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一个日本女生

第2卷第46章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

作者:不详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9-13 20:55 编辑 ]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

第一次到古城西安出差,为了配合公司西安代理商的展览会。

我这个人对于名胜古迹并没有多大兴趣,所以代理商给我安排的兵马俑我都 懒得去看。其实我真的想告诉他们,要真的想安排,安排个好点的女人给我,至 少我一个人出差在外不会孤单寂寞。但是这毕竟只是我内心所想,很多想法也是 见不得阳光,所以只能闷在肚子里,闷久了酝酿成为一个屁,放出来就舒坦了。 我所在的公司是一家有名的欧美企业,是自动化行业的领头羊,薪水不算高,但 是福利和油水确实不少,至少想放纵一下自己的时候,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多填 一些餐饮发票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我刚刚大学毕业两年不到,虽说算不上情场老手,但是也没有少尝试大学时 代的风花雪月。虽说一直期待着有什么艳遇之类的鸟事,但是从我工作开始就一 直没有碰到过,哪想到这次西安之行却让我一不小心给撞上了。展览会很无聊, 毕竟是内地,所以参观人数远远出乎我的意料,少的可怜,还没有我打的哈欠多。 偶尔来个客户,我给他介绍我们新产品,费了我半天口舌才发现他居然鸟的都不 懂,气得我差点没飙血。后来干脆我也懒得讲了,直接跑到站台接待的地方找个 椅子坐了下来,看看偶尔路过的女人,大多的目光都奉献给了她们的胸部。这个 时候,我和代理商公司的一个行政助理聊上了,凭良心件,是我在勾搭她。说实 话,长得一般,但是身材蛮不错,前凸后翘的典范,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和她聊天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性幻想了,想着双手握住她丰满双乳的感觉, 下面立马就有了反应,这个反应速度好比是不稳定金属钠遇到水一样迅猛。我承 认自己确实很无耻,也很好色,但是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不可否认这是一种需要。 有时候欲望可以战胜情感,这点我从来没有否认过。我说话比较风趣,自幼就喜 欢评书相声,奶奶还经常夸我,说我地下知道完,天上晓一半。加上我这个人还 有些许自以为是,所以把把这种小妹妹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人们常说,自信的女 人最美,我延伸一下,自信的男人最强。从这个女人佩服的眼神里,我就知道, 今晚肯定有戏。这一切要感谢一个好的基础,那就是改革开放后,沿海和内地思 想的开放程度已出乎寻常的接近。

第一天展览会结束后,我就悄悄发了个短信息给她,说想请她带我到西安市 区玩玩。没有丝毫犹豫,我就收到她同意的回复。为了怕代理商公司她的同事看 出什么隐情之类,我和她还分别朝两个方向走出了展览馆。后来我们一起到西安 回民一条街吃了很多小吃,真他妈便宜,两个人100 元差点吃的撑死。再后来, 我和她一起逛街,打电动,不知不觉已经快11点了,虽然我有预谋故意玩到这么 晚,但是表面上我还是关心的问她,是否要我送她回家。她有点为难的说,太晚 了,她和她奶奶住,现在回去怕吵醒她奶奶。我不知道这个理由是否成立,但是 我当时真的好激动,带着热泪心里默默祈祷,奶奶,有您真好。废话也不用多说 了,我就直接和她打车一起到了宾馆。

到了宾馆,我还是保持君子风度,对她说,正好两张床,我们一人睡一张, 你先去洗澡吧,明天还要去展览会,早点休息。她脸红了一下,嗯了一声就去了 卫生间。淋浴的水声声声入耳,从卫生间门缝中飘出来,钻进我的耳朵,侵袭我 的欲望神经系统,让我浑身燥热难耐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2)

淋浴的水声终于停了,我感觉自己心跳也加速了。她从卫生将走了出来,歪 着头,双手用毛巾不停的擦着垂肩的乌黑长发。可能是刚刚淋浴完毕的原因,脸 蛋红彤彤的,多了一份娇羞可爱。1.63的个头虽然不高,但是整体看上去非常匀 称,何况现在我眼前的她只是一条白色的浴巾围着身体。我在揣测她里面是否穿 了内衣,恨不得钻进浴巾里面去看个透彻。她边擦头发边对着我微笑说,你不洗 吗?很舒服的。我眼光一直停留在她丰满的胸部上,凑和着应了她一声,迫不及 待的冲进了卫生间,脱下外裤,才发现自己下体的内衣已经从一个平面变成了一 个圆锥形。我觉得自己可以破一个日常生活的世界记录,只用两分钟不到就冲洗 完毕,而且还外带刷牙刮胡子。没有必要穿太多,所以我也学她围了一条浴巾就 回到床边。

她正躺在床上看电视,浴巾围着她丰满的两个乳房,感觉包裹得有点松了, 漏出一半以上,深深的乳沟幽幽不见底,不知道延伸到何处才是一个尽头。说来 也怪,这个时候我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香港三级片中徐锦江的滑稽形象,自己恨不 得也像他一样,用力摸摸自己的脑袋(我不是光头),然后一把用力扯下自己的 浴巾,冲到她跟前,接着一把撕开裹在她身上的浴巾,然后双手用力的握住她高 耸的白的耀眼的双乳,含住她粉嫩的乳头,拼命的吮吸,似乎可以听到那种孜孜 的呻吟。但是理智控制了我,已经到手的猎物,完全没有必要猴急,那样太没有 风度了。所以我还是一个人上了自己的床,开始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我才 知道她原来有一个男朋友,大学毕业后就分手了。我问她以前和男朋友做过没有, 她笑笑说,做过,但是真的只有一次,而且感觉不是很好。我说为什么啊?是他 不行还是你太强?她淡淡一笑说,都不是,是因为她太紧张。这个时候我也没有 心情去分析她是否在撒谎,而是脑海中一直在想我该如何下手找一个切入点。我 感觉自己下面实在是有点撑不住了,已经有点发痛了,感觉要爆炸一样。美色当 前,行动了就是禽兽,不行动就是禽兽不如,什么风度,什么君子,此时此刻统 统见他妈的鬼吧。

我没有说话,直接从我自己床上站了起来,一丝不挂的站在她的面前,然后 拉开她床上的被子,钻了进去。一系列动作太突然了点,她有点惊讶,但是马上 脸上又恢复了平静。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点野蛮了,一把扯下她的浴巾,直接扔 在地上。由于动作比较大,她两个丰满浑圆的乳房一下弹了出来,赤裸裸的呈现 在我的眼前。果然如我所料,她浴巾里面一无所有。我一把抱住她,把自己的头 深深埋入她深不可测的乳沟,开始用温暖的舌头用力的舔舐她傲人的胸部,这让 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发情的原始动物。年轻的肉体散发出一股迷人的芬芳,我贪 婪的吮吸的同时双手不停的抚摸她火热的身体,胸部,臀部,下体,一个也不能 少。可能她确实很久没有做了,所以反应异常强烈,没多大会儿便开始呻吟,身 体开始轻微的摆动。我尝试用手指慢慢进入她的身体,感觉没有一点障碍,因为 实在是太湿润了。我中指和无名指做着最原始的来回动作,同时大拇指还不停的 刺激她最敏感的兴奋点,这些低级粗糙的技巧来源于高中时代伴随我成长的A 片。 我感觉自己手指在她身体里面有点发烫了,恨不得马上就占有她,但我心里明白 越是这个时候越需要冷静!她的呻吟越来越大,双手开始不停的抚摸着我的身体, 然后右手一把抓住我身体极度愤怒的部位,往她那里引导。我并没有按照她的意 图照本宣科,而是停止我手指的动作,伸手把她的身体翻了过来,然后我靠着床 沿做好。她很聪明,马上明白了我的意图,硬是没有丝毫的停顿,伸手握住我剑 拔弩张的地方,毫不客气的微微张嘴包含了它。我知道,她的情欲已经完全释放 出来了,这个时候的女人,你让她为你做任何事情,她都毫不犹豫。说实话,她 的技术并不是很好,可能以前男朋友没有调教过。我感觉到她的舌头很凉,就好 比是六月天深山老林里面的泉水一样让人神清气爽,但是不是一样能包治百病就 需要进一步探讨了。如果这个算一夜情的话,那么我终于明天为什么很多男人乐 此不疲了,并不完全是因为身体的极度兴奋,而是因为精神的极度愉悦。男人是 活在面子下的奴隶,和公狮子一样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一旦有新的母狮子俯首称 臣,那种自豪感当然不是由肉体上的快感就能简单代替的。

我喜欢主动的女人,说得露骨点,就是喜欢淫荡的女人。因为人的一生很短 暂,而且只有性是最公平的,任何人都有权利享受。但是,我是否将来会找一个 淫荡的女人做老婆呢?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没有认真想过,至少现在没有。男人都 希望自己老婆在客厅是贵妇,在厨房是主妇,在卧室是荡妇,但这毕竟只能是一 种奢望,这种奢望的魅力好比那些一直未能破解的数学猜想一样让人着迷。

她在用力的吮吸,我终于体会到什么是飘飘欲仙的感觉。陌生的环境,陌生 的女人,陌生的感觉,这一切太刺激了。我和她说我快要不行了,可她仍然没有 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吮吸的更加用力,而且另一只手还开始抚摸我,是那种丝绸 划过身体的感觉。我的血管在不停的跳跃,全身肌肉紧张,在做最后的顽固抵抗。 这种女人我真的很喜欢,她自己需要的同时,会先最大限度的取悦对方,不能不 说这是一种非常高尚的自我牺牲。

正在这个时候,想起了敲门声!我先是一惊,思想有点分神,下面立刻开始 有了疲软的迹象。她当然发现了,然后更加用力的加大了动作的幅度和回旋的深 度,并抽出右手拍了拍我的胸脯,示意我放松。五星级宾馆啊,肯定不是查房的, 这么一想我马上又进入了亢奋状态。这样有个小插曲也不错,正好让我的兴奋度 降低了很多,虽然坚挺,但是那种要射的欲望一下少了很多。我开始双手托着她 微微颤抖的双乳,仔细的欣赏起来,但很快就懊恼起来,因为实在找不到一种比 喻来赞美这对耀眼的宝贝。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3)

敲门声还在继续,就在这种紧张压抑的复杂心情下,我终于喷薄而出。我稍 做镇定,点燃一根香烟,让她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别出声。 我下床走到门边,感觉门外很是噪杂,好像很多人在外面,当时心里一惊,不会 真的查房吧?我正准备硬着头皮开门,听到外面一个人大着石头结结巴巴的说, 刘总,你别,别,别敲了,这是2506,我们是2509. 我他妈一听,就明白是一群 酒疯子喝醉了祸害百姓来着,差点搞得我阳痿。敲门声终于没有了,我也放下心 来,继续回到那个温暖的床上。我刚上床,她靠过来一把就抱住了我,开始不停 的吻我,然后慢慢往下,一直到她认为该停下的地方,还好我年轻力壮,马上又 高昂着头,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那天晚上,我们一共做了四次,把《金瓶梅》 里面提到的体位啊什么的基本上学以致用,来了一次彻彻底底灵与肉的彻底放纵。

第二天我感觉腰特别痛,真正体会到腰酸背痛的难受,但是展览会还是要去, 只是实在没有心思工作,一直坐在前台那边打呵欠。代理商的几个年轻兄弟都好 心问我是不是不适应西安的水土,怎么眼圈都黑了。我笑笑道,硬是没有完全适 应。

就这样,我在西安待了五天,我和她天天晚上都在宾馆做爱,每天至少两次, 和病人吃药一样准时。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终究要走的,她也知道,但是她 还是真心的挽留我多待几天。我也想,但是公司不允许,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 着我去做,玩是玩,但是工作还是因该好好工作的。她哭了,说真的很想和我一 直在一起,还说要到上海来找我。我也差点哭了,我说我不是开始就告诉你了, 我们只有现在,没有未来?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心里也很难受。毕竟我和她 在一起五天时间,已经脱离了一夜情的范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是涉及到 其他很多因素,不是说我一时心软就能给她承诺的。也许最好的方式,就是我和 她彼此把对方当做各自人生路途中的一个过客,曾经招呼过罢了,但是她的眼泪 却是真实的,留在了我年轻的心里。

终于要离开西安回上海了,展览会最后一天中午就结束了,我也就自由了。 她说要陪我,我推辞了,因为下午我想一个人逛街帮女朋友买点她喜欢的东西。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四个多小时,我就随意在附近的商场逛了逛,买了一下西安特 产。商场里面一个角落有一个开放式的类似小超市的地方,我感到好奇,看了看, 原来是日本商品专柜,全部卖的日本原装进口的商品。很多小吃,包装做的非常 精致,就是他妈特别贵,感觉至少比国产同样的水果软糖要贵二十倍左右。我一 个人左挑挑,右挑挑,实在不知道选什么好,平时也从来没有吃过这些纯糖果制 品,所以只能勉强从包装上面的图案上猜测一下,铁皮盒子里面的内容是否也和 外包装一样精美。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在这个鸟地方要物美价廉那简直就是痴 人说梦。

我到这里之前,就有三个女生在这里挑选东西,其中有一个穿着类似制服一 样衣服的女生,可能是营业员。我狠劲瞪着两个眼珠探照灯一样迅速扫视了她们 一眼,说实话,除了这个制服女生之外,另外两个谈不上漂亮,也谈不上不好看。 她们一边挑选糖果,一边相互笑着交谈,估计是说哪种好吃哪种不好吃之类的。 通过她们的口音我立刻觉察到制服女生说的普通话带着洋腔洋调,一听就知道她 肯定不属于大陆和港澳台同胞的这个大家庭。从她来光顾日本商品专卖柜台这点 来看,我初步揣测这个女生很可能就是来自日本。因为这个判断,让我的神经立 刻兴奋起来,哪怕这几天体力严重透支,我依然保持了精神焕发的最佳状态。我 开始留意这个女生,脑海里面便情不自禁闪现出了几个成语,蛾眉螓首,皓齿朱 唇,曲线玲珑,身材曼妙,哎呀,看来进口的人儿比进口的糖果妙多了。本来我 以为这次西安之行已经够精彩了,没有想到,就在即将离开的时候,还额外馈赠 这个大礼包。一瞬间,让爱情冲出国门,走向亚洲的豪迈气概填充了我的胸腔, 我下定夸父追日的决心,决定豁出去了。我心里开始给自己鼓气,就算被拒绝, 又有啥大不了的,反正几个小时后我就飞到上海了,又有谁知道呢。

她们三个人逐渐分开到不动的商品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我摒住呼 吸有意无意的靠近了那个制服女生,然后指着一堆糖果问她道,小姐,您是服务 员吗,可以帮我介绍一下那些糖果比较好吃?我想买点给我的妹妹。她很热情, 马上用生硬的普通话告诉我,她不是服务员,她是和她的同学一起来买东西的, 然后笑着指了指另外两个女生。我朝她歉意的一笑,说对不起。然后她就给我介 绍了一下,告诉我哪些是什么口味,哪些是日本最受欢迎的品牌等等。我按照她 推荐的每个拿了一样,顺便也送了她一盒,算是谢谢她。和她交谈后,我才知道, 原来她是留学生,在西安××大学里面读中文系。我心里暗忖道,还好是中文系, 不然语言上都没法沟通,就更不用想以后的身体沟通了。

她得知我来自上海之后,显得特别高兴,并且告诉我她暑假要到上海一家韩 国工厂实习两个月。我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天上掉下一个韩国妹妹,有戏,肯 定有戏。但是我表面上还是很镇定的问她道,是吗,那很好,如果你到上海,我 一定招待你。说实话,我本来就没安好心,自打开始她开始,就想着如何在床上 招待她。

由于时间比较紧,我还赶着去机场,所以没有多说什么,就给了她一张我的 名片。我也没有问她的手机号码,就和她说了再见。我想,如果她要找我,她自 然就会联系我,反之,她不原意找我,我就是问了她电话号码也是白搭。从心理 学角度来讲,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女人也是这样,你越是给她 一点神秘感,她越是不肯放弃。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4)

从西安回到上海,感觉指尖所触及的浮华明显清晰。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夜 晚了,上海的夜生活从三十年代起就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力,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我喜欢喧嚣吵闹的环境,而且非常耐不住寂寞。时间还早,回家似乎没有那个必 要,本来想去酒吧看看,后来一转念,上海的××迪厅似乎很久很久没有去了, 然后就打车直奔香港广场。

记得最后一次去这个地方,还是大学刚毕业一年的时候。那次也是运气好, 我一个哥们认识了两个比较有钱的女生,就带我和她们一起去迪厅玩玩。我那个 时候还是比较纯洁的,至少和现在相比是这样。看到两个女生抽烟喝酒的,感觉 不是很爽,但是毕竟人家买单阿,我也就不罗嗦了。这个迪厅里面女人特别多, 而且通常情况下有两个穿着暴露的领舞女郎,两个比较高的方形台子就立在疯狂 的人群中,穿着超短裙的领舞女郎随着隆隆的节奏尽力挥洒青春和性感。我正好 站在方形台子边上,稍微抬抬头,就可以看到领舞女郎的红色三角裤。那天晚上 我唯一感觉就是脖子特别酸,我也留意了我周围的男人,发现大家都在轮流用眼 神强奸这两个领舞女郎,尤其是方形台子旁边那些舞动的男人,脖子肯定和我一 样酸。

只有我这个哥们,一个叫西门庆的家伙,当然是我们给他的外号,他倒是没 有抬头看,一直专心的对着他认识的两个妹妹中间的一个胸围至少D 罩杯的妹妹 不停的发骚,两个人特别忘情的扭动屁股,偶尔两人胸部还要有意无意的蹭两下。 这个妹妹叫小文,也不是省油的灯,好像吃了摇头丸一样,把齐肩长发甩得空中 乱飘,这样极度刺激了西门庆的原始欲望。DJ非常煽情,仿佛要激发现场有所疯 狂人们内心的某种渴望,这种环境下,男人想正经真的很难。我开始注意D 罩杯 妹妹的那个朋友,她身材还可以,但是不够火辣,似乎很沉默,一直很少说话, 只是一个人不停的跳舞,就在我的身边,我可以清晰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沁人 心脾。随着迪厅气氛的高潮,西门庆哥哥已经和D 罩杯妹妹搂在一起跳舞了,两 个人紧紧贴在一起,还不时朝着我和她笑笑,似乎在有意挑逗。我身边这个妹妹 叫小青,这让我想起来青蛇传这个电影,我也想当许仙。青蛇一直在诱惑许仙, 她为什么不诱惑我呢?我决定要主动出击,我不要做老实的许仙,我要向西门庆 哥哥学习。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5)

我开始慢慢变换脚步,移到了小青的身后,贴着她的后背和她一起跳,立刻 就感觉到她的体温,她似乎并不反感,反而跳舞的动作更大了。这让我吃了定心 丸,于是我试探性的用双手轻轻扶住她的小腰,没有多余的脂肪,手感和我想象 中的一样好。她好像没有察觉一样,继续跳舞,高翘的臀部依然如故的随着节奏 欢快的摆动,偶尔还会擦到我下面关键部位。这个若有若无的动作让我下面兴奋 异常,我想她应该可以感觉到我下面的生理反应。我欲火中烧,就为这个刚刚见 面的陌生女人,说实话,说女人不贴切,应该是女生,毕竟她们还有几个月才大 学毕业。美院的,都搞艺术。西门庆哥哥曾经语出惊人:两种女人最开放,一种 是画画的,还有一种是玩摇滚的。

我胆子越来越大,双手开始向下移动,几乎已经握住了她臀部的一半。她的 舞动幅度开始慢慢减小,可能是为了配合我的双手。我心领神会,双手开始慢慢 的滑动,在让男人想入非非的臀部上。因为是夏天,丝织的裙子手感也不错,如 同皮肤一样光滑。别人喜欢用丝绸形容皮肤的光滑,我喜欢用皮肤的光滑形容丝 绸。她转过身来,双手挽着我的脖子,和我面对面。两个大眼睛盯着我,看得我 都脸红。我下意识的贴了上去,立马靠着了她柔软如棉花的胸部,那种压迫感让 我下面斗志昂扬,一发不可收拾,差点早泄。我尽力把屁股往后阙着,怕下面顶 着她就难堪了。但是实在很难受,犹豫了一下,我径直顶了过去,感觉她下面温 度已经完全超过人体正常体温了。她似乎轻轻哼了一声,我双手慢慢扶住她白皙 修长的大腿,开始往上移动,很快就接触到了她的三角裤,赤裸裸的肉体就这样 被我握在了手中。好在迪厅的灯光昏暗,而且音乐尤其烦躁,忘情的人们已经不 会顾及周围的情况了。在人群中,这种感觉尤其刺激无比。她的头靠在我肩膀上, 偶尔用牙齿轻轻咬我的肩膀,让我飘飘欲仙。我开始不满足她的臀部了,右手从 超短裙悄悄溜了出来,直接从她的体恤衫里面伸了进去,摸到了硬硬的胸罩边缘, 然后急不可待的环绕到她的背部,一只手轻松的解开了她胸罩的纽扣,这个功夫 是西门庆哥哥教我的,经过了多次练习才如鱼得水。交了一顿肯德基的学费,今 天看来是值得的。我的右手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她的乳房,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一 手还是不能完全掌握的。我真的惊叹上帝如此造人,竟然能够把人的身体造得如 此柔软,这让我想到蓝天上的白云,是不是手感也如此呢,真的想摸摸天上的云 彩。她的乳头已经涨的很硬了,我用手指尖在上面划来划去,好比是在给一幅油 画添加色彩。她开始在我的肩头轻轻呻吟。这个时候已经是午夜12点了,DJ不让 人们HIGH到极点是不肯罢休的,灯光一下暗了,只有冲击耳膜的喧闹音乐和偶尔 出现的白色强光,人们更加疯狂了,舞池里面全部是疯了一样甩头的男男女女。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现,我为此激动不已。

我和她边跳边移动,很宽就到了一个舞池的角落,这个角落旁边放了一个比 人还高的音箱,震耳欲聋的音乐就是从这里面喷发出来。音箱的旁边是舞台的右 角,正好可以容纳两个人站。DJ就戴着耳机在舞台的左角全神贯注的打碟,制造 出奇怪的电子效果。欲望冲破理智了,我让她转身,示意她双手抓住音箱的两个 角,仍然在不停的扭动臀部,随着节奏起舞。我双手伸进她的裙子,开始把她的 三角裤往下拉,她马上缩回一只手抓住我的右手,我除了粗暴别无选择了。用力 摆开她的右手,还是拉下了她的三角裤,迅速让自己的下身贴了上去,下面已经 很湿润了,从后面进入似乎非常轻松,我没有费多大功夫,一用力,就长驱直入 了。喧闹的音乐,疯狂的人群,这种环境太刺激了,就是被别人看到,又怕什么? 何况灯光暗的根本无法分辨谁是谁,跟着音乐节奏扭动,谁又知道你是在做爱还 是在跳舞呢。紧凑,湿润,火热,这就是我的感觉。我左手扶着她的腰,右手抚 摸着她的乳房,竭尽全力的做着最为原始的动作。这种高压环境下,兴奋点如同 闪电一样掠过脑海,几分钟时间,如同过了一辈子,似乎完成了自己的涅磐重生。 记忆好比烙印一样深深刻在我的心里,我的脑海,我的五脏六腑,不可磨灭。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6)

狂欢终于接近尾声了,我们四个早已大汗淋漓,于是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 了下来,变态一样猛灌冰啤酒。西门庆哥哥凑过来,在我耳边说,你小子他妈爽 死了,把那个好位置占了,那么大音箱不怕震聋你耳朵啊。我笑笑,问怎么没有 看到你们,他说就在我和小青不远的地方,可能是因为我和小青比较投入,没有 注意到。我问西门庆哥哥感觉如何,他说比较不爽,因为旁边一个瘪三老偷窥他 和小文,搞得他现在有了严重心理阴影。开始还好,以为那个瘪三只是想看看小 文过过眼瘾,意淫一下而已,后来不对了,那个瘪三总是有意无意的往他身上靠, 哈哈哈,搞得他一下就痿了,原来那个家伙是喜欢男人阿,差点隔夜饭都出来了。

迪厅终于结束了营业,凌晨两点,走到空荡荡的大街上,凉风一阵一阵的, 特别惬意。不用多说什么了,直接打车回西门庆哥哥的淫窝。一路上大家有说有 笑的,心情不错,还和出租司机聊上天了。问师傅晚上生意是不是不好做,师傅 说晚上还可以,一般三种人喜欢凌晨打车。一种是加班的,另外一种是小姐,还 有一种是PK. 我们四个大笑,说司机大叔分析的很精辟,那就当我们是PK吧。到 了淫窝,自然没有好事,大家各自分开,折腾到天亮,终于精疲力尽浑浑噩噩进 入梦乡。

一年时间阿,现在终于故地重游,一年前的那幕还清晰的浮现在脑海。这次 只是不想太早回家,倒也没有其他目的,只是想到那个充斥了欲望的地方再看看, 是否有什么变化。走进大厅,依然喧嚣如初。不过这次我是一个人,所以直接去 了小厅,小厅里面人比较少,音乐主要HIPOP 类型的,没有大厅那么吵。我找了 一个吧台边上的高脚椅坐了下来,叫了一杯黑方,点燃一支香烟,眯着眼睛看着 玩意正浓的那些都市男女。因为是刚西安出差回来,所以装束还是西服领带,很 正式,我觉得自己在其中有点格格不入。15分钟左右,一个女人坐在我的边上, 问我要不要一起玩玩。原来西门庆哥哥跟我说在这个迪厅只要穿西装打领带,马 上就有女人会主动上来找你搭讪,看来不假的。我看了这个女人一眼,我感觉都 可以当我阿姨了,而且身材相貌没有一丝亮点,顿时索然无味。于是我很礼貌的 拒绝了她,说我在等同伴。她说既然同伴还没到,可以先请我喝一杯。我举起手 中的酒杯,晃了晃说我已经有了,而且我酒量不好,谢谢。这个阿姨还是不死心, 仍然继续游说我,我有点烦了,但是表面还是非常绅士。我凑近她耳朵,说真的 不好意思,我喜欢男人。她眼睛瞪得老大看着我,看着她惊讶不已的表情,我装 作害羞的模样笑了笑。然后,她就很知趣的走开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为自己 这个灵光一现得意了好半天。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7)

这个地方就是这样,总是有很多有钱的男人来这里找年轻漂亮的女人,当然 也有有钱的富婆来寻找年轻的男人,所以说性方面,男女其实是平等的。坐了半 个小时左右,我起身准备回家了。小厅到大厅的通道很狭窄,我走到中间的时候, 突然一阵嬉笑声传入耳朵,随即我就感觉自己被两团软软的东西撞了一下。三个 很年轻的女生,估计还是学生吧,你追我赶的把狭窄的过道塞得严严实实。撞我 的女生红着脸和我说对不起,我笑笑,说我占了你便宜,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后 面两个女生应该是她的同伴,立刻跟着起哄,说光说对不起不行,要请客喝酒的。 正中下怀,我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在此先谢谢三位美女赏光了。说实话,除了 装我的这个还可以,另外两个非常一般,说是美女还真的难为男人了。但是她们 看上去都挺开朗活泼的,而且感觉还蛮可爱的,可能因为带着书卷气,而且过于 年轻的缘故吧。女人可以不漂亮,但是一定要可爱,这点是不能否认的。

我又回到了吧台,她们三个挨着我坐,撞到我的那个女生就坐在我旁边。我 让她们点了各自喜好的饮料。原来撞我的这个女生叫萧然,还在读大二,另外两 个就记住了她们小名,一个是浩浩,一个是小珍。萧然叫了一瓶依云矿泉水,轻 轻地打开瓶盖,很淑女的喝了一口。我注意了一下,她的嘴唇很红,是那种自然 娇嫩的红,没有任何化学物品的点缀和装饰。当时我有了一个很淫荡的想法,我 在想她的乳头是不是一样也这么红。我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巴掌,感觉自己太龌龊 了。但是思想老控制不住,还是要往那个方面想。我自己叫了一瓶百威,然后我 们就开始天南地北的侃了。在侃这个方面,我自认还是有一定造诣的,不说是博 览群书,至少应付她们三个大二的女生还是足够的,光是我大学时代那些风光经 历都三天三夜说不完。

和女人谈什么最好呢,当然要让她们感觉你的与众不同。谈萝卜白菜?这个 应该找大妈。谈影视明星?这个对初中高中生可能还有共同话题。谈性爱经历? 这个少妇会很感兴趣。所以,要谈文学和音乐。有格调的东西,女人哪怕不懂也 不喜欢,只要你谈,她们一样会感兴趣,装也要装懂的,因为她们不会让陌生的 男人觉得自己是那么俗气。文学,谁没有读过书?谁不知道鲁迅和托尔斯泰?但 是这些东西要想深入很难,因为我自己也不是很懂,何况这个东西太枯燥。那当 然是谈音乐了,谈谢霆锋?谈SHE ?那只能说你这个男人不成熟,没有品味。能 够让人觉得你音乐素养的只有古典和摇滚。这是两个极端面,最好两者都了解一 点,如果能够把两者结合起来谈,那就更加完美了。

她们是因为学校要举行HIPOP 大赛,所以她们三个来这里学习的,看看那些 地下高手怎么玩花样。那我就从HIPOP 音乐开始谈,这只是一个引子。从HIPOP 的起源到后来发生的变革,以及随后音乐分支的变种,我神侃了一大通,最后终 于引入了正题:摇滚乐。这是我擅长的,因为我大学时代有自己的摇滚乐队,经 常到兄弟学校演出。这个话题,我从西方60年代的倡导自由开始一直侃到90年代 的反战,滔滔不绝,哪怕三天三夜也侃不完阿。侃不同的风格流派,侃影响摇滚 乐坛的神话人物,侃摇滚音乐中所包容的精神理念,听得她们一愣一愣的。完全 给她们洗脑,纠正她们把SHE 也当摇滚的严重幼稚错误。不侃最简单的,就侃最 复杂的,就认一个理儿,越是不懂的,就是最好的。侃到最后,我自己也晕了, 不求对错,只求过瘾。

我一边侃,一边喝啤酒,酒量确实一般,5 瓶百威下去,就感觉有点轻飘飘 了,脸也红了,好像情窦初开的小处男。她们也和我说了很多她们校园的趣事, 我也没有太多印象了,只是感觉自己喝高了。反正醉了,那就干脆装的更醉吧, 反正我这个人喝酒就上脸,关公兄弟一样。酒也喝完了,摇滚也侃完了,该回家 了。她们扶着我一路走到大街上,外面都是出租车等着,我又想起一年前那个出 租师傅的精典言论,内心笑了笑。萧然搀扶着我的右手,我有意的往她身上靠, 走路时候偶尔会碰到她的胸部,她可能以为我真的醉了,也没有以为然。我又欺 骗了一个纯真小姑娘的感情,禽兽阿禽兽,我自己悄悄骂了自己十遍。觉得还不 够,心里又默默骂了自己三遍流氓。萧然搀扶着我上出租车,关车门的时候,我 塞了一张名片给她,说以后你们想喝酒的时候就找我吧。萧然没有说话,朝我笑 了笑,挥了挥手,就这样和我再见了。我依然如故没有问她的手机号码,如果她 想联系我,她自然会联系我,如果她不想,我就是留了她的手机号码也没有,只 能平添许些烦恼而已。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8)

机遇是上天安排的,总是垂青那些有准备的人们。我一直很相信这个说法, 认为只要你用心去留意,总会偶遇生活中那些美好的东西。当然,对于每个人来 说,美好的含义也许不一样,好比乞丐可能会因为一个好心人施舍的面包觉得生 活美好,但我可能就会因为遇到一份真挚的感情,或者是一场艳遇而觉得是上帝 对我的额外恩宠。我这个人很热心,总是竭尽全力的去帮助身边的人,对我认识 的或者不认识的人,我从来不会认为他们有高低贵贱之分,总是以真诚去对待他 们,我想这是一个人的基本素质。无论对性的态度如何,至少我可以对自己问心 无愧的说,我是善良的,我极少欺骗任何一个人。我不敢承诺完全没有,就是因 为我欺骗了一个日本女人,当然,也许她也一直在欺骗我,单是这并不是我要欺 骗她的原因。我之所以要欺骗她,是因为我认识她本来就带了强烈的目的性,而 且也许我真的是找个抗日幌子为自己的贪得无厌找寻一个完美的借口。我承认, 我也许真的很无耻,单是做过的事情不能后悔,所以对于那些我伤害的人,我希 望来生我的辛苦可以带给她们一生的安康和幸福。

回到上海一些日子了,我还在怀恋那个西安的女生,她的坦然让自认情场老 手的我都有点无所适从。当然,她只是众多女人中的沧海一粟,但是确实她有她 自己的魅力,这种魅力是来自本能,对于男人来说如同致命的毒药。她还说要到 上海来找我,我想她说的也许是真话,也许只是让我中毒更深的美丽谎言。世界 上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包容之大,并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真正理解,我也不需要 去刨根问源,只能是如果强奸无法反抗,那么就去享受的心态来慢慢体会个中的 滋味。

我更怀恋那个在西安读中文的日本女生,因为她一直没有联系我。男人都犯 贱,至少我承认自己是这样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自古以来 的经典诠释,我们怎么能轻易否认呢。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总喜欢能收到 她的短信,或者是接到她的电话,再听听她那生硬可爱的中国话。有时候我也一 个人静静的想,她要是一直不和我联系,也许是另外一种美,让我一直在焦躁中 默默等待,可以打发很多无聊乏味的时光。

沉闷的天气,烦躁的下午。晚上几个区域销售的同事约在美林阁吃饭,领导 的意思是让我们促进感情,顺便交流一下工作经验。感情是没有必要沟通了,另 外三个都是我的死党,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就差一起扛过枪了。如果有打 TW的机会,估计我们肯定会圆了最后一项。戴着眼睛文质彬彬的那个叫阿勇,典 型的闷骚,披着羊皮的狼。他跑浙江那边比较多,温州是他的大本营,大大小小 的高级发廊,他基本都能叫个八九不离十。色情场所所有的行话他都了熟于心, 这样的好处就是不会被挨宰。一边喝酒一边慢条斯理的说他这次到南京去了一趟, 本来不是他管的区域,但是是因为客户的最终用户在南京,迫不得已才去了那个 让中国人伤心的城市。没有想到的是,南京真的成了他的伤心地。晚上宾馆里面, 一个人实在太无聊,电话一个接着一个进来,但是这次好像是良心发现,拒绝了 一次又一次。但是那些小姐比我们销售还要工作敬业,有一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 坚忍不拔的毅力,12点的时候还照样打进来,问先生要不要服务。凌晨阿,是人 的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何况还是一只狼,终于忍不住答应先上来看看再说。这 一上来不要紧,阿勇说他眼光立马就直了,我们都笑着说他肯定不只是眼光直。 因为这个小妹用阿勇的话说绝对算的上极品,后来一问,才知道是农村刚出来做 的,入行不久。乡村风味,总归还是比较淳朴的,说话都脸红的。他就抵挡不住 了,问了一下产品金额,觉得可以接受,立刻成交。但是这个小妹坚持要款到发 货,阿勇犹豫再三,就勉强答应了,甩过去几张老人头。

阿勇躺在舒服的大床上,随着小妹麻利的动作,几下就被扒得一丝不挂了。 阿勇急了,说你怎么还不脱阿,这样我很吃亏的阿。小妹笑笑,说你这个大哥还 挺幽默的,慢慢来嘛。阿勇也就不好意思再催促。小妹开始不停的抚摸,手指仿 佛棉纱一样,轻轻滑过他的每一寸肌肤,到关键部位的地方,更加是虚虚实实, 若有若无,搞得阿勇都有点抽搐,用他的原话,是痛苦并快乐着。小妹开始倒了 一些精油在阿勇的身上,这样感觉抚摸起来更加么有阻力,快感随着皮肤的接触 慢慢扩散到大脑中枢。阿勇说他觉得那个精油好像有味道,我笑着说那肯定不是 精油,可能是植物油,小妹把你当烙饼了,以前我山东出差时候就经常看到店铺 的小妹往烙饼上摸油,估计手法差不多的。阿勇差点跳起来,说那个妹妹还真是 山东的,搞不好以前就是卖烙饼的。小妹摸了一会油,就开始用手做上下运动, 这让阿勇想起了某巧克力的广告,丝滑一般的感受,无比受用。毕竟白天太累, 体力消耗太厉害,不到两分钟,就感觉快感如同蚂蚁钻心一样,忍受不了了。赶 快让小妹停手,但是小妹好像上瘾一样,反而更加快了,一阵狼嚎,阿勇壮烈牺 牲。小妹立马收拾毛巾什么的,起身准备走人。阿勇一声大吼,慢!不是说好全 套吗?小妹笑了笑说,一副很奇怪的表情,大哥,我们说的全套就是这样啊,这 样干净卫生,利国利民。阿勇当然不肯罢休的,几张老人头就这样打水漂,那说 出去兄弟们也会笑话阿,死活就是不让小妹走。小妹急了,说你再烦我打110 了。 阿勇这下没辙了,直到自己肯定是栽了,损失无法挽回。小妹临走前,阿勇语重 心长地说,小妹啊,希望你以后要注意职业操守,做人要厚道啊。

阿勇说到这里,满脸悲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们几个早已经人仰马翻了, 评价他是老马失蹄,大意失南京。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9)

小毛在我们当中算杰出青年了,他一贯的座右铭就是:我淫荡,故我在。我 怀疑他一直就是用下面思考问题,对不良嗜好的热爱已经超越常人,属于超凡脱 俗类。一切都缘于相恋5 年的女友,在拿到美国的签证后,毫不犹豫的放下身边 的一切,登上了飞往美利坚的客机。小毛本来很专情,尤其对这个相恋5 年的初 恋,所有的感情全部都投入了,好比赌博一样把真爱当作赌注押下了自己一生的 幸福。结果,小毛输了,5 年的甜蜜生活回忆化为了精神折磨,曾经欢愉的性爱 现在想起来也成了肉体摧残。美利坚,带走了小毛一生的爱情幻想,带走了曾经 山盟海誓的女友,也带走了小毛作为男人的自尊。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是我们几 个安慰他,女人是衣服,兄弟是手足,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自行为闭呢?其实 忘了说完后面的话,男人没有手足还可以上街,但是没有衣服是万万不能出门的。 历经此次重大波折,从此以后小毛洗心革面,对爱情有了更加成熟的认识。任何 雌性生物都不会再让我动真感情了,我恨美利坚!这就是他的重生感悟,虽然有 点夸张,但是我听上去觉得蛮真实。

我看过他和女友大学时代所有的照片,很甜蜜很可爱的一个女生,两个小小 的酒窝,一缕乌黑的刘海,看上去忒清纯。两个人总是幸福的依偎在一起,感觉 就没有分开的时候。一封封火辣煽情的EMAIL 看的我血脉膨胀,想入非非。但是, 5 年的感情终究敌不过美利坚带给她的诱惑。我认为这并不是她的错,错在我们 生活的这个环境,是环境影响了我们内心最善良的判断,是诱惑一度迷惑了我们 清澈的双眼。

小毛一个人不停地大口喝酒,偶尔在我们说话当中插上无关痛痒的几句。我 问他怎么啦,是不是这次北京二锅头喝多了烧坏了头。小毛确实喝了不少了,耳 朵都红到脖子根。他放下手中的酒杯,静静的看着我们仨,不说话。我说这小子 真的喝过了,脑子肯定烧坏,还不轻。过了一会儿,小毛终于在沉默中爆发,说 出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我又恋爱了。我,阿勇,疯子,三个人同时对他竖起 了中指。他在北京遇到了他初中时代的同桌,暗恋对象。我说他这小子真有出息, 快奔三的人了还玩同桌的你这种童话故事,你咋就没有遇到睡在你上铺的兄弟呢。 初中的时候你懂啥,毛都没有长齐,还初恋。罚了他三杯酒,然他就此打住。

疯子是个很稳重的男人,年纪和我们差不多,但是看上去比我们沉稳了很多。 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他阴笑了一下,说这次他终于见识到了红绳小妹的功力, 体会到了欲仙欲死的真谛。好不容易搞定了一个大客户,生意谈完,自然要到浴 场放松一下。因为是上海本地的浴场,所以轻车熟路没有费太多功夫,直接上了 全套。走进按摩室,才发现并不高的房顶有两根不锈钢钢管,上面挂着一根红绳。 只是从网站上看到红绳这种专业词汇,究竟是什么回事情还不是很清楚,今日一 见,终于明白。小妹非常有功力,直接双腿在不锈钢管上倒挂金钩,红绳就挽在 小妹白皙的两条大腿上,给小妹借力,这样不至于小妹工作时候双腿太着力。既 然是这样的姿势,小妹自然只能用嘴工作,而且躺着的人可以清楚地看着小妹丰 满白皙的身体,甚至可以看到小妹柔软粉红的舌头在你的身体上慢慢游走。按摩 床的边上就放着两个杯子,一个杯子里面是冰块,一个杯子里面是温水,小妹会 交替的用嘴含着冰块和温水,给你最销魂的服务。听疯子说了这些,我也算体会 到了冰火九重天的至高境界,看来我也只是欢场的井底之蛙而已。不仅感叹,要 是都和这个小妹一样敬业,那中国体操是有希望了。不等疯子把细节说完,我们 急不可待的问了那个浴场的名字和地址,认真的记在手机的备忘录里,作为重要 收藏。

酒肉穿肠过,美女心中留。几个男人一起喝酒,话题自然少不了女人,少不 了性。尤其是在酒精的刺激下,男人的荷尔蒙激素会立马成倍的增加,迅速在大 脑皮层累积,累积到一定程度,就开始犯晕,一犯晕,就开始条件反射产生邪念。 疯子的红绳系足项目让大家都蠢蠢欲动,虽然喝了不少啤酒,还是感觉口干舌燥。

看了看手表,12点还不到,应该是浴场,酒吧,夜总会的营业高峰时间。小 毛第一个反对,他说他坚持弃色从良,要出污泥而不染,结果受到我们的严重鄙 视,我们仨一直赞同免费送他一块婊子牌贞节牌坊。疯子更绝,说你他妈要是有 本事让那个同桌的你来上海,老子不送一顶特大号的绿帽子,以后就不叫疯子。 说到疯子这个外号的由来,其实很简单,他不喜欢清纯少女,只对成熟少妇感兴 趣。其实也对,现在公司招人也优先找有工作经验的,很少招刚毕业的大学生, 我想应该是一个道理。

我,疯子,阿勇,带着几分醉意,打车直奔那个红绳项目现场。一路上,疯 子问我西安的那个日本妹妹情况如何。我说还一直没有联系我呢,搞得我心痒痒。 疯子说联系你了也没球用,你下面再长,总不能从上海伸到西安吧,要是不够用, 老子借给你一截。我笑了笑,说那我会毫不犹豫的拿出一把刀,一把锋利的刀, 一把双立人锋利的刀,刀光一闪,斩断你那个是非根,除色安良。就在我们快要 到目的地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陌生的号码。这么晚了,会是谁 呢?电话接通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似曾相识,但是又没有太多印象。

她说她是小珍,那次在迪厅认识的,问我还记得吗。我马上有了印象,脑海 中第一个浮现的却不是她,因为对她还是比较模糊不清,但是对于那天那个叫萧 然的女生,她的小酒窝依旧在我心中清晰如初。我说我记得你,有什么事吗。小 珍欲言又止,女人就是麻烦。我尽量让她感到轻松,笑着说,你再不说,我就挂 了。小珍显得比较焦急,可能是害怕我挂电话,就支支吾吾的问我,还记得那天 有个叫萧然的女生吗,她出事了,希望我能帮助她。我心一紧张,问究竟出了什 么事。可是小珍就是不说,说是电话说不清楚,希望我能够马上过去一次,然后 给了我她们三个租房的地址。

我心中对萧然一直有一丝隐隐约约的牵挂,这种牵挂经常让我感到幸福甜蜜。 就好比我经常买彩票一样,明知道中奖是几乎不可能,但是还是一如既往的坚持 买,就是因为买的不仅仅是彩票,而是对生活的一种期望,正是这种期望,让我 对生活永远充满了幻想。我义无反顾地叫师傅停车,在疯子和阿勇惊讶的眼神中, 我重新打了一辆车直奔她们的住所,车窗后面,似乎还能看到疯子和阿勇两张仍 未合拢的大嘴巴。从小珍的语气判断,应该不是什么小事,所以我也没有过多给 他们两个淫棍解释,只说是朋友有急事,我必须得去,让他们自己尽兴好了。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0)

我一路不停催促,师傅是完全把桑塔纳当F1了。按照小珍给我的地址,我敲 开了她们住房的门。三室一厅的房间,一进房门,闺房的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 但是我却没有心情去慢慢体味。小珍已经在客厅等我,带着我走进了靠南的一个 房间。推开房门,我一眼就看见了脸色苍白的萧然,一脸痛苦的表情,静静躺在 床上。床边坐着的应该是浩浩,她正在不停的用热毛巾敷萧然的额头。此时的萧 然,是如此弱不禁风,让我心底隐隐作痛,也许是一股发自内心的怜悯。我走过 去,坐在床边,用手摸了摸萧然的额头,出奇的烫。转过头问小珍,怎么发烧的 这么厉害?怎么不送医院,是什么病?小珍欲言又止。两行滚烫的泪珠悄然从萧 然脸上静静滑落,掠过我冰冷的手,触痛了我多情的心。四个人就这样沉默着, 我急了,提高音量再问一遍,怎么都成哑巴了,说话啊,等烧成植物人了再说是 吧。小珍犹豫再三,终于开了口。萧然刚升大二时候,认识了比她大一界的一个 叫锋的男生,因为锋的疯狂追求,萧然很快就被他俘虏,开始了人生的初恋。终 于在两个月前,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锋。当时例假刚过 5 天,所以就没有做防范措施,而且锋还一直安慰她让她放心,不会那么巧的, 但是上天却毫不留情的惩罚了萧然。最近,萧然一吃东西就反胃的厉害,才意识 到可能出问题了,马上买了早孕试纸,两条红线如同晴天霹雳,粉碎了她仅存的 最后一丝侥幸。六神无主的她赶快电话向锋求救,但是从早上到现在,他一直以 种种借口,始终没有跨进这个房门一步。被迫无奈,萧然让小珍到医院买了流产 的药片,一下吃了两片,从下午5 点开始,小腹就隐隐作痛,以为这是正常反映, 忍忍就好。但是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让萧然死去活来,直到这个时 候,三个女生还以为是药物流产最后阶段的正常反映,因为在她们心中,流产总 归是避免不了疼痛的。晚上11点的时候,萧然坚持不住了,下面开始出血,疼痛 伴随着高烧让她几度昏迷。这个时候她们想到了我,于是小珍打通了我的电话。

听到这里,我肺都快要气炸了,就为了身边这个我见过一面的女生。我说不 清楚我究竟气什么,但他妈的就是极度不爽,也许是因为萧然破坏了她在我心中 的美好形象,也许是因为那个无耻的家伙比我更加无耻,竟然比我捷足先登。最 困难的时候,她们想到了我,这一点唯一让我感到欣慰,毕竟这种信任对于一个 陌生男人来说绝对是一种虚荣。

时间已经不允许我劈头盖脸的教训她们,我一把掀开被子,萧然只穿着一条 三角裤,已经被鲜血染透了,白皙纤细的大腿上还留有斑斑血迹,看得我差点心 酸落泪。我一把抱起萧然,冲出了房门,惊惶失措的小珍和浩浩紧紧跟在我的后 面,跟上来在萧然身上盖了一条毛巾毯。出租车后座上,我紧紧抱着奄奄一息的 萧然,不肯松手。都两个月了,还药物流产,这个傻女生真的不想活了,我恨不 得扇她们几个巴掌,歇斯底里的痛骂她们的无知。

到了医院,我跑上跑下,挂了急诊,医生问了一下情况,劈头盖脸把我骂了 一顿,说我是不是想害死她,然后让我在家属栏签了字。萧然就那样躺在移动病 床上,咬紧牙关,自从我看到她开始,一言不发,呆滞的目光就那样无助的望着 我,看的我莫明心慌。人工流产,对于一个20岁的女生来说,是一辈子难忘的痛, 我恨自己的无能,不能为她分担那份痛苦。难道是我欠女人太多,注定要为了这 个一面之缘的女生寻找我感情生命中的那块净土?我心情真的非常复杂,没有一 丝头绪。

我和小珍,浩浩一起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直到萧然被安静的从手术室推 出来。雪白的床单铺在她的身上,庆幸没有盖着头,我稍微松了口气。医生出来 了,脱下口罩,指着我问,你是他什么人,结婚没有。我愣了一下,说我是她男 朋友,还没有结婚。医生叹了口气,说你这个小伙子缺德啊,我就对你直说,但 是你还是要有心理准备。我说,医生你说吧,我顶的住。我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 声音都在发抖,腿有点发软,就想找一个地方躺下去不要醒来。我他妈作的什么 孽啊,要让我来承受这些。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摇了摇头,盯着我整整两分钟, 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径直递给我一张病历单,然后转身走开了。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1)

我几乎是摒住呼吸看完这张病历单,一张残酷的判决书。大致内容就是已有 成形胎儿,在必须人工流产的情况下强行大剂量药流,会对患者子宫造成严重损 害,可能会导致不育。总算还有可能两个字,就是说还有希望,至少不是死刑。 即使是这样,对于萧然也是过于残忍了。人一辈子可以犯很多错误,但是有些错 误却是致命的,萧然犯的错误就是如此。我不知道这个错误会让萧然消沉多久, 也不知道最终会对她的人生造成多大的阴影,但我明白,要是真的她被剥夺了做 母亲的权力,那就等于她一生已经被那个王八蛋毁了。

我把病历单交给小珍,叮嘱她们两个千万别告诉萧然真相,就说一切正常。 看着病床上恬静的萧然,她睡的那么香,象一个可爱的婴儿。我轻轻抚摸她的脸 庞,感觉自己是一个父亲在抚摸自己的女儿,除了内心的悲痛,一无所有。麻药 暂时让她忘记了一切,才会有如此安详的面容,不知道麻药醒来,她是否还会回 忆起地狱般的经历,是否还会对青春依然充满了期望。我真的希望她永远不要醒 来,也许对她来说太残酷,但是另一个角度来看,也许是一种解脱。我不是一个 冷酷的人,我有太多的情感和忧伤,这种情况下,别说我善良,其实我就是一个 流氓。如果自残能够带给她一个新的生活空间,我愿意付出所有。人就是这样, 冲动不需要理由,情感不需要借口。

麻药的药效慢慢散去,痛苦如同万恶的虫子慢慢侵袭萧然的痛觉神经,她美 丽的脸甚至因为强忍的痛苦而扭曲。但是自始至终,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有泪水, 无声的落下,一串一串,滴落在我的手心,融化在我的心里。我真的好像看看那 天晚上她可爱的小酒窝,但是她现在又如何能象那天晚上一样那么轻松的笑。我 也不想多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俯下身,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迟 疑了一下,然后我的唇碰到了她没有血色的嘴唇,深深的吻,投入了我所有的感 情。我无法分辨自己的真与假,无法分清是真诚还是怜悯,是接受还是施舍,但 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做了,希望这能够带给她一丝希望。

冲动是魔鬼,如果这次冲动是错,那也只能一错再错,对于此时的她,我别 无选择。回到她们的住所,已经是凌晨四点,我没有一丝睡意。萧然好不容易才 入睡,也许她是真的太累了,这么大的打击足够她身心疲惫。我一个人坐在客厅 默默的抽烟,一支接一支。浩浩仍然坐在萧然的床头,看着她,不时为她擦擦额 头上的冷汗。小珍坐在我的身边,对我轻声说了声谢谢。这个时候我才仔细的看 她,一脸的卷容,似乎是她自己经历了这一切。我让她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 小珍一下从侧面抱住了我,丰满的胸部紧紧贴在我的右臂上。她如同一个小孩子 一样在我的肩膀上痛哭流涕,边哭边说她很难过。我说你别哭了,一切都是你们 自己造成的,后悔有什么用。她哭的更加厉害,让我心烦意乱。我突然产生了强 烈的恨意,恨她们自己不争气,恨她们太幼稚,恨她们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我感觉自己无法控制自己,感觉自己就是魔鬼再生,所有的愤怒我需要一个 方式发泄出来,不然我感觉自己会死掉。什么伦理,什么道德,什么情感,统统 让它们见鬼去吧。我一把拉起身边的小珍走进了她的房间,她一脸惊讶的望着我。 我已经失去理智,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然后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因为是夏天, 穿的衣服并不多,我一用力,就将她的白色衬衣从头拉开,顿时小珍春光乍现, 黑色的胸衣紧裹着饱满的双乳显露在我的眼前。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开始拼命的 挣扎,但她毕竟是女生,力气和我相差太远,何况我已经变成一头失去理智的禽 兽。我没有费太多力气就来开了她黑色的胸罩,剧烈颤抖的双乳惊恐的展现在我 的眼前,这更加刺激了我的原始欲望,我开始忘记周围的一切,心中只有无情的 愤怒。小珍不停的叫我停手,但是我却加快了手下的动作,继续扯下她的短裙, 任凭她猛烈的挣扎,终究最后一条黑色内裤还是被我退下。她开始带着哭腔问我 为什么要这样,我没有功夫回答她,直接用挚热的舌头伸入了她的嘴中,左手押 着她的身体,右手用力的揉捏她丰满挺拔的乳房。她并不配合,仍然拼命的挣扎, 这更加激发了我的怒火。我三下五除二脱光自己的衣服,把缩在被单里战栗不停 的小珍拖了出来,翻过她的身体,从后面抱着她,强行进入了她,也许是她太过 于紧张和反抗的缘故,我感觉特别的紧,所以动作更加野蛮。小珍的皮肤不是很 白皙,但是非常光滑,我梦呓一般在她并不湿润的身体里面进出,很快就到了高 潮,野兽般吼叫了一声,我全部释放在她的身体里,一丝不留。我瘫软在床上, 这个时候才发现她嘴里咬着我的右手,一阵痛楚传遍我的全身。小珍蜷缩着发抖 的身体在一旁小声的哭泣,唤起了我仅存的一丝良知,我凑过去要抱她,被她一 把推开。我对她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起身准备去洗手间,回头看了她一眼,却看 到床单上嫣红一片,我顿时呆若木鸡。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2)

我冲进卫生间,打开淋浴器,冰冷的水倾泻而出,立刻将我冲了一个透心凉。 虽然是夏天,但是我依然能够感觉到一丝寒意,也许是来自内心。我一动不动宛 如老年痴呆,任凭冷水冲击着我的身体四处飞溅,任凭头发随着水流的冲击肆意 挣扎摇摆,看着镜子当中的我,无比恐怖丑陋,仿佛撒旦重生。

回过神来,我匆匆擦干了身体,回到小珍的房间。路过萧然的房间时,看到 浩浩已经趴在萧然的床边睡得格外香甜。过度的身心疲惫让她们承受到了极限, 看着萧然脸色苍白的样子,我怒其不争,唉其不幸。可是再想想,我又有什么资 格呢?我坐在了小珍的床边,她已经穿好了衣服,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那种眼神 让我不寒而栗。我伸手过去想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但随即被她用力的挡开,仍然 用刀一样的目光盯着我。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再说什么也是多余,她肯定恨不得杀 了我才舒坦,如果真的这样可以让她好过点,我也愿意承受。我如同一只蝼蚁, 一直就这样随波逐流,自己从来就没有珍惜过生命。

我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浓烈的烟雾全部钻入我的肺部,累积到一 定程度的毒素,就可以让我忘记一切痛苦。我用手用力抹了抹脸上残留的水珠, 然后抬头平静的看着面前出离愤怒的小珍。我很认真的对她说,对不起,然后解 下我脖子上跟随我三年的那条项链,小心的给小珍戴上。庆幸的是,她没有拒绝, 但是眼神的犀利却依然没有丝毫减弱。后来我想,也许她当时只是不想动,不希 罕和我做一些无聊的纠缠,大不了我离开这个房间后,她可以把项链一把扔进马 桶,冲它个无影无踪。我再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她们的住所。

天已经开始发亮,新的一天又来了。我没有马上叫车,而是一个人静静在空 旷的大街上走。我想慢慢走回去,走了两个站头,开始感觉腿有点发麻,终于明 白那些朝拜的虔诚信徒有多么坚定的毅力和决心。我决定要教训一下那个叫锋的 王八糕子,心意已决,我拨了一个电话给疯子,疯子在睡梦中被我吵醒,有点不 耐烦。他说你他妈的存心不让我好过,明知道昨晚我和阿勇去欢场尽兴,今天这 么早电话给我,腰酸背痛的,接你个电话感觉骨头都散架了。我没有心情和他斗 嘴,只是把事情的经过平静的叙述了一遍。电话那边,立刻传来震耳欲聋的吼叫, 蚂蚱射精,鸟大的事,包在我身上,下午我找你,不过让我睡个安稳觉先。我苦 笑了,说那我们就替天行道一次吧。

中午的时候,我发了消息给小珍,问她萧然情况如何。她说脸色比昨天好多 了,让我不要担心,她们会照顾她。我说现在我更担心的是你。然后她就没有回 消息,我一连重复发了6 遍,还是没有收到她的回复。我想,既然如此,应该是 她不想回了,难免心里一阵失落。我开始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今天实在没有心 情去公司了,就当给自己放一天假吧。路边正好有一个卖刀的藏民摆地摊,我一 下来了兴趣。挑选了一把大约30公分长的藏刀,摸了摸刀口,真他妈锋利。开价 180 ,简直他妈抢劫,讨价还价一番,最后30元成交。我找藏民要了一张报纸, 把刀小心的包好,今晚就靠它为民除害了。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3)

下午三点的时候,疯子,阿勇都过来了,小赵又出差去会见同桌的你,我们 直接把他从组织开除了。我们找了一家就近的避风塘,径直走到最里面靠窗的位 置,坐了下来,开始商议行动计划。阿勇说这小子比我还禽兽,一定要好好教训 他,还要他补偿所有医药费。疯子也一旁摩拳擦掌,说自从大学毕业就好久没有 打架斗殴,现在机会临头,激动啊。说完,掏出一副魔镜戴上,朝我和阿勇看了 看。阿勇笑着说这个造型不错,有点香港70年代黑社会老大的味道。疯子问要不 要找点家伙带着,我说我准备好了,说完,来开衬衣的一角,露出别在腰间报纸 包着刀刃的藏刀。阿勇和疯子顿时花容失色,警惕的朝周围看了看,然后紧张的 问我,兄弟,不会来真的吧?我狠狠一咬牙,说当然来真的,晚上就切了他!

六点多的时候,每个人喝了两瓶啤酒,草草吃了一份蛋炒饭,收拾好东西, 打车直奔萧然所在的大学。我们在距离校园不远的地方下了车,在门口一家书报 亭买了三本读者杂志,然后一人一本拿着轮流进了校园。后来回头看看,很多人 进来没有拿书,门卫也没有询问,才知道这三本读者是白买了。我们在校园里面 瞎逛,不一会就找到了16号宿舍楼,这栋楼里面就住着萧然所在专业的大三学生。 我看上去年轻,所以走了进去,问门口值班的阿姨,说我是锋的朋友,找他有点 事情,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住305 ?我随便说的一个房间,如果不对,我想阿姨总 归会纠正的,这样我就知道他所在的房间了。也巧,这个时候,正好有个男生从 外面进来要上楼梯,哼着小曲,手里拿着一个饭盆,还是大号的,真他妈能吃, 显然刚从食堂吃完饭回来。阿姨马上对着他叫,贾锋,有人找你。我一回头,看 到了贾锋,那个让萧然痛不欲生的杂种,上身穿一个背心,下身穿着一条西短裤, 一个简单的小平头。他还有心情哼小曲,我恨不得当场就抽出藏刀,一刀捅过去, 再搅上两搅才过瘾,才解恨。

我马上快步走上去,靠近他的耳朵说,我是萧然的表哥,你如果不想把事情 搞大,最好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他很诧异的表情看着我,可能看我只有一个 人,而且个头比他小,看上去也不是悍匪的样,于是点了点头,答应跟我谈谈, 但是说只能是在校园。我说当然,不在校园,难道还要我请你到咖啡馆谈啊。我 尽量让气氛缓和,免得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他跟着我走出了宿舍楼,离开了阿姨 的视线。疯子和阿勇立马悄悄从后面跟了上来,把他夹在中间,防止他突然逃跑。 他也意识到不对,但是两只手被疯子和阿勇死死抓住,他正想喊,我狠狠瞪着他, 凶相毕露,露出别在腰间的藏刀,对他低声吼道,你再叫,信不信我真的一刀捅 了你?我当时真的被激怒了,因为我眼前老是浮现萧然那种茫然无助的眼神。后 来疯子和阿勇也说我的表情真的很吓人,感觉要真的杀人一样,他们还真的担心 我失去理智一下把那个杂种给捅了。贾锋就这样连哄带逼被我们架出了学校,我 一直紧紧跟在他们后面,这样他不清楚身后的情况,不敢有其他想法。

看到是我,小珍还是开了门,她对于我的到来很惊讶,何况我身后还带了三 个人。疯子一把将贾锋那个杂种推进了房间,到了目的地,他是插翅难飞了。可 能是因为人多的缘故,小珍没有象昨天那样恶狠狠的瞪着我,好像我和她之间什 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这样我反而感觉很不习惯。我给小珍介绍了一下疯子和阿 勇,这个时候浩浩也从萧然房间里面走了出来。那个王八糕子一见形式不对,马 上换了一副奴才嘴脸,问小珍萧然到底怎么拉?小珍怒斥道,你这个畜生,都是 你干的好事,你还有脸问?我听着小珍这话,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怎么感觉好 像也在骂我。心中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我一脚就把贾锋那个杂种踹到了地上, 指着他说,你他妈再装,老子今天废了你!疯子也冲上去,对准他屁股狠命一脚, 说让你风流快活不负责任,活该。疯子块头大,以前又是校队足球队的,这一脚 够他消受,果然他表情异常痛苦。我一手抓着他的头发,连拉带拽的将他拖进了 萧然的房间。萧然早已经被外面动静吵醒了,一下看到贾锋这个模样出现在她眼 前,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毕竟两个人一起一年时间了,多少还是 有点感情。女人就是这样,总是心太软,给了男人太多机会。我看到萧然一副可 怜他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一边用脚踢他,一边指着萧然,恶狠狠的问, 心痛了是吧?你问问他你在做人流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心痛。我被气糊涂了,也 不清楚究竟骂了他们两个多少损人的话。最后他们两个都哭了,什么鸟恋爱啊, 就他妈是小孩子过家家。贾锋不停的说他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好好对萧然。我转 过来问萧然,说你什么意思?萧然犹豫了一下,坚定的说没有以后了。我用手指 不停的敲贾锋的头,敲的咚咚响,问他听到没有,以后别再烦她。他小鸡啄米一 样点头说肯定不烦她了,还说以后再烦萧然就不得好死。萧然听到这话,还是很 伤心,刚刚强忍住的泪水又开始哗啦哗啦。这时小珍走了过来,对我说,你放他 走吧,别搞出事来。我蛮牛一样,两个眼睛睁的老大,就这么放这个杂种走?我 答应,你问问我两个兄弟答应不答应。疯子和阿勇,心领神会,两个人拖着贾锋 进了靠门的房间,是浩浩的房间,我紧跟着也走了进来,关上门,任凭她们怎么 敲门,也懒得理睬。浩浩的房间比较空,正适合干活。

阿勇和疯子很快就把贾锋反绑在椅子上,看着他惊恐无比的眼神,我感到一 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妈的,难怪美国大兵喜欢虐囚,原来如此有快感,可能就是 因为他们没有女人发泄,才会发明了虐囚这个刺激的项目在无聊的监狱里消磨时 光。我终于掏出了别在腰间的藏刀,寒光闪闪,果然是好刀,为了增加他内心的 压力,我还故意用舌头舔了舔刀面。贾锋个杂种这个时候是彻底痿了,不停的哀 求我们放过他。他也不敢大叫,怕更加激怒我们。我对疯子和阿勇说,不用我再 罗嗦了吧,然后我把藏刀递给了疯子。阿勇几下就扯下了贾锋下面的衣服,露出 了他那个恶心的东西。疯子阴笑阵阵拿着藏刀朝他走了过去。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4)

疯子走到了贾锋身边,拿着藏刀朝他那里比划了几下,吓得那个杂种全身发 抖,拼命的求饶,什么下贱恶心的话都说出来了。疯子朝我问,怎么个切法,切 哪里?我说当然一刀切,斩断他是非根,难道切他手指头不成。贾锋一脸惊恐祈 求我饶了他,说他就和萧然做了那一次,因为她例假刚刚结束不久,所以就没有 想那么多。我说那萧然告诉你怀孕你,你为什么一直躲着不见她?他狡辩说要准 备期末考试复习,时间太紧,开始还以为是萧然故意骗他吓唬他的。贾锋一席话 让我怒火中烧,我对疯子看了看,用手做了一个劈的动作说,切了,连根切,千 万别手软。疯子扬起手中藏刀,眼看就要斩下,小子急了,啊的大叫一声,说别 别别,我其实就是怕麻烦,更怕花钱,而且正好认识了另外一个,所以想趁机甩 掉萧然。说完,贾锋痛哭流涕,反复说确实如此,要我们相信他。禽兽,阿勇脱 下自己拖鞋,朝他脸上扇了过去。

我正准备好好教育贾锋一顿,突然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号码,是西门庆哥 哥打来的。我说你不是去瑞典总部培训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说回来几天了, 这几天在宾馆里面搞封闭式巩固培训。然后神神秘秘的问我,你最近和叶子关系 如何?我说你没事提她干吗,她跟公司去桂林开会了,和我关系还是老样子,我 觉得她不象我女朋友,倒是更象我妹妹。西门亲哥哥笑了笑说,知道知道,你们 是纯感情,无性爱,超现实主义恋爱是吧。有件事情,不告诉你吧,对不起你, 告诉你吧,又怕你受不了打击,你自己说到底要不要知道吧,西门庆哥哥叹了口 气。我说你他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唐僧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手头正在忙 活呢。

西门庆哥哥在他住的宾馆里面看到了我的女友叶子,而且是和一个陌生男人 刚刚进了房间。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把我震了好半天,让我不知所措。旁边 的疯子看我呆子一样,问我什么事。我缓了口气,对着阿勇和疯子说了两个字, 大事。然后我转过头对贾锋说,你小子这次运气好,承认错误及时,下次再犯, 也不用我动手了,你自己挥刀自宫吧。医药费手术费也不用你拿了,上辈子老子 欠你的,帮你背了这个黑锅,让你拿你也拿不出来。等下疯子,阿勇两个让你给 萧然赔礼道歉后送你回学校,给你个悔过自新的机会。贾锋满脸鼻涕眼泪的不停 点头。

真是屋漏逢阴雨,拉尿遇逆风,刚替人背了黑锅,现在又让人戴上一顶大绿 帽。我打开房门,她们都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副焦急的模样。看着我出来, 唰的一下全站了起来。我说你们别着急,我做事情有分寸,不会乱来的,等下贾 锋有两句话对萧然说完就走。我有点私事,要先走了,小珍和浩浩你们两个好好 照顾萧然,不是什么大事,多休息,注意营养很快就好了。我故意忘了拿沙发旁 边的手提包,走到门口,对小珍说,帮忙把我手提高拿一下,谢谢。小珍表面比 昨天平静了很多,她拿了手提包走到门口递给我。我趁机将口袋里紧急避孕药塞 到了她手里。她一直没有正眼看我,就好像我是陌生人一样。就在她转身的瞬间, 我看到了她脖子里面仍然戴着我给她戴上的项链,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西门庆哥哥是我大学同学,一个宿舍窝了四年,真正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他所在公司和我所在公司是竞争对手,但是他主要在做项目为主,我是做产品分 销为主。我赶到他所住宾馆门口,然后打了个电话给他。电话里面他压低声音让 我赶快上18楼,电梯口等我。

叶子是我名义上的女友,是我感情上的支柱,我和她并没有做爱。她曾经不 止一次和我说她喜欢柏拉图式的恋爱,所以每次她拒绝我,我都依着她。不是因 为我发善心,是因为她对我真的很好,那份体贴和关怀,是我一直向往的。最关 键的是,叶子从来不避讳在朋友面前对我的喜欢,这极大满足了我的虚荣心。我 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也需要生理方面的慰藉,所以,我只有无耻的将爱和性分开。 叶子是我心理的需要,并且我一直沉溺于其中,哪怕我和她有时候一个月不会见 一次面。别人都觉得我和她这样很奇怪,但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都获得了 双方所需要的。

高速电梯直接把我送到了18楼,西门庆哥哥已经在电梯口等我了。一看到我, 就示意我小声,然后朝走廊里头指了指,说就在1846房间。我压抑住心中的愤怒, 说怎么不选2046呢,学王家卫玩小资情调。我问西门庆哥哥,说你住那个房间? 他说是1544,因为在大堂时候看到叶子,才悄悄跟踪上来的。我说那我们两个就 在这里干等吧,你那个房间号太霉,我不敢去,这两天我已经霉的掉渣了。西门 庆哥哥就站在2046的房间门口傻等,我心急如焚,请勿打扰的灯一直亮着,我象 猫一样竖起耳朵贴着房门想听出里面的动静,他妈的隔音效果真好,鸟都听不到。 西门庆哥哥总算聪明了一次,他按下了门铃,连续按了5 次,门后传来一个低沉 的男中音,谁?请勿打扰的灯没有看到啊?西门庆哥哥清了清嗓子,说那可能是 灯坏了,真的对不起,因为今天是酒店成立10周年纪念日,所以对住套房的客户 赠送红酒一瓶。我发现他是一个说谎的天才,说这些时脸不红,心不跳,从头到 尾流畅,没有丝毫停顿,要不是认识他,光听他说话腔调我还真当他是服务生了。

门开了一半,探出一个头来,问红酒呢?说直接递给他就可以了。一看就知 道没有穿衣服,而且看他模样至少40岁左右,我冲冠一怒,大叫一声,给你红酒, 我他妈给你一个大嘴巴,说完一脚踹开房门,直接把他踹到了地上。我冲进房间, 眼前的景象让我肺都要气炸。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5)

叶子一丝不挂的斜倚着床头,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年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 叶子的裸体,说出来难以相信,而就是这第一次,却是在我捉奸在床的时候,现 实为什么要如此无情的捉弄我,极大的讽刺好比一柄双刃剑悄然无声的猛扎进我 疼痛不已的心脏。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摇摇欲坠,有点不能承受之重,头晕目眩的 感受是如此真实亲近。叶子并不是丰满的女生,胸脯很小,但是配上她修长的双 腿,整体看上去很协调,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她的肩头,就这样一个女生,一直在 我的心中宛如天使,现在就躺在一个陌生老男人的床上。

西门庆哥哥跟着进了房间,直勾勾的盯着叶子的裸体,叶子从我进了房间就 没有换过姿势,哪怕是这种情况下,依然是那么优雅。我朝西门庆哥哥瞪了一眼, 说你他妈还是不是人啊,朋友妻,你还真不客气啊,帮我教训那个垃圾。那个40 岁左右的男人吓得瘫软在椅子上,他说小兄弟,误会误会,你要钱,我给你,千 万别动手。叶子冷冷说了一句,你们走吧,这个事情与他无关。叶子脸上平静的 可怕,我从来没有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她在我的面前一直都是那么天真可爱,总 象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笑容可掬的挽着我的手蹦蹦跳跳。也许她知道总有一天我们 会在这种情景下见面,所以反而没有丝毫的不适和惊惶失措。但是我却不行,我 感觉全身不停的被钢针刺痛,一针一针的疼痛让我意志逐渐模糊。

我问叶子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因为这个垃圾的几个铜臭?我恶狠狠的指着椅 子上一团泥一样的那个垃圾,悲愤如同火山一样爆发,我实在冷静不下来了,冲 过去对着那个垃圾疯狂的踢了过去,叶子疯了一样,从床上迅速站了起来,用力 的推我,正好让我一脚没有踹实在。她这种做法越发激怒了我,我跟着又是一脚, 比刚才那脚还要凌厉,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叶子突然挡在了他前面,就这样,叶 子被我一脚踹到了墙角,要不是墙的阻力,估计还停不下来。这一脚不轻松,叶 子被结结实实的踹中了腹部,整个人不停的咳嗽起来。当时,我没有一点心痛的 感觉,觉得她这是为奸夫当挡箭牌自作孽不可活。倒是一直瘫软在椅子上的那个 男人,他看到叶子不停咳嗽,马上靠了过去,用双手扶着叶子的裸体,问叶子是 不是很痛,要不要上医院。我一看这个情景,更加火冒三丈,奸夫淫妇,还胆敢 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我顺手抄起身旁的椅子,疯了一样朝他们砸去,就在这紧要 关头,我被旁边的西门庆哥哥一把拦腰抱住,抢下了我手中的椅子。

屈辱的泪水,强烈的刺激我脆弱的泪腺,终究抵挡不住自尊心的弱不禁风, 倾泻而出。我像个婴儿一样哭泣,就对着叶子和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这样,为什 么要这样,我一遍一遍的问叶子。叶子的表情始终是那么冷漠,感觉我完全是一 个陌生人。一年的女友,就这样赤身裸体的依靠着另外一个陌生男人肮脏的肉体, 而且还是一个40左右的男人。叶子终于说话了,说我需要的并不是她,而只是那 份感觉。也许是我对她的期望值太高,世上事往往如此,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我问叶子我究竟什么地方比不上他?因为我实在不甘心。叶子咳嗽更加厉害了, 断断续续的说这是感觉问题,没有可比性。他是叶子上司,但是叶子说从来没有 花过他一分钱,叶子也知道他有自己的家庭,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儿,但是就是无 可救药的陷入了这个感情的泥潭,唯一欣慰的就是没有破坏他的家庭。放屁!我 大声打断了叶子的话。他的家庭?你有没有考虑我和你呢?叶子苦笑摇了摇头, 说她和我根本不可能,因为我一直只是把她当作一种感情的寄托,而她一直只是 把我当作她和上司之间的遮羞布。我明白了,叶子只不过是我感情世界里的女菩 萨,我只不过是叶子感情世界里一个掩人耳目的道具而已。

生活总是这么简单,又总是这么耐人寻味,因果轮回和报应总是在你没有任 何提防的时候,如同洪水一般摧毁一切。他们依偎的更紧,我无话可说了,这下 我心里反而开始感到轻松,一种大彻大悟的通灵感受好比阴雨天突然放晴一样舒 坦。叶子还在咳嗽,我开始心疼,感觉自己真的犯贱不是一点点。我对那个男人 说,你赶快送叶子去医院看看吧,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们两个。我拉着西门庆哥 哥走出宾馆房间,门口转身对叶子语重心长的说,叶子,你在玩火,说完头也不 回离开了这个让我伤心欲绝的地方。

西门庆哥哥强烈要求我晚上和他一起呆在宾馆,说一切消费他可以签单的, 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但是我实在没有兴致。我感到自己太龌龊太失败,想找一 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舔舐我的伤口。我发了一条消息给小珍,说我想见她。这次她 回复很快,说她不想见我。我说今天你不见我,就是把我逼上绝路。然后她一直 沉默,没有回复。我看了看表,快12点了,随手叫了一辆车,直奔小珍的住所。 我没有按门铃,而是发了消息给她,说我就在她们房间门口,要是不开门,我就 一直站着到天亮。

5 分钟后,门开了一条缝,我看到了小珍秀气的脸庞。浩浩和萧然的房间灯 都熄了,可能疯子和阿勇带走贾锋后不久,她们就睡觉了。小珍穿着橙色条纹的 睡衣,但是外面还是套了一件外套,而且用手牢牢抓住的样子让我觉得很可笑。 也许她因为上次我的粗暴无礼还心有余悸吧,我灭了客厅的灯,橙色柔和的灯光 从小珍房间透射出来。我刚要迈进小珍的房门,小珍双手扶住门框,挡住了我, 示意我不能进去。套在睡衣外面的外套敞开了,透过并不厚的睡衣可以隐约看到 胸罩的基本轮廓,小珍的脖子上,我给她戴上的那条白金项链依然光亮四射。我 盯着小珍的眼睛足足3 分钟,直到她不敢正视我。趁这个机会,我一把抱起了小 珍,顿时香色满怀,然后用脚一勾,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6)

小珍在我怀里拼命挣扎,可能因为羞涩的缘故,小脸涨的通红,这样反而显 得更加娇羞可爱。我走到床边,手一松,她象一只脱了网的泥鳅,一下就滚落在 穿上,然后整个人钻进了被窝,只露出一个头来。空调开的很足,我身上的汗渍 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感觉人特别累,我脱了衬衣,赤膊 着上身,坐在小珍床边点燃了一根香烟。蓝色的烟雾漂浮在空中,如同我的心情 凌乱。

我还是第一次认真审视小珍的房间,房间布置的很整齐,一张书桌放在靠窗 的位置,桌上整齐摆着一大摞大学课本,有我熟悉的高等数学,还有让我曾经头 痛的大学英语,还有一本余秋雨的散文。书桌旁边是一张双人沙发,上面堆满了 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具,玩具中间,让我的眼睛一亮,我看到了一把木吉他的琴头。 吉他好比我的情人,忠实的伴随我度过了大学四年,记录了我那些难以忘怀的青 春岁月。我走过去,从毛绒玩具堆里,小心的拿出那把木吉他,是一把原木色的 民谣吉他,我随意用手指化了一下琴弦,宁静的夜晚中琴声异常清脆。

我拿着吉他回到床边,问小珍平时弹些什么曲子。小珍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背靠着床头,小声说她喜欢郑钧。我说喜欢那首呢,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灰姑 娘,怒放,还是赤裸裸,或是其他的?小珍笑了笑,对我说你才赤裸裸呢。这是 小珍第一次对着我笑,我把这次笑理解为她对我的原谅,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轻 松。小珍指着吉他问我,你也会?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也就会一点吧。我觉 得没有必要告诉她我是大学校乐队的主音吉他手,过去的辉煌并不值得一个男人 炫耀。小珍的笑容很甜,可能因为她本来就是那种天真可爱的女生。我问她是否 原谅了我。她立刻沉默了,很委屈很难受的样子,让我心疼。我说我弹一首歌给 你听,就算我真诚的道歉,如果弹的好,你就原谅我,好吗?小珍噘起小嘴,好 像还在犹豫要不要答应我的这个非分要求。我不等她回答,已经拨响了琴弦,华 丽的音符立刻从琴箱中倾泻而出,充分填充了小珍并不大的卧室。

我以为没有人能够和我一样

看透城市的忧伤

我以为有很多人

和我一样摸不着方向

忙忙碌碌的人们穿五颜六色的衣裳

大街上有很多陌生的目光

耳边的音乐不停的播放

恋爱的男女不停的闲逛

不后悔当初自己那么执着

放弃安稳的生活

无所谓就算是错

背着吉他流浪再来过

祈求什么来安慰在深夜漂泊的灵魂

无聊时想喝醉再安然的入睡

失落的感觉有谁能体会

现实的残酷让我好疲惫

这城市早已变了模样高高的楼房里

充满虚伪和善良

依然寻找可以逃避的地方

在我幻想的世界里

自由的飞翔

我一口气把这首歌弹完,仍感意犹未尽。午夜时分,我不敢弹的太响,反而 更加增添了这首歌的悲凉。我看了一下小珍,她也正望着我,从她钦佩的眼神, 我知道她应该完全原谅我了。我这个人就这点不好,别人给点颜色,我就开染坊。 趁着兴趣,我继续弹了一段纯粹吉他华彩,用上了我毕生功力啊,该炫的都炫了。 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空中的时候,小珍显得很激动,情不自禁的给我不停鼓掌, 说真的很棒,想不到你吉他弹的这么好。我有点轻飘飘了,油腔滑调的本性立马 暴露,不怀好意的说,那我可以上床了吗。小珍红着脸说,当然可以,说完掀开 了毯子,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下长裤,猫一样钻进了她的被窝。等我把头伸 出来的时候,小珍已经不在床上了。我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她,她站在床边,微 笑的指着沙发说,她今晚就睡那里了。我发了半天骚,最终落了个孔雀开屏,自 作多情的下场。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7)

小珍已带着甜蜜的笑容安然入睡,我却是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平静。叶子的 背叛让我遍体鳞伤,还好今夜我至少还有小珍,也许她是治疗我伤口的一副良剂。 我一直在内心告诫自己,小珍不是别人的替代品,她就是她,曾经对她的伤害, 希望只是她生命中仅有的噩梦,不再重现。我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小珍, 希望她能够做我的女朋友,我愿意用我的所有去赌和她一生的幸福。

感情是一场人生无法避免的赌博,你不得不下注,这只是时间的问题,既然 是赌博,就肯定会有输赢。输可以让你更加坚强,可以让你更加清楚自己砝码的 分量,所以并不是一件坏事。我想,我可能到了应该下注的时候了。我起床走到 沙发旁边,看着小珍,如此一个善良可爱的女生,自己当初怎么会下得了手对她 做出禽兽不如的恶行。我抱起了小珍,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生怕吵醒了她。她美 丽的眼睛闭上也是如此扣人心弦,长长的睫毛是如此的生动,仿佛是大师笔下的 灵感闪现。我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独特的体香如同幽灵一样钻进我心灵深处。 她轻盈的呼吸伴随这丰满胸脯的起伏,毒药一样侵蚀我欲望的神经,但是我始终 尽力克制自己,我不想再对她有任何伤害。

我对自己说,我就吻一下她,然后安心睡觉。我火热的嘴唇终于紧紧贴了上 去,舌头开始轻柔的舔舐她干燥的双唇,带给她六月雨露的滋润。小珍的呵气如 兰让我心旷神怡,微微张开的小嘴给了我更进一步的机会。柔软的舌头缓缓进入 小珍的嘴中,不由自主的向上弯曲,接触到她上颚内壁最敏感的部位,用舌尖来 回游动。我明显感到小珍呼吸节奏的加快,于是我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从她秀 气的脸庞,滑落到她的颈部,然后到她的肩膀,最后停留在她胸部。小珍的脸红 的象熟透的水蜜桃,右手下意识抓住我的手臂,但是没有让我感到到有实际的阻 力,丝毫没有改变我手指移动的方向。我慢慢的解开她睡衣的纽扣,一颗,二颗, 直到睡衣完全解开,露出紧紧包裹双峰的红色胸衣。小珍羞涩的将头深深埋进我 的怀里,不敢睁开双眼。空调制冷效果再好,也抵消不了我体内的燥热,我终于 解除了小珍上身最后的一丝障碍,傲人双峰就那么毫无顾忌的挺立在我的眼前, 宛如一副鬼斧神工的艺术品,不允许我有亵渎她的邪念。粉红的乳头含苞欲放, 让我恨自己的舌头何以如此笨拙。我想,男人之所以喜欢吮吸女人的乳房,很大 原因可能来自母亲哺乳的原因,这是男人的一种天性,也是女人乳房的致命诱惑 所在。我好比一个贪婪的婴儿,饥渴的用力吮吸小珍丰满的乳房,激发了小珍梦 呓般的呻吟。我再也没有耐心忍耐狂躁的身体,除去小珍身上仅有的一条内裤之 后,我迫不及待的进入了她湿润的身体,紧紧包裹带给我的快感如电流一样传遍 我年轻的身体。翻云覆雨的原始冲动后,我终于紧贴着小珍丝缎般光滑的胴体释 放了自己所有的激情。

小珍终于睁开了她美丽的眼睛,温柔的眼神足够让我为她死去。我微笑着喘 息着问她,还满意吗。她笑了笑没有说话,用她的小拳头狠命捶了一下我结实的 胸膛。男人最大的欣慰就是女人对他的肯定,无论是性还是爱。我将小珍紧紧抱 在怀里,生怕她会突然从我身边飞走,我又如何舍得。

早上六点的时候,我就起床了,轻轻吻了一下熟睡中的小珍,然后轻手轻脚 的打开房门,走到客厅,一看浩浩和萧然的门都关着,心里塌实了很多。就在我 刚要开门离开她们的住所时,伴随着马桶冲水的声音,卫生间的门开了,是萧然。 我回头,正好和她四目相对。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8)

萧然居然没有穿睡衣,白皙的身体上只有黑色的丝织胸衣和一条同样黑色的 小三角,这让她的皮肤看上去更加白皙,让我有点眼花。这点我倒是不觉得奇怪,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睡觉习惯,就好比我自己一直喜欢裸睡,如果穿上点什么总感 觉身体受到了束缚,会特别不舒服,说的好听点是习惯,说的不好听,是一种癖 好。

萧然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时候我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显得有点惊惶失措, 双手一会上一会下,不知道遮挡哪里。我微笑的看着她不怀好意的小声说,你就 不要多此一举了,该看的我都看到了。她还是显得很窘迫,冷静下来才想到要回 她自己的房间。我让她等等,说我马上就走,告诉她因为昨晚太晚了,回家太远 不方便,所以就来你们客厅凑活了一夜,叫了半天,小珍开的门。我对萧然说了 个并不高明的谎,但是她没有拆穿我,可能是为了保全我作为男人的一点颜面。 因为客厅的沙发上还摆放着不少毛绒玩具和碟片,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说出口了, 只好硬着头皮把谎言继续到底。萧然朝我笑笑,点了点头,表示相信我。但是从 她的眼神里面,我找到一丝轻蔑。顿时,我感觉自己的脸好烫,感觉受到了莫大 侮辱。一向自认光明磊落,但是今天却对一个女生睁眼说瞎话,自我鉴定这是罪 有应得,自取其辱。我牛脾气一下上来了,有点恼羞成怒,也许萧然并没有恶意, 又可能是我自己太小心眼,这些都已不重要,因为我不想再刻意隐瞒什么。昨晚 我睡在小珍房间,刚才是骗你的。说完这句话,我一甩门,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萧然会是什么表情,也不想知道,更怕知道。我之所以告诉她实情,还 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我看见仅仅穿着内衣的她出现在我眼前时,我下面没有 任何反应。从这点来看,她应该不会再占据我的生活,也就在那一瞬间,我惊喜 的发现,自己并不是用下身在思考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我需要好好安静一下,她们也马上要期末考试了,而且肯定 不会象我一样考试作弊,所以还是尽量少打扰她们的好。经常和小珍发发短信, 暧昧的话说了几箩筐。至于萧然,就收到过她一条短信,让我好好对小珍。周末 的时候,我会带着疯子和阿勇一起去她们那里打打牙祭,每次都是我掌勺,他们 的评价就是烧菜水平一流,可惜事后留下的作案现场实在是惨不忍睹,至少要花 掉她们半天时间努力清理。西门庆哥哥依然花天酒地,飘浮不定,我也不轻易打 扰他的雅兴。他自己也说他整个人长得五大三粗,没有三围,天生就是一个阳具 模样,注定了用下身来看这个世界。

我和小珍说,等她们考试完了,我就搬到她那里去住,顺便给她们添置一些 家具,但是她没有同意,说要征求萧然和浩浩的意见。疯子和阿勇说也要和我一 起搬过去,我踹了他们一脚,说卫生间里还有两个晾衣架,他们一人一个正好挂 着。他们说我这个人啥都好,就是重色轻友这个毛病得改。我突然想起那把藏刀 还在疯子手里,我让他哪天带给我。他说他要收藏,二十年后想起自己现在做的 孽,挥刀自宫正好用得上,既然他这么有诚意,我就免费赠送了。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如同紧握手中的沙砾慢慢溜走,越是想抓得紧,反而越 是漏得多。转眼已经到了她们考试的最后一天,正好是周末,加上我和小珍至少 有三周清心寡欲,所以我心情尤其特别,下面也老是莫明的冲动。疯子和阿勇早 已经死皮赖脸粘上我了,我走到那里,他们就跟到那里,说我是他们黑暗中的指 航灯。哪怕我上个厕所,他们两个也跟着,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两大护法一样, 搞得我几次尿不出来,实在吃不消。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估计她们考试完了,我们三个提着电脑包雄纠纠气昂昂 的叫了一辆车,直奔她们的住所。路上走到一半,我电话响了,是个外地的号码, 看了一下区号,西安。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9)

电话通了,一声还记得我吗,生硬的不得了,我脑海里面马上浮现出西安出 差时认识的那个日本女生――洋子。终究还是联系我了,等的我花儿都谢了。我 说洋子你怎么这么久了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洋子两个字犹如一针兴 奋剂,让本来躺在后座上的疯子和阿勇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争着往我手机边上凑, 两个人竖着四只招风耳,恨不得把我手机塞到耳朵里面听才过瘾。我以前和她们 说过西安认识了一个日本女生的事情,当时他们两个就哈喇子流了一地。疯子说 中国足球走出亚洲期盼了那么多年,你小子西安出次差走出亚洲就胜利在望了。 阿勇也在旁边搀和,说这对于个人虽然是一小步,但是对于国家却是一大步。呵 呵,他们两个老是没有真经的时候,我也懒得理睬。

洋子说她还有一个礼拜就要到上海了,到浦东一家日本工厂实习一周,然后 再回西安。后来我才知道,那家做衡器的工厂是她姑父开的,她实习当翻译,实 习工资按8000一个月计算,同样当翻译的中国正式员工才2500一个月,气得我直 哆嗦。我说那正好,你可以到上海好好玩玩。她不想住工厂宿舍,所以让我帮忙 找一个家庭借住一个礼拜,主要是为了有个好环境练习中国话,她付租金的。她 问可以住在我家里吗,我告诉她我家里有个奶奶,思想比较传统,血压又有点高, 不太方便,不过让她放心,我一定帮她找一家。我捂住手机,对身边的疯子和阿 勇说,别说我没有给你们机会,她要住人家家里,你们两个谁愿意。我满以为他 们两个有得争了,没有想到疯子连连摆手,说他老爸当过兵,搞过八年抗战,要 是知道洋子是小日本,肯定得把她毙了。我把头转向阿勇,阿勇把头摇得象拨浪 鼓,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俺祖辈都是南京的,她要住过来家里真要翻天覆地了。 这时,我想到了西门庆哥哥,他一个人在浦东租了房子。于是告诉洋子,家庭比 较难找,不过我有个朋友倒是有个住处,问她是否可以。她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我说那我们到时候上海见吧,挂了电话。

快到小珍她们小区的时候,疯子若有所思的说,藏刀我还是还给你吧。我说 你不是收藏了吗,怎么又突然想到还给我。他说他准备在上面刻上“民族英雄” 四个大字再回赠给我。

我们还没有进门,就听到房间里面传出来嘻笑的吵闹声,看来小珍她们应该 考的不错。开门的是小珍,现在的她看到我大方多了,不像以前,动不动小脸就 红得像苹果似的,让我觉得还不太习惯。我说什么事情这么高兴,看把你们几个 丫头片子乐的。萧然和浩浩一起指着小珍说,今晚非让她请客不可。小珍请客, 疯子和阿勇买单,就这么定了吧,晚上我们一起去香港广场吃泰国菜,谁不点咖 喱黄炒蟹我跟谁急。小珍,萧然,浩浩三个热烈鼓掌表示同意,我怕疯子打退堂 鼓,故意当众问他,身上钱够吧?疯子皮笑肉不笑的说,够,当然够,边说边悄 悄伸手在我后背上面狠狠拧了一把,痛的我差点没有喊娘,于是心里暗暗下定决 心,今晚我还要开一瓶法国红酒。

这顿饭吃的好不热闹,旁边还有泰国乐队助兴,一顿干掉疯子1200,看着他 心疼的样子,我乐得不行。我突然想起萧然和浩浩吵着让小珍请客的事情,于是 问她们究竟有什么喜事。原来小珍大三就要作为交换生去香港大学念书了,也就 是说我和她还能在一起两个月。我感到很失落,心里感觉一下被什么掏空了,手 中举着的红酒也没了兴致喝。我当时可能失态了,情绪特别低落,本来欢声笑语 的我一下变得沉默起来。小珍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问我怎么啦,说又不是 不回来,只是去那边念书,不想错过一个好机会。我不想因为我而搞得大家不欢 而散,只有苦笑,最终将手中红酒一饮而尽。

回家的路上,他们故意让我和小珍一辆车,他们四个一辆车。我喝的有点过 了,脸烫的厉害,小珍不停的用手抚摸我的脸,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没好气的 说,你突然来这么一下,我能舒服吗,这种事情怎么不早和我说。小珍很认真的 看着我,好像不认识一样,说如果早告诉你,你那晚就不会那么对我吗。我顿时 哑口无言,轻轻将小珍抱在我怀里,任凭小珍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我火热的胸膛上。 小珍只要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没有亮红灯,她就铁定拿到了香港大学交换生的名 额,这个要求对于她来说简直犹如探囊取物。随着车的颠簸,小珍丰满的身躯有 节奏的和我产生摩擦,让我感到口干舌燥,冲动就在一念之间,我抱住小珍就在 出租车的后座上狂吻不已。我想把手伸进她的上衣里面,但是被她死死扣住。出 租车师傅好像有点分神,几次差点追尾。等红灯的时候,师傅回头看着我说,小 伙子,师傅年纪大,开个车不容易啊。小珍噘着小嘴,两个黑眼珠转来转去的看 着我,被师傅逗得一乐,破泣为笑。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20)

到家了,我拥着小珍直接进了她的房间。关门之前我笑着对萧然和浩浩说, 疯子和阿勇可不是好东西,你们两个睡觉门一定要关紧了。萧然好像对我这个玩 笑并不感冒,脸上有些许不快,看我的眼神有点幽怨。我和小珍进了房间,关上 房门,干柴烈火一般立刻紧紧相拥在一起。我刚刚脱下小珍的上衣,咚咚咚,有 人敲门,我不得不停下来,问什么事。只听见疯子在门外阴阳怪气的学着古代打 更的人说,小心火烛,小心阳痿。我懒得理睬,继续我手中的动作,迅速脱下了 我的衬衣,咚咚咚,又有人敲门,我有点不耐烦了,说你们烦不烦啊。只听见阿 勇那个太监声音也在门口喊到,小心火烛,小心早泻。被他们这么来来回回折腾 几次,小珍笑出声来,我一看这个样子,顿时下面就垂头丧气了,那就干脆躺在 床上休息会儿吧。我和小珍就静静的躺在床上,两个人盯着石膏顶看,一共99朵 花,33根藤,我来回数了两遍。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我习惯性看了一下手机,有一条短信, 是疯子发的:1200可以一次双飞,两次全套,三次精油开背,因为你一句话,只 爽了大肠。我马上回复他:1200也可以去发廊打24次飞机,足够你精尽人亡!小 珍还在我身边恬静的睡着,我不忍心打扰她,就侧身躺在她的身边,痴痴的看着 她。我内心一直在问自己,她去香港后,我和她是否还有以后。我不敢回答自己 的这个问题,一种恐惧逐渐笼罩我的全身,让我不寒而栗。

小珍在我的抚摸下慢慢睁开了眼睛,我一边轻轻的亲她的耳垂,一边加重呼 吸问她,要不要把昨天没有做的事情补做一下。她没有回答,伸出小手狠命掐了 一下我的鼻子,痛的我差点眼泪都出来了。我说好啊,你还敢在太岁爷上动土, 说完一个翻身将她娇小的身躯压在身下,学习德国队,来了个简单粗暴有效的打 法。所有的快感随着汗渍慢慢挥发在空中,两情相悦的做爱总是如此美妙,好似 沙漠中的冰块一样让探险者神往不已。看着身边一丝不挂胸部起伏不已的小珍, 欲望再度激发我贪婪的本性,血液迅速的填充了那个欲望节点,我又一次从小珍 身后紧紧抱住了她,小珍娇喘一声,嗔怒一句要死,为时已晚,我已经再次和她 融为一体。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小珍说,但是此时此刻,身体就是最好的语言。

未来太遥不可及,谁又能对谁保证什么,世事变化无常,谁又有信心和力量 去承诺对感情的可控?拥有的时候全身心的去好好珍惜,才会在人生的风景里留 下让双方留恋的色彩。

小珍去香港之后,是否还会一如既往的留恋在上海的我?我想她自己也不敢 回答,所以我根本没有问她,因为不想她对我说违心的话。世界之大,诱惑无处 不在,何况还曾是西方殖民地的香港,也许她眼界开阔之后,就会发现原来她自 己只是井底之蛙,当然也会体会到我只不过是她人生坐标中的一个点,但是她需 要的是原点,而不是我这个漂浮不定,甚至没有确定象限的随意的点。也许我和 小珍真的是有缘无份,注定是两条异面直线,只能无限接近却永远没有交点。我 从未如此悲观,也从未如此无助,如果小珍的最终离去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只 能毫无条件的承受这一切,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有伤口,但是我不会流血,因 为上天给了我一颗不平凡的心,永远渴望高飞,直到累死为止。

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门,看到阿勇一个人睡在客厅沙发上。我叫醒了阿勇, 问疯子这么早就走了吗。阿勇说不知道,他很早就睡了。我推开卫生间的门,里 面空空如也。回到客厅中央,我一眼看到了放在茶几下层的电脑包,是疯子的。 我左边是萧然的房间,右边是浩浩的房间,两个房间的门都紧紧关闭。我犹豫了 一下,拨了疯子的手机。疯子的手机响了,陶喆的小镇姑娘的优美旋律传到了我 的耳朵里。第一反应告诉我,手机肯定不在客厅,也当然不在小珍的房间。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21)

我不敢承认手机铃声是从萧然房间传出来的这个现实,一直呆在客厅站着不 动。阿勇推了推我,朝萧然房间指了指,阴阴的对笑着我说,疯子昨天那顿饭值 了。阿勇当然不知道我当初对萧然的感觉,我又不能现在告诉他,所以心里真想 扇他一个大嘴巴,看他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眼神似夜光中的闪电,似乎一下 看透萧然房间的房门,分明看到疯子淫荡无耻的躺在萧然的床上上下动作,还不 停的回头朝我炫耀。怒火如同潮水一样在我身体内狂涨,阿勇看着火冒三丈的我, 立马抱着我,说算了吧,疯子个头比你高,也比你强壮,你们两个打起来我帮谁 都不好。我气的有点结结巴,说阿勇你闪,闪,闪一边去,上次你那个姘头喝醉 了用嘴给你,结果……打住打住,哥,我帮你打他行了吧,阿勇说完,用手用力 拍了拍自己的大头,摇晃几下,唉,个人隐私哪怕憋霉在肚肠里也不能告诉别人 啊,吃一堑,长一智。既然阿勇被我抓住了把柄,我底气足了,把萧然的房门敲 的震天响。等了半天,门还没有开,我急得大叫,开门开门,再不开门我踹了。 妈的,电话也不接,还小镇姑娘呢,我看是大学荡妇。奸夫淫妇,肯定慌着穿衣 服呢,我思忖着究竟用那招阴险的招数才能一下干疯子个下马威。

小珍听到客厅比较吵,开门走了出来,看着我发疯一样敲萧然的门,一脸的 莫名其妙。小珍关心的问我怎么啦,我说疯子那个禽兽他,他,他整晚在萧然房 间。小珍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你这个人啊,就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顿时,我像漏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没了脾气。房门开了,是萧然开的门,睡眼 朦胧的看着我们问,还早着呢,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干吗啊。我对着她轻蔑的 一笑,说还能干吗,捉奸呗。萧然脸一下红到脖子根,不知道是因为羞辱还是气 氛。啪的一个耳光,直接招呼到我脸上,我一下愣掉了。阿勇一看气氛不对,兔 子一样踏着小碎步退到小珍房间里去了。

小珍一看我挨了一巴掌,心疼了,然后赶紧抱着我,怨了萧然一句,说萧然 你这是干吗呢。我推开小珍,说你放心,我不会打女人,打她我怕脏了自己的手。 啪的又是一记耳光,这次我更加没有心理准备,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屈 辱。我指着萧然鼻子咬牙切齿的说,你再打我一次试试看。话音刚落,伴随着萧 然夺眶而出的泪水,啪的第三个耳光也打完了。我再也不能忍受了,如同一只完 全愤怒的雄狮,一脚踹开萧然半掩的门,看来只有在疯子身上发泄我的不满了。 我目光如电,一瞬间我已经扫视完萧然房间所有角落,没有看到疯子人影。我正 要趴下身去看奸夫是不是藏床底下,这个时候萧然走到我身边,一边哭着,一边 连推带拉把我顶出了房门,砰的一声将房门关牢。我像个神经病一样,对着门大 叫,怎么啦,心虚啦,还装纯情,装可爱,我鄙视你。

说真的,我眼睛也感觉很疼,不知道强忍的泪水那一刻会掉下来,要不是小 珍在旁边,我估计我早撑不住了。我回想起那天晚上在吧台和萧然一起谈笑风生 的情景,真的好心酸。她在我的眼中是那样的清纯无邪,我甚至心里答应自己可 以为她做任何改变。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也许别人看上去似乎很荒唐,但 是那个时候的我,却真的动了情。有时候,感觉比什么都重要,男人对女人,或 者女人对男人,都是一样。就好比我们到大街上买衣服,最终买下的衣服大多都 是自己一眼就看中的,而不是试了脱,脱了试的那种,这就是感觉。也可能因为 那晚是萧然的纯真吸引了我这个自认为肮脏不已的男人,这是一种后现代主义的 心态,对自己极度渴望的东西顶礼膜拜。

小珍看上去对我特别失望,没有责怪我,只是幽幽的对我说,就算萧然和疯 子,那妨碍你了吗?就算过去你对萧然有好感,但是现在是我睡在你的身边,说 这句话的时候,小珍眼里噙着泪水。你这样只会让你的朋友更加看不起你,别傻 了,小珍双手扶住我的肩膀。一席话犹如寒冬腊月的一盆凉水,让失去理智的我 逐渐冷静了下来。我一把抱住小珍,呜咽着说,对不起,泪水无声无息悄悄滑落。

叮咚,叮咚……有人按门铃。我和小珍都感到诧异,小珍脱离我的怀抱,打 开门,门口站着疯子和浩浩,两个人提了一大袋豆浆和油条,满脸笑容,好像提 着的是金元宝一样。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22)

我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不相信眼前的事实。疯子和浩浩看着我和小珍惊讶 的表情,问怎么啦,不认识啊。我的心一沉,想到房间里面嚎嚎大哭的萧然,真 的希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昨晚疯子闲着无聊,一个人看电视看到半夜过,正好浩浩上卫生间路过客厅, 疯子随意问了一句,浩浩你还没有睡啊。浩浩说考试完了,好不容易轻松一下, 那能这么早睡,正在玩游戏呢。疯子一听游戏就来劲了,电玩教父的名号可不是 兄弟们白叫的。疯子问什么游戏,玩到这么晚兴致还这么高。浩浩说是顶蘑菇。 疯子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从最早的文字MUD 到红警到星际争霸,从仙剑到传奇, 还有诸多的小游戏,印象中从来没有听说过顶蘑菇这个游戏啊。突然,疯子一拍 脑门,顶蘑菇是不是超级玛丽啊。浩浩说是啊是啊,就是超级玛丽,不过我习惯 叫顶蘑菇。说到游戏,疯子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超级玛丽虽然老了一点,毕竟还 是小游戏中的经典,打通关就好比喝啤酒一样简单。浩浩两眼放光,仿佛看到了 救世主,打了一晚上的顶蘑菇,从来就没有顶过第三关,而如今,一个传奇高手 就在自己面前。

不由分说,疯子被拖进了浩浩的房间,两个人一起顶蘑菇,顶了整整一个通 宵,留下鼾声如雷的阿勇一个人在客厅沙发上半裸,空调也没有,大热天的一个 惨字了得。两个人顶到早晨,虽然没有睡意,但是肚子却开始呱呱叫了,于是一 起去外面买早饭,正好给大家伙也顺便带点。于是就出现了疯子和浩浩提着豆浆 油条出现在门口的事情,浩浩正为自己终于顶过了第五关高兴着,脸上当然乐的 花儿一样。

手机呢,怎么会在萧然房间,我恼羞成怒的问。疯子说我和小珍进了房间不 久,萧然来客厅说要给朋友打个电话,时间会比较长,不知道是否会打扰他们看 电视。疯子一想,反正手机费是公司报销的,所以就直接给萧然,让她把电池打 光再还给他。后来就不知道什么情况了,萧然一直没有出来,疯子以为她睡着了, 所以手机就一直在她房间里面放着。

我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在滴血。我想当然的误会我的好朋友, 自以为是的诬陷伤口还未完全复员的清白女生,毫无顾忌的伤害了我身边的女友, 这一切让我无地自容。我没有勇气再去敲萧然的房门说声道歉,因为我不敢,更 不配。

我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小珍,小珍是个聪明的女孩,她走到萧然门口,敲了 敲门,让萧然开门,说只是一个误会。萧然沙哑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她说她不 想再见到我。我对房间里的萧然说,你打了我三个耳光,我只想换3 分钟给你解 释。小珍和浩浩也在劝说萧然开门,房门终于还是开了一条缝。小珍朝我使了一 个颜色,示意我赶快进去。我回头用感激的眼神望了小珍一眼,小珍微笑了一下, 算是对我承认错误的鼓励。

进了房间,看到头发凌乱的萧然,想到房外的小珍,想道歉却不知道该如何 开口。萧然的眼睛有点红肿,可能刚才哭得很厉害。我走过去,轻轻的抱住萧然, 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样过了一会儿,萧然轻轻推开我,说她想一个人好好安静 下,让我好好的对小珍。

走出萧然的房门,我对小珍说我想一个人好好安静几天,有事情电话找我。 阿勇说和我一起走,我看了一眼浩浩的房间,疯子和她正在兴致勃勃的顶蘑菇, 忍不住骂他,他妈的不仁义,我都死去活来了,你还有兴趣顶蘑菇。说完,拉着 阿勇,离开了她们的住所。

一个礼拜的时间,我除了和小珍发发短信外,就是拼命的工作,从来没有过 的充实感将我包裹的严严实实,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舒坦,原来工作充实生活是 真的。本来要搬到小珍那里去住的计划也随着一系列的事情搁浅,后来想想也好, 距离才是美,何况那里还有一个萧然。周五我没有进公司,带着代理商拜访了几 家客户,下班的时候人已经累的不行,跑到必胜客外卖店买了一个大号批撒,水 果口味的,小珍最喜欢了。

事先没有告诉她们周末我会来,想给小珍一个惊喜。还没有敲门,就听到里 面大呼小叫的,不用猜,疯子已经先我一步,他已经把和浩浩顶蘑菇当作一种事 业来干了。开门的是萧然,看到是我似乎有点尴尬,我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尽 量让自己笑的自然,希望能够缓和一下气氛。我问怎么没有看到小珍,她一个人 呆在房间吗。萧然平静的说,她走了。我手中的批撒差点掉到地上,嘴巴张得可 以一口吞下整个苹果。走到哪里去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着急的问。萧然 说她去浙江她奶奶老家了,可能要呆一个多月,这里的东西都打包打好了,如果 她不回来直接去香港,将来就直接由萧然和浩浩将这些包裹邮寄到她家里。

太多的大起大落,让我变得麻木,等我嘴巴合拢的时候,似乎感到自己已经 到了佛的境界了,心平静如水,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萧然从房间里面拿出一封信, 自从我大学时代收到过家里母亲的书信,一直到现在,这是第二次收到书信,非 常精美的信封。社会的进步,电子时代的迅速发展,也许逐渐让人们手中的笔墨 变得异常珍贵,即便其他的沟通方式再过便捷,也依然代替不了书信所包含的那 份可以触摸的情感。

打开信封,带着淡淡香味的信笺轻轻滑落在我的手心,展开她,清秀的字迹 映入眼帘,我手指触摸着,感受是如此的亲切。定定神,我看是认真的看信,开 头的第一句,就让我跌进了无底深渊。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23)

我开始全神贯注的看信:

亲爱的,请等我两年。

我了解你,所以知道这一个要求对于你来说是很困难,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 够答应我。其实我自己一直在自责,因为我没有为你而放弃去香港大学的机会, 所以请你要原谅我没有勇气当面告诉你。你可以骂我自私,可以骂我绝情,这些 我都没有怨言。我不能对不起把一辈子希望都押在我身上的妈妈,她含辛茹苦一 个人把我抚养大,我做梦都想凭借自己的双手能够让她晚年幸福。亲爱的,自古 忠孝不能两全,如今我是爱孝不能两全,我何尝不想和你呆在一起,天天陪着你, 听你动情的弹唱呢?

萧然和浩浩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我们三个之间没有任何秘密,所以你也不 用掩饰什么。值得我欣慰的是,你并没有虚伪的去掩饰,而是把自己的多情毫无 保留的表现出来,虽然让我很心痛,但是至少你是真诚的。我有时候一个人在被 窝窝里悄悄问自己,你是否真的爱我。我不是怀疑,只是想搞清楚爱和喜欢之间 的界线和定义。说真的,你看萧然的眼神让我嫉妒,更让我心疼,我不止一次想 退出,却又如何能割舍你迷人的笑容,以及让我又爱又怜的那份孩子气。

亲爱的,你能等我两年吗,等我从香港回来,我想嫁给你,为你穿上最美丽 的婚纱。爱你的小珍。

我一口气把信看完,心头好似灌了铅一样,沉重不已。亲爱的,请等我两年, 这一句让我慌乱。并不是我不想答应她,我更担心的是承诺小珍之后,自己不能 兑现那该如何是好。两年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短,花开花落,秋风秋雨, 仅靠内心那份执着面对这个充满诱惑的世界,是否还能一如既往?小珍给我出了 一个难题,从未让我如此头痛的难题。

晚上疯子和我一起睡在客厅沙发上抽烟,我问他今晚怎么不顶蘑菇顶通宵。 他说太累了,明天继续顶。我笑笑,说还以为你顶蘑菇会顶到床上去。疯子瞪着 他那双牛眼,说人家浩浩是娘家少女,你以为是三陪小姐啊,陪顶,还陪睡。沉 默了一会,疯子自言自语道,别说,浩浩还真的蛮不错的一个女孩。我忍不住笑 出声来,其实疯子你也是一个蛮不错的男孩。疯子被我说的有点难为情,去去去, 还男孩儿,少他妈恶心我。我叹了一口气,唉,嫦娥一现身,还真有人把自己当 猪八戒了。话才说到一半,我已经被疯子一脚踹下了沙发,跌落在地上,左边屁 股生疼。

烟抽的太多,半夜的时候嗓子特别难受,迷迷糊糊想起身找点水喝,才发现 身边空空如也。我蹑手蹑脚的走到浩浩房门口,充满好奇把耳朵贴着门,咚咚咚, 咚咚咚,又是顶蘑菇的音乐,我心里严重鄙视了一下疯子,这个鸟人,不爱磨枪 爱蘑菇了,注定就这么点出息。我打开冰箱,还好上次我带来的雪碧还有两罐, 啪的拉开一听,一口干了个底朝天,果真是晶晶亮,透心凉,整个人一下就精神 焕发了。我打开电视,斜躺在沙发上,1 点多了,还那里有什么好节目,要么是 老掉牙的连续剧,要么是电视购物。一个弱弱的女子哭着说以前自己一直没有找 到做女人的感觉,现在好了,自从吃了×××,两个礼拜,身体的变化让自己都 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有了深深的乳沟,然后立马破泣为笑,露出幸福的笑容。还 有一个更加无聊,播出次数还最多,总是一个萎缩的男人抱着一个难看的女人, 拿着一盒药,然后女人发浪一样看着男人对观众说,他好我也好。我就奇怪了, 还不如干脆放一段欧美的A 片,然后销售小姐在一边解说,您想和片中的男主人 公一样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吗,那么赶快拿起手中的电话,拨打%※(※×……您 不需要再犹豫,马上拨打,还有免费礼品赠送,¥……%……。至少这样比较坦 白,通俗易懂,找那些三流演员,谁不知道是个托儿啊。

我看了看萧然的房间,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亮光,难道这么晚了这个丫头 还没有睡觉。实在无聊,所以我猫着腰,做贼一样轻手轻脚走到房门口,可能是 大脑进水,手不听使唤的拧了一把门锁把柄,门居然开了。萧然穿着蓝色的内衣 安详的睡在床上,镂空的白色方巾显然无法遮掩她丰腴美丽的胴体,反而衬托的 更加妖娆艳丽。床头台灯将这一切就那么赤裸裸的展现在我的面前,我眼神迷离, 踱入房间,鬼使神差的关上了萧然的房门。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24)

我的心砰砰跳的厉害,双手有点发抖,感觉心脏快承受不住了。这个时候, 萧然翻了一下身,两腿交叉侧卧,似乎还轻轻哼了了一声,镂空的白色方巾已经 被辗到一边去了,只留下两件小内依然顽固的遮挡这萧然白皙的身体。我一步一 步的向半裸的萧然靠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意志控制,熊熊欲火灼烧 着我的全身,让我周身血液开始剧烈沸腾。此时的我,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什么 人性,什么道德,什么爱情,早已经在我心里糜烂,克制力在欲望的龙卷风面前 更是不堪一击,我坐在了萧然的床沿背对着萧然,用力抓了一把床单,擦去了手 心的汗渍。

就在这个关头,我口袋手机嘟嘟的响了两声,是小珍的短信:亲爱的,想你 了,睡不着,你睡了吗?这一刻,小珍天使一样的形象浮现在我的脑海,驱除了 所有的邪念,我感激涕零,虔诚的吻了吻手机屏幕,心中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再次 和魔鬼结缘。我没有回小珍消息,宁愿她认为我睡着了。她曾经和我开玩笑,说 午夜的时候我是撒旦,意志力薄弱得如同蝉翼,所以我不想让她知道午夜我仍未 入睡。

我回头看了看萧然,她睡的很香甜,想到刚才自己差点铸成大错,不禁自惭 形秽。我拉了拉白色的方巾,轻轻盖在她的身上,微微叹了口气,轻身走出了房 间。回到客厅,一个人无聊,看电影频道正在放董存瑞,于是打开剩下的一听雪 碧,边喝边看起来。董存瑞那种为了革命的自我牺牲精神对于现在已经利欲熏心 的人们来说,可能只是饭后笑柄。这让我想起了前几天收到西门庆哥哥的短信: 董存瑞,烈士,牺牲经过:连长说炸药包一面有胶,粘上碉堡就可,结果发生意 外。最后遗言:连长我×你妈,两面都有胶。我一边想着这个短信,一边看这个 电影,就觉得有点滑稽了。正看到当中,疯子从浩浩房间黑着眼圈出来了,抢过 我手中的雪碧,喝了一口说,看董存瑞啊,大半夜关心革命怀旧让你的形象突然 在我心中高大了不少。我说这个片子还不错的,比起现在所谓的大片来说,不知 道要强多少。疯子说他小时候最喜欢地道战了,看了几十遍就是看不厌。我咧嘴 笑了笑,说他现在变了,喜欢阴道战了,整天看毛片。疯子说他电脑太慢,只能 整天BT下载毛片,希望硬盘能够快点退休,正好让公司IT部换个新的,可是这个 电脑硬盘的磁道好比是不锈钢做的一样,每次下载呷呷的响,死活就是不坏。

我说都这个时候了,浩浩赶你出来,有点失望吧。疯子笑笑说,就知道你小 子幸灾乐祸,不是她赶我出来的,是我自己要休息了,这样顶下去,铜头罗汉也 要顶出坑来。我不怀好意一笑推了疯子一把,说你们两个房门一关,我怎么知道 究竟在顶啥。疯子陡然一脸严肃看着我说,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她。我 一下愣了,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意思,也没有兴趣和他争执,就附和说,行了行了, 我侮辱你们了,明天我请你们吃泰国菜算赔礼道歉,OK?疯子比刚才更严肃的看 着我,说你要是真的够兄弟,你就连续侮辱我三天。当时我真想抽他一个大嘴巴。

第二天睡到中午,不是因为接到阿丽的电话,估计下午也不会醒。阿丽是叶 子的同事,一起吃过两次饭,对她印象还可以。因为平时很少联系,偶尔接到她 的电话,我有点吃惊。她想对我说什么,又一直吞吞吐吐,我半梦半醒,也就显 得比较耐心。叶子出事了,阿丽终于说出了重点,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25)

虽然叶子无情的背叛了我,但是毕竟我和她名义上保持了一年的朋友关系。 也许谈不上背叛吧,可能她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我一厢情愿的以为她很在乎我, 最终如何也想不到我只不过是她掩饰真相的一个道具。她和那个四十岁左右的上 司之间难道会有真正的爱情?我一直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也许叶子只是 贪图安逸的生活,也许她上司只是需要一个年轻的身体,说白了,是一种赤裸裸 的交换。尽管如此,得知她出事后,那份曾经苍白的感情还是牵动了我蕴藏在内 心深处的死结。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我和叶子毕竟一年多,就是没有爱情,也有感 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既便她从来不为我脱光她的衣服,甚至一直隐瞒她和 上司的那种亲密关系,但始终她曾经是我名义上的女友。我宁愿相信她只是一时 糊涂,也不愿意相信她爱那个四十的男人而不爱我,我实在找不出一个合情合理 的理由来否定自己。从第一眼看到她赤身裸体和那个男人在宾馆里面苟且偷欢时, 我心里就暗暗发誓,从此以后和叶子要割袍断义,画地为牢。但是我错了,我以 为自己可以做到了无牵挂,最终还是忍不住要犯贱推翻自己的誓言。

我打车赶到中山医院的时候,叶子就那么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并没有我想象 中的痛哭流涕,后悔莫及。也许伤害的经验值累积到一定程度,就自然提高了女 人对于突发事件的抵御等级。叶子的脸上蒙着纱布,只能看到她两只乌黑的眼珠。 阿丽告诉我,是那个男人的老婆出钱请小混混在叶子脸上划了两刀,刀口不是很 深,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肯定会留下疤痕。我想这肯定比杀了叶子还要痛苦, 她曾经是一个那么爱美的女生,和我一起出门每次都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衣服总是一尘不染。

从叶子的眼睛里,看出她依然和以前一样坚强。从我认识她,我就从来没有 看到她流过泪,对于一个女生来说,这很不正常,让我一度怀疑她的泪腺有问题。 我问病床旁边的阿丽,这事出了多久了。阿丽说昨天的事情,她和叶子一起逛街 的时候,突然一个男人冲到她们跟前,一句话没有说,朝叶子脸上就是两刀。我 不敢想象叶子能够忍受那种痛苦,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痛苦。画女人的脸,就好 比割了男人的阳具一样残忍,我就这么简单的认为。我气的直咬牙,问报警了没 有。阿丽说当时就打110 了,但是作案人早跑了。阿丽对着大街上周围的人大叫, 希望他们能够帮忙抓住那个混蛋,但是看着他手中带血的弯刀,每个人都变成了 哑巴聋子。

我问叶子的上司知道这个事情吗。阿丽说当时就电话通知他了,但是他在重 庆出差,他说会尽快赶回来,还让叶子别冲动。我气的破口大骂,×他娘的,动 也动不了了,还冲动个球。我让阿丽打他手机,阿丽说早上打到现在,一直无法 接通。我一拳打到病床旁的储物柜上,震得上面瓶瓶罐罐一阵乱响,柜子的三合 板被我打的凹了进去。我对着阿丽说,让我再见了那个畜生,我非得活剥了他不 可。病床上的叶子不能说话,只是对着我摇了摇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我要 不是看她这个样子,真想狠狠扇她两耳刮子。

我对阿丽说憋不下这口气,得去找那个三八算帐,加上利息至少要划她4 刀 才够本。阿丽让我不要义气用事,不然最终有理的变成没理了。我更气氛了,用 手比划着吼道,死三八她男人外面找女人,她不去割她男人的鸟,凭什么对同样 是女人的人下毒手?对付这种人,只有以牙还牙。我激动无比,开始摩拳擦掌, 正准备打电话叫疯子和阿勇两个当帮凶,突然病房进来了一个大约19岁的小护士, 后面还带着两个穿保安服装的人。小护士指着我向旁边那个牛高马大的中年人用 稚嫩的声音说,就是他,把储物柜砸坏了,还大吵大闹,影响别人休息。中年人 走到我旁边,把一张单字放在柜子上,指着单字上一栏严肃对我说,破坏医院固 定财产,赔偿200 ,在这里签字。好汉不吃眼前亏,退财免灾吧,我不得已只能 乖乖签了字。心里想,这200 块,应该让叶子上司帮我出。中年人临走时,又警 告我,说再在医院喧哗,就直接请我到保安室喝茶。我心底暗骂,妈的,不就是 一保安吗,搞得跟黑社会老大一样,还小奶牛翻跟头,一个牛比接一个牛比。

阿丽一直忙到现在早饭都没有吃一口。我说这可不行,叶子还有的液输,你 倒下了,待会叶子要活人给尿急死了。我对阿丽说我去买中饭吧,你在这儿看着, 这瓶快输完了,待会记得叫大夫换药。阿丽朝我点了点头。我一个箭步冲出病房, 和正准备进来的一个人撞了一个满怀,我回头定眼一看,×他妈的,是他。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26)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正要找他,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本来 去买中饭的,我也没有兴趣了,跟着他进了病房,指着他问,你还有脸来?他朝 我看了一眼,眼神凝重,很有力量的对我说,小朋友,你不要搅和,我没有工夫 和你吵。我被他这个气势压住了,一下还真的安静下来。不过心里不服气,那天 在宾馆被我抓奸的时候他咋不朝我威风呢,郁闷。

通过阿丽,我知道这个男人叫铭,是叶子所在公司的全国市场总监。看来人 只有在赤裸裸坦诚面对的时候,才会是真正平等的。今天的铭西装革履,那种非 凡的内在气质和沉稳老练的谈吐的确是让我自叹不如。回过头来看看我自己,除 了冲动就是冲动,爆粗口,大嗓门,和市井无赖没有本质的区别。

我只所以对他改变看法,只因为他进了病房,第一件事情就是握住了叶子的 手。然后对叶子深情的说,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不过一切都结束了,今天早 上我就到了上海,所有财产都给了她,我和她离婚了。然后铭从口袋里拿出一颗 钻戒,轻轻戴在叶子的无名指上,动走温柔的让女人心碎。我第一次看到叶子流 泪,禁不住自己也一阵心酸,不知道是为他们,还是为我自己。我更多的是高兴, 叶子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的感情归宿。我没有资格去评判他们之间的感情,只知道 只要他们两个是真的相爱,就让什么道德伦理见鬼去吧。

铭伸出右手,对我说谢谢。他的手很温暖,给人一种安全感,既便我是男人 也有如此感觉,何况还是刚刚涉世不久的叶子。我笑笑,说我根本没有帮上什么 忙,不用客气。我想此时此刻我和阿丽继续呆在医院可能就多余了,于是找了一 个堂而皇之的借口,我和她一起安静的离开了中山医院。心里默默祝福,希望铭 是叶子最后的男人,可以让叶子永远幸福快乐。

走出医院的大门,我从未感到自己如此的轻松,好像完成了人生中的一件大 事。我提议应该去喝一杯,阿丽甩了甩头发,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我和阿丽到 新天地找了一家餐厅,叫了一瓶红酒,痛快的干了一杯。因为是中午,所以人并 不多,很多位置都是空着的,空荡悠扬的爵士乐时有时无的拂动人的心灵,感觉 酒不醉人人自醉。阿丽有点不胜酒力,半瓶红酒下去,已经满脸通红。我看她这 个样子,就不再给她,自己把剩下的都喝了个底朝天。我问她要吃点什么,她说 实在没有胃口,就感觉累。我可早就饥肠辘辘,于是叫了一份双肠煎蛋,买单的 时候才发现店家实在他妈黑心,一根火腿切两半,加一个半熟的鸡蛋,居然要了 98元大洋。虽然有心里准备,还是觉得狠狠被宰了一刀,有点不爽。

我看阿丽摇摇欲坠的样子,问她行不行,不行的话我送她回家。空腹喝了两 杯红酒,让她叫东西吃,她又不吃,不难受才怪。我搀扶着她,对她说,你要是 想吐,提前告诉我,我就身上这件干净衣服了,其他的都还没有洗。阿丽说很少 喝这么多酒,现在心里既替叶子难过,又替叶子高兴,现在回家,爸妈看到这个 样子不骂死她才怪。我想了想,对阿丽说,要不去我朋友租的房子吧,他周末回 爸妈家住,我有他的钥匙。阿丽没有说话,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我拦了一辆车, 带着阿丽,直奔西门庆哥哥的淫窝。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27)

租什么房子不好,他偏偏要租个多层,还住在最高的7 层,我搀扶着醉醺醺 的阿丽,爬了一楼又一楼,都快要绝望了,累得我这个脊椎骨都嘎吱嘎吱响了, 至少得提前两年肾亏。终于到了,7 楼有两户人家,但是我从来不用担心会找错 门,因为西门庆哥哥的房门上面用彩色水笔写着一行大字:闭关修炼中,非雌性 勿扰!我一手抱着阿丽,一手掏出钥匙,对着钥匙孔捅了进去扭啊扭的门就是不 开,跟着急了,用脚不停的踢门。

嘎的一声,门突然开了,西门庆哥哥穿着一条三角裤,嘴里叼着一根香烟, 眯着眼睛站在我的面前。阿丽惊叫了一声,赶忙转过头去,看来没有醉到不省人 事。西门庆哥哥吐了一个烟圈,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惊叫个啥啊,没有看到这 么大的是吧。我有点火,说你他妈有病啊,呆在家里还把门反锁着,我还以为周 末你和平常一样回家了。阿丽看着西门庆哥哥问我,他是,是,是谁?我说是我 的大学同学,道上兄弟给面子,叫他西哥。西哥?那还不如叫八哥呢,阿丽躺在 沙发上哈哈大笑。西哥看了看我,摇摇头,说我就知道你他妈来了没有好事,我 说什么时候你这么义气,还给我送货上门,刚想夸你两句纯爷们,没想到是带个 疯女人过来,我这沙发可不是房东的,万一有个上吐下泻的,你不给我买套新的, 我跟你急。

我说阿丽在,你快把衣服穿上,当自己演员啊,还装露阴癖。西哥斜了我一 眼,从冰箱拿出三听百威,给我和阿丽一人一听,然后自己打开一听,喝了一口 感慨道,人啊,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就是赤裸裸的,所以我们根本不用去掩 饰。俺这个地方,平时除了一个送社区报纸的老阿姨来,基本不会有人拜访,我 就是怕她来,所以还特意穿了条三角裤。

我看阿丽本来就喝高了,所以抢过她手中的啤酒,问西哥有没有可乐。西哥 说那个玩意儿杀精的,不敢喝,从来没买过。阿丽一把又把啤酒抢了回去,说没 事儿,还没有倒下呢。西哥对着阿丽竖大拇指,学着四川话腔调说,有性格,我 喜欢。我觉得阿丽今天有点反常,从医院开始我就觉得她干事有点心不在焉的, 给我倒水的时候满了还不知道,弄得我大腿地方湿了一片,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 为我遗尿。西哥房间里空调前天坏了还没有修好,大热天的,感觉呆在蒸笼里面, 冰啤酒喝下去马上就变成汗出来了,受罪不轻。

西哥问那个日本女生什么时候到上海,我说我也不清楚,应该快了,大概就 下个礼拜吧。西哥淫笑道,说要是我应付不过来,他可以帮忙,毕竟抗日是一个 全民运动。我让他放心,死活也不会把小绵羊往狼圈里面扔,让他趁早死了那条 心。阿丽已经慢慢被酒精麻醉,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我把叶子的事情和西哥 平静的叙述了一遍,情绪很是低落。西哥拍怕我的肩膀,说不属于我的,始终不 会是我的,有时候学会放弃是一种境界。西哥居然也能说出这么深沉的话,让我 感到意外,我一直以为他的大脑里面只有女人两个字。有一点我是很佩服的,就 是从大学认识他到现在,他没有过一个女朋友,身边的女人要么是他所谓的炮友, 要么是欢场的小姐。很少有人会请欢场小姐吃饭,但是西哥就是其中的一个,他 认为欢场小姐是最单纯的女人,因为她们只会看重你的荷包,不会有其他任何的 想法,这样的交往让他感到很轻松。欢场小姐是最单纯的女人,这个理论在大四 的时候被兄弟们正式定为西哥定律。大学时候,我们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时 候,西哥已经不屑一顾,依然欢场丛中笑,抖一抖钱包,不带走一片云彩。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的头上,是一种愚昧 的表现。当时也有很多同学对西哥的放荡行为所不齿,认为他是道德败坏的典范。 但是西哥就是西哥,他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依然我行我素,把西哥惹毛了, 他会来一句,你再狗叫,迟早嫖你老母。其实后来我冷静想了想,我觉得西哥的 做法还是有可赞之处的。首先,他对国民经济的发展做出了个人贡献,为推进娱 乐业的发展尽了他的一份绵薄之力。其次,他没有伤害任何女人,也没有欺骗任 何女人,没有高潮就会坚持让小妹再来一次,钱照付。

西哥问我是否要再来一听,我说不行了,最近人感觉很累,再喝就和她一样 了,指了指仰八叉躺在沙发上醉的烂泥一样的阿丽。西哥说她睡姿难看的可以, 不过也可以理解,就好比战场上被敌人追杀的时候,是不会注意自己逃跑的姿势 是否优美的。我说她好像有心事,可能醉了会让她忘记一些不愉快吧。西哥推了 推阿丽,阿丽一点反应都没有,然后转过头,对着我神秘一笑。我马上领会了他 的意思,好久没有这样做过了,兴奋不已的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我和西哥把阿 丽从沙发上抬了起来,缓缓朝卧室走去,动作很轻,生怕弄醒了她。到了床前, 我和西哥相视淫笑,将阿丽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28)

西哥看着我,问你先还是我先。我说还是你先吧,我正好打110 过来逮你。 两个人一起偷笑,走出卧室,将门轻轻带上。西哥到了客厅,拉开电视柜的抽屉, 乖乖,全部是刻录盘。他抽出一张在手里晃了晃说,这是最新刻录的欧美超清晰 版,太火爆了,刻录光驱都差点烧掉。哎呀,真的好久没有看A 片了,回想起大 学时代一帮男生躲在宿舍看A 片的情景,觉得特别搞笑,西哥说大家不是在看黄 片,是在进行一项体育运动――赛艇(挺)。

看到一半,西哥说受不了了,再不释放一下,他就要冲到卧室去了,说完起 身去了卫生间。大约3 分钟后,西哥就出来了,一脸轻松满足的样子。我说你这 也太快了吧,有早泻的嫌疑。西哥笑笑,说没有办法,手的动作频率达到了50赫 兹,自己眼睛都看花了。我有点想尿,于是也去了卫生间,涨的太厉害,怎么也 尿不出来。抬头正好看到挂在墙壁上的一幅裸体女人的油画,身材真是丰满,不 知道的人还以为西哥是厕所挂油画装艺术家,只有我了解,他肯定是用来手淫用 的。欲望每个人都有,何必装什么君子,何况我本来就不是,所以我也心安理得 的对着西哥挂的这幅油画爽了一把。可能是因为太疲劳,快感太低,所以时间反 而长,足足15分钟我才来到客厅。西哥说你他妈的尿结石啊,有你尿这么久的吗, 还装清纯说要尿尿。

看完一部,天都没有黑,于是又看了一部日本的,途中我和西哥又每个人上 了一次卫生间。日本片快看完的时候,卧室的门开了,阿丽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看着屏幕上哼哼唧唧的裸男裸女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我和西哥的眼光同时毫无顾 忌的死死盯在阿丽的胸脯上,终于把她张大的嘴巴吓得合拢了。西哥示意她坐下, 说不用担心,我们已经自我牺牲两次了,现在处于麻痹状态,不然她也不会安然 无恙的从卧室走出来。阿丽半信半疑的坐在沙发边上,那个神情给我感觉就是随 时准备跑的样子。西哥问阿丽要一起看吗?阿丽使劲摇了摇头。西哥叹了一口气, 说多好的学习机会,以后结婚了用的着,还不虚心,说完拿过遥控器关了电视。 阿丽脸绯红一片,不知道是因为酒没有完全醒,还是因为西哥的一番高论。

坐了一会,阿丽要走,我说送她回去,她说不用了,自己可以回去。阿丽走 出门口,突然想起来什么,低声对西哥说,不好意思,实在难受,吐在你卧室了。 西哥差点晕倒,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对阿丽说,你可以走,但是他,绝对不能走。 阿丽笑了笑,朝我和西哥挥挥手,留下一股淡淡的酒味,走下了楼梯。

晚上和西哥自己煮了一斤水饺,垫了垫肚子。西哥说空调坏了热的要死,小 区绿化太好,所以晚上蚊子特别多,不如去浴场睡觉。我一身臭汗,正想舒舒服 服的洗个澡,想也没想就和他一起走进了小区附件的大浴场。澡塘里面都是赤条 条的男人,只有这个时候才觉得人是平等的,没有职位的高低,没有贵贱的分别, 每个人拥有的只是自己赤裸的身体,你有的别人也有。找师傅擦了个背,然后叫 了一个包房,和宾馆房间一样,就是不带卫生间。我和西哥各自躺在床上抽烟看 电视,大约30分钟左右,进来一个男领班,直接叫西哥好,问要不要小姐。看来 西哥是这里的常客,领班都认识他西哥。西哥笑笑说,不叫小姐难道来你这里看 电视啊,挑两个漂亮点的,身材好的,赶快过来。领班刚转身,西哥又叫住了他, 说算了算了,还是直接叫章子×和张柏×过来吧,熟门熟路的好,免得你等下挑 两个恐龙级的,扫了我西哥的雅兴。领班应了声好的,就出去了。

我乐的不行,说这里明星蛮多的嘛。西哥吐了个烟圈说,长得有几分像,所 以就这么叫她们了,接着又说,这人啊,就是一个命,其实她们和明星比那点差 了,不过话说回来,明星其实和她们一样,只不过伺候的主不一样。一支香烟抽 完,两个小妹走了进来。我定眼一看,果然有几分想象,西哥让我先挑,我就按 照自己口味挑了张柏×。西哥都是两个小妹的熟客,所以她们一进来就西哥长西 哥短的叫的忒亲热。小妹问我要什么服务,我说按摩一下头部就可以了。小妹俏 皮的笑笑,说是大头还是小头。我说小头太累了,正在休息,按大头就可以了。 小妹咯咯一笑,说休息没有关系,我可以叫醒它,说完朝我吐了吐舌头。这个时 候,我想到了小珍,还有那个没有回答的问题,于是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小妹的 好意。西哥说我是浪费他的血汗钱,出钱了不享受是浪费,浪费是可耻的。我说 不会浪费,正好小妹帮我按摩完大头,然后过去给你双飞。西哥朝我伸出两根中 指,并在一起说,已经两次了,还双飞,你存心整死我啊。

不知道小珍在她奶奶老家还要呆多久,最近虽然偶尔消息联系,但是都有是 些无关痛痒的话,难道是小珍对我没有给她答复失去了信心?我不知道,但是确 实没有勇气答复她,始终在犹豫,因为我如果答应她了,我就一定要做到,这是 我做人的原则。还有萧然,我想这几天还是要去看看她,不过有浩浩陪着她,至 少她不会感到孤单寂寞。对了,还有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顶蘑菇进行到 底。想着想着我居然睡着了,西哥叫我的时候我睡的正香,极不情愿的睁开双眼, 迷迷糊糊看到两个大盖帽在我眼前晃来晃去,顿时睡意全无。定眼一看,是两位 人民警察,电线杆一样挺立在我和西哥的包房。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29)

我那个紧张啊,就不用提了,手心不停的出汗。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 只是报纸上看到过,这下完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小头一起按摩了,也不用落 的羊肉没有吃到惹一身骚。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我没有等民警叔叔发 话,就直接先发制人。我说我只是正规按摩,请警察同志明断。旁边的西哥笑的 前俯后仰,搞得我丈二摸不着头脑,一脸奇怪得看着他,最好抓他到派出所,然 后通知家人,通知单位,看他还笑。西哥笑停了,指着两个警察叔叔对我说,来 来来,介绍一下,这个是王组长,旁边那个是小张。原来认识的,我终于松了一 口气,这才想起来西哥的老爹是区中队的队长。王组长呵呵一笑,对着西哥说, 你小子又来吃霸王餐啊。西哥说哪里哪里,每次都是现款现货的。西哥又问,怎 么今天突然突击检查了?这家老板不是挺搞得定的吗。王组长看我是自己人,也 就不避讳,说是市上头的命令,走个形式,然后让我们继续休息,就带着小张走 了。

我再也没有心思在包房睡了,硬把西哥从床上拉了起来要回去,热就热吧, 还是回他那个淫窝睡着塌实。西哥老不情愿,说我是盲人摸大象――瞎折腾。我 顺便给他说了日本妹妹的事情,说来上海之后要在他这里借住一个礼拜左右,当 时把他激动的像小孩一样,两眼放绿光。西哥紧紧握住我的手,深情的看着我说, 兄弟,就知道你对我好。我一把推开让,让他少恶心,少做白日梦,说日本妹妹 住他这儿,他回家住。西哥眼睛瞪得和金鱼一样,对着我叫,这么违背良心道义 的事情你都能做的出?你吃肉至少也得让我喝口汤吧。我说我又不住你这里,我 也回家住。西哥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谁要是半夜悄悄溜回来,谁他妈是孙子。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少来这套,我知道你宁愿当孙子也会偷偷回来的, 所以我早想好了,洋子一到上海,我就把门锁换了。西哥双手一拍,摇了摇头, 叹气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以后交朋友得提防点儿了。

好几天没有看到疯子了,我到公司时间本来就不多,所以碰到他的概率就更 小了。今天中午才进公司,所以一直呆到正点下班才走。我打了个电话给疯子, 电话那边很吵,好像是不锈钢器件撞击的声音。我问他在哪里,他说没空和我说 话,正忙着炒菜,让我赶紧过去一起吃晚饭。不用说,肯定在浩浩那里,估计她 们客厅那个沙发迟早要给疯子睡塌掉。

我赶到她们那里,疯子正好上了最后一道菜,丝瓜蛋汤,一眼看上去,黑的 和墨鱼差不多。我说这他妈也能吃啊,丝瓜和鸡蛋都分辨不出来,真是曝殓天物 啊,罪过罪过。浩浩在旁边微笑,说看上去是难看了点,不过味道嘛还可以,我 们已经连续吃了五天了。萧然也在旁边捂住嘴巴笑,样子可爱极了,看的我呆了。 还有一盘青菜吵蘑菇,我一看来劲儿了,哈哈大笑,说疯子天天顶蘑菇还不够, 还要吵蘑菇,真是和蘑菇干上了。萧然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有浩浩觉得不好意思, 小脸涨的通红。疯子使劲拍了拍几下自己脑袋,摇摇头自言自语,哎呀,我就说 呢,三个人本来安安静静的,今天多了个屁精,永无安宁之日了。我拿起手中筷 子,要插他两个水泡眼,被浩浩从空中拦截。萧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你们两 个就别搞了,安心吃饭吧,菜都凉了。

吃完饭,大家坐在客厅休息。萧然听小珍说我吉他弹的好,所以一定要我弹 首歌给她们听,浩浩也在旁边鼓掌说一定要弹。只有疯子朝我瞄了一眼,对她们 说,鸟听头啊。去问问他的大学同学西哥,四年了,耳朵都听麻了,后来实在无 法忍受,让他去宿舍隔壁的水房弹,最终落了一个美名:水房歌手。浩浩伸出小 手使劲拧了一下疯子的耳朵,说他是眼红我。萧然从小珍的房间拿出了吉他,吉 他面板上贴着我和小珍的大头贴,这又让我想到了那天午夜我为小珍弹《我以为 》的情景,如今她却不在我的身边,难免有些感怀。我说大学写了不少歌,但是 我最喜欢的还是《我以为》和《怎能忘记你》,我就弹《怎能忘记你》吧。

岁月痕迹满脸沧桑带给你

苦涩滋味填满一生的回忆

我也承诺带回幸福给你

千言万语我都铭记在心底

心中理想我又如何能放弃

不要轻易为我哭泣

我背上行囊离开温暖的家乡

留恋往返内心莫明的彷徨

只因从此没有你在身旁

回首遥望远去身影已茫茫

挥手告别前所未有的感伤

最后还是远走陌生地方

如今我已经长大别再担心坚强的我

不懂的害怕不知道失败

一直独自漂流在外

怎能忘

你的眼泪你的旧发夹

你的微笑你的白头发

我如何能放下

一口气弹完,大家都没有说话,也许是音乐气氛过于悲伤。我打破僵局,笑 笑说,这首歌是写给母亲的,也可以说是写给所有爱我的人。萧然看着我,眼神 怪怪的,叹了口气,说这首歌真好听,就是太悲伤了点。疯子看到这情景,对浩 浩说,还是去顶蘑菇吧,让他们两个在客厅慢慢悲伤。我心里严重鄙视了疯子这 个音盲。疯子带着浩浩进了房间,房门关上不久,又传出了熟悉的咚咚咚,咚咚 咚的声音,好比唐僧的紧箍咒一样,惹得我头忒疼。

萧然坐到我的身边,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肩上,问我是否能再弹一首。我丢开 吉他,说不弹了,搞得我自己都想老妈了,再弹下去,今晚都睡不着了。我转过 头,碰到萧然火热的眼神,一下失去控制,伴随着无法说清的那份情感抱着她深 深吻了下去。萧然的舌头冰凉冰凉的,我感觉不是在接吻,是在吮吸一根光明棒 冰。我拥吻着萧然,慢慢走进了她的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30)

那张觊觎已久的床上,我紧紧压住萧然柔软丰满的身体,甚至可以清晰的感 觉到萧然双乳的弹性。我疯了一样亲吻萧然的小脸,脖子,然后是胸部。衣服带 给我的障碍让我觉得厌烦,我伸手解开萧然的上衣,顿时,戴着紫色胸衣的双峰 跃然眼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头埋了进去,贪婪的亲吻萧然迷人的乳 沟。萧然突然开始反抗,但是此时的我早已春心荡漾,意乱情迷,那容得她挣扎, 开始更加用力将她双手按在床上。让我出乎意料的是,萧然突然使出吃奶的力气, 猛的一把把我推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来不及反映,一下重重摔到了床下,差 点尾椎骨骨折。我诧异的看着床上的萧然,只见她双手将上衣合拢,眼中噙满泪 水,苦笑着质问我,难道那晚你也是这样对待小珍吗?一句话,让我垂头丧气, 所有的激情随着骤然而来的愧疚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没有脸再面对萧然,也不敢 看她的眼睛。我拍拍身上的灰尘,从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没有说一句话,转身 走出了她的房间,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上帝下辈子让我做女人。

为了避免尴尬,我选择了悄悄离开,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天空也 不作美,一阵让人无法透气的闷热后,雨滴终于从万里高空悄然而至,一滴一滴 落在我的脸上,肮脏的身体上,不断的冲刷我罪恶的灵魂。我真希望这些雨滴是 利剑,一根一根的穿透我,让我感觉一下真实的痛,是否也和心灵的痛一样让人 痛不欲生。无穷的悔恨像老藤一样将我紧紧缠绕,裹得我呼吸都异常艰难,几乎 让我在窒息中死亡。

手机响了,是萧然的电话。双方都沉默,不知道如何开口。手机那边传来萧 然的叹息,她说对不起,想到小珍她实在做不到。我说她没有必要道歉,因为错 的是我,不是她,如果一定要内疚,就让我一个人承受。萧然说了声让我别想太 多,因为她和我从来就没有开始过,接着就挂了电话,留下电话里嘟嘟的忙音嘲 笑我的自负,将我仅存的自尊击得粉碎。

我觉得我是应该给小珍一个答案了。我像一个落汤鸡一样落魄的漫步在雨中, 看到路边一家季诺餐厅温和的灯光,心里稍稍多了一丝暖意,于是走了过去,靠 在餐厅的墙上,拿出手机,给小珍发了消息。小珍,原谅我不能等你两年,我已 经被欲望的沟壑所埋葬,请你把我遗忘。发出这条消息,我感觉整个人轻松了很 多,走进餐厅,叫了一杯热咖啡。咖啡再苦,苦不过我的心;奶精再香,香不过 小珍的吻。但是内心无休止的自责,已经完全剥夺了我对小珍香吻奢望的权力, 我根本就没有资格拥有,还是让我自生自灭,或许对小珍也是一种解脱。

我一边喝咖啡,一边耐心等小珍的回复,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听 到手机熟悉的铃音。我一次一次拿起手机盯着屏幕看,还特意关机重启了一次, 但是仍然没有新的消息进来。我有点绝望,想直接打小珍的电话,但是又没有勇 气听她的声音。我开始有点焦躁,坐立不安,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为什么不回 我消息呢,就算是对我失望也至少给我一个说法吧。

咖啡喝了六杯,牙齿都苦了,香烟也抽了一包,头晕目眩的,我想抽大麻也 不过这个感觉吧。我决定不再等了,因为世上很多事情,并不是等就会有结果的。 回家冲了个热水澡,感觉心里舒坦了些,忍不住又看了一下手机,除了一个卡通 小兔子在屏幕上跑来跑去,新消息显示的地方仍然是空白。我突然感到有点后悔, 不应该那么冲动发那条消息给小珍的。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覆水难收,有些事 情做过了就无法挽回,也许上天注定就是这样的结果。

我倒了一杯冰水,加了两片鲜柠檬,希望这能够让我头脑保持清醒。我想会 不会是移动网络的问题呢,短消息长时间收不到也是经常的事情,于是我发了一 条消息给疯子,问他在干吗。疯子很快就回了我消息,说他在恋爱中,请勿打扰。 受到疯子的消息我很失望,这证实了移动网络是正常的。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 11点了,才感觉到有一丝困意,意识也开始模糊。可能在大街上淋雨太多,似乎 有点轻微的发烧,于是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机。房间里一下安静下来, 黑暗立刻无情的侵袭了我狭小的私人空间。我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回想一些轻 松的事,脑海里便不由自主浮现出自己儿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我5 岁,读幼儿园,同桌是一个叫彤彤的小丫头。她特别可爱,也 特别调皮,像个男孩子。而我呢,特别害羞,还特别胆小,每天有人欺负我,我 总是高高举着小手,向老师告状。彤彤是我告状最多的人,因为她老是趁我不注 意脱我的裤子,脱完了还拍着小手兴奋的叫其他小朋友看,嘴里还嚷嚷,快看啊 快看啊,小和尚光屁屁啦。不知道什么原因,小时候老妈总是喜欢给我剃光头, 说这样小孩长得快,所以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叫我小和尚。这让我很烦恼,因为有 些调皮鬼老是喜欢突然伸手摸我的小光头,我每次转身,总会有几个机灵鬼看着 我,还让我猜是谁。很多时候我都被气的哭,哭着跑到老师那里告状。老师每次 都说同学们是喜欢我才摸我的,我那个时候小,也就信以为真,还稚气的问那个 漂亮的女老师,老师,我也喜欢你,你让我摸摸好吗?老师笑嘻嘻的说,小和尚, 等你长得比老师高了,老师就让你摸。毕竟小啊,智商不高,当时也不会说,老 师,你蹲下我就可以摸到你的头了啊。

彤彤虽然老欺负我,但是对我很好,每次从家里带了好吃的,总是分我一份, 还总是诱惑我,说只要我不告状,她下次带什么什么给我吃。但是好景不长,一 个学期后,彤彤就转学了,随着她的爸爸妈妈去了另外一个城市。我开始有点不 习惯,虽然老师也给我安排了一个新同桌,但是我老觉得她傻傻的,不如彤彤好 玩,有时候借个橡皮她还不肯,我最讨厌小气的人。我经常想起彤彤,偶尔还会 问老师,彤彤会不会再回来,老师说只要我听话,彤彤就回来了。我一直学习很 用功,而且非常听话,但是彤彤最终还是没有回来。长大了我才知道,我被老师 骗了两次,一次是骗我说彤彤会回来,还有一次是骗我长得比她高了就可以摸她 的头。

那个时候懵懂的喜欢是多么的纯洁,真的希望一辈子都生活在那种单纯的情 绪中。如果说初恋是最美好的,我想我的初恋应该是彤彤吧,那是我一辈子都记 得的,那个扎着两个冲天小辫子的丫头,老喜欢脱我的裤子,还嚷嚷着叫同学们 看。想着这些趣事,我心情愉快了很多,有时还一个人偷偷笑出声来,真的好怀 恋小时候的简单。

嘀嘀,嘀嘀,手机的提醒铃音让我从回忆中惊醒,我迅速拿过手机,一条新 消息,五个醒目的字显示在屏幕上。我心跳剧烈,手指哆嗦着按下了确认键,一 行醒目的信息出现在我的眼前:傻比,我就知道你不会等的。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31)

看到这条消息,比看到六月下雪还要吃惊,小珍知书达理,再怎么也不至于 如此粗俗吧。我接着往下翻,发信人是西哥。我赶快查了一下手机里面的最新的 已发消息,一条是发给西哥的,一条是发给疯子的,根本没有发给小珍的信息。 我内心一阵狂喜,思忖片刻,立马明白肯定是我把发小珍的消息发给西哥了!因 为查找收件人时,我是用拼音查找的,打了一个X ,于是X 开头的所有用户就出 来了,第一个是小珍,第二个就是西哥,紧接着的就是萧然,肯定是我发消息的 时候按快了,把本该发给小珍的消息发给了西哥。顿时,我的心情豁然开朗,那 种感觉好比死囚得到了特赦一样激动无比,我马上打通了西哥的电话,说话有点 语无伦次了,西,西哥,我,我爱死你了!西哥被我搞得莫名其妙,问我是不是 脑子被枪打过了,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傻了呢。

原来西哥晚饭时候喝了点酒,加上昨晚的纵欲过度,人特别乏,于是就躺沙 发上睡了会儿,一觉醒来已经快12点了,才看到我发给他的消息,但是他也不以 为我发错了,以为我故意把发给小珍的消息给他看,告诉他我最后的选择。所以 他就回了我那条消息:傻比,我就知道你不会等的。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发的那条消息小珍没有收到。我如释重负,拿出我最喜欢的极端乐队的CD,随 着强烈的音乐节奏,一个人疯子一样高兴的在房间里面蹦蹦跳跳,此时听着极端 乐队的音乐,感觉比平时时候要动听一万倍。房间里面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爱,呆 头呆脑的闹钟,比我还高的滴水观音,还有古灵精怪骷髅头造型的烟灰缸,一切 一切,在我的眼里都是那么的爽心悦目。

冷静下来,我才知道自己真的很在乎小珍。虽然是凌晨,我还是忍不住发了 消息给小珍:亲爱的小珍,你看看夜空美丽的星星,那些是我为你而放的烟火。 前车之鉴,所以这次我仔细看了看收件人,才按下手指下的确认键。片刻之后收 到小珍的回复:亲爱的,我这边还在下雨呢,看不到星星:(。我马上接着回复 :亲爱的小珍,雨滴是因为我对你的思念感动上苍所留下的泪水,你看,老天都 哭了。来不及等小珍的回复,我就拨通了小珍的电话,一个小时的卿卿我我,让 我感到从未有过的亲切和幸福,直到手机电池板快没电,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我想感谢贝尔,想感谢NOKIA ,想感谢卖给我手机的那个阿姨,还想感谢…实在 太多太多。

电池板烫的厉害,我把它拆下放在冰箱,顺便拿出一听冰啤酒,一饮而尽, 那个痛快淋漓真的是无与伦比。我实在无法安然入睡,换了电板给西哥打了个电 话,说晚上想活动吗,就今晚,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双飞我也照样买单。西哥 在肯定我脑子是烧坏之后,一阵窃笑,说既然盛情难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来 个五羊开泰吧。我舒心一笑,说只要你子弹够用,八仙过海我也认了。

经历了那次短消息事件后,我给小珍发消息的频率比以前高了很多,一会儿 手机没有嘟嘟响,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原来牵挂的感觉这么好,以前也有,只 是没有现在如此强烈。我会经常想到我和小珍一起的点点滴滴,想到开心处,还 会一个人傻傻的笑,好几次都让周围的人感到莫名其妙。他们又怎能了解我内心 的甜蜜呢,当我痴也好,当我傻也好,我只要自己开心就是最好。

就在我快要忘记洋子的时候,我接到了她的电话。实习期推迟了整整一个月, 她忙着准备材料,所以一直没有联系我,但是这个理由并不让我满意。洋子晚上 的飞机到上海,问我是否能去机场接她,我说没有问题,还问她我是否需要双手 举一个牌子,上面写接西安洋子。她笑笑说没有必要,因为她记得我的样子。

我电话给西哥,让他晚上和我一起去机场接洋子,正好晚上借住他的宝寺。 西哥好像比我还激动,说千呼万唤始出来,一定要鉴定一下传说中的洋子究竟是 何方神圣。我笑话他,说用阳具思考的男人也要学别人玩鉴定,搞笑了点。晚上 八点刚过,西哥又电话骚扰我了,说可以出发了。我刚刚小眯一会儿,被他吵醒, 火大的要命,西安飞上海的飞机要22点过才到上海,现在打车过去最多半个小时, 剩下的一个半小时,两个大男人一起呆在机场数星星啊。西哥说毕竟第一次迎接 国际友人,心情激动了点,提早去好有个心理准备。我好说歹说终于获得了继续 睡十分钟的权利,结果十分钟差三十秒的时候,又接到了西哥的电话。我没好气 对西哥说,你他妈上班从来没有这么准时过,接个飞机还真用心了,真是皇帝不 急急太监。

西哥一直翘首以待,直着脖子望着天空,22点一过,每次来一架飞机,都要 问我,是不是这架。我被他问的烦了,说我又不是调度员,也不是猫头鹰,除了 看出来是飞机,其他的都看不清。西安飞上海的飞机终于降落了,我和西哥守在 接机的出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熙熙攘攘出来的人群。洋子的打扮在人群中显 得特别显眼,我一眼就认出了她。洋子也认出了我,笑着朝我招手。西哥两眼放 光,口水都流地上了,靠近我耳朵说,一夜情极品,鉴定完毕。西哥为了接洋子, 特意穿了一条新买的蓝色牛仔裤,上身配了一件紧身的白色T 恤,摩丝至少用了 半瓶,看上去的确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特别惹眼。洋子也注意到了他,不等我 介绍就主动和他打招呼。西哥迫不及待伸出右手,使劲握了握洋子的小手,说欢 迎莅临上海,鄙人西哥。

洋子的打扮让我感觉有点像日本女优,呵呵,也许日本就是这样流行的吧, 我也不便多说。不过她倒是挺放得开,一路上和我,还有西哥三个人好像有说不 完的话,偶尔还冒出一句日语。西哥有时候开个带颜色的玩笑,她就会嗔骂道, 八嘎。别的日语我不懂,这个还是明白的,因为小时候经常看抗日片,里面总是 有一个举着军刀的日本鬼子大叫:八嘎亚路。西哥在车上高兴的大笑的时候,偶 尔要捏我大腿,生疼。我说你干吗呢,发骚啊。西哥说有点冲动,所以借腿发挥 一下情绪。看西哥那个骚样,我真恨不得一刀阉了他。还好这两句我和西哥说的 上海话,洋子听的一头雾水,问我们说什么。西哥反映快,说我们在说洋子好漂 亮。洋子听我们说她漂亮很开心,然后继续用她较为生硬的普通话说,本来就是 漂亮。我听着有点不爽,看来日本人还是蛮诚实的啊,怎么就对残害南京同胞的 历史问题老是否认呢。

因为晚上,车开的很快,半个小时左右就稳稳停在西哥淫窝所在的小区。进 了西哥的房间,有焕然一新的感觉,看来西哥花了不少时间收拾。洋子说要先个 澡,西哥立马殷勤的去开热水器。不一会,卫生间就传出来稀里哗啦的水声。西 哥看着我遗憾的说,早知如此,应该提前安个摄像头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隔了一会儿,洋子将卫生间门来开一条缝,探出头来问,有没有干毛巾。西 哥马上又屁颠屁颠的去找毛巾。我心里想,怎么感觉有演三级片的嫌疑。西哥递 了毛巾,回到我身边坐下,一脸疑惑的样子问我,你看到有女人穿内衣洗澡的吗。 我笑了笑,人家根本就还么有开始洗吧,你猴急成啥样了。

正在这个时候,我手机响了,是小珍。小珍问我在哪里,我说在西哥家。小 珍又神秘的问我想见她吗?我说当然想。小珍咯咯一笑,说四十五分钟后就可以 满足你这个愿望,说完就挂了电话。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32)

我一下呆在客厅,不知所措了。虽然我和洋子之间并没有什么,但是至少我 当初西安认识她的时候还是带有不良企图的,所以还是有点心虚。我问西哥,如 何是好。西哥说兵来将当,水来土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怕个球啊。我说你 当然不怕,你反正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用铜臭敲开欲望之门,偶尔玩个一夜情, 搞完了就拍屁股走人。西哥笑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荡妇穿道袍――假正经。我 出了个主意给西哥,等洋子洗完澡,让他带她去看看上海的夜景,体验下上海的 夜生活。西哥说都快半夜了,不呆在家里做爱,跑到大街上瞎吹什么风啊,坚决 不同意。我急了,说我这个人向来大嘴巴,就怕万一忍不住说漏嘴把你双飞啊, 五羊啊的什么糗事告诉洋子,那恐怕就不好了。西哥瞪了我一眼,鄙夷的目光看 着我,朝我竖了竖中指。

洋子穿着睡衣走出了浴室,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我怀疑她可能在日本整过容, 不然五官应该不会那么精致,心里特别好奇,又没有办法直接问她,所以心里忒 痒痒。她这个睡衣应该是日本带过来的,上面都是那种粉红色的卡通图案,而且 看上去做工很好。看来日本女生相比国内还是开放了很多,在两个陌生男人面前 穿睡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要么她是根本没把我和西哥当回事,要么她根本就 是在诱惑我和西哥。洋子的皮肤白皙,从她的脖子和V 领所露出的胸部的小部分 可以看出来。我心里又开始怀疑是不是学杰克逊漂白过,这还真的难说,因为在 我的印象中,日本和韩国的美女大多数都是挨千刀的。西哥一直色眯眯的盯着洋 子睡衣V 领的地方看,只恨自己不是齐天大圣,没有火眼金睛,不能看透洋子身 上的睡衣。洋子看着西哥色眯眯的样子倒是不反感,还有点开心,脸上还挂着甜 甜的笑容,这更加让我相信日本色情行业的进步直接影响了他们民族下一代的思 想开化程度。

我悄悄推了一下西哥,暗示他可以带洋子出去了,不然等下小珍来了和她撞 车我真的是跳到太平洋也洗不清了。我心里还是有点不爽的,如此尤物,居然让 西哥捡便宜,就是不发生什么,哪怕是过过眼瘾,YY一把感觉也不错的。

男人在对女人方面,尤其是漂亮女人,都是自私的,所以女人喜欢骂男人是 视觉动物。十个男人有九个半看女人是先看胸脯,剩下半个是近视,可能会把女 人的头当胸部。上帝造人的时候,就已经把欲望强加在男人和女人的身上,为什 么不造成正方形,或者是长方形呢,因为那样太死板,没有了欲望会阻碍人类的 发展。所以上帝把人造的凹凸有致,尤其是把男人和女人分开,还让凹凸互补, 这就更加增强了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种强烈的融合感,就好比平时到家把钥匙插到 钥匙孔一样,多少还是有点快感的。不然亚当和夏娃怎么会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 下就偷吃了禁果呢,其实和我们插钥匙是一个道理,一种原始的潜意识。人凸起 的部位是欲望的聚焦点,所以注定了女人的胸部的臀部会吸引男人更多的目光, 这不能怪男人,要怪也要怪上帝,是他决定了一切。不过有时候我心里有个疑问, 但是一直不好意思说出来,那就是为什么国外芭蕾那么盛行呢,而且很多拥簇者 都是千金小姐和富贵太太,很可能就是因为男演员夸张的凸起部分吸引了她们。 所以我在看国外芭蕾剧的时候,很少看演员,而是悄悄看台下的女人的眼神,究 竟是指向哪个位置,几次实践后发现,不光是国外的女人,国内的女人也一样, 大多数将精力放在了跟踪男演员凸起的位置。从这一点来看,女人和男人一样, 只不过女人的欲望需要一个东西来遮挡,这个东西就是中国传统几千年广为流传 的贞洁牌坊。但是总的来说,我认为男人还是要比女人占了更多优势,比如从古 代开始,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但是女人却要从一而忠。不过社会慢慢发展,这 个结果就慢慢发生变化了,男人可以包二奶,女人一样也可以养情人,这标志了 人类文明的进步,体现了男权主义的终结。即便是这样,仍然有一些顽固分子死 死坚守自己的思想阵地,北大最后一位长辫子教授辜鸿铭先生就是其中一个,他 说只看过一个茶壶配四个茶杯,什么时候有过四个茶壶配一个茶杯的。用了一个 最精辟的比喻来告诉世人,男人就是应该三妻四妾,女人就是应该死守妇道,我 虽然对他老人家的观念不能苟同,但是却又一直找不出更加贴切的比喻来推翻他, 一直郁闷至今,实乃愧对女同胞。

洋子问我和西哥在说什么,速度太快,她听不太懂。我微微一笑,说先让西 哥带你体验一下上海的夜生活,她问我为什么不一起去,我说我今天特别累,想 早点休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洋子说她也不想去,不去的理由更是让我和西哥 目瞪口呆。她说她还要穿内衣,太麻烦了,干脆好好休息一个晚上,反正多的是 机会。眼前一个穿着睡衣不穿内衣的可人儿就坐在西哥面前,而且没有丝毫的拘 束,甚至偶尔还透射出一丝挑逗,这种情况下,就是打死西哥,他也不会带洋子 出去了。所以西哥用含糊的上海话告诉我,每次都是我不仁义,这次该他对我不 仁义了,洋子的事情让我放心,西哥说他就笑纳了,而且还大方的把大房间让给 我和小珍。我大怒,骂他给老子戴绿帽。西哥伸出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摆来摆去, 说NO,NO,NO,西哥是帮你背黑锅,看在是个双立人锅的份上,才自我牺牲帮你 背的。

我看了一下手表,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估计小珍快要到了吧。我心里还有个 疙瘩没有解开,不明白小珍怎么会突然回到上海,难道就因为想我这么简单吗。 西哥提着笔记本连哄带骗把洋子忽悠到小房间里面去看DVD 了,他追求一夜情总 是程咬金的三板斧,A 片,A 片,还是A 片。洋子朝我笑笑,问我要不要一起看。 我不想推她入火坑,所以告诉她,如果西哥说片子放错了,你就坚持要换,千万 不能将错就错。洋子嗯嗯的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她听明白没有,和她说中国话 真他妈累。西哥关上房门的时候,特意伸出个头,做了一个欲仙欲死的表情,搞 的我小心儿被蚂蚁咬一样难受。

西哥和洋子一起也好,等下小珍过来,我正好找借口带她出去。忐忑不安的 坐了一会儿,电话响了,是小珍。电话那边,她咯咯的笑,开心的不得了,兴奋 的说,她买了一个摄像头,让我快上网,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我差点厥倒,一 个箭步冲到西哥和洋子的房间,把门捶的天响,大叫,开门,开门,快开门。西 哥说了声真他妈烦,拉开一条缝,我一把推开,对西哥和洋子说,我妹妹要和我 视频了,你们可以到客厅看了,电视机大,看着更爽。洋子连说好啊,好啊,然 后歪着头疑惑的问我不是说要早点休息的吗。西哥那个郁闷的表情啊,让我忍不 住幸灾乐祸的大笑。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33)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珍可爱的小脑袋在电脑屏幕上不停晃动,虽然并不 是很清晰,依然牵扯着我年轻的心。洋子问我真的是我妹妹吗?我笑了笑,没有 回答她。女人的直觉是可怕的,我脸上会心幸福的笑容也无法掩盖对小珍那份揪 心的牵挂,所以洋子并不傻,推着我的肩膀说,这个女孩子一定是你女朋友,对 不对。西哥迫不及待的替我回答,对的对的,是他女朋友,关系很好。我转过头, 看了一眼西哥,说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哑巴。我手指一弹,叮,随着一声清脆的 金属碰撞,zippo 吐出蓝色的火焰,我点燃手中的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 缕蓝色的烟雾,消散空中。西哥又开始唧唧歪歪,对洋子说,怎么样,他动作帅 吧,这就是跟我学一天,练习一周,巩固一个月的成果。洋子笑了笑,抢过我手 中才抽了一口的香烟,咬在她性感的双唇中,娴熟的吐出一个烟圈,久久不散。 然后她从烟盒中重新抽出一支,递到我嘴边,从我口袋里摸出那只叶子送我的zippo, 叮,叮,叮,连续把我单手开盖的动作重复了三次,然后啪的一下帮我点燃含在 嘴里差点掉下的香烟。西哥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才缓过神,然后双手一揖,说失 敬失敬,原来洋子也是同道中人。洋子扑哧一笑,问是不是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西哥接口道,那是那是,所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嘛。我在一旁好笑,什么千金 易得,每个月就那么点鸟工资,还累得要死才拿到。西哥白了我一眼,被我气得 结结巴巴的,我,我不是说,说了是千金吗,这千金不就是1000块,有你说的那 么难得吗,你怎么老抬杠呢,注意个人素质好不好,怎么说洋子也是国际友人。

西哥和洋子一起看DVD ,我在一旁用西哥的电脑上网。估计是西哥下载A 片 太多,中毒甚深,所以速度慢的要死,让我郁闷得不行。实在忍受不了,于是让 小珍早点睡觉,关机也懒的正常关机,直接把西哥电脑电板拔掉,这样最快。西 哥看DVD 也是心不在焉,看我也不聊天了,便找了个借口把电视关了。洋子说就 快要到高潮了,你怎么又不看了。西哥瞅了她一下,说大宝天天用,高潮天天有。 我心里想,没水准,洋子知道个鸟的大宝啊,说东洋之花天天用还差不多。

洋子问西哥,还没有看到你女朋友呢,和他的小珍一样漂亮吗,说完用手指 了指我。西哥拍了一下他肥壮的大腿,一脸悲哀,叹了口气说,因为把事业看的 太重,错过了恋爱的最佳时机,直到如今仍是孤家寡人一个,见笑见笑。说完还 不忘朝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刚刚吸一口烟,听他这么一说,把我呛得直咳嗽。看 来洋子不是省油的灯,当然不相信西哥的鬼话,笑着说西哥这个人长得蛮帅,就 是油腔滑调蛮讨厌的。我说那是他印度神油擦多了的缘故,这缺点不是一天两天 的事了。西哥一下急了,说我可以侮辱他的人,但是绝对不能侮辱他的鸟。

洋子似乎并不介意我和西哥开带荤的笑话,甚至脸都不红一下,我也搞不清 楚她是没有听懂呢,还是她早已习以为常。说心里话,男人见到漂亮的女人总会 有点想法的,何况还是西哥说的国际友人。就好比女人看到帅的男人一样,小心 儿也会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会轻易拒绝唾手可得的 美好事物呢。很多女人都说男人可以将性和爱分开,其实这是一种偏激的说法, 只不过是男人比女人更加具有攻击性,总是不会轻易放弃放在眼前的机会。但是 女人呢,她们一样可以将性和爱分开,但是她们不具备男人强烈的欲望驱使,也 就是没有男人与生俱来的攻击性,所以她们可以等待,这也是为什么女人出轨的 原因。出轨的女人多半是受到了男人的诱惑,这种诱惑可以来自金钱,可以来自 权力,当然也可以来自性。坦白的说,我是处于两者之间的男人,就是不能将性 和爱完全分开,至少有好感两个字做性的挡箭牌,哪怕是对欢场小妹,如果没有 好感,纯粹为了那几秒种的快感而原始抽送,我觉得对性是一种亵渎。当然,对 于每一个人来说,最完美的性就是灵与肉的紧密结合,但是有多少人又能准确的 踩在这个平衡点上呢。男人不会完全因为女人的漂亮而产生好感,因为女人的内 在吸引力同样不可小觑,优雅的举止,高雅的气质,致命的温柔,出挑的性格等 等,这些都能够对男人产生致命的吸引力。

我承认,洋子那种看淡一切的眼神对我很有吸引力。也许因为她经历了太多, 所以才有这种面对两个色眯眯陌生男人的从容淡定。她可以直言不讳的告诉我和 西哥,她睡衣里面空空如也,让我和西哥对睡衣里面产生无限遐想。她可以在我 和西哥面前娴熟的抽烟,玩阿飞妹喜欢的点烟动作。她也可以毫无顾忌的摸我的 胸部,当然我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她的个人嗜好。当我告诉洋子我和小珍聊天的时 候好紧张,因为怕她的笑声让小珍听到,会让小珍误会。我不想伤害小珍,至少 按照小珍给我说的,哪怕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千万别让她知道,她不会给我 第二次机会。洋子看着我笑,笑容很妩媚,于是伸手过来,说要摸摸我的心跳, 看是不是真的像我说的那么快。她的手如同蛇一样从我衬衣的领口滑了进去,紧 紧贴在我的左胸口,冰凉的感觉,轻微的移动,让我的身体蠢蠢欲动。但是她的 表情让我感觉就是一个医生在给我检查心脏,不容你想入非非,因为我看不透她 的心,始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洋子好像一个谜,牢牢封在我心灵的信箱,而且 不让我知道信箱的钥匙藏在哪里。同样,她也不顾忌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将手有 意无意的放在西哥的大腿根部。我看的出来西哥反应比较强烈,拼命把臀部朝沙 发里面挪,这样会让西哥裤裆看上去变形没有那么厉害。洋子的睡衣和宾馆里面 那种差不多,风衣的剪裁方式,只有中间有一根腰带捆绑,确保不会敞开。即使 绑的再紧,洋子坐在沙发上翘起腿的时候,仍然能够从睡衣的下摆分叉处找到春 光外泻的痕迹。我悄悄留意了一下,西哥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了三次,而我,看 了五次。不是因为西哥比我控制力强,是他没有我色胆包天。

洋子问了西哥和我一些问题,多半是和性和爱有关的话题。西哥还偶尔装清 纯,差点把我恶心得昏厥。比如洋子问西哥,中国女人在性方面是不是很主动, 因为她从书里面了解到中国女人都很传统。西哥缩问非所答,回答洋子说其实中 国男人更传统,这是中国的一种美德。洋子对他的回答显然不满意,放在他大腿 上的手往他根部再移了两公分,我分明看到西哥打了一个寒颤。我告诉洋子,书 上说中国女人传统,是因为她看错了书。于是我推荐了《金瓶梅》和《西厢记》 给她,她还真的认真记在手机上了,这些细节让我觉得任何女生都有她可爱的地 方。洋子问我和小珍做爱了吗,我很诚实的回答她当然做了,但是次数不多。洋 子觉得奇怪,问我是不是小珍不喜欢我。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觉得这个 好像不是很能证明什么问题吧。

海阔天空瞎聊到半夜,西哥牛一样壮的身体都有点趟不牢了,有点摇摇欲坠。 我因为接洋子之前睡了一会儿,所以午夜精神尤其的好。西哥说实在太困了,要 不睡觉吧。我说好啊,怎么睡。洋子说她习惯睡床的,不习惯沙发。西哥马上说 他也习惯睡床,不习惯睡沙发。情况是只有大房间才有床,客厅和小房间都是沙 发。洋子没有任何思索很自然的说,那要不我们三个都睡床吧。西哥看了看我, 极力掩盖脸上窃喜的神色。我说我当然没有意见,不过看你昏沉沉的样子,先去 冲把脸吧,说完还暗地朝西哥使了个眼色。西哥马上屁颠屁颠的跑到洗手间去冲 脸了,哗啦啦的水声在午夜显得格外清脆。

西哥用冷水冲了好几遍,清醒了许多,兴冲冲的回到客厅。我和洋子已经坐 在大床上,把房门关的死死的。西哥狠命捶门大叫,你他妈就是禽兽,你他妈不 是人,小样,千万别让我逮着你,老子不把你那个一条切下来当麻将打,以后就 叫西风。任凭西哥再折腾,我装作根本就没听到,还起身走到门边,又检查了一 遍门锁,确认锁结实了,才转身准备回到床边。一回头,看到洋子忍不住在偷偷 的笑,一边笑,一边解开绑在腰间的睡衣丝带。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34)

睡衣从洋子赤裸的胴体上滑落在床上,无暇的肌肤让我觉得有点晕眩。我痴 痴的望着坐在床边的洋子,中了魔咒一样缓缓的向她靠近。我坐在洋子的旁边, 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不知道是什么香水,但是味道实在是好闻,让我兴奋的如 同一只好斗的公鸡。俗话说的好,闻香识女人,洋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道无 形中带着一股野性,对男人来说是暗藏杀机。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杀机再 重又何妨?倒是洋子比较主动,她伸手把呆头呆脑的我拉到她身边,我自然把头 靠到她肩膀上,心里感觉怪怪的。有点不对劲,我又坐直了,觉得应该是她靠我 肩膀好些。她站了起来,就站在我的面前,让我不用抬头就可以看到她坚挺的乳 房。洋子的脸上始终带着诱惑的微笑,妩媚,天真,我不知道怎么来形容,感觉 她是魔鬼和天使的结合。洋子抓住我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胸部,顿时我感觉自己 呼吸急促,有想大叫一声的冲动。一个女人,对不起,是一个国际友人,就赤裸 裸的站在我的面前,用她的手带引着我的手慢慢在她的身体上游弋,这种感觉真 的太奇妙了,任何男人都会享受到那种巨大的满足感。在她的示意下,我双手环 绕抱住了她的臀部,很有弹性,让意识模糊的我爱不释手。洋子的胸部正好紧紧 贴住我的头部,正好让我埋葬在她深深的沟壑之间,让我完全迷失其中。

我是一个禁不起诱惑的男人,尤其是在主动的女人面前,何况还是国际友人, 这种新鲜感和刺激感仿佛是一根强心针直接穿透我的心脏。欲望好似化学反应一 样在我体内迅速膨胀,充斥我每一根毛细血管,然后爆裂开来,融化在血液里, 然后被集中在身体的一个部位――这个部位并不是大脑。感观刺激不如身体刺激, 身体刺激不如心灵刺激,此时此刻,心灵上的战栗如同洪水猛兽一样吞噬了我年 轻的心。感觉从万丈高空跌落,经过没有目的的剧烈降落,最终陷入了一片五彩 柔软的梦幻云层,不愿醒来。野兽的本性终于爆发,我一把翻过洋子,将她压倒 在床上,伴着洋子如梦的呻吟,很快我也把自己脱的一丝不挂,两个年轻的身体 紧紧纠缠在一起。热吻如同暴风骤雨一般落在洋子迷人的身体上,我吸了一口气, 尽量让自己放松,准备真正和洋子融为一体。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门又一次被敲响,西哥扯着破喉咙大吼,下雨啦,打雷 啦,收衣服咯,小珍要来啦。我硬生生一下停住了,僵在洋子的身体上。洋子不 解的看着我,满脸疑惑。被西哥那么一叫,顿时小珍的笑容占据了我的脑海,所 有冲动和激情犹如洪水泻闸一样,流散在空中各个角落。我突然想到一个很变态 的问题,于是问洋子。我说如果刚才和你进这个房间的是西哥,你会和他做爱吗。 洋子不假思索立刻回答我,当然会,你们不是好朋友吗。顿时,我的自尊好比泄 气皮球一样,一下瘪了下去。我不想反驳洋子这种鸟逻辑,但是对于眼前玉体横 成的她,一下没了兴致。

我从床上爬起来,迅速穿好了衣服打开了房门,留下身后的洋子在不停的问 我为什么。我突然开门让西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就知道他贴着个耳朵在听房 里的动静。西哥看我脸色阴沉,问我怎么啦。我说你不是想和洋子上床吗,她就 在里面。西哥看了看我,好像有点不敢相信,怯生生的看了看我,然后小声说, 你们搞得不愉快了,西哥我现在进去,这不是乘人之危吗。西哥一边说话,一边 还不时往里面看。我说你就不要当婊子还立牌坊了,随便你他妈去不去。西哥听 我这么一说,腰板直了直,对我说,这可是你自己放弃的啊,不要后悔,那西哥 我就先进去安慰她一下。我不耐烦的摆摆手,说快点快点,免得人家后悔,等下 你汤都没得喝。本来准备进去的西哥一听我这么说,立刻也怒了,一下把手中啤 酒罐摔在地上叫道,当老子是什么啦,叫化子啊,妈的,还喝汤呢,多少红烧肉 摆在我面前,西哥也抗的住。我没好气翻了他一个白眼,不去就不去,你发个鸟 的无名火啊,老子又没有推着你进去。西哥也不吱声了,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僵在 客厅,一句话也不说。

沉默了一会儿,西哥甩了一根烟给我,算是握手言和。我说西哥你啊,就知 道他妈瞎搅和。西哥也不示弱,拍了拍茶几,指着我说,你啊,就那个鸟样,搞 嘛又想搞的,真的要亮枪的时候嘛,又他妈装专一,搞过了嘛又肯定要后悔,这 样还不如自己去卫生间对着老子那幅油画打飞机,最多也就落个手累,至少心理 没有负担。要么你就干脆学我,一个人过,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就是玩个一夜 情吗,还他妈磨磨唧唧的,娘们儿一样。我看你干脆别上班了,去演戏,肯定比 马×涛还要红,知道谁吗,就是那个台湾阿姨最喜欢的男主角。西哥一席话说得 不无道理,让我真觉得像那么回事儿。

我默默的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直到胃开始抽搐,有点想吐。我冲到卫生间, 用手扣了一下喉咙,终于翻江倒海的吐了个干净,感觉舒坦极了。西哥不停的拍 我的背,说我是跛子学刘翔玩跨栏――自讨苦吃。我用冷水洗了把脸,彻底冷静 下来。

回到客厅,我说我头晕,就在沙发上睡一会儿。西哥就坐我旁边,大约5 分 钟后,看我没有动静,推了推我。我懒得理会他,仍然没动。西哥说,怎么跟猪 一样,说睡就睡着了,要不我还是进去安慰一下洋子?为这点鸟事破坏中日关系 就不好了。我仍然没有动。西哥站起身来,说你要是沉默就表示同意了,那我就 进去了。说完,西哥走到洋子所在的卧室,推门走了进去。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35)

我真的当了一回猪,本来是装睡的,结果真的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西 哥和洋子已经在做饭了,我揉了揉眼睛,跑到厨房一看,他们两个忙的热火朝天, 小夫妻似的。我要拉西哥到客厅,西哥说干吗干吗,蛋还在锅里烧着呢。我就问 西哥,昨晚究竟有没有和洋子那个。西哥还他妈装傻,说什么那个啊,一边说一 边把锅铲铲得咣咣响。我一边干着急,直接拉过正在洗菜的洋子,问她昨晚是不 是和西哥发生了什么。洋子笑笑,指了指西哥,说西哥不让她说。我莫明感到不 爽,于是走过去直接把液化气给关了,西哥回头看了看我,说中午不吃饭啊,就 喝自来水是吧。我说大丈夫做事情光明磊落,问你昨晚的事情,你不但不说,还 不让洋子说,这是啥意思呢。西哥打开液化气,然后皮笑肉不笑对我说,什么都 没有发生,和你说了你又不相信。别说,我还真他妈不相信,难道天下猫儿还有 不偷腥的。他们两个联合起来和我打太极拳,任我怎么坑蒙拐骗,就一口咬定什 么也没发生。

我说我要走了,西哥和洋子也没有留我,只是让我吃饭了再走。我看了一下 桌上的四菜一汤,分别是炒鸡蛋,蒸鸡蛋,卤鸡蛋,素菜是卷心菜,汤是雪菜汤, 顿时索然无味。都是些西哥平时过方便面的配料,全用上了。我就这样带着悬念 离开了西哥的住所,既然他们不想说真话,我也不会勉强。我都有点后悔刚才逼 问西哥,毕竟那是他的隐私,既然自己已经是局外人,又何必要知道内情呢。西 哥是我的好兄弟,他心里不会骗我,但是不能保证他嘴上不骗我。西哥不止一次 的和我说,不要看着碗里,盯着锅里,这样大家都会很累,还不如像他一样,永 远只有一个大锅,从不端碗。

每个人都不能保证这辈子只爱一个人,这不是谬论,事实如此。每个人都有 初恋,而且都曾经希望保持这种幸福到永远,但是最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微乎 其微。世事变迁注定了阴晴圆缺,人情冷暖征兆了悲欢离合,我们都是手无缚鸡 之力的凡夫俗子,何以来主宰芸芸众生感情世界的神奇力量。曾经的承诺,最初 的誓言,让多少痴男怨女最终伤心欲绝,但是谁又能给出一个让双方都满意的解 释呢。

女人越小越危险,尤其是心理年龄,这对于男人来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她 可以为了她认准的所谓爱情放弃一切,哪怕对方有家室,哪怕对方穷的叮当响, 只要女人一根筋没有扭过来,一旦死心塌地爱上一个男人,那就天昏地暗了。因 为浅薄的阅历,单调的人生,这种小女人最容易被男人的成熟魅力和甜言蜜语所 谋杀,从而生活在感情的牢笼里面,看不到外面精彩的世界。等到十年,二十年 之后,回过头再看看,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可笑。有句成语是鼠目寸光,用 来形容这种心理年龄过小的女人最合适不过。往往这些女人还穿着盔甲一样的外 衣,把自己的坚强做为一面威风凛凛的旗帜,在自己狭隘的感情世界里面不断冲 刺,直到自己倒下,没有任何鲜血可流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错了,但是为时已晚。 叶子,就是这样的女人,越是无畏,越是伤的更深。

自从那次分开后,小珍始终没有和我再见面,我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她已经 双脚踏上了香港的土地。我一直没有回答小珍问我的问题,不敢回答,也不想回 答。我也曾经想过到她奶奶老家去找她,但是犹豫再三我还是放弃了。不知道香 港的繁荣浮华是否可以打动小珍的心,让她不再留恋在上海的一切,这些依然是 个未知数。我又想起了当初那条错发给西哥的消息,也许我真的应该再发一次给 小珍,虽然这么想,但是却没有这么做。小珍也没有再逼问我让我一定要回答她, 也许她彻底失望了,不然怎么会去香港之前也不回一次上海呢?人生总归有很多 重大选择,就好比小珍选择了香港一样,她不可能为了一份没有承诺的爱情而放 弃自己的未来。虽然我很失落,但是我从来没有怪过她,如果我是她,我也会那 么做。

