苏步中说着说着 便无声地哽咽起来,浑浊的泪水爬满了老洲的脸颊。
「贤弟且莫伤心,妖女或许只是掳走爱子,并没有害他性命也说不定……」 洞明子安慰着老友,一边将目光移向天明说道:「令弟可是一位身高七尺,一表 人才,看来二十岁还不到,头戴一片白色毡巾,身着一件滚边皂色长衫,一副富 家公子的打扮?」
「啊!前辈见过拙弟?」天明失声问道。
「见是没见过……」洞明子摸着长冉冉的花白胡鬚摇摇头,「恰在前日,老 夫回过重阳宫一趟,听三位师兄说起半个多月前渭水边救了一个年轻人,也是从 一位绝色美女手中救出来,不过这位年轻人像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坚持要连夜 离开重阳宫……」
「愚弟正式在半个月前失踪的!想必自重阳宫出来之后又遇上了妖女。」天 明又喜又忧,喜的是弟弟总算有了一点消息,忧的是弟弟至今生死未蔔。
「绝对又是幻月宫干的好事!」苏步中咬牙切齿地说。
意外的是,洞明子听到「幻月宫」三个字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又 是绝色美女出现,又是年少子弟失踪,除了幻月宫重现江湖之外,再也没别的解 释了。如果贫道没猜错的话,二位深夜上山为的就是对付幻月宫吧?」
「道长所言甚即是!」苏步中忙不迭地点头。
「不是贫道夸口,放眼江湖,能制服幻月圣后者,非贫道莫属。」洞明子坦 言。
「而今江湖有将有累卵之危,愿道长出山相助!」苏步中忙抱拳相请。
第三章 洞玄真经
不料洞明子听了苏步中的请求之后,却捋捋灰白的胡鬚摇摇头,淡淡地道: 「自从家师仙游之后,贫道早已不过问江湖上的风起云落好些年头了,只求在这 荒山野岭度过残生便已知足——除魔卫道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像二位这样心忧江 湖的人去办才好。」
「就凭我们两个?」两人面面相觑,苏步中底气不足地说:「比照三十年前 那一场恶战,就凭二人之力……对付幻月圣后恐怕没多少胜算吧?」
「贤弟也不必如此枉自菲薄,」洞明子呵呵一笑,「再怎么说你也是华山派 掌门,若是单论武功,幻月圣后也算不上什么角色……」
「江湖上传闻幻月圣后的『素女冰心诀』让人胆寒,可有此事?」天明插嘴 问道。
「确有其事,可是幻月圣后的『素女冰心诀』连内功都算不上,至多算一门 邪术,要破它,原也不难!」洞明子摇晃着脑袋说。
「这么说来,道长已有克制之法了!」苏步中大喜。
「也算不得贫道的功劳。」洞明子淡淡地一笑,起身走了里屋,不一会儿出 来,手里拿着门蓝色封皮的旧书,「家师诚明真人在世时早料到会有这一天,特 意留下了这本《洞玄真经》,特意嘱咐贫道要在幻月圣后复出时交付与有缘之人, 或能力挽狂澜,使江湖重归和平。」
「《洞玄真经》?不是记载房中术的么?」苏步中伸手就去接洞明子手中的 书。
「又不是给你的!」洞明子扬扬手白了他一眼,径直将书递给了天明。
天明忙伸出双手像捧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似的托住。
「老夫就是好奇,看看而已……」苏步中讪讪地说。
「闺房之内的事情还是交给年轻人吧,都这把年纪了,省省事也好。」洞明 子笑道,回到座位上坐下后对天明说:「先翻开看看吧,经文旁边的夹注是家师 亲手写下九阴真经的内功心法,要想对付幻月圣后,唯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 身,以邪治邪才行。」
天明便随手翻了翻,果然看见经文旁边用朱笔小楷工工整整地作了批注。
「什么内功心法?什么以邪治邪?」苏步中也忍不住倾过身来看。
「《九阴真经》虽然已经失传,但是全真教的历任掌教都凭着记忆口口相传, 虽然不全,但也能得着一鳞半爪,书中批注的便是家师依据经文写下的九阴真经 内功精要,需要男女双修阴阳和合方能有所成就,速则十天半月,迟则三年五载, 要凭修炼者的天资机缘而定……」
「老夫明白了!」苏步中恍然大悟,拍拍天明的肩头,笑道:「天世侄真有 福气!练九阴真经的同时还能、还能……哈哈哈……」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天亮脸上烫成一片,心想:这荒山野外的风景倒 是不错,可要说女人,恐怕连母兔子也难见到一只呢!
「所谓以邪治邪,道理很简单。」洞明子接着说,「『素女冰心诀』本来就 是脱胎于道家的『吸阴补阳』之术,只是稍变其体而为『吸阳补阴』罢了,现在 咱们要反过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在这之前,天少主恐怕要在我这 草庐呆上两三天。」
苏步中心里惦记着儿子的安危,不安地问道:「这又是为何?」
「天少主虽然骨骼清奇,但天都内功亦正亦邪,和全真教的内功心法截然异 路,要想在短短数日之内掌握这套武功心法,离不开贫道的提点。」洞明子直言 不讳。
「如此甚好!」苏步中点头赞同,「但老夫心忧犬子,在此坐立不安的也不 是个办法,不如容我先下山去,看看幻月宫有什么新动作。」
商议已定,苏步中则连夜下山去打听幻月宫的虚实,天明便留在草庐接受洞 明道长的指点,两人约定三天后在终南山山麓歇脚的那家客栈碰头。
天明在草庐中每天除了打坐调息之外,餐餐以山中的野果清泉充饥,油腥味 也闻不到,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天都少主哪里受得了,常常抱怨生活清苦。
「素果可以使你心神明澈、静如止水,待到万物杂念排遣净尽之时,身阳便 壮如金刚不坏……」洞明道长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通。
天明心中懊恼不已,怎奈时间紧迫,也只得照着经中批注的内功心法一个时 辰接着一个时辰地练下去。幸得草庐所在之地依山带水,四围篱落依依野花绕, 茂林修竹间时有猿鹤相亲,环境甚是清雅幽静。
整整两天过去了,天明还没有取得一点进展,心里渐渐地焦灼起来。
到了第三天晚上,月光朗照,天明正盘腿坐在草庐前的磐石上一遍遍地练习 吐纳功夫,忽然觉得背心上一股热气自命门门流入,心中不觉一紧。
「还是贫道来帮你一把罢!」洞明子在身后沉声道,「引丹田之气由慢至快 沿督脉上行任脉,下归丹田,双掌前推,掌心向前,掌指朝天,气行两掌,双掌 指下垂,掌指朝下,掌心朝下,左手掌心对气海,右手掌心对命门,真气随手脉 贯入气海、命门……」
天明心中大喜,连忙凝神定气,按照洞明道长的指引将那股绵绵不绝的热气 悉数纳入丹田之内,小腹下渐渐的鼓胀发热,最后竟如火球般地灼烧起来。
「道长,热得受不了啦!」他忍不住叫道。
「闭嘴!你死不了,照贫道说的做就是……」洞明子低声喝道,掌心里那股 热流依旧不增不减,源源不断地输入到天明体内。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天明感觉到丹田之内没有先前那般鼓胀难耐了,自命门 流入的热流聚集成一团暖融融的热气旋转着、旋转着……渐渐向奇经八脉扩散开, 沿着全身的经络往复游走,脑海里突然间变得空灵无比,浑身如泡在山泉水里一 般凉幽幽的爽利无比。
「嗨!好了,幸得天少主身上自带的天都功力尚浅,才不至于走火入魔!」 洞明子叹息一声,双掌一收垂下来,脑门上的布满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在月光的 照射下泛着亮闪闪的光芒,「以你现在的功力,已足以同江湖中的任何一个一流 高手抗衡……」他气喘吁吁地道。
「多谢前辈!再造之恩,不知如何才能报答啊?」天明感激地道。
「贫道也不指望你的报答,但愿你以天下苍生为念,凭着一片侠义之心之心 除魔卫道,万万不可为虎作伥啊!」洞明子嘱咐道。
天明连忙保证道:「晚辈自当谨记道长教诲,须臾不敢忘怀!」
「如此贫道就放心了!」洞明子说毕,合上双眼调息养神再不开口了。
翌日一早,天才濛濛亮,天明便告辞了洞明道长往山下赶,他明白苏步中老 前辈念子心切,必定是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俗话说「下山容易上山难」,再加上天明功力大增,已不可同三日前相提并 论,所以一路轻快至极,简直可以用「迅疾如飞」来形容。
才一个时辰的功夫,天亮便赶了一半的路程,对面东山头上还缭绕着白色雾 气,近处的山身还是灰蓝色的,太阳都还没有出来呢!又过了半个时辰,东边的 山头上才浙渐地泛起来鱼肚白的光亮,在那光亮下面仿佛隐藏着万道金光似的。 不大一会儿,一轮朱红色的圆盘慢慢地从群山顶端冉冉升起,越往上升,它的光 芒就越大越亮,最后猛地一挣,挣脱了天际的束缚一跃而起,顷刻之间,万道金 光洒向群山,掀起满天绚烂的朝霞来……
天明不由得停住脚步,对美轮美奂的日出奇观惊叹不已之时,耳畔突然响起 了一串风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公子!公子!……」他抬手遮住耀眼的光芒循 声望去,只见路边绿茵茵的草地上坐着一个长发飘逸、容貌妖冶的绝色姑娘。
「按理,这个时辰山路上应该少有行人啊!」天明可不像弟弟天亮那般一见 女人就没了魂儿,脊背上冷汗直冒,「难道这么不走运,这大白青天的……撞鬼 了?」
「这位公子,求求你帮我个忙好么?」姑娘眉心纠得紧紧的,一副楚楚可怜 的模样。
第四章 将计就计
天明壮起胆子走近前去,心中不由一动,这姑娘端的美得如仙女下凡一般: 一张白净的瓜子脸,白皙娇嫩的皮肤泛着健康的红晕,长长的睫毛下扑闪着一双 大而明亮的眼睛,仿佛天边不愿落幕的启明星。头发乌黑,宛如瀑布似的从披散 在圆润的肩头上,耳垂上挂着两枚水滴状的翡翠,整齐的刘海在光洁的额头上随 着晨风微微飘荡;上身穿一件镶着五彩花边的黑色织布小袄,精致的领口向右边 斜斜地开过去,袖口宽大,也镶有五颜六色的宽边;下身一条喇叭状的水红色百 褶长裙,裙下露出一双尖尖翘翘的藏青绣花棉鞋——整个人看起来尊贵秀丽而又 朝气蓬勃。
「姑娘,」天明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漂亮的姑娘,一时间脸涨得通红,说起 话来舌头直打结儿,「在下……在下能帮上什么忙呢?」
「全怪这山路,凹凸不平的,害我的脚崴了一下,走不动了。」姑娘一边揉 着脚踝一边嘟起嘴来。
「可是……这大清早的,姑娘一个人上山干嘛呢?」天明仍旧站在原地不动, 他可不相信一个陌生姑娘所说的话,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姑娘。
姑娘俏皮地眨巴着眼睛,用另一只脚蹬蹬身边的木桶,伸手指着旁边的一道 山溪说:「我和我表姐就住在山脚,每天早上我都要上山打水泉,今儿不小心摔 了一跤,你看……看这脚脖子,动一动就生生地疼。」
天明没有看她的脚,而是看了一眼那只木桶,果然在汩汩地漏水,将草地浸 湿了一大片,「原来是这样啊!你也真够不小心的,让我给你看看……」他开始 有几分相信,抬脚踏上草地向女孩走过去。
「嘻嘻……」姑娘轻启樱唇,露出一口亮闪闪的牙齿笑了起来,可天明手刚 捏上那圆润的脚踝,她便苦着脸哎哎哟哟地直叫唤:「不要!不要!碰一碰就疼 得要命……」
「那……那我怎样才能帮到你呢?」天明愣了一下,摊着双手不知所措地站 在姑娘跟前。
「并没伤到筋骨……」姑娘耷拉着眼皮低声说。
「没流血,却走不动,不是伤着筋骨……是什么?」天明心中好生困惑。
姑娘挖了他一眼,羞答答地说:「女孩的脚可不能随便让男人碰的,公子只 须将我背下山去,我那表姐略通医术,自会为我医治的。」
「原来是如此!」天明莞尔一笑,也没多想,转身蹲下身去将背向着姑娘: 「也罢,也罢,我正好顺路,捎你一程也没多大关系的!」
「嘻嘻……」姑娘伸出纤长白嫩的手掌搭在肩头上,哼哼唧唧地爬上背来。
天明站起身来,感觉着也不重,只是背心上那两团软乎乎的肉蹭得他心里发 慌。
「公子,你真是个好人!你叫什么名字?」姑娘将头靠在他肩头上问道。
「唔……我叫天明,天地的天,明亮的明,敢问姑娘芳名?」天明一边往山 下走一边问道,手搂着软弹弹的屁股,似乎稍微用点力就要捏出水来一般。
「我叫雾月,公子的姓在长安很少见的哦!」姑娘在他耳畔甜甜地说。
「雾月?」天明心里「咯噔」一下,很自然联想到了幻月宫,嘴上却不明说: 「天某空活了二十几个春秋,还从来没听说有姓『雾』的……」
「嘻嘻!傻瓜!」姑娘轻轻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解释道:「当然没有姓 『雾』的啦!本姑娘姓邱,邱雾月,单单叫雾月要好听得多。」
「呵呵!原来如此!」天明乾笑道,「敢问姑娘祖上是何方人氏?」
「土生土长的长安人,世世代代都住在终南山下。」
「这么说,姑娘是长春子丘处机的后人了?」天明很自然地开了个玩笑。
「瞎说!」雾月娇嗔一声,在他的肩头拍了一下,「此邱非彼丘,长春子丘 处机可不是长安人,咱家和他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哈哈,忘了说,我家是河中府……」话还没说完,天明便闻到一股若有若 无的清香,和脂粉味迥然不同,心里先是一惊,连忙凝神屏气,仅靠一股丹田之 气维持着,背上的女孩必是幻月宫的妖女无疑!
「河中府,好地方啊……」雾月自言自语地喃喃着。
天明不能张嘴,脚下兀自不停,脑袋飞快地转动起来,寻思着应对之策。
「怎么不说话了?」雾月奇怪地问:
还没来得及回答,山下有一个人急速地往山上移动,渐渐近来,原来却是华 山掌门苏老前辈!天明心里一慌,一抖手将女孩从背上放下来。
「苏伯伯!天某正下山去寻你,你怎么独自上来了?」天明惊讶地问道。
「啊!是你!」苏步中只顾着埋头赶路,亦吃了一惊,警惕地看了看身后的 姑娘,拉着天亮的手焦急地说:「天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天明心中惊疑,随着苏老前辈走到离那姑娘七八丈开外的树林边,压低声音 问道:「咱们约好的三日之后碰面,莫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老夫说不好……」苏步中沉吟着,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处,「自从草庐 出来后,老夫一直感到心惊肉跳的,一连去了两次幻月宫打探消息,却不得其门 而入,折回客栈呆到昨天晚上,半夜的时候突然做了个噩梦,梦见犬子鲜血淋漓 地立在老夫榻前……」
「这都是前辈思念爱子心切,才会做下这样的梦,前辈不必太过担心。」天 明安慰道。
「唉!梦虽然似幻非真,可这……这叫老夫如何能不担心呀?!」苏步中跺 了跺脚。
「幻月宫还进不去?」天明低声问道。
「还是老样子,那帮臭婆娘只欢迎江湖上的青年俊杰,像我这等老家伙连边 儿也挨不上。」苏步中直摇头叹气。
「所以前辈等不及我下山,就亲自上来找我了?」
苏步中点点头道:「年轻后生进了幻月宫,全都有去无回,眼下就只有指望 你了!」
「晚辈当然义不容辞!」天明慨然道。
「如此便好!老夫自当鼎力相助!」苏步中赞许地说,接着又问了一句: 「洞明道长给的那本破书,只用三天工夫,你全都学会了?」
「那当然!要不我怎么敢下山呢?」天明大咧咧地说,却不提洞明道长传功 一事。
「真是后生可畏啊!」苏步中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又看了看在几丈开外等候 的女孩,打趣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呐!难道是练成了洞玄真经上面的内功心法, 洞明道长赏你个美女现学现用?」
「前辈真会说笑!道长孤家寡人一个,哪来什么美女赏给我呀?」天明没有 回头看,只是将声音压得更低了,「此女是在路边遇见的,说是崴了脚要我送她 下山,不过据我猜想,八九成……是幻月宫的妖女。」
「那敢情好啊!这么快鱼儿就上钩了。」苏步中欣喜地眨巴着一双小眼睛。
「希望如此,现在还不方便问东问西的,」为了谨慎起见,天明告诉他: 「晚辈姑且跟她走一遭,一旦有什么动静便即刻通知前辈。」
苏步中点点头嘱咐道:「对!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当务之急是先要稳住这 小妞儿,切记!千万不能露了马脚,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前辈尽可放心,晚辈在江湖上也有过不少历练,自会见机行事的。」天明 道。
「那么老夫就先回锦绣客栈去等少主的好消息,就此别过!」苏步中抱拳一 笑,折身望山脚疾驰而下。
天明目送苏步中消失在拐弯处,便回到姑娘身边,关切地问道:「姑娘好些 了么?