洋子在西哥家里呆了一个礼拜,当中我去过一次。我和西哥那天都很激动, 两人说了很多过去的事,最后三个人喝了个酩酊大醉,稀里糊涂的就睡着了。半 夜被一泡尿憋醒了,我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我费力的想双手支撑坐起来,但是 右手却撑到了一团软软的东西,黑暗中我很快意识到,这是洋子的乳房。她轻微 哼了一声,可能是我压疼了她。我条件反射的缩回手,马上又后悔了,骂了自己 一声猪头。我摸黑走到卫生间方便了一下,感觉过瘾极了。我不想开灯,因为在 这无尽的黑暗中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放松。为什么会这样呢,我自己也不清楚,但 是这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放松方式,也许眼睛里面看到东西后,就会直接影响到 心灵,不然怎么会有魔由心生的说法呢。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把窗口关掉,心灵 自然就淡泊如祥云了。

我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香烟,将双腿自由的放在茶几上。眼睛 已经适应了黑暗,开始看到周围物体的轮廓。一个身影从卧室里面闪了出来,从 外形大小简单判断一下,我知道肯定不是西哥。既然不是西哥,那就肯定是洋子, 这个幽灵一样的日本女人。她走到我的身边,拿过我手中的香烟,吸了一口,对 着我的嘴,然后吐出一股浓浓的烟雾。黑暗中,她身上固有的香味夹杂着浓烈烟 草的味道,就这样悄悄溜进了我的饥渴的肺部,我开始配合她,从慢慢靠近,到 最终挚热的嘴唇粘合在一起。伴随着用力吮吸的声音破碎在客厅,我脑海里浮现 了那天西哥和洋子独处一室的情景,不由得一股无名怒火,于是粗暴的拉开洋子 身上的睡衣,直接把她按在冰冷的茶几上,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没有任何前奏, 就那么硬生生进入了她的身体。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的身体早已经做好了充分 准备,没有让我受到任何阻力。我终于抛开了所有的顾忌,抛开了所有我爱以及 爱我的人,在道德沦丧的节点没有再次像以前一样迂回,陷入了欲望的淤泥。

洋子的叫声很大,偶尔夹杂着日语,听的不是很懂。我心里有点不快,感觉 她是故意的,所以动作更加粗暴,当我手指一次一次陷入她柔软的乳房时,她终 于说生硬的中国话了,让我轻点,说好疼。我没有理会她,反而更加用力。我和 洋子终于瘫软在沙发上,这个时候西哥在房间里面咳嗽了一声,似乎被我们的动 静吵醒了。洋子要穿上她的睡衣,我一把抢过,扔到一边,轻蔑的对她笑着说, 西哥是我的好兄弟,他又不是没有看到过你的裸体,你怕什么。

西哥果然醒了,来到客厅,一下拉开了灯,晃的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洋 子惊叫了一声,马上蜷缩着身子,抱着我,把头埋在我怀里。我以为西哥会暴跳 如雷,没有想到他很平静,朝我说,大半夜的不好好休息,在这里演什么A 片啊, 难怪老子每次买彩票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估计就是你经常在我客厅干好事霉的。 西哥一边说,一边用淫荡的眼光在洋子的裸体上游弋。我让西哥关了灯,心里陡 然一阵变态的快感。西哥回到卧室,对我说让我带根香烟给他。我起身摸出裤子 口袋里的香烟,朝卧室走去。我帮他点燃,很诚恳的问他,那天是否和洋子做了, 我就是好奇,真的没有别的想法。黑暗中,烟头剧烈燃烧的瞬间,我似乎看到西 哥脸上痛苦的表情。

沉默了一会儿,西哥问我刚才和洋子做爱的时候有没有奇怪的感觉。我回忆 了一下,说没有啊,怎么啦。西哥深深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洋子 有病,问题很严重。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36)

我一听洋子有病,顿时吓得不轻,脚底心直冒冷汗,说话也哆嗦。西,西哥, 你别吓唬我,你知道我小心脏不好,我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的。西哥狠命吸了一口 烟,朝我一瞪说,骗你我他妈断鸟。这下我真相信了,因为西哥一般是绝对不会 以他的鸟发誓的。我整个人好像一下跌落到万丈深渊,看不到一点亮光。

我焦急万分的问西哥现在咋办,一时冲动终于铸成大错,肯定中招了,天一 亮,赶快就去医院化验下。西哥打开床头灯,一脸不解问我,化验什么?我压低 嗓门绝望的对西哥说,当然是化验下血样啊,只能求老天保佑侥幸过关了。西哥 瞪着我说,心脏病化验血样有个鸟用啊。听到西哥这句话,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用手用力压了压自己胸脯,舒缓一下急剧运动的心脏。西哥问我和洋子做爱的时 候,有没有感觉到她身上出汗特别多,而且呼吸急促。我说这情况描述好像适合 所有人做爱的情形,有什么不对吗。西哥摇摇头,说我观察不够仔细,纯粹把人 当泻欲机器看。要是平时西哥这么说,我可能也就一笑而过,但是现在这种情况, 我实在是笑不出来。西哥说那晚我在客厅睡着后,他进了洋子的房间,看见洋子 一丝不挂坐在床边,当时很冲动,于是很快就和她开战。但是做到一半,西哥发 现洋子表情特别难受,浑身大汗淋漓,照理说当时开着空调运动量再大也不可能 这样,而且洋子呼吸越来越急促,好像没有一个尽头,同时身体开始抽搐,感觉 立刻就要窒息一样。于是,西哥忍住即将来临的快感,停了下来,问洋子是不是 不舒服。洋子却开始哭了,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说西哥是第一个这样对她好的 男人。然后,西哥从洋子口中得知,原来她有严重的先天性心率不齐及早博。这 种病轻微的没有关系,但是严重的可以让人在剧烈运动的时候突然窒息,而且长 期的心理负荷也会导致心脏功能性衰竭。洋子喝酒而且抽烟,这样更加加重了她 的病情,尤其是在极度兴奋状态,很容易诱发并发性症状。

我不禁因为这个事情陷入了沉思,由此我想到洋子,虽然她自己可能有自己 的生活态度,但是对于我来说,对她是否是太残忍了点。性爱做为人生必须经历 的一个重要因素对洋子来说,却是一种痛苦,至少她每次都应该是快乐与痛苦共 存。从洋子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她就注定一生把自己本能的欢乐建立在身体的极 度痛苦之上。

我回想刚才和洋子做爱时候的情形,也许不是我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可能 是因为我太自私了,根本没有在意那些细节。难怪我把她按在茶几上时候,最后 关头,她拼命用手指抓我的背,指甲直接如锋利的刀子一样划破我背部的皮肤。 就在我全力发泄自己欲望的同时,她呼吸异常急促,胸部剧烈起伏,汗水湿透了 垫在身下的睡衣,可是我当时还以为她那是到了高潮状态的自然反应。现在听西 哥一说,回想起来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如何惨无人道的事情,真正的把自己的快感 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我点燃第三根香烟,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给小珍香港的手机号:小珍, 原谅我不能等你两年,我已经被欲望的沟壑所埋葬,请你把我遗忘。这条消息已 经发过一次,但是当时发错了,发给了西哥。这次发的时候我特意看了又看,确 定是小珍后才发送,因为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获得小珍的爱,我只是希望以 前我对小珍所做的不会给她带来永久的伤害。

已经是凌晨三点,西哥问我给谁发消息,我说给小珍,那条消息你以前看过。 西哥用手指点了点我,没有说话,狠狠的抽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屁股使劲掐在烟 灰缸里面。西哥抬头问我洋子呢,我说她在客厅啊。西哥说怎么老半天没动静呢, 还说我不负责人,发泄完了就拍屁股走人,没有一点售后服务。

西哥起身,说去客厅看看。我一口烟还没有抽完,只听见西哥在客厅大叫, 快快快,他妈出大事了,洋子不动了。我吃惊不小,赶快掐了香烟,跑到客厅一 看,洋子全身赤裸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西哥推了推洋子,没有反应,然后用 手啪啪抽了洋子两个耳光,还是没有反应。我在旁边急得像热锅上蚂蚁团团转, 问西哥该怎么办,要真的出了人命,那就完了。西哥说最多判我一个先奸后杀, 大不了挨一个枪子儿,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我没有心情听他开玩笑,催着曾 经是运动员的西哥给洋子做人工呼吸。做完人工呼吸,西哥伸出手指在洋子鼻息 那里探了探,然后贴着洋子胸部听了听,神情凝重对我说,呼吸微弱,看来要送 医院。

我心里后悔的要死,倒不是因为担心自己承担什么责任,最关键的是洋子万 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心里都会有个阴影,那种精神压力不是我所能承受。 西哥看洋子情况不妙,呼吸似乎越来越微弱,显得非常焦急,又准备给洋子做人 工呼吸。我推开西哥,拿了一条毯子裹在洋子年轻的身体上,一把抱起她,对西 哥说说,你他妈还人工呼吸,我看人工射精还行,走,赶快送医院。

我抱着洋子,和西哥一起打车到了附近最近的区医院。医院只有一个阿姨在 值班,我说要挂急诊,阿姨说先办手续。西哥一下怒了,说等办好手续人早就没 了。阿姨迫于西哥的淫威,赶快电话给了急诊的医师,不一会,从楼梯上走下来 一个大约35岁左右的女医生。我把洋子平放在移动担架上,急着让医生赶快救人。

女医生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洋子,伸出手指往洋子鼻息处习惯性一探,大惊失 色,然后转头对我们说,呼吸都没有了,怎么才送来?我一下瘫软在地上,靠着 墙壁,怎么也站不起来。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37)

西哥看医生这么说,也急了,连忙说刚才还听过心脏,有心跳的啊。女医生 白了一眼西哥说,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你急什么。说完,医生拿了一个听 筒,贴着洋子的心脏,大约一分钟后,从耳朵拿下听筒,对我和西哥说,休克了, 应该没有声明危险。我和西哥终于松了一口气。西哥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说真他 妈悬,差点成了杀人犯。

洋子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眼镜已经微微睁开,看到我和西哥,微微笑了笑, 用生硬的普通话说,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经常这样的。我感觉自己比洋子还要累, 有点身心憔悴的感觉。西哥看我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让我回去休息,说他一个 人留在医院陪洋子就行了。我坚持要和他一起呆在医院,西哥有点不耐烦,说滚 滚滚,到时候你出什么问题,老子一个人分不开身,别尽添麻烦。

我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于是我打了个电话给疯子。电话通了,疯子说 我玩午夜凶灵啊,半夜三更的打电话,吓死个人。我说真的差点死人,然后把洋 子的事情和疯子说了一遍。疯子让我赶快过去,陪我喝点压压惊。我跟西哥打了 个招呼,就打车赶到萧然和浩浩的住所。有些日子没有来了,房间重新布置过, 添置了一些实用的家具,我不禁感慨万千,这些事情都是我当然答应过她们的, 但是却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看来疯子比我细心多了。疯子穿着睡衣坐在客厅等我, 茶几上放了至少10听啤酒。我看沙发上很整齐,问疯子睡哪里。疯子说浩浩房间。 我说浩浩是个好女孩,你别害人家。疯子打开一听啤酒,递给我说,浩浩是好女 孩,小珍就不是了啊,我和浩浩好,就是害人家,你和小珍好就是真的好了啊, 老喜欢打着灯笼照别人。我有屁想放都被疯子这句话顶了回去,俗话说打蛇打七 寸,抓人抓软肋,小珍就是我最脆弱的软肋。我问疯子他和浩浩有多久了。疯子 说从顶蘑菇开始,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多久啦,我和浩浩睡一个床又没有做过 什么,是浩浩说睡沙发对发育不好的。我苦笑,想不到还真的有这么单纯的女生。

我问疯子萧然最近如何,疯子说和以前一样,不过好像没有以前开朗了,还 说有空让我多看看她。我摇了摇头,说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让我无暇顾及她,等 消停下来再说吧。疯子告诉我十月一号他和浩浩约好了一起去缅甸玩,问我有没 有喜欢的饰品,顺便带给我。我打开一听啤酒,告诉他要真有这个心,就帮我带 一个玉镯,晶莹剔透的那种。疯子说没有问题,但是要收10%手续费。我微微一 笑,说只要我满意,20%都不成问题。

我从沙发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发现身上多了一条白色方巾。萧 然和浩浩应该早走了,疯子昨晚告诉我她们今天上午有同学聚会。这条白色方巾 我太熟悉了,拿到手里凑到鼻子前,上面依稀留有萧然身上的香味。疯子留我吃 了晚饭走,我说饭就不吃了,晚上我还要回来住,西哥那个地方我已经有恐惧感 了,以后都不敢多去,还是去医院先看看洋子吧。

我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上天给了我一个平凡的躯壳,却也给了我一颗高飞 的心。我很少住在自己家里,因为不能忍受一个人面对四壁的孤独情怀。朋友成 了我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我没有掩饰自己任何的缺点,这样可以让他们把我看 的更加清楚,对友情的长久来说很好的凝固剂。我周围的朋友可以无耻,可以下 流,但是绝对没有虚伪的。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西哥正在给洋子喂糖水。我问怎么没有输液,西哥说输 三瓶了,手都扎肿了,护士早撤了。洋子看上去恢复的不错,像个乖巧的孩子, 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西哥喂的糖水。女人安静的时候总是那 么惹人爱,此时的洋子看上去和我印象中的她完全判若两人。洋子把性看的很淡 然,也许正是因为上天给她一颗受伤的心脏,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反抗意识,总是 希望能够用自己脆弱的身体去质问老天对她的不公,但是每次受伤的还是她,这 就是人的渺小。西哥在我的眼里是个不会对女人动情的男人,他宁愿用铜臭去满 足欲望,也不会浪费时间去寻找属于他的爱情,但是这并不能否认他内心的善良。

直到洋子离开上海,西哥一直照顾她,带她逛外滩,逛城隍庙,从他们相互 依偎的照片来看,洋子应该很开心。我曾经问西哥他是不是喜欢上洋子,西哥笑 笑反问我,让我猜猜他会是那样的人吗。我疑惑他为什么对洋子那么好,西哥说 是为他和我还孽债,怕以后生儿子没鸡鸡。我不知道西哥说的是不是真话,但是 我也不会刨根问底,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小珍肯定收到了我的消息,但是我一直没有收到她的回复。也许她不屑回我, 也许是她刚刚到香港不久,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我对小珍的牵挂一如既往,但是 是放在我的内心深处,好比一坛上等的女儿红,酝酿的越久,越是醇厚。感情是 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如果你过分在乎得失或是盈亏,你就永远尝试不到真正幸福 的滋味。正是这份隐约的牵挂,一直让我开心的度过每一天,我从未奢望可以有 什么回报,可能自始至终我需要的只是一种精神寄托。

连续两个礼拜的出差,累的我精疲力竭,让自己感到欣慰的是,没有发生任 何故事。距离疯子和浩浩去缅甸的日子越来越近,我觉得有必要跟他们饯行。回 到上海的第一天,是中午,因为有些事情要回公司处理,所以就没有直接回家。 在地铁里面的书报亭买了一份上海画报,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抢到了一个靠门的 位置坐下。到了人民广场站,上上下下的人特别多,我无意抬起头,看到一个熟 悉的背影,是阿丽,叶子的同事,也是好朋友。我正想和她打招呼,突然发现她 还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而这个男人我也是再熟悉不过了,不由得心头一紧。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38)

我心底感到实实在在的疼,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想当初叶子住院的时候, 我还真被这个虚伪的男人惺惺作态的丑恶嘴脸给骗过了,还真以为他会把叶子带 入神圣的婚姻殿堂。眼前这个叫铭的男人却把他曾经对叶子的承诺抛掷脑后,堂 而皇之的拥有了新欢,而且新欢还是叶子的好朋友兼同事。想到叶子听到他谎言 时刻幸福的眼神,想到叶子为了他所承受的心灵煎熬和世俗目光,我实在无法压 抑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从座位上猛的站起来,朝着他的屁股狠命的一个大脚。铭 受到我的突然袭击,身体失去平衡,头一下撞在了地铁的门上。我只恨地铁车厢 玻璃不是豆腐渣项目,不然肯定让他头破血流。旁边的乘客一看到有人打架,还 蛮配合,马上让出一个圈子,都等着看把戏。铭反应过来,指着我说,君子动口 不动手,大白天的怎么流氓一样。我反驳他,说我本来就不是君子,所以不但动 口还要动手,哪怕是流氓,也比伪君子好。阿丽怕事情搞大,何况旁边那么多人 都看猴把戏一样盯着我们三个,所以赶快过来劝我,让我有话好好说。我懒得鸟 她,一把推开她,当着众人的面朝她吼道:婊子,滚开点!我觉得这种羞辱对她 已经是一种仁慈了,她还是小声哭了出来。铭有点恼羞成怒,毕竟比我多吃10多 年的饭,突然一个黑虎掏心,钵大的拳头直截招呼在我胸口上,把我打的退了好 几步。这下他惹了马蜂窝了,事后想想还真的要感谢他这下,正是因为他理亏还 动手,所以完全激发了我高昂的斗志,正好地铁快要靠站,我决定好好把握这个 机会。因为我个子比铭矮,所以猛的跳起来,握紧拳头朝他装满大便的头上,砰! 砰!砰!敲木鱼一样狠命敲了三下,等他双手护住头准备反击的时候,趁着地铁 门打开的一刹那,我一溜烟跑了。老男人那一招黑虎掏心让我受了内伤,所以不 敢恋战,好汉不吃眼前亏,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迟早要收拾他。

叶子这种性格的女人,如果知道这个事实,肯定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是自己 从18楼飞身而下,要么是让铭从36楼开始自由落体。犹豫再三,我还是拨通了叶 子的电话。我问叶子最近过得好吗,结婚的事情提上日程没有。叶子显得很高兴, 说过得很好,还说铭最近工作太忙,出差比较多,所以结婚的事情暂时搁了下来, 不过铭已经悄悄告诉她说十月份两个人就去领证。我感到一阵揪心的疼,但是实 在不忍用无情的现实击碎叶子这个甜蜜的梦。我要叶子给我铭的电话号码,说想 祝福一下他,顺便为当初在医院时对他的无礼再次表示歉意。叶子立刻流利的说 出了铭的号码,电话的这边,我依然可以受到叶子幸福的感染。我让叶子好好工 作,别浪费太多时间在感情上面。叶子笑笑说我这是嫉妒她快乐的小女人生活。 我苦笑,说也许吧。

下午五点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铭。他接到我的电话感到很惊讶,问我怎 么知道他电话的。我让他不用担心,告诉他虽然电话号码是从叶子那里拿到的, 但是我没有把他和阿丽通奸的实情告诉叶子。我开门见山的说想找他谈谈,约他 到我公司附近的一家星巴克。他犹豫了半晌,好像有难言之隐。我有意讥讽他, 说不用他出医药费,不过我也不会给他出医药费,大家两清。他终于答应了,说 下午6 点咖啡厅碰头。

铭坐在我对面的时候,我看着他有点想笑。是因为他额头上的那个大包,隆 起一块像个小太阳,如果在上面画一个八卦图的话,就活脱脱的一个太上老君。 我忍住笑,一脸严肃的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对叶子如此不公平。他反问我是 叶子什么人,然后又说既然是叶子心甘情愿,我又何必多管闲事。我真想拧起屁 股下的椅子砸死他个陈世美,但转念一想,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小不忍则 乱大谋,于是我慢慢松开了抓紧椅子的手。我目光犀利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告诉 他,我是叶子的好朋友。

我问他是什么时候和阿丽开始的,如果事情不弄清楚,最终对谁都没有好处。 一个40岁左右的成功男人,他会更加在乎自己显赫的社会地位和苦心积虑累积的 好名声,这点我还是懂的。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开始讲述他和阿丽之间的故事。

叶子住院的时候,因为工作的原因,铭不可能天天都陪伴在旁边,所以他就 利用职权让阿丽带薪休假,然后由阿丽照顾住院的叶子。由于伤口不是很深,一 个礼拜医生就给叶子拆了线,说继续回家静养一段日子就可以完全康复。钻心的 疼痛没有让叶子留一滴眼泪,但是当叶子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时,却哭得肝肠寸 断。铭看到叶子拆开纱布后的样子,非常震惊,也很心痛,但还是安慰了叶子, 告诉叶子医生说做个简单的整容手术就可以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叶子脸上两条蜈 蚣一样的痕迹,深深刺痛了她的心,任何力量都难以轻易抹去她内心的隐隐作痛, 这样的打击对于再坚强的叶子来说也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叶子出院后,直接住到了铭的家里,阿丽自然也跟着一起。期间铭的老婆还 经常过来大吵大闹,搞得鸡犬不宁。就在铭感到最无助的时候,一天夜里叶子睡 着后,穿着丝织睡衣的阿丽从背后抱住了他,从那时开始,他和阿丽就有了第一 次。事后铭很后悔,要断绝和阿丽的这种关系,但是阿丽却如同毒蛇一样紧紧缠 绕着他不放,并告诉铭她一直偷偷喜欢他,而且她不需要铭的任何承诺。铭终于 在欲望的面前再一次妥协,陷入三角的泥潭深深不能自拔。当阿丽得知他要在十 月和叶子登记结婚后,便开始不停的给铭施加压力,种种威胁接踵而来,让铭感 到焦头烂额,无所适从。

铭说到这儿,一口喝完杯中剩下的咖啡,脸上的疲惫沧桑让我不知不觉有点 同情面前的这个男人。我问他准备怎么办,铭叹了口气说怎么也得和叶子先结婚, 因为他觉得欠她的实在太多。我问他那阿丽怎么办,他说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 只能这样了。我问铭为什么不告她老婆雇凶伤人,至少可以给叶子一个说法。铭 说毕竟以前是夫妻,一想到她要入狱为囚,终究有点不忍心,而且她一直不承认 是她雇凶伤人,还叫嚣随便怎么告她,她都不怕。铭的老婆也是受害者,这点无 容置疑,但是她用那种残忍卑鄙的手法去伤害另外一个女人,这点是让我所不齿 的。

铭递给我一支烟,突然抬头问我,你怎么知道是我前妻雇人伤害叶子的?我 愣了一下,背脊上升起一股凉意。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39)

你好好对叶子吧,人一辈子少做点亏心事,总归会有好报的。说完这句话, 我就走出了咖啡厅,打车直奔西哥的住处。我开门进屋的时候,西哥正在全神贯 注的敲电脑键盘。我瞄了一眼,看到洋子两个字。西哥发现我进来,马上切换了 页面。我阴险一笑,说老子早就看到了,不就是洋子吗。西哥有点不好意思,说 我是想搞好售后服务,跟踪一下客户情况。我打开冰箱拿出一听啤酒,灌了一口 对西哥说,早知道你有这份心思,我那天就不和洋子行周公之礼了。西哥鄙视了 我一眼,说算了吧,你他妈不就是一个种马吗,瞧你那天那个骚样,要是不和洋 子来一次,估计连老子也要被你干了。西哥既然被我看穿了,也就不遮遮掩掩了, 大大方方的给洋子写信。我一边喝啤酒,一边凑了过去,开头居然是洋子宝贝。 我一口啤酒喷到了西哥肩膀上,笑的接不过气来,说亲爱的西哥,你他妈非得把 我恶心死了才舒坦是吧。西哥一把拉过我身上的衬衣,擦了擦肩膀,觉得不解恨, 还顺便哼了一把鼻涕,也用我衬衣擦了一把。我皱起眉头,脱下衬衣甩到卫生间 的洗衣机里,朝客厅里的西哥喊,你不给老子洗干净,今天晚上你就最好用开水 瓶塞塞好你后面。西哥更加恶心,说老子还怕你啊,得痔疮两三年,从来就没怕 过你这招。我笑着说,西哥你小奶牛爬珠穆朗玛――牛比到顶,你厉害,我终于 被你恶心的重伤。

我对西哥认真说,如果真的喜欢洋子,你就去西安找她吧。西哥摇摇头说, 喜欢是有点,但是没有那么强烈,而且还不知道值得不值得。没有尝试,你怎么 知道值得还是不值得?我反问西哥。西哥眼神有点游离,看着窗外说,兄弟,你 别说,我还真的时常想起那个国际友人。我拍了拍西哥的肩膀说,你要是早有这 个情怀,我就不会给你戴绿帽子了。西哥直接一脚把我蹬在地上,说你他妈就是 个播种机,那次是让你占了便宜,以后再这样,老子手起刀落,砍掉你那根牙签。 我呵呵一笑,俗话说又粗又大,老娘不怕,又细又长,老娘投降,牙签也有牙签 的妙处啊。

西哥问我今天来他淫窝干吗,是不是又要请他双飞。我这才想到我找西哥的 目的,然后把我今天白天遇到的事情给西哥说了一遍。西哥说那还用问啊,不是 铭他婆娘,肯定就是阿丽了,上次她喝醉了你带过来我这里,我一看就知道是个 淫娃,看到我们砍黄片还装清纯,用个手当啊当,手指间留那么大的缝隙用得着 吗,真要不想看,直接转头就走了。我说就算那样,也没有必要对叶子下狠手吧。 西哥轻蔑的笑笑,说这你就不懂了,女人除非不狠,一旦狠起来,比男人还要歹 毒。前天电视新闻里面还说一个男人偷情,他婆娘趁他睡觉当儿,直接拿起剪刀, 喀嚓一声,就只剩下皮连着了。西哥说完,还用手指当剪刀朝我下面做了一个喀 嚓的动作,搞得我条件反射双手交叉挡了个严严实实。

我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口长气,唉,叶子怎么会喜欢铭呢,比 她大了快20岁,还是个二转手,何苦呢。西哥学我样子,也长叹一声,唉,你怎 么老杞人忧天呢?你能管她现在,还能管她一辈子?我说西哥你就别搀和了,我 心里很难受,真的。我想帮叶子,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帮她,西哥你要是诸葛亮你 就帮我出个主意吧。西哥摸了摸下巴,说,我就是诸葛亮也轮不到你当刘备的, 不过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但是又怕你说我借机揩油。我一下兴奋坐了起来,甩了 一根香烟给西哥,催他快说。

西哥把烟叼在嘴里,看着我却一句话也不说。我急了,说你他妈有屁快放啊, 等什么呢。西哥把眼睛一鼓,叫道,点烟啊,这个规矩不懂,怎么给你传道授业 解惑啊。我把打火机朝他裤裆一扔,说老子还给你口交,要不要。西哥笑笑,那 还是算了,你那个猫舌头,毛刺太多,会刮花我的鸟鸟。

西哥准备牺牲色相,把阿丽骗到手,还给我立下军令状,哪怕满清十大酷刑 全部用上,也要逼得她招供。我脱下袜子,向西哥伸出一个大脚拇指,表示严重 支持。

本来要给疯子和浩浩去缅甸饯行的,但是等我出差赶回上海的时候,他们飞 机已经快要起飞了。我发了一个消息给他,祝他们一路顺风,半路失踪。疯子马 上回我消息,说他们是日,行千里。我再回消息过去,就没有反应了,估计飞机 起飞了。我心里默默祝福疯子和浩浩,希望他们能够开开心心,平平安安。

我敲了敲门,开门的是萧然,也只能是她了。我和萧然一起吃了晚饭,坐在 客厅看电视。我问小珍是否打过电话给她们,萧然说最近没有,可能是学习比较 忙吧。我说我也没有接到她电话,也没有收到邮件。萧然安慰我,说小珍刚到香 港,而且是交换生,压力很大的,肯定全部心思都扑在学习上了。我点了点头, 说也许吧,也没有别的,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我突然想到上次在萧然卧室差点和她那个的事情,于是歉意的笑笑,说上次 真的是对不起,有点冲动。萧然脸一红,羞涩一笑,说不是有点冲动,是非常冲 动。我看着萧然羞涩的样子,不禁春心荡漾,开玩笑对她说,今晚就我们两个, 要不要严重冲动一下?萧然用手使劲拧了我胳膊一把,痛的我直咧嘴。

电视实在无聊,于是我从包里掏出刚在路边买的两张DVD ,让萧然挑一张一 起看。我给她介绍说,一张是汤姆割螺丝的大片《大开眼界》,一张是经典抗日 片《小兵张嘎》。萧然咯咯一笑说,《小兵张嘎》小时候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 还是看割螺丝的《大开眼界》吧。《大开眼界》真的是让我和萧然大开了眼界, 想不到割螺丝也出演如此激情的电影,神秘组织的性派对,夫妻两人的惊险外遇 等情节扣人心弦,让我下面反应强烈,偷偷看了身旁的萧然,也是小脸儿通红, 呼吸急促。我忍不住伸手从萧然的脖子后面穿过去,搂住她,自然下垂的右手掌 立刻若有若无的接触到了她酥软的右胸。萧然似乎没有察觉,她眼镜仍然盯着电 视屏幕,于是我的手就干脆直接完完全全的放在了她的右胸上。这下她再装作不 知道,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所以她立刻伸手将我的右手推离了她的酥胸。我当时 的感觉就好比一个饥渴的婴儿刚刚喝了两口奶,突然奶水断了,那个难受劲儿就 甭提了。于是等了几分钟,我的右手又慢慢移到了萧然的右胸上,很快又被推开 了,但是这次感觉推开的力度稍微少了点。于是我大略计算了一次,如果按照这 个频率,我再放5 次左右,她推开我右手的力气就接近于零了。于是我就坚持做 这个往复动作,很幸运,来来回回推了4 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力气推开我放在 她右胸上的手了。这让我觉得和打游戏有点相似,前面的虾兵小将是最麻烦的, 到最后打老怪的时候反而觉得轻松了。所以在萧然不推开我右手的时候,我的左 手也很配合的放在了她的左胸上,这下左手和右手都没有意见了,终于公平了。 同样,萧然的左胸和右胸也公平了。我双手感觉到萧然乳房酥软的同时,也能感 觉到她胸脯的剧烈起伏,我怕她会叫出声来,所以我立刻用自己的大嘴堵住了她 火热的小嘴。萧然再没有心思看电视了,双手自然的抱住了我的背,我提示她, 她也可以摸我的胸,萧然扑哧一笑,说她才不要,让我少恶心。

很快,我和萧然赤裸的身体就开始在沙发上纠缠,我无意抬头看了一下,大 吃一惊,发现窗户都没有关,万一有偷KUI 狂拿个望远镜从对面楼望过来,然后 拍成了小电影,那就麻烦大了。于是,我抱起一丝不挂的萧然走进了她的卧室, 安全感顿时增加了许多。我开始亲吻萧然的乳房,休息的间隙问她怎么有点咸。 她不好意思羞涩一笑,谁让我猴急不先洗澡的。我说没有关系,如果能加点味精, 可能会更加好些。所有前奏都认真完成了,我觉得应该可以进入主题了,但是萧 然却死活不让我放进去,说这样不好。我有点生气,说你这不是存心折磨我吗, 好比把成千上万的小虫子放在一个小玻璃瓶子里面,就是不让它们出来,这样很 不人道。萧然噘起小嘴,做了个调皮的表情,大眼镜忽闪忽闪的看着我,说她可 以用手帮我。我笑着问她,你平时是读书多,还是写字多。萧然说当然读书多, 每天都要背英语的。我一脸淫笑的盯着她,既然是读书多写字少,那么舌头一定 要比手灵活。她当然不傻,明白我的意思,然后坏笑着对我说,我还是跆拳道红 带,脚比舌头和手都灵活。我一听,马上说那还是算了,你还是用手吧。等我释 放完所有的激情,只见萧然不停的甩动双手,一边甩一边说,酸死了,你这个人 实在是坏透了。我微微一笑,说她更坏,让我满以为坐到了一辆奔驰,结果进去 了才发现原来是桑塔纳的配置。

睡到半夜的时候,电话响个不停,是西哥。电话通了,西哥压低嗓门说,搞 定了,搞定了,她正在床上休息呢。我说快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情况,其他的不用 罗嗦。西哥说,问题大了,我在她高潮的时候问她为什么要找人伤害叶子,她说 她发誓没有。我挂了西哥的电话,陷入了沉思,看来阿丽说的应该是真的,因为 我相信人在真正高潮的时候都是最诚实的。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40)

如果不是铭他婆娘,如果也不是阿丽,那还能是谁呢,我不敢再想下去。身 边的萧然被我电话吵醒,翻了个身,抱着我迷迷糊糊的问,这么晚了还打你电话, 是谁啊。我打开床头台灯,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告诉她是西哥。萧然睁开眼睛, 一把抢过我嘴里的香烟,掐熄在地上,嗔怪道,抽抽抽,你就知道抽,迟早抽过 去。我笑笑说,毛主席抽了一辈子,还不照样万寿无疆,你这个是谬论。既然不 抽烟,总要找点别的事情做吧。萧然一听,马上把双手藏在身后,不停的摇头, 说别来了,饶了我吧。我差点笑出声来,说你这是干吗啊,我又没有说要让你做 那个。萧然不好意思朝我笑了笑。我一把抱住萧然,靠在她耳边说,你笑的时候 两个小酒窝很好看,让我诗意大发,想到一首七言绝句。萧然吵着让我快说,右 手拧着我耳朵扭来扭去,说如果七言绝句不好就要把我耳朵拧下来。我清了清嗓 子,说这首诗我随感而发,比较豪迈,就念一遍,绝响。萧然一听,赶快双手撑 着头,一副小学生停课的认真样子,聚精会神的看着我。我卖足了关子,开始带 着感情大声朗诵道,人说男人少年俏,何苦不比中年骚。萧然对我笑眯眯,我对 萧然咪咪笑。朗诵完毕,我还真对着萧然的酥胸笑了笑。萧然用手掩护着自己的 胸脯,小脸涨的红彤彤的,说这诗虽然色了点,还真的有点绝句的味道。我微微 一笑,说那是当然啊,自古就说文人骚客,说明文人和骚客总是有点联系的。萧 然调皮撇撇嘴反驳道,那个骚客又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我摇摇头一脸不屑的表 情,说只是各人理解不同而已。

连续一个礼拜,我都和萧然在一起,但是我们依然没有翻越最后一道界线。 她的定力好得让我吃惊,无论我如何挑逗诱惑她,她始终不同意我迈出最关键的 一步。千山万水就是翻不过那个坎,不禁扼腕叹息,天生我材有何用?

我沉溺于萧然的柔情之中,有点不能自拔。如果我想皈依佛门,佛肯定不会 收我,不是因为我不能守色戒,而是因为我没有慧根,鼠目寸光。我总是满足于 现状,有点像扶不起的阿斗,喜欢及时行乐,在现状中用对自己的放纵去慢慢腐 蚀过去的喜与忧。既然我没有勇气等小珍两年,所以我还是安静的走开,也许对 她是一种解脱。这不是放纵的借口,我认为如果一个人真的很爱一个人,并不一 定要在一起,只要你知道她过得幸福,日子过得很开心,这就足够自己激动的了。 小珍如同我照顾已久的一个孩子,也许她把我看做一种依靠,但是最后我还是撒 手了。既然我不能肯定自己会带给她幸福,我又何必把她紧紧握在手心呢,这比 我松手还要残忍。

十天的时间并不长,应该是疯子和浩浩回来的日子,我决定和萧然一起去接 他们。远远看到疯子和浩浩拉着手朝我们走来,笑容是那么幸福灿烂,让我羡慕 不已。浩浩蹦蹦跳跳的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见到萧然就跑上来两个人抱在一起, 乐呵呵的问这问那。我对着浩浩嚷嚷,怎么不过来抱我啊。浩浩朝我吐了吐舌头, 说想得倒美,疯子说你是个大色狼。我推了一把疯子,学着东北腔调说,你他妈 五十步笑百步是吧,做人咋忒不厚道呢?

疯子的脖子上,手腕上,挂的戴的都是玉饰品,也就去次缅甸,打扮得和民 工一样。疯子取下脖子上的项链,递到我手里,你看看,你看看,多好的成色, 猜猜折合人民币多少钱。我伸出三个手指头,三百?疯子用力摇头。我说,三千? 疯子还是摇头。我说那肯定就是三十了,不然你也不会买。疯子笑笑,答对了, 正好可以买十条。我仔细摸了摸,感觉材质确实不错,和上海商场里面几百一条 的没啥差别。

由于打车的人实在太多,排队排的老长,所以我们决定坐公交回去。正好从 机场始发,况且有一个站头就在她们所在小区不远的地方,走路也就大概8 分钟 左右。浩浩一直唧唧喳喳的像个小麻雀似的和萧然说个不停,说到有趣的地方, 两个人一起开怀大笑。疯子坐在我的旁边,从包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 说是我让他带的东西。我打开盒子,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纯淡奶白色,没有一 丝杂质,拿出来放在手心,立刻感到一阵寒意,心里不禁暗暗惊叹,好货。疯子 拍了拍我肩膀,问我还满意吧。我点了点头,掂量这只玉镯,感觉此时握在我手 里的是小珍的手,清冷,冰洁。我收好玉镯,问疯子多少钱。疯子这次没有让我 猜,直接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八千。我说成交,钱回头给你。疯子奇怪,说这次 怎么没有大呼小叫的。我说自古黄金有价,玉无价。何况我看上眼了,只要喜欢 的,何必在乎是否真的值那个价。疯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说的太好了,不 过我还是要告诉你真相,八千只能买半只,一只是一万六,不相信你问浩浩。我 全然不顾绅士形象,一下急得从座椅上跳起来,指着疯子说,你他妈一万六也买 的下手啊,当我是印钞票的啊。疯子一本真经的对我说,装啊,继续装啊,不是 黄金有价,玉无价吗。这时浩浩转过头呵呵对我说,疯子他骗你呢,才3000块。 我松了一口气,笑笑说,这才货真价实嘛。疯子用手背不停拍自己大腿,哎呀, 说这女人啊,有什么鸟事告诉她,保准过不了明晚,地球人都知道。

人快要把车厢挤爆了,还好我们上车早,占了几个靠窗的座位。车终于开了, 后面一个背着大包的人没有赶上,所以一边跟着车跑,一边喊:师傅,师傅,等 等我!疯子看了一眼,说真他妈危险,那家伙屁股后面还有一辆车跟着。我最喜 欢看热闹,一看这个情况,加上自己心情不错,于是探出个头,对着那个家伙喊 :悟空,为师先走一步,你身后有妖怪,小心啦!

四个人一起欢声笑语的吃晚饭。席间,萧然夹了一块红烧肉正要放在我碗里, 浩浩突然感叹一句,要是小珍姐姐在该多好啊。顿时,气氛一下凝住了,萧然夹 着的肉拐了一个弯又放回了她自己碗里。小珍看着我和萧然尴尬的样子,意识到 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于是用手轻轻扇自己嘴巴,说自己不是有心的。疯子旁边打 圆场,对浩浩说,你少说两句不行啊,属相是属麻雀的吗,整天唧唧喳喳,女唐 僧一样,我都快被你罗嗦死了。浩浩感到特别委屈,低着头,小声嘟哝道,人家 是属小猪的。

晚上疯子和我一起阳台上抽烟,疯子问我买那玉镯干吗。我说当然送人,你 知道我自己从来不戴这些东西。疯子又问,送给谁。我说我也不知道。疯子吸了 一口烟,抬头看我,说你他妈的对老子也不说?我看着阳台外面,凝思一会,然 后对他说,我真的不知道该送给谁,早知道这样,我就让你买两只了。疯子沉默 了一会,然后意味深长的问我,你确定需要两只?我回过头,看着疯子,不知道 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41)

我问疯子怎么啦,难道他真的买了两只不成。疯子说他确实买了两只玉镯, 一只带给我,另外一只是给浩浩的。我说那还是算了,既然你送给浩浩的,她肯 定喜欢的不得了,要再从她手里拿回来就过分了点。疯子说玉镯这种饰物需要汲 取人身上的灵气,你先自己戴着养一养吧,等到那天决定好了,就送给她。我苦 笑道,她是谁,小珍还是萧然。疯子白了我一眼,说你自己搞这些鸟事,我知道 个球啊。

可是后来,这个镯子既没有送给小珍,也没有送给萧然,而是送给了另外一 个女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送给她,只是觉得应该那样做,当时那个情形我实 在找不出任何拒绝她的理由。

晚上疯子睡在浩浩的房间,我想一个人睡沙发,后来睡了一会儿发现背实在 难受,于是还是跑到了萧然的床上。萧然并没有睡,仿佛一直在等着我,眼带笑 意的静静望着我。萧然的眼神,看得我小心儿砰砰跳,让我产生了强烈的非分之 想。我有意揣测她今晚会不会向我敞开人体神秘宝盒的最后一道门,但是没有得 到答案前,我不会再轻举妄动,只能敌不动,我不动。她就这样静静的望着我几 分钟,然后身子躺平,深深吸了一口气,对我露出两个小酒窝,笑吟吟的说,睡 吧。这让我大失所望,也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意淫才刚刚开始,什么故事没有发 生,就这么结束了。我也只好躺了下来,头靠着萧然丰满的胸脯,梦幻一样舒适 的环境,让我很快就睡意盎然。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遇到了一件很尴尬的事 情,那就是我流了好多口水。萧然关心的问我是不是胃受凉了,书上说凉了胃就 会流口水。我说可能是吧,昨晚确实感到胃不舒服。其实我不好意思说,昨晚我 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是个婴儿,抱着一个好大的奶瓶拼命的吮吸,可是一滴奶 也没有吸到,我估计就是那个时候流的口水。

萧然有一双很漂亮的手,十指细长,柔弱无骨,正是她这双手熄灭了我青春 时期的冲动。很多时候,我感到很冲动,只是因为看到萧然那双漂亮的手。我经 常在不经意间喜欢吻她的那双手,感觉那已经是属于我的一部分。我还为此特意 写了一篇日记《萧然的手》,但是这篇文章有点变态,被我悄悄放在了电脑的隐 藏文件夹里,而且还设置了文档密码。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我当然也不 例外。从这一点来看,我们永远不可能看透别人,因为人的内心世界是一个深不 可测的无底洞,除非他自己说,不然别人永远不知道。

好久没有呆自己家里了,电视柜旁边的仙人掌都快要渴死。卖花的阿姨告诉 我一个月浇一杯水就可以,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买了仙人掌,即使这样,我仍 然做不到这个最低要求。我后来偷懒了一下,一下浇了三杯水,以为这样三个月 都不用浇水,结果仙人掌连根都烂掉,很快就死掉了。其实爱情和仙人掌一样, 她需要我们用心去浇灌,不然总有一天她会慢慢死去,留给我们的只有悔恨和遗 憾。

想到叶子说这个月铭要和她登记结婚的事情,我就打了个电话给她。我说叶 子,你上次不是说十月登记结婚的吗,现在登记好了没有。叶子幽幽叹了一口气, 说铭的前妻最近老是纠缠他,铭有点心烦意乱,所以两个人一商量,再等等看。 我心里隐隐一种不详的预感,感觉这个铭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问叶子, 那天事发当天你们谁报的案?叶子说是阿丽,当时自己痛的蹲在地上,意识都模 糊了,周围情况都不是很清楚。我又问,后来警察找你录口供的时候,立案了没 有?叶子说这个她不清楚,本来她一定要告铭的前妻,但是铭一再阻拦,说一日 夫妻百日恩,看在她已经和他离婚的份上,事情就算了。叶子心一软,就答应了 他。

我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仔细想了想,对叶子说,你还是应该提起起诉。叶子 说事情都过去了,她不想在纠缠下去了,何况铭的前妻也是因为自己才离婚的, 就当自己还那个女人的好了。我心里想,要真的是那个女人干的,倒是好说了。 我还是坚持让她去起诉,说不然那个女人老是闹下去,你们永远登记不了。叶子 沉默了一会,说她再考虑一下。

我感到西门家的时候,西哥不在客厅,但是客厅里面放着DVD ,欧美的,看 的我差点流鼻血。我走到洗手间,看到西哥真出神的盯着卫生间的那幅裸体油画, 不用往下看,我也知道他在干吗。西哥发现了我,说你他妈想吓得我阳痿啊,开 门没个声音,走路还轻手轻脚的。我说那是你A 片声音太大了,不能怪我。晚上 和西哥吃饭的时候,他有坚定的说,凭他的直觉和判断,阿丽肯定没有雇人伤害 叶子。

就在我收拾碗筷的时候,西哥的手机响了。西哥拿起电话,听了一会没有说 话,突然一声惊叫,怀孕啦,真的怀孕啦?西哥挂了电话,我和西哥面面相觑。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42)

怀孕啦,谁怀孕啦?是阿丽?我急着问西哥。西哥横了我一眼,他妈的,当 然是你的种,你还好意思问。啊?不会是洋子吧?我焦急的问。不是她是谁,妈 的,西哥不耐烦的说。我说西哥你别怒,也可能是你的啊。西哥朝我蹬了一脚, 说你他妈说话积点口德好不好,老子那天才搞到一半,根本没有射,是我的种才 怪了。我说那怎么办,你不是正好下周要去四川出差吗,顺便去西安一次咋样。 西哥说,他妈的绕一个大圈子,还叫顺路?你他妈搞出个杂交产品,还要我给你 去收拾残局啊。我走到西哥身边,不停的拍西哥的肩膀,西哥,好西哥,别生气, 谁让咱们是好兄弟呢,我儿子就是你儿子,你就辛苦一下吧,我实在是没有时间, 这个月工作都安排好了。西哥只好叹了口气,说老子摊上你个兄弟倒了八辈子霉, 都成了炊事班长了,专干戴绿帽背黑锅的事儿。

西哥到西安不久就给我打了电话,说他恨不得想扇洋子两个巴掌。问了才知 道,事发第二天给她的紧急避孕药她吃是吃了,但是吃第二颗的时候有点反胃, 就吐了一次,也他妈不说一声,不怀孕才怪。我安慰西哥,说事情既然发生了, 就想办法处理,其他的就算了。西哥气冲冲朝着电话叫,你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来处理试试看。小胳膊小腿的,你还挺能耐,搞一次就中了,你咋不去买彩票 呢。我陪笑说,西哥,你别生气,我今天就去买,中了500 万分你一半,够兄弟 吧。西哥埋怨道,你他妈就开空头支票的时候最大方。

西哥陪洋子到西安最好的医院做完手术,然后就回到洋子的公寓,照顾了洋 子一个礼拜。西哥电话给我,说他必须得回上海了,不然公司那边就不好交待了。 我告诉西哥,我已经把剩下事情委托给阿勇了,已经向公司请一个礼拜假,让西 哥马上回上海,我正好直飞西安。

故地重游,不禁让我感叹良久。敲开洋子的房门,她熟悉的笑容浮现脸上, 让我加深了心中的内疚。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洋子微微一笑。我反而显得有 些局促,放下行李包,扶着她在床上躺下。我说那晚是我不好,太冲动。洋子看 着我,惊奇的问道,难道你不喜欢和我做爱吗?这么直白的表达我还真的第一次 碰到,居然一下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晚上,我就躺在她的身边,她靠 在我身上,听我讲小时候的故事。我和她说了很多,包括彤彤,也毫无保留的告 诉了她。她听的很认真,开心的地方还会笑出声来。洋子移了移她的身体,将头 靠在我的胸口,熟悉的香水味道依然是那么浓烈。洋子微微抬头,问我想不想她, 还说西哥说很想她。我说我也想。洋子又问,那为什么还不吻她。看着洋子性感 的嘴唇,我俯身下去,轻轻的吻了一下。洋子抱着我,告诉我孩子是我的,问我 知道吗。我说我知道,但是孩子没有了,真的对不起。我的鼻子有点酸,不知道 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女生,更看不透她的心。我问洋子是不是喜欢西哥,洋子回 答说是,马上又补了一句,说也喜欢我。我说这样不行,你只能喜欢一个。说这 句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自私,因为我心里希望她选择西哥。可洋子笑笑回答 说,但是我两个都喜欢,怎么办。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那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洋子不经意的用手摸我的脸,然后下滑到我身体,动作是那么的轻柔。我身 体很快就有了反应,让我觉得很尴尬。洋子反而一笑,问我是不是很难受。我说 还可以,暂时顶得住。洋子又问我,要不要用其他方式帮我。我说不用了,你还 是好好休息吧。洋子显得有点生气,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她。我发现我和她思想之 间还是存在一定的国际障碍,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用性来衡量对她的喜欢与否。 我说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让她好好休息。洋子坚持要帮我,手已经抚摸到了我 的大腿内侧,然后拉开了我裤子的拉链。我的局部就这样愤怒的暴露在她的眼前, 我以为她会用手,但是她却俯下身,低下头。我顺手关了床头灯,黑暗中,我感 觉到她冰凉的舌头在我的身体上轻盈的勾勒。我只想对着欲望的撒旦大喊一句, 国际友人,忒厚道了。

和洋子在一起的几天,我想尽办法给她做好吃的,看着她吃的很香的样子, 我也很开心。因为手术很成功,而且怀孕时间不长,所以洋子恢复的很快。我问 洋子心脏病为什么不想办法治,她说从小就这样,是遗传,而且没有根治的办法。 唯一让我欣慰的就是洋子很乐观,也没有因为此次事件有怨恨我的意思,但既便 这样,也不能冲淡我内心深处强烈的自责。

我计划周一清早的飞机回上海,然后直接从机场去公司。但是周六下午6 点 左右的时候,我接到了西哥的电话。西哥语气凝重对我说,大事不好,叶子不行 了。一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在我心头,听到西哥这么一说,我轰的一下头大 了,追问道,什么,什么不行了。西哥欲言又止,连叹几声道,你还是自己来看 吧,如果能够赶上今晚的飞机,或许你还能和叶子说上两句话。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43)

我简单的嘱咐了洋子两句,便提着行李包直奔西安机场。晚上最近一班的飞 机只有头等舱,想到叶子,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火速赶到医院的时候,西哥和阿 丽正守在叶子的病床前。叶子身上连接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仪器,双目紧闭,让我 内心一阵绞疼。铭怎么没有来?我问西哥。西哥说,那个杂种,正在局子里面呆 着呢,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他还有脸来,叶子搞成这样,都是他害的。

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铭果然是雇人伤害叶子的人。他想借刀杀人,一 来让别人以为是他前妻干的,正好找借口和她离婚;二来又故意在咖啡厅里诱导 我,让我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阿丽。看来他还是不了解叶子这个女人,以为这样 就可以吓退她,正好让早有奸情的阿丽投怀送抱。可惜叶子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 样,她是一个性格坚毅的女人,认准了一个理,刀山火海也不会皱一皱眉头。所 以叶子误以为是铭的老婆对她下毒手之后,反而坚定了她要和铭在一起的决心, 这一点是铭没有料到的。至于阿丽,她只不过是铭布局中的一个棋子,她也一直 认为是铭的老婆伤害了叶子。难怪当初叶子受伤的时候,我在医院里面看到阿丽 有点魂不守舍,还把茶水洒落在我的裤子上,现在想起来,果然是她心中有鬼。

还好那天我让叶子去上诉,如果不是说铭的前妻一直骚扰会阻止她和铭结婚 登记的脚步,估计叶子是不会去上诉的。而上诉的结果就是让真相大白,导致叶 子直接从4 楼飞身而下,就这样不省人事的躺在重诊室病床上。叶子这个女人, 即使是绝望到自我毁灭,宁愿选择这么残忍的方式,也不会用安眠药让自己安静 的离开,这就是真正的她。我心里很后悔,早知道这样,我当初绝对不会让她去 上诉,宁愿她永远握着铭送给她的那只塑料玫瑰花,幸福的生活在梦中。两次晒 衣架的阻挡,让叶子捡回了一条命,但是脊椎的粉碎性骨折同时也无情的剥夺了 她再站起来的权力。

我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对叶子这么残忍,如果这种痛苦可以嫁接,我会毫不 犹豫的替叶子默默承受这一切。我这个人,做事冲动,而且喜欢把过错迁怒于别 人。排山倒海的悲愤让我将矛头指向了身旁的阿丽。西哥看出我眼中的怒火,赶 忙把阿丽拉在他身后,表情严肃的对我说,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关键时刻老是不 能克服自己的情绪,阿丽也是受害者,关她个鸟事啊。我恶狠狠指着阿丽,对西 哥说,叶子是她的好朋友,她还在中间瞎搅和,不然叶子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西哥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那萧然呢,她也是小珍的好朋友,你自己呢,和铭 那个垃圾又有什么区别?我朝西哥怒吼道,那不一样,我已经跟小珍说我无法等 她两年!西哥情绪也很激动,推了我一把,那洋子呢,你明知道我喜欢她,你还 和她搞上?老子不是看在往日兄弟的情分上,早把你大卸八块,扔到黄浦江喂鱼 了。我毫不示弱,说你他妈会和洋子结婚吗?你还不是一样,就想着和她三秒钟 的快感。我话刚说完,西哥突然一拳,直接打在了我脸上。我抹了抹嘴角渗出的 鲜血,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叶子,整个人快要崩溃了,不顾一切的捏紧拳头朝 西哥冲了过去。闻讯而来的保安很快就把我和西哥拉在一边,带头的一个冲着我 们叫,人都半死不活了,你们两个大男人还在这里有心思干仗?有本事你们出去 在外面打,警棍和砍刀都不缺,还免费。我本来因为叶子这样心里就特不好受, 加上刚才打架又吃了亏,心里就更加憋曲,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眼泪还是 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这是我第二次为叶子流泪,第一次是因为她和铭在宾馆里 面带给我的莫大羞辱。

西哥看我像个孩子一样哭了,似乎有点过意不去,走到我什么,拍了拍我肩 膀说,老子不就是多踹了几脚吗?谁让我个头比你大呢,大男人的也不至于哭成 这个鸟样吧?我知道西哥在逗我笑,但是我实在笑不出来,擦了擦眼泪对西哥说, 西哥,我心里真的特难受,叶子还这么年轻,以后怎么办。

医生告诉我们,叶子的苏醒时间还不确定,有可能明天就醒了,也可能一直 醒不了。我心里真的希望叶子一直醒不了,这样至少她不用再痛苦。晚上,我让 西哥和阿丽先回去休息,大家抽时间轮流照看叶子。夜深人静的时候,病房里面 只剩下我和叶子两个人。我俯下身去,用自己的脸贴在叶子的手上,因为长时间 的输液,叶子的手冰凉冰凉。我心里默默的祈祷,上帝啊,如果能让叶子康复, 我愿意断送自己一生的幸福甚至是自己这条微不足道的小命。我突然想到什么, 直起身,脱下我左手手腕上带着我体温的玉镯,戴在了叶子的手腕上。

我想联系叶子的家人,但是从她的手机里面,根本找不到任何和家庭有关的 信息,总共保存的联系号码不过二十个左右。我问了一下阿丽,阿丽说叶子一直 是一个人住,其他的情况她也不太了解。我把西哥,疯子,阿勇,阿丽都召集起 来,大家一起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制定了轮流照顾叶子的计划。但是后来这个 计划被医生否认掉,医生说医院有专门的护士照顾类似病人,我们只要出护理费 就可以,然后别忘记抽空多来看看。如果哪一天病人醒来,医院会第一时间通知 我们。

日子慢慢恢复了平静,只是心里多了一份沉重的牵挂。我只要一有空,就会 去医院看看叶子,给她说发生在我身边的故事,虽然她听不到,但我一直奢望她 总有一天会听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才发现当初希望她不要醒来的想法很残忍, 哪怕叶子醒来只能一辈子躺着,但是有我们经常陪她,总比她永远这样不知不觉 的好。

好不容易挨到一个周末,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周五快要下班的时候,我 刚刚把电脑塞进包里,接到了西哥的电话,估计又是要我过去振兴国民经济。我 问西哥找我有什么鸟事。西哥神神秘秘的说,有朋自远方来。我说你他妈别卖关 子了,有屁快放。西哥笑笑道,牛魔王要从美帝国主义回来探亲了。我还真有点 激动,抓耳挠腮的问西哥,你是说美国留学的牛牛?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44)

西哥呵呵一乐,不是那个牛牛是哪个牛牛啊。我的思绪马上回到了被补考和 恋爱充实的大学时代。

牛牛是我的同班同学,一个羞涩的小女生,出身书香门第。她给我的印象就 是成绩特别好,最大的爱好就是一个人跑到自修教室自习。她姓牛,我就送了她 一个外号叫牛魔王,结果被她恨的牙齿痒痒,呵呵。她戴一副黑框的眼镜,谈不 上很漂亮,但天生的那种书卷气息却非常让我着迷。我只是在宿舍晚上熄灯了之 后说了一句,其实牛魔王蛮不错的。第二天,这句话从西哥的嘴巴里出来就走了 形,成了我暗恋牛魔王。上午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全系120 个人人人都知道了。 然后班级上的男生女生就开始跟着起哄,整天把我和她往一块扯,动不动就开我 和牛魔王的玩笑,乐此不疲。牛魔王终于发飙了,公开宣布说,她是绝对不会喜 欢铁扇公主的。当时我觉得自己实在他妈的太冤,被人家起哄了几个月,我连她 的小手都没有拉过,最后还落得一个铁扇公主的外号。所以,我暗地下定决心, 头可断,血可流,泡牛魔王的计划不能丢!

西哥开始给我出谋划策,马上紧锣密鼓的安排了一个崇明岛国家森林的自助 游活动。我所在宿舍和牛魔王宿舍很快便在早有预谋的情况下成了联谊宿舍。一 切准备就绪,我和西哥开始一起期待那个让人激动的日子。

去崇明岛的前一个周末,西哥出去见网友了。我一个人闲的无聊,就在校园 的教学楼里面逛来逛去,从一楼走到六楼,然后又从六楼走到一楼,每个教室都 看上两眼,看看有没有养眼的美女,有的话就进去找个位子做下看书,开始挂羊 头卖狗肉。可气的是,运气实在差,偶尔有个养眼的,身边还陪着一个衰哥。想 想这是一个好现象啊,说明帅哥总会有忙不过来的时候,那么个别美女自然就成 了帅哥的漏网之鱼,机会是给像我这样的衰哥了,抓不抓的住就看如何发挥了。 就在我逛到最后一个教室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哈哈哈, 是牛魔王!

我大摇大摆走进了教室,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从塑料袋里面 拿出课本放在桌子上,最后发现居然笔都没有带一只。大学里面看用功不用功, 看学生的书包就知道。像牛魔王这种只要一背书包上自修教室,不知道的人,还 以为她准备出远门当背包族去西藏。像我这种人,一般是不会买书包的,因为觉 得这种行为实在是浪费金钱,所以经常会到小卖部买1 元一只的特制塑料袋当书 包。一个学期到头也用不了几次,何况质量还皮实的很,一般一个学期两只塑料 袋足够,真是经济又实惠。

我拿出书本看了不到十分钟,头就大了,有点昏昏欲睡。猛一抬头,发现牛 魔王居然不见了,心想我这个铁扇公主芭蕉扇还没有开始扇,她怎么就闪了?等 了一会儿,看到她提着一个大杯子又进来了,原来是去倒水。她进来的时候也发 现了我,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吓得我打了一个哆嗦。我是系里面脸皮厚出了名的, 自然不怕她对我冷淡,反而大方的回以她一个热情的微笑。隔了一会儿,实在坐 不住了,我一脸严肃的跑到她旁边的位置上,向她请教一个高数的问题。对于这 个方式,她自然是不好意思拒绝的,毕竟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就教我们同学之间要 相互帮助。她给我讲的很耐心,可是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心里一直捣鼓着怎 么约她出去。她终于给我讲完了,问我听懂没有,我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说 基本上大致听懂了一部分。她扑哧一笑,说懂了就是懂了,那能基本上大致懂啊, 要不要再给你讲一遍。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看了看周围,然后凑到她耳边, 悄悄说,中场休息一下吧,我们一起去看两人一机?所谓两人一机其实是我们学 校的一个娱乐场所,两个人一台电视机加一台录像机,然后自己可以任意挑选影 片的地方。因为片源丰富,而且5 元一次的收费,让校园里面学生趋之若骛。我 这种人自然是那里的常客,阿姨都和我熟的不得了,每次我去总是给我最好的位 置,只不过每次都是和西哥一起,有点扫兴。

一听说我约她去看两人一机,她立刻头摇的像个钟摆,说好多作业没做,没 时间没时间。我微微一笑,对她说,是不是要我抱你出去你才肯出去?她有点惊 惶失措,警惕的看了看周围,一看大多同学都在认真看书,然后回头用求饶的眼 神看着我,让我不要乱来。我才不管呢,加重语气又来一句,我真的要抱了,说 完还做了一个准备抱的姿势。她迫于我的淫威,急了,马上小声说,好好好,去 就去,你烦死了。说完,起身跟着我走出了自修教室。

我和牛魔王刚到两人一机房的门口,阿姨就热情的和我打招呼,哟,找女朋 友了啊,不错的哦,来来来,阿姨给你挑个好位置。我这个人就是人缘好,学校 水果摊的阿姨看到我也总是说,来来来,小伙子,给你挑个好西瓜,包熟包甜包 脆。之所以这样,关键一点在于,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任何一个劳动者,我认为只 要他们是用自己的双手挣钱,都是值得我尊重的。牛魔王有点吃惊,问我是不是 经常来这里。我笑笑说,也不是经常,一个礼拜也就来个五六次而已。

我问牛魔王看什么,她说要不看黎明和张曼玉的《甜蜜蜜》吧,一直听说这 个片子不错。真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心里正想推荐这个片子, 没想到她倒是自己送上门了。在这里,我要严重感谢一下张曼玉同志,她的确是 一位非常非常非常优秀的演员,她用自己精湛的演技真实地诠释了一个历经沧桑 的女人,让观众沉浸在女主角的个人感情世界里深深不能自拔,与之同喜同悲。 影片最后,男女主人公几分几合风雨飘摇之后,终于邂逅在异国街头,当邓丽君 的老歌作为影片的背景音乐徐徐流淌到耳朵里时,影片也随之结束。我看了一眼 身旁的牛魔王,她烟圈红红的。我递给她一片雪白纸巾,笑话她都大二的女生了, 还为部电影哭鼻子,羞也羞死了。

看完电影,我提出请她吃晚饭,她坚决不要,说要和宿舍的姐妹一起吃,我 也就没有勉强她,主要是看她对我说话的语气缓和了很多。我回到宿舍,有点兴 奋,一下说漏了嘴,告诉了西哥我和牛魔王一起看了《甜蜜蜜》。又是第二天上 午,全系都知道了,人人见到我都问,听说你昨天很甜蜜蜜啊。我回到宿舍,把 书往桌上一扔,朝着正在穿着三角裤打恃魂的西哥说,你他妈不去香港当八卦记 者,真是港督的一大损失。

一个礼拜我都没有安心听课,心里老想着去崇明岛的幸福时光。西哥为了纪 念我这个礼拜魂不守舍的日子,特意在宿舍楼的局域网上发了他人生的处女作― ―《骚动的青春,献给牛魔王和铁扇公主》。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45)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出发的日子。大清早的,大家就在学校门口集 合,然后一起乘车去码头,准备坐船到崇明岛国家森林公园。途中转了一辆公交 车,因为不是始发站,所以人特别多,差点被挤成了相片。我为了稳住重心,两 腿叉开,双手分别抓住公交车顶平行的两条扶杆,看上去活脱脱一个被钉在十字 架上的耶稣。牛魔王就站在我背后,因为人实在太多,所以她想不贴着我都难。 她个头没我高,要是也学我一样抓车顶的扶杆,那就不是耶稣,而是秋千运动员 了。不得已她只有双手抓住我的肩膀,这是她的最佳选择。就在她抓我肩膀的一 瞬间,就在那一瞬间,我,颤栗不已!自认红粉丛中游刃有余,奈何却偏偏抵挡 不了纯真二字。哪怕牛魔王柔软的胸部随着车的颠簸不时会碰上我的后背,但是, 我可以对天发誓,那个时候我内心没有一丝邪念。牛魔王在感情方面一直空白, 好比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纯洁无暇。正是她的这种纯真,一瞬间唤醒了沉睡 我内心多年的初恋情节,那一刻,我宛如一片如絮的白云,轻轻的飘泊在湛蓝的 天空。我生怕我姿势的改变会让牛魔王也松开抓紧我的双手,所以从她抓住我肩 膀开始,我就一直保持这个耶稣的姿势直到终点。我不觉得疲惫,不觉得僵硬, 只想和牛魔王保持这种姿势到永远。由于人特别多,车厢中又不透风,而且司机 开车好像人打饱嗝一样,总喜欢在最放松的时候来个突然急刹车,所以很多人都 感到非常的不舒服。相比之下,我还要一直保持固定姿势,难度就更高了,所以 车到码头刚停下,我立马冲下车,跑到垃圾桶旁边吐了个干干净净。牛魔王和其 他人都跑上来,递给我纸巾,一脸疑惑的问我,怎么你还晕车的啊。我当时那个 糗样啊,真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只好尴尬叹道,遗传,遗传,都是遗传 惹的祸。

牛魔王很文静,不怎么说话,一路上大多时间都是在听。一路上,就我和西 哥话最多,从码头下船到森林公园门口,上下嘴唇一直在打架。牛魔王一旁摇头, 说你们两个大男生的,怎么像个女生一样唧唧喳喳的啊,头都被你们吵晕了。我 微微一笑,说没有办法啊,我属麻雀的。西哥马上接口道,唉,谁让我属八哥呢。 牛魔王被我和西哥逗的一乐,顺势用小手把眼镜习惯性往上推了推。这个推眼镜 的姿势好淑女,真是迷死人啊,我悄悄对西哥说。西哥鄙夷的看着我,吐掉嘴里 的香烟头,说老子今天戴墨镜推了好几次了,你咋就不说我有英雄气概呢?我呵 呵一笑,说西哥你这个人啊,天生长得就如同一个阳物,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英雄 气概,戴墨镜只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到了森林公园里面,没有了钢筋混凝土的毫无生气,放眼望去,一片片生机 勃勃的绿色,让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我们一起骑马,射箭,划船……玩的不 亦乐乎,不禁心底感叹,要是一辈子都可以这样无拘无束的自由玩耍该多好啊。 这个愿望从我幼儿园开始就有了,可是一直到大学,一直没有真正实现。直到后 来我参加工作了,才又有了新的愿望,那就是如果可以工资照发,又不用上班, 该多好啊。本来我想和牛魔王一条船,但牛魔王红着小脸死活不同意,周围都是 同班同学,我没法施展淫威,实在没办法,只好和西哥一条船。西哥幸灾乐祸朝 我笑笑,你说这老牛是不是不喜欢你这球样的?我白了他一眼,说难道牛魔王就 喜欢你这种高大英俊,风流低档,欲海奇男子兼性开放先锋不成?西哥摇摇头, 笑嘻嘻的说,你看你看,又嫉妒我,又嫉妒我了。

公园里面有一个河上秋千,蛮惊险刺激的。一条大约宽5 米左右的小河,河 上面架了一个大的支架,套了一根夯粗的麻绳,抓住这条麻绳,就可以从河的一 边荡到另外一边。西哥是体育健将,自然轻松的很,脚一蹬,唰的一下就荡过去 了。然后大家一个接着一个过去,最后只剩下我和牛魔王两个人没有过去。牛魔 王胆小,怕中途抓不住绳子,一下掉到河里又不会游泳,那就丢人丢大了。无论 河对面的姐妹怎么劝说,牛魔王抓着绳子就是不敢荡。西哥在对面用铜锣一样的 嗓子喊道,老牛,你唱啊,用四川方言唱,么妹子要过河,哪个来推我嘛。我不 等牛魔王说话,就用四川方言吆喝道,我来推你。河对面的人笑的前俯后仰,牛 魔王在一边气的直跺脚。我趁她不注意,左手一把抱着她,右手将麻绳迅速绕了 几个圈之后再狠狠抓住,呼的一下,朝河对面荡了过去。啊~~~~~一声惊呼, 牛魔王闭着眼睛拼命的抱住我。当时,严重的个人英雄主义冲昏了我的头脑,我 还真把自己当成大片里面的男主角了,加上河对面西哥带着剩下的人在那里鼓掌 尖叫,我稍微一分神,刚荡到河中心(应该是离心力最大的地方吧),顿时感觉 右手实在无法承受之重,只听扑通一声,我和牛魔王两人双双跌入河中,溅起不 少调皮的浪花。牛魔王不会游泳,两只手拼命的乱抓,脚也跟着乱蹬,不是我机 灵,肯定被她蹬成了太监。这种情况,我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一把拦腰抱 住她,将她拖上了岸,平放在草地上,然后抹了抹头上的水,问她,要不要做人 工呼吸?牛魔王吐了好几口水,连连摆手说不必了不必了。西哥带着大伙在一边 都跟着起哄,要,要,一定要。我像个落汤鸡似的,落魄的要命,回头看着起劲 的他们,说你们谁要,过来,我给你们做。顿时,鸦雀无声。

我和牛魔王的衣服都湿透了。我是男生,无所谓,但是牛魔王就有点尴尬了, 可能才发育成熟不久,湿透的衣服紧紧粘在身上,刹那间,玲珑曲线,尽收眼底。 西哥走到我身边,喃喃一句道,我就喜欢这种胸狠的女人,说的时候还特意把那 个胸字拖的老长老长。我也有点始料不及,没有想到牛魔王居然如此深藏不露, 于是跟着道,胸狠的女人,我更喜欢。天色已晚,我提议大家进租借的木房子休 息,正好我和牛魔王先换换衣服,大家一致赞同。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46)

我们租了一个小木屋,正好够八个人住。想想大学时代真的是够纯,居然可 以四男四女同居一室。八个人当中,其中有一个长得小帅小帅的男生,秀气的不 得了,有一点像温兆伦。我和西哥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涛伯。因为他单名一个 涛字,但是为什么叫他伯呢,是因为他做事情天塌下来都不着急,有点像大伯伯, 所以哪怕他是我们里面最小的,还是把伯的尊称送给了他。涛伯是个很有特点的 男生,他生活非常有规律,尤其是在蹲坑方面。每天早晨他必须比我们早起15分 钟,这是他雷打不动的蹲坑时间。他蹲坑的时候会戴一副小孔按摩眼镜,就是当 时很流行的黑色塑料镜片,上面打了很多小孔的那种,据说可以治疗近视。但是 直到大四毕业,也没有看涛伯什么时候视力好过,最后被西哥鉴定,涛伯是被广 告忽悠了。由于涛伯的这个造型,看上去有点像佐罗,所以每次西哥起床第一泡 尿后回来都会说,佐罗又蹲坑了,差点把老子熏晕在厕所里面。久而久之,涛伯 对蹲坑有了感情,从一天一次变成了一天两次,而且爱屋及乌,把坑当作了他独 用的生活空间。以至于有一次西哥和他打赌只要他一边蹲坑一边吃一个苹果,西 哥就买一张郑钧上海演唱会的票给他。结果,西哥输的很惨,因为涛伯蹲坑的当 儿连续吃了两个红富士,最后擦了擦嘴巴说,龟儿子,这苹果贼JB甜。

说到涛伯,不得不说他的单纯。进了大学两年,不知道什么叫手淫,更别提 如何实施了。后来还是我和西哥手把手的教会了他,害的我用肥皂洗了一个星期 的手,还是觉得有股骚味儿。工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早上,涛伯神秘兮兮 的爬到我床上,悄悄告诉我,说他终于用手帮自己解决了一把,那个兴奋的鸟样 好比是中了六合彩。没有手淫的男人,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自然也不会有初恋, 于是我和西哥很快就帮他制定了一个破处计划。首先报名让他参加了一个学校的 舞会,由于我和西哥在旁边监督,他迫不得已脸红的猴子屁股一样邀请了一个舞 伴。我和西哥跟着瞎激动了半天,结果灯光一亮,发现是个牙箍妹,牙齿上箍着 的钢丝在灯光下闪着寒光,让我和西哥不寒而栗。跳了几次舞后,终于了解了牙 箍妹所在的系,宿舍,电话等等个人信息。但是很不幸,过了几个月了,一直没 有进展,我和西哥都替涛伯急,关键是花费了那么多心血有点不甘心。所以,我 和西哥整天在涛伯面前煽风点火,让他主动出击。

涛伯终于答应按照我和西哥给他指定的计划去做,在我们的帮助下,涛伯很 快便找到了牙箍妹的自修教室。其实牙箍妹长得还可以,就是皮肤有点黑,这点 我不满意。但是西哥一再鼓励涛伯,说黑点好,一来健康,二来以后两个人在黑 漆漆的自修教室偷情不容易被发现。我拿出一张电影票给涛伯,朝牙箍妹指了指, 说,知道该怎么做吧,快去,我和西哥在这儿精神支持你。涛伯紧张的发抖,接 过我手里的电影票,战战兢兢的走进了自修教室。我和西哥就在外面透过教室窗 户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他走到牙箍妹旁边,一句话不说,把电影票放在牙箍 妹书桌上,转身就走。

涛伯一走出自修教室,老子实在气不过,啪的一巴掌扇在他脑门上,对他说, 你他妈在干什么鸟啊,要不是牙箍妹和你跳过几次舞认识你,还以为你是票贩子。 西哥一旁打岔道,我说吧,还是我有先见之明,还好用了一张过期的电影票,不 然转手被牙箍妹扔厕所,又他妈浪费了。涛伯说牙箍妹不喜欢他,还是回宿舍。 西哥说回你个大头鬼,你他妈再进去,直接叫她出来和她认真聊一聊,不然回宿 舍老子先奸了你。在我的西哥的淫威下,他只好硬着头皮又进去了。看来牙箍妹 还是喜欢直截了当的表白,还真的跟着涛伯出来了。我和西哥赶快闪到一边,装 作陌生人一样在他们两个附近抽烟。牙箍妹出来之后靠栏杆站好,涛伯和她面对 面。晚上刮了点小风,有点冷,不知道涛伯是冷呢还是紧张,双手插在裤袋里面, 个屁股还一前一后的来回动。我和西哥两个你看我我看你,这他妈做爱的动作都 出来了,牙箍妹肯定以为涛伯是意淫狂,还追个球啊。沉默了半天,还是牙箍妹 先开口。她问涛伯,谈什么呢。涛伯说最近学习忙不忙。牙箍妹说还好。涛伯又 问,身体好不好。牙箍妹不痛不痒的回答,还可以。涛伯接着问,那饿不饿。牙 箍妹面无表情的回答,刚吃饭不久,当然不饿。我和西哥那个急啊,恨不得冲上 去直接把他拉到一边,啪啪啪,扇他个晕头转向。牙箍妹又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涛伯那个屁股还在晃伐晃伐,说没有了。牙箍妹又说外面好像有点冷。这是一个 最好的暗示了,直接请牙箍妹到学校咖啡厅,不就暖和了吗。涛伯却说,是有点 冷。牙箍妹不说话了,隔了一会儿,牙箍妹说要进去学习了,就直接进了教室, 留下屁股还在晃的涛伯一个人。西哥弯下腰,在地上找啊找。我问西哥你干吗呢? 西哥说,老子找个砖头,一砖拍死他个傻鸟。

就这样,涛伯和牙箍妹的爱情故事还没有开始,就这么结束了。我也气死了, 大骂涛伯,孺子不可教也,一辈子用手的命。涛伯呵呵一笑,说人家不喜欢我啊, 我也没有办法。

我们进了小木屋,按照一男一女交替的顺序分配了一字排开的八个床位。西 哥说这样晚上有个照应,毕竟只是个木头房子,而且还是在森林里面,太不安全。 在大家的照顾下,我和牛魔王的床位自然就靠在了一起。晚上在营地的空地上一 起烧烤,唱歌,一直闹腾到12点,大家有了困意,才想到该睡觉了。女生要脱衣 服,自然不能开灯,黑暗中只听见稀稀疏疏的宽衣解带声,我和西哥只恨自己不 是属猫头鹰的,大好春光,居然就在眼皮底下悄然而逝,真是罪过罪过。

过了一个多小时,大家都没有翻来覆去的声音了,估计都睡着了。我心里想 着睡在身旁的牛魔王,眼睛怎么也合不上,一直拼命瞪着屋顶,可惜什么也看不 见,连横梁也没的数。我真的好想牵一下牛魔王的小手,确实只是想拉拉她的手 而已,真的是没有一丝杂念。我身体向牛魔王挪了挪,似乎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 声,应该是睡着了。于是,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神,壮起胆子,向牛魔王伸 出了我颤抖的右手。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47)

我摸啊摸,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牛魔王的小手。于是我将身体再往牛魔王 那边靠了靠,指尖一下就有了感觉,好温暖啊,让我顿时兴奋不已。我不敢再进 一步,只是用几个手指头慢慢抚摸,立刻意识到这肯定不是牛魔王的小手,心头 一惊,天啊,摸错地方了,摸到了牛魔王的大腿。我特别紧张,想缩回来,但是 又很舍不得指尖那种触电的感觉。心里暗自安慰自己,只是用手指头这样轻轻的 划几下,她应该不会知觉的。我又不敢再靠过去,不然我整个手掌都可以摸到牛 魔王光滑的大腿了,不过即使是手指头这样撩撩,已经让我兴奋不已了。我明显 感到她的体温,好像一杯温开水,让我觉得有种恰到好处的舒服。正当我亢奋的 时候,不知道谁咳嗽了一声,吓得我小心儿差点从胸口蹦出来,闪电一般把手缩 回了我的被窝。

晚上我做了一个美梦,梦见了牛魔王和我一起,她还故意露出大腿让我抚摸。 早上我最早醒来,发现一件特别糗的事情,裤裆湿了一大片。心里郁闷的要死, 这高中时代的事情怎么到了大学还会发生呢,难道我还有继续发育的空间?我转 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牛魔王,更加让我大吃一惊。她只睡了床垫的一半,整个人 离我至少有两个手臂的距离!她的床垫靠近我的这边边缘,有一个很大的圆柱形 水杯,就是她上自修一直带着的那个,里面还盛满了水,就倒放在垫子上。原来 我他妈昨晚就是为了这个水杯,瞎激动了半天,还重演了一次从男孩到男人的青 春躁动。

后来回到了学校,我便对自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时学校只有三个教学楼, 分别成为上院,中院,下院。牛魔王一直都是在下院自修,因为下院熄灯是最晚 的。所以我每次提着塑料袋总是把下院所有的教室逛一遍,直到找到牛魔王自修 的教室,才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坐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开始心不在焉的看书。 她当然不是木头,自然也发觉我是在追她,偶尔会朝我瞪瞪眼,偶尔也会朝我回 眸一笑,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也并不着急明 白她的心思,因为我更加喜欢这种若有若无的感觉,正是这种感觉,让我大学那 段日子过得充充实实。

遗憾的是,我和牛魔王的感情最终没有任何结果,就和涛伯和牙箍妹的爱情 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毕竟有个懵懂的开始,而涛伯只能说是无头无尾。也正因 为这样,涛伯经过一段消沉之后,转而在学业上发粪涂墙,终成正果。从那以后, 我没有继续追求牛魔王,因为像我这样的人介入她的大学生活,最终只会让她留 下遗憾。我把心中的这份美好感觉一直保留到大四,直到她拿到了飞往美利坚的 机票,依然无法释怀。

西哥说,你还愣着干啥,聚会到底去还是不去?我回过神来,说去就去呗。 再次见到牛魔王,我差点没有认出来。西哥也说,这女大十八变,还真有这么回 事。我想,可能是受文化的影响吧,无论从穿着还是谈吐,她已经不是大学时代 的那个牛魔王了。牛魔王穿了一件火红色的T 恤衫,配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看 上去很阳光。西哥说,昔日牛魔王,如今好像变成斗牛士了。我点点头说,英雄 所见略同。饭桌上聊起当初大学时代的事情,仿佛历历在目。我喝的有点多,所 谓酒后吐真言,自然就说出了当初喜欢她的那份情怀。牛魔王没有了当年的羞涩, 笑嘻嘻的问我,那当初为什么不坚持追她呢。我喝了一口酒,说老牛啊,你就是 马后炮,你现在鼓励我可是太晚了。西哥塞了一块肥肉到嘴里,含糊的说,你们 两个干吗呢干吗呢,当众打情骂俏是吧,真要是后悔当年没有骚够,今晚还可以 搞个一夜情,直接到我窝里头去,宾馆费都省了。牛魔王呵呵一笑,说没有问题 啊。我刚夹的一块猪蹄差点掉到地上,抬头看着她,激动的问,真的假的啊?牛 魔王笑得花枝乱颤,说当然是假的,看把你美的。西哥凑到我耳边,压低嗓门说, 看她那个胸部抖得来,我下面都反应了。难怪老美那么粗壮,果然吃牛肉喝牛奶 对刺激荷尔蒙分泌效果奇佳啊。牛魔王开始用筷子把碗敲的叮当响,干吗呢,两 个大男人一起说悄悄话,肯定没好事儿。我说哪里哪里,西哥是在说你比原来胸 狠了。牛魔王当然听不懂,笑笑说,我有凶狠吗,以前好像也没有吧?这令西哥 忍俊不禁,直接跑到包房外面狂笑不已。牛魔王一脸疑惑看着我,我只好扬起头, 朝她挺了挺胸。她脸唰的一下红了,一双筷子径直朝我扔了过来,幸亏我躲闪及 时,不然没准就射到我鼻孔了。

我和西哥回到他的淫窝,已经是午夜。突然收到了牛魔王的消息,要来我住 的酒店吗,我怕再见不到你会后悔。西哥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手机,把消息念了一 遍,然后把手机直接扔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道,看来老牛在美国别的没学会, 倒是学会性开放了。诱惑啊,绝对是诱惑。我有点犹豫,问西哥,要不要去。西 哥说,你要是不去,我帮你这个忙吧。我笑笑说,那还是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我风尘仆仆赶到牛魔王所住的酒店,推开她虚掩的房门,悠扬的爵士乐随即飘进 了我早已寂寞的耳朵。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48)

走进房间,我看到牛魔王正斜躺在床上看电视,这和我心中所幻想的情景有 点不一致。按照电影情节来说,她应该是穿着性感的睡衣,两腿交叠微微蜷缩安 静的躺在床上,用妩媚的眼神迎接我的到来。牛魔王看到我来了,显得很高兴, 立刻起身给我泡茶。我对她说,不用费那事儿,我农民出身,白开水喝惯了。我 满怀期待的问牛魔王,叫我来是不是有什么故事。牛魔王笑笑说,当然有,不过 是你先讲,把这些年你的事情说给我听。我装作一副色眯眯的样子问,那说的好 是不是有什么奖励呢。牛魔王故作神秘,回答道,那当然,如果说的完整无缺而 且真实可信,我就给你一个惊喜。我微微一笑,喝了一口水,便开始给她讲述了 我和叶子,小珍,萧然,以及洋子之间的故事。没有任何的掩饰和夸张,我就很 平静的把所有已经发生的一切一股脑儿倒给了她。三杯水喝完,故事也讲完了。 牛魔王有点黯然伤神,一直用那种半信半疑的眼神看着我。我问她怎么啦,是不 是困了。牛魔王摇摇头,说身体不累,但是感觉心好累。我有点伤感,说我已经 不是大学时代的我了,至少不是当时你眼中的那个我。牛魔王苦笑,说当然啦, 因为人都会变的。

气氛有点沉重,牛魔王提议出去走走。我问她不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吗?牛魔 王抿嘴一笑,说你跟着我就知道了。走出酒店的大门,夜风迎面而来,吹乱了牛 魔王的披肩长发,让我仿佛又回到当初的大学时代。牛魔王伸出了手,拉着我, 让我快点,说马上就要开始了。从我大学认识牛魔王开始,这是一次真正意义上 的牵手,在我个人看来,这比历史上任何重要的握手还要有意义。两颗放飞的心, 就在午夜的街头相偎飞奔,周围的景色一幕幕迅速退到了我和牛魔王的身后。两 个人跑到上气不接下气,到了一家电影院门口,牛魔王终于停了下来,朝我嫣然 一笑说,到了。走进电影院,人并不多,稀稀落落的分散在各个角落,而且多半 是情侣。这是我第一次看午夜场,影片就是我和牛魔王当初在大学时候一起看的 《甜蜜蜜》。虽然大学时代已经看过,但是此时回味却别有一番体会,仿若自己 已是剧中人,所以很容易跟着剧情同喜同悲。当耳边响起了熟悉的音乐,甜蜜蜜, 你笑的甜蜜蜜,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此时,牛魔王轻轻依偎着 我的肩膀,看着电影屏幕说,这次她回美国,就想和我了这样一个心愿,也不知 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相见。感人肺腑的音乐,牛魔王的真情流露,牵动了我感情 生活中的全部。我脑海中浮现出小珍,萧然以及那个西安洋子的笑容,还有正依 偎身旁的牛魔王,不禁心头一热,鼻子酸的厉害。

看完电影,我拉着牛魔王的手漫无目的的在清冷的大街上散步。我问她,准 备一直留在美国吗?她点了点头,默不作声。我笑笑,说难道国内就真的没有让 你留恋的?她用手捋了捋乌黑的长发,看着我认真的说,也许以前有,但是现在 没有了。我没有再问她,就这样牵着她一直走到天蒙蒙亮。我把她送到酒店门口, 有点依依不舍。我问她,可以拥抱一下吗。她坚定的摇摇头,说不行。我感到有 点突然,问她为什么。她松开我的手说,如果我们还能见面的话,我想把拥抱留 在下一次,也许这样你会一直记得我。说完这句,她朝我吐了吐舌头,微笑着转 身离开。我心里不由得骂道,妈的,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调皮。

我回到西哥的据点,以为西哥早已经睡得死猪一样,没有想到他居然一个人 坐在客厅抽烟看电视。我有点吃惊,问西哥难道一个通宵没有睡吗。西哥掐熄了 手里的烟头,说铁扇公主大战牛魔王可以战通宵,我就不能了啊?西哥指了指卧 室,对我说,一晚上五次,真他妈累,我现在是回光返照,怎么睡也睡不着。我 走到卧室门口,只见阿丽裸着背趴在西哥的床上睡的正香。

我问西哥阿丽怎么来了,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已经是午夜。西哥说,一个人闲 着无聊,本来想欲海无边,回头是岸,可是最终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她。没 想到她刚刚从叶子病房出来,算她有良心,所以就叫她过来,和我谈了个恋爱。 我告诉西哥我和牛魔王只是牵了一下手,一起看了场电影,其他什么也没干。西 哥故意傻子一样呵呵朝我笑,含糊不清的说,你,你当狼外婆给小兔子讲故事是 吧。什么德行,我懒得和西哥解释,直接倒头就睡。

又是一个周一,真是难得,我,疯子,阿勇三个人都准时到了公司。阿勇是 刚从浙江出差回来,显得有些憔悴。我们三个了上个月的销售报表,就一起找了 个小会议室抽烟。三根烟枪轮流吞云吐雾,气势好不壮观,本来阿勇是不抽烟的, 以前只要我们一抽烟,他就说眼睛被熏得受不了。但是经过我和疯子一番抽二手 烟还不如抽一手烟的谆谆教导之后,阿勇终于走上了不归路。

阿勇眼睛有点肿,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疯子说肯定是温州小妹推油推多了, 难说没有其他地方肿。阿勇笑了笑,说你们两个就是没正经,说认真的,这次出 差有两大收获。我抽出一只香烟,将烟屁股朝下往桌子上敲了敲,让阿勇别罗嗦, 挑重要的说。阿勇压低嗓门,神秘兮兮的告诉我和疯子,他这次谈了一个有史以 来的大项目,上头已经有暗示说要提他当项目经理。我一拍桌子,朝阿勇竖起大 拇指,又来了一句小奶牛系列的经典评论,说阿勇你真他妈是小奶牛探亲――牛 比到家啊。长叹一声接着道,阿勇你终于要成为成功人士了,以后可就得白天瞎 JB忙,晚上JB瞎忙啦。疯子一听,马上接口道,是啊是啊,不像我们两个,一直 徘徊在不成功人士之列,总是白天没鸟事,晚上鸟没事。我看了一眼疯子,说你 不是一直晚上顶蘑菇顶的贼欢的吗。疯子不好意思笑笑。阿勇做了个手势,示意 我和疯子小声点,然后说,这事情还没定呢,低调,要低调,知道不?

我和疯子忍住笑,让他说说第二大收获。阿勇说这第二大收获啊,就是遇到 了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我和疯子顿时来了精神,直接蹲在了椅子上,眼巴 巴的望着阿勇,等他继续讲。

阿勇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还在卖关子。我对身旁的疯子说,疯子,你 赶快去办公室,对着公司大喊一声,说阿勇要当项目经理了。疯子连声用方言道, 要得,硬是要得。阿勇一把拉着准备起身的疯子,我说,我说还不行嘛,你们急 个鸟啊。

阿勇说这次回上海前一天晚上,因为实在比较累,所以就叫了酒店的按摩服 务。结果上来一个小妹,让他眼睛一亮,顿时心生邪念。可惜无论阿勇如何威逼 利诱,一直等到按摩结束,小妹始终坚持不做其他服务,还说她只做正规按摩。 我递了根香烟给阿勇,示意他接着说。阿勇说就这样啊,没有了啊,还说什么。 我转头叫了一声,疯子。疯子马上说,要得,硬是要得。阿勇急了,马上说,我 招,我全招。然后,阿勇拿出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说这次最大的收获就是拿 到了这位小妹的电话,虽说她是风尘女子,但是那种清新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姿 态实在是让人叹服。我看着阿勇发浪的样子感到特别好笑,顺便拿起桌上的纸条 瞄了一眼,上面写着:彤彤138########.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49)

彤彤?怎么和我幼儿园初恋一个名字,我呵呵一笑。阿勇说,人家是浙江本 地人,你不要碰到个女人就说和你有关系好不好。疯子道,欢场女子一天一个名 字,鬼知道真的假的。我说那倒也是,阿勇要说是我老乡我倒是真的有点兴趣了。 疯子问我下班了要不要一起去浩浩和萧然的那里,我说到时候再说吧,几天没有 看叶子了,我想先去看看她。疯子说要陪我一起去,我说不用了,怕人多了会吵 着她,她喜欢安静。

踏入叶子所在的病房,她就那么安详的睡着,一动也不动。我坐在叶子的身 边,伸手帮她理了理额头的刘海,自言自语叹道,叶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 什么时候才能睁开眼睛看看我呢。我知道,当初也许是我不够用心,不够体贴, 才会让你失望爱上了别人,我承认我错了还不行吗。对了,叶子,还记得我刚刚 追你的时候吗?那个时候你总是回避我,对我不理不睬,说对我没有感觉。可是 我仍然死皮赖脸的缠着你,每天等你下班,吓得你那一段时间成了加班狂。可是 每次你很晚下楼的时候,还是一样能够看到我坐在大厅一楼的可的便利店里看报 纸。为了等你,我都记不清楚买了阿姨多少个茶叶蛋,吃了多少碗方便面,看了 了多少份报纸,还让便利店阿姨送了我一个茶叶蛋青年的外号。你终于答应开始 和我约会,你知道当时我的心情有多激动吗,收到你愿意赴约的消息,我捏紧拳 头高兴的在便利店跳了起来,像一个在战场上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骄傲自豪,尽 管便利店阿姨在小声讨论我是不是茶叶蛋吃多了吃的脑袋出了问题,我还是一口 气又买了十个茶叶蛋来纪念我们的第一次约会。西餐厅里面的你,是那么的高雅 华贵,虽然你一直在扮演冰山美人的角色,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一切已经足够了。 你数落我的不成熟,我说我会改,会让自己显得稳重。你嫌弃我眼睛小,我说大 眼没有神,小眼迷死人。你还说我的衬衣和领带的搭配看起来像个农民企业家, 我说以后你给我准备什么我就穿什么。终于,你开始露出了微笑,说会给我三个 月的试用期。这三个月里,我尽量表现自己,把你当作一个科研项目来研究,了 解你的生活习惯,了解你的个人爱好,甚至把这些都做了详细的日志。但是,我 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没有了解你的内心世界。直到后来你和我分开的时候我 才知道,你需要的是一份父辈的体贴和关怀,你希望的是一个有安全感的港湾。 但是这些对于二十出头的我来说,是不能给予的。你总是说我像一个小孩子,和 我恋爱感觉是在过家家,以至于我的亲吻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敷衍的形式。我的 年轻和你的顽固逐渐磨灭了我的斗志和耐心,慢慢的,开始忍不住散发多情的种 子,我就这样亲手把你推进了别人的怀抱。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你却不给我任 何机会,甚至是现在安静的躺在这里,也不愿意看我一眼。叶子,你让我如何是 好?我不止一次在梦里祈求上苍,希望能够赐予你重新醒来站立的奇迹,但是上 苍偏偏要如此残忍的惩罚我,折磨我,让我一直内疚到现在。叶子,你如果能够 听到我说的话,你就点点头,或者笑一笑,这样我的心里会好受些,好吗?你就 权当是可怜我,哪怕是对我的施舍,我也无怨无悔。

说到这里,我已泣不成声,这是我第三次为叶子流泪。可是,叶子仍然无动 于衷,让我又一次体会到了绝望的残酷。我俯下身,在叶子的额头轻轻的亲了一 下,替她拉了拉身上雪白的被单,依依不舍的走出了病房。

我赶到萧然和浩浩的住所时,疯子正在和浩浩在客厅看电视。疯子问叶子好 点了没有,我情绪低落的说,还是老样子,不省人事。疯子劝我不要想太多,一 切都是天意,也许哪天叶子一下就醒来了也说不定。我苦笑道,希望如此吧。我 问怎么没有看到萧然,还没有回来吗。浩浩指了指萧然的房间,小声的说,她在 里面,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但是问她她什么也不肯说。我又问有没有小珍的消 息,浩浩说没有。疯子说你还想着她就打个电话给她啊。我说我打了很多次,电 话通了,但是一直没有人接,可能小珍已经把我忘记了。就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 我发现了浩浩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一瞬即逝。女人的心,海底的针,我也 没有多往心里去,也许她是暗地在嘲笑我吧。

我推开萧然的房门,她正在用QQ和人聊天。萧然看到我进来,有一丝慌乱, 朝我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后关了QQ. 我感觉有点累,就在她床上躺了下来。我对 她说,什么事,对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萧然说,没有事啊,刚刚无聊和几个网 友聊天。我也懒得追问,毕竟每个人都有权力拥有自己的隐私。我说我好累,想 好好睡一觉。隔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萧然,小珍有没有和你联系?萧然帮我按摩 的手停了下来,说,你这样问就不怕我伤心?我说对不起,以后不会再问了。萧 然接着说,小珍一直没有来电话,而且她香港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可能学习太 忙。我心里有点窝火,说哪怕再忙接个电话都没有时间吗,胡扯。萧然不再说话, 继续帮我按摩。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萧然的手机响了,但是她一直不接。我 说你怎么不接电话,她支支吾吾说这个号码很陌生,可能人家打错了。好不容易 安静下来,我正准备再次进入梦乡,萧然电话又响了,我正要翻身,她接了电话。 嗯,对不起,你打错了,说完萧然就把电话挂了。我说干吗呢,神神秘秘的,你 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萧然急忙说,没有,真的没有。我心里隐隐不快,觉得 萧然还是对我隐瞒了什么,只是她不想说,我也不想为难她而已。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50)

阿勇果然当上了项目经理,脖子上的身份牌带子也变成了白色。我笑他说, 当了领导果然就不一样了,我们脖子上挂的是篮带,你脖子上挂的是白带。阿勇 笑笑,说少他妈恶心我。阿勇是个很斯文的男人,而且对女人非常体贴,又善解 人意,他这样的男人最适合做老公。欢场小妹每次对他说,哥,你就再加一个钟 吧。阿勇总是温文尔雅一笑,说小妹啊,加个钟没有意思,还不如省点钱下次我 们一起去外面吃个饭。女人总喜欢听甜言蜜语,何况是欢场小妹,很少得到男人 的尊重,所以听他这么一说,大多都会心头一热,免费失身一次。但是阿勇不厚 道的就是,他这个下次的时间界限太遥遥无期,总让那些小妹望穿秋水。

我和疯子说一定要请阿勇的客,不过事先说好,买单还是他买,而且以后也 要一直保持这个光荣传统。阿勇说下个礼拜他又要去浙江,想到那个彤彤心里就 莫明的兴奋。我告诉阿勇,再去找彤彤按摩之前,可以学《甜蜜蜜》里面的豹哥, 在背上纹个米老鼠之类的小动物,可以哄她开心。阿勇说彤彤不喜欢米老鼠,她 自从去泰国旅游了一次就喜欢上了大象。我说那还是算了,大象纹小了没气势, 若按实际比例吧,你整个背还不够纹一只象头。

阿勇跟我和疯子商量,说想把彤彤弄到上海来,帮她找一份正经的工作。我 问阿勇他究竟想干什么,如果只是逢场作戏,还不如让她就呆在浙江。阿勇说他 自己也不清楚,也没有考虑以后的事情。我说你根本就没有完全了解她,而且对 她的过去也一无所知,就凭你一时好感,这样是不会有结果的。阿勇叹道,人一 辈子难免会冲动几次,谁能保证每次都那么走运呢。疯子说还没有一奶就开始包 二奶,有点过了。既然阿勇心意已决,我和疯子自然还是要帮他,答应帮他到代 理商那边问问,看是否能够搞个文职或者接待之类的工作,总比她留在欢场强。 欢场鱼目混珠,整天笼罩在金钱和欲望的乌云之下,哪怕彤彤现在还能坚守自己 的那份信念,但是谁又能保证她永远能够抵制与日俱增的诱惑呢?既然我,阿勇, 疯子,西哥都无法抵制,又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一个欢场女子呢,如果那样对她 就太不公平了。

阿勇提到疯子自从和浩浩之后,就再不组织大家去浴场搞‘红绳’的项目了。 疯子笑笑,说国家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人也是会变的,难得碰到浩浩这种纯的 如同白纸一样的女孩,所以决定金盆洗手,永不踏入欢场半步。阿勇说,唉,可 惜了,可惜了,欢场又少一员猛将,实乃一大损失啊。要不今晚我们最后一次, 然后一起改邪归正,皈依我佛?新官上任,总归要照顾一下老兄弟们,所有费用 算我阿勇的。疯子故意显得有点气愤的样子,指着阿勇说,你他妈又诱惑我是吧, 跟你说,这次就依你,下次再来我跟你急!我呵呵一笑,说你们两个就不要当婊 子立牌坊了,该干吗就干吗去,多给点小费也算是积德了。疯子和阿勇硬要拉我 一起去,我说我实在没有兴致,最近事情比较多,晚上还约了西哥谈正经事。疯 子笑道,你和西哥那个淫虫能有什么正经事谈,三句话不离女人。我对疯子淡淡 一笑,说你和阿勇还不是一样,麻雀和黄鹂,都他妈一个鸟样。

西哥一直催着我过去,我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看他忧心忡忡,估 计大多是为了女人的事情。我推开西哥的房门,他正在闷头抽烟。看到我到了, 好像遇到了救星,说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我等来了。我问什么事情,还有你 西哥不能摆平的。西哥一脸愁容,说现在被阿丽套牢了。我说你一向不都是挥一 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吗,怎么会被阿丽那个小丫头套牢呢。西哥说你不知道, 这次不是衣袖,是棉袄,甩都甩不掉,闹心啊。我让西哥别急,慢慢和我说。

西哥说自从那次和阿丽发生了超友谊关系之后,她就变成了一块狗皮膏药, 天天粘着他。长得帅,这只能怪爹爹妈妈,不是我西哥的错啊。我告诉她,西哥 我不是好东西,是浴场的常客,个个小妹都认识,可是阿丽还是死脑筋,说只要 和我在一起,她都不在乎。我打断西哥的话,说你不见她不就行了啊。西哥说, 你说得倒是容易,现在我小区保安哪个不认识她?她还和保安说怀了我的娃儿, 不能激动,激动就容易流产,这样一来,那个保安敢拦她?我点燃手中的香烟, 对西哥说,那你就躲在家里不吱声,电话也不要接不就安静了啊。西哥哭丧着脸 说,我的亲哥哥,都是你害死我了,早知道阿丽心理问题这么严重,当初我是死 也不愿意牺牲色相帮你查叶子那个事情。她现在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说只要我 不接电话不开门,她就从我楼顶上跳下去。我现在只得把她当菩萨一样供奉着, 生怕她冲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我西哥第二天肯定得上报纸。

我只听说过死皮赖脸的男生,女生像阿丽这样的,我倒真是头次见到。我摇 摇头,遗憾的说,西哥,这个事情我从没碰到过啊,还真不知道怎么帮你。阿丽 是不是因为叶子的事情受刺激了,存心报复男人啊?西哥在客厅里面不停的走来 走去,问我,那她怎么就不报复你呢?我说西哥你别着急,坐下再说,你这样晃 来晃去的晃的我头晕,一点思路也没了。西哥唉声叹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急 着让我赶快想办法。我一拍大腿,大声说,有了!西哥好似在悬崖边缘抓到了一 根救命稻草,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吹胡子瞪眼道,快说快说,急煞老夫也!搬 家!我为自己想到这个好办法感到激动无比,还故意提高了音量。西哥听到我嘴 里吐出搬家两个字,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瘫软在沙发上,指着我说,就知道你 这智商,还停留在高中时代。搬家鸟用啊?我公司她都知道,难道我也辞职不成? 你快点想,等下阿丽就要过来了,要是知道我们两个在这里商量怎么对付她,她 又要自残了。我说没那么严重吧?西哥道,你他妈是没有尝过苦胆不知道苦胆的 苦,老子上次就是一泡尿憋得急了,给她晚开了会儿门,结果她一进屋就阴沉着 脸,像个菩萨,说再这样对她,她就割腕给我看。听着西哥说这些,我不禁打了 一个寒颤,看来女人还真不是好惹的。

一失足,千古恨啊,西哥长叹道。女人,还是洋子这样的好,不给男人任何 压力,也没有任何要求,只求在一起的时候开心。我说那当然,尤其是适合西哥 你这样的男人。我想了想,接着道,西哥,要不你和阿丽的家人谈谈?西哥说这 不管用,阿丽是单亲家庭,只有一个老娘,上次电话刚通,我没哭她老人家倒先 哭了,说她一辈子不容易,就阿丽这么个独生女儿,希望我能好好待她。你说都 说这份上了,我还能说啥?我一句话没说,直接把电话挂了。痛苦啊,无尽的痛 苦啊,何时才是尽头,西哥悲愤之情溢于言表。我说西哥,真是苦了你了,人说 悲愤出诗人,我现在还真信了。我想到刚才西哥前面提到的洋子,突然有了一个 绝妙的主意,不由兴奋的大叫一声,西哥西哥,这下真有了!

我正要把这个绝妙的主意说给扯长了脖子的西哥听,突然有人敲门。西哥, 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阿丽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的冷风,一下从门缝钻了进 来。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51)

西哥打开房门,立刻将笑容堆积在英俊的脸上,迎接阿丽的到来。阿丽进屋 之后看到我坐在沙发上,稍微收敛了点,比西哥描述的好了很多。我心里暗想, 这个女人不去做演员真的是浪费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以前怎么就没有看 出来她心理阴暗呢,掩饰工夫也做的忒到位了。

吃完晚饭,我问西哥我是不是有点多余,起身就要走。西哥连忙给我不停的 使眼色,说阿丽我又不是不认识,回家也是睡,还不如就睡这边算了。我当然不 会扔下西哥一个人不管,他这么一说,正好给我台阶下让我留下来。阿丽对我没 有兴趣,反而因为叶子的事情有些怕我,所以我对她不用像西哥对她那样为马首 是瞻。阿丽挽着西哥的手说要早点休息,我打岔道,这么早就休息个鸟啊,让西 哥陪我多看会儿电视。阿丽听我这么一说,哪怕满腔怒火,也只能憋在心里头, 因为我知道她绝对不会因为我去跳楼。我回头看了看西哥,他眼神中充满对我的 感激之情。我觉得好笑,想想西哥这种采花高手也有认栽的时候,果真是应了一 句话,一物降一物。西哥发觉我和阿丽之间的这种微妙关系后,立刻明白我注定 是他的救星,所以对我大献殷勤,端茶递烟什么的,忙的屁颠屁颠。我知道了自 己对阿丽的威慑力之后,自然就多了一分拯救西哥出苦海的决心。我没事找事总 是提到叶子,这让阿丽对我更加心有余悸,看到她不敢正视我的那副窘样,我心 里暗自好笑。

我让西哥又给我倒了一杯水,猫儿一样舔了舔一口,抬头问西哥,西哥,你 去西安办事处常驻的事情怎么样了?正好去照顾一下洋子,人家一国际友人,还 曾经怀了你的后代,做人要厚道啊。西哥和阿丽两个人同时一愣。西哥是何等人 物,立马明白我的意思,赶忙接口叹道,那是那是,估计快的话下个礼拜就要动 身了,其实我真的不想去,公司上头压着实在没有办法,做人难啊,做个好人更 难。我笑笑,应该是做个种马难,做个要负责任的种马更难。阿丽歪着个脑袋惊 讶的问西哥,你要去西安常驻?西哥一脸为难的样子,回答道,是啊,真他妈郁 闷死了,我正为这个事担心着呢。我看了一眼西哥,说你不用担心,阿丽在上海, 我会帮你照顾她的,以后正好看叶子有阿丽陪着,多个朋友去看叶子,叶子她也 高兴。说完,我还故意问了一下阿丽,阿丽你说对吧?阿丽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说好的啊。西哥起身走到我的跟前,拿起茶杯道,来来来,加满加满,今天啤酒 没有了,西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多谢你帮我照顾阿丽。我说不用了,再喝下 去,膀胱都要爆了。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对阿丽说,你和西哥早点休息吧,我再看会儿电视。对 了,西哥快要外派了,今日有爱今日做,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好了,西哥他 别的不多,就是精虫多。西哥苦笑道,那是,人穷不能鸟短嘛。看着阿丽依偎着 西哥进了卧室,我心里得意了好半天,一来治治阿丽,让她永远不要忘记叶子带 给她的心理负担。二来给西哥一个教训,有的女人是惹不得的。1 点多的时候, 西哥摇摇晃晃蓬松着头发从卧室出来,说要陪我抽根烟。我说西哥你怎么啦,两 个多小时搞成这样子,也太拼命了吧。西哥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说你他妈不 知道,她就是一台菲利普榨汁机,还是多功能的那种!

西哥小声问我究竟咋办。我说还能咋办,你尽快写个申请去西安办事处呗, 实在不行,就安排个两个礼拜出差。阿丽这边,我天天带着她去看叶子,我要像 她对你一样,天天粘着她,直到她看到我就烦。时间一长,她就会冷静下来,到 时候你再回上海看看情况再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阿勇一个月到浙江出了四次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说服了彤彤,让她 跟着阿勇来到了上海。我和疯子张罗着给彤彤找工作,还好下面代理商老板私交 不错,所以没有费太大力气,就帮彤彤安排了一个前台接待的工作。阿勇为了答 谢我和疯子,特意带着彤彤设宴招待我们。这是我和疯子第一次看到阿勇眼里不 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彤彤。皮肤黝黑,齐耳短发,举手投足之间带着男人的豪 爽,脸上的笑容干脆简单,不带丝毫娇柔造作。这不禁让我想到了幼儿园时我的 同桌,也是叫彤彤,一样和男孩子一样,只不过此人非彼人也。也正因为此,我 对彤彤多了一份好感。看得出阿勇很喜欢她,不停的给她夹菜,还让她小心不要 给鱼刺噎着,一副老公的样。彤彤大大咧咧的,有什么说什么,不会拐弯抹角。 我和疯子说阿勇是个好男人,天生就做老公的料。彤彤呵呵一笑,说好什么好, 色狼一只,当初我给他按摩的时候,他老是提非分要求,搞得我烦死了,给他解 释多少次说我只做正规按摩,他还不停的唠叨,还差点要到妈咪那里告我的状。 还好是在包房里面,而且没有旁人,但是阿勇还是觉得尴尬,不停的打岔让她不 要提那些。我和疯子忍不住一旁大笑,对彤彤说,阿勇没有其他毛病,就有点闷 骚,男人的通病。彤彤擦了擦嘴说,知道,我当然知道,风流不下流嘛,你们男 人总是给自己找借口。阿勇给我和疯子倒满酒,微微一笑,彤彤啊,就是性子直, 口无遮拦,你们两个都是我好兄弟,别见外,来,干了。我和疯子举起酒杯,将 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阿勇你这是说到哪儿去了,如果见外我和疯子就不来噌你这 顿饭了。我想了想,觉得彤彤这个直肠子不改的话还是有点不妥,所以特意叮嘱 她,让她上班后如果人家问她以前干什么工作的,就说以前是干文秘的。没想到 彤彤一脸的不乐意,诧异的看着我说,就说以前按摩的呗,我又没有做别的,是 靠自己双手挣钱,都是干净钱,怕什么。阿勇叹了口气道,这小女孩儿啊,就是 不懂事。我告诉彤彤,现在工作环境不一样了,所以各个方面都要注意。我很想 把个人修养四个字加在注意的后面,但是觉得可能有点过分,会伤了彤彤的自尊 心,所以硬是憋回了肚子。彤彤得理不饶人,机关枪一样对着我和疯子,阿勇三 个人扫射,那这份工作有什么意思,真话都不能说,按你们这么说,走路都要注 意姿势,也太难受了,真要这样,我宁愿不干,还是干我的老本行,至少心里舒 坦,想说啥就说啥,走路走的厌了,我高兴跳就跳。

我和疯子,阿勇三个人你望我,我望你,还真的找不到好的理由反驳彤彤。 阿勇叹了口气,说她从来没有体验过公司里面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大环境,这 样下去迟早被人挤走。我和疯子劝阿勇,说一步一步来吧,环境就是一个大染缸, 想想我们当初刚毕业当儿,还不是鸟都不懂,总以为自己最牛比,什么时候服过 谁。有时候办公室接个电话,嗓门儿大的隔壁休息室的勤务阿姨都能听得。后来 呢,还不是一样,也就这么过来了,现在哪个不是老油条,哪个又不是田里的黄 鳝,比谁都滑?最后,我语重心长的跟彤彤说,路,给你铺在脚下了,怎么走, 还得靠你自己。彤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抬头对我们说,事先说好啊, 我可受不得委屈的,哪怕我当按摩小姐时候,我也从来不受客人委屈的。阿勇有 点急了,说彤彤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按摩去了,跟你说 过多少次了,那已经是过去,你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彤彤了。彤彤眼珠子一瞪, 对阿勇说,过去也是我,现在也是我,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你干吗那么在乎我提 过去。我和疯子怕局面闹僵,赶快打圆场,来来来,喝酒,喝酒,不醉不归。疯 子好像想对我说点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52)

我和疯子回去的路上,疯子笑着和我说,这个女人真厉害,有的阿勇受了, 换成是我肯定受不了。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谁让阿勇自己喜欢呢,我闭 着眼睛回答。疯子问我,过两个礼拜好像是萧然生日,要不要一起庆祝一下。我 说行啊,到时候我买个大蛋糕过去吧,你和浩浩带条鲈鱼,买点排骨和牛肉,再 随便带点蔬菜,我们自己做生日大餐好了。疯子说没问题,再整一瓶红酒,搞点 气氛。我双手揉了揉太阳穴,说疯子你看着办吧。

西哥递交了去西安办事处的申请,但是上头没批,所以他就安排了两个礼拜 去四川出差。我想他应该会去看看洋子的,但是我没有打电话问他。这两个礼拜 我的任务就是天天缠着阿丽,比当初追叶子时等她下班还要准时。每天阿丽下班 的时候,我总会站在她公司楼下等她,然后拉着她一起去看叶子。我这个人是人 来熟,没有几天和阿丽一起下班的几个同事都认识了我。他们笑着问我是不是在 追阿丽,我说是的,追了很久了,尽管阿丽一直否认,但是我仍然在她同事面前 添油加醋说了很多和阿丽无中生有的事,这让阿丽很不高兴。有几次她说太累了, 不想和我一起去看叶子,我就死皮赖脸跟着她,她到那儿我就到那儿,差点搞的 她崩溃。阿丽打了110 ,警察叔叔一看是感情问题,以为男女朋友闹别扭,气得 警察叔叔吹胡子瞪眼睛,临走批评她,说她没有公德心,浪费警力,还说要是110 每天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全民皆兵也不够。呵呵,就是要让她体会一下前 些日子西哥的痛苦,当时我心里那个乐啊,三个字形容,爽歪歪。我也开始当狗 皮膏药,整天贴着她,十分钟一信息,一小时一电话,搞得她手机都不敢看,一 听到铃声就紧张。反正我是狠下了心,喊着我是无赖我怕谁的口号,不搞得她心 神不宁绝不罢休。人就是这样,很多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时候自己不觉得,一 旦发生在自己身上,才会切身体会到个中滋味,从而有所醒悟。

大学生最喜欢过生日,所以学校附近蛋糕店的蛋糕应该很新鲜,很少有等到 过夜才能卖掉的情况。萧然生日那天,正好是周末,我特意到她们大学附近的蛋 糕店看了看,最后选了一个12寸的琪司蛋糕,然后提着蛋糕直奔她们所在的小区。 疯子俨然成了她们空间的男主人,吃喝拉撒全都耗在她们这里了。我推开房门的 时候,疯子正在卖力的拖地板。浩浩就在一边看着他,然后小手指指这里,说不 干净,小手指指那里,说还要再拖一下。疯子总是言听计从,不敢有半点怨言。 看来恋爱中的男人不但是最愚蠢的,还是最勤劳的。

浩浩看到我来了,马上接过我手里的蛋糕,说赶快藏起来。我问她干吗,她 说萧然还没有回来,我们等下给她一个惊喜。我说这个生日聚会萧然不知道吗? 浩浩调皮的说,当然不知道啊,不然怎么给她惊喜呢,对了,菜都买好了,你可 以先工作起来。我又问萧然去哪里了。浩浩说她也不清楚,中午时候走的,那个 时候她和疯子正在玩游戏,所以就没有多问。

我花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才把所有的菜处理好,然后为了减轻疯子的工作 强度,还大发善心清理了一下厨房。又等了一个小时,仍然看不到萧然的影子。 我有点不耐烦,让浩浩打电话给她。浩浩挂了电话,一脸歉意的对我和疯子说, 不好意思,萧然说晚上有事情,不回来吃饭了,让我们先吃。我一听说萧然不回 来吃饭,顿时心头不爽,感觉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忒难受,于是一把把锅铲扔到 水槽,脱下围裙,坐在客厅沙发上抽闷烟。

抽了几根烟,萧然还是没有回来。疯子不干了,说再这样饿下去,不饿得阳 痿才怪。我说那就不要搞什么惊喜了,我们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通通吃光, 一点一滴也别剩下。我提议把蛋糕也拿出来吃了,浩浩做了个鬼脸说还是等萧然 回来一起吃,先藏好。

吃完饭,浩浩去厨房收拾,疯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剔牙。我说难怪你他妈 说话老漏风,就是剔牙剔多了的缘故。疯子朝我看了看说,不懂了吧,牙缝宽是 个好事,接吻的时候透气,不会憋的慌,不信啊,你问问浩浩。厨房里面的浩浩 呵呵笑个不停,撒娇道,疯子你害臊不害臊啊,你再这样恶心人家不理你了。我 一看疯子和浩浩打情骂俏的架势,赶快在沙发上坐稳,免得被他们肉麻得晕倒就 不合算了。

我看了一下手表,连续剧都放完快半个小时了,萧然还没有回来。我忍不住 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而且背景音乐很嘈杂,虽然声音比较小, 但是明显是回避之后才有的效果。我问萧然,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在哪里呢。萧 然说和几个同学聚会,等下就好,快了。我说既然同学聚会,怎么没有叫浩浩一 起呢,还害得我们三个等你老半天,饿的胃抽筋。萧然说是以前高中同学,所以 就没有叫浩浩。我说那等下我来接你吧,告诉我你在哪个位置。萧然没有回答, 手机仍然通着,一阵哗啦呼啦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背景音乐的音量也一会大 一会儿小。我立马判断出来萧然肯定是在酒吧或者KTV 之类的场所,而且喝了不 少酒,在卫生间吐了,所以背景音乐音量也随着卫生间的开门关门而时大时小。 我挂了电话,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感觉萧然并没有和我说真话,加上我眼 皮还不停的跳,这个兆头又不好,不由得心里一阵担忧。

隔了十多分钟,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萧然,又拨通了她的电话。这次接电话 的是另外一个女生,问我是谁。我说我是萧然的朋友,你让萧然听电话。她说萧 然喝醉了,刚刚吐了一阵,现在躺在沙发上,不能接电话。我正准备问她们在哪 里,突然听到电话里面有个男人说话,问是谁打电话给萧然。然后,电话里面就 传来了这个男人的声音。他态度很蛮横,粗声粗气的问我是谁,找萧然干吗。我 也不示弱,反问他,你是谁?他说我是萧然男朋友。我差点笑出声来,他是萧然 男朋友,那我他妈算什么啊。我以为他在开玩笑,正想一本正经告诉他我是萧然 的男朋友,但是话到嘴边我又收了回去。我之所以没有说出来,是因为我并不确 定自己这样说是否合适,因为萧然一直没有给我一个名份。我说我是萧然的好朋 友,想问问她好点没有。对方沉默了一会,然后对我说,醉得蛮厉害,正在让服 务员给她醒酒呢,你要是关心,就过来看看,我们在××KTV 三楼308 房。说完, 对方就挂了电话。

疯子看我愁眉苦脸的样子,问我怎么啦。我就把刚才电话的情况和他说了一 遍,然后告诉他和浩浩就呆屋里,我去KTV 找萧然。疯子一把拦住我,说不能去, 感觉有问题。我笑笑,说能有什么问题,总不能让萧然在KTV 沙发上躺一夜吧。 疯子想了想,然后问我,你说会不会是萧然原来的男朋友贾锋?这样吧,我陪你 一起去。我说疯子你就好好呆着陪浩浩吧,贾锋?怎么会呢,那次还没让你给吓 死啊,他还有那个胆?就算是他,小屁孩一个,我还怕他啊?疯子看我坚持要一 个人去,就让我出门前打一下他手机,说如果万一碰到什么情况,直接按下拨号 键他就带阿勇过去。我笑了笑,说这是干吗呢,拍电影啊。不过以防万一,我还 是拨了一下疯子的号码。

我赶到KTV 大厅的时候,服务生问我是不是唱歌,几位。我说我找人,308 包房。这时候,坐在大厅沙发上的两个大约30岁左右的男人站了起来,拍了拍我 肩膀说,哥们儿找308 包房的朋友是吧?正好,我们带你上去。我看到他们两个 手腕上的纹身感觉很不舒服,隐隐约约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了我的全身。但想到 楼上醉的不省人事的萧然,我还是跟着他们上了楼。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53)

说实话,我也想过逃跑,毕竟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是他们两个一人搭 我一边肩膀,只要发现我有不良动机,估计立马就会放倒我。三楼的楼梯,头一 次感觉这么长,虽然心虚的要命,但我还是硬着头皮抬头挺胸,表现出一股舍生 取义的英雄气概。当时心想,他妈的就差个摄影的,最好好墙角放个吹风机,地 上多点碎纸屑,然后来个慢镜头,风萧萧兮纸屑飘,那家伙,悲壮程度绝对不亚 于荆柯刺秦。不就一KTV 包房吗,还处在新社会,难道还真敢明目张胆把我给剁 了不成?这么一想,我底气足了,下盘也稳了很多。

推开包房的门,里面乌烟瘴气,男男女女至少十多个,两个并排的茶几上面 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子。一看到我进来,大家都停了下来,望着我,好像我是 外星人一样。我一眼就看到了萧然,她和另外一个红头发女孩并排躺在沙发上, 嘴里嘟哝着也不清楚在说什么。我径直走到萧然旁边,拉着她的胳膊,就要往外 拽。突然,啪的一声,伴着酒瓶破碎的声音,我感觉我的右手手臂似乎断了一样, 使不上一点力气。鲜血很快就从我的袖口处流了出来,染红了我白色的衬衣。我 忍着剧痛,转过头,看到一张曾经熟悉的脸――贾锋。但是用酒瓶砸我的并不是 他,是他身旁一个大约35岁左右的男人,剃着光头,还戴着一个鼻环,很平静的 看着我。我心里想,他妈的都快奔四的人了,不务正业,还扮什么蛊惑仔,大晚 上的还戴个鼻环装牛魔王吓人。一想到牛魔王,不禁让我想到了大学时代的牛牛, 顿时感觉右手的疼痛也减少了很多,还忍不住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这时, 贾锋那个太监他一看我笑了,以为我蔑视他,马上煽风点火对打我的那个鼻环男 说,军哥,你看,这家伙在笑你呢,是不是下手太轻了点?我一听,气不打一处 来,恨不得一刀宰了他,可惜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忍到头晕也还得忍。我伸出左 手去拉萧然,没想到鼻环男这下来狠的了,直接用黑方的酒瓶砸我左肩膀上。瓶 子倒是没破,不是因为他使劲小,是因为黑方的瓶子结实,但是这一下够我受的, 忍不住大叫了一声,额头冷汗都出来了。我当时心中的愤怒犹如狂风骤雨一般强 烈,差点冲动操起茶几上的酒瓶要打爆鼻环男的光头,但是理智让我没有这么做, 不然那晚我真的是走不出那个包房。包房里面至少还有6 到7 个男人,一人抡我 一瓶子,我不痴也得傻。

萧然迷迷糊糊看到了我,一下酒醒了很多,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吃力的 扶着沙发背坐了起来,朝贾锋喊道,你疯了啊,快点放他走。贾锋没有理会萧然, 一副谄媚的样子,对那个鼻环男道,军哥,就是这小子,抢了我女朋友,还要切 了我下面,我忍他好久了,要不是认识您老人家,还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出这口恶 气。我看着贾锋那小子的奴才样,简直就和厕所里面的蛆一样让人恶心。萧然把 我扶在沙发上,用纸巾擦干我右手的血迹,问我是不是狠疼。我朝她微微一笑, 说其实我心里更疼。顿时,萧然泪流如注,说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我没有力气 和她争辩,只是问她,是继续留下还是跟我走。萧然还在犹豫不决,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贾锋,好像有难言之隐。贾锋有点急,对身旁的鼻环男说,军哥,千万 别让萧然跟她走,今天萧然过生日,她答应陪我的。我满腔怒火的瞪着萧然,她 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边流泪一边摇头。反正已经挨了两下,我心里的恐惧感反 而没有了,于是平静的看着鼻环男说,人我是肯定要带走的,你有本事让我跟贾 锋单条。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也没底,两只手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正要单 条我还真干不过他。但我就知道贾锋这小子没种,看死他不敢和我动手。果然不 出我所料,贾锋对鼻环男说,军哥,单条就不必了,您帮我教训他几下就够了。 鼻环男冷冷一笑,用手推了推我的头,说你算什么东西,你说要带走就带走啊, 那我以后道上怎么混?我说那你看着办,要怎么你才满意,还是那句话,人我是 肯定要带走的。鼻环男看了看茶几,然后拿起其中一个烟灰缸,将里面烟头全部 倒入一个酒杯,然后倒满酒,晃了晃,放在我面前,说,喝光里面的酒,就放你 们走。我心里怒骂道,操他妈的,这个变态是不是香港黑社会电影看多了。但是 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我想伸手去拿酒杯,但是举到一半,实在是太疼,不得不 放弃。于是,我对身旁的萧然说,你喂我喝吧。萧然还哭个不停,一边哭一边求 鼻环男饶了我。这时贾锋说,军哥,要不我喂他喝吧。鼻环男点了点头。我他妈 当时心里那个急啊,让贾锋个太监喂我喝,还不得噎死我。我赶快朝萧然吼道, 你他妈哭丧啊,让你喂就喂,家里还有个蛋糕等着去吃,老子晚饭才吃一碗饭, 现在饿得慌。萧然拿着酒杯递到我嘴边,把头扭到一边。因为是方形的杯子,所 以我一口咬住,脖子一仰,把酒喝了一个干净。因为牙齿咬着,所以烟头进不到 嘴里,而且还漏了不少酒,算占了一点便宜。贾锋那个太监又叫了,说这样不算。 我正要发怒,鼻环男朝我挥挥手,说我还像个汉子,可以走了。我心里想,老子 要真是汉子,早他妈扯下你的鼻环,敲破你的光头,然后像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 一个无敌旋风腿扫倒剩下的几个,拍拍自己黑色风衣上的尘土,然后双手抱着萧 然一声轻蔑的冷笑,大步迈出包房。但是这是现实生活,不是拍电影,所以就不 存在什么个人英雄主义,关键时刻只有理智才能拯救自己。听到鼻环男那么说, 我如释重负,站起身来,示意萧然和我一起走。萧然擦了擦眼泪,扶着我一起走 出了KTV 包房。

萧然扶我上了车,随即哭成了泪人,不停的跟我说对不起,说让我受委屈了。 我一句话不说,闭上眼睛,因为被酒瓶砸的地方实在疼的让我撕心裂肺。回到萧 然的住所,疯子和浩浩看到我这样,急着帮我用热水清理伤口,要送我到医院。 我说不用了,这两下还挨的住,应该没有伤到骨头,擦点红花油修养两天就行了。 疯子有点生气,问我怎么不打他手机。我忍着疼笑了笑,说我在上楼梯的时候就 想要打了,想先看看情况再说。一进包房,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还好没有打, 要是打了,你和阿勇也是白白送死。

我躺在萧然的床上,右手和左肩膀肿的厉害。萧然不停的帮我热敷,一边热 敷一边流眼泪。我说你他妈就知道哭哭哭,人又没死,你哭个鸟啊。萧然给我说 她本来今晚不想去的。我打断了她的话,说不要解释,我不想听。你他妈今天醉 成那个鸟样,没有被轮奸已经是万幸了。和什么人不好,和那些社会垃圾混一块。 萧然终于哭出声来,说你以为我想啊,是贾锋说今晚如果我不去,他就找军哥收 拾你,让你进医院躺个一年半载的。贾锋这个学期就已经退学了,整天跟着社会 上那帮人混,还特意带我去见他们,说不和他在一起就要……我再次打断萧然的 话,骂道,你他妈就那点出息,贾锋那个太监,你怕他干吗,他说让我躺就让我 躺啊,你早点告诉我这些事情,今天就不是我躺着了。萧然一边哭一边说,早告 诉你这些事情,当然今天就不是你躺着,是你,疯子和阿勇三个人躺着,你这个 人就是嘴巴硬。我想反驳萧然,但是还真觉得她说的没错。萧然问我好点没有。 我一脸坏笑,说上面不能动,但是下面还是可以动的。萧然哼了一声,说你想都 别想。我说既然意淫的权力都没有了,那就安安静静睡觉吧。萧然破涕为笑,用 她那双让我魂牵梦绕的小手,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子,说我如果戴个鼻环肯定比那 个光头要好看。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疑团,那就是上次萧然看到我进她房间后,马上关了QQ, 而且跟着打进的电话,第一个她没有接,第二个她接了又说打错了,经过今天的 这件事,我猜想那晚打电话的人应该是贾锋,不是他还会是谁呢。看着身边熟睡 的萧然,我说不出自己心里究竟是一种什么感受,也不明白今天我所做的是对还 是错,只知道既然做了,就没有什么后悔的。经过这件事情,我想对萧然应该是 一个解脱,至少会彻底摆脱贾锋的纠缠。马上就快要期末考试了,萧然和浩浩就 应该升大四了。对了,还有小珍,快一年了,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过 的如何,电话依然永远无人接听。但我还是忍不住每个月都要打好几次,我总是 在欺骗自己,也许我打电话的时候小珍可能正好不在。早知道一年的时间就这样 如同流星一样划过我的生命线,我应该承诺等小珍两年。可这一年中发生的这些 事情告诉我,即使我当初答应了小珍,那我现在就已经失信于她了。做不到的事 情,宁愿伤害在先,也绝不要轻易承诺别人,这一直是我做人的原则。

西哥出差回来了,给我打了电话,我顺便告诉了他我受伤的事。西哥说要找 他老头子的老部下,就是上次浴场碰见的那个王组长出面摆平那个鼻环男。我说 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都过去了,就当是做了一个噩梦。人一辈子不可能永远 都一帆风顺,也当然避免不了挫折,这也就意味着肯定会多多少少受些委屈。但 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人的心态,是否能够在必要的时候从容淡定的去 面对一切,如果整天就想着如何去算计别人,这样只会让自己活得更累。

阿丽还是会打电话给西哥,但是不会像以前一样要死要活了。我想她应该从 我对她那两个礼拜的无礼纠缠得到了一些亲身体会,加上西哥出差的时间空档, 也正好给她疯狂的举动适当的降了降温。做人就应该这样,自己随便怎么样都可 以,但不要带给周围的人太多压力,因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

萧然和浩浩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我和疯子去学校门口接她们。学校门口挺 热闹的,烤羊肉串的,卖鸡蛋烧饼的,还有卖盗版光盘和盗版书的,琳琅满目, 让我和疯子应接不暇。我本来想买几串羊肉串吃吃,但是一看到那个小伙子手臂 上青龙的纹身,顿时让我的胃一阵痉挛,因为这让我联想到了那天晚上鼻环男让 我喝‘鸡尾酒’的事。我掏出电话想看看今天是几号,结果屏幕显示有两个未接 电话。可能是周围环境太吵,我没有听到,而且我不习惯设为震动模式,我总感 觉手机在裤子口袋里面一震动就有自慰的嫌疑。我走到一个书报亭旁边,一个稍 微清净的地方,看了看号码,是西哥。

我打通了西哥的电话。西哥有点火,说你他妈在手淫是吧,怎么不接电话呢? 我说这边太吵了,刚才没有听到,正和疯子在学校门口等萧然和浩浩呢。西哥语 气有点得意,说要告诉我两个消息,一条好消息,一条坏消息,问我先听哪个。 我说当然先听好的,呵呵。西哥说,这好消息就是,国际友人为了促进中日友好 关系,已经决定大四来上海她姑父工厂做毕业论文。我呵呵一笑,说确实是个好 消息,那坏消息呢?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54)

西哥叹了一声,说这坏消息啊,就是洋子要和纵横欲场五六载的西哥我结婚 了。我差点没惊讶的跳起来,结婚?真的假的啊?当然是假的,西哥呵呵一乐接 着道,洋子说要一直住我家里直到她写完毕业论文为止。我呵呵一笑,说这对于 你来说并不是一个坏消息吧。西哥说你不懂,俗话说得好,日…久生情啊,到时 候真的弄出了感情,我就责任重大了。这个时候萧然和浩浩一起从学校门口走出 来,我马上和西哥说不说了,等洋子到的时候我再过去和他详细谈。

疯子迎上去,拉着浩浩的手,笑着问她考试考的如何。浩浩笑得如同七月的 阳光一样灿烂,还可以啦,考的好有没有什么奖品呢。疯子连连点头,说当然有 啊,晚上你就知道了。浩浩小脸一红,救命啊,色狼来啦。萧然情绪有点低落, 我问她是不是考试没有考好,劝她说没有关系,及格万岁就行了。她走到我身边, 挽着我的手,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学期发生这么多事情,心里很乱,老是不能静 下心来学习,考的好才怪。那我陪你去散散心吧,去一个我最喜欢的地方,曾经 给了我很多欢乐的地方好不好?我小声的问萧然。萧然愁容满面的点了点头。

我让疯子和浩浩先回去,说我要和萧然去逛逛,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不用 等我们。疯子让我们不要太晚,然后就和浩浩一起打车走了。站台上等车的时候, 我双手扶着萧然的肩膀,温柔的对她说,萧然,你不要不开心,你这样我也会不 开心,我带你去我的母校,也许在那里还可以追寻到我曾经留下的欢乐。萧然点 了点头,轻轻依偎着我的肩膀。

再次回到曾经挥洒四年青春的母校,又看到了熟悉的红砖房自修教室,以及 岿然屹立在思源湖畔的图书馆,这一切不禁让我浮想联翩,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 个让人怀恋的大学时代。天色还早,我拉着萧然的手,在思源湖畔散步。湖面平 静的让人不忍心大声说话,生怕打破这种静谧的和谐。湖畔杨柳树条自然垂落, 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如同害羞少女长长的裙摆,让人心旷神怡。稍稍泛黄的草地 是最好的地毯,踏在上面虽说不上松软,但是却也没有水泥路面的那种僵硬和死 板。湖边上隔5 米左右就有一个双人石头座椅,记载了许些莘莘学子的初恋,当 然,座椅前面的空地也刻下了他们刻苦晨读的脚印。萧然头靠着我的肩膀,说真 的好漂亮,你当时的大学生活也一定很幸福。我说是啊,不过都成了尘封的回忆, 如果再有机会选择,我宁愿一辈子呆在校园。萧然抬起头,笑吟吟看着我,说你 想当老师吗?我微微一笑,说其实这是我小时候的梦想,那个时候老是被老师打 手心,我心里就暗暗下定决心,长大了也一定要当老师,可以随便打人家手板, 感觉好厉害的,呵呵。萧然又问,那你现在怎么干销售这一行了呢?我说读大学 荒废了很多学业,学会了油腔滑调,除了耍嘴皮子能够应付两下,其实没有什么 内涵。我当老师肯定会误人子弟,所以想了想,就干销售这行了,不就是忽悠呗, 谁都会两下。萧然笑道,你这个人就是嘴贫。

我和萧然想找个座位坐下来,可惜都被一对一对的校园恋人占了个光光。其 中还有一个男生抱着个吉他对着旁边的女生轻声吟唱,女生一副迷恋的样子,真 是羡煞旁人。萧然用手理了理头发,问我当初大学是不是也和他一样这样骗小女 生。我说基本一样,不过我比他酷,我烫着爆炸头,背着血红的电吉他,装猫王, 当摇滚青年。这时,我和萧然走到了他们身边,我打了个招呼,嘿,哥们儿,弹 得不错!他停了下来,看着我笑笑,说见笑了,才弹一年多,还在学习阶段,你 也会吗?我呵呵一笑回答道,我是高手。萧然推了我一下,说你这个人怎么不知 道谦虚的啊。那小伙是四川人,一听我说是高手,一定要我耍两把给他看看。我 也不客气,认真弹了一段GUN ‘NROSES乐队的DON ’TCRY的分解前奏。小伙子激 动的说,日他个仙人板板,硬是要得,硬是要得!分开的时候,小伙子让我指点 一下,我回头甩了一句给他,要想吉他弹的好,不走寻常路。也不知道他理解了 没有,我拉着萧然的手就走开了。后来自己想想,自己也不知道说的是啥意思, 他能理解才怪。湖边道路的旁边,荆棘丛中,有一尊维纳斯雕像,乳白色的,经 过风风雨雨已经有点陈旧。我对萧然说,别看这尊雕像,当时是我和西哥大学时 代的精神支柱。你仔细看看,雕像上半身可能还留有我和西哥的手印,当时和西 哥合影的时候,他抓左边,我抓右边,一个都不能少。萧然抿嘴笑笑,说你脑子 里就记得这些猥琐的事情。

脚都走麻了,终于等到一对情侣离开,我和萧然总算坐了下来。风稍稍有点 大了,我抱住萧然,问她冷不冷。萧然摇摇头很深情的看着我,说你一直这样抱 着就不会冷。我低头看萧然,正好和她透着温情的双眸相对,于是俯身热烈的吻 了她。这一吻,虽然谈不上惊天动地,也足够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我分明感到萧 然的身体在我怀中颤抖。我这怀旧一吻,彷佛让我又回到了校园时代的风花雪月, 那些懵懂的点点滴滴,像天空的流星一样绚烂多彩。冲动又如同洪水猛兽一样撞 击我脆弱的心灵,我在萧然耳朵旁边小声说,要不今晚我们不回去了,去学校宾 馆休息,怎么样?萧然红着小脸,娇嗔道,随便你啦。然后我拉着萧然的小手, 带着胜利的微笑走向学校的宾馆。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55)

我和萧然在宾馆的餐厅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在我的提议下还开了一瓶 红酒。才喝到大半瓶的时候萧然就有点不胜酒力,我也感觉脸上发烫,可能是酒 不醉人人自醉。我叫来服务员买单,并告诉他把剩下的红酒给我送到我订的房间, 顺便给我拿一些冰块。我看时间还早,就给萧然叫了一杯绿茶,也不知道对醒酒 是不是有帮助。萧然端到手里,说好烫。我说那我帮你吹吹,吹完后然后自己尝 了尝,觉得温度适中了,再递给萧然。看着萧然甜蜜的样子,我心里很满足,看 来有人疼或者有人让你疼都是一样幸福的。

我扶着萧然上了楼,问她头是不是还晕。萧然莞尔一笑道,还好,也不敢太 晕。我说还怕我吃了你啊,瞧你说的,把我形容的跟色狼一样。萧然回眸,说你 本来就是色狼,还需要形容么?我嘿嘿一笑,打开房门,一把抱起萧然,说是不 是色狼,等下你就知道了。红酒早已经送到了房间,放在一个盛满冰块的小木桶 里。我问萧然要不要再喝点,萧然连连摆手,说怕了怕了。我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看了一眼眼前婷婷玉立的萧然,说道,要不我喂你喝吧,就喝一口。说完, 我喝了一口,但是只是含在嘴里。然后我走到萧然的身边,用力抱住她,立刻感 受到她那丰满圆润的双峰所带来的弹性。我要亲她,她知道我嘴里含着红酒,当 然头摆来摆去的,但可惜身子被我抱得紧紧的,头再移动也就那点活动空间,所 以很快便成了我的俘虏。可能因为她刚刚喝酒的缘故,嘴唇反而有些干燥。我的 嘴唇贴了上去,用舌尖轻轻撬开她微启的朱唇,带着一丝凉意的红酒,顺着我的 舌尖缓缓流入萧然的嘴中。我将舌头伸入到萧然的嘴里,立刻触到了萧然的舌尖, 于是开始有意无意的舔舐,如此的柔软,让我心神荡漾。萧然开始有了反应,舌 尖开始触到我的嘴唇边缘,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当然不会错过,于是一阵吮吸, 将萧然那柔软火热的舌头狠狠含在嘴中,她有意缩回去,但是刚刚到我嘴唇边缘, 又被我用力吸了过来。就这样来回了几次之后,我感觉双手已经难以托住萧然的 身体,于是自然的将她放倒在床上。双手没有了束缚,自然要找点事情做,我开 始隔着萧然薄薄的外衣,清风拂柳一样抚摸她燥热的身体,随着她呻吟的节奏, 一步一步慢慢解开了她外衣的纽扣。

顿时,萧然年轻的身体如同花朵一样在我眼前绽放,我借着酒劲,一鼓作气 迅速解除她身上最后的防卫。我伸手拿了一块床头柜上小木桶里的冰块含在嘴里, 俯身下去,开始亲吻萧然炫目的身体,从她细长的脖子,到丰满的胸部。萧然双 手抱着我的头,似乎要推开,但是我却感觉不到力量。我冰凉的嘴唇如同画家手 中的画笔,若有若无的在萧然坚挺的双峰上来回画圈,直到她梦呓般的呻吟如同 潮水一样侵袭我的耳朵,震撼我的心灵。我的右手开始在她的大腿内侧来回游弋, 偶尔会轻轻碰到她身体潮湿的部分,这让我有点无法控制。强烈的占有欲让我更 加欲壑难填,我开始试图进入萧然反应强烈的身体,但是碰到了她的轻微反抗, 同时嘴里呢喃着不要。此时此刻,萧然的不要在我听起来就是一定要,所以如果 这个时候我真的停下来,那我就真的是猪头再世了。一年的时间,我一直没有突 破萧然的最后防线,所以这次我态度非常坚决,何况她这次的反抗明显没有以前 强势。再解除重重阻拦之后,我终于和萧然融合为一体,那种天外飞仙般的感觉 让我忘记了所有,全神贯注的享受她年轻诱人的身体带给我的极度愉悦。

就在我快要忍耐不住的时候,萧然放在书包里的手机响了,她好像一下清醒 过来,用力的要将我推开。但此时的我已经被欲望的恶魔灵魂附体,不但没有离 开,反而加快了身体的动作。手机还在不停的响,萧然却哭了,让我不要这样, 并且一直求我,说再继续下去会比杀了她更难受。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的心情 一下落到了低谷,刹那间,我雄赳赳气昂昂的下体立刻恢复了原样。这让我很恼 火,大声质问她,上次也是快半夜的时候有人打电话给你,这次也这样,你老实 告诉我,是不是贾锋那个太监还在纠缠你,你是不是还和他余情未了?萧然哭着 摇头,说不是,真的不是。我气急败坏,根本不相信她的鬼话,说不是他还他妈 的会是谁。说完我要起身去拿她的手机,她一把抱住我,让我不要这样,说给她 一点私人的空间,不然她肯定以后不再见我。我突然变得有点木讷,黯然离开萧 然温暖的身体,拿出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自言自语道,这他妈的算什么回 事儿嘛,老这样,小弟弟都要患自闭综合症了,迟早举而不坚,坚而不挺。想了 想,我还是有点不甘心,于是问她,我们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要是 贾锋那个太监还纠缠你,我拼命也要把他给剁了。萧然一边抽泣一边说,你为什 么总不相信我,我说了不是他,自从和他分手后,他是纠缠过我,但是我一直躲 着他。只有过生日那次,他说我如果再不见他,他就找那个军哥废了你,我害怕 的要死,才答应去见他的。从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也没有烦过我。 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呢,难道我在你的眼中就是那 么一个下贱的女人吗?

萧然一番话说得我心痛不已,也让我哑口无言。我掐熄手中的香烟,将哭得 泪人一样的萧然紧紧抱在怀里。沉默了一会儿,我让萧然别哭,我说我什么都不 做了还不行吗。萧然停止了哭泣,红着烟圈跟我说对不起。我说有什么好说的,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老想着和你欲仙欲死。我起身去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 让冷水来来回回冲了好几遍,感觉清醒点了,才回到床上,在萧然的身边躺下。 我赶紧关了房间的灯,怕自己看到萧然诱人的胴体,又会控制不住。

黑暗中,萧然开始亲吻我的身体,从我的肩膀开始,缓缓向下移动,就在我 快要产生反应的时候,我果断的拉住了她。她小声问我怎么啦,是不是还在生气。 我说不是,只是觉得性不是一种施舍,也更不想乘人之危,何况我真的没有生气, 你没有必要太在意。然后萧然回到我的身边,将头靠在我的胸口,问我,难道两 个人一起一定要做吗,这样相互依偎不也感觉很好吗?我叹了口气道,感觉是很 好,就是有点儿憋的慌。萧然扑哧一笑,说我可是要帮你的,是你自己不要,不 能怪我了。我呵呵一笑,说怎么敢怪你呢,你是烧过了头的瓷菩萨,一碰就碎, 供奉你还来不及呢。萧然翻身趴在我身上,用小手刮我鼻子,说就是要我把她当 菩萨供着。我说你还是赶快别再趴我身上,你这样用乳房挤压我,等下我再冲动, 八匹野马都拉不住了。她嘻嘻一笑,赶紧闪到了我的身旁躺下,双手抱住胸部。

我和萧然,疯子和浩浩,四个人度过了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个礼拜。没有任 何压力,就那么自由自在的一起生活。人,的确是需要经历一些磨难,只有走过 那些风风雨雨之后,才会体会到平淡的生活居然也可以如此幸福快乐。

可惜这个平静的生活只保持了一个礼拜,我就又接到了冤家西哥的电话。西 哥说,国际友人要和中方代表西哥开挺(庭)了,你要过来旁(挺)听吗?我笑 道,旁挺(听)就不必了,我来给你们当法官吧,一个小时后到。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56)

我推开西哥的房门,看到了沙发上的洋子。洋子穿了一条淡蓝色的紧身热裤, 上身是一件粉红色的吊带衫,将她玲珑有致的曲线衬托的完美无暇。洋子看到我, 笑吟吟的和我打招呼,说好久不见啦,问我有没有想她。我看坐在她身边的西哥 两个眼镜瞪得癞蛤蟆一样,当然不敢说想,只是嗯了一声蒙混过关。我问洋子, 什么时候到的上海,也不事先通知一声,好去机场接你。洋子说,早就和西哥说 了,本来也要和你说的,但是西哥说你忙,他一个人接我就可以了。我说你们也 刚到家不久吗?洋子含笑点了点头。西哥在旁边白了洋子一眼,说你平时不看中 央台的实话实说啊,告诉他怕鸟啊,我们刚刚谈完一场恋爱。洋子虽然有国际友 人的风度,但是毕竟还是女孩子,脸还是唰的一下红了。

我当然明白西哥说的谈了一场恋爱的意思,于是淡淡一笑,问洋子病有没有 好点。洋子说,还是老样子,不过现在很听话,天天坚持吃药,也可能稍许好了 些,只是不太明显。我心里道,一下飞机就急着和西哥谈了个恋爱,不好些能行 吗,奶奶的,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扔给西哥和洋子一人一根香烟,但是洋子却把 香烟放在茶几上,说她戒了,西哥不让她抽了。我呵呵一笑,说烟可以戒了,做 爱怎么就不能一起戒了呢。西哥在一旁龇牙咧嘴道,你他妈咋不把吃饭戒了呢? 洋子微微一笑,说是西哥主动的,一回家就抱着她上了床。我说那当然,你穿成 这个样子,是个男人都会想抱你上床。洋子眯着眼睛带着笑意,指着我一副恍然 大悟的样子说,噢,你也想抱我上床,是吧?我说既然西哥抱了,那我就免了吧。 洋子挽住西哥的脖子,一脸认真的看着我说,今天开始,我是西哥的女朋友了, 我要和西哥结婚。洋子一席话,让西哥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西哥像机器人一 样慢慢转过头,看着一脸幸福的洋子,结结巴巴的说,洋,洋,洋子,你还小, 太早结婚不好,千万不要感情用事。看着西哥古怪尴尬的神情,我心里那个乐啊, 差点忍俊不禁。洋子对西哥说道,我就是喜欢你啊,难道你不喜欢我吗,那为什 么还要和我做爱,对了,还有上次你到四川出差,特意去西安找我,难道你忘了 吗?西哥无言以对。我突然觉得有点酸,于是问洋子,洋子,你不是说也喜欢我 吗?洋子嫣然一笑,说当然喜欢啊,不过喜欢西哥更多一点,想和他结婚。我激 动的冲到西哥身旁,紧紧握住西哥的手,西哥,恭喜你,洋子是个好姑娘,你一 定要好好珍惜啊。西哥一把抱住我,说谢谢支持,谢谢支持,还是兄弟你体谅我。 然后趁机在我耳边悄悄说,你他妈是不是人啊,拉完了就想溜,还让老子给你擦 屁股。我也小声回答道,西哥,要是我真的插一杠,怕你会心疼的。西哥笑了笑, 没有否认。我心里明白,西哥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国际友人了。

看完电视,洋子去洗澡,留下我和西哥在客厅聊天。我问西哥,你应该是真 的喜欢洋子吧?西哥看了看我,一脸严肃,不瞒你说,我其实心里很怕,怕我只 是贪恋她的肉体,喜欢是肯定的,但要说爱确实有点违心,所以我现在心里一直 很矛盾。我说那你今天让我过来是什么意思,玩3P?我可没有西哥你这么开放, 呵呵。西哥说,你说到哪儿去了,少他妈做黄粱美梦,一直以来谁人不知我西哥 是风流不下流,淫荡不淫贱?我是想让你帮帮我,给我点建议。我说这种事情我 也帮不了你,你最好是听听午夜情感专线,打个电话进去问问。西哥冷笑一声, 说花那个鸟钱,老子还不如多买一副油画。我点燃手中的香烟,问西哥,洋子准 备在上海呆多久?西哥说至少是一个学期吧,毕业论文什么时候写好什么时候回 西安。我说那你要是不能确定你是否值得付出,就先处处吧,人家一个女孩子从 日本过来也不容易。西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处处是没有问题,就怕到时候真 的中日建交,分也分不开就麻烦了。我说你他妈也老大不小了,做了那么多孽, 也该积点德了。西哥把手中的茶杯往茶几上用力一放,磕得叮咚响,说你他妈别 在这儿装纯情,搞得你自己好像还真是个好东西一样。

我和西哥开始各自抽烟,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洋子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洋子 将头发随意盘在头顶,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大T 恤,里面并没有穿内衣,可以清 晰看到乳房的轮廓以及让人浮想联翩的两点凸起,下身穿了一条红色的小三角, T 恤的长度刚刚好遮住双腿的交叉点。洋子不好意思笑笑,说这次来上海走得急, 什么衣服都没有带,准备明天去买,所以今天只好穿西哥的衣服。说完还双手拉 住耳朵,朝我和西哥吐了吐舌头。我对西哥说,没想到中日还有共同的鬼脸,难 得难得。看到洋子这个打扮,我感觉自己心跳加速的厉害,赶快将停留在洋子身 上的目光移开,但脑海里面仍然在想洋子乳房浑圆的轮廓。西哥也有点把持不住, 呆呆的看了洋子好久才回过神来。洋子径直走到西哥的身边,坐在了西哥的腿上, 双手挽着西哥的脖子,撒娇说很困了。我朝西哥摆摆手,说你他妈赶快带着你的 娘子去卧室做广播体操,别在这里发浪,搞得我欲火难耐。

西哥笑了笑,抱着洋子走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隔了一会儿,从 卧室就传出来辗转反侧的声音,还有西哥那个破床板的唧唧吱吱声,这古老的声 音实在让我心痒痒得厉害。我起身,不经意朝西哥的卧室看了看,发现了门上居 然有一扇小窗。我不禁喜出望外,但是内心又很矛盾,心想这样做是不是太变态 了点。可我真的很好奇,确实想看看西哥和洋子在床上是否和A 片里面放的一样, 看现场直播是不是真的如同人说那样异常紧张刺激。我蹑手蹑脚走到卧室的门边, 似乎还听到了吮吸的声音,这让我有一种想破门而入的冲动。我眼巴巴的望着头 顶的那扇小窗,内心在做剧烈的挣扎,倒底要不要戴上无耻的面具。

我想抽根烟定定神,但是打火机打了好几次都没有点着,可能是自己手抖的 太厉害。我心里开始安慰自己,西哥的裸体老子又不是没有见过,洋子的裸体也 不是第一次了,那既然都见过,这次只不过两个裸体在一起,再见一次又何妨? 想到这里,我就轻手轻脚搬了一张凳子,小心翼翼的放在门边,生怕搞出什么响 动惊到了他们。然后使劲用手捶了捶有点发软的双腿,战战兢兢的站上了凳子。 一颗小心儿从来没有跳的如此厉害,感觉要像电影《异形》里面的怪物一样破腔 而出。我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双手扶住门框,抬起头,睁大眼镜朝那 扇小窗靠了过去。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57)

凑到小窗玻璃前一看,才发现居然是块毛玻璃,透明度极差,哪怕我眼睛睁 得比铜铃还大,依然看不清楚房间里面的情况,只是隐隐约约看到两个白花花的 东西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这点收获当然不能让我死心,我找了一会儿,发现玻 璃的下端和小窗的结合处有一条细缝,于是凑了过去。憋气憋了老半天,所以忍 不住长嘘一口换换气,没想到吹起了小窗边框上沉积许久的灰尘,一个措手不及 飘进眼中,顿时眼泪哗啦哗啦流个不停。我不由得心头怒骂道,看来这缺德的事 情还是不能多做,果然遭报应。算了算了,还是下次把这个边缝撬宽点再说吧, 也不急在这一两天。于是我走到洗手间,用水反复冲了冲眼睛,抬头看看镜子中 的自己,像个兔子一样,有点滑稽。安静是安静不下来了,只好借用了西哥卫生 间的油画,狠狠意淫了一把。

我耳朵里面一边塞了一陀餐巾纸,独自坐在客厅看电视。只要一看到丰胸的 广告,马上换频道,结果整整看了一个小时教育台的高中数学习题精讲,才慢慢 稳定了情绪。西哥和洋子终于安静下来,估计是太累了,需要中场休息。我关了 电视,躺在沙发上,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一个人乱七八糟的瞎想。西哥是个可以 把性和爱分的很开的男人,也许洋子和他正好是臭味相投,所以他们如果真的能 在一起,倒是有点英雄惜英雄的味道。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任何一 个人也没有权力把自己的思维模式当成衡量别人的准则。正因为如此,我对很多 事情的看法都比较中立,何况世上之事本来就没有对错,关键只是在于你所处的 立场和你所持有的态度而已。存在既合理,我很喜欢这个哲学观点,而且一直用 这句话来开脱自己所犯下的恶行。当然,同时也用这句话来谅解别人的过错。可 惜我天生是个性情暴戾的人,往往在自己冲动过后,冷静下来的时候才会想到这 句话。我认为随意否认别人的付出是一种懦弱和自卑的表现,而且越是强烈越是 让人感到你的无知和愚昧。所以,对于洋子在性方面的直率,我从来没有鄙夷过, 当然,并不是因为她和我上过床。有人喜欢吃榴莲,有人却嫌弃它太臭,其实性 就和榴莲一样,喜欢的人会一直迷恋,而不喜欢的人自然认为就是龌龊的。不同 之处当然也有,那就是榴莲的品种远远不如性的对象那么丰富,所以人们吃多了 也会厌倦。但是性就不一样了,只要你愿意,不介意世俗的目光,它的对象可以 像人体的血液一样不断的更新,让你永远保持新鲜感。西哥,就是死心塌地的守 望者。

第二天,西哥陪洋子去买衣服,留下我一个人驻守。我闲的无聊,突然想到 昨晚的事情,觉得还是要未雨绸缪的好。于是从西哥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站在 凳子上,把小窗边框和玻璃之间的缝隙用力撬了撬,然后在缝隙中间垫了一块不 显眼的小木渣,这样一来,缝隙就大了很多。我还特意透过缝隙往房间里瞄了瞄, 确实不错,效果非常好。我合拢手掌放在自己脑门前,心里暗暗给西哥道了个歉, 西哥啊,要怪就怪你自己晚上动静太大,就允许兄弟我不厚道一次吧,阿门。

快到中午了,收到西哥的消息,说不回来吃饭,气的老子大骂他重色轻友, 说好的回来吃饭又不回来,害的我辛辛苦苦折腾了大半个上午。我开了一瓶啤酒, 一个人狼吞虎咽干掉半桌子菜,肚子撑得浑圆,再吃下去估计就要学苏格兰的男 人穿裙子了,不然裤腰肯定要爆掉。吃饱了撑着,我就打了个电话给阿勇,想问 他和彤彤最近情况如何。电话通了,我打着饱嗝问,阿勇,在哪里爽呢?阿勇说 在浙江出差呢,忙的头都大了。我笑笑,真的假的啊,不会又要带个小妹来上海 吧,你要是每次出差都带一个来上海,半年就够开个按摩院了。阿勇也笑笑,说 不会不会,以后出差有类似情况基本是就地正法,不会再带到上海,一个彤彤已 经够我头疼的了。我担心的问,怎么啦?彤彤又惹你什么啦,当初是你自己乐意 的啊。阿勇叹了口气,唉,整天回到家里就和我吵,说公司里面受不了,同事们 都看不起她,她要辞职干她的老本行。我想了想,说阿勇你要是不介意,就让她 干老本行算了,图个安静,反正彤彤也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女人。阿勇道,你就 知道出馊主意,老本行老本行,人家以后问起来我怎么说,说是正规按摩?别人 一听就感觉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大老爷们的,面子上挂的住吗?我用手抹了抹嘴, 说阿勇你这个人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只要你自己喜欢,管他妈的别人说什 么好,就当是放屁好了。我还想继续教育教育阿勇,但是他说手头正忙,回头再 给我电话,说完就挂了。

我正想小眯一会儿,听到有人敲门。心想,还算他们有点良心,总算晚饭之 前回来了。我打开门,站在门口的却是阿丽。我有点惊讶,问阿丽,怎么招呼也 不打一个就突然来了。阿丽说最近心情不太好,一个人在街上瞎逛,走着走着就 走到西哥家附近了,然后顺便来看看。因为是周末,本以为没有人的,没想到刚 刚敲门你就开了,我还差点转身要走。我本来想对她发火的,但是看到眼前的她 一副落魄样子,心又软了。阿丽手里提着凉鞋,打着赤脚就这样站在门口,用恳 求的目光看着我,想让我放她进去。看来她真的走了很多路,一脸倦容,魂不守 舍的样子。我让开自己身体的瞬间,她脸上闪现出一丝欣慰的微笑,当然不是因 为我,只是因为我给了她一丝可以见到西哥的希望。我想到了那个下着大雨的夜 晚,自己被萧然拒绝后,也是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后来靠在透射出温 暖灯光的季诺咖啡厅的墙上,给小珍发了那条消息,幸运的是那次发错了人,发 给了西哥。但那时的落魄和无助是我一生难以忘记的,时而如同利刃一样刻痛我 记忆的伤口。我突然有点可怜我眼前的这个女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不 知道是因为她还是因为我自己。

我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面前。她哑然一笑,说了声谢谢,告诉我让我 放心,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纠缠西哥。这个曾经蛮横无理死缠乱打的女人,仿佛 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让我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又在演戏,不知不觉让我提高了警 惕。阿丽问我,西哥不在吗?我说是的,他陪女朋友出去买衣服了。阿丽的嘴角 稍稍动了一下,应该是我的话如同钢针一样刺痛了她的心从而引起的条件反射。 我是故意这么说的,想让她彻底死心,虽然对她是残忍了点,但是不得已而为之。 阿丽将杯子捧到嘴边,却没有喝,突然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下来了,呜咽着问我, 西哥真的有女朋友了吗?我脑子里面正思索着再找一句更加有力度的话来刺激她, 但是我却发现了阿丽黑色裙子的袖口上,有一支很刺眼的别针。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58)

我指着阿丽袖口别针别着的孝带,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阿丽哭得更厉害, 一边哭一边说,妈妈丢下我不管了。想到阿丽就此成了孤儿,我心里一阵难过, 即使她曾经让我很厌恶,但此时此刻我却是说不出一句责怪她的话。没有什么比 失去亲人更加让人伤心痛苦,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她才好,想到自己不久前 对她的种种刁难,一阵阵揪心的内疚仿若滂沱大雨瞬息浇灭了我心中所有的憎恶。 我递给她纸巾,让她不要太伤心,说人死不能复生,今后的日子还很长,需要更 坚强的活下去。

我发了个消息给西哥,告诉他阿丽的情况。西哥没有回我消息,直接给我打 了电话,我装作房间里信号不好,特意跑到阳台上去接。要不这样吧,让洋子先 住你那边,我陪阿丽几天,让她好好恢复一下,西哥说。我有点为难,于是对西 哥说,西哥,我对自己说过,我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一定要娶她的,真的不方 便带洋子到我家。西哥有点生气,说你他妈少放屁,你倒是好,自己家里当寺庙, 把我家当宾馆。我说西哥你别急,要不我带洋子到连锁酒店吧,你看怎么样?西 哥想了想,说当然可以,但是我们约法三章,你他妈只许看,不许碰,不然我会 割了你的JJ当缸豆炒。我呵呵一笑,说兄弟妻,不客气,这可是你说的啊。西哥 扯着个嗓门喊,猪头,这次不一样了,知道吧,已经让你占过一次便宜了,妈的, 想着老子就窝火。我说行行行,你还是和你娘子说吧,让她别勾引我就是了。

挂了电话,我对阿丽说,西哥等下就回来,你要是方便就在西哥这儿住几天 吧。阿丽红着眼圈点了点头,抬头问我,那西哥女朋友怎么办呢?我微微一笑, 说那是我骗你的,傻瓜,西哥这种人怎么会找女朋友呢。你先去洗把脸,不然等 下西哥回来看到你大花猫一样的,要心疼了。我尽量想说点好听的,希望能够借 此减轻阿丽心中的痛楚。

西哥一个人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看到客厅里面一脸悲伤的阿丽,表情沉痛 的和阿丽打了招呼,让阿丽不要太伤心,人死不能复生,今后的日子还很长,需 要更坚强的活下去。我等西哥说完,抬头告诉他,我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西哥 掏出一根香烟点上,一脸不屑的表情,说,你他妈怎么老抄袭我呢,有点创意好 不好。阿丽当然知道我和西哥故意想逗她,所以阿丽苦笑了一下,说你们两个别 逗我了,我实在笑不出来,最近工作也丢了,妈妈也丢下我一个人不管,呜呜呜 …说着说着阿丽哭出声来。此时此刻,客厅的气氛太悲凉了点,我都不忍看下去 了,不幸的事情一下全部累积在一个柔弱女子的身上,换成是谁也受不了。西哥 走到阿丽身边,抱住阿丽的肩膀,轻声说,别哭了,工作没有了可以再找,大不 了我养你。我惊讶的朝西哥望了一眼,不相信他会这么温柔,说出这么煽情的话 来。我顿了顿,朝西哥说道,西哥,我现在很严肃的告诉你,如果你在我心目中 的形象以前是一头熊的话,那么现在在我心中的形象就是一头熊猫。西哥瞥了我 一眼,说,那不还是没有高大多少吗,净说些JB废话。我说那不一样的,这不是 高大的问题,熊猫比熊温柔多了。阿丽被我和西哥搞的哭笑不得。我问西哥,都 安排好了没有?西哥说安排好了,等下发你手机上。我说明白,然后说了声保重, 就走出了西哥的房门。两分钟后,我收到了西哥的短消息,是连锁酒店的地址和 房间号。

我按了一下房间的门铃,洋子给我开了门,问我西哥怎么啦。我说这几天他 有事情,所以暂时由我当你的监护人。洋子又问,西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他今 天还陪我买过衣服的。我笑笑,说西哥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他是真的有事,你别 想太多。洋子不再说话,打开了酒店的迷你音响说给我放一首好听的歌。按钮一 按下,叽粒呱啦的鸟语像紧箍咒一样让我头疼的不行。我说你赶快关了,这个鸟 音乐我听不太习惯,我只哈中不哈日,不然我下次给你听《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 》。洋子看我不高兴,马上关了音响,一脸疑惑的看我,你不喜欢日本歌曲吗? 鬼子是什么?我实在没有心情给她解释这些幼稚的问题,于是对她说,你在中国 光恋爱不学习是吧,读了几年中文,鬼子都不知道。洋子歉意的笑笑,说已经很 用功学了,但是中文好像比英文都要难好多啊。还不承认错误,妈的,我恨不得 一个巴掌过去,大喊八哥亚路。

我不明白西哥为什么订了一个单人房,难道是为了我着想?这他妈也忒厚道 了吧。我问洋子怎么订一个单人床,怎么个睡法。洋子乐呵呵笑道,标准间都没 有了啊,西哥说没有问题的,他说了,你只能看,不能碰。我故作色眯眯的样子 看着洋子说,哼哼,我碰了,你不要说不就行了啊。洋子歪着头问,那万一西哥 知道了不要我了怎么办,你要我吗?我心里想,和她开个玩笑她还真认真了。不 过我还是没有回答洋子的这个问题,因为没有必要说违心的话。我对洋子说,早 点休息吧,我把沙发拼在一起,将就一下就可以了。洋子半信半疑的问我,你真 的不和我睡吗?床上舒服啊。其实我觉得洋子像个小女孩,她是心里怎么想就怎 么说,也可能是没有理解中国语言的精髓,不知道如何含蓄的表达。我微微一笑, 说不用了,万一出什么问题,我和西哥兄弟都没得做了。洋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 头,哦了一声,然后自己脱衣服睡觉,好像当我不是男人一样。我目不转睛盯着 洋子坚挺的胸部说,洋子,我们两个是有过前科的,这几天还是要注意点,别当 我不存在,毕竟我还处在青春发育期,经不起太多诱惑的。洋子嘻嘻一笑,说明 白,我会注意的。我自己都有点反胃,因为感觉自己假正经太厉害了。心里暗道, 西哥啊西哥,既然是兄弟,你又何苦这等折磨我啊。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感觉腰疼的实在厉害。洋子赶着去工厂实习写论文,所 以起得比我还早。我醒来的时候,她还在洗手间洗漱。我走进卫生间,看到只穿 着内衣的洋子正在刷牙。黑色的内衣紧紧裹住洋子身体的关键部位,让她凝脂一 样的皮肤看起来更加耀眼。早晨是个容易让男人冲动的时间,洋子带给我的视觉 冲击让我身体蠢蠢欲动。我着魔一样走到洋子的身后,双手轻轻放在她细柳一样 的小蛮腰上,下体紧贴着她高翘的臀部。她并没有任何反抗,好像没事一样继续 刷牙。我沉醉在梦幻般的感觉当中,双手开始慢慢往洋子的胸部移动。就在即将 触摸到她丰满的乳房时,突然房间里面我的手机叮叮当当的叫了起来。洋子回头 朝我调皮的笑了笑,漱了一下口说,肯定是西哥。我一下清醒过来,跑到房间, 果然是西哥。西哥问,起床了吗。我说刚刚起来,准备去公司。西哥说,我怎么 感觉眼皮跳的特别厉害,所以打个电话问问,有点不放心。我笑笑没有回答,然 后问西哥,阿丽好些没有。西哥说还行,昨晚安慰了三次,她正睡着呢。我又问, 没别的事吧。西哥说没别的,就眼皮跳,去公司吧,说完就挂了电话。我嘘了一 口气,心里道,西哥,你这个电话真他妈忒及时了。

到公司后,喝了一杯咖啡,打开电脑,屁股还没坐热,就接到了萧然的电话。 萧然问我昨晚是不是在西哥家里,怎么打手机一直关机。我说我早上起床的时候 才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于是才换了块电板,还接了西哥一个电话。我问, 有什么事情吗?萧然说,下班了你来我这里吧。我说不行啊,晚上有事,今天就 不过去你那里了。萧然神秘的笑笑,说来不来随便你,反正不来你会后悔一辈子。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59)

好一句后悔一辈子,萧然这句话让我一天没有安心上班。我心里揣测,难道 是她终于想通了,要和我来一次灵与肉的完美演绎?想到这就让我兴奋不已。于 是没有等到正点下班,我就迫不及待的开溜了,反正最后半个小时也就是看看网 页,没什么鸟事。上车后,我打了个电话给西哥,西哥,我今天有事情不能帮你 照顾国际友人了,你自己上半夜一个,下半夜一个好了。西哥幽幽叹了一口气道, 你还是不照顾的好,老子今天眼皮跳了一整天,让公司几个妹妹都误以为我在发 骚抛媚眼。我就知道摊上这些JB鸟事麻烦,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坚持一下原则 好了。我笑笑道,人总有改变的时候。然后挂了电话,发了个消息告诉萧然,说 一会儿就到。

门没有关,萧然和浩浩两个人在客厅沙发上窃窃私语,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我走进屋,满脸笑意的问,究竟是什么事会让我不来会后悔一辈子啊?我走到萧 然旁边坐下,伸手要抱她。萧然立马怒目圆睁,反应迅捷的抓住我的手,放回我 的腿上。我一头雾水问萧然,怎么啦,感觉今天你有点不对劲啊。浩浩马上接口 道,呵呵,又不老实了,对了,今天有香港的包裹来哦,是快递给你的,我们帮 你签收了。啊?真的,我差点兴奋的跳起来,急忙问道,在哪里?什么东西?是 不是小珍的?我居然不停的措手,感觉自己小孩子一样。浩浩乐呵呵一笑,朝萧 然的房间指了指,小珍姐姐的包裹当然是放在她房间里面啊,你自己去看吧。

我推开小珍的房门,发现房间已经重新清扫过,一个可以装下29寸电视机的 大纸盒就安静的放在房间的中央。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轻轻打开了纸箱。只 见小珍双手抱着双膝安静的坐在纸箱里面,笑吟吟的看着大吃一惊的我。我使劲 揉了揉眼睛,还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还是不能确认眼前的一幕是真实的。于是, 我呆呆的缓缓伸手过去,在小珍的脸上轻轻摸了一下,立刻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温 暖。小珍!我兴奋的叫出声来。小珍含羞点了点头,噘着小嘴说,都是浩浩和萧 然她们两个,一定要让我呆在这个箱子里面,说要给你一个惊喜,你怎么这么慢 啊,憋得我好难受。我一把把小珍从箱子里面抱了出来,紧紧的拥抱住她,在她 耳边动情的说,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叫出租车,应该叫飞机过来,让你受委屈 了。小珍靠着我的胸口,轻声的问我,有没有想我呢?我有点语无伦次,说想, 当然想,想死我了。小珍扑哧一笑,说那究竟有多想呢?我说很多,多得和维多 利亚港口的海水一样,多得和香港八卦记者的口水一样多。小珍用小手捶了一下 我的肩膀,嗔怒道,少恶心,一年了,你还是老样子,就知道嘴贫。我笑笑说, 一年了,也只剩下嘴贫和性冲动两个优点了。

小珍一下推开我,用小手指着我的鼻子,小声惊呼道,啊?那你有没有和别 的女人…我还没等小珍说完,直接用我挚热的双唇堵住了她微启的小嘴。接吻和 潜水一样,需要掌握换气技巧,不知不觉中要换气于无形,不然喘着粗气那就不 是接吻了,是人工呼吸。我感觉小珍的身体在不停颤抖,于是我将她抱的更紧, 真想一直这样永远也不分开。

亲热够了吗?浩浩在客厅笑嘻嘻的问。小珍的脸红的跟苹果似的,轻轻推开 我,示意我们去客厅。我拉着小珍的手走到客厅,和萧然四目相对,觉得有点尴 尬。萧然移开目光,朝小珍笑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过你们也用不着急得饭 也不吃吧?小珍松开我的手,跑过去挽着萧然和浩浩的手,眼珠子调皮的转来转 去,认真的说,嗯,我不能重色轻友,决定还是站在姐妹们一边。我问浩浩疯子 怎么没有来?浩浩说疯子出差了啊,我还以为他和你说过呢。我想了想,哦,事 情太多了,好像是说过,我都糊涂了,难怪他今天不在公司。我问她们晚上去吃 什么?她们异口同声道,巴西烤肉。我暖暖一笑道,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啊, 行,只要你们高兴,烤啥都行。

这家巴西烤肉店处在闹市区,内部环境很有异国风情,还有国外的乐手现场 演奏,所以人气蛮高。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我和小珍坐一排,萧然和浩 浩坐一排。我叫了一瓶红酒,在我的提议下,为了小珍的到来大家先干了一杯。 我是个肉食主义者,一直崇尚酒肉穿肠过,素菜桌上留。小珍知道我喜欢吃肉, 所以不停的叫服务员给我上各式各样的烤肉。萧然右手轻轻撑着额头,笑话我道, 你怎么像牢房里放出来一样?一辈子没吃肉似的。我喝了一口红酒,略带醉意道, 怕什么,我本是粗人,吃饭就图个自在,难道要像女孩子一样细嚼慢咽啊?我最 反感的就是猪鼻子插大葱――装相(象)。小珍抿嘴一笑,对萧然说,你就让他 吃吧,他一直那个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珍说完,又把她自己碗里的一块烤 肉夹到我的碗里,笑眯眯道,来来来,锄禾日当午,粒粒皆辛苦,别浪费。我想 到曾经看到的一个笑话,灵机一动,故意色眯眯的看着小珍,说我就是锄禾,你 就是当午。萧然第一个笑出声来,赶紧用湿面巾捂住了嘴,怕刚刚喝到嘴里的酒 喷出来。小珍第二个反应出来,啊了一声,小脸涨的通红,然后伸手把我耳朵拧 来拧去,看你色看你色,脑子里都是这种东西。浩浩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们,认 认真真的问,你们笑什么啊?萧然笑的更厉害了,抱住诧异的浩浩,在她耳边轻 轻说了几句。顿时,浩浩的脸唰的一下比杯子里的红酒还要红。我擦了擦嘴道, 不能怪浩浩,都是疯子的错,没有把一年制义务性教育普及到象浩浩这样的广大 群众。小珍的右手在桌子下面,悄悄捏了一下我的左手。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 作,让我刹那间有了触电的感觉,一股幸福的暖流顿时流遍全身,让我沉醉不已。

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萧然说她头有点晕,先去休息了。我问她, 是不是酒喝多了不舒服。她先摇摇头,然后又马上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看了我 一眼,眼神有点哀怨,径直走进了她的房间,关上了房门。浩浩也说她要玩游戏 去了,我问她要不要我陪她一起顶蘑菇。她坏坏一笑,舌头吐的老长,你还是去 陪你的小珍吧,少讨好我,我不吃你这一套。我回敬她道,浩浩啊,知道你舌头 长,但老在晚上伸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拥着小珍进了房间,顺手关上房门。小珍一下抱住我,说,我真的好想你, 本来这个暑假不想回来的,但是还是忍不住。我轻轻摸着小珍乌黑的头发,温柔 的问她,我打了你很多次电话,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接呢?小珍嘟哝道,谁让你发 那条消息给我,你不是说要我忘记你吗。我无言以对,只是沉默。小珍接着说, 你打了我56个电话,有28个是用手机打的,22个是用你公司电话打的,还有6 个 是陌生号码打的,对不对?我暗暗惊讶,问小珍,我用公用电话打的,你怎么知 道是我?小珍莞而一笑道,我当然知道啊,因为只有你才会打这个号码,我只告 诉过你一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我问小珍,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打了你又 不接呢?小珍认真的望着我说,我想知道,一年里你会想到我多少次,更想知道 你是否会一直有耐心打下去,我要是接了,怕你就不会给我打这么多次了。我经 常打电话给萧然和浩浩,但是我让她们不要告诉你,还要她们好好照顾你,这样 你就会一直想着我,对不对?我呜咽道,对,对的,小珍,我真的一直想着你。 我真的好傻,我以为你一直在生我的气,还差点怨恨你,萧然说得对,今天我要 是不来,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双手捧着小珍秀气的脸庞,在她的额头不停的亲吻,两颗年轻的心再次剧 烈的碰撞。从未如此激动,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抖,如同在惠受一个下凡仙子的 恩赐。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小珍,此刻在我眼里宛如天使般温和美丽,让我有一种 虔诚下跪顶礼膜拜的冲动。她就这样静静的依偎在我的怀里,纯洁的如同刚刚绽 放的天山雪莲,将我罪恶的心灵再度洗礼。我还能做什么呢,我想用生命之源来 滋润她,用我毕生的温情来融化她,这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女生。

小珍温柔深情的望着我,双手轻轻解开了白色连衣裙的第一个纽扣,第二个 纽扣,直到裙子随着她丝缎一样的皮肤轻盈滑落。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60)

小珍如同一副完美无暇的雕塑艺术品,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我的面前。我将她 轻轻抱上床,然后躺在她身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 盯着我看,看的我心发慌。小珍微笑着问我,怎么啦,一直看着我,不好看吗。 我说当然不是,是太美了,我不敢闭眼,生怕一闭眼你就会飞走。我伸手抚摸小 珍的肩膀,发现小珍的锁骨非常性感,李敖先生说的对,人体凹凸的地方都是最 性感的。我的手指开始在小珍锁骨凹下去的部位轻轻撩动,锁骨的坚硬和周围肌 肤的柔软居然达到了完美的谐和程度,开始让我对此爱不释手。我开始亲吻小珍 的锁骨,进入一种几乎迷恋的状态,舌头在锁骨上划过的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 容。我忍不住轻轻的咬了一口,伴随着小珍轻微的一哼,我的身体立刻达到了极 度亢奋状态。我的手指如同稻禾一样轻轻掠过小珍的腰际,然后到了胸部的下围, 徘徊在即将凸起部位的边缘。触手可及的柔软,好似融化状态的奶酪,那种销魂 蚀骨的强烈感受让我周身燥热不已。柔软的舌头开始随着锁骨的下部延伸,很快 到达了凸起的顶峰位置,我贪婪的如同婴儿一样,品味着小珍散发着淡淡迷人香 味的身体。潮水般的快感如同惊涛拍岸一样一次又一次将我抛上愉悦的的颠峰, 让我完全迷失其中。小珍不由自主的将我抱在她温暖的怀中,温柔的十指开始缓 缓陷入我背部的肌肤。梦呓般的呻吟中,我和小珍同时拥有了爱的升华,久久不 愿忘却妄若仙境的奇妙。

我点燃一支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顿时感觉整个人飘飘欲仙。小珍将头枕 在我的右手手臂上,带着微笑安静的看我抽烟。我看着她好奇的样子,笑了笑, 把香烟递到她嘴边,问要试试吗?小珍扭过头去,嘻嘻道,我才不要呢,呛死了。 隔了一会儿,她又转过头来,盯着我的眼睛说,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你身上淡淡 的烟草味道。我哈哈大笑,说小珍你唱情歌啊,我记得这好像是一首歌的歌词吧。 小珍不好意思笑笑,扑到我身上,在我肩膀轻轻咬了一口,然后笑着说,看你还 笑人家。我说好啊,你敢咬我是吧,我装作呲牙咧嘴的样子,目光停留在她起伏 的胸部上。小珍一看我的坏样,吓得赶紧抱了一个枕头挡在胸前,叫道,不好啦, 大灰狼要吃人啦,救命啊。我一把拉开挡着她胸部的枕头,可能由于动作过猛, 顿时她富有弹性的双峰在我眼前颤抖不已,这种视觉刺激对于一个作为正常男人 的我来说,的确是诱惑不小,于是我一个翻身,将惊叫的小珍压在了身下,顺手 熄灭了床头柜的台灯,开始了新一轮的梦幻体验。

清晨被闹钟吵醒的我,感觉腰酸背疼的厉害,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未老先 衰。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提着电脑包就往公司赶。路上打了个电话给西哥,问 昨晚他那边情况如何。电话一接通,西哥就像吃了火药一样怒气冲冲的对我说, 昨晚老子比夜总会的歌手还惨,来来回回在阿丽和洋子之间赶了四次场子,凌晨 两点还差点在出租车上睡着了,师傅以为老子是做鸭子的,还好心提醒我多吃点 虎鞭,羊鞭之类的东西补补。我说阿丽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的,还是先帮 她找个工作好了,至少有个安定的地方。西哥说你以为我不想啊,昨天和她谈过 了啊,但是她一说就哭,说现在这个样子她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呆着,什么也不干。 我和西哥说,什么也不干是不现实的,老子就不相信你们昨晚过的是平安夜。西 哥叹了一口气道,平安夜倒是平安夜,只不过鸟平安之后,人才平安。总之一句 话,今晚你去洋子那边,不然我这样赶来赶去的,迟早会穿帮。我说西哥你开玩 笑啊,小珍回来了,至少要呆上一个月,我肯定要陪她的。西哥有点惊讶,问小 珍不是去香港读书了吗?我说是啊,我也没有想到这个暑假她会回来找我的,所 以你这边的事情我是帮不了你了。西哥欲言又止,最后说,那就算了吧,你好好 陪小珍,我来想想办法,真他妈是孽债啊。我说西哥要不这样吧,你干脆让洋子 也搬到你那里住算了,实话实说得了,洋子应该会理解的。西哥道,我早想过了, 就怕她们两个窝里斗,到时候你他妈帮我收拾残局啊?

白天我约了两个客户见面,为了多腾出点时间,我硬是把一天的约见工作压 缩在一个上午,虽然来回奔波辛苦了点,但是想到等着我的小珍,不免心里还是 香甜如蜜。小珍这次回上海只是做一个短暂的停留,所以我对和她一起的日子异 常珍惜。

西哥还是把洋子带回了家里。虽然西哥告诉洋子阿丽是他的表妹,但是女人 的直觉告诉洋子,西哥是在撒谎。洋子并没有拆穿西哥的谎言,从这点来看,洋 子是个聪明的女人。洋子很友好的和阿丽打招呼,但是阿丽的反应却很冷淡,而 且西哥可以看出她蕴藏在内心深处的敌意。大多女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感情 方面,宁愿玉石俱焚,也不愿意和人分享自己手中的爱情猎物。洋子的好就在于 她的坦白,她只是坚守自己的一份信念,从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也不会去算计 别人。她不会轻易给别人压力,哪怕她明白西哥和阿丽之间的暧昧关系,她也一 样可以很轻松的去面对,那种自信积极收放自如的态度让我感到自惭形秽。所谓 躁由心生,其实很多烦恼都是自己造成的,因为我们考虑了太多的得失,对待任 何事情都习惯用内心的天平先去衡量一下,在没有结果前就已经给自己强加了一 个隐形的精神枷锁。其实,属于自己的东西最终还是会属于自己,不属于自己的 东西哪怕过分强求最终也只会得不偿失,得失随缘的这种境界并不是每个人都具 备的,至少我就不行。

为了避免纷争,西哥对待阿丽和洋子一视同仁,对她们说同样的话,做同样 的动作。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三天,西哥似乎要崩溃了,打电话给我求助,说再这 样下去,他真的要疯掉了。我理解西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因为以前的西哥喜 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而现在一下套了两个枷锁给他,这肯定会让他感到不适 应。而且危险的是,阿丽对洋子的敌意与日俱增,虽然洋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但西哥却隐隐感到不安。我劝西哥还是早点把阿丽安排一下,不然迟早要闹得鸡 犬不宁。西哥说并不是他不想,而是阿丽根本没有走的意思,一副誓死和洋子战 斗到底的决心。现在只要一提到让她走,她就泪如泉涌,然后在西哥面前把自己 所有的不幸重新回忆一边,西哥就是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往肚里咽。女人的眼泪 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尤其是内心善良的男人,阿丽似乎很能把握这一点。我 虽然很同情阿丽,但是内心却很看不起她,她不应该用自己的不幸当做情感的砝 码,这是可耻的。我对西哥说,以前她是个瓷菩萨,一碰就会碎,本以为她良心 发现有所改观,可现在却又变成了一个洒水壶,稍微一偏就开始哗啦哗啦。人说 五百年出一个孙悟空,我估计这次是投胎转世到阿丽身上了,动不动就给你来个 七十二变。西哥苦笑道,只可惜自己不是如来佛。

因为是月底,上头催着要销售报表,而且还要给代理商压任务,所以每个月 的最后几天总是最忙的。我和阿勇在公司吸烟室休息的时候,阿勇就发牢骚,说 自从当了个项目经理后,工作量比以前大了一倍还不止,这和所增加的收入来说 严重不成正比。我笑笑道,公司里面多的是人觊觎你这个位置,你不当,可以辞 职,马上就有新人顶上来。阿勇憨厚的笑了笑,不说话。大多人都这样,得到之 后总觉得不是自己最满意的,但是真的让你放手的时候,又会舍不得。我对阿勇 说,其实我这边日子也不好过,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跟女人例假似的, 而且来得还特准时。

周五上午所有的月销售数据就统计出来了,我一看,完成的还不错,超出预 算10%左右,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既然这样,下午我就干脆休了假, 正好可以陪小珍一起逛街。小珍一听我下午要陪她逛街,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 告诉我她打扮一下马上就出来和我碰头。我说你不打扮一样好看,快点出来吧, 先一起去吃午饭。

我一个人在站头上站着看报纸,小珍突然一下从我身后跳到了我的面前,把 我吓了一跳。眼前的小珍头发高高扎在脑后,还带了一个深蓝色的头巾,上身穿 了一件海蓝色的紧身T 恤衫,下身配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一股动人的青春气息 扑面而至。我拉起小珍的小手,笑着说,扮什么不好要扮篮精灵,下次扮黑猫警 长吧,我小时候最喜欢了。小珍乐呵呵朝我做了一个鬼脸,说黑猫警长有胡子的。 我叫了一辆车,告诉司机去棒约翰批萨店。车里空调开的很冷,小珍将小手藏在 我胳肢窝里,说还是这里暖和。我色眯眯的在小珍耳边说,还有个地方更暖和, 要不要试试?小珍呵呵一笑,使劲捞了捞我胳肢窝,痒得我吃了百笑散一样哈哈 笑个不停。途中路过××医院的时候,我无意看了一眼,突然发现医院门口有个 熟悉的背影扶着一个百发苍苍的老太太正朝医院门诊大厅走去。我赶紧让师傅停 车,把钱包给小珍,让她买单之后就在这个站头等我。然后,我悄悄跟了上去。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61)

果然是阿丽!旁边搀扶着的老太太会是谁呢,难道是阿丽她妈妈?我想如果 是这样,那阿丽也太龌龊了点,居然用她母亲的生死来博得别人的同情和怜悯。 我不敢贸然靠近,距离她们大概10米左右的地方看着她们一起在窗口挂号。等她 们离开后,我赶紧跑到她们挂号的窗口问医院的阿姨,阿姨您好,我想问问刚刚 挂脑科的那个小姐,旁边的是她妈妈吗?阿姨一抬头,看了看我,极不耐烦的回 答道,我咋知道?要查户口你去问派出所问啊,问我干吗,没有看到这窗口排着 这么多人啊?小伙子不学好,还学人家当私家侦探调查人家隐私是吧?去去去, 别妨碍我工作,来,后面的跟上来,快点快点。阿姨的火气大,嗓门更大,惹得 排队的人个个都朝我看,一脸鄙夷的目光,有几个打抱不平的也跟着瞎起哄。我 真不甘心受这个阿姨的鸟气,但是考虑到众怒不可犯,何况还要跟踪阿丽,所以 就忍了,权当她更年期综合症复发吧。

我看着阿丽带着老太太走进了会诊室,于是我悄悄走到离会诊室门口很近的 地方,耳朵紧紧贴着墙面听里面的人说话。这时,坐在椅子上排队的一个阿姨开 始三八婆一样唧唧喳喳,说医院也太小气了,冷气开了跟没有开一样,感觉到医 院不是来看病,是来洗桑那的。她一眼看到我可能感觉我的行为有点奇怪,于是 跟旁边一起的人打招呼,指着我说,快看,你看那个小伙子,都热的受不了,把 头贴到墙上凉快去了。我懒得理会她,继续贴着墙,想听出点什么噱头,但是走 廊里实在太吵,所以听得很不清楚,不过还是隐隐约约听到阿丽叫那个老太太妈。 我头一下大了,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居然被一个小女人给玩了。我压住心中的 愤怒,转身离开了医院。走出医院大门,我急忙给西哥打了个电话,把刚才遇到 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西哥更是火冒三丈,大声嚷道,他妈的,硬是给她骗走 了几十毫升的精虫,等她再来我这里,看老子怎么收拾她,不把她先奸后杀,对 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更对不起国际友人。

我回到医院门口的站头,看到了正在等我的小珍。小珍问我什么事情,我说 看到了一个老朋友,想确认一下。小珍哦了一声,就不再多问。我和小珍在棒约 翰里面吃完了午餐,就一起逛街陪她买衣服。在一家专卖店看到一条黑色的短裙, 小珍试穿了一下,非常合身。我正要和营业员说打包,小珍立马拉着我的手说再 去别的地方看看。我说这个裙子不是很好吗,我看你也蛮喜欢的样子啊,干吗不 买?我有点奇怪的问她。这时,这个营业员跑上来凑热闹,一脸笑容的说,是啊, 小姐,这个裙子是最新的款式,刚刚推出来,原价要2800元,但是今天周末有促 销,打九折,真的很合算。我心头暗暗一惊,他妈的这还合算啊,整条短裙只能 遮到腰部到大腿的位置,居然开价2800元,打九折和不打折有个鸟的区别啊。只 要小珍喜欢,我倒是不会在乎钱,只要我能拿的出的,肯定是毫不犹豫。明知道 被宰,但是我还是要坚持买下来,可小珍连连对营业员说不要不要,然后拖着我 的手要走,还说不听她的话她就要生我的气了。我看她很认真的样子,只好跟着 她走出了专卖店。我看着小珍说,钱不是节省出来的,是赚出来的,既然喜欢为 什么不买?小珍一本正经答道,因为我觉得这个裙子不值这个价格,你等着看, 再过三个月,肯定打对折。我说那是的,再等一年,肯定打一折。小珍看我不高 兴的样子,推推我的肩膀说,你是不是生气啦,人家是帮你节约嘛。我一把抓住 小珍的双手,故意装作很激动的样子说,小珍,你越是懂事,俺越是喜欢你。小 珍呵呵一乐,指着我说,知道你在讽刺我,哈哈,不过还是不许生气,我明白你 的心意就行了。我微微一笑,对她说,好,听你的,帮我节约我当然开心的。

下班后,西哥和洋子一起在外面吃了晚饭,然后回到家里。洋子给西哥讲她 在姑父工厂里面实习写论文的趣闻,说好多人都帮她,可惜她自己的中文太差了, 有好多词汇都不能理解,所以闹了很多笑话。可惜洋子的表达能力还是欠缺了点, 说了一大通,西哥实在听不出来哪里好笑。只不过西哥还是笑得前俯后仰,哈哈 哈,这也算笑话?

两个人正开心的时候,阿丽推门进来了。西哥站起身来,双目似电盯着阿丽。 阿丽觉得有点反常,问西哥怎么啦,把她当敌人一样。西哥满脸鄙夷,冷笑道, 把你当敌人是抬举了你,你不但是敌人,还是小人。我今天要清理门户,对待敌 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把你的行头收拾好,马上滚出 我家里,永远不要让我再看到你。阿丽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措手不及,反问 西哥究竟是怎么了,哪怕走也至少有个缘由吧?洋子也在一旁问西哥,你为什么 突然生气,这样对阿丽很不礼貌,知道吗?西哥没有搭理洋子,仍然恶狠狠的盯 着阿丽说,你没有长耳朵吗,趁我没有用扫把扫你之前,你赶快滚!阿丽这个时 候反而冷静下来,看着西哥说,你不说个缘由,你就是用刀砍我,我也不会走的。 西哥怒火中烧,将手中香烟头狠命扔在地上,指着阿丽说,你这个骗子,为了博 得别人的同情,你居然用老妈的生死开玩笑,良心被狗吃了是吧?我不想再看到 你,快滚。阿丽一脸委屈说,我没有骗你啊,我妈真的去世不久,说完这句,泪 水夺眶而出。西哥怒道,你他妈不去当演员真的是张艺谋的损失,装啊,你继续 装。阿丽哭着问西哥,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的喜欢我,信 任我吗?西哥越是看她演戏越是气氛,大声喝道,我他妈会喜欢你?那是因为看 到你可怜才和你在一起,不是喜欢,是施舍,懂吗,是施舍!阿丽终于痛哭流涕, 问西哥,难道你和我上床就是为了泻欲?西哥冷静的回答,不错,你明白就好。 阿丽抬起头,红着烟圈看着西哥,一字一句的问,你凭什么怀疑我,难道我在你 的心里真的那么卑鄙无耻吗?虽然我曾经纠缠过你,但那是我一时糊涂,鬼迷心 窍,以为那样就可以拥有你。可是后来,经过了一些事情,我不是改变了吗?西 哥冷冷一笑,说是改变了,变得更加无耻狠毒了。阿丽,你不用再装了,我不会 再相信你,你在医院里面陪你妈看病的事情,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俗话说得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阿丽哭着说,她不是我亲生的妈妈,真的不是。西哥 有点不耐烦,朝阿丽吼道,编啊,你继续编,不过是让你回自己家里去编,因为 我正式宣布,西哥已经不会再给你编造理由的权利,一个字,滚!阿丽伤心欲绝 的说道,我知道现在怎么说你都不相信,但是…话没有说完,阿丽就冲进了卧室。 西哥以为她去清理她的衣服,结果没有想到,砰的一声,门关上了。西哥赶紧冲 过去,发现门已经被反锁,怎么叫阿丽就是不开,只是在里面哭。西哥用力一脚 踹了踹门,对着里面的阿丽喊,你就别他妈浪费眼泪了,老子现在不吃这一套, 早已吃了个秤砣铁了心,我告诉你。

洋子也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幕惊呆了,等到阿丽进了卧室,她才走到西哥的身 后,从西哥身后紧紧抱住他,让西哥不要生气了,说他刚才生气的样子好可怕。 洋子的安慰让西哥逐渐冷静下来,开始坐在沙发上拼命抽烟。

我打了个电话给西哥,问西哥到家见到阿丽了没有。西哥说,他妈的刚才骂 了她一个狗血喷头,让她滚,她倒是好了,现在呆在卧室里面不出来,还真的死 皮赖脸不走了。我心里多了一个心眼,问西哥,这么长时间了还在哭啊?西哥说, 现在好像没哭了,可能哭累了,管她呢,老子就不相信她在卧室呆一辈子不出来。 我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紧张的问西哥,哭声停了多久了?西哥说大 概半个小时吧,你问这个干吗。我顿了顿,问西哥,你说阿丽会不会想不开啊? 她可是有前科的人,你是不是态度太强硬了点?西哥也感到不妙,不过还是反问 我,应该不至于吧,也可能是哭累了睡着了吧。我说西哥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 人命关天啊。西哥被我说的有点紧张,问我那现在该怎么办。我说你赶快看看屋 里面的动静。西哥说,看鸟啊,我这个门一点缝都没有。我说门上有玻璃啊,从 那里看。西哥道,他妈的,是毛玻璃啊,不透明的,看了也是白看。我说玻璃和 窗户边框结合的地方有个小缝隙,你从那里看,可以很清楚看到屋里面的情况。 西哥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你他妈成神仙了啊,连那个地方有条缝隙都知道?我 不好意思笑笑,呵呵,当然知道,本来是准备偷看你和洋子的现场直播的,但现 在情况紧急,只好将功补过了。西哥骂道,你他妈的有种,等老子把这个事情处 理完了再找你算帐。说完,西哥就挂了电话。

五分钟不到,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号码,是洋子。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62)

既然是洋子打电话给我,说明西哥肯定是焦头烂额了。我问洋子是不是出什 么事情了。洋子说,西哥从缝里面看了,房间里面根本没人,他现在在狠命踹门, 要不你赶快过来吧。我心里一惊,估计阿丽是跳楼了,不由得暗暗叫苦,早知如 此,真不该把医院看到的事情告诉西哥。我冲到街上,叫了一辆车,一路催师傅 加油门,心里乱成一团麻似的,找不到任何方向。下了车,我像袋鼠一样蹦蹦跳 跳飞奔到七楼,冲进了西哥的老巢。

我进屋的时候,西哥刚刚砸碎门上的玻璃。西哥见到我到了,对我说,妈的, 这门挺结实的,踹了半天也纹丝不动。说完西哥从窗户望房间里面看了看,想伸 头进去,可惜钢筋之间的距离不够宽。跳楼了,肯定跳楼了,西哥从凳子上跳下 来对我说。洋子呢,她去哪里了?我问西哥。西哥喘气道,我让她跑楼房后面的 护城河找找看,但是现在还没有回我电话。我急了,对西哥道,这下麻烦大了, 真跳楼了啊?西哥气喘吁吁,你少他妈废话,赶快帮忙想想怎么把门弄开,没看 到我怕缝里看不清楚把窗户都砸了,屋里头鬼影子都没一个,就是床头柜上面多 了一张书信纸。我两手一摊,唉声叹气道,这下真他妈完了,遗书都留好了,呈 堂证供正好用得着,你是主谋,我是同谋,一起嗝儿屁。顿了顿,我接着道,要 不现在报案还来得及,至少可以落个宽大处理。西哥怒骂道,报个鸟的案啊,你 还嫌我麻烦不够多是吧。

因为卧室房门是实木的,所以要踹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让我怀疑电 影里面那些FBI 哥哥一脚就踹开敌人厚实房门的真实性。我让西哥休息会,然后 自己去厨房找了一把榔头,对着锁头一阵猛敲。这个时候西哥电话响了,他做了 手势让我暂停。西哥把手机开了免提,焦急问道,洋子,你看到什么情况了没有, 护城河和周围的树丛多找找看啊。洋子说,西哥,我找了好几遍了,可是什么也 没有啊,那我再找找看吧。我示意西哥安静,然后问洋子,洋子,你帮我看看护 城河附近有没有其他人?洋子说就有几个带着小孩子散步的妈妈,其他的好像没 有。我哦了一声,说明白了,就让西哥挂了电话。

我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开始悠闲的吞吐。西哥拽着我的手臂,一边 拖我一边叫,是让你他妈的来抽烟的是吧?干活干活,快点把门搞开。我说西哥, 不用费这力气了,门是踹不开了,电影里面那些FBI 踹的都是纸板,你还真当真 了。阿丽就在房间里面,肯定没有跳楼,也没有割腕,你放心。西哥说,你别老 当自己是神仙,除了会在我家窗户上挖缝偷KUI 你还能干点啥。我说西哥你动动 脑子,其一,如果阿丽真的跳楼了,肯定是掉到你楼后面的护城河,她又不是跳 水运动员,所以落水的声响足够惊动一楼二楼正在吃晚饭的人家,而且河边上还 有人散步,这样一来,按照国人的习性,立马有忒多的人开始围观,到现在早已 是里三层外三层了。其二,你房间里面又没有利器,要是割腕,肯定得砸碎台灯 罩什么的,请问西哥你有没有听到这类声音。西哥听我这么一分析,也不急了, 呵呵一乐,也靠着沙发开始抽烟,望着我说,有道理有道理,等抽完这支香烟再 好好劝劝阿丽,让她开门。

我也为自己这个精彩的推理得意得不得了,使唤西哥道,去,给老子拿罐啤 酒来。西哥屁颠屁颠的跑去开冰箱,说好的好的,应该孝敬一下您老人家。这个 时候洋子回来了,还是女人细心,她指着房门下面的缝隙处一声尖叫,把我和西 哥吓了一大跳。我和西哥回头朝门缝处一看,顿时头晕目眩,是鲜血,从房间里 面渗透出来刚刚蔓延到门缝处,不仔细还真不会注意。我和西哥不约而同的朝门 上的窗户看了看,上面还留着残余的几块玻璃,特别扎心。西哥朝我吼道,你瞎 JB分析什么东西,还砸台灯罩呢,他妈的,血都留光了,老子还傻比兮兮的帮你 拿啤酒。说完,西哥将啤酒狠狠砸在地上,然后冲过去疯了一样的踹门。我愣了 一下,说西哥你别生气,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然后,我也冲上去和西哥一起狠 命的踹门。人在极度兴奋或者极度惊恐的状态下,所蕴藏的潜力是出乎意料的, 加上事先门上的锁头又被我猛敲了一阵,所以门终究还是被踹开了,由于力量较 大,锁扣直接飞落,撞到了卧室的墙上。阿丽果然是躺在靠门的位置,随着门被 踹开,她整个人也在地上翻滚了好几次才停下来,手腕上鲜血汩汩流个不停。

我赶忙从西哥衣柜里面翻出一件衬衣,用袖子在阿丽手腕上绕了三圈,然后 狠命的扎紧,抬头对西哥说,愣着干吗,赶快送医院。西哥一把抱起阿丽,心情 沉痛的奔出了房门。我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那张信纸,也来不及看,一把塞在衣 兜里,拉着洋子的手风风火火朝西哥跟了上去。

上车了,师傅问去哪个医院,西哥对我说还是去上次洋子去的那个医院吧。 我说这样不好吧,医生总是看着我们两个抱住女人往那里跑,迟早以为我们两个 是犯罪团伙有预谋作案。西哥说,少他妈唧唧歪歪,就这个医院最近,师傅拜托 快点,15分钟内送到,我给双倍价钱。师傅说,你们安全带戴好就行了,说完, 一脚油门到底,车子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到了医院,医生看了一下伤势,说要马上送进急诊室输血抢救。我拉着大夫 的手,恳求他一定要救活她,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大夫看了我一眼,说你这个小 伙子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伤了她的心,害的人家割腕自杀,不过你放心,死不了, 输血完了多修养几天照样活蹦乱跳的。我和西哥松了一口气,只要人在,什么都 好说。西哥良心发现,也和大夫说好话,说一看大夫样子就知道是在世华佗,还 承认是他不好才导致阿丽割腕自杀。大夫瞪了西哥一眼道,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个 好东西,赶快去办手续,交押金。然后回头指着我说,你还比较斯文,说是你干 的,我还真不相信。我陪着笑,伸出大拇指道,那是,那是,大夫英明,实在是 英明。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对西哥和洋子说道,总算是有惊无险。西哥说,这次要 多亏洋子,不然阿丽血流完了,我们两个还在沙发上抽烟,傻鸟一样等她开门。 以后你就别在我面前分析任何问题了,就算我西哥求你了,行不,你不是福尔摩 斯,我也不是华生。我感到特委屈,但考虑到自己刚才确实差点扯上蓄意谋杀罪, 所以只能忍气吞声由得西哥一顿鄙视。

我,西哥,洋子三个人坐在走廊椅子上面等。洋子突然问道,既然西哥不喜 欢阿丽,为什么阿丽还要这样做呢?我和西哥都没有回答她,因为不知道怎么回 答她,觉得她的问题有逻辑错误。我突然想到口袋里面阿丽留下那封差点成了遗 书的书信,于是拿了出来和西哥一起看,才看到一半,我不禁大惊失色。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63)

西哥,李敖有一句话:解释是没必要的,敌人不相信你的解释,朋友无须你 的解释。我不知道你是否曾经把我当过朋友,但是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这些都 不重要了,因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走后,有两个小小的要求,一是希望你能 够帮我照顾我隔壁邻居的周妈妈,她是我妈妈的好友,对待我如同亲生女儿。她 有一个养子,去了国外再也没有回来,一直孤单一人生活。周妈妈患有糖尿病, 需要定期到医院注射胰岛素,她手脚不灵活,所以希望你能陪她。第二个要求就 是希望你有空的时候能够到我躺着的地方看看我,对了,别忘了带鲜花,因为我 认识你这么久,你从来没有给我送过花。西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还讨厌我, 但是这些仍然无法阻止我内心那份卑微的爱情,和你相处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幸 福最开心的时光,我多么希望可以永远那样下去。洋子是个好女人,其实我心里 一直很妒忌她,为什么她可以得到你无微不至的爱,而我所得到的却只是你给我 的怜悯和施舍呢?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感觉,同为女人,我现在只不希望洋子 也只是你身体的过客。西哥,你不能想象你今天对我所说的话对我有多大的伤害, 它让我仅存的一丝幻想瞬间破灭,而且还不给我任何死灰复燃的契机。因为你没 有给我任何申辩的机会,就毫不犹豫的给我判了死刑。也许是自己太傻,一直一 厢情愿,总希望会得到你的爱,但是直到今天,我发现自己错了,错得义无反顾。 最后,我想告诉你,如果还有来生,我希望你能真正的爱我一回。阿丽绝笔。申 明:自杀行为,与西哥无关。

西哥阴沉着脸看完这封信,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发呆。我把信折好,然后 塞到西哥的口袋里。洋子从西哥口袋把信拿了出来,仔细认真的看了一遍,然后 抬头对西哥说,西哥,看来阿丽真的很爱你。我就怀疑洋子根本没有看懂这封信, 所以我反问她,你从哪里看出来阿丽真的爱西哥?洋子一本正经的说,只看一句 话就知道了。我说那是哪一句呢?洋子指着信说,就是最后一句啊,自杀行为, 与西哥无关。我说这不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啊,她是怕连累西哥。洋子笑笑说,你 不懂女人的心,阿丽在最后一刻,知道自己要离开了,心里所想的肯定是她最爱 的人,而且这个至爱的人占据了她全部脑海,所以她最后一句申明没有写成:自 杀行为,与其他人无关。

听了洋子的一番解释,我恍然大悟。我看了看身旁的西哥,面无表情站了起 来,像一支标枪一样扎在走廊中间。我叹了一口气道,唉,都是我不好,西哥你 要怪就怪我吧,别一句话都不说搞得大家心里都难受。西哥于是问我,你不是说 那天你在医院听到她叫妈妈了吗?我说是啊,不过我是在会诊室外面听的,走廊 本来就吵,所以我只听了一个大概加估计。现在看来,那天阿丽叫的是周妈妈。 西哥气得直哆嗦,连连摇头,然后指着我说,你,赶快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老子看着你就来气。洋子也起身拉了拉西哥的手,让西哥不要生气,反正阿丽都 这样了,怪我也没有用了。我心里想,这关键时刻,国际友人还是还蛮热爱和平 的。

我想我再呆下去,西哥真的要和我翻脸了,还是等他安静下来再说吧。于是 我和洋子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医院。小珍今晚和大学同学聚会,不知道回家了 没有,所以我就打了个电话给她。电话通了,小珍显得很兴奋,说他们一帮人正 在吃饭。我说,不要玩的太疯,你们早点回家。小珍笑笑道,不要啊,他们都说 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今天一定要我请客,吃完饭了就去通宵唱歌。我说好好好, 只要你开心就行,对了,西哥这边事情处理完了,我今晚还是睡你那里吧。

关于阿丽的事情,我感到很内疚,但是我又没有办法弥补我的过错。我就一 个人木偶一样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无视擦肩而过的灯红酒绿,更无心留意近 在咫尺的喧嚣浮华。直到走累了,我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晚上11点,于是在拦了 一辆车直奔小珍的住处。我打开房门,进了屋,发现灯没关,客厅的电视也没有 关,音量还开的老大,可能是她们怕小偷故意玩的空城计。一个人也好,安安静 静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天气本来就燥热,而且还走了太多的路,所以身上衣 服都湿透了。我关掉电视,脱下衬衣和长裤扔在沙发上,准备好好冲个凉,舒坦 一下。

推开卫生间的房门,伴随着一声惊叫,一丝不挂的萧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她 正在擦沐浴露,看到我突然穿着一条三角裤出现在浴室门口,惊讶得手中的沐浴 露都掉在了地板上。我和她就这样对视了几秒种,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 稍后,我问萧然,你怎么没有和小珍一起参加大学同学聚会?萧然红着脸说她今 天身体不舒服,所以就没有去。我没有再说话,目光开始不由自主的往萧然的身 体上移动。小珍的美是那种自然的活泼和可爱,让人不忍心去碰她。至于浩浩的 美,来自她与生俱来的纯真,会让人莫明的感动。但是萧然的美,是让人惊艳的 那种,最容易让男人产生邪念,何况她现在是一丝不挂的裸露在我的面前。我毫 不掩饰我身体剧烈反应的尴尬,因为这是本能,我根本没有必要去掩饰。萧然也 注意到了这点,所以扭过头去,然后对着我轻轻说,麻烦你出去。但是此时的我, 双脚已经不听使唤,反而朝萧然走了过去。我打开喷淋头,冷水一下喷洒而出, 冲击在萧然青春性感的身体上,在肌肤上溅起让人浮想联翩的小水花。我终于还 是伸手抱住了萧然,触手可及的柔软让我呼吸急促。但是我没有再进一步,就只 是这样紧紧的抱着她,任凭水珠不停的溅在我和她的身体上。萧然也没有动,但 是她不敢看我的眼睛。

正在这时,突然门铃响了,我和萧然吃惊不小。萧然逃离了我的怀抱,显得 很是惊慌,问我,完了,肯定是小珍和浩浩回来了。我尽力让自己冷静,说不可 能啊,我打过电话问她,她说今晚唱歌唱通宵的。何况她们就是回来也会自己开 门的,这么晚了不会按门铃。我不敢开浴室的门,只有将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 动静。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门铃停下来之后,我马上听到了钥匙开门的 声音。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64)

我心头一惊,难道是疯子回上海了?但浩浩说他下周二的飞机啊,不过我倒 是真的希望是疯子。我呆在卫生间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拉开房门,根本没有勇 气去看。正在僵持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萧然,萧然,我来了, 怎么人不在呢。为了确定我心中的猜测,我还是忍不住将门拉开一条小缝,狗日 的,果然是贾锋那个太监!

我当时心头那个气啊,恨不得把贾锋的头塞到马桶里面当大便一样冲他个干 干净净。我回头看了身后的萧然一眼,她倒是很冷静的看着我,没有丝毫的胆怯。 我问她,你给了贾锋房门钥匙?萧然苦笑一声,点了点头说,他原来就有。我已 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一把拉开卫生间的门,把刚从萧然卧室出来的贾锋吓了一大 跳。贾锋一看是我,显得有点慌乱,想撒腿就跑,可是被我拦在了客厅。我双眼 要喷出火来,顺手在门口拿了一只空的啤酒瓶,抓在手里慢慢逼近他。贾锋一看 形式不对,马上求饶,说他也不知道什么事情,是萧然让他来的。我有点气急攻 心,大声吼道,她让你来你就来?你当这里是你家?上次KTV 的事情老子还没有 找你算帐,你他妈倒好自己送上门来?贾锋连忙说,大哥,你,你千万别误会, 真是萧然让我来的,不相信你问她,我刚还以为是你们联合起来坑我呢。我大怒 道,我他妈坑你怎么啦?萧然,萧然你出来,我叫了两声。等了一会儿,萧然穿 好衣服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对我说,不错,是我叫他来的。听到萧然这么说,我 觉得自己有点站不稳,头晕的厉害,手里的酒瓶都差点掉在地上。贾锋趁机把钥 匙丢在茶几上,然后低声下气的说,大哥,真的是萧然让我来的,我都好久没有 和她联系了,您就把我当作一个屁,随意放了吧。萧然一脸冷漠,不说一句话。 此时此刻,我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一下瘫软在沙发上,将酒瓶丢在地上,朝贾 锋摆了摆手,示意他赶快走。贾锋好像得到圣旨一样,脸露喜色的说了声谢谢就 转身跑出了房间。

贾锋走后,我轻蔑的对萧然一笑,说今晚不好意思了,无意搞砸了你的洞房 之夜。出乎我意料的是萧然根本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异常平静的看了看我,一 句话没有说,径直走进了她自己的卧室,顺手关上房门。我捡起地上的空酒瓶狠 命砸到她房间的门上,大声骂道,你他妈就是个婊子!我他妈真是瞎了眼。我想 哭,但是却没有眼泪,一阵阵绝望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我紧紧压在冰冷的地上, 就是不让我抬头。这让我加深了对小珍的愧疚,双手抱住自己痛得快要裂开的头, 难受的想吐。悲愤,耻辱,惊恐,让我不知所措,我挣扎着拉开冰箱的门,就坐 在冰箱旁边的地上,开始用酒精麻醉自己,直到自己喝的烂醉,倒在冰箱旁边的 地上沉沉入睡。

凌晨,天微微亮的时候,小珍和浩浩回来了。小珍看到我一个人躺在地上睡 觉,很是心疼,将一身酒气的我推醒。你怎么喝这么多,还躺地上睡觉,要是着 凉了怎么办?小珍关切的问道。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对小珍说,阿丽还在医院 里面躺着呢,都是我害的,让西哥误会她了,我这个人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珍将我抱在她怀里,轻轻的在我耳边说,一切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有我 陪着你不就行了吗?小珍一边说一边抚摸我凌乱的头发,动作那么温柔轻盈,让 我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

我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看了一眼身旁的小珍,正带着微笑睡的香甜。 我走到客厅,看到正在沙发上看杂志的萧然,不禁一脸鄙夷。萧然也抬头看了一 下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我在她眼里是个陌生人一样。我心想,这女人的 心真是琢磨不透,我就不明白贾锋那个太监有什么好的,而且还导致她流产,有 什么理由就对他一直恋恋不忘呢。既然想和他在一起,为何又要遮遮掩掩呢,还 找大家都不在的机会幽会。最可恨的是还在我的面前惺惺作态,装出一副清高的 样子,始终不让我跨越雷池一步。我开始从内心鄙视这个女人,想到她的虚伪就 让我反胃,别说碰她,哪怕是多看她一眼,我也会觉得恶心。

我提了包,当她不存在一样,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我电话给西哥,问阿丽好 点没有。西哥是个不会记仇的人,何况还是我。他笑笑道,好了好了,就是输点 血,没有什么大事,这下终于放心了。对了,我刚从公司出来,等下去接她出院, 你要一起吗?我说行啊,没问题,待会儿我打个电话给阿勇,让他帮我把公司桌 上几个文件处理一下好了。

医院门口见到西哥的时候,他正精神抖擞的抱着两大束鲜花在等我。一见面, 西哥就朝我东瞅瞅,西瞅瞅,然后后退一步对我说,怎么搞的,是没睡醒呢,还 是哭得厉害,眼睛肿得跟高老庄馒头似的。我打了几个哈欠,无精打采的说,都 不是,是睡的太多了。我没有把萧然的事情告诉西哥,觉得这个事情让我很没有 颜面,实在是说不出口。我问西哥,怎么突然买这么大两束鲜花,这不是你的风 格啊。西哥不好意思笑笑,说你忘了阿丽那封信啊,怎么说也是人家一个心愿, 何况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我说你这是在玩火,每人一束黑玫瑰,这算什么嘛。 西哥鼓了鼓眼睛,那怎么办?送阿丽不送吧,洋子虽然不说,但心里肯定不舒服。 送洋子不送阿丽吧,这样更不妥,万一再气出个高血压来,我西哥就是拼命一辈 子也是白折腾。说实话,有时候我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想了想,真要说对不起那个 女人,那肯定是我妈。工作后自己赚的几个鸟钱全部花在其他女人身上了,要是 人人都学我,那银行都关门了。我笑笑道,总算良心发现了啊,其实我也一样, 就给老妈给过两次钱,结果硬是让老妈退回来了,唉,真他妈作孽。

我和西哥到病房的时候,洋子和阿丽正在小声的说话。阿丽脸色好了很多, 人也显得比较精神。说女人是水做的的确不错,当西哥把一束黑玫瑰送到阿丽的 手里时,阿丽开始小声的抽泣,说差点看不到西哥你了。西哥解嘲道,我这还是 第一次给女人送花,以前一直认为送一束玫瑰还不如买个老母鸡两个人炖汤喝实 在。西哥将另外一束黑玫瑰交到洋子的手里,洋子很开心,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容,将花抱在胸前,对西哥说谢谢,并说希望每天都能收到西哥的玫瑰。西哥学 着洋子生硬的普通话说道,洋子,每天送玫瑰的话,寿司就没得吃的干活,你的 明白?洋子含笑点了点头。

阿丽的自杀未遂,对她来说是获得了新的生命,既然不是悲剧,那么对她来 说就是人生新的。她应该庆幸她的鲜血没有为她所说的卑微的爱情而流,毕竟那 样是太不值得。我心里想,西哥送她玫瑰是第一次也应该是最后一次,只是了了 阿丽的一个心愿。爱情就是这样,永远是一个互动的游戏,一厢情愿最好的结果 就是做好朋友,如果强求做恋人,最终非但恋人作不成,还可能成为仇人。后来 我终于明白了西哥的用意,她送花给阿丽的同时也送花给洋子,是间接告诉了阿 丽他的选择。我想阿丽也应该明白了西哥的意思,所以她接过西哥手中黑色玫瑰 的同时,也朝洋子微微一笑,说了一声谢谢。

我为了避免见到萧然的尴尬,所以电话给小珍,说最近就不住她那边,确实 也该回自己家看看了。小珍问要不要她过来陪我,我想了想说,还是算了吧,最 近手头有个重要项目正在谈,等两天再说。

疯子终于出差回来了,他这次很敬业,下了飞机就打了个电话给我,一听我 说在公司,就让我别走,说有重要的事情给我说。我说能不能先透漏点风声,疯 子压低嗓门说,旁边有领导在,不太方便,不过与你没关,估计阿勇是惨了。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65)

疯子到了公司,拉着我就进了小会议室,然后把门口的正在使用标志灯打开, 防止别人骚扰。我说什么事情,严重吗?疯子叹了口气道,阿勇这个人啊,真是 糊涂,上次浙江那个项目你还记得吧。我说当然记得啊,不就是因为那个项目阿 勇当了经理嘛。疯子说对啊,但是阿勇从中拿了好处,俗话说的好,没有不透风 的墙,现在上头知道了,这次老板和我一起出差就隐约提到这个事情。我说老板 没鸟事和你提这个干吗?疯子说,因为老板想让我接替阿勇的位置,但是我当然 要知道原因,所以打破沙锅问到底,老板最终隐讳的提了提阿勇的事情,但是也 没有说怎么处理。我点了点头道,屁股决定脑袋,坐什么位置说什么话,老板当 然不能随便乱表态的。对了,阿勇知道这个事情了吗?疯子道,当然还不知道, 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呢。我蹙紧眉头,问疯子有没有挽回的余地?疯子说可能 性比较小,不过倒是可以试试看,除非让代理商老板自己翻盘。我说肯定是他捅 出来的,不然鬼知道?现在又要让他自己打自己嘴巴,这个难度太高了。疯子嗯 了一声,然后道,阿勇这个位置我是不敢接,不然要被戳脊梁骨啊,公司谁不知 道我们三个是铁三角。我说你不接照样有别人接,到时候出了更大纰漏阿勇搞不 好还要摊上官司。这样吧,你正好给代理商老板透漏点风声,暗示一下你和阿勇 的关系,顺便提提你可能接阿勇的班,说点客套话看他是否上路。疯子想了想, 那也要等老板正式公布了才能说啊,不然到时候被他反咬一口,我也跟着拖下水 了。我吸了一口烟,等眼前的烟雾渐渐散去,把桌子一拍,对疯子说道,要不这 样吧,你跟阿勇把情况说了,然后让他和他下面的老板谈谈,就说我这边帮忙给 他调一批三十万左右的货,给他十个点。让他下面老板自己想办法把这个事情摆 平,随便他翻供也好,怎么也好,总之大家和气生财,闹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疯子点了点头,也只能这么办了,我去处理吧。

疯子问我下班要不要一起去浩浩那边,我摇摇头说算了,正烦着。疯子问我 怎么啦,又出什么事情了吗。我本来想憋在心里头滥掉算了,但是又觉得实在不 吐不快,于是就把我和萧然之间的事情告诉了疯子。疯子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 然后抬头望着我说,这个事情我觉得不对劲,萧然可能有什么隐情。我气愤的说, 有个鸟的隐情啊,早知道她是那样的人,我肠子悔断也不会和她搭上关系。疯子 说,这个事情你要冷静,因为浩浩和我说过,萧然一直很喜欢你。就算萧然会骗 你,但是浩浩绝对不会骗我。我有点不耐烦,说别提了,事情都过去了,这样也 好,我安安心心的也不再有什么牵挂了。疯子认真道,你这个人啊,就是做事情 太义气用事,太冲动,都快奔三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我听疯子这么一说,很 不服气,瞪着眼问他,换成是你,你沉的住气?她居然背着我和那个小太监偷情, 我当时骂她一句婊子已经算是仁慈了。疯子摇摇头,然后问我,你告诉我萧然是 你什么人?别的不用回答,你只要回答我这句话就够了。我顿时哑口无言。

疯子看着我不说话,接着道,小珍又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骂萧然是婊子? 就算萧然真的隐瞒了你,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有权力干涉吗?说句难听的, 就是婊子也是你自己先当婊子。你不止一次的伤害你周围的人,但是大家也不止 一次的原谅你,知道为什么吗?是因为大家把你当做真心的朋友,所以才表现出 前所未有的宽容。而你呢?你替你曾经伤害过的人想过没有,难道就是一句对不 起就可以抹平伤口吗,如果这样,那世上之事也太简单了。萧然和小珍都是浩浩 的好朋友,你是我的好朋友,无论站在那边立场,今天我不得不给你说这些话, 希望你能好好反省一下。不是说我个人能力比你强领导才让我接替阿勇的位置, 你想过没有,为什么领导不找你呢,原因很简单,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快奔三的 人了,老是自以为是,而且做事武断,不考虑后果,很多时候靠自己的主观判断 就把人一棍子打死,朋友了解你可以容忍你,但是不了解你的人呢?疯子连珠炮 一样的问话让我感到无地自容,我根本不能回答他的任何一个问题。也许我真的 需要安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正如疯子所说,朋友了解我所以原 谅我,但是毕竟一个人一辈子不可能有太多的知心朋友。

被疯子这么一说,我情绪很是低落,一个人低着头抽闷烟。隔了一会儿,我 抬头问疯子,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萧然肯定对我恨之入骨了,她都懒得和我争辩, 已经不屑搭理我了。疯子继续数落我道,你不要以为你自己是名牌大学毕业就高 高在上,其实你要知道有知识不一定有文化这个道理,这是个人修养问题。既然 做错了,你就要敢于承认,没有什么难为情的,你找个机会给萧然道歉,我相信 她能接受的。我点了点头,舒心一笑,满怀感激的朝疯子说,疯子,真的谢谢你, 你给我上了一堂精彩的做人课,等下了班我们一起去接萧然和浩浩,我正式给萧 然道歉,你看怎样?疯子叹了一口气道,总算孺子可教。

快下班的时候,突然下起了暴雨,我和疯子找了个机会提前开溜了。我和疯 子站在学校门口不远的书报亭雨棚下面躲雨,其他暑假补习班的学生已经陆续走 出校门,但是我仍没有看到萧然和浩浩。还是疯子眼尖,指着门卫室旁边的小门 对我说,看,她们出来了。我望过去,萧然和浩浩头上顶着书本正朝学校门口的 公交车站跑。我和疯子冲了上去,浩浩见到疯子很是高兴,连忙把自己头上的书 本举到疯子的头上,对疯子说别淋雨,男人会秃头的。疯子把浩浩拉在一边,留 下萧然一个人顶着书本站在雨中,我跑到萧然的面前对着面无表情的她说,真的 对不起。萧然嘲笑道,对不起?你在和一个婊子说对不起?萧然的话如同利刃一 样刺痛了我的心。我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很认真的看着萧然再次说,我收回 那天我所说过的话,这虽然很牵强,但是我真心希望你能够原谅我,我确实气急 败坏才会那样说的,你就当那天我说的是我自己。萧然不想听我解释,想绕开我 去车站,我一把拦住了她。我和她就这样站在暴雨中,任凭黄豆大的雨点冲击着 自己的身体。萧然冷冷的朝我说,请你让开。我用身体挡住她,反问她,你原谅 我了吗?萧然严厉的瞪着我,一句话也不说。我想到和萧然的往事,顿时心头一 热,不禁动情的对她说,萧然,你知道我从第一次在酒吧认识你,就对你有好感, 但是知道你和贾锋的事后,我的心都碎了。我抱着浑身是血的你到医院,你知道 当时我是什么心情吗?我真的希望流血躺在病床上的是我而不是你,因为我愿意 承担你所有的痛。但是就是那天晚上,我因为你对自己感情和身体的不珍惜恼怒 不已,把所有的愤恨迁怒在了无辜的小珍身上,对她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情。我 也想过认真的爱小珍,但是脑海里始终抹不去你的影子。所以当知道你被贾锋带 到KTV 后,我想也没想就一个人过去找你,我真的很担心你再次受到伤害。我可 以给人家打断手臂,可以喝混着烟头的酒,但是真的不忍心看到你沉沦下去,生 活在别人无休止的纠缠中…萧然开始哭泣,大声对我说道,你别再说了,我原谅 你了。但就算我求你,以后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不然我真的要崩溃了。看着 暴雨中哭得颤抖不已的萧然,我心中一阵心疼,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她。萧然也趴 在我肩膀上更加放肆大哭起来,我也将她抱得更紧。

我回过头,想看看疯子和浩浩在哪里。却看到了书报亭不远处右手举着雨伞 的小珍,她左手还拧着两把雨伞,呆呆的望着相拥在一起的萧然和我。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66)

时间仿佛就在此刻凝住,周围一切在我的眼中已经完全静止。萧然也愣住了, 甚至忘记了推开我。暴雨仍然在继续,这让我看不清小珍夺眶而出的泪水,但是 从她悲恸的表情来看,我知道,她一定是哭了,而且哭的很伤心。这时,疯子拉 着浩浩从车站跑到我和萧然身边,推了一下发楞的我,对我吼道,发什么愣啊, 还抱这么紧?萧然也回过神来,猛的一把推开我,然后拼命跑向小珍。雨伞从小 珍手中滑落,小珍双手捂住脸,不停的摇头,多么希望刚才所见的一幕只是自己 的幻觉,但是残酷的现实却将脆弱的她毫不留情的推入了绝望的深渊。萧然跑到 小珍的面前,紧紧抱住了小珍,好像在对小珍说着什么。但小珍还是用力从萧然 的怀抱中挣扎出来,然后看着萧然,一边流泪,一边摇头。我呆立在雨中,却没 有勇气向她们迈出一小步,也许我过去只能让情况变得更糟。身旁的疯子摇了摇 头对我说,看来刚和你说过的东西,你又左耳进,右耳出了。让你不要感情用事, 让你不要冲动,你倒好,还雨中抱佳人,当自己是爱情电影里面的男主角是吧, 这下好了,演员都跑光了,看你一个光杆导演怎么整。我苦笑道,疯子,你就别 挖苦我了,你要真有本事,就一下把我挖苦死了,我到阴曹地府也会感激你的。

萧然想再次拉住小珍,但是小珍猛的转身跑开,留下一脸愧意的萧然独自伫 立在暴雨中。我撒腿朝小珍追了过去,就在我即将追上的时候,正好有一辆空车 急停在了小珍身旁,小珍拉开车门,猫腰钻了进去。我一边跑一边摆手示意出租 车停下,但出租车在稍稍减缓速度后又迅速启动冲了出去。我跟着车拼命跑了一 段,直到它带着小珍从我的视线里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感 觉自己的胃翻江倒海一样难受,于是干脆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台阶上喘气。我双 手使劲抹了抹湿透了的头发,心里怒骂道,这个出租车司机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我和萧然,疯子,浩浩一起叫了一辆车回到家里,一路上没有人说一句话。 进了房间后,小珍的房门紧闭,任凭我把门敲得震天响,她就是不开门。我用乞 求的眼神看了看浩浩,希望她能够帮我。浩浩敲了敲门,说道,小珍,我是浩浩, 你开门,就我一个人进去,好吗?小珍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浩浩,我 不想再见到他,你让他走。浩浩回头无奈的看了看我和疯子说,你们两个还是先 回自己家吧,等小珍冷静一下再说。我急了,不愿意走,说这个情况你就是把小 珍放冰箱里面两天两夜她也冷静不下来,解铃还需系铃人,还是让我来吧。疯子 白了我一眼道,得了吧你,你再瞎搀和,小珍就是在南极呆两个月也冷静不下来。 说完,疯子硬拖着我的手,把我从房间里拖了出去。

浩浩示意萧然进屋,然后再次敲响了小珍的房门。小珍,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了,你开门啊,浩浩说。小珍满脸泪痕打开了房门,看到浩浩,忍不住抱着浩浩 委屈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问浩浩,浩浩,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一直瞒着我?浩浩轻轻拍了拍小珍的肩膀,叹气道,小珍,你别难过,可能你们 之间有些误会。我都亲眼看到了,还有什么误会?我心里真的好难受,小珍哭着 说。浩浩当然理解小珍此时的心情,看着小珍这么痛苦,浩浩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她才好,又不想欺骗小珍,又不想难为萧然,情急之下也忍不住开始小声抽泣。

这时,萧然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对着哭泣的小珍说,小珍,我有几句话想 对你说,希望你能听完,之后你打我骂我我决无半句怨言。小珍捂住耳朵不停摇 头,叫道,我不听,我不听,不想听你做任何解释。浩浩也恳求小珍,小珍,你 就听她说吧。萧然一脸颓然,发自内心的向小珍表白,小珍,我承认我是喜欢他, 也很感激他对我所做的一切。你不在的一年里发生了很多故事,这些虽然都过去 了,但是却在我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我也知道你和他之间的那份感情, 所以一直提醒自己,希望可以安静的退出。甚至,那天你们通宵唱歌的晚上你告 诉我他会来,我狠了狠心,还叫来了自己及其厌恶的贾锋逢场作戏,希望能够让 我和他之间就此终结,但是没有想到事与愿违。当然,我不怪他,因为我自己也 一直挣扎在悬崖的边缘,我也不止一次的悬崖勒马,但是最终还是因为自己的不 舍又回到了重复的起跑线。小珍,你是我的好朋友,好姐妹,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一直届于恋人和好朋友之间,但是从今天开始,我相信这一切 都结束了。最后我还是要诚心的向你说声道歉,小珍,对不起。

小珍泪眼婆娑的望着萧然,抽泣着说,萧然,我一直当你和浩浩是我最好的 朋友,而且还让你和浩浩照顾他,但是为什么你要这样?如果是别人,我心里反 而会好受些,但是偏偏却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我如何说你才好,你明明 知道我…小珍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浩浩叹了一口气道,唉,还是我的疯子最好, 就喜欢我一个人,谁也别想抢走他,哼。萧然以为浩浩在含沙射影,所以烟圈一 红,对浩浩说,浩浩,你别说了,我根本没有想从小珍手里抢走他。浩浩连忙解 释道,啊,萧然,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唉,你们两个真是的,我头 都大了,我看干脆你们都和他分开不就好了嘛。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回自己房 间休息,我轮流陪你们,每个人三十分钟,这样最公平,好不好?小珍哭的更厉 害,边哭边说,你这样和他对我和萧然有什么区别,呜呜呜。浩浩背着小珍朝萧 然吐了吐舌头,然后对小珍说,好好好,那我就陪你一个人,这下可以了吧。小 珍点了点了,和小珍一起进了房间。

我和疯子被浩浩赶出房门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破面 馆吃拉面。我吃了两口实在没有胃口,于是把筷子一扔,说不吃了不吃了,他妈 的难吃死了。疯子把筷子伸到我碗里,说道,这么好吃怎么难吃啊,牛肉别浪费, 我帮你消灭了,然后把我碗里牛肉夹了个干净,吃的津津有味。边吃边说,事不 关己高高挂起,牙好,身体好,心情就好,吃饭倍儿香。我不耐烦的说,你吃吃 吃,他妈的撑死你。疯子吃了两口,突然抬头对我说,你别说,我还真的想你知 道你究竟喜欢谁多点。我苦笑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样回答你是不是觉得 我有点无耻?疯子笑笑道,倒不是有点无耻,是特别无耻。我问疯子,如果紧急 情况下,你的左手和右手,只能保留一只,你会选择那只?疯子想了想,说当然 是右手。我很惊讶疯子居然能做出选择,于是问他为什么。疯子一本正经的说, 因为我习惯用右手,快感稍微多点。我没有心情开玩笑,不由得有点恼怒,说你 他妈就不能认真回答我一下吗?疯子马上放下手中的筷子,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然后对我说,好好好,感情受伤的人最大,我今天不和你计较。不过我还是劝你 自己回家先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好好想想,等到明天早上,你就跑过去告 诉她们两个,你究竟喜欢哪一个多些,OK?

家里的床单好久没有洗了,有一股馊味,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我脑海里面一 会儿是小珍的身影,一会儿是萧然的声音,搅得我不得安宁,烦躁不已。我一次 又一次的问自己,究竟喜欢哪个多些,可是一直不能给自己答案。想着想着我就 进入了梦乡,很意外的居然梦到了儿时的伙伴彤彤,梦中的她还是那么调皮,冲 天的羊角辫,追着我要脱我的裤子。我感到好开心,好轻松,还偷偷笑出声来。 正当我们玩的开心的时候,突然电光一闪,一个彤彤变成了两个彤彤。她们要我 辨认哪个才是真正的彤彤,我说我辨认不出来,她们两个顿时露出狰狞的面孔, 说辨认不出来就要脱了我裤子把我扔在大街上,让大家都笑话我,我顿时就被吓 醒了。醒来后,我抹了一下额头,他妈的全是冷汗,下意识看看了自己的裤子, 还好,穿得好好的。

我再也睡不着了,就这样睁着眼睛在床上一直躺到天明,把和小珍和萧然所 有的经历的事情都认真回忆了一遍,然后狠狠心给了自己一个答案。起床后,我 简单洗漱完毕,立刻打车赶到她们的住处,我想应该是时候做个决定了。我走到 门前,定了定神,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按响了门铃。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67)

我心里想,如果开门的是萧然和小珍其中的一个,那就是天意。门开了,结 果是浩浩,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我说还没有起床啊,太阳晒到屁股了。浩浩揉 了揉眼睛道,还不是因为你,昨天我真的成了慰安妇了,好不容易哄了小珍睡觉, 然后又去劝说萧然,搞到大半夜才躺下。我说她们还没有起床?浩浩点了点头, 问我要不要叫她们。我说不用了,我就坐在沙发上等吧,你继续去睡。我心里想, 总归有一个先开门的吧。等到我抽完第四根烟的时候,我听到门锁扭动的声音, 赶快闭着眼睛,心里莫明的紧张。我睁开眼睛,开门的是萧然,她看到坐在沙发 上的我,竟然朝我微微一笑,问候道,这么早就来了?我分不清自己心里是高兴 还是失落,也朝她一笑,点了点头说是的,昨晚睡不着,所以起得比较早。要喝 水吗?萧然脸上仍然带着笑意。但是我马上从她说话的语气和她公式一样的笑容 感觉到她并不是以前我认识的那个萧然,因为今天的她给我的感觉是她一直把我 当了她的客人。

浩浩也穿戴整齐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一边嗔骂小珍是小懒猪一边走到小珍 房门口敲门。咚咚咚,敲了几下没有反应,浩浩顺手推了一下,门开了。随着浩 浩一声尖叫,我和萧然都跑到了小珍房门口,房间里面却是空空如也,哪里有小 珍的影子。我突然意识到不妙,走到书桌前,看到了静静躺在上面的一封书信。 让我感到失望的是,封信上写的是萧然的名字,所以我拿过信转手递给了萧然。 萧然拆开了信,我和浩浩马上伸长脖子凑了过去。只见信上写道,萧然,当你看 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登上了回香港的飞机。昨晚我想了整整一个晚上,宁愿 大家这样痛苦,还不如选择我一个人痛苦。所以,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爱他,衷 心祝愿你们幸福快乐。信封里面那张香港的手机卡请你转交给他,算是曾经相爱 的纪念,毕竟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顺便代我向疯子和浩浩问好。再见,爱 你们的小珍。读完信,萧然早已潸然泪下。

萧然倒了倒信封,一张手机卡滑落在我的手心。我紧紧握住它,仿佛握住了 一颗年轻纯真的心,分明清晰感受到了小珍蕴藏心底的那份深情。我扶住萧然的 肩膀,温情的对她说,萧然,我…萧然立刻用手捂住了我的嘴,然后朝我点了点 头,强颜欢笑道,你赶快去吧,把她留下。我抱了抱萧然,轻声说了声谢谢你, 然后转身奔出了房门。

上了车,我看了一下手表,早上9 点刚过,于是赶快打了电话给疯子。疯子 小声道,干嘛呢,领导正在找我和阿勇谈话。我立刻挂了电话,马上打给西哥, 问西哥在哪里。西哥说,他妈的刚刚到公司,这么大早的电话给我肯定没什么好 事,请机主阐述一下骚扰我的理由。我说西哥,我没有工夫和你开玩笑,你赶快 给我上网查查上海飞香港的航班上午是什么时候,快快快。西哥说干嘛呢,你急 个球啊,我这电脑还没打开呢。我急得直跺脚,破口大骂道,你他妈快点行不行, 小珍跑了!西哥这才意识到我着急的原因,马上说好的好的,马上查,等等,好 的,看到了,上午是10:10分的飞机。我接着说,西哥,麻烦你到你公司附近的 ××广场的××专卖店给我买一条黑色的短裙,标价2800的那条,买完后赶快赶 到机场,然后打我电话,我机场等你。西哥惊叫道,他妈的你也太下血本了吧, 那里面的衣服就牌子值钱,质量还不如外贸的好。我说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还不 够买一个宝马的轮胎,这样想你就觉得很便宜了,你别罗嗦,十万火急的事。西 哥说,老子刚到公司就出去跑客户,鬼才相信,迟早被你害的饭碗也丢了,到时 候你不给我养老,老子也硬是要赖你家里骗吃骗喝的。我懒得听西哥罗嗦,直接 挂了电话。

正是高峰期,所以高架上面特别堵,车子排成长龙一样动也不动,急得我像 个铁笼里的猴子一样在出租车后座跳来跳去。师傅看不过去了,问我道,小伙子, 这么猴急干嘛,迟到了要伤很多工资啊?我哭丧着脸道,师傅,我不是去机场上 班,而是去机场留人,迟到了不是伤很多工资,而是伤忒多感情。时间一分一秒 的过去,车像蚂蚁一样慢慢向前移动,我心急如焚,恨不得长个翅膀一下飞到机 场。本来高架就堵,偏偏还有些司机还要插队,一辆普桑一下斜插在我坐的车前 面,顿时更加进退不得,这让我特别恼火。我对师傅说,他妈的本来就堵的要死 了,这些人还要插队,也不嫌烦。师傅笑笑说,小伙子心态要平和啊,这就好比 是论坛挖坑的人一样,你看多了,自然就习惯了。我大吃一惊道,难道师傅也经 常泡坛?师傅回头朝我神秘一笑,你这是什么话啊,我不但泡坛,还开坛,是× ×汽车论坛的版主,你不相信晚上上去看看,坛友个个都认识我。我心里暗暗惊 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我对眼前这位师傅的敬意油然而生, 不由得抱拳一揖道,不知道坛主是否可想些办法快点到机场,那我真是佩服的五 体投地了。师傅微微一笑道,就凭你叫我一声坛主,我今天也要帮人帮到底,送 佛送到西,等下一个出口我们下高架,走下面,就是多闯几个红灯的事。我会心 一笑道,坛主,那我就感激涕零了。师傅道,好说好说,你坐稳就行了。令我刮 目相看的是,叫了师傅几声坛主后,自从下了高架,他妄若舒马赫二代,在川流 不息的车流中左冲锋,右突围,点刹,漂移,该用的全都用上了,不求最稳,但 求最快,终于在飞机起飞前6 分钟赶到了机场。停了车,收了钱,师傅还在谦虚, 说惭愧惭愧,不开快车好多年,手生了。我心里惦记着小珍,所以一边走一边回 头激动的对师傅喊,坛主,晚上我一定去顶你!师傅乐呵呵的朝我挥挥手,然后 一脚油门到底,绝尘而去。我突然想到一本书里说的,这人啊,有的喜欢戴帽子, 有的不喜欢戴帽子,但是有一顶帽子却是人人都喜欢戴的,那就是高帽子,看来 这个说法硬是有道理。

我赶快打了电话给西哥,风急火燎的问,你在哪里,快点把东西给我。西哥 慢吞吞的说,3 分钟后飞机就要起飞了,机舱门都关了,你现在才到,还有个鸟 用啊,还是留着送给别人吧。我快要急疯了,对着电话大吼,你他妈在哪里,快 点把东西给我。西哥还是慢条斯理的腔调,你就别费那事了,东西我是给你买了, 我现在在机场里面麦当劳吃早点,你过来一起吃吧。我大声骂道,吃你个JB,给 老子噎死你个龟儿子。我挂了电话,疯了一样朝麦当劳跑,跑到餐厅,看到西哥 正在啃鸡翅膀,我心中那个怒啊,恨不得一脚踹断他那根鸟。西哥好像看出我的 企图,立马放弃鸡翅膀,双手挡住裆部,说道,你别乱来,千万不要冲动,听我 说完,你感谢我还来不及。我听到巨大的轰鸣声,抬头望了望天空,飞机开始直 插云霄。我垂头丧气坐在西哥的对面,恶狠狠的瞪着他。我问西哥,裙子呢?西 哥吐了吐嘴里的鸡骨头,擦了擦嘴,喝了一口可乐,朝我一笑道,裙子啊,当然 是送了啊。我大吃一惊,急忙问道,送给小珍啦?西哥双眼一翻,不送给小珍难 道送机场扫地阿姨啊?我听西哥这么一说,激动说话都开始结巴,西,西哥,你 快说说,倒底怎么回事儿。西哥不急不忙道,先别急,去,再帮我买两对鸡翅膀。 我说行,我再去买四对。西哥连忙说,别买多,买多了浪费。我说你他妈吃这么 多了,老子饿的呱呱叫,难道看着你吃啊?我把鸡翅膀往西哥面前一扔,来,撑 不死你!西哥边啃鸡翅膀边开始滔滔不绝,老子一看高峰期,肯定堵车,所以买 好衣服,赶快坐地铁到中山公园,然后叫了个摩的直奔机场,给他双倍价钱,开 得比飞车党还要快,看来不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而是有钱能使磨推鬼。我到机场 后,马上到检票口一查到香港的航班,然后报了小珍的名字,工作人员就用广播 开始叫了,就说有个叫浩浩的在12号检票口等她。果然,一会儿,她就从候机大 厅出来了。我和小珍打了个招呼,她微微一笑,问浩浩呢。我说浩浩还在家里睡 觉,托我给你带件礼物,然后就把袋子递给她。她打开一看,当然知道是你送的, 眼圈马上就红了。然后我就说,如果你要是想感谢我,就抱我一下,如果是想哭, 你最好到候机大厅座位上去哭,西哥我不怕枪子儿,就怕女人眼泪。我打断西哥 的话,问道,她真抱你啦?西哥擦了擦嘴,说道,你再给我买两对鸡翅膀,我就 告诉你。千万别买多,吃不完浪费。我迫于无奈,又买了两对鸡翅膀给西哥。西 哥接着道,她真的抱我了,应该是真的很感谢我。顺便给你汇报一下当时的感觉, 大致体会就是一般胸狠,有一定的柔软性,更有很强的弹性,让我想到了香港弹 劲儿十足的撒尿牛丸。我啃了一个鸡翅膀,用力的将骨头吐在桌上,然后对着西 哥说,你他妈真的不是人,这点便宜你也占。西哥故意冷冷一笑道,奶奶的,总 算给洋子报了个小仇。

我问西哥阿丽的事情如何了。西哥说已经安排妥当,认她做了妹妹,不过暂 时还是住我那里。我笑笑道,既然认了妹妹,你要是再有想法,可就是乱伦啊, 要天诛地灭的。西哥瞪了我一眼道,少说两句缺德话没人嫌你是哑巴,然后问我 这事儿怎么谢他。我说鸡翅膀都把我吃穷了,你还想干嘛。西哥淫荡一笑,说饱 暖思淫欲,晚上要不活动一下?我说行,这次你立了大功,就依你一次。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68)

我和西哥分开后,就直接去了公司。疯子问我什么事情,这么晚才来公司。 我故作轻松的自嘲道,小珍走了,想追她,结果没有追到。疯子把我拉进了会议 室,关上房门,然后甩了一根香烟给我,往椅子上一躺,然后看着我说,好了, 现在没有人了,你想哭就哭吧,别装了。听疯子这么一说,我眼泪啪的就滴了下 来,仿佛是六月的雨,说来就来。哭出来之后,我感觉自己舒服了很多,然后扯 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睛,把机场的事情给疯子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疯子吐出一口 浓浓的烟雾,眯着眼睛问我,小珍收到你礼物的时候说了什么?我摇摇头,说这 个西哥没有和我说,只是说小珍很感谢他抱了他一下。小珍居然没有给我留下任 何只言片语,看来这次她真的就这么狠心把我彻底忘记了。我叹了一口气接着道, 小珍这一走又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和她相见,真是让人心痛。现在唯一让我欣慰的 就是她毕竟收了我的礼物。疯子也有点伤感,说生活就是这样,你也别太伤心。 过错都是人为造成的,人也不能一辈子生活在悔恨之中,有些东西的确是需要珍 惜,但是更要学会放弃。美好的东西每个人都有权力拥有,但是上帝也是公平的, 也不可能让每个人都轻易的得到。我点了点头,然后问疯子,可我又得到了什么? 我觉得自己真的好失败,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得到什么。疯子弹了弹烟灰,说你 不是没有得到,而是你从来没有珍惜过。我不同意疯子的观点,激动的反问道, 我怎么没有珍惜,我一直都是在用心付出。疯子微微一笑道,你先别激动,听我 慢慢说。给你讲一个故事,有一只小猴子一不小心落下了悬崖,幸运的是它在跌 落的途中一下抓住了一根木藤,正当它想要沿着木藤爬上去的时候,它又发现不 远处还有另外一根木藤。于是它就想,也许那根木藤会结实些,所以它就冒险荡 了过去,抓住了另外那根木藤。但是两根木藤相距较远,所以只能沿着一根木藤 爬,于是它就松手放开了另外一根木藤。过了一会儿,它又开始后悔,也许还是 先前的那根木藤更结实些,于是它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上爬,而是又荡到了先 前的那根木藤边然后一把抓住。这样一来,它不得不又松开另外一根木藤。但是 当它继续爬了一会儿后,又觉得还是那条木藤结实些,所以又荡到了刚刚松手的 木藤那边。小猴子就这样荡啊荡,终于一根木藤受不了折腾一下断了,于是它就 跌落了悬崖,但是这个时候它再想抓另外一根木藤的时候,却又抓不着了。

我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疯子,苦笑道,我明白了,我就是那只猴子。疯子喝了 一口水,说你比那只猴子要幸运点,因为你抓住了两根藤中间凸出的石头,所以 还有考虑的时间,是否愿意抓住另外一根木藤继续往上爬。我拍了拍疯子的肩膀 说,谢谢你,疯子,你的故事很精彩。疯子说,是吗,小学时候我可是班级里的 故事大王,看来还是宝刀未老啊。对了,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往烟灰缸里面加了 点水,说还能有什么打算,小珍又走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见我。萧然都把我当 客人了,客气的让我觉得在她面前手脚都没地方放。疯子笑道,看来刚才我和你 说的故事你还是要仔细回忆一下,歌词里面都说爱要越挫越勇,你这才刚刚开头, 怎么就丧气的像个小老头似的。我忍不住微微一笑。疯子问我笑什么,我说突然 想到西哥曾经说过,爱不是越挫越勇,应该是越搓越勇。疯子大笑道,西哥那个 淫虫的爱情一向都是搓出来的,估计是搓面派十八代掌门单传。

我实在是没有心情和疯子一起哈哈大笑,于是撇开话题问阿勇的情况。疯子 的笑容顿时烟消云散,叹气道,老板还算讲了一些情面,说阿勇没有功劳也有苦 劳,毕竟为公司做了不少事,所以就没有把他双规,也不会对他做辞退的决定, 只是委婉的让阿勇自己递交辞职申请。我点点头道,这样的结果已经算不错了。 疯子说是啊,至少档案上面没有污点,不过现在这个形式要想马上找一份好的工 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他的,尽力而为吧。我说这个自 然,但是阿勇这个人特好面子,要是说明了,他不一定心里舒服。

下班后,疯子问我要不要一起去萧然和浩浩那里。我调侃道,等我先买个合 适的面具,下次戴着去吧。疯子离开后,我就直接去了西哥家,既然答应了他晚 上要活动一下,自然不能食言。我正爬到七楼楼梯的一半,就听到西哥那个公鸭 嗓子在跟着赵传的背景音乐嚎叫,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噢,怎么日也日不到噢, 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道,这个要求算不算高?等他唱到这里,我正 好站在他门口,忍俊不禁对西哥说,不高,你这个要求不高。西哥抹了抹脑袋, 问我道,咋样,嗓音还行吧,就是这歌调太高,拉上去有点儿吃力。我笑笑道, 还行,偶像派水平都你这样,以后注意点,别选实力派的歌就行了。

西哥顺手关了音响,问我吃饭了没有。我说刚下班,吃鸟啊,哪里有心情吃 饭。我扫了一眼房间,问西哥,洋子和阿丽怎么不在?西哥阴阴一笑道,老子吼 了一个多小时了,她们终于忍受不了就一起去逛街了。这又让我想到了小珍和萧 然,心中不禁慢慢升起一股悲凉之意。我发现自己是个非常感性的人,往往情感 主宰了理智,很容易受到外界环境的干扰,会因为一首好歌而感动,会因为一段 思恋而哀伤。这对于男人来说绝对是一个致命的弱点,对爱情来说更是一种忧患, 最可恨的还是自己对此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而且更没有勇气去改变。西哥好像 看透了我的想法,推了我肩膀一把,笑呵呵说,怎么啦,羡慕我是吧,让两个喜 欢自己的女人和睦相处,要达到这种境界可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我摇摇头 说,要是生在旧社会,西哥你就是有十根鸟鸟也被割光了。西哥伸出一个手指摇 了摇,说道,NO,NO,NO,时代进步了,现在的人面对太多的压力,所以迫切需 要一种精神信仰。我最近一直在研究‘爱的奉献’这个主题,这也正是我向她们 两个贯述的一种精神信仰,不然她们也不可能化敌为朋友。好了,不要罗嗦了, 反正她们两个给我支开了,我们两个现在正好出去在浴场冲冲身上的尘土,然后 叫个漂亮的小妹来个吹拉弹唱一条龙,最后到酒吧去吃消夜,你看我这个安排如 何?我说随便你怎么弹,我有点累,看看你的现场直播就行了。一周几次,你也 不嫌烦的。西哥凑到我耳边神神秘秘的说,妈妈桑前天就电话给我,说新来了一 个叫彤彤的前凸后翘的厉害,他妈的馋了我整整两天了。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69)

彤彤?我心里一个咯噔。西哥问我怎么啦?难道是认识的老相好啊。我说不 是不是,只不过我一个幼儿园的同桌也叫彤彤。西哥骂道,你他妈脑子有病,随 便到KTV 或者浴场里面去问问,什么香香,文文,彤彤多的是。人家这是艺名, 懂吗,就好比作家一样,哪个没有笔名?我说那是,也好比外企里面人人都有个 外国名一样,譬如西哥你,也叫SB_CAO. 西哥有点不高兴了,翻着白眼瞪我,说 啥呢,啥SB_CAO,变着法儿晦气我是吧?是SOFTBABY_CAO好不好,这个不能乱用 简称的。

上海就是这样,要做生意就一定要讲究规模,越是好的酒店,越是高档的消 费场所,生意反而越好。这个皇朝温泉就是典型的例子,以前是个小澡堂,难得 有几个人来洗洗,但是后来被一老板连地皮一起买下,然后直接夷为平地。一年 不到,气派非凡的皇朝温泉就岿然而立,据说从一楼到七楼所有的大理石装饰全 部是罗马原装进口,休息用的包房严格按照4 星级宾馆打造。从此以后,一到晚 上,硕大的停车场总是一席难求。西哥拖着我坚持要去皇朝温泉,说现在正吃饭 的时候,现在去肯定订得到房间,我耗不过他,只好认栽。

因为是晚饭时间,所以场子里面人并不多,我和西哥随意找了两张冲浪按摩 床躺下。强劲有力的水柱以不同的角度冲向疲劳的身体,真是舒服极了。我正想 多享受一会儿,西哥已经猴急得不行,硬拉着我起来,说行了行了,皮都冲掉了, 去包房歇着吧。我依依不舍的离开冲浪床,换了一次性睡衣跟着西哥进了包房。

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感觉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舒服过,有点让我昏昏欲睡。 西哥眼睛瞪着房顶,问我是不是还在想小珍。我说不想了,该是我的终究是我的, 不是我的再强求也是枉然,既然如此,那我就什么也不想的好。那你在想萧然? 西哥转过头问我,一脸的好奇。我仍然闭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根木藤我 抓不住,所以也不想了。西哥有点糊涂了,问我道,什么木藤抓不住,怎么突然 扯到木藤上去了,你快说清楚,什么木藤。我迷迷糊糊道,命里有时终归有,命 里无时莫强求,所有烦恼皆由心生,心魔啊…这时房门开了,走进来两个小妹。 西哥一下来劲儿了,问谁是彤彤。其中有一个女孩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西哥的 床边。然后西哥指着我,对另外一个叫吹雪的小妹说,这个鸟人他在装和尚,你 给我探探底,看看他是真和尚还是假和尚。叫吹雪的这个小妹呵呵一笑道,好的, 大哥你放心。我根本就不想睁开眼睛,也懒得看这两个小妹长得如何。

吹雪这个小妹倒是个厚道人,一上来就给我一个下马威,一只冰凉的小手直 接就伸到我裤裆里面了,让我打了个寒颤。我赶快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对她说道, 今天实在没心情,你给我按摩下头部就可以了,剩下该按的地方你去按他就行了。 说完,我朝西哥指了指。西哥呵呵一乐道,吹雪小妹是不是西门的后代啊,那特 长肯定不是按,单从你这个外号来看,就知道吹才是绝招。小妹甜甜一笑道,大 哥啊,你猜得对不对,等下就知道了。我觉得这个吹雪他妈的根本就不懂按摩, 只知道在我的头上一气乱捏,按了几下眼眶,还好我配合她的动作不停移动,不 然眼球都给她按爆了。我有点怒了,问她道,你会不会按摩啊,再这样瞎糊弄, 我就不签单了。小妹一听我不签单,就急了,马上撒娇道,大哥,你别生气啊, 我也是新来的,以前是洗脚的,一直帮客人按脚,没有做过头部按摩,我以为是 差不多的啦。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真他妈窝火,以前给人家按脚的,现在在我 头上一通乱按,晦气啊晦气。但是转念一想,人家出来打工的也不容易,成天还 要看客人的脸色,所以我还是强颜欢笑道,小妹,你还挺坦白的啊,呵呵。我指 了指旁边正在大呼小叫的西哥,对她说道,算了,你去给他按吧,最好是按住他 嘴巴,别让他叫春。我还是休息会儿的好,你再这样把我头当脚按,我晚上肯定 得做噩梦。小妹听我这么一说,一脸的感激,立马坐到西哥的身边,加入了战斗。 只要是人,就有自己的尊严,这些欢场小妹也是如此,既然享受了她们的服务, 那么她们一样应该赢得客人的尊重。不能因为自己手里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对别 人呼之既来,唤之既去,不把别人当人看,这,是人品问题。

直到两个小妹在西哥身上忙活完了,我仍然没有睁开眼睛。心里一直在想, 自己这是怎么啦,做事情越来越优柔寡断,老是感觉自己心里多了一个隔阂。我 是在坚持什么,还是在刻意的维持什么,真是说不明,道不白。我不是伪君子, 其实我也很想放纵一下,但是这次是真的感觉不应该那么做,而且这种克制意识 非常强烈,甚至让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西哥开始和她们一起嘻嘻哈哈的聊天,用他的话来说是要做好授后服务。我 想到给西哥按摩的那个叫彤彤的女孩,于是也插了一句,问她是哪里人。她笑嘻 嘻的告诉了我。西哥呵呵一乐对我道,啊呀,还是你老乡啊,搞不好还真是你幼 儿园同桌呢。彤彤爽朗一笑道,啥子幼儿园哦,我同桌长得比他好看多了,虎头 虎脑的,可爱死了。

我终于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这个彤彤,不由得眼睛一亮,真是后悔让西哥 占了。长相虽然一般了点,但是身材前凸后翘的厉害,绝对是个尤物。我朝她笑 笑道,我是向阳幼儿园的,幼儿园院子里面还有个很大的木头风车,你呢。彤彤 说真的假的啊,我也是啊。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问道, 真的吗?彤彤呵呵一笑道,真笨,当然是假的,我和你是一个市,但是我是农村 里面读的幼儿园,好像是前进幼儿园,哪里有什么风车哦,就几个破课桌。过太 久了,现在都没太多印象。我心里不禁一阵失望,叹了口气道,我说怎么就那么 巧了。西哥朝我笑骂道,真是遗憾,要真是你那个同桌就好了,那我又给洋子报 了个大仇。彤彤好奇的问我道,怎么啦,你难道幼儿园的时候就开始谈朋友啊? 我微微一笑道,多少算个初恋吧。

西哥哈哈大笑道,幼儿园时候你鸡鸡还没花生米大,就开始玩童性恋啊,看 来思想比我西哥还前卫,有潜力的。哎呀,你别说,说到幼儿园啊,我还真是想 起来就自豪,那个时候我最喜欢脱女同学的裤子,整个班级女同学裤子几乎都被 我脱过。那个时候我还一直纳闷儿呢,怎么女同学没有鸡鸡的,哈哈哈。哎呀, 现在想想,那帮女娃儿才他妈是我西哥真正的红颜知己啊,有些被我脱了裤子不 但不生气还朝我乐,现在这种好事打着灯笼找也找不着了。那时候,说多威风就 有多威风,男同学个个叫我山大王,女同学人人叫我老流氓。西哥的吐沫星子贱 了我一脸,我伸手抹了抹,不禁感叹道,是啊,我们那个时候幼儿园没什么玩具, 也没什么娱乐设施,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拽拽男生的头发,拉拉女生的裤子了。

我和西哥签单后准备离开,彤彤说要留个电话给我们,以后方便就直接电话 联系她。我想了想,还是用我的电话打了一下她的手机,然后看着她认真的保存 了我的号码。西哥倒是洒脱,把彤彤和吹雪的手机都存在了自己手机里,说下次 有空请她们吃饭。彤彤很开心,临走的时候还在西哥和我的脸上亲了一下。

阿勇终究还是离开了公司,疯子接替了他的位置。我和疯子给他饯行,说又 不是生离死别,以后到了新的单位一样还是好兄弟,用不着难过。阿勇一脸惆怅, 说以后得小心了,不防一手迟早又得阴沟里翻船。

一个多月后,萧然和浩浩开学了,升了大四。这个月我内心平静了很多,和 小珍失去了联系,也一直没有见过萧然,但是这并不能阻断我对她们的丝丝牵挂。 有时候我在想,她们两个要是是一个人就好了,但这终究只是个想法。一个阳光 灿烂的日子,我正坐在吸烟室抽烟,突然手机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 号码,居然是她。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70)

这个前凸后翘的彤彤,她要不是打电话给我,我都快把她忘了。还记得我吗? 我是彤彤啊,一个嗲嗲的声音从话筒响起。我说我当然记得,西哥还经常提到你 呢。她显得很开心,问我是不是骗她。我说怎么会呢,骗你又没有什么好处。她 呵呵一笑道,问我晚上有空吗?我反问她有什么事情。她说想让我请她一起吃顿 晚饭。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她,并问她要不要叫西哥。她声音更加嗲,说 心里好担心我看不起她,没有想到我真的答应了,还说不用叫西哥,人多了反而 吵,还是安静点的好。我说不叫就不叫吧,答应你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因为你 的名字叫彤彤,勾起了我很多回忆。她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完了,因为晚 上她会勾起我更多的回忆。我礼貌性的笑笑,和她说了晚上碰头的地点,就挂了 电话。

萧然的学校附近有一家西餐厅,是个台湾人开的,生意一直很不错。除了价 格厚道之外,服务也很好,所以深受周边写字楼白领的欢迎。餐厅里面的装潢很 雅致,厚重的大面积玻璃,配上墨绿色的落地窗帘,加上深色原木的栅栏,给人 一种安定的感觉。宽大柔软的沙发围着原木的长方形餐桌,呈放射状摆放,将吧 台围在了餐厅的一角。我和萧然曾经在这里吃过两次牛排,所以对这个地方还是 比较熟悉的。

我就约了彤彤在这个地方吃晚餐,出于风度,我提早了大概二十分钟赶到, 然后找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将身子埋在沙发里看汽车杂志。大约等了十分钟左 右,彤彤也到了。我放下手中的杂志和站在餐厅中间东张西望的彤彤打了个招呼。 彤彤笑着走到我对面的沙发坐下,对我说,怎么藏这里面啊,见不得人啊。这个 时候我才仔细打量眼前的彤彤,黄褐色挑染过的长发,微微有些卷边,应该是经 过了精心的冷烫。我还真的担心她的穿着会过于暴露,这样会让我难堪。见到之 后,才发现我这些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她这次穿了一条休闲裤加一件很宽松的衬 衣,不知道的人一看还以为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即使是宽松的衬衣,仍然掩藏不 了她充满诱惑的曲线,看来货真价实的东西要做到深藏不露还不是件容易的事。 男人的天性让我不自觉的将眼光在她坚挺的胸部多停留了会儿。她可能意识到这 点,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以餐厅有点热为借口,直接脱掉了衬衣。这时我才 发现她里面还穿了一件紧身的黑色吊带衫,顿时她胸前的两团呼之欲出,让我感 到有些燥热,不由得多喝了两口柠檬水。这个时候,我根本没有任何尴尬的意识。

我问她想吃什么,她微微一笑,说和我一样就可以了。我说这里的牛排很不 错,要不就吃牛排吧。彤彤点了点头说,我听你的。凡是要上卫生间的人,都要 经过我和彤彤所坐的这个位置,这让我发现每个男人路过彤彤身边的时候总是会 无意的看一下彤彤胸前桌子上的茶杯,我心里暗暗好笑,难道这个茶杯对男人的 吸引力就这么大?于是我伸手把彤彤面前的茶杯拿到了旁边,把咖啡放在了原来 茶杯的位置,马上情况就变了,因为我又发现来来往往的男人立刻又对彤彤面前 的咖啡杯产生了兴趣。

牛排上来了,彤彤说她不知道怎么用刀叉,让我教她。我笑笑道,怎么习惯 怎么用,用手也行,自己吃的开心就是了,管那么多繁文缛节干嘛?彤彤不好意 思笑笑说,那我就真的用手了。说完她真的两手抓起牛排来就开始吃,吃像和我 儿时认识的彤彤啃烧饼一样可爱。我心里想,要是眼前的这个彤彤就是我幼儿园 那个彤彤该多好,倒也不是有什么想法,只是想圆了一个再见一次彤彤的梦。彤 彤吃牛排的时候,一不小心溅落了一滴油渍,正好滴落在半露的右乳上。这滴油 渍晶莹透亮,就那样静静躺在彤彤乳沟的边缘,随着彤彤身体的移动,难免会有 随时滑落沟中深处的危险。彤彤自然也意识到了这点,所以马上将手中的牛排放 下,然后将沾满油渍的双手一字摊开,胸脯朝我送了送,示意我帮她擦掉。我环 顾了一下四周,大多男人好像脖子都不舒服,不停的将头扭来扭去,而且扭脖子 的角度范围肯定已经包括了我和彤彤的这个位置。我在犹豫是不是要保持君子风 度,或者还是应该在擦油渍的时候顺便占点便宜。彤彤有点不耐烦了,看了我一 眼道,你这个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啊,让你擦就快点擦啊。这一刻,我似乎又听 到了耳边很多咽口水的声音。既然彤彤这么鼓励我,我自然不能让她失望,于是 我拿起了一张纸巾,右手以绝对直线的方向朝那滴油渍迅速靠近。我仿佛听到了 噗哧一声,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陷入了彤彤富有弹性的右乳,当然同时也用纸 巾擦干净了那滴要命的油渍。彤彤嘘了一口气道,差点掉进去,吓死我了。听到 彤彤说话,我才意识到应该把自己的右手收回来了,所以显得有点窘迫。彤彤看 到我这个样子,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我问彤彤,为什么今晚要我请她吃饭。她呵呵一乐道,别这么小气啊,吃你 一顿饭还要说个理由啊。我又问,那为什么你不让西哥请呢?彤彤想了想,说西 哥老说他没有时间,推辞了三次了,都没有信心再给他电话了。我这时才明白, 她真的把我当冤大头了。不过回头想想,刚才弹指间油渍灰飞烟灭的那种感觉让 这顿饭还是值得的。彤彤问我,你是不是觉得和我一起吃饭很掉价。我赶忙摆手 道,哪里哪里,彤彤你千万别这样想,我心里从来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她抽了 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和嘴,然后靠在沙发上,望着我说,其实我本来不想做这行的, 但是实在是没有办法。我有点好奇,于是问道,哦,是吗,那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彤彤苦笑道,原来是小学的音乐老师。我心里暗自一惊,说实话,我根本不相信 她。因为欢场女子总是喜欢说一些令人感动的往事,来骗取客人的欢心。虽然我 现在不是她的客人,但是我也不想受一个陌生的女子愚弄。于是我半开玩笑的问 她,真的吗,那我问问你,以C 调为例,C 小七和弦是哪几个音?1 ,降3 ,5 , 降7 ,就是这四个音啊,彤彤不假思索的说出了答案。她的回答让我惊讶得差点 手中咖啡杯都拿不稳,这虽然不是什么难题,但对于没有乐理知识的人来说是绝 对不可能脱口而出的。彤彤看着我惊讶的表情,爽朗的笑了笑,问我是不是不相 信。我说相信,绝对相信了。

原来彤彤一直在我老家小学当音乐老师,但是收入实在太少,而且随着周围 出去打工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她也开始动摇。终于狠了狠心,和准备结婚的恋人 一起来到了上海,结果没想到,半年不到,自己的未婚夫就跟着一个老女人跑了, 从此了无音讯。彤彤一个人在上海举目无亲,手头的积蓄又所剩无几,想找个工 作,但手中的大专文凭却让她处处碰壁。没有办法,她只好找了个临时工的活, 但是一个月挣的钱还不够交房租,偶尔还要受到老板的性骚扰。后来实在熬不下 去了,心一横,打通了电线杆上召公关小姐的电话,于是就成了按摩小姐。开始 的想法是做一些日子,赚足了路费,就回老家继续当音乐老师去。但是几个月后, 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这种纸醉金迷的畸形生活,观念改变了,人生态度也随之改 变,于是就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听彤彤讲述完她来上海的经历,我的心头一紧,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我实 在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不知道究竟是应该夸奖她呢,还是应该同情她。彤彤一 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反而让我对她更加惋惜。我只是拿过柠檬水杯,替她杯子里 面加满,然后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喝完。

已经晚上8 点了,彤彤说要走,晚上还要工作。我并没有挽留她,说我还想 一个人坐一会儿,示意她先走。彤彤起身穿好衬衣,走了两步突然转身问我,大 风车旁边应该还有口小井吧?就在我目瞪口呆的当儿,彤彤已经从我的视线里消 失的无影无踪。

我呆呆坐了一刻钟后,也起身准备离开西餐厅,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 就坐在靠门的位置上,和她一起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71)

思念就好比是一泡尿,憋的越久,释放的时候就越爽,但是这次看到萧然我 却感觉极度的不舒服。萧然的对面坐着一个大约50岁左右的男人,这在我眼里看 来显得很不协调。这个男人很儒雅,嘴里还叼着雪茄,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一股 成熟男人的魅力。桌上咖啡杯旁边放着的车钥匙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蓝天白云 标志,从这点来看,他应该是个有钱的主。一个多月没有见到萧然,她的音容笑 貌在我心中依然清晰可鉴,但这次再见到她却看不到她往日眼中对我的爱怜,这 让我多少有些失望。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萧然居然很心安理得的朝我笑了笑,看 来她早就看到了我。

新找的女朋友?应该是你喜欢的类型,萧然抬头平静的问我。我没有承认, 也没有否认,避开话题嘲弄萧然道,这是你新找的男朋友?有车子,有房子,有 样子,也有年龄,四有新人嘛。这个男人一脸诧异看着我,然后马上又微微一笑, 很绅士的请我坐下。我挨着萧然坐下,意想不到的是,她马上起身坐到了对面那 个男人的身边,还很深情的望着他,一脸幸福的笑容,让我醋意顿生。这让我脸 上有点挂不住,想发作一下,但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我内心有点虚, 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他从包里掏出一支雪茄,问我要不要 试试。我心里想,他妈的抢了我女人,就还给我一支雪茄,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 儿。我本来说不要,但是看了一眼居然是大卫杜夫,而且从单支雪茄的铝筒包装 来看,绝对是高级货,所以我就安慰自己,今天就犯贱一次吧,顺手接过了他递 给我的雪茄。我打开雪茄的包装,将雪茄叼在嘴里,他顺手拿出雪茄剪熟练的帮 我剪掉了雪茄头,这种涵养让做小辈的我有点汗颜。我以为雪茄会很冲,但是没 有想到,吸了一口到嘴里后才发现原来烟草的味道是如此浓郁醇厚。他和蔼一笑, 问我雪茄和香烟的味道相比如何。我说的确不错,香烟确实没得比。我心里想, 这他妈就是废话,估计这支雪茄可以买半条中华了,当然不会差。他接着问我, 你知道为什么雪茄比香烟要好抽吗?我摇摇头,说不知道。他友善的笑了笑,指 着我手里的雪茄说,因为香烟的烟丝加了香精,而且是用纸来包裹,所以就导致 了烟草的味道不纯。还有一点就是地理环境的原因,因为气候会很大程度影响烟 草的生长,当然,烟草的过虑技术也会影响烟草的口味。萧然一副崇拜的样子, 还微笑着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我气的差点跳起来,但是心里拼命告诉自己,她 这样做就是故意刺激我,越是这样,我越是要冷静。他不就是玩风度,玩深沉吗, 我今天就陪他玩到底。

他是个很健谈的男人,而且给人一种知识渊博的感觉,上通天文,下晓地理, 似乎什么他都懂一些。还好平时我也喜欢看一些《DISCOVERY 》和《国家地理杂 志》,所以也不至于孤陋寡闻,即使是这样,和他谈话的时候也只能偶尔打个擦 边球,更不用说那些自己一窍不通的高尔夫之类了。他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对 于女人好比是烟草的高论。他说,男人年轻的时候总喜欢不停尝试不同口味的烟 草,琳琅满目的香烟品牌给了男人很多选择,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后,逐渐会 找到自己喜欢的一种,从而成为一种嗜好。所以抽烟的男人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没有固定的香烟品牌,有什么抽什么,买香烟的时候也会经常犹豫 该买哪一种。第二个阶段是经过尝试之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品牌,然后从一而终, 最多是偶尔换换口味。第三个阶段是经过了前面两个阶段的经历之后,突然发现 原来烟草之外所有的附属物譬如烟纸,香精,包装等等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 烟草本身的纯正,于是饶了一大个圈子又绕到了,开始享受最原始的雪茄和烟斗。 当然,回到并不是很容易,你需要阅历和势力。阅历让你在比较之后发现雪茄的 纯正,势力让你可以轻松拥有他。当然,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阅历并不是指各种 各样的性经历,而势力也并不是指你银行的存款有多少,这个简单的道理我相信 你会懂。

说实话,直到他说完,我还是似懂非懂。我一直在偷偷注意萧然的表情,偶 尔会和她的目光相碰,这让我稍稍有些欣慰,至少她还没有到不屑看我的程度。 我也站在萧然的立场想过,如果我是她,说不定也一样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所吸引, 成熟儒雅,机敏睿智,丰富的人生阅历加上不俗的经济实力,都可以对异性产生 最根本的诱惑,尤其像萧然这种不经人事的小女人。我也想在萧然面前像他一样 侃侃而谈,但是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像样的谈资,因为我除了比他年轻之外,再也 找不出那点还比他强。这个男人让我自惭形秽,甚至有在萧然面前抬不起头来的 感觉。

萧然去了洗手间,留下我和他面对面。他温和的朝我笑了笑,问我是不是萧 然以前的男朋友?我反过来问他,你怎么会这么想?当然不是。否定他回答时候, 我的心在痛,但是我想这样会对萧然公平些。我抽了一口雪茄,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继续追问道,看的出来,你喜欢萧然?我实在不想违心回答这个问题,于是点 了点头,说是的,我确实喜欢她。他熄掉手中的雪茄,说道,哦,是吗,那你是 当萧然是香烟呢,还是雪茄?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笑笑说,你还不够成 熟。我也懒得争辩,于是自嘲道,是的,我是不如你成熟。这个时候,萧然回到 了座位上,挽着他的手,笑吟吟的问道,你们谈什么呢,故意趁我不在的时候说 我的坏话是吧。我对萧然的态度很绝望,想对她冷嘲热讽一番,但是又觉得有失 风度,所以干脆保持沉默,只是朝她僵硬的笑了笑。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萧然说要回学校。他叫来服务员买单,然后提出来要送 她。我真的希望萧然会拒绝他,但是萧然还是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和我说了声再 见,便挽着他的手走出了餐厅。服务生走到我身边,问我要不要再上一杯咖啡。 我白了他一眼,一肚子火气正好没地方撒,怒道,不要钱是吧,没看出来我很穷 吗?服务生仍然保持职业笑容挂在脸上,对我说,根据本店的规定你们刚才的消 费金额可以免费赠送一杯蓝杉咖啡。一听他这么说,我火气更大了,叫道,那还 不赶快拿上来?服务生点了点头,让我稍等。等到咖啡上来,我一口喝了个底朝 天,然后拍了拍屁股走出了餐厅。心里想到,他妈的,本来就是个俗人,再学绅 士也是白搭,还是做回自己心里塌实。

受了点刺激,所以觉得不爽,于是想打个电话给彤彤。找电话的时候,看到 了萧然的手机号码,一狠心,准备删除算了,最后按确认键的时候又放弃了。说 真的,我当时什么恶毒的想法都有过,甚至想把她手机号码用油漆刷在大墙上, 后面写上‘办证’两个字。电话通了,彤彤那边吵的要命,也难怪,正是欢场的 高峰期。我大声问道,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喝酒。彤彤爽朗的笑笑,这么快就 想到我了啊,不过我没空,晚上生意很忙。我窝火的要命,扯着嗓子喊,你开个 价吧,今天晚上老子包你。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72)

彤彤并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道,你包不起我,好了,等到晚些我再给你 电话吧。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我再打,她居然关机,气的我头发都直了。

我一个人闲的无聊,打了个电话给疯子,问他是不是在浩浩那里。疯子说, 正在陪客户活动,晚上可能要很晚,所以不去浩浩那边。我问疯子,是不是又要 搞红绳项目了,公司的活动经费都让你这样的人嫖完了。疯子笑笑道,人在江湖, 身不由己,不过现在确实厌倦了,既然已经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那还是收收心吧。 我不太相信疯子能够真的收心,于是对他说我是不相信猫儿不偷腥的。疯子也没 有和我争辩,只是对我说不能以自己的想法去衡量别人。我有点伤感,对疯子说, 他妈的,最近生活一塌糊涂。疯子问道,怎么啦?我说,两根木藤,一根都没有 了,现在还抓住个石头,也不知道这个石头什么时候会松动。疯子当然明白我的 意思,问我道,萧然真的对你死心了?我愤愤道,人家找了个实力超强的大叔, 我在他面前就像个小丑。疯子有点惊讶,啊?我怎么没有听浩浩说过这事儿啊, 改天有空了我帮你问问看。我心里酸酸的,对疯子道,你问吧问吧,小心点别让 他宝马给撞了。疯子说,我觉得萧然不是这种女孩子,你这个人啊,就是喜欢主 观臆断,坏习惯老是改不了。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客户还等着要脱层皮呢。 所完,疯子就挂了电话,留下我一个人对着电话发呆。

我又想到了西哥,有几天没有骚扰他了。电话一通,西哥就开骂了,你又有 什么鸟事,怎么老在高潮快来的时候打我电话。我问西哥是和谁。西哥不耐烦道, 这人的好奇心怎么就这么强呢,我和你说在乱伦,你开心了哇。我惊讶道,你又 和阿丽搞上了啊。西哥呵呵一笑,随便放个屁你还真以为自己闻出味道来了,当 然不是阿丽啊,正在中日友好呢。我觉得西哥和我电话的时候下半身的动作仍然 没有停,因为电话里面隐约能够听到女人的呻吟。于是我对西哥说,唉,算了算 了,打个电话给你,感觉是打通了色情中心的声讯电话,特别闹心。西哥一乐, 说就等你这句话了,有事儿明天说吧。说完,西哥也挂了电话。

两个电话打完,我黔驴技穷了,想打个电话给阿勇吧,还是算了,估计他现 在比我还郁闷。刚刚把手机放裤兜里,短消息的铃音响了起来。我一个激动马上 掏了出来,心里想多半是彤彤发的。结果一看,屏幕上面显示,寂寞的时候想我 吗,我一直在想你。陪聊,包月20元,回复有效。我心中那个怒啊,不由得骂道, 聊你个大头鬼。对付这种短信最好的办法就是毫不犹豫的删除,不然手机费哗啦 哗啦溜走了还蒙在鼓里。

我看了一下手表,才刚刚过了10点,忍不住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彤彤,结果仍 然是关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理解了无聊 的含义。无聊,就是在想要打电话的时候不知道打给谁,随便打给一个人吧,又 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单是这样,心里还一直莫明的慌张,感觉到非常的不塌实。 我就这样在街上瞎逛了半个小时,走到一个连锁大药房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还躺 在医院里面的叶子。于是,立马拦了一辆车,赶到了叶子所在的医院。

刚刚上车不久,短消息铃声又响了,我几乎是饱含热泪充满激情的迅速掏出 了手机,一看,寂寞的时候想我吗,我一直在想你。陪聊,包月20元,回复有效。 我顿时火冒三丈,但是又无计可施,回复又不能回,不然我不回他个诅咒十八代 的消息就不是爷们儿了。

我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叶子的病房,她还是那样安详的躺着。我摸了摸叶子的 小手,一丝温暖传到我的手心,让我心里稍微塌实了些。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静 静的给叶子讲故事,不知道她是否能够听到,但是我真的是毫无保留的说出了我 所有的内心感受。今天没有准备,也不知道想和叶子说些什么。我开始从我的童 年开始,在回忆中搜索那些有趣的事情。我想到了小学五年级的时候,那个时候 少林寺特别火,自然就少不了盲目跟随,于是就对叶子讲了那个时候的故事。那 时我特别调皮,经常逃课和一帮小朋友在学校后山玩耍。在我的带领下,几个稚 气的小萝卜头口里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对着小杉树一阵猛踢,自诩是练少林铁腿功。 既然我是带头大哥,自然要比他们多个绝学,正好我是光头,所以我就还多练了 一门铁头功。为了提升我在这帮萝卜头中的光辉形象,每次我都是咬着牙硬着头 皮往小杉树上撞,撞得我眼冒金星。后来不知道是谁给老师告了密,终于有一天 老师带着老校长在后山逮住了我们,还好我机灵,一看他们被老师拧住耳朵歪着 个脑袋认罪,马上撒腿就跑。这时候,老校长像方丈一样白须飘飘挡住了我的去 路,还好他个子比较矮少,又比较瘦,所以我当时蛮横劲儿一下就上来了,用小 脑袋对准老校长猛的一顶,老校长没有想到我敢突然来这么一下,被我直接顶翻 在地。他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对着猛跑的我吼道,娘希匹 的,小兔崽子,不用教鞭抽烂你屁股那还得了你。我想着老校长那个时候气急败 坏的样子,就觉得特别好笑。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要是有足球教练看到那我 一顶,说不准我现在就进国家队了。

我握住叶子的手,讲完这个故事,然后问叶子,叶子,我哪个时候是不是很 调皮?你要是觉得是,就笑一个啊。但是叶子仍然安详的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我心里对叶子说,叶子,你快醒醒,我真的不想等到自己眼泪流干的那天。这个 时候,我突然觉得叶子的手抽搐了一下。我一个激灵,从回忆中惊醒过来。马上 跑出病房,把在值班室打盹的护士叫了起来,激动的说,快点快点,有反应了, 有反应了!护士小姐很不耐烦的说,这么多天都是老样子,你也经常来,什么时 候反应过,你是不是眼睛花了啊?我说不是,肯定不是,我抓住她的手时,感觉 她轻微抽搐了一下。护士小姐一听我这么说,刚站起的身子又粘上了椅子。我急 了,说你怎么这样啊,有点职业操守好不好。护士小姐瞟了我一眼,懒洋洋的对 我说,你瞎激动个什么啊,我还以为真有反应了呢,轻微抽搐是正常的,神经反 应,我都碰好几次了。我顿时心凉了半截,兴奋点一下从波峰跌落到了谷底。我 神情呆滞的如同一头身心疲惫的老牛,缓缓踱入了叶子的病房,在她床边重新坐 下。感觉有点累了,我就趴在叶子的病床上想休息会儿,慢慢就进入了梦乡。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我惊醒,我看了一眼,是彤彤。我怕对仪器有影响, 赶快跑到走廊。彤彤说话的语调给人感觉就是嚼质量上乘的萝卜干,那个干脆劲 儿,让人很是受用。喂,有没有打扰你啊?彤彤问我。我问她现在几点了啊。她 笑笑说,刚刚凌晨2 点,人都累跨了。我笑笑道,你累什么啊,有得舒服又有得 钱收。我还想继续说,没想到她啪的就挂了电话。我意识到自己说得过分了点, 然后马上打过去,但是她一直不接。然后我马上发了个消息给她,说实在对不起, 我并没有恶意,只是随意的玩笑。然后隔了大约两分钟我又打过去,她终于接了 电话。我给她道歉,说真的对不起。她好像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平淡的说了句, 没有必要。沉默了一会儿,她笑着问我,你不是说今晚要包我吗,还包不包啊? 我真想告诉她,那只是我一时冲动说的气话,但是又怕她误会。所以我对她道, 我怕身上钱不够。她呵呵一乐,说熟人可以打折,见面了再谈价吧,待会儿我把 我家地址发给你,我要先回家洗个澡。没有等我回答,彤彤就挂了电话。我心想, 这事儿也能打折啊,不知道是不是挥泪大甩卖,不管怎样,先过去再说吧。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73)

我赶到彤彤家的时候,她刚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她租的房子,一室一 厅,房子不大,但是很干净,这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客厅里面也没有什么像样 的家具,就一张蓝色的组合沙发,一个玻璃茶几,另加一个多功能电视柜。彤彤 问我要喝点什么,我说我这个人不挑食,什么都行。她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 打开之后和我一人一听。彤彤拿出一包绿摩尔,问我要不要来一支。我笑笑道, 不习惯抽薄荷烟,男人抽多了要阳痿。彤彤自己点燃一支叼在嘴里,爽朗一笑道, 你们男人,总是想着自己的下面。我面带微笑道,是吗,我不这么认为,应该是 想着女人的下面。彤彤将头仰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长长吐了一口烟雾,自言自 语道,生活真他妈累,我快要死掉了。我没有立刻回答她,拿起茶几上的冰啤酒, 猛灌了一大口,顿时感觉喉咙有一种被撕裂的快感。我用手擦了擦嘴巴,抬头正 好看到仰着头的彤彤,她修长的脖子让我有点想入非非,甚至迅速幻想到了我和 她赤身裸体在床上纠缠的情景。

其实我觉得女人吸引男人,并不一定只是纯粹的性器官,往往是那种若隐若 现不经意的非重点裸露会让男人产生更多的幻想。给真实留一点想象空间会让生 活变得更具神秘色彩,同时自己心中也会多一份期望,所以这么说来,意淫又何 乐而不为呢。我们暂且可以把意淫定义为一种前卫性行为,既不伤害别人,又不 伤害自己,合法又卫生,安全又可靠,唯一美中不足的也就是不利于青少年心理 的健康成长。意淫的最大好处就是对象可以任意设定,这样可以让你保持永久的 新鲜感。而新鲜感的重要性我想就没有必要再次强调了吧,譬如每个人都会有自 己的初恋,那时可能碰一下对方的小手就会怦然心跳,但等到结婚之后,别说是 碰,就是把老婆的手揣在怀里,那滋味儿肯定还不如农夫山泉,毕竟农夫山泉还 是有点甜的。这说明,当我们对一样美好事物了然于胸之后,就严重缺乏了新鲜 感,最终只会导致两种结果,要么感到厌倦,要么成为一种习惯。对于恋人来说, 厌倦了当然就各自纷飞,成了习惯自然就白头偕老,说到底,意淫是保持永久新 鲜感的最佳外界手段。

彤彤左右摆了摆头,然后在沙发上坐正,将两条美腿交叉着蜷缩在沙发上, 这个姿势正好让我可以看到她大腿内侧的根部。我问彤彤,既然这么累,有没有 想过放弃现在的生活。彤彤看了我一眼,不屑的神情问我道,放弃现在的生活? 你养我吗?有时候我真想在大街上被车一下撞死算了,这样反而安静了。我温和 的朝她笑笑道,怨天尤人可是弱者的表现,这么年轻何必如此悲观呢。彤彤叹了 口气道,你没有过过我这样的生活,当然可以这么说。可是我现在不一样了,我 可以为了钱把自己的自尊践踏在地下,当着陌生男人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 脱得精光。听到彤彤无可奈何的叹气,我心里一阵难受,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才好。 我突然想到她在西餐厅对我说的那句话,大风车的旁边应该还有口小井吧。于是 我问彤彤,你是不是向阳幼儿园的那个彤彤?彤彤苦笑了一声,反问我道,这个 很重要吗?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显得有些尴尬,于是对她说,我只是 心里好奇,想知道答案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彤彤拿起手中的啤酒,朝我摆了摆, 示意干了它。我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将啤酒罐扔在了茶几旁边的垃圾桶。彤彤 干掉手中的啤酒,擦了擦嘴,说道,真他妈爽快,要不再来一听吧。我说算了算 了,都凌晨两点了,空着个肚子喝多了难受。彤彤点燃手中的香烟,深深吸了一 口,朝我吐了两个烟圈道,你不是个男人。我并没有生气,反而微微一笑,问为 什么这么说我,要不要我脱了裤子证明给你看。彤彤扑哧一乐,自嘲道,你还嫌 我看得不够多是吧?我说那倒不是,只是一直以为自己有些长处。彤彤故意妩媚 一笑,问我道,是吗,你属驴的?我对她说,你问这么多干吗,试试看不就知道 了。彤彤将手指放在嘴唇边轻轻划来划去,用暧昧的眼神望着我问道,你这是在 挑逗我吗?我笑笑道,我还正想问你这个问题呢。

不到我房间参观一下吗?彤彤问我。我点了点头,说当然要的。我跟着彤彤 进了她的房间,大概只有15个平方左右,里面除了一张单人床和一个衣柜之外, 能引起我注意的也就是放在墙角的一台电子琴了。我看到键盘上面已经积满了灰 尘,于是回头问她,是不是很久没有弹了。彤彤颔首一笑,说带到上海来就根本 没弹过,每天晚上上班到凌晨,都是被你们这些男人害的,回到家里手腕酸的要 命,还哪里有心情弹它。我为彤彤感到惋惜,于是随意问了她一句,你除了给客 人用手,还用其他的吗?没想到彤彤脸色大变,对着我大声道,你这男人怎么这 么烦,倒底有完没完?我还用嘴,还每天让那些臭男人干,这下你满意了吧?说 完,彤彤坐在床边背对着我开始小声的抽泣。我顿时手足无措,本以为她什么都 看的开,没想到我随意的一句话就让她受到这么大的委屈。我赶紧坐在她身边, 扶着她的肩膀,小声安慰她,说我并不是有心的,其实我虽然是做销售的,但是 比你还惨,整天还要在客户面前装孙子,就差把祖宗卖了。彤彤听我这么一说, 转过身趴在我肩膀上哭得更凶了。她一边哭一边问我,那你今天晚上还包不包我? 我想了想,对她说道,如果可以让你心里舒服点,今晚你包我吧。彤彤破涕为笑, 捏紧拳头狠狠的打了我胸口一拳。

晚上我没有再离开彤彤的房间,我就一直静静的躺在彤彤的身边。她问我是 不是嫌弃她,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微笑着对她说,不是,是因为我尊重你。第二 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已经够小心了,可还是惊醒了床上的彤彤。我说我要走了, 今天公司事情太多,就不陪你了。彤彤轻声问我,要不要给我做早餐。我说不用 了,随便到街上买点吃的,敷衍一下就行了。我即将离开房门的时候,彤彤叫住 了我。我回头,问她有什么事情吗。彤彤摇摇头,有点黯然伤神,静静看着我, 对我说道,我不想瞒你,其实我真的不是你心里的那个彤彤,因为小时候我妈妈 带我到向阳幼儿园去过两次,但是因为是农村户口,所以院长死活没有同意收我。 我沉思片刻,然后对她说,明白了,所以你知道大风车旁边有口小井。彤彤点了 点头,目送我走出了房门。

又是一个周末,部门有个同事结婚,所以我和疯子约好晚上一起去喝喜酒。 司仪把现场气氛搞得很活跃,脸上幸福的笑容堆积如山,仿佛不是新郎结婚,是 他自己结婚一样。我和疯子选了一个墙角的位置,正好对着个大音箱,所以从司 仪开始说话起,我耳朵就一直嗡嗡作响,没有片刻消停。我开始抱怨疯子选了这 个鸟位置,疯子笑笑道,这个位置好处多了,吃像再狼狈也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 要不然这红包真是亏大了。喝到一半,疯子接了一条短消息,看完消息,疯子脸 露喜色,凑到我耳边神神秘秘道,抓木藤的机会又来了。我有点疑惑,问疯子到 底怎么回事。疯子把手机拿给我,说是浩浩发的消息,让我自己看。我看了一眼, 屏幕上显示,疯子,问清楚了,和萧然一起在西餐厅吃饭的男人是她的爸爸,别 说是我告的密哦,不然打你的小屁屁。看完消息,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实在太 激动,忍不住抱着疯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饭桌上其他的人一下呆住了,手中 的筷子停在半空,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我和疯子,一个个嘴巴张得老大。疯子一 看这情况不对,马上笑着向饭桌上各位解释,大家不要惊慌,不要惊慌,其实我 是被逼的。看来他们胃口都不太好,自从我亲了一口疯子之后,这些人随便吃了 点便早早撤了。疯子看了一眼桌上的大闸蟹,伸手端到我和他面前,晃动着筷子 说,来来来,别浪费,正好一人四个,真他们又肥又大。人逢喜事精神爽,得知 那个男人是萧然的父亲之后,我开怀畅饮,也不清楚究竟喝了多少,最终醉的是 一塌糊涂。迷迷糊糊听到疯子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浩浩和萧然那里,我摆了摆 仿佛有千斤重的头说道,不用,今天这形象太差,等酒醒了,我再过去抓木藤。 你把我送上车,我还是去西哥那边,免得一个人在家里半夜醉死了也没人知道。

我到西哥楼下,打了个电话给他,说我快要醉死了,快下来背我上去。西哥 说,你他妈不能喝逞什么能,我正在陪客户活动呢,晚上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 待会儿我让阿丽和国际友人下来接你。我实在感觉难受,干脆躺在了楼下的草坪 上。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冒金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天空的星星。大约5 分 钟后,阿丽和洋子跑下了楼,两个人看到我这个样子,同时惊讶的叫了出来,然 后一人扶我一边,将我连拖带拽整上了七楼。我一进房门,就躺在沙发上一动不 动,头感觉要裂开一样难受。阿丽和洋子两个人累得气喘吁吁,坐在椅子上一个 劲儿的喘粗气。隐约听到洋子说口渴的厉害,要去冰箱拿可乐喝。阿丽对洋子说, 我也渴死了,我去帮你拿,你去卫生间放点热水,拿毛巾过来给他敷敷额头。

她们把我抬到西哥的床上,然后洋子开始用热毛巾擦我的额头。我努力将眼 睛眯开一条缝,看到了洋子漂亮的脸。我想定定神看清楚些,怎么感觉一下又变 成了萧然的脸,我用力再晃了晃头,再一看,又好像是小珍。我下意识的伸手过 去,想抚摸一下,又感觉手臂实在太沉重,就慢慢失去了意识。

啪的一下,我感觉自己被人推下了万丈深渊,屁股生疼。我睁开眼睛,才发 现自己不是做梦,眼前的一切,让我酒一下醒了大半。洋子赤身裸体的睡在西哥 的床上,仍然未醒。我也是一丝不挂,应该是被人一脚踹到了地上,屁股还在疼。 西哥如同托塔李天王一样威风凛凛的站在我面前,眼中喷着怒火,恶狠狠的盯着 我。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74)

我自己也被这个情况惊呆了,第一反应就是肯定是我昨晚喝多了误伤了国际 友人。我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是只能想到自己想伸手去摸谁的脸,后面 的事情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西哥用手指了指我,气的说不出话来,一脚踢飞了房 间里的塑料凳子。看了看赤身裸体的洋子,西哥拉了一条毯子盖在她的身上,然 后推了几次才推醒了她。洋子醒来后,用力揉了揉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切,惊讶 得大叫了一声八嘎。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凌晨2 点。我不知道怎么 和西哥解释,只好先穿好衣服,一言不发的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抽烟。西哥终于还 是发怒了,火山爆发一样指着我和洋子吼道,你们两个赶快给老子滚开!然后将 刀一样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接着道,要不是看你最近落魄的鸟样,老子今天非 要让你断子绝孙不可。这个时候给西哥任何解释都是没有必要的,他也不会相信, 何况我自己也心虚,不管是因为洋子还是因为我的原因,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

洋子看着我说,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奇怪的盯着她道,你问我我问谁呢, 昨晚我喝的一塌糊涂,睡在床上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我还以为是你呢。西哥在 旁边看不下去了,轻蔑的朝我和洋子笑笑道,你们两个演戏倒还蛮投入的。我甩 给西哥一支香烟,但是被西哥一下扔到了墙角,我惊愕的看了看西哥,说没必要 这样吧。西哥鄙夷的望着我道,第一次你和洋子的时候因为我和她刚刚认识,而 且也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后来,我把你当兄弟,告诉你我对她的感受,这点你也 知道,但是今天你还是干出这种不仁不义的鸟事,你让我如何说你才好。既然如 此,大家兄弟也没得做了,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然后 西哥也对着洋子说,你也给我滚,你既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狼狈为奸,我干脆 就成全你们。洋子一脸诧异的表情,反问西哥道,为什么,又不是我的错,昨晚 我只是给他热敷,然后就感觉自己特别困,想睡觉,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对洋子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有点恼火,听她的口气感觉是我趁她睡着的时 候非礼了她。我突然想到了当时在场的阿丽,于是大声叫她。她应了一声,好像 还没有睡醒。大约5 分钟后,她终于出现在了西哥的卧室。还没有等我开口,西 哥就急着问阿丽,昨晚倒底怎么回事?阿丽好像有点怕我的样子,欲言又止。西 哥火冒三丈,对她吼道,你他妈怕鸟啊,有老子给你撑腰,他还敢吃你了不成? 于是阿丽就把昨晚的情形说了一遍,最后说洋子给我热敷的时候,我伸手想摸洋 子的脸,于是她就退出了房间,以后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了。西哥叹了口气,一脸 绝望的望着我,问我阿丽说的对不对。事到如今,我再解释什么只会越摸越黑, 于是只好点了点头,对西哥说,阿丽说的对,但是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自己真 的不知道。

大家就这样默默僵持了几分钟,突然阿丽小声啊了一声,然后她马上做了个 很细微的动作,将什么东西轻轻踢到了床底下。西哥就站在她的旁边,这个小动 作当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于是西哥问阿丽,踢什么呢,大惊小怪的。阿丽显得脸 上有点慌张,说没有什么,没有什么。我心里想,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西哥弯下腰,伸手到床底下摸了一把,然后拿出了一团卫生纸,和卫生纸粘在一 起的还有一个盛有粘稠物的避孕套。西哥想也没想,一把朝我脸上扔了过来,气 急败坏骂道,我操你个祖宗,还带着余温呢,你他妈干我的女人,还用我的杜蕾 丝,亏老子还把你当好兄弟,我真是眼睛长鸟上了。我想反驳一下西哥,但是隐 约想起来昨晚确实迷迷糊糊中好像有过那么几秒种的快感,何况现在铁证如山, 所以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西哥一只手拽一个,把我和洋子强行拖出了房门,大声骂了一句狗男女,然 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留下我和洋子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洋子问我,怎么办? 我没好气回答道,还能怎么办,你也是的,和你做的时候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知觉? 你推开我不就行了啊。洋子反问我道,那你自己呢,你就不能控制一下?我感到 很委屈,对洋子说,我他妈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你做了!洋子眼神迷离,望 着我说,我也真的不知道,只是记得给你热敷了一会儿后,感觉特别困,就趴在 床边睡了一会儿,然后被西哥推醒后,就发现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就咬准个死 理,觉得洋子是个笨女人,所以心里窝火的要命,让她不要再罗嗦了,都半夜了, 先找个地方睡吧,明天周六我公司还有培训。

洋子说,要不到你家里去?我说不行,家里有人,大半夜的带着个陌生女人 回去不妥。我想了想道,还是去上次你住的那个连锁酒店吧,先度过今晚再说。 洋子点了点头,伸手过来要挽着我,被我一把甩开。我对她说别这样,不然真的 成了奸夫淫妇,硬是被西哥说中了。真是屋漏逢阴雨,辛辛苦苦赶到连锁酒店的 时候,居然被告之房间早已爆满。没办法,只能狠狠心,在附近的一家四星级酒 店开了一个标间,拿房卡的时候手都在抖,公司报销的时候不觉得有多贵,等到 自己掏钱的时候真他妈肉痛。

趁洋子洗澡的当儿,我一个人在房间里面抽闷烟,想来想去总觉得这个事情 有点蹊跷。按照常理来说,那天我醉成那个样子,要做并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当 时自己醉的手都举不起来,如果是我主动做的话,肯定是不现实的。既然不是这 样,那肯定就是洋子撒谎,趁我醉的时候把我上了。但是转念一想,这个设想好 像有点滑稽了,洋子天天和西哥中日友好,也不至于饥渴到那个程度,何况我对 她的吸引力肯定远远比不上西哥对她的吸引力。

洋子直接穿着内衣就从浴室出来了,一边擦头发,一边让我去洗了早点睡。 我有点不乐意了,对她说道,虽然我们两个有过一腿,你也不用这样老是穿着个 小内衣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吧。洋子好像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有点奇怪的望着我, 问道,有过一腿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心情给她解释,对她说中国的语言博大精深, 有得你学了,你还是自学成才的好,别老是问这问那的。洋子点点头,微微一笑 道,嗯,明白了。

早上八点的时候,我被手机闹钟惊醒,顺手推了推身边的洋子,说怎么睡这 么沉,闹钟都响了两遍了,还他妈睡得跟小猪一样,真被人干了也不知道。洋子 伸了个懒腰,不好意思笑笑道,才睡了四五个小时,当然困的啊,要不是想早点 把毕业论文写完,我真不想去公司了。我和洋子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一起出门 准备乘电梯下楼退房。就在我和洋子等电梯说话的时候,一位温文尔雅的男人提 着一个密码箱朝电梯走了过来。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75)

这个男人走到电梯门口,看到是我,脸上一丝惊讶闪过,迅即又朝我微微一 笑。我心里一惊,他就是那天和萧然在西餐厅一起吃饭的人,萧然的父亲。他很 有风度的向我问好。我想到刚和我说话的洋子,心里特别紧张,慌乱中我也向他 问好,爸爸,你好。话刚出口,我才知道糗大了,本来我是想说,伯父,你好。 洋子比他还惊讶,拉着我的手问,你爸爸昨晚也住这个酒店?我真是有口难辩, 尴尬的甩开了洋子的手,对她说,是伯父,刚才情急之下叫错了。他友好的笑笑 道,以后要注意,我没有同意之前是不能随便叫的。哪怕我脸皮再厚,还是脖子 根都红了。我指着洋子对他说,这是我好朋友,到中国来留学的,因为昨天她和 男朋友有些误会,所以…我还没有说完,他就打断了我的话,一脸平静的说,没 有必要给我解释这些,只要你自己心里把握一个尺度就可以了。我虽然不知道他 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还是很感激的朝他点了点头。我们三个一起进了电梯, 他若有所思,顿了一下对我说道,她在下面大厅等我。我不禁为他的善意深深感 动,真有再想叫他一声爸爸的冲动。我迅速按了3 楼的按键,然后对洋子说,我 待会儿上个洗手间,你自己叫车去公司。洋子很奇怪,问我刚才房间里面不是上 过了吗?我说最近太累了,有点肾亏,不断尿频,还有点黄。萧然的父亲微微笑 道,毕竟是年轻人,就喜欢搞些小幽默吸引女孩子。我不好意思朝他笑笑道,见 笑了,不过还是希望你不要误会,我确实是和她住一个房间,但是什么都没有做。 他面带微笑保持沉默,反而让我心里摸不透他究竟是怎么想。

电梯到了三楼,我冲了出去,总算松了一口气。我靠在三楼的栏杆边上,可 以清楚看到大厅的整个情况。萧然正在安静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报纸,那种超 凡脱俗的气质让我怦然心动。我看着萧然的父亲和洋子一起走出电梯,本来想等 洋子走了之后,我就冲下去和萧然打招呼的,但是洋子却径直坐在了萧然旁边的 沙发上,看样子她是要等我下去。我正在犹豫该怎么办,萧然的父亲已经拉着萧 然的手走出了酒店,我心里那个急啊,恨不得冲下去敲木鱼一样敲几下洋子的那 个笨脑袋。大约5 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轿车从酒店门口驶过,我当然认得这是萧 然父亲的车子。顿时,心里感到一阵失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然又一次在我眼 前消失。

我下楼到了大厅,拉着洋子,把她塞到出租车里。正准备要离开,洋子从窗 里伸出头来问我,那晚上下班了我怎么办?我说我帮你订连锁酒店吧,下班时候 再说。等洋子走后,我拦了一辆车准备去公司,刚刚上车,手机消息来了,我以 为又是洋子要罗嗦,结果一看,又是那条消息,寂寞的时候想我吗,我一直在想 你。陪聊,包月20元,回复有效。我心里怒骂道,奶奶的,就想老子上当,没门 儿,然后毫不留情的将它删掉。

新产品培训总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最让人头疼的还是放在周六来培训,实 在让人吃不消。我和疯子早早占了个位置,当然是最后一排。疯子就坐在我的旁 边,手机隔一会儿震动一下,嗡嗡嗡嗡像个贴在桌子上的苍蝇。我有点厌烦,对 疯子说,你他妈能不能把震动取消了,要不你干脆放在自己裤裆里当按摩棒用, 被你震得头大了。疯子笑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每次震一下,我的心也会跟着震 一下,这才有初恋的感觉嘛。我瞟了他一眼,说这要是古代你都不知道是几个娃 儿的爹了,还他妈说初恋,脸皮可以当防弹衣用。疯子不管我,仍旧回消息回得 起劲,脸上还时刻挂满幸福的笑容。我好奇的问疯子,什么时候和浩浩发生的超 友谊关系?疯子一脸惊愕的表情,对我说道,说什么啊,虽然睡一张床,但是始 终保持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状态。我不屑的笑道,切,还他妈虚伪,当婊子还要立 牌坊。疯子一脸严肃的说,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倒是要奉劝你一句, 恋爱就是恋爱,不要老把自己当种马,这样很快就没有新鲜感了。真正的恋爱应 该好比买彩票一样,不一定要马上中奖,但是一定要给自己一种期望,所以明知 道中奖几率微乎其微,还是屁颠屁颠买的起劲。一旦等到真正中了奖,你就会异 常珍惜了,如果每次买都中奖,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觉得其实中奖也就那么回事儿, 很快就没有了第一次的惊喜。我笑笑道,今天这个培训来得不亏,就因为你这个 谬论。

下午的时候,疯子看完一条消息告诉我,萧然的父亲明天就要回浙江了,今 天正好又是浩浩的生日,所以晚上他带萧然请疯子和浩浩一起吃饭,问我要不要 一起去。我问疯子萧然的父亲有没有邀请我?疯子故作一脸鄙夷的神情道,你当 你是谁啊,上门女婿还是什么的,还要人家主动请你才去啊。我说既然没有请我, 我自己跑过去,是不是有点脸皮厚了点。疯子道,你脸皮本来就没有薄的时候, 木藤已经荡到你跟前了,抓不抓你自己决定。我满怀激情激动的握住疯子的手说, 我抓,我当然抓,做梦都想抓。

距离培训结束还有一个小时,我要先闪了,所以对疯子说,万一老师点名, 你就说我在大便。疯子瞪着我问,你这个位置空一个小时,难道都在大便,再严 重的便秘也不过如此吧?我笑了笑说,那就再加个尿结石吧,反正随便你瞎编好 了。疯子问我去干吗,我暗暗一笑道,擒贼先擒王,晚上你就知道了。说完,留 下一头雾水的疯子,趁老师看着投影仪屏幕的时候,我提着包悄悄离开了培训教 室。

出了工厂,我直接奔到市区大买场的烟酒专柜,准备买两支雪茄。一看价格, 乖乖,吓得我腿软,上次西餐厅抽的那种要380 元一支,看来那天不是在抽烟, 是在烧钱。我犹豫再三,还是狠心买了一支,心里想就当打麻将输给疯子了吧。 然后我又让服务员拿了一支40元的雪茄给我,这营业小姐还特罗嗦,说这种和380 元的口味差很多,要不买120 一支的稍微好些。我朝她翻了个白眼道,让你拿就 拿,你再罗嗦,我等下买国产那种10元5 根的。

晚上七点的时候,我就赶到了他们预定的餐厅,走进包房,萧然的父亲和萧 然,还有浩浩已经到了,疯子可能正在路上赶过来。他们对我的到来比较惊讶, 我不免有点尴尬,还好脸皮确实比较厚,不等他们邀请,我自己就直接坐在了萧 然旁边。萧然脸上有一丝慌乱,问我道,你怎么来了?我正准备解释,萧然的父 亲发话了,萧然,怎么说话这么没有礼貌,今天是浩浩的生日,他难道不能来吗? 于是萧然低着头不再说话。我拿出那支380 元的雪茄递给萧然的父亲,很恭敬的 说道,伯父,今天来一是给浩浩过生日,二是请你抽雪茄,上次有幸抽过你的雪 茄,这次算是回赠吧。萧然的父亲接过雪茄,看了看,颔首笑了笑道,其实你没 有必要这样客气,早上你都叫过我爸爸了,虽然是叫错了,但是也算我占了你便 宜,请你抽支雪茄也是应该的。萧然和浩浩一听,啊的惊出声来,于是我就把早 上和萧然父亲相遇的情况说了一遍,当然没有提到洋子。浩浩一边乐的不行,非 要我再叫一声不可。我朝萧然看了看,她小脸通红,马上对浩浩道,浩浩,你再 无理取闹,我不理你了。萧然的父亲点上我送给他的雪茄,然后从自己包里拿了 一支递给我。我连忙推辞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也买了,于是拿出那支40元的雪 茄,赶快给自己点上。萧然的父亲是行家,肯定一眼看穿我手里的雪茄不是好货, 但是他没有拆穿我,而是温和的对我说,你还是尝尝我的这种,这是一个生意上 的朋友从古巴带回来的,口味比上次你抽的还要纯正。既然他如此盛情,而且还 是古巴带来的,那我也就不和他客气了。

我左手拿着燃烧着的雪茄,右手在桌布下面悄悄伸去过要抓萧然的小手。第 一次抓到的时候,马上被萧然甩开了。于是我再伸了过去,又抓住她,还是被她 甩开。我准备放弃了,但是突然想到小学老师教的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人 就怕毅力二字,于是我第三次伸手过去,还好萧然的手依然在原地。这次我抓的 比较用力,她微微一甩没有甩开,要想甩开我,还要装作表面什么事情没有一样, 还是有点难度的。就这样,经过这么些漫长的日子,我终于再次抓到了萧然的手, 内心一阵莫明的激动。我想到提前让餐厅前台预定的鲜花,于是放下雪茄,打了 个电话给前台,问一位×先生的要求满足了没有?小姐查了一会儿,然后问我, 是预定鲜花的吗。我说是的。小姐让我稍等,隔了一会儿马上给我道歉,说实在 不好意思,预订鲜花的服务生第一次没有订到,后来就把这个事儿给忘了。我一 听,屁眼儿里都是火,但是当着萧然父亲的面又还不能发作,本来是准备搞个惊 喜的,这下全泡汤了。

我无奈的挂了电话,和他们说想去下洗手间,然后直奔前台准备劈头盖脸的 教训那个粗心大意的服务生,就在我刚刚走出房门不远,便看到疯子满面春风的 捧着一大束黑玫瑰风风火火闯九州的气势朝包房走来。我一下迎了上去,一把抱 住疯子,说道,兄弟,太感谢了太感谢了,你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正为 给萧然订的玫瑰没有了在发愁呢,没想到你这就送来了。疯子鼓着两个牛眼望着 我,做梦呢,我他妈买给浩浩的。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76)

我对疯子说,今天事关重大,搞不好就是我一生的幸福,无论如何,你这花 也要让给我。疯子倔犟劲儿也上来了,死死抱住玫瑰不放,瞪着我说,今天浩浩 生日,也关系我一辈子幸福,这花说什么也不能给你。我灵机一动,挡住疯子说, 要不这样,你把包装拆了,我俩一人一半,不然你肯定进不了包房,我今天就和 你耗上了。疯子说,你这不是耍无赖嘛。我说我不管,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小 时候乳名就叫无赖。疯子没有办法,只好和我一起回到餐厅的休息大厅,一边拆 包装一边心疼的要命,叹了口气道,多好的包装,本来12朵玫瑰好好儿的,这下 好了,一下少了一半。我劝疯子道,多少没有关系,关键在于心意。疯子抬头看 了我一眼道,这可是你说的,然后马上从中抽了一支给我接着道,多少没关系, 就是个心意,你就一支吧,剩下的归我。我一把抢过疯子手中的玫瑰,唰唰唰连 续又抽了五支出来,然后对疯子道,虽然多少没关系,但是多多益善总归你懂的 吧。

疯子用原来的包装重新包装了他手中的六支玫瑰花,然后拿在手里左看看, 又看看,呵呵一乐道,硬是要得,浩浩肯定喜欢。然后抬头问我,你不会就这样 赤裸裸的把六支玫瑰送过去吧?我对疯子说道,浪漫不是刻意制造出来的,最高 境界反而就是随心所欲。说完,我拉住身旁一位服务生,问他们餐厅的免费杂志 架上的英文报纸还有没有库存。服务生说,新的库存没有了,只有好几个月前的 可能还放在储藏间里,但都泛黄了。我一拍巴掌,行!赶快帮忙给我拿两张来, 越是泛黄的越好。

我和疯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手捧鲜花,一起走进了包房。我将用泛黄 的英文报纸裹住的6 支黑玫瑰送到萧然面前,萧然看看身边的父亲有点手足无措,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小脸涨的通红,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浩浩一旁朝疯子嘟 哝道,你看人家用旧的英文报纸包鲜花多浪漫。疯子不服气道,有啥浪漫的,崇 洋媚外,你要是喜欢,我下次买张建国时候的人民日报给你包。萧然的父亲终于 发话了,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女孩子真是幸福,想当年萧然她妈和我刚认识的时 候,我也就在田间采了一束小野花送她,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过来,她没少收过我 的玫瑰,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始终还是最喜欢我第一次送她的那束小野花。我趁 热打铁,深情的望着萧然道,萧然,恳请你收下这六支黑玫瑰,因为第一支代表 了我曾经对你的恨意,第二支代表了我现在对你的歉意,第三支代表了我如今对 你的悔意,第四支代表了我现在对你的诚意,第五支代表了我以往对你的情意, 第六支代表了我此刻对你的心意,整整一束代表了我今生对你的爱意。

疯子在旁边跟着调侃道,萧然,你就收下吧,又不是钻戒,套不住人的,怕 什么。萧然的父亲也跟着微微笑道,是啊,我要是能说出这些话来,当初给萧然 他妈的小野花都不用送了。萧然终于接过了我手中的玫瑰,用她那双漂亮的眼睛 含情脉脉的看着我道,花我暂且收下,但还是可以还你的。我激动的有点语无伦 次,说明白明白。萧然的父亲吸了一口雪茄,朝萧然温和笑道,你就给他三个月 试用期,三个月过后他还有没有机会抽我的雪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萧然点 了点头,朝我莞而一笑,这一笑让我年轻的心开始在天空快乐的翱翔。

席间,洋子发消息给我,说她要去找西哥。我告诉她,找了也是白找,现在 他正在气头上,去找他理论是自讨苦吃。顺便我把预订的连锁酒店房间号发给了 她,告诉她我手头有事在忙,让她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老是消息发来发去的,我 怕萧然心里不舒服,正准备搁到静音算了,突然手机叮咚叮咚的响了起来,我一 看,是洋子。我赶忙把手机递给身旁的疯子,说道,又是阿勇,估计还是原来公 司那些瓜葛,我都解释烦了,还是你来吧。疯子拿过我的手机,一看屏幕显示是 洋子,立马明白我的用意,按下接听键,开始有模有样的说道,您呼叫的机主已 关机,我们将尽快用短信通知对方,谢谢使用。疯子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把手 机丢给我道,阿勇这个人就是罗嗦,还给他解释啥啊,以后就这招对付他。浩浩 一看这噱头,赶忙用小手拧住了疯子耳朵,然后噘着小嘴问疯子,以前我打你手 机关机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干的吧。疯子惨不忍睹叫道,哎哟,哎哟,我的姑奶 奶,您打我手机关机的时候我可是真的关机了啊,轻点儿,要掉了要掉了。萧然 捂住嘴巴暗自好笑,不时朝我美眸流盼。我右手还依然抓着她纤细的手指,手背 就紧紧靠在她的大腿上,萧然这种妩媚中带娇羞的神情让我有点心猿意马,我忍 不住将手背的位置朝她大腿根部移了移。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一下这种刺激状态 下的变态感受,右手就被萧然狠命的掐了一下,我痛得叫出声来。萧然面带微笑, 装作没事一样问我,怎么啦?萧然的父亲,疯子和浩浩都朝我看,关心的问,怎 么叫的这么悲惨?我估计我手背的皮肯定是被萧然的指甲掐破了,说不定还伤到 了血管,不然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头晕。不过我还是马上镇静下来,苦笑道,没事 没事,刚才突然胃抽筋,可能是酒喝多了。

我对萧然是又恨又爱,恨她定力太强,总是让我看到希望,但是又从来不会 让我知道结果。吃完饭后,萧然的父亲要送我们,疯子说不用了,我们自己叫车 回去反而方便。这话只有疯子说才合情合理,这样一来,我就可以避开萧然的父 亲大摇大摆的和他们一起去萧然的住处。我走到疯子的身前,将手伸到自己背后, 朝疯子暗暗竖起了大拇指。疯子跟上前来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眼睛望着前方小声 道,你心里那几个小九九,老子还会不知道?

好久没有到萧然的房间了,这次又坐在了她舒服的大床上,不免心神荡漾。 我一把搂过风情万种的萧然,顿感香色满怀,忍不住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77)

萧然一把将我推开,然后身子在床上翻滚了几圈,侧卧在床头,醉眼迷蒙的 看着我,笑笑道,你是不是就想着和我那个,嗯?我不好意思笑笑道,不是我想, 是我下面想,上面负责想你的音容笑貌。和我不在一起的日子,你难道没有和别 人做过?萧然一脸妩媚的笑。我想了想说,做过,但是没有和别人,是和自己。 萧然哈哈大笑,说你这个人啊,脑子里永远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起身走到床头,坐在萧然的头边,弯腰从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张我最喜欢 的GUN ‘NROSES的CD,插进随身听里面,打开有源音箱,DON ’TCRY熟悉的旋律 立刻飘扬在萧然的卧室。Talktomesoftly,There´ ;ssomethinginyoureyes, Don´ ;thangyourheadinsorrow ,Andpleasedon´;tcry…我伸手抚 摸萧然散落在淡蓝色床单上的长发,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令我心痒难耐。 萧然微微摆头,仰头看着我的眼睛,幽幽的问我道,我有时候自己都分不清楚, 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身体。我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将手指顺着她散 落的发丝追根求源,缓缓移动她清秀的脸庞,指尖轻轻掠过她牛奶一样的皮肤, 然后微微笑道,难道你的身体不属于你吗?萧然叹了一口气,伸出自己的右手, 抓住了我正在她脸庞游弋的右手,开始无意的引导我,划过她温暖的嘴唇,落在 了她修长的脖子上。我俯下身去,触吻她的额头,然后到鼻尖,然后到赤红性感 的双唇。我发现自己的舌尖非常敏感,似乎能够清晰感触到萧然嘴唇上微小的皱 褶,于是我想着是否能用自己的舌尖将其舔舐得更为平坦。柔软,粘稠,香甜的 感觉电光火石般在我的大脑神经末梢留下了快感的胶印,让我乐此不疲,回味无 穷。我让平躺着的萧然伸手环抱住我的腰部,这样她的胸部起伏可以一目了然。 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让我浮想联翩,心想她某个部位应该还有比睫毛更加 诱人的同类物质。我双手开始顺着她环抱着我腰部的手臂缓缓向她的肩部移动, 当然,这并不是我的目的地。我的右手比较灵活,所以不至于笨拙到不能解开她 衬衣的纽扣。我将萧然的衬衣完全解开的时候,分明看到她轻轻咬了一下自己的 嘴唇,这个时候我的舌头已经在探触她修长白皙的脖子。我心里想,我这个舌头 的触觉肯定不会没有蚂蚁的触须敏感。紫色的胸衣只能包裹萧然乳房的一部分, 但是却包裹了最让人遐想不已的那部分。我双手隔着她的胸衣,从她乳房的侧面 将其往中间靠拢,这样让胸衣对双乳的包裹程度稍微有了一些松动,我隐约看到 了浑圆物体顶部的终点。我贪婪的如同一个婴儿,将舌头伸入了她迷人的沟壑, 立刻感到一阵让人兴奋不已的挤压,然后顺着隆起的趋势,很快便接触到了我渴 望已久的顶端,于是毫不犹豫的含进了嘴里。也许是我嘴里的温暖刺激了萧然, 让她发出了梦呓一般的呻吟。我不想再有任何束缚阻碍我的视线,于是伸手到她 的背后,弹开了她胸衣的锁扣。她丰满坚挺的胸部就这样毫无遮掩的惊现在我的 眼前,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是这种强烈的震撼还是让我身体的两个部位迅速 直了,一个是眼睛,一个是下面。我突然有个很奇怪的想法,想一口将其吃了下 去,也许这样就可以得道升仙了。我拼命张开自己的嘴巴,才发现我上颚和下颚 之间的肌肉太紧,除非撕裂,不然是肯定含不下萧然胸前的凸起。我双手开始温 柔的抚摸萧然的胸部,偶尔会有节奏的用力捏一下,幻想一把能完全抓住,但是 出乎意料的弹性让我这个想法变得徒劳。

我让自己的左手继续贪恋萧然身体的上面,派出自己的右手开始用指尖蜻蜓 点水一样触摸她光滑平坦的小腹。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左右脑都比较发达, 不然不可能左右手能够如此默契的分工合作。萧然胸部的剧烈起伏让她的肋骨若 隐若现,这让我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由于左右手都已经在忙碌,所以这 个任务只能交给了已经快麻木的舌头。萧然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我 的腰部,狠命的抓住了我的左右手臂,似乎在阻止我,又似乎在引导我,这更加 增加了我突破最后一道防线的决心。我想此刻哪怕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 不愿意轻易放弃面前渐入佳境的萧然。

我和萧然一丝不挂的拥抱在一起,在床上翻滚,不光只是身体纠缠在一起, 还包括了灵魂。我开始很有耐心的和萧然接吻,吻得惊天地泣鬼神,又是从嘴开 始,不禁有一种而今迈步从头跃的豪迈。萧然压在我的身上,我和她能做的就是 不停的吸气换气,技术含量和游泳差不多。我双手从萧然的后脖颈到后背,再往 下从腰部起侵略到她滚圆的臀部,然后一把紧紧握住。我心里想,不会今天就这 样吻一个晚上吧,看来还是要该出手时就出手,于是我一个鲤鱼翻身,将萧然又 压在了我的身下。她应该能够感受到我身下倔犟部位带给她的抵触,因为不停的 摩擦和徘徊早已让我和她年轻的身体足够湿润,这让我突然联想到一首二胡名曲 《二泉映月》。可惜的是此刻不是在野外,所以就没有了月亮,不过下次我再用 吉他弹这首乐曲的时候,肯定会有新的灵感。这么说来,男人学吉他的好处就是 手指灵活另兼联想丰富,也不枉我大学时候逃课苦练了。

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再不进入实质性的状态我就要早泻了,所以我将自己 的手伸到了下面,想告诉我身体最坚硬的部位不要没有目的性的乱摇头。但是就 在我自己引导正确的一瞬间,我的手被萧然的手狠命抓住,撤离了危险地带。这 种感觉就好像是战士打靶,瞄准了半天,满以为会一击命中,结果关键时刻子弹 卡壳了。我抱着萧然滑腻温馨的肉体,一脸惊奇的看着她,问道,不会这么没有 人性吧?萧然羞红着脸没有说话,而是用她炽热的双唇堵住了我的嘴,然后她温 柔的手开始在我身体的下面滑翔。我顿时失望透顶,心想完了,又完了,还是萧 然的手。如此一来也好,《萧然的手》那篇日记我又有了续集,只能心里默默祈 祷以后千万不要是连载才好。

终于终结了,萧然的卧室开始慢慢降温,我和她安静的躺在床上休息。突然 浩浩的房间传出来一声惊叫,接着是断断续续啊,啊,啊的声音。我穿好衣服, 悄悄房门,蹑手蹑脚走到浩浩门口,听到偶尔还有嘻嘻的笑声。我忍不住敲了敲 门,问道,疯子,干吗呢?古今大战秦俑情啊,这么晚了还大呼小叫的。疯子答 道,我在整浩浩的脚底板呢。我笑了笑道,你他妈是不是憋坏了,这么变态的事 情都干。只听到浩浩断断续续的笑声从卧室传来,不是,不,不是,是我和他打 赌,他要是捞我脚底板,我能忍住的话,他就要每天送我六枝黑玫瑰。我怒骂道, 老子日,一个快大学毕业了,一个也老大不小了,两个人还他妈和幼儿园过家家 一样。疯子,你听着,老子是门缝里看人,真把你看扁了,你啊,也就这么点出 息。他们两个装作没听见,继续在房间里面哈哈哈。我自讨没趣,也懒得再理会 他们,径直回到了萧然的房间。

萧然问我怎么啦,我说没事,疯子和浩浩两个人在过家家。萧然笑了笑,示 意我睡在她旁边。我正准备躺下,短消息来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洋子的,我 在西哥家里,你快来啊,西哥他打我了。我心里一惊,虽说靖国神厕一样有人拜, 但是我们总不能主动破坏中日友好吧,西哥应该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啊。于是我对 萧然说,西哥那边出了点麻烦事,我得马上去一下,今晚不一定回来。萧然点了 点头,笑笑道,你自己的事情没有必要跟我说,去吧。我感激得不行,一个老鹰 捉小鸡扑在萧然的身上,亲了她一口,起身的时候还忍不住摸了一把她红彤彤的 脸蛋,然后稍微收拾了一下,在她温柔的目光中走出了房门。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78)

在车上,我差点睡着了,我心里诅咒自己,迟早他妈的要这样累死。等我赶 到西哥家的时候,还好门并没有关,虽然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但我还是径直走了 进去。西哥坐在凳子上一个人在那里喝酒看电视,知道我来了,头也不回一下道, 你还有脸来?来了也正好,给我把你姘头弄走,省得在我家里哭丧似的,心情都 搞差了。洋子正斜倚在客厅沙发上小声抽泣,阿丽在旁边陪着她,一直在用红花 油帮她揉脚。我问洋子怎么啦?洋子哭兮兮道,西哥他打我。我一股无名怒火涌 上心头,对着屁股朝我的西哥道,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女人也打的。西哥拿起 茶几上的遥控器,一把关掉电视,转过头来,正眼看我道,你问问清楚再乱放屁, 不要老听一家之言行不行?我把眼光转向阿丽,阿丽最近看上去感觉温柔了很多, 一副居家小女人的幸福模样让人艳羡。阿丽停了下来,在茶几上抽出几张餐巾纸 帮洋子擦了擦脚腕上残余的药水,抬头看着我说,刚才洋子到西哥门口后,就拼 命的用手捶门,但西哥就一直不开。于是洋子便开始一边大叫一边用脚踢门,说 并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西哥要这么对她,太不公平了,还说一定要当面和西哥说 清楚。阿丽稍微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水接着道,我想给洋子去开门,但是西哥 他好凶的样子瞪着我,不准我开门。这时,西哥邻居不乐意了,打开门大吼道, 大晚上的鬼哭狼嚎这还让人休息吗?西哥从猫眼里面往门外看了看,邻居大爷正 气得吹胡子瞪眼,这才示意我去给洋子开门。后来,洋子进屋后和西哥说着说着 就吵了起来,然后洋子很生气,就踢了西哥一脚,西哥说洋子你过分了噢,然后 洋子哭着继续踢他,西哥就顺手一推,没想到洋子重心不稳,一下就摔倒在地板 上,可能因为穿着高跟鞋的缘故吧,所以把脚脖子给拗了。

看着洋子痛苦的样子,我心里一直难过,矛头自然就指向了西哥。我怒气冲 冲的对西哥嚷道,你他妈就不是男人,还对女人动手。西哥也不示弱,把手里烟 头一扔,腾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指着我说,你他妈耳朵聋了是吧,阿丽刚 才说你没有听见啊,我是迫于无奈才推她一下的,我哪知道她那么弱不禁风。西 哥有点变了,让我对他有点失望。当初要不是因为我在西安发骚,洋子也不会在 上海发生这么多故事,我实在找不出什么适当的话来表达我当时的心情,只能朝 西哥骂道,你就是一阳痿,你生儿子还没屁眼!这下真把西哥激怒了,他抄起地 上的啤酒瓶,就要朝我冲过来,就在这关键的一瞬间,阿丽舍生取义挡在了我面 前,一把抱住西哥道,你昨晚还答应过我,以后任何事情都要心平气和的,难道 这么快就忘了吗?西哥听阿丽这么一说,还真的把酒瓶放在了茶几上,然后突然 乐呵呵傻笑,往凳子上一坐道,是啊,我干吗和他一般见识,人家越是想惹我生 气,我偏就是不生气,我就阳痿,我就生儿子没屁眼怎么啦?一句话都能把我说 死的话,老子都不知道当太监多少年了。我心里暗忖道,还真要多亏阿丽这一挡, 不然西哥这个拗卵犟非得一酒瓶砸爆我的头不可,刚才真他妈险象环生啊。

我对着西哥道,你有种,今天我算是认识你了。然后,我转头问洋子,你是 呆在这里受气,还是跟着我走?你再解释也是枉然,他是鬼迷心窍了。洋子停止 抽泣,含泪点了点头,说我跟你走。西哥朝卧室一指道,要走是吧,赶早,顺便 把你们两个的衣服一起带走,不然下次我就当拖把用了。我不想再和西哥争辩, 走进卧室,拉开衣柜,把我和洋子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发现少了我平时最喜欢的 一条领带。我看了一眼衣柜中间的一个抽屉,心想有可能放这里面了,因为以前 西哥喜欢把领带和袜子一起塞这里面。于是我伸手一拉,抽屉居然上锁了,这让 我感到很奇怪,因为这个抽屉西哥是从来不上锁的,一没黄金,二没白银,上锁 也没鸟用。我朝客厅喊了一声,你他妈抽屉锁住干吗,我领带是不是在里面?西 哥马上跑进了卧室,一把拉开我道,个人隐私还不行啊,这抽屉没有你领带,你 要找自己回家找去。我坚持让西哥打开抽屉,西哥死活不同意,说就是我领带在 里面,也算做是我住他家里的房租,没收了。我气的大骂道,行,西哥你行,老 子就留给你,以后你自己勒脖子用得着。

我回到客厅,问洋子还能不能走,洋子摇摇头说,真的好疼。我二话不说, 一把背起洋子,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西哥房门。快凌晨了,我背着洋子走在冷清的 大街上。夜风徐徐,让人感到一阵寒意,还好洋子的身体带给了我一丝温暖。我 想叫辆车,但是又不知道去哪里是好,心里乱糟糟的,自己都搞不清楚在想些什 么,于是只好背着洋子就这么一直机械的走着。累了,我就放下她休息会儿,洋 子会用衣袖帮我不时擦擦额头的汗滴,问我是不是很辛苦。我微微笑道,还撑得 住,就是你胸口贴着我背部太紧,让我有点心痒痒。洋子终于呵呵一乐,认真说 道,你别这样对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到底喜欢你们哪一个好了。我问她,你不 是说两个都喜欢吗?洋子歪着脑袋,羞涩一笑道,不过我和你说实话你不要生气, 我喜欢西哥多一点。我并没有生气,我反而应该高兴,因为我现在心里想着萧然。 我又问洋子,那多一点究竟是多多少呢?洋子哈哈一笑道,就是多一点点啦。我 再问道,能不能具体量化一下?洋子想了想答道,嗯,我对你的喜欢如果是一根 黄瓜的话,那么对西哥的喜欢就是一根冬瓜。听到洋子这么说,我恨不得一把把 她摔在地上,让她另外一只脚也跛了才好。我回头道,他妈的这两个瓜是一个重 量级的吗,差远了。洋子奇怪的问道,但是日本黄瓜和冬瓜是差不多大的啊。我 没有去过日本,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还是假,于是说,那可能日本的黄瓜是杂交 的。

不知不觉,我竟然背着洋子走到了××电影院门口,顿时让我想到了和牛魔 王依偎在一起看午夜场《甜蜜蜜》的幸福时光,不禁心头一热。我对洋子说,要 不我们就在电影院门口休息会儿吧,这儿灯光看着比较温暖。我和洋子并排坐在 电影院门口的台阶上,她有气无力的靠着我的肩膀,说真的好累,要休息会儿。 我上衣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于是干脆脱了下来,放在自己脚跟前。感觉很是口渴, 在装得乱七八糟得包里翻了一会儿,除了我和洋子的衣服,还有一个牙刷杯和半 瓶矿泉水。我倒了一些在杯子里面,然后把剩下的一小瓶矿泉水递给了靠在我肩 膀的洋子。洋子睁开眼睛,接过矿泉水,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然后四周看了看, 距离她右边大约3 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垃圾桶,于是她拿着空矿泉水瓶对着垃圾桶 一下扔了过去,居然被她一下扔进了。她高兴的直拍手,问我她是不是很厉害。 我看她兴奋的样子感到好笑,心想她不小的人了怎么像个小屁孩儿一样,不就是 扔中了个垃圾桶吗,想当年我第一次射精的时候也没她现在这么兴奋过。我还是 微笑的朝她点了点头,然后一口喝干杯子里的水,将杯子扔在了脚跟前的衣服上。 洋子头发乱乱的,脸上还有少许泪痕,小花猫似的。再看看我自己,衣衫不整, 身旁还有一个大尼龙包,拉链也坏了,包里杂乱的衣服,小生活用品一览无余, 简直和民工没两样。

我仰着头,一直盯着黑漆漆的天空看。洋子看着我一直看,也跟着我仰头一 起看。看了一会儿,洋子忍不住问我道,你在看什么?我说我在看星星。洋子说 黑漆漆一片,哪里有星星啊。我叹息道,星星是有,但是在我心里,只有我自己 能看到。洋子似懂非懂点了点头,然后挪了挪身子,斜倚在我的怀里。正当我聚 精会神的望着天空时,突然叮当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入我的耳朵,我低头一看,自 己脚跟前的不锈钢杯子里面居然多了几个一元的钢蹦儿。我抬起头,看到一对打 扮时髦的男女从我跟前走过,隐约还听到那个拿着苞米花的女人说,唉,他们真 可怜。这下我不干了,居然把我当乞丐,妈的,我赶忙叫了一声,喂,你们啥意 思?他们回过头来,男的盯着我问道,你啥意思?我说,还能是啥意思,你这是 伤我自尊。男的呵呵一笑道,是我女朋友可怜你才扔你几个钢蹦儿,你咋说话这 样呢,我伤你自尊又咋样?我一本正经的对他们说,没什么,你们要真有心就用 老人头再多伤我几次自尊。女的呵呵一乐道,老人头没有,就钢蹦儿吧,说完又 扔给我几个钢蹦儿,拉着男的笑嘻嘻走开了。洋子也躺在我怀里笑个不停,问我 什么时候走。我说干脆等到午夜场散场吧,等下出来人多,一个人扔几个钢蹦儿, 就够我们两个开房间了。

这样一直坐着肯定不是办法,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人,顿时有了种 绝处逢生的感觉,于是赶快从包里摸出了手机。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79)

我打了彤彤的手机,但是语音提示已经停机。继续打了几次,还是如此,我 就没有耐心了,看来只有赌运气了,于是我拦了车,带着洋子直奔彤彤的住处。 看到彤彤的房间里面亮着灯,我的心里稍微塌实了些,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喊道, 彤彤,是我,你在吗?门开了,是吹雪,彤彤原来一起上班的姐妹。我问她彤彤 还没有下班吗?吹雪看到背着洋子的我有点惊奇,不过总算还记得我。吹雪没有 立即回答我,示意我进屋再说。我把洋子放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双腿酸的要命, 气喘吁吁个不停。吹雪拿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我对面平静的告诉我, 彤彤已经搬家了。我问吹雪,什么时候的事儿?吹雪道,也就一个礼拜左右吧, 她换了个工作,然后就把这个地方续租给我了。我一口气喝干杯子里的凉水,擦 了擦嘴道,看来今晚不走运,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总喜欢和凡夫俗子开国际玩 笑。对了,你知道她搬哪里去了吗?吹雪摇摇头道,还不知道,太仓促了点,可 能还没有安顿好吧,我打她电话已经停机了。我还是不死心,继续问道,那你知 道彤彤她新的工作地点吗?吹雪又摇摇头,说也不知道,她走得时候没说,所以 也懒得问。做我们这行的,在哪里做都是一样,操他妈的,整天枪林弹雨的,死 在哪里都一样。听到吹雪这么说,我心里有点难过,为了彤彤和她的生活状态, 但是我又想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她。我从尼龙包里摸索了半天,摸出半包香烟, 抽出一支递给面前的吹雪。我将火机伸向吹雪叼着香烟,在跳动的火焰中,清晰 的感觉到她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我点燃自己手中的香烟,吸了一口,问道,反正 没有地方去了,找个人聊聊天,你不反对吧?吹雪盘好双腿坐在椅子上,弹了弹 烟灰道,随便,我多的就是时间,夜猫子生活搞惯了,只有白天才能睡的着。

我看了看身旁的洋子,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我脱下自己带着汗臭的外套, 披在洋子的身上,但立马就被吹雪拿掉了。我一脸惊愕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什么 意思。吹雪似乎不喜欢笑,面上永远是那副冷冷的表情,对我说道,你要是不嫌 脏,我床上有毯子,你去拿过来给她盖上,总比你这馊味浓烈的外套要强点。我 感激的朝吹雪友善一笑道,你不用把自己说的那么一文不值,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至少我从来没有看不起彤彤和你。吹雪自嘲道,也不是一文不值吧,一个钟怎么 说也得600 块呢,不过那天我蛮奇怪你居然没嫖我,难道是因为我不好看?我尴 尬的笑笑,说不是,你蛮好看的,那天是我不好,应该嫖你的。吹雪总算扑哧一 笑,说你这个人还蛮逗的。

我从卧室拿了毯子盖在洋子的身上,看她睡的很香甜的样子,都不忍心大声 说话。你的女朋友?吹雪指着熟睡中的洋子问我。我摇摇头,说不是,是我朋友 的女朋友,两个人之间有点误会,她又不小心伤了脚,所以我就…吹雪打断我的 话道,所以你就英雄救美?我吐了个烟圈,仰头看着天花板道,英雄?你太美化 我了。不过我这个人要是生在乱世,说不定也是个枭雄,你听过有人说过那句话 没有,杀一人,是恶人;屠万人,是枭雄。吹雪撇嘴道,给你个高帽子,你还真 来劲儿了,你这个猴子样,一人都杀不了,还屠万人?枭雄?我看狗熊还差不多。 吹雪这句话有点过了,差点让我和她翻脸,但心里冷静一想,她已经很不屑自己 了,我又有何必还要和她一个风尘女子过不去呢。不过这事儿总让我很难受,如 同在一个心仪已久的美女面前憋足了一个屁,明知道放出来会很爽,却又只能拼 命忍住。吹雪可能也意识到她说得有点过分了,所以特意拿了一支香烟帮我点上, 表示她的歉意。我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忍住一时之气,不然就太有失风度了。 韩信何等英雄,也能受胯下之辱,我一个俗人,受几句气话又算得了什么?我接 过她的香烟,问她道,多大了,哪里人?她给我杯子里加满水,答道,21岁,重 庆人。我呵呵一笑,她问我笑什么。我说我想起大学里面一个叫涛伯的好朋友, 他也是重庆人,只不过他大学毕业后去了北京,上次电话给我说都快要结婚了。 我说你重庆话会说吗,说一句听听看。她看着我,来了一句重庆方言,龟儿子, 我日你个仙人板都不板。我不禁开怀大笑,说我日你个仙人板板我倒是听到过, 但是板都不板这个说法倒是第一次听到。她也笑笑,说那是当然,这个说法就是 我发明的。我说你还这么年轻,就没有想过换个工作环境?她说不但想过,还试 过,去餐厅当服务员,干了两天就累的受不了,一个月工资只够交房租,所以还 是回来了。我说你和彤彤的经历倒是蛮像的,可惜现在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吹 雪叹了口气道,其实彤彤来上海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有点惊讶,从来没有听彤 彤和我说起过,所以张大了耳朵听吹雪说,生怕漏了什么。彤彤来上海是想找一 个人,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听吹雪这么说,我心里一动,难道彤彤真的就是幼儿 园的那个彤彤,来上海就是为了找我吗,但好像感觉这不太实际。我示意吹雪继 续说下去,帮她点燃第三支香烟。吹雪道,彤彤来上海好像是要找她的一个表妹, 听她偶尔提过,那个表妹很小时候父母离异后就跟着一个远方亲戚来到了上海, 然后就失去了联系。后来经过彤彤的多年的打听,总算拿到了她表妹在上海的住 址,所以就来上海找她,但是住址是找到了,可一直没有人,而且周围邻居也不 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我掐熄手中的烟头,对吹雪道,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彤彤来上海是为了找她 的表妹,她倒是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这个事情。吹雪瞟了我一眼道,那当然,你 们男人是兄弟就要抗过枪,嫖过娼。我们女人他妈的也一样,是姐妹就要分过赃, 共过娼。你们认识才多久,她凭什么就把老底掏给你。我汗颜道,那是,那是。

聊完天,已经是凌晨四点的样子,我不好意思对吹雪说,今晚是没办法了, 只有在你这儿将就一宿了,你不介意吧?吹雪一边修指甲,一边对我说,你这个 男人怎么这么罗嗦,你进门时候我就说随便了,怎么耳朵比兔子还长。我想了想, 又对吹雪道,你干脆好人做到底,就让她多住几天,我去帮她找房子,找到房子 就马上搬出去,你这边我帮你分摊点房租,你看如何?吹雪一脸不屑的神情道, 你看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钱我不缺,缺的就是朋友。我微微一笑道,既然这样, 那你今晚赚大了,一下多了两个朋友,而且还有一个是国际友人。吹雪一脸迷惑 的看着我,不解我的用意。我指着洋子对她说,她从日本来中国留学的,读中文 系。小日本?吹雪一下惊叫出声来,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我点了点头,让吹雪不 要那么激动,说民族仇恨不能让个人来承担。吹雪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自顾自 的说,太好了,我最喜欢日本漫画了。听吹雪这么说,我心里一咯噔,他妈的吹 雪这丫头还真的欠扁。

后面的日子,我尽力帮洋子找房子,但是不是房子太差我看不上,就是房子 太贵看不上我,所以事情一直搁置了。还好吹雪和洋子有共同语言,而且她们两 个的上班时间正好一个晚上,一个白天,也不冲突,所以几个礼拜下来也相安无 事,最后我也就懒得再操那份闲心,直接每个月给吹雪一半房租就得了。这样也 好,让我和萧然多了更多相处的机会,除了上班,两个人几乎就粘在一起,就在 萧然的住处和疯子浩浩她们比恶心,比肉麻。

西哥是把我当臭狗屎了,以前没闹翻的时候还经常发发黄色短信给我,现在 除了隔几天会收到那条骚扰短信‘寂寞的时候想我吗,我一直在想你。陪聊,包 月20元,回复有效。’之外,就是天气预报之类的。我很想给西哥打个电话,但 是又觉得无从说起,何况面子上也觉得有点挂不住,所以就一直没有动这个干戈。 人就是这样,一辈子有时候就为了个面子活着,其实越是这样,心里就越不塌实, 活得越窝囊。我不知道西哥有没有经常想到我,但是我却是经常想起他,一直猜 想他和阿丽是不是过得很幸福,毕竟我觉得自己欠他的太多,尤其是洋子这件事 情,让我心里一直内疚。

难得过了一段平静如水的日子,着实让我感到了平淡生活的幸福,原来人们 常说的平平淡淡才是真确实是有道理的。自从彤彤手机停机后,我也偶尔也打过 几次,但是始终还是停机的回复。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彤彤了,结果没有想 到世界还是如此的小,在一次请客户的腐败活动中,又听到了她爽朗的笑声。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80)

疯子和浩浩两个人终于放弃了顶蘑菇事业,现在改变风格,打魂斗罗了,两 个人持枪冲锋陷阵打的天昏地暗,时而还伴随毛骨悚然的尖叫。我就不明天那个 老掉牙的游戏怎么会激发他们两个如此浓厚的兴趣,居然还可以为了打通关茶饭 不思,最让我鄙视的是他们把音箱声音开的老大,还把主角允许死亡次数设置到 最高,说这样才有现场感和自豪感。我和萧然经常被他们两个吵得差点内分泌失 调,有时候真恨不得拿个拖把柄捅到疯子屁眼里和冲锋枪震动一样捣鼓得到他发 颠为止,让他也理解一下我和萧然的痛苦。

秋宵月色胜春宵,万里霜天静寂寥。如此好的日子,我本应该呆在家里陪萧 然,可不巧的是最近刚开发的一个配套客户的两个关键人物到了上海,我要负责 接待。临走前,我和萧然告别,说今晚要和客户坦诚相见,可能要去KTV ,不过 你放心,即使我不回来,也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萧然朝我嫣然一笑,抱住我轻轻 亲了一下我的额头,对我说,你去吧,我相信你,不过回来之后把女人身上香水 味洗干净就行了,不然我会遐想联翩的,那你就惨了。萧然只要垫起脚尖就可以 亲到我的额头,看来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身高差距保持在6 公分左右是有好处的, 至少不用大老爷们点头哈腰。我微微一笑,伸手故作轻浮的摸了一下萧然的下巴 道,娘子,风啸啸兮易水寒,相公一去兮不复还啦。萧然一把打开我的手笑道, 不回来正好,省了我爸的古巴雪茄。我走到门口,转身暧昧的望着萧然道,雪茄 再香,香不过萧然的吻;咖啡再浓,浓不过萧然的情。

KTV 门口和客户碰了头,一个是技术总监老朴,一个是采购主管老羌。一听 他们名字就知道深不可测,老朴(嫖)加老羌(枪)肯定是非等闲之辈。能够和 客户交知心朋友,总得有那么一两次坦诚相见,既然和老朴和老羌不是第一次出 现在这种场合,那我和他们之间也就不会有什么拘束。我选了个中包,宽敞一点 以便放手一博,毕竟能够到这里上班的小妹应该都是胸狠的角色,波澜不惊的货 色即使拿了小费也会感到心里忒内疚。

妈咪是这里风骚出名的,不然也没有资格当妈咪。在她的带领下,六个小妹 浩浩荡荡的杀进包间,一字排开在我们面前站好。最右边的一个小妹一直朝我笑, 我定眼一看,心头一惊,居然是彤彤!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 金榜提名时,人生四大喜事,自从碰到彤彤后,我就差没有洞房花烛夜这件事了。 我生怕老朴老羌他们看上彤彤,所以先下手为强,趁他们两个犹豫不决的时候, 我一声狮子吼,指着彤彤朝妈咪喊道,动感地带我作主,就要她了!老朴在旁边 直叹气道,干,还是年轻人眼睛利索!