「现在感觉好得多了,能活动,往下的路,公子只需扶着我走就行……」雾 月妩媚一笑,伸过一条柔软的手臂来横在男人的肩膀上。
天明用肩头托着女孩的身子,一手揽着女孩柔软的腰肢一步一步地往山下走, 清风送过缕缕发丝来撩得脸颊痒酥酥的好不难耐。
「刚才那老者,是你什么人?」雾月漫不经心地问道。
天明连忙遮掩道:「不怎么熟,此人是长安城一布庄的当家人,与在下仅有 过一面之缘,不巧迎面碰到。」
「是吗?我看你们相谈甚欢,都说些什么呀?」雾月狐疑地追问道。
「一面之交,见面还能说什么?」天明白了她一眼,「不过就是寒暄一阵, 互道平安,再说些不着边际的闲话,如此之类的……」
「哈哈……原来你们商贾之人都是这样虚伪的呀?」雾月吃吃地笑起来,她 的脚似乎早已行动自如了,手臂却搭在男人肩上不拿开。
「那倒不是的!」天明否认,解释道:「俗话说『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 抛一片心』,商战如兵战,少说真话就少犯些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啊!」
「这么说来,站在女人的立场看,男人就太不可相信了!」雾月感叹地说。
「那也要分情况啊,」天明反驳道,「这世上有一种女人,值得男人抛头颅 洒热血,还有一种女人,就值一些廉价的奉承和铜板……」
「哈哟!想不到年纪轻轻的,懂的到不少嘛!」雾月格格地笑起来,笑毕一 本正经地问道:「那么……公子看我到底属于哪一种女人呢?!」
「这……才认识多大会儿啊?」天明一愣,眼珠滴溜溜一转,回答道:「天 某虽然愚钝,不知道姑娘是哪一种人,自然是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啊!」
第五章 隔墙有耳
天明搀扶着雾月望山下缓缓而行,反而没有背在背上走得快。就快到山脚的 时候,两人离了上山的主道,斜斜地拐到一条羊肠小路上。
「到了!到了!我家就在那儿。」雾月指着前面欢喜雀跃地叫起来。
天明抬眼一望,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片竹林,青幽幽的竹簧依稀掩映着一间 青瓦石墙的小瓦屋,看起来确像是个平常百姓的家院。
「姑娘,你的脚既然好得差不多了,天某就送你到这儿好了……」天亮将女 孩的手从脖颈上拿开,放开她的腰,拱拱手转身就要离去。
「公子且慢!」雾月一把拽住他的衣角,生生地将他拉回来,「怎么能这样 呢?公子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无论如何也得谢谢你才是啊?」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江湖儿女不必有如此多的讲究。」天明笑了笑。
「就是喝一杯清茶也好啊!难道你有急事要办?」雾月着急起来,死死地抓 着衣角不松手。
「事倒没有,在下只是觉得你是一个女儿家,多有不便!」天明说。
「说什么不方便?家里不是还有我表姐吗?不碍事的……」雾月噘着嘴,不 安地摇晃着上半身。
天明这一招欲擒故纵收到了效果,心里暗暗高兴,表面上却装模作样地犹豫 了一番,先抬头看看日影,又低头想了一想,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时间过得真 快啊,转眼间就已至晌午十分了,正好……天某也正饿得慌,本打算到了前面的 客栈胡吃海喝一通,既然姑娘如此好客,在下就厚一回脸皮,恭敬不如从命啦!」
「是呀!是呀!」雾月高兴地跳起来,「公子如果不进去坐坐的话,倒显得 我们姐妹二人不够大方呢!」
天明呵呵一笑,问道:「只是不知……如何称呼姑娘的表姐呢?」
「这个嘛!」雾月吃吃地笑着松开了衣角,「你自己去问她好了,你又不是 哑巴。」
两人便一前一后沿着竹林中小道走进去。
还没到瓦屋跟前,雾月便拍着手撒欢儿地奔过去,一边娇嗲嗲地喊道:「表 姐!表姐!我回来了!」
门里迎出个窈窕的身影来,年纪同雾月相仿,亦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身上 穿着一袭橙色长裙,浅浅地袒露着莹白如雪的酥胸,一张秀美的白生生的鹅蛋脸, 一头黑乌乌的头发挽成高高的云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额前留了整整齐 齐的流苏,倒也一番风流模样。
「贵客远道而来,有失远迎!」那姑娘看见天明,一双美目顾盼生情,薄薄 的嘴唇微微翘起,带着些儿挑逗的笑意,一点也不拘谨。
「在下天亮,见过姐姐!」天明拱手还了一礼,低眼瞅见腰间系着一条纯白 的腰带,将纤纤细腰盈盈一束,更衬托得那胸脯那臀部愈加的丰满尖挺了,裙子 下边露出一双尖尖瘦瘦的小脚儿来,只四寸左右脚上穿着双缎面绣花鞋。
「好姐姐,你是不知道呢,刚才我在山上提水时不小心在扭伤了脚,幸亏有 这位公子路过,才将我扶了回来。」雾月在边上挽住那姑娘的手说。
「我说呢!姐姐在家里左等你不见来,右等你不见来,正要上山去找你,原 来是不小心扭伤了脚呢!」姑娘捏了一下妹妹的鼻子,转脸对着天明感激地道: 「公子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啊!小女子姓秦,名叫雨月,雨水的雨,月亮的月, 叫我雨姐姐就好了!」
「多好听的名字!」天明嘴上回着话,心里又是一怔——又带个「月」字! 恰在此时,一阵微风从雨月站立的方向拂过来,送来一阵奇异的花香,乍一闻起 来仿佛是菊花的清香,仔细分辨又仿佛是玫瑰的幽香,心里顿时觉得好生蹊跷, 便连忙封住了鼻口。
「公子辛苦了,请进去坐地,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里,千万不可拘束哟!」 雾月笑吟吟地指指旁边的屋子。
「好好好!不用这么客气。」天明抽身走进屋里坐下,里面桌子椅子一应俱 全。
雨月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从屋外一直跟到屋内,像是落在了他身上摘不下来了 似的。
「嘻嘻!我的姐姐,魂儿也丢了么?」雾月笑笑,伸出手掌在表姐眼前晃了 晃。
雨月兀自怔怔地出神。
「走啦!走啦!」雾月摇晃着表姐的手臂,懊恼地嘟囔着:「动不动就犯花 痴,真是没救了!咱们先去给天公子弄点吃的……」
「真是俊呐!」雨月喃喃着,被妹妹生拉活扯地拖到旁边的灶房里去了。
适才差不多赶了半日的山路,两腿开始有些发起酸来,天明便将手掌垫住后 脑勺靠在椅子后背上,眯着一双眼四下打量了一番,老旧的木椅木桌,就算是墙 上的贴画也是泛了黄的年画——摆设是平常人家的摆设,并无可疑之处!
「叮叮铛当……」隔壁传来锅瓢碗盏的磕碰声。
虽然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天明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不论是 两位姑娘的名字,还是从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都表明她们不是普通的良家 妇女。
两位姑娘在隔壁鼓捣饭菜,一边低声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不时还发出一两 声轻浮的笑声。
声音太嘈杂,天明听不清她们说的什么,便起身离开座位,蹑手蹑脚地走到 灶房那边的板壁跟前,将耳朵贴在板壁上偷听。
「你真的认为……这个姓天的小子是天都的人?」雨月在低声问。
这么快就被识破身份了?天明吃了一惊。
「他自称是河中府人氏,又姓天,口音的确不像是关中口音,也不敢肯定 ……」雾月回答道。
「你是太小心了,就算他是天都的人也不打紧,」雨月满不在乎地说,「要 是真闹翻了打起来,二对一,咱姐妹也不用惧他的……」
「哪里用得着大动干戈?」雾月得意地笑起来,「菜里多加点佐料,就不怕 他飞掉……到时候还不是被圣后吸得乾乾净净的,扔到后山去挖洞?」
「可恶!果然是幻月宫的妖女。」天明之前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唉……」雨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圣后也真是大胃口,这些年来,我们 姐妹俩给她找了一个又一个男子供她练功,用完了就扔到后山去做苦力活活累死。 你说,都是女人吧……就不见她开开恩,分一个给咱姐妹们玩玩,开开荤也是好 的啊!」
「嘻嘻!姐姐又想入非非啦!」雾月轻声笑道。
「去去去!长这么英俊的男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呢,你看那鼻子,直直的,你 看他那眼睛,大而有神,还有那副结实的身板……」雨月兀自说个不停。
「瞧姐姐那德行,见了英俊的男人,就活如见了亲爹爹一般,上榻去又抓又 挠的,恨不得变只老虎将男人吞到肚里才好呢!」雾月打趣道。
「死丫头!姐姐就不信你一点也不心动!」雨月回道,似乎觉着还不解气, 又说:「妹妹还好意思说我?你抱着男人的样子,活像一只八爪鱼,将男人缠得 死死的,好几年没开荤的样子!」
……
两个女人在那边你一言我一语地打趣骂笑,天明在这边听得脸红耳热,心里 痒痒的按捺不住。
「真希望这小子不是童男之身啊!」雨月叹息道,锅铲铲在锅底「哗哗」直 响。
「是啊!是啊!倘若不是童男之身,咱们今晚真要好好乐上一乐。」雾月附 和着。
「练『素女冰心诀』本来也不必是童男之身,可圣后偏偏就好这一口,咱也 没办法啊!」
「你说要是我们……圣后会不会知道啊?」
「那可不行!」雨月断然道。
「为何不行?」
「倒不是说怕圣后责罚,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我就不信圣后真能看出男人那 东西用过没用过,男人和女人……毕竟不一样……」
「那不就得了?」雨月笑了一声。
「姐姐有所不知,刚才他扶着我下山的时候,从山下上来一个老头,看样子 轻功不错,和这小子神神秘秘地说了好一会儿话,怕被我知道似的,声音很低, 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我担心这小子来头不小啊!」
「还有这种事?」雨月惊讶地叫出声来,「那没办法,只有按老规矩了。」
「是啊!万一捅出个什么篓子来,咱们应付不了的话就糟糕了,依我看还是 交给圣后发落的好!」
「咱们先别说这些,小心隔墙有耳!」雨月提醒道。
「嗯嗯……」
「先把吃的弄好送进去,看我的眼色行事……」
听到这里就足够了,天明回到椅子上坐下,懒洋洋地斜签着身子假装打盹。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在没见到幻月圣后之前,他还是暂时没有性命之忧的。
第六章 酒媒茶合
「咱们先别说这些,小心隔墙有耳!」雨月提醒道。
「嗯嗯……」
「先把吃的弄好送进去,看我的眼色行事……」
听到这里就足够了,天明回到椅子上坐下,懒洋洋地斜签着身子假装打盹。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在没见到幻月圣后之前,他还是暂时没有性命之忧的。
两盏茶的功夫很快便过去了,两个女人端着菜盘碗筷款款踏进门来。五六样 家常炒菜,一壶杏花酒,三个白瓷酒杯,三双竹筷,倒也没有铺张。
「咱姐妹二人别的不会,单这厨房里活儿干得利索,公子可别见笑!」雨月 微笑着说,轻轻一撩裙摆在天明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好吃不好吃,公子尝了才知道呢!」雾月笑吟吟地斟酒,先给天明斟满, 又给雾月和自己斟满,然后端着酒杯绕到天明旁边挨着坐了身来。
天明同姐妹二人碰了一杯,夹起一筷油焖竹笋来放到嘴里,一边嚼一边连声 赞叹:「好久没吃过这幺新鲜脆嫩的竹笋啦!又脆又香,真真好手段!」
「公子过奖了,现成的家常菜,哪有自家夫人做出来的好吃呢?」雨月淡淡 一笑,小口小口地抿着酒杯,一双眉眼在他身上滴溜溜地打转。
「雨姐姐真会说笑,在下至今尚未娶妻。」天明见她投石问路,连忙更正, 「说句难为情的话,在世上空活了二十三个春秋,至今还是……还是……」
「呵呵!公子该不会……是想告诉姐姐你还是童男之身吧?」雨月举杯一笑, 「男人在别的女人面前可不会承认自己是有妻室的。」
「是不是童男之身我说了不算,验一验不就清楚了。」天明放下酒杯认真地 说。
「验什幺验,姐姐相信你就是了。」雨月笑着,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 落。
「都说些什幺呢?我可是一句也听不懂!」雾月见状,忙举起酒杯来打圆场: 「来来来!姐姐,我们都敬公子一杯,谢谢公子能出手相救。」
三只酒杯碰在一起,「叮叮」地两声响,三人各自举杯一饮而尽。
喝完酒,雾月又不停地往天明碗里夹菜,不大一会儿碗里的菜堆得跟小山似 的。
酒和菜都吃了不少,天明仍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心里直纳闷:难道是自 己听错了?或者是她们一时疏忽,忘记了在酒菜里下毒?
两位姑娘轮流给敬酒夹菜,天明渐渐放松了警惕,很快便乐在其中,吃喝得 两颊烫乎乎脑袋晕乎乎的,全然忘记了她们是幻月宫的妖女。
「酒差不多了!差不多了……饭菜也够了!」天明红着一双眼,迷迷糊糊地 嘟咙着,「若是方便的话,且容天某休息一会儿啊!」
「喝啊!喝啊……」雨月爬在对面喃喃地叫着,看样子喝得也有些高了。
「酒喝多了,也不强求,家里不是有解酒的茶幺?」雾月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座位,转眼之间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回来,也不知是看不清还是怎地,一屁股 歪在天明的大腿上,先在自己嘴边抿了一口,然后递到天明嘴边吃吃地笑:「这 茶味浓,公子喝一口,酒醒得快。」
天明也没在意,接在手中就喝了一大口。茶水还有些烫口,天明能感觉得到 它流过的轨迹:漫过舌头,滑入喉咙,最后消失在了胃中,很快胃里便如一锅粥 似的沸腾起来,一股热气「咝咝」地响着直往小腹里钻,裤裆里的阳物像条受惊 的蛇也似的蹿起来。
虽然是由于疏忽而导致的失误,但天明一点也不慌张。茶里放的是催情药, 不是毒药!只是且量不轻,要不然怎幺喝一口反应就这幺强烈呢?多亏了那洞明 道长输入体内的真气,就算是毒药,只要还没扩散到四肢百骸深入骨髓,他就有 本事用内力将之逼出体外。
但天明并没有这样做,他已经下定决心落入精心布置好的陷阱,当下眯缝着 双眼,左手一把搂住雾月的小蛮腰,右手像条蛇似的钻进了女人的怀里。
「公子!公子!姐姐在边上,看见了……可不好啊!」雾月吐气如兰,却不 伸下手来拦挡,兀自将两条软软的手臂吊着他的脖颈不放。
「诺!」天亮冲着桌子那头努努嘴巴,「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你就放心 吧!」
雾月回头去看,果然看见雨月爬在桌子上打鼾,口水从嘴角流出来汪在桌沿 边。
「来吧!让我摸摸你那宝贝!」天明的手掌像长了眼睛一般,分开女人的内 衣又撩开肚兜,摸到那对温温热、软乎乎的肉团上放肆地揉搓起来。
「哈噢!哈噢……」雾月大口大口地喘着,腾出一只手来伸向男人那慢慢膨 胀起来的裤裆,隔着衣物温柔地抚摸那硬硬长长的轮廓。
裤裆里脆生生地疼,天明的呼吸开始变得不均匀起来。他一边揉弄女人的乳 房,一边乜斜着眼从裂开的襟口看下去,一道深深的乳沟一只往下延伸,一对白 得耀眼的奶子不断地变幻成奇怪的形状又恢复原了样,活泼泼地仿佛要挣束缚从 里面蹦出来一般。
雾月的动作熟练而沉着,她麻利地解开男人的腰带,将那话儿硬生生地掏出 来握在手心里,「真是好东西!又大又漂亮!」她盯着那里怔怔地说道。
「刚才给天某喝的什幺茶?」天明问道。
「公子放心,我可舍不得给你喝毒药!」雾月微笑着松开肉棒,嘴角弯成一 道好看的弧线,脸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现了出来。她伸手上来剥开男人的罩袍和 内衣,手掌贴着肌肉的轮廓轻轻地描摹。
硬梆梆的肉棒杵在雾月大腿内侧的肉上,雾月不住地扭动身体,蹭得龟头簌 簌地发痒。
「那幺……好妹妹啊……咱们还是快一些,你姐姐说不定什幺时候醒来呢!」 天明仰面靠在椅子的靠背上,闭着眼睛无助地呻吟着——他有些等不及了。
「看见就看见呗!这种场面姐姐又不是第一次见……」雾哼了一声,从天明 的大腿上滑下来将膝盖分开跪在两腿间,昂着头目不转睛地仰视着他的眼睛,手 在底下握着肉棒旋转着缓缓上升缓缓下坠。
天明背抵椅子靠背不断地挺动臀部,当肉棒上瘙痒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鼓胀 得不能再鼓胀的时候,便忍不住弯下腰去提拉女人的肩膀。
「快些上来吧!就这样……这样就可以了……」他急切地道,声音嘶哑而沉 闷。
雾月站起身来踢掉绣花鞋,光着脚丫子提着裙摆,叉开腿就骑了上来。
「我这就给你……」她柔声说。
「裙子还没脱……」天明忍不住提醒她。
「没关系,这样也不碍事的,你瞧瞧……」雾月顺手将裙摆一掀,天明便看 见了被白色纨裤严严实实地包裹着的鼓蓬蓬的肉团,但终究还隔了一层。
「脱!快脱下来啊!」天明吞下一大口唾沫,喉咙里发出咕咕地两声轻响。
「公子好心急啊!」雾月浅浅一笑,伸出右手的中指勾住纨裤一侧,轻轻一 翻,光脱脱的肉丘便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好漂亮玉户啊!」天亮喃喃地赞叹着,口水不知不觉地流出了嘴角。
雾月的阴户又白又嫩,肥肥的像个刚出锅的大白馒头,上面覆着一层青幽幽 的毛茬,中间翕开一道二指宽的粉亮亮的裂隙,犹如一只流泪的眼。
天明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一把,糙糙的扎手,「用刀刮光的?」他惊讶地问 道。
「嗯……」雾月点头,顿了一下,咬咬下嘴皮问道:「难道刮光……不好看 吗?」
「不不不!好看!好看……」天明连忙说,一阵热血直往上冲,太阳穴「突 突」地跳动着,一边伸出一双大手去揽住柔弱的腰往身上拉。
雾月顺势一跨,两条腿便跪在了椅子扶手上。
天明连忙扶扶肉棒,使其对准女人胯下的玉门。
雾月的脸红扑扑的像熟透了苹果,口里呼呼地直喘着。她一手斜提着纨裤的 一边,一手搭扶着男人的肩头,将水涟涟的肉缝朝红赤赤的龟头压迫而下。
一阵暖乎乎的感觉——龟头已准确地命中目标,囫囵囵地陷落到了稀软的肉 潭里。
「噢……噢……」雾月轻轻哼了两声,同时撒开了提着纨裤的手。
极乐的门扉已经开启,天明能感觉得到凉幽幽的琼浆正沿着肉茎往下流淌。
雾月双手攀上男人的肩头,臀部却悬在半空里轻轻地摇晃着。仅仅只有龟头 埋在肉穴里,她似乎在犹豫、在试探,迟迟不肯坐下臀去。
第七章 捷足先登
「快快坐下来啊!」天明捺不住性子,一把抓住女人的腰狠狠地往下墩。
「呜呀……」雾月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以此同时,天明也闷哼了一声,肉棒如一把利剑挤开了湿哒哒的肉褶,沿着 润滑的膣道滴溜溜地直贯肉穴深处,瞬间被烫乎乎的肉褶贴了个严严实实。
雾月眉关紧锁,双手紧紧地扣住男人的肩头,指甲深深地陷到肉里。
龟头直抵肉穴最深处,那里有一团软软的肉垫若即若离地吻着马眼,一种爽 利无比的快感传遍了全身,使天明浑然感觉不到肩头上的痛楚。
两人就这样合二为一,不知道雨月是有意还是无意,仍在桌子那头呼呼大睡, 如磐石一般连姿势都没变过……
好大半天,雾月才缓过气来,一对粉拳雨点般地落在男人的肩上、胸膛上, 一边又爱又恨地嚷着:「公子好狠心……好狠心呐……」
天明将灼热的身体搂到胸膛上来,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背——此刻不需要多余 的言语。
雾月的身子渐渐平静,肩头也不再颤抖,只是把头埋在男人的脖颈间「呼呼」 地吹着热气。
天明两手抓住裙子领口往两边一分,两团白花花的肉弹便从胸口蹦落出来, 如同两只硕大的雪梨在午后的空气中不安地摇晃着。
雾月的两条手臂被男人牢牢地抓着,全然不能自由活动——但是她此时已经 不需要自由,兀自不住地挺动胸脯,她只要男人的嘴来抚慰他的酥胸。
天明伏在光滑的肩头啃咬一番,沿着脖颈一路吻下去,舌尖在细小的锁骨上 游移片刻之后才顺着乳沟来到那对诱人的乳峰上。乳房软绵绵、胀鼓鼓的,他一 会儿地将舌尖在那巴掌大的乳晕上打圈,一会儿又含住娇嫩的草莓尖儿般轻轻齧 咬舐弄……