很快麻烦事情就来了,老羌看上了妈咪,但是妈咪说还有其他客人招呼,只 能挑小妹。这让我有点恼火,得罪了老羌,以后这生意还能做吗,所以我严肃的 告诉妈咪,今晚无论如何要满足老羌的要求,小费不是问题,不然我马上换地方。 妈咪急了,笑得面如桃花,说行行行,老客户了,就破例一次吧。老朴这个人长 得像根芦柴棒,偏偏挑了一个胸比他头还大的小妹,搂在怀里笑得眼睛眯成了一 条缝。既然人员配置的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的工作就顺理成章了,我把话筒交 给了他们两个,很快包间里就充满了杀猪般的嚎叫。

彤彤职业性的将手放在了我的大腿上,我想推开,最终却没有,心想摸摸就 摸摸吧。我凑在她耳朵边,问她为什么换到这个地方上班,是不是因为收入高些。 彤彤笑道,这里只是陪客人喝酒唱歌,不想出台就可以不出,钱是没有以前多了, 但是心里塌实了不少。对了,西哥最近还好吗?我很奇怪她怎么会突然问到西哥, 虽然很想告诉她我和西哥之间有了一些矛盾,但是再想想,没有必要对她说这些。 于是我笑着答道,最近比较忙,所以联系比较少,不知道他的情况。彤彤点了点 头,喂我喝了一口酒,然后对我说,大约两个礼拜前,我还没有换过来时候,西 哥还找过我一次,不过看他样子好像蛮多心事,问他他也没怎么说。我敷衍彤彤 道,嗯,每个人都会有心事的。

老朴和老羌终于吼累了,叫着要回酒店休息,我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于是 笑笑道,你们带小妹先走,等下我和妈咪说就行了。等他们走后,包间里就剩下 我和彤彤两个人,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彤彤点燃一根香烟,吸了一口,朝 我吐了一个烟圈,笑呵呵问我道,今晚你不带我出台吗?我说好不容易逮着个机 会,容易吗,当然带。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81)

买了单,我带着彤彤走出了KTV ,上了车,我笑着问彤彤,要不去你家?彤 彤莞而一笑道,你这个人还蛮算计的,原来是想知道我新家的地址啊。我回答道, 小可不才,最多也就是为了以后多个避难所未雨绸缪而已。

彤彤的新家距离她上班的地方不是很远,但也不近,大约七八站路的光景。 小区比较老,全部是多层形式的房子,不过绿化倒是很不错,路边都是郁郁葱葱 的。虽然有些大树我叫不出名字,但是从茂盛的势头来看应该有一些年代了。我 的印象中,这样的小区每天早上六七点的时候,总会有一帮白头发的老爷爷老太 太在小区的空地上散散步,打打太极拳,或者是在铺着鹅卵石的小道上,哼着小 调,赤着脚走来走去。上海的市区已经很难找到这样陈旧的小区了,我估计拆迁 也是迟早的事,对于有些人来说,只要有大把大把的钞票进帐,牺牲一群老头老 太的和谐生活又算个鸟。

我跟着彤彤进了房间,毕竟是女孩子,所以屋子收拾得很干净。朱红色的家 具有些古老,而且大多开始脱漆了。就一个房间,连厅也没有一个,我不禁为彤 彤这样的居住环境感到心酸。

坐啊,就当自己家,别客气,房间比较小,让你见笑了,彤彤不好意思的笑 笑道。我一屁股坐在床上,还好床比较结实,不会咯吱咯吱的响,对彤彤道,其 实和我在一起你没有必要有那么多担心,我觉得,最可怕的不是别人看不起自己, 而是自己看不起自己。彤彤听到我这么说,没有回应我,背对着我,要开冰箱给 我拿点喝的。我起身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臂道,你不用客气,我渴的话自己 来。彤彤突然转身抱住了我,这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我想推开满怀如棉花般的柔 软,却感到手臂似乎麻木,有点不听使唤。倒不是想占彤彤多少便宜,只是觉得 现在这个时机推开她不合适,因为人不一定是为了爱情和欲望才会拥抱的。我心 里明白,彤彤给我的拥抱也不是因为爱情和欲望。

彤彤松开我,转过身去用手擦了擦眼睛,然后回过头来,红着烟圈看着我, 问我道她是不是很糗?我会心一笑道,怎么会呢,你一直很漂亮,如果再多些自 信,那织女姐姐也比不上你的。彤彤说,你尽会说些好听的哄女孩子。我一本正 经看着她道,我没有哄你,你本来就是天生丽质。我点燃手中的香烟,沉思片刻, 暗忖道,其实有时候说两句鼓励的话,就可以让一个人看到人生的希望,也许就 会因此改变她的一生。其实,历史上也不缺乏这样的典故,但是为什么现实生活 中就会有那么多人吝啬自己的赞誉之辞呢。相反的,有些人因为嫉妒,因为自私, 还可能对别人恶言有加。举手之劳的好人不做,偏偏要做一个自私自利,鼠肚鸡 肠的小人,宁愿遭受万人唾骂,确实让人费解。

对了,我听吹雪说你来上海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我问彤彤。是的,我妈让我 来上海找一个失散多年的表妹,她很小时候就跟着父母离开了老家,但是后来父 母离异,因为嫌弃她是个女儿,都怕成为自己的负担,所以后来就继养给一个上 海的远方亲戚。因为是孤老,所以就好心的收留了她。我费劲周折才找到了她在 上海的地址,可惜去过好多次,门铃都要按坏了,从来没有人开过门。也问过周 围邻居,他们态度很不好,说都快一年没有见到她了。我安慰彤彤道,也许你表 妹早离开上海了也说不定,或者是根本就不住在那里。彤彤长长叹了口气,看着 我一脸愁容道,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了,只能平时有空就去那个地方多跑跑,总希 望有一天她能笑吟吟的给我开门。

对了,其实我并不叫彤彤,彤彤看着我一脸认真的说。我并不感到惊讶,因 为欢场的女孩子有几个是用自己真名的。彤彤接着道,其实我表妹才叫彤彤,我 上班时用彤彤这个名字是想提醒自己来上海的目的,不要让自己忘记。这句话让 我很震惊,我惊愕不已的看着眼前的彤彤,问道,那你叫什么?她微微一笑道, 你叫我小娟就好了。有件事情我一直不确定,所以也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狠命抽 了一口烟,问道,什么事?小娟很镇定的对我道,我表妹就是向阳幼儿园的,我 妈妈带我去了两次,就是想和她一起在一个幼儿园,但是被校长拒绝了,还记得 有一次去你们幼儿园的时候,她还偷偷让我和她一起去脱她同桌的裤子,可是我 不敢,还被她笑话了好久。这点我在西餐厅吃牛排的时候和你说过,忘记了吗? 小娟的话如同春天惊雷在我耳边滚滚而过,让我有点坐立不安,因为我终于最大 程度接近了最真实的彤彤,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她就是小娟的表妹,而且很 可能还在上海,也许和我就近在咫尺。

我激动得语无伦次,异常兴奋的对小娟说,我帮你找表妹,因为她就是我幼 儿园的同桌彤彤!小娟想了想,朝我点头点头,然后让我等等,说要拿彤彤上海 的地址给我,这样以后我和小娟两个人轮流多跑跑,看到彤彤的机会就大了很多。 我发现自己抽烟的手都在抖,心想,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彤彤,毕竟这是一个蕴 藏心底多年的梦。小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日记本,翻到一页,递给了我。我看 了一眼记在日记本上的地址,顿时感觉有一道晴空霹雳闪过我的头顶,刹那间我 如同死去一样沉寂。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82)

彤彤看到我傻呆呆的样子,有点吓住了,赶忙伸手捧着我的脸摇来摇去,问 我怎么啦。绝望,焦躁,恐慌如同毒药一样迅速侵蚀我不堪一击的肉体,让我感 到心脏博起的频率已经完全超越了我所能承受的极限。我起身,向彤彤摆手示意, 让她不要碰我,然后带着歉意强颜欢笑道,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想上洗手间。

我关上洗手间的房门,忍不住泪水潸然而下,为什么生活会如此戏剧化,偏 偏喜欢捉弄我呢?如果说只是想圆儿时的一个梦想再见一次彤彤的话,其实这个 梦想早就实现了,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而已。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她?曾经与她近在 咫尺,曾经与她一起欢笑,可是却不知她就是那个生活在我回忆中的彤彤。我一 直想,我再次面对她的时候,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 伤?我内心彷徨,眼前一片迷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仿佛镜中的我是陌生人一 样让自己感到恐慌。

我拼命用冷水冲刷自己的脸庞,尽量让自己冷静,然后抬起头,用干毛巾狠 命擦干脸上的水滴,努力对着镜子挤出一丝笑容,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要让这个 秘密一直埋藏在自己心里,这样也许对其他人会公平些。如果有一天,我一个人 实在承受不住的时候,那么就该考虑找其他的人帮我分担了。我整理了一下头发, 拉开卫生间的门,回到了小娟的身边。小娟有点惊讶的看着我,问我倒底怎么啦, 怎么感觉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我朝她微笑道,没有什么,刚才只是突然有点反 胃,现在舒服多了。小娟抽出一张纸巾,帮我擦了擦额头残留的水珠,叹了口气 道,你们男人总是喜欢把自己逼得很累,西哥也一样,那天心事重重的,可问他 究竟是什么事他又说没有。我拍拍小娟的肩膀,温和的说道,你别乱想,我真的 没事。小娟点了点头道,好的,那个地址你要经常去看看,最好是晚上,因为我 晚上一般都要上班。我和妈都觉得彤彤一个人在外面怪可怜的,所以要是找着她 了,我就带她一起回去。听到小娟这么说,我鼻子又酸又胀,差点忍不住落下泪 来。我转过身去,装作到冰箱去拿喝的,背着小娟说道,放心,我一定常去,总 有一天会找到她的。小娟笑着说,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小娟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虽然已经是凌晨,可是我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我一支接一支的独自抽烟,直到把小娟的香烟也全部变成了烟屁股。我拉过身边 的毯子,轻轻盖在小娟的身上,将烟灰缸的烟头倒在垃圾桶,然后轻声走出了房 门。

我回到萧然的住处,走进房间,她睡得甚是香甜。我悄悄钻进被窝,尽可能 轻手轻脚,但还是惊醒了萧然。她睡眼惺忪的看着我,然后将头枕在我的右臂上, 迷迷糊糊的问我道,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吗?我亲了一下萧然的额头,轻声道, 外面再好也不如你的被窝暖和。萧然闭上眼睛,面带微笑呢喃道,那就早点睡吧。 我说好,反正不睡也没事干,于是伸手关灯,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 似乎又听到了儿时彤彤清脆的笑声。

这几天我上班都有点心不在焉,在座位上坐几分钟就感觉屁股被针扎一样难 受。人也没精神,不停的喝咖啡,胃都喝苦了。疯子有了自己的办公室,我时不 时跑过去找他抽烟,结果还被他说了一通,说有事没事都朝他办公室跑,别人迟 早有想法。我眼睛一横道,鸟的想法啊,难道还认为你有了白带我就拍你马屁不 成,那也太小觑我了吧。疯子笑笑道,你他妈才有白带呢,要真是这样倒好,就 怕有长舌妇说三道四的,到时候传出来我有异常性取向那才是冤死我了。我放下 搁在疯子办公桌上的腿,缓缓道,你别说,我还真想捅你后面。看着疯子吃惊的 表情,我接着道,不过你别幻想,老子是想用拖把柄捅,捅到你发颠为止。疯子 惊讶道,太狠毒了吧?我把烟头掐熄在他桌上的烟灰缸,吐了一口烟道,你他妈 以后玩魂斗罗再开音箱我他妈不捅你才怪。说完,我拍了拍屁股,走出了他的办 公室。

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在厕所蹲了一阵,看完了一张报纸,起身的时候 感觉腿有点麻。正洗手的时候,突然裤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别说,震得还真他 妈舒服。自从上次开会时候把手机设置改为震动之后,我就对这个爱好一发不可 收拾。我擦干手,掏出来一看,是洋子。洋子问我在干吗,我说刚刚舒坦完,有 什么事吗?洋子道,我还有一些书放在西哥那里,上次我们走时候又没有拿,现 在毕业设计做到一半了,要用到了,怎么办?我懒洋洋道,那你就去他那里拿呗, 你手里不是有他房门钥匙吗,要不你等他下班了再过去也行。洋子听我这么说, 就不吱声了。我问道,怎么啦,一个人还怕啊?洋子在电话里面嗯了一声,然后 问我可不可以陪她一起去。我想了想道,那好吧,我现在赶过去,西哥门口见。

洋子比我先到,一个人站在门口。我说你傻这儿干吗,开门进去啊。洋子做 了个手势示意我小声,然后压低嗓门道,万一阿丽在里面怎么办?我朝洋子瞪眼 道,在里面怕鸟啊,你来拿自己东西的,西哥都管不着,她还会狗拿耗子多管闲 事?洋子朝我吐了吐舌头,然后拿出钥匙开了门。我找了一遍,房间里面没有人, 看了一眼沙发,发现阿丽的手提包还在沙发上,这样看来她很可能是临时出去, 应该很快就会回来。阿丽的手提包是那种民俗风格很强的中式提包,所以一下就 吸引了洋子的眼球。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83)

洋子好像忘了她来西哥家是为了拿书的,一下坐在沙发上拿着阿丽的手提包 翻来覆去的看。还举到我面前,一脸兴奋的对我说,你快看啊,好漂亮的包包, 我喜欢的。我心里一阵鄙视,这样的包包民俗一条街上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真 是少见多怪,由此看来一个国家的文化底蕴还真会影响其国民的欣赏水平。

我对阿丽一直没有好印象,所以当洋子拿着她的手提包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 时候,惹得我很烦。于是我伸手一扒,想让她把包包拿开,结果没想到洋子拿捏 不稳,包包一下就翻倒在地上,因为包包拉链没拉,所以包里面东西立刻大珠小 珠落玉盘,散落了一地。洋子尖叫了一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怯生生的看着 我。我暗自叹道,女人就是麻烦,对着发呆的洋子说,你还愣着干吗,赶快捡起 来啊。说完,我也弯腰把散落地上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股脑儿往手提包里塞。就 在我往包里装东西的时候,无意瞟到了包里还有一个暗袋,要不是因为那个小拉 链晃来晃去,我还真的看不到,因为拉链的颜色和包的内衬同样是黑色。说实话, 我确实非常好奇,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反正就是很想看看里面会不会有什么 东西。虽然我也知道这样做是无耻了点,但是好奇心的驱使让我的手指蠢蠢欲动, 终于还是伸手拉开了那条很小的拉链。

拉开后,我朝里面瞟了一眼,看到一个小塑料瓶子,于是拿出来看了看,居 然是安眠药。洋子好奇的看着我,问我是什么东西。我说是安眠药,就是吃了特 想睡觉那种。洋子点了点头道,嗯,明白,吃了这个就是很想很想睡觉的那种。 我暗忖道,这不他妈废话吗,特想睡和很想很想睡不是一个概念啊,几年中文白 学了。我问洋子,你吃过?洋子摇摇头道,我不吃这个的,我睡眠很好啊,住在 西哥这里的时候,他总是笑话我说我是小懒猪,每天晚上都睡的很沉,什么事情 也不想做。听洋子这么说,我不由得多了一个心眼,问她道,以前这样吗?洋子 不好意思笑笑道,可能是因为西哥在身边有安全感吧,以前好像没有那么嗜睡的。 事情越来越蹊跷了,不得不让我怀疑那天晚上的事。于是我又问洋子道,和西哥 闹翻的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喝过什么?洋子点了点头道,嗯,回家了特别渴,所 以阿丽给我倒了可乐,怎么啦?我看着洋子认真的说,你肯定被阿丽下药了。洋 子吃惊不小,然后连忙摆手道,不可能,因为阿丽自己也喝了。我问洋子,你看 着她倒给你可乐的吗?洋子说,这个倒没有,她让我到卫生间放热水说要给你热 敷,我回到客厅的时候,可乐已经倒好了。我沉思片刻道,问题就出在这里。

正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楼梯口有脚步声,洋子显得有点惊慌,四周看看,似 乎想躲起来。我将安眠药瓶放在茶几上,跟着把阿丽的手提包随意放在沙发上, 示意洋子不要动,然后我赶紧闪进了西哥的卧室趴到地上钻进了床底。床底放了 很多大大小小的纸箱子,正好可以掩护一下,透过一个纸箱上的两个鞋盒之间的 缝隙,正好可以看到大半个客厅。

门开了,果然是阿丽,她左手还提着一袋水果,很悠闲的进了门。阿丽一眼 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的洋子,吃惊不小,吓得一哆嗦,水果也掉在了地上,随即一 边用手拍自己胸脯,一边大声怒道,啊,干吗啊,也不吱声的,吓死个人!洋子 并没有理会她,只是冷冷的朝阿丽笑了笑。阿丽旋即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安眠药 瓶,脸色一变,然后马上警惕的环顾四周,还不够放心,特意跑到卫生间,厨房, 卧室也看了一遍,明白屋子里只有洋子一个人后,她脸色立刻缓和了下来。阿丽 到卧室扫视的时候,我躲在床底下大气不敢出,心跳加速的盯着挡在眼前的两个 鞋盒。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西哥的这两个鞋盒肯定不是空的,一阵浓烈的豆瓣 酱味道从鞋盒缝隙中飘然而至,他妈的差点熏得我半死。

小日本,你来干什么?阿丽咄咄逼人的问洋子。洋子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桌 上的安眠药瓶朝阿丽晃了晃。阿丽哈哈大笑道,什么意思,一个药瓶子值得那么 大惊小怪吗。洋子发起脾气来让人不可小觑,对着阿丽大声道,你那天晚上是不 是给我可乐里放了安眠药?我要告诉西哥!阿丽不屑道,你去告诉好了,看看西 哥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至于安眠药,我早告诉西哥了,他知道我睡眠不好。洋 子这个笨脑袋,一听阿丽这么说,就不知道怎么应付了,只是像小孩子赌气一样 道,我就是要告诉西哥。阿丽开始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然后捂住肚子学着洋 子的口气重复道,我就是要告诉西哥。洋子被阿丽气得直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 来。笑完了,阿丽对洋子冷笑道,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洋子紧紧抓住那个安 眠药瓶,对阿丽道,我要等西哥回来。阿丽往沙发上一坐,然后嘲笑道,好啊, 我陪你一起等,不过西哥晚上陪客户吃饭,你要有点耐心才行。

西哥又不喜欢你,你干吗老缠着他呢,洋子气势汹汹的问阿丽。这句话说到 了阿丽的痛处,立刻激怒了她。阿丽转头盯着洋子道,你以为西哥喜欢你?西哥 只是喜欢和你上床而已,你这样笨的女人也配西哥喜欢?洋子反驳道,你才是笨 女人,西哥和你床也不喜欢上吧。阿丽阴阴一笑道,是吗?我是笨女人,那上次 那晚你怎么就和抗日哥哥赤条条躺床上了呢?洋子理直气壮道,因为那天我太累 了,而且抗日哥哥喝醉了,所以才会发生那种事情。阿丽哈哈大笑,指着洋子道, 说你是笨女人还不承认,实话告诉你吧,那晚我确实给你可乐放了安眠药。而且, 你根本就没有和抗日哥哥发生关系。洋子故作不相信对阿丽道,你少骗人,那避 孕套是怎么回事?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阿丽朝洋子撇了一下嘴得意洋洋道,说 到这个事情,我想起来就恶心,那晚抗日那斯醉得和猪一样动也不动,我本来是 想用手帮他弄出来,可惜手都酸了还没有任何反应,所以我就用嘴让他慢慢有了 反应,最后还是用手帮他弄出来了。他害的我割腕,我就让西哥和他翻脸,遗憾 的是西哥那天居然没有狠狠揍他一顿。

洋子气愤的将安眠药瓶扔向阿丽,阿丽一闪身躲了过去,然后幸灾乐祸对洋 子道,我都告诉你了,你去告诉西哥啊,看西哥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哈哈哈哈。 我躲在床底下听阿丽这么说,差点气的吐血。不过也暗自庆幸,阿丽这个恶婆娘 居然还用嘴给我来了一次,总算没有用牛奶瓶什么的,不然被她一不小心弄折了 可就对不起列祖列宗了。我觉得我是该神兵天降的时候了,于是从床底慢悠悠的 爬了出来。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84)

我径直走到了客厅,在洋子身边坐了下来,就当阿丽不在一样。阿丽看到我 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顿时花容失色,吃惊的问道,你躲在屋里?我朝阿丽看了看, 然后装作很淫荡的样子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对她道,用嘴的感觉真好! 我干脆也恶作剧一把,所以接着道,那晚我早就知道是你了,你还以为我真醉的 死猪一样啊?你用手的时候,我故意拼命忍住,呵呵,就知道你会用嘴,不达目 的誓不罢休嘛。阿丽和洋子两人同时看着我啊的一声叫出来。现在轮到我得意洋 洋了,笑着对阿丽道,只许你耍阴招,就不许我将计就计啊?阿丽气的脸红一阵 白一阵,指着我骂,你…你…我打断阿丽的话道,你什么你,是抗日哥哥,不过 叫抗日那厮也行。

洋子傻呵呵的笑,蛮开心的样子。我白了她一眼道,你傻笑个鸟啊,快去搬 书啊,留她一个人在家里面壁思过,等西哥清理门户之后我们再过来,哎呀,想 着就安逸。洋子哦了一声,就独自进房了。阿丽不服气,盯着我不以为然道,你 以为你们两个就凭空瞎说就能让西哥相信?如果真能这样,那晚留在西哥房间的 就是你们了。我朝阿丽笑笑道,是吗?那这个算不算呢?说完,我举了举手中的 手机。阿丽这下慌了,一时无话可说,求饶的眼神望着我。我有点得意忘形,不 禁哈哈大笑,快哉快哉,真是快哉,说完按下播音键,阿丽和洋子的对话马上清 晰的开始播放。我点燃香烟,看着阿丽又气又怒的表情贼他妈有快感。放到‘因 为那天我太累了,而且抗日哥哥喝醉了,所以才会发生那种事情’这里的时候, 声音嘎的停住了。我看了一下手机,头一下大了,录到这里就没了。我心里懊悔 不已,早知如此应该换个又能摄像又能录音的好手机了,看来手机只要能通话和 发消息就行了这个理念确实跟不上时代需要了,尤其是这个婚外情,二奶泛滥的 时代。阿丽看出了我的尴尬,明白了我的手机录音时间有限制,刚录到洋子那句 话就没了的时候,她脸上又露出了让人厌烦的笑容。这下我傻了,轮到阿丽幸灾 乐祸了。她拿了三听可乐,放在茶几上,然后笑道,来,来,请你们喝可乐,晚 饭就不留你们吃了。看她这个得意的样子,我真是欲哭无泪啊,工欲善其事,必 先利其器,我连这个简单道理都不懂,还学人家当007 ,笑死人了。

我他妈一肚子气,还有个鸟心情喝她的可乐,搞不好又放了安眠药,到时候 鸡鸡没了都不知道咋回事。洋子抱着书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一看到桌上的可乐, 惊讶得不得了,问道,又是可乐?我一把拉着洋子,懒得和她罗嗦,直接奔出了 西哥家大门。洋子看我铁青着脸,问我怎么回事。于是,我就懊恼不已的把刚才 录音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洋子听了哈哈笑个不停,差点把书都落在地上。我没 好气看着她道,你笑个鸟啊,这个样子你开心是吧?洋子马上低头默不作声,然 后突然抬头朝我眨了眨眼,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喜出望外,抱 住她的双臂激动的问道,你也录了?洋子笑笑点了点头,说道,我这个手机录一 个小时都没问题啊。我控制不住自己兴奋无比的心情,忍不住在洋子的脸上狠狠 亲了两口。洋子顿时小脸羞红,如同熟透的水蜜桃一样让人恨不得咬上两口才安 逸。

我和洋子叫了一辆车直奔吹雪的住处。自从洋子从西哥家搬出来后就一直和 吹雪住一起,两人相处的还很是融洽。打开房门,拉亮日光灯,从来没有感到这 么亮爽过。我对洋子说,赶快把录音文件发给西哥,越快越好。洋子摇摇头道, 文件太大了,还是直接放给西哥听吧。我想了想,拨了西哥的手机。还真担心西 哥不会接,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时候,西哥公鸭嗓子从电话那端传来,有屁快放! 我对西哥道,你先别急,听听洋子手机上的录音,再挂电话不迟。说完,我将手 机放在了洋子手机旁边,于是洋子和阿丽完整的录音通过无线电波传送到了西哥 的耳朵里面。我问西哥,感觉如何,还撑得住吧?西哥沉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话,你们在哪里?于是我把吹雪的住址告诉了西哥,西哥重复一遍后,对我道, 一个小时内赶到,等我。说完,就啪的挂了电话。

胸中一口恶气憋了这么久,终于可以释放出来了,真他妈舒坦。我和洋子两 个人以水代酒好好干了几杯,直到胃里面咕噜咕噜响个不停。我看了一下,才过 了半个小时,估计西哥一会儿来不了,所以对洋子说,我先去洗个澡,好几天没 洗个舒服澡了,身上的老垢比济公和尚还多。洋子点了点头,然后一个人坐在沙 发上看电视。

我从头到尾用香波来来回回洗了四次,从镜子里面看到自己的身体,有了反 光的感觉,就是杀猪刮毛也没有这么干净,于是满意的用干毛巾开始擦拭。这个 时候,听到了门铃声,我知道西哥终于到了。我穿好衣服,准备拉开洗手间的滑 动门,结果一下没有拉开。我再用力,还是没开,我仔细看了一下门上的扣锁, 估计是卡住了。

我将脸靠近滑动门的门锁处,想仔细研究一下是否能用巧力打开,不看则已, 一看吓了一大跳。透过滑动门和门框之间较大的缝隙,我清楚看到了卧室床上的 全景。西哥抱着洋子,将洋子往床上一扔,然后三下五除二,上身就完全赤膊了。 洋子也蛮配合,自己开始解衣服。两个人好像是几年没做一样,红着眼虎视眈眈 的望着对方。我正想大叫一声门打不开,转念一想,马上左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右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心想,天赐良机的现场直播机会,差点就被自己这张嘴 巴给搅黄了,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白看他妈谁不看。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85)

门缝太窄,我怕影响收视效果,所以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把滑动门拉得开一些, 但是门扣在这个时候倒真会坚持原则,依然纹丝不动,任凭我抓耳挠腮也只有干 瞪眼着急的份。我拼命把右眼球顶在门缝处,感觉要爆了一样难受,但是为了看 西哥和洋子的现场直播也只能咬咬牙忍了。

西哥果然剽悍,身材确实不错,不去演三级片真的可惜了。洋子就是这点好, 关键时刻非常配合,没有任何作造,也没有任何假装矜持。他们之间误会太多, 经历过风风雨雨这终究次还是走到了一起,所以对于他们两个来说,任何言语都 是多余的,最原始的就是最直接的。此时此刻,只能用身体语言来表达他们激动, 愧疚,悔恨的复杂心情。

西哥很快就变得赤条条了,洋子也就剩下上下两件内衣,还是那种镂空蕾丝 花边的样式。我脖子很酸,所以抬头摇了摇颈椎,想放松下接着看更精彩的,突 然感到人中穴的地方一凉。我大惊,难道自己流鼻血啦?我伸手一抹,好像是水, 于是抬头望望,天花板上都是一滴一滴悬着的水珠。我这个人就是联想丰富,看 着一滴一滴悬着的水珠摇摇欲坠的壮观景象,仿佛看到了西哥和洋子剧烈运动之 时,渗透过皮肤停留在他们身体表面的汗滴。暂且把摇摇颈椎的时间当做广告时 间,精彩内容马上回来,所以我赶紧又把左眼球拼命顶在门缝处,心里只恨事先 没有带他个三四瓶眼药水。

我开始埋怨这个房间的设计师,真是猪头三。床是头朝东,卫生间的门也是 朝东,还正好对着床,所以我这个方位只能看到西哥这个令人恶心的大屁股。洋 子被西哥完全压在身下,只能让我看到她的两个白花花的脚丫子。我心想,要是 能像CS游戏里面一样可以任意切换视觉角度该好多啊。我在卫生间半天没有动静, 怕他们心生怀疑,所以干脆又把自己脱光,偶尔还拉过淋浴头朝身上喷上两喷。 这样一来,水声和洋子的呻吟声声声入耳,连绵不绝,搞得我全身痒嗖嗖。西哥 这个人平时比较干脆,在床上实在太罗嗦了,接吻的前奏就够我抽完一只香烟了。 我想到了何勇的《姑娘漂亮》这首歌,我只有一张吱吱嘎嘎乱响的床,我骑着单 车带你去看夕阳,我的舌头就是那美味佳肴任你品尝,我有一个新的故事要对你 讲。我也想对西哥讲,西哥,你能不能节奏快点,再这样下去,等看完现场直播, 我身上皮肤都要被洗起泡了。

舌头终于算品尝完了,西哥头开始往下移动,移到了洋子的胸部,可惜被他 挡住了,我什么也看不到,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天马行空的自由遐想,何况我 又不是没有看过洋子的胸部。西哥的舌头肯定是涂了印度神油,所以麻木了,不 然怎么一直不消停也不感觉累的。我除了能听到西哥用力的吮吸声音,还是只能 看到西哥赤裸裸的后背,这个实在让我提不起兴趣,因为和西哥洗澡的时候都不 知道看过多少遍了,哪个地方有颗痔都再熟悉不过。我觉得目前这种情形只需要 我耳朵保持工作状态就可以了,所以干脆又抬头盯着天花板,将自己的颈椎摇过 来摇过去,居然能听到骨头咯吱咯吱的响声,看来今天这个牺牲真的不小,估计 等西哥和洋子把所有流程过一遍,我都要得小儿麻痹症了。吮吸声一直不断,我 就跟着节奏一直摇颈椎,人在非常放松的状态下就会慢慢忽视周围的动静,这让 我犯了一个大错误,因为我居然不没有注意西哥的吮吸声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我 心里一咯噔,妈的,这次广告时间整过头了,希望提枪上马的镜头还在,于是这 次我搞了一个高难度动作,侧过身子,两只眼睛确定一条直线,直接保持和门缝 平行,这样一来,双眼可以同时欣赏关键镜头。这一看不打紧,顿时让我失望透 顶,因为床上只剩下一张皱兮兮的床单,西哥和洋子他妈消失了。

我正在疑惑他们是不是发现了我,这个时候西哥和洋子的浪笑传入了我的耳 朵,我右耳朵立刻条件反射动了动,告诉我这浪笑是从客厅传来的,看来战场已 经换到客厅沙发了。我不死心,狠命拉了拉滑动门,仍然纹丝不动,这让我彻底 失望了。我干脆一屁股坐在马桶上,静下心来,仔细的听客厅的动静。大约几分 钟后,身体撞击的美妙声音透过门缝泻进了我的耳朵,看来战斗的号角终于吹响 了。现场直播仍然在继续,只是电视机变成了收音机,让我非常懊恼。画面是没 得看了,只能听着声音根据自己的经验开始幻想中日友好的精彩场面,想着想着, 不知不觉自己身体有了反应,可惜不是西哥的卫生间,别说油画,就是风景画也 没有一张,没有办法,只得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随意了一把,完事之后,感觉忒他 妈恶心。

西哥真是能耐,我闲着无聊把胡子刮完,牙也刷好之后,他还和洋子两个人 在客厅哼唧哼唧。我重新穿好衣服,正准备狠命捶门,西哥断断续续的叫声从客 厅传来,啊,不行了,不行了,然后整个世界就恢复了平静。我心里怒骂道,西 哥这个杂毛还在国际友人面前谦虚,真对不起广大劳动群众。金庸小说里面武林 高手过招也就那么几十个会合,他他妈的至少三百会合上下才叫不行,实在是太 谦虚了。

我狠命拍了拍门,扯着嗓子喊,只管自己快活,把老子忘了是吧?门锁好像 坏了,怎么拉也拉不开,快帮我看看。我听到了洋子扑哧的笑声,接着就看到有 个人影走到了卫生间门口,然后是转动钥匙的声音,门开了,西哥笑呵呵的站在 我的面前。我一拳擂他肩膀上道,有没有人性,原来是你故意把老子反锁在里面。 西哥眯着眼睛,叼着根香烟含糊道,不就是想找点私人空间吗,怎么样,你还撑 得住吧?我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不行,等晚点吹雪回来,我得给她个建议,这 卫生间啊,还是得挂幅油画,看上去就雅致多了。

我和西哥回到客厅,看着头发凌乱的洋子,正朝我们笑,弄得我有点心猿意 马。我点燃手中的香烟,问西哥道,现在怎么办,我陪你一起回去抽那个贱人? 西哥凝思一会儿,然后吐了几个烟圈,转头看着我表情凝重道,她怀孕了。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86)

阿丽怀孕了?肯定假的,我斩钉截铁道。西哥道,这次倒是真的了,开始她 吃东西就吐,我也以为她是骗我的,但是后来她让我陪她去医院检查,结果我一 看检测单就傻了。听西哥这么一说,我心头一惊,这下还真的棘手了,别说是抽 她,骂她两句都怕动了胎气。我双手朝西哥一揖道,西哥,恭喜恭喜,你要当爹 了,准备怎么办?西哥道,还能怎么办?只能想办法让她先拿掉,现在这个鸟样 子难道还能结婚不成啊?洋子在旁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在摆弄自己的手机。西 哥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所以对我说道,只是暂时要让洋子受些委屈了,先继续在 吹雪这里呆上一阵。我把茶杯往茶几上狠狠一放道,这他妈算什么回事嘛,奸人 当道还不能造反,实在是憋曲。

拿掉,拿掉,趁早拿掉,不然等长大了肯定是个祸国殃民的种,有其母,必 有其女,我及其不耐烦的对西哥道。西哥苦笑道,你说拿掉就拿掉,受精卵在你 肚子里啊?我对西哥道,你明知道阿丽是有前科的人,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就为 了贪图几秒种快感居然套子都不用了。西哥把茶几敲的叮咚响,说道,常在河边 走,哪有不湿鞋,我也就和她做了一次体外,哪知道就那么准?我气得指着西哥 的头道,糊涂,真是糊涂,及其糊涂,体外是最危险的,就好比高压水枪一样, 打开开关的一瞬间,总归会先渗漏出一点的,千千万万小蝌蚪,只要有一个调皮 点,你就肯定中招,这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吧。

西哥说想早点让阿丽药流,但是阿丽一直不愿意,说药流不干净的话,会有 很多后遗症。阿丽这么说倒也是人之常情,所以西哥急也白急,索性准备等到一 个月多点再带她去做无痛人流。我也劝西哥,这个事情千万不能拖,不然等到胎 儿成形了,再去做就真的于心不忍,可是天打雷劈的缺德事儿啊,那到时候想不 想当爹就由不得你了。不过西哥对我说了一点,倒是让我感到有点奇怪,那就是 阿丽好像并不是很急的样子,而且阿丽信誓旦旦的向西哥保证,绝对不会以此来 要挟和西哥结婚,让西哥放心。我开始还真的以为阿丽会挟胎儿以令西哥,没想 到阿丽居然并没有这种想法,这点也可理解,毕竟喜欢归喜欢,但是真要和西哥 结婚,别说安全感的问题,就是西哥那些以往的欢场劣迹就足够让一般的女人三 思了。

快半夜了,西哥说肚子有点饿,要不一起出去找个大排挡灌两瓶啤酒得了。 我说这么晚了,别费那事儿,冰箱里面还有点吃的,随便凑活吧。我洗了一些葡 萄和苹果,放在茶几上。西哥一看立马叫了起来,大半夜的就吃这些鸟水果垫肚 子?他妈一泡尿就没了。我塞了一颗葡萄在嘴里,瞪着西哥道,你少废话,爱吃 不吃。洋子马上左手不停的抚摸西哥的胸口,笑笑道,亲爱的,多吃水果健康。 我差点没把葡萄籽喷西哥脸上,对西哥笑道,不愧是国际友人,这么肉麻的称呼 都叫的出来。西哥斜了我一眼道,乡下人,少见多怪是吧?然后转头对洋子道, 难得你今天发自内心的呼唤我亲爱的,我以后改叫你洋子宝贝,好吗?洋子高兴 的拍拍手道,好的,好的,很好听呢。

西哥是典型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揭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刚刚还愁眉苦脸为了 阿丽怀孕的事情操心,一会儿功夫就洋子宝贝长洋子宝贝短的,早把刚刚的不快 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们两个粘在在沙发上卿卿我我,两个人你喂我一颗葡萄, 我喂你一都苹果,眉来眼去的搞的我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葡萄快吃完的时候,终于等到吹雪回来了。吹雪开门看到我们三个呆在屋里, 有点吃惊,然后指着西哥,你…我打断她的话,告诉吹雪,这个是西哥,你和彤 彤都见过的,他就是洋子的男朋友。吹雪点了点头,有了印象,然后笑笑道,屋 里面难得这么热闹,欢迎欢迎,他们和好了吗?我微微一笑道,嗯,是的,只是 有些误会,不过都过去了。洋子也感到惊奇,指着西哥问吹雪道,你认识西哥? 吹雪扑哧一笑,当然认识,他嫖过我的,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蛮帅的年轻客人的 故事你忘了啊,那个客人就是西哥。

我和西哥一下呆在客厅,咀嚼肌刹那间停止了运动,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吹 雪和洋子。我心想,虽然吹雪你是个直肠子,重庆妹子火爆了些,也不至于这么 心直口快吧。我蛮以为西哥这下惨了,洋子肯定大发雷霆,中日友好要宣布终结 了,结果没想到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洋子惊叫了一声,然后站起来指着西哥道, 啊?她说的是真的吗。西哥朝吹雪看了看,然后朝我看了看,最后朝洋子看了看, 然后点了点头。半晌没人说话,这气氛太紧张了,我干脆闷着头啃苹果。西哥不 停的用腿蹭我,意思是让我打圆场,可这种事情我要是解释肯定越抹越黑,索性 干脆装傻,继续啃我苹果,还抬头朝西哥道,你老用脚踢我干吗?西哥马上把脚 缩了回去,然后尴尬的朝洋子和吹雪笑了笑。

洋子干脆直接问吹雪,那西哥和你有没有做安全措施啊?吹雪呵呵笑道,当 然有啊,不然我也不会同意的。这个时候戏剧性的场面出现了,洋子拍了拍自己 的胸脯,一副庆幸的样子说道,还好,还好,我还真的担心他和你不用安全措施。 然后吹雪找个凳子坐了下来,点了一根烟,说道,他妈的,累死个人,这些男人 在家里对老婆要死不活的,一到小姐床上,个个生龙活虎,比李逵还猛,日他个 仙人板都不板。局势没有完全明朗,所以我和西哥只是配合吹雪跟着笑了笑。吹 雪指着西哥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哟,干了就干了,还不敢承认是嗦?放心吧,洋 子不会介意的,我和她住这么些日子了,掏心的话都说了,她还说在日本很多老 公出差,老婆都会事先准备避孕套的。西哥激动的泪花闪闪,对洋子道,洋子宝 贝,你真的不生气?洋子微微笑道,生理需要,这个我理解的,但是以后去这种 场合记得千万要有安全措施。西哥一把冲上去,抱住洋子声音发颤道,理解万岁, 理解万岁,宝贝,你越是懂事,我就越是喜欢!我看着西哥那个鸟样,心里暗暗 好笑,他妈的,又抄袭我的语录。

西哥说要回去,我一把拉住他道,再折腾都天亮了,今晚就留下吧,正好陪 陪洋子。我估计西哥就等我这句话了,所以赶忙又坐回了沙发,连声说道,太客 气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吹雪朝西哥笑道,房子是我的,我说让你留下了吗? 西哥眼巴巴的看着吹雪道,怎么说我们也曾经有过交集,不会这么绝吧?吹雪叹 了叹气道,那好吧,反正我习惯白天睡,床就让给你们好了。

我一个人赶回了萧然的住处,路上还发了一条消息给西哥,西哥,你要是够 本事,就一箭双雕好了。到了门口,客厅居然还亮着灯,我心想,这么晚了萧然 难道还在等我吗,于是开了房门,发现疯子正独自埋头抽烟,茶几上放了好几个 空啤酒灌。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87)

疯子看到我来了,朝沙发指了指,示意我坐下。怎么大半夜的还不睡,一个 人在客厅喝闷酒来着,浩浩呢?我搓了措手问道,顺手给自己开了一听啤酒。疯 子面带愁容道,浩浩已经睡了,晚上和她争了两句,可能还生气呢。我把双脚往 茶几上一搁,然后仰头躺在沙发上,对疯子道,你他妈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浩浩 这种小女生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和她争个毛啊,让让她不就得了。疯子把啤 酒罐往茶几上一放,瞪我道,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老大不小的人了,跟小孩 子一样,任何事情来龙去脉都没搞清楚,就开始自以为是,主观臆断给别人下结 论,这样下去迟早让周围人看扁你。我看到疯子一脸严肃的样子,意识到他和浩 浩之间可能不是简单的日常争吵,于是问疯子他和浩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浩浩今天提出了她的想法,她建议我去办加拿大的技术移民,疯子看着我道。 技术移民?你过去能干鸟啊,想找人打麻将都凑不成一桌,我朝疯子笑笑道。疯 子说那是,人生地不熟的,跑到加拿大去,等到浩浩研究生读完,估计自己也成 了端盘子高级工程师了。我从冰箱又拿了四灌啤酒摆在茶几上,对疯子道,没想 到浩浩还是挺有想法的一女青年。疯子说,大四上学期就快结束了,她一直不急 着找工作,我就知道有问题,果不其然,晚上和她摊牌之后,她犹豫了一会儿, 就把她的计划说给我听了。还说技术移民的详细情况她都帮我咨询好了,只是还 有一些细节不能确定,本来是想都弄透彻后再和我说的,既然我问到,她就提前 告诉了我。

疯子情绪有些低落,我看的出来,因为我知道他自己心里的想法,他是不愿 意出国的,但是听他的口气来说,浩浩的态度似乎很坚决,这样一来,疯子就不 得不做一个选择了。我也搞不懂现在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的人喜欢往国外跑,难 道真的国外的月亮比中国的圆?我看不见得。我们暂且不去谈论国民素质,也不 要去谈论什么民主自由,更不用去谈论什么生活环境,只要谈一点就够了,那就 是归属感。俗话说,落叶归根,这其实是一种母体回归的潜意识体现。再精辟的 比喻也没有将祖国比成母亲这个比喻来得更真实更贴切,有多少飘荡在外的游子, 就有多少真切的思念,不难想象,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点恋母情节。国外美酒再 醇厚,也没有家乡泥土的芬芳;国外美女再胸狠,也不如家乡波澜不惊的纯真。 我这个人就是死脑筋,出国深造并不反对,但是移民我就觉得是叛国,当然,这 只是我个人的极端观点。

疯子问我,如果我是他,会不会移民。我摇摇头道,肯定不会,这有两个原 因。第一,我国内有一份说得过去的工作,身份怎么说也是一个工程师,但是到 了加拿大,肯定如同官方资料说的一样,有80%的中国移民在加拿大从事了餐饮 行业,当然,凭我烧菜的手艺去加拿大当个厨师还是绰绰有余的。第二,移民就 等于叛国,至少从我个人立场来看,感情上不能接受。我抽了口烟接着道,疯子, 你不用笑话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所以我也有自己的理念,当然也就难免 固执己见一两次。疯子五指插入自己并不茂密的头发梳了梳,朝我道,你别说, 我现在真没主意了,看来要考虑一段时间,到时候再给浩浩答复吧,最好还有其 他的选择余地。我将手中的啤酒灌捏得剧烈变形,然后一个瞄准扔进了垃圾桶, 回头对疯子微笑道,别老用手指梳头,还那么用狠力,过不了两年,肯定和葛尤 伯伯早期造型一样,四周铁丝网,中间溜冰场。

好了,再喝下去天都亮了,早点睡吧,我今晚要是不回来,说不定你得一个 人喝闷酒,玩通宵的深沉,对吧?我嘲笑疯子道。疯子瞟了我一眼道,装毛啊, 本来舒舒服服的,突然搞出这个鸟事来,你说烦不烦。我点了点头对疯子道,生 活如果一帆风顺,那就不是生活了。其实浩浩过去读书,你陪读也不错,并非一 定要移民。疯子道,大学时候学的几个猫爪爪早丢在澡堂子里小妹怀里了,再回 过头读书肯定没那个毅力。但我这如果使技术移民成功的话,如果和浩浩登记结 婚,那么她在加拿大读书就按照当地学费标准缴费,这样倒确实是个经济实惠的 好办法。我弹了弹烟灰道,说的也是,但是你到了加拿大后,国情不一样,市场 不一样,你能干嘛,难道真的去端盘子不成?疯子思忖片刻道,我也是担心这个 问题。

我轻轻推开萧然的房门,床头灯依然亮着,她手中还拿着一本杂志,耳朵里 面还塞着随身听的耳塞,恬静的斜倚在床头的靠背上睡着了。我把杂志和随身听 收好,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轻轻抱着她,让她平躺在床上。萧然是那种穿着即使 很随意也别有一番风味的女生,有时候早上起床,蓬松着头发,就那么一套简单 的条纹睡衣,配上她特有的浅浅酒窝和迷人微笑,一眼望去,清新淡雅中略带一 丝妩媚,顿时让人怦然心跳。此刻,她已恬然入睡,我靠近萧然的脸庞,眼前的 她,肤若凝脂,气似幽兰,让我忍不住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我直起身,注视 着萧然,伸手抚摸了下她垂下的发丝,正准备脱衣服躺下,这个时候她翻了一下 身子,背朝我,说出一句让我琢磨不透的梦话,爸,你就别逼我了。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88)

萧然这句梦话说的不是时候,这下真让我睡不着了。我本来想推醒她问问她 爸究竟是逼她做什么,后来一想,这样是不是太唐突了,所以就忍住了。如果她 有难言之隐不想说的话,反而让她尴尬为难了,不过事情总归会弄明白的,我想 总有一天她会告诉我。

天气越来越冷了,不过上海的冬天似乎很少下雪,这和我老家不一样,少了 些许遗憾。我后来又陪另外的几个客户去了小娟所在的KTV ,每次都会点她,当 然没有客户的份。我想尽可能的帮小娟,也只能是多给些小费,至于帮她找彤彤 的事情,我只能一直敷衍她。

直到有一天,小娟打电话惊喜的告诉我,说她终于有了彤彤的消息,反而吓 了我一跳。我心跳的厉害,小心翼翼的问她,什么消息?她告诉我说彤彤邻居读 初中的儿子那天告诉她,说有一次放学回家开门的时候,曾经看到一个年轻的女 子和一个大约40多岁的男人进过房间。我的心差点从嗓子眼蹦了出来,反问小娟 道,这不太可能吧?小娟问我怎么不可能,说明彤彤还是会回那个住处的,只是 偶尔回回,也许有了新的住所,也许因为工作长期驻外。我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 了嘴,赶忙又对小娟说,那也许是吧,不过那个小孩应该认识叶子的啊。小娟道, 早问过了,他说对面的姐姐也就住了一年多时间,平时基本不来往,难得打几个 照面,而且后来又一年多没见了,所以光凭背影,很难辨别,而且也没太注意。

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大约40多岁的男人进过房间?这句话让我心头疑惑不已, 难道是…说来不可能啊,自从我知道她就是那个幼儿园的彤彤之后,我悄悄去看 过她两次,记得那次她还是依旧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任凭我眼泪流干,她也没看 过我一眼。我其实很想告诉小娟,那个地址就是我一个叫叶子的朋友的住所,而 且叶子曾经对我说过,说那个房子是她一个亲戚的。既然这样别人怎么会有叶子 房间的钥匙呢?如果说那个年轻女子是叶子,这个太不可能了,因为前几天我才 悄悄到医院去看过她,并且问过大夫,大夫说醒来的希望很渺茫,而且身体机能 正在在慢慢衰竭,能够坚持一年已经是奇迹了。我记得自己当时听到大夫这么说, 恨不得揍他两拳,还怒斥大夫道,那么多因为事故造成没有意识的病人有的躺了 几年还不是照样好好的。大夫也气不过对我道,年轻人怎么火气这么大,你自己 不懂就不要乱判断,不满意就转院好了。我心想,这个大夫真他妈不厚道,明知 道上次叶子公司和医院就续费的事情才谈妥,现在故意这么说来气我。

我一直犹豫不决,是不是该带小娟去见见叶子,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去 面对叶子现在的状况,这毕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不去吧,医生已经说了,拖 多久就要看她的造化。万一那天叶子真的走了,那再带小娟过去似乎对她打击会 更大。既然那个年轻女子肯定不是叶子,那究竟会是谁呢,他们怎么会有叶子房 间的钥匙呢,他们一起去那个房间干吗呢,一个个疑问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西哥最近也是忙的不可开交,根据化验单的结果,阿丽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 了,可是阿丽根本没有要做人流的想法,急得西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西 哥说她每天吃几片安眠药倒是睡的很安稳,但是西哥自己就惨了,每天到了后半 夜还瞪着个牛眼睡不着。我劝西哥不要急,既然阿丽还敢吃安眠药,说明她百分 百不会要这个孩子,肯定会去做手术,只是时间的问题。我让西哥主动点,帮阿 丽联系好医院,劝劝她,早做不如晚做,何苦一直拖着呢。西哥说早帮她找好医 院了,就是她割腕去过的那个医院,医生都和西哥混熟了,还说帮忙介绍个妇科 的主任亲自动手术。但是阿丽一直不同意,说对那个医院有恐惧症,她还是要去 上次她化验早孕的那个医院,说最近人流手术多,排号还没有轮上。我随口问了 一下西哥是哪个医院,西哥告诉我道,是××妇幼保健医院。我心头一喜,告诉 西哥正好我有个同事黎叔的老婆在那个医院五官科,问问看能不能帮忙。西哥说 他妈的是拿受精卵,又不是拔牙,找她鸟用啊。我笑笑道,让她帮忙走走后门, 看能不能把阿丽排队的号往前挪一挪。西哥说那择日不如撞日,你马上联系吧, 老子急得卵都要爆了。

我打通了黎叔的电话,问到了他老婆的姓名和手机,然后打了过去。电话通 了,我把阿丽的情况和黎叔的老婆说了一遍,让她一定要帮忙走走后门。黎叔老 婆说她尽力而为,问好情况后马上回电给我。隔了几分钟,黎叔老婆电话给我, 说刚刚问了做人流的主任医师,虽然有一个主刀的王医师出差了,但还不至于要 等排号那么久。现在基本是来一个做一个,尽管人多了点,但顶天了也就是等个 一天半载的工夫,你赶快把人带过来吧,当天就给她安排了。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89)

听黎叔老婆这么一说,我就感到有点蹊跷了,阿丽既然决定做手术,为什么 要还要骗西哥说挂不上号呢。我赶快打了个电话给西哥,告诉他根本就不是阿丽 说的那回事儿,让他赶快通知阿丽,就说去她要去的那个医院,已经帮她安排了 手术名额,但别告诉她我找黎叔老婆走后门的事情。

西哥回到家里后,阿丽刚刚做好饭。看到西哥到家,微微一笑道,你挺准时 的,刚刚做好就回来了,赶快趁热吃吧。吃饭的时候,西哥道,阿丽,要不明天 就去××妇幼保健医院做手术吧,我帮你排了个号。阿丽脸色一变,然后马上镇 定的对西哥道,要不再等两天吧,也不急在这一两天啊。西哥心里不是很舒服, 对阿丽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种事情拖来拖去对谁都不好。阿丽道, 西哥你想到哪儿去啦,我只是这两天感觉很累,想调养一下再去,毕竟是第一次 经历这种事情嘛,你怎么不体谅我一下的。听阿丽这么一说,西哥没话说了,只 好闷着头吃饭。

晚上西哥洗澡的时候,洗完头之后发现沐浴液没了,于是叫了阿丽一声,但 是没人回应,估阿丽是在厨房间洗碗没听见。于是西哥干脆自己拉开门,系了一 条浴巾在腰间,准备去阳台储藏柜里拿沐浴液,走到客厅,就看到阿丽正在阳台 上打电话,隐约听到王医师早点回来什么的。西哥拉开客厅和阳台的玻璃隔门, 把正在打电话的阿丽吓了一条。阿丽赶忙挂了电话,惊讶的问西哥,怎么这么快 就洗完了?西哥道,沐浴液没了,叫你又不答应,这么晚了和谁打电话呢?阿丽 笑笑道,一个老同学,好久没联系了,今天突然想起她,所以问问她最近过得好 不好。说完,阿丽从储藏柜里拿了一瓶沐浴液递给西哥,让西哥赶快回浴室,别 着凉了。西哥没再多问,走进浴室开始涂抹沐浴液,一边抹一边心里犯疑,分明 好像听到王医师什么的,以前没听说她有当医生的老同学啊,而且就算是老同学, 也不会电话时候叫王医师吧,何况口吻还那么正式。

西哥多了一个心眼儿,把手机放在枕头下面,搁到震动,定了个闹钟在凌晨 三点。三点的时候,西哥被脑袋下面的手机震醒,赶快伸手从枕头下面摸了出来, 把震动取消。然后看了看身旁的阿丽,睡得正香。西哥轻手轻脚的爬起床,到客 厅倒了一杯水,然后走回卧室,将茶杯放在阿丽那边的床头柜上,拿起了床头柜 上阿丽的手机。这样即使阿丽被惊醒,也不至于没有借口。西哥按了一下拨号键, 想看看阿丽晚上拨打的号码,结果很让西哥失望,因为所有拨号记录都被清空了。 西哥心里怒骂道,个狐狸精还蛮细心的。刚想放下手机,西哥又脑门儿一激灵, 想到了手机电话薄,于是赶紧查找姓王的用户名,结果更加失望,只有一个记录, 就是王婆饭店的外卖电话。这个时候阿丽翻了一下身,嘴里还似乎轻轻哼了一下, 吓得西哥不轻。西哥赶快放下手机,拿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咕噜咕噜猛喝了两口, 还故意把喝水声音搞的老大,但是阿丽还是一动不动,看来确实睡的比较沉。越 想头越痛,西哥猫腰上床,摸了摸自己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却怎么也睡不着。

晚饭时候,我一个人跑到叶子的住所,敲了敲她对门邻居的门。门开了,开 门的是个大婶,问我找谁。我对她道,大婶,不好意思,住你对面的是我一个朋 友,好久没有见到她了,有点担心,你家小孩说见到过她来过一次,所以我想问 问情况,麻烦你了。大婶打量了我一下,不像是坏人,所以对我道,今天上午我 买菜回来还看到他们了,你问我一样。我心头一喜,连忙问道,是不是一个年轻 女子和一个中年男人一起?大婶道,一共三个人,还有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年轻 人,听他说话的口气好像是房产公司的,不停的给那个年轻女人推荐这个房子, 应该是中介吧。他们三个站在客厅说了会儿,我也就开门时候偶尔听到两句,具 体情况就不清楚了。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大婶,那那个年轻女人是不是披肩 长发,眼睛大大的,脸庞很消瘦?大婶摇摇头道,不是,头发很短,眼睛不算大, 长相和打扮都比较像男孩子。听大婶这么说,看来我的猜想是不对的,我蛮以为 大婶儿子说的那个年轻女子是阿丽。我对大婶道,谢谢你了。就在大婶即将关门 的瞬间,我又多问了一句,大婶,您住这儿多久了?大婶答道,和对面以前的小 叶差不多时间搬过来的,我比她早一个礼拜左右。我再次谢了谢大婶,然后转身 走出了叶子所在的小区。

我心里真的很佩服叶子的勇气,居然可以从她上司铭所住的小区从4 搂飞身 而下,唯一庆幸的就是铭是住在4 楼,而不是14楼。生死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但 是在决定之前该需要有多大的勇气。有时候我也靠着公司的窗户向下望,看着地 面火柴盒大小来来往往的汽车,我的腿都在发软,双手会不自然的抓紧窗户的边 框。正是我这种懦弱的性格,导致我处理生活中很多问题,包括工作方面和感情 方面的,一直都优柔寡断。有时候我很羡慕西哥,他做事情总是雷厉风行,果断 干练,虽然也会犯头脑发热的毛病,但总比我总是犹豫不决的好。

第二天早上,刚到公司就接到西哥的电话,他把阿丽昨晚电话的事情告诉了 我。我听到王医师,心里又是一咯噔,黎叔老婆说她出差了,难道她认识阿丽? 于是我让西哥不要急,先稳住阿丽,王医师的事情我再去向黎叔老婆打听下。挂 了电话,我跑到商务楼的3 楼去吃早餐,刚干掉两个春卷,短消息来了,一看, 又是那条,寂寞的时候想我吗,我一直在想你。陪聊,包月20元,回复有效。我 他妈有点火了,收到几十次了,算了算了,反正手机费报销,就回复一下算了, 最近事情比较烦,多个陌生妹妹聊天也不是个坏事。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90)

我很快回复道,实在忍受不了你的信骚扰,所以今天决定退财免灾。发完消 息我又干掉两个春卷,还多喝了一口豆浆。没想到对方立马就回复过来道,我是 小贵妹妹,很高兴认识你。我一看这个回复就乐了,马上回复道,二十元包月, 我应该叫你大贵妹妹才对。那你叫什么呢,她问道。我回道,你叫我抗日哥哥就 行了。小贵妹妹道,呵呵,爱国愤青?我说,我没那么伟大,顶多也就是个粪青, 你理解错误,把抗日两个字分开理解就对了。小贵妹妹继续道,那抗日哥哥是单 身贵族呢还是已为人夫?我回答道,也就一色鬼而已,勉为其难称为单身鬼族倒 是说得过去。小贵妹妹又道,那我当你女朋友吧,你按键回我消息时候就把手机 想成是我,在抚摸我好了。我心想,终于明白这种赚钱短信的手段了,说白了, 就是花点小钱在对方的提示下意淫,弄不好对方还是个胡子拉碴的大男人。不过 反正钱也花了,是男人也得当他是女人,不然真觉得冤枉。所以我继续回道,按 几下键就当是抚摸你啊,那我太亏了,我手机上最大的两个键就是拨号和挂断键, 别说用大拇指,就是用小指按也够了。你们既然和电信合作,也应该和手机生产 商合作,让他们把按键用硅胶材料做得让我整个手掌还不能完全握住,这样才会 有真实感,那二十元包月就不算贵了。小贵妹妹道,你还真是个色鬼。我兴致盎 然又回了她,看来你真的是女人,因为我和你说真话,你还不相信。

今天这个早餐吃了半个小时才吃完,因为上午时间比较忙,所以我和小贵妹 妹说了声下次聊便不再理会她。回到公司座位上,刚收了两封邮件,桌上的座机 就叮叮想了起来,还以为是那个客户问我早安,结果是疯子让我到他办公室走一 趟。走进疯子办公室,我长长打了一个哈欠,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后慵懒的坐在 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无精打采的问道,大清早的,又有什么吩咐?公事免谈, 私事赶紧。疯子把一份报表甩在我面前,严肃对我道,你自己看看,这个月过了 一半时间,你管辖的代理商出货才多少,打汤喝都他妈不够,老板看到难看哇? 我拿起疯子办公桌上的红双喜,抽了一支在桌子上敲了敲,叼在嘴里点燃,对着 疯子道,大腿上长毛――慌(荒)个卵啊,谢总这半个月和老婆性生活不和谐, 疏于管理,所以几个大客户的提货可能推迟到月底。疯子拍拍桌子道,这也是你 工作不得力造成的,既然知道谢总他不和谐,还不约他坦诚相见?我伸手摸了摸 几天没洗的头发,然后把手伸到疯子面前道,你看看,你看看,老子这些日子忙 的头发都冒油了,下大雨都可当油布伞用,保证不会淋湿头皮,已经够敬业了。 疯子道,去去去,你整天瞎忙些啥,我还能不知道?不管怎么样,工作还是要认 真搞的。我笑笑道,疯子领导您是小奶牛跨栏――牛比上岗(杠),我是小混混 怎么能和您比,所以还指望您老多多包涵。

我站起身,对疯子道,烟也抽完了,没其他事我就走了。说句不中听的话, 你这个茶色玻璃办公室窗户也没一个,活脱脱像个水晶棺材,呆里面忒JB难受。 疯子连忙向我招手道,别急啊,来来来,还有事儿和你说呢。我不得不又坐回椅 子上,看了看办公桌上的空烟盒,一把拿起甩到了角落里的垃圾篓里。疯子从抽 屉里拿出一包中华甩到我面前,让我赶紧收好。我直接拆开,叼了一支在嘴里, 对他道,一不偷,二不抢,抽包中华都还鬼鬼祟祟,那你这个领导还JB当头啊。 疯子有点不好意思,朝我笑道,刚正式上任时间不长,做人还是低调点的好。我 说行啊,你要低调还不容易,下次把中华装牡丹烟盒里头,保证低调到位。疯子 指着我道,你这个人啊,屡教不改,一说话就走极端,不把你当朋友,我还真懒 得说你。对了,告诉你一件高兴的事儿。我一下来了精神,哦?是要涨我工资, 还是要升我职?疯子道,这个不急,我说的是私事。听疯子这么一说,我一下怏 了,说还他妈不急,老是给我缓期执行,还不如痛快点给个判决书,告诉我就别 指望了的好。疯子懒得和我争,一脸兴奋道,经过我连续几次苦口婆心的劝导, 浩浩终于同意放弃出国了,还说大学毕业就和我结婚。这个消息确实让我吃惊不 少,于是好奇的问疯子,浩浩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啦,不是要读研究生的吗?疯 子道,是的啊,研究生结婚了也可以读,而且我也说明白了,她如果出国的话, 那我和她之间肯定就结束了,这个她自己心里也明白,所以权衡再三最终她还是 留了下来。看疯子那个高兴样儿,我还是忍不住打击了他一下,冷笑道,小人得 志,你以为结婚是个好事儿啊?还记得大学时候看的那电影吗,就那台词,结婚 了吧,傻比了,以后赚钱得两个人花;离婚了,傻比了吧,以后打炮得买单了吧。 疯子瞪着我道,乌鸦嘴,他妈给我闪一边去,还没结婚呢,就开始说离婚了。不 管怎么说,浩浩能为我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就凭这点,我这辈子都不能负她了。

下班时候,我想到点事儿,又跑到了叶子的住所,敲响了叶子邻居的门。这 次是一个小孩开的门,我估计上次就是他告诉小娟说有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 子进过房间的。所以我就问这个小弟弟那天的情况,问那个中年男人的大致样子。 小弟弟对我道,没看到正面,从背影来看那个中年男人比较瘦,个子比较高,文 质彬彬的样子。听到他对中年男人的描述,我心里马上浮现出铭的样子,因为目 前我能想到有叶子房间钥匙的中年男人也只有他,何况他的身形和这个小弟弟的 描述相吻合。小弟弟好像心情还不错,又主动和我说了那个年轻女子的大致身形, 说是短头发,穿着和男孩子一样。我笑笑道,这个你妈已经告诉过我了。我说了 声谢谢,准备转身离开,这个时候大婶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军军,是谁呢? 看来这个小弟弟叫军军。军军回头答道,是一个不认识的哥哥。然后大婶穿着围 裙走到了门口,一看是我,问我道,怎么又来了?我对大婶道,大婶,不好意思, 上次忘了问那个中年男人的样子,所以这次又来了,刚才军军已经和我说了。大 婶一听,立马说道,哎哟,说道那个中年男人啊,我印象蛮深的,个子和你差不 多,有点胖,叼着一根大雪茄,派头老粗哦。军军马上插嘴道,不是的,上次那 个中年男人个子比这个哥哥高多了,一点也不胖。大婶轻轻打了一下军军的头道, 小孩子懂个啥,净胡说。大婶和军军的一席话让我吃惊不小,这样说来军军和大 婶看到的并不是一个人。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91)

我告别了大婶和军军,走到小区对面的农工商超市买了一包香烟。心里思忖 道,个子和我差不多,有点胖,叼着一根大雪茄的中年男人,我身边倒是有这么 个人,但如果是他那他又来这个房子干嘛呢,实在让我想不通。超市的门口有很 多卖菜的小贩,虽然天色已晚,寒风吹得人直哆嗦,但他们还是专心的看着自己 面前地上的菜摊子,偶尔抬头眼巴巴的望望来来往往的人们。我看到其中有个老 太太,头发花白了,面前地上的塑料袋上就摆着大约七八根黄瓜,挺可怜的,于 是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老太太目光很慈祥,满面笑容的看着我道,小伙子,这黄 瓜新鲜啊,今天一筐就剩下这点了,要不便宜点,全部给你了,好不好?我笑笑 道,老人家,我不住这儿,所以只想买两根润润嘴。老人家溷浊的双眼似乎有点 失望,伸出老树皮一样粗糙的右手给我挑黄瓜。她先挑了一根,然后拿到跟前看 了看,觉得不够好,又放下,如此反覆了好几次,我终于没有耐心了,对她道, 老人家,别挑了,都装起来,我全要了。

老人家动作一下利索了很多,很快就帮我装好,连忙帮我过秤,还不停的说 谢谢。我心想,原来有时候做点好事就是这么简单,一包香烟钱的付出就可以让 老人家早点回家,就可以让她这么开心,早知道这样我想也不想就全要了。我也 因为老人家的高兴而高兴,看来付出有时候确实也是一种快乐。老人家翻出用塑 料包着的零票,一边数一边问我道,小伙子你住附近啊?我笑笑道,不是的,我 刚才说过了啊,我不住这个区,来这里是在小区里面找个以前认识的朋友。说完, 我用手指了指马路对面的小区。这个老婆婆一听我说这个小区,顿时笑得抿不拢 嘴,露出七零八落的几颗大牙,自豪的说道,小伙子,我在这个小区住了20多年 了,除了新来的不认识,老住户我是闻闻味道就知道是谁。我听老人家这么一说, 顿时感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立马用无比崇敬的心情问老 人家芳名。老人家瘪着个嘴,说她叫黄小芳。可能因为老人家牙齿少了些,说话 有些漏风,加上旁边比较吵,我也没有听清楚她倒底是姓黄呢还是姓王,不过从 卖黄瓜的缘分来看,我心里就自然偏向老人家是姓黄了。我说老人家这个名字好, 怎么叫都不显老。

老人家咧嘴笑笑要递给我零钱,我推辞道,黄婆婆,零钱就算了,我想向您 打听个人,就是住2 号楼×××室的住户。黄婆婆站起身来,拍拍身上衣服角上 的泥土,对我道,要问这家啊,小伙子你还真是问对了,我就住这家楼下,大概 三年前吧,搬来了一个叫叶子的小姑娘,不过住了一年多就再也没见到了。这姑 娘人老好,以前还经常买我的菜,叫我叫得可亲热啦。我继续问黄婆婆道,那以 前是谁住这里呢?黄婆婆想了想道,以前啊,哎哟,是王老头子啊,早上还经常 和我一起散步的,对了,他还有他两个女儿和他住一起。不过前些年王老头因为 脑溢血先走了,然后大女儿和女婿要出国,所以就把房子给买了。听其他人说, 她们把房款分了,但小女儿分到的卖房钱很少,后来再也就没有看到她们。再后 来,叶子就住进了这个房子,住了一年多连招呼也没有打个就走了,所以现在小 区都传闻这个房子邪门着呢。我又问黄婆婆知道不知道买房子的人是谁,她说这 个就不清楚了。我说了声谢谢,和黄婆婆再见,然后抽出一根黄瓜擦了擦,边走 边啃。路上行人时不时回头看我,一副很诧异的样子,这让我反而啃的更大口。 我心想,管你们个鸟事,我自个儿高兴就行了,啥形象不形象的,你们谁又认识 我了,妈的。

拖了三天后,阿丽终于答应西哥去医院做手术了,西哥陪同她一起到了×× 妇幼保健医院。我接到西哥的通知,也赶到了医院,这个时候阿丽已经进了手术 室,西哥穿着条牛仔裤,挺着个鸟在走廊里面走来走去。我问西哥,情况如何? 西哥压低嗓门道,我留意了下,果然有个王医师,而且就是她给阿丽做手术,可 能是阿丽不放心别人做,找个熟人心里塌实点。我看着西哥若有所思道,要真的 是这样反而倒好了。我让西哥先一个人等着,然后自己跑到了五官科,找到了黎 叔老婆。黎叔老婆见到我挺热情,对我说事情都安排好了,还特意关照让主任医 师亲自主刀,不过那个女孩自己坚持一定要王医师做,说上次检查也是她,已经 熟了,就放心些。虽然王医师刚在外面出差学习回来,但是应付这种常规手术还 是没问题的。听黎叔老婆这么说,我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所以赶快又赶回了手 术室外面的走廊,见到西哥忧心忡忡的样子,于是小声朝他问道,西哥,你说阿 丽会不会搞假?西哥大惊失色道,这个不可能吧,检测单我看过的啊,确实是怀 孕了。我呵呵一笑道,那为什么检查和手术阿丽都坚持要这个王医师做呢,而且 明知道这种事情越早越好,还硬是拖到王医师出差回来才做。西哥问我道,那你 的意思是?我直截了当的对西哥道,我怀疑阿丽和王医师串通好了做假,她根本 就没有怀孕。

我正和西哥说着话,阿丽闭着眼睛躺在担架上被护士推了出来。我赶快闪身 走进了手术室,医生正亲自在清理手术现场,看到我进了手术室,感到很惊讶, 问我道,你是谁,进来干嘛?我敷衍道,我是阿丽的朋友,想看看手术现场。王 医师有点不耐烦,对我道,外面那么大闲人免进的牌子你没看到吗,出去出去, 有什么好看的。我退出手术室的时候瞟了一眼手术台,上面有个托盘,托盘里面 放着一团肉糊糊的小血团,比刚出生的小老鼠还要小些,想再多看几眼,奈何自 己的胃实在受不住,就快步走出了手术室。

到了病房,阿丽正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西哥就陪在阿丽的旁边,不停的抚 摸她的额头。我走到西哥旁边,在西哥耳朵边轻声说,有可能错怪阿丽了,手术 台确实有流产后的秽物。西哥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转头一脸惆怅的看着阿丽, 叹了口气道,他妈的,老子这一辈子真是吃JB亏,倒JB霉,一辈子毁在JB上。我 看着病床上的阿丽,心里也一直愧疚不已,人都这样了,我还老怀疑这怀疑那的, 说不定自己那天出门在外被车撞了就真是报应了。

我感到良心不安,于是对西哥道,待会儿等阿丽醒了,我们一起送她到你家 里,然后我去超市买只老母鸡,熬点汤给好好补补。西哥抬头道,再加根老人参 吧。我说,那西哥你得掏钱,你就当给自己买了根牛鞭好了。西哥道,兄弟之间 提钱就俗了,还是你出吧,我们不能落入俗套。

我感到一泡尿憋得急了点,绕了几圈才找到卫生间,于是迫不及待的释放了 一下膀胱的压力,估计再迟那么几秒种就直接尿裤子了。就在飙出来的那一瞬间, 我深深出了口气,那种舒服的感觉真的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习惯性的耸了耸身 子,把这个见不得光的东西藏进内裤,转身准备走出卫生间,突然听到洗手台那 边两个年轻女人的对话。一个细细的声音道,唉,真的恶心死了,那么脏的东西 都扔垃圾桶了,还让我捡回来。另一个声音跟着小声道,嘘,小心别人听到,谁 让你是个护士呢,等你到了王医师的位置,还不一样有人对你言听计从。细细的 声音又道,放心吧,我刚路过病房时候他们都在呢,对了,那个男生蛮帅的,这 个女人干嘛要骗他啊,我都有点心疼哦,嘻嘻。另一个声音道,你问我,我问谁 啊,可能是想让这个男人心里内疚些吧。等她们两个洗完手离开后,我才缓缓走 出卫生间,揣着一颗狂跳不已的心回到了阿丽的病房。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92)

病房里面,西哥焦急的望着阿丽,黯然伤神。我看到眼前双目紧闭的阿丽, 内心感到一阵恐惧,实在想象不到眼前的这个弱女子竟然会如此诡计多端,把我 和西哥骗的团团转。我恨不得一把将她从病床上拉起,抽她两大嘴巴,看她还装 不装。但是转念一想,当着西哥的面戳破她的西洋镜似乎不近人情了些,所以我 强压住心中的愤慨,转身问西哥道,西哥,你说阿丽一直这样睡着,睡到什么时 候才能醒啊?西哥道,那怎么知道,可能要等到麻药完全醒吧。我故作惊讶道, 那得等一个多小时吧,当初萧然就是手术完后一个半小时左右麻药才完全醒的。 我这样说,是故意说给阿丽听的,其实萧然当时半个小时不到就醒了。西哥不耐 烦道,你瞎操那心干嘛,安安静静坐一会儿,等到她醒了就走,难不成现在把她 抬回家啊?我朝西哥点点头,然后自然的坐在阿丽的病床床沿,伸手摸了摸阿丽 额头。西哥一看又不舒服了,瞪着眼对我道,诶,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就像小猴子 似的,一会儿不动就不舒服是吧,你没事瞎JB折腾啥呢?我一本正经对西哥道, 你不明白,尤其是像这种麻醉状态下的病人,我们要时刻注意她身体的变化,不 然停止呼吸了你还当她在睡觉。西哥道,那你叫护士就得了呗,你自己懂个球啊? 我对西哥道,你忘了大学时候我暗恋过一个医学院的女生?所谓知己知彼,百战 不殆,当初我也没少钻研医学方面的书籍,虽说谈不上精通,总归也略知皮毛吧。 西哥立刻嘲笑我道,你TM那也叫钻研医学,当初隔壁班上的癞子你还记得吧?他 JJ上有两个米粒大的小苞,硬是让你诊断为性病,结果提心吊胆跑到医院一检查, 啥也不是,就是个蚊虫叮咬。要不是我和他私交甚密,人家老早把你电话贴电线 杆上了。

我不好意思朝西哥笑笑道,都过去的事了,还老是炒冷饭有意思吗?说完, 我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阿丽的眼皮往上翻了翻,自言自语道,看看阿丽瞳孔有没 有缩小。我一边暗暗狠劲捏着她眼皮,一边装模作样的盯着阿丽的大眼珠看。她 倒是能忍,硬是不发一声,我心想看你能忍多久,手指又加了几分力道。阿丽嘴 角稍稍动了一下,但是脸上表情仍然风平浪静。我又伸出另一只手,如法炮制捏 住她另外一只眼皮,狠劲捏住往眉毛上面扯了扯,同时还说道,哎呀,这个眼珠 也一动不动,看来这个麻药药效一时半会儿还真的醒不了。西哥一把把我拉开朝 我吼道,你TM干嘛呢,这样眼皮都要拉肿了,有你这样看的吗?我不但不生气, 反而朝西哥微微一笑,然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

我和西哥走到走廊,在他耳朵边悄悄告诉了我在厕所听到的一切,然后接续 对西哥道,当初萧然从手术室出来时候,全身都是冷汗,衣服都湿透了。你等下 进去后,伸手到床单里面摸摸看,看看她贴身的棉毛衫棉毛裤有没有汗湿。西哥 点了点头,朝我竖起大拇指,然后咳嗽了一声,转身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面,我问西哥,你说要不要我下去给阿丽买一套新的棉毛衫来?刚刚 手术完,现在穿着肯定已经弄脏了。西哥道,先别急,我来看看。说完,西哥掀 起被单的一角,朝里面看了看,确实棉毛裤已经被染红了一小片。西哥放下被单, 然后伸手在阿丽身上摸索了一会儿,转身朝我摇了摇头,言下之意是根本没有出 汗的迹象,那么不用说,鲜血也是假的。西哥缩回手来,看着我道,我怎么觉得 阿丽身体的温度有点高啊?说完还眉毛往上动了动。我当然领会西哥的意思,于 是跟着道,不会吧,那肯定不正常啊。西哥道,你学过点医,要不你摸摸看?我 激动得声音发抖,说道,那我摸摸看。同时心里暗暗道,西哥,你真TM是我的好 兄弟!

我将右手伸进了被单,单刀直入贴到了阿丽的胸部,想到她的种种不是,我 恶作剧的用力捏了她胸部两把,惊喜的发现,弹性十足。我朝西哥看了看,西哥 正用一副默许的眼神在鼓励我,这让我信心大增,有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于 是忍不住就在阿丽的胸部上多停留了会儿。我将手放在阿丽心脏的部位,立刻感 觉到这颗小心脏跳动得很狂野,这让我有点忍俊不禁。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朝 西哥坏坏一笑,然后右手继续朝阿丽下面探索,只不过这次不是隔着棉毛衫了, 到了棉毛裤裤带边缘,我手指往里面一撬,就钻了半个手掌进去。阿丽终于忍不 住了,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睁开了眼睛。西哥问道,怎么啦?阿丽说,头好 晕啊,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她既然醒了,我当然就不好意思再将手往里伸了,于 是赶紧从被单里面把手抽了回来,对阿丽道,还好,基本没什么汗。西哥也面无 表情的对阿丽道,就睡了二十多分钟。阿丽尴尬笑笑道,可能是因为自己身体比 一般人要好些吧。我懒得戳穿她,她这么说就是听到了我和西哥的对话,说当初 萧然等了一个小时才醒来。其实这种手术,手术完后几分钟人就开始有意识,除 非麻醉师太差劲。关于这点她可能没有和王医师探讨过,也可能是自作聪明认为 手术后总归会昏睡较长时间,从这点来看,再心思细密的人做事也不可能没有一 丝纰漏。俗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本以为西哥会当面和阿丽翻脸的,骂她一句贱人,然后拂袖而去,但事实 上西哥并没有这么做。阿丽醒来后,西哥还是把她带回了家里,只不过没有让我 去买老母鸡和人参。我想西哥的做法是对的,哪怕阿丽机关算尽,毕竟她只是想 和西哥在一起,那又何苦一定要把阿丽逼上绝路呢,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一个 男人成熟的标志之一。

等阿丽睡去,我在西哥家里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打开西哥衣柜,想找件西哥 的大号内裤将就一下,又看到了这个一直上锁的抽屉,强烈的好奇心顿时如同潮 水一样蔓延在我的脑海。我走到门口伸出半个头,看到西哥一个人背对着我在客 厅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电视,于是我又悄悄走回了西哥的卧室,站在衣柜面前,呆 呆看着这个上锁的抽屉。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93)

我伸手暗自用力拉了一把,看来挺结实,估计要吃菠菜的大力水手帮忙才行。 平时只知道吃韭菜能壮阳,现在这个时候才明白每天吃一斤也白搭,因为锁洞除 了钥匙能开得开以外,其他东西是不行的。西哥平时只带一把门房钥匙,那么这 个抽屉的钥匙肯定是藏在某个地方,根据他的习惯,不会绞尽脑汁为这个鸟事费 太多心思的,所以钥匙应该就藏衣柜里面。我抱着极其乐观的态度,伸手把衣柜 的各个角落都摸索了一遍,可惜一无所获。这点小挫折当然不能阻止我的好奇心, 于是我又把挂在衣柜里有口袋的衣服通通搜查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这下可严重挫伤了我的自尊和耐心。

我回头看了看阿丽,她睡的很熟,同时也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一小盆文竹。可 能是悬疑电影看多了,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觉得这盆文竹有问题,所以我走过 去将种植文竹的青花小瓷盆端了起来。我开始由衷的佩服我自己,心里喝了蜜一 样甜,这第六感太他妈准了,果然有一把小钥匙就静静的被压在花盆底下。我拿 起这把小钥匙,虽然是铝制品,但是心里却感觉沉甸甸的。想到马上就会知道西 哥这个抽屉里面,究竟放了什么让我都不能知道的宝贝,我就一阵激动,小心儿 也不由得加快了运动节奏。我对准锁洞,正准备插入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背后响 起,你干嘛呢?我一惊,回头见到西哥两个眼睛瞪得卵子一样看着我。我反应也 不慢,立刻答道,找条内裤穿。西哥跟着道,内裤能放花盆底下?我尴尬笑道, 这不是以为你放抽屉里面吗。西哥得理不饶人道,我内裤是白金锻造的,还是镶 嵌了钻石,用的着还上锁?就你现在对着抽屉站立的位置,立正,稍息,向前看, 眼前就挂着红黄绿三条内裤,你会看不到?那你过马路怎么办,还要警察叔叔牵 着你?西哥说完,就走到我身边,一把拿走了钥匙。到手的天鹅肉居然就这么飞 了,这让我如何甘心啊,我只好在西哥面前装无辜,装善良,装可爱,一脸崇敬 的望着他道,西门哥哥,你就让俺看看吧,俺这个心病已经熬了好久了,都快要 崩溃了。西哥叹气道,唉,还好这一年多来大风大浪的经过不少,练就我一副铁 石心肠,不然又要被人欺骗了。看到西哥这副鸟腔调,我真想踹他两脚,可惜他 身材比我魁梧了不少,好汉不吃眼前亏,再郁闷也只得忍着啊。不过我心里一直 有个疙瘩,那就是西哥抽屉里面究竟有什么神秘的东西值得他如此重视呢,还真 是一个迷了。

回家的路上,小贵妹妹又发消息给我了,问我睡觉了没有。我回复道,一辈 子累死累活的命,十二点以前能平躺着就是一种幸福。小贵妹妹道,干嘛那么辛 苦呢,是感情的问题吗,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帮你?我对小贵妹妹道,你帮不了我, 只有女娲能够帮我。小贵道,为什么这么说呢?我答道,女娲把我身边的两个人 变成一个人,那我这辈子就不会有什么烦恼了。小贵又道,你同时喜欢两个女人 吗?她正说到了我心坎上的那个结,让我有点恼怒道,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脱 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小贵继续道,你喜怒无常,感情用事,刚愎自用,自以为 是!我一下火了,回复道,我花二十元包月是买气受是吧,迟早投诉你,让你美 女变恐龙。小贵妹妹立刻道,随便你好了,反正我本来就是恐龙,呵呵。我回复 道,是吗,正好,我是侏罗纪管理员。小贵跟着道,你这人蛮逗的,我就喜欢你 这点。我下了车,继续掏出手机道,逗什么逗,我这个人吃了二十多年的大米饭, 不长胡子也不长青春豆,难得写个帖子还是个太监贴。小贵终于投降了,说不和 你闹了,我要睡觉了,累死了。我也说,我也懒得和你瞎搞了,我要到家了,对 了,差点忘记问你一件重要的事。小贵道,什么事,你问。于是我问道,我这样 回复消息给你怎么收费,既然包月了,不会再额外收费吧?小贵回道,呵呵,小 气鬼,我的收费比你高多了。我心想,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比我贵,你还赚个鸟 的钱啊,净他妈忽悠老实人。

上海的冬天一向很干燥,除了凛冽的寒风,十有八九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一片 雪花,即使是圣诞节也不例外。我不知道大多人什么时候喜欢过圣诞,但是我自 己却一直对这个节日提不起兴趣,因为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具有浪漫情怀的人。一 年到头所有的节日里面,我最盼望的就是儿童节,这一天我总会收到家里老妈的 电话,对我说那句她说了二十多年的话,节日快乐。我明白,不管我有多大,不 管我离家多远,我在老妈的眼里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小时候,每次儿童节, 老妈总会给我一份惊喜送我一份礼物。还记得六岁那年的儿童节,老妈送了我一 盘象棋,是当时市面上最大的那种木头象棋,我兴奋的好几天睡不着觉。其实那 时我根本不会走象棋,后来我才知道老妈送象棋给我的原因是因为受到一位姓谭 的同事的怂恿,原因出奇的简单,他告诉我妈说小孩子下象棋能够开发智力。从 此以后我就成了这位谭老师的学生兼棋友,每次下棋他都会让我带我的大象棋到 他家里,而且还经常借我的象棋和其他的老师下。要说真正的年少轻狂,就要从 我那年有了象棋开始,知道车走直线象走田之后,就开始和谭老师叫板,尽管他 每次都让我车马炮,但每次总是我惨败而归。后来他和我之间就有了赌注,一个 苹果啊一个梨子什么的,那段时间我为自己不服输的犟脾气,不知道偷偷拿了家 里多少水果,总是一个一个藏在衣服里面往谭老师家里搬。家里奶奶经常咳嗽, 医生交待要多吃梨,我胳膊肘朝外拐的结果就导致了奶奶一直埋怨我妈买的梨少, 每次看到老妈诧异的表情,我就一个人跑到里屋偷偷的笑的直跺脚。等我到了五 年级的时候,稍微明白事理点才知道,原来谭老师是学校里头出了名的象棋迷兼 水果迷。从那以后,我对别人的建议就会多一个心眼儿,所谓有得便有失,于是 也就落下了一个自以为是的毛病。

萧然和我不爱浪漫这点截然不同,她应该是比较小资的,虽然我不认同她这 样,但也不反感。正因为这点,我一直很奇怪她为什么大二会和贾锋那个太监走 在一起,提起往事怕她不开心,所以也一直没有直言不讳的问她。相比之下,小 珍的平易近人反而让我觉得更加真实一些,犹如邻家小妹一样纯真可爱,也让我 感到轻松。我不止一次想这个问题,那就是,如果她们两个是一个人,该多好。

萧然约我晚上去西餐厅一起过圣诞节,我本来不想去,但看到她迫切期望的 眼神,我无法拒绝。疯子下午就走了,说是和浩浩去扫马路,去买那些把底价翻 倍之后再打折的大出血商品。我笑笑道,既然知道了还去买?疯子道,吴三桂为 了美人江山都不要,我为了红颜知己买几件冤枉衣服又算个啥。浩浩听疯子这么 说,一旁乐得嘴巴都合不拢。我朝疯子伸出中指道,你是牛比的孩子――球朝天, 我拿月薪的人不能和你拿年薪的比,早滚早回吧。

我一个人闲着无聊坐在客厅看电视,就等萧然剪完头发回来一起去吃晚饭。 我本来要陪她去的,但她死活不肯,说要给我个惊喜。我说难道准备学陈冲整个 光头出来不成,人家那是为艺术牺牲,你这样为我牺牲可不值得。萧然莞而一笑 提着包就走了,回头说一定要让我呆家里乖乖的等她。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我正 准备出门买香烟,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看了 一眼,是个陌生的座机,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里面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直接问我,你是叶子的家属是吧?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94)

我心头一惊,忐忑不安道,我是叶子家属。那就行了,赶快过来吧,转重症 病房了,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骤然间,我感到天晕地旋,似乎有点站立不稳, 一种不祥的预感犹如乌云一样笼罩在头顶,压抑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不顾一切冲 出了房门,在来往车辆川流如梭的大街上,疯了一样招手拦车。上了车,我心里 一直在犹豫,是否要电话通知小娟。关键现在还不清楚叶子究竟是不是小娟的表 妹彤彤,我现在叫她是不是有点唐突呢?如果不告诉小娟,那万一叶子就是彤彤 呢,岂不是可能两姐妹最后一面也见不上?斟酌半晌,我决定还是打个电话给小 娟。

电话通了,我对小娟道,你给我的那个地址,有一个女孩子曾经住了一年半 左右,是我的朋友。小娟很诧异,愣了一会儿再问我,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 说我直到现在也不确定她是否是你的表妹彤彤,但是今天我想让你见见她。小娟 很高兴的叫了起来,真的吗,太好了,哎呀,我现在真的好紧张啊!听到小娟欢 快的笑声,我的心在滴血,呜咽着对她道,说来话长,还是见面了再说吧,你赶 快去××医院大厅等我。我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因为鼻子一阵酸胀,也不知道 自己是否还能用正常的语调和小娟通话。

如果叶子就是彤彤的话,那么她和小娟的见面是残忍的,想起来我都心酸。 所以我内心还是希望叶子不要是彤彤,这样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些。我一直在想该 如何安慰待会儿和叶子见面的小娟,但是心里实在太乱,没有任何头绪,哪怕安 慰自己都感到力不从心。有句话说得好,爱情就像剥洋葱,总有一层会让人流泪。 很少有人在爱情方面是一帆风顺的,多少都会遇到一些意外,当你寻寻觅觅良久 终于认为找到了自己的红粉知己时,很多时候却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让人 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的无奈。同样,生活就是一本书,总有一页会让人感动,那 是因为生活总是喜欢无情的捉弄平凡生活着的芸芸众生。上苍对每个人都是公平 的,这是一句屁话,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不然叶子就不会这样了。

医院大厅里,我看到了兴奋得两眼放光的小娟。小娟急不可待的问我道,叶 子是医生吗?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紧紧拉住小娟的手,希望我能给她一些支 撑。我告诉医生我就是叶子的家属,然后拉着小娟的手走进了重症病房,又看到 了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叶子。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指着病床上的叶子对 小娟道,她就是我以前给你提到过的叶子,在你给我的那个地址住了一年多,然 后在医院又躺了一年多。我话音刚落,小娟的眼泪如同雨珠子一样滴落。小娟看 着我,不停的摇头,对我道,你骗我,你肯定是在骗我,不可能,这不可能,她 肯定不是我的表妹彤彤。我伸手抱住了小娟,任凭她在我的肩膀上嚎嚎大哭,她 的身体因为眼前无法接受的事实在不停的发抖。我难过的要命,安慰她道,别哭, 她可能真的不是彤彤。我虽然在不停的安慰小娟,但是最苦的还是我自己,因为 叶子是不是彤彤对于我来说都不能减少我内心丝毫的痛楚。

小娟走到叶子身边,看着叶子苍白的脸,握住叶子的手贴着她自己的脸庞, 哭着道,彤彤,是我,姐姐带你回去,你快醒醒啊。我不忍再看到如此悲怆的场 面,转过身,用手使劲揉了揉噙满泪水的双眼,尽量不让眼泪滴下来。我红着眼 睛,扶着小娟坐在椅子上,然后对她讲了所有我和叶子之间的故事,和叶子一起 曾经的欢笑,曾经的眼泪,曾经的误会,曾经的绝望,曾经的一切一切。

医生已经下了最后通谍,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从心电图来看,心脏的起 博已经开始有规律的衰减。我也知道总归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突 然,甚至还没有弄明白叶子究竟是不是彤彤,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萧然打电话给我,有点生气的问我道,你又跑哪里去了?我说我在医院看望 一个老朋友。萧然道,我不管,今天是圣诞节,你说了要陪我一起吃圣诞大餐的。 此时此刻,我还哪里有什么心情吃圣诞大餐,所以不耐烦的对萧然道,实在对不 起,今天恐怕不行了,下次补偿好吗?萧然态度很坚决,对我道,你这个人怎么 老这样,尊重一下别人好不好?我本来心里就烦,听到她这么说,更是来气,不 由得加重了语气道,我怎么感觉你和从前不一样了,总是以你的想法来约束我, 不就是一个圣诞节吗,跟着洋鬼子瞎凑什么热闹。萧然一副生硬的语气道,我在 西餐厅等你,不见不散。说完,不容我解释就挂了电话,等我再打过去,关机了。

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总归会有摩擦的,这点我理解。何况我在萧然的面 前有很多方面都感觉不是很自在,因为我总是会优先考虑到她的感受和想法。我 也想在萧然面前毫无掩饰的表现一个真实的自我,但是在一些细节方面,却总是 会不由自主的克制自己。还是疯子说的对,如果哪天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吃饭的 时候,突然想放一个响屁,这时候你会立刻心安理得的放出来,而且这个女人没 有丝毫惊讶和厌恶的表情,这说明她就可以当你老婆了。我和萧然如果遇到这种 情况,别说是一个响屁,就是一个闷屁,我也肯定会死憋着。看来我和萧然之间 还需要时间慢慢磨合,要发掘一种可以缓解两个人思想差异的元素,就好比刚买 的新车,需要一种好的润滑剂一样。除非还有另外一种办法,要么我改变她,要 么她改变我,但这似乎并不会比找寻润滑剂更容易。

小娟肿着眼睛问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如果是的话,你先去,这边我看着 就行了。我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他妈的天生 就一个贱命。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95)

我正心烦的时候,接到西哥的电话,问我在哪里浪漫。我苦笑道,在医院呆 着呢,叶子可能不行了,不知道还能支持多久,我还哪有闲情雅致搞浪漫。西哥 道,我还以为你和萧然在一起。我说我也想,但是就一个肉身,分不开,萧然可 能还正在生气呢。西哥又道,那我就不到医院了,实在怕了医院那股味道,真他 妈揪心。你要是忙完了,就带萧然一起过来喝点酒吧,我和洋子炖了一只老母鸡, 吃不完也浪费。我惊讶道,你把阿丽赶走啦?西哥呵呵一笑道,她是菩萨,我没 那本事,是把她请走的,就一句话,对她说如果以后大家还想继续做朋友,那么 就好聚好散,不管过去发生什么,我就当没发生一样。我心里替西哥高兴,嗯了 一声接着道,阿丽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事情败露无法收场,这个时候你还给她个 台阶下,她当然求之不得。西哥笑笑道,什么台阶不台阶,我直接把所有事情都 和她摊开了谈的,关系到我西哥的幸福,没办法,只好出卖兄弟你了。我一听西 哥这么说,汗毛都竖起来了,对西哥战战兢兢道,西哥,你别不把这当回事儿, 阿丽你不是不知道,上次为了割腕的事情,害的我和你翻脸,还陷害了洋子。这 次你放虎归山不说,还把我拆穿她西洋镜的事也告诉她,以后真说不准她又耍什 么阴招。西哥朝我呸了一声,说你他妈就是老鼠的胆子河马的嘴,一个弱女子而 已,她还能把你吃了啊。我叹了口气对西哥道,今天我算真的明白了。西哥好奇 的问道,明白啥?我答道,明白你脑子长在JB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我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晚上十点了,想着萧然可能还 在西餐厅等我,真的心急如焚。我叫来医生,问叶子的情况究竟有没有得解。医 生道,要看她的造化了,挺过了危险期,可能还能熬上一阵子。听到医生这么说, 我心里反而更紧张,心中默默祈祷叶子一定要挺住。小娟看我六神无主的样子, 安慰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放心吧,你要有事情,先去办好了再回来。我 狠狠心道,没事,约了一个朋友吃饭,不去也没关系。

我和小娟就这样默默的守候在叶子的身边,眼睛也不敢合一下,仪器上的数 字稍微有点什么变化,就大呼小叫的去拉值班护士。后来护士都烦了,直接告诉 我一个变化范围,说超出这个范围就叫她,不要每次神经兮兮的,搞得人心惶惶 鸡犬不宁。

晚上十二点刚过,疯子打我电话,我只得又跑到医院大厅去接电话。疯子喜 滋滋的问道,你们怎么还没回家啊,准备外面开房啊?我唉声叹气道,开鸟的房 啊,我在医院陪叶子,医生说今天是危险期,渡过了就好了。对了,萧然还没回 家?疯子道,上帝保佑叶子吧,你也别太担心,真要安静的走了对她自己也是一 个解脱。我和浩浩也刚到家,没看到萧然,还以为你们在一起呢,所以浩浩刚还 打过她的手机,但一直关机。我暗暗吃惊道,难道萧然还在西餐厅等我,女人一 带小资情调,就尽他妈找些事瞎折腾。

回到病房,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叶子,想着此时仍在等我的萧然,实在是 两头为难。小娟有点怒了,对我小声嚷道,你这个男人怎么老婆婆妈妈的,约了 女人是吧,你不想爽约就过去打个招呼再过来好了,老这样犹豫不决,跑进跑出 的搞的我心里也烦。我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听小娟这么一说,只好一脸歉意对她 道,那好,我先送我朋友回家,然后很快赶回来,这里就暂时拜托你了。

我赶到西餐厅的时候,虽然也是午夜,但是仍然座无虚席,毕竟一年只有一 个圣诞节。餐厅里面节日气氛很侬,窗户厚厚的玻璃上面喷绘着圣诞快乐的字样, 还有圣诞老人的图案,大厅的中间放着一颗大约三米高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闪 闪发光的卡片和装着礼物的小盒子。服务员清一色的穿着圣诞老人的服装,不停 的在餐厅穿梭,看得我目不暇接,也分不出倒底是圣诞公公还是圣诞婆婆。中国 的神话我本来就不相信,就更不用提老外的圣诞老人了,除非今晚圣诞老人悄悄 送我一颗神丹妙药,让叶子能够完好如初,那我就死心塌地的信了。

萧然将原来微微有些碎波浪的头发全部拉直了,然后酒红色挑染了耳边的几 缕青丝,加上今晚略施粉黛,配合上三分醉意,七分妩媚,一眼看上去,说是闭 月羞花之貌,沉鱼尽雁之容一点也不为过。她就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看样子真 喝了不少,桌上的红酒瓶空了一大半。餐厅墨绿色的沙发让我有点不习惯,怎么 看怎么难受,因为这让我联想到绿帽子。我在萧然身边坐下,双手扶着她的肩膀, 轻声埋怨道,不是和你说过了我今天真的有事吗,一个朋友在医院里还不知道是 死是活,你说我哪有心情搞这些。萧然转过头,小脸红彤彤的,醉意朦胧道,你 们都不陪我,我就一个人喝。我拉着萧然的手道,走,我先送你回家,别耍小孩 子脾气,等些日子陪你过大年夜,看春晚吃没放盐的瓜子儿,虽说两者都是一个 味儿,但总比崇洋迷外的好。萧然死活不肯走,说陪她把酒喝完了再走。我一下 火了,拿起桌上的红酒,直接对着瓶子把剩下的一半吹了。周围几桌的客人都惊 讶的看着我,可能在想,怎么会有我这样的俗人。我朝他们扫了一眼道,看什么 看,我啤酒吹习惯了,红酒一样吹。坐后桌的一个哥们可能也是喝多了,拿着酒 杯摇摇晃晃的朝我走来,结结巴巴道,哥们儿,爽快,我敬你一杯,今天是我和 老婆的分手宴,实在是高兴,来,干了!我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抢过他手里的酒 杯,脖子一仰,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将酒杯塞他手里。这个哥们儿真的喝高了, 可能我的动作太迅速了点,他拿着个空酒杯在手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 歪着个脑袋自言自语道,诶,怎么,怎么酒又没了,还没喝呢!周围的人都在笑, 萧然可能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在这种场合让她感到丢脸,所以她朝我瞪了一眼, 一把推开我,提着包径直走向门口。

我好说歹说把萧然送回了家里,将醉醺醺的她放在床上,任凭她嘴里胡言乱 语。我自己也感觉有点头重脚轻,酒喝的太急了,这红酒喝的时候不觉得,喝过 一会儿后后劲儿就上来了。我要赶回医院,被萧然从身后一把抱住,说要我留下 来陪她,看来她还没有彻底醉。我让她别胡闹,说今晚肯定不行,人命关天的事 儿。可是她就是不依不饶,死命抱住我,说一定要今晚陪她,还说有很多男人约 她今晚一起吃饭,都被她拒绝了,都是为了我。萧然这么说,我相信,因为我经 常看到她信箱里面一封又一封的情书,肉麻程度只能让我望洋兴叹,真是长江后 浪推前浪,还好我这个前浪没有死在沙滩上。

我有点犹豫了,正这个时候,萧然突然吻了我。她的主动让我措手不及,我 的舌尖似乎还能感触到她味蕾残留红酒的香醇。我借着酒劲也一下糊涂了,冲动 的抱住了她年轻挚热的身体,激烈的回应她。萧然的舌头移到了我的耳根,像小 虫子一样让我骚痒难耐。我双手开始熟练解开她里外三层上衣,然后两手顺着她 的肩膀往下一用力,她上身就直剩下一件酒红色的内衣了。我心里想,今天她挑 染酒红色头发的灵感很可能就是来自这件内衣。她的舌头继续在戏弄我脆弱无比 的耳根,让我有点受不了,不禁叫出声来,不要。她停顿了一下,在我耳边呵气 如兰道,不要什么?我闭着眼睛,双手放在她丰满的胸部上,梦呓道,不要停。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96)

我感到自己彻底累了,需要放松一下,但是不知道纵欲是不是一种良性的解 脱方式。心理是疲惫的,但身体却是兴奋的,我就在这种矛盾复杂的心情下和萧 然在床上纠缠。我不清楚面前的萧然是不是清醒状态,但看上去她似乎很疯,和 平时判若两人。我正在想这次和她之间是否会有质的飞跃,但是随着她那双纤细 的手开始介入我和她身体之间,我很快又和以往一样失望透顶。

正好这个时候,我手机响了,我突然清醒过来,要去接电话。萧然想阻止我, 让我躺床上不要动,与其说是她阻止我接电话,还不如说是她一直用手来敷衍我 让我恼羞成怒。我很粗鲁的一把推开她,不顾惊愕不已的她,拿起了放床头柜上 的手机,看了一眼,是小娟的来电。我一边喘气一边道,我马上就过来。小娟很 着急的说道,那最好,我都快饿死了,正在医院门口馄饨店吃东西呢。还好刚才 病房里面来了一个年轻女人,她说她叫阿丽,是叶子的朋友,现在正在照看叶子, 不然我还真脱不开身。我对小娟道,我认识阿丽,她以前和叶子是同事,而且是 好朋友,有她在一样。对了,叶子情况好转没有?小娟叹气道,医生来病房看过 一次,摇摇头,说只能听天由命。我对小娟道,你别急,我马上过来。

我对萧然说我要赶紧去医院,让她早点睡。萧然满脸的不高兴,双手交叉抱 住自己弯曲着的小腿,坐在床头,微微抬着头,一脸失望的望着我。我正要出门, 萧然在我背后说了一句话,她语气缓慢道,我发现你变了。我停住了脚步,回头 道,没有变,我还是我,可能以前是因为你的遥不可及让我有所掩饰和保留,但 这不是刻意的,相信我。说完,我坚定不移的快步离开了萧然的房间。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去叶子病房的走廊特别吵,都半夜 了,还有好几个小护士来来去去的。我心头一紧,意识到可能出事了,赶紧跑进 叶子的病房,就在我看到叶子苍白的脸的一刹那,医生摇摇头,旁边的护士将白 色的被单拉了拉,盖住了叶子的面部。我看了一眼心电图监视屏,已经成了一条 直线,顿时心如死灰。站在角落里的小娟浑身在战栗,右手拼命捂住自己的嘴, 却挡不住泪水如珠的滑落。我想走过去安慰小娟,她却甩开我的手臂跑到了病房 外面,没有丝毫的停顿,让人揪心的痛哭随即从走廊传进了病房。

旁边的阿丽也泪流满面,看着我摇了摇头。我一下瘫软在地上,双腿实在无 法支撑我并不强壮的身躯,奇怪的是,尽管我泪腺涨的厉害,可眼泪就是流不出 来。医生蹲下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道,虽然走得有点突然,但我们已经 尽力了,病人身体大部分器官都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衰竭,能撑到今天已经是意 料之外。我呆呆望着医生,面无表情,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感觉 出奇的累,想好好睡一觉,永远不要醒来。

叶子虽然躺了一年多,一句话也没说,但至少还有个人在,这下好了,就这 么安安静静的一个人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甚至是再见两个字也没有。她心里 还有哪些遗憾,还有哪些愿望,一切一切都带到了另外一个遥远的地方,没有人 会知道。原来生命真的这么脆弱,好比是一支燃烧着的灯芯,说熄灭就熄灭了, 无情的让人来不及接受。

人的一生是短暂的,所以生命尤其宝贵,正因为这样我们要让自己活得更有 意义。荣誉,金钱,权势,这些本来就是过眼云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是 偏偏生活中我们又不能摆脱对这些东西的向往。当这些逐渐成为欲望的一种寄托 的时候,我们很自然的就成为了现实生活中戴着虚伪面具的奴隶,开始收敛和打 磨自己锋芒毕露的棱角,让自己变得如同鹅卵石一样圆滑。意识不到这点,你就 继续沉沦,意识到这点,就永远生活在痛苦和自责中,我自己就属于后者。就爱 情而言,女人喜欢一个有钱的男人,总会说不是因为喜欢他的财富,但是潜意识 里肯定存在让她内心自责的成分。也好比一个男人喜欢一个漂亮的女人,对她说 不是因为喜欢她的容貌一样,这已经违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自然规律,但是还 是可以冠冕堂皇的从自己口里说出来。什么时候能够真正解脱呢,只有像叶子一 样,悄然无息的到另外一个世界,才会忘记所有,真正做回最原始的自己,再也 不用考虑任何那些曾经让自己困扰一生的难题。

叶子的离开对我而言是个不小的打击,少了一份隐约的牵挂,反而让我觉得 非常不自在。我一直内心谴责自己的自私,也许是我的忽视让她少了她应该拥有 的幸福,一念间,让她在通往幸福的岔道口,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我没有给叶 子机会,她也没有给我机会,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错过,留下的只是一段并不算 爱情的爱情,让我一辈子在内疚中慢慢回味。

叶子走后不久,我下定决心要把她究竟是不是彤彤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我 仔细回忆了所以细节,既然叶子邻居说那天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是房产中介,那么 就从中介公司着手。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叶子居住的那个小区附近的中介 公司多如牛毛,考虑到那个男人叼雪茄,所以应该不会找太小的房产中介,所以 我就从稍微有规模的中介公司开始一家一家的问。工夫不负有心人,就在我感到 绝望的时候,在一家相比规模稍小的××中介公司终于又看到了希望。一个二十 出头的小伙子以为我要买这个房子,告诉我道,房子已经交易了。我告诉他说以 前是我一个朋友住,所以想了解一下情况。我递了一根烟给他,两个人在中介公 司的会客室聊了起来。

我问道,是你带客人去看房的吗,房主是叼雪茄的男人?小伙子蛮热情,回 答道,哪里的事,叼雪茄的是浙江的萧先生,他想帮薛小姐买这个房子,那天我 是带他们两个去看房子。我一听,感到事情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于是从 包里拿出一包中华塞给了这个小伙子,麻烦他尽量把情况说详细些。小伙子吸了 口烟,接着道,这个薛小姐呢,是原来这个房子房东的小女儿,大约三年前的事 情吧,大女儿和大女婿一起出国,所以就把这个房子卖了,当时就是我们公司的 毛经理经手的,那个时候他和我一样还是业务员呢。我有些惊讶,好奇的问道, 那我听邻居说有一次有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也去过看过这个房子,是不是 还有其他的中介公司参与?小伙子摇摇头道,不可能,这个房子一直是我们独家 代理的,当时房子是卖给了一位叫铭的先生,你说的那个中年男人应该是他,上 次我正好陪一家客户去郊区看一栋别墅抽不出身来,加上和铭比较熟,所以就直 接让他带薛小姐去看房了。我心头一惊,看来叶子说住亲戚的房子果然是骗我的, 应该是铭买了这个房子给她住。我掐灭手里的香烟,继续问道,方便把薛小姐和 萧先生的电话给我吗?小伙子摇了摇头道,这个不行,我们只能告诉你卖主的电 话,买主的资料我们是保密的,不好意思。我朝他笑道,不用了,卖主我认识, 不过还是谢谢你。我心想,看来有必要和铭见上一面了。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97)

我电话给阿丽,让她帮忙给我约铭见面。阿丽阴阳怪气的笑了笑道,现在想 起我来了?你约他干嘛,你害他蹲了一年大牢,你认为他会见你吗?我一时无语, 顿了会儿很诚恳的对阿丽道,阿丽,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过很多矛盾,但是这个事 情和叶子有关,你就看在叶子的份上帮帮我,我相信你应该可以。我打过他电话, 他一听是我立马就挂掉了,所以这个事情还得你帮忙才行。阿丽道,这个忙可以 帮,实不相瞒,他出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我。而且不止可以帮你这个忙,我 手里还有一样东西,你也一定感兴趣,不过我有个条件。听阿丽这么说,我不得 不又警惕起来,小心翼翼问道,什么条件,我能满足的尽量满足。阿丽大声嘲笑 道,你能满足我什么?要说帅,你远不及西哥,要说有钱,你一年收入也就抵得 上铭当初两个月工资而已。我有求于阿丽,所以任凭她羞辱,却又不能反驳,实 在气煞老夫也,心里不知道暗暗骂了她几百遍贱人,还是觉得不解恨。我压制住 内心的愤怒,平静的问她道,你手里会有东西让我感兴趣?究竟是什么条件,你 不要拐弯抹角的。

阿丽冷笑道,你以为只有你才会发现西哥房间花盆下面压着的钥匙?你想要, 我给你十把都不是问题。帮你约铭见面可以,给你钥匙也可以,但是你得让西哥 到我家里陪我一个晚上,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没来得及和他说,如果他再惹得 我不高兴,那你的要求就想都不要想。我感到很为难,有点犹豫不决,对她道, 我又不是西哥,他也不一定会听我的,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钥匙我可以不要, 你帮我约铭见面就可以了。阿丽一副不以为然的腔调道,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能不能办到,你自己看着办,想通了就电话给我。说完,阿丽就挂了电话,没有 任何商量的余地。

阿丽这个要求倒是成了我的一块心病,我暂时还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去说 服西哥出卖肉体,这实在让我有点头疼。我还真搞不明白,西哥对阿丽的吸引力 就那么大,都分开了还让阿丽对他恋恋不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去她家 里说呢,还是就为了再睡西哥一个晚上?难道西哥真的在某些方面比其他男人有 长处?但我和他一起浴场洗澡的时候,也没怎么觉得啊,这么看来,只有一点理 由成立,那就是西哥某个部位的膨胀系数确实惊人。西哥刚把洋子接到家里,这 个时候我要是跑过去告诉他阿丽想再睡他一晚,似乎过分了点,所以想想,我决 定暂时缓几天再和西哥商量这件事,至少得让他喘口气。

晚上我和萧然,疯子和浩浩一起吃晚饭,不得不承认疯子的厨艺进步了不少, 看来做饭和做爱其实也没有多大差别,天天做,经验自然就丰富了。疯子帮我打 开一听啤酒,说看上去我的脸色不太好。我朝萧然瞟了一眼,笑道,性生活不和 谐,这人能有精神吗?浩浩自从耳濡目染男女之事后,也不像以前那么害羞,所 以还特意插了一句道,还好我和疯子比较和谐。一语道破天机,我和萧然惊讶的 抬着头望着对面的疯子,看他怎么解释他自己说一直和浩浩保持柏拉图恋爱关系 这个问题。疯子放下筷子,朝我和萧然一本正经道,你们两个朝我看个球啊?我 身正不怕影子斜,浩浩的意思是说我和她生活和谐,你们自己想歪了。说完,转 头对浩浩说,你说对吧?浩浩点点头道,对啊,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啊。这下反 而轮到我和萧然尴尬了,只好不好意思相识一笑。疯子夹了一筷子韭菜放我碗里, 笑着道,多吃点,壮阳的,你好她也好。看着疯子这个热心样子,我心里苦啊, 真想告诉他,《萧然的手》都成了连载了。

扒了两大口米饭,我故意神秘兮兮的对浩浩说,浩浩,明天我单独请你吃饭, 你悄悄给我爆疯子的料。浩浩笑笑道,好啊,不过还是改日吧,明天我没空。疯 子不乐意了,对浩浩语重心长的说,浩浩,男人请吃饭,你不能回答改日吧,知 道吧,真要把吃饭改成‘日’也是我日,不是他这个淫虫。话音刚落,我和萧然, 疯子三个人笑得前俯后仰,浩浩一脸通红,把手中筷子倒过来,狠狠敲了几下疯 子的头,嗔怒道,看你还不怀好意,把你脑袋当木鱼敲。

吃完饭,浩浩和萧然两个去洗碗,我和疯子躺在沙发上抽烟。疯子道,阿勇 最近过的不是很好,你知道吗?我摇摇头道,好久没和阿勇联系了,他也没联系 我,还是两三个月前打过他电话,好像手机号码也换了,后来事情一多,也就没 顾的上,现在想起来心里真过不去。疯子叹了口气道,阿勇这个人啊,就是面子 看得太重,他一直不联系我们,是因为现在混得不太好。我是通过下面代理商问 他那个彤彤的情况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自从阿勇离开公司后,一直高不成, 低不就,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整天浑浑噩噩度日。开始一个月,彤彤还能 忍受,日子一长,谁受得了,所以阿勇和她之间摩擦也就越来越多。就上个月的 事,彤彤和一个台湾客户跑了,唉,当初我就劝过阿勇,让他改放弃的就放弃, 他就是不听。听疯子这么一说,我不由得火冒三丈,拍桌子骂道,那个女人我一 看就不是好东西,忘恩负义的东西,亏得她刚来上海时我们千方百计的帮她找工 作,如今好了,过河拆桥,千万别让老子碰到她,不然有她好看的。疯子鄙夷笑 道,当初她来上海的时候,一起吃饭那当儿你说过她不好吗?我看你一双贼眼睛 老盯人家胸脯看,喝的口水比啤酒还要多,现在倒知道义愤填膺了是吧?我双手 用力抹了抹脸,然后神情凝重道,欢场女子看来确实靠不住,始终难改惟利是图 的本性啊。当下最关键的是以后怎么办,我们总得帮帮阿勇吧。疯子道,当然要 帮,能共甘甜不能共患难那还是兄弟吗,当初阿勇当领导的时候,吃香的喝辣的 哪次忘了我们俩?听说阿勇正在筹备一个红茶坊,手头资金比较紧张,要不我们 几个先凑点。我有点吃惊,问疯子道,自动化不搞啦,怎么搞红茶坊去了,这跨 行业也跨得离谱了点吧。疯子道,行行出状元,自己当个小老板总比跟别人打工 强,至少不用受气吧。我点点头道,那是,开个红茶坊也好,以后叫上西哥,我 们四个正好一桌。疯子笑道,你那个西哥,成天忙着打炮,有空打麻将才怪了。

睡觉前,萧然穿着一件新的HELLOKITY 睡衣在我面前像个蝴蝶一样晃来晃去, 问我这件睡衣好不好看。我对她道,你睡衣都有七八件了,还花这冤枉钱,买个 盗版的不就行了,至少便宜十倍。萧然被我泼了冷水,有点不开心,朝我道,又 不花你的钱,你心疼什么啊,我就不习惯买盗版的,被人知道多难堪啊。我一听 她这么说,也来气道,我买一堆的盗版光盘就名正言顺的摆家里,还生怕别人不 知道是盗版,多经济实惠,这说明我有头脑!你买个睡衣有谁会知道是盗版,买 个质量好的国产品牌不是一样穿啊,你去问问你周围的同学,看看有没有一年就 两套衣服换来换去的,多的是了。知道你有钱,你是大小姐嘛,我贫农出身,从 小节约惯了,行了吧?连珠炮一样放了出来,我感觉自己心里舒服好多,说心里 话,我就看不惯萧然这点小资思想,穿个衣服讲品牌,吃个饭也要讲档次,早餐 非得吃个汉堡才安逸,其实在国外不就是个垃圾食品吗,偏偏到了中国就是有人 拿它当宝贝。

萧然一脸委屈的表情看着我道,你是怎么啦,感觉对我不像以前好了,以前 我说什么你都顺着我的,现在总是看我不顺眼。听她这么一说,我心又软了,是 啊,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老要找歪理和一个小女子过不去呢,也许是我最近心里比 较烦躁,所以无意识就迁怒到她。是啊,她爱小资就小资,这是她的权力,又犯 着我什么呢。我走到萧然身边,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是我不好,让 你受委屈了,早点睡吧。萧然趴在我肩膀上,幽幽对我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呢,是不是现在开始厌烦我了。

我没有回答她,我在想一个问题,自己是不是真的变了,变得满腹牢骚,喋 喋不休。太多的事情和变故让我疲于应付,迷惑,彷徨,猜忌,一系列神经质的 病态心理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仿佛深陷牢笼一般感到恐惧和绝望。

周五的时候,我约了西哥下班后到他家小区附近的川妹子餐馆吃饭,迫不得 已,趁阿丽还没有改变主意,死活也要劝服他献出肉身。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98)

下午比较清闲,电话少了些,所以静下心来看看销售报表。看到第三页的时 候,又收到了小贵妹妹的短信,问我在干嘛。我告诉她,我在工作,为了生计在 折磨脑细胞。小贵妹妹道,那是不是压力很大呢,你既然二十元包月了,就可以 把我当出气筒,只要你舒服些就行。我打个笑脸回复道,我可没那么自私,也没 有那个必要。不过有个陌生的人陪我聊天,我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这点倒是感觉 物有所值的。小贵妹妹道,难道我还是陌生人吗,我们聊了好几次了哦。对了, 免费教你一个方法,那就是你不开心的时候,就对着镜子微笑,直到自己把所有 的不愉快都忘掉为止。我回复她道,难道你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吗,就没有烦恼, 没有任何欲望,我不相信。小贵妹妹道,当然有啊,等自己有欲望的时候我就会 幻想,在一个种满花草的院子里,沐浴着阳光,聆听从房间传出的优美音乐,躺 在躺椅上看一本自己最喜欢的书。我打了一个大笑的符号回复她道,你这种对欲 望的克制方法倒是值得作为红头文件推广,把我都打动了。

川妹子餐馆并不大,但是生意一直很红火,价廉物美是一个原因,还有重要 的一点就是服务员都生的蛮水灵。服务员都说地道的四川话,这四川的方言我一 直觉得蛮有语言魅力,听着一舒坦,自然忍不住要多点两个菜。中国有很多方言, 但是我喜欢的有四种,一种是北京话,一种是上海话,一种是四川话(包括重庆 话),一种是广东话。北京话调正腔圆,男人说出来让人感觉除了他自己别人都 是孙子,女人说出来让人感觉除了她自己别人都土得掉渣,不过北京方言是众所 周知的血统纯正,不然就不会成为普通话的基础了。上海话就不一样了,女人说 出来感觉忒小资,嗲味十足,同时那种自豪感也不言而喻,所以说上海话的女人 看北京人也是乡下人。至于男人说上海话,我就不敢苟同了。再说四川话,与生 俱来就是含有幽默成分的方言,而且无论男女说出来,给人感觉就一个字,爆! 况且语速极快,感觉就像四川全民运动搓麻将时的稀里哗啦,一个爽字了得。最 后说这个广东话,腔调好听自然不用罗嗦,不然怎么会那么多粤语歌曲成为永恒 的经典。但是我个人还是觉得广东话多少沾了香港的光,所以大致的感觉就两个 字,洋气。而这四种方言所在的地区正好是分布在鸡鸡图的东南西北,所以它们 的影响力会辐射到周边所在的城市,我只所以喜欢也是因为大学里接触的较多的 方言就是这四种,而且也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西哥还没有来,我就自个儿先叫了服务员点菜,免得等下到了正点吃饭时间, 一个豆腐也要等半个多钟头。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来到我旁边,问我要 点啥子菜。麻婆豆腐和毛血旺还有回锅肉我自然是必点,其他的就随便要了几个 小菜,然后再叫了四瓶啤酒。小姑娘等我点完了,再问我,铁板牛蛙有特价,要 不要上一份?我笑着对她道,这个好像不是四川特色吧。小姑娘蛮放得开,知道 我是这里的熟客,所以银铃般一笑道,龟儿子,有得吃就行了,罗嗦个锤子啊。 这服务员长得漂亮就是有好处,嗔骂两句你都觉得心里比蜜还甜,还好我在这里 是犯贱犯惯了,于是对她道,我日你个仙人板板,这句话是不是就来自铁板牛蛙 这道菜名的创意哦。小姑娘含笑道,懒得和你这个龟儿子讲,先送你一碟花生米 把你小嘴堵住。

菜刚刚上齐不久,西哥就提着包过来了,把包往旁边的椅子上一甩,一边开 啤酒一边问我道,又是什么JB鸟事,还一定要在外面谈?我嘿嘿一笑,给西哥倒 满酒,说道,求你办个事儿。西哥眼睛一翻道,难怪这么隆重,原来摆的是鸿门 宴。既然西哥这么爽快,看穿了是鸿门宴,那我也不矜持了,就直截了当的把我 了解到的情况和阿丽的要求告诉了他。西哥听完我的话,把手中筷子朝桌上一放, 瞪着我道,你这不是把西哥我往火坑里推吗?我好不容易和她没了瓜葛,你倒好, 还主动给我牵线搭桥,让我出卖肉体,你这和拉皮条有什么区别,老子要是警察, 早把你给逮了。我赶忙给西哥陪笑道,西哥,阿丽也没说和你上床,只是说有些 事情想和你好好谈谈,也就是叙叙旧,你就别臭美了。西哥嚼着花生米,含糊对 我道,这事儿我得好好考虑,万一又下什么迷药给我,然后拿上一大剪刀,喀嚓 一下,那我这辈子是栽她手里了。你别告诉我她做不出来,和她在一起,我是防 不胜防,就没睡过安稳觉。我对西哥笑笑道,你当演电影啊,你一个大男人的, 多个心眼就行了,最多就是聊个通宵不合眼,她难道还能吃了你?西哥沉思了一 会儿道,说得也是。我笑颜逐开,敬了西哥一杯酒,说道,那就算答应了。西哥 叹气道,这顿饭不多吃点还真亏了。说完,扯着破嗓子打雷一样喊道,服务员, 抬筐啤酒过来,要喜力。

在阿丽的安排下,我和铭在一家小咖啡厅见了面。铭看上去很沧桑,目光不 如当初炯炯有神,而且嘴唇周围还有半寸左右的胡子茬,穿着也比较随意,就一 件灰色的高领毛衣加一条牛仔裤。一个拥有事业和家庭,财富和权势的成功男人, 如今魔术般突然变得一无所有,这种落差不是一般人心理能承受的。我喝了一口 热咖啡,感觉暖和了很多,抬头看着铭道,叶子走了,你知道吗?铭没有说话, 朝我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着窗外。我继续问道,是阿丽告诉你的?铭回过头来, 看了我一会儿,心平气和道,是的,那天晚上我就在医院附近的便利店。和阿丽 过完圣诞后,是她提出来要去看看叶子,这样心里会好受些,但是没想到是最后 一眼。阿丽发消息告诉我叶子走了,但是我没进去,感觉自己实在是没脸见她。 我不禁开始可怜眼前的这个男人,尽管我很厌恶他对叶子所做的一切,可看着眼 前落魄的他,我心中愤怒的导火索就好比遇到了一泡尿一样被逐渐浇灭了。

你今天来不就是为了说这些吧?铭问我道。我微微笑了笑,尽量让谈话气氛 变得轻松,对他道,叶子住的那套房子是你的?铭显得有点吃惊,似乎有点紧张, 问我道,你怎么知道?我往咖啡中加了一些奶,对他道,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 你回答我就行了。铭答道,是的,是我当初买了给叶子住的,但是我刚从里面出 来不久,而且原来的存款和房子全部被前妻卷走了,所以刚刚把这套房子交易掉, 正在办手续。我追问铭道,我就想知道买主的情况,因为买主可能是我失去联系 的一个老朋友,希望你不会保留。铭的表情似乎轻松了许些,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问我道,你是说小薛?我说当然,难道还是那个中年男人萧先生不成。铭用勺子 在咖啡杯里面轻轻搅拌了几下,抬头对我道,薛小姐叫薛婷婷,但是你说的那个 萧先生我也不太熟悉,只是听房产中介的代理员提到过,应该是他出钱帮薛婷婷 买这个房子。

我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哦,原来那个年轻女人叫薛婷婷。铭继续道,薛 婷婷是这个房子原来房东的小女儿,我就是从她父亲手里买了这个房子。我问铭 道,那薛婷婷和那个萧先生又是什么关系呢?铭朝我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 清楚,房产代理也好像没提过,他们应该也不知道,只要房子交易就行了,又不 是查人家户口,管他们是什么关系。我心里暗忖道,这关系肯定非同一般,虽说 这个房子是老房子,但怎么也得几十万吧。

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我问铭。铭苦笑道,能有什么打算,大半辈子都过去了, 能够安安稳稳过日子就行了。我诚恳的对他道,有没有想过和阿丽在一起,看的 出来你蛮在乎她,所以她一句话,你就来和我坐在这里喝咖啡。铭若有所思道, 也许吧,毕竟我出来那天,就她一个人站在铁门面前等我。听铭这么说,我真的 是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女人了,不知道阿丽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我继续问铭, 那你现在住哪里?铭答道,自己暂时租了一个房子,阿丽提出过让我搬过去,但 是我想还是想清楚了再说,毕竟我也是错过一次的人了,不想再错第二次。我笑 笑道,等手续办完,拿到房款了,你也算一小款,有没有想过东山再起?铭微微 笑道,老了,不能和你们年轻人比,还哪里有冲劲,郊区买个房子,种种花花草 草的,过得轻松点就行了。

和铭分开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回头对他道,差点娶亲忘了大轿, 还没问薛婷婷的电话呢。铭掏出手机,按了几下,然后对我说,发给你了。走了 两步又好像想起来什么,回头对我道,薛婷婷是个好女孩,别吓着人家。我友善 的朝铭笑笑道,放心,一定不会,我还怕她吓着我呢。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99)

根据小娟的那个地址来看,只有两个人可能是彤彤,一个是叶子,还有一个 就是薛婷婷。房东的大女儿年龄已经不符合,所以肯定不是。如果是薛婷婷,那 么房东就肯定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应该是她的亲戚或者养父。现在叶子已经走了, 那么只有从薛婷婷身上下手,才能搞清事实的真相。

我是个急性子,拿到薛婷婷电话后,立刻忍不住就拨了过去。电话通了,一 个并不斯文的女人声音问我道,谁?我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情急之 下对她道,我是小和尚!对方毫不客气骂道,神经病,找你老尼姑去!还没等我 说第二句话,对方就直接挂了电话。我有点傻了,看来做任何事情之前还是要未 雨绸缪,最好是让这成为一种习惯。都二十多年了,也许她早已经将彤彤和小和 尚的故事从记忆中抹去,要么她根本就不是彤彤。

我想到了小娟,于是电话给她说想请她吃饭,有些事情想和她认真谈谈。小 娟说让我两个礼拜后再找她,她最近有点事情要处理,到时候她请我。她既然这 么说,那我也不勉强,正好缓一缓,让我自己好好的静一静,免得再冲动把事情 彻底搞砸了,那样一来我心里的这个结就真的成了一个永远解不开的死结了。

最近我对萧然的感觉越来越奇怪了,说实话,这和她老是用手敷衍我有关。 我也问她为什么总这样,是不是因为当初的事情有了阴影,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萧然从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这个问题,老说这样不是挺好吗。可我对她这种态度不 满意了,虽然性并不是一切,但是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如果这样都可以维持 男女之间亲密关系的融洽程度,那世界上的避孕套厂商都要倒闭了。有时候心里 恨的牙痒痒,真想来个先小人后君子,二话不说,把萧然霸王硬上工算了,但一 想到当初对小珍带来的伤害,我又心软了。

周五的晚上,我陪客户喝的酩酊大醉,吐了好几次,感觉胃都滥掉了。回到 家里,冲了个热水澡,稍微舒服了些。轻飘飘的走到卧室,看到萧然穿着睡衣躺 在床上看书,不由得兽性大发,老鹰抓小鸡一样直接扑了上去。萧然呵呵一笑闪 到一边,问我道,酒色过度,容易伤身。我淫笑道,玫瑰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今晚要定你了。说完,我一把抱起被我逼在床角的萧然,平放在床的中央,笨拙 的压了上去。萧然半推半就的挣扎,更加激发了我占有欲,于是我几下就把她扒 了个精光。凌乱的几缕青丝随意贴在她白皙丰满的乳房上,让我压抑内心已久的 情欲如同火山一样爆发,开始低头疯了一样亲吻她起伏不已的胸部。我不想浪费 太多时间,所以没有过多的前奏,就准备进入她的身体。让我懊恼的是,又遇到 了她强烈的反抗,但这次我并没有轻易放弃,借着酒劲,一股誓死坚持到底的决 心油然而生。萧然小脸憋得通红,低声怒道,你再这样我叫疯子和浩浩了。我已 经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任凭她如何,也是毫无畏惧,心想今晚就是天塌下来,也 要先把爱做的事情做完。于是我对她道,你叫吧,我门都没锁,正好叫他们过来 看我们这个样子。萧然气的不行,瞪着我道,你无耻!我微微笑道,你又不是今 天才知道我无耻,要怪就怪你自己有眼无珠。萧然一看我这个死皮赖脸的样子, 也怕了,只好求饶,哀求的眼神望着我道,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就算我求你了。 我一副誓不甘休的样子对她道,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这么做的原因。萧然 一脸为难的样子,开始沉默,把头扭到一边。我趁她放松警惕的同时,稍微一用 力,终于顺利的进入了她,随即和她融为一体。人总是欲求不满,我也不例外, 一招得手,接着就更加不会退缩,所以立马开始有节奏的原始动作。我沉浸在潮 水般的快感之中,心理和生理的完美结合让我感到快要窒息。奇怪的是,萧然这 次并没有反抗,任凭我在她美丽的胴体上恣肆放纵。我想吻她,但是她始终扭过 头不让我得逞,我伸出手扶着她的小脸,让她面对我,看到她已经泪流满面。我 不由得放慢了身体的动作节奏,轻声问道,怎么啦,你别老这样好不好?萧然看 着我,那种怨恨的眼神让我一辈子难以忘怀,缓缓道,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我吗, 现在满意了吧,反正我不会怀孕,你高兴就弄在里面好了。听到萧然这么说,我 心理一阵难过,再也没有兴致继续,身体如同开足马力的机器骤然停了下来,刹 那间,一种强烈的失意感无情的将我打入万丈深渊。我依依不舍的离开萧然反应 并不强烈的身体,躺在她的身边,长长叹了一口气道,真搞不懂你,你干脆把我 杀了算了。萧然侧过身,抱住我,眼泪滴落在我的肩膀,滚烫滚烫。沉默了一会 儿,萧然哽咽着对我道,对不起,但我真的不想你后悔。我不想回答她,因为和 她在床上让我感觉是在蹦极,高空跌落到一半正爽的时候,突然又被拉了回去, 实在身心疲惫。要说后悔,我他妈没狠心倒底才会后悔呢,唉,萧然这么做总归 有她自己的原因,罢了罢了,强扭的瓜不甜,也没多大意思,想着想着我眼皮越 来越沉。

我到了西哥家里想找他喝酒解闷,敲了一会儿门,没人开,于是我就掏出钥 匙自己开门。进了门,房间里面没人,只听到浴室里面哗啦哗啦水响。我走到卫 生间门口,门半掩着,探头一望,顿时呼吸都停止了。只见洋子正在里面赤身裸 体的淋浴,湿漉漉的头发贴着她修长的脖颈,显得尤其性感。骄傲耸立的双乳在 她移动身体的时候微微颤抖,从上面流下的水珠连成一条线沿着光滑平坦的小腹 滑下,滑落到大腿之间的隐秘部位,然后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板上,我分明听到 了水滴敲打地板的清脆声响,不由得一阵口干舌燥。我伸手将门推开,一副美轮 美奂的洋子淋浴图就完全呈现在我的面前,让我燥热的身体蠢蠢欲动。洋子看到 我似乎并不惊奇,转过头朝我莞而一笑道,你来啦,西哥出差去了。我心里想, 这个暗示也太他妈明显了点,于是几乎是用闪电般的速度撕扯掉身体上所有的障 碍,跟着一丝不挂的走进了浴室,抱住正在淋浴的洋子一阵战栗。心里不由得暗 忖道,萧然要是有国际友人一半的体谅我就知足了。

我双手从洋子光滑的肩膀开始对她凹凸有致的身体进行地毯式的搜索,酥痒 的感觉通过手心如同高压电一样让我痉挛不已。洋子也很配合,开始轻微的呻吟, 这种明目张胆的挑逗,让我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无限的扩张,似乎可以听到 像老树皮龟裂一样发出的轻微声响。我从洋子身后抱住她,臀部的凸起处,迷人 的股沟对我的吸引力,好比儿时的我渴望得到一根五颜六色的棒棒糖一样强烈。 我用身体紧紧贴着洋子的后背,贪婪的不想留下任何一处缝隙,伴随着洋子梦呓 般的轻哼,下身开始产生有节奏的轻微摩擦。没有丝毫的阻拦,没有任何的反抗, 在洋子全身心的配合下,我的身体如同乌云上空的闪电,劈开一道缺口,将光亮 带到了洋子柔软缠绵的身体深处。快感妄若几千年的檀木一般,发出让人晕眩的 芳香,充斥着这个狭小的空间,让我和洋子沉醉在其中不能自拔。

我紧紧抱着洋子,已经分不清身体上的是水珠还是汗滴,仿佛人生刚刚重新 轮回。突然,所有的灯啪的一下全灭了,让我和洋子大惊失色。眼前一片黑暗,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伴随着打火机的清脆响声,一丝微小的火焰在卫生间门 口燃起,光亮中,看到阿丽一张狰狞的脸正朝我和洋子阴笑!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00)

我不禁大叫出来,阿丽,你怎么会在这里!阿丽没有回答我,阴森森的继续 朝我笑,突然从背后抽出一个寒光闪闪的匕首,然后一下吹灭面前不停跳跃的火 焰,顿时一片漆黑。恐惧迅速笼罩我全身,我感觉到阿丽正在向我逼近,顿时使 出全力大声一吼,别过来,阿丽,阿丽,你别再害人了!

醒醒,快醒醒啊,你干嘛呢!萧然打开台灯,使劲的推了推我的肩膀。我睁 开眼睛,不停的喘气,仍然惊魂未定,松开自己捏紧的拳头,发现手心全是冷汗。 萧然用睡衣的袖子擦了擦我的额头,关切的问道,做噩梦了吗?看你全身都湿透 了,额头上都是汗。我没有力气回答萧然,只是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 都虚脱了。萧然继续问道,阿丽是谁,你怎么一直叫她的名字?我有气无力的答 道,以前一个朋友的朋友,刚梦见她要杀我。萧然微微一笑道,傻瓜,她一个弱 女子,怎么能杀你呢,看把你吓得。我总算缓过神来,双手交叉枕在头后面,对 萧然道,可能是我天赋异禀,做梦也与众不同吧。萧然指着我的鼻子不怀好意的 笑道,哦,我明白了,肯定是你又想把人家嗯嗯嗯,所以人家要报复你,哈哈哈, 对不对?我尴尬笑笑道,哪里的事儿啊,我宁愿对着花花公子杂志自己来,也不 愿意和她。

萧然嫣然一笑道,我才不相信呢,对了,衣服都湿了,我帮你换换吧。我对 萧然抱怨道,都是跟了你才有穿睡衣的坏习惯,本来我习惯裸睡的,就不用这么 麻烦。萧然掀开被子,帮我脱下睡衣,刚脱下睡裤,啊的一声惊呼把我吓了一跳。 我问道,怎么啦?萧然红着脸,朝我下面指了指。我坐起来低头一看,真他妈糗 啊,内裤湿了一大片。旋即,萧然哈哈笑出声来,美眸流盼道,羞不羞啊,这么 大人了,还被吓得尿裤子。我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啊,只能装傻朝萧然笑了 笑,心理暗自埋怨道,都他妈怪洋子,偏偏要在我梦里洗澡。

我对萧然说,我是睡不着了,你先睡吧。萧然帮我换好衣服,靠在我的怀里 道,那我陪你看会儿电视好吗?我点了点头,按了一下电视遥控器,正好看到一 个女影星的专访。正准备换台,萧然连忙叫道,别换别换啊,我最喜欢她了,就 是在××电影里面一炮走红的。我笑笑道,是被导演打了一炮走红的,你以为是 什么一炮走红啊。

西哥敲响了阿丽的房门,隔了一会儿阿丽才开门,对西哥笑道,不好意思, 正在做晚饭呢,马上就好,你先坐会儿。菜很丰盛,都是西哥爱吃的,还有一瓶 红酒。西哥迟迟不肯动筷,阿丽似乎看出西哥的心思,端起西哥面前的酒杯,自 己喝了一大口,然后再放回西哥面前,幽怨叹道,你就把我想得那么坏吗?西哥 被阿丽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微微一笑道,你想 到哪儿去了,我既然敢来,就没有怕的意思。阿丽是个聪明的女人,自己把每一 样菜都尝了一遍,然后对西哥道,嗯,味道还不错哦。西哥心想,看来自己是小 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于是也敞开肚皮吃了起来。西哥边吃边问,你不是有很多 话要对我说吗,不可能就为了请我吃这顿饭吧?阿丽温柔笑笑道,吃饭的时候要 专心,这样才能体会其中滋味,等吃完了再说不迟啊。西哥心想,就是死也要做 个饱死鬼吧,人生自古谁无死,妈的,什么时候轮到西哥我这么胆小怕事了,吃 穷她!

吃完饭,西哥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因为菜口味很辣,所以不停的喝水。 西哥暗自思忖道,就算酒菜有毒,多喝点水也好,能把毒性冲淡点吧。阿丽收拾 完碗筷,换了一套很朴素的衣服,靠着西哥坐下,依偎在西哥的怀里。西哥如同 乐山大佛一样动都不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机看。阿丽伸手拿过遥控器, 关了电视,轻声对西哥道,你就不能看看我吗?西哥机械的低下头,看到阿丽一 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柔情似剑望着自己。阿丽看着西哥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恨 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做了那么多事情都是为了你?别人可以看不起我,可 以怨恨我,我都认了,也不会在乎,但是你不能这样对我,否则我真的很心痛。 西哥想了想,阿丽说得也有道理,她耍了那么多手段,的确从来没有对我不利过, 这么说来阿丽对自己确实死心塌地,只不过有些歇斯底里罢了。想到这里,西哥 冷酷的眼神立刻有所改观,觉得站在阿丽的角度来看,其实她自己也是受害者。

西哥叹了口气道,阿丽,说心里话,我们两个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我也知 道你对我好,但是很多事情你做的有些过分,虽然没有伤害我,但是伤害了我周 围的朋友。阿丽期望的眼神看着西哥道,过去的都过去了,让我们忘记它,好吗? 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那就是我想和你远走高飞,因为我可以搞到一大 笔钱,足够我们在外地买一套大房子,舒舒服服的过上一些日子。西哥心里一惊, 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有一大笔钱,不要告诉我你是中彩票了。阿丽微微一笑道, 我没那么好运,我准备把现在这个房子卖了,这难道还不够吗?西哥反问道,那 为什么要去外地呢?阿丽一怔,随即又道,因为我想离开这个城市,只要我们两 个,哪怕是在一个外地的小镇,过上安稳的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西哥眉头紧 簇,沉思片刻道,对不起,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我不想离开上海。我说过, 我们依然可以做好朋友。

西哥的回答让阿丽很失望,阿丽脸上掠过一丝恼怒的神情,对西哥道,难道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洋子,我哪点比她差了?西哥对阿丽道,你错了,我不是因为 洋子才不和你离开上海,其实我对洋子也谈不上喜欢,我怎么会喜欢她呢,你多 心了。阿丽穷追不舍道,那你说说是什么原因?西哥道,我这个人不适合过稳定 的生活,飘荡惯了,一下难以收心,而且对上海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不是说离 开就可以离开的。阿丽冷冷一笑道,你骗我,你就是喜欢洋子!是因为她你才不 愿意和我一起远走高飞的。西哥望着阿丽,心平气和的说,我已经说过了,我只 是贪恋她的身体,没有丝毫的感情,所以根本谈不上喜欢,我正在考虑找个借口 将她赶出我的地盘,至于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阿丽目光逼人, 问西哥,那你也是因为贪恋我的身体才和我在一起的?西哥道,开始确实如此, 但是后来知道你做了这么多事情都是因为我,难免有些感动,人心都是肉长的, 要说对你一点不喜欢那肯定是假话。但是我说过了,如果想一直和我在一起,唯 一的做法就是当好朋友。西哥说完这句话,感到自己额头有冷汗渗出,但是不敢 伸手去擦,怕引起阿丽注意。阿丽听到西哥这么说,会心的一笑,在西哥的脸上 亲了一口,说道,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话,但是你能这么说,我心里还是很高 兴。做好朋友当然是好,但是需要给我一些时间慢慢转变。

西哥道,事情都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阿丽挽住西哥的脖子,一脸暧昧道, 今晚留下陪我,好吗?西哥似乎有难言之隐,思忖片刻,痛苦万分望着阿丽道, 实不相瞒,留下是可以,但我前列腺炎越来越厉害了,医生嘱咐我要戒欲。阿丽 大惊失色道,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什么时候的事情?西哥一脸悔恨 道,很早就有了,只是不是很严重,但是最近医生又特意警告过了,一定要暂时 戒欲,不然后果会很严重。阿丽有点疑惑,怀疑的神情望着西哥道,我怎么从来 没有在你房间看到过病历单?西哥道,那是我怕你们知道了担心,所以我一直锁 在抽屉里。听到西哥这么说,阿丽反倒一脸轻松了,似笑非笑的问西哥,哦,是 吗?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01)

西哥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看阿丽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立刻明白她肯定偷看 过自己抽屉了,不由得暗暗叫苦。事到如今,西哥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和阿丽扯道, 是啊,就锁抽屉里面,不过后来我又不放心,因为抽屉一旦上锁就是此地无银三 百两了。接着呢,我就把它藏在了床底下的鞋盒里,但是后来我还是不放心,万 一自己忘记了把鞋盒扔了怎么办,于是我又换了一个地方。就这样,我不停的换 地方,直到等了一些天,再想看看病历单的时候,老子才发现已经记不清究竟是 放在哪个地方了,日他个仙人球球的,死人都给气活了!阿丽明知道西哥很可能 是在说谎,但是看到西哥手舞足蹈的样子,还是有点忍俊不禁,不但不觉得西哥 欺骗她可恶,反而还觉得他可爱极了。

这就是爱情的可悲之处,处于劣势的一方总是心甘情愿的不计较付出,一旦 沉溺于自我营造的情感泥潭,便难以自拔。同样,这也是可敬之处,也是情感的 魔力所在,正因为如此,明知道可能会受到伤害,仍然有人义无反顾的前仆后继, 趋之若骛。当你真心的喜欢一个人,那么对方在你的眼里是没有缺点的,这种没 有缺点的观念是含糊不清的,因为即使客观存在,也已经被对方所包容。另外一 点就是我们经常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当爱情升华到一种痴迷的程度,那么所有 表面的东西在你看来将不入法眼,一切都会认为是俗不可耐,你所能看到的,只 有你眼中和心里实际存在的真实。这个时候,缺陷也是一种美。

阿丽关切的问西哥,真的那么严重吗,要不要我陪你到医院看看。说完,阿 丽的手很自然的放在了西哥的大腿根部,开始有意无意的来回移动。西哥要拿开 阿丽的手,但是阿丽却更是得寸进尺。西哥瞪着眼睛望着阿丽道,干嘛,我这里 又不痒,你挠什么挠啊?阿丽妩媚一笑道,你不是说前列腺炎吗,那又不会有反 应的嘛,你怕什么,我按摩按摩让你放松一下啊。西哥心里一惊,他妈的,原来 是想试探我啊,看来考验自己定力的时候到了。阿丽的双手开始在西哥的大腿内 侧轻轻捏揉,最要命的就是还偶尔会不小心碰到西哥的命根子。西哥捻气定神, 脑海里尽力去想蓝天,白云,小野花之类,可奈何身体酥痒的感觉还是会若隐若 现威胁着自己的意志力。

阿丽嘲笑西哥道,你干嘛不敢睁开眼睛,你自己看啊,果然病得不轻。西哥 睁开眼,低头一看自己裤裆,心里怒骂道,个不争气的东西,让你奋发的时候你 不奋发,偏偏这个时候像条发了水的象蚌,迟早把你剁了喂狗算了,看来命中注 定,一辈子毁在JB上。西哥尴尬不已,只好像八十岁的奶奶咧嘴笑笑道,看来并 不是像医生说的那么严重。阿丽冷冷说道,是吗,那我再试试看。说完,伸手拉 开西哥裤子的拉链,小手如同黄鳝一样溜了进去。西哥故作惊恐的样子对阿丽道, 不用这么折磨它吧。阿丽轻蔑的笑道,我就是你最好的医生,你闭上眼睛就是了。 西哥厚积而薄发,短短时间内,连续打了两次冷颤,宣告升旗仪式告一段落。

临走的时候,阿丽送西哥到门口,在西哥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记得下次 不要骗女人,至少我是不容易骗的女人,这次我原谅你,但是下次我可能就没这 么好的心情了。我和你说的事情,你再考虑考虑,对了,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你抽屉里面一直锁着的东西都是洋子的吗?但我好像从来没有看她用过。西哥笑 笑道,不是她的,是我以前认识的女人的,我有恋物癖,所以就收藏了。阿丽平 静的看着西哥道,你死性难改是吧,上面商标都还在,恋你个头啊!西哥没有回 答,走下楼梯的时候,回头对目送自己的阿丽道,说实话,你要是少些心计,还 真是不错。阿丽苦笑道,我都是被逼的,是你一直在难为我而已。

我打了个电话给铭,问他是否能帮我约薛婷婷见面,有些事情我想当面和她 谈谈。铭说不用约了,等下次再和她碰头办房子过户手续时候,会打电话给我。 我问铭那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铭显得有些不耐烦,说这个要等中介通知,估计 要年后了,着急也没用。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再多问,随便客套了两句,就挂了 电话。

萧然和浩浩期末考试结束的那天,我和疯子早早就到了家里,烧了满满一桌 子好菜,特意犒劳她们两个。她们两个围着餐桌唧唧喳喳在讨论考试的结果,看 她们两个兴高采烈的样子,我也跑到客厅正准备挨着萧然坐下凑凑热闹。刚想开 口插两句话,就听到疯子在厨房大叫,过来帮忙,把最后一道汤端出去。我不情 愿道,你他妈自己没长手是吧,待会儿自己带过来不就行了吗。疯子左手拿着抹 布,右手拿着锅铲,满头大汉的出现在厨房门口,对着我吼,你把大厨惹火了, 信不信我吐口吐沫在汤里,你自己看着办。萧然和浩浩同时叫出声,咦…好恶心 啊。然后她们两个催促我快去,别好吃懒做。我站起身,自言自语道,搞得我好 像就不能吐口水一样。我走到厨房,正要端汤,疯子走到我身边神秘兮兮道,叫 你端汤是假的,让你尝尝我的最新鸡尾酒才是真的。说完,疯子端出一杯褐色的 液体,液体当中还漂浮着黄色的絮状物,真他妈恶心。疯子端到我面前,硬要让 我尝尝。我伸手一挡,连连摇头道,喝不下,这和排泄物有啥分别?疯子不怀好 意笑道,土了吧,超级好东西,欢场上的鸭子就把这个当饮料喝的。十年陈的老 黄酒配上老姜加热到沸腾,然后冲一个生鸡蛋,加上两勺蜂蜜,超级壮阳的鸡尾 酒,喝下功效立显,保证直如标枪,硬如不锈钢。我笑笑对疯子道,那我更不能 喝了。疯子惊讶道,为啥?我叹了口气道,疯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和萧然 在一起后,我这个玩意儿基本也就是和尚的鸡鸡――纯粹摆设,根本排不上大用 场。疯子也不禁叹了口气,对我无比羡慕道,你总算还是个摆设,我比你可惨多 了,自从和浩浩在一起后,它就只有一个好朋友,那就是左手,还是我自己的。 我拍拍疯子的肩膀道,开看点吧,健康卫生,经济实惠,套子钱都省了,还有啥 不满足的。对了,这酒不能就这么浪费吧?然后疯子看看我,我看看疯子,两个 人不约而同阴阴一笑,彼此心知肚明。

我把一杯酒分成两杯,然后端到萧然和浩浩的面前,一本正经说道,唉,真 他妈不容易,好不容易把疯子奶奶的祖传秘方搞到了,阴阳调和酒,超级超级美 容养艳,来来来,趁热喝了。浩浩都快把眼睛贴到玻璃杯杯壁上了,然后摇摇头 道,恶心死了哦,还有黄黄的东西在里面。我正准备好言相劝她们两个,手机突 然响了起来,瞟了一眼,是西哥。

老子快要死了,你快过来背老子去医院,都是你害的。西哥声音软绵绵的, 像个太监。我急着问道,西哥,怎么啦,前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西哥道,昨天晚 上在阿丽家吃了顿晚饭之后,半夜就开始拉肚子,今天拉了整整一天,现在实在 熬不住了,再不去直肠都要拉成盲肠了。对了,你来的时候给老子带一打卷筒纸 来,家里的全用光了。我问西哥道,难道给你下药了?西哥道,那应该不是,都 怪我不好,说自己前列腺有毛病,结果阿丽用手给我连续整了两把。回到家里后, 裸睡了一晚上,凉了胸口,估计是这个原因。我语气严肃的对西哥道,西哥,我 认为不对,你这样,听听我的分析。我初步估计你是射空了,然后身子虚了,这 身子一虚吧,它就大小便失禁了,你看是不是这个理?西哥有气无力道,你过来 时候最好戴个口罩,不然老子用JB堵住你的臭嘴。

我挂了电话,对疯子,萧然和浩浩三个说,西哥出事了,我要赶快过去送他 到医院。他们三个硬缠着我问究竟是什么事,我故意卖关子道,还是不说的好。 疯子看我这个鸟样子,于是对萧然和浩浩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让他去好了, 来,我们吃饭,香,真香啊!我等他们每个人扒了两口饭到嘴里,然后慢腾腾的 对他们说道,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了,西哥拉稀了,黄黄的稠稠的那种,你们慢慢 吃,我先走了。我走到门口,回头看他们三个,嘴巴里含着米饭一动不动,个个 用恶毒的眼光盯着我,吓得我小心儿砰砰的跳,赶紧拉开房门,冲了出去,心里 一阵狂笑。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02)

我推开西哥房门,看到他穿着条三角裤衩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电视。我一看画 面,乖乖,一个金发女郎正在卖力的给一个黑鬼嘿咻嘿咻埋头苦干。我满脸疑惑 对西哥道,你他妈不是拉肚子拉得肠子都快青了吗,还有心情看这个?西哥苦闷 的眼神望着我道,精神食粮啊,要不靠这玩意儿分散一下注意力,马桶都要被我 蹲跨了。我把一打卷筒纸往沙发上一扔,问道,洋子不在吗?西哥道,她下班后 直接找吹雪去逛街了,看她兴致那么好,就没打扰她,吹雪那娘们儿也难得有一 天休假。我从口袋拿出一盒泻利停,丢在西哥面前道,我看你眼睛还没发青,先 吃吃这个看,我上次也拉得屁眼儿火辣辣的,吃了两颗,嘿,还真他妈神了!

西哥眼睛盯着屏幕,一口把两颗药丸吞了下去,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水,对我 道,你说这人种的区别怎么就这么大呢,同样是男人,身高和我也差不多,但关 键部位就是公羊和公驴的区别。我嘿嘿一笑道,你没听国外女人说啊,中国男人 的阳物是航空飞机,虽然不大,但很快就可以把你送上天。这个就说明尺有所短, 寸有所长,短小精干才是硬道理!说完,我捏紧右手的拳头朝西哥挥了挥,算是 对他的鼓励。西哥一脸轻蔑道,嘿嘿,总比你那根牙签强多了。

西哥问我过年回不回老家,我说等阿勇的红茶坊开业了就走,一年也难得有 几次长假,总归要回家看看。西哥叹气道,唉,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回老家了, 不过和你不一样,我老家也没什么亲戚,就剩下两间破茅屋了。老爸春节帮着应 酬收红包,也从来就没打算回去祭祭祖,成天对着家里的关二爷拜啊拜的,我看 着就来气。我小的时候,最喜欢在老家门口的池塘赶鸭子,赶得它们呱呱呱的叫 个不停。池塘旁边还有小一片竹林,夏天的时候呆在里面别说有多舒服,几个小 伙伴光着屁股拿着扫把当机枪,嘴巴里面嘟嘟嘟嘟的给机枪配音,你追我赶的别 提有多开心。对了,老家院子里面还有几棵枣树,一到挂果的时候,那家伙,压 得枝头沉甸甸的,馋死个人。等到丰收的时候,和几个小伙伴拉着一张大床单, 直挺挺的站在枣树下面,等着大人们拿着长长的竹竿一阵猛敲,那红彤彤的枣子 就好像冰雹一样,哗啦哗啦的往床单上掉。说心里话,真的好怀恋那段日子,无 忧无虑的,哪里像现在,从来就没有清闲的时候,撒泡尿心里也挂着点事儿。

我丢了根香烟给西哥,笑道,来,抽上一支,醺醺你肠子里面的细菌。这人 啊,也就小时候过得最幸福,因为心里不知道想事,就知道吃了玩,玩了吃。既 不用工作,也不用恋爱,想想看,光着个屁股都不怕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如 果人生可以选择,我倒是真希望一直生活在童年,永远也不要长大的好。西哥听 我这么说,也深有感触道,是啊,等到长大了,懂的越多,烦恼也就自然越多。 唉,不行了,我突然觉得有点冲动,说完,西哥挣扎着起身。我惊讶道,西哥, 这么快又有想拉的冲动?这药效应该是到了发作的时候啊。西哥走到影碟机旁, 回头白了我一眼道,冲动了,想吼上两嗓子。我一脸痛苦看着西哥,双手还来不 及找棉花塞住耳朵,饿狼一般的嚎叫便排山倒海般将我击倒在沙发上,差点口吐 白沫。熟悉的旋律配着西哥振聋发聩的吼叫充斥了整个房间,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草丛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童年》倒是首好 歌,可被西哥这么一吼,真给糟蹋了。

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过,洋子终于回来了,醉醺醺的,走路腿都打晃,看来 喝了不少酒,能找回家已经算不错了。我扶着她坐在西哥的身边,然后拿了一瓶 矿泉水给她,结果被她一甩手扔到地上骨碌骨碌滚了好几圈。西哥看着满脸通红 的洋子,有点不悦,问道,不是说和吹雪去逛街了吗,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而 且还喝这么多酒?洋子口齿不清的答道,吹,吹雪她要回老家了,以后再,再也 不来上海了,所以我请她去酒吧,给,给她送行。西哥想再问点什么,洋子已经 头靠着西哥大腿躺在沙发上,含糊不清道,明天再说,我头晕的厉害,要睡觉觉。 西哥瞪了我一眼道,你还呆着干嘛,快抱她去床上啊,这样枕我大腿一晚上,明 早我裆部神经都要麻痹了。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对西哥道,万万不可,我要抱 她到床上,估计要把卧室门关了,自己也不想出来。西哥怒道,你试试看,老子 不把你那根切下来当黄瓜腌,还真治不了你了。

我于是一把抱起洋子,朝卧室走去。西哥还是不放心,一边揉着屁眼儿一边 一瘸一拐的跟在我身后,直到亲眼看到我把洋子轻轻放在床上。然后,我对西哥 道,好了,剩下的药放在茶几上,明天早上再吃两颗,估计就痊愈了,两天之内, 如果觉得肛门有点涨痛,可以用冰箱里的鹊巢冰爽茶擦擦,带薄荷的,忒舒服。 西哥道,好,擦完了我他妈的灌回去,等你下次来喝,净他妈出些馊主意。

我和西哥说了再见,然后帮他们关上灯,锁好门,然后跑到小区门口拦了一 辆车,回到了萧然的住所。我推开门,看到萧然和浩浩正在客厅看电视,于是问 道,疯子呢?她们两个人一起笑,然后一起指了指厕所。我点燃一支香烟,深深 吸了一口,对卫生间里的疯子叫道,你他妈怎么跟猪一样,吃了就拉。疯子断断 续续答道,我,我操,操他个大爷,这江湖郎中的话真是信不得,毛的壮阳酒, 拉死我了。萧然看着我,一脸坏笑道,是不是你出的主意,还想让我和浩浩喝, 还好浩浩硬是让疯子一个人全喝了。我哈哈大笑,对着卫生间里唉声叹气的疯子 道,这下你嗨了,以后对自作自受这个成语应该会记忆深刻的。疯子道,我放电 视柜抽屉里的泻利停是不是你拿给西哥了?还好浩浩心疼我,跑到两公里远的华 立大药房又给我买了两瓶,不然今晚是不得安稳了。

一个礼拜后,阿勇的红茶坊终于赶在年前开张了,规模不是很大,但是装修 的古香古色,感觉像旧社会地主的大宅子。我叫了西哥,还有疯子,萧然和浩浩 他们一起去给他捧场,本来是想消费一把支持支持,结果买单的时候阿勇死活不 要。我硬是把钱塞给了柜台的小姐,对阿勇笑道,开门红不能不收的,不然不吉 利,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们再来肯定是白吃白喝,决不会掏一个字儿。西哥围着 店里的柱子转了转,对我认真道,地方倒是不错,要是再添上几个包间,在搞上 几个按摩的小妹,那服务项目就周全了。我指着西哥鼻子骂道,你他妈就知道按 摩,红茶坊就是喝茶的地方,多搞两间洗手间倒是真的,搞按摩间就不伦不类了。

正在我们有说有笑的时候,阿勇以前的那个老乡好彤彤出现在了门口。我心 里想,她不是和台湾人跑了吗,怎么现在又来了,心里气不过,摩拳擦掌正准备 教训她一顿,这时阿勇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肩膀道,别激动,她真名叫周茹, 是我叫她来的。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03)

如果说以前周茹的前凸后翘让人着迷,那么现在的她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让 我觉得恶心。俗话说,滴水之恩,甘当涌泉相报,她倒好,活脱脱一个女版陈世 美。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别人敬我一尺,我就会敬人一丈,别人脱上衣给我,我 连内裤也会脱给她。

眼前的周茹上身穿一件粉红色的吊带衫,下身穿一条低腰的牛仔裤,最让我 反感的是腰间还别了一条忒宽的皮带。在我的印象中,这么宽的皮带只有解放战 争时期的汉奸才会用,专门用来挂驳壳枪的。万物无时无刻不在改变,但是最可 怕的还是人的改变,由好变坏易,由坏变好难。想当初周茹在浙江做按摩小妹的 时候,阿勇一再威逼利诱,希望她提供特殊服务,但是她一直坚持原则,始终卖 艺不卖身,可如今跟着阿勇到了上海,过了一段安稳日子,却还是卖身卖给了台 湾人。看来当初也并不是她能坚持原则,只是没有碰到能够让她破坏原则的有力 诱惑而已。她和台湾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故事,我没有太多兴趣知道,也不想 多问,因为她不值得我去好奇她的过去。

周茹从我蔑视的眼神中,看出了我对她的不屑,即使这样,她居然也能朝我 坦然的笑,看来她也并非是个马虎角色。周茹走到阿勇面前,向阿勇伸出手道, 阿勇,恭喜你,希望你财源广进。我热嘲冷讽道,阿勇再财源广进也比不上台湾 人有钱啊。周茹没有丝毫的尴尬,转过头对我道,是啊,我就喜欢那个台湾老板, 碍着你什么事了?阿勇都没罗嗦一句,你唧唧歪歪算什么。你嫉妒人家有钱是吧, 你有本事你也赚个工厂给我看看啊。阿勇显得有些尴尬,连忙拉周茹的衣角。周 茹一脸怒气对阿勇道,拉什么拉,你他妈就不像个男人,磨磨唧唧的,有什么话 不能当面说的,早知道你埋伏这么多人,我还不来了。疯子一脸严肃对周茹道, 周茹,过分了,阿勇为你做的事难道还少啊。周茹道,那又怎么啦,是他自己愿 意的,我又没有答应嫁给他,是他自己犯贱。阿勇脸色大变,对周茹道,越说越 不象话了,好了好了,先到里面坐着,门口风大。我看到阿勇这个样子,顿时火 冒三丈,对他道,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为了这个贱女人低三下四的,我都替 你丢脸!阿勇瞪着我道,你少说两句行吗,就你话多。

都这样了,阿勇还帮周茹说话,这对于我的愤怒更是火上浇油,于是我猛的 推了一把阿勇,指着他道,我就说,怎么啦,她他妈才是犯贱!一旁沉默半天的 西哥怕事情闹僵,不得不发话了,对我道,你就是蓖麻地里的蚂蚱,稍微遇到点 事就比谁都蹦得高,大老爷们的,你和一个女人较什么劲。疯子也在旁边添油加 醋道,你才知道啊,他就是个教育家,说起别人来一个理接着一个理,比吃萝卜 还干脆。萧然和浩浩也在一旁劝我别说了,让阿勇自己解决就好了。

周茹一看这么多人站在她那边,有些得意,对我叫道,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你根本就不像个男人!我一听,心里又憋不住了,对着周茹道,嘿,你难道像个 女人啦?西哥一边对着我摇摇头道,唉,对你是失望透顶了。说完,拽着我的胳 膊朝店里角落的一张桌子处拉,边走边道,你安静坐会儿,面壁思过。然后西哥 对着服务员叫道,小姐,给这个哥哥来点奶。小姐微笑道,我们这里没有奶。西 哥自言自语小声道,哦,忘记她们还是黄花闺女,哪里来的奶啊。接着抬头对小 姐道,那来点冰红茶吧,给这个冲天炮哥哥降降火。小姐笑着应了一声,很快从 服务台端了一杯冰红茶放我面前,然后怯生生退到一边。我盯着小姐问道,退那 么远,怕我吃了你是吧?西哥对小姐笑笑道,别理会他,他昨晚把地雷当包子吃 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消化。小姐抿嘴笑笑,没有说话。

我看到阿勇拉周茹走到红茶坊外面,两个人吹胡子瞪眼在争论什么,然后周 茹一脸铁青的扭头就走,任凭阿勇跟上去拉她,死也不回头。我坐在桌子上几次 想站起来,硬是被西哥强行按住重新坐下。我横了一眼西哥道,要打架是吧?西 哥双手一叉,抱在胸前,斜眼看我道,蝼蚁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听说过这句俗 语没?我岔开话题道,好像不是蝼蚁吧?西哥眉毛向上挑了两挑道,怎么说都是 蚂蚁的一种,你除了能钻牛角尖还会点啥。

看着周茹渐渐远去,我一拍大腿对西哥道,走了,眼睁睁看着她个贱人从我 眼皮底下逃走了,就是你们这帮人,是非不分。西哥端起我面前的冰红茶,喝了 一大口,然后把杯子哐的一下搁桌子上,对我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管人家找 台湾人,还是美国人,阿勇自己自然会处理,轮得到你瞎帮忙?虽说你是好心, 但是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只要你一出口,总是越帮越忙。

人慢慢多了起来,为了不影响生意,我们一帮人把阿勇拉到了他的办公间, 逼着他把前因后果给我们说个通通透透。阿勇开始支支吾吾的不肯说,一副为难 的样子,后来在疯子的开导下,终于告诉了我们实情。就在阿勇被公司辞退的第 三个月,周茹正式和他摊牌,提出分手。阿勇当然不愿意,一直追问她原因,但 是周茹只是说没感觉了,还是分开的好。阿勇当然不能接受这个含糊不清的理由, 于是开始跟踪调查,自己雇佣自己当起了私人侦探,一个月后,终于明白周茹离 开他是因为有了新欢,就是现在和她一起的台湾人。台湾人无名指上戴着的钻戒 告诉阿勇,周茹很可能扮演了二奶的角色,于是找了个机会截住周茹当面质问她。 没想到周茹这次倒是很干脆,告诉阿勇她自己就是二奶,让阿勇死了那条心。阿 勇伤心欲绝,甚至痛哭流涕恳请周茹不要这样对她,只要她回到自己身边,仍然 会一如既往的对她。钱多有多花,少有少花,只要日子过得幸福,有个名分总比 当暗无天日的二奶好。可这个时候的周茹早已利欲熏心,对阿勇的告白无动于衷, 为了让阿勇死心,甚至告诉阿勇她已经怀了台湾人的孩子,而且准备生下来。阿 勇气不过,找到台湾人在上海的工厂,结果人没见到,还被保安架到门卫间给狠 狠揍了一顿,同时还警告阿勇,以后要是再纠缠不休,就不是挨揍这么简单了。 事业的失意和生活的落泊让阿勇整天生活在懊恼,焦虑,恐慌之中,每天半夜都 会被噩梦一次次惊醒,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精神恍惚走投 无路的阿勇开始整天揣着一把菜刀在距离台湾人工厂不远的地方晃悠,只想找机 会弄个鱼死网破一了百了。这些小把戏当然逃不过地痞流氓出身的保安哥哥的法 眼,于是重蹈覆辙,又把阿勇架到门卫间,关上房门狠狠揍了一顿,菜刀也直接 被扔进了垃圾桶。台湾人也不想事情闹大,为了息事宁人,直接甩给阿勇五万现 金,让阿勇白纸黑字写好保证,所有感情恩怨从此了清。

金钱和尊严之间,阿勇必须做一个选择,考虑到目前的生活状态,阿勇终于 还是屈服了。阿勇决定重新开始,于是就用这五万加上自己的一点积蓄还有我和 疯子的借款开始筹备这个红茶坊。结果就在红茶坊即将开业的前一个礼拜,周茹 又找到了阿勇,说经过一段时间冷静的思考,想通了,只有阿勇是真心喜欢她的, 决定要和阿勇复合,但是要让阿勇表示诚意,将红茶坊的股份转让给她。一年遭 蛇咬,十年怕草绳,阿勇显然有些担心,怕到时候又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说要 考虑考虑。就在阿勇犹豫不决的时候,开业前一天晚上,接到了周茹的电话,告 诉他说,肚子里怀的孩子是阿勇的,不相信到时候可以去医院做DNA 化验。阿勇 听到这个消息是又惊又喜,于是一口同意周茹的要求,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一 定要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就约了她今天开业的时候过来,商谈以后的事情。可没 想到我一搅和,周茹以为是阿勇故意安排的,所以谈了两句就说阿勇根本就没诚 意,于是拂袖而去。

阿勇说完这些故事,我们一帮人都沉默了好半天。我又忍不住发言了,对大 家说道,假的,太假了,这种事情我见的多了。萧然反问我道,既然是假的,周 茹怎么会愿意到医院做DNA 化验呢,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浩浩点了点头道,嗯, 我同意萧然的看法,最讨厌把女人想得那么怀的人,哼。说完,浩浩还特意朝我 看了看。疯子沉思片刻道,我看这个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最好是慢慢来。西哥也 插嘴道,关于这个事件,我没有发言权,只有一句心里话想对大家说,如有雷同, 纯属巧合。我嘲笑西哥道,周茹和阿丽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那还是有很大差 距的。阿勇叹了口气,对我们道,算了,多谢大家的好意,不过我还是决定了, 答应她的要求。我正想开口对阿勇说点什么,感觉身后疯子戳了戳我脊椎骨,所 以这些话像一根鱼刺一样噎在了我的喉咙,难受的要命。

这个时候,我接到了小娟的电话。我兴奋的问,是不是有彤彤的消息了?小 娟道,不是,只是感到奇怪,你前天不是告诉我吹雪已经离开上海回老家了吗? 我答道,是啊,洋子说的,而且还是她送她上的火车。小娟咦了一声,然后对我 道,不对啊,早上十点左右我在等车的时候还看见她和洋子两个人在一家日本拉 面馆里面吃拉面。准备进去和她们打个招呼,正好车来了,因为要送以前的一个 姐妹赶火车,时间比较紧,所以想想就算了。我心想,西哥对我说洋子今天公司 有事脱不开身,就不来了,看来西哥也并不知情。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04)

还有几天时间就是新年了,大家又一次各自纷飞,我放下上海所有的事情, 回到了老家。为了安心过几天清净日子,我关了手机,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细细品尝老家的每一样土特产。老妈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一脸幸福的笑容道, 又没人和你抢,好像一辈子没吃过一样,是不是在上海生活很不习惯?要是那样, 我看你还是回来就在本地找个工作算了。我笑笑对老妈道,芝芝姐,你说得容易, 我回来和你一样当乡村教师是吧,一年收入还比不上我一个月,就是天天吃腊肉 也有厌的时候,偶尔还是需要吃牛排喝红酒的。我老妈的名字当中有个芝字,所 以我喜欢叫她芝芝姐,这样听着显得老妈年轻很多。老妈开始总是哭笑不得对我 道,没大没小的,让人听见了好笑话是吧。可一旁的姐姐倒是蛮支持我叫老妈芝 芝姐的,后来也跟着我一起叫老妈芝芝姐,罚不责众嘛,久而久之老妈也默许了。 从那以后,我叫姐姐的称呼也改了,开始叫她老婆子,姐夫听了举起大拇指夸我 道,读了大学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个称呼给你姐是太贴切了。

春节要是和暑假一样长就好了,那样就不用急急忙忙的赶来赶去。七大姑八 大姨的亲戚之类我是懒得跑的,还不如蹲在家里一边烤火一边啃甘蔗,至少还有 些甜头。祭祖总归还是要去一次的,给祖先磕了三个响头,顺便让他们保佑我满 足我三个小小的愿望。一是所有家人和朋友平平安安;二是找个长得漂亮,富可 敌县,而且还忒喜欢我的女人做老婆;三是让我中一次只有梦中才得以所见的双 色球一等奖,这个愿望最好是在我同样的号码买五注的时候显灵。拜了这些年, 也叩了不少头,除了第一个愿望基本满足外,另外两个愿望先人们可能都还在审 核中,不然我怎么连打擦边球的事情也没遇到过。

从虹桥机场出来,我才打开手机,一下弹出好多消息,都是朋友和同事问好 的信息。西哥的最多,但是每条内容都一样,关机的人烂鸡鸡。我打了个电话给 西哥,告诉他我回上海了,刚下飞机。西哥让我到他那里去,说洋子回日本了, 估计还有些天才回来。我笑着问西哥那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毕竟那些小妹也 要回家过年的。西哥说你来了就知道了。

我赶到西哥家的时候,是阿丽给我开的门,这让我有些意外。趁阿丽在厨房 忙活的时候,我问西哥是怎么回事。西哥说春节他就三十晚上到家里吃了个团圆 饭,然后就再没回去过,途中还和老头子为了逼自己结婚的事情吵了两次。正在 心烦的时候,阿丽说要过来,我想过来也好,至少有个人陪我说说话,于是就让 她过来了。我替西哥抱不平道,你老头子也是的,干嘛逼着你结婚啊,人生大事, 岂能儿戏,万一不合再分开,到时候再找对象时候身份可就是离异了。西哥叹气 道,唉,老头子可能是看我整天没正经的,想着我结婚了之后会不会收收心。我 对西哥道,阿丽这几天一直住你这儿?西哥朝我点了点头,说其实阿丽也不容易, 只不过在感情方面可能自私了点。我摇摇头对西哥道,你广泛播种,不搞出点事 情来你是不甘心。西哥突然问我道,如果有个喜欢你的女人有上百万的存款,让 你和她一起远走高飞,你会怎么办?我心里咯噔一下,问西哥道,你不会说是阿 丽吧?西哥望着我,没有否认。我问道,她怎么会突然有那么多钱,按理说把她 家那个小房子卖了,也顶多就几十万。西哥说,这个你不用管,我就问你,你怎 么办?我犹豫片刻,对西哥道,说真的,我没碰到这种事情,所以马上就回答不 愿意,可能有些违心,毕竟一百多万不是小数目。西哥语气凝重道,存折就在我 卧室的床板下面压着,一共是一百四十多万,户主是阿丽,密码是我的生日。我 顿时目瞪口呆,指着西哥小声骂道,你他妈不厚道,告诉我这些干嘛,害得老子 今晚都睡不着了。西哥道,我没心思和你开玩笑,这些天我也没睡好过,心里很 乱,你帮我参谋参谋,有了答案立马电话给我。我点点头,对西哥道,嗯,我理 解你的难处,毕竟这么多现金,一捆一捆砸你,也可以把你砸成重伤。对于我们 这些拿工资的人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诱惑,而且还附送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 唾手可得的财色兼收,说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

在西哥家里吃完晚饭,我匆忙告辞,说要赶回萧然那里。西哥点燃叼在嘴里 的香烟,眯着眼睛道,操,春节憋坏了是吧,这么急着走,快点滚,恕不远送。 我朝西哥和阿丽笑笑,从包里拿出一块腊肉放在厨房,然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浩浩跟疯子回老家了,要后天才回来。如果浩浩没有骗我,萧然应该是昨天就到 了上海,我为了给萧然一个惊喜,还特意对她们说和疯子同一天回上海。

我提着一个大包,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小心翼翼的插进钥匙,轻轻推开房 门,一股热浪迎面扑来,空调开得也太大了点。看着萧然的房门虚掩,里面还放 着我最喜欢的那首《DON ‘TCRY》。我把提包轻轻的放在茶几上,然后缓缓走到 萧然房门口,面带笑容恶作剧般猛的推开房门,大叫一声,嗨!随着一男一女的 尖叫,反而把我自己吓了一大跳。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05)

眼前的景象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怪感觉,虽然萧然是他的女儿,但是萧然穿 着睡衣坐在他腿上撒娇的样子还是让我有些难以接受。萧然和她父亲对我的突然 破门而入大惊失色,但是一看到是我,萧然父亲的脸色立刻缓和了很多。萧然脸 腾的一下红的像秋天的苹果,然后站起身来一副责备的语气道,怎么提前来也不 打个招呼?我并没有给萧然任何解释。萧然父亲倒是温和笑笑对我道,你看看, 你一来,女儿就冷落老爸了。说完他拍拍我的肩膀道,走,我们去客厅抽雪茄, 我也要让女儿尝尝被冷落的滋味。我牵强的笑笑道,嗯,说真的,好久没有抽过 了,都快忘了什么味。萧然推着她老爸的肩膀继续撒娇道,爸,你老欺负人家, 再这样不理你了。看到萧然这样,我心里一阵莫明的醋意,但随即又觉得自己太 无聊,自己过年回家还不是一样像小屁孩一样和老妈撒娇,想到这些,我心里稍 微舒坦了些。

我抽着雪茄,问萧伯父道,准备在上海呆几天。萧伯父道,还有点事情,办 完了就走,可能也就两三天的样子。对了,你有没有考虑自己以后的发展?我疑 惑的看着他,问道,你是指哪方面?萧伯父笑笑道,比如说出国深造什么的。我 谦虚笑笑,答道,暂时没有这个考虑,朽木不可雕也,还是在国内混混算了。萧 伯父道,男儿志在四方,目光要放远一些,满足于现状怎么能成大事呢?至于资 金方面的问题,我或许可以帮上些小忙。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很是感激,但是还 是婉言谢绝道,暂时确实没有考虑这么多,要不等哪天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再告诉 你吧。

聊了一会儿,萧伯父说要回酒店,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走,顺便送我。我说 不用了,我再呆会儿,等下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我送他到门口,他回头拍拍 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对我道,有句话我当长辈的应该和你说一说,男人还是应 该把更多的欲望放在事业上,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朝萧伯父点 了点头道,明白,我会有分寸的。萧伯父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看我道,嗯,我看你 应该可以,记住我的忠告对你会有好处。我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一定会铭记 在心。

萧然父亲刚走,我迫不及待的抱住身旁的萧然,在她耳边磨蹭道,想死我了, 快告诉我,有没有想我?萧然面带羞涩,轻声道,当然想啊,不过你今天突然出 现差点把我吓死了,以后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我亲亲萧然的额头,温柔的说, 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萧然故作生气的样子,对我道,那我今天要惩罚你,你回你 自己的住处去,我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个晚上。听她这么说,我有些诧异,很是 不情愿,问道,为什么啊,都快两个礼拜没见了,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啊,怎么 才见面就下逐客令啦?萧然挣脱我的怀抱,噘着小嘴用手指着我问道,你是不是 又不听话,以后做错了事就要挨罚,不然我真的生气了,你也不想我不开心吧? 我心里想想,就是留在这里,也就是《萧然的手》多一篇更新,小女人嘛,就算 哄她开心好了。于是,我面带微笑道,好,好,就依你好了,小乖乖,这下行了 吧?不过让我先洗个澡。萧然像只快乐的小鸟,说帮我去放水。我懒洋洋的泡在 浴缸里面,感觉周身的疲惫都被不断更新的热水给带走了,一阵阵惬意掠过我的 心头。萧然就背对着我,正在将我换下来的衣服往洗衣机里扔。

我侧过头,看到萧然的背部,在她偶尔弯腰的时候,可以清楚看到她内衣勒 紧身体所凸现出来的轮廓,清晰得让我忘乎所以。有时候直白并不一定是最好的, 反而是那些让人有想象空间的东西才是最诱惑人的。这就好比三级片和A 片一样, A 片看多了,那种场面和我到客户工厂里面看到冲床冲压零件的场景其实没有多 大区别,男主角换个姿势,也就和操作工人把冲压头换个方向一样,没有任何差 异。但是三级片就不一样了,它只所以可以隶属情色片成为一种电影文化,升华 为一种情色艺术,固然有它和A 片不同的地方。因为它可以用很艺术很含蓄的镜 头,去挖掘人内心深处潜意识存在的想象空间,这个时候,观众自己就是导演, 同时,自己也是男主角,任何细分的情节发展和延伸你都可以自由发挥,根据你 个人的喜好,按照你固有或者创新的思路,去尽善尽美的演绎一部完全属于自己 的作品。当然,我所说的三级片,并不包括那些粗制滥造的不存在任何美感的垃 圾片。

萧然回过头看我出神入化的盯着她,一脸奇怪的问我道,怎么啦,看什么呢, 傻了一样。我双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珠,自我解嘲道,哦,没什么,突然想到一部 电影。萧然嘿嘿一笑,朝我那里指了指。我不用看也知道,一柱擎天了。萧然蹲 下来,把手伸进热水中,对我道,快点洗,早点回去休息。我闭上眼睛,细细品 味萧然的手,实在觉察不出与往日有任何差异,于是对她道,还是算了,每次都 一样。萧然扑哧一笑道,是吗,但是这次我换了另外一只手哦。我愠怒道,还不 是半斤八两,同时心里暗忖道,正文更新还没有完,还先来续集了。

出了小区,我感到有些饿,于是走进了小区马路对面不远处的一家好德便利 店,买了一碗方便面。趁阿姨给我泡面的时候,我拿了一本汽车杂志随手翻了翻, 没想到这期内容出奇的精彩,介绍了历来世界上所有超级跑车的历史,还单独出 了一本图片集锦。我一碗面吃了二十多分钟,杂志也差不多翻了一大半,想了想, 还是掏钱买了下来。本来是不准备买的,可阿姨看着我翻霸王杂志一句罗嗦话也 没说,我自己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阿姨要是罗嗦一下,说不 买就不要看之类的话,那我是赖着看完了也肯定不会买的。

我正准备推开便利店门出去拦车,突然嘎的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传过来,大灯 贼亮贼亮,甚至有些发蓝,让我根本看不清是什么车。我朝小区门口望了一眼, 一个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身影拉开了车门,然后猫腰钻了进去,迅即消失在我的 视线,这个变故让我刚刚强烈的尿意也顿时化为无形。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06)

随着发动机低沉的咆哮,车子风一样从我眼前掠过,凭借我平时对车的研究, 从车的大致外形初步判断,应该是一辆本田GT系列的跑车。这么晚了,萧然还出 去干嘛呢,这个开跑车的人又是谁?我从来没有听萧然说起她有一个开本田跑车 的朋友。等我回过神来,想拦车去追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算立马能拦到车, 估计也追不上,毕竟桑塔纳和GT不是一个重量级。我本想打电话给萧然,但是又 怕打草惊蛇,现在想起刚才在房间时候,她执意让我回家,看来是早有预谋的, 因为她知道有人会来接她。

我回到自己家里,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看来自己是越 来越不了解萧然了,很多事情她都好像对我有所隐瞒。这个时候,我脑子里突然 出现了小珍的身影,回想起和小珍一起的日子,真的简单多了。我在想,如果小 珍不去香港的话,那么我和小珍肯定就像疯子和浩浩一样过着简单快乐的生活, 可惜这只是如果,不是事实。还有最后一个学期,小珍也要毕业了,我估计她是 不会回来了。也许她现在正在香港的某个公司里面实习,毕业后再在香港找一份 工作,这样就很自然的留在了香港,因为我这边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值得她回来。 我成为了小珍感情生命中的过客,不但没有给她任何希望,却还留下了几道残忍 的伤痕。慢慢的,我进入了梦乡,梦见小珍穿着我买给她的那条短裙在我身边朝 我甜甜的笑,我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她,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上班后,我打铭的电话,电话无法接通,整整一个上午都是这样,看来有些 事情还是自己亲历亲为的好,不能太多的依靠别人。下午,我约了一个客户谈事 情,出乎意料的顺利,所以结束后我就直接去了那家房产中介,问薛家的那个房 子手续办的如何了。接待我的是另外一个小伙子,因为年前我认识的那个已经跳 槽走了。这个小伙子是小赵,因为是新手,所以很热情,也没有问我的身份,就 直接拿了一叠资料看了看,然后抬头对我道,这套房子年前就交易了,是一次性 付清全部房款,所以省去了很多麻烦,新的房产证昨天刚刚被现在的房东薛婷婷 领走了。我出离愤怒了,铭那个龟儿子还说办手续的时候电话给我的,妈的,房 子都交易完了也没通知我一声,狗日的真不是个好东西。如果薛婷婷自己住这个 房子还好,要是她也出租给别人,那以后想要见她一面还真的不容易了。

我没有抱任何希望,不由自主的向叶子原来所住的小区迈开了脚步,走上楼 梯口,心中一阵窃喜,因为听到房子里面传出隐约的音乐声,说明房子里面很可 能有人。我伸手按了按门铃,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生,皮肤较白,男式头,单眼 皮,右耳背上三个银质耳环,左手腕上戴着大约一二十串很细的银镯子,看上去 很前卫的样子。至于长相,眉清目秀,说到个子,就让我自惭形秽了,差不多和 我一样高,而且我悄悄瞟了她一眼脚底下,就穿着一双平底拖鞋。她上身穿了一 件滚石乐队的文化衫,下身一条深绿色的休闲裤,恕我直言,第一眼看到她,很 难一下分辨出是男是女。根据原来邻居对看房的那位年轻女生的描述,我断定我 面前的这个女生就是薛婷婷。

你是谁?她淡淡的问我。我没有直接问答,反问她道,你是薛婷婷?她有一 丝惊讶,然后点了点头。我汲取上次电话的经验,这次肯定不会说自己是小和尚 了,不然门砰的一下关上,以后就再也敲不开了,当务之急是先进门再说。于是 我对薛婷婷道,我有个朋友叫叶子,在这里住了快两年,但是现在和她分开了, 我经常想起她,所以来看看,介意我进去坐坐吗?如果打扰的话就算了。薛婷婷 嘴角一笑,问道,怀恋老情人是吧,无所谓,进来吧,看你这个头想坏也坏不到 哪里去。对了,要喝水自己饮水机倒,我刚搬进来,房间有些乱,还没收拾完呢。

我跨进房门,又进入了这个曾经熟悉的屋子,此时此刻,想到和叶子的点点 滴滴,差点难过的落下泪来。薛婷婷看到我这个样子,皱眉道,我可是刚搬进来, 你不就是和女朋友分手吗,你可别把坏情绪带进来。听她这么说,我反而觉得不 好意思,关于叶子的事情我也不准备对她说了。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随口问道, 你买这个房子准备常住吗,听小区里面的黄婆婆说你以前就是住这里的?薛婷婷 靠着电视柜,微笑着问我,你也认识黄婆婆?她老人家心肠可好了。是啊,以前 这个房子就是我家,但是爸爸过世后,我姐姐要出国,缺钱,所以就卖了。毕竟 是自己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地方,还真有些舍不得,所以这次我又把房子买了回来。

我看着薛婷婷道,有句话不知道该问不该问。薛婷婷道,你问好了,罗嗦什 么。我微微一笑道,房子应该是一个萧先生帮你买的吧,能告诉我你和他是什么 关系吗?薛婷婷愣了一下,看着我道,你好像知道蛮多的,房子的确是萧先生买 的,他是我父亲的故友。我继续追问道,是薛老先生的故友吗?薛婷婷道,当然 啊,有什么问题吗。我得寸进尺道,薛老先生真的是你的亲生父亲吗?既然你父 亲的故友能帮你买这个房子,那么当初你姐姐出国就不用卖这个房子了。听到我 这么问,薛婷婷脸色大变,警惕的问我道,你怎么会这么问?从薛婷婷表情的惊 变,我感觉自己的预感是对的,薛老先生肯定只是她的养父。我连忙轻声对薛婷 婷道,你别多心,我并没有别的什么不良企图,只是想弄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 我有一位小时候幼儿园的朋友叫彤彤,因为生活中的一些变故,后来跟随父母离 开了家乡,最后在上海落脚,经过她姑妈多年的打探,只知道她曾经在这里住过。 说完这些,我又加上一句道,她姑妈身体不是很好,一直挂念着她,说她是个苦 命的孩子,哪怕不回家乡,能见上一面也好。

我话说完,薛婷婷已经转过头去,默默无语,看来我已经不需要她回答我的 问题。我在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对她道,还记得向阳幼儿园的小和尚 吗,你经常脱他裤子,欺负得他哇哇乱哭的小和尚。薛婷婷接过我手里的纸巾,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呜咽着朝我点了点头。拨开乌云见明月,我心里感到从未有 过的轻松,望着眼前的薛婷婷,不,应该是彤彤,激动得我不知所措,手都没有 地方放,找寻了一会儿,发现只有彤彤的肩膀是最合适的地方。分别了二十多年 的朋友,儿时那份难忘的友情,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释放,我和彤彤紧紧 拥抱在一起。

我扶着彤彤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她,轻声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个萧 先生是谁了吧,他全名是什么,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可以一掷七十多万给你买 下这套房子?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07)

彤彤摇了摇头,一脸歉意对我道,对不起,我答应过他,会对他的个人隐私 保密,所以…我打断彤彤的话,微微笑道,你不用解释了,我明白。有些事情说 出来,反而会让自己尴尬,我理解你的苦衷。彤彤喝了口水,对我道,你别瞎猜, 也不用对我用激将法,我有免疫力的。

我问彤彤是否可以在房间抽支香烟,她笑笑道,当然可以,然后从抽屉里拿 出一个很大的烟灰缸。我点燃香烟,对她道,这么大的烟灰缸适合抽雪茄用。彤 彤并没有否认,对我道,是的,萧先生喜欢抽雪茄,这个烟灰缸就是为他准备的。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对彤彤道,差点忘了告诉你,你表姐在上海,她一直在 找你。彤彤惊喜道,真的?你快把她电话给我,我好想见她,小时候我在姑妈家 里玩的时候,我还老抢她棒棒糖吃呢,哈哈哈。我想了想道,她最近可能有些事 情在忙,手机停机了,我下次带她过来好了。其实我并不是存心要骗彤彤,但是 我认为小娟现在的身份和她见面可能会有些尴尬,所以事先我还是应该征求一下 小娟的意见,至少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我问彤彤在上海做什么工作,她说做自由职业,主要是在酒吧里面唱歌。我 问了她驻唱的酒吧,说有空去给她捧场。她笑笑道,行啊,到时候让服务生给你 打折。我说那好,一言为定,我也好久没去酒吧了。对于别人的感情问题,我还 是比较感兴趣的,所以我好奇的问道,你在上海一直一个人吗,也不小了,有没 有考虑自己的另一半?彤彤爽朗一笑道,我看上去没那么逊吧,追我的男生当然 有,可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以前在酒吧认识一个音乐学院的男生,钢琴弹的特 别棒,还真的让我着迷了一阵子,只不过一直是我在单相思,等我鼓起勇气想表 白的时候,他却要结婚了。我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叹道,是啊,好的东西是不会 等人的,很多时候,机会只有一次,抓不住可能就永远失去了,这种事情我也遇 到过。

天南地北聊了很多,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想请彤彤吃饭。彤彤道,不了, 还约了乐队的朋友排练,随便在排练室吃个盒饭凑活一下就可以了。我问她是否 可以和她一起去?彤彤说最好还是不要,毕竟乐队其他朋友都还不认识我,等以 后熟了再说。听彤彤这么说,我有些失望,倒不是因为不能去看他们乐队排练, 而是感觉彤彤对我似乎还心存戒备。

我并没有马上电话通知小娟,告诉她薛婷婷就是她一直在找寻的表妹,因为 我想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在一个合适的环境下,让她们俩心安理得的相认。毕竟 分开了二十年左右,要让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接受一份近乎全新的情感,这 肯定有障碍。和彤彤见面后,才发现她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坦而言之, 这让我的自尊受到了些许伤害。毕竟只是幼儿园时候的事情,很多东西也许在她 的心里变得模糊,随着她这些年的东西奔波,以及心路历程的艰辛,定然会淡泊 一些印象并不深刻的情怀。所以,这并不是她的错,她需要的是修复记忆的时间。

周三中午刚进公司,疯子就用内线把我叫到了他办公室,说有喜讯要通知我。 我在他的大班椅前坐定,平静的看着他。他把一份文件甩到我面前,对我道,恭 喜恭喜,经过上层研究,准备给你提一级工资,刚刚上午开会得到的消息。我懒 得看那些花花绿绿的文件,于是直接问道,提多少?疯子笑笑,五指叉开,朝我 伸出一个手掌。我顿时喜形于色,激动的叫道,真的?老板终于灵魂开窍啦,一 下提50%的工资,我自己都有点接受不了。疯子笑容一下凝住了,对我道,你他 妈也太贪心了吧,除非对公司有重大贡献,提这么多倒是有可能。我瞪着疯子道, 你不要告诉我是5 %吧?疯子甩了一根烟到我面前,点了点头。我一拍桌子,指 着疯子道,你他妈也好意思和我开口说?提5 %和没提有什么区别,打麻将碰到 门清青一色放一炮就没了。疯子嘘了一声,示意我小声点,接着道,这还是我给 你极力争取的,你以为容易啊,公司去年业绩不是很好,今年很多人工资都是原 地踏步踏。不过老板承诺了,如果今年上半年任务完成出色,保证每个人工资至 少上浮20%。我朝疯子笑笑道,老板又抛绣球了,N 条狮子跟着抢,就从来没有 狮子抢到过。疯子道,你这个人啊,就是心浮气躁,欲求不满,事业和爱情都是 如此。我狡辩道,本来以为至少也得上浮个25%,这下倒好了,才一个零头,换 成是你,你能平衡吗?疯子站起身来,走到一边,指着大班椅道,来来来,我让 给你坐,你试试看,两头受气的日子舒坦不舒坦。

我正要和疯子再争论两句,口袋里手机开始震个不停,掏出来一看,是西哥。 我接通电话,一肚子气道,干嘛?西哥道,你他妈吃火药了是吧,找你当然有事 儿。洋子今天回上海,阿丽又还没走,存折还在床底下压着,我头都大了,快帮 我想想办法。我没好气道,想个毛啊,存折和洋子留给我,你带着阿丽远走高飞, 你看我这个建议怎么样?西哥半晌没说话,可能被我说愣掉了。怎么啦?傻了啊? 我问道。西哥缓缓道,你别说,你刚才这个说法倒是真的让我茅塞顿开。听西哥 的口气不像开玩笑,我拧了一下自己耳朵,有点不相信自己真会有这种鸿运当头, 那西哥这个朋友真他妈太够意思了。我重复一遍问道,西哥,你不会真的要把存 折和洋子留给我,你和阿丽远走高飞吧?西哥道,你他妈想的美,做梦呢?是我 和洋子拿着存折远走高飞,把阿丽留给你。我大惊失色道,西哥,你这是开玩笑 的吧,可千万别来真的,不然阿丽作鬼也不会放过你。西哥一本正经道,你先别 管,你先去接洋子,不然她到家看到阿丽又在,再思想开放也会受不了。我认真 道,好的,这事儿我去办,不过你可别乱来。

我按照西哥告诉我的时间,准时赶到机场,站在出口扫视着每个出来的人, 直到最后一个人从我身边走过,也没有看到洋子的影子。难道是我眼花,看漏了? 应该不可能啊,何况我还靠着栏杆的最前面,即使我看不到洋子,洋子也应该会 看到我。我赶快给西哥打了个电话,问他是不是把时间搞错了,人都走光了,洋 子的影子也没见着。西哥说不可能啊,过年时候说的就是今天回上海的啊,如果 时间改变至少会电话告诉我一声吧。西哥让我等等,说他先打个电话给洋子。隔 了一会儿,我又接到西哥的电话,西哥说洋子的电话关机了。我突然灵光一闪, 对西哥道,你不用管,先把阿丽劝服回她自己家里,洋子的事情我来处理好了, 处理完了告诉你结果。西哥说那只能这样了,又他妈欠你一个人情,实在不爽。

我有一种预感,洋子应该早就就回到了中国,或者干脆就没回日本,只是不 明白她为何屡次对西哥隐瞒实情。为了证实我的判断,我想到了一个人,于是从 手机电话本里面调出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08)

谁啊?对方的声音脆得像浏阳鞭炮。我嘿嘿一笑道,我的号码你都没保存啊, 还问我是谁。别他妈罗嗦,再不说我挂了,对方显得不耐烦了。我心想,他妈的 肯定是客人太多了,把老子都忘记了。于是我对她道,我说我是西哥你相信吗? 对方道,西哥的声音我当然听的出来,你这么说我知道你是谁了,那次你还假正 经没上我呢,呵呵。怎么会想到给我电话啦,有什么事,说吧,正忙着呢。我开 门见山道,吹雪,你和我说实话,洋子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吹雪沉默了一会道, 是有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对吹雪道,你也知道洋子 一直和西哥在一起的,但是最近她好像怪怪的。吹雪不屑的笑了笑,对我道,有 什么怪的,西哥也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既然这样又何必要求别人呢。洋子又不 是没人爱,干嘛就一直要作践自己跟着西哥,不过这事好像和你没多大关系吧。 听吹雪这么说,我心里有些不爽,加重语气道,因为我和西哥是朋友。吹雪冷冷 道,酒肉朋友吧,一起吃喝嫖赌的男人,我见得多了。我感到自己人格受到了侮 辱,况且吹雪居然赤裸裸的玷污我和西哥之间的友情,这更加让我恼羞成怒,不 由得朝她骂道,我日你个仙人球,你他妈说话就不能积点口德?没想到吹雪哈哈 大笑道,要日我很方便,你随便给点小费就行了,看西哥是老顾客的份上,还给 你打折。我可不是洋子,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想糊弄我,你们还差的远呢,说 完就啪的挂了电话。

我愣了好半天,才缓缓回过神,暗暗责备自己,失策,实在是失策,物以类 聚,人以群分,当初真不应该让洋子住吹雪那里。这下好了,不知道她给洋子灌 了多少迷魂汤,现在还和西哥玩起了消失,肯定是被吹雪那个婆娘带坏了。

我决定杀她个措手不及,所以挂了电话就直接拦车去了吹雪的住处。走到门 口,就听到屋子里面传来轰隆隆的音乐声,听那个调就知道可能是日本动画片的 主题歌之类。我按了按门铃,没反应,于是我把眼睛凑到猫眼那里想看看房间里 面,结果看到一个眼珠子也正在朝外面望,于是我退后一步,用手指了指门,示 意房里面的人把门打开。很快,门开了一条缝,等我推门进去,门迅即又被关上。

屋子里面乌烟瘴气,音响声音震耳欲聋,虽然开着空调,但是却让人感觉很 难受。吹雪和洋子两个人就穿着三点式在客厅里着魔一样扭动身躯,随着快节奏 的音乐热舞。她们两个根本没把我当回事,甚至从我进门开始,就没正眼看过我, 两个人完全处在一种忘乎所以的陶醉状态,把我当作了一缕无关紧要的空气。既 然眼前有活生生的人体秀,而且要找的洋子也就在眼前,所以我也不急于打扰她 们的雅兴,于是干脆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眯着眼睛在洋子和吹雪 让人血脉膨胀的身体上留恋徘徊。看着茶几上还有一包日本烟,应该是洋子的, 于是顺便拿了一支,叼在嘴里,开始边抽边欣赏眼前的活色生香。吹雪既然是坐 台的,身材自然不会差,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整过的。洋子就更不用说了,从头到 脚找不到一丝赘肉,真是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只见洋子的皮肤紧绷,光滑 娇嫩而富有弹性,仿佛是刚冲破新泥的竹笋,用手一捏,就会滴出水来。吹雪和 洋子都穿着黑色的蕾丝内衣,胸前丰满的两团随着音乐里低音鼓强劲的节奏剧烈 的抖动,看得我完全呆掉,不由自主呼吸急促,只能拼命的吸烟来麻醉自己兴奋 不已的神经。这个牌子的香烟以前我也抽过,但是今天感觉特别难抽,苦的厉害, 一支抽完才感到头痛的厉害,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周身无力,软绵绵的如同一 条被剔光了主骨的水蛇。很快,我就体会到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感觉身体已经 浮在半空中,越是想往下沉,却越是漂浮得更高。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个时候, 吹雪和洋子开始面向我扭动蛇一样的身躯,朝我露出诡异的笑容,然后又侧过身 去,两个人将手放在对方的肩膀上,继续触电一样晃动让男人馋涎欲滴的身体。 长发随着她们头部有力的甩动在空中凌乱四射,让我有些看不清她们完整的面容。 我感到有些口干舌燥,看到桌上的矿泉水就近在咫尺,可惜连伸手的力气也使不 出来。正当我求助的眼神望向吹雪和洋子的时候,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她们放在对方肩膀上的双手开始顺着内衣的吊带缓缓下滑,然后停留在对方半裸 的乳房上,开始温柔的抚摸。我眼睛都要弹落在地,心里只怨爹妈把我眼睛生的 太小,关键时刻不能发挥最大功力。吹雪的双手十指叉开,在洋子丰满的胸脯上 轻轻的旋转,然后慢慢滑向她腋下两侧,最后环抱住洋子。突然,吹雪右手朝我 一扬,一件黑色的胸衣径直向我袭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的头顶罩了个严实, 胸衣的两根吊带分别从我两边耳朵旁边垂下。我心里怒骂道,操,给老子玩这个 造型,又不是假面舞会,还让我扮飞行员是吧。等到另外一件黑色胸衣又朝我飞 来的时候,吹雪和洋子已经上身赤裸了。浑圆的乳房在没有了胸衣的束缚之后, 显得更加活力十足,每次最大幅度的抖动都引发我的心脏剧烈冲撞胸腔的内壁, 妄若获得重生的蚕蛹企图破茧而出一样。我如同孙悟空一样在腾云驾雾,无限的 享受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一直持续到她们两个在我面前一丝不挂,身体开始相 互摩擦。她们两个舞动的脚步开始慢慢向我所在的沙发移动,然后伸手想将我扶 起,可惜我实在不争气,没有丝毫的力气支撑自己并不笨重的身体,只能眼睁睁 看着她们尝试了两次而最终放弃。接下来的事情更加让我目瞪口呆,她们两个年 轻的身体开始在我身边纠缠,并且双方相互激吻。洋子在下,头部就枕着我的大 腿,吹雪在上,双手在洋子诱人的胴体上来回游走。我想动,却又动弹不得,我 想叫,却也叫不出来,不由得痛苦的闭上双眼,任凭她们两个就在我的眼皮底下 上演一副现场春宫图。在这种交纵错杂的复杂心情下,伴随着仍然存在的轻微头 痛和内心深处强烈的快感,我居然慢慢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全身骨头散架一样,似乎还闻到强烈的酒精 味道。眼前一个大头在晃动,定神一看,是西哥。我一惊,问道,怎么是你?西 哥道,不是老子是谁,吹雪说你喝醉了,老子把你背回来的。我疑惑的望着西哥 道,我他妈根本就没喝酒,怎么会醉。西哥道,还说没喝,老子隔你这么远都能 闻到你身上的酒气。我又问西哥道,你看到洋子没有?西哥一脸诧异道,应该还 在日本吧,我怎么会看到她呢,就吹雪和你两个人啊,你睡沙发上死猪一样。我 朝西哥道,不对,我看到洋子了,真的。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09)

西哥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对我道,看你好像没发烧啊,那就肯定是在梦游 了。我急了,对西哥道,我他妈骗你没鸡鸡,真的看到洋子了。看到西哥还是半 信半疑的样子,于是我就把自己在吹雪家里的经历和西哥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西 哥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道,唉,这下麻烦了,你他妈不光是梦游这么简单,看 来是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听西哥这么说,我真是没辙了,不停的摇头道,我要 怎么说你才相信呢?正说着,电话响了,西哥接通电话,问对方道,洋子,怎么 电话一直关机啊,在哪里呢?过了一会儿,西哥接着道,哦,怎么改了航班也不 通知一声啊,上车了啊,不用我接你了是吧,那好,我家里等你吧。西哥挂了电 话,翻着两个牛眼望着我道,就知道你他妈喝酒喝多了发颠,净他妈说胡话。

这下轮到我自己犯傻了,实在太他妈邪门儿了,难道真是自己的幻觉?但这 确实是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啊。我躺在沙发上的时候,吹雪和洋子还伸 手拉过我,眼见可能为虚,但触摸却是真实的。我仔细回想了每一个细节,一拍 脑门,对西哥道,西哥,我知道了,我中招了,洋子那包日本烟肯定有问题,我 就是抽完那支香烟开始,又是头疼,又是腿软的。西哥接着我的话嘲笑道,之后 就开始性兴奋,比射了还爽是吧?你他妈当自己在抽大麻呢。我猛一拍大腿,把 西哥吓了一跳,然后用手指对着西哥点伐点伐,说道,对了!就是你说的这种感 觉!大麻,肯定是香烟里面掺了大麻。西哥没有回答我,拿起手中的香烟,猛的 吸了两口,然后把头摇来摇去,舌头还来回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身子也筛糠一样 抖个不停,嘴里含糊不清道,哎呀,好爽,大麻好爽,我要高潮了,Oh,yeah, comeon,baby…我看着西哥这个骚样,知道他是故意在笑话我,不由得又急又气, 恨不得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砸他个疤瘌。看来我再怎么解释,西哥也是不会相信 的,再说下去,我自己都开始有些动摇了。

我问西哥阿丽就这么走了吗?西哥道,我让她先回去,说老子需要冷静一下, 考虑一些时日再给她答复。我问西哥道,你这是缓兵之计吧?西哥笑笑道,也不 完全是,我本来就不是正人君子,那么多现金对我来说还是有诱惑力的。我朝西 哥道,那阿丽现在住哪里?西哥道,这个我倒是没多问,只是对她一下拥有那么 多存款感到怀疑,但是她说是自己卖房子的房款。我不屑笑笑道,她那个房子最 多卖个70万天都塌了,存折上有140 多万,不要说是她省吃俭用存下来的。

我和西哥正在讨论阿丽的时候,洋子提着旅行箱开门进了屋子。洋子穿了一 件白色的皮草大衣,长度过了膝盖,没有扣任何纽扣,只有一条同样颜色的扎带 围住洋子细柳般的腰部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从大衣上半身的敞开处,可以看 到洋子贴身穿着的一件薄薄的黑色低胸V 领毛衣,颈部和胸部上沿玉石般光洁的 皮肤光华夺目。下身是否穿了长裤并不清楚,因为洋子脚上穿了一双高筒的深褐 色皮靴,靴子的上端已经淹没在皮草大衣的下摆之中。洋子从来不化浓妆,永远 只是对自己无瑕的脸庞轻描淡写,螓首蛾眉,目若秋水,惊艳中带点收敛,性感 中带些妩媚,给人感觉总是恰到好处。

洋子朝西哥和我莞而一笑,一边拍自己胸脯,一边娇喘吁吁道,累死我了, 早知这样,就CALL你们下去帮我抬了。西哥赶紧起身接过洋子手中的旅行箱,责 怪道,打个电话的事儿,还用得着你自己瞎逞能?我心里暗自好笑,女人越是柔 弱,男人越是抵挡不住,一个JB大的旅行箱,我一手可以提三只,她提了一只爬 了几个楼梯就大呼小叫的,西哥就跟着心疼的不得了。想想上次,老子背了20公 斤大米硬是从一楼爬到七楼,再把大米倒进西哥厨房的米桶,比连续做两次爱还 要累。西哥也没一句关心的话,还说反正要吃的,怎么不多背一袋上来?气的我 骂到西哥的祖宗十九代。

洋子趁西哥给她拿饮料的时候,朝我神秘一笑,然后掏出一包香烟放在茶几 上,自己抽出一支,啪的点燃。我心头一惊,不知道洋子这一笑是什么意思,看 到茶几上那包熟悉的香烟,突然觉得有些恐惧。洋子吐出一口烟雾,然后对着拿 好饮料回来的西哥微微一笑,朝茶几上的香烟指了指,示意西哥来一支。我眼珠 一动不动的盯着西哥把那支香烟抽掉大半截,也没看到西哥有什么不良反应。西 哥倒是因为我的奇怪表情有些诧异,瞪着我道,我他妈抽支香烟而已,又不是吃 鲍鱼,你眼馋个什么,看得老子心里发毛,烟就放在茶几上,你不会自己拿啊。 洋子扑哧一笑道,西哥,他不喜欢日本烟。看西哥好像没什么事一样,于是我也 抽出一支狠命吸了起来,奇怪的是,香烟很淡,而且还有少许甜味,一点也不苦, 可在吹雪家里时候抽的同样牌子的香烟,和现在抽的相比分明有着天壤之别。我 记得自己明明没有喝酒,但直到现在嘴里仍然有少许酒气。我开始有些分不清哪 些是现实,哪些是幻觉了,好比是一位在沙漠行走的使者迷失了方向一样让自己 感到懊恼和绝望。