肉棒如一截粗硬的树桩楔在滚烫的肉穴里不安地「突突」直跳,上面下面均 遭侵略,雾月早已是神志迷乱,头使劲地往后仰着,修长洁白的脖颈上青筋毕现, 只留得两只鼻孔「呼哧哧」地往外喷气,那张秀丽的脸蛋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
随着女人不安的摇晃,下面的水似乎越来越多了,有一些竟顺着撑得歪裂了 穴口流溢出来,沿着肉棒流到了天明的胯间,潮乎乎的一片。
「快活不?」天明咬着女人的耳垂问道。
「唔唔……快活……快活死了……」雾月颤声低吟,一边将腰肢盈盈地扭摆 起来。
女人一开始扭动,肉棒便在肉穴的深处左奔右突,搅弄出一片「嘁嘁喳喳」 的碎响声——那种细小连绵的、黏液断裂的声音。
「真烫……烫啊啊……」天明呼吸有些为难。
「嗯呃……嗯呃呃……」雾月越来越大声,动作越来越奔放,大腿根部变作 了「劈啪劈啪」声音开始响亮开来。
雾月在天明的大腿上欢快地舞蹈,那一头黑油油的秀发就像是狂风中的柳条 儿,在女人的脑袋上和着扭摆的节奏欢快地飘飞。
「公子啊……啊插得妹妹好生快活……妹妹宁愿做你身边的一条母狗!」雾 月没头没脑得叫唤着,肉臀像推磨似的左一圈右一圈地挨磨。
肉棒在肉穴中转着圈搅扰,又麻又痒的感觉以龟头为中心簌簌地在全身扩散。
「啊哟……妹妹是母狗!母狗!」天明闷哼不已,他深知这种动荡的厉害, 连忙调整呼吸,暗暗运起至刚至阳的真气来牢牢地护住丹田。
茁壮坚硬的阳具一刻不停地向上顶,每一次都触到了肉穴深处的花蕊,雾月 犹如骑上了一匹狂躁的野马,宾士在无边无际的原野上再也停不下来了。
「……快……快用力干……干……」她娇喘连连,浑身香汗淋漓。
天明紧紧握住那一搦纤腰,沉着地挺动臀部向上耸动,于他而言,再也没有 比看着怀里的女人癫狂地呻吟更有成就感的事情了。
屋外,明媚的阳光洒满了小小的院落。屋里,两个人儿正干得热火朝天,身 下的椅子「吱吱嘎嘎」地叫唤不已。此时此刻,不管是雾月还是天明,都忘我地 沉浸在极乐的世界中,不再属于现实的世界,无穷无尽的欢愉使得他们暂时忘记 了血腥险诈的江湖。
雾月的淫水犹如氾滥的春潮,流了一拨又一拨,仿佛永远也流不完似的。
尽管天明呼吸平稳,但发根里、额头上开始渗出了细密汗珠,胸膛上也开始 蒸腾着热气——要不是有九阴真经的内功心法护住元阳,肯定早就一泄如注了。
渐渐地,雾月酥软下来,犹如一只被蛛网捕住的虫子,懒懒地跌动着挣脱不 开。
天明见状,便知道怀里的女人撑不了多久了,一咬牙握着女人的腰身抛起来, 再狠狠按下去,再抛起来,再按下去……频率越来越快。
「呜啊……呜啊……」雾月的浪叫声抖颤着。
女人的身体已经不属于她自己,只能任由天明疯狂地摆布。
肉臀每次落下,淋漓的肉棒便破开穴口直贯花心,撞在穴口上「啪嗒」一声 脆响。
「呜呜……」雾月疯狂跳跃着、呜咽着,活像一个鬼魂附身的女巫。胸前两 只奶子不断地上下弹跳,乳尖时不时地擦挂到男人的脸面鼻尖。
肉穴已如泥潭一般稀烂,一次又一次兜头盖下来包围着怒涨的肉棒,马眼一 次又一次地被肉穴深处那团肉垫抵触着,一抵一个激灵。
「呜喔……噢唔……快活……快活……」天明咬着牙苦守精关,太阳穴高高 地隆起,蚯蚓一样充血的褐色静脉在上面凸现。
也不知过了多久,雾月一串声地叫唤起来:「到了!到了!……」
销魂的呻吟声戛然而止,女人浑身上下一阵筛糠似的痉挛。
雾月翻着白眼,将臀部沉沉地往下一挫,同时口中发出一声歇斯底的尖叫: 「呜哇——」
穴中热浪逼人,龟头「簌簌」地抖动了几下,一瞬间向前伸展暴涨,天明忙 收腹吸气,将翻涌的气流硬生生地截断在会阴穴处。
「咕咂!咕咂!……」肉穴四壁的肉褶紧紧地裹上来,有如一张贪婪的嘴巴 吮咂着肉棒不放口。
一阵激烈的蠕动过后,雾月的绷紧的腰身一下子松懈下来,整个人像根面条 似的瘫倒在男人汗涔涔的胸膛上,嘴里吃吃地叫着:「死了……死了……」
肉棒依然坚挺地插在淋漓的肉穴里,淫液满溢出来经由天明的胯股流到下面 的椅子上。
此时此刻,雾月的肉体,乃至她的心灵,经历了惊心动魄的纵身一跃之后, 终于都挣脱了欲望的束缚攀上了极乐的峰巅。
雾月像一只午后的母猫懒懒地伏在男人起伏的胸膛上,在温柔的抚弄下满意 地合上了双眼——她并不知道知道自己刚才躲过了致命的一劫。
天明只是用内劲封住会阴,将翻涌的精液融解后重新纳入丹田,他并没有使 用「吸阴补阳」的驭气之术吸光女人的阴精,一是因为以自己目前的功力完全没 有这种必要,杀鸡焉用牛刀呢?二是这样急躁地暴露自己,到了幻月圣后跟前情 势会变得对自己极为不利。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屋里的平静,「好一场精彩的翻云覆 雨!光是听听声音就足以让人神飞魄荡呢!」
天明忙睁开眼来,却见雨月隔桌而笑。
「原来……你并未睡去?!」他惊讶地瞪大眼睛,推推压在身上的女人,软 绵绵的黏在身上怎么也推不下去。
「你们两个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无论醉得多厉害,都会被吵醒的啊!」雨 夜嗤嗤一笑,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走到二人跟前,摇晃着雾月的肩膀说:「我的 好妹妹啊!上面下面都吃得饱饱的了,还赖在别人身上干嘛呢?」
「姐姐……」雾月幽幽地张开眼来,用手指指下面,有气无力地道:「帮帮 我……我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想动也动不了啊!」
「没这么严重吧?」雨月偏着头往下面看了一眼,只见男人的那话儿还插在 肿胀的肉穴中,根部露出来的那一小截被淫水浸泡得贼亮亮的。
「别看了……我起不来,快扶我……」雾月扭头再次央求。
收缩后的肉穴将龟头扣得紧紧的,天明捧着女人的屁股往上提了一下,整根 儿纹丝不动,龟头处被拉扯得生生地疼。
「真是的……这种事岂能蛮来?」雨月端起已经冷却了的茶水递到雾月嘴边。
「不要!」天明连忙叫住她。
「怎么?」雨月迟疑了一下,「难道你下了毒在里面?」
「不是我下的,我喝过……不是毒……」天明支支吾吾。
「没毒不打紧,你既然能喝,她也能喝的。」雨月端着妹妹的嘴巴,不由分 说地灌了一大口,想必酒后渴得厉害,自己将剩下的大半盏茶也喝得涓滴不剩。
「唉……」天明叹了口气。
说来也怪,雾月喝下茶后,肉穴果然松活了很多。雨月冷不丁抓住妹妹的臂 膀往上奋力一提,肉肉分离时发出「劈噗」一声闷响……
「啊呦呦!你好粗鲁!」天明痛得连声叫唤,肉棒脱离了温热的肉穴,油亮 亮地矗立于胯间。
「呀!」雨月垂头看一眼惊讶地叫了一声,脸上便飞起红云一片,「恁大的 家伙还是头一次见!果然是件稀罕的宝贝啊!」
天明自己也垂头看了一眼,经过这一番磨砺后的肉棒确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 要粗壮,简直犹如小儿的手臂一般。
想必是药力太强所致吧?他想,抬头一看,雨月抱着雾月已经消失在了房间 门口。
「你呀!真是好大胆子!说好的要依我眼色行事,你却擅自做主破了这人的 童男之身,如今可如何是好啊?」屋内传来雨月低声责备的声音:
「我的好姐姐!咱们好歹也是姐妹一场,不做也已经做下……难道你就这样 狠心,置妹妹的生死于不顾?」雾月颤声央求道。
「当然不是!可是事关重大……你事先也得告知姐姐一声啊!还好意思说什 么……咱毕竟是同生共死的好姐妹呢!」雨月埋怨道。
「妹妹也没料到会这样啊!」雾月的回答听起来很是无奈,「喝着喝着,就 想到那事儿上……姐姐又醉……醉得人事不知……」
「真个是小浪蹄子,好事儿都被你占尽了!」雨月低声骂道,顿了一顿,又 说:「幻月圣后那边我自会从长计议,你先好生歇会儿……」
第八章 卧榻之侧
一阵凉风从门里蹿进来,风里还带有翠竹的清香味儿,肉棒凉悠悠地抖动着 不肯停歇片刻。
这样子也不太像话!天亮四下张望,寻找着可以用来揩抹淫水的东西,可是 屋里除了桌椅板凳,连片像样点的布块也没有看到。
「公子占了妹妹的的便宜,还在找什么呢?」雨月倚在内门的门框上娇滴滴 地问道。
「有没有布巾?手纸也行……」天亮尴尬地笑了一下,指指胯间的肉棒。
「当然有啊!」雨月笑意盈盈,一双美目频频眨动,「不过公子,这些东西 一般都是放房间里的嘛!」
销魂的秋波一道道地射过来,天明身上早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红了脸讪讪地 道:「那么……麻烦姐姐帮天某拿一条布巾出来,可好?」
「公子又不是没手没脚,咱这里也算不得大家闺秀的闺房,自己来拿便是。」 雨月格格笑着说罢,一闪身消失在了门口,连门也关上了。
天明无奈,只得从椅子上挣扎起来,撩着衣袍趔趔趄趄地走过去,一把推开 门进去,只见雨月披着绣被靠榻而坐,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一张脸楚楚可 怜地看着他。旁边一朵乌云堆满枕头——雾月蜷曲着身子面朝里背朝外,看样子 肯定是因为疲累不堪睡着了。
「布巾……放在何处?」天明嘟咙着,一手扶着门框四下张望,房间不大, 却有一孔雕花门窗,光线从那里射进来,恰好射满榻榻,倒也亮堂。
「公子急什么?……过来……这里坐坐!」雨月拍拍身边的竹席。
天明跨进门走过去坐下,,斜着眼瞥了瞥女人,忐忑不安问道:「姐姐…… 难道没穿衣服?」——没话找话说,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放松一下。
「恁热的天气,穿甚么衣服?」雨月歪着头似笑非笑地回答说。
「噢,我就说嘛!姐姐不可能这么快脱掉衣服的……」天明乾巴巴地说。
「那可未必,你看……」
天明好奇,忍不住正眼去看,只见雨月将绣被缓缓地揭开,一双雪白的玉足 从被子下露出来,圆润的脚趾头如一颗颗珍珠,正待凑过眼去想看个究竟,肩上 忽然蹿上一只手来轻轻往后一拉,整个身子便仰面倒去,头部堪堪枕于柔软丰腴 的大腿只上。
「公子还能再战一场吗?」雨月伏头在耳畔轻轻地道,眼眸里泛出热烈的光 芒,指引着柔软的手掌划过天明的胸脯,沿着肋骨地滑向了小腹。
「啊……」天明轻轻地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女人毫无意义的询问。从女人 进屋之前看肉棒的那种热切的眼神,他早就猜到这一刻迟早会到来的,加上药力 的作用,他在雾月身上还没得到完完全全的满足,现在雨月既然主动投怀送抱, 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头上方是女人笑吟吟的脸庞,瀑布般的秀发带着发香垂到天明脸上,扫拂得 鼻尖痒痒的,手掌柔软温润,像一条在温水中爬出来的小蛇,越过小腹,跋涉过 往泥泞不堪的毛丛抓住了滑溜溜的肉棒。
雨月似乎比妹妹沉着得多,手掌先是沿着睾丸到茎根、再从龟棱到龟头、最 后是马眼……一路温温柔柔抚摸一通才握住肉棒轻轻套弄起来。
「好雄伟的肉棒!真乃难得一见的宝物啊!」她说。
「姐姐不会……不会是为了恭维在下才这样说的吧?」天明狐疑地看了她一 眼。跟天下的所有男人一样,他也很在乎自己的阳具是不是足够大。
「实话实说……可没有骗你,姐姐又不是第一次见过男人的东西,只是见你 外表如此斯文,下面却这般粗大,一时惊讶罢了。」雨月盯着掌中怒圆的龟头说。
这话说得天明心里甜滋滋的很是满足,特别是从雨月这种饱经沙场的女人嘴 里说出来的时候,那种自豪感竟是如此的强烈。
虽然隔着被子,但他仍然能嗅到一股淡淡的乳香,甚至能想像得到下面藏着 的那两团鼓溜溜的酥肉正在等待着他焦灼乾燥的嘴唇。
天明扭头看了看雾月,犹豫了一下:「卧榻之侧,姐姐能容得别人酣睡?」
「就在刚才,你们不也在姐姐面前翻云覆雨么?就能容得我酣睡?」雨月反 问道。
「这……那……」天明一时词穷,想了一想问道:「姐姐既然听得真切,怎 么会一点也不动情呢?难道姐姐是木石之人不成?」
「就算动情……又能如何?木已成舟,难道姐姐还能割爱?」雨月说着,手 掌动得快了许多。
天明又看了雾月一眼,仍旧是一动也不动,难道是茶中本来就没所谓的催情 药?全然是因为彼此酒酣耳热引发的乱情事故?自己听错了?
「可是换过来,要是在下和姐姐正在水深火热……」天明强忍住肉棒上传来 的奇痒,压低声音说道:「要是……要是她忍不住了呢?」
「傻瓜!」雨月用指尖点了他的额头一下,轻描淡写地说:「忍不住就一起 来啊!姐姐倒是不介意,谁叫我们是有福同享的好姐妹呢?」
「啊……」天明讶然失声,「这样可会要了在下的小命的!」
「不会不会!姐姐算是看出来了,公子可是能征善战的常胜将军,莫说两个 女人,就是十个,也不是你的对手啊!」雨月咯咯地笑道。
「看你说的,在下是人,又不是头叫驴!」天明暗暗吃惊,盯着她的眼睛看 了半晌,确认她不可能知道自己能锁住精关的伎俩之后,一翻身将其裹在了身下。
不曾想雨月浑身上下却只戴着一条小小的紫色肚兜,手掌顺着腰肢摸下去, 肌肤细腻,皮有如丝绸一般光滑,再往下便是弹力十足的臀部,贴着骨盆绕到前 面,便摸到了一片毛乎乎的「草丛」。
「公子……公子的手掌好烫啊!」雨月呢呢喃喃地说,身子微微地抖颤着, 长长的玉腿难耐地蜷曲起来向两边大大地打开成了个树杈。
「姐姐这里……才烫!」天明喘息着,指尖已然抵达潮乎乎的肉丘。
与此同时,女人发出嘤咛一声轻呼,喉咙里咕咕地直咽口水,「痒……」她 轻轻地哼道。
「姐姐喜欢这样吗?」天明涎着脸问,一边用指尖在那糙糙的毛丛里寻找那 道迷人的缝隙。
「喜欢……啊啊啊……」女人紧闭着双眸,呼吸便开始凌乱起来。
很快,指尖便找到了,轻轻地拨开那软软的肉瓣,滑入那一片酥嫩凹陷的肉 滩中去了。
「竟然如此湿润……」天明抽出手来,手指上淫液成丝。
雨月睁开眼看了一下,咬咬嘴唇道:「听了那么久,不湿就奇怪了!」
说时迟,那时快,天明的手倏地又伸了下去,轻车熟路地找到那片肉滩,再 次陷落进去。
「噢!不……不……要!」雨月连连娇呼着,却不见有躲闪的意思。
粗硬的指节在稀软的肉穴里乱蹿,女人开始战栗起来,微启檀口低低地喘息 不已,手掌也摸到天明的胸脯上找到乳尖,用嫩如剥葱的手指轻轻地绕着逗弄。
「啊哈……啊……它变硬了!」雨月咬着男人的耳垂断断续续地道。
「跟女人的一样!只是大小有别……」天明只觉乳头上奇痒难熬,说是难受 却又不像,说是舒服也不确切,这种感觉无法形诸言语。
雨月见他呼吸急促扭来扭去地动,便停下手来关切地问:「公子不快活吗?」
「快活……快活得紧!」天明在女人光润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指尖兀自在底 下捣弄不休。
「姐姐……还以为将公子弄痛了呢!」雨月释然一笑,抬起头来够着他的乳 尖,一条柔软灵活的舌头从嘴里吐出来,像蛇的触鬚一样调皮地舔弄乳头。