我正想找个好的借口离开西哥的住所,这个时候接到了小娟的电话,说要请 我喝咖啡。我看了下手表,刚刚过九点,于是对她道,这个时间应该去酒吧,可 以占个好位置看乐队表演。小娟呵呵一笑道,那我先请你喝咖啡,然后你再请我 去酒吧也一样。我说好的,于是问了小娟咖啡店的地址,然后跟西哥和洋子说声 再见,便大步迈出了西哥的房门。

这家咖啡店在新天地里面,一直供应新鲜的进口咖啡豆现磨而成的咖啡,所 以口味浓郁独特,颇受小资们的欢迎。我还是很久以前和西哥来过一次,甚至都 没机会进店里面,就在屋外的大伞下随便叫了两杯。说实话,我和西哥对这个玩 意儿都不懂,所以点单的时候不是看咖啡名字而是看价格和图案,基本上都会挑 杯子大而且价格便宜的那种。这次因为时间比较晚,所以店里还有不少空位,我 环顾一下店里所有的客人,没看到小娟,估计她应该还没到,于是我选了一个靠 窗的位置坐下,用双手撑着脑袋望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们。

先生,您要喝点什么?一个服务员问我。我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于是回 头看了一眼,居然是小娟,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服务员工作服。我惊讶道,小娟? 你怎么在这里当服务员啦?小娟嫣然一笑,对我小声道,想过过正常人的生活呗, 为了这个工作,我还特意花了几个礼拜学习礼仪呢。我朝她嘿嘿一笑,难怪你老 说最近忙啊忙的。小娟朝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很可爱的鬼脸。看的出来,她很 满意现在的工作,而且生活的很开心。我担心的问,演出快开始了,你能走得开 吗?小娟道,没关系,我已经和值班经理说过了。我朝小娟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叫两杯星冰乐吧,天气冷喝这个才够劲儿,我们直接打包带走。小娟一脸笑容道, 没问题,马上就好,我换身衣服就跟你一起走。

小娟穿的很简单,一件红白相间的毛衣加一条水磨蓝的牛仔裤,外加一顶五 颜六色的针织小帽,看起来很活泼。可能空调房里时间呆的长了,一下出来还有 些不习惯,她不停的搓手,一副很冷的样子。我笑笑,脱下自己的手套,替她戴 上,然后把手腕处的纽扣扣好。小娟含笑望着我,面色羞红道,你将来老婆一定 很幸福。我开玩笑道,那你当我老婆好不好?小娟大方的道,好啊,就怕你嫌弃 我。我伸手在她小鼻子上刮了刮,笑笑道,那好,今晚酒吧之后我们就去洞房吧。 小娟推了我一把道,你想得美,就知道骗人上床。

我带小娟进了××酒吧,这是新天地里面我比较喜欢的一家酒吧,因为每天 晚上都有现场演出。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彤彤就在这个酒吧驻唱。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10)

我和小娟走进酒吧,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叫了六瓶小百威。乐队终于千呼 万唤始出来,乐手各就各位,开始来了一段节奏感很强的开场白,就在开场曲快 要结束的时候,主唱跳着上场了。观众气氛迅速升温,口哨声,掌声,尖叫声响 成一片,由此可见这个乐队的号召力不可小觑。主唱果然是彤彤,戴着星条旗的 头巾,穿着仍然是我第一次见她时候的文化衫和休闲裤,非常干净利落的打扮。 乐队的风格多样,尤其是国外重金属,英伦摇滚,布鲁斯风格的翻唱作品演绎得 惟妙惟肖。彤彤很会调动台下观众的气氛,对乐曲的理解和把握也非常到位,配 合上一些帅气的小动作更是让台上的她活力四射,魅力十足。乐队一连演出五首 歌,然后中场休息。小娟还在随着观众一起拍手,几次兴奋的站起身来,不停对 我道,太棒了,我真的好喜欢!我意味深长的问小娟道,你觉得这个主唱如何? 小娟一脸激动,拿起手中百威和我碰了一下,擦了擦嘴角的啤酒,对我道,棒, 实在太棒了!我微笑道,你知道她是谁吗?小娟听到我这么问,愣了一下道,是 谁?好像不认识啊。我认真看着小娟道,你当然认识,她就是彤彤。小娟是彻底 呆了,回过神来一脸惊奇问我道,你确定?我点了点头道,当然确定,我和她见 过一次了,她自己也承认了。于是我把那天和彤彤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详细的阐述 了一遍,然后静静看着面前惊愕不已的小娟。

我起身,拉起小娟的手道,我带你到后台去找她。小娟眼里噙着泪水,用力 的朝我点了点头。到了后台,乐队其他成员都在,唯独不见了彤彤。我问一个吉 他手道,你们主唱呢?他答道,婷婷是吧,她有事先走了,刚有人开车来接她的, 不过没事,我是第二主唱,下半场照样演。我接着问道,你知道是谁接走了她吗? 吉他手道,这是她个人隐私,我们也不会多问,不过那个男人好像是个有钱的主。 看到小娟一脸的失望,我安慰她道,别灰心,她就住叶子原来住的地方,总会见 到她的。

我送小娟回家途中,接到萧然的电话,她问我这么晚了是不是不回她那边了? 我说当然回,先送一个朋友,然后马上回来。萧然叹了口气道,你最近没有以前 那么在乎我了,对不对?我笑笑道,哪里的话,你多心了,确实比较忙而已。萧 然道,嘿嘿,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不然你冷落了我,可难保我不红杏出墙哦。 听到萧然这么说,我不免心头一惊,脑海中立马浮现出那辆红色的本田GT. 萧然 看我没说话,又接着道,小气鬼,骗你的啦,和你开玩笑的,快回来吧。我含糊 的应了声,嗯,马上回来。萧然就是这样,说话严肃的时候,如同导演对演员讲 述剧本一样,容不得你半点马虎。但是她和你嗲的时候,那种语气,那种腔调, 又会让你如沐春风,说不出的受用,无需任何甜言蜜语,不知不觉你就沉醉其中。

嗲,是上海女人对付男人的一种武器,好比是挖耳朵的小勺,不到位会让人 感到意犹未尽,过头了就会让人觉得疼痛难忍,如果恰到好处呢,那自然是快活 似神仙。萧然自中学开始就一直生活在上海,大环境下多少受到了潜移默化的影 响。而且和她交往以来,我发现她的确是个聪明伶俐的女人,比如说,无论是在 她的朋友或者我的朋友前面,她从来不会说让我感到难堪的话,总是会着力维护 我卑微的自尊。这点我内心很感激她,却从未说出口,因为很多事情其实是不需 要用嘴来表达的,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足够了,我和萧然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和小娟告别前,我提到了吹雪,问小娟是否还和她保持联系。小娟神色有些 黯然,对我道,联系是联系,不过我发现她有些变了,好像对谁都有敌意,以前 她不是这样的。我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她又不肯说,只是抱怨 老天太不公平,不给她重新来过的机会。我问小娟道,她还在原来的地方上班吗? 小娟道,我走后不久,她就离开了,听她说是在高级酒吧做‘散户’。所谓‘散 户’,就是没有固定上班时间和上班地点的小姐。主要由吧台经理推荐客人,然 后经理从中抽取小部分的服务费。一般比较好点的酒吧,外国客人较多,所以‘ 散户’的收入相对其他对方来说应该要可观很多。我叹了口气道,人往高处走, 水往低处流,哪个行业都是一个鸟样,不过这样也好,总比她在原来上班的地方 被‘双规’的好。所谓欢场里面说的‘双规’,是指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上班。 小娟道,我看不见得,酒吧里面鱼目混珠的,什么人都有。不瞒你说,吹雪在酒 吧里面经常吃摇头丸的,我都劝了她好多次了,可她就是不听,还说我老土。听 小娟这么说,我回忆起下午在吹雪家里看到的情形,她和洋子两个人的头摇得像 要甩出去一样,看来肯定就是吃了这个玩意儿。我心里想,那帮生产摇头丸的人 那么有本事,干嘛不生产个摇鸟丸呢,整得比震动棒还要猛,至少比摇头有意义 多了吧。

任何一个行业,包括干小姐这行,都有三六九等。就说小姐吧,从站街的, 到发廊,到浴场,到酒吧,到宾馆,各个层次之间都有差别,更不用说每个层次 之间还各分秋色。就拿站街的小姐来说,累死累活干上一个月还不如高级宾馆里 面按摩小姐一个钟点的收入,什么是差距?这就是差距。其实做销售也一样,从 街头派发打折机票名片的,到国际公司动不动就谈上千万美金项目的高级金领, 这当中更不知道隔了多少个层次。也许人们要说,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但我却 不完全赞同这种观点。我们不排除额外情况,但也不能否认大多数人都是从小做 起,然后一手遮天。要知道,并不是每一个取得辉煌成就的人都拥有亿万的家底 或者显赫的权势,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我们不能只看到别人的成功,却熟视 无睹别人背后的辛酸和汗水。所以说,怨天尤人是懦夫的表现,不但得不到别人 的同情,反而会落得别人耻笑。我不用去街头发名片,也没有能力去谈上千万美 金的项目,但至少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成功的渴望,只是我最大的弱点一直在束 缚自己,那就是我让情感在个人生活中占了太多的比重,这让我在感情和事业之 间,永远无法达到完美的平衡。

接下来两天,我跟着疯子跑了一趟浙江,顺便想拜访一下老客户老羌和老朴。 老朴因为巴勒斯坦的一个项目需要调试,所以亲自出马了,所以我和疯子只见到 了老羌。做生意就讲究个礼尚往来,老羌还是够意思的,说晚上一定要让他做东 请我们出去舒坦舒坦。既然老羌这么说,那我和疯子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于是 对老羌道,悉听尊便。老羌轻车熟路将我和疯子带到了当地一家盲人按摩院,然 后给我和疯子安排了包间。我心里暗忖道,这老羌是改邪归正了,开始搞正规按 摩,崇尚绿色健康的活动了,难得难得。

我躺下不久,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小妹就走了进来,双手摸索着开始在我身 上按摩。小妹长得还是比较清秀,年纪轻轻一双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实在是可 惜,这让我不由得萌生了几分怜意。我问小妹道,你叫什么名字?小妹甜甜一笑 道,我叫玛玛。我心里怒骂道,日你个仙人板板,想占我便宜啊。小妹问我道, 大哥,你叫什么名儿呢?我想了想,一脸严肃道,我叫巴巴。小妹扑哧一笑,说 道,大哥可真会骗人,哪有大男人叫这个名字的啊。我笑笑道,谁让你叫玛玛来 着,那我当然就叫巴巴了。小妹笑笑不语,一双小手倒是蛮勤快,用力在我大腿 按个不停,有几次还不小心碰到我那里。我想,她既然看不见,总归会有失手的 时候,可以理解。可一会儿后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她碰我那里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搞得我想没有生理反应都困难。我正想委婉的提醒一下这个叫玛玛的小妹,没想 到更让我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她居然开始解我的皮带。我急忙问道,玛玛,你干 嘛呢?玛玛道,给你按摩啊。我咽了一下口水,对她道,你们这里按摩也要脱裤 子的?玛玛笑笑道,你就别假正经了,老羌可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他都交待过了, 要好好伺候你们两位上海来的朋友。我反而有些尴尬了,于是拉住她的手道,你 还是别这样了,你已经很不幸了,还让你做这种事情,我于心何忍啊。我正在为 自己的仁慈感动,没想到眼前的玛玛一手摘掉墨镜,直接扔在了按摩床边的柜子 上,埋怨道,妈的,整天戴着这个大墨镜,烦也烦死了,大哥,我取了它你不会 介意吧?我着实吃惊不小,玛玛一双眼珠子乌黑发亮,滴溜溜的转来转去的,哪 里是什么盲人啊,就她这个状态,势力至少1.5 以上。我问玛玛道,原来你不是 盲人?玛玛呵呵笑个不停,缓口气道,大哥,哪个规定的盲人按摩院就一定是盲 人撒?我心里道,妈那个比的,虽然闯荡江湖几载,但比起老羌这种老狼来,我 真是才疏学浅了,也难怪会让人贻笑大方。

趁我发楞的当儿,玛玛已把我裤子脱下,转身去拿湿面巾,千钧一发的时刻, 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居然是西哥家里号码,好生奇怪,因为西哥手机报销, 家电是从来不用的。西哥道,你他妈正在浙江HAPPY 是吧?我笑笑道,哪里哪里, 在享受盲人按摩呢,客户请客。西哥道,幼稚,这年头还哪里有盲人按摩,都是 掩耳盗铃的勾当。对了,上次你不是和我说看到一辆红色的本田GT接走了萧然吗, 我今天碰巧在淮海路一家餐厅门口也看到一辆,牌照最后两位数也和你看到的一 样是98. 等不及西哥把话说完,我连忙问道,开车的人看到没有,这才是关键。 西哥道,你急个卵啊,我办事,滴水不漏,守候了半包香烟的工夫,终于等到车 主现身,于是赶忙拿出手机喀嚓喀嚓,给他来了几张写真。我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称赞西哥道,办的漂亮,回来请你推油!快把图片发给我。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11)

西哥顿了顿,对我道,你这样,别激动,先听我把话说完了。等我给你描述 一下车主的大致形象,这样你就有个初步印象。我真急了,对西哥叫道,描述个 毛啊,你直接把拍的照片发给我,不就一目了然了,还费那JB事儿干嘛。西哥叹 气道,唉,就给你直说吧,手机丢出租车上了,小JB公司的车,打到车队问,司 机死也不承认他捡到了我手机。听西哥这么说,我光火得不行,骂道,你他妈猪 脑子啊,拍到照片立马发给我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西哥嘿嘿一笑道,息怒,息 怒,都怪阿丽不好,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那个时候打了个电话给我,问我倒底考 虑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和她一起离开上海。磨磨唧唧二十多分钟,搞得我心烦 意乱,坐在车上一直在想解决方案,结果就把发照片的事儿忘了。最惨的是,魂 不守舍把手机也落出租车上上,明天大清早还他妈得跑营业厅去补SIM 卡。

玛玛还要给我按摩,我说道,还按个鸟啊,啥心情都没了,你出去吧。玛玛 说道,我现在出去还是要算一个钟的小费。我没好气道,你怎么那么罗嗦,又不 是我买单,还会少了你那点小费?玛玛听我这么说,就安心的出去了。我继续对 西哥道,你他妈让我怎么说你才好,真要被你活活气死!西哥道,也不至于气得 把小姐都赶跑吧,哈哈哈。我接着道,你他妈还幸灾乐祸是吧,还好意思笑。西 哥慢腾腾道,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你要是帮我买个手机,我保证能把车主的 情况调查的清清楚楚,祖宗十八代都给他翻出来。看来事情有所转机,不然西哥 不会这么说,于是我稍稍放宽心,笑着道,我就知道西哥你神通广大,不过手机 老子是没钱给你买,要不我家里有个座机拆下来给你天天背着跑也一样,你看如 何?西哥道,去年小珍那条裙子你他妈还欠着我没给呢,陈年旧帐本来不想提, 看你这么小气,这次一定得让你出出血,买个五千左右的手机给我,裙子钱老子 也不要了。说到这个事情,真的让我惭愧,我还真的忘记了,我也知道西哥不会 在意,但我自己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所以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西哥的要求。西哥道, 这还差不多,那就告诉你吧,我已经电话把本田的车牌号给我老爸部下王组长了, 还记得吧,就是那次在浴场扫黄的那个。他已经答应我,会安排人尽快去帮我查 车主的所有信息,到时候拿给我,别说照片,就是他有几个二奶都可以给你查个 底朝天。我对西哥道,你他妈狗嘴吐不出象牙,什么二奶三奶的,萧然肯定不是 那种人。对了,开车的人大概多大年纪?西哥道,小屁孩,大概二十出头吧,瘦 瘦高高的,没啥气质。我对西哥笑笑道,那是,谁比得上你西哥风流低档,玉树 临风。西哥乐道,虽说这是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但你这样直白的表述还是肉麻 了点。

挂了电话,觉得没事干,于是又让领班把玛玛叫了过来。对她道,还是继续 吧。没想到玛玛道,你刚才已经签单,钟都结了,现在继续的话,要重新开钟。 我怒了,对她道,我中场休息不行吗,欺负我是新人是吧,难道你眼里就只有钱? 俗气。玛玛大言不惭道,讲感情的话也不会来这里,大哥,你说对吧?我点燃一 支香烟道,你别叫我大哥,干脆叫大头好了,冤大头嘛。好了好了,你出去吧, 估计老羌他们也快完事了,我抽完香烟正好一起走。玛玛一句客气的话都没有, 径直转身走出了按摩房。我心底骂道,这盲人按摩院还是少进的好,从头到尾就 不讲一点职业道德。

回到上海后,我一天要打西哥好几次电话,催他赶快把车主资料给我。西哥 被我催的烦了,顶了我两句,你他妈催魂是吧,现在是我们求人办事儿,把别人 逼急了,人家两手一摊,不干了,看你怎么着。一天下班后,我实在忍不住,直 接杀到了西哥家里。运气不错,正赶上西哥和洋子吃烤鸭,于是很自然的噌了一 顿晚饭,顺便提了点意见,说鸭子烤的过头了些,。

趁洋子洗碗的当儿,我一边剔牙一边问西哥道,阿丽的事儿你倒底准备咋办? 西哥道,我也为这事儿急呢,这几天她那猴急的样儿你是没见,每电话一次手机 都要少好几格电。对了,你给我买这手机是不是水货啊,还他妈和电脑一样,老 死机。我朝西哥翻了个白眼道,JB用多了也会疲软,何况还是个手机,一通话打 到电池板烫手,不死机才怪,下次还这样,你给它涂点印度神油看看。西哥笑道, 没别的意思,就随便问问,我看你平时最喜欢买盗版DVD ,所以怕你手机也喜欢 买水货。我突然想起了小娟对我说的话,于是对西哥道,你多留意下洋子,她经 常和吹雪在一起,迟早被带坏。我听小娟说吹雪一直在老外多的酒吧里混,经常 吃摇头丸,怕她害了洋子。上次说我在吹雪家里看到的事情你不相信,这下你相 信了吧,难怪那次吹雪和洋子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肯定就吃了这玩意儿。西 哥道,这么说来,还真可能有这么回事儿,那我以后得多留意留意洋子的行踪, 看来不能轻信她的片面之辞。我叹气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吹雪那个婆娘要 堕落是她的事,让她把洋子拖下水就不好了。

正说着,洋子从厨房走了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着问西哥,你们说 什么呢,满脸愁容的。不等西哥开口,我插嘴道,西哥说最近性生活不协调,好 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把你盼回来,结果还是不能痊愈。我心里怀疑洋子和吹雪是 不是有‘女同’倾向,所以半玩笑半调侃故意这么说,也算是一种试探。洋子笑 笑道,你肯定骗我的吧,昨晚西哥还说和我做爱兴奋得要死,怎么会不协调呢? 尽管我早已经习惯洋子对于性的直白,但是她肆无忌惮的言语仍然让我感到汗颜。 我对洋子道,这个难说,可能西哥性取向方面有了新的突破,最近一直短信骚扰 我,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西哥打断我的话道,去去去,你少他妈恶心,你还没放 屁我就知道是什么味儿了,老子是宁愿自己打飞机打到坠机也不会干上你的。洋 子笑笑道,没有啊,我倒是觉得这很正常,同性恋一样应该受到人们的尊重。我 心里道,那是当然,你自己和吹雪吃了摇头丸后又是激吻,又是抚摸的,当然就 觉得同性恋没什么。西哥连连朝洋子摆手道,别说了,别说了,西哥我也算走在 性开放的前沿,但是肯定不能接受男人斗鸡,女人斗奶之类的鸟事,想着就好像 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在这点上,我倒是不同意西哥的观念,于是对他们两个道, 感情本来就是很奇特的东西,既然可以不分种族国界,不分高低贵贱,那又何必 一定要受到性别的限制呢?我对同性恋的看法一直就是中立的,既不反对,也不 赞成。我话音刚落,西哥和洋子就提出了不同意见。我接着道,你们别吃饱了撑 着,要是想消化一下,你们就去卧室运动运动,总比争论这个强。

这时,我口袋里手机开始响个不停。我笑笑道,哎呀,肯定是萧然的电话, 催我回去洞房。西哥伸手点着我脑门儿道,你他妈少牛比,是不是萧然用手把你 整坏了,一听到手机响就开始意淫。我掏出手机,有些出乎意料,因为不是萧然 的来电,居然是铭。我接通电话,问道,什么事儿?,铭的语气很强硬,对我道, 你要是看见阿丽,帮我带个话,换住处,换工作,这些都没用,躲得过初一,躲 不过十五,千万要小心别让我逮住她!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12)

我正想问清楚铭和阿丽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以至于铭对阿丽如此咬牙切齿, 但他却很快就挂了电话。回想起来,我不禁有些心惊胆颤,听铭恶狠狠的口气, 好像他和阿丽有不共戴天之仇,要是逮着她非得把她剁成大买场里的肉糜不可。 我还一直以为阿丽是住在铭那里,这下看来,我的猜想是不成立的。

西哥看到我惊讶的样,问我是谁的电话。我想到旁边的洋子,于是使了个眼 色对西哥道,一个老同事的电话,没想到他居然要跳槽了。西哥道,这年头跳槽 好比吃饭一样,还值得大惊小怪的?不过要看他是跳龙门呢还是跳阴曹地府。我 愁眉苦脸对西哥道,这下惨了,很可能是阴曹地府。我现在要找个酒吧去陪他喝 两杯,你和我一起去吗?西哥道,行啊,好些日子没去酒吧了,要不就去汾阳路 的宝莱纳吧,那个地方氛围不错。洋子伸长脖子兴奋的看着西哥和我道,好啊好 啊,我还没去过那里呢,我们快走吧。我看了洋子一眼,不得不泼了一盆冷水给 她,对她道,你就别去了,要去下次再带你去,今天是大老爷们的事,去借酒浇 愁,又不是去寻开心的,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听我这么说,洋子一脸不乐意,埋 怨道,你们不带我去,那我等下一个人去逛街买衣服。西哥对我罗嗦道,为什么 不带她去呢,多个女人又他妈不是个坏事儿。我怀疑刚才那个眼色西哥没领会到, 于是又朝他眨了眨眼皮,说道,我那个同事看到美女就会发酒疯,到时候伤到洋 子就不好了。西哥那个猪头居然对我说道,我说你怎么眼皮老跳啊跳的,还没出 门,就先显露了凶兆,也他妈忒不吉利了。我恨不得踹他一大脚才舒服,走到西 哥身边,伸手装作拍他肩膀顺势狠劲扭了一把,对他道,生死攸关啊,不是开玩 笑的。西哥这才有所领悟,恍然大悟道,哦,好的好的,那洋子还是去逛街的好。 出门的时候,洋子去卧室换衣服,西哥在外面喊,你他妈别穿的太暴露,大晚上 的一个人出去,路上发骚的男人多的是。洋子嘿嘿笑道,知道啦,穿牛仔裤总行 了吧。西哥道,穿休闲裤吧,牛仔裤把个屁股绷的紧紧的,一看就是欠操。

我们三个走到小区门口,让洋子拦了一辆车先走,然后我和西哥也跟着上了 后面的一辆出租车。上车后,西哥迫不及待问我道,倒底搞什么飞机啊,搞得我 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你说些啥,现在去哪里?我答道,你不是说宝莱纳吗,那就 去宝莱纳吧。师傅开车后,我对西哥道,事情闹大了,我估计阿丽那笔存款可能 和铭有关,刚才接到的就是铭的电话,他让我给阿丽带话,说迟早要收拾她。一 把年纪的人了,说出这么冲动的话,肯定不是闹着玩的。西哥一拍大腿道,我就 说嘛,她怎么会一下那么多存款,就算房子卖了,也就七十多万,一下出来一百 四十多万,肯定有问题!我想了想,对西哥道,铭从牢房里面出来后一贫如洗, 要说有钱也只能是他卖掉叶子住房之后的房款,这些加上阿丽家里那套房子的房 款,数目倒是差不多一百四十多万,但这也不对啊,就算里面有铭的七十多万, 但是铭那么精明的人又怎么会愿意把这么一大笔钱交给阿丽呢?西哥摸着脑门道, 会不会是铭被阿丽骗了?我摇摇头道,不可能,阿丽那些小伎俩怎么能骗得过铭 这个老狐狸。

西哥打了个电话给阿丽,说要请她喝酒,让她火速赶到宝莱纳酒吧。我和西 哥先到,这个酒吧在上海很有名,整个酒吧就是原来的白崇禧公馆。走进公馆大 门,经过一个绿绿葱葱的大花园,然后一直走到底,就可以看见一幢小洋楼,这 就是宝莱纳。推门进去,人声鼎沸,一楼的菲律宾乐队正在激情四射的演唱国外 流行摇滚,演出台的前面还有一些老外随着音乐兴高采烈的跳舞。我和西哥找了 一个二楼稍微靠里的位置坐下,这样说话就不用扯着喉咙喊来喊去。这里黑啤最 纯正,我和西哥一人叫了一大杯,然后替阿丽先叫了一杯柠檬鸡尾酒。等了大约 四十分钟左右,阿丽终于坐在了我和西哥的对面。我一眼还真没认出来,眼前的 阿丽穿了一件灰色的大衣,一条橘色的围巾把脸遮了一大半,还戴了一副墨镜, 滑稽得不行。

阿丽拿下围巾,摘下墨镜,看到我也在,有一丝不快在脸上闪现。我看她这 个表情,有点不爽,于是对她说道,你别对我来苦瓜脸,要不是看西哥和你往日 的交情,老子还不来呢,随便铭收拾你好了。阿丽一脸紧张,问我道,你什么意 思?我冷笑道,什么意思?刚才接到铭的电话,要我传句狠话给你,说让你小心 点,如果让他逮住你,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阿丽还继续装傻,对我道,我不 懂你在说什么。我喝了口黑啤,继续道,你懂不懂是你的事,你们之间发生了什 么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铭找的又不是我。你有本事以后就别学阿联酋人把自己 包的严严实实的,大大方方的在大街上走走试试看,你可能忘记当初铭是怎么对 叶子下狠手的是吧?阿丽开始不说话,只顾着喝面前的鸡尾酒,一下喝掉一大半。 西哥看她这个样子,也劝她道,阿丽,铭现在是丧家之犬,你要是真的惹了他, 说不定结果比叶子还惨,你可别做傻事。阿丽抬头看着西哥,不知是害怕还是激 动,差点眼泪都出来了,对西哥道,西哥,我…说到这里,阿丽欲言又止。西哥 又道,这里没外人,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如实回答我就行了。你给我的存折里面 是不是有铭的房款?阿丽拿着手中的酒杯转来转去,看她的样子很紧张,沉默了 一会儿,她叹了口气道,嗯,确实有七十万是他的,但我这样做并不过分,他愧 对于我,理应给我补偿。西哥把手中的酒杯狠狠顿在桌上,指着阿丽鼻子道,你, 你,你他妈怎么就那么糊涂呢?这种钱你也敢拿,还想让我和你一起远走高飞, 你这不是害我吗?铭那种人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得把你我给剁了,还好我犹豫 了一阵子,不然老子还能在这里喝酒?我劝西哥不要激动,然后语重心长的对阿 丽道,阿丽,狗逼急了也会跳墙,何况铭还是一个人。他从牢房里面出来一无所 有,这笔房款对他来说肯定看的比他命还重要,你倒好,还准备端着这锅烫手山 芋和西哥私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逼他走绝路,同时也是在把自己往死 路上赶!还好铭可能不太清楚你和西哥的事,不然西哥还得安宁?

西哥再次劝说阿丽把钱还给铭,但阿丽仍然不同意,望着我和西哥道,你们 以为我把钱还给他了他就会放过我吗,笑话!我叹了口气道,你他妈脑子进水了 是吧,他要的是钱,你们又没血海深仇,他发神经啊,难道还要赶尽杀绝不成, 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阿丽不说话,只是朝我和西哥不停的摇头。我意识到问题 的严重性,于是问阿丽道,他的房款怎么会到你的存折上?阿丽道,是他自愿的, 他想和我结婚,所以钱让我保管。我继续追问道,既然这样,他为什么又说要收 拾你,你又一直躲着他?难道你会傻得把你想和西哥私奔的事情告诉他?我话音 刚落,一旁的西哥紧张的不行,赶忙道,对啊对啊,你不会傻到那个程度吧?阿 丽一脸慌乱,对西哥摇头道,西哥,我发誓,绝对没有提到你,你知道我对你的 心意,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一脸严肃对阿丽道,你还没问答完我 的问题!阿丽道,因为我对他说又不想和他结婚了,那笔钱就算他对我的补偿。

西哥有些怒了,对阿丽道,你这个精神损失补偿也太高了点吧,换成是别人, 这种情况也得要你小命。你他妈别瞎闹了,赶快把钱还给铭,非得闹出人命来你 才甘心是吧?阿丽等西哥说完,一下站起身来,对西哥和我道,你们两个别逼我 了,我自有分寸,你们慢慢喝,我有事先走了。说完,她提着包,围上围巾,戴 上墨镜,径直走了。

我和西哥并没有阻拦她,拦也拦不住。西哥一口把剩下的酒干完,抹了抹嘴 道,老子就知道今年不顺,过年的时候找了个瞎子算命,说我今年命犯黑桃花, 要提防红颜祸水,还真是他妈准!不行,一定得让阿丽把钱还给铭,不然等她香 消玉殒之后,老子还得给她料理后事。我吸了一口烟,意味深长对西哥道,难道 你以为铭真会那么傻比相信阿丽答应他结婚,然后就把七十多万拿给她?西哥一 惊道,但钱实实在在就在阿丽存折上啊,早知道这样,那天就不让她把存折带走 了,我难得高尚一次,没想到就弄出了这等鸟事。我吸了口烟,眯着眼睛对西哥 道,除非是阿丽抓住了铭什么把柄,铭不得已只有把钱给她,然后再期望能和她 结婚。西哥接着我的话道,但是铭又没想到阿丽拿到钱后一口回绝,所以他立马 又后悔了,于是反目成仇。我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点着西哥脑门道,对了,肯定 是这样!但铭又有什么把柄能让阿丽轻松拿到他手里的七十万呢?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13)

我和西哥走出宝莱纳酒吧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我带着一声寒气推开萧 然的房门,她居然还没有睡,一个人躺在床上看书。看到我进来,她嗔怪道,怎 么这么晚啊,还一身酒气的,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还这样糟蹋自己身体,等你 老了,肯定是一个干瘦老头儿。我对萧然道,都是西哥的事儿,他妈烦死我了, 搞得我都快成私家侦探了。萧然嘿嘿笑道,谁让你都交些狐朋狗友,整天就没好 事儿。要冲个热水澡吗?我去给你放水。我说不用了,已经累死了,今天不洗了, 直接上床睡得了。萧然连忙道,不行不行,脏死了,你总得洗脸洗脚吧,不然不 让你上床。我用手抹了一把脸,对她道,这样就算洗了吧,脚每天都要洗,实在 太麻烦了。萧然道,这是卫生习惯问题,我最讨厌不讲卫生的男生了,这点你一 定要迁就我的。你洗脚都嫌麻烦,我们女生还每天要擦PP呢,那怎么办?我哈哈 大笑道,那是应该的,谁让你不长个鸡鸡的啊。说完,我脱了衣服就要往被窝里 钻,结果硬是让她给推了出来,一定坚持要我去洗脸洗脚。为了这点鸟事儿,我 又不能和她发火,还只能憋心里头,实在是郁闷的很。我一个人走到卫生间,心 想,女人就是麻烦,随便敷衍下得了。于是,我把毛巾打湿了一下,直接在脸上 抹了两把,然后把袜子脱掉甩在洗衣机上面,穿着拖鞋就回到了卧室。萧然一脸 惊讶道,怎么这么快?我对她道,我干事儿除了在床上之外什么时候不快?萧然 笑呵呵的让我上了她的床。看来公司平时请咨询公司做的培训,在生活中一样受 用,记得有一次沟通课上,老师曾经说过,避免矛盾激化的最好方式就是避免正 面的冲突,说得简单点,就是说一套,做一套。很多时候,对方需要的并不是事 实,只是一种心理上的接受。此时此刻,我真正体会到了,确实说得太正点了!

萧然把书放好,伸手灭了床头灯,钻进被窝睡的笔挺笔挺。我右手枕在她头 下,左手开始不安分,一个突然袭击,从她睡衣下面钻了进去,握住了她丰满温 暖的胸部。她尖叫一声,身体条件反射的向后退缩,但不及我左腿反应快,一个 圈地运动,将她臀部以下紧紧勾住,然后对她笑道,看你还跑!她小声道,不要 啦,你的手冰凉冰凉的,难受死了。我才不管那么多,左手伸到她背后,很熟悉 的解开她内衣的锁扣,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冰凉的手掌贴在她火热的胸膛上,再也 不愿离开。

女人的乳房是最令男人好奇和贪恋的地方,只要她够坚挺,够丰满,那就永 远避免不了男人的幻想和欲望。男人对女人,即使是同一个女人的乳房,抚摸也 总是会不厌其烦,这是一件让人难以琢磨的事情。每天吃龙虾,你会有厌的时候, 每天喝法国红酒,你也有厌的时候,但是对于一双艺术杰作般的傲人双峰,在惊 叹这两团软组织的奇妙构成之时,别说是厌,就是给你三只手,你也不会嫌多。 的确如人所说,乳房随着社会的进步,早已失去了哺乳的原始意义,它的存在更 多是为了性。

黑暗中,我突然有一种冲动,好想在灯光下看看这对让我神魂颠倒的绝品, 于是我悄悄在萧然耳边说,我想打开床头灯,看看她的身体。萧然娇笑道,你坏 死了,就知道折腾我,还是不要了吧,羞死了。我嘿嘿笑道,你别那么小气啊, 我都当了一年多的春风了,看看也不行啊。萧然有些奇怪,问我道,当了一年多 的春风,什么意思?我对她道,古人有诗云,春风不度玉门关,我又什么时候度 过你的玉门关了?萧然扑哧一笑,伸手在我胸前狠劲捏了一把,说道,受不了你 的恶心了。你又不是没有看过我,都关灯了,还那么麻烦干嘛。我坏笑着对萧然 道,你再用力捏,捏肿了也不会有你的一半大。说完,我抽出枕在她头下的右手, 打开了床头灯。一把掀开被子,萧然丰腴圆润的酥胸一览无遗,尽管她已有心理 准备,仍然还是羞得闭上了双眼。这样更好,我可以用最放肆,最贪婪,最无耻 的目光仔细审视眼前这件让我震撼不已的瑰宝。妖精,你就是一个小妖精!我对 萧然道。萧然仍然闭着眼睛,含笑问道,褒义还是贬义呢?我对她道,老吴的《 西游记》里,有一回孙悟空看见女妖精们洗澡的那一段当中就写道,褪放纽扣儿, 解开罗带结,酥胸白似银,玉体浑如雪。你比起她们来,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是褒义,这还用问吗?回答正确,要奖励的。说完,我将自己的头埋在她胸 前的起伏之间,使出浑身解数,直到自己的舌头有些麻木为止。萧然娇喘不已的 时候,我突然停止动作,翻身躺下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萧然愣了一下,睁开眼睛 亲了我一口,温柔问道,怎么啦?我一本正经道,没怎么啊,完事了,睡觉啊。 萧然又气又怒,撅着小嘴看着我道,你,你,你怎么这样不负责任啊。我干脆侧 过身,背对着她慢腾腾道,适可而止,适可而止吧,日积月累,我这架战斗机已 经被你打成了民航747 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被打成撒农药的农用机,稍微遇到点 风暴就会往下掉,那还得了?萧然叫道,好啊,原来你是故意报复我的,哼,不 负责任的小男人!说完,朝我屁股一大脚。我不吱声,故意打起呼噜来,心里暗 自好笑。

收到阿勇消息的时候,我大吃一惊,赶忙拨了电话过去。好好的,怎么突然 要离开上海了,红茶坊呢,不要了吗?我问阿勇道。阿勇说,我说出来你别骂我, 我真是个废人。我心里一沉,劝阿勇道,有事慢慢说,放心,我保证不骂你。阿 勇道,开业那天后不久,我就瞒着你们把红茶坊转让给了周茹。我可以不计较她 的过去,以及她现在和那个台湾人之间的纠缠,只要她能回心转意,我一样接纳 她。但是,就在我转让了红茶坊给她之后,她就彻底消失了,再也联系不到她, 别说和我结婚,就是见一面也没可能了。我现在是彻底死心了,被她骗怕了,她 即使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会躲着她。听到阿勇说这些,我实在忍无可忍,骂道, 你他妈就是一个SB,当初老子就和你说周茹那个婊子忘恩负义,肯定不是个好东 西,你还相信她怀了你的孩子,真是可笑!红茶坊她转手就卖给别人了吧,你还 等着她和你结婚?尽他妈做梦,她那个样子是想结婚的女人?我正骂着,阿勇居 然在电话那边出声痛哭起来。这时候,我才发觉自己说话似乎刻薄了点,十多年 的老毛病,就是改不了。我叹了口气道,阿勇,说话重了点,你别介意,我就这 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嘛。阿勇一边哭一边道,我哭 自己犯贱,嘴上说要躲她,但是心里仍旧还想着她,你说该怎么办才好。我不知 道怎么安慰阿勇才好,沉默了一晌,对他道,还是那句老话,万事看开,得失随 缘吧,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再怎么强求也不会有结果。你先别急着走, 也许周茹不和你联系是有其他原因,并不一定就没了希望。阿勇不再哭了,问我 道,那她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就把红茶坊转让了呢,而且我打她电话她立马就挂 了,再打就关机了,现在都半个月了,手机就没开过。我对阿勇道,行了,你也 别JB罗嗦了,要么回老家修养一阵子,我不拦你了。要么你继续留在上海,安心 找个工作,不要老想着能和过去一样,先安顿自己再说。如果经济上有困难,不 要死撑,把卡号发我和疯子的手机上就行了,多的也没有,但肯定不会让你饿死。 阿勇情绪低落,对我道,手头吃饭的钱还够,不用你们费心了,我还是回老家先 修养一阵吧,虎落平阳遭犬欺啊。听阿勇这话里头带刺儿,我有些不舒服,反问 道,阿勇,你这是什么意思,凭良心说,我和疯子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又什么 时候欺负过你了?阿勇道,你别那么敏感,我不是说你们。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找 女人了,想当初自己真是作孽,从浙江带了个定时炸弹回来。好了,不多说了, 回头再见吧。

和阿勇通完电话,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午约了疯子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喝咖啡,和他说起阿勇的事。疯子一脸平静告诉我,说他也收到了阿勇的电话, 大致内容和阿勇告诉我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阿勇开口找他借十万的现金。我 心头一惊,问疯子道,那阿勇怎么没向我开口?疯子道,可能他想你收入没我高, 也没存几个鸟钱,所以就懒得开口。我问疯子,那你借了没有?疯子道,当然借 了,他电话给我后,我马上就转帐给他了,我本来不想和你说的,怕你大嘴巴到 时候又唧唧喳喳,你也知道阿勇那个人就是死要面子,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开 口借钱的。我又问道,那阿勇说了借钱干嘛吗?疯子道,自然有用处,我问那么 多干吗,既然借了就要信任他。

下班的时候,我正准备和疯子一起去萧然那里,西哥打电话告诉我,他拜托 王组长帮忙查的本田GT车主的资料出来了,让我下班后在陆架嘴正大广场门口等 他。于是,我让疯子自己一个人回去,说西哥找我有点事,可能稍微晚点回,顺 便让他和萧然说一声,不用等我吃饭了。我走到正大广场门口,在台阶边上抽烟, 激动的不停哆嗦。等了半个小时,才看到西哥提着个包风风火火的朝我跑了过来, 二话没说,从包里抽出一个黑色文件夹递给我。我用颤抖的手打开文件夹,第一 页右上角就是车主的照片。我看了一眼,抬头对西哥道,我日他个仙人球的,怎 么会是这个龟儿子?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14)

西哥问我道,难道你认识?我点了点头,嗯,贾锋,以前萧然的男朋友,不 过有点想不通,这小子踩到什么狗屎了,居然买的起本田GT,怎么说也得几十万 吧。西哥道,你看看后面几页资料,他好像开了一个什么贸易公司,而且他老爸 来头好像不小,是一家大型建筑公司的副总。我对西哥道,难怪说退学就退学了, 原来是后台硬,自然不用像我们这样为了几个饭钱辛苦奔波,妈的。不过一年前 我还看他跟着社会上那些地痞瞎混呢,怎么如今就鸟枪换炮开起跑车来了,就他 那点水平,也不像是个做生意的料啊。西哥道,就凭借他老爸的实力,随便挂名 开个公司,找个人帮他打理,那钞票还不是一样哗啦哗啦的进腰包。我看完资料, 随手放在包里,对西哥道,说得有道理,看来学好数理化,真他妈不如有个好老 爸。西哥笑笑道,怎么啦,是不是你家萧然后院起火,又和这小子死灰复燃了? 我一脸阴沉,感觉心里堵的慌,抬头对西哥道,这话难说,萧然家里又不是缺钱, 按道理不应该还会留恋贾锋那个太监,他他妈说起话来细声细气的,听得我汗毛 都要竖起来。西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我左看看右看看,说道,呵呵,此话 怎讲,人家也算门当户对,不怕打击你,我是女人,可能也不会选你。我眯着眼 睛瞄了瞄西哥道,好像我是女人会选你一样,瞧你那样,整天挺着个JB东戳戳, 西戳戳,什么德行。西哥大声笑道,你可别妒忌我,谁让你没我帅,人家愿意当 我的枪下冤魂,你管得着吗?好了好了,我体谅你的心情,今晚我请你到‘锅比 盆大’吃火锅吧,那里面有个服务员长得蛮灵光。我对西哥道,你就是盆比锅大 我也不去,我得赶回萧然那里兴师问罪,看她怎么和我解释。西哥瞪了我一眼道, 不去更好,省了老子一顿饭钱,又可以多买几盒杜蕾丝。我提起身旁的电脑包, 转身就走,回头对西哥道,最好现在就去买,等下回家和洋子两个人一起吹气球 玩。西哥朝我伸出一根中指,然后扭着大屁股走到路边,叫了一辆车扬长而去。

我开门进屋的时候,疯子和浩浩刚刚吃完饭,正在收拾碗筷。我问道,萧然 呢,还没回家吗?浩浩道,嗯,她爸爸来上海了,本来等你一起去吃饭的,但是 疯子说你和西哥有事,所以她就先走了。我问浩浩,那你知道他们去哪里吃饭吗? 浩浩道,这个她倒是没说,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多问,你打个电话给她不就知道了 吗。我笑笑道,那就算了吧,我也懒得再出去了,等下泡碗方便面凑活下。浩浩 道,那怎么行,没营养的,这样吧,我来给你做点,刚刚疯子还夸我手艺进步了 很多呢。疯子一旁道,都收拾了,还费什么事儿,吃一顿泡面又不会死人。我横 了疯子一眼道,你怎么良心大大的坏,是浩浩说要做的,何况说到做饭你还是我 徒弟呢,忘记我手把手教你的时候啦?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懂吗,没让你叫我 老爹已经是对得起你了。疯子朝浩浩挥挥手道,赶紧去,赶紧去,唐僧又开始念 紧箍咒了,工作上的事情已经被他罗嗦死了,生活中也不放过我。浩浩笑嘻嘻的 进了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我吃饭的时候,浩浩走到桌子旁坐下,然后笑着对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下周就要成为officelady了,快恭喜我吧!我咕噜咕噜喝了一口排骨汤,抽了 张餐巾纸擦擦嘴,问道,怎么没提起过,啥时候的事儿,什么公司,什么职位, 薪水多少,是实习呢还是正式工作?浩浩抿嘴笑道,疯子说的对,你真的罗嗦。 因为一直没定,今天才收到××会计事务所的offer ,通知我下周就开始上班, 三个月试用期,薪水嘛,保密。我问浩浩道,毕业设计做完了?浩浩点点头,嗯, 就最后一点点了,和导师说过了,剩下的在公司里去做。对了,你还没恭喜我呢! 我微微笑道,恭喜,恭喜你提前跨入职场。疯子穿着围裙过来插嘴道,你看她这 个高兴样,不就是一个审计员嘛,累人的活。我接口道,那是,你最好周末带浩 浩去买些职业装,然后发型也得改改,弄得干练一点,别像现在一样,看上去就 是个不懂事的学生。然后,我转头对浩浩道,别高兴太早,会计事务所的活不是 人干的,成天飞来飞去,整天和数据打交道,加班加点是家常便饭,女人累得月 经失调,男人累的阳痿不举,这些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浩浩张着小嘴惊讶道, 啊,真的啊?可薪水的确不错哦。我看了看疯子道,没办法,刚毕业的小屁孩眼 里只看钱,从不追求公司的性价比。疯子对我笑笑道,行了行了,别再打击她了, 俺们浩浩也是过五关斩六将才拿到这个offer 的,已经很不错了,又不是老姑娘, 多锻炼锻炼总归是好的,要是和你一样,过个两年,人就懒得不想动了,啥追求 也没了。浩浩跟着道,嗯,还是我的疯子好,就知道鼓励我,不像你,整天就知 道说风凉话。这顿饭是白给你做了,下次汲取教训,坚决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萧然回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看电视。你爸来啦?我问道。萧然点头,嗯, 本来想等你一起吃饭的。我答道,了解,浩浩和我说了。萧然靠在我身边,轻声 问我道,怎么啦,说话阴阳怪气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啦?我沉默了一 会,然后看着萧然道,本田GT你有没有坐过?萧然脸色一变,小心翼翼的问我, 怎么会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我冷冷笑道,奇怪吗,我觉得不奇怪啊,你心里 应该清楚吧。萧然叹了口气道,他打电话给你了?你别听他瞎说,我和他之间真 的没什么。我问道,他是谁?萧然幽幽道,你既然知道了,还问我干嘛,故意挖 苦我是吧。我对萧然道,半夜时分趁我走后,你还上贾锋的车,现在你又告诉我 你和他之间没什么,你让我怎么相信?萧然神色黯然道,我是被逼的,你相信我。 我追问道,是谁可以逼迫你萧大小姐,难道你的腿长别人身上?既然你还留恋贾 锋,为什么又和我在一起,只要你说一句让我走开,我保证头也不回,穿上衣服, 立刻走出这个房间,永不踏进这个屋子半步!萧然伸手抚摸我的脸颊,对我道, 有些事情我不想说,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并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等萧然说完,我迅速起身穿好衣服,一句话也没有,直接朝房外走。萧然从后面 一把拉住我的手,问道,你不相信我吗,都这时候了,你去哪里?我甩开萧然的 手,回头道,去找个小姐玩玩,你管得着吗?对了,我只是和小姐吃消夜,不会 做,你相信我吗?萧然很生气的看着我,对我道,你,你怎么这样,总是一意孤 行?我对萧然道,一意孤行的是你,而不是我,原谅我无法爱一个水性杨花的女 人,请自重,不要逼我说出伤害你的话。萧然望着我,两行热泪迎面而下,严厉 道,你已经伤害我了!你从来就没尊重过我,原来我在你的眼里就那么下贱?我 就是水性杨花,就是留恋贾锋,怎么啦,不可以吗?我挤出一丝奇怪的笑容,对 萧然道,你终于自己承认了,好,很好,那我祝福你们!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 出了房门,忍住心头刀扎的疼痛,跑下了楼。身后是萧然的痛哭声和疯子以及浩 浩的叫喊声,我没有理会,飞快跑到小区门口,拦了一辆车,催促司机快开车, 开到哪儿算哪儿。

车子刚启动,手机就响了,是疯子的。疯子吼道,你他妈又发什么神经,好 好的日子不过,硬是要整出点事来你才开心是吧?我对疯子道,你自己去问问萧 然,她干的好事,其他的我就不说了。说完,我直接把电话关机,塞到包里。

师傅又问我去哪里,我想了想道,去新天地吧。××酒吧的生意一直不错, 我找了一个二楼的位置,叫了半打啤酒,边喝边看最后一场演出。彤彤今天戴了 一条蓝色底白色花纹的头巾,上身一件黑色的T 恤,下身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 脚上是一双很普通的白色运动鞋,看来她似乎对简单的打扮情有独衷。直到乐队 结束,我喝完第五瓶啤酒,正准备干掉最后一瓶,看到彤彤走进了后台,此时我 心里突然一动,放下手中的啤酒,飞快的跑下楼,冲出酒吧外,绕到了距离酒吧 后门不远的地方,盯着后门门口。等了大约十分钟左右,看到彤彤急匆匆的从后 门出来,开始四处张望。这个时候,后门马路对面停着的一排车中有一辆打了打 闪光灯,然后缓缓从车队中开了出来,彤彤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跑到车子旁边, 拉开车门,低下身,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见车如见人,这辆车我太熟悉了,看 来我的预感是对的,听到浩浩告诉我萧然的父亲今天来了上海,我当时就觉得可 能会在这里见到他,果然不出我所料。

第二天正好周末,我大清早就赶到了彤彤所住的小区,在小区逛了一圈,果 然发现了萧然父亲的这辆车,而且车子并没有停在彤彤所住的那幢楼前,而是停 在相距大约30米左右的隔壁楼的门口。我走出小区,在小区门口对面的米粉店坐 了一会儿,然后叫了一碗米粉,吃到一半的时候看到萧然父亲的车从小区门口缓 缓驶出,很明显,彤彤并不在车上。我感到奇怪,正是吃早饭的时候,萧然父亲 一个人开车去哪里呢?于是赶忙拦了一辆车,让司机跟了上去。车在一家澳门茶 餐厅的门口停下,我也下了车,绕到距离正门八米远左右的侧门处,看着萧然父 亲站在门口,不停的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好像在等什么重要的人,不然他也不 会亲自在门口迎接。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工夫,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了茶餐厅门口, 从车上走下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油光满面,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萧然的父亲看到这个人,顿时面露微笑,走上前去,和他用力的握了握手,然后 带着他走进了茶餐厅。我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中年男人,但是偏偏又觉得 特别眼熟,真是他妈怪了。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15)

我赶紧记下奥迪的车牌,然后打了个电话给西哥,让他再给我查一下这个车 的车主资料。西哥道,好玩是吧,你今天看到一个车牌让我查一下,明天看到一 个车牌又要我查一下,我不嫌烦,人家王组长也嫌烦。这个事情我不能再帮你了, 求人也要有个限度,隔三岔五的麻烦人家,以后关键时刻需要的时候嘴巴都张不 开了。听西哥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道理,人家又不欠我的,凭什么一句话就让 王组长帮我瞎忙呢。既然这样,我也不为难西哥,于是对西哥道,那算了,总会 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正当我要离开的时候,一辆红色的本田GT朝茶餐厅开了过来,路过我身边的 时候,车停了下来。车窗无声无息的落下,探出一个头,是贾锋。仇人相见,分 外眼红,我正因为萧然的事情一肚子气没地方撒,看到这小子趾高气昂的样子, 更是来气,对他道,忘记老子了是谁吧,小比样,看什么看?正要找你呢。贾锋 在我眼里也就一只缩头乌龟,早就恨不得一刀把他龟头给剁了。没想到这次贾锋 不但不惧我,还悠闲的点上一支香烟,一副轻蔑的神情盯着我道,今天警告你一 次,以后在我面前放屁也要小心点,声响大了我都要治你。我不屑一笑,对他道, 哦,是吗,你来治治我试试看,我还真怕了。说完,我伸手要拉他的车门,不把 他拖下来揍一顿他还真不知道锅儿是铁打的。贾锋一看我要动真格的,赶忙使劲 按了按喇叭,这时候停在门口的奥迪车车门打开了,从司机位置下来一个人,是 个光头。光头我是认识的,只是现在没有戴扮牛魔王的那个鼻环。光头下车后走 到贾锋车旁,问道,贾总,什么事儿?贾锋伸出个大拇指朝我翘了翘,对他道, 申军,有人要揍我呢。我心里想,他妈的,难怪刚才那个奥迪车上下来的胖子看 着眼熟,是因为贾锋和他很像,不用猜,他一定是贾锋的老头。这贾锋也拽了, 以前刚退学不久当小混混时候叫人家军哥,现在发达了,开始直呼其名了,果然 有钱就是大爷。申军当年的神奇样如今在我看来已变成了一副奴才嘴脸,分外让 人讨厌。他双手合在一起,把手指关节捏得咯吱咯吱响,看着我道,是谁要揍我 们贾总来着?我吃过这个光头的亏,他以前混社会的,现在又是司机兼打手,打 架是他的第二职业,我当然不敢和他硬碰,不然肯定得满地找牙,我就算屁眼里 都是火也只能拼命忍着。我心里想,这世道就是这样,当年申军可能都没正眼敲 过贾锋,但是现在不同了,一口一声贾总,那副谄媚样看着就让我恶心的想吐。

我看这阵势,还是不要逞英雄的好,于是一句话也不说,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身后传来贾锋得意的笑声,个太监声音听着特别刺耳。走在路上,我就在想,萧 然难道是因为贾锋家里的权势才又和他复合?但这也不可能啊,如果萧然是这种 人,那么当初就不会和贾锋分手。是因为贾锋现在发达了,看上他的几个铜臭? 这更加不可能,萧然家里又不是没钱。我突然想到以前萧然一次说梦话的时候曾 经说道,爸,你别逼我,难道是萧然的父亲因为和贾锋生意上的关系,强迫萧然 和贾锋在一起?这看上去似乎有道理,但是仔细想想也不现实,哪有当父亲的为 了生意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的。如果这样的话,当初萧然父亲对我也不会以礼 相待,只会对我和萧然棒打鸳鸯,然后正好撮合萧然和贾锋。如果萧然和贾锋之 间没有什么,那天晚上凌晨时分她为什么还要瞒着我上贾锋的本田GT呢?而且我 问她她又不愿意说,难道是因为心虚,不知道怎么回答?想得我头都大了,还是 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既然如此,干脆就不要庸人自扰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走得有些累了,看到一家咖啡厅,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早饭,于是走了进 去,叫了一块蛋糕和一杯热咖啡。想了想,我打了个电话给西哥,问他是否有空 过来一起吃早饭。西哥道,正好老子刚刚送完洋子去工厂,好不容易等个周末还 得跟着她瞎操心,行,我马上赶过来,不吃白不吃。

西哥赶到不久,我们前面的一张桌子来了一男一女,男的是个老外,牛高马 大的,看上去有些年纪,两鬓金毛都有些斑白了。女的和我一样是个黄皮肤,年 纪轻轻的,大约二十五六的样子,长得还可以。我和西哥一边吃蛋糕,一边听他 们闲聊,通过他们的对话内容大致明白他们是一对野鸳鸯,而且女人想跟着这个 老外出国定居。我喝着热咖啡,心里道,去吧去吧,笑贫不笑娼,能出去就是你 本事。就怕老外和你老爸差不多大,等到上门的时候,不知道他是叫你爸岳父好 呢还是叫兄弟更贴切。西哥小声对我道,在国内找个人舒舒服服的日子不过,偏 偏要绑个可以当自己老爸的男人去国外,整天靠伟哥维持的性生活那能和谐吗? 典型的贱比青年!我笑笑道,西哥,你有本事就大声说出来,今晚晚饭我也包了。 西哥用手指点着我道,这可是你说的。

老外背朝西哥坐着,所以西哥正好对着这个女人的正面。只见西哥掏出手机 放在耳朵边上,装作打电话,对着她提高音量叫道,贱比青年,你就是一个贱比 青年!西哥的声音可能是大了点,咖啡厅很多人都转头朝我们这边看,和老外一 起的女人脸腾的一下红了,迅即用上海话说了句,乡额宁(乡下人)!西哥没理 会她,继续望着她对着手机嚷道,贱比青年,破坏人家家庭是吧,好了,晚上和 你说吧。说完,西哥装作打完电话,将手机放在桌上。周围的人可能明白西哥是 故意的,个别的在窃窃私语,还有些年轻人在偷偷的笑,不时的朝老外和这个女 人看。老外可能听不懂汉语,只是觉得西哥说话的声音有些大,特意回头看了看, 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我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特别滑稽,悄悄对西哥竖起了大 拇指,压低嗓门道,你牛比,晚饭我包了。女人脸上有些挂不住,起身拉起老外 说要走,老外让她在门口等他,他先去买单。

老外去吧台买单,这个女人独自向门口走去。这个时候,西哥朝我使了个眼 色,一脸坏笑低声道,老规矩,上!我立马明白西哥的意图,于是和西哥起身同 时朝门口走去,然后西哥在左,我在右,两个人同时从这个女人的两边擦身而过, 就在三个人平行的一瞬间,西哥伸手在这个女人的屁股沟上狠狠摸了一把。女人 大惊失色,一回头,后面没人,然后恼怒的朝左边的西哥看看,又朝右边的我看 看,由于她不能确定是哪个摸的,所以又不能对我和西哥任何一个人发火,只能 跺了跺脚,又气又急道,哪能嘎无聊的啦?我和西哥装作没事儿一样,还故意相 互问道,怎么回事儿?然后同时摇摇头,异口同声道,不知道啊。西哥道,那就 走呗。我笑道,不行,还有半杯咖啡没喝完,别浪费,对了,单都没买呢,继续 回去喝吧。于是我和西哥又回到了座位上,西哥喝了一口咖啡,摇摇头道,就喜 欢这个苦味儿。

我问西哥道,洋子最近没什么异常吧?西哥道,最近我盯她盯得蛮紧的,有 几次吹雪电话给她让她出去玩,都让我逼着回绝了。我叹气道,这样也不是个办 法。西哥闭上双眼,用两个食指顶着自己太阳穴两边不停按摩,心平气和道,是 啊,下周我就要出差了,正为这事儿犯愁呢。我用勺子敲了敲咖啡杯,对西哥道, 别装一休哥了,和你说正经事儿呢。西哥睁开眼睛道,唉,头痛啊,按摩会儿舒 服点。贾锋的事儿你和萧然谈过了?结果怎么样?我摇摇头道,能怎么样,崩了! 两个人在冷战呢。西哥眼睛一亮道,冷战好,正好你住我那边,帮我看着洋子, 我去趟四川,快的话两天,慢的话四天就来回了。我接口道,她是个活人,我自 己也有事儿要忙,又不能锁住她,我可没那本事。西哥道,白天她要到工厂做毕 业设计,你不用管,只要下班后去她工厂接一下,晚上别让她乱跑就行了。既然 西哥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再推辞,只好对他道,那行,不过我可不能保证能看 牢她。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16)

周末难得清净两天,我一个人呆在自己家里把大多时间都浪费在看DVD 上了。 疯子和浩浩都打电话给我,让我过去他们那里,但是都被我委婉拒绝了。浩浩说 萧然既然不肯说原因,肯定是有难言之隐,让我大度一点。我不同意浩浩的观点, 如果萧然是和别人那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又要和以前和她有过关系的贾锋另有 纠葛呢,即使她不告诉我,但是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总归是藕断丝连吧,不 然没有理由半夜还跟着贾锋出去。贾锋那小子肯定是对萧然念念不忘,女人嘛, 多个男人喜欢总归不是一件坏事,何况贾锋现在是野鸡变凤凰,跑车都开上了。 两天时间,我和萧然没有通过一次电话,没有发过一次消息,谁都不甘示弱。

星期天中午,我倒是收到了小贵妹妹的消息,还是那句开场白,问我在干嘛。 我说我闲的无聊刚看了两部片子,头有些晕,所以调节一下,正在上游里面下四 国军棋。我顺便问了小贵妹妹,怎么好久没有联系我了,这样让我觉得二十元包 月似乎贵了些,有上当受骗的感觉。小贵妹妹道,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最近比较 忙,所以就和我联系少了。我笑话她道,你的工作就是陪人家聊天,怎么说我也 是你客户,还有什么别的可以忙?小贵妹妹道,正准备换个工作。我说好啊,换 个正当工作是个好主意,和你聊这么久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小贵妹妹打了个 笑脸道,不告诉你,不过我下一份工作可能就在上海。我问道,真的吗,我也在 上海,那是说有机会见到你了,对吧?小贵妹妹道,嘿嘿,我又没说要见你,瞧 你,又自我感觉良好了吧。我接着问,你大概什么时候到上海?小贵道,还没定, 不过就这两天的事情。我对她道,好,那我在上海等你吧,认你做个干妹妹好了。 小贵妹妹道,哈哈哈,你骗女孩子都是先认别人做干妹妹开始吧?我回复道,我 从来不骗女孩子,说是妹妹就肯定把你当妹妹,不会有邪念。小贵问我道,你现 在还是一个人?我有些奇怪,反问她道,怎么这样问,我记得我好像一直没有告 诉过你我的过去吧?小贵道,呵呵,我以为你以前也是一个人嘛。我回答她道, 以前不是一个人,自己喜欢的人没有留住,现在究竟是不是一个人,我自己心里 也不清楚。小贵又问道,那你还想着她?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的,一直想 着她,尤其是现在。不过那些都过去了,已经没有机会重新来过,所以只能一个 人心里悄悄的想。这可是一个大秘密,也只能告诉你――熟悉又陌生的小贵妹妹。 小贵隔了一会儿才回复我,说道,你不要灰心,说不定那天机会就来了,呵呵。 对了,你能告诉我她的名字吗?我好想知道。我本来不想告诉小贵,但是一想, 她只是无线电波另外一端的一个代号而已,也是我的一个安全倾诉对象,所以就 告诉她道,她叫小珍,和你的名字连在一起就是‘珍贵’,正因为这点我对你也 有好感,所以一直没有想到要取消这个‘二十元包月’。小贵很快就回复了我, 说谢谢我。我说不用客气,你来上海工作的时候请我吃饭就行了。小贵道,那我 们就一言为定。

周一开始我就驻扎在西哥家里,他妈的简直成了洋子的保姆,不但要接她下 班,还要给她烧饭,唯一欣慰的就是她有个爱好喜欢洗碗。我和洋子约法三章, 在家里不能穿睡衣行走,更不用说内衣,为了更加贯彻执行这个条列,我特意不 开空调,冷的直哆嗦也心甘情愿,因为这样可以一定程度避免她穿的暴露。孤男 寡女独处一室,对我和洋子来说都是一个考验,说没有想法那是假的。洋子也不 是个好东西,晚上睡觉关上卧室房门前还会探出个小脑袋,伸出手来拿着一个文 胸在我眼皮底下晃来晃去,故意笑着道,咦,猜猜这是什么牌子呢?还没等我说 出口,她砰的一声把卧室房门关上。我不止一次走到卧室房门前,还悄悄拧了一 把门锁把手,好家伙,居然真的没有上锁。我心里好像有千万只虫子在爬,奇痒 难忍,无声无息的将把手拧到位几次,只要轻轻一推,卧室房门就会应声而开, 但是关键时刻,我还是忍住了。从来没做过正人君子,第一次做还真的是难受, 早知如此,真不应该答应西哥那个杂毛来照顾她。我犹豫再三,决定离开卧室房 门的时候,卧室里面又传出洋子撩人的叫声,啊,啊,不行了,好痒啊。我咽了 一口口水,问道,又怎么啦?洋子娇滴滴的答道,怎么有蚊子啊,叮了我大腿两 口,好痒哦。我怒骂道,天气这么冷,怎么会有蚊子,你他妈是存心不想让我好 过是吧?洋子道,就是有嘛。我敲了敲门,对她大声叫道,有也没关系,床头柜 的抽屉里,有西哥的脚癣一次净软膏,反正都是杀菌的,你将就用用。来不及等 洋子继续折腾我,我一头冲进了卫生间,把墙壁上的裸体油画摘了下来,就放在 面前的洗手台上,直接用右手整到小弟弟垂头丧气,总算心平气和了点。然后, 我回到客厅,把西哥的HIFI耳机戴上,拉开沙发,舒舒服服躺下,这样一来,任 凭洋子怎么叫唤我也不怕了。

相安无事过了两天,周三的时候,外地办事处的一个所长到了上海,是疯子 上司的大学同学,出了名的麻将迷,疯子上司自然就叫上了疯子参战。由于三缺 一,所以疯子就把我给拖上了,说是给我机会和大领导近距离接触。下班后,我 们四个直接就在公司附近的棋牌室找了个包间,顺便叫了四碗面条,立马开战。 我抽空发了条消息给洋子,说今天公司聚餐,就不去接她了,让她自己乖乖的回 家。

说到麻将,我还是颇有研究的,但是研究归研究,以前和疯子阿勇他们打的 时候,我总是输多赢少。西哥说的有道理,麻将这东西是七分运气,三分技术。 如此说来,今晚运气站在了我这边,基本上是想来万子就不会摸到筒子,听牌之 后,绝章也会自摸。打了大约三个小时后,他们三个人的筹码通通给我笑纳,而 且外地办事处的所长还欠了我几百。疯子在麻将台下面踢了我好几次,应该是暗 示我适当的时候反馈一下。但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领导好不容易一把门清清一 色听牌,结果转手让我小屁胡直接自摸掉。疯子趁上厕所的当儿,发了条消息给 我,八大不懂事:领导敬酒你不喝,领导小姐你先摸,领导走路你坐车,领导讲 话你罗嗦,领导私事你瞎说,领导洗澡你先脱,领导夹菜你转桌,领导听牌你自 摸。这条老消息我早就看过了,但是我现在心里想的是,领导有钱我穷的皮脱, 这点小钱,还远远不够领导一个月工资交给国家的税多,怕鸟啊。于是不顾疯子 的劝阻,我乘胜追击,又让疯子上司和疯子也开始欠我。打到晚上十一点多,我 差不多赢了二千多,这个时候,疯子提出来是不是休息下,去洗个澡放松放松, 明天好有精力工作。所长对疯子笑笑道,你说了算,今天手背,洗洗身上的晦气 也好。

走出棋牌室,我才想起家里的洋子,于是对疯子道,怎么办,西哥的国际友 人还一个人家里呆着,我有些不放心啊。疯子在我耳边道,正好你回去,放心, 这个没事儿的,你级别隔了一层,要是你在他们反而还拘束了。我对疯子道,那 要不我把赢的钱留下请你们洗澡,不然怕印象不好,说我赢了钱就跑了。疯子连 忙从皮夹里拿了一叠塞我手里道,赢的钱你自己拿着吧,他们等下洗手间出来, 你就当面给我这些,我客气一下收下就行了,部门经费里面也包含了促进同事感 情的开销,到时候我来处理。

和他们说了再见,我赶忙拦了一辆车往西哥家里赶。打开门,发现所有的房 间都黑灯瞎火,看来洋子是睡着了。我简单洗漱了一把,回到客厅,准备躺下, 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塌实,于是走到洋子卧室门口,敲了敲门,叫道,洋子,就 睡啦?叫了三遍,还是没人应,于是我拧了一下门锁,轻轻一推,门开了。打开 灯,床上有个毛的人,就一个大狗熊毛绒玩具躺在床上朝我傻笑。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17)

我慌了,赶忙打洋子的电话,打了五次,通是通了,可是一直没人接。我一 下没了头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把把手机狠命扔在床上,然后坐在床沿发呆。 抽完一只烟,情绪稍稍稳定了些,仔细想想洋子可能的去处,但实在是太多,吹 雪的住处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的酒吧,都有可能,我不可能一家一家去找,这样的 话我还没找着可能她就自己先回来了。

我想起小娟曾经和我说吹雪带她去过酒吧,似乎看到一丝希望,于是马上拨 通了小娟的电话。接到我的电话,小娟有些吃惊,问我道,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我说我睡不着,西哥出差了,让我看住洋子,结果又让洋子跑了,估计是和吹雪 搞一起了。小娟很聪明,问我道,你是想问我是否知道她们去了哪里?我说是的, 你应该知道,快帮帮我。小娟道,吹雪没和我说过,不过她们如果是去酒吧的话, 肯定是××酒吧。我心里一惊,问道,你是说那间同志酒吧?小娟道,是的,你 也知道那里是上海最有名的同志酒吧,我和吹雪去过一次,她当时还吻了我,但 后来被我拒绝了,因为我实在接受不了那种糜烂的生活。那个酒吧里的人都玩的 很疯,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同性恋,其中有些是摇头丸和大麻爱好者。我对 小娟道,明白,那我现在赶过去,如果她们不在,我就去吹雪家。小娟沉默一会, 问我道,要我陪你去吗?对了,我和彤彤见过面了。我笑笑道,是吗,那是个好 事,毕竟这么多年了,以后多沟通沟通吧。如果你方便的话,那我们就酒吧门口 见。小娟道,那好,待会儿见吧。

我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小娟已经在等我了。我带着她推开门走进了酒吧,里 面嘈杂的要命,一群人聚在一起在疯狂的跳舞,和其他酒吧不一样的是这里是男 人搂男人,女人搂女人。舞池的外围是一张一张的小圆桌,每张桌子上点着一根 彩色的小蜡烛,跳动的火焰将围坐着的男男女女衬托的诡异妖娆。因为酒吧并不 大,我和小娟很快就将酒吧的每个角落包括卫生间都搜寻了一遍,可惜一无所获。 这下我傻了,小娟也有些不好意思,望着我道,我以为她们会在这里的。我内心 焦急,但还是朝小娟微微一笑道,没关系,想想有没有其他的地方,我们再去找 找。小娟道,吹雪就带我来过这个地方,其他的我也不清楚,难道她们在家里? 我点点头道,很可能,要不先去吹雪家吧。

我拉起小娟的手,正要走,一个胖胖的男服务生迎了上来,右手搭在我肩膀, 一边揉捏一边娘娘腔对我道,帅哥,急着走干嘛啦,我们这里生意好得不得了哦, 你这么晚了来当然没座位啦,不过我们在上周开始就在二楼推出了VIP 包间,不 要太隐秘哦,我看你很少来吧,应该还不知道,对不对啦?说完,他还捏了一个 兰花指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心里怒骂道,你爹妈真是白给你生了个鸟,好好的 男人不做,偏偏要装女人,有本事他妈的去泰国啊,在这里混岂不是浪费人才了。 他看我和小娟没说话,以为我们心动了,于是又对小娟道,这位姐姐好漂漂哦,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姐妹认识啊?小娟连连摇头,朝我指指,对他笑笑道,不用 不用,我有他就行了,对姐妹不感兴趣。从这个服务生的胸牌上可以看到,他叫 shara ,于是我问他道,沙拉,包间有几个?沙拉推了我一把,娇滴滴笑道,帅 哥,你好坏,我叫shara ,不是沙拉啦。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但没办法,只得 陪笑道,沙拉叫起来亲切,我最喜欢吃沙拉了。沙拉掩嘴一笑,对我道,因为二 楼是在年前才从别人手里转租过来的,才装修好没多久,所以现在只是试着推出 VIP 包间,暂时只有六间,不过你们运气好啦,正好有几位客人刚刚走了,所以 才空出一间,我给你们打八折好了。小娟没经验,直接对沙拉道,我们是来找人 的,找吹雪,她说她经常来这里的。沙拉一听,顿时脸色一变,一脸的不高兴, 说道,那早说嘛,还让我费劲说这么多。我问沙拉道,认识吹雪嘛?沙拉眼睛上 翻看着天花板,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明摆着要我掏小费。小娟对我道,他怎么 不认识,上次我和吹雪来的时候也是他招呼的,只不过我记得他,他不记得我而 已。我右手掏出一张老人头悄悄塞他手里,然后左手顺便在他大屁股上摸了一把, 问他道,吹雪是不是在包间?沙拉那张白白净净的胖脸立刻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娘娘腔道,帅哥,占我便宜啊?对了,你们找吹雪什么事啊?我凑到沙拉耳边道, 我是男女通吃,懂了吧?沙拉嘿嘿一笑,扭扭屁股道,哎呀,你真的坏的不得了 哦,吹雪正在3 号包间和她的新朋友吃大餐呢,你可别吃醋哦,千万别告诉她是 我说的。我对沙拉微微笑道,你放心,不会的。我拉着小娟上楼的时候,暗忖道, 老子花了一百摸了一把男人的屁股,头一遭,真他妈活见鬼了。

走上二楼,两位戴墨镜穿皮衣的彪形大汉拦住了我和小娟。我对他们道,我 到3 号包间找人。其中一个戴耳环的男人问我道,有人介绍吗?我想也没想,脱 口而出道,沙拉。戴耳环的男人马上用对讲机联系了一下,然后对我道,不行, 沙拉说只给你们定了4 号包间。我心里怒骂道,个龟儿子,成心让老子破财是吧。 既然来了,当然要进去的,于是我问耳环男人道,包间费多少?沙拉说给我打八 折的。耳环男人道,1200元,免费水果拼盘和四盎司Tequila (龙舌兰)。我又 问道,打八折后就是960 是吧,龙舌兰我不喜欢,有其他的可以换吗?耳环男人 一脸严肃道,原价1500元,1200元就是打八折后的价格,酒可以换,但是要另外 算钱。我心想,老板真是黑心,四盎司两个人干一次杯就结束了,要是送半打啤 酒,倒还能喝上一阵子。小娟拉了拉我衣袖道,要不我们就在下面等她们吧,太 贵了,不合算。我狠狠心,对小娟道,没关系,反正刚才和疯子他们打麻将赢了 2000多,就当没赢好了。

耳环男人冷冷对我和小娟道,跟着我,别乱走。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就来气, 不就是一保安吗,还装《终结者》中的施瓦辛格摆酷,我要是有权有势,非得把 他耳环一手扯下来,疼的他哇哇乱叫不可。推开一道厚重的木门,里面是一条走 廊,地上铺着猩红的地毯,比星级宾馆的还要厚,踏上软软的悄然无声。两边的 墙是纯黑色,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男同女同的黑白裸体照片,比西哥卫生间的那 裸体油画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包间就平均分配在走廊的两边,一边三间,门是白 色的,看上去特别显眼,每张门上用黑色的阿拉伯数字表明房间号,3 号包间正 好和4 号包间门对门。耳环男人帮我们推开4 号包间的门,对我和小娟道,就是 这里了,两位需要叫姐妹吗?我回应他道,不用了。

包间的装潢也是简单的红黑白风格,包间中间是一张黑色台面的木桌,两张 柔软的白色真皮沙发拼成九十度直角挨着包间墙角放置,在粉红色灯光的照耀下, 让人有些意乱情迷的感觉。一会儿,一个陌生的服务员将水果拼盘和龙舌兰酒送 了上来,酒分别用两个玻璃杯装着,在我和小娟面前一人一杯放好。服务员指着 桌子下面第二层隔板上的一个装置对我们道,这个是呼叫器,需要什么服务就按 呼叫键。等服务员走后,我拿起桌上的酒杯,对小娟道,先干了,600 元一杯啊, 浪费了心疼。小娟笑笑,拿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放 下酒杯,立马起身,和小娟拉开包间门,走到了3 号包间的门口,按了一下把手, 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于是我用力捶门,隔了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是吹雪, 上身就一件红色内衣,下身倒是穿了一条牛仔裤。吹雪看到我,居然没有一丝惊 讶的表情,还大方的让我和小娟到里面坐。桌上是大大小小各种眼色的酒瓶,还 凌乱放着几包日本香烟,看来她们蛮舍得花钱的。洋子就瘫软在沙发上,上身也 是一件红色的内衣,下身是一条超短裙,大衣就丢在沙发的边上。她一副醉眼迷 离的样子,手中还有半支燃烧着的香烟,看着我似笑非笑。我一看她手里手工卷 制的香烟,就明白了,肯定是大麻。于是走到洋子身边,抢过她手里的香烟,掐 熄在烟灰缸,然后拉着她就要走。吹雪过来拉住我的手,对我道,你干嘛,再这 样我叫保安了。我一把推开吹雪,指着她骂道,你他妈自己堕落,不要害别人好 不好?吹雪对我叫道,就是唱歌喝酒啊,怎么堕落了?就许你们男人鬼混,我们 出来喝酒聊天也不行吗?我放开稀泥一样的洋子,拿起被我掐熄的半支卷烟,举 到吹雪面前,大声道,这是什么,你装蒜是吧,上次我到你家里的时候,你们就 是给我抽这个玩意儿,很嗨是吧?吹雪拿起打火机,对我道,你是说大麻是吧, 你自己抽抽看,就知道是不是了。我对吹雪冷笑道,你当我白痴是吧,还会上你 的当?吹雪指着洋子对我道,她是喝多了才这样,卷烟是用的烟斗的烟丝,我可 没钱买什么大麻,再说吸一口你又不会有事。

我凶狠狠的对她道,好,老子抽一口就知道,如果是大麻,今天不一脚踹晕 你才怪。说完,我点燃手中的半截香烟,猛吸了一口,感觉一般,再吸一口,和 上次我抽的日本香烟一样,苦的要命。我怒目圆睁,瞪着吹雪道,你还有什么话 说!吹雪看着我哈哈大笑起来,对我道,就加了一点点而已,提神嘛,何必大惊 小怪的。我怒火中烧,丢掉手中的香烟,伸手去抓吹雪,她稍微一闪身,我一把 正好抓在了她柔软的胸部上,赶紧松开。吹雪咯吱一笑,从桌上捡起我刚扔在桌 上的那少半只香烟,叼在嘴里点燃,然后深深的吸了两口,蓝色的烟雾从她的嘴 里慢慢吐出来,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我想再伸手去抓她,她突然伸手到自己背后 迅速解开了内衣的锁扣,顿时一对坚挺的乳房微微颤抖着呼之欲出,看的我眼花 缭乱。我心里骂道,贱人,还耍赖了,我不踹死你才怪。我想提脚踢她,突然感 觉有点站立不稳,小腹如火烧一般难受。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娟,这一看, 让我大惊失色。小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沙发上了,小脸通红,用很奇怪的眼 神望着我。我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在小娟的身旁,低头望着她道,怎么啦,就那 么一点酒还醉了?这个时候,吹雪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包间里面的音响强劲的舞 曲立刻倾泻而出,充斥了狭小包间的每一个角落。

我努力摇了摇头,感觉自己浑身燥热,下体莫明的冲动,这种感觉和上次在 吹雪家里抽掺了大麻的香烟之后的感觉又有些不同。我朝她们望了望,洋子开始 随着音乐轻微的摆头,吹雪赤裸着上身双手举过头顶随着音乐疯狂的跳舞,胸前 的两团跟着身体剧烈的跳动。我尽量克制自己不要朝那方面去想,但是根本做不 到,因为整个身体感觉已经沸腾了,要爆裂一样,随着小腹火烧一样的剧烈涨痛, 我的意识开始慢慢模糊,说难听点,母马都想干一把。我再回头看看身边的小娟, 她呼吸急促,胸部起伏的厉害,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包间里实在太吵,我伸手枕 在她脖子后面,凑到她耳边大声道,是不是喝醉了,想吐吗,要不要我扶你去卫 生间?由于靠的很近,我能清晰闻到小娟身上的香水味道。小娟涨红着脸,没有 回答我,突然伸手抱住了我的脖子,然后一双热唇贴了上来。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18)

我隐约感觉不对劲,心里想推开小娟,但是手上并没有这么做,相反的,我 也很激烈的回应她。小娟特别主动,迫不及待的开始解我的外衣。我的手也没闲 着,很快就把小娟的上衣脱了个精光,看着眼前小娟的无吊带胸衣,更加刺激得 我欲火焚身。我似乎忘了身后还有吹雪和洋子,心里只是想着马上要狠狠释放一 把,不然我就会疯掉了。我一把扯掉了小娟上身唯一的束缚,她粉嫩的乳头娇艳 欲滴如同荷花蓓蕾般展现在我的眼前,我双手立刻紧紧握住她弹性十足的乳房, 同时听到了小娟轻声叫疼的呻吟。此时的小娟,受到我粗暴的攻击反而更加如狼 似虎,用力翻身将我压在了沙发上面,坐在我的大腿上,开始解我的皮带。就在 这一刻,我看到吹雪正在拿着手机对着我和小娟拍个不停!我连惊带吓猛的一下 反应过来,吃力的推开身上的小娟,拿起桌子上的大半瓶伏加特朝着自己头哗啦 哗啦淋下,虽然下体仍然难受无比,但是意识顿时清醒了很多。身旁的小娟立刻 又抱住了我,我一把拖着她,脱下上身仅存的一件衬衣,帮小娟穿上,拉开包间 门,搀扶她走到卫生间外面的洗手台,把她的头按在洗手盆里,用冷水冲了个通 透。小娟嘴里呛了几口水,咳嗽个不停,立刻清醒了许多,问我道,我刚才是不 是很失礼?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就是特别特别想要。我对小娟道,我明白,我 刚才也和你一样。他妈的可能还被摄了像,搞不好哪天我们就是网上A 片的男女 主角了,先不管了,你先上卫生间再说吧。小娟不好意思朝我点了点头,然后走 进了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轻松了很多,只是手有些酸。我怒气冲 冲的跑到3 号包间,只见吹雪一个人还赤裸着上身,摇头晃脑拿着手机傻笑着对 着包间的沙发乱拍。我拿过吹雪的手提包,拉开拉链,将里面东西一股脑儿全部 倒在桌子上,看到一个白色透明带卡口的小塑料袋,里面有十几颗白色的小药丸。 我不知道是不是摇头丸兴奋剂之类的,但肯定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我拉开 卡口,准备将这些药丸全部倒入酒杯化掉。这时,吹雪疯了一样冲到我面前,伸 手要抢这个塑料袋,我一扬手,结果药丸撒了一桌。吹雪发颠一样拼命的捡那些 桌上撒开的药丸。我一把推开她,拿起桌上的酒杯,将桌上的药丸砸了个粉碎。 吹雪开始大哭大闹,疯狗一样朝我扑过来,嘴里还喊道,我的摇摇,我的摇摇, 还好音响很大,不担心惊动包间以外的其他人。听她这么喊,我明白了,果然是 摇头丸,看她这个疯样,每次服用的剂量还不小。我走到吹雪身边,双手掐住她 脖子,在她耳边吼道,吃吃吃,整天就吃这些,迟早吃死你!你他妈天生的贱命, 做妓也不认真做,还要兼职当瘾君子,操!我从吹雪手里抢过她的手机,拿出SIM 卡加上桌上乱七八糟的一些化妆品之类全部塞到她手提包里,甩到她身上,然后 把手机塞进了我自己衣服的口袋。

等我一切收拾停当,小娟推开包间门走了进来,脸色好了很多,眼神也正常 了。我问小娟道,怎么这么久?还是男人方便多了。小娟不好意思笑笑道,今天 精神有些混乱,让你见笑了。我对小娟道,不是你的问题,等下问沙拉那个娘娘 腔就明白了。你赶快帮吹雪穿和洋子好衣服,不然她们死这里都没人知道。我按 了一下呼叫键,对方问我需要什么服务。我回应道,3 号包间的吹雪要请沙拉喝 酒,让他快点。对方道,好的,马上和他说。大约过了三分钟左右,沙拉就推开 了包间门,我一把将他拉了进来,左手掐着他脖子抵在墙壁上,右手举着伏特加 的空瓶子,朝他吼道,赶快告诉老子实情,龙舌兰里面是不是放了什么?沙拉吓 得发抖,哆嗦着对我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啊,帅哥,你怎么老欺负我啦?个 娘娘腔,我早就看不惯了,于是右手举着酒瓶朝他头边的墙上猛砸过去,顿时酒 瓶的一大半都成了玻璃碎片,留在我手里的小半截瓶子都是玻璃尖。沙拉被吓的 闭上了眼睛,我叫道,你再不说,信不信我用这个戳你?沙拉赶忙道,帅,帅哥, 你别生气啦,是我通知吹雪说有一男一女找她的,她问了你们的外貌特征后就让 我在你们要的龙舌兰里面放了‘合欢散’。我肺都要气炸了,骂道,你们还卖‘ 合欢散’?是不是还卖‘小李飞刀’啊?沙拉哭丧着脸道,帅哥,不是卖的,是 我的私人珍藏,因为吹雪是我的好姐妹嘛,所以我才答应她的,你不知道,这个 是进口货,很贵的,而且对身体基本没副作用,平时我只有和我的honey 在一起 的时候才舍得用的哦。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更加凶狠的对他道,这么贵重的 东西你上班时候应该随身携带吧?沙拉可能明白我的意图,不再说话。我举了举 手中剩下的半截酒瓶对他吓道,赶快拿出来,我替天行道,免得你以后危害他人! 沙拉赶忙战战兢兢的从上衣的内衬口袋掏出一个绿色的小塑料瓶子。我松开掐他 脖子的左手接过瓶子,看了一眼标签,按照上面的英文翻译过来应该叫催情剂, 于是心安理得的放进了自己的裤兜。

我问沙拉道,二楼有没有后门,她们两个这个样子,怎么出去?沙拉道,有 的有的,我带你们去,唉,我也和吹雪说过好多次了,让她少磕药啦,她就是不 听,每次都要死要活的,我也跟着心疼。我走到洋子身边,叫了她两声,她嗯了 一声,反应不大,于是我又左右扇了她两个耳光,总算哼了两声。我一把抱起洋 子,然后对小娟道,你搀扶吹雪,我们一起从后门走。

给吹雪和洋子在医院洗完胃,已经凌晨三点了。我带着小娟,洋子和吹雪三 个人一起到了西哥家里。进门后,我对着吹雪一顿臭骂,今天算你运气好,救你 一次,下次你要是再磕药,死了都没人收尸!好东西不学,偏偏学坏的学得倒快, 你看看小娟,当初不是一样,现在呢,人家好好的在咖啡厅当服务员,虽然钱少 了很多,但是心里塌实。你呢,还在混,继续这样下去,你不是染上什么梅毒爱 滋就是磕药磕死过去,对不起你自己是小事,你对得起家里的老爹老妈吗?我要 是你老爹,早他妈被你气死了!吹雪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喝水。我转头 又对洋子骂道,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下次我再发现你这样,我一定告诉西哥,你 看他还让不让你继续呆下去。洋子看着我小心答道,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只是 好奇而已嘛。小娟在一旁劝我道,你别生气了,她们也是一时新鲜,以后别去那 种地方就行了。说完,小娟走到吹雪身边坐下,拉着吹雪的手道,吹雪,我们是 好姐妹,我来上海的时候你还帮了我很多,我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有 机会你还是应该找个正当的工作,哪怕苦点累点,只要对得起自己良心就行了。 唉,其实我真的宁愿自己没有来上海,不然我现在依旧在家乡当我的音乐老师, 至少没有那些难以启口的经历。吹雪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望着我,一脸感 激道,谢谢你。我微微一笑,鼓励她道,不用客气,以后改过就行了,我们是朋 友是敌人就看你自己了。

睡觉的时候,洋子和吹雪坚持要睡卧室,我瞪着吹雪道,西哥要做的事情不 用你代劳,你瞎凑什么热闹。吹雪道,你放心,我和洋子还要好好的谈一谈,你 相信我们就行了。我想想,吹雪说得也有道理,既然相信了她,就应该相信到底, 于是对她们道,那好吧,你们睡卧室,好好交交心,不管以前有过什么,都是过 去的事了,多商量商量以后怎么办吧。然后我转头对小娟道,你睡客厅的沙发, 我在客厅打个地铺,不介意吧?小娟笑笑道,你都说了,我还能怎样。

我从西哥衣柜拿了一条毛毯,直接铺在地上。关了灯,我因为没被子,所以 衣服也不能脱,就和衣静静躺在地上。眼前浮现刚才在酒吧的一幕,就是睡不着, 莫名其妙的老想着自己抓住小娟胸部的那个镜头。过了十分钟,黑暗中,听到小 娟轻声的问我,地上是不是很冷,要不你来沙发上睡吧,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我在犹豫,没有说话。小娟又道,要不我把被子给你?我对小娟道,被子还是你 盖着,我睡你旁边吧,地上确实有点冷。我起身走到沙发边,躺在小娟旁边,双 手交叉放在胸口。小娟把被子拉了拉,盖在我身上,对我轻声笑着道,刚才酒吧 里那样你都忍住了,你还担心什么啊,把外衣脱了吧,这样睡着舒服。听她这么 说,我要是再不脱衣服就好像显得我故作清高了,于是我脱了长裤和外衣,扔出 了被窝。我和小娟就这样躺在一个被窝里,两个人开始沉默。她翻了一下身,侧 身正面对着我。沙发本来就不大,我手稍微一动,手臂似乎就碰到了小娟胸口柔 软的部位,不由得有些心痒痒。过了一会儿,小娟对我道,我有点口渴,能帮忙 倒杯水给我吗?我心想,女人真他妈麻烦,刚刚捂暖被窝,又要爬出去给她倒水, 不过也好,我自己也感觉有些口渴,只是刚才懒得去倒。

我下了沙发,在地上摸索了一阵刚刚被自己甩出来的衣服,准备顺便去放在 电视柜上。摸到裤子的时候,感觉到了裤兜里一个硬梆梆的东西,脑子里马上反 应出来,是沙拉手里抢过来的绿色药瓶,里面是催情剂。我放衣服的时候,鬼使 神差的拿出了这个药瓶,倒了一颗药丸在手心,然后又把瓶子放回裤兜,一系列 动作无声无息。我拿着药丸走到饮水机旁边,从下面拿了两个空的玻璃杯,倒满 两杯热水,此时,刚刚在酒吧小娟喝完龙舌兰之后意乱情迷的景象又浮现在我的 脑海。我压抑住自己狂乱不已的心跳,犹豫再三后,将药丸放入了右边的玻璃杯。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19)

我一手端一杯热水,慢慢走到沙发旁边,手烫得不行,赶快放在了地上,缩 回双手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耳朵。小娟轻声问道,水呢?我说,在地上放着呢,太 烫了,凉一会儿吧。小娟道,怎么不加点冷水呢?我笑笑道,又不是六月天,喝 点热的心里舒服。小娟起身,将毛巾被披在身上,要去卫生间。

月光如银,透过玻璃似水般弥漫在客厅,让人觉得格外温馨。我一个人静静 坐在铺在地上的毛毯上,望着窗外皎洁明亮的月亮,忽略了水泥地面带给自己臀 部的寒冷。点燃一只香烟,随着烟头的一明一暗,烟雾开始在我身体周围萦绕, 让我有一种如佛如仙的奇怪感觉。我全神贯注的看着窗外的月亮,从未感到相互 之间的距离有如此的近,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一瞬间,妄若我度过的二十多 年,生活中难忘的一幕幕如同电影胶片一样在我的脑海中快速闪现,而此时当空 的皓月就是那些往事最好的荧幕,让我看的如痴如醉。

突然,叮哐一声,把我从梦游状态中惊醒,不知何时,小娟已经坐在了我身 边,伸脚的时候踢到了面前的水杯。小娟微笑着问我道,在发什么呆呢?我忘了 回答她,因为心里想着被她踢开的水杯。本来两杯热水一左一右放地上的,被她 一踢,变成了一前一后,这样一来,就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如果她脚尖踢到的是 左边的杯子,那么对着我和她前面的杯子就是刚才右边的杯子。但如果她踢到的 是右边的杯子呢,那前面的自然就是我刚才左边的杯子,这样一来,我就没法判 断究竟是哪一杯放了药丸。看我没说话,小娟又问道,傻了?盯着地上两个杯子 看什么呢?我发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朝小娟笑笑,对她道,没什么,刚才在 想事情,对了,我再去倒两杯水吧。小娟摇摇头道,不用不用,水都没洒出来, 我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用不着那么讲究。说完,她拿起前面的一杯热水,递给 我道,嗯,温度正好。我不得已接过水杯,一口喝了一大半,心里想到,听天由 命吧,要是自己喝到,大不了多跑两次洗手间,算自己活该。不过,要是她喝到, 嘿嘿,那就…哎呀,想到小娟在酒吧里面喝完那杯放药后的龙舌兰之后,披头散 发迫不及待的样,我居然乐得笑出声来。小娟一脸奇怪的看着我道,你今晚怎么 啦,总感觉怪怪的,和你说话也心不在焉,喝口水也傻笑个不停。我立刻收敛笑 容,一本正经道,嗯,可能是刚才酒吧里面那药有副作用,我还没完全恢复。小 娟含笑不答,拿起手中的水杯,碰了一下我手中的杯子,然后仰头一口喝了个底 朝天。

从这一刻开始,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小娟的脸上,想捕捉一些她面部表情的 蛛丝马迹。小娟笑吟吟道,盯着我看干吗,我有那么好看吗?我情不自禁道,好 看,真好看。我开始和小娟有意无意的聊天,这个过程中,我并没有感觉自己小 腹有什么异样,于是心里有底了,看来是小娟喝了那杯有催情剂的热水,不由得 心花怒放。小娟问我还记得不记得小时候音乐老师教的儿歌。我说这个好像印象 不是很深,因为我小时候还是比较害羞的,总不敢开口唱歌。小娟道,我可记得, 要不我唱给你听?我笑笑道,好啊好啊,大学里常常听西哥唱《十八摸》,儿歌 倒是听的少。也许是当音乐老师养成的习惯,小娟一边唱歌还一边用手打拍子, 找啊找啊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啊拍拍手,我们都是好朋友…我不经 意随着她的节奏摆了摆头,奇怪了,感觉特舒服,眼前还出现了一群小孩子捉迷 藏的情景。到后来,我已经听不清小娟唱什么了,只是自顾自的摇头,拼命的摇 头,越是用力,越是他妈舒服的要死。我想要停下来,却又停不下来,节奏稍微 慢了都会感觉头疼的厉害,同时还伴随着一定程度的性亢奋。但是这种性兴奋的 感觉远远不如刚才在酒吧喝完龙舌兰之后那么强烈,那时被欲望淹没的身体剑拔 弩张,仿佛周身毛细血管都会爆裂一样让人疯狂。

小娟发现我的诡异行为,一边抓住我的肩膀,关切问道,怎么啦?可我的身 体完全不受控制,而且运动幅度越来越大。我突然站起身来,开始手舞足蹈,举 起手中的玻璃杯,朝墙壁狠狠砸过去。杯子碎裂的声音激发了我更多的暴力倾向, 我又一把抢过小娟手中的玻璃杯,哐当一声,又砸碎在墙壁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小娟吓得哭了起来,冲过来要抱住我,被我一把甩开老 远,在摊开的沙发上滚了好几个圈。卧室门开了,洋子吹雪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打开灯,看到眼前的景象大惊失色。我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抓到什么就往地 下摔。洋子和吹雪也冲过来想抓我,但是她们两个弱女子岂是我的对手,她们越 是用力,我越是兴奋,一手一个,直接把她们荡开。只不过她们没小娟幸运,两 个人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的直咧嘴,身上披着的衣服也散落一旁。洋子骂道, 八嘎,吃错什么药了,半夜发神经!一旁的吹雪道,看这个样像是吃了‘白天使 ’,就是我们在酒吧吃的那种,药性刚烈的摇头丸,头一次吃的人大多这样。小 娟擦了擦眼泪道,他怎么会吃这种东西呢,何况他也不会有这种东西啊。吹雪道, 我刚才也感到奇怪,但是想到他在酒吧把沙拉的药瓶子抢了过来,就大致明白了。

吹雪道,你们等等,我只是猜测。说完,吹雪把我的每件衣服的口袋摸了个 遍,找到那个绿色的塑料瓶子,然后打开瓶盖,将药瓶晃动了几下,朝里面瞅了 瞅,然后抬头道,果然,白色的药丸少了一颗。晚上到酒吧前,沙拉说他有个姐 妹要‘白天使’,死活搜刮了我两颗,我看着他放到这个瓶子里面,除了‘白天 使’之外,其他药丸都是催情剂,粉红色的。

小娟一脸疑惑道,他最反对吃这些东西了,自己怎么还会吃呢?吹雪道,所 以啊,这个我也奇怪,你有没有看到他什么时候吃的?小娟摇摇头道,我根本就 没有看到他吃药啊,所以才奇怪啊。她们三个人一起将我压在沙发上,吹雪翻了 翻我的眼皮,然后道,没错,确实吃药了。还好只吃一颗,他应该是头一次吃这 种药,如果多吃个两颗,估计得送医院吸氧输液排毒了。洋子接口道,嗯,刚体 验过的,难受死了,我再也不想尝试了。

我被她们三个拼命压在沙发上不能动弹,四肢还是不停抽搐,感觉自己口角 有粘稠的液体流出,头部快要爆炸般难受。迷迷糊糊听到吹雪如此一说才明白, 自己正是吃错药了,看来人算不如天算,亏心事还是做不得啊,果然有报应。还 好自己不贪心,如果贪心多吃一颗,碰巧把另外一颗‘白天使’吃了,那估计就 不是翘小弟弟这么幸运,而是整个人翘辫子了。

一直睡到下午1 点的时候才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西哥正坐我旁边喝啤酒看 电视。我吃力问道,她们人呢?西哥转头对我道,她们三个一起走的,洋子还没 下班。你不用多说,详细过程我都听她们说了,没死算你命大。我用力按了按自 己头部,对西哥道,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中邪了一样。西哥嘿嘿笑道,少他妈忽 悠我,你心里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子还会不知道?肯定是想给小娟吃催情 剂,结果拿错药丸也不知道,然后碰巧自己吞了,对吧?我被西哥说的脸一红, 想解释两句,却没力气和他狡辩。

冲了个热水澡,人精神了很多,我和西哥告辞,准备回家。走到小区门口, 伸手摸手机的时候,才想起口袋里的绿色药瓶子,翻遍所有口袋,一无所获。于 是我打了个电话给西哥,说我有东西掉他家里了。西哥道,鸟毛是吧?我笑道, 你心里明白,老实说,那瓶催情剂是不是你拿了。西哥骂道,我用那个玩意儿搞 鸟啊,凭我西哥的魅力用的着吗?我是看了一眼,但我当着她们三个的面放进你 口袋了。我叹了口气道,西哥,做人要厚道,要么一人一半,你说没拿,打死我 也不相信的。西哥提高音量道,我骗你是孙子,你爱信不信!听西哥这么认真的 口气,倒像他真的没拿,那药瓶子自己又没长腿,难道有翅膀会飞不成?我心里 犯嘀咕,莫非是她们三个走的时候,谁趁机拿走了?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20)

上车之后,我又把昨晚发生的所有细节回忆了一遍,总感觉心里有些不塌实, 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下车的时候,司机说了声,走好,检查下钱包手机别丢 了。我下意识又摸了一下口袋,陡然意识到原来放自己口袋的吹雪的手机不翼而 飞。吹雪的手机里面还存有我和小娟的‘春宫图’,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万一 那天流传出来,想不出名都难了。我赶紧拨通了吹雪的电话,上帝保佑她并没有 关机。我开门见山问道,你怎么把手机拿走了,上面还有你那天瞎拍的照片!吹 雪道,手机本来就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能拿走?不是照片,是小短片,不过你放 心,我会删除的。虽然吹雪这么说,我仍然有些不放心,对她好言相劝道,吹雪, 小娟是你姐妹,我对你也不算坏吧,你可不能干缺德的事儿。吹雪大声笑道,你 这是干嘛啦,算命令我呢,还是求我啊?我语气加重道,事情可大可小,你自己 掂量掂量吧。吹雪嘿嘿道,放心好了,肯定删除掉,没事儿了吧?没事儿我就挂 掉了。我着急道,慢,慢,我还有个事儿问你,那瓶药丸是不是你给拿走了?吹 雪道,笑话,你哪只眼睛看着我拿走的?我吃了个闭门羹,心里骂道,老子要是 看着了,还会让你拿走?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啪的挂了电话。

一个人的日子清净了很多,周末呆在家里扫扫地看看书什么的,和寺庙里的 和尚差不多,只不过他们除了扫地就是念经。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其实真的想过 去考一个佛学的研究生,但是权衡再三,觉得自己就算剃了光头,还是一样会偷 鸡摸狗沾花惹草,永远成不了得道高僧,所以还是放弃了。一直很佩服那些得道 高僧,想想四大皆空的那种境界并非凡夫俗子所能忍受的。我在四川出差的时候, 曾经到一家很有名的寺庙烧香,有幸得到一个大师的指点。当时也是缘分,我一 个人闲逛的时候,在大佛的后面,居然发现一个老僧在气定神闲的打坐,刚开始 我心里还怀疑他是不是占大佛的便宜,躲在后面接受人们的朝拜,但是经过几句 简单的对话之后,我后来才发现自己着实肤浅的可笑。我站在这位老僧的旁边, 看他紧闭双目,双掌合拢,一直不敢打扰,后来实在忍不住多了句嘴,问道,大 师,我心中有一个疑问,人是否真的能够做到六根清净,因为我发现我一根清净 也做不到,是不是没有佛缘?大师没有说话,这让我心里暗忖,他是不是在摆谱, 或许我问的问题是不是太幼稚了,让他不屑回答。我自讨没趣,正要转身走开, 大师开口了。他仍然双目紧闭,指着寺院后山道,施主,你看那是什么?我很虔 诚的回答,大师,那是山。然后他又指着寺院内的清水池问道,那这又是什么? 我恭敬答道,大师,这是水。我回答完后,大师不说话了。我心急问道,大师, 我答错了吗?大师还是不说话。我更急了,问道,大师,您说句话啊,是我答错 了吗?大师终于开口,对我道,施主,你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由此可以看 出你心浮气躁,终日为结所困扰。我疑惑道,大师,我不是答对了吗,为什么说 我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呢,您说的结是指什么?任凭我嘴巴问干,大师始终 不再开一句金口。临走时,我有些忿忿不平,于是转头故意找茬道,大师,电视 里面那些得道高僧都说普通话,您也不能老说四川方言,本来禅语就难懂,您还 老整个四川方言就更加难以理解了。大师还是紧闭双目,面无表情,不再朝我吐 我一个字。按照我的脾气,真恨不得抄起一根木鱼棒敲他的秃头,看他还是否还 忍得住,那我就真的服了他了。不过后来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要真是得道高僧, 多少有些功夫,万一惹急了给我来那么一下,我可不是金刚之身,到时候哭爹喊 娘都来不及。

后来回到上海之后,在上海的一家寺庙里,我拉住一个小和尚,然后把我的 那次经历说给他听。小和尚倒是和蔼可亲,笑笑道,施主,大师说的对,你的眼 睛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但是你的心看山却不是山,看水却不是水,你连续问大 师几遍你回答的对不对,这说明施主的心不相信眼睛,既然不相信眼睛,为什么 不直接用心看呢?听到小和尚一番指点,我恍然大悟。偷偷一问,人家是正规佛 家学院本科出身,更加让我佩服的五体头地,于是小心问道,能遇见也是缘分, 晚上是否可以到酒吧喝上两杯?小和尚摇摇头道,施主,今晚我要值夜班,如真 有心,改日吧。别说,后来我还真的去找他了,不过那已是半年后的事情,可惜 他已经离开了寺庙,问到其他的小和尚,他们说,他已经还俗了。我不禁有些惋 惜,可惜了他一番修为。

周日晚饭的时候,接到疯子的电话。还没等他开口,我马上道,疯子,你不 用劝我了,我是坚决不会去你们那里的,人要一张脸,树要一层皮,你说我死要 面子也好,你说我玩弄女性也好,反正就是一句话,不去。疯子道,随便你来不 来,只是告诉你一件事,刚才萧然和她老爸好像争吵起来了,现在一个人关在房 间里哭的肝肠寸断的,我看了都心疼。我不以为然道,和老爸吵架呗,我也经常 有的事儿,别说吵架,还和老爸干仗呢。疯子道,但以往萧然和他老爸从来脸都 不会红一下的啊,这次折腾这么厉害,肯定有什么大事!我和浩浩怎么劝她,她 死活不开门,真担心她万一想不开什么的,那可就后悔莫及了。至于来不来,脚 长在你腿上,你自己看着办吧。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21)

我对疯子道,小弟弟长期疲软,偶尔也有硬的时候,这次我是准备硬到底了, 还是那句话,不去。疯子怒骂道,你就是个犟卵,随便你,又不是我女人,等下 你后悔的时候别打电话骚扰我就行了。我笑道,放心,我要是打你电话我是龟儿 子。

挂掉疯子的电话之后,不过是上了趟厕所随意拉了泡尿,刚刚抖了两下半身 体,便听到了电话响。我冲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有些失望,是西哥那个 鸟人。西哥粗狂的嗓音对我道,干嘛呢,一个人躲家里手淫是吧?我笑笑道,上 周差点命都丢了,身子虚,补补还来不及呢,哪有功夫玩自摸。西哥又问道,你 和萧然真的就这么分了?我故作轻松答道,古人云,无官一身轻,可我觉得最准 确的应该是无爱一身轻。男子汉大丈夫,拿的起,放得下,三寸厚的钢板我都看 穿了,还有什么看不透的?西哥哈哈大笑,笑声突然停止,跟着对我吐出两个字, 狗屁!我一愣,问西哥道,您老什么意思?是侮辱我还是赞赏我?西哥道,我他 妈鄙视你!你是担心自己输给贾锋那个太监怕自己特没面子是吧?战斗刚刚开始, 你不往前冲,还拼命往回缩,老子要是连长,早他妈在你屁股后面就是一冷枪, 用不着给组织汇报直接就把你给崩了。我叹了口气对西哥道,西哥,我是感到心 寒啊,小心儿一阵拔凉拔凉的,迂得我难受啊。西哥安慰我道,那就对了,越是 凉就越要给自己添柴加火,这样才能升温啊。你倒好,先就给自己临头一盆冷水, 哆嗦两下,直接早泻了,你对得起父老乡亲,对得起西哥我对你的培养吗?我问 西哥道,是不是刚才疯子给你电话说了什么?西哥道,嗯,不过他只是说萧然一 边哭着一边打电话走了出去,后来疯子打开窗户看了一下楼下,有辆红色的跑车 接她。不等西哥说完,我大叫一声道,奶奶的,贾锋!他不就是一个暴发户吗, 要素质没素质,要品味没品味,有什么好的,我还真不明白了。西哥嘿嘿一笑, 你和他的共同点就是没素质没品味,不同点就是他比你有钱多了。我问西哥道, 萧然有没有说去哪里?西哥道,我知道个球啊,你自己问她啊,你现在是怎么搞 的,缩头乌龟一样了,当年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情壮志哪里去了?我哭丧着脸道, 没自尊了,实在是没自尊了。西哥道,妈的,自尊是射出来的,不是嘴巴喊出来 的!去吧,孩子,必要的时候我可以肉体上支持你。

受到西哥的鼓舞,我如同战败的将士看到了反败为胜的绝密计划,又好比迷 途的羔羊望见了炊烟袅袅的放牧人家,两眼放着绿光,嘀嘀嘀拨了萧然的号码。 电话通了,对方没有说话,我问道,你在哪里,我来找你。萧然黯然道,不用了, 我有很重要的事。我又问,你真的觉得和贾锋在一起比和我在一起开心吗?萧然 道,这不是一码事,我已经对你说过了,我和他之间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仍 然不死心,口吻坚定问她道,有什么事情是他能帮你而我不能帮你的,你告诉我 你在哪里,我马上赶过来。顿了一下,我接着道,我很想你。萧然沉默了一会儿, 对我道,你别像小孩子好不好,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你尊重我的个人隐私可以 吗,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好吗?先这样,我快到了。说完,萧然就直 接挂了电话,剥夺了我的发言权。

我有些气急败坏,把电话狠命摔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我还真不管了,随 便你和贾锋那小子鱼水之欢好了,老是让我热脸贴冷屁股,谁受的了?我从冰箱 里面抽出半打啤酒,空着肚子喝了个痛快,因为喝的特别急,有点儿晕儿晕的, 五根手指在眼里一下变成了七八根。我仰面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想打个电话 找人聊聊,诉说下心中的苦闷,却又不知道打给谁。既然这样,那就听天由命吧, 我在朋友号码里连续按着翻页键大概两秒钟,陡然停下,然后看也没看直接拨了 出去,电话响了一会才通,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你身体完全恢复了吧,有什 么事儿吗?我断定自己没有完全醉,因为我辨认出来这是小娟的声音。你今晚陪 我去酒吧喝酒,现在就去,我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对小娟道。小娟犹豫了一会儿, 问我道,怎么啦?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我正在上班呢。我结结巴巴道,你 们,你们都不理我是吧,那我就一个人去。小娟马上道,好好好,我陪你,你说 去哪里吧。我想了想,对她道,那就棉花俱乐部吧,那里有个美国佬爵士吉他弹 的最棒了。

晚上八点左右,俱乐部里面人还没坐满,我笃定的挑了一个墙角的位置坐下。 几泡尿之后,感觉醉意少了些,于是让服务员拿了一瓶黑方,想换个口味,毕竟 不是大热天,老喝啤酒肚子也胀得难受。独自喝完一小杯,才看到门口姗姗来迟 的小娟。我微笑道,迟到了,要罚一杯。说完,我倒了一杯递给小娟。小娟也是 爽快,朝我笑笑,没来得及坐下,一仰脖子就干了,一滴不剩。我一边给自己和 小娟倒酒,一边大着舌头道,酒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对我这种酒量不佳的人。一 醉解千愁,其实这只是一种心理安慰。头再晕,晕不过自己曾经的爱和恨,心再 痛,又如何痛得过错失幸福的始与终?看来,一醉只能愁上愁。

小娟伸出手,轻轻放在我的手上,一直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我,一言不发。虽 然酒杯甚小,但是我一杯接一杯的干,很快便让我醉眼朦胧。乐队开始演出了, 依旧是那个高个子的金发老外,吉他弹的还是和往常一样棒,但是我已经无法投 入其中了,耳朵中所听到的乐声只能分辨出哪是吉他,哪是萨克斯。再欢快的音 乐在我听来都是悲伤的,因为我知道,旁人根本无法理解我心中的失落。曾经的 小珍,我以为会成为我今生的挚爱,可她却两次离我而去,留给我的是一种不现 实的等待,至少我认为是这样,我周围的朋友也认为是这样。两年的时间,谁能 保证什么,谁又有权利保证一定如何如何?宪法都会随着改朝换代而改变,何况 是人与人之间脆弱的情感?诺言只是一种期望,在时间的机器面前往往显得不堪 一击。正因为这样,我没有给小珍任何承诺,我不想做一个失信于她的人,因为 我真的喜欢过她。我可以对着自己的良心,认真的告诉自己,小珍从来就不是别 人的替代品,和她在一起也不是因为我对她的无礼而由怜生爱。喜欢和她在一起 的日子,非常简单快乐,就是那么一种平和的心境,让我体验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萧然,这个让人着迷的女人,让我也和其他男人一样,无法逃脱她情感的围 城。她可以桀骜不逊的打着小资的旗号,也可以穿上大家闺秀的棉布外衣,无论 是那一种姿态出现在你的面前,总是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快感,浑身散发的诱惑如 同千年美酒般淳厚,激发你寂寞干渴的味蕾,让你无法拒绝。如果说小珍的离去 是我靠近萧然的借口,那么我是虚伪的,因为事实并非如此,而是自始至终我就 对萧然充满了幻想,包括精神上和肉体上的。我认为我自己最失败的地方,就是 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她,当然,这并不是仅仅指身体方面,如此看来,这才是真 正令我伤心欲绝的地方。我甚至怀疑萧然是不是对我的喜欢是一种爱的分支,属 于爱,但却不是爱,更多的是对我当初为她所做产生的感激之情。当然,这只是 我自己的想法,不可否认有狭隘自私的一面,也许萧然并未如此认为。

小娟并没有阻拦我继续倒满自己手中的酒杯,直到整瓶黑方瓶底朝天。她只 是静静的看着我,听我慢慢的诉说我和小珍以及萧然之间的故事,然后轻轻在我 的左手上抚摸,安慰我道,一切都会过去的,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归宿。我烂醉 如泥,感觉自己周身皮肤都在燃烧,烫的要命,心脏跳动的节奏快得让自己喘不 过气来。小娟扶着我走出了酒吧,外面的冷空气迎面扑来,让我反胃的厉害,赶 忙扒住酒吧的外墙,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小娟招手拦了一辆车,将我扶到后座, 就躺在她温暖的怀里。我的头部靠着她柔软的胸部,身体却没有任何生理反应, 只是觉得这样枕着睡觉好舒服。

我迷迷糊糊想睡觉,但是随着车身的颠簸却又睡不着,并且时而还伴随着想 呕吐的感觉。下车之后,我全身的重量似乎都压在了小娟的身上,但小娟硬是一 声不吭的将我扶进了她家里。进了屋子,小娟要开空调,我拦住了她,结巴道, 别,别开空调,我喜欢这样,冷着舒服。呆了五分钟不到,胃又在翻江倒海,经 过刚才一系列的折腾,终于吐了一点出来,鼻腔里面都是浓烈的酒精味道,头已 经被人劈成了碎片一般,痛的快没有知觉。我心里默念,是不是到了升天的时候, 但是为什么只看到金星,没有传说中的红太阳呢。大部分污秽物都吐在了自己身 上,甚至可以闻到一股刺鼻的酸味。小娟将我扶到卫生间,把我脱的只剩下一条 内裤,然后在浴缸放满热水,让我泡在里面。

水雾中,我看到坐在浴缸旁边的是朝我微微笑着的小珍,心里一阵激动,情 不自禁叫道,小珍,然后伸手将她一抱,直接拖入了浴缸,热水顿时从浴缸边缘 不停的溢了出来,沿着浴缸外壁流到地上,带着我的原始欲望即将弥漫在这个狭 小的空间。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22)

浴缸本来就不是双人浴缸,所以两个人在一起显得有些拥挤。这样也好,可 以让我和她的身体更加紧密的贴在一起,减少不必要的空隙。她被我拖入水的时 候,还穿着衣服,此时已经完全湿透。我觉得这些是累赘,要是自己能有魔术大 师大卫那功夫,那也就不用麻烦我自己一件一件的替她除去紧贴她身上的这些棉 布制品了。

我双手扶着她坐在我的身上,由于浴缸温水的浮力,让我觉得她的重量似乎 不至于让我难以承受。我全身浸泡在温水中,双手扶住她细柳一样的腰肢,眯着 眼睛在腾腾的水雾中欣赏她宛如莲花般盛开的美丽胴体。我伸脚轻轻在出水开关 上勾了一下,将淋浴的出水方式改为了喷淋,顿时,从花洒喷头激射而出的细小 水柱将她整个上半身完全笼罩其中。温水的喷淋,冲乱了她黑色的头发,湿漉漉 的凌乱散开,而贪恋她光洁后背的细微水柱遇到她充满弹性的肌肤时,也变成了 飞溅的小水花,四处散落开来。我扶着她腰肢的双手贴着她的两肋上滑到胸部的 边缘,稍稍用力往自己面前一拉,她便正面俯下身来,用她颤抖不已仍然带着水 珠的丰腴躯体和躺在浴缸中的我紧紧贴在一起。她的头部靠着我的肩膀,丰满胸 部因为对我胸膛的挤压已经稍稍有些变形,但这并没有影响我惊叹她身体其他部 分让人着魔的圆润曲线。

喷淋头不停的喷出热水,整个空间已经被浓浓的水雾所吞噬。浴霸已经开到 了最大档位,强烈的灯光让她的身体看上去像一副精美的玉雕,贴附在我的身体 上,在温水中若隐若现。我双手绕到她的背后,在她腰部和臀部起伏之前的位置 停了下来,看似轻巧的双手,此时却显得有些笨拙,抑或是留恋她腰部紧绷的肌 肤,却又忘怀了后面紧跟着的浑圆起伏?梦幻一般的感觉才刚刚开始,她像一只 五彩斑斓的蜗牛贴着我挚热的身体慢慢上移,让我能清晰感觉到她柔软乳房对我 胸部的致命摩擦。她停止移动的片刻,两片热唇如同清晨初升的骄阳,将她身体 的温暖传递到我的舌尖。随着她身体的上移,我的手已经停留在了她臀部优美曲 线的颠峰,稍微用力,感觉手指头便有陷入温暖沼泽的危险。

她灵巧的舌头开始轻轻探触我敏感的耳根,时而还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吸吮, 让我酥痒难耐。我紧紧抱着她,梦呓般轻呼,小珍,别再离开我。我迫不及待的 进入了她潮湿温暖的身体,顿时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无意识的开始沿着浴缸边 沿下滑,直到温水浸没我全部身体,包括头部。随即,我和她身体剧烈的纠缠让 浴缸里的水大量的倾泻,潮起云涌般的生理快感仿佛要将我的身体毫不留情的撕 裂开来。我想大叫,但是我的头埋在温水里,不能呼吸,拼命的憋着气,一直体 验着快要窒息的感觉。我双手抓住浴缸的两边,想要挣扎着将头露出水面,但是 实在使不出一丝力气。我在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强烈的窒息感让我有些难受, 但是精神和肉体带给我的快感已经将这种难受转化为了一种欲罢不能的企盼―― 我希望这种企盼能够给我带来解脱。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头部也没入了水中,开 始吻我。我无暇细细品味她甜美的舌头,只是贪婪的占有她传送给我的空气,可 是好景不长,还没来得及让我充分运动肺部,她却又直起身子,开始继续配合我 下体的运动。我拼命的忍耐,幸运的是每次感觉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我又在温 水中得到了她的吻。如此稀薄的空气虽然可以保证我不会窒息,但依然很难受, 奇怪的是我自己却并不舍得放弃这种奇异的感觉。就这样反复几次,我觉得自己 不能再坚持了,下体的快感让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我想等到她最后一次俯下身 来,等她最后的一次吻,但是这次却迟迟没有来。我因为不能呼吸,感觉自己的 胸腔快要爆裂了,同时身体最敏感的部位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紧张状态,不由自 主加快了身体的运动节奏。终于,所有的激情喷薄而出,就在快要感觉晕死过去 的一瞬间,她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我一下死死抓住,然后她一用力,我终于在浴 缸里坐了起来,来不及抹去脸上的水,就开始大口大口拼命的喘气,有一种死而 复活,涅磐重生的幸福感。她从正面抱着我,头靠在我肩膀上。我闭着眼睛有气 无力道,我要死了,扶我到床上去,什么都不想了,就想睡觉。

第二天早上,睡梦中被手机闹钟惊醒,我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睡着的小娟, 一脸疑惑。我拉起被子朝里面看了看,自己一丝不挂,小娟也就穿了贴身的内衣, 这让我大惊失色,忍不住啊的叫出声来。小娟也睁开了眼睛,静静的看着我,没 有任何惊讶,顿了会儿,微笑道,你该上班了。我心里忐忑不安,问小娟道,昨 晚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小娟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对我道,昨晚你喝醉了, 神智不清,吐的到处都是,嘴里还一直叫一个人的名字。我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 但是记忆很模糊,于是问道,谁?小娟道,小珍。我又问道,那我为什么一丝不 挂?小娟笑道,你衣服都脏了,我帮你洗了,甩干之后晾在卫生间,开了一晚上 的浴霸,现在应该可以穿了,不过你可要帮我付这个月电费。我歉意的笑笑,说 没有问题。

我穿好西裤和衬衣,在卫生间进行了简单的洗漱,走到客厅,看到小娟正拿 着领带和西服坐在床边发呆。我走到她身边,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发 什么呆呢?小娟尴尬笑笑,说没有什么。说完,她帮我系好领带,然后帮我穿好 西服,对我微微笑道,好了,赶快去上班吧,周一就迟早,小心老板训你。小娟 把我送到门口,她正要关门的时候,我突然转身问她道,小娟,我隐约觉得昨晚 在浴室……小娟将食指竖在自己嘴唇中间,嘘……打断了我的话,继续对我道, 再不走,真的要迟到了,记得到了公司要吃早饭。我朝小娟点了点头,嗯,知道, 那我走了。

到了公司,我约疯子一起到4 楼吃早餐。疯子看着我嘿嘿的笑,一看就是不 怀好意。我问道,大清早的,傻笑个毛啊?疯子道,昨晚你是不是和萧然嗯嗯嗯 啦?我一惊,问疯子道,昨晚我电话给她,她没理会我啊,怎么突然这么问?疯 子继续道,算了吧,还装,你看你脖子上,还隐约有吻痕呢。你以为昨晚你进来 我不知道啊,浩浩睡得沉,我可惊醒得很呢,知道你要面子,还半夜悄悄猫进来, 虽然你一句话不说,我也闻得出你的味道。我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瞪疯子道, 说啥呢,昨晚我在小娟那里!怕疯子多想,我又加了一句道,不过什么都没干。 疯子没有和我争辩,开始学萧然的口气小声道,你快进来啊,他们应该睡着了。 还以为你真的生我气了,不会再见我了,说心里话,我真的好想你。小声点,别 让疯子知道。等疯子说完,我一边吃春卷一边问他道,说单口相声是吧?疯子继 续道,昨晚12:25分整,你和萧然一起进屋子,刚才我说的就是萧然的原话,你 虽然没出声,我也知道是你,本来想开门出来打个招呼,考虑到你们刚刚和好, 怕你难堪,所以我就装傻了。你小子倒是精明的很啊,大清早的就跑的无影无踪, 以为我不知道是吧,哈哈哈。听疯子这么说,我倒是傻了,一脸严肃看着疯子道, 这下真出大事了,昨晚我真的在小娟那里,不信你现在打电话给她,马上问就知 道了。疯子将信将疑问我道,不会吧?如果真那样,萧然就太不厚道了。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23)

我回到办公室,打开我办公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拿出一个黑色文件夹,里 面夹着的是贾锋的资料。我跑外面的走廊,按照车主联系方式所填写的号码拨了 过去。一个很高傲的声音问道,谁啊?我懒得和他罗嗦,直接反问道,你最近是 不是和萧然又搞在一起了?贾锋不屑道,怎么啦,你很不爽是吧?我又不是第一 次和她上床,你吃什么醋啊,想当初我和她上床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我警告他道,贾锋,你给我听着,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有钱就了不起,老子要整你 一样让你哭爹喊娘,我就不信那个光头会一直跟着你!贾锋得意道,你倒是试试 看,我最近被萧然纠缠得烦也烦死了,正好出出气呢,哈哈哈。听他在放屁,我 火冒三丈,朝窗外望望天,阴沉沉的,心想,怎么就不电闪雷鸣一下劈死他呢? 我对贾锋道,你少他妈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要真的要和萧然在一起的话,我希望 你对她认真点。贾锋冷笑道,用得着你来教我?我就是要玩弄她又怎么啦,你不 服气?小瘪三,你要再无理取闹骚扰我,你以后走路都要小心点,最好后面长只 眼睛,不然被人敲了还不知道是谁!说完,贾锋啪的挂了电话,留下我一个人对 着忙音发愣。

我憋了一肚子气,把手一甩,转身自言自语道,什么JB东西,妈的!话还没 落音,差点和疯子撞个满怀。疯子道,骂什么呢,还好是我,万一碰巧是大领导, 你这印象分一下就少了一半。这是公司,不是家里,带着情绪工作怎么会有效率, 别人会怎么看你?下次注意点。疯子说的有道理,我自己也觉得理亏,于是默不 作声走进了办公室,忿忿不平一屁股坐在自己椅子上。

快到中午的时候,前台来了电话,说有客户找我,已经安排在03号接待室。 我很快调整了一下情绪,脸上堆上职业化的笑容,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走向03号 接待室。推门一看,让我大跌眼睛,是西哥,还戴了一副墨镜。我对他道,干嘛 呢,装个毛的客户啊,客户有像你这样三月天戴个墨镜的?西哥往沙发上一靠, 一脸疲倦道,这不是给你枯燥的工作生活一个惊喜吗,还不领情。我点燃手中的 香烟,问道,怎么啦,要死不活的,来也不通知一声,中饭也没订。西哥道,千 万别和我客气,随便整一份六十左右的商务套餐就行了。说完,西哥缓缓拿下墨 镜,抬头朝我看了一眼,把我吓了一大跳。以前我只是听说熊猫眼,但是今天一 见,确实是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因为西哥的整个眼圈跟酱鸡蛋没啥区别,要不 是有眼白,还真找不到眼珠在哪里。我帮西哥点燃手中的香烟,急切问道,怎么 啦,被人打啦?西哥吸了一口烟,又缓缓把墨镜带上,对我道,眼圈要被打成这 样,那眼睛还能好好的吗?我一拍大腿,点着西哥脑袋瓜说,明白了,拉的,肯 定是拉的,我上次拉肚子眼圈也黑了,不过你这黑的也太离谱了点。西哥漱了漱 鼻子,慢条斯理道,同志,实话告诉你,是射的,一晚上八次,最后两次都只能 是光收缩不出货了,出了点清水略表心意而已。我大惊道,用不着这么卖命吧, 和谁?西哥道,还能是谁,当然是和洋子。我笑道,老夫老妻的,何必这样拼命? 西哥道,你以为我想啊,所以我就怀疑你说不见了的那个绿色药瓶子是不是洋子 悄悄拿了。从昨晚喝完一罐猪脚汤开始,人就完全变成了种马,甚至幻想在沙漠 里跟着母鸵鸟赶,等洋子从浴室出来,我发现自己就完全失去理智了,直接抱着 她放在了沙发上,当吹气娃娃往死里整了两盘之后,立马又改换战场到了床上。 我打断西哥道,这样看来真是洋子拿了那个药瓶子?根据你昨晚那个状况分析一 下,估计她是把药丸当盐巴放了。对了,洋子没事儿吧?西哥道,能没事儿吗, 反正从头到尾就听到她喊‘哑买呔’,现在还躺床上呢。害得老子今天也休假一 天,腿都发软。

我对西哥道,既然这样,你不在家里休息,还跑我这儿来干嘛?西哥道,还 不是有重要情报给你汇报,关于叶子的。我吃惊不小,问西哥道,叶子?她人都 不在了,还有什么重要情报?西哥叹了口气道,先说好,你别激动,还有,你说 话声音小点,惊得我耳朵嗡嗡作响。我已经虚弱得气若游丝了,你就体谅体谅我 老人家。我放低音量对西哥道,好,好,我都答应你,你别急,一句一句慢慢说, 千万别说到一半就断气。西哥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对我道,昨晚我和洋子做到第 三次的时候,我一边用力一边对她道,是做爱爽还是吃摇头丸爽?洋子答道,做 爱爽,但吃摇头丸做爱更爽。听她这么说,我气不过,于是不再怜香惜玉,把她 从床上干到床下,让她答应我以后再也不碰那个玩意儿。洋子哭着笑着,疯了一 样,点头道,嗯,好啊,我也没那么多钱花在那上面,啊,啊,要是有阿丽那么 多钱就好了,一百多万存款啊,好幸福。西哥心里一动,继续问道,你怎么知道 她有那么多钱,那你有没有问她怎么会有那么多存款?洋子接着道,有一次你不 在的时候,我偷偷跑出去和阿丽去了酒吧,她喝的酩酊大醉,就对我说,她给你 一百多万你都不要,我当然不相信,于是她就从手提包的夹层里面拿出一张存折 给我看。我一看,天啊,真的有那么多,于是我就问她,怎么会赚那么多钱。她 就告诉我是一个贱男人送给她的。然后我又问她,那个男人送你这么多钱,你怎 么还骂他是贱男人呢。她大笑道,你以为是他自愿的啊,他是迫不得已,因为我 知道他一个秘密,何况房子本来就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也有我一个好朋友的份。 西哥一边加快自己胯部的动作,一边催促洋子快说。洋子接着道,我听阿丽这么 说,就问那个朋友是不是叶子。她说,就是叶子,房产证上有她的名字,可惜了。 我问阿丽什么可惜了,阿丽好像意识到什么,就不再说话了。

说完这些,西哥望着我道,是不是觉得有什么问题?我点了点头,对西哥道, 严重有问题,房产证上居然有叶子的名字?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只是一直以为是 铭买了房子用来包二奶的。西哥接着我的话道,问题就在这里,只要叶子不醒来, 一定年限内铭是无法交易房子的,除非叶子先走一步。我若有所思道,难怪铭会 把卖房款交给阿丽,说明阿丽肯定抓住了他致命的把柄,也就是阿丽所说的那个 秘密。西哥道,这么说来,叶子的死就显得很可疑了。我摇摇头道,但这说不过 去啊,那天晚上小娟和阿丽一直在医院的啊,对了,小娟曾经到医院门口的馄饨 店吃过馄饨,那段时间只有阿丽一个人在场。西哥道,按照这个逻辑推理下去, 那就只可能是铭利用这段时间到叶子的房间趁机下手,但是阿丽毕竟是叶子的好 朋友,从情义上来说应该会阻止铭那样做,何况纵容铭那样做的话,岂不是还连 累了自己?阿丽绝对不是那种蠢人。听西哥这么说,我拿着香烟的右手都在发抖, 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愤怒。我拼命的吸烟,希望烟雾中的尼古丁能够迅速麻醉自 己的大脑,哪怕只是暂时失去意识。西哥接着道,所以说,这个推测好像也行不 通。

我压抑住内心的愤怒,抬头对西哥道,你找时间约阿丽出来,利用她当诱饵, 把铭那个杂种钓出来!西哥点点头道,好,不过等我恢复元气再说,老子还有自 己的事情要办,等洋子醒来,逼她招供,把那瓶药先交出来,否则下次老子把泻 药当盐巴放在她长喝的苏打水里面。

西哥临走的时候,我趁着西哥今天身体状态不佳,又罗嗦了一句,西哥,你 那个抽屉到底锁什么JB玩意儿,我你都不告诉吗?西哥爽朗笑道,没有锁了啊, 你有空去看,什么也没有,就几双破袜子。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24)

我留西哥吃午饭,西哥说不了,还有点事儿,急着要走。我说那我送你到电 梯吧,西哥坚持不要,说没那个必要,但我看着西哥那个阳痿样,不送他实在不 忍心。路过公司前台的时候,前台小章叫住了西哥,说道,先生,您寄存在我这 里的塑料袋,别忘了。西哥拍了拍自己脑门儿道,哦,洋子的一件衣服,让我去 干洗的,差点忘记了。我伸手过去要接小章手里的塑料袋,西哥眼明手快,一把 抢了过去,对我笑着道,怎么啦,一件衣服还怕我拿不动是吧?我随口问西哥道, 你家小区门口不就有一家干洗店吗,出来的时候直接放那边就是了,还拧在手里 带来带去的,多麻烦。西哥叹气道,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洋子就那样,私营的 小店她不放心,非得折腾我找合资的那种干洗店。好了,不和你罗嗦了,我要走 了,有事儿电话联系吧。

我把西哥送上电梯后,回来路过前台的时候,顺便让小章拿二十张刻录盘给 我。小章惊讶道,这么多啊,干嘛呢?我公司的人缘一直不差,小章和我关系自 然也不错,正因为平时熟了,她才这么问我,我也不会介意,不然就凭她这个口 吻,我就可以到人事部投诉她。我坏坏一笑,在她耳边故作神秘道,电脑硬盘小, 下载的小电影都满了,再不刻录好之后删掉,工作报告都没地方放了。小章脸一 红,赶忙弯腰在柜子里给我拿出一堆刻录盘。这时疯子拿着电脑路过前台去会议 室,看到我在,于是开玩笑对小章道,小心走光,这家伙盯你半天了。小章顿时 脸红的像番茄,下意识站直身体后退了一步。我心里暗自好笑,这个小姑娘真是 可爱的很,退个鸟啊,疯子开个玩笑她还真的当真了,一个A 罩杯能走什么光嘛。

我在领取单上签字的时候,小章笑吟吟问我,刚才那个是你朋友啊,好帅哦。 我头也不抬答道,是啊,大学同学,你是不是看上他了,要不要我给你当媒婆? 小章呵呵一笑,才不要呢,人家都有女朋友了。我抬头,问小章道,哦,你怎么 知道的?小章道,刚才有个送快递的小伙子拿包裹的时候不小心把他袋子弄翻在 地上,里面掉出来一条短裙,商标都在呢,肯定是送女朋友的,不过我有点奇怪, 现在的天气不适合穿裙子啊,后来一想,××牌子的衣服价格都很贵,现在买裙 子肯定打折的厉害。××牌子的短裙,这几个字让我心头一惊,怎么会这么巧, 我当初给小珍买的那条裙子也是这个牌子的,就算西哥给洋子买衣服,他也不会 小气到在反季打折时候买。于是,我问小章道,什么颜色的?小章道,黑色的, 不过应该是去年的款式了。我点点头,对小章说了声谢谢,拿好光盘回到自己座 位上。

正准备打西哥电话,号码按到一半,转念一想,还是拨通了阿丽的电话。我 问阿丽道,最近过得如何?阿丽苦笑道,还能如何,铁道游击队一样,整天东躲 西藏的,本来要去找西哥的,但是好几次我都发现铭在西哥公司大楼周围徘徊, 更不用说西哥家了。我对阿丽道,你这样不是办法,事情不解决,迟早得出问题。 你不和我们说真话,我们也不能帮你,要不你自己报警算了。阿丽沉默了一会儿, 对我道,要不你帮我约一下西哥,我想和他见面谈最后一次,前些日子我打他电 话,他一直不接。听阿丽这么说,我心里一喜,对她道,我正有事准备问你呢, 既然这样,那我们做个交换吧,你告诉我西哥上锁的那个抽屉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我就帮你约西哥。阿丽爽快道,没问题,不过事先说好,不能反悔。我冷冷笑道, 我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阿丽想了想对我道,说出来你不要失望,我当初确实 偷偷看过的,就一件新的黑色短裙,还有一些首饰,就是洋子平时戴的那些。我 心跳加速,继续问道,是××牌子的吗?阿丽语气肯定道,是的,应该是洋子的, 但是从来没有看到她穿过。对了,你什么时候帮我约西哥?我心不在焉答道,你 二十四小时开机就行了,约好了我就通知你。说完,我啪的挂了电话,心中一股 无名怒火腾腾燃烧,咬牙切齿道,西哥你个杂毛,骗老子这么久,当初在机场还 说裙子送给小珍了,最可恶的是还以此骗了我四对麦当劳鸡翅。当初西哥也和我 一样肯定没有赶上飞机,又怕我骂他办事不力,担心裙子没送给小珍怕我心里不 舒坦,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骗我说送掉了。然后自己收藏在抽屉里,哐当一 把锁,神神秘秘的,害的我差点得了妄想症,做梦都在想他抽屉里究竟是放了什 么宝贝,我也不让知道。

既然西哥平时都把裙子锁抽屉里面,今天却突然拿了出来,那就肯定不是怕 裙子发霉,拿出来透透气这么简单。我开始有点后悔了,刚才应该悄悄跟着西哥 后面,这样就可以知道他究竟想干嘛了。我看了看表,西哥离开公司都已经二十 多分钟了,电梯从28楼到1 楼也就是几十秒的问题,就算中间停顿,算足两分钟, 他也有足够的时间等出租车,这时候都不知道跑到哪里了。本想立刻打个电话给 西哥,又怕他死不认帐,给我来一口咬定小章看错了之类的无稽之谈,这样反而 会打草惊蛇了。所以想想,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总有一天他会露出狐狸尾巴, 到时候有他好受的。

吃完中饭,我收拾好电脑包,准备去约好的客户那里,小章叫住了我,和我 说对不起,说完递给我一张发票。我一看,居然是××牌子的黑色短裙的发票, 日期就是小珍不辞而别的那天。睹物思人,我似乎看到了小珍登上飞机一刻脸上 失望的表情,不由得让我内心一阵酸楚。小章对我道,是你帅哥朋友的吧,实在 不好意思,当时只注意到衣服掉出来了,没有发现这张发票,要不是我圆珠笔掉 地上滚到桌子下面,还真不会留意到它。我微微笑道,没关系,然后把发票还给 小章,接着道,如果我朋友回来问你要发票,你就马上联系我,但是别告诉他我 知道这个事情,明白吗?小章朝我认真点点头道,嗯,放心,我发短信给你好了。

客户所在的写字楼距离小娟所在的咖啡厅很近,步行也就十分钟左右,因为 时间充裕,所以我就准备喝杯咖啡之后再走。并不是我故意玩小资,要不是小娟 在那里工作,我是懒得去凑那个热闹的。午饭时间刚过,但咖啡店的生意却是好 得不得了,我实在不明白怎么会有那么人就可以把吃蛋糕喝咖啡当中饭,而且还 乐此不疲。我是食肉主义者,无肉不欢,在公司吃饭的时候必须得点那种有鸡腿 啊,排骨啊,或者红烧肉之类的套餐。公司的女同事都经常笑话我,说我‘贪肉 无厌’,每次听到她们这么说,我就阴阴的笑。个别资历久点的女同事,譬如老 姚,由于经常和我开玩笑,所以知道我人性本色,于是总会好心提醒其他的年轻 女同事,告诉她们,我所理解的‘贪肉无厌’是另有含义。年轻的女同事们,虽 然听出弦外之音,但是也不敢多发言,只是低着头,红着脸闷声吃饭,看来她们 进公司之前早已领悟了言多必失的生存之道。只有老姚,比我进公司还早,而且 本来性格就特别放得开,和我开起玩笑来,从来都是口无遮拦。

老姚以前是一个人事总监老外的助理,因为有意培养她,所以外派了一阵, 刚刚回来不久。老姚其实不老,也就三十出头,虽已结婚多年,但仍然丰韵犹存, 工作起来,举手投足之间都透射出职业女性的优雅气质。公司里只有我一个人叫 她老姚,后来熟悉的人都跟着我叫,最后叫成了老妖。大家都这么叫她,就没了 什么创意,因为她姓孙,而且她外派回来升官之后,掌握了很多人的生杀大权, 所以我就送了一个新的外号给她――孙二娘。后来叫多了就嫌烦,干脆把‘孙’ 也省了,直接叫她二娘。头一次在午饭的时候叫她二娘,人事部很多年轻的弟弟 妹妹都笑得前俯后仰,老姚自己也乐得不行。前些天老姚找我谈合同续约的事情, 我又叫她二娘,她开玩笑对我道,要不干脆把‘二’也省了,直接叫娘吧。我摇 摇头道,这个不行,你甭想占我便宜,俺娘一直都抱着俺睡觉。

小娟看到我很高兴,但是她忙的像个蝴蝶一样飞来飞去的,实在没空招呼我。 咖啡厅根本没有空的位置,于是我就靠着服务台站好,叫了一杯咖啡。服务台里 的小姐问我要什么,我说只要不是太苦都行,你看着办。小姐不厚道,给我一杯 拿铁,不过帮我放了三份糖,然后笑着道,没办法,人太多,就这个最快。我喝 到一半的时候,有一对男女要走,正好便宜了我,走到台子边,毫不客气的一屁 股坐了下来。小娟过来擦台子,笑盈盈的问我道,今天怎么有空一个人过来?我 微微一笑,正好有个客户就在附近,时间还早,所以进来坐坐,顺便看看你。小 娟道,我上次路过彤彤家里的时候,顺便去看看她,结果碰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 年男人,在她客厅抽雪茄,说来奇怪,总感觉有点模糊的印象,似乎以前见过, 不过我想她应该就是彤彤对面邻居以前和我们提到过的那个和彤彤一起看房的男 人。我朝小娟点点头道,嗯,我认识他,实际年龄五十了,只不过保养的比较好, 看上去年轻。他就是我昨晚和你提到过的萧然的父亲。小娟有些吃惊,问我道, 他是萧然的父亲?那怎么会和彤彤在一起?我看他们好像关系很不一般。我看着 小娟,一脸疑惑道,怪了,你是彤彤的表姐,怎么不直接问她呢,她对你应该不 会有所隐瞒吧?小娟不好意思道,问了,但是彤彤说只是她的一个朋友,我看她 为难的样子,也就没继续追问。我喝了一口咖啡道,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二奶 还差不多,普通朋友能随便拿出七八十万给她买房子?小娟不高兴道,你别把女 人都想那么坏。

小娟拿走了杯子,要给我去再加些咖啡。这个时候,我收到了公司前台小章 的消息,帅哥刚电话到公司前台问了是不是有张发票漏了,我告诉他是的,他说 马上过来拿,大约三十分钟左右。我迅速起身,走到小娟身旁,告诉她咖啡没时 间喝了,我有急事,得赶快走。小娟有些遗憾的看着我,对我道,那好吧,以后 有空常来。我嘿嘿笑道,下次我把公司年会时候中奖的那个咖啡机送给你,买一 罐咖啡豆,我们两个自己家里煮,喝到眼睛发黑都没问题。本来送西哥的,结果 给他一脚踢了出来,说那个鸟玩意儿太费事儿,还不如超市买速溶袋装,实惠又 方便。小娟含笑点点头道,好啊,我帮你煮。

西哥从公司大楼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出租车里守候多时了。看着他上了前 面一辆车,于是赶紧让师傅跟着,跟丢了不给钱,另外还要投诉。本以为西哥会 到什么地方,结果是到××专卖店。我躲在商场另外一个较远的专卖店看着西哥 在和服务员说着什么,然后将手中衣服交给了她。我心里想,他妈的,西哥不会 是要退货吧,虽然裙子钱没给他,但是在他的淫威下,我按他要求给他买了个超 豪华手机,可比这个裙子值钱多了阿。等西哥走后不久,我东张西望之后,确认 他确实走了,于是猫到××专卖店里,问服务员道,刚才是不是有一位先生退一 条黑色短裙?服务员一脸惊讶道,没有啊,你问这个干嘛?我对她道,我想买。 服务员道,这个不行,这款裙子已经停产了,刚才那位先生不是退,是来修补的, 因为裙子被虫子啊老鼠什么的咬了个小洞,他已经来过一次了,但是没带发票, 根据我们店规是不能承认的。刚才这是第二次来了,还好发票找到了。我笑笑道, 哦,你们还有这个服务?我也是你们常客,那以后就方便多了。服务员道,是啊, 我们的宗旨一直是服务至上,今天这位先生就是,一定要求下午六点前要修补好, 说是晚上要送女朋友,而且已经预先支付了5 %的加急费。我装作无意问道,哦, 是吗,有趣的,那你们六点能修好吗?服务员信誓旦旦道,肯定的,我们让他5 :45过来拿货,修不好我们要赔偿双倍的加急费。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那个激 动啊,恨不得抱住她亲上两口才爽,对她满意的笑笑道,好的,谢谢你,下次我 来买衣服一定找你。她面带微笑道,没问题,欢迎下次光临!

跑完客户,下午5 :10分的时候,我就呆在距离专卖店不远的地方,一边喝 珍珠奶茶,一边鬼鬼祟祟的朝电梯口望。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心情也 异常激动,右手情不自禁的把手中的奶茶杯子抓的严重变形。电视里面放一男一 女在床上做爱的镜头时,总会看到女人用右手拼命的抓床单,现在我算是完全明 白了,那就是人紧张或者兴奋到一定程度时,手里就一定要用力抓个什么东西来 舒缓压力,只不过,女人喜欢抓床单,男人喜欢抓乳房而已。5 :40的时候,西 哥高大的身影还没有出现,我显得有些焦急了,眼珠盯着电梯口一动不动,生怕 眨下眼把西哥给漏了。

关键时刻,珍珠奶茶发挥了效力,一阵强烈的尿意直冲脑顶,让我有些发晕。 刚才太紧张,手心出汗,都忘记了膀胱兄弟的负担,现在朝我叫板了。坚持,一 定要坚持,我双腿夹来夹去的,都有些站立不稳,厕所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 看在心里,急在下面,就是不敢跑过去释放一下,怕万一这关键的时刻,错失良 机,岂不是白费我一下午的苦心。已经5 :45了,西哥那个龟儿子还没有出现, 我有点沉不住气了,想冲到专卖店去问问情况。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从后面狠命 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他妈鬼头鬼脑的干嘛呢?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25)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背后这个人就是我一直望眼欲穿的西哥,本来就憋了半 天了,这下心里一急,差点弄得自己小便失禁。我硬着头皮转过身,西哥正黑着 个眼圈望着我,嘴里还嚼着口香糖。我一时无语,还好自己反应快,吸完最后一 口珍珠奶茶,立马皮笑肉不笑对西哥道,你怎么眼圈没中午时候黑了?西哥斜眼 看我道,这不下午抽空去蒸了个桑拿吗,要没效果我这钱不是白花了?对了,你 别跟我打马虎眼,你还没说你在这里鬼头鬼脑的准备干嘛呢。我眼珠一转,立刻 故作神秘在西哥耳边道,我想来这儿买件衣服,结果碰到一个熟人,你猜猜我遇 到谁了?西哥脸上一丝慌乱,问道,碰到谁了?还让你不敢见,偷偷摸摸躲在这 里。西哥的回答倒是提醒了我,谁让我会不敢见呢?我心里顿时有了底,于是镇 静对西哥道,好像看到萧然了,不过距离比较远,不太确定。西哥脸色一变,随 即又恢复平静,对我笑道,怎么可能,你肯定眼花了!走,正好晚饭时间,今天 我请,就在地下的美食广场吃烤肉如何?我心里想,这个主意不坏,只要你西哥 在,我一直跟你屁股后面,看你还怎么去专卖店拿裙子。于是我对西哥道,好, 有人请客我最开心了,还可以小饮几杯,不过我得先上个厕所。

两个人乘电梯到了地下一层,走到烤肉店坐下,西哥就起身对我道,你先点 菜,我去上个洗手间。我立马也跟着起身,对西哥道,我也要上个厕所。西哥瞪 着我道,你他妈刚刚楼上不是才上过吗?我笑笑道,没办法,憋太久了,一次性 没有尿完,现在又想尿了。西哥又坐下道,那你先去,我占着位子,等你回来了 我再去,行了吧。这下我没办法了,只好对西哥道,那好,我尿尿很快,两分钟 就回来了,你可呆着别动。西哥道,快去快去,罗嗦个毛啊,女人似的。我走到 洗手间,装了个样子,实在尿不出来,于是赶紧出来洗了洗手,心里想,这么快, 你就是飞人,也来不及到楼上拿裙子的。等我回到座位上,西哥正在打电话,直 到他挂电话,我也没听见他说一句完整的话,一直就是嗯,啊,好的。这顿饭吃 的是没滋没味的,因为我和西哥心里都装了事,尤其是我,看着西哥不慌不忙的 样子,心里更是不塌实,一直犯嘀咕,既然他根本不急,那么又何必还花那个加 急费修补裙子呢?

吃完最后一片烤肉,我拿了根牙签慢条斯理的剔牙,看着西哥去买单。旁边 桌子上的一个胖子跑过来找我借火,我拿了打火机给他之后,再一看,西哥不见 了,不由得心里暗骂道,敢情西哥是属袋鼠的,跑的还真他妈够快!我一看不对 劲,于是百米冲刺的速度往楼上跑,因为事发突然,周围的人还以为我是吃了霸 王餐不给钱撒腿就跑,个个惊讶的神情朝我看。我上气不接下气跑到楼上的专卖 店,却没看到西哥,心里想,坏了坏了,还是让那小子捷足先登了,真是防不胜 防啊,一不留神就让他给钻了空子。我喘着粗气问专卖店服务员道,下午那位客 人修补的那条黑色短裙是不是刚刚拿走了?服务员道,哦,你说那条修补的黑色 短裙是吧,一个小时前就拿走了,让我查查记录看,哦,对了,是6 :01分的时 候取走的。我急忙对服务员道,你肯定搞错了,那个时候我就和他在楼下美食广 场喝茶等菜呢,按你这么说那就出鬼了。服务员笑笑道,是一位小姐取走的,取 走的时候我们和你朋友电话确认过了,所以我们才同意让那位小姐取走的。我一 拍脑门道,后悔莫及啊,还是被西哥暗算了!我问服务员取走短裙的小姐长得啥 模样,服务员说,蛮漂亮,个子不高不矮,眼睛不大不小,头发说长也不长,说 短也不短……我打断她的话,朝她竖起大拇指,对她道,行了,你不用说了,个 人特征你都说对了,我一听知道是谁了。我心里那个火啊,就甭提了,说了半天 净他妈说些废话,一句重点也没有,鬼才知道是谁。

我正要下楼,接到西哥电话,怒气冲冲问我道,瞎跑啥呢,上个厕所一溜烟 功夫你人就不见了?我对西哥道,今晚你还得请我去KTV ,我不爽。西哥笑笑道, 好好好,没问题。看西哥这么爽快,我更加觉得应该狠狠宰他一顿,要不是他做 了亏心事,感觉对不起我,怎么会突然对我这么大方,看来晚上不开瓶XO让他出 出血,我晚上睡觉都不会安稳了。

西哥就近找了一家KTV ,说他是这里的常客,妈妈桑对他和亲妈一样好。我 对西哥道,那是,你每次大把大把的钱给她,你对她比对你亲妈还好,她能亏待 你吗?我和西哥在包间里面坐定,一会儿妈妈桑就扭腰摆臀风骚无比的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靠西哥旁边,在他大腿上乱摸,娇声骄气道,哟,是西哥啊,好久不来 了啊,今天怎么有空啦,还是老规矩,直接带小妹出台?不等西哥回答,我接口 道,先别急,喝酒了再说,先来一瓶XO吧,最近风声紧,万一被JC叔叔逮着,可 不是闹着玩的。妈妈桑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立马就起身要去拿酒,却被被西哥 一把抱住。西哥道,XO和马尿一样,有什么喝头,还是老规矩,拿瓶黑方吧。妈 妈桑伸手在西哥俊脸上捏了一把,嗔骂道,就你精明。

妈妈桑走后,我对着她背影道,果然是领军人物,大腿之间,骚得冒烟。西 哥笑笑道,你别说,人家本事大着呢,一个月收入三到五万,这里黑道白道就她 摆得平。还记得给我们帮忙的王组长吧,第一次来这里查卖淫嫖娼就碰了一鼻子 灰。听西哥这么说,我一下来了兴趣,伸长脖子问道,哦,你倒是说来听听,看 来她还是一巾帼英雄。西哥道,那是,她火眼金睛比你们公司人事总监还要厉害, 不然刚才一进门怎么就摸我大腿不摸你大腿?因为她一眼看出来今晚是我买单, 这和你搞客户一个道理,一定要看准有拍板权的人,不然虾兵小将搞得再定,也 是白搭。再说那个王组长,第一次来这里暗访,从陪唱小妹身上搜出了避孕套, 硬是要按卖淫嫖娼查办,结果妈妈桑出马,一进门就嘻笑道,哟,王组长,您这 样就不对了,抓贼要抓赃,抓奸也要在床啊,您就凭个避孕套就说我们小妹干非 法勾当,这可不行。就算是现场捉奸,您也不能一口咬定她们是卖淫嫖娼啊。我 们小妹最多是把二元一个的避孕套卖给客人五百元,然后教客人使用方法,偶尔 进行一些售后服务,您最多只能说她们非法牟取暴利,既不伤天也不害理,这难 道也有错吗?西哥一口气说完,右手在沙发上拍个不停,笑着问我道,你说这个 妈妈桑牛比哇?我哈哈大笑道,牛比,确实牛比,小奶牛玩过山车――牛比炫 (旋)了!西哥抽了一口烟,接着道,那个王组长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何况又 没抓到现场,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再后来,我和老王又来了一次,妈妈桑给打了 五折,一来二去的大家都熟了,最后干脆送了一张带着她体香的六折金卡给我。

一会儿,两个小妹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少爷(服务员)手里直接提了一瓶 XO. 西哥还没开口,其中一个异常胸狠的小妹直接一屁股坐在西哥大腿上,胸部 距离西哥的嘴唇绝对不会超过五公分,娇滴滴对西哥道,帅哥,妈咪说黑方今天 卖完了,你反正有金卡,就开瓶XO算了,好不好嘛?一旁的我有点心猿意马了, 反正不是我掏钱,就借花献佛道,行,小妹既然都这么说了,就开吧!西哥还没 开口,少爷已经砰的一声,就准备开始倒酒了。西哥瞪着我道,我日,不是你掏 钱你还真不心疼啊!我笑笑对西哥道,看来这个妈妈桑不简单,手下也都是精兵 强将啊,啥时候有空请到公司去做个销售培训,肯定管用。

晚上,西哥把浑身酒气的我背到他家里,洋子皱着眉头道,怎么一喝酒就这 个样子,不能喝就不要喝啊。我看着眼前穿着丝质睡衣晃来晃去的洋子,淫心大 发,接着酒劲对西哥道,西哥,要不今晚我们一起睡好了,还从来没试过呢。西 哥道,好啊,然后对着洋子喊,去,卫生间倒点热水,把他屁股洗干净,他下面 痒呢。洋子呵呵笑道,好啊好啊,我在旁边当观众就行了。我摆摆手,醉醺醺道, 不,不行,一起来,央视玩非常6 +1 ,我们玩个非常2 +1 还不行啊?

我一个人躺沙发上难以合眼,想到萧然最近让人难以琢磨的行踪,越想越让 我来气,看来她是真的没把我当回事儿。既然这样,我也不用死皮赖脸搞得大家 都难受,不如就来个痛快吧,于是我发了个消息给她,萧然,我们分手吧。足足 等了十分钟,终于等到了她的回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心情,然后 打开了消息。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26)

屏幕上显示,对不起,有些事情我不想你和我一起承担,如果你一定要坚持 分手,或者这样会让你快乐些,那我尊重你的选择。看到萧然的这条回复,我的 心骤然如同一片枯萎的黄叶从枝头孤零零飘落在寂寞的土壤,立刻被周围的寂静 所包围。

很多时候,说出了口就无法挽回,做错了事就无法后悔,唯一能够安慰自己 的就是保留了自己那点卑微的自尊。每个人在感情方面都是自私的,我一直无法 说服自己理解萧然对我的有所隐瞒,而且我也无法承受随之而来的种种猜忌和困 惑的煎熬,所以我只能用最懦弱的方式提前结束我和她之间的情感纠葛。我害怕 有一天萧然会和我说同样的话,那样会让我让感到恐惧和绝望,所以我干脆提早 说出来,把一切心里包袱从自己肩上毫不犹豫的卸下。我承认,对于一个男人来 说,这是可耻的,但我能祈祷的只能是希望自己的决定不会给她带来任何的伤害, 这个时候,我反而希望她从未真正爱过我。

我想打个电话给萧然,但是却怕会有电话通了无话可说的尴尬。正在我犹豫 不决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让我感到汗颜的是,这是萧然的电话。电话通了, 我和萧然两个人只是沉默,良久,听到萧然的叹息,我觉得你变了,已经不是当 初刚认识的你。我淡淡一笑,对她道,经历了这么多,当然会变的,我也觉得你 变了。萧然道,是吗,可是我觉得自己并没有改变。我对萧然道,旁观者清,当 局者迷,最可怕的就是自己意识不到自己的改变。萧然反驳道,你总是把责任推 到别人的身上,这点让我一直难以接受。我叹了口气道,是的,我总是要求别人 比要求自己多,一直想改,但是却改不了,所以我需要一个能够迁就我的人,而 不是我去迁就别人。萧然道,你这样很自私,不觉得吗?我想了想,回答她道, 也许吧,正因为这样,活在我周围的人都会感觉累。萧然又道,不过,倒是有一 个人蛮适合你。我苦笑道,你是说小珍?萧然黯然道,既然你自己都说出来了, 还问我干嘛。

沉默,又是沉默。还是萧然打破了僵局,问我道,我们真的就这样分手了? 听到萧然这么问,我反而又有些优柔寡断了,几次鼓励自己,却怎么也将‘真的 ’两个字说不出口。萧然看我没有回答,于是对我道,我想见你,就现在,方便 吗?我不假思索道,好的,你说个地方。萧然道,那就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不见不散。我对萧然道,好,不见不散!

西哥看我要走,一脸不屑的样子问我道,就你那软脚蟹的样,还能走得动? 我喘气道,不行,和萧然约好了,最后的吻别,一定要去的。西哥嘿嘿道,啥最 后的吻别,是最后的飞机吧,你脸红得像关公,要不我代你奔赴温柔沙场吧,唉, 萧然是个尤物,可惜了她一朵鲜花啊。我瞪着西哥道,你叹个毛的气啊,变着法 儿骂我是牛粪是吧,我懂!

一旁的洋子走上前来,一把拧住西哥的耳朵道,你上次也说我是尤物,哼, 原来你是见到女人就说是尤物的,难道我没有她漂亮吗?西哥转过头,对着洋子 一本正经缓缓说道,洋子,拧耳朵会导致男人性功能衰退,你知道吗?洋子一脸 惊讶,立刻松开手,一边摸西哥的耳朵,一边说道,啊,我真的不知道,西哥, 对不起,对不起哦。看着西哥骗洋子那个鸟样,我好气又好笑,也懒得拆穿他, 起身在洋子耳边悄悄道,贵州的‘老干妈’辣椒油,冰箱里面就有,涂在西哥那 玩意儿上,保证一个小时金枪不倒,因为里面含有有中国最好的花椒,绝对天然 成分,无任何副作用,晚上你可以趁西哥不注意试试看。洋子朝我使劲点了点头, 在我耳边神秘笑笑道,真的,会不会很辣啊,我从来不吃那个东西的。我对洋子 道,放心,没看我和西哥经常吃吗,一点都不辣,根本就不辣!

西哥看我和洋子窃窃私语,抓着头皮问道,你们两个干嘛呢,当着我的面卿 卿我我的,根本不把老子放在眼里。我意味深长拍了拍洋子的肩膀,然后走到门 口,回头对西哥道,告诉洋子做一样新菜,等她做给你吃,你一定有惊喜。西哥 笑笑对洋子道,他这个鸟人床上功夫不行,做菜倒是不错的,你要认真学学,以 后回国后找不到工作开个中餐馆,弄不好赚的钱换成硬币可以码得比富士山还要 高。

一个半小时后,我刚到××迪厅里面的小厅吧台前面坐下,就收到了西哥的 消息,狗日的,下次老子让萧然把芥末酱塞你屁眼儿里,让你从大肠到小肠爽个 通通透透!不报此仇,誓不为西哥!

我正疑惑萧然怎么还没有到,看到小厅的角落里面有人在推推嚷嚷,定眼一 看,两个年轻小伙正对着醉意朦胧的萧然拉拉扯扯,尤其是右边那个染着屎黄头 发的小痞子拉得萧然的红色胸罩带子都露出来了。一股热水直冲脑顶,我让吧台 小姐拿了一瓶百威,提在手里走到他们面前。这两个坯子看到我气势汹汹,停下 手中的萎缩动作,恶狠狠道,看什么看,想英雄救美是吧,这个妞是我们两兄弟 先看到的,你滚一边去。我一字一顿对他们道,你们赶快滚开,老子今天心情不 好,别惹毛我。萧然看到眼前的我,似乎看到救星一样,歪歪倒倒的要朝我扑过 来,我伸出左手一把抱住她,她立刻在我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问我怎么才来, 就喝了一杯酒,头晕死了。我心疼她道,刚才地铁上睡着了,坐到了终点站再回 头坐过来的,所以耽误了。屎黄头发的小痞子叼着烟,嬉皮笑脸对他朋友道,哟, 一对小情人啊,老子还没摸过瘾,就被扫了兴。我本来已经很不爽,他这么一说, 无疑是给我火上浇油,于是我一把把萧然放在椅子上,然后右手抡起手中的啤酒 瓶,啪的一下结结实实狠命砸在屎黄头发的小痞子右手上,对他吼道,回家摸你 妈去!这招是跟当初打我的鼻环男学的,直接砸他肘关节,让他无还手之力。他 同伴一看我的狠劲儿,居然吓得呆住了,不敢动。屎黄头发的小痞子一声惨叫, 蹲在地上捂住右手肘关节处,全身不停的发抖。小厅里顿时乱成一团,慌乱之中 我看到他同伴正在打电话,一看不妙,于是拉着萧然就朝外面跑。不知道萧然在 我来之前已经喝了多少酒,人跟棉花一样软,根本挪不动脚步,在我一拉之下, 居然倒在了地上,扶住我的双腿,只是不停的哭。

小厅里的人一窝蜂的向外面跑,我扶起地上的萧然,根本挤不出去小厅通往 大厅的小门。屎黄头发的小痞子在他同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左手指着我叫道, 外面都是我们的人,看你个瘪三今天往哪里跑,等下有你好受的。我没有理会他, 眼看小厅人都跑光了,一把背起萧然,正准备去大厅,门口涌进了无六个人挡住 了去路,带头的却是贾锋。我心里头不禁暗暗叫苦,真是冤家路窄。贾锋一看是 我,冷笑道,是你啊,你不是一直很拽吗,你今天倒是拽给我看看。屎黄头发的 小痞子看到贾锋,立刻像条哈巴狗一样,谄媚道,锋哥,就是这小子,几乎把我 手都砸断了,你可一定要给我出这口气。走是走不出去了,我把萧然放吧台前的 椅子上,让她靠着吧台,然后紧握手中的酒瓶,壮起胆子对贾锋道,有种你和我 单挑!贾锋阴险一笑,对我道,可以,你先和我下面这帮兄弟挑完了再和我单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帮人围了上来,对着我拳打脚踢,我根本顾不得手里的酒 瓶,赶忙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头。想着趴在吧台上的萧然,我心里一阵痛,稍有松 懈,脸上被狠狠踹了好几脚,顿时感到鼻子一热,液体流到嘴里才知道是鼻血。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但立刻感觉这只能是一个想法而已,因为围着我的人实在太 多,根本无法动,就更别提站起来了。贾锋一声吓道,给我把他抓起来压桌子上。 一帮人好像得道圣旨一样,立马抓住我的双手压在了小厅中间的一张桌子上。我 努力抬起头,看到门口进来两个保安,心里一喜,正想叫救命,没想到贾锋走到 他们身边,朝他们手里塞了什么东西之后,那两个保安就当没看见一样,又走了 出去。

贾锋走到我身边,左手抓住我的头发,拼命往上扯,然后右手对着我啪啪两 记响亮的耳光,对我道,叫啊,继续叫啊,你不是很拽的嘛,一直说要收拾我的, 你怎么趴这里不动啦?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手下败将何谈勇,我一言不发,只 是盯着仍然趴在吧台上的萧然。贾锋发现我的目光一定盯着萧然,径直走到萧然 身边,一把抱起柔弱无骨似的萧然,一脸的坏笑。我大叫道,贾锋,你他妈是男 人就放了她,这事与她无关。这时,屎黄头发的小痞子走到贾锋旁边,淫笑着对 贾锋道,锋哥,我刚才就是摸了这个妞两把,结果这个小子就差点砸断我胳膊, 我要是不当面脱了她衣服,实在难解心头之恨啊。话音刚落,贾锋啪的一巴掌将 屎黄头发的小痞子扇得摸不着方向,对他道,她也是你摸的?下次你再敢碰她, 我跺了你的手!小痞子被贾锋一耳光扇的莫名其妙,却又不敢吱声,赶忙退在一 边。我看着贾锋嚣张的样子,不由得叹道,老天真的不长眼,居然让小人得志。

贾锋抱着紧闭双眼的萧然,对我道,你还死皮赖脸的纠察她干嘛,她又不喜 欢你,她现在喜欢我了,你不相信?那我就证明给你看。说完,贾锋俯身下去要 吻萧然,我情急之下,疯了一样大声叫,萧然,你他妈死了是吧,快醒醒啊。我 真想冲过去狠狠揍贾锋一顿,可惜整个人被五六个人死死按在桌上动弹不得,只 能拼命的喊叫。萧然似乎有了一点意识,醉眼迷离,总算睁开一条缝,看到面前 的贾锋,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萧然的身体下意识动了一下,我明白她是想挣脱贾 锋的怀抱,但是力不从心。我仍然在大声喊叫,看着在贾锋怀里的萧然流泪不止, 不由得伤痛欲绝。我以为贾锋会跟进一步对萧然非礼,没想到他突然停了下来, 对躲在人后的屎黄头发的小痞子叫道,你滚出来。小痞子很听话的从人后走了出 来,一脸恐惧的看着贾锋。贾锋厉声问道,你是不是给她喝了什么?醉也不可能 醉成这样的。小痞子一看事情败露,立马求饶道,锋哥,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妞, 都怪我起了色心,趁她不注意,在她酒里放了一点迷药。贾锋对着小痞子就是一 脚,然后尖声尖气道,还不去拿点冰水来?小痞子连忙点头道,好的好的,我马 上去拿,锋哥你别生气。

我心里想,贾锋这个太监总算还有些良心,没有坏透顶。我继续大叫道,快 放开我!快把老子放开!贾锋对我不屑一顾,他不发话,按住我的一帮人也不敢 松手。就在这个时候,小厅二楼雪茄吧贵宾房的门开了,走出来两个中年男人, 是贾锋的父亲和萧然的父亲。贾锋的父亲满脸威严道,吵什么吵,大喊大叫的! 萧然的父亲一眼看到昏迷不醒的萧然,大惊失色,慌忙跑下楼,抱着萧然摇了摇, 叫了几声,但是萧然根本听不到。萧然的父亲一脸严肃道,怎么回事?贾锋恶人 先告状,指着我对萧然父亲道,就是他,给萧然酒里下了迷药,还好我发现的早,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正准备辩解,屎黄头发的小痞子提着一小桶冰水,还没进 门就叫道,锋哥,还好我下的药不多,这桶水泼醒她肯定够了。

贾锋脸色大变,还没来得及骂小痞子两句,就被他父亲狠狠扇了一巴掌,骂 道,小兔崽子,就知道给我惹事儿,没用的东西。贾锋敢怒不敢言,只是狠狠瞪 着小痞子,一言不发。小痞子一看形式不对,于是放下手中的小水桶拔腿就跑, 一溜烟功夫人影都没了。按住我的人一看这情况,也立刻松开了我,我冲上前去, 提起地上的一小桶冷水,朝着萧然从头淋下,然后还给她嘴里灌了不少。萧然咳 嗽个不停,可能是我灌得太急,呛着了。萧然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一切,有 些吃惊,问我发生了什么事?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她发现自己靠在父亲的怀里时, 居然再看也没看他一眼,就使劲挣出了他的怀抱。萧然刚刚醒来,可能有些虚弱, 只是对我说,你赶快扶我走,我不想呆在这个地方。我点了点头,一把背起萧然, 走出小厅,路过喧哗嘈杂的大厅,走到了大街上。

我感觉自己有些累,于是放下萧然,让她靠着电线杆站好。萧然看到我脏兮 兮的脸以及脸上的血迹,应该多少想起些什么,从口袋里拿出餐巾纸轻轻在我脸 上不停的擦拭。萧然凌乱不已的头发在夜风中飞舞,丝丝缕缕轻轻拂过我的脸颊, 惹得我奇痒难耐。我伸出双手将她的头发捋在她脑后,菊黄的路灯下,展现在我 眼前的是萧然那张完美无暇的脸。萧然似乎想对我说什么,但是我却用热吻堵住 了她挚热的双唇,两颗火热的心在徐徐凉风中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口袋里的电话急促想起,我从未有过如此强烈想吻萧然 的冲动,所以任凭电话响个不停也不加理会。可稍许片刻,电话又一次响起,我 不得不掏出手机,又是西哥这个丧门星。我接通电话,不耐烦道,又他妈干嘛? 西哥深深叹了口气道,唉,我再也忍受不了不仁不义的煎熬了,深思熟虑之后还 是决定告诉你,小珍一直就在你的身边。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27)

西哥的话让我吃惊不小,我摒住呼吸问西哥道,小珍一直在我身边,什么意 思?说完我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西哥道,小珍从应该从香港回来了,只是 暂时还不想见你。我心一沉,问西哥道,你怎么知道?西哥叹了一口气道,实不 相瞒,你送给小珍的那条裙子那天在飞机场根本没有送掉。听到西哥如此一说, 我大怒道,我他妈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没赶上飞机你说一声啊,还一直骗我到 今天,你他妈明天赶快把那天吃我的鸡翅膀还给我!西哥道,这不能怪我,飞机 我是赶上了,是小珍没有收,怕你一下接受不了嘛,所以就采取了善意的欺骗, 暂时挽救了你那颗快要破碎的小心儿。

西哥的话让我感到一阵失落,看来小珍对我是彻底死心了,临别送她的礼物 她居然都不愿意接受。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西哥道,所以你就把裙子锁 抽屉里是吧?西哥道,是的,但是清早我收到萧然的电话,她说小珍想知道我有 没有把裙子还给你,如果没有的话,她想现在收下。于是我和萧然约好晚上在商 场门口把裙子拿给她,哪知道我找出裙子一看,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啃了个小洞, 于是决定赶快送到专卖店急修。因为商场电梯太慢,时间又太紧,所以我就跑楼 梯上来,顺便上了个厕所,一出来正好看到你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所以马上打 了个电话给萧然,让她自己上来拿。等西哥说到这里,我接口道,所以你就把我 拉到地下美食广场,请我吃烤肉,好让萧然大摇大摆的拿走裙子是吧?西哥笑着 道,恭喜你,答对了,完全正确!我又问西哥道,那你怎么知道小珍回上海了? 西哥道,预感,完全是预感,完全是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我不屑道,是吗,你 继续预感着,等回头老子再找你算帐!

挂了电话,面前的萧然对我微笑道,都知道啦?我对她道,知道一半,剩下 的一半要问你。萧然用手捋了捋头发,斜倚着电线杆,对我道,你是不是想问小 珍是否已经回了上海?我没有说话,只是朝萧然点了点头,表示肯定。萧然一脸 平静对我道,是的,她回来了,而且找过我。说来你还要谢谢我,要不是我,她 不会现在收你当初就要送给她的那条裙子。

我差点脱口而出,让萧然带我去见小珍,但转念一想,这样对萧然太不公平 了,这种话此时说出来对她绝对是一种伤害。我有点后悔答应萧然出来见她最后 一面,更后悔刚才那么热烈的吻了她,而让我现在如此恼火的就是因为西哥那个 杂毛的一个电话。迟不打早不打,关键时刻给我来那么一下,就好像是嫖客和妓 女正在享受交易快感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JC叔叔的敲门声一样,那种茫然,彷 徨,恐慌,悔恨,焦躁的复杂心情,会一下让人傻得闷掉。我真希望西哥永远不 要告诉我裙子的事情,这样萧然也就不会告诉我小珍确实已经回来了,那么我就 会一直沉浸在过去的回忆当中,这对于我来说可能就是一种真正的幸福。一份爱, 爱之外的另外一份牵挂,悄悄掩藏在心底,我宁愿当一条永远潜水的黑鱼,也不 愿意做偶尔冒泡的乌龟,不然迟早会面对危险。

一刀斩断我和萧然之间的所有情思?可惜我找不到那样锋利的刀,就算找到 了,拿在我的手里,又是否有勇气手起刀落呢?如果不这样,我又该如何面对小 珍?一直是我在伤害她,从开始到现在,她从未对我有任何要求,如果那条让我 等她两年的短信算是唯一要求的话,也被我无情的拒绝了。我感到进退两难,如 果不知道小珍已经回来,或许今晚就是我和萧然的最后一次见面,按常理来说, 这样我和小珍复合也合情合理,但是正因为如此,我反而不知如何对萧然开口。

萧然伸手推了我一把,微笑道,怎么啦,小珍回来你不高兴吗,还是高兴的 傻掉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是看着她轻轻的叫了一声,萧然……萧然 随即抱住我,用力的吻了我,松开我的时候,眼圈有些红,朱唇微启道,你别说 了,我明白,希望你们幸福快乐!听萧然这么说,我急道,萧然,我并不是这个 意思,你……萧然打断我道,不管你怎么说,但是我们出来见面之前就说好了的, 这是最后一次,对吗?也许是你不适合我,你也别太内疚,我们之间并没有欠对 方什么,曾经拥有过就是一种幸福,那些回忆想着也会让人觉得甜蜜,这就足够 了。所谓海枯石烂,天长地久,那只是小说的完美结局,现实就是现实,再反抗 也是徒劳,一切顺其自然吧。我伸出手要抱萧然,萧然轻轻推开我,带着哭腔对 我道,你别再抱我了,我真的要哭了,真的要哭了……话没说完,萧然泪如雨下。

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笨拙,居然不知道怎么安慰哭得像个孩子似的萧然, 只是傻傻站在她的面前,心乱如麻。萧然伸手拦下一辆车,迅速钻进了后座,车 子启动的时候,车窗缓缓落下,她伸出头,哽咽着对我道,小珍刚到上海两天, 在一家香港公司上海办事处实习,住在××酒店521 房间,是她让我不要告诉你 的。等我回过神来,出租车已经融入茫茫车流之中,随即在我的视线里慢慢缩小, 最终成为了一个模糊的红色亮点。

我看到附近有个公交车站,于是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一个人安静的抽烟, 看着眼前熙熙攘攘往车上挤的人们,都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快午夜时分,还有这 么多人赶末班车,为了公交车上的一个座位你拥我挤,以前在我看来和他们相比 我是多么的幸福,但是现在却想法完全不一样了。一对一对的恋人可以一起玩到 这么晚,然后嘻笑着一起抢座位,一起随着公交车的颠簸,看着沿途街道的夜景 回家,这是多么快乐的事情。穿着工作服下夜班的师傅,提着帆布工作袋,时而 啃着手里的葱油饼,时而看看手腕上的表,哪怕坐在公交车的地板上,再沧桑的 脸上也一样有幸福的笑容,因为他马上就要回到家里了,又可以听到老婆孩子贴 心的问候,即使自己再辛苦也值得。想到这些,我觉得自己所谓的优越感已经一 文不值了,铮亮的皮鞋,笔挺的西服,怎么也掩盖不住自己内心的浮华,这是一 种悲哀。

我准备一个人就这样在候车椅上坐个通宵,最好是冻得感冒,明天向疯子请 假睡个一整天,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西哥就在这个时候电话给我了,问我和萧 然是不是今晚之后就OVER了。我对西哥说我不知道,反正现在是一个人,在吹西 北风。

我把刚才和萧然一起的情况给西哥说了一遍,告诉他我真的是没辙了,不知 道如何才好。西哥顿了顿,对我道,那我劝你干脆点,萧然和小珍都别碰了,你 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迟早被丘比特神箭一命呜呼。我对西哥苦笑道,那要不你 把洋子让给我?西哥连声道,NO,NO,NO,这个是不可能的,她在我的长期调教 下,现在已经完全担当起国际友好的重要角色,刚刚还叼得我魂飞魄散,眼冒金 星,就你这几两骨头,怕是趟不牢的。我用试探的口吻问西哥道,要不我现在去 找小珍?西哥道,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去找她之前最好和萧然有个了断,不然就 是三角恋了,我怕你功力不够,到时候走火入魔就麻烦了。我有些恼怒了,对西 哥叫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究竟怎么办才好?西哥道,你既不舍得萧 然,又想收复小珍,要我看来,只能搞改革开放,一国两制,从而达到和平统一 的最终目的。我不解道,别和我讲政治啊,这方面我一塌糊涂的,不然当初就学 文科了。西哥神秘笑笑道,这个问题你要自己好好考虑考虑,我说穿了就没意思 了,要是被别人听到,弄不好我还要被……善哉,善哉。

西哥看我还在傻想,对我道,要不还是老规矩,去找个地方按摩一下,这人 一轻松啊,脑袋都灵活很多。我对西哥道,唉,我现在都这样了,哪里还有什么 心情搞那些乱七八糟的。西哥大声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说的可是正规按摩, 绝对舒服,那里的小妹精通穴道,一指禅的功夫得自海灯大师嫡传弟子的真传。 这可不是乱说的,进门大厅就挂着她们按摩院技术总监的简介,三平见方的布匹, 红底金字,两边檀香冉冉,那个玄乎了得!我一心想仔细看看详细内容,却被点 燃的香火熏的眼睛像两颗山核桃,最多就那么一条缝,硬是睁不开。

经不起西哥的诱惑,加上我心情烦躁,确实感到身心疲惫,所以我和西哥在 按摩院门口碰了头。门口一张大匾,草书写着‘达摩按摩院’。我心里嘀咕,西 哥不是说海灯吗,怎么又成了达摩了?进了大厅,西哥所说的那块大红布,果然 被袅袅青烟所围绕,要看清上面的字还真的不是件容易事。七八个姿色各异的小 妹穿着统一的制服正襟危坐在一排红木椅子上,真是壮观。瞟了一下小妹身上的 牌号,最小的牌号都是二十多号了,看来这里生意不错的。西哥让我挑一个,我 说随便,手法好点的就行,你帮我挑就行了。

我和西哥进了包间躺好,过了一会儿,进来两个小妹,放了一些东西之后, 说出去拿精油,让我们稍等。我埋怨西哥道,你怎么现在品味差了很多啊?她们 两个在刚才七八个小妹当中绝对排不进前五名。西哥伸出右手食指对我点着道, 不懂了吧,以后这种场所,你记住我的话,一定要选最难看的小妹!我喝了一口 茶,对西哥道,继续,洗耳恭听。西哥道,姿色好的小妹点的人肯定多,那么出 勤率自然就高,出勤率一高呢,一来工作量就大,人就会很累,二来让她们自我 感觉良好,这样一来,服务质量肯定就会大打折扣了。模样难看的小妹因为点她 们的客人少,而她们一样要吃饭养家,那她们靠什么来吸引回头客呢,只有靠技 术和服务,你说说看,她们能不卖力吗?听完西哥一番高论,闭目养神的我忍不 住朝他伸出了大拇指,嘴里道,高,实在是高,忒他妈高了!这样逻辑推理,你 还是和洋子分手的好,我公司有个身高155 体重155 的女生,明天就介绍给你。 西哥嘿嘿道,都是好兄弟,您忒他妈客气了,还是留着你自己慢慢享用吧。

按摩完了,感觉骨头都散了,但是却说不出的舒服,西哥说得没错,这两个 小妹主动免费加了半个钟,手法绝对一流,按过之后感觉周身血液循环顺畅得不 是一点点。我和西哥走出按摩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西哥道,好了,回家 舒舒服服睡个觉,明早起来又看到新的太阳。我笑笑道,嗯,心情也舒畅了,走 一步算一步吧。等西哥走后,我也拦了一辆车,师傅问我去哪里。我想了想,对 师傅道,××酒店,谢谢。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28

这是一家公寓式酒店,地处恒隆广场附近,除了地段有些优势之外,其他的 感觉一般。这种酒店的房间一般都很小,但是设施很齐全,布置也干净整齐,给 人一种呆在家里的感觉,适合短期驻在的商务人士,价格相比来说比专业的商务 酒店要便宜一些,还有就是不会有小姐的电话骚扰。

我乘电梯到了五楼,走到521 房间门口,伸出手要按门铃,就在手指即将接 触按钮的一刹那,硬生生的收住了,犹豫再三,还是缩了回来。我蹲下身来,干 脆一屁股坐在了门边的地上,厚厚的地毯没有让臀部感到丝毫的凉意。我想抽烟, 但是拿出烟盒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再看看周围,也找不到个弹烟灰的地方,于 是只能做罢。

小珍就在我身后的房间里,应该已经进入了梦想,我就是此时敲门,见了她 又能如何?告诉她我又想和她复合?这种话我自己都说不出口,即使说出来,也 是对小珍的一种侮蔑和不屑。爱情并不是挥之既来,呼之既去的东西,既然曾经 放弃过,又还有什么资格让我再次拥有?

我决定就这样在小珍的房间门口静静的坐上一会儿,希望能够在这片无边无 际的静谧中借助着小珍纯洁的灵魂,来安慰我这一颗四处漂泊的心。走廊的灯光 很昏暗,就好比我此刻的心境,沉闷压抑。掏出手机,已经凌晨三点,我开始感 觉有些累了,好像找个人说话,翻了一下电话本,把希望寄托在了小贵身上,既 然她的工作就是陪聊,想想现在可能还没有睡觉吧。于是我发了条消息给小贵, 睡觉了吗,我现在一个人呆在她的房间外面,却不敢敲门。等了几分钟,没有反 应,我安慰自己可能小贵没有注意,于是又把这条消息重发了一次。发完消息后, 我起身去卫生间,准备回家睡觉。到了卫生间,收到了小贵的回复,问我道,你 说的她是谁?我回复道,我曾经和你提到过的啊,你忘记了啊。小贵道,是小珍? 我走到电梯边,回她道,是的。隔了一会儿,小贵回消息道,呵呵,你撒谎。我 回复道,真的啊,干嘛骗你啊。我刚进电梯不久,小贵又道,那你告诉我你现在 在哪里?我告诉小贵,我在××酒店,和你说了你也不知道。小贵道,哈哈,你 果然骗人,我也在××酒店。

我觉得小贵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于是回复道,小贵,对不起,我很累, 已经上车了,今天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等你真的到了上海,我请你吃冰激凌, 给你讲我和小珍以前的故事。小贵很快回复道,是哈根达斯吗?呵呵。我打了个 笑脸回复道,还是绿豆棒冰吧,哈根达斯太贵,有一次我要请小珍吃,到了门口 硬被她拽走了,你看看人家多懂事。

曾经看到一位同事转发的一篇文章,说上海女生是如何贪图小资的,很是好 笑。说是一个男生将麦当劳的冰激凌装在一个刚被人扔掉的哈根达斯的杯子里, 然后送给过来约会的上海女友吃,结果女友高兴得不得了,一边吃一边道,哈根 达斯就是不一样!我不知道这个故事是否真实,但是却值得深思,不能否认我的 身边的确有很多这样的女生。当然,如果把虚荣和小资强加在所有上海女生的身 上,这是不公平的。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虚荣,但是一定要有个度,过分了就 成了虚伪。真正的有钱人是因为要吃冰激凌而去吃哈根达斯,而爱慕虚荣的人却 是为了吃哈根达斯而去吃哈根达斯,吃的时候,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看着,让人 都知道她是在吃哈根达斯。我这里所说的哈根达斯只是一个点,把它延伸到一个 面,那么哈根达斯就代表高消费品,本来要说是奢侈品,但是想想觉得它还远远 不够那个级别。很多女人为了一件名牌服装或者一套名牌化妆品,不惜省吃俭用, 最终目的其实很简单,并不是享受衣服或者化妆品本身,而是享受别人艳羡的目 光,用来满足自己的虚荣,这在我看来是可笑的,也是可悲的。

小珍和萧然之间,其实我可以做一个抉择,但是却不能这么做,哪怕萧然有 很多事情一直对我有所隐瞒。毕竟,小珍不在的时候,我是和萧然在一起。绝情 的事,我只能用嘴说,却无法用行动来实施,这是我性格薄弱的地方。除非我知 道萧然是真的背叛了我,这样我就有绝对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一直矛盾的心,毫不 犹豫的挥刀斩乱麻。既然和萧然还藕断丝连,那么就干脆不要去碰小珍,不然对 她们都不公平,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我承认自己真的很想很想见小珍,但是觉 得现在似乎不太合适,如果没有合适的时机,我宁愿把她的音容笑貌永远放在我 的心里。我一度有个很可怕也很残忍的想法,那就是希望萧然和贾锋之间真的有 些什么,但是很快我为自己这个无耻的想法感到无地自容,于是狠命扇了自己几 个耳光,直到自己嘴角出现血丝。这种想法就好比希望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上 床一样荒谬,曾经一度让我心里非常不安,怀疑自己是不是心理出了什么问题。 当然,这只是一个想法,如果真的事实如此,我都不敢想象自己怎么去面对,毕 竟,小珍不在的日子,萧然占据了我大部分的生活,说没有幸福和快乐,那是违 心的。

萧然和她父亲之间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那天在酒吧她怎么会对一向敬 重的父亲置之不理。我不止一次猜想萧然是不是被她父亲所逼,成为了她父亲和 贾锋父亲之间权利和金钱交易的牺牲品,从而违心和贾锋在一起。但是根据我对 萧然的了解,她应该不是这样的女人,她从来不会因为外界的因素委曲求全,对 我是如此,对任何人也不会例外。何况萧然父亲和贾锋父亲两者都是有身份有地 位的人,怎么会用小辈的一些感情琐事来左右两人之间的利益关系呢?这么说来, 萧然一定另有隐情,而且她并不想让我知道,也正是这点让我一直耿耿于怀。

小珍已经在我的身边了,我很想知道她是否和以前一样幸福快乐,所以这些 天上班我一直心不在焉,老是走神。销售报表数据弄错了好几次,被疯子劈头盖 脸骂了两三回,说我总是主次不分,不明轻重,要是让老板知道,迟早让我卷铺 盖走人。我也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后来想想,小珍在明,我在暗,我 躲在她见不着的地方悄悄看看她不就行了吗?一来了却自己想见小珍的心愿,二 来又不会和她之间旧情复燃,这的确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上班的时候突然收到公司前台小章的邮件,让我有些惊讶。她说想请我吃饭, 问我是否愿意赏光。我赶忙发了个信息给小章,问她为什么突然想请我吃饭,是 不是有什么事情,不说明白,这个饭我是不敢吃的。小章说确实有事情想请我帮 忙,但是发消息说不清楚,所以想在请我吃饭的时候详细谈。小章在我的印象当 中是个不错的小姑娘,工作也挺认真的,对周围的人也挺热情,所以我并没有拒 绝她,只是告诉她我去预订地方,妥当之后再通知她。

萧然电话问我,怎么没有去见小珍?我反问她道,你很希望我去见她吗?萧 然开始沉默,然后叹息道,我觉得你应该见见她,小珍是个好女孩,她依然记着 你。我微微笑道,我明白,等合适的机会,我想我会再次面对她的。萧然又问道, 我们就算分手了?这个问题倒是难倒了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萧然,于是将皮球 又踢给了她,问道,你说呢?萧然幽幽道,那晚不应该见你的。我问道,怎么啦, 又不舍得了?萧然没有正面回答我,轻声说道,违心的话我不想说,你别逼我了。 我想了想,缓缓道,萧然,是你一直在逼我,你用一根红绳拴住我,将我放在悬 崖边上,既不让我落下,也不拉我上来。更绝的是你还甩给我一把刀子,要么选 择割断绳子,要么选择刺进你的身体,但关键在于刀子却是生锈的,绳子割不断, 我反而更加危险,一刀不能将你毙命,我反而可能因此悔恨终身,更加心疼。萧 然苦笑道,比喻很贴切,可惜你应该站在我的立场考虑,为什么你不说是你用一 根红绳将我拴在悬崖边呢?萧然的一席话,让我无言以对。不过她这一席话倒是 提醒了我,的确,人们总是习惯宣扬自己的无辜,曾几何时,又想到过别人的不 幸呢?

第一次想加班,为自己这个伟大的决定激动了好久,于是跑到疯子办公室对 正准备下班的疯子道,今晚我申请加班三小时。疯子一脸惊讶抬头看着我道,今 天是那根神经搭错了,还是最近经济紧张想骗加班费?我一本正经对疯子道,神 经倒是没搭错,荷尔蒙激素倒是跑偏了,跑到脑门了,所以想努力工作缓解一下。 疯子道,既然这样,那加班费就不用了吧,要算部门经费的。我白了一眼道,随 便你,部门不出你私人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整晚整晚呆浩浩床上,还怕 老子找不着你是吧。疯子伸长脖子朝门外望了望,压低嗓门道,你他妈小声点, 一说话就好比当年我爷爷吹唢呐,方圆两里的人都能听到,这是公司,我是领导, 要维护我光辉高大的形象,知道不?我故作严肃点了点头,俺懂,不过你要想克 扣我加班费,我就不是吹唢呐,而是要改吹西藏喇嘛喜欢的牛角了。

一个人没有地方去的时候,加班是最好的生活方式,又可以消磨时光,又有 得免费晚餐,最关键的是还有一笔可观的加班费。我从大楼餐厅打包了一份商务 套餐,然后回到座位面前,一边吃一边盯着电脑看新闻,准备吃饱了就整理一下 迄今为止各代理商的出货情况。喝完最后一口三鲜汤,准备收拾一下残局,办公 桌上的手机开始叫个不停。我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慢条斯理的接通了电 话,打着饱嗝笑道,小娟,刚吃完饭,就差喝你的咖啡了,是不是给我送一份外 卖呢。小娟道,呵呵,你真的神了,我就是电话给你,让你来我家里喝咖啡的, 今天我买了一罐咖啡豆,正好试试你送的咖啡机,哇,味道好的不得了!我不忍 拒绝小娟的好意,看她如此兴奋的样子,真恨不得立马插翅飞过去。我理解小娟 的心情,因为我自己平时也喜欢做饭,每每同事家庭聚餐的时候,我总是要露一 手,看到同事们风卷残云把我烧的一大桌菜干个精光,我当时的心情也和现在的 小娟一样兴奋不已。

我有些为难,对小娟道,我今天加班啊,要三个小时之后才能去你那里。小 娟有些失望道,啊,这么晚啊,我今天还特意和姐妹换了班,还在超市买了西冷 牛排,等着你来烤呢。都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听到小娟这么说,我心里倒是 过意不去了,我明白她只是想给我一个惊喜。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左右转转头 朝办公室里看了看,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其他部门的同事加班,于是用手捂住手机 话筒对小娟轻声道,马上过来,你先把炭火烧起来。电话那边传来小娟惊喜的叫 声,我赶紧挂了电话,虽然知道另外几个加班的同事不可能听到,但毕竟做贼心 虚啊。我轻手轻脚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又一次环顾四周,发现其他几个都在埋头 工作,于是我提着电脑包迅速走出了办公室。走到电梯里,暗自庆幸,爽,忒爽, 骗了疯子三个小时加班费,纯属节外生枝,并不是我存心要逃的,神啊,饶恕我 的罪过吧,阿门!

走出公司大门,电话又响起来,还是小娟。小娟问道,刚才电话怎么挂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出来了吗?我大声道,出来了,正在等车呢,刚才不小心挂 掉的。有什么要紧的事儿,等我到了再说不行啊?小娟笑笑道,那是没问题,不 过我现在告诉你了,你可能会更快赶到我这里。我好奇道,哦?是吗?你倒是说 说看。小娟神秘道,我知道萧然的父亲是何方神圣了,虽然不能确定,但至少有 80%的把握,嘿嘿。我猴急得不行,赶忙问道,快说快说,究竟是何方神圣?小 娟笑吟吟道,你到了就告诉你。说完,小娟就挂了电话。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29)

我一路催促师傅快点,途中一次让师傅压着黄灯冲,结果没想到前面一辆车 的司机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师傅和我都判断这辆车会冲过去的,突然这么来一下, 还好师傅反应快,慌乱中向左猛打方向盘,伴随着剧烈刹车时车胎的啸叫,车子 闪电般擦着前面一辆尼桑的屁股滑到了它的左边,万幸的是左边的左拐道上没有 车!我的头狠狠撞在副驾驶座位上,顿时眼冒金星,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前面个 鬼儿子他妈怎么开车的,差点被他害死!师傅回头对我道,小伙子,宁慢一拍, 不抢一秒,你现在知道危险了吧?你看看新闻报道出车祸的,大多数都是超速驾 驶,酒后驾车,疲劳驾驶啊什么的,他们出事前会想到自己出事吗?当然不会, 等他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老人们常说小心驶得万年船,那是有道理的啊。 你一个劲儿催我快,我不快吧,你又不满意,快了呢,就像刚才这样,你说多悬, 还好我开了二十多年车,要碰到一个新手,那今天是完了。师傅一顿劝导,让我 自惭形秽,不好意思对他道,师傅,对不起,你还是按正常速度开吧。我一边揉 额头,一边心里庆幸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从这件事之后,我告诫自己再 也不要闯红灯,下车前一定要先看看后面是否有车冲过来,确定没有后才推开车 门,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一种习惯。千万别小看这些良好的生活习惯,往往就是 这些习惯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

推开小娟的房门,一阵浓郁的咖啡香味飘然而至,禁不住叫道,嗯,好香啊! 餐桌上已经放好了炭炉,里面木炭通红通红,燃烧的正旺,让人从心底感到温暖。 小娟看到我进屋,一脸笑意,问我道,先喝杯热咖啡休息下,再烤牛排?我微微 笑道,好,正有此意。小娟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在我的面前,嫣然一笑道, 小心烫,等稍稍凉了再喝。我点了点头,示意小娟在我身边坐下。我问小娟道, 萧然父亲究竟是何方神圣?小娟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从茶几上面放着的一个日 记本里拿出一张老照片递给我,对我道,这是老家带过来的,彤彤一岁时候的全 家福。我一直觉得萧然父亲很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他,你先看看这个 照片。

拿着照片,我的手都在颤抖,照片上彤彤的父亲常方脸膛,鼻直口阔,尤其 是眉毛,两道剑眉明显望上扬,特别引人注意。小娟问我道,你说像谁?我缓缓 抬起头,望着小娟一脸惊愕道,萧然的父亲!小娟点了点头,嗯,太像了,尤其 是眉毛。难怪当时我在彤彤家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感觉眼熟。当彤彤给他 介绍我是她的表姐小娟的时候,那个抽雪茄的男人表情有些惊讶。现在看来,他 还是我的舅舅,只是当时彤彤家住在农村,我们家住在县城,因为交通关系,平 时走动不是很频繁,而且我那个时候很小,只是感觉这个舅舅很凶,没有太多的 印象,所以没有一下认出来。我点了点照片,斩钉截铁对小娟道,肯定是他,没 错,就这眼神,机警,睿智,无所畏惧,绝对是他!二十多年,面容确实少许有 些诧异,但是这眼神改不了,难怪他甩手七十多万帮彤彤买这个房子,我就知道 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小娟看我激动的样子,嘿嘿一笑,对我道,你先别太肯定,我和你说过,我 也只有80%的把握。我有些奇怪,问小娟道,怎么这么说?小娟道,因为我已经 问过彤彤了,她否认了,但我再次问那个男人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时,她始终只 承认是好朋友而已。我不屑笑道,呵呵,彤彤那是骗你的,她瞎JB扯呢。说出口 我才发现自己不应该在小娟面前说如此粗俗不堪的话,于是赶忙对小娟说了声对 不起,都是平时和西哥骂习惯了。小娟小脸涨红,有些尴尬道,没关系,以前听 着倒是觉得没什么,不过现在听到还真的有些不习惯了。我扯开话题,对小娟道, 来来来,我们一起烤牛排,今晚我们自己做个法式大餐。

虽然咖啡很是香浓,可我却没有胃口细细品尝,因为我心里一直想着萧然, 不知道她是否知道她父亲还有一个叫彤彤的女儿。萧然知道她还有一个叫彤彤的 姐姐后,是否能够有足够的勇气去承认这个现实呢?她又能够心平气和的面对这 一切吗?我不得而知。如果萧然的父亲就是彤彤的父亲,那为什么彤彤还在自己 的表姐彤彤面前否认这一事实呢?想想也可以理解,彤彤很可能是不愿意介入她 父亲现在所拥有的生活,所以她宁愿自己默默承受这一切,任何人也不告诉。

我喝完咖啡,等小娟给我续杯的时候,我问道,当初彤彤的父母是因为什么 原因离婚的?小娟将加满的咖啡杯放在茶几上,看着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你 还问这些干嘛。我微笑道,也许有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就说说看呗。小娟 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了,其实彤彤的父母严格来说并不是夫妻,因为他们根本 就没有结婚。我大惊失色,但是不想打断小娟,于是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小娟 接着道,因为当时家里人都反对彤彤的父母结婚,但是他们两个还是瞒着家里老 人生下了彤彤。那个时候,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严重,所以彤彤反而成了我 舅舅和舅妈分开的导火线。本来就不同意他们结婚的老人们这下更是热嘲冷讽, 说舅妈是一只不会生蛋的母鸡,大胖儿子生不出来,生个丫头片子来害人。舅妈 生性刚烈,自然不能接受家里老人的奚落,于是一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搞得 鸡犬不宁。看到家里这个样子,舅舅也是唉声叹气,两头为难,于是一气之下跑 到了浙江,摆起了地摊。一阵子后,又去工地当了建筑工人,然后成了小包工头, 等手里有些积蓄后,便开了一家经营建筑材料的小店,由于舅舅吃苦耐劳,诚信 仁义,所以找他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店也越开越大,后来就发展成了当地有名 的建材公司。我点燃一支香烟,问小娟道,那彤彤又怎么来了上海呢?小娟道, 因为舅妈在上海有个远方亲戚,所以她就想着到上海投靠他们,因为舅妈那个时 候还年轻,又没有结婚,身后拖着一个小孩子,别人说闲话不说,自己也觉得抬 不起头来,所以舅妈就把彤彤过继给了他们当养女,然后就义无反顾的离开了, 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舅妈究竟在哪里,甚至是生是死也不清楚。那一年,彤彤刚满 五岁。

听小娟讲述完彤彤的身世,我不禁感慨万千,既同情彤彤的不幸,又气愤萧 然父亲的绝情。后面小娟不说,我也能猜到个梗概,那就是萧然的父亲找到了成 年的彤彤,得知她的处境后,帮彤彤买下了当年彤彤养父的老房子,也算是减少 自己内心的愧疚。感情的创伤并不是金钱能够弥补的,萧然的父亲当然也知道这 点,但是他即使知道彤彤是自己的女儿却也不能将真相大白于天下,因为他已经 有了新的家庭和生活,不能一错再错,否则会伤害更多的人。此时,我对彤彤的 敬佩油然而生,她也知道父亲的难处,所以对自己的表姐小娟也不愿意透露她和 萧然父亲之间的父女关系。她选择了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一切,因为她知道,只要 她否认,那么萧然父亲和她之间的关系就永远是一个迷。

时间不早了,我和小娟告辞,说要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上早班。小娟微微 笑道,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干嘛,你睡卧室吧,我在沙发上将就一下就可以了。 我轻轻抱了一下小娟,然后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没有丝毫邪念,故意坏笑道, 不了,还是回家吧,我怕恋上你的床。小娟朝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道,呵 呵,那我就不留你了,弄得我好像有什么不良企图似的。

我心里还惦记着××酒店521 房间,一种亲切温暖的感觉在内心慢慢弥散开 来。我想见小珍,哪怕是远远的看她一眼,我就满足了。我从电梯出来,踏上酒 店五楼的地毯,朝小珍的房间靠近。我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心跳频率和靠近小珍房 间的距离成正比,走到小珍房间门口的时候,我不得不用手使劲按住自己的胸口, 以防小心儿突然破腔而出。

我就这样傻傻的站在小珍房间门口,一动不动。几分钟后,一个服务生推着 餐车走了过来,看到我表情呆滞的样子,小声问我道,先生,您需要帮忙吗?我 回过神来,对他感激一笑,答道,不用,我呆一会儿就好。他微笑道,那好,麻 烦您让一下好吗,客人叫了宵夜。说完,他直接按了521 房间的门铃。这个变化 太突然,完全不在我的预料之中,我急忙朝走廊尽头边看了看,要跑到拐角电梯 的地方肯定是来不及了,稍稍一犹豫,521 房门已经开了。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30)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既然老天也给我机会,那我又有何所惧呢?我立刻精 神抖擞的站直了身体,柔情似水的望着门口。门完全拉开,站在门口的是一个中 年妇女,白皮肤,蓝眼睛,棕色的齐耳短发。她朝服务生很礼貌的笑笑,用生硬 的中国话说了声谢谢,然后示意服务生帮她将宵夜拿到房间里。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房间号了,于是特意认真看了看门牌号码,没错啊, 就是521 房。到了酒店大厅,我问总台小姐,她告诉我这个美国老太太是下午才 住进来的。我急忙问她,知道不知道原来住这个房间的那个年轻小姐搬哪里去了。 总台小姐摇摇头,歉意的笑笑,告诉我她也不知道。一瞬间,我已分不清是高兴 还是失望。刚才如果开门的是小珍呢,我还不是一样就见她了,至于后来会发生 什么,谁又能预料呢?

生活就是这么戏剧化,给人希望的同时总是在希望的背后潜藏着更大的失望。 如果上天注定,那么我就不应该强求去见小珍,既然这样,总有一天她会在我的 生命中再次出现。但是我信老天吗?当然不信,如果信就是坐以待毙。人定胜天 的道理我是比较赞同的,很多机遇就把握在自己手里,往往因为我们有太多的顾 忌和担心,导致眼睁睁看着它们一次又一次从我们身边溜走。生活太累就是因为 自己给了自己太多约束,什么道德,什么品性,什么良知,什么颜面,等等等等, 一切的潜规则都让我们如履薄冰。一旦你触犯其中一条,周围世俗的眼光,满街 的口水,恶毒的流言顿时会将你淹没在一片汪洋之中,让你找寻不到任何生机。

上司的领带颜色让你看着就感觉难受,你会直言不讳的提出来吗?当然不会, 因为你担心他会给你小鞋穿。爱上朋友的老婆,你会一直追求到底吗?当然不会, 不是顾忌不能把她骗上床,而是担心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你的祖宗十八代,说你第 三者插足没道德。和刚认识的漂亮女孩子一起吃饭,你会和平时在自己家里一样 随意,咕噜咕噜的喝汤吗?当然不会,因为你需要给人留下有修养有素质的良好 形象。所有的约束如同无法打开的枷锁一样牢牢将你禁锢,你是否想仰天长啸, 发泄自己所有的情绪,告诉苍天,你想无拘无束的生活?当然想,但即使你这么 去做了,也只能找一个空无一人的旷野,独自偷偷的嚎叫,因为你怕别人听到, 会骂你脑子进水的。

其实,我也在偷偷的想,我是不是应该拿出自己所有的勇气,重新追求小珍 呢?当然,我之所以偷偷的想,是因为内心还有另外一个潜在的想法,那就是不 要离开萧然。我是平凡人,所以一样受到很多的约束,正是这些约束让我慢慢变 得理性,不然的话,我还会悄悄的留在小娟房里过夜。人总会慢慢成长,慢慢变 得成熟,而这个标志就是你是否在乎社会给你的约束,或者是你对这些约束在乎 的程度有多少。这个其实很好理解,就好比小的时候,我可以光着屁股亮出小鸡 鸡在大街上撒尿,可以毫不约束自己,也根本不懂得约束自己。但是现在长大了, 思想逐渐成熟,如果我还那样的话,肯定被人指着骂,典型的露阴癖。

周末是上班族最幸福的日子,一个礼拜累得要死要活的,就盼着周末两天能 够好好窝在被窝里面睡到自然醒。我一觉醒来,发现已经是下午,心里一阵得意, 早饭中饭都省了,要是再努力一下,晚饭也要省了。虽然醒来,却也懒得起床, 干脆躺着看电视,频道来来去去换了好几次,就是找不到能让我有兴趣看下去的。 这样磨蹭了一会儿,就到了晚饭时间,不知是哪位邻居阿姨硬是把一锅老母鸡熬 得喷香喷香,勾起了我肚子里的馋虫,再也忍不住了,于是起身洗漱完毕,晃悠 到小区门口,看看哪家小饭馆有炖老母鸡这道菜。

炖鸡上来了,我凑到铁锅边上闻了闻,对老板道,老板,你这炖鸡不够香啊! 于是我就把刚刚闻到邻居家炖鸡喷香喷香的味道给老板详细描述了一番。老板是 个三十七八的中年男人,山东汉子,坐在一条长凳一端,一只脚脱了鞋踩在另外 一端,一边剔牙一边笑着问我道,你说梦中情人和妓女哪个好?我答道,那还用 问啊,当然梦中情人好。老板咧嘴道,那不就是了?你邻居家的炖鸡你只能闻不 能吃,而在我这里,你花几个小钱,就给你这么一大锅,你当然觉得邻居家的香 了。我嘿嘿一乐,觉得这个老板挺有意思,调侃他道,老板,你梦中情人是谁? 没想到老板倒是爽快,笑着道,章子怡撒,就是演《我的老爹和老妈》那个,你 呢?我哈哈大笑道,我的梦中情人啊,当然是邻居家炖的老母鸡。

吃到一半,接到了萧然父亲的电话,这让我有些吃惊。我问他道,萧伯父, 您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萧然父亲道,萧然可能对我有些误会,现在一直不愿 意见我,所以我想你帮我劝劝她。我问道,哦?能和我说说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吗?我并没有告诉萧然父亲我和萧然之间的不愉快。萧然父亲叹了一口气,对我 道,我想小娟应该告诉了你我和彤彤见面的事情吧,不知道怎么搞的,一次我在 彤彤演出的酒吧去接她,被萧然碰到,还有一次我去彤彤家里找她,也被萧然碰 了个正着。听萧然父亲这么说,我赶忙解释道,萧伯父,您别误会,我可从来没 有跟萧然提过你和彤彤的事情。萧然父亲道,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关键萧然现在 误会我和彤彤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说我对不起她妈妈,这是哪里跟哪里 嘛。

听萧然父亲这么说,我算是明白了,估计萧然把彤彤当成她父亲的二奶了。 于是我对萧然父亲道,萧伯父,您不能直接给她解释吗?萧然父亲道,解释了好 几次了,说只是因为她是薛大伯的女儿,而且我和薛大伯又是好朋友,所以才会 帮助她,可萧然她根本不相信。我笑了笑,对萧然父亲道,你这个解释我也不会 相信,何况您的女儿萧然呢?萧然父亲没有正面回答我,对我道,萧然很喜欢你, 你的话她应该会相信。我沉默了一会儿,对萧然父亲道,萧伯父,都是过去的事 情了,您就是告诉萧然实情,我想她和她妈妈应该会理解的。萧然父亲警惕的问 我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实情?我平静的答道,实情就是您是彤彤的亲生父亲, 而小娟就是您的外甥女。

萧然父亲沉闷良久,终于开口对我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 也有难处,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既然你知道了,我还是希望你能哄哄萧 然,千万不要告诉她彤彤和我的真实关系。停了一会儿,萧然父亲又加了一句,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付你一笔保密费,你考虑一下。萧然父亲的话让我感到受到 了侮辱,于是冷笑道,萧伯父,我承认我也喜欢钱,但是只喜欢自己赚的,希望 您以后尊重一下小辈我,至于萧然那边,我会尽量帮你,但是信不信就是她的事 了。萧然父亲尴尬笑笑道,看来是我俗了,好,我给你道歉,那就拜托你了。对 了,如果你方便的话,看能不能从萧然嘴里知道究竟是谁透露我的行踪,让我这 么难堪。我舒心一笑,对他道,好,没问题,我尽力而为吧。

这两天,我并没有联系萧然,因为手头工作的确很忙。我一直在想,凭萧然 她自己是不可能知道她父亲和彤彤之间的来往的,所以,这里面一定是有人在兴 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

一直等到周三,下班后,我正准备去萧然那里,小章发了消息给我,说我是 不是把她忘了,说好要请我吃饭的,怎么一直不联系她。我想了想,对小章道, 那好,你稍微晚点走,等下在疯子办公室见吧。

整个办公室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于是我消息告诉小章,我已经在疯子办公室 了,让她从前台过来。小章推门进来,然后转身将疯子办公室门关上,坐在我的 面前。我微微笑道,什么事,一定要找我?小章有些拘束,两只手在双腿间搓来 搓去的,憋了半天,才红着脸对我道,我想求你帮个忙。我对她道,怎么扭扭捏 捏的啊,有事就说,我能帮忙的一定帮。小章乞求的眼神望着我道,你能不能和 人事部孙主管说一声,让她帮我换个岗位,我做前台一年了,想做做行政。不等 我开口,小章马上一脸坚定对我道,你放心,我一定能做好的!磨蹭半天,原来 小章是想让我跟孙二娘说给她换个工作,看来平时我和孙二娘嘻嘻哈哈还有些用 处的,居然无形当中也跟着孙二娘沾了不少光。

小章看我不说话,脸更加红了,低着头对我道,要是为难就算了,你就当我 没说,千万别和别人说今天的事儿。我走到小章的身边坐下,微笑道,干嘛老低 着头啊,又没让你低头认错。小章被我说得不好意思,抬头望着我。这女孩子一 羞涩啊,就显得可爱之极,何况小章本来就不难看,虽然身材是波澜不惊了点, 但整体感觉还是蛮舒服的。我盯着小章,心里想着这些,居然忘了说话。可能我 眼神有些暧昧了,小章说了声对不起就起身要走,被我一把拉住。我的眼神已经 从暧昧变化为淫荡了,色眯眯盯着小章职业装胸前的领口开叉处,对她道,这个 不是问题,我完全可以帮忙,但是……话说到一半,我就有意无意将双手伸到了 小章的上衣前,要解开她的纽扣。小章身体抖了一下,下意识往沙发里面挪了挪。 我得寸进尺,迅速跟进,解开了她上衣的第一个纽扣。这时,小章已经扭过头去, 全身都在发抖。于是,我顺利的解开了小章上衣所有的纽扣,看到了里面贴身的 白色衬衣。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31)

看着小章像一只受惊的小鹿那个窘样,我不由得心里暗自好笑,暗忖道,我 看你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我开始伸手解她白色衬衣的第一个纽扣,很顺利就完 成了这个小动作,隐约看到了她粉色内衣的上沿。我正要解开第二粒纽扣的时候, 小章开始轻微的抽泣,但是仍然没有阻拦我的意思。我笑了笑,然后双手将她的 外衣合拢,认真给她扣好每一颗纽扣。她转过头看着我,一脸诧异,伸手擦了擦 眼泪,哽咽道,怎么啦,你反悔啦?我微笑着伸手轻轻打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对 她道,傻丫头,真要占你便宜,我还会这么斯文?早就直接把你放疯子的老板台 上了,肯定是先脱你内裤。小章看着我,破涕为笑,松了一口气,用力拍了拍自 己胸脯道,吓死我了,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我点燃一支香烟,问小章,你为什么要换工作,是因为薪水比你现在的职位 高一倍?小章望着我,摇摇头,然后马上又点了点头。依我和小章的交往来看, 她不是坏女孩,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此下策的。我关切的问,是不是有什么难 处?小章怯生生说道,嗯,一直养家的爸爸下岗了,妈妈又一直没有工作,所以 我想换个薪水高点的职位,减轻他们的负担。我一脸严肃对她道,那也不用不尊 重自己吧。小章不好意思道,我实在是没办法,只有大专学历,悄悄面试了几家 公司都没有成功,所以就……我打断小章道,你既然这么坚决,那我脱你衣服你 还哭什么哭。小章道,那是因为平时看你是正人君子嘛,没想到也那样。我嘿嘿 一乐,对她道,去去去,刚刚要献身就是错了,现在又学坏要拍马屁了。小章朝 我笑了笑,没说话。送小章上车的时候,我坏笑道,你刚才要是不哭,我就真的 把你衣服脱光了,而且还不会帮忙给你换工作。小章呵呵一笑,对我道,你不会 的,我知道。看着小章离去,我心里暗道,你知道个毛啊,我还真准备脱了。女 人啊,真是奇怪,你给她说真话,她还就是不信。

上了车,我给孙二娘打了个电话,我说二娘啊,麻烦您老给办个事儿。孙二 娘嗔怪道,你就会给人添麻烦,说吧。我对她道,二娘啊二娘,前台小章不容易, 家里条件不好,你给她换个岗位吧,让她去做行政。孙二娘呵呵乐道,怎么啦, 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啦,她大专都还没毕业多久呢,想老牛吃嫩草是吧。我笑 道,哈哈,我不喜欢嫩草,只喜欢二娘这种丰韵犹存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孙二 娘笑道,你少给我滑头,老娘不吃你这套,快交待,是不是准备和小章发展一下。

我把小章的情况和二娘说了一下,并且说我已经答应小章了,所以让孙二娘 一定要帮这个忙。孙二娘道,你倒是会做好人,那行,我考虑考虑。我急了,对 二娘道,你还考虑啥啊,我不是说了嘛,我都答应小章了,你不给办了,我以后 每次从前台路过都没脸见人啊。反正你得给我办了,不然我每天都会骚扰你。孙 二娘道,你骚扰好了,每次晚上还发那些黄色短信,我老公都知道你是谁了。一 看孙二娘不给我个正面答复,我开始耍赖了,一本正经道,反正你今天不答应我, 我明天就到公司撒播谣言,说你和我有一腿,一传十,十传百,保证不出一天, 全公司包括周边办事处都知道。孙二娘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怕你了你,这次就 答应你,不过以后你可别这样,要不老板那边我可说不过去。我故作哭泣的腔调 道,二娘,我就知道您疼我,谢谢啦。

好久没有到萧然和浩浩的住所了,走到房门口,一切依然是那么熟悉。我打 开房门,看到萧然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看杂志。萧然看到我来了,有些惊讶,放 下手中的杂志,问我道,你怎么来啦?我笑道,不是没分手吗,多少次强奸未遂 了,现在还来都不能来啊?萧然微微一笑,哟,大驾光临嘛,当然欢迎的,能得 到您的宠幸是我的福气啊。我望着萧然道,你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酸那么别扭 呢,不过看你今天心情好像还不错。对了,疯子和浩浩不在?萧然道,嗯,他们 出去烛光晚餐了,今天疯子生日。我问道,是吗,他没和我说过,不过说了我也 没礼物送给他,反而还要宰他一顿。萧然起身去给我倒水,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身 段,让我都有些妒忌。她今天穿了一条紧身的牛仔裤,上身一件圆领T 恤,外面 套了一件蓝色的针织镂空的休闲毛衣,看着忒性感,不禁让我下面有些蠢蠢欲动。

萧然将水杯递给我,问我道,你怎么没去见小珍?我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 道,还说呢,你给我个假情报,我去的时候是个美国老太太。萧然惊讶道,啊? 难道小珍换地方了,可她没和我说啊。我叹了口气道,废话,小珍知道你会告诉 我她的地址,不换才怪呢。萧然也叹息道,唉,小珍也是的,怎么说她才好呢, 我知道她还是喜欢你,所以我都告诉她我和你之间没什么,而且现在也分开了, 可她还是那么犟。我对萧然道,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每次都子弹上膛了,就差 发射了,还说没什么,何况现在你真的和我分开了吗?萧然一脸黯然,摇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只能这么说。我眼神迷惘,望着窗外道,小珍也许是不想搅 这趟混水吧,也好,对她没坏处,只要她过得开心,我就心满意足了。

萧然伸手在我额头摸了摸,关切问我道,上次酒吧的伤好了吗?我往萧然身 上蹭了蹭,说道,你要是多摸几下,那就真的完全好了。萧然缩回手,对我道, 你别这样没正经的,你还是多想想小珍吧,其实我觉得她最适合你。我认真看着 萧然道,这是你心里话?萧然不再说话。

我正好转移话题,继续问道,你最近和你爸的关系是怎么啦,仇人一样的。 萧然苦笑道,没什么啊,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我一脸严肃道,萧然,你对我还有 什么不能坦诚的呢?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我理解,这么说来,你一直把我当 外人是吧?萧然脸色一变道,你说什么啊?本来就没什么啊。我有些气急败坏了, 觉得萧然对我太不信任,于是脱口而出道,你一直怀疑你老爸在外面包二奶!是 吧?话音刚落,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都凝住了。几秒钟后,萧然突然哭出声来, 惊天动地的,哭得我心都碎了。我伸手紧紧抱住她,怎么劝也没用,她就是一个 劲儿的哭。后来我也懒得劝她了,等她哭够了,可能会舒坦些,那就让她一个人 哭吧。哭泣声终于小了,我抽出茶几上的纸巾给她轻轻擦拭脸上的泪痕,安慰她 道,事情都还没彻底搞清楚,你就瞎猜测个毛啊。萧然哽咽道,既然你知道了, 我也不再瞒你,但是事实确实如此,是贾锋告诉我的,而且他带我出去了两次, 两次我都看到爸爸和那个叫薛婷婷的女人在一起,有一次凌晨时分爸爸还开车去 酒吧接她回家,然后一个通宵就呆在她家里。

听萧然这么说,我心里明白了,狗日的贾锋,老子就知道是他。看来那晚开 跑车接萧然出去是带萧然去‘抓奸’的,难怪那么晚了萧然还会跟他出去,这么 说来,我一直错怪萧然了。我双手扶住萧然肩膀,看着哭红了眼的她,心平气和 道,萧然,有时候眼睛是会骗人的,就好比我看到那晚贾锋开着跑车凌晨时分把 你从小区接走一样,其实我就在你小区对面的便利店,虽然那个时候不知道是贾 锋,但眼睁睁看着你这么晚了还上了别人的跑车,当时我真的很心疼,如果今天 你不说这个事,我还一直以为你瞒着我和别的男人呢。听到我这么说,萧然又呜 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道,可我亲眼看到爸爸搂着那个薛婷婷进了屋,然 后呆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出来。我耐心对萧然道,这个事情我最了解,你说的薛婷 婷小名是彤彤,她就是那个小区薛老伯的二女儿,薛老伯当年对你爸有恩,自从 他大女儿出国后,你爸就一直把彤彤当自己亲生女儿看,至于你想的那些乱七八 糟的事情以后最好想都不要想,作孽的很,明白吗?萧然将信将疑望着我道,真 的吗,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我微笑道,因为我以前女友叶子在彤彤现在住的 房子里面住了一年左右,彤彤就是她的房东。萧然又问道,那爸爸为什么要对我 隐瞒?我答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就好比你不是一直对我隐瞒你和萧伯父 之间的这些纠葛?也许你爸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怕你多心,所以干脆不对你 说,那想到还是被你个小侦探给发现了。萧然不好意思道,不是我,是贾锋啦, 每次都搞得神神秘秘的,拖着我出去,说又发现重要情报,我都被他烦死了,但 是又不敢得罪他,因为每次爸爸来上海的行踪他比我还清楚。我笑笑道,那当然, 因为萧伯父和贾锋他老爹一直有生意上往来,而公司的法人又是贾锋,估计很多 黑钱就是通过这个公司洗的,不然就凭贾锋的能耐,还能开跑车?能买个模型摆 家里已经很不错了。萧然道,爸爸生意上的事情我从来不管,这方面我不太清楚。 我嘿嘿道,那是,你就专门管你爸是不是包二奶了。萧然嫣然一笑,伸手狠劲在 我大腿上扭了一把,疼得我直咧嘴。

我眯着眼睛问萧然,帮你把事情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怎么感谢我?说完, 我就将嘴凑了过去,有些得意忘形了。萧然赶忙往后退了退,笑呵呵道,同志, 以后注意了,我们现在是好朋友。至于感谢当然是要的,那我就尽快帮你拿到小 珍的新地址吧。我叹了口气道,唉,这世道,好人没做头啊!女人的心思,永远 摸不透其中奥妙,看来,今晚《萧然的手》都没得更新了,郁闷啊,郁闷!

一个礼拜后,周一进了公司,前台没有看到小章,我心里乐了,心想二娘这 办事效率可真够快的!我走到人事部,想跟孙二娘打个招呼,结果她座位是空的, 而且行政部也没看到小章。我有些奇怪,于是问了问人事部的同事,让他告诉我 孙主管怎么不在了。同事对我说,孙主管出差了,去外地办事处面试。我又问, 那前台小章怎么也不见了?同事道,哦,你说小章啊,孙主管上周把她解雇了。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32)

一听二娘把小章解雇了,我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二娘你不给小章换工作也 就算了,也不用做的这么绝,直接把人家咔嚓掉吧,这不让我难堪吗?本来想帮 小章,这下好了,反而把她给害了。想到这里,我怒气冲冲的打了孙二娘的手机, 居然关机,这让我感觉喉咙里别了一根鱼刺一样,上不上下不下的忒他妈难受。 二娘难道是理亏,怕我电话质问她,把手机都关了?这应该不太可能,毕竟她大 权在握啊,说明天要开掉我,公司绝对不会留我到后天,所以她既然敢做,就绝 不会惧我诘问她。这年头,就是弱肉强食,只要有权有势,碰到自己看不顺眼的, 立马刀锋一闪,斩立决!弱势群体就是临死想放个屁,也没有机会放出来,还只 能憋在大肠里,留个遗憾给你,就让你死不瞑目,你又能怎么地?

我决定还是打个电话安慰一下小章,说不定她正一个人哭呢。这事儿还是怪 我,八字还没一撇,就胸脯拍的震天响,满口大话说在了前头,不给自己留一丁 点儿余地,最终是鼓风机吹牛比――爆了!我满怀愧疚的拨通了小章的电话,忐 忑不安等着小章劈头盖脸的数落,转念一想,还是先发制人吧,于是立刻道,小 章,实在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没想到小章呵呵笑道,怎么啦,干嘛对我 说对不起啊,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我心里一阵难过,对她道,小章,我知道你 心里难受,但你也不用这么挖苦我啊,毕竟不是我说了算,难免会失手。小章有 些迷惑不解,问我道,你怎么啦?我被你弄糊涂了。我叹了口气道,唉,二娘的 确是过分了点,不给你换岗位就算了,还把你解雇了,实在是值得我鄙视一下。 小章噗哧一笑,对我道,你说哪儿去了啊,孙主管对我可好了,是我自己要走的。 我惊奇道,那就怪了,人事部同事说你是被二娘解雇的啊,怎么回事儿?小章道, 哦,你说这个啊,那是误会了。上周孙主管已经通知我了,说让我换岗位,但是 不巧,正好有一家公司面试通过了,而且待遇不错,职位是经理助理,所以我就 如实告诉了她。后来孙主管对我说,我现在辞职要付违约金的,如果她是通过解 雇我的方式让我离职的话,我不但不需要支付违约金,而且还可以拿到一笔辞退 补贴,但她同时也告诉我,这样很危险,因为档案上面会有污点,而且新的公司 要能接受这点才行。我告诉她说没问题,新的公司是朋友介绍的,这样孙主管才 做出了解雇我的决定。

听完小章的总结陈词,我恍然大悟,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二娘果然辣手!我 立马恭喜小章,祝愿她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顺便问她是哪一家公司。小章只是 嘻嘻的笑,不说话。我催促道,你快说啊,我是个急性子,你成心让我猴急是吧? 小章还是不说,幸灾乐祸的告诉我,你以后肯定会知道的。小章一直卖关子,让 我很是恼火,心想,早知如此,那天在疯子办公室的时候,真应该趁机摸她两把, 看她现在还美不美!

我挂了小章电话,双掌合拢,默默念道,二娘,请原谅我的年少轻狂,更加 要原谅我的鲁莽无知,差点错怪您了,此时此刻,我以对您十二分的敬意祈祷您 出差飞行平安,千万别出什么和保险公司扯皮的事儿,阿门!祈祷完,我给二娘 发了条消息,二娘,我对您的感激已经从一袋小玉米变成了一锅苞米花,如果有 来生,我就便宜你,给你当老公。一个小时候后,我正在被客户的电话骚扰得不 亦乐乎,忽然收到了二娘的回复。二娘道,刚下飞机,开机就见尔之短信,娘甚 感欣慰。思君所提,待返,吾求而讨之。如不惑,猪头也。我一看,顿时头大, 看来二娘文科是没少下功夫,和我玩起了文字游戏,非得看得我云里雾里,不但 占我便宜,还变着法儿骂我是猪头。我心有不甘,于是立刻回复二娘道,吾忖其 鸟语,不解尔意,欲琢所变,何奈尿急,特盼二娘授吾其道,快哉,快哉!片刻, 二娘回复,尿之何所急,情之何所倚,罪过,罪过。我笑着回复二娘道,欲之何 所求,贪之何所惧,痛快,痛快。

我和二娘来来去去又搞了几个回合,二娘大笑道,好了,不和你瞎搞了,我 要办正经事了,正好在车上抽空看看新人资料。我答道,那好,再搞下去,我舌 头都打结了,等你回来,我请你喝酒,可以带儿子,但不可以带老公。

下午又收到疯子的催命邮件,说月底到了,赶紧催促代理商压货,完成月度 销售指标。我回复道,疯子,每个月总是有那么两三天不舒服,而且还喜欢量多 的日子,都是因为你。疯子很快一脚将我的邮件踢了回来,骂道,你他妈少恶心, 抓紧清理备货库存倒是正经事,不然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我笑道,你是领导,你 说狗屎是黄金,我也得相信,待会儿就去代理商那里。

有些日子没到西哥的淫窝登门拜访了,于是到菜市场拧了一只老母鸡,自个 儿开门,径直走到西哥厨房忙活起来。因为白天事情办的比较顺利,就稍微提早 了一下下班时间,所以我到西哥家的时候,他和洋子都还没有回来。趁着炖鸡的 当儿,我跑到西哥卧室看了看,一股骚味迎面而来,呛得我喘不过气来,赶紧把 所有窗户打开,好好通通气,让空气流通一下,不然都要心肌梗塞了。卧室里乱 得一团糟,洋子也是,这种环境她也受的了,也不收拾收拾。看着床边那一满筐 白花花的粘成一团的餐巾纸,我就知道西哥和洋子最近没闲着。拉开床头柜的抽 屉,还是超薄杜蕾丝,就那么随意横七竖八的放在里面,还好西哥没得罪我,不 然我会悄悄用针给这些安全帽扎上一些肉眼看不到的小洞洞,让他在不知不觉中 承担起未婚爸爸的生活压力。

洋子比西哥先到,一进门发现有个人坐在客厅中央,吓了一条,看到是我, 稍稍定神,拍了拍胸脯,嗔怪我道,怎么来了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吓死我了。我 抬头看了一眼洋子,妩媚的微笑,和往日一样青春靓丽。上身一件白色的休闲毛 衣,依旧是V 领的,我怀疑她是对V 领的衣服情有独衷,可能是她V 领的地方每 天都会聚集太多男人的目光,这种自豪感已经成为了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下身 也是白色,一条莱卡弹性长裤,将她匀称修长的双腿烘托得恰到好处,让人看着 就会不由自主的进入意淫状态。我笑着对洋子道,几日不见,你公司开假面舞会 是吧,你肯定是扮白衣天使!洋子把手提包甩在沙发上,看了我一眼道,呵呵, 西哥最喜欢我这套衣服。说完,她还对着我扭了扭细柳般的腰枝,然后转过身, 背对着我,双手叉在腰间,又扭了扭高翘的臀部,再回头朝我一眨眼,嫣然一笑。 我心里暗骂道,我日她个仙人板都不板,故意馋我是吧,有种你就把衣服脱了扭 啊,穿着衣服算啥子本事嘛。我嘴里道,洋子,你们那个卧室比人家杂货铺还乱, 你有空倒是收拾一下啊,勤劳是中国人的美德,你要多学学,别整天就挺胸翘臀 的,惹得一堆苍蝇边上转,有啥意思?洋子嘿嘿一乐道,我本来要收拾的,但西 哥说这样好,有生活气息,真实,那我就只有听他的啦。说完,她好像在想什么, 然后弯腰对着沙发上坐着的我,突然表情妖娆用手点着我道,咦,你算不算是我 周围的苍蝇?洋子这一弯腰,胸口立刻春光外泻,我想挪开自己的目光,可似乎 头部好像被夹板夹住了一样,哪怕是摆动一个很小的角度,也觉得非常非常困难。 我心里暗暗叫苦,西哥啊西哥,你就不能有点谦让的美德吗,何苦老是警告我不 许碰她呢,搞得我心里老是像虾米在爬,痒得不是一点点啊,要不是看在你浪子 回头的份上,我真的快把持不住了。这中日友好是一个全民运动,是大家的事儿, 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啊,何况碰到洋子这个尤物,要是没想法那他妈还是男人吗? 洋子直起身,拍了拍手掌笑道,哈哈,看得都忘记说话了,看来你也是一只苍蝇 哦。虽然洋子是开玩笑,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尴尬,脸有些发烫。这确实不容易, 像我这么厚的脸皮,一般温度是不会让我自己有发烫的感觉的,看来身体快要烧 起来了。我死撑颜面对洋子道,你以为我在看你的胸是吧,我是在想怎么几日不 见,感觉你有些下垂了,所以就走神了。洋子笑盈盈坐在我身边,用她丰满的胸 脯有意无意蹭到了我的右臂,问我道,下垂是看不出来的啊,因为我戴的是魔力 文胸哦,你摸一下不就知道啦?我感觉有些呼吸急促,连续咽了好几次口水,感 到严重的口干舌燥,想挪开右臂离开洋子丰满的胸部,可肘关节已经僵硬了,根 本不听使唤。只得心里安慰自己道,这不能怪我,是她硬往上蹭的,不算我占她 便宜。

我能闻到洋子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那是一种让人兴奋异常的味道,让我意 乱情迷,在慢慢刺激我的欲望神经。不行,我一定得和西哥摊牌,问他对洋子究 竟是什么态度,如果是准备白头偕老,那我也就算了,如果只是相互把对方当作 一种慰藉和寄托,那下次再碰到这种情况,我就是十八罗汉也要下定决心还俗了! 洋子拉住了我的手,我感觉她的手很温暖,软绵绵的,似乎根本没有骨头。她望 着我,微笑道,有没有想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张沙发上做爱的情景吗?我 和洋子四目相对,她的惊艳妩媚如同一把利剑直插我已经脆弱如朽木的心脏,让 我情不自禁颤抖不已。我已经分不清她所说的是玩笑还是挑逗,也不愿意去想那 么多,只是觉得眼前的就是洋子,一直不受任何枷锁约束的洋子,一直我行我素 的洋子,她的热情,她的奔放,她的美艳,似乎北极之光,可以照耀着你踏上天 堂的阶梯。

这个时候,突然一股强烈的焦味弥漫到了客厅,我心头一惊,顿时飞身跃起, 大叫道,八嘎亚路,鸡,老子的鸡,糊了!我冲向厨房的时候,身后传来洋子咯 咯银铃般的笑声,根本让人分不清是天使还是魔鬼。一锅好鸡,差点完全毁于一 旦,为了不浪费,我只得剔除了一些焦的厉害的鸡块,然后往锅里重新加了一些 热水,继续开始炖。

西哥推门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妈的,怎么感觉房子着火了,什么东西被烧 焦了的味道。我擦着手,穿着围裙从厨房走了出来,对西哥道,鸡,老子炖的鸡, 水炖干了,焦是焦了点,不过吃着有嚼劲儿。我让洋子去厨房看着,然后和西哥 坐在沙发上抽烟。西哥对我道,没搞头,今天无意中听到我上面老板的收入情况, 对老子打击太大了,老子干半年就顶他干一个月。我笑笑道,这不很正常,人家 是你老板嘛。西哥瞪着我道,但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一个经理啊,这差距也不用这 么大吧?我拍拍西哥肩膀笑笑道,你就别提了,你们公司就没工程师,人人名片 上都是经理,我们这行业里的人谁不知道?西哥吸了一口烟,严肃得盯着我道, 你说我们能不能做点其他的生意,我现在手头就一万的现金,你说有没有可能一 下变成一百万?我对西哥道,当然有可能,一千万都有可能,就看你有没有那个 魄力了!西哥一脸兴奋,把烟屁股掐熄在烟灰缸,然后睁大眼睛看着我道,说, 快说说看!我认真对西哥道,你花八千买把进口的微冲,然后剩下两千买子弹, 后面的步骤就不用我说了吧。听我说完,西哥一脸失望,骂道,老子和你说正经 事儿呢,道不同,不足与谋,算了算了,和你说了也是白说。

我小声问西哥道,你和洋子现在倒底算啥关系?西哥翻了一下白眼道,同居 关系呗,你看不出来?我又问道,那万一洋子要和你结婚呢?说假话的是乌龟王 八蛋,是他妈重孙子!西哥刚准备张嘴,听我这么一说,立马又闭上了。朝厨房 看了看正在忙碌的洋子,然后转头对我小声道,我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 现在想考虑也不行了,新的麻烦来了。我问道,什么新的麻烦?西哥神神秘秘道, 不瞒你说,我对一个女孩子一见钟情了,对她的感觉和对洋子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但又分不出哪个好哪个坏,你说怎么办?我微微笑道,你就一见钟情吧,到时候 两个女人有得你麻烦的。西哥道,古代皇上三宫六院三千佳丽呢,我就两个,还 周转不过来?我叹了口气对西哥道,随便你,反正我是提醒你了,到时候别后悔 就行了。对了,哪里认识的,下次见面认识认识,我帮你把把关。西哥嘿嘿道, 你能把什么关,就看别人是不是奶子大屁股翘是吧,他妈的俗气!认识就不必了, 你认识她的。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33)

我认识的?西哥这么一说,倒是激发了我浓厚的兴趣,立马伸长脖子望着西 哥,催他快告诉我是谁。西哥笑呵呵道,小珍。我顿时脸色大变,一脸严肃问西 哥道,你别告诉我是真的!西哥一本正经道,骗你干嘛,你已经有萧然了,还管 人家那么多干嘛?看西哥的样子不像开玩笑,我瞬间怒发冲冠,狠命一拍桌子, 指着西哥鼻子大声骂道,禽兽不如的事情你都做的出来,好,老子今天就用龙抓 手对付你的洋子!说完,我起身张牙舞爪的朝厨房奔过去,正碰上洋子提着个削 了一半的菠萝跑出来,想看看我和西哥吵什么。我瞄准洋子坚挺丰满的胸脯,双 爪闪电逼近,电光火石间,洋子惊叫一声下意识右手一挡,我把她手里的菠萝抓 了个正着,顿时一声惨叫,还好后面赶上的西哥一把将我拦腰抱住,不然我已经 痛得弯下腰去。西哥趁机在我耳边小声嘟哝道,急个毛啊,逗你玩儿的,是小章, 不是小珍。

洋子一看我中招,啊的惊叫一声,手中菠萝也掉在了地上,骨碌骨碌的滚了 好几个圈。然后她蹲下身来,关切问道,你没事儿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啊, 我不是故意的。我一看自己的右手,被密密麻麻扎了好几个小洞,还汩汩流着血, 真是有苦说不出啊!其实西哥说是小珍,我是根本不相信的,我就知道他在忽悠 我,所以我也就将计就计,想以此为借口光明正大的占点洋子的便宜,哪想到西 哥和洋子一对奸夫淫妇配合的倒是天衣无缝,一个后面拦腰抱,一个在前面用菠 萝当,害的我后来右手肿得像熊掌,用冰块敷了好几天才恢复原样。冷静下来分 析了一下,主要原因是我龙抓手的功夫出手太狠,抓胸心切,导致自讨苦吃。

离开西哥家的时候,西哥说要送我,我心知肚明,于是点头叫好。回头依依 不舍的看了洋子一眼,她正含笑看着我,看到我回头,立刻朝我眨了一下右眼, 故意弄得我小心儿荡起了双浆。小区的水泥道上,西哥一边抽烟一边告诉我,那 天返回我公司找小章拿裙子的时候,他就留了个电话给她,没想到后来两个人消 息来消息去的,几天时间就熟得和一个人一样。正好小章提到想换岗位的事儿, 也是巧,西哥的销售助理辞职之后一直空缺,所以他就告诉小章,可以让她去试 试看。因为西哥的推荐,所以小章很顺利就被西哥公司录取,而且薪水还不错, 既然这样,小章自然是选择了西哥的公司。

听西哥讲述完,我叹了口气道,小章毕竟刚毕业,太单纯了,狼入虎口她还 挺高兴,幼稚了点。西哥不屑的神情对我道,我他妈是狼,你难道是好东西了? 你到我家里来有70%的时间眼光停留在洋子身上,以为老子看不出来是吧,明知 道我在骗你,还朝洋子冲过去,找借口揩油嘛,和我学的,这么老套的事情还搬 门弄斧,让老子鸡鸡都笑歪了。我不好意思笑笑道,别说出来啊,说出来就俗了, 对了,说正经的,小章可是好女孩,你可别糟蹋人家。西哥瞪着我道,你这是什 么话?哦,女人跟我就是糟蹋,跟你就是享福是吧?就你那根小泥鳅,完全兴奋 了还没我疲软时长,女人跟你能有快感吗?你别看洋子偶尔对你发浪你就自我感 觉良好,她那是逗你玩儿呢,半夜时候还不是一样叫我亲爱的老公,要死要活的。 等西哥一大通罗嗦完了,我吸了一口烟,挖苦他道,你这么能耐,这生产伟哥的 厂家咋就不找你代言呢?西哥拍拍我肩膀一脸认真道,那是因为西哥我做人低调, 一直深藏不露,也只是对你才偶尔说说而已。

临上车前,西哥拉着车门道,你别说,小章还蛮有才华的,我看她简历才知 道,她大学时候还是学声乐的,唱歌一定好听。我坐在后座,将车门拉上,降下 车窗,对西哥道,那下次你倒是给我说说看,她叫床的时候是美声呢还是通俗。 西哥右手摸着自己留着碎胡茬的下巴,微笑道,一定,一定,你就安心走吧。

突然接到吹雪的电话,让我吃惊不小,因为我都快要忘记她了。以至于她向 我问好的时候,我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出来她是谁,后来她和我说到小娟的电话怎 么老打不通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是吹雪。我本以为只是简单的问好,但事实并不 是这么简单,她打电话的目的是为了找我借钱。我给她解释我手里并没有多少钱, 这确实是个实话,因为红茶坊的事情我和疯子借给阿勇一笔钱,对有钱人来说不 多,但是对于工薪族来说,已经是大伤元气了。最让我和疯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直到现在,阿勇仍然是音讯全无,电话也停机了。我和疯子并没有让他还钱的意 思,如果他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愿意联系我和疯子,那他真的是小看我和疯子了。 但是吹雪似乎并不相信我没有钱,而且一再说她现在处境很困难,急需钱用,让 我想想办法。我问她一下要三万干嘛,至少得给我一个理由。她说是老家的爷爷 得了急病,需要动手术,急需医疗费。我问她是什么病,她告诉我说是脑溢血, 耽误了治疗时机恐怕就醒不过来了。

由于吹雪给我的印象一直不好,所以我对她难免会多个心眼。从她说话的语 气来看,并不是很悲伤的样子,而且在她老家脑溢血手术三万费用应该足够了。 她开口就找我借三万,难道她在上海这两年自己就没有一点积蓄吗?虽然她干的 是不正当职业,但是收入肯定比我要高的多的。这么一想,我就对她有所怀疑了, 于是我婉言回绝她,告诉她我手头真的拿不出三万现金,每个月开销之后,手里 根本存不了几个钱。我本想告诉她,阿勇红茶坊开业的时候我把大部分积蓄都借 给了他,但后来想想,根本没有必要给吹雪解释这些。吹雪对我嗤之以鼻,说我 是见死不救,不仁义。她对我的不信任也让我对她有些反感,所以态度更加坚决, 结果两个人不欢而散。

萧然约了小珍周五下班后在中山公园的‘包公公’吃上海小笼。我从萧然嘴 里得到这个消息,显得很激动,经过复杂的思想斗争,我决定要偷偷见上小珍一 面,如果有必要,还会悄悄跟踪她,摸清她现在的住所。萧然果然没有失信,自 从我消除她和她父亲之间的误会后,她试探性问了几次小珍的住所,但是小珍笑 着就是不说,还说萧然上次‘出卖’了她,这次可不会再上当了。萧然没有办法, 只好约小珍周五下班后吃饭,这样就给我造成一次远距离接触的机会,至于结果 如何,就要看我的造化了。

我也问过萧然为什么这么做,是想帮小珍,还是想放弃我。萧然毫不犹豫的 回答了我,说是想放弃我,而且安慰我不要难过,因为我还有小珍。我一再解释 我并不会因为小珍回来了,就会对萧然她置之不理,何况小珍也不一定会再次接 受我。萧然问我是不是想脚踩两只船,我斟酌良久,对她说,是的。我对自己给 出的回答都感到匪夷所思,但是我对天发誓没有轻薄她们的意思,我只是说出了 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而这个想法与我最初的意图却已相去甚远。萧然骂我无耻, 我回答她,我要是高尚就不是我了,你应该一直清楚。这只是我的真实想法而已, 究竟会不会去这样做,那还是个未知数。

周四下午见了一个新客户,我约了客户晚上一起吃饭。饭局刚刚开始,接到 疯子的电话,他告诉我说我桌子上有一个快递,因为我不在公司,所以他就帮我 带回家了。我问他在干嘛,他说刚和浩浩萧然她们吃完饭,正在看电视。我好奇 的问快递是什么,疯子说不知道,还没有拆开看过,发件人和发件地址都没有。 这让我感到奇怪,于是让疯子拆开看看。

疯子问我道,你不会有什么仇家吧,这要是毒气恐怖邮件,那可就害死我们 了。疯子拆开信封后,告诉我是一张光盘,而且是刻录盘。我对疯子道,刻录盘? 没有客户说要邮寄什么资料给我啊,就算是广告性质的光盘,也肯定不会发件人 和发件地址都不填的,要不你先放着看看是什么内容,我正陪客户吃饭呢,等下 你再电话给我吧。疯子道,好的。

我和客户喝完一杯小酒,一只螃蟹腿还没嚼完,电话就响了,是疯子。我对 疯子道,也用不着这么猴急吧,刚搁完电话又打过来了,难不成有什么惊喜?疯 子语气沉重道,这可是你让我们看的,确实有惊喜,这下你完了。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34)

什么完了?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我对疯子道。疯子叹气道,早知道是这样, 我就一个人悄悄跑到房间里面看了,也不用在客厅用DVD 放出来,不过打破脑壳 也想不到,内容会这么精彩。我笑呵呵道,是不是西哥那个鸟人发现什么极品A 片,迫不及待想和我共享啊。疯子道,A 片倒是A 片,是不是西哥快递的我也不 知道,不过男主角是你倒是让我大跌眼镜的,没想到你还有这份兼职。我喝了一 口酒,对疯子道,瞎说什么啊,什么A 片男主角,乱七八糟的。疯子嘿嘿道,一 个小短片,你和一个女人在沙发上激战啊,真够狠的,我看你下手不轻啊,和美 国农场挤奶的牛仔差不多。不瞒你说,看你这个短片的时候,我自个儿的手都一 直在捏伐捏伐,对了,那女人是谁啊,一流胸狠啊!唯一可惜的是,女人脸上打 了马赛克,唉,遗憾啊,我建议你给西哥也看看,保证他在硬盘加密深度雪藏。

听疯子这么说,我算是明白了,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不用想,那个 女人是小娟,至于这个短片肯定是吹雪那个贱人那次在同志酒吧用手机拍的。这 样一来,我是没什么心情继续喝酒了,只好耐着性子敷衍了几下客户,然后急冲 冲的赶到了萧然和浩浩的住处。

一进门,立刻感觉到气氛很沉重,如同硝烟过后的战场。客厅里只有疯子一 个人,他正津津有味的返回看着我蹂躏小娟的镜头。疯子看到我进门,对我淫笑 道,你别说,这拍摄角度还不错,怎么也没和我说啊,忒不厚道了。我没心情和 疯子拌嘴,走到电视机旁,直接拔了电源,一脸怒气对疯子道,你他妈也不用一 直看吧,萧然和浩浩也看到了?疯子道,我哪想到是这个内容啊,不过还好,她 们两个看到你开始用力挤的时候就直接进房了。我问疯子,那当时萧然什么反应? 疯子道,还能有什么反应,难道还为你鼓掌叫好,欢呼GO,GO,GO,哦勒哦勒哦 勒?不过萧然好像反应不是很激烈,只是摇摇头,然后就一脸失望的进了房,浩 浩也就随后进去安慰她了。我有些激动,对疯子道,老子是被冤枉的!疯子呵呵 道,你小子有福气啊,这种冤枉我也想有啊,就是碰不到。

我把那天晚上的情况和疯子详细说了一遍,然后问他现在该怎么办。疯子甩 了根烟给我,对我道,你还是给萧然说吧,我相信你没用,要她相信你才行。浩 浩开门走了出来,然后朝房间里指了指,对我道,萧然心情不好,你可一定要冷 静。我感激的朝浩浩点了点头,走进萧然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萧然一个人坐在床上,看我进屋,把头扭到一边,一副不屑看我的神情。我 走到萧然身边,想伸手扶住她肩膀,被她用力挡开,冷冷对我道,请不要用你的 脏手碰我,你还是去当你的男主角吧,当初我真的是瞎了眼,不过还好现在我和 你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是我为小珍难过。

我没有和萧然争辩,只是很平静的将那晚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完完整整的又说 了一遍。说完后,我感到心里轻松了许多,然后顺势平躺在了萧然的床上,闭上 眼睛,均匀的呼吸。由于晚饭喝了一些酒,加上本来就感到困乏,这一躺下,才 意识到睡觉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萧然一直没有吱声,我猜她是在推敲我所说 的真实性,所以我也保持沉默,静静的等她回应。我感觉萧然起身了,心想她应 该是过来抱住我,和我说对不起,刚才是误会我了。隔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 陡然听到砰的一声,等我睁开眼睛,房间里面只剩下我一个人,木乃伊一样平躺 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我心里暗道,失策,实在是失策,高估自己了。

出去也好,说不定疯子还能帮我说两句好话,此刻萧然心头之气一会儿消不 了,我还是少说为妙。这一切都是吹雪造成的,本以为自己会因此恼羞成怒,但 是让我自己都感到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暴跳如雷,反而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我 不由得为自己暗自高兴,认为自己比以前成熟了。经历了许多,让我意识到一点, 遇到事情,冲动和埋怨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只有冷静下来思考,才会让变得 糟糕的事情有所转机。曾经在书上看到一句话,说一个成熟的男人不会因为推门 之后看到一场突然而至的大雪而感到惊叹,我虽然没有达到那种境界,但怎么说 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并不是给萧然一个合理的解释,而是要保证这个小短片不 能随意流传,因为我可不愿意当什么网络男优。我决定先稳住吹雪,不然万一激 怒了她,一旦她神智不清将这个小短片当宣传片往网络上一放,那我一生清白就 毁于一旦了。我先打了个电话给吹雪,告诉她我愿意想办法帮她凑钱,但是我要 她保证能把她手中所有的备份都当面给我销毁掉。吹雪信誓旦旦的给我保证,只 要她拿到钱,把她的那部手机给我都行。我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对她说好,还说一 言为定。我自己都觉得好笑,她简直把我当白痴,我要她手机干吗?她既然刻盘 了,难道她就只会刻一张?就不会保存在别的地方?我不弄清楚她所有的底细之 前,就算是给了她钱,到头来也只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我打了个电话给小娟,并不是像吹雪说的那样手机一直无法接通,问了小娟 才明白,果然是小娟将吹雪的号码设置成了拒接电话。小娟了解情况之后也感到 很吃惊,想不到吹雪会这么卑鄙,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找我要钱。我安慰小 娟不要着急,因为小短片里面她的面部被技术处理打上了马赛克。从这点来看, 我国电脑的普及程度是让人叹为观止的,各行各业对电脑的应用都有了一定心得, 从种田的伯伯到外企的小白领,至少都会用QQ,当然,这不能否认腾讯公司对电 脑普及起到的巨大推进作用。小短片上的马赛克,我知道吹雪是看在小娟和她往 日姐妹的情分上才那样做的,但是我所担心的却是那个马赛克是谁帮她做上去的。 吹雪会用QQ,这个不容置疑,但是她会用视频编辑软件我就不太相信了。我倒是 宁愿她自己会,万一是她让QQ上哪个网友帮她做的,那我距离出名的日子就真的 不远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直冒冷汗,双手仿佛得了帕金森一样抖个不停。

我让小娟装作不知道,和吹雪保持联系,了解她的近况,至少要先弄明白她 究竟是为了什么找我借钱。我一再叮嘱小娟,千万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这可关系 到我今后的人生发展。这事可大可小,网络的传播力量是惊人的,小短片有朝一 日真的广为流传的话,那我真的只有被迫辞职去干男优了。

我又打了个电话给西哥,让他和那个王组长最近要保持感情交流,一旦要是 小娟那里确定吹雪是磕药磕坏了脑子,那么就让王组长出面,抓她个措手不及。 西哥道,帮你这个忙倒是可以,不过条件就是你要马上发一份视频文件给我,让 要好好研究研究,毕竟是涉案材料,不能忽略的。经不起西哥的软磨硬泡,最终 我答应马上发一份到他邮箱,不过我也有个条件,就是千万不能给洋子看,我怕 洋子万一给吹雪走漏什么风声,那就满盘皆输了。西哥收到邮件后迫不及待的迅 速浏览了一遍,然后对我道,我他妈看着你捏小娟比我自己捏还要爽,你说我是 不是心理有问题?我对西哥道,那可能是我劲儿大,你看着觉得过瘾,说明你有 暴力倾向,你可以等下和洋子玩玩SM验证一下。西哥嘿嘿笑着道,那倒不是,因 为你是男主角嘛,所以就感觉刺激了点,没想到我身边还有一个AV明星,失敬, 失敬啊!

等了一刻钟后,听到手机响了一下,不是我的。我睁开眼睛,转头看到床头 柜上放着萧然的手机。于是拿了过来,是短消息。我知道偷看别人隐私是很不道 德的,但我和萧然在一起的时候,她也经常翻我的短消息看,在这点上,我对她 倒是没有任何隐私可言。既然这样,我就随便了一下,看了她的这条短信,不看 不知道,一看吓一条。消息内容是,明天下班可能稍微晚点,你到了包公公餐厅 后先等等我。我一看这个号码,更是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因为这个号码让我感 觉特别亲切,似曾相识。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35)

我看了消息内容就知道是小珍发的,不过这个号码看上去似乎有些熟悉,可 一时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也难怪,一天我不知道要接多少个电话,难免会遇 到号码看上去相似的,所以我也就没有多想。想到这是小珍发的消息,我心底一 阵暖意徐徐升起,感觉如同寒冬腊月守候在慢慢发红的电炉边一样,安逸得想叫。 一不做,二不休,我干脆用萧然手机给小珍回复道,你在哪里,我现在就想见你 了。小珍立刻回复道,明天不是一起吃晚饭吗,你干吗啊,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 的事情,是他欺负你了?小珍不知道是我,这让我有些得意忘形,于是对她道, 他是个老实人,正直善良,怎么会欺负我,只是我自己郁郁寡欢而已。打完这些 字,我的脸开始发烫,很长时间没有这样恬不知耻的夸奖自己了,偶尔来一次居 然还有些不习惯,看来以后还得多练习才行。小珍道,那要不我在你们学校附近 的那家避风塘等你,反正明天我可以调休的,通宵都没问题。我按键的手指都哆 嗦了,赶忙用萧然手机回道,好的,不见不散,我大约半个小时到。

放下萧然的手机,我像个得了奖状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兴奋的直搓手。毕竟 是见她心切,我用萧然的手机来钓她出来见面,相信她也能够谅解吧,想到这里, 内心不禁为自己的随机应变得意良久。我心里不由自主开始七想八想了,不知道 小珍是胖了,还是瘦了,是不是依然和以前一样那么清纯可爱?不过没关系,这 一切在半个小时后就会有正确答案了。

我对着萧然房间里面衣柜上的镜子照了照,头发脏了些,没时间洗了,就用 手乱抓了几下,整点凌乱感出来,然后眼神忧郁了一下,顿时感觉整个人看上去 沧桑了许多。临走前,觉得还是不够好,于是又把领带节松了松,往下拉了拉, 然后从抽屉里拿出我放这里的假BOSS香水朝着自己一阵猛喷。说到这个假BOSS, 都怪西哥,那天两个闲着无聊逛街,看到一个卖香水的小贩,说是走私货,西哥 一下就来了兴趣,硬是拉着我左嗅嗅右嗅嗅,经过辨认,感觉应该是真的,和以 前用的味道一样,于是和小贩拼命杀价,最后市场价的对折成交。我和西哥一人 买了一瓶,还以为买到大便宜了,后来一用,发现不对劲,早上喷的香水,中午 就没味了,才明白是掺了矿泉水的赝品,香味不能持久。初步判断,小贩可能一 瓶香水兑了三瓶,所以我和西哥每次用的时候就比以前用真BOSS的时候要多喷两 次,效果才能达到基本一致。

迅速收拾完毕,我拉开萧然的房门准备出去,一看客厅里根本没人。我敲了 敲浩浩的房门,疯子开门伸出一个脑袋,不耐烦道,都要睡觉了,你烦不烦啊? 我问疯子,萧然呢,怎么没看到她?疯子道,你又没给我工资,我还时刻帮你看 着她啊?我瞪着疯子道,那她出门你总归要和我说一声吧?疯子道,她什么时候 出门的我怎么知道,你进了她房门之后,我跟着就和浩浩回房间了,她什么时候 出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打她手机问一下不就得了。我叹了口气道,还用你 教,她手机忘带了,还在房间床头柜上搁着呢。疯子安慰我道,这么大的人了, 又不是小孩子,你就别瞎担心了,都是被你气的,等她想通了,自然就回来了, 你别急,先一个人看看电视,我可累死了,你别再烦我了。说完,疯子就关上了 房门,估计是缩进了浩浩的床。我心里暗暗骂道,就他妈重色轻友,你就给我等 着,下个月我非得多报销些餐饮发票,签字签到你心酸手疼为止!

我走进萧然房间,拿起她桌上的手机,小跑着出了房门,在小区门口拦了一 辆车,直扑萧然学校附近的那家避风塘。毕竟是冒名顶替萧然来见小珍,所以还 是要低调,我在距离避风塘大概二十米远的地方就下了车,然后挨着一排门面房 慢慢向避风塘靠近。途中路过一家卖哈韩哈日服装的小店,两个打扮奇怪的小姑 娘在我背后笑个不停,隐约听到她们两个在议论我是不是刚刚用香水洗过澡,我 心头一阵虚火,回头朝她们瞪道,怎么啦,不服气是吧,老子家里开香水店的, 总比你们在这里哈日哈韩毒害青少年强吧?她们两个立刻开始唧唧喳喳的冷嘲热 讽起来,我一想,好男不跟女斗,下次拉西哥过来到她们店里光看不买,气死她 们!

我绕过避风塘门口,在一排玻璃窗边停了下来,猫头鹰一样盯着里面看。我 火速把每个位置都扫视了一遍,除了斗地主打八十分的,就是一帮年青人坐在一 起嘻嘻哈哈聊天的,怎么找也没找着小珍。我没有进去,就蹲在路边一个不显眼 的地方,一边抽烟,一边死死盯住避风塘门口,就算一只苍蝇飞进去也绝对逃脱 不了我的法眼。

就算是盼星星盼月亮,也该让我盼下来了,可小珍还是没有出现。夜里比较 冷,西服里面就一件并不厚实的衬衣,偶尔来一阵小风,让我全身肌肉也跟着一 阵收缩。我周围的地上都是烟头,再这样下去,我还要去便利店买包香烟才行。 就在我耐性和激情快要耗干的时候,口袋里萧然的手机响了,我拿出一看,是条 短消息,你怎么还没到啊,我都等了好半天啦。看完消息,我条件反射的弯下腰, 拼命睁大双眼贴着窗沿透过玻璃朝避风塘里面瞅,活见鬼了,哪里有什么小珍啊, 难道这个避风塘还有其他暗道不成。我立刻回了消息问道,我怎么没看到你啊, 你坐在哪个位置?小珍道,就在靠窗的位置啊,你再不来我就走了。我迅速把所 有靠窗的位置重新检查了一遍,简直就是扯蛋,根本没见到小珍!我回复道,我 就在避风塘,怎么没看到你?小珍答道,那是不是搞错地方了,我就在避风塘里 啊,而且早就到了啊。对了,你是哪个避风塘啊?我回答道,就是我们学校附近 的哪个避风塘啊,不是你说的嘛?小珍道,我也是在学校附近的避风塘啊,哦, 对了,我是在学校分部的这个,你不会跑到本部那个避风塘了吧?

看到小珍消息,我不禁暗暗叫苦,他妈的不早说清楚,她们一直在本部读书, 没事儿跑分部避风塘去搞鸟啊?我的妈啊,分部距离我现在的位置打车过去至少 要半个小时,不过没事儿,说不定小珍住的地方就在分部附近才会到那个避风塘 的,这对于我来说反而更好,一举两得。于是我赶快回复小珍道,你等等,我马 上就过来。

风急火燎赶到分部校区,果然在学校对门不远处就有个避风塘,虽然赶得辛 苦了点,不过为了见到小珍,这又算得了什么。既然肯定她在这个避风塘里,那 我也就不用遮遮掩掩了,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在喧闹的人群中搜寻小珍。想到 四目相对的幸福时刻,我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很快我的笑容就凝住了,因 为我仍然没有看到小珍,我安慰自己道,也许是她去洗手间了,随即又觉得不对, 她既然在等我,肯定有位置是空着的,但是一眼望去,整个大厅根本没有空着的 座位,看这个阵势,早已经就人满为患。

我沉不住气了,马上用萧然的手机给小珍发了消息道,我到了分部附近的避 风塘,怎么没有看到你啊?隔了一会儿,收到小珍的回复,啊?我怕你生气,我 特意打车赶到本部门口的避风塘等你了!你怎么又跑到分部去了啊?我好气又好 笑,对小珍道,我不是发消息给你了吗,说我马上就过来的!小珍道,可我没有 收到你消息啊,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在本部避风塘等我呢。我走出避风塘,抬头 望着天空,大叫一声,我日,我日日日!我立刻发消息道,那我现在马上赶到本 部,你等我,你回复我,这次是否收到消息。小珍打了个笑脸道,恩,这次收到 了,那好,我在本部避风塘等你哦,你快点。

我发现今晚自己是发癫了,来来回回在两个避风塘之间跑,情绪有些低落, 但我还是很快打起精神,又叫了一辆车,风风火火赶往本部校区附近的那个避风 塘。我闻了闻自己袖口,因为来来回回的跑,身上的香水味早就被吹得无影无踪 了,狗日的黑心小贩,千万别让老子下次逮住他,不抢了他所有的假货,我他妈 咽不下今晚的这口怨气!

终于赶到本部校区附近的避风塘了,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凌晨了。我推开门 直接走了进去,顿时心情跌到了低谷。小珍倒是没见到,柜台上一杯杯果珍倒是 整整齐齐的放了一长排。我不得已,又发消息问小珍,究竟在哪里。一连发了好 几次,都没有回应,惹得我毛了,于是干脆用萧然的手机拨了小珍的电话。让我 肺都要气炸的是,语音提示您拨打的机主已关机!我心想,难道关键时刻她手机 没电了?或许小珍也跟我一样发癫又跑到分部校区那个避风塘去了?天啊,饶了 我吧。

我决定放弃了,因为实在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再整下去我要精神崩溃神 经衰弱了。我憋了一肚子气,上了车,阴沉着脸往萧然和浩浩住处奔。走到一半, 手机响了一下,我习惯性的拿出萧然的手机,一看才知道不是她手机,而是我自 己的手机响,看来我真的神经衰弱了,不同的铃声都分辨不出来了。我掏出自己 手机,打开消息一看,显示是小贵发来的,我想见你了,在××大学分部附近的 避风塘,给你三十分钟的时间,过期不候哦。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36)

收到小贵的短信,我一下开窍了,难怪看到小珍发消息给萧然的那个号码有 些熟悉,原来小贵和小珍的号码根本就是一摸一样,也就是说,一直和我短信联 系的小贵就是小珍!我心底暗自庆幸,还好平时和小贵没有什么轻佻之言,也不 曾暴露什么不良企图,不然和小珍之间真的是无力回天了。大多男人都一样,就 算是和所爱的人分手,也会一心想保持自己在对方心中的美好形象,因为他们内 心始终都存着一份幻想,那就是希望让那些爱过的女人明白,失去他们是一种遗 憾。但事实上,很多聪明女人并不会这样认为,她们认为这是男人一种自我意识 的体现,某些时候,恶脸比笑容反而更加真实。女人希望从男人那里得到最真实 的东西,而不是谎言和欺骗,你越是造作,她就越是觉得你虚伪。

我是人,而且是男人,是男人就肯定多多少少有点脾气。这么来来去去的跑, 辛苦点无所谓,但辛苦之后居然看不到任何结果,这就让我有些恼火了。我不敢 再擅自行动,怕等我赶到分部的避风塘之后,又出什么差错,那今晚就是跑到肾 脏萎缩也是见不到小珍的。何况我一直用萧然的手机和小珍消息联系,按理说如 果萧然没有和小珍联系的话,那么小珍是不会知道是我在和她消息来消息去的, 这样一想,我感觉我这个地下党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而且还因为萧然的手机中了 她们两个的套。我想放弃了,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小珍这次真的在分部 附近的那个避风塘等我呢?就算耍我,也应该耍够了吧,不管如何还是要去一次 的,如果这次还是扑了一场空,那么我就安安静静回家睡觉,哪怕小珍再告诉我 她在我门口,我也不相信了。

以防万一,我打了个电话给西哥。西哥精神抖擞叫道,这么晚了骚扰我干嘛? 听到西哥铿锵有力的声音,我就知道他还没有睡,于是呵呵一笑道,西哥,这么 晚了还没有睡啊,在干嘛呢?西哥道,打飞机呢。我有些吃惊,问道,啊?洋子 不是和你在一起吗,现成的不利用,还打什么飞机啊?西哥嘿嘿道,就知道你要 想歪,我正在玩雷电呢,高中时候玩的游戏,今天突然心情不错,在网上下载了 一个模拟版,结果才发现宝刀已老,今天我不打通关是坚决不睡觉了,我就不相 信我这人脑还干不过电脑,真他妈见鬼了!我对西哥道,我也睡不着,你也出来 吧,我请你一起去避风塘喝奶茶。西哥道,避风塘有什么去头,都是饮料和冰激 凌的,吃再多也就两泡尿出来了,你是不是看到是无限畅饮才请我的啊?我笑笑 道,今天避风塘搞活动,所有黑啤都畅饮,而且还有伏特加配橙汁,你最喜欢的, 快点来吧。西哥听我这么一说,有些心动了,但还是有点怀疑,于是又问我道, 应该不会有这么好的事儿吧,你是不是看错了?何况避风塘从不卖这种玩意儿的 啊。我对西哥道,什么看错不看错的,我现在就在里面呆着呢。说完我拿起手中 的矿泉水故意咕噜咕噜喝的贼响,然后对西哥道,听到了吧,爽啊,实在是爽, 你不来的话,我等下就回家了。西哥兴奋了,赶忙对我说,行,那我过来,要是 让我知道你耍我,老子肯定要阉了你的。我笑笑道,别罗嗦了,你赶快吧,我在 小珍她们学校分部附近的那个避风塘,你来晚了可就没了。

给西哥打完电话,我就在学校本部避风塘里面找了个椅子坐下,要了一杯奶 茶,慢慢享受起来。我在本部,西哥在分部,我看你还怎么说,要是两个地方都 没有的话,那就说明小珍肯定是和萧然在一起,一直在忽悠我,现在可能两个人 正在偷笑呢。我发了条消息给小珍,对她道,你千万要等我,我正赶过来。小珍 回复道,恩,你快点就行了。

快半个小时了,估计西哥应该到了,于是我拨通了西哥的电话,西哥,到了 吗?西哥道,老子到了啊,找遍了,就没看到你啊,你死哪里去啦?我心想,小 珍如果在分部避风塘的话,西哥肯定能见到,西哥都说找遍了,说明小珍还是不 在分部避风塘,而且我一直在本部避风塘也没见她人影,看来小珍确实是在忽悠 我的。还好我机灵,没有上当,不过眼前要对付西哥先,不然他肯定要怒了。于 是我对西哥道,哎呀,西哥,不好意思,我跑错地方了,我在本部避风塘呢,要 不你过来?西哥吼道,你小子大半夜的逗我玩是吧?我嘿嘿道,西哥,说哪里话 呢,避风塘确实没玩头,要不我请你去酒吧吧。西哥道,我日,老子刚问服务生 了,他说根本没什么黑啤和伏特加,还说从来就没搞过这种鸟活动,你后门痒是 吧?我装糊涂道,不可能啊,我刚还喝了一瓶黑啤呢,那可能时间过了,要不你 先过来吧,我请你到酒吧喝也行。西哥一时无语,顿了会儿神秘兮兮对我道,有 了,果然有黑啤和伏特加,我稍后再打给你,你他妈一个人慢慢喝。

挂了电话,我有些奇怪了,难道真是这么巧了,我歪打正着?于是我叫来服 务生,问她是不是在搞活动,有免费的黑啤和伏特加。她说根本就没这回事儿, 还问我是听谁说的。我有些犯晕,难道是分部在搞活动?

我消息给小珍道,我到了分部避风塘,你在哪里呢?小珍道,你太慢了,我 已经走了。我回她道,你是不是在骗我啊,呵呵。小珍道,当然不是,给了你半 个小时,你没赶上,不能怪我的。我没有再回小珍消息,心里正在气头上,心想 就算我用萧然手机骗你,也不用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戏我吧?看来果然没错, 萧然肯定是发现手机没带后,就联系了小珍,我还一个劲儿的装作是萧然和小珍 发消息发得忒起劲,蛮以为耍点小聪明就可以引小珍露面,哪想到聪明反被聪明 误,不但没见到小珍,反而把自己累的要死要活。最要命的,还把无辜的西哥拖 下了水,此时此刻还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找凶器,等下要来本部避风塘找我兴师问 罪呢。想到这里,我意识到次地不宜久留,还是尽早开溜的好,不然西哥要是逮 到我,可不会让我好受。

我一个人荡到大街上,看了看周围,觉得没有人跟踪,小心儿搏动频率一下 降低了不少,然后拿出电话,给西哥拨了过去。西哥没等我开口,问我道,干嘛 呢,正忙着喝酒呢。我一脸疑惑,问道,在避风塘?西哥嘿嘿道,当然不是,你 说的那个地方厕所坏了,只能到旁边的一家公共厕所上,他妈的你要是尿尿超过 三十秒肯定得氨气中毒!所以我就换了个地方,正好有优惠活动,伏特加买一送 一,只不过送的是黑啤,哈哈哈。我对西哥道,恩,的确,那个公厕我也上过, 氨气味实在太浓,想抽支香烟也不敢,怕会爆炸。

我感到有点奇怪,西哥好像并不生气,难道他笨到不知道我骗了他?毕竟我 心里有愧,于是对西哥道,西哥,哪个酒吧啊,要不我过来吧,我请客。西哥道, 不用不用,正好碰到熟人,正喝的开心呢,你来了就罗嗦了。我笑道,这可是你 自己拒绝的,下次可别说我没请你。西哥道,恩,恩,正忙着呢,我先拍个照片 纪念下,等下发给你。

几分钟后,我收到西哥的彩信,打开一看,是一张照片,西哥身旁紧紧靠着 两个女人,左边是小珍,右边是萧然,从背景来看,确实是在某家酒吧里,三个 人笑的贼他妈灿烂。

我一看急了,痛心疾首啊,看来小珍最后一次让我去分部避风塘确实没忽悠 我,她和萧然确实就在那里等我了,只不过我不该错过的又偏偏错过了,还让西 哥捡了个大便宜。我赶快打西哥的电话,但西哥就是不接,一通就掐断。用西哥 的话来说,真的急得卵疼,眼睁睁看着西哥左拥右抱,我又没有丝毫办法。西哥 发了消息给我道,怎么样,两个美女,真担心晚上吃不消啊,刚刚说好,等下我 去开酒店咯,对了,差点忘了买伟哥,还得至少一次吃两粒,唉,命苦啊!我急 忙回复西哥道,西哥,这种不仁义的事情干了要断子绝孙的啊!你快告诉我你们 在哪里,我马上过来。西爷,我叫你西爷行了吗?西哥道,叫西爷也没用,除非 你叫西爹,我就告诉你我们在哪里。我心想,狗日的,事情非同小可,就让你占 个便宜,叫声爹又不会死人,于是回复西哥道,西爹,西爹,这下行了吧?快告 诉我。西哥道,乖儿子,西爹说话算数,一定告诉你我们在哪里,只不过不是现 在,等今晚完事儿了,我明天保证告诉你。我大怒,回复道,老子日你个仙人十 八代板都不板!你生儿子没鸡鸡,生女儿多鸡鸡!西哥打了个笑脸回复道,关键 是今晚我有鸡鸡就可以了,你忒厚道了,开始我还以为你忽悠我,后来一想,萧 然就是伏特加,小珍就是黑啤啊,哎呀哎呀,两种酒混合了喝容易醉啊,你说我 该怎么办,头疼啊,都怪你,给我出这些难题。

我忍不住了,又打西哥电话,还是被他掐掉。一气之下,我打了洋子电话, 问道,洋子,睡觉了吗?洋子道,没有啊,在上网呢。我微微笑着温柔道,西哥 说他晚上不回家是吧,要不我过来陪你一起上网?洋子笑笑道,不行的,西哥刚 给我电话不久,说他会随时回来,要是发现今晚我要是让任何人留宿他家,他就 要把我赶回日本呢,怕怕的哦。我心里骂道,西哥你个龟儿子,还真他妈绝啊! 善后工作都处理完毕了。

没办法了,只得向西哥求饶道,西哥,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 一定愿效犬马之劳!西哥道,这么客气干嘛,我没啥条件啊,你别老发消息了, 你当初给我买的这个手机肯定是水货,现在键盘都不好用了,你知道不,你到底 知道不?对了,你不是准备和电信签约每个月至少消费五百的吗,好像这个月有 活动,签约两年,就可以免费换个商务手机呢。听西哥这么说,我算是明白了, 看来以后有什么好事儿还是要一个人闷在心里,千万别对西哥说,不然迟早得坏 事儿。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我一狠心,咬咬牙对西哥道,行,你狠,我换了手 机给你用行不?西哥道,这可是你自己说得,我可没问你要。不过这话说得含糊 了,只是给我用啊,那我只有使用权,没有拥有权,那你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 又想要回去,我就难做了啊。我回复西哥道,你是杀人不见血啊,好,一言为定, 你现在马上告诉我你们在哪里,还要保证我去的时候能见到她们,那我换的手机 就归你所有,这下够清楚了吧?西哥道,唉,你就喜欢拿这些小恩小惠诱惑我, 不过还好,我就喜欢贪这些小便宜,这样吧,我先征求一下两个当事人的意见, 她们同意的话,我们就成交。

西哥他奶奶的,难怪不接电话,是要装正人君子,先和我谈好条件,再和她 们谈,是够损的。不过想想,反正手机是免费换来的,何况我自己对手机要求也 不高,只要能打打电话发发消息就行,既然西哥想要就给他吧,只是心里稍许不 爽,被他坑蒙拐骗我两个手机了,显得我有些弱智。

一会儿后,西哥消息过来了,对我道,你记清楚了,带一支玫瑰花,不能多 也不能少,我们在棉花俱乐部等你,从现在开始,一个小时为限,晚一分钟我们 就去酒店玩三明治了。我回复道,这么晚了,我他妈哪里去买玫瑰花,是不是你 出的骚主意?西哥道,已经过去三分钟了,抓紧啊,我都替你急。

没时间和西哥罗嗦了,我脑子里飞速把所有半夜会出现玫瑰花的地方想了一 遍,可就是没想到。这都凌晨了,花店都关门了,哪里去买玫瑰花啊,真他妈急 死人啊。要换成情人节,大街上随便走走,就会有七八岁的小姑娘拿着玫瑰围上 来问你要不要,可现在,别说玫瑰花,就是人影也见不到几个。

所谓急中生智,这话不假,我突然想到上次到小娟家里时候,曾经看到过她 茶几上小花瓶里插着一支玫瑰花,于是赶快拨通了小娟的电话。万幸的是,小娟 告诉我那支玫瑰花还在,只不过已经被做为干花了,还问我这么晚了突然要玫瑰 花干嘛。我告诉她,干花也行,有急用,至于原因以后再和她详细说。还好小娟 不罗嗦,只是笑了笑,让我去拿。

我顺便拿了一张旧报纸,简单的将干玫瑰包扎了一下,捧在手里如获至宝, 一阵风的跑出小娟所住的小区,火速赶到了棉花俱乐部。酒吧里面气氛真浓,悠 扬的爵士乐让人放松不少,不过我没有精力去欣赏那个老外吉他手的精彩表演。

西哥和小珍还有萧然三个人就坐在一个靠墙的位置,三个人有说有笑。西哥 看到我进来,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我又一次看到了小珍,周身血液如熔 炉里的钢水一样翻滚沸腾,要不是萧然在她身边,我估计很难把持这么久埋藏心 底的思恋。小珍仍然和离开我的时候一样,纯净得如同她面前的依云矿泉水。她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了我一眼,然后低着头看着自己眼前的矿泉水瓶,握在手 心缓缓的转动。萧然就坐在西哥的右边,一直从容淡定的望着我,美丽的双眼勾 魂夺魄,似乎有无数的话语想对我诉说。

我双手拿着旧报纸包着的一支干玫瑰,望着眼前的小珍和萧然,一直呆呆站 在她们两个面前,哪怕心中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还是西哥打破了僵局,幸 灾乐祸对我道,愣着干嘛,鲜花赠佳人啊,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过别说我没提醒 你,送之前你可得想好了,呵呵。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37)

我就坐在西哥,萧然和小珍的对面,手里拿着一支干玫瑰,内心在激烈挣扎, 究竟该送给谁。西哥这个狗日的是故意报复我,成心和我过不去,老子也不能便 宜了他,脑子一转,有了主意。我把玫瑰花放在桌子上,感觉它就是一支箭,一 旦射出去,肯定会伤害到一个人,只不过伤害的是没有中箭的那个人。我右手掏 出手机,在桌下悄悄给西哥发了一条消息,西哥,你刚发给我对萧然和小珍左拥 右抱的那个图片不错,我收藏了,只要我对着按键轻轻这么一按,就转发到小章 那儿了,你自己看着办。

西哥很快就收到了消息,看完消息脸色一变,突然哈哈大笑,搞得一旁的萧 然和小珍莫名其妙,一起朝着他看。我笑着对她们道,甭看,肯定是傻了,可能 是收到哪个小情人的消息,由于兴奋过度,智商骤然零下了。西哥大笑了一阵, 陡然一下收住笑容,然后抬起右手朝自己脸上从额头到下巴抹了一把,一脸严肃 对萧然和小珍道,其实啊,这干玫瑰呢,它不如新鲜玫瑰好,枯萎的啊,想想看, 多不吉利啊,摆在家里还可以,送你们两个美女就不太合适了。说完,西哥朝舞 台上正在演唱的菲律宾女歌手看了看,继续道,恩,送给她倒是差不多的。话音 刚落,西哥拿起桌上的玫瑰,径直朝正唱到高潮的菲律宾女歌手走了过去,左手 背在身后,右手举着玫瑰,递到了女歌手的面前。估计很少有观众会送玫瑰花给 她,所以她有些激动,唱完第一段高潮后,接过西哥手里的干玫瑰花,一脸兴奋, 双眼放光,然后惊奇的看了看西哥,趁着吉他手在弹间奏的时候,和西哥来了一 个很热情的贴脸,还顺势在西哥脸上亲了一下。台下观众顿时开始起哄,叫着再 来一个,当然,叫得最响的是我。无奈,为了不扫观众的兴,女歌手又在西哥的 另一边脸上亲了一下,台下笑声掌声此起彼伏,鼓掌鼓得最响的依然是我。

西哥回到桌子旁边,对我们道,奶奶的,终于明白了,只要不是黄种人,身 上多少都有点味道。萧然和小珍你看我,我看你,两个人情不自禁笑了起来。以 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看来小章倒还真的成了西哥的软肋,这次只是小小警告 他一次,下次最好是等小章和洋子在一起的机会,我要放个戒指在西哥面前,看 他怎么办。当然,我是不会傻到买个白金戒指的,最多地摊上买个不锈钢的冒充 一下,也给他一个二选一的机会,活活难受死他。

我问小珍,怎么回来了一直躲着我,明明知道刚刚是我了,为何还一直耍我, 害的我东奔西跑的,坐车都坐得要吐了。小珍抿嘴一笑,忽闪着眼睛道,谁让你 欺负萧然啦,最后不是让你等了吗,你还把西哥骗出来打探虚实,还好萧然聪明, 一下就看穿了。我微微笑道,不是萧然聪明,是西哥太笨。一旁的西哥听我这么 说,鼓着眼睛对我道,那是笨吗,我那是难得糊涂。

我将萧然的手机从口袋掏了出来,还给了萧然。她在接过手机的时候无意碰 了一下我的手指,让我突然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心跳的厉害,感觉是在当着小珍 的面和萧然偷情一样。我只能尽量不和她们任何一个人对视,大多的目光都给了 西哥,希望这样不会给她们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很快西哥发现了这个问题,故意 惊奇道,诶,我说你是怎么啦,怎么老盯着我的脸看,是不是我脸上有朵花?我 有些尴尬,于是只好迅速望了望小珍和萧然,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每个人五秒, 坚决保持持平。我要是能够钻到她们两个的心里就好了,这样我就知道她们两个 各自内心的真实想法,那我也就就用不着这么为难了。

萧然喝酒的姿势都是那么优雅迷人,谈笑间那种若有若无随意停留的眼神, 让她充满了谜一般的色彩,越是让人猜不透,就越是让人想继续猜下去。小珍言 谈举止之间,虽然显得有些笨拙,但是却又让人觉得很自然,很舒服,给人一种 亲切感,异常的真实。一个妩媚动人,似火狐,穿梭在蓝色纱帐之间;一个纯真 之极,若睡莲,静卧于碧绿天湖之心。我是猎人,但绝对不是优秀的猎人,始终 不能抓住火狐的踪迹,准确的布下兽夹。我是船夫,却注定不是出色的船夫,终 究只能在睡莲的周围徘徊,无力扬起手中的镰刀。更多时候,我是一只衔着多情 种子的孤飞大雁,直到有一天听到射手的枪响,我才会随着种子一起凋落在鲜花 盛开的大地。

西哥说要给洋子打个电话,看她睡了没有,电话还没通就自动关机了,于是 借走了我的手机,嫌酒吧太吵,便一边和洋子说话,一边走到了酒吧门外。面对 小珍和萧然,平时唧唧喳喳的我,一下变得沉默了很多,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 说什么,更不知道对谁说。还是萧然先开口,平静的对我道,再过两个月,我就 要去法国了。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让我一下无法接受,猛然抬头望着萧然,急 切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萧然叹了口气道,这是爸爸的安 排,不过我没有反对,因为我自己也喜欢这个国家。萧然提到法国,我脑海里一 下就出现了法式深吻这个词汇,眼前似乎看到一个浪漫的法国男人亲吻萧然的情 景,心里顿时一阵失落,感到歇斯底里的绝望。虽然萧然的离去可以让我不再为 难,但这并不是我内心所愿,我宁愿自己一直在漩涡中挣扎,也不愿看到萧然的 离去。一旁的小珍似乎没有太多惊讶,更没有丝毫的高兴,反而脸上有些失望, 看来萧然早已对她有所提及,并且说明小珍在友情和爱情的天平上,取得了不可 思议的平衡。这点,女人可以做到,男人要做到却很难,因为男人总是义字当先。

我问萧然道,还回来吗?萧然幽幽道,我也不知道,到时候看吧,等念完研 究生再说。小珍一脸期待望着萧然道,你还是回来吧,不然大家会很难过的。萧 然朝小珍微笑道,真心话?小珍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嗯,骗你我是小狗!萧然道, 如果刚才那支玫瑰花是送给了我,你难道不会心疼?说完,萧然指着小珍鼻子笑 着继续道,说假话是小狗!小珍小脸一下涨的通红,看了看萧然,又望了望我, 然后噘起小嘴,一副生气的样子,对我和萧然道,哎呀,我也不知道啦,反正玫 瑰花已经被西哥那个糊涂虫送女歌手了,还说这个干嘛啊。萧然嘿嘿道,那说明 你心里还是很在乎,对不对?小珍脸更红了,真是又羞又急,拉了拉萧然的衣角, 对她道,哎呀,我和他都分开了,我不是说了,希望你们两个幸福吗,你还是别 去法国了吧。萧然道,去法国可能由不得我了,那里曾经是我的梦想,正是因为 这样,我一直没有找工作,我不会放弃的。小珍叹气道,唉,你走了,以后就不 好玩了。

萧然可能酒喝得多了点,说话语气一下生硬了很多,看着小珍道,你觉得这 样很好玩吗?小珍,别幼稚了,你真的能接受我和他在一起吗?小珍看着萧然道, 我可以的,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我上次离开上海那次,不都原谅你们了吗?萧 然喝完手中的酒,又将小珍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摇摇头道,说起来容易,要 做到你知道有多难吗?好,你现在就睁大眼睛看好了。说完,萧然坐到了我的身 边,深情的看着我。我看到萧然的脸上醉意迷蒙,担心她有事,于是开口问她道, 萧然,你没事儿吧,喝这么多干嘛?你……萧然的热唇已经迎了上来,将我想说 的话硬生生逼到了喉咙,然后一口咽了下去。这完全不在预料之中,我一下愣掉 了,意识里只剩下四个字,法式深吻。

萧然的舌尖冰凉,上面还带有百丽酒淡淡的甜味,灵活的在我上颚内壁如轻 风拂柳般一次次掠过,让我酥痒难耐,禁不住身体有些颤抖。从此以后,我应该 有一个观念改变,那就是女人身体最柔软的地方并不是乳房,而是舌头。以前萧 然很少这么认真的吻我,所以这次我竟然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同时内心又有一种 强烈的罪恶感,因为就在酒吧,就在小珍的面前。我想推开萧然,但是又怕伤害 她,所以只能一动不动,任由萧然摆布。我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小珍,开始她有些 惊讶,然后是平静,最后终于缓缓流下泪来,但始终没有转过头去,一直盯着萧 然和我。

关键时刻,西哥回来了,一把拉开我和萧然道,干嘛呢,干嘛呢,要不要我 端着盘子在酒吧每个人面前转一转,收点零花钱?西哥一边说,一边朝我使眼色, 让我看小珍。小珍终究还是被萧然说中,她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种事实。看到小 珍睁大眼睛流泪的样子,让我心痛不已,可又不知怎么安慰她才好,只怕现在说 什么也难以让她心里好受些。我想怨恨萧然,但是却又恨不起来,只是希望她这 样做不是存心要伤害小珍。一旁的西哥又开始凑热闹,拍了拍桌子,对我道,这 样不行,太便宜你小子了,你今天还是得做个决定,这样吧,我们现在就走,你 是回萧然那里呢,还是跟着小珍回酒店,发个话吧。我拿起西哥放桌上的手机, 还没打开,西哥已经对我道,你不用打开了,就是想威胁我是吧,我刚才打完电 话,已经把那个照片删除了。不过你放心,你带走一个,剩下的一个我会帮你照 顾好的。我瞪着西哥道,你他妈就知道瞎JB搅和,你有劲赶快回去陪你的国际友 人,精虫太多你就自己买瓶敌敌畏喝,亿万子孙也给你灭得干干净净。还有,今 晚你买单,我身上钱不够了。西哥道,我日你祖先的仙人球球,喝你一次酒比见 本拉登还难!

我看了看身边醉眼迷离的萧然,又看了看对面流泪的小珍,一狠心,拉着萧 然的手起身就走。 ----------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38)

萧然下意识用力的拽我,似乎不愿意跟着我走。我正准备用蛮力硬拉她出去, 这时,身后的小珍突然哇哇的哭出声来,哭声犹如一跟带刺的铁钩,一下穿透我 的心脏反勾住了我本有些隐隐作痛的心。我停住脚步,回头看到小珍一脸委屈的 大声哭泣,全然不顾周围那么多人异样的目光。

萧然一把甩开我的手,走到小珍边上坐下,抱住哭得泪人一样的小珍,在她 耳边说了些什么。片刻之后,让我和西哥大吃一惊的事情发生了,小珍突然起身 打了萧然一个耳光,然后用力推得萧然一个趔趄,直接朝门外走去。小珍和我擦 身而过,回头看了我一眼,依依不舍又一脸失望的样子,让我心碎不已。

我开始有些后悔了,伸手想拉住小珍,被她一把甩开。冲动往往就是因为一 瞬间的大脑缺氧,刚才我拉起萧然就走的行为就是典型的突发性缺氧综合症,不 然不会这么没有理智。也许我内心一直对萧然有太多的渴望,可以毫无掩饰的说, 欲望占有了至少一半的思想空间;也许因为小珍相对于萧然来说是弱势群体,哪 怕伤害过后,可能还有补求的机会。无论那一点,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是可 耻的。最让我自己感到害怕的是,明明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可耻,我却还是去做了, 而且做的出乎寻常的坚决。骂自己贱,我都觉得是在优化自己的人格。很多时候, 行为难以受到思想的控制,尤其是思维紊乱意识模糊的时候。这种情况下,只有 意志非常坚定的人,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冷静的处理一些突发事件,但很可惜, 我的意志一向薄弱得如同蜻蜓的翅膀。

一向好奇心不小的我,这次显得异常冷静,并没有开口问萧然她究竟对小珍 说了什么,居然可以让说话都脸红的小珍突然开始动粗起来。西哥还是忍不住, 凑过来,对着一脸平静冷笑的萧然道,怎么啦,不是好姐妹吗,怎么说翻脸就翻 脸啊,梅雨季节的天气也没你们变的快。萧然冷冷对西哥道,用的着你管?西哥 一听萧然这话,立刻就急了,指着萧然对我道,你看看,你看看,你找的女人不 是耍酷就是动粗,我他妈容易吗,这么晚了还跟着你们一起瞎搅和,想当和事佬, 可有人还把好心当作驴肝肺,得了得了,老子回家陪国际友人去,卸货完毕就睡 觉,总比和你们这些神经患者在一起安逸。西哥一阵吐沫飞扬之后,挥了挥衣袖, 满脸怒气而去。

我眼看小珍就要迈出酒吧大门,正要追上去,却又看到萧然正冷若冰霜的望 着我,一副不屑的神情道,你出去追啊,我出门就望她反方向走,机会只给你一 次。听萧然这么说,我有犹豫了,心里暗暗叫苦道,两位姑奶奶,这是搞什么飞 机嘛,我又不是神仙,实在分身乏术啊,早料到这样,我是死活不肯让西哥逃掉 的,至少可以来个穿长裤放屁――兵分两路,这下好了,留下孤孤单单的我一个 人,左右为难,横竖不是人。

情急之中,我扶住萧然的双肩,硬是把她按在了座位上,看着她的眼睛,认 真的对她道,萧然,你听话,乖,一定要等我回来,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找你! 说完,我来不及看萧然的表情,转身便奔出了酒吧。出了酒吧门,我一下傻了, 扫视整条大街,根本见不到小珍的身影,又他妈赶鸭子上架,飞了!正在我对着 空荡荡的大街发楞的时候,萧然从我身边走过,好像不认识一样,径直拉开一辆 停在酒吧门口的出租车门,猫进了后座,竟然都懒得望我一眼。我跟着拉开前门, 坐了进去,心里感到忒委屈,凭什么萧然你对我冷眼呢,又不是我打的你。师傅 刚发动车,萧然突然拉开车门下了车,我一看急了,也跟着下车。师傅恼怒的看 了看我,然后熄了火。萧然看到我下车,立马又上了车,然后对师傅道,××小 区。师傅不得不又发动起来,我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前门,防止师傅突然玩个跑车 模式,唰的一下冲出去。然后我跟着拉开车门,又钻了进去。就在我钻进去的同 时,萧然又推开了后车门,然后用力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朝后面的一辆 出租走去。师傅火气不小,探个头大喊道,好玩是吧,逗我开心是吧?现在的年 轻人,什么素质!我理解师傅的心情,于是安慰他道,对不起,她心情不好,我 代她给您陪不是,这样吧,我坐你的车,你跟着后面那辆出租车就行了。师傅语 气缓和了点,对我道,嗯,还是小伙子你素质高。我笑笑道,那是,那是,心里 暗道,还不是因为我打你的车,要是我再下车,你倒是看看自己能不能素质高? 我看你他妈不拿把不锈钢扳手敲我脑袋才怪,日你个仙人板板,素质值几个钱?

萧然坐的那辆车很快便像离弦之箭般蹿了出去,我赶紧让师傅跟了上去,一 路叮嘱师傅可千万别跟丢了。师傅不以为然笑笑道,那些毛头小伙子,就知道狠 踩油门,还会啥?关键在于及时换档,知道吧,这个讲究大了,舒马赫你知道吧? 他为啥每次都拿冠军,就是靠换档准确及时,要是光靠踩油门,那找贝克汉姆开 赛车好了,一脚下去,油管都给他踩爆掉不可!我嘿嘿一笑,对师傅道,师傅, 你比我还幽默来着,听您口音不是南方人吧?师傅道,那当然,我东北长大,后 来才搬到上海的,这城市啊,憋曲儿,总感觉没我们北方大气。就拿这女人来说 吧,你看看刚才那位,嘿,脾气还不小,要在东北,是我婆娘的话,你信不信我 非得扇她两个耳刮子,晚上炕都不准上,看她还老实不老实。萧然乘的出租车和 我距离拉得越来越开,我有点心急,连忙催促师傅道,快点,跟上,要丢了!师 傅道,这个速度,几十米也就是一脚油的活儿,这能丢吗?

前面出现了一个红灯,正好可以让萧然等等,结果没想到,那车嗖的一下径 直闯了过去!我看着师傅慢慢松了油门,急得大叫,冲过去啊,反正这么晚了, 没警察的!师傅悠闲道,这个就是素质问题,我开了十几年的车,从来没闯过红 灯,今晚也不能破例。我眼睁睁的看着萧然的车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任凭我 怎么激将师傅,他也纹丝不动,稳如泰山,直到绿灯亮的时候,才挂档起步。我 再也懒得和他说话,一肚子气望着车外,看着温暖的霓虹灯光,在窗外五彩斑斓 的流动,心里暗道,早知道他就这点胆量,还不如一脚踹他个龟儿子下去,我自 己来开好了,不就是闯个红灯吗?

我让师傅靠边停车,丢给他一个起步费,然后不顾背后传来的阵阵喊叫,独 自走到前面一家便利店门口,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我抽出一根香烟,啪的一下点 燃,透过薄薄的蓝色烟雾,看着一望无际的夜空,胸腔被掏空了一样难受。

思绪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慢慢在记忆中弥散开来,脑海中逐渐浮现出阿勇, 彤彤,阿丽,还有叶子他们的身影,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如何。我尽量不去想小 珍和萧然,因为她们实在让我有些头痛,甚至有些心烦。自己的生活如果是一段 表面华丽的乐章,那么小珍和萧然就是其中的两个点睛的音符,舍去了这两个音 符乐章一样铿锵有力,但肯定会少了一些神韵和精彩。最要命的是,这两个音符 相互促进又相互制约,如果出现在同一个小节,那么又会让乐章显得不协调,听 着感觉别扭。

人在烦的时候,尽量想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这个道理我懂。但是仔细一 想,才发觉有些恐怖,因为我竟然回想不出真正让自己感到快乐的事情,即使有, 也仅仅只是一个悲剧的开头。也许是上天注定给我生活中太多磨难,想让我学会 珍惜和拥有,但我却始终不能开放自己深藏内心的那份眷顾,永远只能以一种表 象的形式告诉旁人――我很洒脱。其实,真实的我并不是这样,我一直活得很累, 很拘谨,很压抑,一直找不到真正的自己。不知不觉中,我发现自己和大众一样 随波逐流,一样的虚伪浮躁,一样的自私自利,等到明白的时候想改,已经为时 已晚。豁达的人是快乐的,很简单的生活,说起来容易,其实很难,这是一种生 活境界。我一直认为思想是欲望的罪魁祸首,正是因为有了思想,才会有了欲望, 当然,我说的欲望并不是单方面的。我曾经幻想过,如果自己从出生开始就生活 在原始森林中,那么周围所接触的就只是参天的大树,高飞的小鸟,叮咚的泉水, 这么一来,我是否就会生活的很快乐呢?思想如同洁白如雪的白云,这样就会很 简单,永远没有机会接触城市的浮华。但后来转念一想,还是不对,就算是那样, 我也许又会想,为什么我不能像小鸟一样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呢?有了想法,自 然就产生了欲望,看来这是无法避免的。小偷因为想一夜暴富,所以铤而走险; 妓女因为想不劳而获,所以卖身求金;小人因为想荣华富贵,所以贪得无厌;贪 官因为想位及权臣,所以勾心斗角,等等等等,都是因为欲望控制了思想,让人 有了不理性的行为。由此看来,还是当一株植物比较轻松,当然不能是含羞草, 或者是一块石头,但也不能是点金石,只有这样,才会没有思想,才会真正的快 乐。也好比是当初躺在床上的叶子一样,其实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那个时候的她, 对于人生来说,也许只有在她离开的时候,才是一种真正的解脱。当快乐成为生 活中一种奢望的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悲哀可怜。

一阵急促的铃声将我从回忆中惊醒,是西哥的电话。我接通电话,懒洋洋的 问,到家了?现在又想到安慰我了是吧?西哥压低嗓门道,嘘,别罗嗦,老子就 在小珍住的公寓楼下,××路××号,你赶快过来。我顿时好比是一口嚼烂了一 个生橄榄,受到了强烈刺激一样大叫了起来,真的?你他妈一直跟踪她?西哥道, 别忘了给老子报销车费,这种事情不是头一次干,干多了也就心安理得了,你快 点。我将烟头狠命甩在地上,冲到路边,看着一辆出租车慢慢靠近,拼命的挥了 挥手,没等车停稳,一个猛扎子钻进了车厢。

到了公寓楼下,左望右望没看到西哥,心想不会又是西哥耍我吧?心里正嘀 咕,听到一声口哨从黑暗的角落里传出来。我仔细一看,西哥正靠那里朝我望, 于是对他道,见不得人是吧,还躲在角落里,装猫头鹰啊?西哥朝我挥手,让我 过去。我走到西哥身边,西哥对我道,低调,一定要低调!我现在只知道小珍住 这个公寓,但是不敢跟得太近,所以具体住哪个房间不知道。我对西哥道,你他 妈说了不是白说,难道我们两个一个一个房间敲门去问?保证不出十分钟,就给 保安轰出来,搞不好还要去派出所喝苦丁茶。西哥道,你别急,我估计有人会带 路的,先呆这儿等等看。我问西哥道,你是说萧然?不可能,她方向都不一样, 我跟了一阵,可惜碰到一个戆大司机,跟丢了,还牛比轰轰的,气得我就扔了一 个起步费给他,没拒付已经算仁慈了。西哥眼睛望着公寓门口,一边嚼口香糖一 边道,待会儿就知道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递了根香烟给西哥,西哥接过去直接夹在耳朵上,对我小声道,两个烟头 在黑暗中闪啊闪的,你怕别人不知道这里藏了两个人是吧?听西哥这么说,我也 学他把香烟夹在了耳朵上,嘴里含糊道,他妈的,怎么感觉我俩就是两民工一样, 猥琐的要命!我和西哥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公寓旁的街道,这个时候我兜里的电话 响了,我赶紧拿了出来,刚准备接,对方就挂了。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是吹雪, 心里一咯噔,难道是向我下最后通牒,让我给赎金买回自己主演的那个小电影? 我本想拨回去,但是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放回了兜里,她要是铁定准备宰我,自然 会再打的,我最讨厌就是打两下就挂掉的这种装神弄鬼的人。

我和西哥继续躲在公寓墙角,不停探头张望,进去出来的夜猫子倒是有几个, 可就是没有认识的。最可恨的就是那个保安,隔一会儿就出来站在台阶上抽根烟, 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搞得我心里直痒痒。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就在我耐性即将 耗尽的时候,突然看到小珍拖着行李箱出现在了公寓门口,这让我和西哥两个人 都始料不及。西哥惊讶道,不对啊,怎么小珍跑出来了,她从酒吧出来在门口电 话的时候,我明明听到她说什么在住的房间等什么人过来,怎么现在人还没来, 她倒是自己要先走了?我盯着小珍,对西哥道,那还用问,你肯定是歌房里面泡 多了,耳朵比以前更聋了。

眼看小珍就要拦车从眼前溜走,我沉不住气了,正准备冲过去,突然手机又 响了起来,我闪电般掏出手机,扫视一眼号码,又是吹雪,于是赶紧接了电话, 压低嗓门道,正忙,什么事快说!让我有些惊讶的是电话里居然传出一个浑厚的 男中音,问我道,你是机主什么人? ----------   139.我不知道对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于是谨慎反问道,你是谁?对方答道, 我们是××区110 大队的,机主躺在××大街上,初步检验已经死亡,查看了机 主的电话,大约半个小时前机主打过你电话。

尽管我对吹雪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听到这个噩耗,还是让我震惊不已,犹 如晴天霹雳震得我半天缓不过神来。我心情沉重的问了警察具体的位置,告诉他 我是死者的朋友,马上会赶过去。西哥在一旁急着道,还打什么电话,小珍都上 车了!我看了一眼西哥,叹气道,吹雪死了,具体情况不清楚,刚接到警察电话, 过去看看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西哥也吃惊不小,愣了一下,然后拿下夹在 耳朵上的香烟,叼在嘴里,啪的一下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有些惋惜道,不管怎 么说,都是一条命,还是去看看吧。我和西哥上车之后,无意从后视镜里看到一 辆车飞驰而至,然后嘎的一声停在公寓门口,萧然从车里走了出来。我的右手抓 住车门把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司机说,××街道,麻烦快点。

路上,我打了个电话给小娟,告诉了她吹雪的事情。小娟开始不相信,听我 的口气不像开玩笑,确认之后立刻在电话那头嚎嚎大哭起来。我和西哥赶到的时 候,小娟已经到了,正抱着面无血色的吹雪放声哭泣。救护车的警灯还在不停的 闪烁,两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靠着车站着,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看来对这种 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警察问了我一些吹雪的情况,还问最后那个电话究竟说了些什么,然后要求 我跟他回警察局做个笔录。从医生的嘴里,我了解道吹雪是因为吸毒过量休克, 然后导致直接死亡。我,西哥,小娟三个人坐在警车后座,都没有说话,只有小 娟一直在小声抽泣。我将小娟抱在怀里,立刻感到她的体温,可脑海中却一直想 着吹雪一个人安静躺在大街上的情景。我不知道她的父母什么时候能知道这个坏 消息,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还见不到最后一面,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加残酷呢? 我内心有些自责,因为有一件事情开始困扰我,那就是三十分钟前她打我的那个 电话,我应该打回去的。也许吹雪知道自己不行了,于是第一个想到了我,希望 我能够救她,可等不到电话接通,她可能就休克了。同时也有一点想不通,按理 说她应该打给小娟才对,为什么会第一个想到的是我呢?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所有的秘密已经随着吹雪灰飞烟灭,不会有人知道了。一念之间,吹雪就这么孤 单的走了,而且身在异乡,也不知道她寂寞的灵魂何时才能找到回家的路。按理 说,吹雪的走,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坏事,至少小电影事件从此就结束了,但 是我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庆幸,反而宁愿她能继续敲诈我,毕竟曾经老乡一场,误 入歧途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但我却没有权利轻视她的生命。

我问西哥是否要通知洋子,西哥说人都走了,没有必要了,要是洋子以后问 起来,就说吹雪回老家去了,即使告诉洋子真相,无非也就是多一个人痛苦而已。 既然西哥这样说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坚持,其实我是想告诉洋子的,有些事情还 是不要隐瞒的好,总觉得对洋子似乎有些不公平。

从警察局出来,已经是凌晨,我们三个情绪都比较低落,一路无语。西哥先 走了,留下我一个人送小娟回家。小娟的悲痛一直延续到属于她自己的那间小屋, 受到她的感染,让我也感到格外沉重,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气氛变得轻松些。我和 小娟两个人默默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直到我头发晕,开始翻白眼, 实在感觉不舒服了,才仰面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小娟挨着我,靠在我 的身上,小声对我道,你知道吗,我来上海之后,男朋友离开了我,那段时间, 我只有吹雪一个朋友。她一直很照顾我,把我当她的亲妹妹看,可是现在,她一 句话也没留下,就一个人走了,我真的好心痛。她后来沾上了摇头丸,我也不只 一次劝她,可她就是不听,前些日子她还找我借钱,可我刚刚把钱寄给老家,所 以确实手头没有,现在想起来真的对不起她,竟然这点小忙也帮不了她。后来她 又告诉我,说要找你借,但是你后来也没同意,于是她就提出要用那次在同志酒 吧用手机拍到你和我的那段视频来要挟你。我求她不要这样做,但是她说她借了 高利贷,如果再不还钱,命都可能保不住。我看她很严肃的样子,不像说假话, 于是就同意了,然后她让我把那段视频做了技术处理,把我的头像挡住。其实我 真的不愿意,因为我知道即使你不借她钱,只要我的头像在,她也不会传播出去 的,但吹雪坚持要我那样做,说如果我不这样,她一样会找别人做,所以最后我 还是帮她做了。

听完小娟平静的诉说,我才知道我错怪洋子了。说实话,我内心一直猜想是 洋子帮吹雪拍的那段视频做了技术处理,故意挡住了小娟的脸,以为洋子仍然和 吹雪一起瞎混。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轻轻抚摸小娟的头发。小娟仰头含着 眼泪问我道,你是不是怪我没有告诉你?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对小娟道,换成我 是你,我也不会告诉,又怎么会怪你呢?一切都过去了,责怪又有什么用呢,难 道还能挽回吹雪的生命不成?算了,以后也不要提这些事情了,尽管吹雪并没有 把我当朋友,但是我还是依然将她看作我的一位朋友,虽然不是好朋友,至少不 是陌生人。

小娟从浴室出来,脸色好了些。茶几上的烟盒已经空了,我起身对小娟道, 我要走了。小娟道,那我送你。我对她道,不用,你早点休息,今天已经很累了。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小娟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我,然后对我道,留下好吗,我一个 人好害怕,真的。 ----------   140.小娟温暖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我的后背,她内心的恐惧和寂寞穿透我坚 挺的脊梁触摸到我挚热的心。我转过身,将小娟抱在自己怀里,可以清晰闻到她 头发飘散空中的柠檬香味。如此近距离的身体接触,并没有让我有丝毫生理冲动, 此刻的她,在我眼中只是一个需要拥抱的小女人。也许她感到无助,而我可以做 为她心灵孤寂的一副良药,能给她一份心理上的慰藉。其实,对于我自己来说, 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从叶子,到吹雪,周围曾经活生生的生命,不经意间都悄然 而去,同样不曾留下只言片语,就独自披上雪白的外衣,去享受天国的安详。

人的一生,有很多事情要经历,无所谓对错,在乎于你是否保持了一颗平和 真诚的心去对待。善待别人的同时也应该善待自己,因为每个人肩负着不同的责 任,这种责任并不是仅仅为了自己,更多是为了别人。亲人和朋友永远是最宝贵 的财富,即使是自己陷入困境,也不能轻易伤害他们。不要简单的认为对他们好 就没有伤害,如果对自己不负责任,对于他们来说更是一种真正的伤害。就好比 吹雪这样,她可以一了百了,但是她却对所有的亲人和朋友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其实这是一种自私的表现,因为她把所有的痛苦留给了所有关心她的人。

小娟的床很柔软,让我仿佛置身于如絮的云层之中,舒适得让我沉溺其中不 愿睁开眼睛,生怕这是一个梦,醒来之后周围的一切就会消失。小娟像一只温顺 的小猫蜷缩在我的身旁,一声不吭,让我可以亲切感受到她轻盈的呼吸。我情不 自禁的靠近小娟的额头,轻轻的亲了一下,唇间留下一抹清新的余香。这种感觉 很纯净,心里平静得如同面对一幅幽静的山水写真,不允许我有任何邪念。

我并没有感到自己有多正直,只是心里一直想着前些日子老娘电话给我时说 的几句话,欲望是一把没有出鞘的利刀,要想永远刀不出鞘,那么男人面对诱惑 的时候就一定要记住,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自己的母亲和姐妹;同样,女人面对 诱惑的时候就一定要想到,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是自己的父亲和兄弟。老娘当了一 辈子的语文老师,有个摘抄的习惯,虽然也没和我少说一些处世警言,但我就觉 得这句话对我最有用。

洋子要回西安了,临走前,我和西哥陪她到浙江临安那边玩了两天。洋子是 从旅游地图上看到了这个地方,正好我和西哥也没有去过。我们没有跟团,也没 有找导游,三个人就围着地图上的乡村景点瞎跑。给我印象比较深刻的就是乡村 小饭店里的砂锅炖土鸡,清澈见底的鸡汤上面零星漂浮着少许淡黄色的鸡油,趁 热喝上一口,似乎还能够闻到山野的气息,浓郁的芬芳加上土鸡肉质的鲜美滑嫩, 让我们三个赞不绝口。

晚上,为了节约房费,西哥,洋子和我三个人就开了一个房间。我和西哥一 张床,然后洋子一个人睡一张床。我笑着对西哥道,你没必要装正经,还要等我 睡着了半夜偷偷过去,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西哥笑笑道,都老夫老妻了,早没 了当初的激情,现在讲究以德服人。我取笑西哥道,从以鸟服人转变到以德服人 的确是一个质的飞跃,不容易,极度不容易。

其实我并没有准备和他们一起来的,只不过洋子说相识一场,都是朋友,这 次回去西安,拿了毕业证之后可能还要回日本一趟,那就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见 一面了,所以我就没有推辞,只不过心里一直想着事情,始终没有太多心情去欣 赏沿途的景色。

我不习惯黑暗,感觉没有安全感,按照惯例,卫生间的灯一直亮着,这样就 有少许亮光透过一块隔开卧室的巨大毛玻璃均匀的洒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我 一直睡不着,但是又怕惊醒身旁熟睡的西哥和另外一张床上的洋子,所以只能闭 着眼睛随意遐想。半夜时分,感觉有人碰到了我的胳膊,开始我以为是西哥翻身 蹭到了我,于是就没有在意。哪知第二下更加明显,我才知道是有人在推我,我 正准备睁开眼睛,西哥突然小声道,他妈的真睡着啦?我想开口回答他,睡着个 毛啊。又听到洋子的声音,小声问道,西哥,你还是别过来吧,一个房间太不方 便了。听洋子这么说,我心里一喜,乖乖,老子还以为西哥是关心我是不是失眠, 原来是想图谋不轨啊,于是更加一动不动,为了让这对狗男女麻痹大意,我故意 时而还弄出点微微的鼾声。

西哥看我没动静,立刻鬼鬼祟祟的下了床,偷偷摸摸的钻进了洋子的被窝。 不出一刻钟,房间里就偶尔出现了哼唧哼唧的吮吸声。我背对着他们,又不敢翻 身,真他妈差点急死。我只能根据声音的特点来判断他们的行动步骤,从开始的 哼唧声听来,应该是在接吻,因为两张嘴唇粘合的时候会不时产生空隙,如果用 力吮吸的话,多少会有些漏风,那么声音听起来就好似是一个大胡子男人在大口 大口的吃肥肉吧唧吧唧的响。隔了一会儿后,声音减弱了,而且音色尖利了一些, 类似婴儿吃奶狠命吮吸产生的声音,不用说,西哥转移阵地了,已经从洋子的嘴 唇开始下移到另外一个地方了,而且还蒙头盖着被子,所以声音相对也小了些。 但是我还是不敢翻身,怕万一惊动了他们被他们发现那就没得好戏看了。

此时的我,内心比西哥还要着急,绞尽脑汁的想该如何找个理由翻身过去面 朝他们,可想破脑袋也没有什么妙招。就在这个时候,洋子还发出了要命的呻吟, 虽然很小声,但是断断续续的夹杂在西哥的吮吸声中,更是让我一阵燥热,真想 一把掀开被子好好凉快凉快。也正是这个想法,让我急中生智,眼睛睁开死死盯 着放在床头的空调遥控器。心里暗自高兴,还好不是什么星级宾馆,否则要是中 央空调的话,那真的是没有一点发挥空间了。我左手开始一寸一寸的往头部移动, 终于心惊胆战的摸到了遥控器,然后按住温度调节键拼命的按。这个老空调果然 没有坏我的好事,温度一会儿就唰唰唰的往上蹿,房间里很快就越来越热,我自 己都开始出汗了。

哼唧声终于停了一下,然后朦胧听得西哥在说,他妈怎么这么热,嘴巴里都 是咸味。洋子噗哧小声一笑道,废话,两个人蒙在被子里能不热吗?西哥道,要 不把被子掀开算了。听西哥这么说,我心里一阵紧张,祈祷洋子千万别不要不同 意。没想到洋子异常爽快的就答应了,对西哥小声道,那就掀开吧。我心里暗骂 道,你们两个还真他妈够骚,根本没把老子当回事,提都没提怕我看到之类的话, 看来只有我自己把自己当个东西了。这样最好,两个人赤条条哼唧哼唧吧,也好 满足一下我的偷窥欲,你们好,我也好,大家都好。

被子应该是被掀开了,因为吮吸声和呻吟声明显响亮了很多。我仍然侧身背 对着他们,这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可惜我眼光不能像手电筒光一样碰到玻璃会 反射,何况还是一块毛玻璃。根据中学物理来分析,表面越毛糙的物理对光的吸 收能力越强,就算是眼光像激光一样,估计也难以达到我想要的反射效果。继续 这样,我是不甘心的,那样我绞尽脑汁想出的空调升温计不就瞎折腾了?于是我 又摸出了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机,然后迅速发了一条短信息给自己,大约两分钟后, 叮咚叮咚的声音就响了两下。估计西哥和洋子吓得够戗,骤然所有动作都停止了, 房间里随之一片寂静,不用想,他们两个肯定正盯着我的后背。就在这个时候, 我装作叮咚声对我的睡眠产生了影响的模样,很自然的翻了一下身,开始平躺在 床上,只不过我留了一个心眼,翻身的时候往他们那边多翻了一个很小的角度, 初步估计在15度左右。翻完了身,我又开始制造出均匀的鼾声,为了保证身子一 直保持和床平面的15度夹角,我特意将自己的右手捏成拳头垫在了自己的屁股下 面,以便于充分保持身体的平衡。

隐约听到西哥压低嗓门道,醒了?洋子道,还是盖上被子吧。西哥道,不盖 被子已经全身是汗了,盖好被子两个人还不被捂熟了?没事儿,他一向睡觉睡的 死猪一样,被人抬走了还不知道。就算他没睡着,给他偷看了他又能怎么的?洋 子不再说话,应该是默许了。我心里暗自好叫,嘿嘿,西哥你个狗日的,有你这 个想法就行了,这可是你自己放的屁,也好,这下我可是完全没有负罪感了。

西哥和洋子终于回过头去,开始重新忙活起来。我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哈哈 哈,满屋春色尽收眼底!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只能一直保持斜视的状态,眼睛 有些酸,不过能看到西哥和洋子的现场直播还是值得的。昏黄微弱的灯光下,西 哥和洋子充满青春气息的身体重叠在一起,的确是一副非常优美的画面。很奇怪, 我居然没有丝毫龌龊的感觉,仿佛是在欣赏一部艺术电影。不由得暗自感叹,可 惜家卫哥哥不在,不然用他的意识流手法来表现我眼前的这一幕,绝对可以冲击 奥斯卡最佳情色片了。第一次发现西哥的身体居然如此健美,臀部比我的还翘, 肌肉线条在朦胧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有张力。我真有想对西哥大叫一声加油的冲动,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洋子的胴体雪白,修长的双腿和西哥的身体纠缠在一起,还 不时的上下轻微的摩擦,我竖起耳朵似乎能听到那微妙的异响。由于西哥左手握 住了洋子的左边乳房,而且还将波峰那一颗红点含入了他的大嘴,所以我只能初 略看到洋子左边乳房的边缘隆起部分。不知不觉的,我垫在自己屁股下的右手将 拳头捏的更紧,一是感觉西哥左手似乎力量不够,没有看到洋子乳房太大的变形, 我就有些情不自禁;二是感觉自己右手已经被自己尾椎骨压得有些酸胀,只有捏 得更紧才能减缓一下痛楚。

西哥这个挨千刀的,终于将舌头移到了洋子的右边乳房,不过好像没有像对 待洋子左边乳房一样吮吸了,而是不停的用舌尖在洋子波峰顶点慢慢的画圈。我 偷偷心里骂道,日他个仙人板都不板,龟儿子不学好,还学搞艺术的,真还以为 他自己是画家了,又没有什么味道的,伸长个舌头难道就不累啊?对待对称的东 西就要公平对待,一边含一边不含,这样岂不是不公平了?出于个人爱好,我还 是喜欢含的感觉,温暖潮湿让人感觉充实。洋子也没有闲着,双手插入西哥的头 发里,好像在用力往自己胸部拉。我不禁目瞪口呆,暗自道,三级片,肯定是三 级片看多了,这动作和三级片完全一致!演员,绝对是演员,原来有很多电影打 字幕的时候总是说根据真实生活改编,看来确实如此,不只是小说来源于生活, 电影也是百分百的来源于生活!

西哥舌尖偶尔和洋子胸前凸起的顶峰相遇之时,洋子身体还伴随着轻微的抽 搐。我不由得有些怀疑这个动作的真实性,都老夫老妻了,难道感觉真的那么强 烈,每次都和触电一样,迟早给电得神智不清。我感到眼睛异常酸胀,于是闭上 眼睛任由眼珠子360 度转动了好几个圈,总算舒缓了些。至于舌头,也感到有些 蠢蠢欲动,可惜没有东西给我舔舐,即使有也不敢伸出来,怕被他们无意看到, 于是只能狠命咽了一下口水,还不能动作剧烈,担心喉结的过分运动会弄出一些 奇怪的声响。西哥围着洋子的胸部忙活好半天之后,我都感觉有些困意了,他终 于开始贴着洋子黑暗中盛开的荷花一般娇艳的身体缓缓下滑。西哥滑西哥的,我 的眼光并没有随着西哥那个钵大的头下滑,而是完全停留在了洋子的胸部。女人 如果平躺的时候还能从侧面明显看到胸前所有的凸起,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非 常胸狠,坚挺高耸媲美珠穆朗玛!反过来说,如果平躺时候只能从侧面看到两点 葡萄般大小的凸起,那反而能说明两个问题,要么是软组织过于柔软,没有支撑 力,犹如没有上过蒸笼的肉包;要么就是躺着和站着时候大小一样,根本无所谓 坚挺不坚挺。当然,无论是哪一种,都有各自的美,总会有品味不同的男人去欣 赏,不然就没有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之说了。

等我浮想联翩完了之后,西哥的舌头还在洋子光滑如丝的小腹上蜻蜓点水, 按照我这个毛糙性格,我恨不得一脚把西哥从洋子身上踹下去,直接换成自己得 了。如果西哥当导演,那他妈纯粹是浪费胶卷,某些大导演的大片情节进展也没 有西哥如此之慢!我一遍默念加油,一遍心里催着西哥往下往下,可他个死人就 是好像对洋子的小腹着了迷,来来回回的用舌尖撩了无数回,让我不得不幻想洋 子的腹部是不是涂抹了天山蜂蜜,不然怎会让西哥如此流连忘返?途中西哥又腾 出双手握住了洋子弹性十足的双乳,这点让我很是佩服,终于明白了身高手长的 优势所在。不过想想也没啥,要是西哥头再往下移动二三十公分,双手还能握住 洋子的胸部,那我就真的佩服死他了,不过要真的能这样,那西哥肯定是属猩猩 的。

就在我眼睛和身体另外一个部位同时充血的时候,西哥的头终于埋在了洋子 的双腿之间,其他的我不想说,只是有一个疑问,难道洋子大腿之间藏了一根棒 棒糖?遗憾的是洋子身体虽然不停的蠕动,但始终被她白皙修长的右腿挡住了我 的视线,看不到西哥那条舌头的精彩表演。还好西哥这个动作并没有保持多久, 就又爬回了洋子的身上,我想可能是房间温度太高,汗渍太多影响了西哥临场发 挥的缘故。这下应该开始进入主题了吧,可让我失望的是,西哥抱住洋子一个翻 身,让洋子压在了他健硕的身体上。我分明看到因为身体的挤压导致了洋子富有 弹性的乳房严重变形,这种感觉让我自己也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希望自己整 个人被推土机抵着朝一幢混凝土墙壁上狠命推,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很有快感。变 态,这个想法实在太变态,不过想着这样就确实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舒服感觉。

洋子就是洋子,果然有国际友人的风范,根本没有西哥那些罗嗦动作,直接 身体下移到了西哥身体的中间部分。这里又出现了一个遗憾,那就是洋子披散的 头发,完全挡住了我的视线。原来想看个关键部位的剖面图还真的不容易,由此 可以推测为什么很多A 片里面的男人都是光头,女人都会将头发高高束起的原因 了,就是为了让观众没有视线障碍。西哥居然也开始呻吟,让我觉得有些好笑, 看来男人和女人都有共同点,那就是有了高潮都会喊。洋子听到西哥的呻吟似乎 更加卖力,头部更加有力的上下运动,而且还伴随着很响的吮吸声,我想他们两 个真的是疯了,已经完全忘记了身边虎视眈眈的我。西哥的呻吟越来越大,洋子 的动作也越来越大,速度和音量成正比。西哥伸手要拉洋子,但是洋子并没有离 开的意思。我已经完全麻木了,不是思想,是我的眼睛,麻木得忘记了酸胀,一 眨不眨的盯着眼前人类最原始的一幕。几分钟功夫,洋子突然减缓了动作,慢慢 停了下来,西哥身体微微前倾,然后如释重负啊了一声之后,像一条抽了筋的蛇, 瘫软在床上。洋子拿过床头柜上的餐巾纸,擦了擦嘴,然后侧身躺在了西哥的身 边,右腿压在西哥赤裸的身体上,轻声问道,舒服吗?西哥用掩饰不住的兴奋回 答道,非常舒服,硬是安逸!

他们两个爽了,留下失望的我孤枕难眠,心里从未有过的失落,暗自叹气道, 原来西哥是个软脚蟹,他妈和阳痿有什么分别!从今天开始,西哥在我心目中欲 海奇男子的高大形象已经大打折扣了!还等着看重头戏呢,没想到这样就缴枪投 降突然收兵了,败笔,绝对是个败笔!

第二天早上,西哥穿着个三角裤叉睡在我身边。起床的时候,我指着西哥的 三角裤问,昨晚睡前还是正的,怎么睡了一晚上内裤都反过来了?旁边的洋子抿 嘴笑道,好像昨晚睡前就是反的吧?我心想,女人的话确实不能信,都是骗人的。

世上的事情有时候巧得你不敢相信,就在我走到这间旅店前台结帐,听到小 姐朝我的身后叫老板早的时候,我无意识回头望了一眼,顿时惊讶得嘴巴好半天 都合不起来。 ----------   141.一直失去联系的阿勇居然成了一家小旅店的老板,相遇如此偶然让我反 而有些不知所措,倒是阿勇显得很为平静,朝我微笑着打招呼。阿勇看着惊讶不 已的我,问道,怎么啦,不会真把我忘记了吧?我走到阿勇身边,双手抓住阿勇 的肩膀,有些激动,责怪道,你他妈这么长时间也不和我们联系一下,原来躲在 这里当老板享清福啊。阿勇解释道,说来话长,我只是不好意思和你们联系,准 备今年年底把钱赚够了,就去上海找你和疯子,然后把钱还给你们。我瞪了阿勇 一眼道,你也太小看我和疯子了吧,难道想你就是惦记着你借的那点钱不成?阿 勇笑道,这个倒不是,只是老欠着你们我实在有点过意不去。我避开话题,问阿 勇道,怎么突然躲在这里干起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了?阿勇道,说实话,都是为 了周茹,我当初也以为她把红茶坊转让给别人是为了骗我那笔转让费,但后来我 才明白,是我小鸡肚肠了。其实周茹早就预谋骗那个台湾人一笔钱,到手之后, 怕夜长梦多,所以马上决定离开上海,但又担心我不舍得刚刚投资的红茶坊,更 担心我不愿意离开上海,所以就利用我对她的信任骗我将红茶坊无偿转到她的名 下,然后先斩后奏悄悄卖给了别人。为了防止那个台湾人找她麻烦,她甚至连我 也没有告诉,就一个人偷偷离开了上海回到了浙江临安老家。后来过了一些时间, 台湾人好像并不在乎,可能是那几万小钱对于他来说确实只是九牛一毛,也懒得 费那个周折去找周茹,所以就不了了之。周茹看到台湾人没有什么动静,于是就 千里迢迢找到我老家问我家里人找到了我,后来我就在这里和周茹开了这家小旅 店。

阿勇似乎在对我说一个很久远的故事,很平淡很真实的一字一句慢慢说给我 听。我注意阿勇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好像他对我讲述的是别人的故事,和他根本 没有关系,不然怎么会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呢?想想阿勇离开上海时候的落魄, 如同一位斗败了的将士,怀里揣着心爱之人的背叛和欺骗,回到自己呱呱落地的 地方,那种失落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一个人经历和习惯太多突如其来的变故, 就会磨练出一种淡定的心态,这种心态的定势久而久之就会让人变得麻木,即使 是微笑也会变得僵硬。

我笑着问阿勇,那周茹现在也在临安吧,是不是还在床上睡懒觉啊?真是羡 慕你们的神仙日子。阿勇闭了一下眼睛,带着一丝倦意,然后缓缓睁开眼道,没 有,周茹和我呆了一阵子,但已经很难习惯现在的这种生活状态,所以她又回了 上海。我惊讶道,难道她又去找那个台湾人了?阿勇摇摇头道,我没有问,也不 想知道,只是在她走的时候对她说过,我会一直等着她回来,否则这个旅店就永 远只有老板,没有老板娘。

我不禁内心感叹,自古一个情字,不知毁了多少痴男怨女。无所谓理由,无 所谓结果,也许芸芸众生真正需要的也就是对未来生活的一种美好期望。谁不想 一直高飞,去看自己生命中那片最高的云层?但是理想和现实却往往不能和谐统 一创造出高飞所需要的那份动力。我除了祝福阿勇之外,好像说不出其他更好的 话语,既然命运也是赌博,那该下注的时候就一定要坚定,阿勇这点应该比我强, 至少他有一份希望陪伴着他度过枯燥乏味的每一天。

西哥,洋子和我,三个人一起回到上海后的第二天,洋子就离开上海飞往了 西安。送洋子上飞机的时候,西哥居然眼圈有些红,我还嘲笑西哥说他是猫哭耗 子,心里早就巴不得洋子早点走,然后又可以尽兴发展自己的新部下小章。自从 小章从我们公司跳槽去西哥那边后,基本就和我没有了联系,我也没有从西哥那 里听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但我心里头总觉得西哥和小章之间肯定会有故事发生。

洋子哭了,眼泪很真实,临走之前拥抱了西哥和我,说等她西安把事情办完 之后马上就回日本,会尽早再赶回来和我们见面。洋子拥抱我,双手离开我肩膀 的时候,用力抓了我一把,我朝她看了看,没说话。本想当面问她,啥意思?但 还是忍住了。等她拖着行李箱消失在我的视线,我转过头问西哥道,洋子刚才拥 抱你的时候好像抓了你一下?西哥一脸奇怪道,没有啊,你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 的问题?我笑笑道,那可能是我眼花了,我感觉她用力抓了一下,以为是不是对 你有什么暗示。西哥对我道,疑神疑鬼的,能有什么暗示?我建议你最好去看看 医生,最近老感觉你做事情和说话都有点魂不守舍,疑似精神分裂。我叹气道, 唉,分裂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和西哥开了一瓶小糊涂仙,谈了很多关于洋子的事情,两 个人电影编辑似的,把从认识洋子开始到后来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完完整整的回顾 了一番。也许是酒喝多了,我突然问西哥,问他会不会娶洋子?西哥放下手中酒 杯,尴尬的笑笑,回答道,也许吧。我继续追问西哥道,是也许会,还是也许不 会?西哥苦笑道,应该吧。我又问他,是应该会娶,还是应该不会娶?西哥翻了 一下白眼对我道,你他妈烦不烦啊,怎么老盯着我问这些无聊的问题?那我问你 好了,萧然和小珍,你愿意娶哪一个?我举起手中酒杯,对西哥道,好了,别说 这些,干了!

没想到西哥并没有轻易放过我,也没有喝手中的酒,独自点燃一根香烟吸了 一口,然后抬头对我道,你他妈其实比我还不是个东西,你以为你是谁啊,还在 两个人之间周旋来周旋去的。不就是两个女人吗,很简单的问题,最终你一定要 选一个,至少你要给人家表明态度。你这样老是和两个都保持暧昧关系,让每一 个都可以看到希望,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满足感?还是觉得你自己很了不起来 着?垃圾,你他妈就是垃圾,凡是当自己是情圣的都是垃圾,我他妈自己也是垃 圾。我们两个能碰到一起,那就是苍蝇碰到屎,没任何悬念的相互吸引!

我怀疑西哥是不是喝多了发酒疯,因为这瓶白酒快见底,可我最多就喝了三 两左右。说来都怪我不好,可能问了那个是否娶洋子的傻问题之后,激发了西哥 的怒气。我叹了一口气,对西哥道,西哥,我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也没有那个本 事,我只是举棋不定,而且她们两个现在可能也并没有把我当一回事儿,不然怎 么一直都不联系我呢?西哥突然用力一拍桌子,红着眼睛对我大吼道,你他妈还 敢说你不是?你就是一砣屎!看来西哥真的喝高了,我懒得和他争辩,于是点点 头,迎合他道,对,你说的对,我就是一砣屎,行了吧?西哥把手中香烟一扔, 问道,你不服气是吧,你没诚意,至少心里不承认,对不对?我心里也不好受, 看到西哥这个神经病样子,我不想再说话,只是闷头抽烟。

酒,再来一瓶!西哥冲服务员喊道。我立马对服务员喊道,不用了,够了, 再上酒我不买单了。西哥又一巴掌拍桌子上,震得桌上碗碟嘟嘟的响,大声叫道, 他不买我买,快点!服务员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一看这个阵势,左右为难, 一副哀求的眼神看着我。我朝她挥了挥手,摇头道,上吧,喝死他,等下顺便问 问附近医院的太平间还有空床没有。酒放在了桌上,西哥拿着酒瓶咕噜咕噜喝了 一大口,然后给我加了满满一杯。我连忙对西哥道,不行了,我实在不行了,我 酒量你知道的。西哥一口酒气对我道,你不喝是吧?信不信我揍你?他妈的你就 是一砣屎,喝酒也女人一样,做事像个八九十岁的罗嗦婆婆。我实在忍无可忍了, 望着西哥道,你今天是怎么啦,一定要针对我是吧?你不舒服别朝我来,老子不 是你的出气筒!

西哥伸手一把抓住我的衬衣领子,挑衅道,我就把你当出气筒,怎么着,不 爽是吧?你别他妈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萧然,小珍,还有你那个什么 小娟,还有洋子,你是不是都想和她们上床?你是什么东西,你还要三妻四妾是 吧?我一把推开西哥的手,指着他道,你少放屁,我没有你那么低俗!自从你和 洋子好了之后,我就没有碰过她,还有小娟,你不要扯上她,至于萧然和小珍, 更请你尊重点!西哥咧嘴一笑,嘿嘿,还装正经是吧?你说说,你喜欢萧然什么? 你不就看她前凸后翘风情万种吗?还好她聪明,她要是和你上床,估计结局就是 和小珍一样。我狠狠瞪着西哥道,小珍又怎么啦?管你鸟事儿啊?西哥道,你那 样对小珍,她有一句怨言没有?她让你等她两年,你这点耐性都没有,你还是人 吗?她去香港后才多久,你立马就和萧然搞上了,你又对得起谁?实话告诉你, 小珍第二次回香港的时候,我赶上了,在机场见到了她,本来准备把裙子送给她 的,但是她对我说了一句话,我伸到包里的手又缩了回来,我觉得你不配!她哭 着对我说,她的心都碎了,真希望飞机能在半空中掉下来,她说她想知道你看到 她躺在担架上的时候你会不会像对萧然一样为她流眼泪。唉,可惜啊,老子当时 还是心软,后来还是怕你龟儿子伤心,硬是骗你说送给她了,现在想起来,真是 一失足千古恨啊。我疑惑道,那你后来在小珍回来的时候怎么又把裙子给她了? 西哥鼓着眼睛道,那是因为小珍又回来了,我以为你会和萧然来个快刀斩乱麻, 所以自作主张告诉了小珍裙子的事情。然后小珍就拿回了裙子,我本以为这条裙 子会成为你们之间旧情复燃的导火线,哪里想到小珍又是一厢情愿,你还是徘徊 在她和萧然之间,整天浑浑噩噩不知道脑子里想些什么狗屎。你这样吧,等下吃 完饭,你跟我回家拿东西,老子不是你的保管员。

我心头一惊,大着舌头问西哥道,东西,什么,什么东西?西哥道,一条项 链,一条黑色短裙,小珍托我转交给你的。我急忙问西哥,什么时候的事情?西 哥道,就是那天我们四个在酒吧之后的事儿,你以为我真的能跟上小珍?是她告 诉我地点的,说有东西要我转交给你。我赶到之后她已经在公寓楼下等我了,然 后就交给我一个袋子和一个信封,袋子里面是那条黑色短裙,信封里面是那条项 链。说来这条项链还是你对她做出禽兽行为的重要罪证,现在物归原主可惜了。 我对西哥吼道,你怎么不早说?西哥道,现在对你说已经是我菩萨心肠了,以前 我以为逼你一下就会让你做出一个清晰的选择,比如那天晚上在酒吧的时候,已 经给了你机会做一个决定,可还是被你耍小聪明侥幸逃过。现在我算是明白了, 就是把你逼上梁山,你一样还是那个JB样子,就好比我现在告诉你小珍已经对你 完全失望了,你又会神经病一样去挽回,但是中途再杀出一个萧然呢?你还不是 又会放慢脚步?我是看小珍太天真,实在可怜,你还是别再烦她了吧。西哥顿了 顿,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叹息道,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真正爱小珍,也没有真正 爱萧然,只是你自己心里不愿意承认罢了。我劝你还是自行了断,别这样扯着, 大家都累,何必呢?你就当行行好积点德,饶了她们,也饶了你自己吧。你现在 的情况就好比是一匹马在跟着两堆移动的草垛追,两个草垛平行的时候,你就慢 慢跟在后面。当其中一个草垛稍微有些远离你之后,你就马上加速跟着它跑,但 是一旦路过落后的一个草垛的时候,你又会习以为常的放慢前进的脚步。因为前 面的那个草垛还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你认为只要你努力去追总会追的上。落后 的草垛看到你路过的时候,它也会加速往前,很快又和前面的草垛保持了平行, 于是你又慢慢放慢了脚步,始终不能选择该吃哪一个草垛才好。吃了前面的,又 怕后面的草垛落后得越来越远;吃了后面的,又怕前面的草垛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说我这个比喻精辟吧,要不喝这小糊涂仙,我还真想不出来。

烈酒烧心,我已经没有太多感觉了,听完西哥一番酒话,让我感慨万千,不 过我还是对西哥道,你不懂我。西哥一脸醉意轻蔑笑笑道,不懂你?你就是一砣 屎,我早就懂了。我一脸严肃对西哥道,你知道小珍在哪里吧?西哥摇摇头道, 鬼知道。我诡异的笑笑,指着西哥道,你一定知道!西哥自言自语道,好多话窝 在心里不爽,今天多喝了点,终于一吐而快,爽歪歪!然后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脖 子继续叫道,真他妈累,等下去推油,顺便醒醒酒,有没有好的地方?我看了一 下手机,一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确实有些闷,放松一下也好,于是对西哥道, 地方是有,不过是正规的,只推人体95%的面积。西哥一脸不屑道,那剩下的5 %没有推到岂不起不完美?我嘿嘿道,事情哪里有100 %完美的,要想完美你自 己回家努力吧。

推油的时候,我在想,距离小珍,萧然毕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我觉得有必 要认真的考虑考虑,人的一生中总有很多重要的选择一定要有个结果,无所谓对 错,关键在于是否真诚的去面对。爱情是一场游戏,我却并没有扮演一位成功的 玩家,一直只是以一个小丑的角色出现,将一个本来精彩的游戏搅和成了一场闹 剧。好想真正的谈一回恋爱,无需轰轰烈烈,只求平淡真实。现在开始应该还来 得及,希望能有机会重新认真来过。

我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给她,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来过。如果你 是天边最后一片五彩的云,我愿意用生命的真诚将它感化为雨滴,来滋润属于我 们的爱情! ----------   142.

消息发了出去,内容仍然显示在手机屏幕上。我看着这句煽情的话,突然有 些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笑过之后,再冷静下来,一脸严肃,仔细想自己为什么 会觉得好笑,却想不出个原因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我绝对不是在轻 视自己对她们的感情。

正在给我推油的小妹叫惠惠,她对我变幻莫测的表情似乎有些好奇,微笑着 问我,大哥,你怎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呢?我看着惠惠道,我有哭吗?惠惠道, 虽然没有眼泪,但是你表情好像在哭,我猜肯定是为了女人,对不对哦?我实在 不想和惠惠费太多口舌在私人感情上,倒不是看不起她,只是觉得我就是告诉我 和她们之间的故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她也一会儿难以明白。别看惠惠推 油手法很熟练,但是年纪看上去却很轻,估计不会超过二十的样子,也应该没有 太多的感情经历。于是我没有回答她,只是朝她笑了笑,答案让她自己去揣测好 了。

一旁的西哥忍不住了,侧过头对惠惠道,我说妹子,他的故事可以写一本书 了,你要是想知道啊,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保证他会说。惠惠转头对西哥笑道,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啊,什么好主意呢?西哥色眯眯一笑道,你帮他把身 体剩下的5 %面积也顺便推了,保管他全都告诉你,而且说话的时候还会激动得 哆嗦个不停。给西哥推油的小妹叫佳佳,听西哥这么说,笑呵呵一巴掌打西哥背 上,问道,是不是骗我们惠惠的哦,我倒是看你自己想把剩下的5 %面积给推咯! 西哥一边叫道,哎哟,哎哟,我的亲娘啊,你就不能下手轻点吗,你睁大眼睛看 看清楚,你拍的地方是我的左肾!就剩这左肾了,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的幸福, 弄不好就被你一巴掌给拍没了。佳佳啊的叫了一声,然后一脸歉意对西哥道,大 哥,真的假的啊,你别吓唬我啊,你动过手术吗,怎么就剩一个肾了?西哥叹了 口气道,老天不长眼啊,想当年,那是我在高二的时候,看到一个流氓在抢一个 妹妹的包,于是我心头一热,奋不顾身的就冲了上去,结果没想到那个流氓给老 子玩阴的,和我扭打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螺丝刀,一下就捅进了 我的右肾。为了讲述得更加绘声绘色,西哥还伸出自己右手的中指,一下插在自 己右肾的部位,同时嘴里还弄出了几声吧唧的配音。

惠惠比较幼稚,一脸佩服的神情望着西哥道,大哥,真想不到你还是个劳模 呢!西哥嘴一瘪,叹道,你这说什么话呢,这叫英雄,怎么和劳模搭上了,我又 不挑大粪。你这小姑娘,肯定小时候不认真读书,名词意思都混淆了,肯定小屁 股没少挨打。说完,西哥还很顺理成章的朝惠惠的臀部看了看,似乎在寻找老师 教鞭留下的痕迹。我心里暗自好笑,懒得拆穿西哥,干脆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听 他和两个小姑娘神侃。

佳佳还是机灵点,象发现新大陆一样叫了起来,不对不对,大哥你骗人,你 看你这个右肾的部位根本就没有伤痕啊!佳佳一边说,一边用油渍渍的双手不停 的在西哥右肾的地方抹来抹去。西哥慢腾腾道,佳佳啊,女孩子怎么这么不细心 呢,你仔细看,再仔细点,靠近点看!我高二时候的事,而且大学还留了两级, 都这么多年去了,这伤口能够明显到你一眼就看出来吗?不动脑子。佳佳还真信 了,硬是低头差点鼻子碰到西哥背部,睁大眼睛超肾脏的部位看,最后抬头对西 哥道,嗯,仔细一看有好像是有伤口。西哥佯装生气道,其实今天我很怒,我这 个人最恨别人不相信我,要不是看佳佳你天生丽质,我今儿个还真不签这单了。

听西哥一顿胡扯,我心头暗道,你还怒呢,净他妈一嘴巴屁话,没一句是真 的,别人要真信你那他妈才是冤了!人都有个思维定势,西哥越是说有伤痕,佳 佳越是狠命盯着那个部位看,没有也看成有了。就好比有时候我自己盯着一个汉 字看,一直盯着看,看着看着就感觉不是那个字了,很熟悉的字也会变得陌生, 这和西哥腰上的伤痕完全是一个道理。当然,这还不包括佳佳眼睛看花的意外情 况。佳佳听西哥那么说,急了,于是马上笑容满面嗲声嗲气对西哥道,大哥,你 别生气啊,我相信你还不行吗?人家都说看到伤口了嘛,只是太细了点。西哥眼 睛睁圆睁圆,对佳佳道,有多细?那是小偷用螺丝刀捅的,你以为是大刀王五砍 的是吧?我怒了,又怒了,你还是不相信我,而且感觉你这推油手法有一下没一 下的,是不是在敷衍我啊?西哥说话的语气有些严肃,要不是看透了他我都以为 他是当真了。我怕西哥过分了会影响气氛,于是对西哥道,你就别难为佳佳了, 她一个小姑娘大老远的跑到上海来,辛辛苦苦给你推一次油也就挣个几十块,人 家容易吗?

我只是随便说说,却没想到西哥还真的当真了。他一甩头,伸手把佳佳推在 一边,瞪着我道,那我他妈容易吗?老子在客户面前装孙子就容易了是吧?上次 那个油田的项目,老子为了签单,还差点当了鸭子,呱呱呱呱叫的鸭子,你知道 不?我笑笑,对西哥道,那不是你最喜欢的吗,和客户上床,财色兼收啊。西哥 突然伸脚踹了我一下屁股,叫道,可以当你阿姨了,长相又忒低调,你要哇,你 要我下次叫你去?我无缘无故挨了西哥一脚,有点莫名其妙,对西哥道,你他妈 刚发完酒疯现在又来发油疯是吧,看看你,什么德行,说话没一句真话,天上说 到地下,活脱脱一个间歇性癫狂症患者!没等我说完,西哥又是一脚踹我腿上, 对我嚷道,你什么意思?什么没一句真话,你他妈也不相信我是吧?老子高二那 年就是当过英雄,你不服气是吧?西哥这一脚把我惹火了,虽然我自认不是血性 汉子,但是怎么说也得有点儿尊严,于是我也腾的一下坐在了床上。由于用力过 猛,而且这床是比较软的席梦思,所以坐正的时候,整个身体不停轻微晃悠,感 觉像个不倒翁似的,有些滑稽。我恶狠狠瞪着西哥,点着他的脸道,怎么啦,你 今天硬是要找事儿是吧,刚才喝酒的时候我就对你的言行有点恼火了,是我大人 大量,再大的气,我咽了。但是你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你骑在我头上拉屎了, 你明白不?

佳佳和惠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傻了,愣了一会儿,马上一人抱住一个, 细声细气的打圆场,说两个大男人,都一个房间脱的只剩下一条三角裤了,怎么 说也是兄弟,怎么说着说着就动粗了。我指着西哥对佳佳道,是他动粗的,我君 子动口不动手,才懒得和他大老粗一样没素质!西哥点燃一根香烟,吸了一口对 我不屑道,动手你动得过我吗?我急了,一下站了起来,摩拳擦掌对西哥道,嘿, 你他妈还真以为你是泰森二代是吧,推油时候你抽烟,抽吧抽吧,最好他妈烧死 你!佳佳,往他身上多倒点油!惠惠看这个架势,赶忙抱住我道,算了算了,你 们就别争了,要得不?等下领班听到还以为你们对我们服务不满意呢。惠惠说完, 朝旁边的佳佳看了看,佳佳也明白了惠惠的意思,于是点点头,然后对西哥道, 大哥,要不给你们免费做个全推吧,好不好?西哥翻着眼睛道,你们这里不是只 推人体面积的95%吗?佳佳道,另外5 %就算私人赠送啦。

我心里想,西哥你个杂毛这下满意了吧,就等人家这句话呢。没想到西哥二 话不说,三下五除二擦了几下身体,起身开始穿衣服,然后对指着我对佳佳道, 要推你就推他,他有两个肾,你们两个一起推,不推到他走路打圈我今天肯定不 买单,说话算数!说完,西哥甩手把门一关,走出了按摩房。

我走出按摩房的时候,只是感觉有点头晕,嘴里嘟哝道,过了,实在是过了, 子孙万代,千秋基业,毁于两推,罪过罪过!到大厅的时候,问38号包房的先生 在哪里,服务员说早买单走了。我一个人走到马路边,点燃一根香烟,掏出手机 看了看,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回复。我抬头望着天空,灰蒙蒙一片,好似我此刻心 情一样差到了极点。心里在祈祷,萧然,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真的不愿再 给我一次机会吗?唉,西哥也是的,今天怎么感觉老不正常,喜怒无常,是不是 受到什么刺激了?难道是因为洋子离开的缘故感到失落,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不 顺心,但不至于对我也有所隐瞒吧?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条件反射般看了一眼屏幕,按下读取键,屏幕显示,我 刚出差回上海,今晚老公加班,有兴趣陪我喝一杯吗?读完消息,我有些失望, 也有些惊喜。消息是孙二娘发的。我立马回复道,这算不算是个暗示?孙二娘马 上回复道,当然不算,想占老娘的便宜,门儿都没有!我继续回复道,没门没关 系,有窗户也行,如果没窗户,排气管也中!

走进衡山路这家相对幽静的酒吧,感觉心情更加压抑,一眼看到孙二娘观音 姐姐般坐在一张角落的桌子旁独自喝酒。我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叫了一杯白兰 地,喝了一口,问她道,怎么今天突然想到约我喝酒啦?对了,你这个姿势很有 创意,可惜观音坐莲不应该出现在酒吧,应该出现在床上才对。孙二娘看了我一 眼,嗔笑道,怎么啦?为了勾引你啊,不行吗?虽然嘴依然贫,不过看你表情似 乎有些不愉快,很不情愿来吗?二娘我可从来不勉强人。我苦笑道,心情好不起 来,掉感情漩涡里头了,爬不出来,要被淹死了。孙二娘呵呵一笑,甩了甩头发, 用吸管喝了一口面前的鸡尾酒,抬头道,我可不是你的求生圈,你别做梦。

我不再说话,只是空着肚子喝酒。几口烈酒下肚,我感到胃里面在燃烧一样, 但又感到这种感觉似乎很受用。借着酒劲,我红着脸关公一样对孙二娘道,那你 当我是一艘橡皮艇,你是我的的小岛好了,让我暂时靠一靠,我真的好像找个着 陆的地方,暂时靠靠也行,不然我真的要死掉了。孙二娘妩媚一笑,对我道,最 多借你一只肩膀靠靠,其他的想都别想,别老是死啊死的博取二娘我同情,二娘 我风里来雨里去的,从不吃这一套。

没等孙二娘说完,我把酒杯中剩下的酒一口喝完,然后一头靠在了她的肩膀 上。孙二娘并没有反对,只是将自己身体也靠在了沙发上,然后轻声问我道,还 是因为你上次和我说的那两个小丫头?我无力点点头,表示默许。孙二娘道,问 题好像并不复杂吧,如果是我,我一个都不选。我迷迷糊糊反问她道,说个理由, 为什么这么说?孙二娘顿了一下,对我道,因为你太自我,你只适合一个人过, 呵呵。我有气无力道,这个理由太牵强,驳回。孙二娘继续道,你身上现在还有 别的女人身上香水的味道,而且应该不是什么高级货,何况现在你又靠在了我的 肩膀上,你觉得你适合和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长时间呆在一起吗?爱情最重要的 是什么,你还没有明白。男人总是喜欢给自己找很多的借口,推卸本应该肩负的 诸多责任,你也不例外,所以你不用给我其他的解释,如果一定要解释,你最好 一个人默默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嘿嘿一笑,挣扎着坐正,望着风情万种的孙二娘 道,那你呢,女人难道就不应该有责任,你不是一样让我靠在你的肩膀上?孙二 娘微微笑道,那不一样,你把我幻想成一夜情对象,但是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弟 弟看。我弟弟如果还在的话,他应该和你一样大。说完,孙二娘眼睛立刻红了。 你还有个弟弟?我问孙二娘。孙二娘道,嗯,弟弟命不好,八岁那年脑膜炎躺在 医院就再也没有醒来。我递了一张纸巾给孙二娘,有些尴尬道,对不起,我不是 有意的。孙二娘擦了擦眼睛,叹了口气道,没关系,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只是每 次看到你,就会想到他,下次给你看他的照片,真的和你长得有些像。我心里暗 暗叫苦,二娘啊,我本来就觉得自己够霉了,你何苦又还说你死去的弟弟和我长 得像呢?

小章现在还好吧,她跳槽去了哪家公司,你应该知道吧,那个丫头,也一直 没有联系我,孙二娘问我道。我点点头,对孙二娘道,嗯,还可以,她成了我一 个好朋友的同事,现在是我朋友的销售助理。听我这么说,孙二娘似乎欲言又止。 我问孙二娘道,有什么事不方便说吗?孙而娘道,没什么,只是人不可貌相,眼 睛有时候会骗人的,你朋友不会对她有意思吧?我笑笑道,那我不是很清楚,不 过我那个朋友可不是个好东西,所以我提醒过小章,让她小心点,哈哈哈。孙二 娘脸上闪过一丝担心,对我道,小章原来负责我们公司同事出差的机票预定,你 知道吧?我对孙二娘道,这个事情公司的人谁不知道,她热心的很,每次都办的 妥妥当当的,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孙二娘道,我也不清楚,但是自从她走后, 我们公司的机票费用一个月下降了十个点左右。我半信半疑看着孙二娘道,这个 应该和小章没有什么关系吧,再说机票这东西涨涨跌跌的谁说得清,何况这也与 公司出差人员的数量和频率有关。孙二娘笑笑道,也许吧,我也希望如此。

差不多凌晨的时候,孙二娘说要回家了,还说老公今天通宵加班,要不要就 近去她家睡。我立马点头道,好啊好啊,正好我也懒得奔波了。孙二娘伸出手指 在我头上点了一下,哈哈哈,一试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老实说,你现在是不 是在幻想我在卫生间洗澡留一条门缝给你,让你给我拿毛巾的场面啊?我脸一红, 对孙二娘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二娘你盛情难却。 孙二娘招手拦了一辆车,上车前对我道,早点回家休息吧,我老公应该到家了, 在放水等我洗澡呢。你自己开看点,你现在只是恋,还不会爱,慢慢你就学会怎 么去爱别人了。说完,孙二娘留下一股淡淡的香水味,移动她丰满的臀部上了出 租车,离我越来越远。我扔掉手中的香烟头,对着燥热的空气喷了一口,奶奶的, 老公放水等你洗澡,鸳鸯浴?不对,应该是鸳鸯欲!日,搞得我心里痒痒的,女 人啊,过了三十就没什么好东西,专门挑逗小弟弟寻开心。

我习惯性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吃惊不小,不知什么时候手机已经关机了!看 来水货还是少买的好,比行货少几个钱,它就硬是要自动多关几次机。重新开机 后,手机立马震动起来,一看,才知道有三条新消息。第一条是天气预报,第二 条是西哥的,就三个字,对不起。第三条,是萧然的。 ----------   143.萧然回复我道,那天晚上酒吧里,我已经替你挨了小珍一耳光,现在看 到你的消息觉得值了。看到萧然的消息,我异常亢奋,感觉自己像一根冲天炮, 忒他妈想往上蹿,实在忍不住,拼命往上跳了跳,落地的时候感到脚跟生疼。这 人啊,激动得无法控制的时候,总会出现那么一些不寻常的举动,别说我这大老 爷们了,就说那婴儿吧,在饿的时候看到硕大一个奶瓶在自己嘴边晃悠时,还不 是一样兴奋得四肢蹬啊蹬伸啊伸的。

我立马回复萧然道,萧然,爱情甜如蜜,这句话虽然听起来俗,但此时此刻 我真的能够切身体会到,似乎还能闻到蜜的香味,不对,应该是你头发里淡淡的 清香。很快我也收到了萧然给我的回复,是吗?以前难道你没有过吗?为什么今 天才对我这么说呢?看完萧然的消息,我双手拿着手机,一是担心手机突然没电, 二是担心手机突然会被人抢走,颤抖的手指哗啦哗啦按着键盘,对萧然道,以前 也有过,只是感觉没有现在纯净,也从来没有今天这么轻松过,终于解脱了,完 全解脱了,要在爱情的新世界里裸奔了!

还没有等萧然回消息,我立刻又跟着发了一条,萧然,我现在特想见你,满 足我吧!我环顾周围,感觉一切都那么亲切可爱,就连路牌看起来也觉得比以往 更加顺眼。脚边出现的易拉罐似乎在我的眼里也有了生命,本来准备一脚踢飞的, 想想还是弯腰捡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唉,实在不忍心踹你啊,还是把你送回属 于你的老家吧,那里有你的伙伴,你会觉得温暖塌实。可惜我周围看了看,好像 附近没有垃圾桶,没有办法,只能委屈哪位大姐了,我走到停自行车的地方,很 自然的将易拉罐悄悄放进了一辆女式自行车的前兜里面。

我正想着萧然怎么还没有回我消息,却接到了她的电话。萧然道,真的现在 想见我?我对她道,是的,很想见,实在太想见了,希望你能满足我。萧然呵呵 笑道,你别用那么恶心的词好不好,什么满足你,难听死了,色魔是吧?我笑笑 道,魔在我身,佛在我心,一直寻求魔佛完美合一,你在哪里,快告诉我啊。萧 然没有说话,安静了一会儿接着道,有没有想过小珍?萧然这句话说的真的不是 时候,就好比情投意合的男女在热吻的时候其中一个突然忍不住放了一个屁,气 氛一下全被破坏了。萧然看我不说话,继续问,怎么啦,是不是说到你痛处了? 我想了想,很认真的下定决心对萧然道,是的,很痛,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也许 上辈子我欠了你的。萧然突然问我,你确信我已经答应你和你重新来过吗?你认 为我们曾经真正开始过吗?听到萧然这么说,我心头一紧,小心翼翼问道,你这 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萧然平静答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不合适,因为小 珍始终是你心里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你难道不明白?我语气坚定道,萧然,我 已经逾越了,就在收到你回复的时候。萧然道,你可以骗你自己,但是骗不了我, 女人的心是最敏感的,你不会懂,而且更不会真正懂我,不然你就不会有现在的 误会了。

我没有回答萧然,只是用无法拒绝的口吻对她道,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已 经问过浩浩了,她说你不在家里,真的吗?难道和我一样独自在街上游荡?别让 我担心。萧然也没有回答我,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今天是几号?我回答道, 6 月5 号,怎么啦?萧然叹了一口气道,30号,还有25天,我不会见你,我担心 自己会改变主意。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我急着问萧然,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 一定要急得我鸟疼是吧?萧然缓缓道,30号,我就在飞往日本的飞机上了,忘记 我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你如果已经可以放弃小珍,我认为这个选择也并不是 错误,她应该有更好的选择,至少我觉得如果真正爱你一个,你就应该让她幸福。 而你,并不是可以让她幸福的人,我一直这样认为。

萧然突然对我爆冷,告诉我她要去日本,的确让我一下乱了头绪。她曾经对 我说过,澳大利亚是她的梦想,她一直梦想能站在墨尔本的街上,看那些穿着五 颜六色衣服零散的人们自由的谈笑风生。就算是出国,也不会选择日本啊,而且 事前没有给我透漏半句,怎么说去就去了,而且就在这个月的30号!我现在才发 现自己真他妈就一个大糊涂虫,太多太多的事情,我仿佛是一个旁观者,永远只 能等待别人冷不丁给我的惊讶,俨然动物园里的鳄鱼潜伏在水中张大嘴巴等待别 人的扔食一样可怜!最可悲的是,鳄鱼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弱者!荒唐,实 在荒唐,世界乱了,总是在不厌其烦的调戏我!希望和失望就是一对孪生姐妹, 而且还是可恶的联体,其中一个对你温柔笑的时候,另外一个突然给你来一个鬼 脸,防不胜防!

日本?你去日本干吗?当女优是吧?你怎么会突然就要走,就算要走,为什 么不去你梦想的澳大利亚呢?我怒气冲冲说出了心中所有的疑问。萧然道,说不 清楚,就是突然想走了,想到另外一个地方去看看,日本不好吗,反正只是去读 书,等读完了再说吧,说不定我读一半就回来了呢,对吧?梦想也有改变的时候, 难道你一辈子的梦想永远不会变吗?我赌气道,我的梦想肯定不会变!萧然立刻 反问道,哦?那你说说你的梦想是什么?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伟大的梦想让你这 么坚决。令我尴尬的事情出现了,萧然这么问我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很蠢,因为 我居然发现自己根本回答不上来,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我居然说不出自己的 梦想!一直浑浑噩噩的生活,我居然不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我蹲下来,低着 头,握住手机,只想哭,感觉心里憋的特别难受。嘴里呢喃道,梦想,我的梦想, 我的梦想究竟是什么?

萧然问我道,怎么啦,沉默?不愿意告诉我你的梦想吗,不想说就算了。我 仿佛一下老了好多岁,说话也没有力气,低声道,我,我,萧然,我实在没有想 过我的梦想是什么,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失败?停顿了一会儿,萧然对我道,你不 是没有梦想,是梦想太多,一下抓不到重点,所以问你这个问题的时候你才会感 到茫然。其实有时候我一个人的时候,就喜欢瞎想,也想到你,觉得你好比就是 水中的一个浮瓶,因为你心中是空的,所以永远不能沉下去,也就一刻都静不下 来,你说对不对?我伸手理顺了有些凌乱的头发,长长嘘了一口气,对萧然道, 你已经从一个普通美女上升到一个哲学美女的境界了,你越是把我看透,我就越 是觉得自己庸俗不堪。西哥曾经说过,我就是一坨屎,当时我不服气,现在我真 是明白了,我活得没有价值观,对这个社会的进步,对这个国家的发展,没有起 到丝毫的推动作用。萧然噗哧一笑,你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也不用这么小题大做 吧,又没有说你不好,你干吗突然这么悲观啊,还是喜欢平时那个开朗活泼的你。

这个电话时间不短,耳朵都有些痛了。我均匀的呼吸了三次,然后心平气和 问萧然,最后问你一次,你在哪里,我现在想见你,哪怕一分钟!萧然沉寂片刻, 然后对我道,我说过了,我不会再见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小珍的新住址。我心 中一股无名怒火,又无处发泄,实在受不了,于是将我刚才扔在自行车前兜的那 个易拉罐拿了出来,放在地上,啪的一个大脚,将它踢得老远,骨碌骨碌滚了好 半天才慢慢停下来,伫立在远处生气的看着我。我越看越来气,于是飞快跑过去, 朝着它又是一大脚,踢的更远,心里骂道,日你个先人,踢得你无影无踪,看你 还得意!萧然看我没吱声,继续问我道,我手机快没电了,小珍的地址你方便记 吗?我一急之下,马上答道,你等等,我拿笔。笔还没从包里掏出来,手机里就 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我再打过去,提示音告诉我无法接通。我心里暗忖道,他妈 的,这也太巧了吧? ----------   144.喜亦萧然,悲亦萧然,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这样折磨我。不过我不在 乎,既然犯贱了,就要贱到底,明知是错宁愿头破血流也坚决不回头!我就不信 了,即使不能幸福死她,那就要感动死她,如果不能感动死她,那也要心疼死她!

我开始一条一条的给萧然发消息,每条消息就简单的四个字,我想见你!一 条接一条,手指都麻木了,也不知道发了多少条,只觉得眼睛都酸了,开始流泪。 我叫了一辆车,直接冲到浩浩的住所。我没有敲门,直接从窗台上拿了一张旧报 纸,垫在地上,坐在上面靠着门,继续一边抽烟一边发消息给萧然。早已经凌晨 过,过道里漆黑一片,估计疯子和浩浩早就安然入睡,屋里也没有一丝亮光,周 围寂静得让我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实在累得受不了了,我就闭上眼睛,握着手机, 默默回忆和萧然在一起的日子。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让我有些反胃,似乎要吐出 五脏六腑才会觉得舒服些。我将手指拼命伸到自己喉咙里,剧烈的恶心感一阵一 阵直冲脑门,可惜胃里实在没有多少存货让我浪费,所以反而觉得更加难受。我 不能再这样折腾自己了,不然浩浩门口真的就会多一条冤魂,第二天早上吓着他 们就不好了。自作自受,我开始狠命的暗暗骂自己,顺手煽了自己一个耳光。不 能睡,千万不能睡,我拼命告诫自己,又开始继续发消息给萧然,直到手机不停 闪烁警告电池电量低。深夜,我已经忘却了寒冷,因为心是热的,还有一块发烫 的手机电板陪着我。

再闭一会儿,就闭一会会儿,我安慰自己道。闭上眼睛,脑海里面一刹那就 浮现出‘我想见你’四个字,直到字迹越来越模糊不清,我终归没有抵挡住极度 疲劳的侵袭,不知不觉还是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我被开门的浩浩一声惊叫惊醒。这个开门比较突然,我一下失 去依靠,差点摔个后脑勺着地,还好被浩浩的小腿挡了一下,不然万一弄出个脑 震荡什么的,那聪明伶俐的一个小伙子从此就要整天流着口水歪着脑袋盯着人发 楞了。疯子穿着条短裤,左手端着杯子,右手拿着牙刷,从卫生间探出大半个身 子,关切的问浩浩,怎么啦,大呼小叫的?浩浩闪开身,疯子一眼看到了半躺在 地上一脸狼狈的我,有些吃惊,看着我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大清早的跑我们这 里来拗造型是吧?昨晚干吗啦,眼圈黑的好像大战了三百回合一样。浩浩走到我 身边扶起我,轻声问道,你不会昨晚就在门口坐了一夜吧?待会儿让疯子陪你吃 早餐,我还在实习期间,迟到不好,所以要先走了。我斜躺在沙发上,想和浩浩 说句客套话,可惜嗓子疼得厉害,实在说不出来,于是有气无力朝浩浩摆摆手, 示意她先走。

好长时间没有来浩浩这里了,一切看起来依然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似乎 可以清晰看到当初我和萧然一起那些幸福快乐的生活片段。一幕一幕,如同一张 张陈旧的老胶片,缓缓投影在我对面洁白的墙上,看得我泪眼迷离。毕竟和萧然 在一起很长时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算有再多的误会,又还有什么不可以 冰释呢?也许萧然是对的,我根本从来就没有懂过她。有时候我也想,其实真正 受害的是小珍,我从来没有为她真正付出过,对于她我永远只是夺取。我一直担 心她受到伤害,但是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也许我应该承认,我不愿意放弃小 珍只是出于自己看似善良的人性,只是不忍心做出那么残忍的选择。其实,这从 开始到现在都是一个致命的错误,是我亲手挖了一个陷阱,让小珍往里面跳,然 后每次拉她出来时候又只拉到一半。

萧然又那点比小珍好呢?我说不出来,但心底却从来挥不去她的身影,始终 处于一种着魔的迷惑状态不愿醒来。即使萧然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也不会舍 得让她因为自责而难过,她天生就是那种让人心疼的女生。可萧然她自己却没有 意识到这点,她可以我行我素,永远让人琢磨不透,而且总是高昂着头,不屑一 切的轻视周围对她的宠爱。仔细回想过来,其实我根本没有真正走进萧然的心里, 始终只是处于一种若即若离的临界状态,当然,这是我的感受,而且也并不是因 为她和我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

疯子将一杯热豆浆和一个刚从微波炉里拿出来的热面包一起放在我面前,让 我吃点,这样会舒服些。我眼神呆滞,似乎没有听到疯子说话一样,只是呆呆盯 着萧然的房门,自言自语的把这些天发生的事轻轻说了一遍。疯子伸手拿起豆浆 杯子用力往桌上一敲,中气十足带着几分怒意对我叫道,你他妈赶快喝了,别在 我面前装受伤,我从来不吃那一套,看你样子,哪里还有大老爷们儿样!你这些 个人隐私我是懒得管了,也不想再过问,不管你什么原因,你今天不去公司就自 己填休假单。我自己一屁股事情要去忙,没空陪你伤神,都快奔三的人了,还和 高中生一样装失意扮受伤,我他妈都替你脸红!我斜眼看了疯子一样,拿起茶几 上的热豆浆,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喉咙,然后嘶哑着对他吼道,老子不干了!还填 个毛的休假单!你他妈现在当领导了,怎么变得无情无义了?当初我也是因为她, 就在这里,我一边拍得茶几砰砰响一边接着道,还记得吧,就是这张茶几上,半 夜时候我回来,你起来陪我一起喝啤酒,易拉罐摆了一茶几。

疯子没有说话,静静看了看我,然后提着包转身走了,出门口时候回头叹气 道,你自个儿好好休息吧,不过有句话我倒是一直想说,如果我是你,我肯定选 小珍。说完,疯子砰的一声带上门,走出了房门。我独自苦笑,自嘲道,不入虎 穴,焉得虎子,我就偏向虎山行,又怎么啦?

吃完面包,胃稍微舒服了点,我走进疯子和浩浩的房间,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拿出充电器开始给手机充电。开机了几分钟,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半条消息也没 有,失望透顶。我拨了萧然的电话,一直关机。太绝了,太他妈绝了,说不再见 我也罢了,电话也关机,看来是铁了心要从我面前消失。蹲在床边的我,一下站 起身来,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差点摔倒在地,于是立刻顺势倒在了床上。头疼的 厉害,应该是昨晚受冻了,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烫山芋一样,吓了自己一大跳。 安安静静躺了一小会儿,我扶着墙慢慢走到了萧然的房门口,推门进去,依然是 那股熟悉的清香,可惜旧情不再,不由得一阵心酸。

我打开萧然的电脑,设定显示隐藏文件后,又在C 盘的一个子文件夹里面看 到了我当初写的《萧然的手》。我一直担心萧然看到,于是特意放在C 盘,我知 道萧然不会去看系统盘里的文件,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在她的电脑里一直埋藏了这 个秘密。我也曾经担心过万一系统坏掉的问题,但后来一想,这本来就是一个属 于自己的秘密,即使突然没有也无所谓,一样永远成了自己心里的秘密,反而比 放在电脑里更安全。我自己饶有兴趣的将《萧然的手》又重新看了一遍,和读三 级片剧本一样过瘾,仿佛萧然又回到了我的身边。这一看,又让我觉得万一丢失 了还是太可惜,于是准备在D 盘找了一个专门放应用软件的文件夹的子文件夹, 然后将《萧然的手》再复制一份放好。打开应用软件这个文件夹的时候,出现了 一个名字为‘萧然-日记’的文件夹,我心头一个紧张,立马看了一下属性,果 然是隐藏文件,难怪以前没有印象。而且我每次看隐藏文件的时候,怎么也不会 想到保存应用软件的文件夹里面还会有隐藏文件夹,要不是今天自己有想法,还 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我点开文件夹,一个名为‘日记’的WORD文档文件赫然在目,我将鼠标移动 到文件上的时候,感觉自己心跳的厉害,手在不停的抖。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我 终于双击点开了这个名为‘日记’的WORD文档! ----------   145.双击之后,唰的一下跳出一个对话框,居然提示要输入密码!看来萧然 确实不简单啊,我自以为我的《萧然的手》已经隐藏的很高明了,没想到她除了 隐藏之外竟然还设定了密码!女人毕竟是女人,心思就是比男人要细密。不就是 个密码吗?一般人设置的密码都不会很复杂,多半都是自己或者情人生日,要么 是重要的纪念日啊什么的,基本80%的人都会落入这个俗套。

在这点上,我是创新主意者,我的密码如果是数字,一般六位密码的话,那 么最前面两位就是西哥身体某个部位的长度,接着的就是我自己的长度,轮到最 后当然就是疯子的了,如果是八位的话,就会再加上阿勇的长度,单位一般是厘 米,而且数据依次递减。所以,我是不担心任何人会猜出我的密码的,因为这种 设置方法,一般人我不告诉他。对了,忘了说了,我还有一个备用的密码,和这 个密码的设置有些类似,只不过长度设置法改为了三围设置法,六位密码的话, 就是洋子,萧然,小珍三个的三围数字组合,如果是八位,就把浩浩加上去。为 什么会有这个备用密码呢,就是因为西哥有一次和我喝酒的时候开了一句玩笑, 说要是用男人长度做密码的话,你说不会不会很绝?我当时回答他道,最多一般 绝。西哥反问我道,那要如何才算非常绝呢?我告诉西哥,最绝的就是再弄一个 备用密码,也是长度的组合,只不过是垂头丧气时候的长度。这个年头,信用卡 也有主卡和副卡的,密码就更应该有大密和小密。我本来不想对西哥说的,但西 哥一直眼神诚恳的鼓励我说,雷锋同志都牺牲了几十年了,像你这样大公无私的 好同志能见着都感觉是种幸福。既然西哥这个送我一顶这么高的帽子,我理所当 然就轻飘飘起来。后来酒醒之后,我发觉完全对西哥掏心掏肝的还是有些不妥, 于是绞尽脑汁想啊想,可再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密码组合方法了,迫于无奈,只得 在备用密码上玩点花样,将长度改成了三围。

我想萧然她是没有我这个天份想这么有创意的密码的,于是我开始从她的开 机密码生日号码开始猜,不一会儿,就连关于她和我生日的基本组合都被我试了 一遍,可就是不对!破译密码这个工作很有挑战性,我非常喜欢,所以我这次并 不急,硬是沉住气,把所有可能的和她生活有关的数字都试了一遍,还是不行! 我越来越感到津津有味了,不但不烦躁,反而兴致更高,开始试萧然和我名字的 拼音,然后相互组合,折腾了老大会儿,可到头来发现还是在做无用功!身份证 号码,对的,可能是这个,我试了试,很快就让我失望了。那就试试那些特殊号 码,比如123456啊,000000啊,我一个一个试了一遍,还是不行!费劲周折还是 猜不出萧然的密码,这下真的让我有些泄气了。

开来猜密码和猜萧然一样有难度,所以我决定干脆把《萧然-日记》和《萧 然的手》发到我自己的邮箱,下次存到自己电脑里面慢慢研究。网速慢的要死, 等得我火冒三丈,就知道这事情麻烦,心里不由得埋怨起萧然来,当初和她说了 几次让她装个宽带,她老说没必要,一直用个电话线拨啊拨的,烦也烦死了。

好不容易才发邮件成功,加上人比较虚,出了一身的冷汗,看来我还是需要 好好休息一下,于是我就躺在了萧然的床上。一个人还是感觉有些无聊,我伸手 在床头柜里翻出一张CD,插进了CD机里,很快又听到了《姑娘漂亮》这首歌,还 是那些我喜欢的歌词:我只有一张吱吱嘎嘎乱响的床,我骑着单车带你去看夕阳, 我的舌头就是那美味佳肴任你品尝,我有一个新的故事要对你讲。歌听到一半, 我就有些纳闷儿,感觉和以前听不一样了,心里暗自骂道,何勇你他妈就是在忽 悠人,我就不相信你骑一破单车,还有美女耐着性子听你讲故事,净瞎扯!关了 它,安心的睡觉,我给自己下了命令。盖上毛毯前,我躺在萧然床上用力晃动了 几下屁股,这床就是结实,果然不会吱吱嘎嘎乱响,好东西是好东西,只不过让 人少了一些遐想空间!