糯滑的舌尖带来细腻湿润的触感,暖洋洋的鼻息喷洒在天明的胸膛上,酥痒 的感觉源源不断的撩拨脆弱的欲望防线。胯间的肉棒已经暴涨得不能暴涨,在女 人的手心里「突突」地跳动。
「难受啊……姐姐!」他终于低低地哼叫出来,声音沙哑不堪。
雨月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用迷茫地看着他。
「是下面……下面难受!」天明指指威风凛凛的肉棒。
「嘻嘻……姐姐还把它给冷落了!」雨月低头一瞥,一条腿搭上来缠着男人 的大腿,用大腿根肆意地摩擦了好一阵。
天明扭头看看睡在旁边的雾月,依旧保持着侧躺的姿势没有改变过,只是肩 头在微微抖动,不知道她是不是正在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紫红圆亮的龟头在一抖一抖地动,不时顶在大腿中央的凹陷处,酥酥麻麻的 感觉像一波波细浪在全身扩散开来——它已经急不可耐,想要排闼而入了。
「让你动!看我如何收拾你!」雨月用指尖弹弹龟头顶部。
「别!别!痛……」天明赶紧弓身缩臀。
雨月一把推翻骑到男人胯间,却不小心碰到了雾月,雾月「嘤咛」一声朝里 挪挪,给两人腾出更宽阔的活动空间来。
「公子!请将肚兜的系带解开,好吗?」雨月扭着背,一边抬手将乱发撩拢 扎在脑后,脖颈颀长而雪白,锁骨完美而精致。
天明伸手拽住活结一扯,女人扭转身来时,肚兜已飘落榻脚,一对白花花的 乳房弹跳出来,水蜜桃般的形状完美漂亮,两枚暗红色的樱桃翘立在乳峰上。
雨月麻利地将男人的裤子扒到腿弯处,怒勃的肉棒昂首挺立于空气中,正一 抖一抖地颤动着,犹如一匹骏马即将奋蹄驰骋于广袤的原野。
「受不了啦!姐姐……快坐上来吧!」天明催促道。
雨月握着肉茎仔仔细细地审视,红亮亮的、鸡蛋大小的龟头就快碰到她的鼻 尖了。
「姐姐先给你吹吹……」雨月觑了男人一眼,薄薄的嘴唇不由分说地朝肉棒 贴来。
「啊哟哟……」天明仰头哀鸣一声,身子筛糠似地抖颤起来。
让天明吃惊的是,如此娇小的嘴巴竟然也能将这般粗大的肉棒含进去小半截, 但是口腔密密实实地包裹住能含住的那部分,如一孔吸盘似的充满了惊人的吸力, 感觉似乎整个人都被她含到了嘴里,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女人火热的口腔包裹 着。
雨月鼓着眼含了一会才将嘴巴缓缓地往上提,细小的齿棱刮擦着茎身,说不 清是痛是痒的强烈触感令天明欲仙欲死……
肉棒好不容易脱离了火热的口腔,湿濡的舌蕾又迫不及待地贴上来扫刷,龟 棱四围、茎身上下、卵蛋外皮全被舔了一通,末了舌尖在顶端的马眼处盈盈一点, 天明的四肢百骸便荡起一波欲望的涟漪来,还来不及回味,又被缓缓地吞纳进去, 硕大的龟头便在强劲的吸力下继续深入,最后抵着了喉咙的嫩肉时又被缓缓地吐 出来……如是再三,回圈不休。
「雾月虽然狂热奔放,但却远不及姐姐风情万种啊!」天明暗自比较,一边 伸手按住女人的头,挺动臀部缓缓抽动起来。
雨月皱着眉头哼了一声,喉咙里「咯咯」地轻响着,忙不迭地抖动臻首配合 着抽插的动作,嘴巴欢快吞吐着,舌尖吸吮挑弄着,一双水汪汪的眼里满是楚楚 可怜的魅惑,长长的睫毛不停地眨动——无论怎么看,清纯的脸庞同淫靡的肉棒 连接在一起都是如此地不协调。
恰才同雾月一番酣战现在才有了反应,天明的大腿酸痛难忍,肉茎却在女人 的嘴里变得越来越硬,越来越硬……硬得如铁似铁。
雨月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种细微的渐变,口舌之间愈加卖力起来,口腔里湿嫩 的黏膜混合着温热的唾液夹裹着肉茎吞吐不休,舌尖舌苔不断的挑刷着龟头。
如丝如缕的酥痒麻胀的感觉绵绵不绝地侵袭着欲望的神经,天明清晰地感觉 得到小腹里有一团气流在膨大、膨大、最后竟旋转起来……幸得头脑中还残存着 一缕清明,慌忙挣扎起来推开她的头将冲动的「骏马」从女人嘴里牵出来。
「噫呀……」雨月失望地哼一声。
「现在还……还不能射……」天明大口大口地呼气。
「为何?」雨月迷惑不解地望着他。
第九章 一箭双雕
天明冲着雾月光洁的背脊努努嘴说:「我就想保留点实力,姐妹两个一锅端 了岂不更好?!」
「你们干你们的,关我何事?」雾月在那边哼了一声,听起来十分不悦。
「哈哈……我就说你睡不着的嘛!」天明伸手抓住她的肩头,手背上却挨了 一巴掌。
「按理,妹妹已经尝过滋味,现在该轮到我才对啊!」雨月挖了他一眼,又 瞪了一眼妹妹。
「对啊!对啊!应该轮到姐姐才是……」雾月翻身向着两人,脸上红扑扑的, 明显正在经受着欲火的焚烧——那一大口茶开始在她的体内发生效用。
「雨月翻身掉头扑在雾月身上,岔开着个白生生的大腿抛了个媚眼过来,娇 声道:」公子!你怎能如此贪心呢?两个都想要……「
其实天明哪里是贪心,只是刚才女人的嘴巴比肉穴还厉害,脑袋里那根弦绷 得太紧,他一时无法运功调息,才想到使用的缓兵之计。
「谁先谁后,一个两个,都一样……」天明挣扎起来爬到了雨月身后,双手 撑在两边支起上身,一耸臀将热乎乎的大肉棒塞到了淋漓的肉穴中。
「啊……」雨月还没摆好架势,肉穴就被肉棒塞了个满满当当的,一甩头发 皱着眉头颤声哀告道:「公子来得陡,轻点啊!轻点啊!」一边赶紧撅起屁股来。
「以一敌二,不速战速决怎么行?」天明一缩屁股将肉棒一下子抽出,又 「劈扑」一声撞进去。
「嗯啊……嗯啊啊……啊……」雨月急促地喘息着撑起双手来马趴在雾月身 上,肉穴里早就汪了一潭淫水,一拖一带之后阴道变得更加顺畅了。
两个浑圆的乳房在鼻子上方颤颤地动荡着,「姐姐的奶子好美!」雾月喃喃 地赞叹着,抬起头来伸出舌尖去舔娇小的乳头。
「啊呀!……好痒!」雨月连忙一缩身子,却将肉棒深深地吞入深处触着了 子宫口,浑身冷不丁地战栗了一下,「妹妹……你好坏……好坏!就晓得……帮 外人欺负姐姐!」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已身处「前有舌尖,后有肉棒」的 尴尬境地。
「姐姐不是喜欢大肉棒么?」天明直起身子来,双手紧紧地握住肉臀,挺动 着臀部将肉棒一下又一下沉沉地打在肉穴里,「这就给你!给你!干死你……」 肉穴里一时「啪嗒」「啪嗒」的浪响不已,淫水被拖带出来滴在了雾月光秃秃的 阴阜上。
「啊……啊呜……啊呜呜……」雨月放声叫唤起来,腰肢扭得像水蛇一般。
雾月嘴里含着渐渐发硬的乳头,手也没有闲着:一只手握着浪动的乳房,一 只手探下去摸到了毛糙糙的肉丘上找到了勃起的肉丁按着旋转揉起来。
「啊哈哈……好痒……痒死了!」雨月颤声尖叫着,臀部着了魔似的旋转起 来。
天明一听,误以为全是肉棒的功劳,一时间兴发如狂,低吼一声加快速度频 频撞击。
「啪嗒、啪嗒……」淫水飞溅的声音在胯间响开来,水涟涟的肉褶刮刷着肉 棒,淫水扯着长长的丝线滴得雾月的湿了老大一片。
雾月倒会就地取材,伸下空着的那只手去在胯间抹了一把滑腻腻的汁水涂抹 在自己乳房上,一次抓扯一个一下一下地轮番揉搓。原本酥软软的奶子登时就像 被注入了空气一般,渐渐鼓囊囊地丰满起来,含着乳头的嘴巴不由得就「咿咿唔 唔」地哼出了声。
「干啊!干……干死你这个浪货!」天明喘得像头牛一样,没天没日地撞向 女人的肉穴,撞得房间里的空气也跟着闷热起来。
雨月肉穴里的淫水流了一拨又一拨,仿佛永远也流不完似的。
「公子……公子啊!你也别只顾……干姐姐呢……」雨月喘息着说,「雾月 怕是在下面忍不得了,你也给……给她快活快活呀!」
天明怔了一下,动作随之缓慢下来,才想起下面还有个人儿被自己给冷落了, 「那么……那么姐姐请下来……」他粗声大气地命令道。