我尽量不再去想小珍,担心不必要的思念会成为一种恶性循环,又把自己扯 下曾经深陷的泥潭。小珍是我的妹妹,亲妹妹,我一直心里默默念叨,无论以后 小珍如何看我,也不管她以为怎样对我,我都会像亲哥哥一样对她,照顾她,关 心她,爱护她。

突然想到了孙二娘说起小章的事,于是拨了个电话给她,开玩笑问她道,和 新上司还处得融洽吧?小章似乎说话不方便,压低嗓门问道,是你啊,我正准备 找你呢,西哥去哪里了,是不是在你哪里啊?发他消息也不回,打他电话也不接 的。我正在想要不要告诉她,昨天我和西哥一起送洋子回西安,然后晚上一起喝 酒吵架,再然后深夜一起推油吵架,最后分开,西哥回家。正犹豫着,小章让我 稍等,我估计她是跑到办公室外面,果然,过了一会儿之后,她说话声音就清晰 多了,对我道,昨天公司也不见他人,而且昨晚一晚上他也没有回家。发他消息 也不回,打他电话也不接的。我对小章道,哦?西哥昨晚没回家?昨晚我和西哥 是一起玩到很晚,可分开时候他说他回家了。顿了顿,我一脸疑惑问道,你怎么 知道西哥昨晚没回家呢?小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对我道,昨晚我就睡 在西哥家里。

虽然我不是一个思想保守观念传统的人,但是对于小章这种兵贵神速的做法 还是有些吃惊。洋子前脚刚出门,床上被子都来不及换,小章居然就能乘虚而入, 说实话,这让我有些难以接受。倒不是因为男女关系的问题,只是觉得从仁义上 面来说,好像有些不合情理,看来小章在洋子走之前就已经开始对西哥下手了。 而小章在我的眼里,一直是一个含羞的良家女孩儿,我倒是希望她在我心中的印 象永远如同当初在公司担任前台职务时那样简单纯真,当然,也许她现在也是一 样,可能只是我没有看透她率性的另一面而已。我更希望小章和西哥在一起并不 是因为西哥在工作上给她提供了便利,因为如果出于一种报恩所建立的感情,最 终只是一枝见不到阳光的绿色植物,永远开不出娇艳灿烂的花朵。西哥是一个重 感情的人,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利用别人的弱点去满足他自己的愿望,何况兔子不 吃窝边草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这样一来,西哥和小章之间的关系就让我感到有些 茫然了,何况西哥也从未对我说过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听到小章说西哥昨晚彻夜未归,我心里一个咯噔,马上让我联想到昨天和我 吃晚饭以及推油时候出乎寻常的神经质表现,由此推断,西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瞒着我。他能去哪里呢?为什么对我也不说真话,看来他确实是有难言之隐。我 决定立马打个电话问西哥,可他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故意的,他是故意不接, 因为西哥的习惯是手机不离身,就算他在洗澡的时候,手机也会用塑料袋包着挂 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就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尽量不去想任何事情, 让自己大脑保持一片空白。途中浩浩和疯子都打了个电话,问我好些没有,我说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是额头烫的厉害,估计晚上做饭不用开煤气灶。浩浩问我 吃中饭没有,我说没有胃口,干脆节省一下,挨到晚上一起吃吧。浩浩说那怎么 行,等到晚饭还有三个小时呢,要不帮我叫个外卖好了。我拒绝了浩浩的好意, 说实在是不想吃,有些反胃,现在就想安静的躺一会儿。

睡梦中,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开门。本来就睡的不沉,所以还是睁开了沉 重的眼皮,看了看身旁的手机,才四点过一点点,疯子和浩浩不会这么早下班, 难道是担心我提前回来看我了?正在我瞎猜的时候,半掩的房门被推开,她拿着 一个麦当劳的快餐盒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脸惊愕,忍不住眼角严重湿润。 ----------   146.黑色的短裙,又是那条黑色的短裙,配上一件圆领的黑色T 恤衫,让小 珍看上去特别精神。除了激动就是感动,除了感动还是感动,我一时无语,想说 什么感谢的话,可喉咙好像被什么噎住了,简单的两个谢谢都说不出来。

小珍走到我的身边,关切的问我道,浩浩说你一天没有吃饭?我饱含热泪使 劲点了点头,眼睛盯着小珍手里的汉堡包。小珍怒嗔道,你又骗我,哼,你早上 明明喝了豆浆吃了面包。我一脸委屈看着小珍道,面包本来就不是饭啊,学名叫 灰面发酵体,不叫米饭。小珍抿嘴一笑,轻声对我道,我是帮浩浩的忙,怕你在 她家里当个饿死鬼呢,不然打死我也不会送饭给你。我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咽了 一口口水认真道,你给我送的也不是饭,学名还是叫灰面发酵体,俗名叫汉堡包, 还是不叫米饭。小珍一把捏住我的鼻子,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道,看你还贫 嘴,就知道贫嘴,你学名叫麻烦,俗名还是叫麻烦。快趁热吃吧,不吃我就自己 吃了。

我转了转眼珠,坏笑道,你喂我吃,好不好?小珍一脸生气的样,看着我道, 喂你个大头鬼呢,你再不吃,我真的自己吃了,我是偷偷来看你的,可别告诉浩 浩说我来过。小珍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刚刚还说是帮浩浩的忙来着,现 在又让我不要告诉浩浩,所以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嘿嘿一乐,对小珍 道,看看你,又对我撒谎。小珍小脸一红,尴尬的笑笑道,那人家是担心你嘛, 浩浩说你发烧的厉害,而且一天没吃东西,怪可怜的。我都对浩浩说再也不理你 了,唉,要是让浩浩知道我来看你,要被她笑死了。

我伸出手,握住小珍的小手,一脸深情道,小珍,你不怪我了?小珍笑笑道, 怪你干吗,我怪你什么呢?嗯,不过上次我是蛮气的,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和萧然 姐姐一起……说到这里,小珍撅着嘴,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看着我。我心里暗暗叫 苦,其实那次酒吧里和萧然的法式深吻不是我主动啊,我是被逼的啊。于是对小 珍诚恳道,那次你也知道的啊,事情发生的比较突然,我也没有心里准备的。小 珍叹了一口气,将汉堡包喂到我的嘴边,唉,算了算了,都过去了,我也不想了, 本来都发誓再理你我就是小狗,可还是心软了。前两天又看到这条裙子,就特别 特别想你,唉,唉,唉,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傻?听小珍这么说,我心头一热,一 边嚼汉堡包,一边呜咽着说,小珍,不是你傻,是我太傻了。

小珍到卫生间打开热水器,放了一些热水,将干净的毛巾在里面泡了一会儿, 然后拿着一支牙膏回到了我的身边。我一边啃汉堡包,一边下意识往一边挪动身 体,瞪着眼睛问小珍道,你,你不会现在要给我刷牙吧?小珍呵呵一乐道,笨蛋, 唉,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笨蛋!我是用热毛巾给你热敷一下,这样你会舒服些。 但是毛巾很烫啊,怕烫到你,所以先给你额头上涂抹一些薄荷牙膏,这样你就不 会被烫伤了。说完,小珍就开始很小心的给我额头涂抹牙膏,一阵凉意依附在脑 门上,硬是舒坦。我闭着眼睛,问小珍道,你从哪里学的啊?小珍得意的笑了笑, 对我道,是在香港读书的时候,一个同桌告诉我的。我继续问小珍,你同桌是男 生还是女生?小珍好奇的问道,这个很重要吗?我微微一笑道,嗯,不重要,你 可以不回答。我心里想,其实这个方法我当然不会陌生,酒店按摩房里的小姐一 直就用这个方法给赤身裸体的客人按摩。如果小珍那个同桌是男生,肯定是个嫖 客,如果是个女生,百分之九十是个小姐,另外百分之十可能是高级护士。小珍 笑笑道,是个男生,功课蛮不错的,看的书多,所以知道的东西也蛮多的。我嘴 里应付道,嗯,知道的是蛮多的。心里暗忖道,多个毛啊,最多也就是一个书生 嫖客,狗日的不是好东西,还不知道他有没有教小珍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试探着问小珍,他还有没有教你别的什么好玩的东西呢?小珍歪着脑袋想 了想,然后对我说,嗯,哦,想起来了,还有推油。小珍说完,我差点从床上蹦 了一来,说话都结巴了,眼睛绝对瞪得比牛眼还大,推,推,推油,油?小珍朝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一脸疑惑道,怎么啦,推油是一种高级护理方法啊,对身体 很有好处的,香港那边很多人都喜欢香熏推油的,好像叫精油开背。我还报名在 学校的兴趣班学过呢,还是那个男生推荐的,可惜浩浩和疯子他们快要下班了, 不然我可以给你试试啊。

什么油,用什么推,推哪里?我连珠炮一样问小珍。小珍答道,一般用玫瑰 精油,当然用手推啊,推全身,怎么啦,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啦?我一听急 了,叫道,推全身,太过分了吧?小珍道,当然是推全身啦,身体的每一村肌肤 都是公平的啊,这可是老师说的。我问小珍道,老师男的还是女的?小珍笑笑道, 怎么又问这个问题啦,当然是女的啊。我心里暗骂道,荡妇,荡妇,教坏良家淑 女,我迟早要投诉他们。嘴上我还是对小珍道,那你有没有给别人推过?小珍道, 当然有啊,老师让我们实习的时候每个人都给她推一次,然后她现场给我们指点, 告诉我们哪里手法做的不对,哪里要轻,哪里该重。我暗自替小珍那个女老师庆 幸,好一个同性恋,要是让我碰上,我还不吹胡子瞪眼,效仿关二爷,大刀一挥, 将她斩落按摩台下,京腔长啸,啊-啊-啊,为民除害!小珍接着道,等大家熟 悉后,老师就让学员之间相互推,交流经验。我一听,妈妈哟,乖乖不得了啊, 这个老师还组织群魔乱推?我赶忙问小珍道,你们学员都是女生吧?小珍道,当 然不是,也有男生啊,不过我只给女生推,嘻嘻。听小珍这么说,我稍稍安心了, 然后嬉皮笑脸对小珍道,行,下次你教我,教会我了,我帮你推,我们两个也交 流一下经验。小珍嘟着小嘴道,去你的,我才不让你推呢,痒也痒死了,呵呵。

吃完小珍送的爱心牌汉堡包,人顿时精神了许多。正要和小珍多磨蹭下,小 珍却起身要走,说浩浩和疯子快要下班了,她要走了。我要送她,和她一起外面 吃晚饭,可小珍坚持让我继续躺着,不然她就要生气了。看着小珍认真的样子, 我只好听她的话,一动不动的继续躺在床上。眼看小珍就要走,我依依不舍望着 小珍恳求道,不亲一下就走吗?小珍含笑看着我,不说话,突然俯下身来,在我 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然后含羞笑着转身走出了房门,临走时朝我摆摆手,示 意我不要动,好好休息。我心里暗叫道,完了完了,发烧还没有痊愈,又开始发 骚了。

我还沉浸在幸福之中,一会儿就收到了小珍的短信。小珍道,既然做不成恋 人,那我们就做兄妹,你好好休息,不准瞎想。这个短消息无疑是一盆凉水,将 我一下浇醒,关键是兄妹那两个字特别扎眼,让我一下想到了小珍来之前我对自 己的许诺。我开始责怪自己,刚才自己是怎么啦,小珍来之前,自己已经下定决 心把小珍当亲妹妹一样看待,可小珍一来,又把自己坚定的决心忘到九霄云外去 了。真的要感谢小珍这个消息提醒我,既然决定了,就应该意志坚定,以后再见 到小珍,我一定要注意收敛自己的言行。我是一个情感非常脆弱的人,经受不住 任何外界因素的干扰,所以经常会因为一些很小的事情莫明的感动,这种情绪也 会轻易左右我当时的想法。

其实,男人的一辈子一直被两个问题所困扰,那就是事业和女人。如果把男 人看做是一块芯片,那么芯片的主频就将男人划分了N 多等份。优秀男人,其实 他们的CPU 全是同一个主频,虽然他们在其他硬件方面可以有很多不同的配置, 但共同点是一致的,那就是都可以给女人平安,激情和快乐。很多女人就好比是 超大型应用软件,她们总是对芯片的款式和功能有太多的要求,不然就会让芯片 沸腾直到爆机。最痛苦的莫过于软件技术的升级远远快于硬件技术的升级,而且 软件的更新大多数就是原有程序的加加减减,不容易动太多的构架,但硬件就不 一样了,很容易随着软件的飞速升级而淘汰出局。所以,优秀男人会一直保持更 新,而且绝不会因为一个老软件去刻意升级,他们只会为了未来可用更多的新软 件而更新。

有些女人,值得男人去欣赏,记住,只能是欣赏,远远的,不要对她们奢求 太多,譬如孙二娘。我仿佛从萧然的身上看到了孙二娘的缩影,她们是思想比身 体更有深度的女人,所以非一般功力的男人,只要对着她们运气调动荷尔蒙,就 会很自然的走火入魔,我就是典型的例子。对付她们这种女人,只有一种男人可 以做到,那就是可以将希望无限压缩,情感期望值极限为零的男人,因为没有希 望,也就不存在失望。能做到这点的男人,就如同司马迁所说,宠辱不惊,看天 上云卷云舒;成败不论,望庭前花开花落。这就是极品男人,而且真正能够做到 的全世界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上帝。上帝属性阳,所以我们不能否认他不是男人。

小珍走后,我没有在疯子和浩浩家逗留,稍微休息片刻,便有些失落的回到 了自己家里。我不服输,也不相信,更不原因承认萧然对我没有动过心。我要重 新再追萧然一次,当然,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好比是要求一个小学生考大学。 我自己想了想自己的优势,事业?好像谈不上。财富?好像更不靠谱。地位?好 像还没有到屁股决定脑袋的时候。外貌?英俊是谈不上的,最多也就是阴俊,而 且这个还属于隐私,不可能动不动就拉开拉链,亮一亮那个玩意儿夸耀一下,不 被人家骂变态就已经庆幸得热泪纵横了。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看到了静静靠在墙角的那把吉他。我走过去,抱 起这把陪伴我大学四年的木吉他,轻轻拍落了它身上厚厚的一层积灰。吉他面板 上我用红色油彩涂抹的‘AK47’字样顿时鲜艳得刺眼。吉他是校园恋爱的冲锋枪, 还是这句老话一下让我看到了希望。我划动琴弦,有些失望,这把吉他因为长时 间的休息,音色已经变得非常干涩,听上去和我的嗓音有很多相似之处。管不了 那么多了,最近心里憋了太多东西,需要抒发出来,那就酝酿酝酿吧,如果真的 有感觉,也是因为萧然再重操旧业,写点自己满意的东西吧。

弹琴其实和做爱也有相似之处,只要你基础扎实,技巧要领掌握得当,无论 你多少年没有玩,也不管你已经多生疏,一旦重新捡起来,过不了一会儿,立刻 就驾轻就熟,信手拈来。我这个人做事有一个特点,只要决心做,肯定是全心全 意的做,这点对于弹琴和做爱也一样。我一直边弹边写,进入忘我境界,不知不 觉已经过了凌晨一点。看着手中有些凌乱的音乐初稿,还是感到一阵欣慰。《世 外桃源的地址》这首歌,为了萧然而写,我也要为萧然而唱。

我宝贝一样将这首歌的原稿整理好,小心翼翼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然后哼 着小调走到卫生间,准备洗澡睡觉。夜深人静的时候,手机响个不停可不是个好 事儿,我穿着个三角裤立马跑到卧室,看了一眼,是西哥。西哥粗声粗气道,白 天你打过我电话,找老子什么事?听到西哥的声音我有点失望,因为我心里期望 是萧然的电话。我对西哥道,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还有空给我电话?西哥不屑 道,现在才凌晨一点,常人做爱时间到,某人要睡觉是吧?刚刚创作完,心情不 错,所以我嘿嘿笑道,西哥,你他妈白天在干吗呢,怎么电话也不接了?西哥冷 冷道,你真的要听?我怕你听了妒忌。我对西哥道,得了得了,你有屁就放,知 道你也憋不住,自己就一土地公公,还装如来佛往自己脸上贴金。西哥吸了一口 气,然后又长长叹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对我道,昨晚和你推油完毕后,我打车到 了小区门口,正准备下车回去睡觉,突然发现有一个手里拧着小瓶喜力的少妇在 小区门口车站上等车。于是我让司机继续开,开过小区门口两百米左右,下车付 钱然后往回走,根本不给她有空车的机会。我走到她的身边,装作在等人,顺便 盯着她看了看,果然有点贵妃醉酒的味道。

一听西哥有艳遇,我立刻精神饱满,竖起耳朵对这话筒催西哥捡重点说。西 哥接着道,那个少妇大约三十出头,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她看我一直盯着她 看,于是她也开始盯着我看。就在那一刻,注意,就是那一刻,她的眼神告诉我, 今晚她要上我!西哥说到这里,我感觉自己下面已经翘了,伸手在嘴巴鼻子上一 顿乱抹,急着问道,后来那,关键是结果,快点快点,忍不住了。西哥嗓门一下 提高道,你他妈把我电话当夜半悄悄话节目是吧?我不好意思笑笑道,西哥,其 实你说的东西不黄,但是我感觉忒有震撼力,关键是那个用词力度和表达方式, 让我想入非非。西哥接着道,结果很简单,我跟着她回家了,一直到今天中午, 大概做了几千次俯卧撑,身上脂肪大概有50%已经射出来了,睡到刚才才醒来, 突然感觉心里不塌实,所以还是回到自己家里,然后给你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战 况。

我正准备损一下西哥,突然电话那头隐约出现了一个似乎熟悉的声音,西哥, 哪支牙刷是干净的?因为听的不是很清楚,而且声音很轻,所以一下还不能确定 是谁,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小章,一来小章声音很粗,二来小章对西 哥只会说上海话。那个声音还没有完全消失,就听到西哥咳嗽的厉害,很显然, 西哥是干咳。我问西哥道,你旁边有人?西哥道,有个毛的人啊,在放电视呢。 既然西哥不愿意说,我也就不戳穿他,但是西哥两个字的发音我还是听得懂,如 果电视里面也有个人叫西哥,那就巧过头了。 ----------   147.女人最大的无奈总是相信性和情是孪生的,其实在所有男人心里都明白, 这只是近亲而已。西哥现在房间的女人很可能就是在犯这个错误,和以往的女人 一样,总认为和西哥是因为有情所以才会有性。当然,这其中不乏也有很多女人 明明知道自己的判断错误,但就是不愿放弃心中漂浮着的那一丁点儿希望。这种 女人的缺点就是不愿长大,就像她们老是相信化妆品可以留住青春一样,对任何 事情都有着美好的憧憬。

萧然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无论我发多少条消息,她从来不给我一条回 复。我不止一次苦笑,看来我是真的没有看懂她,想不到她居然能做到如此无情。 我问了小珍,问了浩浩,她们也说确实不知道萧然的去向,而且她们也一样为她 着急。

我和小珍又见过一次面,她让我陪她一起逛街买衣服。因为心里想着萧然, 所以拉着小珍的手,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心如止水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也觉得坦 然。逛了好几条街,我觉得有些累了,但看看身边的小珍依然兴致盎然,所以也 不好意思扫她的兴。我问小珍要不要喝水,我去帮她买。小珍笑的很灿烂,说好 的啊,蹦蹦跳跳拉着我走到步行街的一个摊位旁边。我想买鲜榨的果汁,其实价 格应该也比其他饮料贵不了多少。可等我刚问老板价格的时候,小珍已经自己拿 起了一瓶矿泉水,朝我摇了摇,然后微笑道,我就喝矿泉水。说完,她拧开瓶盖, 喝了一小口,然后用右手擦了擦嘴角的水渍,一脸幸福的笑容,眨着眼睛对我道, 真的好甜,你尝尝?我摇摇头,对小珍微笑道,我不渴。低头的时候,我看到小 珍的鞋带松开了,于是蹲下身去,认真的帮她系好鞋带。

和小珍吃完晚饭,我说要送她回去,可她坚持不要我送,然后一个人边跑边 回头进了地铁站。刚回到自己家里不久,眼皮跳的厉害,心里也闷得慌,隐约觉 得有什么事不对劲。一杯茶还没有喝完,就接到疯子的电话。看了今天的晚报没 有?疯子问我。有什么好看的,一份报纸60%都是广告,眼睛都看花也看不到什 么实际内容,我躺在床上懒洋洋的回答道他。疯子嘿嘿一笑,对我道,你还记得 那个太监贾锋吧,上次你不是说他开了个公司搞发了吗,这下好了,搞出官司来 了。我一下来了精神,幸灾乐祸的问疯子,哦?真的假的啊,看来老天有眼啊。 疯子道,他老爸不是建设集团的一个经理吗,出事了,已经被规了,贾锋也跟着 揪了出来,一个巨额受贿,一个涉嫌洗钱,都上报纸了。我一巴掌拍自己大腿上, 言语激动道,活该,早就知道那老东西也不是个好东西,老子看他们以后还神气! 疯子道,就是啊,这次动作好像蛮大的,一下牵连出很多人,看他们还不规规矩 矩做人,净他妈贪污纳税人的血汗钱。

听疯子这么一说,我突然高兴不起来了,因为我想到了一个人,萧然的父亲! 他是肯定和贾锋老头有关系的,这下贾锋老头下马,不知道他会不会受到牵连? 我心头一紧,连忙问疯子道,牵连了那些人,报纸上有没有说?疯子道,哪会说 那么详细啊,报纸上只是说有关部门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疯子挂了电话之后,我心里开始不平静了,这事情可大可小,我还是得找找 西哥帮忙去,让他老头子帮我打听打听,万一要是和萧然父亲有牵连的话,那对 萧然可太不利了。再说,早知道这事情,说不定还能让西哥老头子通融通融,看 有没有解,打打擦边球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什么的也好。想到这里,我没有心思睡 觉了,立马拨了西哥的电话,居然无法接通。西哥这个鸟人,近来几天是不对劲, 电话不是没有人接,就是无法接通,而且动不动就发无名之火,那天和他吃饭推 油还差点被他揍一顿。我决定冲到西哥家里去,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找他,那就是 那晚我为萧然写的那首《世外桃源的地址》,正好也让他听听,看是不是能够像 感动我自己一样把萧然也再次感动了。我曾经弹过一首《怎能忘记你》给萧然听, 所以希望萧然不会对《世外桃源的地址》有免疫力,毕竟这首歌是为她而写的。

有些日子没有到西哥的淫窝了,不管他是否在家,今天是不等到他不回头。 西哥作为骚动少男的偶像,寂寞白领的榜样,饿狼传说的最佳演绎人,平时是忙 了点,这点我谅解,但是最近异常的表现确实让我他妈的摸不着方向。我背着吉 他,喘着粗气一层一层沿着楼梯爬,右手还时刻紧紧抓住铁栏杆,因为楼梯太陡, 我还真担心一不小心轱辘一样滚下去。我日他个先人翘辫子了没人烧纸,一个七 楼一住就是两三年,爬得我小腿儿直哆嗦,以后我自己就是穷到讨米,也发誓不 住没有电梯的房子。

终于爬到了七楼楼梯的一半,已经看到西哥的大门了,心里一阵欣慰,仿佛 是魔教头又回到了光明顶一样开心,忍不住咧嘴阵阵傻笑。正准备继续往上,突 然西哥的门开了,我正庆幸运气不错屋里有人,但是当我看到走出西哥房门的人 时,我一下傻掉了。她是萧然,一直不愿见我的萧然,任凭我电话打烂消息发爆 也没有一丝回应的萧然。萧然看到傻在楼梯上的我,也感到很惊讶,不过她的表 情是冷若冰霜,这让我刚刚温暖的小心儿一下又跌进了冰窟窿。

眼前这个事实让我犹如五雷轰顶,我仿佛看到了西哥和萧然在床上纠缠的样 子,难道西哥就这么心胸狭窄,一直对当初我和洋子的事耿耿于怀?我虚弱的要 命,目不转睛望着萧然,蚊子一样的声音问萧然道,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给西 哥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你在旁边问西哥,哪支牙刷是干净的?萧然动了动她性 感的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最终还是说出了那句让我极度绝望的回答, 是的,就是我。

听到萧然如此坚定简单的回答,我感觉自己胸口闷得厉害,像犯了严重哮喘 一样,呼吸不过来,难受的在楼梯上蹲了下来。此时此刻,我才体会到心疼并不 是一种感觉,而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我甚至想过突然砸碎楼道的玻璃,从七楼飞 身而下,和叶子一样,一了百了,任凭世人去嘲笑我的懦弱无能,反正那个时候 我已经听不到了。我开始用力的咳嗽,拼命的咳嗽,直到喉咙深处一股甜味翻涌 上来。我有气无力伸出左手指着萧然道,萧然,你,你他妈是在侮辱我,你知道 吗?你可以不再接受我,但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萧然依然冷冷道,我不想给你 任何解释,请你让开,我有急事要出去。我一丝苦笑浮现在脸上,轻蔑的对萧然 道,人说婊子无情,果然有道理,今天算是见识了。萧然对我的挖苦似乎无动于 衷,她是根本不把我当个东西,所以我说什么对她都无所谓了。

我看了看右手拿着的吉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叫化子,卖艺的都算不上。我一 狠心,站起身来,将手中吉他高高扬起,狠狠砸在铁栏杆上,轰然一声,吉他被 我摔得支离破碎,和我此时的躯体和心脏一样,已经无法再复原。一根琴弦在断 裂的瞬间狠狠抽在了我的右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可我已经顾不了这么多。还 好我这个人不是冲动得没有理智,不然我早就用琴弦绕上了萧然美丽白皙的脖子。 面对萧然,我自嘲道,呵呵,对不起,是我自己不好,在你面前一直把自己当个 东西看了!

我头也不回的往楼下冲,在一楼门口和一个壮实的男人撞了一个满怀,抬头 是,是西哥这个杂毛。我想也没想,使出吃奶的力气一个右钩拳狠狠打在西哥的 脸颊上,西哥冷不防被我打得一个趔趄,鲜血立刻从西哥嘴角渗了出来。西哥也 没有和我说话,丢下手中的一袋子瓶瓶罐罐的东西,冲上来就和我扭打在一起。 毕竟西哥壮实很多,尽管我义愤填膺,还是被他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日他娘 的,他真还下得了手,直打得我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西北。后来我干脆懒得动了, 就趴在地上让他打,心里想,你他妈有种就打死我,让你去蹲大牢挨枪子儿,一 命抵一命,老子不亏本,二十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西哥终于停手了,把我翻过来抓住我衣襟,瞪着眼恶狠狠道,打够了没有? 爽不爽?要不要再来。我伸手擦了擦嘴角,笑着对西哥道,来啊,继续来,有种 你就打死我!西哥没有理会我,一把提起地上的塑料袋,顺便把散落在旁边的几 个盒子捡了起来放进袋子。我看了一眼,应该是药盒子。西哥一把拉着我的手, 就往楼上拖,边拖边对我说,老子今天打你确实没有原因,就是最近心情不爽, 只怪你倒霉碰我枪口上了。看在你挨打的份上,我带你上去见一个人。我对西哥 大吼道,老子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她了,她在房里脱光了等你呢。西哥看我不动, 一脚踹在我的腿上,对我叫道,你去不去?你不去老子今天就在这里废了你!迫 于西哥的淫威,我只得起身跟着他上楼,心里委屈的要命,狗男女,今天是一定 要当面羞辱我不成?

来到西哥的门前,西哥拿出钥匙开了房门,房里的萧然从卧室走出来,看到 西哥和我的狼狈样子,涨红着小脸一脸怒气问西哥道,你,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怎么让他来了?西哥道,老子牙齿被他打掉好几颗,不过刚才狠狠揍了他一顿, 想想迟早的事情反正隐瞒不住,你这又是何必呢?说完,西哥径直把我拉进了卧 室。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脸上包着白色的纱布,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 眼睛,镇定的看着我。 ----------   148.这个人让我感到意外,更让我感到一股醋意涌上心头,但是眼前头缠纱 布,如同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人,确实就是以前前呼后拥开着跑车喝早茶的贾锋。 即使是亲眼看到,这还是让我有些不敢相信。以前他看到我的时候眼神和小孩一 样怯生生的,自从昔日大哥成了他的打手之后,他似乎不会正眼看人,这曾让我 怀疑他是不是由于这个习惯导致了斗鸡眼或者是斜眼。而现在我眼前的贾锋,看 到我的突然出现,眼神异常镇定。虽然他脸上也缠着纱布,看不到任何表情,但 是从他的眼神里面我可以了解,这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屁孩贾锋了。人总有起起浮 浮,经历多了,所有的忐忑和不安以及成功和欢乐,回头再来看的话,也只是生 活中的一些调料而已。调料适中,你会觉得美味,但是调料过头了,味觉就会慢 慢消失,无论面对什么都会镇定自若了。

本来我想挖苦贾锋两句的,但是一看到他头上缠着纱布,脚上打着石膏的样 子,又有些不忍心,毕竟他和我不存在什么民族仇恨,最多也就是鸡毛蒜皮的个 人恩怨而已。萧然怎么又会在这里呢,而且贾锋又不认识西哥,这么说来,只有 一个说法可以解释,那就是萧然把贾锋带到了西哥家里。想到这里,我心里更加 不舒服,如同见到裸体美女和蟒蛇纠缠在一起让我反胃。贾锋已经是个伤员,我 要是对他发火那就太没风度了,所以只能把一肚子气撒在萧然身上。因为西哥在 旁边,而且最近他精神不正常,如果这个时候我对萧然热嘲冷讽的话,很有可能 又引发西哥的癫狂症,所以我只是怒气冲冲的瞪了萧然一眼,没有说话。

没想到萧然倒是先说话了,对西哥道,西哥,你让他出去,我不想看到他! 西哥看了看萧然,然后转头看了看我,可能看到我一脸狼狈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 于是帮我向萧然求情道,算了,萧然,我刚才已经狠狠揍了他一顿了,他就那张 鸟嘴,永远那个球样,你比我还了解他,这次就给他一个机会吧。萧然不再说话, 但也不正眼看我一眼。我心里还是感激西哥,关键时刻终于拉了我一把。

西哥朝床上贾锋指了指,对我道,你老朋友了,还认识吧?我靠近贾锋看了 看,然后点点头答道,嗯,虽说包了头,但是一对大眼睛比以前精神了很多,而 且看上去出乎常人的镇定,眼神有点像竞选的政治家,让人看不透。我话音刚落, 身后的萧然居然开始小声的哭泣。我心里更是不乐意了,同时一阵失落,暗忖道, 看来老情人还是不一样,萧然居然还为贾锋流泪。我以为贾锋会有什么反应,但 是他只是身体轻微的动了一下,还是用那双贼亮的眼睛镇定的望着我。啪的一下, 我后脑勺被人扫了一巴掌,我横着眼睛缓缓向后转过脖子,又看到西哥挑衅的看 着我。西哥道,怎么啦,看什么看,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是吧,我就偏摸。

西哥居然在萧然面前这么不给我面子,严重伤害了我的自尊心,看来打不过 也还要是打,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我猛的推了西哥一把,提高音量叫 道,怎么啦,你以为精神病患者就可以为所欲为是吧?西哥,你行,你他妈做的 也够绝,这安乐窝都借给他们俩,你真他妈太够兄弟了!我能认识你真是这辈子 的福分!西哥还没有开口,一旁的萧然已经捂住脸抽泣着跑出了卧室。我看着萧 然伤心的样子,突然心里一阵快感,有些幸灾乐祸,对着她的背影讥笑道,哟, 还真的伤心了啊?感情还蛮深的嘛。西哥一把抓住我的后脖颈,把我的头硬生生 压在了贾锋的面前,然后对我道,你自己看,仔细看清楚,真的眼珠会不会这么 贼亮贼亮,而且贾锋你应该也了解,他什么时候眼神能这么镇定?

西哥的一番话让我的心一沉,不会吧,难道?我伸出右手在贾锋的眼前晃动 了几下,他居然眼睛也不眨一下。我突然觉得有些揪心,于是轻轻叫了一声,贾 锋,你怎么啦?顿时,贾锋眼角流下泪来。西哥松开抓我的手,然后坐在椅子上, 长长叹了一口气。我问西哥道,谁干的?西哥道,你问我,我他妈去问谁?萧然 也不知道,她是接到贾锋的电话,听贾锋说他要死了,于是打了个电话给我,和 我一起赶到一个建筑工地才发现了地上奄奄一息的贾锋。当时那个惨啊,脸上血 肉模糊的,双眼也没有了,就两个血窟窿,萧然都不敢看,就知道哭。后来还是 我抱着贾锋和萧然一起去的医院。

我插了一句道,这小子心里还是一直想着萧然啊,生死攸关也不打电话给他 老头子。西哥道,老头子早被隔离审查了,家里电话也应该被监听了,他还敢和 家里人联系?我抽出一支烟,点点头道,说的也是。正准备点燃,被西哥一手抢 了过去,手一扬,扔在了垃圾筒里。我愣了一下,然后对西哥道,行,你接着说。 西哥接着道,后来出院前按照贾锋的要求,硬是装上了两只假眼珠,就成了现在 这个样子。其实贾锋自己不清楚状况,好像是他老头子把事情全端了,而且确实 也只是用贾锋的名字注册的公司,贾锋自己也没有参加公司太多的运营,所以法 律上应该担不了什么大责任。我一边用手摸了摸脸上被吉他弦抽出来的血痕,一 边问西哥道,那为什么不继续住院,要到你家里来呢,难不成你这里比医院条件 还好?西哥道,这个是贾锋换纱布时候和我说的,他说事情可能不是简单的报复 那么简单,他怕连累萧然,医院目标太大,所以他央求我搬到我家里来。萧然一 再要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让你知道,所以前些日子你要到我这里来的时候,我一 直找借口推辞,就是这个原因。我轻蔑笑笑道,萧然就是怕我误会她和贾锋?西 哥道,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萧然肯定不愿意破坏她父亲在你心 中的形象。

听完西哥的话,我想就算当初和贾锋之间有再多的过节,再多的怨恨,也可 以释然了。贾锋毕竟是萧然的初恋,而且萧然还为他流过产,如果换成是我,看 到自己初恋现在这个处境,那我真是死的念头都有了。人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 么恩怨不能化解,还有什么仇恨不能泯灭?说实话,我看着贾锋现在的样子,也 感到很难过,因为我站在了他的立场想问题,如果我是他,我肯定没有勇气再继 续活下去。我长长叹了口气,问西哥道,报案没有?西哥道,没有,这个事情我 也没有头绪。萧然想问她父亲怎么办,可是她父亲现在自身难保,我估计查到萧 然父亲那里是迟早的事情。我思索片刻,对西哥道,按道理贾锋自己应该没什么 仇家,难道是因为他老头子进去牵连出一些人,所以那些人就报应在他儿子贾锋 头上?西哥道,我估计也是这样。对了,萧然要去日本的事你知道了吧?我对西 哥苦笑道,知道了,不会要和贾锋一起去吧?西哥道,萧然提过,但是贾锋没有 同意,所以到时候萧然可能和她父亲一起走。我一脸疑惑道,他父亲签证下得来 吗?西哥道,难说,也可能萧然父亲是清白的,不一定和贾锋老头有生意往来的 人都有问题。萧然的签证应该没问题,就这几天可以下来,但她父亲的就不清楚 了,他们两个是分开办的。

萧然,萧然,该给贾锋喂药水儿了!西哥朝客厅喊道。客厅没有动静,我出 去看了一眼,然后在其他房间瞄了瞄,对西哥道,人走了,门都不关。西哥道, 我这里安全的很,开着通风,不用关。如果真的不安全了,关门也没用。我点点 头道,说的也是。对了,前面我背着吉他来你家的时候,萧然说她有急事要出去, 可能是去办事了。西哥瞪眼道,能有什么急事,她只是敷衍你吧。

我回到卧室,朝贾锋指了指,问西哥道,现在能说话吗?西哥道,能,但是 要在换纱布的时候。能动吗?我又问西哥。能,但是医生说了,尽量少动,因为 肋骨和推骨都没有完全复原。西哥平静的回答。我黯然道,抓到那些挨千刀的, 枪毙对于他们来说都他妈太仁慈了!西哥正准备说话,突然手机响了,立马跑到 卧室外面去接听。我心里纳闷儿,咦,怪了,难道是萧然的电话?不至于连我也 要回避吧。我跟着起身到了客厅,西哥连忙用手捂住手机话筒,对我道,你跟屁 虫似的怎么老阴魂不散呢,你卧室里面呆着不行吗?

我不死心,好奇的问西哥道,谁呢,这么神神秘秘的,连我也要避开?西哥 不耐烦道,我没工夫和你罗嗦。说完,西哥跑进了卫生间,砰的把门关上。我伸 长耳朵狠命贴住卫生间的门,摒住呼吸,聚精会神的听西哥打电话。西哥声音很 小,我只是隐约听到,好的,好点了没有,吃晚饭了没有,多休息之类的话。女 的,肯定是女的,从这几句简单温柔的问候我只能做出这个正确的判断。

西哥拉开卫生间的门,看到我站在门口,一点也不感到惊奇,只是用右手拍 了拍他自己的头顶,然后一边摇摇头,一边用手指朝我点了点,叹气道,I 服了 U ,我真他妈想把你的头按在马桶里面来来回回冲他个好几回让你醒点事儿!西 哥刚走到卧室门口,被我一把拉住,我神神秘秘问道,西哥,是不是小章啊?西 哥头也不回道,是啊,章子仪,满意了吧?西哥刚想迈步,又被我一把拉住。我 压低嗓门问道,西哥,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事先说好,你可别生气。西哥仍然懒 得回头,停住脚步道,快放出来吧!我贴在西哥耳边道,你刚才楼下对我行凶, 后来拉我的时候少拿了一盒药,我揣兜里了,顺便看了一眼,主治生殖器感染。 西哥终于转身了,向我伸手道,拿来!我掏出药递给西哥,一脸关切道,西哥, 你积极配合医生治疗,我在精神上支持你!西哥朝我翻了个白眼道,啥JB玩意儿 啊,靠!我拍拍西哥肩膀道,西哥,我终于明白前些日子你为什么行为不正常了, 换成是我,这么多事儿一起来,我早进疯人院了。

其实西哥帮贾锋除了因为萧然相求之外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西哥 心里多少对贾锋有些歉意,因为当初是他帮我查了贾锋的资料。然后,我知道了 贾锋老头子,贾锋,还有萧然父亲之间的利益关系,并且告诉了萧然父亲一个真 相,是贾锋告诉了萧然关于彤彤和萧然父亲之间的事情。其实,这件事,贾锋当 时是因为想讨好萧然,所以才把他无意发现的萧然父亲和彤彤之间的秘密告诉了 萧然,事实上,贾锋并不知道彤彤是萧然父亲在老家时候所生的女儿,他和萧然 一样,心里都以彤彤只是萧然父亲在外面包养的一个年轻女人而已。虽然我已经 给萧然解释过彤彤只是她父亲好友的女儿,萧然父亲只是出于仁义才照顾她,表 面上萧然也接受了这个解释,但是事实上冰雪聪明的萧然又怎么会相信这个笨拙 的谎言呢?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是绝对没有想到彤彤是她的姐姐。而萧然的父 亲也一直以为贾锋和萧然都知道他和彤彤之间的父女关系,所以当听到我告诉他 是贾锋从中挑拨的时候,萧然父亲非常愤怒。说实话,我是刻意隐瞒了这点,因 为我当时希望萧然的父亲好好治治贾锋。我不知道这个事情是不是与现在贾锋搞 成这个样子有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萧然父亲也太可怕了,我背脊禁不住升起 一股寒意。

西哥第三次朝卧室迈出脚步,又被我一下从后面拉住。西哥头也不回道,又 他妈怎么啦,你烦不烦啊,有事里面说不行吗?我拍拍西哥,劝他道,西哥,稍 安勿躁,稍安勿躁,最后一个问题了。你说,贾锋搞得这么惨,会不会是萧然老 头子下的手?西哥没有说话。倒是从我身后的门口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这你也 知道? ----------   149.

西哥和我同时回头,我看到萧然的父亲跟着萧然走进了房间,萧然一脸不悦 看着我。背后猜忌别人是小人的最爱,所以看到萧然父亲镇静的眼神,我还是觉 得脸上发烫,尴尬的要命。我立刻吞吞吐吐解释道,萧伯父,对,对不起,你知 道我这个人心直口快,我…萧然父亲一脸严肃对我道,你没有必要解释,换成我 是你,我也会这么想,我们先进去看看贾锋那孩子。

萧然父亲,萧然,西哥和我一起走进了卧室,看到了床上一动不动的贾锋。 萧然父亲走到床边,拉起贾锋的手,轻声喊道,小贾?伯父来看你了。我看到贾 锋的手指在萧然父亲的手中微微动了动,心里不免又是一阵难过,无论过去贾锋 如何对我,但是到现在这个样子,还是让我没有办法不从心底同情他。

萧然父亲看贾锋没有反应,于是转头问萧然道,医生怎么说?会不会有生命 危险?萧然缓缓低下头,没有回答,然而我却看到了两滴泪水悄然落下。一旁的 西哥接过话道,萧伯父,医生说如果不引发恶性感染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但 是…萧然父亲问道,但是什么?西哥道,但是医生说腿可能是保不住了,如果要 站起来走路的话,需要安装假肢。萧然父亲一惊道,不是石膏都打好了吗,腿还 在,装什么假肢?一旁的萧然听着西哥和她父亲的对话,早已泪如雨下。我走到 萧然身边,心情沉重道,萧然,你要是难受就哭出声来吧。萧然没有理会我,突 然抱住身旁的西哥放声痛哭起来。

我双眼在这一刹那差点瞪了出来!萧然父亲似乎也是感到不可思议,一脸诧 异望着自己的女儿。我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感觉自己陡然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但在萧伯父面前又不便发作,所以只能狠狠咬紧牙关,强忍心中的痛楚,怒火四 射的盯着西哥。西哥这个狗日的,不断不主动推开,还顺理成章的抱住萧然,然 后拍拍萧然的后背安慰道,萧然,别伤心了,应该会好的。然后西哥又对萧然父 亲道,本来医生是建议贾锋高位截肢,因为很多组织已经在逐渐坏死,而且已经 有感染的迹象,但是贾锋自己宁死也不愿意,没办法,只能是保一天算一天。萧 然父亲道,都这样子了,怎么不住医院,走,赶快去医院。西哥看着萧然父亲, 又看看萧然,欲言又止。萧然父亲道,有什么难处,因为钱吗,这个你们不用担 心。西哥为难道,萧伯父,贾锋遇害之前那帮人临走时曾对他扬言,听说你还一 直心里喜欢一个不错的妞是吧,放心,我们会好好对她的。萧然父亲听到西哥这 么说,陷入了沉思,不再发言,一脸担心的看着身边的萧然。他心里肯定明白, 贾锋这个样子,依萧然的脾气,她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在医院陪着他。

气归气,但是看到萧然这么难受的样子,我还是忍不住掏出一包纸巾,递给 西哥。西哥没有接,而是轻轻推开萧然,示意我自己给她。我又将纸巾递给萧然, 让我欣慰的是,萧然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接过了我手中的纸巾。

我突然想到什么,然后立刻打了个电话给疯子,把现在的事情和他简要说了 一遍。疯子道,看来那天报纸看到的新闻不假啊,没想到现在搞得这么严重,下 一步怎么办?我紧簇眉头,认真对疯子道,我这边的事不用你操心,西哥他们都 在,我之所以打这个电话给你,是担心浩浩。疯子疑惑道,这又管浩浩什么事啦? 我对疯子道,因为那帮人在暗处,而且肯定在找萧然,浩浩又是和萧然住一起的, 我怕万一有什么不测就后悔都来不及了。你和浩浩赶紧搬走,实在不行在外面经 济酒店找个地方住,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疯子想了想,突然问我道,你说这事 儿是不是鼻环男弄的?疯子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我也恍然大悟道,嗯,很有 可能。但转念一想,鼻环男没有理由对贾锋这个小子下狠手啊,怎么说贾锋也曾 经是他老板呢,除非有什么其他过节,这个好像也不太现实。

晚上西哥把我拉到一边,对我道,出去喝点酒吧,心里忒难受。我望了望屋 里,萧然和她父亲在贾锋床边说着什么,这样也好,让他们好好聊聊。我和西哥 就在小区附近找了一个小饭店,叫了几个小菜,然后要了两个红星二锅头,慢慢 喝了起来。开始的五分钟,两个人一句话没说,只顾着自己埋头喝酒。白酒这个 东西是好,壮胆啊,二两下肚,我就觉得酒劲在发挥作用了。我靠着椅子往后仰 着,喘气问西哥道,西哥,你老实告诉我,你心里难过是不是因为你愧对我。西 哥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瞪着我道,我他妈哪里愧对你了?你是说萧然是吧,压 根儿啥事没有,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伸出双手对西哥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道, OK,OK,啥也不说了,行了吧,你自己做什么了你心里有数。西哥一脸轻蔑看着 我道,不是老子说你,就你这种小男人,哪个女人喜欢你真的倒了八辈子霉。

我不想和西哥争论,免得他又癫狂症发作,弄不好一酒瓶又朝我头上夯过来。 我低着头,一个人喝闷酒,心里憋了一肚子的不痛快。西哥长叹了一口气,一口 干掉剩下的白酒,然后语气缓和了很多,问我道,你还记得那天和你推油时候, 我和你说我高二时候当英雄的事儿吧?我苦笑着对西哥道,你骗女孩子可以,那 些狗屁就不要在我面前放了,污染空气。西哥没有生气,平静的看着我道,那是 真的,我救的那个女孩子叫珊珊。听到西哥的话,我有些吃惊,停下手中的筷子, 双手交叉在胸前,示意西哥接着说。

叫珊珊的女孩是西哥的初恋,就是那次西哥救她之后,他们认识了,很快两 个人之间便擦出了心灵的火花。西哥说珊珊其实并不是很漂亮,但长得很精致, 长相精致,身材也精致。我还开玩笑问西哥身材精致是不是就是不够胸狠的意思, 西哥说就是这个意思,而且那个时候他认为,平坦就是一种最原始的美,美得让 他心动。平坦是一种美,这种话从现在我面前的西哥嘴里说出来,我还真的不敢 相信。同时,我也相信西哥的这句名言,会让很多不是波涛汹涌的女人为他尖叫。 我不敢问西哥当初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的真实原因,因为我怕破坏当时的谈话气 氛。其实,我当时是怀疑西哥是不是存在一种期待心理,因为女人胸部的平坦, 会让男人心里产生一种潜意识的期待,那就是期待她们会慢慢的长大。这就好比 是一株小树苗在自己的精心培育下,最后终于茁壮成长了,我相信这种满足感对 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的。

为什么在中国的女性中“乳腺”疾病会那么多,而男人前列腺疾病也同样不 少呢?这都是那些伪道士们做恶的结果。女人的乳房,是身体最柔软最具有吸引 力的部分,她需要男人的呵护。小的有小的精致,大的有大的美艳,但是无论如 何,她们始终都会笼罩在男人常规的表达方式之下,或抚摸,或吮吸,这些都是 人最原始的动作。所以,拒绝做伪道士是男人们应有的权利和义务,而作为女人, 也应该全力的配合,和男人一起建立和谐社会。

遗憾的是,西哥和珊珊的好景并不长,毕竟是高二那个时候,恋爱不像现在, 和吃麦当劳一样简单。懵懂的初恋最容易冲动,别说是献身,就是献出生命也不 会犹豫片刻。而最危险的就是双方什么都只是一知半解,既然猫儿哪有不偷腥的, 那么西哥中彩就是必然的了。

那个时候,高二的女生体检时被发现怀孕了,这就好比说现在的西哥是正人 君子一样让人吃惊。学校很快做出了开除西哥和珊珊的决定,这个消息对于西哥 自己来说,其实算不了什么,因为凭借他老爸的关系,随便转个学校还不是个难 事。但是对于没有一点背景的珊珊,在人生履历才刚刚开始就被扣上这么一件不 光彩的事,实在让她痛不欲生。西哥甚至跪在自己老头子面前,求他帮帮珊珊, 可惜老头子气得直发抖,一脚把西哥踹了几个跟头,大声吼道,老子老脸都给你 丢光了,让她自生自灭好了,滚!西哥因为父亲的绝情,心里非常的不理解,甚 至下定决心和老头子断绝父子关系。

后来的事情更加让西哥对周围的一切感到了绝望,那就是珊珊家里突然到法 院告西哥是强暴了珊珊,导致珊珊怀孕,所以要求学校撤除对珊珊的开除规定。 因为西哥和珊珊一直是地下恋情,周围的老师和同学也都蒙在鼓里,所以能证明 西哥清白的只有珊珊。可惜,西哥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因为珊珊告诉西哥, 她别无选择,请西哥原谅她。西哥当时听到这句话从珊珊的口中真真切切说出来 的时候,如同一头怒狮一样,一拳打破了身旁的玻璃窗。既使玻璃渣嵌入皮肤的 痛楚,也及不上西哥心中痛楚的万分之一。

接下来,最急的就是西哥的老头子了,动用所有的关系,用了所有的手段来 证明西哥的清白。就在事情即将水落石出的时候,珊珊离家出走了,而且她任何 人都没有告诉,甚至西哥也没有。但是有珊珊签字画押的那份证词还是让西哥老 头子伤透了脑筋,后来在法院的协调下,给了珊珊家里一笔钱,就庭外和解了。

听西哥讲完他的初恋,我看着西哥半晌说不出话来。我又叫了一小瓶二锅头, 给西哥酒杯满上,然后对西哥道,来来来,干了,此西哥,非彼西哥也,想不到 西哥也是受过伤的男人。不说兄弟我没有提醒你,你既然只有一个肾,那以后还 是悠着点儿。西哥没有立刻回答我,喝了一口酒,突然擦了擦嘴对我道,你想见 她吗?我惊讶道,就是你说的那个珊珊?她现在在上海?西哥朝我点点头,是的, 高二那年她去了深圳,两年前其实就回到上海了,直到前些日子,我才遇见了她。 我看到西哥眼圈有些红,凭他的酒量,应该不是酒精的缘故。我笑话西哥道,西 哥,怎么啦,你哭了?西哥一边大笑一边流着眼泪,用手指点着我道,哈哈哈, 我会哭,我会哭吗?我看西哥好像有些不正常,于是小心道,西哥,换成我是你, 我肯定会的。西哥终于掩饰不下去了,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出声来。

等西哥哭完了,我拿了纸巾给他,对西哥道,大男人的,怎么还在公共场合 哭鼻子呢?见到了不是挺好吗,现在你老头子也管不着你了,你不吃他的,也不 喝他的,就算现在娶了珊珊,他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妈的,老子最恨包办婚姻 了!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话音刚落,西哥又哭开了,那个伤心啊,让我感到手足 无措。我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西哥释放完情绪,一直到西哥再停下的时候,他突 然站起身来,拿起纸巾擦了一把眼泪,往桌子上一扔,然后对我道,走,我带你 去见她。 ----------   150.二十岁的女人对男人纯,因为她们只是为爱而爱,男人疼,疼在心里; 三十岁的女人对男人假,因为她们不为爱而爱,男人疼,疼在身上;四十岁的女 人对男人忠,因为她们为不爱而爱,男人疼,疼在身心;五十岁以上的女人对男 人真,因为她们懂了爱而爱,男人疼,疼在灵魂。这样看来,西哥当初应该很疼 珊珊的,而且是疼在心里。

这是一个很新的小区,主要是多层房为主,小区里的绿化在夜灯中显得错落 有致。时间并不太晚,但是从小区住户的亮灯率来判断,入住的业主应该并不多。 我跟着西哥走到了3 号楼前,沿着楼梯一级一级往上爬,日他个先人板了再板, 又是7 楼,又是没有电梯。西哥轻轻敲了几下门,然后拿出钥匙开了房门。

房间是毛胚,一室一厅的格局,没有任何装修,朴素的水泥墙面看起来让人 心里莫明沉重。卧室和客厅之间甚至连个门也没有,西哥带着我走了进去,一个 面容清秀的女孩子出现在我的面前。卧室只有一张席梦思,就简单的铺在地上, 水泥地和席梦思之间看起来是隔了几层报纸,应该是为了防潮。女孩子就躺在床 上,看到我们进来,似乎有些惊讶,不过这种惊讶应该是因为我的出现。

如同西哥所说,她的确很精致,小小的个头,大概160 的样子。单眼皮,眼 睛也不是很大,但是却很有神采,透着一股灵气。五官端正自然是没话说,小巧 的鼻子和淡红的朱唇配上一张完美的瓜子脸,更多了几分古典美女的神韵。薄薄 的一层刘海就乖巧的搭在额前,耳边两缕乌黑的鬓发顺着白里透红的脸蛋自然下 垂,确实是一个让人怜爱的女孩子。小巧玲珑的女孩子看上去就是讨巧,尤其显 得年轻,眼前的她也是,让我无法判断她的真实年龄,要不是西哥告诉我她是西 哥的高中同学,我还真的不相信她和我居然是同龄人。

说实话,并不是我下流,只是养成了一种习惯,看女人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 看一下胸部。还是那个说法,精致,非常的精致!根据我的经验目测应该是A 罩 杯杯,一件纯棉的黑色女性圆领衫何以掩藏住里面胸衣的轮廓?说句心里话,虽 然不是胸狠的造型,但配上她小巧匀称的身躯,依然可以透射出一种让人窒息的 性感。看来性感并不完全靠外在,某些女人的性感就是与生俱来的,即使是穿军 大衣,也一样对男人充满了诱惑。有些东西吧,譬如人的耳朵,不大不小刚刚合 适的陪衬在头的两边,看上去就很正常,如果超乎寻常的大,那就不是人了,是 猪八戒师兄。女人的乳房也一个道理,体态苗条的女人就应该配精致的乳房,如 果和体形丰满的女人一样惊涛骇浪,反倒有奶妈的嫌疑了。

西哥看了珊珊一眼,对我道,她就是珊珊。我心里想对西哥说,请别把我当 弱智,不用介绍我也知道了。我朝珊珊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天生具有风骚气质 的男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遇到陌生的女人打招呼,都会显得特别绅士。珊珊 也朝我微微一笑,对我道,不好意思,房间比较简陋,你将就下,就坐在床上吧。 西哥对珊珊温柔一笑道,你不用和他客气,他看到美女腿就哆嗦,腿一软自然就 自己坐床上了。听西哥这么说,我不服气,立刻回敬道,西哥,你这个人啊,在 女人面前总喜欢诋毁我健康的形象,是不是担心自己没竞争力?一旁的珊珊看着 我和西哥两个人逗嘴,并没什么太多的笑容,这让她看上去多了一份忧郁的气质。 我从脑海中迅速百度了一遍,终于从众多的古代美女中搜索出一个和珊珊类似的 女人,脸上永远带着难以琢磨的淡淡的忧伤,那就是《红楼梦》中的林妹妹。可 惜眼前的西哥怎么看也不像贾宝宝,倒是像我曾经的偶像徐锦江,如果我是广电 局长,那西哥肯定也是影视界一大腕儿。

西哥轻声问珊珊道,好点了没有?听到西哥这么问,珊珊顿时满脸通红,表 情异常尴尬,一脸不悦看着西哥,看上去还有些责怪的意思。西哥伸手过去要拉 珊珊的手,可珊珊却像触电一样迅速躲开,朝西哥摇摇头。西哥用温柔得不能再 温柔的声音关切的继续问珊珊,珊珊,舒服点了没有?没有关系,这是我好兄弟, 他不是外人,所以你不用担心。来,听话,过来,先看看手臂上好些没有。

珊珊看了看西哥,又看了看我,还是摇了摇头,咬紧嘴唇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西哥又一次靠近珊珊,要拉她的手。珊珊迅速将双手藏在身后,带着哭腔道,西 哥,你别这样,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受不了。说完,珊珊开始小声的 抽泣。

气氛比较沉重,我在一旁显得有些多余,于是问西哥,我要不要出去一下? 西哥叹了口气道,不用,你安静呆旁边就行了。西哥从床边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 递给了珊珊,对她道,你这又是何必呢,要不是你高中时的好朋友电话告诉我你 的情况,你是不是准备一辈子都躲着我?我想你当初应该是有苦衷的,都过去了, 难道我像一个记仇的人吗?珊珊抬头泪眼迷离的望着西哥,呜咽道,西哥,当初 我就是自私,没有任何苦衷,我只是想着自己不被学校开除,才那样做的,你不 用安慰我,这样并不会让我心里好过,反而会更加难受,你明白吗?西哥苦笑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要我抽你两个耳光是吧?你如果觉得这样会舒服些,我立刻就动 手。

我呆在一旁实在是不自在,于是起身对西哥道,西哥,你们两个慢慢聊,我 去外面等你。西哥突然转头指着我吼道,你给老子坐下,安安静静呆着别动!我 心里暗自一惊,西哥癫狂症又发作了,看来我还是乖乖听话把他们当空气的好。 西哥牙关一咬,悲愤的看着珊珊道,好,我他妈还真想打你两个巴掌。我看到珊 珊的泪水从眼角倾泻而出,一脸痛苦彷徨的表情望着西哥。我暗忖道,西哥不会 真的要扇她耳光吧,悲剧,又是一个悲剧,难得看到西哥如此动情。西哥突然扬 起手,朝珊珊脸上扇了过去。就在西哥手掌即将接触珊珊小脸的那一刹那,珊珊 下意识突然啊的叫了一声,于是西哥的手硬生生的停住了。

看着这一幕,我没有丝毫惊讶,因为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西哥怎么会下 得了手呢,我就知道他不会真的打。心里还暗暗好笑,人说生活就是电影,看来 还真的不假。我都想着西哥的手该放下来的时候,意外出现了。西哥迅速扬起手, 啪的一记,一个非常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落在了珊珊的脸上,顿时珊珊小脸上出 现了五个红红的指印。我一下愣了,觉得舌头一下结巴了,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 来。珊珊挨了这一耳光,比我还惊讶,稍顷,突然轻轻带着哭腔冒出一句,西哥, 真的好疼。说完,像我小时候被老爸打屁股后一样,委屈的大哭起来。西哥一把 将珊珊紧紧抱在怀里,任凭珊珊死命挣扎也没有丝毫的放松,顿时,珊珊哭的更 凶了。

这场面让我感到心酸,我又感觉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走了过去,拿了 纸巾盒放在他们身边。就在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我听到西哥微笑着在珊珊耳边 道,傻丫头,这可是你自己要我打的。我看到西哥眼眶里有了一些亮晶晶的东西, 最终聚为一滴一滴落在了珊珊的肩头。这是我看到西哥第二次为这个女人流眼泪, 她叫珊珊,是西哥这辈子的初恋。我心里也跟着一阵酸楚,将头转向一边,看到 了墙角一个小凳子上面随意放着的几个药盒,其中有一盒特别明显,就和西哥那 天打我时候丢落的那盒药一样。我终于明白了,西哥那天的药不是他自己用的, 而是买给珊珊的。我不想探究珊珊的过去,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光彩的一面, 只是有些人运气坏了些,不能完全掩饰自己曾经的罪恶。

我起身走到卫生间,用冷水冲了一下脸,收到了小章的消息,她问我知不知 道西哥最近怎么啦嘛,为何一直不怎么理她,而且也不让她去西哥家里找他,否 则就让老板解雇她。我很快回复了小章,告诉她,西哥绕了很多圈子终于找回了 他最初丢失的东西,至于西哥对你的冷淡,对于你应该是一种幸福。发完消息, 我才想,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含糊了,也许小章不会明白。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的 担心是多余的,我低估了女人对感情的敏感度,因为小章也很快给了我回复,告 诉我她明白了,并让我祝福西哥。

看来小章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而且从我当初和她在公司相处来看,她应该 品性不坏,所以我就顺便提了一下她当初在公司帮同事预定机票的事情。小章显 得很气愤,并说一定要到公司找孙二娘说清楚,可以到订票公司查账,而且她只 是负责预定,但至于在哪个订票公司订却是行政部的一个老员工推荐给她的。我 让小章不要激动,也不要去找孙二娘,还是由我来告诉孙二娘比较方便,不然孙 二娘会以为我出卖了她,而且孙二娘也没有说一定要追究这个事情。

和小章发完消息,抽完一支烟后没多久,我正准备打电话给孙二娘,手机就 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我走进卧室,借了西哥的手机回到客厅,按了孙二娘的手 机号码,再按下拨号键,就在我准备把手机放到耳边的时候,一个让我吃惊的情 况出现了,西哥的手机屏幕上突然出现了‘孙姐’两个字!这说明西哥的手机里 面存了孙二娘的电话,而西哥并不认识孙二娘。 ----------   151.我以前从来没有介绍过西哥认识孙二娘,因为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我 对丰腴犹存的二娘一直心存幻想,即使自己不能和她发生什么故事,但是也绝对 不会允许西哥这样的人物和她节外生枝。如果说西哥和她以前认识,这个不太可 能。那么就是小章介绍她们认识,这更加不可能,因为小章和我说她自从离开原 公司后就没有和孙二娘联系过。想到这里,我心跳的厉害,因为这件事情让我联 想到上次西哥给我说他在小区门口的车站偶遇少妇一夜情的经历,而不远的地方 正好有一个爵士酒吧,二娘以前一直是那里的常客。我心里正在诧异的时候,电 话通了,传来了孙二娘的天籁之音,您好,请问哪里?我心里一咯噔,呵呵,还 挺能装的,西哥都有她电话了,她还装不认识,看来‘一夜情’只是肉体碰撞的 一个文雅解释而已。我咳嗽了下,对孙二娘道,二娘,是我。孙二娘嘿嘿一笑道, 哟,想我了啊,怎么,换了个陌生的号码查二娘的岗是吧?听二娘这么说,我他 妈心里很窝火,二娘总是这样,每次都语言挑逗我,肉体上不支持我,思想上还 不停迷惑我,这种女人,真是一斟清甜如蜜的毒酒。我也呵呵一笑,笑容有些阴 险,不过二娘看不到。我带点刻薄的口吻对二娘道,哦,是吗,我以为你熟悉这 个号码呢!二娘道,奇怪了,你用个陌生号码,我怎么会熟悉呢?看二娘死不认 帐的样,我心里突然觉得好笑,既然都做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可惜二娘碰到了我,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如果非逼得我出手扎人一刀,肯定 一下要扎到底,这样才觉得过瘾。于是我坏笑着对二娘道,西哥的电话号码都不 记得啊,难道手机里面没有存?听我这么说,二娘没有说话,沉默良久。我心里 一阵得意,果然那晚就是她和西哥有一腿,现在被我戳穿了,哑口无言了吧,呵 呵,活该!我看二娘半晌不说话,知道她心虚,于是跟进一步,嘲笑二娘道,啥 时候二娘你也用眼神告诉我,你想上我,那我也肯定和西哥一样奋不顾身的。啪 的一声,二娘挂了电话,看来果然是心虚了,平时老和我开玩笑的,这次被我戳 到痛处都没话说了。

西哥走出卧室,站在门口望着我道,你他妈叽叽咕咕在和谁电话呢,电话费 不要钱是吧?我朝西哥笑了笑,一丝莫明的妒忌和苦涩涌上心头,小声反问西哥 道?那天晚上你在车站遇到的那个孙姐你还记得吗?西哥一脸诧异,望着我不说 话。我心里暗自好笑,他妈的果然是一对奸夫淫妇,反应都差不多。愣了片刻, 西哥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都过去了,我现在没有空去想那些。我又开始嘲笑 西哥,酸溜溜对他道,你射完了当然就不记得了,她是我同事,我刚才用你手机 打她电话的时候才知道你居然存了她电话。西哥一脸不屑道,那不就行了吗,又 不是你老婆,你在这里翻什么醋坛子。

听到西哥这么说,我侧过头去,看着窗外叹气道,你啊,不是我说,你就是 一垃圾!你他妈凭什么老和我过不去?为什么你总是围着我身边的女人转,就连 搞个一夜情你也针对我。西哥道,我懒得和你争辩,你也知道射出去了不能收不 回来,不过从今天开始,那肯定是最后一次,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我转回头,平 静的看着西哥,指着西哥的头道,你行,你他妈太行了!说完,我把手机扔给了 西哥,然后头也不回拉开门走了出去。

回到西哥家里,萧然父亲和萧然仍然呆在卧室,床上躺着贾锋,还是那个‘ 大’字的姿势。贾锋脸上的纱布已经没有了污血的痕迹,看来萧然已经帮他换过 新的纱布了。看得出萧然很细心,这次缠绕纱布的时候特意留出了两片嘴唇的空 间,可能是为了贾锋说话方便些。但是这样很不好,因为西哥说过,医生交待只 需要留两个鼻孔在外面就可以了,嘴唇周围伤的也不轻,不完全包扎的话,很容 易感染。我想可能是萧然为了不让贾锋太难受才会这样的,而且从露出的嘴唇来 看,伤口复原的还算不错,只是有些血肿而已。

我走进卧室的时候,萧然父亲还和我点头打了个招呼,但是萧然却头也没回, 就当我不存在一样。我理解萧然此刻的心情,所以也不会和她计较这些,但是心 里难免还是有些不爽。萧然靠在贾锋的床边,不停的轻声对贾锋道,贾锋,你要 是心里难过就说出来啊,你别老这样一句话也不说好不好?你这样我心里更加难 过,你知道不知道?可任凭萧然怎么呼唤,贾锋仍然瞪着那双玻璃眼珠,一句话 也不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萧然在说什么。

我问萧然父亲,萧伯父,你们吃饭了没有,要不我去下面买点吃的上来?萧 然父亲温和的朝我笑笑道,不用了,你和萧然留在这里照顾贾锋吧,我下去随便 买点,顺便给萧然带点就行了。萧然目光呆滞望着父亲道,爸,我不想吃,你自 己吃吧。我心里着急,立马接口道,萧然,贾锋已经这个样子了,你再不吃饭, 一下倒两个,大家不是更忙了吗?萧然转过头,望着贾锋,冷冷对我道,你不用 猫哭耗子假慈悲,贾锋这个样子你很开心是吧?你怕麻烦你可以走,没有人留你。 萧然的说法太刻薄了,显然让我难以接受,我正想反驳,一旁的萧伯父拉了拉我 的衣角,于是我不得不把这股怨气当馄饨一样连汤带水吞进了肚里。

萧伯父出去后,我和萧然就一直僵持在贾锋的旁边,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 我自始至终眼光都没有离开萧然,可萧然始终不愿望我一眼,几次让我有万念俱 灰的念头。我为了讨好萧然,走到床头拿起柜子上的眼药水,就要给贾锋滴。没 想到床那边的萧然突然伸手一把抢了过去,放在她那边的床头,然后用不带任何 感情色彩的口吻对我道,刚刚滴过了,不用你操心。我长长叹了一口气,对萧然 道,萧然,你这又是何必呢,为什么一直要针对我呢?你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能 回心转意呢?萧然冷笑赌气道,除非贾锋和当初一样完好如初。我苦笑道,你这 不是强人所难吗,贾锋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又不是我的错,何况他当初对你也好不 到哪里去啊。萧然突然抬头,愤怒的望着我,指着我道,你出去,用不着你来教 训他,他对我好不好,不用你说,我心甘情愿,怎么啦?

这时候,我看到贾锋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我以为他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 是没有吐出一个字。看来萧然对我是彻底死心了,这多多少少与贾锋现在的现状 有关系,如此一来,我开始对眼前的贾锋有些恼怒了。贾锋是受害者,但是我自 己呢,也是受害者,萧然难道不懂,心灵的受伤比身体的受伤更疼!此时此刻, 我宁愿自己是贾锋!

我正在瞎想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我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响声 是从一个手提包里传出来的。萧伯父有两个手机,一个他是随身带着的,一个自 然就是放包里的这个。我走过去,拉开拉链,里面东西很杂,翻了两下,还是没 看到手机,于是我将包里的一叠资料和其他的一些日常用品以及几件换洗衣服拿 了出来,放在身边的凳子上。原来包的里面还有一个小口袋,于是我拿出手机看 了一眼,接通了电话。我还没有说话,对方就说道,爸爸,我到北京了,挺习惯 的,你不用担心。我还没有回答,萧然问我道,你怎么随便接我爸的电话,是谁 找他?我有点紧张,稳定了一下情绪,镇静的对萧然道,一个中年男人,应该是 你爸以前生意上的朋友。然后我对着手机那头道,哦,你找萧伯父是吧,他出去 了,等他回来给你打电话吧。对方没有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我想她应该听到 了萧然的声音。

我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这个电话是我接的,要是萧然接的,那麻烦就大了! 我正准备将从包里拿出的东西放进去,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应该是萧伯父的, 于是我拿着手机走到客厅,果然是他。我递过手机给他道,萧伯父,刚才有个生 意上的朋友电话给你,你给她回个电话吧。萧然父亲结果手机,按了几下,看了 一眼号码,然后朝我感激的笑笑,拿着电话走到楼道里开始打电话。为了防止萧 然突然出来,我一直呆在客厅,一支烟抽完的时候,萧伯父打完电话走了进来。 我和萧然父亲一起走进了卧室,看到萧然正在看我刚从包里拿出的那叠资料。萧 然看到我和萧伯父一起进来,抬头望着我们,突然眼泪就流了下来,然后悲伤欲 绝的嘣出一句让萧伯父脸色大变的话,爸爸,你的血型是A 型? ----------   152.萧然的话让我也吃惊不小,虽然我知道萧伯父除了萧然还有另外一个女 儿彤彤,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萧然居然不是他亲生的。我有点后悔接那个电话, 更加后悔自己做事毛糙,随手就将自己不知道的资料放在凳子上。萧然父亲看着 萧然反应激烈,脸色反而缓和了很多,然后温和的对她道,萧然,你听爸爸说。 萧然不停的摇头,双手掩住自己耳朵,失声叫道,我不听,我不听,你什么也别 说,难怪小时候周围的伯伯都说我是路边捡来的,原来是真的。萧然父亲微笑道, 傻丫头,你说什么呢,那些人的话你也相信?这事儿都怨我,你亲爸在你出生不 久就过世了,后来我和你妈在一起后,就一直不让她告诉你。这么多年来,难道 你觉得我这个父亲不称职吗?或者是什么时候爸爸又没有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呢? 萧然终于还是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爸,我真的好难过,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萧然父亲走到萧然身边,将她抱在怀里,眼神温和道,好了,傻丫头,别哭 了,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你不还是叫我爸了吗?萧然没有说话,闭着眼睛靠在 她父亲的肩膀上一直哭个不停。一旁的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我依然能够 体会出萧然内心深处的痛。

夜深人静的时候,萧然靠在贾锋的床边睡着了,萧伯父拿了一件外套轻轻披 在萧然的身上,慈祥的看着她,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走出了卧室,独自呆在客 厅的沙发上抽雪茄。我在萧伯父的身边坐下,小声劝他道,萧伯父,你别想太多, 萧然这孩子本来就任性,突然来这么一下,的确很难接受。我看萧伯父没有吱声, 只顾自己闷头抽烟,于是接着道,唉,我一直以为萧然过得很幸福,哪知原本也 是个苦命的孩子,那么小就没有亲爸。萧然父亲听我这么说,抬起头,红着眼睛 望着我,一脸痛苦的对我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萧伯父的话让我一下愣住了,彷佛周围空气就此凝住,世界瞬间变得异常安 静。我并不是听到这个消息惊讶,而是因为萧然父亲刚才的表现而感动。我相信 萧然对自己的身世提出怀疑的那一刻,最痛苦不是萧然,应该是萧伯父,但他却 选择了一个人承受,包括在无声无息间包容了萧然的母亲。这种心境,我不得不 承认,自己肯定做不到。后来在和萧伯父的谈话当中,我才知道,萧然母亲认识 萧伯父的时候其实一直喜欢一个青梅竹马的同乡,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 们相处一段日子后,那个男人背信弃义,和另外一个女人远走高飞,流下萧然母 亲一个人以泪洗面,最终萧然母亲就毅然嫁给了萧伯父这个性情温和的外乡人。

接到孙二娘的电话,我一点都不意外,我就知道她肯定会再给我解释那晚和 西哥的事。我笑着对二娘道,怎么啦,受不住心灵的煎熬,感觉对不起老公,把 我当神父来忏悔是吧?二娘严肃道,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说话老喜欢带刺儿, 不戳到人家心里头你就觉得不舒服一样。你别老西哥啊东哥的,我根本就不认识, 我今天之所以打电话给你,是突然觉得自己很冤,凭什么我要给别人背黑锅啊? 后来我仔细一想,那个女人留了我的手机号码,而且还自称是孙姐,看来一定是 我周围熟悉的人。我打断二娘道,哦,是吗?你认识的?二娘接着道,后来我联 系了小章,才知道西哥是你好朋友,于是我给他解释了一遍,然后根据他对那晚 那个女人的描述,在我周围认识的人中间排除了几次,答案就慢慢浮出水面了。 我错怪二娘,感到有些内疚,急着问二娘道,是我认识的吗?二娘道,你应该知 道,但是肯定不熟悉,就是我们公司的,是我属下,当初和我一起进公司的,其 实关系还不错。听二娘这么说,我脑海中似乎一下有了印象,她是一个戴着黑框 眼睛的斯文女人,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就是小章上次说的那个让她到指定公司 订机票的老员工。

我不由得为二娘忿忿不平,于是义愤填膺道,二娘,你一定要想办法干掉她, 我估计机票的事情多半和她有关系,还差点冤枉了小章。二娘不但没生气,反而 哈哈大笑起来,对我道,怨怨相报何时了啊,她那是妒忌我,偶尔发泄一下小情 绪,我干吗要和她一般见识呢,反而显得自己没品了。放心,以后我会对她这个 姐妹比以往更好的,让她自己去内疚好了。我是个眼睛里掺不得沙子的人,路见 不平拔刀相助,于是拍着胸脯瞪着眼睛对电话那头的二娘道,二娘,你要是不方 便,我来替你教训她,我最恨那种背后捅人的小人,明天我就去公司将她揪出来 就地正法!二娘乐呵呵笑道,去去去,人说女人有胸无脑,你是有什么无脑来着? 别瞎起劲了,我可没功夫和你搀和。我立刻嬉皮笑脸道,二娘,我是有…二娘立 马打断我的话道,别别别,千万别,你出口就没好话,你还是咽进肚子里烂掉吧, 我可怕了,免得又被人说轻浮啊什么的。二娘这话听着带刺儿,我不好意思对她 道,二娘,我错了,还不行吗,您老大人有大胸,就原谅我吧!

这几天,西哥的家是完全被我们占领了,这也好,正好让他安心安意的一个 人照顾珊珊。我下班的时候,也会绕到珊珊那里,去看看他们,顺便带点水果什 么的。西哥每次看到我提着水果就摇头,故意埋怨道,麻烦你别老买水果什么的, 家里地上都快堆满了,当饭吃也吃不光啊,何况像西瓜什么的吃完一泡尿就没了, 多不合算。我笑呵呵问道,那你说买什么好?西哥翻着眼睛道,像人参炖鸡什么 的,不是挺好的?珊珊喝着也暖心啊。我笑笑没说话,因为我想到了洋子,以前 她生病的时候,西哥也总是让我给她买人参炖鸡。

公司很少有加班的时候,如果加班,那肯定是和客户在饭店喝酒。我从饭店 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刚过,提着打包的人参炖鸡,刚上出租车,就接 到了浩浩的电话。浩浩显得很着急,对我道,你,你千万别激动,你一定要冷静! 我笑笑道,浩浩你这是怎么啦,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怎么唧唧歪歪的,有什 么事儿就快说啊。浩浩道,我刚接到邻居的电话,说有个女孩子在我们家门口被 歹徒刺伤了,不过已经报警了,而且已经将那女孩送到了人民医院,我大概还有 十分钟左右到医院。听到浩浩这么说,我突然心跳的厉害,颤抖的问浩浩,你知 道是谁吗?浩浩道,还不清楚,不过听邻居说门上还插着钥匙,应该是在开门的 时候被刺伤的。我挂了电话,大骂道,我操他妈的!师傅,掉头,去人民医院! 快快快! ----------   153.我下车后,拉开车门疯了一样往医院冲,后面传来师傅的喊声,喂,你 掉东西了,掉东西了。我一边跑一边头也不回道,师傅,你开车辛苦,这鸡汤留 给你补补吧!我一刻不停的冲到了302 病房,一眼看到小珍面无血色的躺在病床 上,顿时觉得站立不稳,差点昏厥过去。我狠狠跺了一脚,小声骂了一句,靠! 然后转头对旁边的浩浩道,医生怎么说?浩浩道,医生说要输血,现在是危险期, 不过送的蛮及时,应该没生命危险,你先别着急。我指着门外道,浩浩,你快, 快去叫医生,我的O 型血,万能的,输多少都没问题!这是我才发现浩浩的左手 一直按住一个小小的棉花球压在自己的右臂上。浩浩对我道,医生已经在验血了, 我的也是O 型,应该没问题,我身体好着呢,小珍她福大命大,你就放心吧。我 拉着小珍的手,冰凉冰凉的,于是将小珍的小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脸上,希望她能 够感觉到我身体的温暖。我心里默默祈祷,小珍,你可千万千万别出什么事儿, 不然我真的要后悔一辈子了!

医院的座椅上,我如坐针毡,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咬牙切齿问浩浩道,是 谁,是哪个杂种干的?浩浩一脸疑惑道,我也犯晕呢,小珍人挺好的啊,她又没 什么仇家,怎么会有人对她这样呢?邻居说开始听到厮打的声音,以为是小情侣 闹情绪,后来听到女生的惨叫便立刻报警了,等周围邻居都出来的时候,就看到 小珍躺在地上,腹部都是血。我伸手挡住浩浩,呜咽道,浩浩,你别说了,求你 了,别再说了,都是我不好,我,我只通知你和疯子早点离开,但是却没想到小 珍也可能去那里!我真的该死!浩浩恍然大悟道,哦,明白了,肯定是那帮人把 小珍当成了萧然!悔恨,内疚,彷徨,失意轮番涌上心头,我终于破涕痛哭起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大约20出头的小护士走了进来,对浩浩道,对不起,小姐, 你的血型不匹配伤者。还没等护士说完,我擦了一把眼泪,迅速挽起袖子道,来, 抽我的,我的肯定适合,万能血,啥血型都配!护士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我道, 她不一样也是O 型?你跟我来,先要化验。我跟在小护士后面,看着她慢腾腾的 步伐,恨不得踹她两脚。突然她回头问我,刚才那个女孩叫什么?我反问她,你 是说受伤的哪个?小护士摇摇头道,我是说另外一个。我答道,哦,她叫浩浩。 小护士又问,她一个人来的?我对她道,是的,她男朋友等下就过来。小护士点 点头道,哦,那你是她什么人?小珍还在生死关头呢,这个小护士老问一些无关 紧要的问题,让我有些恼怒,于是不耐烦道,我是她好朋友,麻烦你能不能快点, 病床上还躺着个人呢!小护士不满的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带我走进了验血房。

结果出来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完全匹配!这个好消息让我沮丧的心情稍 微好了些,恨不得医生用个抽水机摆我旁边抽,我想这样会比那细细的针管要管 用的多。看着自己的鲜血一滴一滴融入小珍的身体,我在激动万分的同时感到莫 大的幸运!给予也是一种幸福,我今天才真正体会到了这种快乐!

浩浩问我萧然怎么样了,小珍都因为她出事了,所以她更要小心。我说还好, 她在西哥家里照顾贾锋。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是那天我生病在浩浩家的时候, 浩浩怎么会第一个通知小珍。浩浩告诉我,其实她第一个通知的是萧然,但是萧 然电话关机了,所以就通知了小珍。我心里默默想,难道一切都是天注定?看着 眼前躺在病床上的小珍,想着以前我对她的种种不在乎,难免心中一阵惆怅。

疯子终于风风火火赶到了病房,看到小珍这样,大吃一惊道,怎么会搞成这 样子?我心里一阵揪心,自责道,都是我的错,应该是找萧然的那帮人把小珍当 成萧然了。疯子道,没生命危险吧?我对疯子道,只是失血过多休克,医生说刚 刚输完血,多调养些日子就可以了,还好刀没有刺到要害部位,应该没有大碍。 疯子长长嘘了一口气道,那就好,你也别太担心了,最近事情特别多,你这小心 儿也操得差不多快要衰竭了。

我伸手摸了摸小珍的额头,还好不烫,这又让我稍稍宽心了些。大约十分钟 的样子,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大夫走了进来,给小珍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然后 对我们道,放心,伤不重,多住几天院,应该就基本恢复了。我心里骂道,还不 重,我捅你两刀看看,都输这么多血,我自个儿都有些头晕了,还说小珍的伤不 重,真他妈没人性!医生走到浩浩旁边,微笑的问,小姑娘,还在读书吧?浩浩 点点头道,嗯,马上就大学毕业了。大夫又道,我听护士说你还有个男朋友?浩 浩羞涩一笑,指了指我身旁的疯子。大夫走到疯子身边,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 膀,嗯,小伙子挺结实,不错,看上去蛮老实的。疯子道,什么看上去蛮老实, 本来就很老实。大夫接着对疯子道,对了,你们还没办住院手续吧,来,你过来 补办一下。我立马站起身,对大夫说,我来办就行了。疯子把我按回座位,对我 道,你还是呆着和浩浩好好陪小珍吧。

等了一会儿,疯子还没有回来,我心里嘀咕道,什么手续,要办这么久,不 就是交钱签字吗?我起身对浩浩道,浩浩,你这里呆着别乱跑,我去趟洗手间, 顺便看看疯子办好了没。浩浩点了点头,乖巧的坐在小珍床边,用纸巾给小珍擦 了擦脸。卫生间在走廊的尽头,我在靠近的途中,听到一阵哭声越来越明显,这 声音感觉特熟悉。走到卫生间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双手撑在卫生间里面 烘干机旁边的墙壁上痛哭流涕。 ----------   154.进了卫生间我才发现,角落里还有刚才去过小珍病房的那个白大褂大夫, 他歪着眼镜,头发凌乱的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一脸不解的看着正哭得起劲的疯子。 我拍了拍疯子的肩膀问道,怎么啦,是不是医生跟你说了什么,小珍没事儿吧? 疯子回过头,满脸泪水盯着我,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就掏出几张揉成一团的纸递给 我。我将纸团一层一层剥开,原来是浩浩的化验单,翻过第一页病人基本信息, 到了第二页赫然看到HIV 阳性。看到这个诊断,我震惊了片刻,随即又呵呵笑了 两声。疯子和白大褂两个人几乎同时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我,很明显,疯子的 眼光里露出了一股电锯狂人才有的狠劲。

卫生间的氨气和疯子的敌意让我冷不丁连续打了好几个寒颤,于是立马收敛 笑容,一本正经的对疯子道,浩浩无缘无故怎么会HIV 阳性呢,肯定是搞错了嘛。 一旁的白大褂立马接口用很专业的口吻道,这个难说,传染途径并不是只有性一 个方面,譬如…没等他说完,我狠狠瞪了白大褂一眼,估计瞪得他心里发毛,心 里骂他个哈儿,真是欠揍!疯子一脸沮丧叹了口气道,唉,我也希望是假的,但 是白纸黑字的化验报告就摆在面前,实在没有理由不相信。这个时候,有个大约 六七岁的小孩儿走进了卫生间,惊讶的看着我们,弄不清是啥形式,准备转头就 走。我叫住了他,嘿,小兄弟,别怕,该尿的还是先尿吧,憋久了会影响膀胱弹 性!小孩儿只好站住,然后怯生生的看了看我道,叔叔,我现在尿不出来了。我 对他叫我叔叔有些不满,粗声粗气道,难道我有那么老吗?小孩愣在原地一动不 动,突然走廊那头有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叫道,浩浩,你好了没有,快点,叔叔等 着帮你检查呢。小孩听到有人叫他,突然撒腿就跑,然后一边跑一边回头道,哥 哥,我真的尿不出来!

浩浩?难道这个小男孩也和疯子的浩浩一样,都叫欧阳浩浩?虽然我内心为 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惭愧,但我还是下意识拿着化验报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然后长长吁了一口气,将报告递给疯子,对他道,你仔细看看,浩浩的血型是O 型,这个你应该知道吧,我现在火大,需要发泄一下。

我一把抓住仍然坐在地上不敢起来的白大褂,将他头往地板上按,然后一阵 拳打脚踢,打得他晕头转向,一边用手挡住头一边大叫,急着对我道,慢,小伙 子,我知道你们心里难受,但也不能拿我撒气吧!这个时候,一旁的疯子脸上逐 渐露出了笑容,然后神经质一样走到我身边,一下抱住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然后后退一步,仔细审视了我一下,面带微笑道,我今天发现你真帅,比葛尤还 帅!说完,疯子朝地上的白大褂屁股踢了两大脚,然后用手拍了拍自己裤腿,兴 奋的朝外面跑去。白大褂护正了眼镜,望着我埋怨道,不是我多嘴,你们小年青 啊,就是冲动,而且脾气还古怪的厉害,我真的建议你带刚才那位朋友去我们医 院神经科好好查一查。我鄙夷的看了白大褂一眼,点着他聪明绝顶的脑袋瓜子道, 就是你们这些庸医没事儿找事,经常粗心大意做完手术把剪刀啊钳子什么的忘人 家肚子里面,这次打你一顿已经算客气了,病人资料单嘛,你们也不认真填,就 填个裸名字,性别和年龄也懒得写,我们这个浩浩血型是O 型,你这个化验单上 是B 型,都两个O 啦!

看着医生吃惊的表情,我真想再揍他一顿,拳头刚刚捏紧,兜里的电话响了, 是疯子的。疯子告诉我,确认了,果然搞错了,应该是那个小孩的。我没有说话 就挂了电话,心里说不出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我想疯子也和我一样,不然 他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怎么会没有丝毫的喜悦。无论对谁,这都是一个残忍的 判决,虽然那个小孩儿不知道自己染了什么病,仍然可以笑着跳啊跑啊的,但我 和疯子知道,心里感觉灌铅了一样沉重。同情往往是不由自主的留给弱者,这点 我想任何人都没有异议,在感叹生活戏剧性的同时,难免也会怨恨生活的无情。 直到深夜我路过那个小孩病房的时候,听到那个女人,应该是她妈妈的小声哭泣, 我才越发觉得,人一辈子活着其实并不用奢求太多,只需要平安健康就足够了。

浩浩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波折,看到疯子和我一起进了病房,给我和疯子一 人倒了一杯水,问我们饿不饿,要不要出去帮我们买点宵夜。疯子没有说话,只 是紧紧把浩浩拥抱在怀里,抱得那么紧,以至于浩浩不解的问他这是怎么啦,突 然要抱她,而且紧得让她喘不过气来。我心里默默祝福疯子,抱紧点吧,就这样 抱一辈子。我不敢想象刚才那张HIV 阳性的化验单主人如果真是浩浩的话,疯子 会怎样,也许,他很可能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疯子。

看着病床上双目紧闭的小珍,不由得让我想到了很多。从叶子的去世,到萧 然的流产,到洋子的病发,到吹雪的丧命,到小珍的被刺,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命 中注定?这些女人,都曾经或者现在还在我的身边,真的让我开始怀疑‘扫把星 ’这个称谓是不是为我度身定做的。虽然这些痛苦的过去不是全部因我而起,但 至少我占有了她们生活的某些片段。我好想知道答案,又不想知道答案,因为我 害怕这是一个确凿的事实,如果真的这样,我愿意一个人孤单的活着。

我每天都会买一束康乃馨放在小珍的床头,也说不出为什么这样,只是觉得 这个花名挺好。小珍以前和我说过,她喜欢康乃馨胜过红玫瑰。我记得自己当时 还笑话她,说那是因为她还没有找到恋爱的感觉。其实,很可能是我误解小珍了, 因为她本来就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好女孩,她所需要的就是平安,快乐,简单的生 活,而这也正是康乃馨所能表达的。我作为一个拙劣的猎手在一个不适当的时候 出现在了她的禁区,把她卷入了一场无中生有的恋爱风暴之中,在给她希望的同 时却又让她尝试了太多的失望,最后到关键的残局之时,我却又义无反顾的选择 了放弃。满以为自己会和萧然回头来过,可惜一直到现在却又旧情难续,又陷入 了当初小珍和我的尴尬之中。生活就是如此反复,精彩的同时也让人感到无奈。

对于我,感情的天平一度倾向于萧然,但是小珍的入院似乎又让它有再次平 衡甚至颠覆的趋势;对于萧然,以前的贾锋在我的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一个砝码, 但是现在却隐约让我有些焦虑。相同的就是,任何人感情的天平都会有一个支点, 而这个支点就是――情。亲情,友情,爱情三者在生活的熔炉里不停的精炼,就 构铸出了这个看似公平的支点。但是,100 除以3 永远没有一个完整的结果,只 能是无限循环,所以注定情的故事永远没有结局,事实上这个以情为支点的天平 也几乎不可能出现完美的平衡。

萧然的父亲约我在外面单独见面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惊讶,但他将一张银行 卡拿给我的时候,我就有些坐不住了。我立刻将卡推回他的面前,一本正经道, 萧伯父,我不缺钱,你和萧然去日本后身边多些钱总归不是坏事,既然我需要的 东西留不住,就肯定不是钱能代替的。萧然父亲又把卡推到我的前面,然后沉思 片刻道,这里有五十万…还没等他说完,我就感觉自己手指有点软,好像没有力 气再将卡推回去了,打断他道,太多了。说完这句话,我有点脸红,感觉自己还 是想要一样。但最终我还是一边安慰自己肯定是因为手指缺钙一边又将卡推了回 去。萧然父亲微微笑道,你别误会,这钱不是给你的,我知道给你你也不会要, 从你刚才的表现来看,我没有看错人。我脑子反应蛮快,立刻想到了一个人,去 了北京的彤彤。

彤彤?我笑着问萧然父亲。萧然父亲点了点头,让我把卡收下,对我道,我 把车卖了,有些生意的帐也来不及收了,所以手头现金并不太多。这些钱,你也 不要一次性给她,每个月给一些,或者是她急用的时候给她。我问萧伯父道,你 自己给她不一样?或者到了日本后每个月邮寄给她啊。萧伯父道,你还是不了解 彤彤,她是个个性很强的孩子,音乐一直是她的梦想,所以她才去北京。我这辈 子欠她太多,就给她买了上海的那套老房子,可她还一直说要还我,呵呵,真是 个孩子。我若有所思,喝了一口茶道,好的,伯父放心,您交待的事情我一定办 到,不过彤彤好像和我没有太多共同语言,这和我当初的期望有些偏差了,嘿嘿。 萧然父亲笑笑道,彤彤性格有点像男孩子,所以她不喜欢油腔滑调的男生。我脸 一红,不好意思道,伯父,我好像还好吧?彤彤表面很活泼,其实她内心应该是 蛮孤僻的,萧然父亲灭掉手中的雪茄,叹气接着道,也许,这多多少少和我有些 关系。

为什么选择去日本呢?我好奇的问萧然父亲。他对我道,去日本不会太久, 要看情况,最终还是要去澳大利亚,因为那个地方才是萧然的梦想。那为什么不 直接去澳大利亚呢?我是死皮赖脸出了名的,没啥不好意思穷追猛打的。萧然父 亲道,因为我去日本还有些事情要办。生意上的吗?我又问道。萧然父亲道朝我 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问题你不要再问了,以后再慢慢和你 解释。

周一我很少拜访客户,一般习惯做一个周计划,然后从周二开始循规蹈矩。 正常下班的时候,因为是高峰期,很难打到车,伸在半空中的手来来回回摇了N 回,仍然没有空车停下。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亮着空车灯的的士,刚刚有想上去的 意识,有人已经直接野兽凶猛一般一把拉开车门,将自己的屁股重重放在了出租 车后座上。正在我摇头张望的时候,看到站台上出现了一个让我眼睛一亮的女人。 ----------   155.出乎我的意料,没有任何的电话和消息通知,洋子就笑吟吟的出现在我 的面前。一段时间不见,洋子变得更加风情万种了。洋子戴了一副茶色的太阳眼 镜,脖子上戴了一根黑色底的五彩绳子项链,项链上系着一个戒指,精心挑染过 的头发边缘微微上卷,自然的搭在肩上。一件浅灰色宽松的无袖文化衫,配上一 条深灰色的休闲裤,再加上一个斜挎在身上的运动背包,让洋子看上去青春逼人。

我走到洋子身边,什么也没有说,一下抱住了她。洋子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那种感觉对于我好比死而复生一样幸福,但这种幸福只限于好朋友。我在洋子耳 边呢喃道,洋子,好久不见,我真的好想你。洋子小声道,我也好想你和西哥, 你们还好吗?洋子的问话让我感到一阵心酸,但我还是狠狠咬了咬嘴唇,告诉她, 我和西哥最近过得蛮好。洋子笑了,笑容是那么灿烂,但我却有些陌生,甚至是 不习惯,因为洋子以前的笑容无意间都会带着几分妩媚,而现在,已经淡化得几 乎没有丝毫痕迹了。我想,也许是因为她来回奔波的缘故太辛苦了。

洋子在下班前就等在这个站台了,她看着我从写字楼里面走出来,然后看着 我提着包靠在站台的广告牌旁等车。我曾经以为洋子对我和西哥说她会回来这句 话只是一个安慰,没想到她真的回来了。也许中国有太多的东西值得她留恋,也 许这块热土上有太多的感情值得她珍惜,所以,她还是履行了她的承诺,又回来 了。事实上,她的回来对我和西哥来说并不是个好事儿,因为现在已经够乱了, 她的介入只会增添更多的麻烦。不过,我和西哥是没有权利妨碍别人对自己生活 做出选择的,所以,既然来了,那就让她来吧。

从我认识萧然,小珍她们开始,这个酒吧就发生了太多的故事。有故事的地 方是值得人留恋的,尤其是我这样感性的人,总希望从那些熟悉的桌子椅子那里 可以嗅到过去的气息。我和洋子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顺便要说一句,酒吧 里面坐角落是我的习惯,一来可以看清别人的所有喜怒哀乐,二来可以不用在耳 朵里面塞纸巾抵挡那震耳欲聋的高分贝音乐。

西哥赶到的时候,我看到洋子的眼神骤然明亮了很多,这让我内心有些失落, 同时也有些高兴,因为西哥是我的好兄弟。西哥果然是个很洒脱的人,此时此刻, 从他的脸上绝对看不出来他心里还牵挂着一个正躺在床上的珊珊。西哥的脸上永 远是充满活力的笑容,似乎他从不懂得什么是忧伤。我羡慕西哥,因为我一直做 不到,总是有太多的牵挂和思念萦绕在我的心头。

我建议来一瓶红酒,西哥坚决不同意,说那是女人喝的,灌不醉洋子晚上就 使不了坏。如果珊珊不再出现,我是丝毫不怀疑西哥这句话的真实性的,但是现 在,凭我的知觉告诉我,西哥现在心里应该容不下第二个女人。正是因为珊珊对 西哥的伤害,导致了西哥爱情憧憬的五彩泡泡突然破灭,才会有了今天游戏爱情 的西哥。但现在不一样了,珊珊又出现在了西哥面前,而且几乎是走投无路的情 况下,这样更加激起了西哥深深潜藏在心底对初恋的那份涟漪。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就在我还思绪还没有回落的时候,西哥语不惊人死 不休,一下让我明白,我又错了。我总是把我自己对感情的理解强加在别人的身 上,孰不知,尤其不能加在西哥身上。西哥拿起手中的白兰地,在灯光下晃了晃, 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道,一个女人,你可以期望一个男人一辈子爱你,但是你千万 别指望他只和你一个人上床!洋子冲西哥看了看,摇了摇手里的鸡尾酒,然后不 示弱的神情道,一个男人,你可以期望一个女人一辈子爱你,但是你千万别指望 她只和你一个人上床!听洋子这么说,我嘿嘿一笑,然后心里头冒出四个字,女 版西哥!

三个人碰了一下杯,算了为了再次相见。我对西哥道,要不我们两个干了, 洋子随意吧。洋子有些挑衅的看着我,然后眼神缓缓转向西哥,也没说话,只是 很暧昧的笑了笑,然后一仰脖子,咕噜骨碌一杯鸡尾酒全部下肚。我故作惊讶道, 洋子,有你这么喝的吗,不要钱的是吧?西哥点燃一根香烟,左右摆了摆头,然 后对我道,洋子肯定是受你那句话刺激了!我问西哥道,那句话?西哥哈哈大笑 道,你刚不是对我说,要不我们两个干了洋子随意吧?听西哥这么说,我也忍不 住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对洋子道,误会,纯属误会。洋子指着西哥道,好啊,西 哥,你故意损我是吧?说完,用她的小指头在西哥发达的胸肌上戳啊戳的。西哥 眯着眼睛盯着洋子道,干吗,占我便宜是吧,你戳我,我也要戳你才公平的!说 完,西哥放下手中香烟,伸出两个指头就朝洋子胸部戳了过去。洋子啊的一声尖 叫,赶忙缩回手双手护住自己的胸口,一脸通红。我在一旁看得心痒痒,对洋子 道,哟,还脸红啊,没关系,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好了,不过话说回来,西哥你也 忒不厚道了,有福同享嘛,要戳也是我们兄弟俩一起戳才对嘛!

干了两杯白兰地,话慢慢多了起来。西哥道,女人总是喜欢把责任推给男人, 其实这个问题要怪上帝,上帝至少要承担51%的控股责任,因为他是设计者,他 让男人负担了太多。另外女人呢,也要承担30%的责任,因为是她们散发魅力勾 引了男人。当然,我们男人自己也不能逃避责任,也要承担17% ,剩下的呢,就 得由社会来承担,因为制度不当。听西哥这番高论,我一下来了兴趣,于是饶有 兴趣接着道,西哥说得有道理,我双脚赞同!其实西哥刚才的经典理论可以在《 中国消费者保护法》中找到法律依据,产品生产者至少要承担主要责任!所以让 上帝这个家伙承担51%的责任,已经忒厚道了。

西哥朝我伸了伸大拇指道,小奶牛仰八叉平躺――牛比朝天!女人不是老觉 得男人肤浅不会欣赏她们吗,所以我们只要女人承担30% 也够宽容的吧?这一切 说明男人才是生物界里最最受罪的生物!听西哥这么说,我一拍桌子道,对头, 完全对头!几乎所有的中国男人都有一个美德,自己再穷也要让自己的女人吃好 穿好!这不但促进了国民经济的发展,同时也弘扬了中国男人真善美的民族美德!

西哥喝了一口酒,看着笑呵呵的洋子道,你别笑,现在该我接着说了。西哥 抹了一下嘴,打了一个酒嗝道:还有最关键的,全世界的医学证明,女人比男人 活得长,现代都市女人一生消耗的社会资源平均是男人的147%. 现在不是讲究节 约型社会么,男人牺牲自己的蛋白质就是为了让女人可以焕发更加妩媚的青春, 这样算算看,一年可以节约多少化妆品?洋子一旁津津有味的听着我和西哥胡侃, 一会儿望望我,一会儿望望西哥,想插几句话那可是相当的困难,所以她除了给 我和西哥倒酒的份,就只能在一旁不停的乐。

该我了,该我了,性知识大接龙,我一脸兴奋的对着西哥叫道,还有,还有 就是倡导性和谐可以避免社会不安定因素的累积啊,这样一来还可以为广大公安 民警省心省力,难道这种对社会有益有利的观点不应该提倡吗?西哥看来是喝多 了,双手拍得桌子啪啪响,头像波浪鼓一样随着音乐节奏摇来摇去,大声道,我 吃的是家常便饭,挤出来的是精华蛋白,怎么就没有人写文章给我讴歌一下呢? 我干完手中的酒,对西哥道,西哥,这个你放心,老子就要写篇文章专门讴歌你! 走,一起去跳舞!

其实我并不喜欢这种类型的酒吧,太燥,大多一帮二十不到的小年轻占主导, 染着黄毛,戴着耳环什么的,不知道他们整天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也不明白他们 哪里那么多闲钱到这里蹦的欢。但不可否认,这种地方就是气氛好,可以让自己 彻底放松,感受一下年轻的激情,顺便看看年轻的美女养养眼。随意扭动几下身 体,才发现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来,看了看眼前激情四射的西哥和洋子一副骚样, 我更是觉得无趣,于是找了个借口又坐回了座位。点上一根香烟,静静看着酒吧 里肆意挥洒青春和汗水的人们在疯狂的舞动。

酒吧里面还有一个慢摇吧,音乐节奏相对大厅缓和了很多,于是我端着酒杯 带着几份醉意走了进去。也就是这个小厅,曾经同时出现过萧然,贾锋,贾锋父 亲,萧然父亲,还有我,还记得那天我被贾锋羞辱,萧然被贾锋手下下了迷药, 还好关键时刻萧然父亲出现,然后让我带走了萧然。我找了一个吧台的位置坐下, 看着吧台酒柜里面琳琅满目的各式洋酒出神。这时,一个穿黑色衣服的服务生走 了过来,对调酒师道,9 号桌那位小姐再要一杯烈焰红唇,伏特加和干苦艾酒份 量调换,杯口糖放双份。我心头一动,拉住服务生道,9 号桌在哪个位置? ----------   156.服务生微笑道,就在楼梯后面那个桌子,先生,你这个位置正好被楼梯 挡住了,您走过去就看到了,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我笑道,没,只是随便问问。 我想到了有一次在酒吧里见到萧然的时候,她说如果喝鸡尾酒的话,她就会选烈 焰红唇,而且伏特加和干苦艾要份量调换,杯口糖要放双份,这样喝起来口感就 会更加甘甜细腻,而且更容易醉。

我感觉自己心跳的厉害,起身跟在已经端好鸡尾酒的服务生后面,佯装不经 意瞎逛,绕过楼梯朝9 号桌那边走去。果然不会那么巧,昏暗的灯光下,坐在9 号桌的那个女人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这让我有些失望。我正准备接着绕过9 号桌, 这时身边的服务生对那个女人道,对不起,小姐,这个桌子已经有人了。那个女 人很不客气对服务生道,桌上杯子不是空了吗,没长眼睛?这个女人一说话,让 我开始对她仅存的一点好感全没了,虽然她有几分姿色,但配上她对底层劳动者 的这份修养,即使是凤凰也变野鸡了。服务生仍然微笑道,9 号桌的小姐去洗手 间了,她又叫了一杯,所以麻烦您让让,谢谢。那个女人开始很不情愿,但在服 务生的一再坚持下,还是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我正要转身,身后有人用手轻轻拍了我一下,对我道,麻烦,请让让。听到 这个熟悉的声音,我猛的一回头,差点甩掉了自己的脖子。惊喜迅即浮现在我的 脸上,几乎是兴奋得不由自主,结结巴巴叫道,萧,萧然!萧然的脸有些红,应 该不是因为我的兴奋,而是因为桌子上已经有了一个烈焰红唇的空杯子。萧然看 到我,也有些吃惊,然后淡淡朝我一笑,没有说话,坐在了9 号桌边。我现在终 于明白为什么皇帝老儿为了杨贵妃一笑宁愿牺牲将士去搞些荔枝来哄她了,原来 有时候女人一笑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哪怕萧然只是淡淡一笑,已经让我受宠若 惊,魂不守舍了。

9 号桌是个靠墙的位置,一张不算柔软的沙发,正好可以容纳两个人。萧然 坐在了右边,我想了想,左边这个位置应该是为我留的,于是我一边慢慢的朝左 边移动自己的臀部,一边看着萧然的表情,直到自己臀部与沙发完全吻合。我心 里开始骂自己,真他妈窝囊,曾几何时,老子怎么在女人面前像个小蚯蚓一样没 阳钢之气了?骂归骂,但看到萧然,我又蔫儿了。萧然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错,一 个人轻轻摇头带着微笑听音乐,偶尔拿起面前酒杯,喝上一小口。我摸不透萧然 的心,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右手搭在她背后的沙发横坎上,试试她的反应。 萧然并没有不悦的意思,于是我开始跟进一步,右手臂微微朝下移动,靠到了她 的肩膀,她还是没有反应。我的心跳的厉害,感觉自己像一个初恋的小男孩一样 激动无比。

胜利在望!继续,继续,于是我右手全部结结实实搭在了萧然的肩膀上,终 于深刻理解了女孩子穿吊带衫的好处。以前也曾和萧然在床上坦诚相见,但是今 天,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我分明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抖个不停。温暖的肌肤,性 感的锁骨,就与我右手最有触感的皮肤首层亲密接触,以至于自己手心已经开始 慢慢出汗。我拿起手中的酒杯朝萧然举了举,示意干一次,萧然居然没有任何抵 触,微笑着也朝我举了举,稍稍喝了一小口,然后继续随着音乐轻轻摇头,一副 陶醉的样子。男人要色,没有酒壮胆是万万不可的,于是我不假思索的将手中的 伏特加一口搞了个底朝天。顺着喉咙而下的烈酒,如同一股火焰直冲我的五脏六 腑,让我的身体在瞬间燃烧。

头脑发热,人一兴奋就找不着北了,扬手叫来服务生道,给我来瓶茅台!服 务生笑笑道,我们这里没茅台,先生您看要不要点别的?我意识到自己糊涂了, 把这儿当饭店了,于是对他道,那还是来伏特加吧。萧然的笑容,那么优雅,那 么迷人,让我如同中毒一样陶醉其中。但很快我就发现一个问题,她很少迎面看 我,而是一直望着舞池中央那些随着节奏摆动肢体的弟弟妹妹。难道是我在做梦? 我狠劲拧了一把自己大腿,可能是酒喝多了,开始没啥感觉,还真的以为自己在 做梦,于是我狠心用指甲用力掐了一下,立刻就有了反应,只不过不是我,而是 萧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瞪着我道,你干嘛呢?

听到萧然的叫声,我清醒了些,才发现自己是捏错大腿了,难怪怎么感觉那 么有弹性。于是我赶忙对萧然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呢,捏错 了大腿。慌乱之中,我笨拙的抚摸萧然的大腿,具体的说应该是大腿的根部,这 个地方属于女生的敏感区域,但这时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让我庆幸的是,萧 然没有过激的反应,只是对我道,没关系。然后抓住我的手,放回了我自己的大 腿上,我的感觉就是陡然从席梦思上移到了平板床,落差忒大了些。

我的右手已经滑到了萧然的腰部,吊带衫和牛仔裤之间出现的缝隙是哪里呢? 当然就是腰部!昏暗的灯光下,我悄悄瞟了一眼,依然不能阻挡肌肤如雪的耀眼。 这个时候,一首节奏轻快的爱情舞曲开始回旋在整个小厅,看来是天助我也。生 活就好比是一个电视剧,好的场景一定需要好的音乐来烘托,此时的音乐对于我 和萧然的第二春发展无疑是个绝好机会。我接着酒劲,双手扶着萧然的脑袋,让 她正眼看着我。我毕生的温情都融化在我的眼神里面,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眼睛, 此时此刻,就是有蚊子钻入我的眼睛,我也不舍得眨一下!

看着萧然长长的睫毛,乌黑的眼珠,我一下想到了和她的从前,一起风风雨 雨走过的日子,不禁感慨万千。我也想到了躺在床上的贾锋,萧然不会因为贾锋 的现状真的就这么残忍的放弃我吧?难道萧然有一天会穿上别人的婚纱,和另外 一个男人宣誓永远相爱?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我敢对天发誓, 我是真心悲情所致,绝不是因为什么东西进了眼眶不适而流泪。萧然依然是淡淡 的朝我笑,笑的我心碎。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萧然是不是傻了, 怎么就知道微微的笑呢?我决定冒险,双手搂住了她,然后慢慢靠近了她性感的 小嘴。还好我进酒吧之前嚼过口香糖,要是吃了什么大蒜之类的,那根本就没法 玩儿了!所以,对于没有结婚的男同志来说,应该养成一个嚼口香糖的好习惯, 因为你永远不会预料到什么时候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只能时刻准备着!

我的嘴唇距离萧然的嘴唇只有0.001 公分的时候,为了稳定情绪我暂停了一 下,还闭上了眼睛。等我睁开眼睛,萧然已经扭头了,几乎是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既然这样,那就先酝酿一下情绪吧,于是我就顺势在萧然通红的小脸上轻轻亲了 一下。这种情况下,是个男人都不会因为亲一下小脸而满足,于是我还是双手扶 住萧然的脑袋瓜子慢慢摆正,又见她红润性感的双唇。我瞄准之后迅速贴了上去, 终于感觉到了萧然嘴唇的温度,只有两个字来描述此时的感觉,香甜!可让我有 点郁闷的是,萧然立刻又扭过头去,于是我不厌其烦的将她的头摆来摆去,最后 以防万一,我只好稍稍用力将她的头固定在一个位置。

在无处可逃的情况下,双唇实行了无缝结合,这是一次革命性的进步,在我 和萧然第二春的爱情历史是绝对是一个划时代的里程碑!没有拒绝就等于接受, 我内心澎湃,仿佛回到了当初真正的初恋时分!我的舌头还算争气,关键时刻没 有犯抽搐之类的毛病,不然下次我就得把‘伟哥’磨成粉每晚涂抹一遍。嘴唇表 层是一层很敏感的黏膜,需要最轻柔的舔舐,所以我只能用舌尖,来来回回的若 即若离的给予最温柔的接触。可无论我如何卖力,萧然始终咬紧牙关,就是不给 我舌头和她舌头打架的机会!

我还真的不信这个邪!我开始拼命的将自己舌头往萧然嘴里伸,只怪牙齿的 强度确实不是柔软的舌头所能抗衡,这个时候,我开始有点烦高露洁了,正是因 为这个东西萧然的牙齿才会这么坚固!我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顺着萧然的肩 膀下滑到她丰满坚挺的胸部,有意无意的一带而过,再带而过,三带而过。就在 我失去希望的时候,萧然的小嘴微微开启了,这让我一度怀疑女性小嘴开启的机 关是不是在胸部。显然,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还好我小脑发达反应快,立 刻如长蛇吐信一样,让自己的舌头滑入了萧然的小嘴。还没有来得及体会她舌头 的柔软,只觉得舌尖一痛,才知道萧然咬我了。我舌头立刻条件反射的缩了回来, 然后头往后移了移,又看到萧然淡淡的笑。我真想哭着问她,姑奶奶,你究竟是 笑啥玩意儿呢?我开始尝试转移阵地,亲吻萧然的脖子,蜻蜓点水般轻轻的。然 后接着亲吻她的耳垂,不停的用舌头撩弄,然后是额头,小鼻子,红彤彤的小脸, 片刻没有休息,在压抑中慢慢的换气。萧然皮肤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这不是 香水的味道,而是她独有的皮肤的香味,闻起来那么年轻,那么雅致,一股醉生 梦死的感觉,让我几乎窒息。

董存瑞并没有因为炸药包没有撑杆就退缩,我就是被她咬了一下,又有什么 可怕的?于是,我又开始了第二轮进攻。接下来的情况就是,我舌头刚伸出来, 她就开始咬我了,而且力量不小,咬得我好疼,但是在一股炸碉堡精神的鼓舞下, 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伸舌头的动作,在被萧然咬了十次左右的情况下,我宣布, 无条件投降!心中默念,我爱董存瑞,英雄果然不是好当的!

我搂住萧然,她靠在我的怀里,这已经让我很满足了。我在萧然耳边问,为 什么?萧然还是淡淡的笑着,没有回答我,只是抓住我的手,让我手掌摊开,在 我的手心写字。只有三个字,你醉了。写得我手心痒痒的,说不出的舒服。于是 我也学她,在她的手心写字,也是三个字,因为你。萧然还是朝我淡淡的笑,让 我仍然琢磨不透。

时间已经不早了,萧然要回去,我说正好,我们一起走。我已经忘记了西哥 和洋子,已经完全忘记。萧然去了卫生间,我在小厅门口等她。我正在想着等下 是不是需要开一个房间,这个时候,洋子和西哥满头大汗出现在了我面前。西哥 道,一个人跑小厅怀旧啊,是不是又泡新的女人啊?洋子可能是喝多了也嗨过了 头,一下扑了上来,抱住我道,今晚好开心,刚才到处找你呢,人多在一起玩才 有意思啊!洋子的两个肉团直接顶在了我的胸膛上,就在我还来不及感受的时候, 萧然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   157.我情急之中要推开洋子,但是洋子却将我抱的更紧。一霎那间,萧然和 洋子已经把我忘却,她们两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有动,谁也不肯说一 句话。我小声对洋子道,洋子,你别任性,别开玩笑了,再不放开我不客气了。 洋子看也没看我,挑衅道,有种你就打我,不然我就一直这样抱着你。萧然淡淡 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一脸恼怒的望着洋子,如果眼神是一把锋利的剑,洋子早 已倒在血泊之中。洋子倒是嘴角上挑带着轻蔑的笑,不以为然的看着眼前的萧然, 那神情就是在告诉萧然,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认真对萧然道,你别误会,洋子她就是这么任性。萧然一脸不屑道,是吗? 你难道让人误会的还少吗?这个女人我根本没放在眼里,除了你这种整天盯着女 人胸看的男人感兴趣之外,还会有其他的男人对她感兴趣吗?听萧然这么说,洋 子不悦道,你呢,整天冷着个脸,真当自己是冰山美人啊,就怕有人爱上你最终 也只是太监爱皇后哦!萧然被洋子气的满脸通红,指着洋子道,你…洋子道,你 什么你,你有本事就和我抢啊,就怕你没那个本事,哼!

我瞟了一眼西哥,狗日的在一旁抽烟悠闲的看笑话呢!我正愁事情麻烦了, 这个时候,手机震动起来,谢天谢地,终于有个机会摆脱这种尴尬的局面了。我 一脸严肃对洋子道,放开,我要接电话了。洋子看了看西哥,然后松开了手,我 立刻拿出电话,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更加让我头大的声音,我是小珍,你在哪 里呢,浩浩明天要出差,疯子等下要送她回去呢,你看能不能…我看了看萧然, 又看了看洋子,一脸为难的对小珍道,我,我,那,那我等下过来,好吗?小珍 道,那好,我等你,其实真的不想麻烦你,但是浩浩她确实明天要出差,行李都 还没收拾呢。我非常坚定的对小珍道,你放心,我一定来!

洋子一旁反倒幸灾乐祸了,拍手道,哈哈,这下好玩了,肯定是小珍的电话! 我恨不得扇洋子一个巴掌,恨的牙痒痒,抬头看萧然,她目光如电,一脸哀怨的 盯着我道,我一直希望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但是你从认识我开始就一直让我失 望,从你对小珍开始,我的心就一直在痛,但是我一直安慰自己,要再给你机会, 因为我自己也…可是你,你始终…萧然没有说完后面的话,掩面就朝门口跑了过 去。萧然!萧然!我大叫道,要过去追她,却被西哥一把拖住。我瞪着西哥道, 想打架是吧?然后转头指着洋子道,老子下次再找你算帐!洋子怯生生看着我, 不说话,然后低着头指了指西哥。西哥叼着烟嬉皮笑脸道,都是老子的主意,你 就别怪洋子了。我没好气问西哥道,啥主意?西哥道,我和洋子来小厅找你的时 候,早看到你和萧然两个人在那里玩肉麻了,但根据我对当时现场淫秽镜头的分 析,萧然好像不是很配合,说明她还没有从心底完全接受你,看来她还是需要一 点点外界刺激,于是我就安排洋子掐好时间上演了一场美女投怀送抱争风吃醋的 大戏,你还真以为你对洋子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啊?

听西哥这么说,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摇了摇头,狠狠的指着西哥道,你他妈 就没办过好事儿!这种老套的办法能把萧然气到我这边来,她早就婚纱都披上了! 西哥道,你不懂女人,这女人啊,就怕竞争,一碰到对手就开始紧张,马上就由 被动变主动了…还没等西哥说完,我已经一溜烟跑了出去。

等我怒火冲天跑出酒吧门口的时候,放眼望去,哪里有萧然的身影,估计早 他妈打车跑了!心里怒骂道,都是西哥这狗日的,老给我帮倒忙!我垂头丧气正 准备走,突然后背一暖,又是两团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还有小声的哭泣声,根 据这两团的质感来分析,绝对不是洋子,于是我叹了一口气,温柔道,萧然?心 里一阵暖流,萧然终于还是接受了我,看来西哥的办法还真的挺管用。我脸上露 出一丝苦笑,心里默默道,萧然,这辈子我一定好好对你!萧然是谁?背后的两 团突然离开了我的后背。我大惊失色回头,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一脸窘 迫的看着我,红着脸对我道,啊,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真的不好意思。我顿时 一阵失落,喃喃道,没关系,胸大不是个坏事儿,但以后可要认准了,别乱贴人 家后背,会给人留下些许遗憾。同时,我也对自己进行了自我批评,看来我对萧 然的两团已经有些陌生了。

又跑了,萧然又跑了,洋子刚才说的对,老子爱萧然,就好比太监爱皇后! 哦,不对,洋子是说不出这么经典的话的,应该是西哥教她的。不管如何,我还 是要先去小珍那里的。在去医院的路上,我发了消息给西哥,你晚上和洋子一起 过?是兄弟我才提醒你,珊珊还需要你。其实我发这个消息给西哥也没有什么其 他用意,就是想让他也难受难受。没想到西哥很快就回复了我,说道,你不了解 洋子,她需要的男人是在好朋友和恋人之间的那种,只有我最适合她。对了,这 次洋子回来确实是有目的的。我紧张的问西哥道,什么目的,洋子不会是什么特 务吧?西哥道,你他妈脑子都装啥了,就知道瞎JB猜!她这次回来是为了找一个 人,不是我,更不是你。具体的等你忙完了自己手边的事,有空的时候我们详细 聊吧。

进了小珍的病房,看到小珍脸色红润,我心里塌实了很多。疯子和浩浩两个 人就陪在小珍的床边,正在和小珍说着什么。疯子看到我进来,抬头问道,怎么 这么久啊?浩浩明天还要出差呢,我要赶紧送她回去,要不是放心不下小珍一个 人,我和浩浩早走了。我对疯子道,唉,别提了,说出来你还别生气,我只能在 这里陪小珍一会儿,所以你赶紧送浩浩回家,忙完了你还得赶回来。疯子疑惑的 看着我道,你他妈还是人不是人?你自己看看表,现在几点了,正常人都睡觉了 你知道不?我倒不是怕麻烦再回来照顾小珍,我是想知道你又要去干吗,你比我 们公司全球CEO 还忙你知道不知道?我一脸惭愧对疯子道,的确是比他忙了点, 让大家见笑了。浩浩和小珍呵呵一乐,然后听得小珍道,算了,疯子,我都说了 你们不用管我了,医生都说了,再等两天我就可以出院了,老这样麻烦你们我心 里也过意不去。小珍接着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看着我道,对不起啊, 我本来不想叫你来的,是疯子硬逼我叫的。说完,小珍还调皮的朝疯子吐了吐舌 头。我微微一笑对小珍道,没关系,我也应该来。

疯子和浩浩走后,我走到小珍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道,嗯,不 烫了,确实好了很多,记得要多喝热水。小珍听话的朝我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抬 头问道,萧然是不是生我气了?我摸了摸小珍的小脑袋道,傻瓜,怎么会呢,萧 然不会那么小气的,她为什么要生你气啊,就因为你上次酒吧里打了她一巴掌? 小珍立刻涨红了脸接口道,那是因为…因为…我打断小珍的话,微笑道,是因为 她那天晚上在酒吧当着你的面和我嗯嗯嗯是吧?小珍急着道,不,不是因为那个, 不对不对,是,是因为那个。我笑了笑,对小珍道,干吗这么急啊,是就是,不 是就不是,一会儿是一会儿不是的,我都被你弄糊涂了。小珍伸手抓了抓自己脑 袋瓜子,叹了口气道,哎呀,我不和你说了,说也说不清楚。

哦,是吗,有什么说不清楚的?萧然带着微笑出现在病房门口。我回头惊讶 道,萧然,你怎么来了?萧然道,看看姐妹还不行吗,只有你能来?小珍开心的 一笑,对萧然道,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不理我了呢。萧然笑笑道,怎么会呢,我只 不过挨了你一耳光,你问问他挨了西哥多少拳头,他们还不是一样穿一条内裤。 小珍有些不好意思道,可那耳光是…萧然立刻打断小珍的话,接着道,是因为你 当时看到我非礼他你就急了是吧,我当然理解,换成是我我也会那么做的,你没 有必要内疚。

萧然将一束康乃馨放在小珍床头,然后对我道,我爸等下要过来看小珍,你 现在回去照顾贾锋,小珍这边有我就行了。我对萧然道,疯子等下会再回来的。 萧然道,知道了,那你现在走吧。我朝萧然点了点头,然后看了小珍一眼,走出 了病房。刚走出几米远,萧然在身后叫了我一声,我回头,萧然轻声说了一句, 小心点。就是这么一句最普通的话,已经让我周身热血沸腾了,我都快忘记萧然 有好久没有和我这么温柔的说话了,看来女人在适当的时候还是需要适当的刺激。 我感激的点了点头,对萧然道,萧然,我真的…萧然立刻打断我道,你别说了, 我明白,但是贾锋现在这个样子,你要让我把他完全忘记,换成是你,你能做到 吗?既然萧然这么说了,我也不再说什么,深情的望着萧然,慢慢往后退了两步, 然后依依不舍的转身迅速跑出了医院。

我赶到西哥家里的时候,萧伯父已经不在了,估计他接到萧然的通知已经事 先离开了。我一个人坐在西哥房间客厅抽烟,一支接一支,直到迷迷糊糊在沙发 上睡着。两个多小时后,大约凌晨3 点的时候,萧伯父和萧然从医院回来,顺便 还带了些药和干净的纱布,推醒了我,问我道,怎么就这么睡客厅了,感冒了怎 么办?我对萧然父亲道,刚才太累了,咦,怎么就你们两个回来?萧然父亲一脸 奇怪问我道,就我和萧然两个啊,还能有谁?我急着道,我说的是贾锋啊。我话 音刚落,萧然父亲和萧然大惊失色冲进了卧室,然后就听到萧然对我大叫道,贾 锋呢?我一脸委屈看着萧然道,我哪里知道啊,我还以为是半夜方便,所以萧伯 父带他去医院了呢!萧然父亲脸上不悦对我道,你这个理由站不住脚。 ----------   158.我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听萧然父亲的口气,好像是我把贾锋弄走了,于 是我立刻解释道,萧伯父,我只是以为,并没有怀疑您的意思,请您别介意。一 旁的萧然急得直跺脚,一脸懊悔道,早知道这样,我,我就哪儿都不去了!我伸 手要拍萧然的肩膀,想安慰她一些,没想到被她一把甩开,对我道,都怪你,要 不是因为你,我也…听萧然这么说,我觉得忒委屈,对她道,你这不是拉不出大 便怪地球没吸引力吗,我又怎么碍着你啦?萧伯父道,算了,还是想想贾锋到底 被谁弄走了才是正事,只要不是被伤害他的那些人弄走就应该不用太担心。我沉 思道,如果不是被那些人弄走的话,又能被谁呢?萧然听到我这么说,突然呜呜 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责怪自己道,都怪我,还以为去酒吧喝喝酒心里会舒服 些,可我那想到会这样!

萧伯父看了看哭泣的萧然,走到萧然身边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一脸慈祥道,不 是你的错,等到了日本,慢慢你就会忘记的。我正在心里感叹父女情深,没想到 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萧然突然抬头望着萧伯父大叫道,找不到贾锋我不会和 你去日本的,你原来说只是在日本短暂停留,可你刚才在医院的时候又说要一直 呆在日本,不是说好去澳大利亚的吗?你既然把我当亲生女儿,对我还有什么隐 瞒的呢,你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萧然的一番话,让萧然父亲和我呆若木鸡, 我瞟了一眼萧伯父,他的脸色很难看,气得在全身发抖!我赶忙怒喝萧然道,萧 然,你是怎么和你爸说话的,没大没小的,再这样谁也不会管你了!萧然指着萧 然父亲和我哭道,你们出去,你们谁都不要管我,就让我一个人过好了,本来我 以为自己可以接受这一切,可我错了,我错了,就算我表面上接受,我心里也接 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萧然父亲看着眼前的一切,摇了摇头,长长一声无奈的叹息,走出了卧室。 我想安慰萧然父亲两句,可还没等我开口,萧然父亲已经摆手示意我不用再说。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当头一棒的时候,反而容易接受,等到回过神来,仔细想想 才发现自己所表现出来的只是一个假象,并非是自己真正的内心世界。萧然就是 这样,刚知道自己不是她父亲的亲生女儿时,反而没有现在反应这么强烈,那是 因为她心中的情绪还没有和现实之间产生有效的酝酿。当然,这也许是因为萧然 父亲过于溺爱萧然,以至于这次坚持去日本的做法让萧然一下无法接受,成为了 不良情绪积累爆发的导火索。

我走到萧然身旁,将她抱在怀里,心疼道,好了好了,别哭了,都怪我,好 了吧,我去把贾锋给你找回来,行了吧?萧伯父他要去日本也许是考虑到有生意 上的朋友,国外有个照应总归是好的。萧然这次没有挣扎,趴在我肩头哭的更凶 了,痛哭流涕道,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让我知道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宁愿自 己什么也不知道,也不至于这几天一直在想自己的亲生父亲究竟是什么样子。萧 然松开抱着我肩头的手,哽咽着缓缓蹲下身去,双手抱住头,万分悲痛道,可, 二十多年了,他在我的心中一直就是个好父亲,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他居然会是一 个陌生人。我从萧然身后将蹲在地上抽泣的她轻轻抱在怀里,仿佛听到自己心碎 的声音。萧然继续哽咽道,为什么,为什么贾锋会在这个时候惹上杀身之祸,就 算他再不好,但他对我却从没有任何歹心,他一辈子就这样完了,彻底完了,你 明白吗?萧然的声音似乎有些嘶哑了,我将自己的脸轻轻贴着她的头发,轻声安 慰她道,我明白,当然明白,萧然,一切都会过去的,不是还有我吗?听到我这 么说,萧然哭的更加大声,对我道,为什么你总让我没有安全感,你总是让我给 你机会,可你自己却从来没有给我机会,你能够彻底忘掉小珍吗,你能够彻底忘 掉那个日本女生吗?你说,你说啊…

我将怀中的萧然抱得更紧,用自己的脸庞在萧然沾满泪水的脸上不停磨莎, 哽咽道,萧然,我已经彻底把她们忘掉了,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萧然双手 捂住脸继续含糊不清道,我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爱上你,好让你好好 的爱小珍,可当我看到你对小珍的好时,我又开始不舍得,我一直好矛盾好矛盾, 可我们究竟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们过的这么辛苦呢?萧然的哭诉让我 觉得心口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堵得我一度喘不过气来,伴随着一阵阵真实的绞 痛,让我感到晕眩,抬头看到头顶的天花板已经如同粘稠的液体一样变形涌动。

萧然哭的累了,嗓子也哑了,但我从她的表情来看应该心里舒坦了些。我将 她抱起轻轻放在了床上,侧躺在她的身边,右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安静的看着满 脸泪痕的她。我伸出左手,用手背轻轻擦拭了她眼角残余的泪滴,小声问道,其 实我心里一直有个解不开的迷,也许这个时候问你不合适,但这个迷实在是压在 我心底太久太久了。萧然望着房顶轻声道,你说。我看着萧然的眼睛,那是一种 极度无助的眼神,我正准备开口,想了想,又犹豫了,于是对萧然道,算了,等 以后再问吧,我暂时心里还憋得住。我还是问另外一个问题吧,刚刚在酒吧你和 前些日子对我判若两人,是不是因为你醉了?我问萧然道。萧然露出一丝苦笑, 望着我道,确实醉了,因为那个酒吧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又把你当作了 当初的你。我伸手理了理萧然贴在脸上的几缕乱发,叹息道,难道现在的我不是 当初的我了吗?我就知道你醉了,不过说句心里话,我倒真希望你一直那样醉着 不要醒来。

看着萧然熟睡的样子,我心里隐隐一丝甜蜜,不由得会心一笑。我走到客厅, 看到萧伯父一脸愁容坐在沙发上抽雪茄。我问他道,萧伯父,有什么心事吗?萧 然父亲妄若从梦中惊醒,抬头看了我一眼道,没什么,萧然睡着了?我点了点头 道,嗯,睡着了,可能是累到极点了,您也早点休息吧,这些天都没睡过一个好 觉。萧然父亲微微一笑道,我还好,抗得住,只是有些担心贾锋这孩子。

沉默了一会儿,萧然父亲问我道,萧然这孩子不懂事,小脾气多,都是我宠 坏了,你要是心里有什么委屈就和我说,别针对她就行了。我微笑道,萧伯父, 您这是想哪儿去了,我怎么会针对她呢。萧然父亲叹了口气道,唉,那就好,这 二十多年过来了,她是不是我亲生的已经不重要了。我问萧然父亲道,您当初真 的不知道萧然不是您的亲骨肉?萧然父亲道,确实不知道,不过我已经和萧然说 了,这个事情也不要和她妈说,我和她一起来保守这个秘密,既然已经是事实, 又何苦再牵涉他妈呢,也许当初她妈确实是有苦衷。听到萧然父亲这么说,我不 由得肃然起敬,这种胸襟气度,是三个我也不具备的。

我倒了一杯热水给萧然父亲,坐在他的身边,转头问道,这么说当初萧然她 妈在和你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怀了萧然?萧然父亲吐出一股浓烟,闭上眼睛,身体 后仰靠在沙发背上,缓缓道,这事情确实有些蹊跷,我也一直想不明白,婚前她 妈也做过体检,并没有什么怀孕的事儿啊,何况医生还是我一个朋友的老婆,就 算有什么事儿,她总归不会瞒我的。我一拍大腿道,那这么说来,萧然就是你的 亲骨肉,要么是你血型搞错了。萧然父亲道,这个也不可能,我就担心身体有什 么毛病,所以在浙江体检之后又特意在上海做了个全面体检,结果都一样。我忍 不住抓了抓头,皱眉道,那就奇怪了。萧然父亲若有所思道,除非…我急忙问道, 除非什么?萧然父亲连忙道,没什么,我瞎想呢,算了,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再次见到西哥回笼的时候,他一脸兴奋。我问他有什么好事,脸上一朵牡丹 花似的。西哥笑容满面道,珊珊病情好转了!我也替西哥高兴,说道,那恭喜恭 喜,说不定你是我们当中第一个结婚的人,到时候我和疯子红包里塞报纸那是肯 定的。我突然想到西哥上次说到洋子回来找人的事儿,于是问道,你不是说洋子 回来为了找一个人吗,是谁?西哥道,鬼知道啊,问她又不说,后来吞吞吐吐说 是找吹雪,我恨不得扇她一耳光。我着急道,那怎么办,吹雪人都不在了,还找 什么找,难道洋子烟瘾又犯了不成?西哥道,反正我是没说,就说吹雪回了老家 之后一直也就没有什么联系。不过看洋子蛮伤感的,似乎有什么心事瞒着我们。 西哥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抬头对我道,对了,贾锋那小子有消息没有,是死是 活都不知道,这样下去萧然心里也一直挂着,你更是没戏,不过话又说回来,总 比他整天躺这儿强。我摇摇头道,没有,你说话能不能小声点,他们在屋里头听 到还以为我成天想着贾锋消失呢。西哥压低声音嘿嘿道,要消失最好是彻彻底底 的消失,这样了却萧然的一块心病,不然啊,你还是没戏。

四个人一起吃完晚饭之后,西哥又赶回了珊珊那里。我对萧然父亲和萧然说 我想一个人随便逛逛,让他们先回西哥那里。等到他们走远,我拿出手机拨通了 小娟的电话,贾锋现在情况怎么样,应该好多了吧?小娟惊讶道,我正准备找你 呢,我刚到家发现贾锋不在了,还以为是你把他弄走了! ----------   159.听小娟这么一说,我心里暗暗叫苦,糟了,要是贾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那我真是跳进雅鲁藏布江也洗不清了。早知如此,我是死活也不愿意答应贾锋那 天把他整走的,还好现在萧然不知道,要是她知道是我弄走了贾锋,肯定以为是 我自作主张故意那么干的。那天萧然让我先回西哥家里之后,我以为贾锋已经睡 着了,正准备走到客厅抽支香烟提提神,没想到贾锋在身后叫了我一声。

我走到贾锋床边,问他道,贾锋,是不是觉得不哪里不舒服?贾锋小声道, 不是的,其实已经好了很多了,只是我不愿意说话而已。听到贾锋这么说,其实 我心里也难过,换成是我,别说不想说话,就是大米饭我也是没心情吃的。我安 慰贾锋道,贾锋,你别想太多,如果你觉得我是个可以信任的人,那么你有什么 需要我帮忙的话,千万别客气,以前就算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相信我们两个 都已经忘了,对吗?贾锋轻声叹息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真有个忙要你帮 了,而且现在是个好机会,萧然和她爸正好都不在。我问贾锋道,什么忙?贾锋 坚定道,你赶快趁他们没有回来之前,把我弄走,随便弄到哪个地方都行,就算 我求你吧。说完,贾锋苦笑了几声,然后接着道,想来,自从搞了那个皮包公司 之后,我还真的没求过什么人。我暗忖道,那是,抬头抬惯了,低头也就难了, 贾锋有这种想法倒是正常的。

虽说贾锋求我,但我还是立刻拒绝了他,对他道,这肯定不行,至少你得给 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不然万一萧然知道之后还以为我是故意把你弄走的。贾 锋沉思片刻,然后喘着气问我道,你喜欢萧然吗?我不假思索答道,当然喜欢! 贾锋又道,我也喜欢萧然。她流产的那个事情我一直很内疚,可当时你也知道, 我自己也怕的要死,而且也不懂得该怎么去应付。听到贾锋这么说,我一阵不悦, 我实在不愿再回想过去那些伤心的事,于是对贾锋道,其实我对萧然的伤害可能 比你带给她的更多。贾锋道,自从那件事情后,我甚至跪下来求过萧然,让她再 给我一次机会,但是萧然狠心的拒绝了。我不禁微微笑道,是啊,萧然是不会轻 易给别人第二次机会的,其实我现在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贾锋又是一阵苦笑, 对我道,萧然对你和对我不一样,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就算萧然愿意给我第 二次机会,我自己也不会愿意。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明白,萧然对我,你说一丝感 情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你要说有多深,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我附和贾锋道, 那是,那是。贾锋接着有点激动道,可怜,同情,这才是萧然心里的真正感受! 我看贾锋情绪不对,立刻劝慰他道,你别乱想,甭激动,还是好好养病吧。贾锋 道,我不是激动,我是为萧然难受,你也知道,萧然最终只能接受一个人,如果 你是真的喜欢她,那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我离开她。我惋惜道,贾锋,我知道 你的意思,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只会增加萧然和我之间 的误会。贾锋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萧然终究会明白的,我还是那句话,你如果 真的爱萧然,你就让我离开这里。我沉思片刻,抬头对贾锋道,对不起,我不会 这么做,这对你,对萧然都不公平。

贾锋突然发出几声轻蔑的笑声,对我道,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整了我? 我惊讶的看着贾锋,问道,哦?是谁?贾锋道,他也整过你,你应该不会忘记。 我将信将疑道,是鼻环男?他不是一直当你马仔吗?他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至 于把你弄成这样?贾锋道,你当初为了萧然还不是差点杀了我?男人和男人之间 有什么纠纷,不是钱就是女人。我哦了一声,意识贾锋继续说。

原来鼻环男跟着贾锋之后,也确实帮着做了一些为非作歹的事情,当然也是 看上了贾锋和贾锋父亲有钱有势。但是后来,贾锋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看上了 鼻环男的女人,用贾锋自己的话说,她也不是什么好女人,其实也就是一个阿飞 妹,只不过长得漂亮而已。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个阿飞妹也经常给贾锋 抛眉眼,一来二去,两个人还真的搞上了。贾锋明知道鼻环男不是好惹的,但当 时和往日不同的就是鼻环男只是自己手下的一个打手,所以贾锋也并没有在意, 加上那个时候如鱼得水,所以更加趾高气扬,也没有把鼻环男放在眼里,心想就 算他知道了,最多就是给几个钱完事儿。

没有不透风的墙,最终东窗事发,鼻环男铁青着脸找到贾锋,问他怎么办。 贾锋想也没想,直接让鼻环男开个价,说女人是要定了,要么继续跟着自己干, 要么是大家翻脸。没料到鼻环男也够狠,开口就要20万。贾锋这下不干了,指着 鼻环男大骂,你他妈吃我的用我的,玩你一个女人,你还想敲诈老子一笔是吧? 一个阿飞妹而已,用的着伤了兄弟和气吗?最多5 万,不然就没得谈。鼻环男看 贾锋态度坚决,具体要多少也没有再表态,走的时候撩下一句话,咱们走着瞧, 要么你女人补给我,否则20万你一分也少不了我的!

贾锋以为鼻环男只是说说而已,仗着自己现在的身价,一个社会小混混算什 么,于是依然我行我素,光明正大带着鼻环男的女人出入酒吧等娱乐场所。一段 时间后,贾锋的老头子就出事了,通过贾锋公司洗钱的证据就到了有关部门手里, 立马被规了。几天过后,有一次贾锋酒吧里喝多了点,摇摇晃晃出来之后,还没 搞清状况,就被几个人架上了车,还没来得及喊救命,嘴就被塑料胶带封住了。 阿飞妹一看这个情形,二话没说,拍屁股走人,逃之夭夭,当然也不敢报警。最 后贾锋被扔下车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就听到鼻环男叫嚣道,暂时留你一条 狗命,给我准备好20万,我就饶了你一直想着又没有得到的那个小姘头,对了, 她应该快毕业了吧?贾锋当然知道鼻环男说的是谁。等他们扬长而去之后,贾锋 本想一死了之,但是想到了萧然还不知情,何况鼻环男说得出做得到,万一萧然 落在这个心狠手辣的东西手里,那后果不堪设想。这样看来,保住性命是首要的, 于是贾锋就电话给了萧然,然后萧然叫了西哥,将贾锋送到了医院。

贾锋问我道,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了吧?我默默点了点头,稍后 又问贾锋道,你这样一走了之,萧然一样危险。贾锋道,这个你不用管,他不就 是要钱吗,我会想办法。你赶快帮我安顿个地方,不然等下萧然和她父亲回来, 又没有机会了。我还在犹豫,总觉得这样让贾锋离开不妥,但是又想不出什么更 好的办法。

我将贾锋背到小娟屋里的时候,临走贾锋交给我一盘录音带,神色黯然道, 找个合适的时候把这个录音带交给萧然,你好好对她,我知道她心里有你。我拍 了拍贾锋肩膀道,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鼻环男休想动萧然一个指头。你 好好修养,等过些日子,我们好好合计合计,一定会度过这个难关的。贾锋苦笑 道,一定会的。走出门口时候,我又回头多问了一句,贾锋,你说合适的时候是 什么时候?贾锋道,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也许贾锋以前很可恶,很卑鄙,而当我设身为他想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比 我还可怜。我想无论他以前如何,那只是过去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原谅他。原 谅所有你见过的人,好人或者坏人,这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升华。每个人都 有自己伟大和无耻的一面,关键在于你用什么样的眼光去审视他,如果你一直矛 盾无法对自己的看法做出轻率的判断,那么就学会站在别人的立场仔细的想一想, 再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就拿鼻环男来说,他虽然做的有些过分,但是如果没 有贾锋的横刀夺爱呢?也许贾锋认为那个女人只是一个阿飞妹,但对于鼻环男呢, 很可能就是他一直钟爱尊敬的女人。爱情没有卑微,只有爱与不爱,也不需要任 何理由。人在做错事的时候,是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因为他总会不由自主 的站在自己的立场为自己着想。等到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那么就要学会默默承受自己所作的一切带来的任何后果。从贾锋的诉说来看,我 并没有看到他有多少的恨意,看来他也意识到确实自己做错了,而且他准备坦然 的承受这一切,只是因为他对萧然的情感,让他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一个人独自承 受。

人是会改变的,随着社会阅历的增加,个人思想的成熟,风风雨雨的磨难, 意识会逐渐变得清晰。我相信贾锋对萧然是真心的,然而由于他当初的年少无知, 导致亲手为他和萧然的这段校园恋情挖掘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坟墓。等到贾锋想挽 回的时候,萧然却没有给他机会,直到他出事到现在,就算萧然再给他机会,他 自己也不愿意给自己机会了,不是他不想,是因为他是真的爱萧然。爱一个人或 者不爱一个人,有时候目的是一样的,那就是让她幸福,听起来很奇怪,似乎还 有些矛盾,但是仔细想想,这确实是一个让人接受的理由。正因为如此,我答应 了贾锋的要求,将她背到了小娟这里。

我赶到小娟家里的时候,小娟正焦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我满头大汗问小娟 道,贾锋人呢,你仔细找过了?小娟道,唉,屋子就这么大,我都找了多少遍了。 我想了一会儿,猛的一拍脑袋,完了,肯定被他仇家鼻环男搞走了!小娟道,你 送他来我这里,不就你一个人知道吗?我一屁股坐沙发上,对小娟道,完了,这 下完了,他肯定是自投罗网!小娟一脸疑惑道,你的意思是他自己联系了鼻环男? 我叹了口气道,不用猜,肯定是的!小娟道,那干吗不趁你们都不在的时候联系 鼻环男,直接去西哥家拖他走?我对小娟道,因为萧然也住在西哥家,万一碰上 呢?何况他在你这里呆着的时候,我估计他已经做出了什么决定。

中午在公司吃饭的时候,硬是被西哥拖了出来,洋子就跟在他的后面。我笑 着对洋子道,这次回来脖子上怎么一直戴着个老戒指啊,式样这么老土的,难看 的要命,看来回国一趟,品味下降不少啊。洋子突然有些情绪低落道,我自己喜 欢就可以了。况且西哥说我这是怀旧,现在也算流行。我心里道,西哥要哄你上 床嘛,当然尽说好听的。我问西哥道,拖我出来改善生活是吧?西哥道,老子穷 的裤腰带都买不起了,你还想敲诈我是吧?我下午陪洋子去闵行,路过你这里, 所以顺便看看你,看能不能噌顿饭吃。我问西哥道,去闵行干吗,你不会带洋子 去母校兜风吧,现在两人一机都取消了,你就别动歪脑筋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 想着我和牛魔王看《甜蜜蜜》的幸福情节。西哥哈哈大笑道,我才没那闲工夫呢, 两人一床我倒是有兴趣的。我转头问洋子道,闵行有什么玩的,上海人都说那边 是乡下呢,我在那里呆了四年,差点人都傻了!洋子默默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 对我道,正好,西哥说这个地方他也不熟悉,你看看你知道吗?我打开信封,抽 出一张泛黄的纸,纸上写着闵行区的一个地址。我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不知 道,这个地方还不属于闵行镇,估计是什么村之类吧,说不好早就被拆迁改造了, 你去这里干吗?西哥替洋子答道,洋子她父母二十多年前在这里住过一年时间, 离开中国之前生的洋子。洋子决定最终还是回日本发展,她妈妈听说后就一定要 她到这个地址去看看,还说如果有几家老邻居都在的话,替她问个好。我对西哥 道,哦,明白,是让洋子来中国寻根是吧,这个做法台湾那边比较流行,值得推 广,应该普及。

就在我和西哥洋子他们分开的时候,我接到了小珍的电话。这个消息忒突然 了,让我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但仍然是兴奋的大声朝电话那头的小珍嚷道,真的 啊?不可能吧,他真的疯了啊,是不是太冲动了点? ----------   160.疯子要和浩浩结婚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和西哥甚至是在想他是不是憋 坏了。从小珍的电话里才明白,浩浩因为HIV 阳性误检的事情着实把疯子吓得不 轻,所以疯子下定决心做出了他人生的第一个重大决定,准备这个月底赶在萧然 去日本之前和浩浩结婚!

挂了电话,我叫道,奶奶的,兄弟几个不是说好而立之年后结婚的吗?几个 月前记得疯子还对浩浩说,等事业基础稳定了,过了三十这个坎就和她结婚,这 下好了,大家都还距离这个坎有点小距离,他倒要先下手为强,要对兄弟们下‘ 毒手’――开始抢红包了!西哥嘿嘿笑道,你自个儿是男人,男人说话你都相信 啊?两年前你见到我说你认识了萧然,还说她很迷人,记得吧?我小鸡啄米般点 点头道,当然记得。西哥道,那就对了,其实你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就是,她胸部 丰满,大腿白皙,对吧?听西哥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点脸红,觉得很是不好意思, 一想到自己也会脸红,不由得脸就更红了。西哥双手作揖一副求饶的可怜样对我 道,您老千万别再脸红了,假!太假了!假的要命!老夫我看着就一阵阵反胃啊! 要说到翻个人老底,我是不会比西哥差多少的,于是立马吐沫星子飞溅道,哟, 西哥,你第一次见到洋子的时候,还问她以前男朋友对她好不好呢,你以为我不 知道是吧,洋子第二天就告诉我了。你的意思洋子不明白难道我还不明白,你不 就是想问她是不是CN吗?瞧你当时那德行,口水和尿尿一样,身子还直哆嗦…西 哥打断我的话笑着道,过了,过了,忒夸张了点,嘿嘿,陈年往事不必再提矣。

我联系了疯子,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哥儿几个可以先忙活起来。疯子准备租 一个花园别墅,也不会请太多的人,就一些平时玩的好的朋友,大家凑在一起热 闹热闹,作个见证就行了。我也同意疯子的做法,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在高档酒店 摆上几十桌,去讲什么排场,最终收到红包连婚宴费都不够,为了一个古老的仪 式把双方搞的太累的确没有意思。

我个人也曾想过,如果自己真的有那么一天,可以和萧然一起宣誓,那我就 带着她一起旅游结婚,玩遍整个欧洲,玩疯掉为止!疯子还给我说了另外一个原 因,说最近他老做噩梦,而且眼皮一直跳的厉害,所以他想借结婚的喜气来冲冲, 不然他心里一直感觉不塌实。我对疯子说这是个好事,并叮嘱疯子一定要成为浩 浩的优秀老公,等到洞房花烛夜之后,到时候我和西哥不会忘记给他送个‘先进 工作者’的锦旗!

既然这样,那我就自告奋勇的将酒水和烧烤食物的准备工作承包了,我对疯 子说咱毕竟有个西哥,这么猛的哥哥不在兄弟结婚时候扛几十箱啤酒那绝对是浪 费人才!一旁的西哥斜了我一眼,一招老鹰抓小鸡朝我裆部袭过来,淫笑道,老 子搬啤酒没事儿,你千万别醉了,不然我肯定把你那根小圆柱体烤成黑黑的苞谷 棒!

这样一来,疯子就有空去安排请贴啊,喜糖啊,婚车啊,宴席啊,场地啊什 么的。本来我说请贴都不用发了,直接每人一条短消息,通知了就拉倒,爱来不 来。疯子说那样太不正式,毕竟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有些事情还是要做到位的。 我听听也有道理,于是告诉疯子,要发请贴可以,别人的不管,我和西哥的请贴 一定要最大的那种烫金贴,他也知道,我和西哥有个固定嗜好,啥玩意儿都喜欢 大的。疯子说那不是问题,只要我和西哥的红包大小和他的请贴大小成正比就行 了。

下午约了一个硬骨头客户,已经洽谈不知道多少次了,今天和决策人商谈细 节问题,所以合同都带上了,自然马虎不得。匆匆忙忙和西哥洋子他们吃完中饭 后,我就叫车离开了。一直折腾到快下班的时候,嘴皮子基本局部麻木,终于合 同签订,那种胜利的喜悦不亚于在酒吧成功的勾到了一个销魂美女!真想对着天 空狂吼几声,2004年的第一个大订单,比去年来得更晚一些…可惜人还在客户办 公室呢,我要是真那么一激动,估计对方老板心里就要犯嘀咕了,这小子是不是 狠宰了我一把?煮熟的鸭子千万不能飞了,所以,我只能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一脸 难过的对客户老板道,唉,这次合同签订我们的利润很不乐观,估计我个人今年 的绩效考核都会受影响。客户老板和蔼道,小伙子还年轻,不要把那些看得太重 嘛,以后我们还有更多的合作机会,只要你好好配合就行了!我点头笑道,那是 那是,您放心,一定全力配合!

生意场上客套是少不了的,我说合同对我不利,那是假话,之所以这么说只 是让对方听起来感觉舒服。对方老板也不傻,只是不点穿我而已,他纵横商场多 少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话没听过,有些事情在他看来也许无关痛痒, 所以就懒得和我这个小辈去计较。其实我真的不想说一些违心的话,但是作为一 个销售,这比什么都困难。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我所说的话如果能够让客户心 里舒服些,那就说明我的违心还是有些许价值的。我总不能在合同签订之后,拍 着桌子对客户老板叫嚣,老子赚了你很多!你又能怎么的?那他就是拼了命也会 把合同抢过去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很少给客户卖高价,因为生意最终讲究的 还是诚信,尤其是对于一些大的OEM 客户,我一般都会在价格问题的处理上非常 谨慎,毕竟,他们是我的衣食父母。今天这家客户,能赚他不少是因为订单总额 大,并不是因为价格高。我做生意,一直奉行一个原则,无论怎么做,第一要对 得起自己良心,第二要能拍着胸脯脸不红心不跳的对别人说,我对得起你。

我要约这个老板晚上一起吃饭,可被他拒绝了。他微笑着对我道,小伙子, 你是靠你自己拿到这个订单的,交际应酬并不是重点,这些事情我劝你以后还是 少做些,我也是从你这个位置一步一步上来的。听他这么说,我感到脸发烫,一 个劲儿的点头。接着他又语重心长道,一个销售能否成功,并不是看你陪客户吃 了多少次饭,喝了多少斤酒,洗了多少回澡,而是靠你自己的能力和人品来决定 的。就在我说了再见,走出他硕大的办公室,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在走廊 里面又碰到了他。他突然轻轻拍了拍我肩膀问我道,你知不知道今天这个合同为 什么签的这么顺利?我一脸虔诚道,不知道,您可以指点我一二吗?他一脸严肃 道,因为其他公司的几个销售每次到我办公室的时候,总是会先看我的秘书,只 有你,是先看我,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特别讨厌好色之徒!

我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只是诚恳的点了点头,然后礼貌的挥了挥手, 走出了他的办公大楼。上车之后我仍然惊魂未定,擦擦头上的冷汗,庆幸道,虽 说她那个秘书长得忒艰苦了些,但确实胸狠了点,还好他办公桌上放了一个法拉 利的红色车模,不然我进门第一件事,还是会看他那个秘书的。

快到家的时候,我正愁今晚晚饭没有地方解决,伸手到包里摸手机的时候, 又碰到了那盒贾锋给我的录音带。我很想知道这里面录了一些什么,但是不用听 也知道,肯定是贾锋对萧然的一些表白什么的。说曹操曹操到,手机刚拿出来, 接到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一听声音,居然是消失了的贾锋。贾锋气若游丝对我 道,求你了,把录音带还给我。 ----------   161.我一听贾锋这腔调不对劲,紧张问道,贾锋,你在哪里,是不是出什么 事了?贾锋道,你赶快到××郊区西边角上那个废旧的工厂来,希望我还能坚持 到你赶过来。我对贾锋道,你一定要坚持住,不然我就跟着你完了!挂了电话, 我火速拦了一辆车,赶到工厂门口,然后一刻不停的冲进了工厂。

工厂的一角,一辆桑塔纳狠狠的撞在墙上,前面已经严重变形,引擎盖下面 还不停冒出浓烟,不过收音机还在哇啦哇啦响。我大声喊道,贾锋!贾锋!贾锋 问道,你,你来了?我答道,是的。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驾驶座上坐着的是鼻 环男,没有系安全带,整个人的头部已经血肉模糊了,轿车的挡风玻璃虽然还没 有完全破碎,但是已经出现了无数的裂痕,上面还留有斑斑血迹,如果我没有猜 错,应该是鼻环男的脑袋和挡风玻璃产生了剧烈热吻。贾锋坐在副驾驶位置,看 上去也伤的不轻,额头上还汩汩冒血。我伸手进去关了收音机,顺手想拉开车门, 但是由于卡得太紧,怎么也拉不开。贾锋小声道,别,别他妈费力了,我快不行 了,有些话,我,我想对你说清楚,不然,我,咳,咳,死不瞑目。

看着眼前的贾锋,我不禁百感交集,感觉生命居然如此脆弱,说来就来的变 故竟然让人没有丝毫防备!我一拳狠狠砸在车门上,懊悔的对贾锋道,对不起, 是我害了你,我不应该让你离开西哥家的!贾锋脸上浮现一副奇怪的笑容,消沉 到极点的语气对我道,我现在,不,不知道怪谁,说实话,我直到现在,就连下 手弄我的幕后人物是谁都不清楚,我,我真是没用!我吃惊道,你不是和我说过 是鼻环男吗?贾锋道,下手的确实是他,但是,他,他却对我说是萧然的父亲告 发了我老爸,还说是萧然让他这样做的。说到这里,贾锋有些哽咽,想哭却没有 掉下眼泪。稳定了一下情绪,贾锋断断续续道,鼻环男这,这话不无道理,因, 因为我老爸一直和萧然父亲谈项目返利的事情,可萧然父亲,从,从来就没有同 意过,所以我老爸一怒之下,中止了和萧然父亲的合作。所以我,我在想,萧然 父亲的确也有可能对我爸进行报复。

一口气说完这几句,贾锋咳嗽的厉害,我伸手帮他轻轻拍了拍后背,对贾锋 道,不可能,萧然父亲你多少有点了解,他不是那种人,我相信一定是鼻环男做 的。贾锋叹了一口气道,我,我他妈,也希望不是他,但是如果不,不是他的话, 就,就是萧然,两个人当中选一个,我宁愿,宁愿相信是他。我心头有些不悦, 心想这贾锋是不是被撞糊涂了,还怀疑到萧然头上了!我立马对贾锋一脸严肃道, 这个更不可能,你如果就想对我说这些,那我来这里就真有些后悔了。萧然在我 的心里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贾锋居然说出这种话来,让我非常不爽,顿时对他的 同情也跟着少了几分。

贾锋道,录音,录音带呢,带,带来没有?我盯着贾锋,心里一阵纳闷儿, 既然人都快没了,还要什么录音带?贾锋接着道,你,咳,咳,放车里,现在听 听,就,就明白我刚才说的了。我将录音带塞进车的卡座,很快就听到了一个女 人的声音,勿庸置疑,这是萧然的声音,这个声音显得有些愤怒,厉声道,那我 给你1 万,你给我教训教训贾锋!跟着就是鼻环男的那个铜锣嗓子,不行,1 万 太少,至少得加到2 万。萧然仍然是那句话,我就1 万,你给我教训教训贾锋就 行了。听完录音,我一下呆住了!大脑里面顿时一片空白,我唯一能希望的就是 萧然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父亲让她这样说的,不然的话,我的心会在一刹那 间死去,而且永远不会超度!

我疑惑道,贾锋,是鼻环男给你的录音带?贾锋道,是的,我相信,相信他 和萧然的声音你应该可以听出来。我点了点头道,不错,确实是萧然的声音。我 继续问贾锋,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是萧然让鼻环男将你弄成这样?贾锋苦笑道, 这个虽,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但是录音却,却是真实的,是鼻环男在他和 萧然通,通话的时候录的。即使贾锋这么说,我还是有点怀疑结论得可靠性,于 是问贾锋道,鼻环男怎么知道萧然电话的?贾锋道,我,我被打的那晚手机丢了, 估计是,是那帮人拿走了。

我使劲拍了拍脑袋,闭上眼睛好好想了想,然后对贾锋道,不对,萧然父亲 和我说过他也被拉下水了!贾锋平静道,是的,就,就是我告发的,凭借他和我 老爸是,是老的合作伙伴,在生意上出,出现的一些不规范操作,我做了一些对 他,对他极为不利的假证据。你,你也知道,这并不是件难事,所,所以有关部 门一直,一直在找他。我大吃一惊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不是害了萧伯父 吗,也害了萧然,你知道吗?贾锋哭丧着脸道,是她,她父亲先告发我父亲在先, 那么,那么我陷害她父亲,又,又有什么不对?我也曾,曾经后悔过,但是无, 无论如何,萧然也不至于对我,对,对我,下这种毒手吧,她这样还不如杀了我, 你,你明白吗?说完,贾锋呜呜的哭了出来,每哽咽一次都会看到他身体难过的 扭曲一次,不知道是因为他自己的悲惨还是因为萧然的绝情。

我问贾锋道,那你求我将录音带还给你有什么用意?贾锋道,没,没什么, 只是不想给萧然带,带来什么麻烦,如果这,这个录音带落在警方手里,你,你 也知道意,意味着什么。我好奇道,那你约鼻环男来又是为何?贾锋道,因为, 因为鼻环男手里有原版,原版的拷贝,他要我拿,拿50万给他,否则他,他就把 录音带给警方。他也知道我,我手里有一些存款,但其实没有,没有他想象的那 么多,因为大部分在,在我父亲名下的已经被银行冻结了。说到这里,贾锋又开 始剧烈的咳嗽,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喷得车子前台上都是。我掏出纸巾要给他 擦拭,但是他头扭到一边,喘着粗气对我道,还,还,还不知道能挺,挺几分钟, 不,不用擦了。贾锋一副很痛苦的表情,但仍强带微笑道,还,还好鼻环男有, 有不系安全带的习惯,我对他说钱就,就埋在这个废旧的工厂里面,然后进,进 了大门后,摸,摸准时机顺着他右腿狠力帮,帮他踩,踩了一脚油门,总算老, 老天有眼,撞,撞墙上了!

我感觉贾锋已经快不行了,于是语气坚定对他道,贾锋,萧然和萧伯父肯定 不是那种人,你就算走,也不能带着遗憾走!贾锋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对我道, 那,那你,你真相,真相大白,白之后,你就,就和萧然一起,一起到我,我躺 着的,的地方看,看看我吧。听贾锋这么说,我不由得眼角一热,心酸的落下泪 来。毕竟曾是自己身边活生生的一条生命,就这样如同灯芯耗尽最后一滴香油一 样慢慢在我的面前熄灭,实在让我有些痛心。

贾锋嘴唇在蠕动,我不得不俯身下去,靠在他嘴边,听到他在呢喃,你,你 毁,毁了录音带,工厂围墙东,东南角,钱,钱,钱我就埋在那里,你好好,好 好对萧然吧,别告诉,别告,别告诉我爱她…贾锋!贾锋!我大声喊叫贾锋,希 望他能听到,但是贾锋的头仍然无力的歪向了一边,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第二天,萧然就接到了警方的通知,做了笔录后回来,一脸落魄,魂不守舍 的样子,让准备对她兴师问罪的我一颗坚定无比的心又软了下来。录音带我并没 有销毁,如果真的是和萧然有关,我不会原谅她。毕竟疯子快要结婚了,大家都 沉浸在欢乐的气氛里,我想天大的事情也要等疯子和浩浩结婚完了再说。

一切准备妥当了,2004年11月21日,我们给浩浩准备了一份大礼。身穿新郎 礼服的疯子精神抖擞的出现在我们租借的别墅里,门外的花园里面到处挂满了涂 满了LOVE字样和心型图案的气球和彩带,而且布满了鲜花和浩浩的照片,大家发 现浩浩是那么的美,她的笑容是那么的幸福。以前大学乐队原创的一首《爱向海 》优美的旋律缓缓回响在五彩的花园里,一切显得那么的诗情画意。

浩浩去包头出差好几天了,今天上午十点应该就可以赶到婚礼现场,不过我 们是骗她说是大家租了一个别墅开PARTY ,想给她一个惊喜,相信浩浩一辈子也 不会忘记这个突然的浪漫。特意从浙江赶来的阿勇担任了去机场接浩浩的司机, 相信阿勇的出现也会让浩浩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

一直等到快11点,还没有看到浩浩的影子,疯子急了,不停的打浩浩的手机, 可是一直关机。疯子打了阿勇电话,阿勇让疯子不要急,飞机可能晚点了。疯子 这次求婚结婚一起办的突然袭击方案,就告诉了周围几个要好的朋友,连自己和 浩浩的父母都没有告诉,生怕他们泄漏天机,准备办完了婚礼之后,晚上再依次 给两家老人请罪。因为浩浩手机一直关机,疯子想阿勇是不是有可能没有接到浩 浩,她可能先回她自己家了,于是打了个电话到浩浩家里问,浩浩妈妈说她也一 直打不通,一直关机。我和西哥都笑着安慰疯子道,憋坏了也不急在一时,飞机 晚点嘛,正常的很。小珍和洋子,还有萧然也在忙里忙外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 的笑容。是啊,能看到朋友有一个幸福圆满的结果,当然是最开心的,就算是外 人,到了这种氛围之中,也会情不自禁的受到感染。但是我特意留意了今天的萧 然,她穿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显得尤其漂亮,眉宇中流露出一种淡淡的优雅让 她看上去格外引人注目,我心里想,如果今天的新郎新娘是我和萧然,那该多好 啊。

大家一起又耐心的等了半个小时左右,疯子的电话突然响了。全场一下安静 了,我们都露出一脸坏笑,看疯子准备怎么和浩浩肉麻,等着看他们笑话呢!疯 子看了一眼号码,笑嘻嘻道,你们这些家伙啊,就等着看A 片是吧,行,晚上让 你们闹洞房时候看个够!然后疯子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一脸幸福大声宣布道,安 静,同志们,是旅店店长阿勇同志。

疯子接了电话,从头到尾没有听到疯子说一句话,他一直在静静的听,脸上 的笑容渐渐消失,也不知道电话听完了没有,手机自然从疯子手中滑落在地上。 大家看着疯子的表情感到很奇怪,我赶忙在一旁打趣道,完了,阿勇把新娘子抢 跑了,疯子没戏了,洞房没了!大家听我这么一说,都知道我是在开玩笑,顿时 开怀大笑起来。这时候,疯子也跟着大笑起来,声音大的无法想象,震的我耳朵 都聋了,大家伙儿都被疯子的奇怪笑声弄得愣住了,自己反而忘记了笑。一起看 着疯子,还是疯了一样的笑,直到笑的弯下腰去,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然后再 等疯子直起身来的时候,疯子突然开始嚎嚎大哭,哭得整个别墅都在跟着颤抖。 ----------   162.疯子的反常表现让周围所有的朋友一下安静了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 了疯子一个人的身上。虽然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相信每个人心里头已 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走到疯子身边,捡起了地上的手机,手机那头阿勇还 在不停的叫疯子,疯子…我感觉自己的双腿没有力量支撑我的躯体,声音也在发 抖,对阿勇道,阿勇,疯,疯子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你可千万别吓唬我,是 不是浩浩出什么事儿了?阿勇叹气道,唉,真出大事儿了!我刚在机场的时候, 已经听到通知,浩浩所坐的那个航班出事了,起飞不久就他妈钻公园里头了。我 心头一紧,着急道,你他妈别乌鸦嘴,确认了吗?阿勇道,我就怕消息有误,还 特意确认了好几次,这种事情我没把握能瞎说吗,疯子还不杀了我?

这不可能,肯定不可能,我自言自语道。我尽力往好的方面想,问阿勇道, 乘客名单里面有浩浩吗?阿勇道,这个倒不知道,不过浩浩上飞机之前不还和疯 子发过消息吗?我也不想这事是真的,但我刚才和周茹开车到机场的途中被交警 罚了两次,我心里就寻思着今天兆头不好,有些不顺啊。我急着对阿勇骂道,你 他妈没脑子啊,你就不能问一下机场相关的工作人员吗?阿勇道,废话,当然问 了,人家什么都不肯讲,说要等直系亲属确认。

很快,所有朋友都知道了空难的事情,急得在花园里直跺脚。小珍和萧然走 到疯子的身边,轻声的安慰他道,疯子,别担心,浩浩福大命大啊,不可能出事 的。我靠近一步声音低沉道,阿勇得到最新消息,班机上所有人员全部遇难。疯 子,你也不要顾着难受,赶快打个电话给浩浩家里,事情才发生不久,应该只有 直系亲属才能可以和航空公司确认遇难者的确切情况。说完,我把手机递给了疯 子。

疯子拨了浩浩家里的电话,在我的示意下,按了免提键。从大家沉重紧张的 表情来看,所有人的心都如同蓄势待发的弓箭上绷得紧紧的钢弦一般,集中了所 有的精神竖起耳朵盯着疯子手里的手机。电话通了,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哭 声,一边抽泣一边道,疯子,浩浩她,她出事儿了…后面就只听到电话那头一片 哭声了。

此刻的疯子早已泪流满面,只是轻声对着电话道,妈,您永远是我的妈妈… 此时的疯子已经如骨梗喉,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们围在疯子的周围,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他,几个女孩子已经开始小声 的抽泣。疯子眼泪流个不停,默默的,没有了刚才的悲恸哭声。我拍了拍疯子的 肩膀,递给他一片纸巾。疯子接过纸巾狠劲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但刚刚擦干的脸 上迅即又泪流满面。疯子一边流泪一边对我们强颜欢笑道,今天这是怎么啦,是 我和浩浩结婚的大好日子啊,可能是我太高兴了,眼泪都不听使唤了。西哥叹了 口气对疯子哽咽道,疯子,你就别说了,我们知道你心里难过。

我发现女孩子之中只有小珍一个人没有流泪,表情呆滞的站在我的身边,眼 睛一直盯着疯子手里的电话。我再递给疯子纸巾,被疯子推开,他用右手的袖口 抹了抹脸,然后一脸严肃对大家道,现在开始,谁也不准哭,谁要是哭我他妈就 和谁急!婚礼照常进行!疯子看了一眼小珍道,还是小珍坚强,好,小珍,你就 帮疯子哥哥一个忙,抱着浩浩的照片和我举行婚礼。

我正为小珍的坚强而怀疑,就在大家都望着小珍的时候,小珍突然张嘴哇哇 大哭起来,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泪水如珠般落下。疯子对着小珍大 吼道,不准哭!我说了谁也不准哭,今天是我和浩浩大喜的日子,谁要是给我扫 兴,谁就是和我疯子过不去!可小珍似乎没有听到疯子的吼叫,仍然一个人直直 站在那里自顾自的失声痛哭。萧然和洋子两个人紧紧抱住小珍,安慰小珍,让她 不要再哭,不然疯子心里会更难受。可小珍就是不听,反而哭的更凶。我一把拉 开萧然和洋子,对着小珍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他妈别再哭了!自从认识小珍以来, 我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凶,此情此景,我不由得眼眶一热,眼泪吧哒吧哒的开始 往下滴。

吼过小珍之后,我心里也很难过,为了小珍,也为了我自己,更为浩浩和疯 子。我在花园里面选了一张浩浩笑得最灿烂的照片,将像框递给哭个不停的小珍, 然后拍拍小珍的小脑袋责怪道,看你,都哭成什么样子了,今天是疯子和浩浩大 喜的日子,我们应该为他们高兴才对啊,来,笑一个。说完,我对着小珍努力挤 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小珍抽泣道,可,可浩浩,浩浩她不见了,我再也看,看 不到她了…

我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再也看不下去这样悲恸的场面,于是 我走到西哥身边朝小珍摆了摆头,一个人怀着沉痛的心情走到了花园的一个角落。 一个柔软的身体从背后抱住了我,我转身,是萧然。我紧紧将萧然抱在怀里,低 声在她耳边道,我真不敢想象疯子今后会怎样。萧然将头靠在我肩膀上,小声抽 泣道,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被掏走了一样,几年的好朋友,怎么突然说走就走了? 我伸手摸了摸萧然的头发,一脸难过道,所以,我们要学会珍惜已经拥有的一切。 萧然突然抬头对我道,如果我有一天也和浩浩一样,你会…我不等萧然说完,将 她狠狠抱在自己胸前,激动对她道,萧然,不会的,肯定不会的,我要你一辈子 跟着我,永远也不要分开,好吗?萧然没有回答我,只是静静埋在我的胸口,让 我刚好能够闻到她的发香。

我看了看花园中间,西哥和洋子拥抱在一起,已经赶回的阿勇和周茹也紧紧 拥抱在一起。疯子就站在小珍的前面,盯着小珍怀里抱着的浩浩的像框入神。这 时,我看到萧伯父从花园门口提着一个大蛋糕走了进来,我想他还不知道浩浩的 事。萧然立马推开我,然后对我道,我去和爸说一下,你多安慰安慰疯子。

我叫了小珍和洋子,让她们一起陪疯子到房间里面去坐坐,看疯子那疲惫的 神情,眼泪都哭干了,人都快虚脱一样。疯子不愿意进去,一脸失意,呆子模样 问我道,花园里很漂亮啊,浩浩正朝我笑呢,你干吗要我去房间?我微微朝疯子 苦笑道,休息一会儿,等下才有力气举行婚礼啊,你刚没看到吗,大司仪都提着 蛋糕来了,你总得也让人家喘口气吧。疯子点了点头,呆头呆脑对我道,哦,那 我去了。

西哥提着一瓶红酒走到我身边,将我拉到一棵老树旁,靠着树干对着酒瓶一 口气喝了半瓶,然后将酒瓶递给我道,剩下是你的。我接过酒瓶二话没说一口气 干了个底朝天,然后将酒瓶扔在草坪上,抹了一下嘴愤愤对西哥道,靠,老天他 妈太不公平!西哥闭着眼睛,将头也靠在树干上,念叨道,累,真他妈累,生活 太累了!我叹了口气道,那是,不累就不叫生活了,要么干脆累死算了,那也图 个干净。西哥道,你千万别在疯子面前提那个死字,不然他真要疯了。我对西哥 道,明白,我说的是自己。西哥枉若在梦中道,你说洋子和珊珊,你会选哪个? 我苦笑道,这个问题你别问我,我已经够稀里糊涂了。你还是问问你自己心里到 底是怎么想的,其实你心里应该有个答案。西哥叹道,没有,真的没有。洋子和 我始终是介于好朋友和恋人之间,所以她和我之间的感觉也总是保持在爱与不爱 之间。而珊珊呢,毕竟是我的初恋,她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一直心里很内疚。 况且说句心里话,这么多年了,再遇见她,我和当初一样有心动的感觉。我对西 哥道,这不是你的错。

西哥道,浩浩这一走,我倒是陡然想了很多,现在总觉得幸福对于我们凡夫 俗子来说是那么遥远。我对西哥道,那你就珍惜现在拥有的。西哥苦笑道,我现 在拥有什么?一无所有。我安慰西哥道,至少你还有洋子和珊珊在你身边。西哥 道,那不是拥有,是占有。我在身体上占有了洋子,在感情上占有了珊珊。我对 西哥的这种颓废态度有点恼怒,于是讽刺道,那你干脆就撞死在这棵老树上算了。 西哥一本正经道,我出了那么多差,每次都坐飞机,说真的,我还真的希望能够 碰上空难这种小概率事件。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浩浩这辈子应该是幸福的,至少 她一直爱疯子,疯子也一直爱她,可能在浩浩登机的那一刻,她还一脸幸福的想 着疯子对她的好。就算这次她能回来和疯子结婚,可世事无常,谁又能保证一辈 子呢?西哥这一番话,我倒是觉得也有道理,于是跟着道,是啊,幸福是没有长 短的,我们只能在乎是否曾经真正拥有。不过,这个事实对于亲人和朋友来说还 是残酷了些。西哥道,那是,直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浩浩那个傻丫头, 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我对西哥道,谁说不是呢,真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疯子之所以想急着和浩浩结婚,就是因为浩浩的HIV 误检事件让疯子觉得应 该及时把握到手的幸福。可谁也没料到,唾手可及的幸福却因为一场突然的空难, 无情的将浩浩带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疯子从和浩浩顶蘑菇认识开始,到准备宣誓 成为最幸福的夫妻,也就是两年不到的时间。但这两年里,疯子对浩浩那平淡而 又真实的爱情,却如同一场春雨滋润了她的心,这一直让萧然和小珍艳羡不已。 萧然曾经点着浩浩的脑袋瓜子说她是痴人有痴运,傻人有傻福。小珍也曾经微笑 着对浩浩说她和疯子是天生一对,羡煞旁人。可这一切,就在这场无情的空难后, 变成了一个童话。那么多的点点滴滴,一路过来的风风雨雨,已经完全把疯子和 浩浩朴实无华的爱情故事定格成了一个永久的影像,永远烙在了疯子和浩浩的心 底。

我在想,如果今天能够看到疯子对着一脸羞红的浩浩,满脸幸福的深情道声 我爱你,那将是一件何等爽心悦目大快人心的喜事!原来她们三个住一起的时候, 我和阿勇串门的时候,就经常逼着疯子要对浩浩说,我爱你。但是疯子一直只是 笑笑,从来没有当着我们的面一本正经的说那三个字。也许,疯子是想等着今天, 和浩浩举行婚礼的日子,当着所有人的面,真心的对浩浩说出那三个最沉重的字 眼,我爱你!如果真的是这样,疯子会因此后悔一辈子的。可惜人没有未卜先知 的超能力,不然浩浩也不会这么说走就走,不然疯子也不会坚持把那三个字留到 今天。我相信,如果再给疯子一次机会对浩浩说我爱你,他一定愿意从盘古开天 地起一直说到现在。但是,这一切都只是如果,疯子再也没有机会了,从今天开 始,浩浩的笑容永远只能是凝固的。

幸福和钱一样,不是积攒起来的,是靠我们自己赚出来的。当我们拥有美好 事物的时候,记住,千万要珍惜,及时的享受上天所赐予的幸福和欢乐,不管如 何,这会尽量给自己少一些遗憾。我记得自己第一个手机坏了之后,又买了第二 个同样品牌的手机,就是为了第一个手机的电池能够废物利用。拿到第二个手机 的时候,我看着崭新的电池不舍得用,于是依旧用第一个,心想用坏了再用这个 新的电池。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第一个手机的电池还没有用坏,第二个手机 的新电池已经不知道放哪里去了,直到我后来搬家,也一直没有找到。

所以,对于自己所爱的女人,想说的就要说,想做的就要做。当然,说要用 最真诚的心去说,做也要用最挚热的心去做。山盟海誓和肉麻到死的话所有的女 人都喜欢听,她们也知道是假的,但她们还是喜欢听,因为真实的话不会那么感 人。人的一辈子并不会给你太多的机会去真正的爱上几回,那么一旦拥有的时候, 我们就要倍加珍惜。错过的始终会错过,得到的终究会得到,只存在随缘,无所 谓得失。我想,浩浩的走,会让我们所有在场的人更加珍惜已有的幸福和爱情。

婚礼还是照常进行,疯子始终强忍心中的伤痛,脸上带着微笑,和抱着浩浩 像框的小珍一起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我果然没有猜错,疯子最后还是哭了,泣 不成声的对这浩浩笑容灿烂的像框撕心裂肺的说了无数遍,浩浩,我爱你,我真 的爱你…可惜,这一切,浩浩已经听不见,回答疯子的永远是像框里浩浩凝住的 笑容。

萧伯父在主持这场意义特别的婚礼的最后,语重心长的对我们说了一席话, 让我至今记忆犹新。萧伯父道,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既然知道了爱情,那么就 要学会怎么去懂得爱情。爱一个人的同时,要明白自己身上所背负的责任。尽管 浩浩走了,但我相信,她心里没有遗憾,因为有些话是不需要用嘴来表达的,是 用心来表达。同样的道理,有些话也不是用耳朵听的,而是用心来听。青春是一 种奢侈品,人的一生只可能拥有一次,如果这仅有的一次你们都不好好把握的话, 最终老了的时候,哪怕人活着,但是心却已经枯萎了。我听萧然和我说了疯子和 浩浩的故事,至少我个人认为,浩浩依然活着,也会永远活在疯子心里。最后, 我们大家为了疯子和浩浩今天的婚礼,干杯!

晚上的时候,西哥喝的滥醉,话都说不清了,我让洋子扶着他进屋休息。疯 子已经是完全不省人事了,小珍,阿勇和周茹一起扶他进房,不停的在他额头上 敷热毛巾。我也喝了不少,感觉自己今天酒量似乎特别好,虽然肢体有些僵硬, 但头脑还是特别清醒。萧然扶着我走到最后一个房间里面躺下,然后坐在我的身 边,眼睛望着前方陷入了沉思。

我问萧然道,你在想什么?萧然摇摇头,对我道,不知道,在瞎想。我深情 的看着萧然道,萧然,我,我爱你!萧然伸手抚摸了一下我的脸,对我点头道, 我明白。我挣扎着起来,萧然看着我道,你躺着好好休息啊,让你少喝点你又不 听。我微笑着对萧然道,等等,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趁萧然给我倒水的时候,迅速从包里拿出那个录音带,进了卫生间。既然 爱了,就不要在乎其他的一切,哪怕她十恶不赦,决定了就没什么后悔的。我将 那盒小录音带放在卫生间地板上,狠命的用脚踩,然后用卫生纸将碎末包起来, 扔在马桶里,按了一下冲水键,哗啦一声水响,冲了个干干净净。

回到房间,萧然对我道,喝点热水吧,心里会舒服些。我感激的朝萧然点了 点头,端起杯子正要喝,萧然的手机响了。萧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啊的一 声惊叫,将手机扔在了床上。我放下杯子,问萧然道,怎么啦,碰到鬼似的。说 完,我拿起床上正响个不停的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两个字,贾锋。

我也吓了一跳,心砰砰跳个不停,看来是真他妈出鬼了!我按下了手机免提 键,片刻之后,话筒里面传出了萧然愤怒的声音,那我给你1 万,你给我教训教 训贾锋!萧然一脸意外,惊恐的望着我。 ----------   163.既然这个电话是打给萧然的,那么我就不方便说话了。也许是对萧然的 一种信任,也许是对她的一种鼓励,我在萧然的额头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在她耳 边小声道,和对方说话,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其他的以后再说。萧然感激的看 了我一眼,然后对这电话那头问道,你是谁?对方没有回答,仍旧重复刚才播放 的那段录音。萧然一字一句道,别再装神弄鬼,你怎么会有贾锋的电话,再这样 我挂电话了!

哈哈哈哈,萧大小姐,别紧张啊,听到这个录音是不是有点心慌啊?不知道 警察叔叔会不会对这个感兴趣呢?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言语中一 副得意的样子。萧然紧张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电话道,你什么意思,想怎么 样?对方轻蔑笑道,切,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能怎么样,还不是想找萧大小 姐借点小钱花花吗?萧然冷静道,我凭什么要给你钱?对方又哈哈大笑道,贾锋 死了,有这个录音,你可就是主谋啊,难道这还不值得你花几个小钱?

听到萧然这么说,我生怕对方翻脸挂了电话,那到时候我和萧然又要多一块 心病了。于是,我赶忙找了一支笔在床头柜的便条上写道,问她要多少,她是谁, 怎么交易?萧然看了便条,朝我点点头,然后问对方道,你是谁,你要多少,我 怎么交给你?对方斩钉截铁道,20万,一分不能少!贾锋应该留给了你50万,我 拿小头不算过分吧?既然鼻环男他无福消受,那我就替他代劳吧。当然,我不会 忘了给他多烧一些纸钱。说完,她得意的在电话那头狂笑。

我赶忙在便条上的‘你是谁’三个字下面狠狠划了两条线。萧然立刻明白了 我的意思,于是坚定的口吻对她道,我可以给你20万,但你至少要告诉我你是谁, 怎么交给你。对方似乎有些犹豫,顿了一会儿道,我和你一样,是个女人。听到 她这么说,我心里好笑,他妈的尖声尖气的不是个女人,难不成是个人妖?看来 不给她点苦头,她是不会说真话的。于是我在纸上写道,约她见面,现金给她! 萧然看了便条对她道,好的,我把20万现金给你,你把录音带给我,你说个地方。 对方道,好,萧大小姐果然爽快,明天晚上六点,我们在××路口的麦当劳见面。 你放心,我也是女人,不会为难你的,不过,我相信你也是聪明人,不会耍什么 滑头吧?萧然道,好,一言为定。

萧然挂了电话,眉头紧蹙,自言自语道,会是谁呢?我不屑道,呵呵,混迹 江湖的小女子,我知道她是谁。萧然一脸疑惑望着我道,哦?我对萧然道,如果 我没猜错,这个电话给你的女人,应该是贾锋的姘头。她以前是鼻环男的女人, 后来跟贾锋搞上了,正是因为她,鼻环男才对贾锋下了毒手。我双手扶着萧然的 肩膀,眼睛盯着萧然那双乌黑的眸子接着道,但是,录音带的事情,我就不是很 明白了。萧然一脸内疚道,当时鼻环男电话给我,说是贾锋为了保他自己的父亲, 所以就做了假证据告发了我爸,正好我爸也和我提过他陷入困境的原因,就是因 为那份假证据,也怪我爸自己,因为和贾锋老爸太熟悉了,所以有些商业手续就 做的比较随便,正好让他钻了空子。你不知道我当时多气愤,正好鼻环男说给他 点钱就可以帮我教训教训贾锋,于是我一冲动就答应了,但是我当时也说了,只 是吓唬吓唬贾锋,千万不要伤害他,哪想到…我点了点头,对萧然道,是的,贾 锋临死前对我说了,确实是他告发萧伯父的,但是他也说了,是你爸告诉他爸在 先,所以他为了救他爸才那么做,这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萧然激动的站起 身来,对我大声道,不可能!我爸不是那种人!