雨月并没完全按他说的做,身子往前一挣,肉棒便「噗通」一声从肉穴里扯 了出来,粉红的肉唇也被带着翻到了外面。
这样,雾月下半截的身子便展露在了天明眼前,肉呼呼的白馒头上面全是他 和雨月弄下来的淫水,也分不清是雨月的还是他自己的了,也许都有。
雨月骑到了雾月的头上,双手攀着榻栏朝着雾月的嘴巴沉身一坐。
「唔唔……」雾月的嘴巴被稀糟糟的肉穴压迫着,声音没能畅快地发出来。
天明看着,一时热血上脑,跪坐在榻上捞起肉嘟嘟的臀部来放到胯上,握着 肉棒塞了进去。
「好妹妹……叫你也尝尝前后夹击的滋味!」雨月得意地笑着,转动臀部将 阴唇盖在雾月的嘴唇上挨磨,「还欺负我不?啊哈……啊哈……」她说。
上有阴唇封嘴,下有肉棒塞穴,可雾月并没有就此屈服,而是勇敢地发起了 反击,两手掰开雨月的大腿将灵巧得如同粘滑的泥鳅的舌头在阴唇里、阴蒂上 「劈里啪啦」地舔个不住,下面的肉臀也不闲着,一挺一挺地向肉棒迎凑上去。
「呜呜啊……呜啊……啊……」肉穴泛起一片钻心的痒来,雨月开始大声浪 叫。
天明干得兴起,咬紧牙关「噗通噗通」地就是一阵狂干,犹如一匹野马狂驰 骋在辽阔的草原上——连续运功锁住精关容易露馅,他已下定决心射个痛快,房 间里的空气似乎也被这疯狂的干劲点燃了似的,在一片淫乱的声音中熊熊地燃烧 起来。
雾月不由自主地蜷缩起双腿来,嘴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肉穴和肉棒,她 一样也不想落下。
「啊哈哟……啊哈哟……好妹妹……妹妹……就是这样……」雨月仰头呻唤, 声音有如黄莺啼啭,「就这样……唔唔唔…别停……千万别停下来啊!」她担心 雾月停下来——雾月有时候被插得快活了,要丢开肉穴大叫几下,这令她十分懊 恼。
插完这个插那个,交替插了几回,天明渐渐对姐妹俩的肉穴有了崭新的认识: 雾月的肉里穴宽和,暖洋洋的如一片湖泊,但入口极窄,犹如一枚肉环锁住肉棒 根部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小天地,除非实在是淫水盛满才会鼓溢出来;而雨月的肉 穴则如一只温柔的手掌,从头到尾将肉棒紧紧握住,极是舒服熨帖,只需抽上几 抽,淫水便会随着阴唇翻卷而出。
呻唤声此起彼伏,姐妹俩轮番上阵,一盏茶的功夫很快过去了,浑身就都蒙 了一层亮晶晶的汗膜——尤其是雾月,胯间、嘴脸上都是油光光的淫液。
天明放开胆狂干不休,额头上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来,终于汇成了股股细流 沿着面颊蜿蜒而下,胸膛上、臂膀上、脊背上……乃至全身已是汗水淋漓。
「姐姐……姐姐啊啊……啊……受不了啦!!」雨月扭头叫道,眼睛里满是 乞求。
「雾月妹妹,你怎么样……也快了吗?」天明沉声问道,如果雾月还能再战, 他打算先把雨月先送上极乐的巅峰再说。
「唔唔……」雾月将嘴巴从阴唇的压迫下艰难挪开,深吸了一口气说:「我 也痒得不行,大概也是要到了……到了!感觉差不多……」
雾月话还没说完,嘴巴又被雨月挪过肉穴来盖住,「咱姐妹……姐妹就一起 ……一起啊啊……」雨月哼叫着停不下来了。
「操!这种事……也要凑一块儿去?」天明可暗叫不妙,一边埋头苦干一边 在脑袋里飞速思量着:如果先将姐姐给满足了,妹妹早没了兴趣,反之亦是如此, 怎样才能做到二者兼顾呢?——女人的快感可谓转瞬即逝,他必须在极短时间里 做出决定。
正在这档口上,龟头上传下来一阵阵酥痒,如波浪一般「簌簌」地在体内流 转,不断扫荡着他那已然脆弱不堪的神经——他心里很明白:「三人全撞一堆儿 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再迟疑不决的话,说不定谁也满足不了!」
「只有放手一搏!」天明打定主意,往后一缩身,「噗」地一声抽处肉棒来, 退到榻下双手抓住雾月的脚脖子低吼一声:「姐姐!你先起来!」
雨月刚才给过男人暗示,满心以为男人要先满足她,赶紧听话地将屁股从妹 妹的嘴上抬起来,挣扎着就要挪到榻沿来……
「嗤啦啦」一阵响,雾月的被天明拖拽着从雨月胯下一直滑到了榻尾。
「我呢?我呢?还有我呢?」雨月气得直叫嚷。
天明没工夫搭理她,先将雾月的肉臀挪到榻沿上担着,任由两条长腿耷拉在 榻沿,这样白花花的肉馒头自然就隆凸起来了。
「姐姐过来!快过来!」他冲雨月招招手。
雨月转恼为喜,忙不迭地爬到榻来。
「骚母狗!转过身去!」天明粗鲁地命令道。
雨月乖乖地调了个头,撅个白生生地屁股对着男人,「原来……公子喜欢的 是这种姿势……好羞人哦!」她回头娇嗲嗲地说。
「少啰嗦!快给我爬到雾月身上去!」天明生硬地嚷道,挥手「啪」地一巴 掌扇在女人的屁股上,顿时激起来一波细微的臀浪。
「啊!公子还打人呢!」雨月浑身一颤,尽管不知道男人要搞什么名堂,但 她还是乖乖地分开大腿跨到了妹妹身上——当她的肚皮贴着妹妹的肚皮、阴户贴 着妹妹的阴户的时候,她霎时间便明白了男人的企图:「哎哟!公子这是……这 是要一石二鸟呢!」
「对!对!对!姐姐真聪明!」天明见两个肉穴迎面亲密地叠在一处,满意 地笑了,「姐姐,屁股再抬高一点……就更好啦!」
雨月抬抬屁股,被舔弄得油光光的肉穴便自然而然地咧开了一道粉亮亮的口 子,「公子……求求你先插姐姐罢!」她扭头央求道。
「好的!这就进来啦!」天明扶定雨月的臀峰,一耸腰「噗叽」一声直捅了 进去。
「啊呀!」雨月尖叫一声,悬垂着的奶子浪到雾月嘴边,被雾月含住乳头好 一阵舔咂,「啊哈哈……你们两个真坏!真坏啊……啊呵呵……」她又开始呜咽 起来,颤抖的嗓音就像粘稠的蜜糖一样,叫得天明的心窝子都要化开了一般。
「劈啪……劈啪……」又长又粗的肉棒在肉穴里出没不止,天明这次是下了 狠功夫,次次捅到肉穴最深处的花蕊。
咬着牙关狠狠地干,只十来下,又抽出来「噗叽」一声插到下面——雾月的 肉穴里,干上十来下,又拔出来抽上面雨月的……天明如此周而复始地干着,浪 叫声响成了一片,此刻的他就是位辛勤的老农,上上下下地开垦着两片肥沃的土 地,时间的概念在这里全然起不到什么作用,只有不停地干,干……不知道何时 才是个尽头。
「……呜哇哇……我死啦……死啦……」雾月泄过一回,加上又喝了一大口 春茶,率先大叫起来,两腿直直地从地上绷跷起来。
天明不敢大意,深吸一口气将龟头在肉穴深处的花蕊上猛地一点,顿一下之 后赶紧抽出来……
「咕咕……」穴口紧紧地闭合起来,里面一阵响,眨眼之间如春花绽放开来, 一开一合地挤出一串串浓浓白白的淫液。
「好了……下一个!」天明来不及细看,一挺晕又插入雨月的肉穴里。
「啊哈……」雨月张嘴大叫一声,随即咬着下嘴皮闷哼着扭动臀部一下下地 凑上来,没有一点惧战的意思——看来她早已做好迎战准备。
天明虎着脸疯狂的抽送起来,忽然感觉肉穴紧紧地裹着肉棒,颤动着包裹得 越来越紧,直缠得他的腰眼一阵阵地发痒。
「噢噢……好姐姐!啊……我不行啦!不行啦!」天明牙关一松叫出声来。
「别停……别停下来……快用力啊!……用力啊啊……」雨月甩头连声大叫。
他们身下的雾月潮红着脸,早已奄奄一息,再也管不着他俩的事啦!
「真……真来了!」天明低吼一声,用尽最后的力量奋力冲刺了十来下,龟 头暴涨着「突突」地跳了两下,一头扑倒在雨月的背上射在了肉穴深处。
「唔呀!」雨月抽搐着坍塌在了雾月身上。
滚烫的淫液迎着龟头「咕嘟嘟」地浇灌下来,天明断断续续地喃喃说着: 「……还好!……还好!」说罢就再也没有一点力气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