我示意萧然不要激动,然后心平气和道,是的,我也相信萧伯父不是那种人。 所以,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一定是鼻环男搞的好事。他导演了一场一箭双雕的好 戏,因为贾锋抢了他女人,他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他就告发了贾锋的父亲,然后 就栽赃到萧伯父身上,正好贾锋父亲和萧伯父生意上又有了冲突,所以贾锋以为 萧伯父怀恨在心,这样一来,贾锋自然就相信了。萧然急切对我道,接着往下说。 我点燃一根香烟,继续道,然后,鼻环男又出了主意,让贾锋做了假的证据,告 发了萧伯父。接下来,他就电话告诉你,说是贾锋告发了你爸,然后激发你说了 一些不该说的话,并录了音,做了剪辑。然后他又拿了你的这个录音给贾锋,让 贾锋误解是你指使鼻环男对他下的毒手。

萧然道,那鼻环男为什么要这么做,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吧?我朝萧然表情沉 重道,这样做的目的有两点,一来鼻环男知道贾锋对你恋恋不忘,这样就可以在 感情上深深伤害贾锋一次,也算是对贾锋抢了他女人这事以牙还牙;二来他可以 以此来敲诈贾锋,所以才问贾锋要50万。不然你想想看,你让他教训贾锋他才开 价一两万,这可能吗?他是怕你怀疑,所以故意和你讨价还价,其实他根本不在 乎你给他多少钱,因为这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萧然有些神情恍惚的点了点头, 带着些许伤感道,可惜贾锋临走前也以为是我指使鼻环男害了他,对吗?我安慰 萧然道,这个不重要了,因为贾锋即使以为你害了他,他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就 算你不说要教训贾锋,鼻环男一样饶不了他。萧然双手捂住脸庞,稍顷,开始小 声的抽泣,哽咽道,但至少贾锋走的时候心里会好受些…我抱住萧然道,别伤心 了,贾锋也不希望看到你一直活在懊悔和苦闷之中,不然他就不会求我要把录音 带还给他。萧然,一切都有一个过程,会慢慢熬过来的。

我轻声在萧然耳边道,还要听我继续说吗?萧然一边抽泣一边点了点头。我 帮萧然理了理头发,对她道,那你就要听话,别再哭了,好吗?我抽了一张纸巾, 认真仔细的帮萧然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滴。

我继续道,给你电话的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有贾锋的手机呢?问题就出现在这 里。因为贾锋临走前说他的手机可能是在被打的时候丢了,但你应该记得,他出 事那晚曾经打电话给你求救。萧然急忙道,对对对,我记得贾锋那晚打电话给我 的时候,听起来他已经很虚弱了,但周围并没有什么嘈杂的声音。我对萧然道, 那就对了,这只能说明打他的那帮人走了之后,他才打电话向你求救,这说明你 和西哥两个人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在他昏迷的时候拿走了他的手机,至于为什 么拿走贾锋的手机呢,我想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贾锋的手机里有录音拷贝。萧 然一脸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在贾锋被害的当晚她一直在旁边?我答道,这个不一 定,因为贾锋被那帮人拉上车的时候,她就自己先跑了。有可能是假象,也有可 能是后来她电话给鼻环男,假惺惺的问贾锋的下落,鼻环男可能也不想搞出人命, 不然早就直接把贾锋砍了,所以就告诉那个女人,以为那个女人会救贾锋。萧然 道,你这个分析有问题。我歪着头,半信半疑看着萧然道,哦?说说看,哪里不 对了?萧然道,即使是陌生的女人,看到一个垂死挣扎的陌生男人,也不会袖手 旁观的,何况那个女人和贾锋还有过非一般的关系呢?所以,如果她去了,肯定 不会见死不救。我对萧然的说法难以苟同,正好借此给她一个教训,点着她头道, 你啊,老把生活搞得和电影一样,是不是琼阿姨电视剧看多了啊?告诉你,现实 生活中冷血多的是!萧然还是不同意我的意见,对我道,你看有没有可能是这样? 那个女人赶到贾锋那里之后,发现贾锋昏迷,然后准备拿走他的手机,却又有些 于心不忍。于是,她推醒贾锋,拨了我的电话,让贾锋自己求救,然后她拿了手 机再离开。我看着萧然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对她道,哈哈,感情 剧变成悬疑剧了啊?萧探长,你这个搞的太复杂了吧,那个女人如果那样做,干 吗不直接电话给你呢?萧然严肃道,因为她让贾锋自己打电话,是想看看贾锋最 信任的人是谁。我不由得对萧然的心思细密感到惊讶,同时内心深处也萌生出一 种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是好是坏。我点点头道,嗯,听你这么一说,有 道理,因为她相信贾锋在生死紧要关头第一个想到的人,肯定会知道贾锋财产的 下落,而那个女人在确认这个人确实是你之后,也就可以给自己理由毫不犹豫的 丢下贾锋离去。

萧然双手抱住自己的头一边摆来摆去,一边一副痛苦的样子叫道,噢,头晕 死了,别想了别想了,真的晕死了,等明天见了再说吧。我赶忙双手帮萧然按摩 头部,温柔道,不痛不痛,按按就不痛了,我帮你痛…萧然苦笑道,就你贫嘴。

我躺在床上,萧然就躺在我身边,将头靠在我的胸口。我望着屋顶道,我们 就这么看一晚上屋顶吗?萧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幽怨道,你说人的命运真的无 法自己把握吗?我伸手抚摸萧然的秀发,反问道,你是说浩浩?萧然道,也是在 说自己。我侧过身,深情的望着萧然道,你别想太多了,萧然,这辈子我会无条 件信任你,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相信我!萧然轻声道,你会吗?萧然 的问话突然让我想到以前小珍去香港之前对我说的那句话,你会等我两年吗?这 让我心里很乱,是啊,我会吗?我开始胆怯正面回答萧然,只是伸手将她紧紧抱 在怀里。萧然继续轻声道,你在回避我?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我看着怀里萧然 期待的眼神,心一横,坚定道,我会的,我一定会的,萧然!

萧然笑了,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释放光芒的时候能量不亚于医院里面电击 心脏用的两个大熨斗,直震得我小心儿不停的晃。我和萧然就这样深情的看着对 方,慢慢的,四片热唇交叠在一起。这一吻,让我整个人都在颤抖!我从来没有 如此急切的心情想认真的吻一个女人。初吻带着些许好奇,后来的吻带着些许冲 动,而现在的吻,带着我所有的理智和情感!

我情不自禁的俯身下去,压在了萧然丰满的身躯上。萧然突然将头偏向一边, 幽幽对我道,别这样,今天是浩浩的忌日。我感到一阵惭愧,闭上眼睛哀悼了三 分钟后,对萧然道,对不起,浩浩也是我的好朋友,但我绝对没有轻薄你的意思, 也没有不尊重浩浩的意思。萧然突然抬头对我道,你说浩浩会不会不在飞机上? 我叹了口气道,不可能,航空公司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直系亲属,既然浩浩的妈 妈都哭成那样了,就说明浩浩的出事已经是事实。萧然哀叹道,真是不敢相信, 说出来你也许会觉得我虚伪,我宁愿飞机失事的是我,而不是浩浩。我对萧然道,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说,那我宁愿飞机失事的是我,而不是你,萧然。萧然轻轻抱 住了我,良久,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再说任何话都是多余的。

疯子终于悲愤过度倒下了,好端端的一条汉子,现在看上去神情呆滞,和他 说话也是有上句没下句的。我们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医生说是受到到很大的 刺激导致神经暂时性受损,需要调养一段时间,不过他让我们放心,应该可以完 全恢复。

我们将疯子又移到了浩浩的房间,希望在这个曾经熟悉而温情的地方可以让 疯子早点神智清新。我让小珍清理一下浩浩的遗物,然后过些日子快递到浩浩老 家。我们每个人轮流给疯子说话,可疯子始终只是眼睛瞪着屋顶,开始还嗯啊嗯 的,后来干脆一句话也不说,基本半傻的状态,看得我们每个人心里难受得窝心。 后来还是小珍机灵,将游戏机打开,让顶蘑菇游戏的声音填满了整个房间。

游戏声响了几分钟,疯子就已经泪如泉涌。我坐在床边,紧紧握住疯子的手, 哽咽道,疯子,我们都在你身边呢,你振作点,你这样大家伙儿心里都不好受… 疯子终于开口说话了,一脸漠然道,你们都撤吧,我想一个人安静安静,放心, 我没事儿,医生他妈在放屁呢。西哥道,疯子说的对,是应该让他一个人安静安 静,我们还是轮流看望疯子吧,这样一帮人电线杆一样杵在屋里头,谁看着都心 烦。阿勇接口道,这样也好,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小茹在这里照顾疯子就行 了,反正浙江那边旅馆现在有小茹她爸妈接管了。小珍道,要不这样吧,我回来 和萧然住一个房间,阿勇和周茹两个就住我原来的房间,我们轮流照顾疯子吧, 这样大家有一个照应可能会好些。我说,那也好,我就一个人睡客厅沙发吧。西 哥道,你们这些同志倒是很团结,地方都占了,就撩下我和洋子是吧?萧然她老 爸还在我家里呢,我建议萧然呢还是住回我那边,好好调整一下状态,毕竟月底 就要去日本了。然后洋子,小珍和周茹呢,就睡小珍的房间。那么我们三个男人 呢,就睡萧然房间,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可以叙叙旧。

中午吃过午饭,我,阿勇,西哥三个人呆在萧然房间里聊天,才知道阿勇又 和周茹又走到一起的缘由。周茹离开阿勇回到上海后,并没有找那个台湾人,而 是又从别人手里收回了曾经转让的那个红茶坊。因为原来那个人经营无方,所以 红茶坊的生意一落千丈,周茹不得已只有费尽心思起早贪黑,将全部精力都扑在 了这个红茶坊上。她只有一个愿望,希望能够将往日红红火火的红茶坊重新交到 阿勇手里,因为她知道,这是阿勇的一个梦想。阿勇曾经对她说过好多次,他就 想在上海开一个茶坊,有空的时候可以和我,疯子,西哥几个朋友一起天南地北 的神侃,打打牌什么的,打发一些无聊的光阴。一句话,阿勇就是舍不得上海, 更舍不得我们这帮哥们儿,虽然跟着周茹一起回到了浙江,表面上很幸福,但实 际上一直心里惦记着这个红茶坊,惦记着我们这帮哥们儿。阿勇也不知道周茹回 上海究竟是干什么,心里还以为她还是贪恋以前的那种灯红酒绿的生活,只不过 阿勇不在乎而已,因为他只想周茹过得开心,对于他来说,这就足够了。阿勇一 直在浙江默默等着周茹,总相信有一天她会回心转意。一直到疯子和浩浩结婚的 前几天,收到我的消息之后,他才决定该回上海看看了。于是,阿勇联系了周茹, 说并不是来找她回去,只是来参加疯子的婚礼,也希望她能够一起去。周茹约了 阿勇见面,就在原来阿勇开的红茶坊里面,两个人一见面就抱头痛哭,发誓今生 今世再也不离开了。同时,周茹主动和阿勇提出,决定再次留在上海,这个发生 了太多故事,让他们难以忘怀的地方。

下午两点的时候,西哥说要去看看珊珊,想陪她买几件衣服。我说要不一起 走吧,我正好也陪萧然去逛逛,晚上六点还有事情要办,顺便也买些生活用品什 么的,毕竟这么多人窝在这里,就连冰箱都空了。就在我和西哥在小区门口等车 的时候,西哥的电话响了。西哥看了一眼,然后缓缓朝我转过头,一副惊讶无比 的神情望着我道,你猜猜是谁? ----------   164.

我可没兴趣和西哥猜游戏,斜眼看他道,你他妈妻妾成群,我知道又是哪个 怨妇啊?又不是猜双色球,猜中了还有个五百万,快说吧,是谁?西哥故意长叹 道,唉,生活中就是因为多了你这种男人,女人才会误解所有的男人都没生活情 趣。我微微一笑对西哥道,呵呵,是阿丽吧?西哥露出赞许的目光,伸出大拇指 对我道,小奶牛得爱滋――牛比没治了!我对西哥故作谦虚道,哪里哪里,不是 我牛比,是我妈的儿子牛比。

其实我的心里第一反应并不是阿丽,而是浩浩。但是这个想法一瞬而过,因 为即使是浩浩,她也不会打电话给西哥,肯定第一个会打给疯子,依次下来可能 就是萧然和小珍,最后可能就轮到我和西哥了。可能浩浩离开的这个事实一下让 我们几个都无法接受,所以大家心里一直认为浩浩没有离开我们。当然,我也希 望她正在另外一个地方默默的思念我们。

西哥接了会儿电话,把手机递给我道,阿丽找你,正好,你自己和她说吧。 我接过电话,对阿丽道,好久没你的消息,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怎么样,过 得还好吗?阿丽道,托你的福,还没死,这段日子全国各地都跑遍了。我忍不住 小声笑了笑,问道,哦,铭还一直追着你啊,谁让你贪财一个人全吞了,分他一 半不就得了啊?阿丽道,不和你废话了,这次回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些和叶子有关 的事儿,晚上六点,我们在××咖啡馆碰头,过时不候。我还来不及解释我晚上 六点已经有了安排,阿丽就挂了电话。

我正准备打回去给阿丽商量换个时间,一旁西哥不耐烦道,你就别婆婆妈妈 了,萧然那边的事情你不去也无所谓,不就一个阿飞妹吗,你和我说那事儿后, 我就电话给王组长了,他办事你还不放心?等她和萧然一见面,钱交给她的时候, 老王就会从天而降,就光是敲诈这条罪就够她义务劳动好多年。我有些担心道, 老王这个人抓嫖还行,其他方面还真的难说,不过毕竟贾锋那姘头只是一个弱女 子而已,应该问题不大。萧然满脸信心道,就是啊,放心吧,既然西哥都安排好 了,你们就忙自己的事儿去吧。我对萧然道,还有些时间,要不我们先陪西哥一 起去看珊珊?萧然道,好啊,当然没问题。

我和萧然随着西哥走进珊珊的房间,她并不在房间里。我打趣道,小姑娘就 是呆不住,身体刚刚好就到处瞎跑了。萧然道,那当然啊,就好比你们男人喜欢 抽烟一样,女人也需要逛街啊。我故作羡慕道,还是原始社会的男人幸福,女人 都是一丝不挂的跑来跑去,别说买衣服,树叶都不用采一片。萧然微微笑道,但 他们要为女人打猎,一样辛苦。我不屑道,为了那些眼前奔跑的裸体女人,别说 打几个兔子,就算天天上山打老虎,我也愿意的。西哥插嘴道,就是打老虎,也 他妈没我们现在赚钱辛苦!很多女人还不明白,男人的辛苦其实是以牺牲女人的 性高潮为代价的,所以女人给男人太多压力,其实就是和自己过不去!我对西哥 大加赞许道,嗯,作为新时代愤青的代言人,西哥对广大的女性同胞提出了更新 更高的要求,应该印成小册子人手一本进行大力推广。萧然红着脸道,行了行了, 越说越离谱了噢,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伸手搂住萧然温柔道,对,这些隐私话题, 我们有空单独谈论。实不相瞒,这个方面,我比西哥更有见解。西哥不服气笑笑 对我道,你就跟萧然吹吧,在西哥我这个性博导眼里,你对性的领悟难度就好比 是没有数学基础的人解微积分方程式。我望着西哥道,啥博导,勃起的勃是吧? 西哥一脸得意道,既然你提到这个‘勃’字,那我正好给你上一课!男人勃起的 时候血压是多少,你知道吗?我对西哥摇摇头,一副忒崇拜的样子,示意他继续 说。西哥道,男人勃起时血压在400 毫米贡柱左右,而人类的高血压数值是多少 你了解吗?是180 毫米贡柱!由此可见,对于男人的健康而言,勃而不发是一种 不道德的行为。

一旁的萧然已经满脸通红,我赶忙打断西哥道,行了行了,有空你单独给我 上课吧,萧然还在这儿呢,你是存心想带坏纯情少女是吧?西哥嘿嘿笑道,我可 是为了你们两个以后的‘性福’生活着想才说这些的,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我 心里感叹道,要真的如同西哥所说,我以前和萧然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犯了多 少次高血压了。不过,也不知道西哥是不是瞎掰,下次有空买个血压计,自己偷 偷量量就明白了。

男人比女人更加了解女人的身体,你明白吗?西哥问道。我嘿嘿笑道,这个 我当然明白,不然为什么最优秀的女人内衣设计师都是男人呢?因为男人用手抚 摸女人的乳房,所以知道女人需要什么样的胸衣才是最舒服的。说完,我还伸手 朝萧然胸前做了一个抚摸的动作,萧然后退一步不好意思道,去去去,你们男人 脑子里就知道这些…西哥接着我的话道,你这个说法不够专业,根本原因是女人 看自己的胸部只是欣赏,而男人呢,那是用心研究!我点点头道,唉,做女人难, 做中国女人更难,如此说来,幸福的女人并不是因为傍到了大款,而是因为找到 了西哥这个性‘勃’导。萧然噗哧笑道,西哥说的有道理,但也不完全是那样的 啦。我追问萧然道,哦?难道你还有什么高见?萧然赶忙解释道,没,没有,我 才不知道那些呢,只是觉得西哥说的太绝对了点。我点点头道,那当然,不然为 啥说他是新时代的愤青呢?

茶都喝了好几杯了,珊珊还没有回来。我都有些累了,躺在床上问西哥道, 你他妈倒是打个电话问问看啊,六点我们还要去见阿丽呢。西哥道,你急个毛啊, 她有鸟的手机啊,不然我还用你教我?我责怪西哥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什么 年代了,阿猫阿狗都有个手机,你居然还不给珊珊买个手机。西哥道,我早就说 了,她说即使我买了她也不用,我能有啥办法?我道,唉,这年头,懂事的女孩 子是越来越少了,我就喜欢这种。一旁的萧然一脸坏笑看着我道,我可没花你钱 哦…我笑着答道,嗯,我认识的女人中就你萧然最懂事了,把我避孕套的钱都省 了。西哥跟着哈哈大笑道,那倒是,不过多花了不少手套钱,结果一样。萧然听 西哥一说,羞红着脸尴尬指着我道,好啊,你这都和西哥说的,你…我连忙摆手 道,你可别不打自招,我是什么也没对西哥说过的…

等人是最无聊的事情,我看到床头一个随身听,于是将耳机塞到耳朵里。西 哥道,听什么听啊,蔡琴的老歌,不适合你这种俗人。我按下播放键,蔡琴那温 暖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开始慢慢流淌到我的心里…片刻之后,流畅的音乐断了,出 现了一个女人的录音:西哥,我走了,谢谢这些天你对我的照顾。你不用找我, 也不用为我内疚,因为那不值得。西哥,也许这辈子我们不会再见面,但你不用 担心,我一定会幸福的活着,为了自己,也为了曾经关心过我的人。西哥,谢谢 你。珊珊。

萧然看我的表情有些异样,问我怎么啦?我将随身听递给正在抽烟的西哥, 对他道,珊珊走了。西哥接过随身听,听了一遍,半晌没说话,只是不停的抽烟, 然后将烟头掐灭在可乐罐里面,苦笑道,早就想到会有这个结局了,只是没想到 这么快。我对西哥道,西哥,你手抖的厉害。西哥道,是吗,那,那可能是这屋 子太凉了。萧然对西哥道,西哥,我说句话你别生气,其实换成我是珊珊,我也 会走的。有些事情,即使别人原谅了自己,但自己却不能原谅自己,否则,反而 更痛苦。西哥突然将手中随身听猛的砸到地上,碎片四处飞溅,然后对着窗外如 同一头雄狮怒吼道,老子都不在乎她的过去,她还在乎什么?人最怕的不是别人 看不起自己,而是自己看不起自己!萧然道,西哥,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如果真 的喜欢珊珊,你就应该尊重她的决定。西哥激动得声音发抖道,对,对不起,难 得冲动一把了,我现在想一个人冷静冷静,你们去忙你们的,晚点我们再碰头吧。 我和萧然又安慰了下西哥,确定西哥呼吸均匀之后,我拉着萧然一起走出了房门。

我准时到了咖啡厅,包厢里面,我看到了阿丽。阿丽的面前放了一个烟灰缸, 里面还有正在燃烧的半截香烟。我微笑道,好久不见,学会抽烟了?阿丽也微微 笑道,不是我的,是我老公的。我有些惊讶道,哦?你结婚了?阿丽点点头道, 嗯,你认识的。我还来不及猜测,铭已经坐在了阿丽的身边。铭和我招呼道,你 好,好久不见。我礼貌回以一笑,问道,真想不到,这世界变化快,你们居然… 铭打断我道,仇人变夫妻是吧?呵呵,千山万水,追着追着就追成了夫妻,这里 头发生了很多故事,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和你聊。阿丽接口道,我们这次回来,是 为了叶子的事。这件事情一直憋在我和铭的心里头,也让我和铭两人做了不少噩 梦。所以,我们商量很久之后,决定还是把真相说出来。我对阿丽和铭道,我理 解你们的感受,有时候,内心的谴责比肉体的折磨更痛苦。

其实阿丽和铭不说我也猜得到,叶子的死肯定和他们有关。我并不用关心那 些细节,免得让我自己徒增伤悲,只是很平静的问他们,你们有什么打算?阿丽 道,我准备去自首。一旁的铭道,你这是干什么,叶子的死和你并没有关系,我 明天会去自首。阿丽望着铭道,你就别固执了,我明天去自首。

我看着铭和阿丽两个人争来争去,那种哀怨中带着幸福的眼神,让我的心底 升起一阵很久没有的感动。我示意他们两个停下来,对他们道,事情都快两年了, 而且对于当时的叶子来说,死,也许是一种解脱。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做 了让你们自己后悔的事,但毕竟已经过去了,现在也没有必要争论谁去自首的问 题。你们如果真的忏悔,就去叶子躺的地方看看,我相信她在天之灵也会原谅你 们的。

我走的时候,阿丽坚持要送我到门口,有些失望的问道,西哥怎么没来?我 叹了口气道,好好对铭吧。你当初从叶子手里抢铭就已经错了一次了,不要再犯 同样的错误。阿丽苦笑道,谢谢,代我问西哥好。我没有说话,转身叫了一辆车, 电话问萧然在哪里。

外滩的风有些大,萧然一个人靠在黄浦江的栏杆边,双眼望着色彩斑斓的浦 东夜景。我从萧然身后拦腰将她抱住,在她耳边轻声道,一个人冷吗?萧然道, 你这样抱着就不冷了。我在萧然耳边轻轻亲了一下,问道,事情顺利吗,老王还 辣手吧?萧然回头微笑道,老王没用上。我疑惑道,是吗?你不会真把20万给那 个女人了吧?萧然点点头道,是的,那个女人叫庄晓欣。我责怪萧然道,这又何 必呢,直接叫老王逮住她不就行了吗,还可以以绝后患。萧然对我道,我原来也 这么想,但是她怀了贾锋的孩子。我不禁因为萧然的单纯感到有些恼怒,对她道, 这种女人,说怀了贾锋的孩子你都相信?萧然道,是的,她自己也最近才知道, 我从她对我说话时候的眼神来判断,她说的是真话。对了,那种感觉你们男人是 无法体会的。我还是存在疑虑,问道,你就不怕她拿了钱把孩子打掉?萧然微微 笑道,那就要赌一赌了,至少我们赢的机会比较大,因为我许诺她,只要她把贾 锋的孩子生下来,我把剩下的30万给她。我点了点头,对萧然道,嗯,做的好, 换成是我,我拼命也会把那个孩子生下来。萧然笑道,你行吗?我一副不解的样 子,反问萧然道,把你的子宫借给我,为什么不行?萧然推了我一把,嗔怒道, 恶心死了你…

我和萧然迎着夜风呆了一会儿,正想着要不要晚上就在附近找个酒店,接到 了萧伯父的电话。萧伯父问我道,萧然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我答道,是啊。萧伯 父道,她手机怎么关机了?我对萧伯父道,哦,她手机大概二十分钟前就没电了, 您找她有什么事吗,要不我把电话给她?萧伯父沉痛道,不用了,你让她赶快回 来,我正在收拾东西,今晚赶回浙江,她妈急性心脏病,恐怕不行了。我心里一 阵惋惜,这心脏病确实是害人,当初洋子也是因为这个病差点离开了我和西哥。 ----------   165.自从浩浩出事后,我心里留下了一个阴影,感觉飞机这个玩意儿能不坐 还是尽量不坐的好。一旦它把你带到万丈高空,整个人的命运就完全交给了一个 无情无义的发动机,除非不出事,只要有个万一,那么就是b*b -4ac<0 ,无解。

我开疯子的车连夜将萧伯父和萧然两人送到了浙江,一路上小心又小心,车 速超过一百就马上松油门,心里才稍微安定点。上帝和魔鬼同在,既然有些时候 自己的生命在可控范围之内,那我们就要做的就是,谨慎再谨慎,将一切风险尽 可能降低到零。

走进萧然母亲病房的时候,看到一个朴实的中年妇女闭着双眼静静躺在病床 上,戴着氧气罩。萧然一下扑到她的身上,伤心欲绝哭出声来,妈,您怎么啦, 女儿回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萧伯父也忍不住老泪纵横,紧紧握住萧 然母亲的手,说不出一句话。

人顺的时候,什么时候都顺,随手买个包子,可能都是肉馅儿最大的。人霉 的时候,要怎么霉就怎么霉,就算没被车撞散架,到医院检查也能查出个血癌来。 萧然算是霉到家了,好朋友浩浩离去的伤痛才刚刚开始,这边又收到了母亲急性 心脏病的病危通知书。我感到很心疼,考虑到萧然一个人要承受这么多不免心中 隐约有些担心。萧然并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但是并不表示她很坚强,她瘦弱的肩 膀能否担起接二连三的磨难,在我看来,仍然是个未知数。最让我伤神的是,我 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能和她一起分担这些痛苦,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任何言语 都是举足轻重的,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或是做错了什么,反而会让萧 然更加难过。

看着病床上如此朴实的一个女人,我心里不由得一阵犯疑。她怎么会背着萧 然的父亲怀上了别人的孩子呢?如果不是这样,那萧然不是萧伯父的亲生女儿又 如何解释呢?想来萧然父亲生意发达之后,家庭条件即使不是异常宽裕的话,也 不至于拮据到这个女人一件好的首饰都没有。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她身上唯一值 钱的可能就是右手无名指上的那个戒指,而且是一种样式很老的黄金戒指。这个 戒指倒是让我想到了洋子脖子系着的那个,虽然不是一摸一样,但应该都是一个 时代的东西。而且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个戒指从来没看到洋子佩戴过,何况这 么老土的东西,就是刀架她脖子上,她也是宁死不屈的。但是,这次从日本回来, 洋子脖子上却就一直挂着这个老土的黄金戒指一刻也没取下过。

以我敏锐的观察力来判断,萧然的母亲应该是一位勤劳善良,朴实无华,温 良恭检的传统中国女性,决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爱慕虚荣,以给丈夫戴绿帽为荣 的风流荡妇。如此看来,她未婚早孕的事实也就是子虚乌有了,但事实摆在眼前, 萧然确实不是萧伯父亲生的。我极力展开自己丰富的想象力,难道是萧伯父没有 生育能力,萧然母亲怕打击他做了人工授精?不可能啊,八十年代时候这方法不 流行啊,被人知道脊梁骨都要被戳穿的。何况我看萧伯父这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 膛,也不像是那种需要别人帮忙生子的人。要么就是萧然母亲生产出了意外,不 忍心告诉萧伯父,于是抱养了萧然?这也没道理啊,萧伯父说了当时医院的医生 是他的朋友啊,出了这种大事,按理萧伯父不可能蒙在鼓里的。就算没有萧伯父 朋友,萧然她妈刚生产完毕身体也是极度虚弱,照顾自己都来不及,还哪有空操 心玩什么狸猫换太子?看电影看得多就是有好处,我灵光一闪,一拍脑门,失声 叫道,明白了!

正沉浸在悲痛之中的萧伯父和萧然看我一脸喜色,显得很不高兴。我立马诚 心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想一个问题想得比较投入,所以激动了点。萧 然有些不悦,红着眼睛对我道,你别小孩子一样好不好,我本来心里就…我赶忙 抱着萧然,拍了拍她的后背,温柔道,别哭别哭,伯母一脸福态,一定会度过这 个难关的。我回头对萧伯父道,萧伯父,要不让萧然和她妈单独呆会儿,我们一 起到外面抽支烟,顺便再仔细问问医生看有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萧伯父没有回 答我,对萧然道,萧然,你好好看着妈,有事就叫我。萧然抽泣着点了点头。

走出医院大门,萧伯父突然问我道,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是吧?我点点头,一 脸诚恳道,嗯,是的。我刚才仔细想了想,觉得萧然的身世有问题。萧伯父道, 哦?什么问题,说说看。我对萧伯父道,你先告诉我,萧然母亲她和你之前就怀 了萧然,你心里相信不相信,就算你知道萧然不是你亲生女儿之后,你有没有怀 疑过她?萧伯父叹了口气道,知道结果的一刹那,说心里话,我是怀疑过,而且 心里很难过,但事后仔细一想,确实不对劲。我和萧然她妈这么多年来,对她太 了解了,和陌生男人说句话都会脸红的人,怎么会做出那种对不起我的事呢?我 接过萧伯父话道,对了,所以我怀疑萧然很可能是出生的时候医院搞错了,就是 说,萧然不是你们的孩子!萧伯父一脸惊讶的看着我道,这不太可能吧!我答道, 那你告诉我其他的可能。萧然父亲哑口无言,因为他确实想不到除了这个理由之 外的更佳推断。

我对萧伯父道,你不是说医院的医生是你的朋友吗,她如果还在的话,你可 以问问她,查查那段日子医生出生婴儿的档案记录,说不定就真的是搞错了。萧 然父亲听我这么一说,有些失望道,我说的那个朋友是浙江医院的,婚前体检是 她做的,但是萧然却是上海出生的,都二十年了,上海那家医院我本来就没有熟 人,要去查档案,谈何容易?这下轮到我吃惊了,啊?萧然是上海出生的?哪家 医院?萧伯父道,闵行区的一家医院。

我一下泄气了,真是破电筒照马路,指哪哪儿不亮!我心里嘀咕道,生个娃 儿而已,何必还跑到上海去呢,小题大做嘛,那个年代接生婆都还有,不就是剪 条脐带的事儿吗,用得着那么劳神。萧然父亲好像看出我的心思,对我道,怀上 萧然不久,我就带着她妈去上海做生意,一直等到萧然出生,大概一年多的时间, 因为萧然她妈老想着家里的老人,所以又回到了浙江。原来如此,我沉思片刻, 对萧伯父道,要不这样,我们先检验下萧然是不是她妈亲生的,如果不是,那我 们再去想办法找上海那家医院查。萧然父亲道,你是说亲子鉴定?我答道,对的, 很简单的事儿,指甲,头发,皮肤屑…随便啥东西,交给医生就完事儿。萧然她 妈的就你负责,萧然的我负责,你看如何?萧然父亲有些担心道,这样是不是不 太好?我安慰萧伯父道,瞒着她们不就行了吗?萧然父亲沉思良久,望着我下定 决心道,那就这样吧。

萧然他妈毕竟年纪大了点,终究没有挺过这一关,第二天凌晨,就无声无息 的离开了人世。萧伯父和萧然的痛哭流涕让我感到一阵阵揪心,我想我和萧伯父 两个人心里比萧然更多一份悲伤,因为萧然她妈一辈子也许都没有搞清楚萧然的 身世就悄然离开了。后来回头一想,也许萧然他妈比萧然父亲还要幸福些,因为 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需要再知道了。

办完萧然她妈的后事,带着悲痛离开浙江的时候,萧然父亲将我拉到一边, 心情沉重的问道,结果出来没有?我从包里拿出几张检验报告,递给萧伯父道, 你自己看,我不知道你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伤心。 ----------   166.萧伯父很仔细的把报告看了一遍,叹了口气道,唉,萧然这孩子!我们 走吧,她还在车上等着。我不知道萧伯父这声叹息是为了萧然的身世呢,还是为 了命运和他自己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就连自己老伴临终也不知道,萧然居然不 是他们的亲生骨肉。

看萧伯父的反应,他应该是感到欣慰的。毕竟,如果几十年夫妻一场,最终 落得个绿帽将军的下场,这对于任何男人都是无法接受的。哪怕萧伯父涵养再好, 确定这个结果之后,我也不能担保他不会对着老天来上一句娘希匹。至于萧然究 竟是谁的孩子,对于萧伯父来说并不重要了,因为在萧伯父的眼里,萧然就是他 和妻子的亲生女儿。

当然,这个秘密是属于我和萧伯父两个人的,对于萧然,她是不能知道的。 萧然已经知道了萧伯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如果还让她明白萧伯母也不是她的亲 生母亲的话,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个消息可以让她在田野里戴着野菊花唱儿歌, 疯定了。

开车回上海的时候,我有些心神不定,可能是想的太多,有几次居然差点追 尾,幸亏有身后的萧伯父加以提醒才化险为夷。萧伯父说得有道理,一个容不下 欢乐和悲痛的男人,算不得真正的男人。再大的心事,要学会自己放在肚里慢慢 消化,不能因为自己影响到别人,更不能因为目前影响到未来,不然就得不偿失 了。就好比丈夫自己心里不愉快,对着妻子吼你不够性感你不够漂亮一样,说得 严重点,这其实就是一种家庭暴力,和拳打脚踢没有本质的区别,久而久之,感 情破裂是必然的结果。萧伯父一席教导之后,我开始努力集中精神开车,把所有 的心事都压缩成了一个小文件,存放在了自己心灵的硬盘。

做事冲动,关键时刻又优柔寡断,这是我的致命伤。只是这伤口太深,而且 从小到大也没有人送给自己一剂良药,所以直到现在也一直没有完全愈合。我也 经常后悔,但这种性格已经根深蒂固,并不是下一两次决心就能改变的,不然, 就没有性格决定命运这一说法了。还好我不是生在战荒年代,如果我是一个士兵, 只要头儿稍微一鼓动,那肯定是提着枪杆子打着赤膊冒着枪林弹雨死命望前冲, 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享受不到现在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了。但万事无绝对,就拿男女 之事来说吧,我倒是蛮有耐性的,并不是那种一阵猛捣之后抽支香烟就呼呼大睡 的男人。也可能是职业习惯,做销售的人在关键客户身上总是会慢慢深入人心, 步步为营,一旦得逞,尤其注意售后服务,因为这点很可能就决定了你是否有第 二次机会。所以,我上面一个很大很大的领导曾经和我在吸烟室里面聊天的时候, 就说出过一句非常经典的话,作为一个成功销售,对客户就要像对二奶一样。

天色已晚,萧伯父可能是太累了,不知不觉就靠在后座上睡着了。我正全神 贯注的开车,副驾驶座上的萧然拿了一瓶矿泉水,轻声问我要不要喝点水。我舔 了舔干燥的嘴唇,望着前方点了点头。萧然拧开瓶盖,将矿泉水递到我嘴边,喂 我喝了一小口,关切问道,开了这么长时间了,累吗,马上快要到嘉兴了,要不 先休息下?我微微笑道,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很少看到你这么温柔体贴,是不 是有什么目的?萧然自己喝了一口水,对我嗔怒道,那你就一直开吧,反正累的 不是我。萧然的糖衣炮弹对我的冲击不小,让我有些心猿意马。萧然穿着一条黑 色的无袖连衣裙,裙摆刚刚过膝,所以当她双腿交叠坐在前排座椅上往后靠着的 时候,我的余光可以看到她膝盖以上大概十公分的位置,皮肤白皙得让我想入非 非,仿佛比夜晚迎面而来的大车灯还要耀眼。偶尔我换档的时候,手背会无意碰 到萧然的大腿,瞬间冰凉的感觉如同薄荷一样让我神清气爽,心头那滋润的感觉, 好比自己开的不是桑塔纳,而是一宝马似的。

我开始和萧然有一句没一句的小声聊天。说实话,很费脑子,因为我每和她 说一句话之前,都要自己心里先掂量掂量,就好比每次使用电脑之前都习惯用杀 毒软件扫描一样,生怕出什么问题。所以,有时候我自己也仔细想过,其实我和 萧然之间的情感并不公平,即使最后走到一起,如果没有改变的话,肯定也不会 一辈子幸福。打一个不是很恰当的比喻,萧然就好比是一根美味的油条,我吃了 一半之后却嚼不断,想咽吧,咽不下去,想吐吧,却也吐不出来。那么,我和萧 然之间究竟缺少的是什么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豆浆具体代表什么东西呢? 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惑着我。

就在车刚进入嘉兴地区不久,由于前面一辆集装箱大卡尾灯太暗,我没有留 神,加上正在和萧然聊天,所以发现得太晚,一个紧急刹车,感觉车子都在蹦着 往前走。运气好在疯子这车的刹车系统不负众望,就在距离蹭到大卡的屁股,最 多也就是正常男人关键部位长度的时候,车嘎的一声,死死趴在地上不动了。我 憋着的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就突然感觉自己被狠狠望前推了一把,头一下 磕在了方向盘上,还好上面包了一圈厚厚的软橡皮,不然天灵盖都得磕飞了。萧 然和萧伯父还好也带着安全带,所以人只是往前仰了几下,毫发无损。我惊魂未 定,心脏的跳动声可以当电影里机关枪的配音了,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萧然,由 于安全带的紧绷,让她丰满坚挺的胸部呼之欲出。在我惊叹她这黑色裙子材料结 实的同时,我的心跳更快了。

被追尾了,后面的司机应该是比我更加大意的冒失鬼,值得庆幸的就是没人 受什么大伤,只是我头皮上有一些小的磕蹭。既然是追尾,自然是对方全责,所 以下了车之后我显得理直气壮,冲着后面车子叫道,怎么开车的?存心要撞死人 是吧?你这是谋杀你知道不?我很快注意到撞我车屁股的原来还是一辆中奔(我 一般把S 系列的叫大奔,E 系列叫中奔),看来是个有钱的主,赔偿是不用担心 了。虽然被撞了,但是我心里还挺美,脑子里幻想着下来一大款,直接甩给我一 万现金什么的,一副不以为然的腔调对我道,拿去修车,不用找!

我走到中奔跟前,拍着引擎盖故意一脸怒气道,仗着车好就撞人家屁股是吧? 下来,别看我这是一桑塔纳,后保险杠可是镀了金的!你要赔少了你自己都觉得 脸红!对方仍然一动未动,我心里奇怪,不可能这么撞一下就挂了吧?于是我定 了定神,朝驾驶座瞅了瞅,居然是个不带把儿的年轻妹妹,再就着来往车辆的灯 光仔细一瞧,顿时惊呆了!激动的朝身后喊,萧然,萧然,快过来!萧然跑到我 身边,问我怎么啦?就在我指着开车的女生的时候,中奔突然发动迅速往后倒车, 退了大约两米之后,方向盘猛的左打,呼的一下就从我们车旁蹿了出去!我叫着 要去追,可被萧伯父拦住了,对我道,我刚刚看了一下车的尾部,换一下后保险 杠,然后尾箱做个扳金,应该问题不大。

这当儿,萧然还站在一边望着中奔逐渐模糊的车屁股发楞。我问萧然道,看 清没有?萧然点了点头道,嗯,看清了,可惜疯子不在。 ----------   167.萧伯父在对车尾加固,我问要不要帮忙,他微微笑道,这种活当年年轻 的时候干的多了,你有空陪萧然多说说话吧。我感激的对萧伯父笑了笑,然后从 车里拿了瓶矿泉水走到萧然身边,递给她,问她道,还在发楞呢?萧然回过头惋 惜道,你说刚才那个女生要是浩浩那该多好。我对萧然道,说不定就是她!萧然 惊讶的看着我,对我道,那怎么可能,疯子不是已经确认过了吗?要不这次回上 海你再问问疯子,是不是搞错了。我安慰萧然道,对不起,我这么说只是表明我 心里的一个愿望。不过说真的,不是亲眼看到,真的不敢相信竟然会有长得如此 相像的人。萧然道,那有什么奇怪的,电视里面那些演伟人的特型演员哪个不是 可以以假乱真?我点点头道,嗯,这个也是,不过那个女孩为什么那么急着跑呢? 萧然责怪道,那当然,换成是我我也会跑的,你都说你这车的后保险杠是镀金的 了,谁担保你不会死皮赖脸的开个天价?何况人家一个女孩子,我们三个人,她 当然怕的。我一脸认真的问萧然道,你说是不是因为我长得比较低调,看上去不 像好人,把她吓着了?萧然道,嗯,这个可能是主要原因。我恍然大悟道,哦, 那就对了,跑是明智的。可惜没有记住她车牌,唉,可惜了。萧然不怀好意看着 我道,哦?是吗,不然可以找到她,下次约她喝咖啡是吧?我笑笑道,萧然啊萧 然,你看你,都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那种人吗?萧然道,切,不是才怪了。不过 啊,我可记得她的车牌。我惊喜道,啊?真的吗?快告诉我。萧然道,你看你, 急了吧?我不好意思道,哪里的话,要感兴趣也只可能是疯子感兴趣,我已有红 颜相伴,早不作他想了。萧然故意四处张望道,红颜?在哪里呢,谁是你的红颜?

我催促萧然快告诉我刚才那辆中奔的车牌号码。萧然道,看的不是很清楚, 不过可以肯定,车牌号码里面有至少有两个8 吧。我心里一阵失望,对萧然道, 你这等于没说,无论大奔或中奔,十辆车车牌里面九辆都不会少8 的!

我走到萧伯父身旁,看着满头大汗的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让上了 年纪的一个老同志在这里挽着衬衣修车,我却在一旁和他的千金绞尽脑汁的调侃, 似乎有缺乏人道主义的嫌疑。我一脸歉意对他道,萧伯父,要不还是我来吧?萧 伯父道,谁来也不行了,人家是奔驰,我们是桑塔纳,这后保险杠是没法挂上去 了,要不我们就在嘉兴停留一晚吧,正好找个小修车厂看能不能一晚上把尾箱也 抢修好。

看着半挂着的后保险杠,我干脆一脚狠踢过去,直接把它踹了下来,然后放 在尾箱里,用绳子绑了绑,还留出一截伸在外头。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我点点头 自言自语道,嗯,不错,翘得还挺高,和高级跑车的尾翼有得一拼,也有点我一 贯的风格。

我们将车开到一个休息站,然后交给了修车厂,顺便在附近找了一个小旅店 住了下来。萧然要我和萧伯父住一个房间,她自己住一个房间。还好萧伯父说他 晚上有打鼾的习惯,怕吵着了我,所以还是一人睡一间吧,反正不是什么大酒店, 价格也算合理。我心里忒激动了,就差开口叫萧伯父老爸了。还是萧伯父通情达 理,他要是没打鼾这个习惯,我也会说我最近爱上了打鼾,怕吵着他的。

三个人一人一间房,萧伯父住在我和萧然的中间,为了这个安排,我恨不得 扇那个老板两耳光,就他这种脑子,也能开旅店?真是没天理。

进了房间,我才发现房间本身远远高于我的期望值。我以为这种小旅店肯定 是又脏又小的,没想到进了房间还真的让我眼前一亮。房间布置的很温馨,大约 有三十多个平方,中间是一张铺着雪白床单的小床,原木色的,我特意凑过鼻子 闻了一下,没有一点刺鼻的气味,看来还是环保材料的。床头挂了一副苍劲有力 的书法作品,虽然我不是很懂,但也看的出来不是地摊货。是狂草,就四个字, 心如止水。我想也许这个老板还算一个有品味的老实人,要是西哥和我是老板的 话,肯定要挂张半裸油画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很别致的台灯,古色古香的纸围 着一个六边柱形的藤条框架,这样就让得透射出来的灯光更加柔和,让整个房间 看上去温暖了许多,但似乎不适合现在这个炎热的夏季。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 有空调,只有一个吊扇,不过样式倒是让人怀旧,是那种老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 款式。

我很快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走到卫生间里,在淋浴头下面开始对着一身汗臭 的身体洗刷刷,洗刷刷。刚刚给自己养育后代的关键部位涂上少许沐浴液,突然 听到咚咚咚有人敲门,我第一个反映就是,难道是萧然一个人无聊想找我聊天? 我顾不得冲洗,赤脚跑到门边,贴着门板小声道,谁?门外一个狂野的男人声音 喊道,热水要吗,免费的,就一壶!我心里暗骂道,这么大热天的要热水搞鸟啊, 又不拔毛。于是回答道,多谢多谢,我自己有矿泉水。门外脚步声慢慢远去,我 心里一阵失落,该来的人不来,不该来的人他偏喜欢骚扰我,闹得我一阵空欢喜。

洗完澡,我朝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容光焕发,看上去似乎不算很低调吧, 于是还饶有兴趣的摆了摆几个POSE,也算自恋了一把。一个人还是挺无聊的,看 了会儿电视,本来以为那些垃圾电视剧会让自己产生所需求的困意,没想到反而 把自己逗得乐得不行。当然,不是因为电视剧幽默,而是我自己在想,这种烂片 居然也有电视台敢放,真是笑死人。我很想知道萧然在干什么,是不是和我一样 也在看电视打发无聊的时间。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我也没少干,脸皮厚惯了, 再厚一次又何妨?于是,我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开了门,然后转身又小心翼翼 的把门关好。刚转身准备朝萧然房间那边走,正好萧伯父也出来了,难怪没有听 到打鼾声,果然没睡着,大意了。萧伯父望着我道,这么晚了还没睡?我感觉脸 有些烫,还好脑筋急转弯练习做的比较多,立刻答道,嗯,去厕所。萧伯父道, 房间里不是有吗?我急中生智道,是的,不过好像马桶堵了,这么晚了也不好意 思叫老板修。我刚向萧然房间方向迈出第一步,萧伯父马上道,男厕所在你那边。 我连忙自嘲道,哦!开车太累,晕头转向了,不过老板这个设计倒真的不好,如 果男女厕所在一头的话,别人就不会记错了。对了,萧伯父你也去卫生间?萧伯 父微微笑道,不是,我去前台看有没有什么香烟。我连忙道,不用不用,我这里 有啊。萧伯父道,你那烟太冲,我抽不习惯。

我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公共厕所,臭,是在是臭!当然,是说自己臭,旅馆的 公共厕所还是充满了淡淡的樟脑丸味道的。也不知道萧伯父有没有回到房间,反 正我是到公共厕所裤子也没解开就立马出来了。回到房里,我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抽了一支烟,听到旁边的关门声,看来萧伯父回房了。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隔壁 传来微弱的鼾声。我将身体和耳朵拼命贴在墙壁上,仔仔细细的听了足足五分钟, 看来鼾声是真的,非常非常的均匀,而且节奏稳定。我感觉自己像一只大壁虎, 心里不由得为自己的幼稚行为感到好笑。不过,年轻无极限嘛,稳重,那是萧伯 父年纪的人才有的。

这次我学乖了,先把门拉开一条缝,确定萧伯父房门没有钻出人来之后,自 己才走出门外,将门顺手带好。我悄悄走到萧然房门口,咚咚咚,力道适中的敲 了三下。居然没反应,这下让我有些失望了,不会萧然也睡着了吧?我又咚咚咚 的三下,心想要是再没反应,我只好打道回府了。走廊里可没有吊扇,燥热难当, 再多站个几分钟,又要一阵臭汗了。罢了,罢了,天不遂愿啊,我只好灰溜溜的 回到自己房门口。就在这一瞬间,口袋里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掏出一看,是萧然 的消息,她问我道,是你吗?

我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闪电般的给了萧然回复,对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 怕鬼敲门,为什么不开门呢?萧然道,鬼是不怕,但是色鬼就另当别论了。收到 萧然消息不久,就看到她的房门开了一条小缝。我仿佛是一个困在暗无天日地牢 里面的囚徒,突然看到了一丝充满希望的亮光,激动的不知所措,愣了一会儿, 才踮着脚,跳芭蕾一样蹦到了萧然门口。

关门,转身,看到萧然已经斜躺在床上了。我心里又是一乐,这暗示够明显 了,我想高声唱响麦当劳的广告歌,我就喜欢你!萧然可能刚洗头不久,所以头 发看上去还是湿漉漉的。她看着我,很平静的对我道,坐啊,愣在那里干吗?我 微微笑道,这不还没得到你指示吗?萧然淡淡一笑,是苦笑,对我道,你觉得我 是在诱惑你吧?萧然这么一问,反而把我搞的紧张了,怎么感到自己突然有些拘 束,吞吞吐吐道,没,没觉得,我,我真的,真的没那么想。

萧然道,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是心里有鬼吧?我尴尬道,早知道你这么审问 我,我就不进来了。萧然道,那你现在出去啊,还来得及。我暗忖道,好不容易 进来了,已经准备当禽兽,现在再出去,那就禽兽不如了。这样一想,双脚好像 被钉子钉住一样,纹丝不动。萧然接着道,你既然不走,那我就继续拷问了。我 以为萧然和我开玩笑,听她这么说,心里一得瑟,笑道,随你大小便,不过最好 别用什么苦肉计,随便用点美人计就得了。

萧然一脸严肃道,你别没正经的,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我只问你一句,上 车之前你和我爸一起嘀咕什么来着?听萧然这么一问,我心里开始七上八下了, 告诉她实情吧,又怕她接受不了,不告诉她吧,又是欺骗了她,万一以后她知道 真相,那按她这个大小姐脾气来说,我又是凶多吉少。我对萧然道,没啥,就几 张报告。

我正为自己的回答得意,没想到萧然继续问道,报告?什么报告?我对萧然 道,我和你爸之间能有什么报告,还不是那些报告。萧然看我这么说,知道她再 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就一直静静的望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我正想找个 话题避开,萧然突然叹了口气对我道,是亲子鉴定的检验报告吧?我惊讶得说不 出话来,瞪大眼睛看着萧然。萧然接着道,你们不用瞒我了,报告我比你们先看 到。说实话,这个结果我反而更能接受,因为对我爸公平些。我安慰萧然道,萧 然,你别太往心里去,萧伯父即使知道真相后,也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萧然 双手将自己头发往后拢了拢,含泪看着我道,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虽然我是个 孤儿,你也一样会疼我?萧然这句话说得好伤心,让我一阵心酸,差点也落下泪 来。我走到萧然身边,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温柔对她道,萧然,我会……我 没有说完这句话,只因为碰到了萧然挚热的唇。

萧然第一次这么主动的吻我,她滚烫的泪滴散落在我的脸上,流进了我的心 底。我抱着萧然的双手,开始抚摸她的后背,很快就发现她并没有穿胸衣,这更 加刺激了我身体里荷尔蒙的分泌速度。我心里告诉萧然,你是一个孤独的人,我 又何况不是呢?可萧然你是否知道,我的孤独,是因为你的孤独啊!

我很温柔的抚摸萧然的后背,也很小心的回应她的热吻,生怕她会有什么误 会。因为我察觉道,她脸上一直流着泪。我坐在床边,身体扭转90度的姿势和萧 然接吻,真的有些累,所以干脆脱了鞋子。我的双腿刚刚放在床上,萧然一个翻 身,将我压在了她丰满的身下。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乘人之危,在萧然感情最脆 弱的时候,激发了她潜意识的情感宣泄。但是,如果我对于萧然的反应如果无动 于衷的话,似乎又显得不近人情,而且还有假正经之嫌。萧然开始离开我已经湿 润的双唇,雨点一般的吻落在了我的脖子上,但我仍然可以清晰感到她泪滴的温 度。

我呼吸急促对萧然道,萧,萧然,你别,别冲动,慢,慢慢来…萧然没有理 会我,双手拉住我衬衣领口处,一用力,唰的一下,四五个纽扣全部被扯飞,衬 衣一分为二,将半裸的我呈现在萧然的面前。以前只知道萧然的手让我无法压抑 心中的冲动,今天才明白,萧然温暖湿润的舌头更是骁勇善战。我胸口寸寸肌肤 在萧然热烈的亲吻下,将如同云霄飞车所带来的刺激和快感一起交给了我的大脑 皮层,让我好比一个迷失在原始丛林的路人,因为神秘和美丽而忘却了危险。萧 然的手并没有闲着,开始解开我束紧的皮带,就在我拉链拉开的同时,她的手已 经仿佛美丽的贝壳一样包裹了我内裤中央突起的部位。啊!我情不自禁为她这个 突然的举动兴奋的叫出声来,顺便提一句,这也是对她的鼓励,希望她更加深入 些。

我真想要一根黑色的皮鞭!不是抽她,是抽自己,因为自己如此没有定力, 总是禁不起诱惑。这种诱惑不是来自萧然,而是来自最原始的欲望!我终于爆发 了,一把扯掉萧然仅存的黑色上衣,将头深深埋入她温暖柔软的胸口,贪婪的呼 吸她胸部散发出的迷人香味。我想我是魔鬼,可惜我又不是魔鬼,不能张开血盆 大口一口将眼前妄如仙子的萧然完全吞下。我不停的用自己的脸部磨蹭萧然丰满 坚挺的胸部,时而用舌头轻风一样撩过她双峰鲜艳欲滴的顶点。我的双手片刻不 停的滑过她细柳一样的腰肢,紧紧贴在她曲线逼人的臀部,摸到了低腰内衣的边 缘,用力的将它拉至大腿根部。

我一个翻身,将萧然压在了自己身下,将她身体唯一的一件没有防备的内衣 从她双腿迅速褪下。萧然就这样在我面前玉体横成,我来不及欣赏眼前让人目眩 的春色,便用自己赤裸的身躯给予了她最简单粗暴的回报。这是我第一次在萧然 的允许下,真正进入了她的身体。萧然终于将头扭到一边,小声的哭出声来,但 很快她就咬住自己的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我看萧然难受的样子, 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停止了自己疯狂的举动,温柔问道,萧然,你要是不喜欢, 我…萧然打断我的话,将我紧紧抱住,在我耳边一边抽泣一边道,你别说话了。 我感觉萧然抱住我腰间的双手再用力往她身体上压,既然这样,我年轻的身体就 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那种感觉,好比是手指伸入了哈根达斯冰淇淋火锅里面一 样,些许凉意,些许温暖,些许粘稠,些许香甜。

萧然开始梦呓一般呻吟,已经完全替代了刚才的哭声,在我背后的十指深深 陷入我裸露的肌肤。我嘴唇贴在萧然的耳垂边,亲吻片刻,柔声问道,是不是太 粗暴了些?萧然轻微摇摇头,然后用她满脸泪水的脸贴紧我的下颚,呢喃道,更 猛烈些,可以吗?我没有回答萧然,满怀信心的对自己道,既然将军令都拿到了, 哪里还有理由不效犬马之劳呢?第一次和萧然如此真实贴切的深入接触,生死的 感觉也不过如此了。此时此刻,就算是刀山火海,只要是为了萧然,我也绝对不 会皱一下眉头。这是一种开天辟地的信念,一种摧石蚀金的魔力,一种鲜花丛中 放声歌唱的幸福,赐予了我无与伦比的勇气和力量,在爱的死海里面奋力的挥臂!

我终于将自己身体最精华的部分深深置入了萧然的一片温暖之中,发泄过后, 是死一样的寂静。我宁愿就这样和萧然一起幸福的死去,永远不再醒来,忘记所 有的一切。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萧然已经不在我的身边,她的手提袋也不在, 看来她是提前出去了,可能怕见了我有些尴尬。我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之后,走 出房门,敲了敲萧伯父的门,没有人回应。我走到旅馆门口,正好看到萧伯父开 车过来。萧伯父下车后,对我道,嗯,基本恢复原样了,你叫上萧然,一起走吧。 我对萧伯父道,萧然?我还以为她和你在一起呢?然后我跑到旅馆的前台问值班 小姐,昨晚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子你看到没有?值班小姐道,她很早就走了 啊,没有和你们说吗? ----------   168.我打了萧然的电话,还好电话通了,让我稍微心定些。我有些责怪道, 萧然,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呢?萧然沉默小会儿,问我道,你一直想得到的 已经得到了,我还能做什么?说心里话,听到萧然这么说,我感觉自己在毫无防 备的情况被人猛的捅了一刀。我的心在滴血,萧然她把我当什么人了,难道我在 她的眼里就那么一文不值?难道对她费尽心思只是为了和她做一夜夫妻?这好比 是我和西哥住同一个房间,第二天起床他钱包不见了说是我偷了一样,让我对人 与人之间的情感突然产生了一种绝望。

因为萧伯父在旁边,所以我说话不是很方便,只能笑笑对萧然道,想到哪儿 去了,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萧然问道,那又是如何呢?一旁的萧伯父可能看出 我的尴尬,于是对我说他过去把车里也擦擦,等我电话完了就起程。我感激的朝 萧伯父点了点头。

我对萧然道,我想和你一辈子。萧然道,是我没那个福气,你不要想太多了。 听萧然这么说,我真的有些生气了,恼怒道,你倒底什么意思,把我当鸭子,走 的时候也要给两个钱打声招呼吧!昨晚好象是你无私奉献施舍我的是吧?萧然没 有吱声,片刻后,叹息道,我可没你说的那么高尚,只是想让自己过几天安静日 子,等过了这阵子再说吧。我对萧然道,你别这样好不好,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难道就这么难吗?萧然道,我有个事想求你。我阴阳怪气道,萧姐姐,您忒抬举 我了,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就说吧,杀人放火抢银行,只要我进去了您给我送送饭 就行了。

我本来是想讽刺讽刺她,没想到萧然却忍不住噗哧一下乐了。萧然道,你这 个人啊,就是不让人舒服,你越是气我,我反而觉得越好笑。对了,说正经事, 我很想知道我的亲身父母是谁,不过这事你不能告诉我爸,因为即使以后知道了 亲身父母是谁,我也只想远远看他们一眼,我不想让我爸他难过。我对萧然道, 萧伯父真是福气好,有你这么一个懂事的好女儿,我要是也有你这个女儿,那我 就别无所求了。萧然嗔怒道,切,你少恶心来着,我和你说正经的呢。我嬉皮笑 脸道,好好好,只是说说而已嘛,我可鄙视乱伦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变态行为, 愧对先人啊。萧然没有理会我,有些担心道,我想自己查,可是感觉没有一点头 绪,何况这么多年了,唉,真是心烦死了。我问萧然道,你在哪里呢,你不在我 身边,我比你更心烦,而且还多一个意乱。萧然又笑了笑,对我道,嘿嘿,那就 让你意乱几天好了。我心花怒放道,就知道您疼我,让我好好休息几天,接下来 就有更出色的表现。萧然道,你想也别想!我故意淫笑道,哦,是吗,昨晚好像 是你吹响了冲锋号吧?萧然呵呵道,少来,是你乘人之危。我紧追不舍压低嗓门 道,喂,说实话,昨晚我表现如何?萧然道,懒得和你说了,你再这样没个正经 的,我真挂电话了。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中国女性的悲哀,每当讨论到 性课题的时候,总是找诸多借口回避,我只想用李银河老师的一句话来表达我的 心声,中国的性革命生不逢时啊!萧然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和我爸说一声, 让他别担心,我过几天再找你们。人一高兴就发癫,我对萧然道,对了,我有个 问题一直梗在心里,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答案?萧然道,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以前我 一直不让你得逞,然而昨晚却…我不好意思笑笑道,聪明,就是这个鱼骨头,快 梗死我了。萧然道,可惜,这是个秘密,你能猜出答案了就向我求证,想不出来 你就梗一辈子吧,反正梗的不是我。我故作生气道,萧然,你怎么就这么没人性 呢?人家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满足?萧然嘿嘿道,你这个人就是贪 心,需要满足的东西太多了。我反驳萧然道,你这就不厚道了,两年了,两年啊, 就昨晚那一次,我还贪心?萧然道,为了那次,你都愿意等两年,你还不贪心? 我对萧然道,行了行了,说不过你,你老爸还在车上等我呢,他就是擦车,这么 长时间真皮座椅都得给擦穿了。笑声中,萧然挂了电话。

电话过后,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眼前老是萧然的身影晃来晃去,幸福的有 点眼花。上了车,我闭上眼睛又把昨晚和萧然的细节回忆了一遍,奶奶的,居然 翘了!看了一旁开车的萧伯父,应该没空看我,于是赶快装做不舒服换了个姿势, 翘起二郎腿继续幻想。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又梦到萧然,和她拥抱在一 起亲吻个不停。直到被萧伯父推醒我才知道已经到了上海,睁开眼睛,他妈的衬 衣领口都是口水,一股骚味要命的很。也不知道萧伯父看到没有,不过为了以防 万一我还是自嘲了一句,说做梦梦到自己吃鲍鱼了。萧伯父笑笑道,年轻就是胃 口好,做梦都能吃海鲜。

回到上海,萧伯父就暂时住在了西哥家里。我和西哥还有阿勇,以及小珍, 洋子和周茹她们就和疯子住在了一起。我帮疯子请了两个礼拜假,好在公司领导 还算厚道,知道疯子的事情,所以也就默许了,但条件就是让我暂时顶替疯子的 位置。我心里想,疯子那个大班椅我又不是没做过,还没有我的小转椅坐着舒坦, 所以我没有同意领导的安排。领导可能知道我的心思,加上上次那个大客户的成 功交易,所以领导就给了我一个小小的暗示,说隔壁部门的经理王胖子下个月就 要跳槽了,我只是暂时接替疯子的位置,并不是让我以后也一直顶替疯子,就算 帮疯子的忙也好,这次硬着头皮也要上的。说心里话,领导的这个暗示对我起了 很大的作用,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天天在家里烧香,希望王胖子千万不要突然留恋 和现在同事们之间的交情不舍得走了。

一天下午,阿勇和周茹去了红茶坊巡查。洋子拉着西哥又要去闵行,坚持要 再找找当初她父母的旧居。西哥说上次不是问过了吗,那地方都成了农场了,一 帮违反我党原则的同志都在那里重新播种人生,去了也是白去,除了一片一片的 青菜萝卜,还能找着个啥。可洋子就是不愿意,一再恳求西哥就再去这最后一次, 多问问周边的农户,也许有些老人可能还会有些记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威 胁西哥说他要是不想去,我倒是乐意陪同洋子前往,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不惯西 哥这大老爷们儿的腔调。

西哥提着裤子从卫生间出来,一边系皮带一边笑着对我道,不是我不想陪洋 子,我是担心留下你和小珍两个人照顾疯子不安稳,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万一对小珍又想图谋不轨,疯子现在就状态低迷,岂不是眼睁睁看着你糟蹋自己 的好姐妹?本来西哥这句只是个玩笑,但是一旁小珍的脸色却陡然变了,低着头 一句话不说,径直走进了疯子的房间。最难受的自然是我,被西哥一下戳到了痛 处,虽然我也知道他只是玩笑,但是这个玩笑他开得过头了,关键伤害了小珍。 我把手中燃了一半的烟头往地上一摔,一脸阴沉道望着西哥道,你他妈有完没完, 能不能说句人话?小珍现在是我妹妹!西哥不以为然,还笑着对洋子道,哟,看 他,还生气了,还比不上小珍的气量。我轻蔑笑道,你西哥气量最大,珊珊染了 病,你都还准备娶她当老婆!你装高尚是吧,你既然那么在乎她,还会整天搂着 洋子有说有笑?洋子听我这么说,好像有些不自在,本来拉着西哥的手,立刻放 开了,也跟着小珍进了疯子的房间。

西哥怒了,一脚将我身边的茶几踢开,瞪着我道,你啥意思?虽然我块头小, 但现在我心里有爱情撑腰,抢银行的胆子都有了,难道还会怕挨揍?于是我一脚 又将茶几踢了回去,蛮横道,我他妈早看不惯你这副鸟样了!当初介绍你和洋子 认识,我他妈正是瞎了眼!西哥一听我这么说,一副疑惑的腔调道,我说你这人 是怎么啦,怎么又扯到洋子身上来了?我可警告你,你别侮辱洋子!我指着西哥 道,不是我侮辱她,是你侮辱她!西哥又是一脚踢在茶几上,对我怒吼道,你他 妈今天硬是皮痒,找抽是吧?我和洋子关你个鸟事儿啊,珊珊又哪里碍着你啦? 你自己不爽你拿你乌龟头撞墙好了,别对我撒气!我气得摇头晃脑道,那,那, 那小珍又哪里碍着你啦,你瞎叫什么?

这时,小珍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一把拉住怒火攻心的我埋怨道,你们两个是 怎么啦,一会儿好得不可开交,一会儿又仇人似的,疯子都这样了,本来就够难 受的,你们两个还添乱。正当西哥和我摩拳擦掌的时候,疯子突然一阵怒吼,你 们两个给我滚!顿时,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四个人愣了片刻,一起走进了疯子房 间,看着疯子铁青着脸躺在床上。

疯子对着小珍和洋子道,你们两个出去,我有些话要对他们两个说。疯子, 你没事儿吧?我小心问道。西哥也安慰疯子道,疯子,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人 死不能复生,你就看开点吧。疯子苦笑道,看开点?你以为我和你们两个一样? 你们两个干吗,相互揭短很过瘾是吧,有没有想过小珍和洋子的感受?我和西哥 点点头,一副老实巴交的神情道,对,疯子您说的忒对了,我们自私,我们无耻, 我们不是人!疯子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们是人了?你们也不用在我面前装。你! 疯子指着我道,小珍多好的女孩子,你他妈和禽兽有什么区别?既然当初决定和 她一起了,就不要三心二意。可你呢?偏偏又和萧然搞上了,人家越是不理你吧, 你还越是来劲,一个字,贱!听疯子这么说,我心里虽然很不爽,但是考虑到疯 子现在的心情,还是诚恳道,疯子,你批评得太中肯了!还有你!疯子又指着西 哥道,你自己说说你过的是设么乱七八糟的生活?珊珊你爱吗?应该是曾经爱过。 你帮助她只是因为你当初对她的留恋,可你自己却还大言不惭说要和人家结婚一 样,好象大街上到处都是真爱,随手就可以捡到一样。洋子呢,你又把她放在哪 个位置?不是疯子我咒你,你再这样稀里糊涂的,迟早她会和珊珊一样离开你。 西哥一言不发,沉默片刻,对疯子道,疯子,也许你是对的,但每个人都有自己 的生活方式,我估计自己这辈子是没有机会体会你现在的心情了,你爱怎么说是 你的权力,但我爱怎么做也是我的权力。疯子苦笑道,是因为珊珊当初那样对你? 别他妈给我说你是看破红尘,你才几岁,我看你能装一辈子!西哥又是沉默。

其实我理解西哥,珊珊只是他高中时候的一个梦,现在梦是醒了,可他却仍 然沉溺在过去之中。疯子说得对,他对现在的珊珊已经不是当初的爱恋了,哪怕 是全心全意的帮助她,也只是为了找回当初的感觉,试图解开自己心中曾经让他 一直遗憾的那个结。疯子是告诉西哥,让他珍惜眼前的洋子,我想西哥也是聪明 人,他应该明白,只是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而已。西哥不是爱不起来,他是不 愿意爱,也许他还没有找到让他自己爱的理由。

接受完疯子的谆谆教导,我和西哥让疯子好好休息,我们也去客厅安慰安慰 小珍和洋子。出门的时候,西哥顺手带好门,然后我看他,他看我,两个人相视 一笑。小珍回过头,看着我和西哥,一脸吃惊的样子,指着我们道,啊?疯子都 这样了,你们还笑得出来啊,你们到底还是不是好兄弟啊?我对小珍道,这样也 好,疯子是教育家,让他教训我和西哥一顿,他心里能舒服点,我和西哥忍气吞 声一下也值得了。西哥接口道,不过说真的,疯子说的还蛮有思想的。我点点头 道,恩,我早就说过,早生个几百几千年,中国又要多一个孔子。

小珍疑惑道,那你们刚才吵架是假的?西哥道,当然不是。小珍更加疑惑, 歪着小脑袋道,那你们现在…我对小珍微笑道,就算打完架,也照样可以一起喝 酒,难道和女人一样,斗两句嘴还几天不说话不成?听我这么说,西哥狠狠在我 肩膀上拍了几下道,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少搞点,说得多了就伤感情了。尤其是你, 说起狠话来,别人听着比割肉还疼。我对西哥道,那我给大官人您道歉还不行吗? 西哥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道,那我就凑活着接受吧。

西哥带着洋子去了闵行,客厅里面就剩下我和小珍。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 着没有打开的电视机一句话不说。挨了一会儿,我准备去倒两杯热水。一旁的小 珍仍然盯着黑黑的电视机屏幕,头也不偏轻声道,你能抱我一下吗?一下下就好。 ----------   169.当香烟爱上火机的那一刻,就注定要被伤害。我不知道小珍是不是因为 当初我对她所犯的错,导致了她别无选择对我产生了某种无可奈何的爱恋。说心 里话,我真的不愿意事实是这样,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对于小珍和我都未免残酷 了点。

听到小珍的话,我愣了一下,将杯子又慢慢放回了茶几。我静静看着一旁的 小珍,她仍然很入神的盯着并没有任何图像的电视机,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对我 说的。眨眼的瞬间可以遇见一个人,一杯咖啡的时间可以了解一个人,一段浪漫 的时光可以爱上一个人,但是要忘记一个人,却可能一辈子也不行。让我完全忘 记小珍,一辈子肯定不行,但是我可以腾出心中一个隐秘的空间,将她作为一个 永恒的回忆悄悄尘封在内心深处。有一种爱,并不一定要拥有,因为拥有可能就 是一种伤害。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狠狠心,重新拿起茶几上的杯子,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一 杯热水,然后走到小珍旁边,递给小珍微笑道,来,喝点热水。小珍没有反应, 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于是我又重复了一遍,小珍,喝水吗?小珍这才转头,梦 中醒来一般,有点尴尬的望着我道,哦,我不想喝热水,嘴里长了一个小泡泡, 有点疼。我立马换了一个杯子,对小珍道,那我去给你倒杯凉水。我将凉水递给 小珍,然后关切问道,张开嘴,让我看看,等下我去帮你买点消炎药,吃了就不 疼了。

小珍很听话的张开小嘴,我用手轻轻托住小珍的下颚,很认真的看了看她牙 龈,然后安慰道,没事儿,虚火上升,可能是这些天累的。小珍望着我,很幸福 的微微笑了笑。我感到奇怪,于是问小珍笑什么。小珍道,因为我有你这么一个 好哥哥啊。我故作严肃对小珍道,你可千万别夸奖我,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听别人 好话就掩盖不了自己骄傲自大的陋习。

女人的心思你莫猜,变幻莫测。风云变幻还有天气预报,可女人的情绪什么 预报都是白费,因为根本就不给你任何预兆。我话音刚落,以为小珍会噗哧噗嗤 笑笑,可没想到她却换了一副黯然伤神的表情,轻声问我道,你说如果那次出事 的不是浩浩,而是我,你会不会因为没了我这个妹妹而伤心呢?我还在思索该怎 么回答,小珍伸出小手指着我的鼻子接着道,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是说很伤 心很伤心的那种。我看着小珍一本正经回答道,不会。顿时,小珍脸上一副失望 透顶的难过表情,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眼泪立刻在眼眶里开始打转。 我接着道,因为,如果小珍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我的心就没了,彻底的没了,也 就没心可伤了。听我这么说,小珍脸上立刻又浮现出一丝会心的笑容。小珍就是 这么简单,她所有的心事都可以从她真实的表情读出来,没有参杂任何掩饰,因 为她也不会。

男女之间难道真的就不能有纯正的友情吗?以前我一直认为的确不可能,但 是我现在反而有些疑惑了,开始怀疑自己的看法是不是过于武断。人毕竟不是野 兽,那么每个人心中总会大大小小有那么一块心灵的净土。我确信自己有这块净 土,在经历了在小珍和萧然之间的痛苦抉择之后,我决定将这块净土开发出来, 留给天真无邪的小珍。也许是我自己多想了,高估了自己的个人魅力,玷污了小 珍心中那片纯净的净土。她只是想我抱她一下,而且就那么一下下,可能需要的 只是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给她的依靠。既然这样,那么我对她的拒绝反而就显得 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

君子坦荡荡,我想这次是提高个人修为的一个好机会。我靠近了沙发上的小 珍,犹豫再三之后,还是伸手将她轻轻抱在了怀里。小珍可能是没有心理准备, 对我的行为有些吃惊,睁大着眼睛,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我。我诚心对小珍道, 对不起,刚才不是故意的。小珍神情更加迷惑了,望着我轻声道,什么不是故意 的?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松开小珍,双手扶着她的肩膀道,刚才你问我能不能 抱你一下,我并不是存心要拒绝你,只是…小珍苦笑了一下,打断我的话道,是 我不好,让你误会了,那句话并不是对你说的。

尽管我脸皮够厚,但是这个自作多情的打击还是让我脸上的红色素急剧增加。 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平静,微笑道,哦?那你是对谁说的?小珍道,你又误 解我了,可能是我自己想得太投入了,也没有顾忌到你在旁边,其实那句话也不 是我说的,是浩浩当初对疯子说的。我问小珍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种话我想 浩浩不会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吧?小珍道,我看了浩浩的日记。疯子从来都只是拉 浩浩的手,就是因为浩浩对疯子说了那句话,疯子才第一次抱浩浩。

听小珍这么说,我心中不由得对疯子肃然起敬,就因为她对浩浩的这份认真。 在这个速食爱情的年代,疯子的做法严格点来说,应该是另类的。但是另类的东 西,往往就是人们所忽视的,因为自开始很多人就从心里开始排斥自己不能接受 的东西。然而,另类的东西往往就是精华,如果我们没有认真的去审视和思考, 无意间就会错过那些精彩。就好比六七十年代的西方摇滚乐,对于很多喜欢流行 音乐的人来说,就是一个另类。然而,我个人认为那是最有思想的音乐,以倡导 自由,和平,性开放为主题,这并没有错,关键在于我们怎么去理解那个年代西 方国家的中下层阶级的生活态度。我们不能否认,那些华美的音乐篇章,那些惊 世骇俗的吉他 SOLO ,那些几十年来无法超越的和弦进行,永远留在了摇滚殿堂 里面朝拜的人们。至少,我就是其中之一。

对于小珍偷看浩浩日记的事情,我显得有些生气,对小珍责备道,你怎么能 看浩浩的日记呢?我想我们当中也只有疯子一个人有资格看。小珍道,浩浩,萧 然和我,我们三个当初就有约定,每个人写一份自己的爱情日记,而且内容一定 要发自内心,要绝对真实,并且都用同样的密码保存在自己的电脑里,等到大学 毕业的时候我们就相互交换。

听小珍这么一说,我心跳的利害,因为立刻想到了萧然电脑里的《萧然日记 》。她们三个人的日记密码都是一样的,那肯定不是我心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密 码定律,难怪我猜了那么多次的密码始终没有猜出来。

我问小珍道,疯子看了没有?小珍道,疯子他不知道,不过,你既然知道了 也不能告诉疯子,因为我不准备让疯子看浩浩的日记。我有些奇怪,问道,为什 么?疯子在法律上是浩浩的丈夫,他如果没有权利看的话,那任何人都没有了。 小珍一本正经道,这是我和浩浩,萧然三个人的约定,只有我们自己能看,其他 任何人都不能看。我有些不悦,语气严肃道,小珍!你怎么这样呢,什么时候脾 气变得这么倔强了?小珍嘟着小嘴道,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反正这次就是不行, 你要是告诉疯子浩浩日记的事情,他肯定要逼着我给他看的,那我以后就再也不 理你了!

看小珍这么坚决的样子,我想从她这里打开缺口是没希望了,于是也不再勉 强,对她道,好好好,我保证不告诉疯子,行了吧?小珍听到我这么说,皱着眉 头,叹气道,唉,萧然一直说你是个大嘴巴,心里藏不住事的,你可别真的被她 说中了。

我心里道,嘴巴可能是大了点,萧然也用不着说得这么直白吧。不就是三个 人的日记吗,迟早我要全部收藏过来,然后找个破密码的木马软件一股脑儿全部 攻陷。到时候,嘿嘿,改成剧本拍电影都行。不过,这事儿也不容易,萧然那个 日记文件我是发到我邮箱了,可软件解密后出来的内容都是乱码,不过还好我做 事考虑周到,事前备份了一份,不过后来我也不敢再轻举妄动,生怕万一有个闪 失,把文件给破坏了,那就得不偿失了。不过,有一点我还真的不明白,浩浩的 日记,疯子有什么不能看得呢?这女人啊,有时候就是不可理喻。

萧然不是萧伯父和萧伯母亲生的,而且他们夫妇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事实,那 么我猜测肯定就是在医院出生的时候和别人抱错了孩子。所以,要了解事实的真 相,只有从萧然出生的医院着手。还好萧伯父告诉我的那家医院是大医院,至今 仍在,不然萧然的身世一辈子都是一个谜了。虽然我没有把握查出结果,但至少 有了希望,何况医院系统里面我还有个熟人,当初拆穿阿丽假怀孕的那个大夫, 我的好同事黎叔的老婆。

要动黎叔的老婆,当然首先要从黎叔下手。黎叔是个妻管严,对他老婆的敬 仰犹如滔滔江水。一听说这次又要让他老婆去托人帮忙,他就急了,说上次那事 他好言相劝嘴皮都起泡,牺牲了一个月的性生活,才换来了老婆的同情,终于答 应给他个面子,帮了我一回。这次,他是说什么也不能再对老婆提非份要求了, 因为他老婆最怕麻烦别人。我说这事儿都怪黎叔自己,偏偏找个女医生当老婆, 她们什么东西没见过,对男人身体那是没有任何神秘感。你想想,一个对你生殖 器官组织结构和工作系统了如指掌的女人,她能每次亢奋在性生活第一线吗?简 直就是痴人说梦。

看来,我不得不对黎叔夫妇下‘毒手’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以前就听 黎叔说他老婆的最爱就是收藏水晶工艺品,于是我就投其所好,精挑细选了一个 水晶的烟灰缸,让黎叔送给他老婆,就说是黎叔自己买的。我将水晶烟灰缸交给 黎叔的时候,说还是兄弟我想的周到吧,你老婆喜欢水晶,我就送个水晶烟灰缸, 这样你也可以用,一举两得。黎叔叹气道,这我怎么敢用啊,平时她收藏的那些 宝贝我帮她擦灰她都怕我有个闪失,你送这么大一个烟灰缸,让我往里面弹烟灰, 她不找我拼命才怪,那一年都别想过性生活了。我被黎叔那个丧气样子逗得乐个 不停,说买了这个烟灰缸我就有些后悔了,怎么看都是一块玻璃,换了个名字叫 水晶往大商场柜台里面一放,身价就爆增上百倍。现在听黎叔你这么一说,我就 更后悔了,差点还让你要当一年太监。黎叔说那不会的,毕竟这么多年夫妻了, 现在觉悟提高了不少,已经习惯用啤酒罐当烟灰缸站阳台抽烟了,就是她让我用 这个水晶烟灰缸,我也不会答应的,弄不好她就是在试探我。我一阵大笑,问黎 叔这样生活累也累死了。黎叔说我不懂,他是累并快乐着。

这两天,我给萧然打了几次电话,可电话没人接,只能留言。我的留言很简 单,我说萧然你要是不回我电话,我就要疯了。一天下班之前终于接到了萧然的 电话,让我心里稍稍安定了许多。我问她是不是该回家了,因为我和萧伯父都很 担心她。萧然让我别担心,她说她到时候会给我一个惊喜。我问是什么惊喜,她 就是不说。

小珍问我回不回家吃饭,怎么还不见我的人。我说正准备打电话通知呢,晚 上临时有个客户想去唱唱歌,所以就和他一起吃饭了。小珍道,那你少喝点酒, 记得早点回来。今天阿勇和周茹,还有西哥和洋子他们都说不过来了,明天晚上 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我让小珍放心,最近胃动力不好,不会乱来的。

回到疯子家已经是深夜,我看了看小珍,她一个人像小猫一样蜷缩着睡在自 己房间,可爱的要命。我帮她关掉台灯,然后关上门,又轻手轻脚走到疯子的房 间,他也睡得很踏实。电视里还是那个顶蘑菇的游戏画面,不时发出咚咚咚的声 音。我本来想关掉,后来想想,还是把电视机音量调小了点,然后回到萧然房间 里,带着微醉的状态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已经是八点过。我匆忙洗漱完毕,走到厨房一看,电 热水壶里的豆浆正呼呼冒着热气。小珍的房间已经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估计她和 往常一样出去买面包了。今天上午和老板有工作谈话,所以尽量早点到公司不是 个坏事儿,于是决定自己随便到外面买点什么当早点算了。出门前,我习惯性的 推开疯子的房间门,让我吃惊不小的是,疯子不见了。

床头柜上有疯子留下的便条:谢谢你们这些天对我的关心,我突然想一个人 到外面去走走,想来想去,只有缅甸最值得我去,你们保重!看完便条,我立刻 拨了疯子的手机,关机了。我愣了片刻,反应过来,立马跑到客厅,在门后的留 言板上找到一直贴在上面的订票公司的电话,赶快拨了过去。我匆忙的问订票小 姐,今天又没有上海到缅甸的航班,是什么时候?我有个朋友叫*** 是不是在你 这里出了票?他有很重要的东西忘拿了,我想给他送过去,麻烦你查查。小姐很 快就给了我回复,告诉我今天上海飞仰光的飞机8 :40起飞,*** 先生的确是出 了两张到仰光的机票,不过您现在赶过去送东西已经来不及了,飞机马上就要起 飞了。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问小姐道,你是说*** 出了两张上海到 仰光的票? ----------   170.听到小姐这么回答,我第一反应就是疯子把小珍拐跑了,但冷静一想, 不太现实啊。于是我问小姐道,另外一张机票乘客姓名能告诉我吗?小姐的回答 让我吃惊不小,居然是浩浩。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特意又问了一遍出票小姐,确信是浩浩之后, 我立刻打了个电话给小珍,可很快电话铃声就在厨房间里响起。我提着包冲出了 房门,小区门口遇到正提着早点的小珍,看到我的出现,笑盈盈道,怎么这么匆 匆忙忙的,我刚买好早饭呢。我来不及多解释,从小珍提着的袋子里面迅速拿了 一个三明治,一边跑一边对小珍道,疯子和浩浩去了缅甸,我来不及了,老板在 公司等我,有空了电话给你。小珍瞪着大眼睛激动的望着我大声喊道,浩浩?你 是说浩浩吗?

上车后,我思绪久久不能平静,难道疯子隐瞒了浩浩侥幸逃过空难的事实? 如果是个玩笑,那这个玩笑也未免开得太大了吧,就算他自己走路不磕死,大家 伙儿也会活活拍死他的。

上午时间本来就不多,和老板谈话就谈了快两个小时。我始终坚持一点,少 说多听,把更多的机会留给老板去发挥他的聪明才智,在适当的时机,我憨笑点 点头配合下就行了。永远不要觉得你自己比老板聪明,也不要认为是不公平造就 了老板坐在你的头顶上,更不要以为自己总是老奶牛穿比基尼——牛比爆了,因 为真正牛比的就是实实在在站在你职业阶梯上面的人,无论他是因为什么原因, 哪怕是因为踩到狗屎,那也证明他比你强,至少运气比你强。

我已经逐渐习惯开始改变自己了,当然是受到疯子的影响。以前刚进公司的 时候,我无论对谁说话都是冲天炮一样噼哩叭啦,而且那神情总让人觉得我是天 王老子一样,加上我那阵子每天用啫哩水把头发刷的向天翘,所以公司里面有些 不懂事的女人都暗暗叫我鸡头。当疯子告诉我这个让人痛心的事实时,我拍着桌 子叫道是谁是谁来着,看我不割了她们这些长舌妇的舌头当凉菜才怪了。记得疯 子当时对我说,你整天叽叽喳喳抱着文件在办公室里竖着几根头发冲来冲去,看 谁也不服气,活脱脱一只小公鸡,别人不这么叫你还能怎么叫?后来过了一段时 间,疯子才给我指认了那个带头叫我鸡头的女人,当时她正在写字楼餐厅和一帮 同事吃饭,我拿着饭碗一屁股坐在她对面,啪的一身把饭碗响响的拍在长方形的 饭桌上,鼓着并不大的眼睛对她兴师问罪道,就是你叫我鸡头的?我这句话刚问 出口,她和周围几个女同事笑得差点喷饭。刚毕业不久,我那个时候知道个啥, 所以用筷子敲得饭碗叮当响,恼怒道,你知道不知道,小学时候老师就教我们了, 不要给别人起侮辱性绰号?虽说姐姐你长得漂亮,但是我叫你狐狸精你会心里舒 坦吗?没想到她倒是挺放得开,继续笑着对我道,随便你啊,鸡头。我被她们气 得没办法,所以猛扒了两口饭,拿起饭碗临走时对她们道,以后谁再叫我鸡头, 我就叫谁鸡婆!在众多女人惊讶的目光中,我雄赳赳气昂昂的故意扭着屁股离开 了,不过倒是记住了那个叫我鸡头的女人,后来的后来,才知道她姓孙。

所以,当我离开老板的办公室,收到‘鸡头,来我办公室一下’的短消息时, 我就知道是孙二娘在呼唤我了。进了二娘办公室,我把门一关,微笑着问道,不 是说好不叫我鸡头的吗,怎么事隔多年,突然又这么亲切的称呼我了?二娘笑呵 呵道,因为有好消息告诉你,知道你不会生气,所以才这么叫你。我坏笑道,还 是算了吧,我现在头发都和大盖帽一样了,不象公鸡像乌龟了,你要不换个叫法 吧。二娘扑哧一乐道,想占二娘的便宜,门儿都没有,嘿嘿,刚才老板和你谈什 么?我答道,还能有啥,问了那个大客户的情况,然后鼓励我好好干。二娘从抽 屉拿出一张纸递给我道,恭喜你啊,这是你的调任书,下周开始你在王胖子办公 室上班了。我接过调任书,看了一眼,然后对二娘道,是不是二娘照顾我的啊, 我可不想落个吃软饭的话柄啊,对了,王胖子不是下个月走吗?二娘道,我可没 那权力照顾你,是老板的意思。王胖子这个月会带带你,虽说你接班,但可要注 意些,一定要低调。我呵呵笑道,王胖子带我什么,带我打麻将是吧?没问题, 保证低调得不能再低调。

这职位升得也忑慢了些,以至于我接到调任书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太多的兴奋 感。金字塔的游戏其实不好玩,最下面和中间我感觉基本没有差别,只有顶尖才 有意义。但顶尖对于我来说,似乎是空中楼阁,等到猴年马月,那个时候头发白 了,儿子也读大学了,即使能站在顶尖,俯首下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青春散落 了一地,似乎这个成本忑大了些,有些不合算。人一辈子,如果为了一个目的把 自己搞得太累,我觉得没有必要。金钱如粪土,这是粪青说的话,我是不赞同的, 我就不相信你拿着大粪能够换来一日三餐。不过我自己也从来没有把钱看得太重, 多有多用,少有少用,只要自己开心过得去,其实就足够了。

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意气风发,成天就梦想着出人头地;等到参加工作两 三年之后,就开始发现原来自己的梦想毕竟只是一个梦想,其实不一定非要实现 不可;再到参加工作五六年之后,人的觉悟就更高了,发现付出和收获有时候并 不完全成正比。等到老板突然问你1+1 等于几,你会考虑一下的时候,就说明在 职场上打滚的你真的成熟了。

我要约孙二娘晚上去酒吧,算是请客。没想到二娘又搬出她老公,说晚上约 好了他去看电影。我笑着对二娘说都老夫老妻了还学人家小年轻搞浪漫,花一百 大洋看电影还不如小摊上买个10元带颜色的光盘一起在床上看,看完了再学习实 践一下,别提多舒坦。二娘嘿嘿道,亲情浓于水。我眉毛一挑道,偷情浓于精。

中午排队买饭的时候,黎叔一脸兴奋的凑了上来,在我耳边悄悄道,成了, 你烟灰缸起作用了。我一下来了精神,两眼放光道,搞到啦?黎叔含笑点了点头, 对我道,传真在我抽屉里,你说的那个时间一个月左右的婴儿资料都在。我大喜 道,你怎么不带下来?黎叔道,急啥,都到手的东西,等吃完饭,抽支烟过后, 再慢慢研究也不迟。我从队伍里出来,将黎叔塞到我排队的位置道,来,叔叔, 你喜欢吃饭,我排了半天的好位置免费送给你。说完,我一溜烟往公司冲。

我从黎叔抽屉拿出一叠资料,匆匆塞进包里,然后来到了写字楼附近的一家 咖啡馆里,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定。也就过去二十多年,人们的生育能力是好 像比现在好了很多,一个月时间在那个医院出生的婴儿还真不少,看得我眼睛都 花了。看来只能缩小范围了,一个月的婴儿和刚刚出生没几天的婴儿应该区别还 是蛮大的,搞错的可能性非常小。于是,我把萧然出生前后十天的女婴资料归纳 在一起,亏得这个医院的资料做的很详细,所以我又把血型和萧伯父一样的婴儿 抽离出来,当然,这里面包括了萧然的资料,只是这个萧然的资料所标明的萧然 并不是我认识的生活中的萧然。然后,我又把和自己认识的萧然血型一样的婴儿 资料也抽离出来,这样范围就小了很多。如果我猜得没错,肯定是这两组里面的 两个婴儿抱错了。

抽离出来的资料里面,和萧伯父一个血型的婴儿一共有十二个,和萧然血型 一样的婴儿包括我认识的这个萧然一共有八个。很明显,真正的萧然就在和萧伯 父血型一样的十二个婴儿里面,但究竟是哪一个呢,这只有天知道了。不过这十 二个婴儿里面,有两个是外国人,一个是英国的,一个是日本的。我想也没想就 把那个英国的用笔划掉了,这老外和中国人光是体毛上的差别就够大的了,再粗 心也不至于弄错。我正准备把日本的那个也划掉,突然想到了秦始皇曾经派了500 童男童女东渡的故事,于是就手下留情了。由于是日本婴儿,我就多留意了一下, 很快就发现了资料上父母所留下的家庭住址是上海闵行,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荒 唐的想法,洋子不是说她父母当年在中国停留的时候也住闵行吗,该不会是她吧? 当然,这也不无可能,但如果她要是萧伯父的亲生女儿,那这个世界就未免太小 了。既然这十二个婴儿我都要一个一个确认,那么我干脆就从洋子开始吧,要是 中了头奖,我就飞回老家去祖坟上三叩九拜。

思路清晰之后,我急需做的事情就是找到小珍,然后让她告诉我这个日本名 字是什么意思,翻译成汉语应该是什么名字。还有一点重要的就是要了解洋子的 血型,如果两点都确认无误的话,那我就真的该去买彩票了。

下午约了重要客户到拜访,所以中饭都没来得及吃,直到下班时候才想起该 往寂寞的胃里塞上点汤汤水水了,所以下班后我就急急忙忙赶回了小珍她们的住 处,准备狼吞虎咽安慰一下我这个状态不佳的胃。

就在我给师傅车钱准备下车的时候,接到了萧然的电话。我对萧然道,正要 找你呢,散心了散了好几天了,是不是该回来了?对了,疯子去缅甸了,而且不 是一个人。萧然嘿嘿道,我也正要找你呢,顺便告诉你,疯子并没有去缅甸。我 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萧然道,因为我就和疯子在一起,而且还有一个女孩, 你猜猜她是谁?我想到疯子买的两张机票,惊喜道,不会是浩浩吧?萧然顿了顿, 对我道,嗯,就是浩浩。 ----------   171.挂了电话,我火速赶往阿勇的红茶坊。疯子和萧然两个人坐在一个靠窗 的桌子在聊天,看到我来了,和我打招呼。我急着问萧然道,浩浩呢?怎么没看 到她,我就知道她不会有事儿。

疯子看上去似乎有些紧张,双手握在一起放在桌子上,表情比较严肃。我拍 了拍疯子的肩膀,坐在了他的身边。对面的萧然带着一丝倦意朝我微微笑道,她 等下就来。这几天我不在,你是不是安静了许多?我叹了口气道,是啊,心倒是 安静了不少,就是身体安静不下来。萧然不屑道,那你找西哥一起去按摩啊,不 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我笑笑道,最近手头紧,没钱,何况我这个人,你又不是 不知道,恋旧的很。

阿勇跑过来,问我喝点什么。我对阿勇道,怎么好意思劳驾老板亲自动手啊, 会不会要收服务费啊?阿勇笑笑道,千万别太客气,你就按五星宾馆那个标准随 便意思下就行了。阿勇给疯子杯子里加了些茶水,对疯子道,疯子,过去的就过 去了,别愁眉苦脸的,要不你和我一起信教吧,心里不舒坦的时候,跑到教堂悄 悄告诉神父,他会指点你的。我灵机一动对萧然道,阿勇这个做法倒是不错,要 不我们也一起‘性交’吧。萧然严肃道,你别不分场合老没正经的,你那些带色 的幽默我可没多大兴趣。我有些扫兴,心里暗忖道,萧然这女人,变了,似乎变 了。疯子对萧然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直就那德行,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么几 句老话。我双手一揖道,得了,我一个人说不过你们两个,我装哑巴行了吧?

正在聊的当儿,一辆中奔缓缓停在了红茶坊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女孩儿。 好啊,正要找她呢,她倒是送上门来了!我指着门外的那个女孩儿对疯子和萧然 叫道。身边的疯子看到那个女孩儿,一下呆住了,迅即全身激动得发抖,筛糠一 样,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失声大叫道,浩浩!萧然对疯子道,皓皓,皓月当空的 皓,我说的那个女孩子就是她。我问萧然道,你约她来的?萧然点点头,是的。 我一脸疑惑道,你是怎么找到她的?萧然道,因为我记得她的车牌。我惊讶道, 那为什么那天我问你,你说没有完全看清楚?萧然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对我 笑笑道,因为我担心你又瞎来,把人家吓着,那就没有机会约她出来了。我不服 气道,衰是衰了点,也不至于把她吓着吧。萧然道,我是怕你流氓本性对人家敲 诈勒索啊。我摇摇头对萧然道,萧然啊萧然,你这个人啊,就是看不到我对女孩 儿崇高的一面。

皓皓走到我们面前和萧然打了个招呼,坐在了我和疯子的对面。疯子一直盯 着皓皓看,眼泪刷刷的往下落。疯子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 了。皓皓道,对不起,那天撞了你的车,我不是故意要逃的,我听萧然说了你的 事情,虽然我没见过你的那个浩浩,但我相信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儿。我对 皓皓道,还说不是故意的啊,对不起都没说声,油门一踩就一溜烟没了。萧然对 我道,你别打岔,人家小姑娘没有带驾照,当然心慌的。我怀疑的眼光看着皓皓 道,没带驾照还敢把车开到外地?萧然道,她老板喝醉了,所以回来时候只有她 开了。我心里嘀咕道,原来是个小蜜啊,我说这么年轻的女孩儿开中奔才怪了, 不是家里有钱,就肯定是二奶三奶的。

皓皓对疯子道歉道,真的对不起,这样吧,修车多少钱,我全赔。疯子哽咽 的说不出话来,一边摇头一边用纸巾擦眼泪。我对皓皓道,算了,买了全保的, 再说就凭你长得和浩浩双胞胎似的,你就是把疯子的车撞得只剩下四个轮子,他 也不会让你赔的。我话音刚落,没想到这个浩浩瞪着我道,又碍你什么事儿了, 犯得着你在这里唧唧歪歪吗?

这个皓皓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差点把我脖子骨撞断,居然还说和我没事儿。 顿时我心里一阵无名怒火开始迅速飙升,对皓皓道,怎么啦,怎么啦,吃火药了 是吧,你还有理了是吧?皓皓不示弱道,关你屁事儿啊,又不是你的车,看你这 样子也不像有车的样。我大惊道,啊哟,还和我爆粗口是吧,男人婆是吧,我郑 重的宣布,你给我的良好第一印象现在已经完全破灭了!皓皓道,滚一边去,没 看你这么啰嗦的男人,女人一样,一点没格调。

从小到大,还没人对我这么蛮横无理过,何况现在还是当着萧然的面,我如 何受得了这种怨气,于是提高音量对她道,三从四德没学过是吧,从小没读过书 家里父母也不教教你,要不是看你是女人,我早一个大嘴巴抽过去。皓皓也一脸 怒气道,三从四德你个头啊,小样儿,你这种小混混,我不抽你丫的已经是给你 面子了。

萧然看我和皓皓吵起来,赶忙责怪我道,你怎么搞的,少说两句不行吗?我 对萧然道,你没看她泼妇一样吗?刚说完,对面的皓皓突然拿起桌上的杯子,一 杯茶水朝我泼了过来。我一个躲闪不及,被她泼了个满面,忑狼狈。没见过北京 女孩儿这么野蛮的,她这种粗鲁的态度严重激发了我的斗志,我腾的一下站了起 来,恶狠狠的瞪着她,那眼神是告诉她,我正在给她一个机会道歉。没想到她看 也不看我一眼,冷冷道,活该!

这时,身旁一直情绪低落的疯子却突然笑了起来,然后抽了一张纸巾递给我, 我一边擦脸一边自言自语道,他妈的这个娘们儿反了,彻底反了,敢在太岁爷头 上动土,我今天不收拾她,她还不知道什么叫暴力。

萧然对皓皓道,算了,他就这个性格,其实人不坏。皓皓道,谁让他惹我了, 最看不惯他这种小男人。我被皓皓气的七窍冒烟,指着她道,你,你,你…皓皓 歪着头,一副轻蔑的样子道,我怎么啦,你再啰嗦,我还泼你!

我看着一旁幸灾乐祸的疯子道,你他妈还是不是人,这女人这么损我,你也 不帮我说两句?疯子叹了口气道,有人能教训教训你也不是个坏事儿。萧然接口 道,就是。我争辩道,不就是因为这个北京丫头长得象浩浩吗,那又有什么用, 她哪里及得上我们浩浩1%的淳朴善良?你们用不着这么吃里扒外吧?疯子安慰我 道,人家一小丫头,不懂事,你一男人和人家较什么劲儿啊,算了算了。我伸手 朝疯子点了点道,行,今天就看你疯子的面子,我不跟这个疯丫头计较,不然我 非得抽她。皓皓横了我一眼道,你抽谁呢,你丫以后上街小心点,就你那竹竿样 儿,要让我碰上,我非撞飞你不可!

被这个皓皓连番羞辱,我又不能真动手抽她,直急得我面红耳赤,抓耳挠腮。 萧然看我这个窘样,反倒哈哈大笑起来。我仔细审视眼前这个皓皓,头发黄黄的, 像个金毛狮王,穿条牛仔裤一个裤管可以装下她三条腿,配上上身那件已经大的 看不出她胸围的T 恤,加上一脸满不在乎的蛮横样,活脱脱一个阿飞妹!素质, 素质,素质在哪里?对于她来说,素质在田野上。

萧然提出来要和我去外面走走,我说好啊,免得呆在这里受气。走到门口, 我从口袋掏出钥匙,在手里掂了掂,然后装做不经意的样子靠近那辆停在茶坊门 口的中奔,准备狠狠划它几下出出气。正准备悄悄走过的时候下手,突然后脑勺 被一个东西砸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是两个叠在一起的纸杯,只见皓皓叉腰站在 门口凶神恶煞道,小样,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你敢动我的车,看我不砸死你!说 完,她还朝我扬了扬她那个馒头大的小拳头。

我日她个先人板N 次,这个小泼妇,老子今天是服了,完全就是一女流氓嘛。 我还想说点什么有力量的话,硬是被萧然拉走了。我缓缓转过头,对萧然道,拉 我干吗?萧然扑哧一乐道,不拉你你又能干嘛?我问萧然道,这个皓皓什么来头, 嚣张的让我想狠狠干她几十回!萧然推了我一把道,你敢!我一把抱过萧然,微 笑道,当然不敢,只不过过过嘴瘾,意淫一下罢了。萧然哼了一声道,那还差不 多。

我和萧然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了下来,责怪她道,这几天你干嘛去了,让我担 心死了。萧然神情沮丧道,那天分开后,我就去了我出生的医院,想查查我的出 生记录,可惜一个人都不认识,别人都不原意帮忙。我对萧然道,废话,这年头, 人家和你没亲没故的,谁愿意当义工?萧然接着道,反正闲着也是无聊,于是我 就电话给西哥,让他给我查了皓皓的那个车牌,没想到车主真的就是皓皓本人。 然后,我就根据车主的地址找到了皓皓家,趁她一次出门的时候,向她说了那天 撞车的事儿。我约她在她家附近的麦当劳聊了一会儿,顺便说了疯子和浩浩的故 事。别看她挺蛮横,其实心地并不坏的,和我倒是谈得蛮投机。

我开玩笑道,就她个男人婆,和你谈得投机,是不是看你长得漂亮对你心怀 不轨啊。萧然道,少恶心,那是因为我面善,所以人家没防备。我对萧然道,你 这不是变着法儿骂我面像不好吗?萧然嘿嘿道,事实如此吧,你怎么就不接受现 实呢?

萧然接着道,你别看皓皓大大咧咧的,其实她蛮细心的。她看我一脸愁容, 就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我就告诉她说想到**医院查一份资料,可是没有熟 人。没想到她马上一口答应,说第二天就可以帮我弄到手。我轻蔑笑道,不就是 有一中奔吗,说不好还是当二奶换来的,她以为她是谁啊,好象天上星星都随便 摘一样。萧然道,我当时也以为她只是说说,结果没想到第二天她真的就把我想 要的资料带给了我。我将信将疑道,莫非她就是那个医院院长的二奶?萧然道, 你就别瞎猜了,从我的了解来看,她应该不是那种女孩子,不过我也没问她的背 景,那是她的隐私,我不方便打探。

我一副得意的样子对萧然道,说到资料,我正要给你看看我手里的一份资料。 说完,我拿出包里那叠黎叔老婆给我的资料递给萧然。萧然认真看了看,对我道, 这个我早看过了,而且比你的还要详细。我心里暗忖道,妈的,早知道这样,就 不用浪费那个水晶烟灰缸了。我惊讶道,哦,是吗,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对了, 里面还有一个日本婴儿,可惜我不认识日文,你不是大学选修过吗,我还准备让 小珍给我翻译呢。萧然焦急问道,你没有找洋子吧?我不以为然笑道,当然没有, 我还担心这个日本婴儿是她呢。萧然定了定神,看着我道,不错,就是她。

不会吧?我大声问萧然道,惹得周围的人都不解的看着我。萧然点点头道, 恩,那个日本名字翻译成中文的话就是洋子,而且我看过洋子名片上的日文名字, 和医院资料上的一模一样。我点点头道,以前也看过洋子的日文名字,不过不懂, 我看所有日文都差不多,就好比我看非洲足球运动员一样,感觉个个都长得一样。

我自言自语道,明白了,这下明白了,这么说来,极有可能就是你和洋子出 生的时候医院抱错了,这么说来,洋子才是萧伯父的亲生女儿!我激动得把自己 大腿拍的啪啪响,对萧然道,对了,肯定是这样,医院抱错了婴儿,洋子才是萧 伯父的女儿!我看着萧然不吱声,安慰她道,没关系,我喜欢的不是萧伯父的女 儿,而是你,萧然。萧然道,但是你想过没有,医院每个出生婴儿脖子上都有一 块牌子,上面都有姓名,中文和日文,护士不可能区分不出来吧?

本以为自己理出了一点头绪,听萧然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合情理。不过我 立刻对萧然道,这个难说,也可能是护士粗心吧。这么说来,洋子现在的父母应 该就是你的亲生父母,那么萧然你,你,你是日本女生?萧然听到我这么说,眼 圈一下就红了,开始沉默。我紧紧抱住萧然,在她耳边轻声道,萧然,无论如何, 我只知道你就是萧然,是我最爱的萧然。

萧然饱含热泪看着我道,可我现在感觉自己是一个孤儿,你知道吗?我对萧 然道,别这样,你不是曾经说过萧伯父永远是你的父亲吗,何况现在这个情况, 我们要找到你的亲生父母并不难。这都是医院的错,才造成现在这个事实,你要 觉得冤屈,我们去告那家医院。

萧然擦了擦泪水,沉默片刻,抬头对我道,我倒是希望是医院弄错了。我不 解问萧然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然又开始小声抽泣道,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是 爸爸的亲生女儿之后,曾经偷偷翻过他的包,包里有一个空着的旧首饰盒,盒子 里面写着一个人的名字,你知道是谁吗? ----------   172.是谁?我好奇的问萧然。萧然道,是洋子的母亲,看到洋子的出生资料 我才知道。我有些诧异,问萧然道,这么说,萧伯父和洋子的母亲是认识的?萧 然一脸愁容道,我也纳闷儿呢,如果不认识的话,那我爸怎么会有洋子母亲的首 饰盒呢?我恍然大悟道,难怪萧伯父坚持要去日本,看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萧 然道,什么问题?我蹙眉道,估计萧伯父和洋子母亲有一腿。萧然有些生气道, 什么有一腿,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我微微笑道,不好意思,我习惯说俗语, 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我这个分析应该是八九不离十,这事儿我看我还是去问 问萧伯父好了。萧然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肩头,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我没有去找萧伯父,而是先找到了洋子。打她电话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在逛 商场。我问她西哥怎么没和她在一起,她说西哥公司有事儿去忙了,约好一起吃 晚饭之后他就一个人先走了。我让洋子就别等西哥了,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不 如我陪她一起去吃味千拉面。

拉面馆的生意还特好,说实话,要不是想找个环境好点的地方和洋子说事儿, 我还真不会来这里送钱。三十元左右一碗面实在是忒不厚道,我要是自己去菜市 场的话,够买几十斤面条了,搁冰箱里头吃上一两个月也吃不完。我比洋子先到, 找了个位置坐下。一个正好路过我身边的服务员小妹问我道,先生需要点什么? 我心想屁股都还没坐热,这么急着要我点单是怕我跑不成?心里有些不爽,于是 对她道,来杯免费茶水吧。小妹笑着问我道,那您需要什么面呢?我没好气道, 兜里没钱,就过来喝杯热水,闻闻面味儿就饱了。小妹道,您真会开玩笑。我一 本正经道,我可没开玩笑,你要是还保持着中国公民助人为乐的基本美德,就赶 快给我来杯免费热茶。小妹朝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转头走开了。几分钟后, 她还真的给我送来了一杯热茶。就冲她这个诚意,我立刻点了两碗拉面,估计面 上来的时候洋子也应该到了。

等了十分钟后,还不见洋子的身影,于是我打了个电话给她。在哪里呢,怎 么还不到,不是说十分钟之内肯定到吗?我有些责怪洋子道。洋子道,哎呀,不 好意思,我正准备给你电话告诉你呢,西哥事情忙完了,他约了我一起吃兰州拉 面,我都快到了。听洋子这么说,我窝火的很,面都点好了,她居然不来了,而 且宁愿吃西哥的兰州拉面也不吃我的味千拉面,看来洋子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儿 嘛。我对洋子厉声道,你他妈的就是一个卖国贼,好好的味千拉面不吃,去吃什 么兰州拉面,行,你和西哥慢慢吃,千万别噎着,也好,等下我和你们两个一块 儿说点事儿。

挂了电话不久,面还没有来,我赶快叫了那个小妹,对她道,我朋友来不了 了,能不能退掉一碗?小妹斩钉截铁道,不行,面已经好了,马上就来。我心里 嘀咕道,刚才我没付钱的时候你咋就没这么拽呢?很快,两大碗面就摆在了我面 前,既然不能退,那就只有考验一下自己拳头大的胃了。风卷残云干掉两碗拉面, 第一感觉就是想睡觉,而且最好是能够有萧然陪在身边一起睡。看来,饱暖思淫 欲这个话还是蛮有道理的。走出面馆的时候,我对自己说,真好,从今以后,半 年之内都不会再吃味千拉面了,这下省大了。

我赶到洋子说的那个兰州拉面馆的时候,西哥和洋子两个人正头碰头对着自 己面前热气腾腾的拉面呼哧呼哧吃得贼香。我坐到西哥旁边,拿起他面前的小瓶 二锅头,抿了一口。西哥一边吃面一边含糊道,我说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卫生,也 不打个招呼拿起就喝。我瞪了西哥一眼道,我他妈还没嫌你口臭呢,你叫个毛啊。 洋子对我笑笑,然后让面馆的服务员又拿了一瓶。我对洋子兴师问罪道,洋子, 西哥有的我也有,你用不着这么偏心吧?西哥喝了一口二锅头,擦了擦嘴道,火 箭和牙签,那是一个级别吗?我不屑道,西哥,拜托你别老往自己脸上贴金好不 好,你还真把自己那玩意儿当神州五号是吧?西哥嘿嘿道,谁让你崇洋迷外啦, 你看看这兰州拉面,经济实惠,加上两小瓶二锅头外带一碟牛鞭冷盘也不过一碗 味千拉面的钱,而且配方营养,滋阴壮阳,老少皆宜,童叟无欺,绝对是西哥我 这种淫民的最佳选择。

一旁的洋子呵呵乐个不停,胸前挂着的那个戒指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西哥伸 手推了我一把道,你他妈这坏习惯怎么老改不了呢,总喜欢盯着女人的胸看?洋 子可和我订了终生,你要是再有什么不良想法,西哥指了指桌上的牛鞭冷盘接着 道,那下次这盘里的可就不是牛鞭了。我故作为难道,西哥,你可千万别这样, 我这味道重,怕您这大官人吃不下。西哥鼓着眼睛道,没事儿,多放点辣椒多放 点老醋,凑合着下酒应该不错,就怕你那玩意儿还不够切个半盘的。

我看着洋子对着我哈哈大笑,不悦道,洋子,你傻笑个啥呢,你倒是听懂我 和西哥说啥了没?洋子收敛笑容,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道,我是在想,西哥的肯 定可以切一整盘。一旁的西哥可能也没想到洋子这么说,刚送到嘴里的拉面扑哧 一下全喷了出来,呛得西哥不停的咳嗽。看着西哥那狼狈不堪的样,我推了推洋 子,示意她说话小声点,旁边有人在不停朝我们三个看呢。我暗想道,洋子这娘 们儿,只要和西哥混一起,那家伙,是越来越骚了。

我和西哥抽烟的时候,我问他和洋子去闵行的事情有没有新的进展。西哥说 有个鸟的进展,周围都问过不知道多少人了,都不知道,早和洋子说过别费那神, 她就是不听。

等洋子吃完面,我指了指洋子胸前问她道,洋子,你妈妈怎么会突然给你这 个戒指,她还好吗?洋子情绪低落道,她不是很好,自从我父亲去世后,她就一 直不开心。我问洋子道,你父亲不在了?什么时候的事儿?西哥接口道,你这人 怎么这么啰嗦呢,洋子来中国留学之前她父亲就去世了,看来还是洋子和我知心 啊,我还以为这事儿洋子也对你说过呢。

我继续问洋子道,西哥不是说你这次回来是找人的吗,是找谁呢,找到没有? 洋子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安慰洋子道,你别有什么顾忌啊,你要 是对我们有什么隐瞒,我们怎么帮你呢?西哥也对洋子道,就是,你说你母亲当 年住闵行那个地方,可现在都成农场了,而且上次有个老头子也说那个地方以前 根本没住过什么日本夫妇。我附和西哥道,就是,那个时代,到中国来的外国人 怎么也不会住到那么偏僻的郊区的。不像现在,高级别墅都在郊区生根发芽,所 以大批到中国来的老外才往郊区跑。

洋子听我和西哥这么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伤心的哭了起来,不停的对我 和西哥说对不起。我和西哥一再安慰洋子,让她别哭,也不用说对不起,如果有 什么不方便说的话,我们也不勉强。抽泣过后,洋子开始告诉我和西哥她这次回 来中国的真正目的。

原来洋子这次回来,是为了帮她母亲找一个当年在中国认识的朋友,因为事 隔多年,早已经失去联系,只知道当年他在闵行的那个住址。还有,就是洋子脖 子上挂着的那个戒指,是当年他送给洋子母亲的信物。洋子母亲一再叮嘱,希望 洋子能够在她有生之年帮她在中国找到当年的那个朋友,将一封信交给他。洋子 隐约觉得母亲和那个他之间可能存在着不一般的关系,但又不方便向母亲细问。 而且,洋子开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母亲在洋子父亲去世后坚持让洋子到 中国留学是别有用心的。最后,洋子带着母亲的嘱托,又回到了中国这片让她已 经无法忘怀的热土。只是,洋子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母亲当年在中国可能发生的 故事,所以洋子就对西哥和我说闵行的那个地址是当年她母亲在中国的暂住地。

我问洋子道,那封信呢?洋子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包里的里层拿出了一个白 色的信封。我拿过信封一看,没有任何惊讶,因为信封上的收信人我早已猜到。 我对洋子道,何必遮遮掩掩,你要是早把这封信告诉我,根本就不用费那么多鸟 事儿!西哥看了一眼信封道,萧**,你认识的?我没有回答西哥,继续对洋子道, 你把戒指给我,你要找的人我一定帮你找到。洋子将信将疑的将戒指取了下来, 恋恋不舍的给了我。我接过一看,戒指上刻着洋子母亲的名字。西哥又问我道, 你能不能不要忽视我的存在?给个回应行不,你认识这个人?我对西哥道,你也 认识。西哥大惊失色道,不,不,不会吧?我满怀信心朝西哥和洋子看了一眼道, 等我好消息吧。说完,我就冲出了拉面馆,拦了一辆车,直奔西哥家里。

打开西哥家的门,萧伯父正在一个人在客厅看报纸,看到我进门,朝我微微 一笑,问道,你怎么突然来啦,萧然呢?我对萧伯父道,萧然回红茶坊了,反正 没事儿,正好给阿勇他们帮忙。萧伯父点点头,然后问我道,这么匆匆忙忙的, 有什么事儿吗?我坐在萧伯父身边,然后拿出洋子给我的戒指,递给萧伯父道, 伯父,您认识这个戒指吗?萧伯父接过戒指仔细看了看,身体微微震了一下,但 立刻恢复镇定道,这个戒指有些年代了,很像萧然母亲的那个,但又有稍许差别, 我不认识。

听到萧伯父这么说,我保持沉默,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那张沧桑的脸。萧伯父 很快就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问我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戒指的?我对萧伯父道, 我马路上捡到的,既然你不认识,这么老的款式我也不喜欢,那干脆扔了吧。说 完,我起身走到窗户边,扬起手将手中的戒指用力扔向了楼下的河里。 ----------   173.萧伯父猛的起身,冲到我身边,朝窗外的河里望了又望,叹气道,唉, 你啊,做事情怎么…萧伯父摇了摇头,垂头丧气的坐回了沙发。我看了看萧伯父 一脸懊悔的神情,实在不忍心再忽悠他老人家,于是走到他身边坐下,将手中的 戒指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对他道,萧伯父,有什么故事快对我讲,我现在可 是帮萧然做事,为了她我可是天王老子也不管的。萧伯父惊喜的看着我,感激不 尽的样子,拿起茶几上的戒指仔细端详一阵,抬头对我又爱又恨嘿嘿笑道,就你 心眼儿多!我吐了吐舌头,笑笑对萧伯父道,您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冲动,耐性 又差,您要是有什么隐瞒啊什么的,说不定我一激动这下就真扔河里了。对了, 您要是这故事说的精彩,我还有一个大礼包送给您。萧伯父好奇道,哦,是什么? 我故意满不在乎道,也没啥,就一封信,您要是把故事说得引人入胜,我一糊涂 肯定就给您了。萧伯父道,那赶快先给我看看。我故意退开一步道,反正我和萧 然还没有拿红本本,您现在最多只是准岳父,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您要是有什 么不满的,等以后您怎么处置我那是您的事儿。萧伯父微微笑道,我哪里敢对你 有什么不满的,女大不中留,你们两个合伙算计我了是吧?我不好意思笑笑道, 萧伯父,岂敢岂敢啊,不过说真心话,我这个人还真喜欢打探别人隐私。萧伯父 靠在沙发上,一脸幸福望着前方,缓缓道,唉,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仿佛就在眼 前一样。

萧伯父慢条斯理道,八十年代初期,是中日关系的“蜜月期”,那个时候你 可能还不懂事。我点点头道,嗯,还在穿开裆裤吧,就知道日本连续剧好看,而 且日本的电器也值钱,偷袭吧,偷袭吧,新时代的东芝嘛。萧伯父叹息一声接着 道,就是,那个时候我也才刚二十,什么也不懂,就听说村里有个叫阿毛的小伙 子在上海摆地摊都发了财,于是我瞒着家里人悄悄跟着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到了上 海。你不知道,到上海之后,在街头第一次听到邓丽君的歌都让我激动了好久, 真的不敢想象还有那么好听的歌。至于街上来来往往的年轻人,留着小胡子,穿 着喇叭裤,嘴里还哼着港台歌曲,那真是自娘胎里出来就没见过的事。记得当时 我看到一个小伙子穿了一件花格子衬衣,别提有多时髦,害得我好几晚没睡好觉。

听萧伯父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对萧伯父道, 说实话,那时候我还忑小,对这些似乎印象很模糊了,不过听伯父您说起来,觉 得特有意思。萧伯父道,你听着好笑,可伯父当年哭都来不及呢。我兴趣浓厚问 萧伯父道,哦,快说说,怎么啦?萧伯父继续道,刚到上海,旅馆也住不起,别 看那个带我出来的阿毛说的光鲜,到了上海我才知道他自己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 晚上我们就在各个公交车站打地铺,白天就围着阿毛那个地摊旁边转,给过路的 人兜售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亏得阿毛这个人挺义气,倒是没让我太饿着,不过一 个地摊养两个人毕竟艰苦了很多,所以我个人也觉得这样下去对不起阿毛,于是 就决定自己好好在上海闯一番。

萧伯父喝了一口水,继续道,我朝阿毛借了一点钱,进了一些当时流行的服 装,一件一件挂在一块空墙上卖。可能是由于旁边的人都把衣服摆地上的缘故, 所以唯独我的生意特别好。虽说我本钱小,没有几件衣服,但每天基本都可以卖 光,而且有一点,那个时候反而不像现在的人,买东西老把价格往死里砍,所以 利润还是不错的。干了一段时间后,阿毛找到了我,让我给他借钱,还要我入伙 和他一起倒电子表。别看现在不值钱,可当时那年头,谁要是手上戴上一块电子 表,那足够和周围人炫耀好半天的。

我接过话茬儿道,那是,我还依稀记得我小学时候,爸给我买了一块电子表, 我生怕同学们不知道,一堂课时间,硬是问了我同桌十七次同样的话,小样儿,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萧伯父微微笑了笑,接着道,其实我很想和阿毛一起干的,但一是考虑本钱 太少,二是电子表那个进货渠道太乱,很多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倒,所以我 就没有答应,不过我还是把自己手里大部分的钱都借给了阿毛。过了三个月后, 我再见到阿毛的时候,听阿毛说他已经在倒电视机了。从阿毛西装革履的样子来 看,他算是混出来了,不过他还不算忘本,开口就说没有我的支持就没有他的今 天,所以他又邀我入伙。可隐隐约约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 你可能不了解,那个时候,有钱都买不着进口彩电,想想也是,阿毛倒彩电不发 才奇怪了。

我点点头道,嗯,看过八十年代的片子,知道进口彩电冰箱什么的是紧缺物 资。对了,还有收录机吧,我小时候家里还有个燕舞牌收录机呢,到现在我还记 得那个广告,一打扮时髦的小年轻提着个收录机一边跳一边唱,燕舞,燕舞,一 片歌来一片情…

萧伯父道,后来有一天阿毛突然找到我,说做生意没意思,还让我也不要倒 服装了,安安静静回老家去过安稳日子。而且阿毛还神色紧张的送了我一个戒指, 说是他准备结婚用的,不过可能用不着了,所以就送给我。临走时候,阿毛还给 了我一些钱,让我回家自己盖房子的时候,顺便也帮他修修爸妈的坟头。

我插了一句问道,阿毛是孤儿?萧伯父点点头道,嗯,吃百家饭长大的,小 时候经常和我一起在老家后山头玩打仗。我叹了口气道,真不容易。萧伯父道, 是啊,那个时候,谁都不容易。我问道,后来呢?

萧伯父道,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阿毛,直到有一天阿毛的未婚妻找到我, 告诉我阿毛因为倒电子表的时候,用假货狠狠坑了几批人,后来被他们找到,活 活给砍死了。凌晨时分,尸体就丢在江边,身上就只剩下一条短裤,惨不忍睹。 阿毛的未婚妻也没敢认,因为她怀了阿毛的孩子,怕惹上那帮人,自己丢了命小, 孩子没了可就绝了阿毛的后。说到这个孩子,其实你也认识。

我惊讶道,我也认识?萧伯父点点头道,她就是你幼儿园时候的同桌,彤彤。 彤彤?你是说彤彤是阿毛的女儿?我再次大惊失色道。萧伯父道,嗯,是的。因 为我后来带着阿毛的未婚妻回到了老家,和她结了婚。我若所有思对萧伯父道, 这么说来,阿毛的未婚妻真的对不起你了,后来她居然还和你离了婚,害得彤彤 要不是后来和你相认就差点成了孤儿。

萧伯父一脸悔恨道,这也不能怪她,说来说去是我的错。我问萧伯父,为什 么这么说?萧伯父道,因为我和她结婚并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考虑到她一个女 人怀了孩子连一个着落也没有,在那个年代,这种情况她根本没办法活下去,最 关键的是她想留下阿毛的这个根。我指着萧伯父手里的戒指问道,那这个戒指呢, 看来也没有送给她吧?我心里暗道,如果送给她了,就不会在洋子手里了。萧伯 父点头道,是的,我送给了另外一个女人,她是一个日本女人,叫幸子。为此, 后来我又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送给了阿毛的未婚妻,说是阿毛让我带给她 的。但是有一点一直不明白,阿毛为什么不自己把戒指给他的未婚妻呢?我也问 过阿毛的未婚妻,她说阿毛担心她惹上麻烦,所以一直没有见她。

我开始一头雾水了,想到那个时代流行的《血疑》,我问萧伯父道,不会是 《血疑》里的那个大岛幸子吧?难道那个年代萧伯父就开始追星了?萧伯父苦笑 道,当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女人是生活中的幸子。

我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胸口起伏道,萧伯父,您快说,接着接着,千万别停。 萧伯父点燃一支雪茄,蓝色烟雾中,萧伯父继续缓缓对我道,和阿毛分开不久后, 我就准备回老家了。当时火车票都买好了,临走前一天晚上我睡不着,毕竟这么 回去我还是有点不甘心的。于是,一个人在华灯初上的上海街头留连忘返,正在 独自伤感的时候,冷不丁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猛敲了一下,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 院了。下意识摸了一下口袋,完了,身上仅存的一点钱都没有了。庆幸的是,那 个戒指虽然和钱一起放在内衣的口袋,可那帮人可能是没有摸到,所以就没有给 抢走。睁开眼睛后,我想挣扎着起来,告诉护士我没钱住院,可护士告诉我已经 有人把医药费给我付了。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个很年轻的女人站在了我面前, 手里还提着一袋子水果,她就是幸子。

我点点头朝萧伯父道,伯父,你被砸那一下子真的不冤,换成是我,我也愿 意的。萧伯父微微笑道,后来我才知道,幸子是跟着父亲来中国的,她父亲的朋 友是当时使馆里面的一个官员,也是幸子父亲原来在日本的同事,就是受到他的 邀请来到了中国。我迫不及待的问萧伯父道,那后来呢?

萧伯父道,因为幸子的梦想是当一名出色的外交官,而且对中国的文化特别 感兴趣,所以她那个时候就能简单的说一些中国话。很快,幸子和我就找到了书 法这个共同爱好,于是她硬是拉着我让我教她中国的毛笔书法。我打断萧伯父道, 您真的会写毛笔字?萧伯父道,你这就小看你萧伯父了,呵呵,萧衍是南朝梁的 开国皇帝,可是有名的皇帝书法家。我只是听说祖辈得了他的真传,虽说一直不 相信,但自认这方面还是有些天份的。小时候家里穷,没有什么玩具,也只能拿 支毛笔随便乱涂,真要说到书法也谈不上,就是跟着爷爷辈学了一些三角猫的功 夫。我嘿嘿笑道,三脚猫的功夫骗骗幸子什么的应该足够了吧,看来不论什么年 代,泡妞还是需要一门特长。萧伯父幸福的笑了笑道,那个时候就没泡妞这个说 法,单纯的一张白纸似的,谈书法就是艺术交流,那像你们现在,一有共同语言 立刻就想到了后续如何如何。我恭谦道,那是,那是。

萧伯父回味无穷道,在医院的那段时光,是我一辈子不能忘记的。但我从来 没有过非分之想,你也知道,那个年代,我和幸子之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不像 你们现在这么幸福,可以从中国爱到美国,也可以从澳洲爱到亚洲。我打断萧伯 父道,您不会就那么眼睁睁把大好机会浪费了吧?萧伯父道,那还能怎样?既然 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情,就不要害了人家。所以当幸子给我表明心迹的时候,我 退缩了,说我已经结婚,并且拿出了那颗戒指给幸子看,希望她能死心。幸子看 着戒指当时就抱着我哭了,泪水嘀嗒嘀嗒落在我的心口,真的让我伤心欲绝。我 以为幸子以后不会再见我了,可她依然每天到医院来看我。终于,有一天,她临 走前告诉我,她要回日本了。

萧伯父停了停,无比辛酸沉重道,我多想说一句挽留她的话,那怕一句也好, 可最终我还是沉默了。幸子说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我把那个戒指送给她。说 实话,我当时真的很为难,因为戒指是阿毛送给我的,一来因为阿毛死了,这个 是他的遗物;二来阿毛的未婚妻找到了我,那么这个戒指应该给她。幸子看我有 些犹豫不决,哭得更加伤心,悲痛欲绝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准备离开。我一时心 软,伸手拉住了她,将戒指放在了她的手心。然后,幸子吻了我,说真的,那个 时候我根本就不会接吻,只知道那不是普通关系男女应该做的事,所以也谈不上 什么配合,以至于事后幸子一脸奇怪的看着我。我有些尴尬,又担心幸子误会, 所以就告诉了她我的真实感觉,除了感觉她的舌头冰凉之外,剩下的就是自己心 儿狂跳不已。幸子终于破涕为笑,带着泪水和笑容离开了医院。

再后来你就回到老家和阿毛的未婚妻结了婚,生下了阿毛的骨肉彤彤,对吗? 我问萧伯父道。萧伯父点了点头,轻轻弹了弹烟灰,对我道,嗯,村里人都以为 彤彤是我的亲生骨肉,他们也不知道我和阿毛以及他未婚妻在上海的故事。我继 续问道,那以后幸子和你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吗?萧伯父道,有,幸子给我写过信, 直到和阿毛未婚妻离婚,我开始有点后悔留地址给幸子了。阿毛的未婚妻和我结 婚后,本来是想好好过日子,可偶然一次看到了洋子给我的信,也知道了戒指的 事情,从此以后,两个人之间就开始了无休无止的争吵。听萧伯父这么说,我有 些奇怪道,按伯父您的性格,不止于和一个女流之辈口舌的吧?萧伯父叹气道, 说来惭愧,确实不应该,不过那个时候年轻无知,而且她每次说到幸子就会说出 很难听的话,这点让我无法容忍,说心里话,我和幸子之间是清白的,这点苍天 为证。

萧伯父灭了手里的雪茄,继续道,后来彤彤幼儿园还没读完,我和她就离婚 了。她坚持要带着彤彤走,说那是阿毛的骨肉,我没有资格抚养。后来听说她带 着彤彤投奔了在上海的亲戚,于是我一气之下也跑到了浙江,摆过地摊,当了一 阵建筑工人,有了一点积蓄后就开了个卖建材的小店铺,后来就认识了萧然的母 亲,然后两个人结了婚。我一直对上海还有些不甘心,于是说服萧然的母亲一起 到了上海,当时就在闵行找了个地方安顿下来。那个时候,萧然的母亲已经怀了 萧然,可那想到,萧然居然不是我和她的亲骨肉。

听完萧伯父的故事,我闭上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唉,自古英雄多磨难, 的确如此。萧伯父微微笑了笑,对我道,你是在说自己吧?我谦虚道,哪里哪里, 和伯父您比起来,我狗熊也算不上,最多一小浣熊而已。萧伯父问我道,对了, 你不是说有一封信吗?听到萧伯父这么问,我才想起有这么回事儿,于是从怀里 拿出那封信交给了萧伯父。

萧伯父看了看信封,并没有急着拆,而是用手轻轻抚摸了几下信封,脸上露 出一丝复杂的表情,不知是幸福还是难过。萧伯父抽出一张粉红色的信纸,仔仔 细细的阅读起来。慢慢的,我注意到萧伯父的手在发抖,接着是全身战栗,最后 老泪纵横,声音因为哽咽变得嘶哑,感叹道,幸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   174.我第一次看到萧伯父失声痛哭,看着他两鬓似乎昨日冒出的白发,心里 泛起阵阵难过,情不自禁紧紧握住了萧伯父的手。萧伯父如同一个孩子一样靠在 我的肩膀上痛哭流涕,哽咽道,五年,我居然又见到过幸子,可就在那一瞬间, 还是错过了,直到如今,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我不知道如何安慰身边真情 流露的萧伯父,我想能让一个快五十的男人痛哭失声的,也只有蕴含在内心深处 至诚至深的情了。我从萧伯父右手手里拿过信,怀着沉重的心情看了起来。

秋棠,自从一别,枉若昨日,可你的音容笑貌却如同花园里的樱花一样永远 让我感到欣慰和快乐。相识那么短暂,可我却感觉仿佛十年,你的睿智和从容让 我尘封多年的少女之心为你敞开。我多么渴望能够和你安详的共度一生一世,躺 在你的怀里看你挥毫舐墨,抒发我们共同的希望和憧憬。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逃 避,也许你逃避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可你有没有想过,秋棠,还有什么比爱 情更值得拥有而让你不敢勇敢面对的呢?我看到你犹豫的眼神,其实我的心里比 你还难过,因为我怎么能让心爱的人为了我对爱情的自私而受到良心的谴责呢? 秋棠,当你告诉我你已经有了妻子时,我真的心都要碎了。你们中国有句古话, 有情人终成眷属,为何我们却偏偏只能擦肩而过呢?秋棠,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 为何你从不回只言片语呢?四年后,我跟着我的外交官丈夫回到了中国,我也曾 去打探你的下落,才发现你早已远走他乡。我都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 了,没想到就在一年后我自己即将要当母亲的时候,让我惊喜的发现,在那家医 院里,你和你即将待产的妻子住在一楼的产房。你无法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多么激 动,我又有多么想再投入你的怀抱,你知道吗?可我明白,你如果能接受,五年 前你就不会离开我了。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后,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等孩 子出生后,我要带走你的孩子。你知道,母亲去婴儿房看自己的孩子,医院是绝 对不会想到有母亲会把自己的亲生孩子和别人的孩子交换的。所以,我没有遇到 任何阻碍,将两个小宝宝的出生牌进行了交换,然后毫不犹豫的抱走了你的孩子。 秋棠,请你原谅我所做的一切,我想你的孩子陪在我的身边,就好比是你永远陪 在我身边一样,会让我这辈子没有遗憾。何况你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我相信我 的孩子跟着你也会享受到三月季节抚育樱花般的爱。对了,秋棠,丈夫陪着我出 院的时候,你正陪着你的妻子散步回来,我们曾经擦肩而过,你还记得你望了我 一眼吗,那一瞬间,我差点心酸落泪,可我还是装作若无其事一样挽着丈夫缓缓 走出了医院的大门。五年时间,我已经不是当初你看到的那个我,但是我的心却 仍为你保留了那份纯真,直到永远。秋棠,我真的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再见到你, 希望你的亲生女儿洋子能够将这封信带到你的手里,因为,这不是一封普通的信, 而是幸子一颗真挚的心。幸子泪笔。

一口气看完幸子写给萧伯父的信,我不禁感概万千,眼角也湿润得厉害。我 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管用,最需要的就是酒,喝他个酩酊大醉。于是我打了 电话给西哥,哽咽道,西哥,你在哪里呢,我需要你。西哥一听我的腔调不对劲 儿,扯着嗓子问道,怎么啦,是不是挨打了,快告诉我,是哪个王八羔子敢打我 兄弟,老子踢爆他的球!我对西哥道,我没挨打,就是心里忑不舒服,忒忒忒想 喝酒,你能不能带上两打啤酒过来?西哥道,你他妈肯定是挨打了,别怕,喝醉 了天王老子都不怕,我带一箱过来行了吧?我对西哥道,我身上没那么多钱。西 哥提高嗓门儿道,你他妈又不是第一次占老子便宜,提钱就俗了。对了,上次借 你那张信用卡还在我这里呢,等下刷完这次估计就爆了,你记得要去还。我对西 哥骂道,你他妈这么绝,还让不让我活啊?西哥道,你看你,刚刚说了,提钱就 俗了,等我,马上过来。

西哥真搬了一箱啤酒,我日他个先人,不刷自己的卡不心疼啊。西哥放下啤 酒,看着我和萧伯父道,这是怎么啦,咋感觉气氛挺沉重的。我打开一罐啤酒递 给萧伯父,然后自己打开一罐,将萧伯父给我讲的故事对西哥讲了一遍,然后将 幸子给萧伯父的信给了西哥。西哥将信看了一遍,没有说话,将信轻轻放在茶几 上,然后打开一罐啤酒一饮而尽,突然嚎嚎大哭起来,对着萧伯父就叫,爸…萧 伯父吃惊的瞪着西哥,好像一下接受不了西哥的这个突然袭击。我也差点一口啤 酒喷在西哥脸上,一脸惊讶道,你他妈太过分了你!西哥一脸不解,委屈的看着 我哽咽道,怎么啦,洋子是萧伯父的亲生女儿,我不叫他爸叫什么?我对西哥道, 要叫也是我先叫啊,难道萧伯父就不是萧然的爸啦?说完,我又打开一罐啤酒, 也一饮而尽,然后喷着酒气对着哭笑不得的萧伯父大声叫道,爸…

三个人开始喝酒比赛,在一箱啤酒喝掉大半的时候,西哥又从家里不知哪个 角落掏出三小瓶二锅头来,逐次打开,然后红着眼睛道,今天谁要不一口干了它, 谁就是孙子!我正担心萧伯父不喜欢西哥这个口气,没想到萧伯父带着醉意笑了 笑道,好,一言为定,谁不一口干谁就是孙子!说完,萧伯父带头将手中的小二 锅头一饮而尽。西哥干完二锅头后,不叫萧伯父爸了,改口叫爹了。我看西哥一 旁叫的起劲,我也改口大声对萧伯父叫道,父,父亲大人啊。西哥醉醺醺道,严, 严肃,你他,他妈的不严肃。我歪着身子指着西哥道,怎,怎么,怎么我就不严 肃了?萧,萧伯父就是我的父,父亲大人。西哥一下躺在沙发上,头枕在萧伯父 的右腿上,嘴里还在呢喃,爹,老爹。我一看他这个架势,也来劲儿了,顺势躺 在萧伯父左腿上,嘴里也含糊道,父,父亲大人。

西哥继续呢喃道,呃,这屋,屋顶是,是不是漏水啊,我,我怎么就,就感 觉屋顶漏水啊,都滴,滴我脸上了,还是热的,热的,有点烫。我迷迷糊糊睁开 眼睛,对西哥道,不,不是漏水,是,是在下雨,也滴我脸上了。

咯吱一声,客厅的门开了,一个窈窕妖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在我眼前晃来 晃去。处在极度不清醒中的我对这这个身影道,你,你是谁啊,挺,挺着两团, 两团吓唬我来着是吧?是,是不是,跑,跑错门了啊? ----------   175.一旁的西哥听到我这么说,红着眼睛缓缓转过头望向门口,打了个酒嗝 儿道,内人,是我内人来了…我挣扎着在沙发上坐好,眯着眼睛仔细瞅了瞅,摇 头晃脑道,哟,我说怎么这么惊世骇俗,原,原来是洋子来了。

洋子看到我们三个醉醺醺的样子,有些难以置信道,你们怎么…西哥接口道, 激动,冲动,加上稍许感动,就多喝了两瓶,没看萧伯父都歇了。萧伯父睁开眼 睛,眼角还有些残留的泪水,一副百感交集的样子,盯着洋子足足看了半分钟, 突然用左手捂住了嘴。我知道萧伯父可能不行了,肯定是特想吐,于是起身准备 扶他去卫生间。他右手朝我摆了摆,示意不用,然后镇定自若的走进了卫生间。 我心里想,还好萧伯父是个长辈,要是一年轻小伙子喝醉了酒,正巧碰到洋子出 现,也和刚才萧伯父一样捂住嘴作欲吐之状,那人生的一次绝好的艳遇机会就硬 生生被自己破坏了。所以,从这点看来,喝酒还是不要醉的好,万一有年轻女子 出现,你捂住嘴想吐,运气不好被她误会,很可能还会挨上一脚。

洋子走到西哥和我之间坐了下来,两只手分别在我和西哥后背拍个不停,关 切问道,你们行不行啊,要不舒服等下也去吐出来。西哥故作姿态对洋子道,就 这点小酒能把你相公搞倒?洋子一脸幸福微微笑道,谁说要当你娘子了?我看西 哥说话倒是很流畅,完全不像刚才结结巴巴醉了的样子,于是疑惑道,西哥,我 说你是不是装醉啊,我看你刚才说话还鸭儿吞螺丝一样结巴的厉害,怎么现在忒 溜嘛。西哥朝卫生间望了望,然后偷偷一笑对我道,小样儿,你他妈刚才不也是 结巴的厉害吗,现在不也一样溜的很?我和西哥两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然后 心领神会相识一笑。洋子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西哥,点点头惊奇道,好啊,你们 两个真的是无可救药了,长辈也骗啊!西哥摇摇头对我道,没办法,都是文化差 异造成的,生活中善意的欺骗是完全允许的,她不懂。

我对洋子道,你不知道,刚才萧伯父哭了,毕竟上了年纪的人,在晚辈面前 痛哭流涕的,怕有失他的颜面,所以我只好装醉。西哥对我道,老子一看就知道 你是装的,索性也就和你一起比比演技,不过这点我还真不如你,因为你倒是经 常醉,毕竟经验丰富嘛。其实我和西哥应该心里都明白,装醉的主要原因是为了 叫萧伯父一声爸,要是清醒状态,还真难以喊出口。洋子道,萧伯父为什么会哭 呢?西哥道,萧伯父哭是因为你。洋子咯咯笑道,西哥又和我来善意的欺骗了, 是吧,快告诉我嘛,那么大年纪了为什么还会哭啊?西哥道,那么大年纪了怎么 啦,就不能哭啦?男人都长了两个眼睛,就是为了流眼泪和看女人。我对西哥道, 西哥,说来也怪,这事儿萧伯父可能感触比较多,可我却心里很高兴。西哥点点 头道,嗯,我也一样,本来就不值得难过,真相大白了大家都轻松,只不过我们 不是局中人,所以就会多了一份高兴,少了一份伤心。洋子跺了跺脚道,哎呀,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都晕了。我认真对洋子道,萧伯父哭是因为你母亲,幸 子。洋子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道,我妈妈?不可能!这是哪里和哪里啊。洋子转 向西哥向他求证,没想到西哥很确定的点点头道,是的,洋子,这事儿比较复杂, 你得有点承受能力才行。

我听到卫生间的冲水声,对西哥道,行了,带洋子进屋说吧,萧伯父快要出 来了。西哥拉着洋子的手进了卧室,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忍不住感叹,真是 天生一对,便宜西哥这个狗日的了。快进屋的时候,西哥对洋子道,你信不信我 们身后那狗日的肯定在盯着我们两个的屁股看。洋子扑哧笑了笑。我对着西哥背 影道,你他妈眼睛长屁股上是吧,这都能知道?砰的一声关上了卧室门,我还在 发愣,心里暗忖道,西哥说不定真是二郎神转世,只不过他第三只眼不长额头长 屁股上,要不他怎么知道我在盯着他和洋子的屁股看? http 卫生间的门开了, 萧伯父扶着门框气喘吁吁。我走上前去,搀扶着萧伯父道,伯父,有没有舒服点? 萧伯父摇摇头自嘲道,老了,不如你们年轻人,他们两个呢?我朝卧室指了指, 对萧伯父道,西哥在里面给洋子讲故事。萧伯父叹了口气道,哎,这事都是我们 做长辈的不好,真让洋子和萧然她们为难了。我安慰萧伯父道,哪里,其实对于 她们来说,不经意间就多了一对父母,也就多了一份疼爱,也未必是坏事。萧伯 父拍了拍我肩膀意味深长道,要是她们都和你一样这么懂事,那就好了。我苦笑 道,伯父,您过奖了,我要是懂事,就不会老惹萧然生气了。

我扶着萧伯父回到沙发上,倒了一杯浓茶给他。萧伯父和蔼道,对了,你有 没有考虑过和我们一起走?我抬头问道,伯父,您一定要走吗?萧然也一定要走? 事情不都解决了吗,您现在已经清白了。萧伯父道,事情是解决了,可以前的生 意都没有了,你要伯父东山再起,我可不像你们小年轻冲劲十足,是时候换个环 境好好休息休息了。我问萧伯父道,您现在仍然坚持去日本,应该是刚刚下的决 心吧?萧伯父问我道,你是说为了幸子?说完,萧伯父眼神迷离的望着窗外,呢 喃道,就算是吧。我诚恳问道,伯父,那萧然可以留下吗?您放心,我会好好照 顾她的。萧伯父回过头看着我,温和道,傻孩子,萧然已经长大了,她的去留我 能决定吗?我会心笑了笑道,伯父,我明白了。

卧室的门开了,西哥拉着洋子走了出来。洋子的眼圈有些红,低着头,不敢 正视萧伯父。西哥拉了拉洋子的手,对她道,叫啊,怎么不叫啦,刚才不是说得 好好的吗?我看了一眼萧伯父,他正急切的看着洋子,那种隐隐流露的期盼神情, 让我都对洋子有些妒忌。洋子没有吱声,也不再向萧伯父迈进一步,低着头,拉 着西哥的衣袖,像一个怕生的小孩儿。我为了打破这个僵局,轻声对洋子道,怎 么啦,洋子,过来啊,萧伯父才是你的亲生父亲。洋子终于向萧伯父迈进了两小 步,但是仍然低着头。一旁的我也跟着莫名的激动,亲生父女相认的情节,我可 只在电视里面看过,真正发生在我身边的时候,那种亲情之间默默的震撼,那种 现实生活的变化无常,让我突然有一种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感慨。

洋子走到萧伯父面前,缓缓抬起头,霎那间,潸然泪下。就在我和西哥以为 洋子叫来一句感人肺腑的爸爸之时,洋子突然扭头就跑,哭着冲出了房门。懊恼, 悔恨,失望,迅速浮现在了萧伯父的那张不再年轻的脸上,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 萧伯父走到窗边,静静望着远方,自言自语道,真难为她了。

我和西哥决定让萧伯父一个人静一静,于是和他告辞之后,我和西哥就跟着 洋子追了出去。追到小区门口,西哥道,莫非洋子长了三条腿,蹦得还真他妈快, 她前脚出门,我们后脚就跟不上了。我对西哥道,要不这样,你去找洋子,多陪 陪她,当初萧然反应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女人嘛,毕竟承受能力小了点。西哥自 豪道,那是,谁他妈有我们两个脸皮厚,动不动就叫人家爹?我侧过头,望着西 哥道,你不自己也叫了吗,别没事儿老把我和你摆在一个位置,沆瀣一气似的。 西哥嘿嘿道,我是叫了啊,可老子没你大声。

我和西哥在等车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到疯子家里,接电话的是小珍。我问 道,小珍,他们人呢?都不在吗?小珍道,恩,都还没有回来呢,我正在煮红豆 稀饭,可好吃呢,等你们回来一起宵夜啊。我嗯了一声道,好的。

挂了电话,西哥递了根烟给我,对我道,别说兄弟我不仗义,有件事情一直 闷在心里,快憋死我了,所以决定还是告诉你。我点燃香烟,朝西哥吐了个烟圈 道,有屁就放响点。西哥道,前几天小珍借了我五万块钱,本来这事儿我答应她 不告诉你的,但想去想来还是应该对你说一下。我惊讶的看着西哥道,小珍找你 借这么多钱干吗,她怎么没跟我提起这事儿?西哥道,我哪儿知道啊,就是觉得 有些不靠谱,所以犹豫再三还是跟你说一声的好。我对西哥道,不对啊,就算小 珍借钱,也会找我借,怎么会管你借呢?我不相信。西哥道,我的亲哥哥,你可 别和小珍串通一气坑蒙拐骗啊,我可是字据都没立一个,你要不认账,我非得把 铺盖卷儿搬你家住个十年八年的。我对西哥道,是小珍借你钱,我又没拿你一分, 你咋往我身上赖啊。西哥嬉皮笑脸道,那不管,谁让你们两个有前科。我横了一 眼西哥道,不是我说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尤其是在萧然面前,别老把小珍和我 凑一起。小珍现在是我妹妹,你老提我和她什么前科前科的,那是侮辱我和小珍 之间的兄妹之情。西哥不屑道,哟,那可不是侮辱,是抬举你。人家小珍那么好 的姑娘,就好比有一首歌里面唱的那样,大阪城里的姑娘香又甜啊…我摇了摇头, 认真的看着西哥道,我的亲弟弟,不是姑娘,是西瓜。西哥自嘲道,差不多,都 差不多。

车来了,我让西哥先走。西哥上车之后,从里面探出个头,伸长脖子道,亲 兄弟,明算账,改明儿你可得给我打个借条。我白了西哥一眼道,要钱没有,要 命一条!车子慢慢启动,西哥扭着脖子朝我喊道,老子就知道上了你们的贼船, 晚上我就去收拾铺盖卷儿,你家大门至少得对我敞开十年!

西哥走后,我打了个电话给萧然,问她道,小珍找西哥借了五万块钱,你知 道这事儿吗,她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或许我们也应该帮她一把?我特意把‘我们 ’两个字说得比较重,算是向萧然表示我的立场。萧然开始没吭声,沉默片刻道, 不知道。我一听萧然说这话就知道她底气不足,于是坚定的对她道,你肯定知道,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   176.西哥告诉你的,是吧?萧然问我道。我答道,告诉我什么啊,他就说借 钱的事情,至于什么原因他也不清楚,所以他才问我。萧然故作为难道,不过小 珍交待过,不要告诉你的,唉,我真的好为难啊。一听萧然这口气,我又忍不住 油腔滑调起来,对萧然道,哟,这都老夫老妻的了,娘子还和我客气啊?萧然嗔 怒道,谁和你老夫老妻的,你想得美,对你说话稍微好点你就轻飘飘了是吧?我 故意神秘道,你要是告诉我实情,我决不亏待你。萧然道,去你的,你脑子里就 不能有点纯净的东西吗?

我知道萧然肯定是想歪了,于是故意问道,你是说娃哈哈吗?萧然笑笑道, 少和我贫,我可不像小珍,会因为你那些自以为高明的假幽默受你迷惑。我严肃 道,萧然同志,这次可真是你脑子不纯净了,我说不亏待你,还真不是有什么不 良企图,只是要告诉你,我已经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了。萧然惊叫起来,真的 吗?我一本正经道,骗你我阳痿。萧然急着道,那你快点说啊,你可别再惹我生 气。我幸灾乐祸道,女人的优势就在于对男人的威逼利诱总会凑效,不过这次可 不一样,要告诉也等回到家里了再说。手机辐射大,等我把来龙去脉给你讲清楚, 估计堆积在耳朵里的耳屎足可以堵塞我大半个耳洞了。萧然微微笑道,你知道吗, 你有时候低俗得让人受不了!我对萧然道,虽然我知道这是我一贯的优点,但是 你也不能老提出来,这很容易让我骄傲自满。萧然道,行了行了,你已经够骄傲 自大自以为是的了。我笑道,说别人自以为是的人总是意识不到自己的自以为是。 萧然没有说话,啪的挂了电话。

我心想只是开个玩笑而以,萧然不会这么小气吧?要真这样,那以后结婚了 还得了,天天得当菩萨供着才行。忐忑不安一会儿之后,收到了萧然的消息,对 我道,小女子无才便是德,说不过你,行了吧,等你回家吧,嘿嘿。我没有回萧 然的消息,心里暗忖道,看来每个女人都有自己可爱的一面,关键在于男人怎么 去激发她们,这无疑又给我们男人造成了新的生活负担。

掰着指头算,萧伯父也没有几天就要去日本了,凭我的直觉,我应该可以留 下萧然。回家路上,路过小娟工作的咖啡店,我突然有一种特想和她打个招呼的 冲动。于是,我让师傅靠边停车,独自推门走了进去。我对小娟有一种说不出的 感觉,更多的是内疚,总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她。既然是朋友,我不应该忘记她 在上海的存在。

咖啡店里,我并没有发现小娟的身影,于是我问了几位她的同事。有一个年 轻的小伙告诉我小娟已经好几天没有上班了,听说是生病了。我问他严重不严重, 小伙子说具体情况他也不太清楚。

走出咖啡店,我打了个电话给小娟。小娟的声音听上去不是我想象中的有气 无力,于是稍微松了口气。小娟接到我的电话,显得有些高兴,问我道,你怎么 会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我歉意笑了笑道,最近比较忙,刚才是路过咖啡店的时 候听你同事说你生病了,所以才…小娟道,你不用解释,能接到你电话我已经很 开心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听小娟这么说,我心头骤然一热,感觉自己忑他妈不是人 了。贾锋出事那当儿,没地方安置他,我就想到了小娟,事情过后我居然连个谢 谢都没说。如果把友情当成一种自己可以利用的工具,这是可耻的。我决不愿意 做一个可耻的人,扪心自问,也许我太不在乎一些生活中的细节,以至于自己对 自己有时候都会产生一种错觉,我是不是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才会想到周围的 朋友?如果是这样,未免就太自私了些。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唯一能够真正紧密联系的就是情感。这是一条无形的纽 带,正因为如此,很多人都忽略了它的存在,不经意间将其慢慢的淡忘。很多年 后,你会突然因为某个事情需要帮忙而想到当初的好友,虽然你有些难以启齿, 虽然他也一样会不遗余力的帮你,可你心里却难免有一种失落,因为是你自己把 原本更加浓郁的友情弱化得形同虚设。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朋友需要的其实再 简单不过,也许他期望的只是偶尔的一句问候,但往往就是这一点,我们却也难 以做到。我自己有时候也想过,其实我身边远远不止西哥,疯子,阿勇,萧然, 小珍,浩浩,洋子,小娟等等这些朋友,只是由于我自己对情感的疏忽慢慢忘却 了和他们的联系,以至于他们被我渐渐遗忘。或许多年之后的某天,因为某个电 话又会将两个人当初的回忆激活,可惜却也难以避免随之而来的尴尬。既然这样, 我们又为何不在岁月的流逝中将情感的纽带不时的加固呢?哪怕只是最普通的问 候‘最近还好吧’,我想这也足够。

我看时间还早,于是来到了小娟家里。小娟微笑着为我开了门,和她一起迎 接我的还有一个毛乎乎的小家伙,一只超级可爱的小狗。它看着我好像是看到主 人一样摇头摆尾,两个黑眼圈看上去像一副黑框眼镜,显得特别可爱,让我忍不 住弯腰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小娟要给我倒水,我说不用,需要我会自己倒的。我 问小娟道,你同事说你生病了?小娟道,小毛病,都好得差不多了。我拿出一支 香烟放在嘴里,刚想点燃,小娟问我道,可以给我一支吗?我的刚刚抽完了。我 看了看小娟,关切道,你不是早就戒烟了吗?小娟苦笑道,最近又抽上了,可能 太无聊了吧。我递了一支香烟给小娟,替她点燃,问她道,对了,你还没说你究 竟是什么病呢?小娟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吐出一个烟圈慢悠悠道,说了没事 儿,你怎么还是那么啰嗦,认识你快两年了,你还没变。我还是有些不放心,问 小娟道,是不是因为咖啡店的工作太累了?要不就干脆别干了。小娟转头看着我, 微微笑道,哟,口气不小嘛,你养我?我也不好意思笑笑,对小娟道,一日三餐 应该没有问题。

小娟用手将垂到前额的头发往后捋了捋,望着我苦笑道,说实话,有时候我 真的想去干老本行算了,你说那多舒服啊,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一个小时收 入够我在咖啡店干一个月了。我有些心疼,惊讶的看着小娟道,小娟,你可千万 别这么想,那种钱,你挣得再多心里也不会舒坦,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小娟叹 了口气道,是挺好,可我之所以一直坚持这样是为了…小娟突然停了下来,扭过 头去看着窗外。我握住小娟的手,安慰道,小娟,别这样,我知道你是为了自己 能过上正常的生活。我说完这句话,小娟缓缓转过头,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 马上又恢复了平静,旋即笑笑道,嗯,你真聪明。我听小娟这语气不对,问道, 你这话怎么听起来忑别扭,是夸奖呢还是挖苦?

小娟没有回答我,反而问我道,你真想知道我什么病吗?我点了点头,嗯, 真的不严重吗?小娟道,右胸有个硬块,就这么简单。我心里一咯噔,紧张问道, 又没有检查过,这病可大可小!小娟道,这不就等着你来检查吗?听小娟这么说, 我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明知故问道,我又不是医生,我懂什么。小娟带着我 的手慢慢往她的右胸移动,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可小娟仍然眼神镇定的看着我, 手上却更加用力了。 ----------   177.我呼吸有些急促,结巴道,小,小娟,别,别这样,我带你去看医生, 好不好?小娟暂时停了下来,双眼瞪着我道,有没有硬块是人都能摸出来,一定 要医生吗?你是不是嫌弃我身体肮脏?听小娟这么说,我赶紧举起右手,认真对 小娟道,我发誓,如有此念,下辈子投胎不做人。小娟道,没诚意,你心里想的 是下辈子当神仙是吧。说话间,小娟带着我的左手已经触摸到了她胸部的边缘。 我闭上眼睛暗忖道,算了算了,已经尽力了,也许是自己多心了,说不定小娟真 的只是想让我摸摸她胸部的硬块。

我的左手终于随着小娟右手的牵引,完全覆盖在了她丰满坚挺的右乳上。我 怕自己分心会发生尴尬的事情,于是拼命的想,天下女人都是我的母亲和姐妹, 是母亲和姐妹!我很快惊奇的发现,指尖那种销魂蚀骨的感觉并没有加速自己体 内荷尔蒙的涌动,于是我干脆睁开眼睛,很自然的看着小娟,对她道,好像没有 什么硬块啊?小娟神情黯然道,你再仔细摸摸。我想了想,对小娟诚恳道,要不 我稍微用力捏捏吧,不过事先说好,我并没有轻佻的意思。小娟看着我,点了点 头,努力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应该是对我的一种鼓励。

我很认真的开始稍稍用力从小娟的右乳边缘开始往中间捏了捏,很快我就明 白,小娟并没有骗我,确实感觉乳房中有一个不小的硬块。为了确认我的判断, 我更加用力捏了捏,可能是因为自己太投入了些,所以没有掌握好力度,导致小 娟疼得啊的叫出了声来。我赶忙不好意思对小娟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 意的,只是想肯定下自己的判断。

小娟急切的问我道,是不是有个硬块?我朝小娟点了点头,问她道,什么时 候的事儿?小娟道,大约半个月前偶尔会感觉乳房有些胀痛,开始不以为然,以 为是例假引起的,可就在前几天,右边胸部突然疼得厉害,于是我就自己仔细摸 了摸,就发现里面有一个硬块。我关切的问小娟道,为什么不去医院检查呢,要 不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好吗?小娟似乎有些犹豫不决,没有回答我。我又对小娟 道,对了,问你个事儿,你可别生气,你,你有没有做过手术?小娟惊讶的看着 我,然后朝她自己的乳房指了指,问我道,你是说有没有做过隆胸手术?我歉意 的朝小娟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小娟一副担心的神情问我道,你说会不会是肿瘤什么的?我安慰小娟道,这 个你放心,肯定不是,肿瘤要是这么大了,肯定不是你现在这个状态。小娟还要 继续问我,被我打断道,小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小娟的脸霎那变得通 红,比刚才我摸她乳房的时候还要红的多。我轻声道,这又没什么,我只是问问, 说实话,我只是凭感觉才这么问,而且我怀疑是因为手术填充材料的原因导致你 现在的病症,如果真是这样反而简单了,再手术拿掉原来的填充物就行了。小娟 听我这么说,眼角立刻悄然滑落几颗滚圆的泪滴,一脸悔恨对我道,当初我也是 没办法,跟着吹雪干了那个行业,你知道…我打断小娟的话道,你不用说了,我 完全理解。不过刚才这个只是我的判断,我建议明天还是应该去看看医生。小娟 一脸疑惑道,你就那么简单摸了两下,怎么会知道我做过手术?我对小娟道,你 是不是特想说我经验丰富,熟能生巧?小娟正擦眼泪,听到我这么说有些忍俊不 禁,扑哧一乐,但仍有些放心不下,又问我道,你刚才真的摸准了吗?我愣了一 下,盯着小娟看了几十秒,直看得她小脸再次泛红,忒正经的样子对她道,要不 这样,我再仔仔细细来来回回的多摸几回,那肯定就不会错了。说完,我故意伸 手装作要摸小娟胸部的样子。

小娟知道我又在嘴上占她便宜,于是用手推了推我故作责怪道,人家都这样 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一旁的小狗突然对着我开始大叫,汪汪,汪汪…我低头 看了看这只朝我叫得欢的小狗,对小娟道,你看这小狗,特懂事,一看我伸手要 摸你,它就叫,加油,加油…小娟带着笑意道,它只是汪汪,汪汪的叫,你怎么 知道它叫的是加油,加油?我含笑道,它说的是门外语,你不懂。小娟道,你又 瞎说了,它叫欢欢,是我的儿子,它刚才是在叫,流氓,流氓…我指着欢欢问小 娟道,你儿子?这么说它是一条公狗?小娟点点头,问我道,有什么问题吗?我 一把提着欢欢的脖颈,将它提到半空中,看了看道,不行,得把它送掉,要不阉 了也行。看它戴一黑框眼镜,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东西,肯定会有恋母情结。小娟 一把抢过欢欢抱在怀里,对我道,那不行,我可喜欢它了!我看到欢欢这个小东 西两个前爪放在小娟的胸部上,对小娟道,你看它那样,两个爪子放你胸脯上根 本就不舍得挪,比我还色!

小娟告诉我,她不愿意去医院的原因是因为她不愿看到那些医生异样的目光。 我想这不是主要原因,最关键是小娟首先已经给自己来了一个定位,她不是因为 追求美而是为了得到那些陌生男人的青睐适应过去肮脏的生活才去做了那个隆胸 手术,所以小娟的心里心虚,就算医生的眼光是善意的,她也会觉得受到了伤害。 很多人都一样,难以正视自己不光彩的过去,总想很小心的将它掩藏,希望能够 掩藏一辈子。这并不是他们的错,因为他们要掩藏的原因是因为其他的人不给他 们忘记过去的机会,偏偏就会有那么一些人,以揭别人的伤疤和提别人的陈年旧 帐为乐。

人之间需要最起码的尊重,乞丐也有尊严,我们就算给他们施舍,也别忘了 因该让他们保留最底限的尊严。我厌烦那些对着乞丐趾高气扬丢几个硬币的人, 好像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在施舍。我更厌烦那些自以为是自命不凡的人,看到 那些乞丐还故意绕道而行,动不动就对着那些已经把尊严放到最低底线的可怜人 们指手划脚,大放厥词道,一看就是装的,装得还真像,怎么也没人来管管?

有一次我和西哥逛街的时候,就遇到过这样的人。一个小年轻挽着一个眼圈 黑黑妖魔鬼怪样的年轻女生路过一个没有双腿的中年男人面前的时候,中年男人 伸出的双手无意碰到了那个妖精的裤腿。那个妖精顿时惊叫起来,躲避瘟神一样 跳着躲开,还开始责怪身边那个年轻男人。这年轻男人一看这情况,不但不让自 己女友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反而一脚将乞讨的中年男人面前的瓷碗踢得老远, 硬币和零碎的纸票散落得到处都是。这还不解气,他一边拍那个妖精的裤管,一 边对着乞讨的中年男人破口大骂,你他妈没长眼睛是吧,就知道装可怜,谁不知 道你们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这会儿跪在这里装可怜,待会儿就去大鱼大肉,这种 事儿老子见得多了。妖精也在一边帮腔道,让你打车你不打,这裤子好几百呢, 才穿一天就被抓上个黑手印,真是倒霉死了。

我看着那个中年男人拖着两支只剩下五分之一的残腿,艰难的在地上爬着, 捡那些散落地上的零钱。我看了看地上铺开的一张一米见方的白布上的黑字和旁 边的几个军功章道,西哥,还是一烈士。西哥道,应该是真的,要是假的肯定没 有这素养,让人把瓷碗踢飞,早就拼命吵上了。我朝西哥点了点头,缓缓道,你 分析得硬是有道理。西哥瞅了瞅那对牢骚情侣,在我耳边道,我们得给他们上上 课!我立刻环顾四周,然后对西哥道,他们好像没外援,可以行动。西哥和我相 视一笑,心领神会。

我跑到那小年轻身边,弯起手指狠命将他的脑袋敲得咚咚作响,高兴的大叫 道,二愣子,我可找到你了!那家伙正蹲在地上忙着给身边的妖精擦裤管呢,猛 得被我莫名其妙敲了几下,回过头瞪着眼睛很不友好的看着我道,你他妈长眼睛 没有啊,谁是二愣子?我故意盯着他道,不可能啊,肯定是你啊,你这样子,烧 成灰我也记得。这时候西哥也冲了过来,一看到他,对着我大惊失色道,哎呀, 兄弟,这不是和我们穿开裆裤的二愣子吗?我对西哥道,就是啊,他还说不是呢, 以前不是光头吗?西哥道,那现在肯定是戴着假发嘛,你真笨!说完,西哥伸手 扯住那家伙的头发狠命扯来扯去,那家伙一边跟着西哥的手摇头一边疼得嗷嗷叫 道,我说你们真他妈认错人了,我不是二愣子!西哥扯得更加用力了,呵呵笑道, 算了吧,二愣子,小时候你就喜欢骗我们,你以为你戴了个假发我们就认不出你 了啊?我非得把你假发扯掉不可。这时候,那妖精凑了上来,拼命拉西哥的手, 尖叫道,你们认错人了,放开他,他不是二愣子!西哥一看这好机会,扯得更起 劲儿了,而且开始用手臂不停往妖精胸前两个小馒头上蹭,回头对妖精笑道,哟, 你也帮着二愣子一起骗我们啊。我一看有这好事儿,赶快朝西哥使了个眼色,西 哥立刻会了我的意,放开那家伙对我道,好像不是假发。我故作惊讶道,不可能! 肯定是!那个家伙刚想抬头,我接过西哥的位置一把扯住那个家伙的头发对西哥 道,你是不是没使力,我用力试试看。妖精一看不对,又放开西哥开始拉我的手 臂,还开始用指甲抓我。这正如了我的意,我故作躲闪的样子,硬是用手肘狠命 在她胸口杵来杵去好几个来回。

这时,一旁的西哥大声对我喊,他好像真不是二愣子,算了算了,车来了车 来了,快点快点!我一把松开,对双眼冒火的那个家伙和一脸怒气的妖精道,真 不好意思,我们真以为是小时候的好友二愣子。说完,我一溜烟跑到路边的出租 车里,西哥已经坐里面等我了。我想回头看,西哥道,别回头别回头,他们正在 骂娘呢,师傅,您快开车,我尿急,去徐家汇那个麦当劳。西哥说完,看着我, 两个人开始哈哈大笑。

我回到疯子那里的时候,他一个人正躺在床上发愣。我问疯子道,想什么呢? 小珍和萧然不在?疯子道,没什么,真不可思议她和浩浩长得那么像。小珍去便 利店买白糖去了,萧然说等下就回来。我点燃一根香烟道,你要说像,其实也不 是很像,你看她那双眼睛,黑暗中发出凶横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哪里有浩浩 那双眼睛漂亮而充满善良。疯子惆怅道,是啊,这辈子再也找不到浩浩那么好的 女孩儿了。

我问疯子道,小珍借了西哥五万块,你知道这事儿吧,可别瞒我。疯子愣了 一下,看着我道,你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我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道, 我是问你她借那么多钱干嘛?疯子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小珍也借了我五 万块。我猛的睁开眼睛道,小珍也借了你五万块?你他妈怎么不和我说?疯子道, 那你问小珍自己啊,她好像不是很想说,我又不方便问。是小珍交待不告诉你的, 可能是怕你打肿脸了充胖子想帮她又拿不出钱来难为情吧。我瞪了疯子一眼道, 屁话!就你们有钱是吧?疯子道,你看你,又激动了,这不都知道当初叶子的事 和小珍住院都让你开销不少吗。对了,还有阿勇那边借我们两个的钱,我已经帮 你做主了,就算红茶坊入股了。我嘿嘿笑道,哟,这是个好事儿,农民翻身做主 了,怎么说我现在也是董事会成员了吧?疯子道,嗯,今晚开始做梦,明天就可 以买宝马了。

正说着,萧然回来了,我二话不说,把她拉进了她的房间,张口就问,快告 诉我,小珍借那么钱究竟要干嘛?萧然微笑道,人家要结婚,你这么急干嘛? ----------   178.小珍要,要结婚?和,和谁?我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急着问萧然道。萧 然眼角带着笑意,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道,是不是有点不舍得啦?我哆嗦着抽出一 支香烟点上,对萧然道,哪里的话,她结婚我们就恭喜她呗,只是感到有些意外。 萧然走到衣柜的镜子前面,一边梳头一边道,你这个人啊,现在还口是心非了, 真是无可救药。我走到萧然身后,拦腰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边道,那好,现在 开始,小珍的事我提都不提了行吧?萧然道,你说不提就不提啊,小珍可是我的 好姐妹,她有困难当然要帮她的。我问萧然道,结婚干吗她要借这么多钱,养小 白脸不成?萧然白了我一眼道,看把你急得,当然是骗你的,我看小珍啊,没个 四年五年的才不舍得结婚呢。

听萧然这么说,我心里稍稍平静了些。我将发夹递给萧然,问她道,那小珍 找疯子和西哥借那么多钱用来干什么?萧然束起头发,朝着镜子摆了摆她迷人的 身段,一边插发夹一边道,出国读书呗,现在不就流行这个吗?

对于这个消息,我倒不是很惊奇,毕竟小珍从香港回来的时候,就有过这个 想法。我问萧然道,澳大利亚去看袋鼠?萧然点点头道,嗯,其实小珍是个很有 计划的女孩儿,早在她去香港的时候,她就说过将来要去澳大利亚。萧然回过头, 看了看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苦笑道,当时我和浩浩还说陪她一起去,只可惜 后来因为你和小珍,我又把目标定在了法国,而现在呢,却又要跟着爸爸去日本。 至于浩浩,我也不知道她是比我可怜呢,还是比我幸福,不过我想应该还是幸福 多点吧,毕竟她什么都不用想了。我一把紧紧搂住萧然道,别说了,萧然,你不 能走,你不能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萧然轻轻推开我,扑哧一乐道,什么时候 你变得这么矫情了啊?反而让我有些不习惯了。我严肃对萧然道,我可不是肉麻 当可爱,我是认真说的。萧然学着我腔调笑道,你还是别认真的好,你一认真我 就感觉特假。

萧然坏笑的样子很是迷人,让我中邪一般呆了会儿,然后一把将她按倒在床 上,喘气道,你要是觉得假,那我们就来点真的。说完,我的手开始在萧然凹凸 不平的身体上不老实起来。萧然咯咯笑个不停,一边笑一边道,停手停手,痒死 我了,痒死我了…我继续喘着气,左手伸到萧然背部开始解她胸衣的拉扣,右手 从萧然领口插了进去,提前打探军情,对萧然道,你笑,继续笑,我就喜欢看你 笑的样子,这会让我有一种为你而死的冲动。

正当我忙活的时候,客厅里传来疯子的声音,哟,小珍,回来了啊,怎么这 么久啊?我明白疯子是在提醒我,真他妈太够哥们儿了。萧然胸衣的拉扣刚刚被 我解开,毕竟是一只手,而且是在她翻来覆去的挣扎下好不容易解开的,我他妈 容易吗?知道小珍进了客厅后,我的双手立刻停了下来,但仍然没有离开萧然的 身体。萧然也不挣扎了,带着挑衅的笑意望着我,轻声道,继续啊,怎么傻了啊? 我在萧然胸前宛如凝脂的肌肤上摩挲了几下,不服气道,怎么啦?对我来激将法 是吧,我今天还真要革命到底,大不了被小珍和疯子推门看到,就算我们两个为 行为艺术献身好了。萧然推开我,正色道,别闹了,等下小珍进来看到多难堪。 我对萧然不依不挠道,不行,那你得答应嫁给我。萧然道,行行行,你先让开。 我对萧然道,你的语气让我觉得你对婚姻太不严肃了。萧然望着我做了个鬼脸道, 那是你问得就不严肃,好了好了,你再无理取闹我就要生气了。我站起身,双手 朝萧然一摊道,完了,次要矛盾还没解决,现在主要矛盾又来了,思想都出现分 歧了,看来斗争将永远无休无止。萧然整理好衣衫,走到我身边,突然在我脸上 亲了一口,然后拉开门,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我看着萧然窈窕的背影,禁不住 伸手在自己脸上刚刚萧然亲的地方摸了摸,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依稀还有她唇香 的余味,心里暗叹道,我日他个仙人的不锈钢板,老子这辈子基本上废了。

萧然,小珍,疯子和我一起吃了点红豆稀饭。趁吃饭的时候,我给他们讲了 秋棠和幸子当年的故事。当讲到幸子因为爱而将自己和秋棠的骨肉相互调换之时, 小珍居然留下了眼泪,问我是在哪里听说了这个故事。我看到萧然一个人埋头大 口大口的吃稀饭,似乎我这个故事和她无关。疯子放下碗筷,点燃一根香烟对我 道,继续,我怎么感觉这故事很亲切。我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缓缓道, 疯子,那你的感觉就对了。因为这个秋棠我们都认识,他就是萧伯父,而幸子当 初就是用自己的亲骨肉换走了萧伯父的亲生女儿,并将其带回日本后,起名洋子。 疯子很吃惊,接着我的话道,这么说来,幸子应该就是萧然的亲生母亲?我郑重 点点头道,不错,这也是我想要告诉萧然的。

萧然始终埋头吃着稀饭,没有吱声,似乎并没有听到我这个故事,但不停落 在饭桌上的眼泪却让我明白,她一直在仔细的听。一旁的小珍拉了拉萧然的衣袖, 轻声道,萧然,你别难过,无论如何,我们永远是好姐妹,对吗?我递给萧然纸 巾,萧然接过纸巾用力擦了擦已经哭红的眼睛,哽咽道,我不难过,真的,我应 该高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说完,萧然抬头对我们笑了笑。我拍了拍 萧然肩膀道,萧然,虽然我很不舍得你走,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这次跟着萧伯父一 起去日本见见你的母亲,我会等你回来。萧然突然站起身,对我大声叫道,你以 后别在我面前提她,她不是我母亲,哪里有母亲把自己孩子给别人的!我不会去 日本,永远也不会去!萧然捂着嘴冲进了房间,砰的一声将门狠狠关上。我愣了 一下,自言自语道,我哪里又错了,我这不是为了她着想吗?

疯子道,好了,原本浪漫的爱情故事被你一说就成了悲剧,洋子知道这事儿 吗?我点头道,知道,她比萧然反应还激烈。疯子道,也难怪,好好的生活一下 完全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叫了二十多年的爹妈原本居然是陌生人,换谁谁也 难以一下接受。小珍若有所思道,真是难为萧然和洋子了,不过也好,总比稀里 糊涂一辈子不知道的好。

我用筷子敲了敲桌子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小珍,你还是先说说你自 己吧。小珍一脸诧异的望着我道,说我自己?说什么啊?我正色道,小珍你这个 丫头啊,要不是我了解你,你这无辜的样子我还真看不出来是装的。小珍脸红道, 什么跟什么啦,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对小珍道,疯子和西哥都对我说了, 你还借了他们每人五万块。疯子瞪着我道,你他妈出卖兄弟也忑绝情了点吧?小 珍嘟着小嘴指着疯子道,疯子!你,你…疯子解释道,小珍,这可是他逼的,而 且西哥先说的,你可别怪我。

我责问小珍道,签证办了没有,有困难宁愿找他们也不找我?小珍低着头小 声道,我知道你没钱,所以不想你为难。疯子道,就是,小珍找你借,你肯定也 会找我和西哥借,何必那么啰嗦呢。我又问道,就算十万也不够啊,一年学费和 生活费可能都不够,还有以后怎么办?小珍抬头自信的看着我道,你不用担心啊, 我家里给了我十万,而且我会自己努力打工的,应该够了。我摇摇头,继续问道, 那经济担保呢,也准备好了?小珍道,原来想让爸妈担保,但是中介公司说不行, 因为爸妈已经退休,而且退休金太少,担心签证可能被拒。不过现在没有问题了, 萧然答应帮我。我惊讶道,担保金至少要四十万左右吧,而且只有直系亲属才能 担保,萧然有那么多钱借给你家?疯子道,萧伯父当年怎么说也是个款吧,瘦死 的骆驼比马大,只要萧然真心想帮小珍,这个数目应该没有问题。小珍道,我也 担心啊,所以问过萧然,但她非常肯定,她让我别担心,说一定能帮我。

我叹了口气道,小珍你也是的,国内好好的出什么国,澳大利亚不就比我们 多点袋鼠吗,哪里有我们的熊猫值钱?小珍道,唉,我爸妈把几十年的积蓄都拿 出来了,就希望我和隔壁王老伯的女儿一样能够出国学有所成,将来回来之后能 够过的好点,我也是没办法。不过说心里话,我自己也想出去,就是感觉花这么 多钱对不起爸妈。我点点头道,你明白就好,从现在开始我会慢慢攒钱的,以后 有什么困难直接找我就行了,知道吗?小珍感激的朝我点点头,微微笑了笑。疯 子道,小珍,你千万别信他,他要能攒到钱,我都成比尔盖茨了。

我对萧然对小珍的承诺总有点怀疑,毕竟四十万不是个小数目,就算萧伯父 原来有点底,但毕竟小珍和他非亲非故,一下借个四十万给小珍家里,恐怕到了 视金钱如粪土这个境界都不行。但话又说回来,萧然也不可能凭空忽悠小珍啊, 这事儿关系到小珍今后的前途,相信萧然没有把握也不会开这个玩笑吧?

我问小珍道,萧然有没有告诉你她什么时候把钱拿给你?小珍道,萧然没有 提这个事啊,她只是说肯定能帮我,但是要等到她去日本的时候。听小珍这么说, 我更加担心了,对小珍道,萧然很可能不去日本了。小珍惊讶道,她又决定留下 来了?我答道,我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不管她这次走不走,但我相信她肯 定还会回来的。对了,今天几号?小珍道,28号啊,你日子过糊涂了啊?我苦笑 片刻,神色黯然道,时间过得真快啊,后天就是30号了。小珍道,是啊,不知道 后天萧然会不会跟着萧伯父一起去日本。我转头对疯子道,疯子,你看呢,萧然 会不会走?疯子白了我一眼道,我知道个球啊,最好你也跟着她一起走,免得成 天在我这里唧唧喳喳。我用力拍了拍疯子肩膀道,说认真的,如果我真的也走, 你舍得吗?疯子愣了一下,看着我,也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表情沉重道,说真 的,兄弟我真的不舍得。我朝疯子伸出大拇指道,够哥们儿,兄弟就是兄弟。疯 子一本正经道,是啊,你要是走了,小珍借我的五万块我找谁去要啊。小珍扑哧 乐道,嗯,做哥哥的给妹妹还债天经地义。我拍了一下桌子,指着疯子道,你和 西哥一样,都他妈不是好东西。

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房间看看萧然,冷静这么长时间,应该平静了些。小珍 拉住了我道,今晚还是我陪萧然吧,你和疯子好好聊聊。我指着疯子对小珍道, 我和他有什么聊的?小珍朝我吐了吐舌头,走进萧然房间,转身关上门。疯子故 作神秘道,小珍是怕你晚上和萧然来告别热身赛,太吵了惹得她睡不着。我对疯 子道,你别把小珍想那么复杂好不好?疯子道,你别老逃避主人公位置好不好, 我是把你想得复杂,不是小珍。

我从冰箱里掏出两罐啤酒,拉开一罐推到疯子面前。疯子正准备喝,突然伸 手到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对我道,哟,真不巧,有急事儿,我得出去一 趟。 ----------   179.我不耐烦地瞅了疯子一眼,抢过他手里的啤酒道,行,有事儿快点滚, 好像我一个人喝还喝不光这两罐似的。疯子有点为难道,真有事儿,不是兄弟我 不陪你,要不你先坚持一会儿,等我回来陪你接着喝。我嘿嘿对疯子道,行了, 去吧去吧,我也没那耐性等你,就算等到你回来,这几罐啤酒早都变成尿了。

疯子正要出门,我又开始后悔,突然嘣出一句道,对了,疯子,这么晚了谁 找你啊?疯子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就和婆娘似的,你平时半夜三更出去的时候, 我有问过你去干吗?我不好意思朝疯子笑笑道,哥们儿这不担心你嘛,万一出什 么闪失,那我和西哥该多揪心。疯子掸了掸身上的衬衣道,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就安心家里呆着吧,醉不死你也要噎死你。我盯着疯子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道, 疯子,就算我求你了,你要是方便就带我去吧,留下我一个人守阵地,我浑身都 哆嗦着呢。疯子朝萧然房间看了看道,小珍和萧然不都在吗,你做梦都想的机会 就摆在眼前,等下我走了,你正好披上羊皮冲进去。我微微笑道,疯子,虽然我 很欣赏你这种带刺儿的赞美,但是,你要相信一点,我就算披上犀牛皮,那我也 绝对是一头温顺善良的公羊。

疯子还是准备开溜,我一看力图感化疯子的招数不凑效,眼见情况不妙,于 是立刻起身拉住疯子的手道,不管你去哪里,我今天都狗皮膏药一样贴定你了! 疯子哭笑不得,对我道,是阿勇找我有事儿,他特意叮嘱别带你去,你这不是让 我为难吗?我对疯子道,你这么一说,我还偏要去了,阿勇他妈也太不仗义了, 居然这么快就把我撇一边去了,怎么说我还是个股东吧,不分红倒是无所谓,可 股东会议都不让我参加,剥夺我应有的权利和义务,忑过分了啊。疯子道,你放 心,要真是股东会议肯定不会落下你的,今晚是私人秘密会晤,你最好还是回避 的好。

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对疯子道,你说我赖皮也好,说我无聊也好, 反正今晚你就是我的指航灯。疯子白了我一眼道,我去尿尿你也跟着我是吧?我 点了点头字正腔圆道,对头,尿得出来我陪你一起尿,尿不出来我一旁看着你尿。 疯子无可奈何摇摇头道,唉,你真是比唐僧还唐僧。我朝疯子狡辩道,你挑着担, 我牵着马,我们两个都不是唐僧。

上海有很多夜猫子,他们是为了上海的夜生活而存在。午夜时分,阿勇的红 茶坊生意好的出奇,聊天的,打牌的,谈情说爱的聚集在一起将这个并不算很大 的空间躁动得热火朝天。我正准备给师傅车钱,无意中望茶坊里面瞟了一眼,一 下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和周茹正在聊天的皓皓,立刻转头指着茶坊里的皓皓对 身旁的疯子叫道,快看快看,那个小泼妇也在呢!疯子朝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直接拉开车门下车了。我正准备跟着下车,突然被一个人推了一把,硬是把我又 推回了原位,我正要怒,定神一看,居然是西哥。我对西哥道,你个龟儿子从哪 里钻出来的?西哥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到我旁边,把车门砰的关上,对我道,守 株待兔是老子的惯用伎俩,接到疯子的求救短信之后就一直马不停蹄,果然被我 逮个正着。我望着疯子的背影道,这孙子表面老实巴交,现在也学会玩阴的了。 西哥解释道,阿勇和周茹约了皓皓谈入股的事儿,所以才叫了疯子一起,你跟着 瞎掺乎什么,等会儿你们两个一见面肯定又吵黄。对了,我前几天开发了一个新 地方,绝对让你爽翻天。我叹了口气对西哥道,你们真是不够意思,我对组织如 此忠诚,你们还老算计我。西哥道,忠诚我们可从未否认过,可是你老给组织添 乱,破坏组织内部关系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故作谦虚对西哥道,我添什么乱了, 又不是故意要和那个小泼妇过不去的,是她男人婆一样先惹我得,你可别听阿勇 疯子他们瞎说。西哥道,那为啥她就和你一个人过不去,我们都没事儿呢?我试 探着问西哥,难道是因为我长得稍微低调了点?西哥伸手托住我下把,两边看了 看道,这不可能啊,在我看来,你已经帅到顶点了。我对西哥道,西哥,你别老 用反语的修辞手法打击我的自信心,比起你来我一直自惭形秽。西哥道,这只怪 你自己,找什么当参照物不好,偏偏要找一向以帅著称的我呢?你这么做的结果 只有一个,不停的践踏自己仅存的一点自尊,从而丧失对生活的信心。

我又问西哥道,皓皓怎么会想到要入股阿勇这个红茶坊?要这么多股东干嘛, 再怎么整都是一个红茶坊,何必费那事儿呢?西哥道,人家阿勇充满对事业的热 情,你以为是你鼠目寸光啊?他准备把二楼的那个网吧也一起盘下来,扩大茶坊 的规模。皓皓怎么想,我怎么知道,她同意拿钱就行了,管那么多屁事儿干吗? 我点点头道,嗯,说的也是,何况那个网吧曾经毒害了多少青少年,这半年来总 算经营惨淡,早该歇了。

车子在一家足浴店门口停了下来,我付了车钱,跟着西哥下车,望了一眼还 算气派的门面,对西哥道,怎么最近换口味,喜欢这种地方了,这可不是你西哥 的风格。西哥笑笑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里是最正规最专业的足浴,保证 完事儿之后让你走路轻飘飘,第二天精神倍儿好。

进去了才知道西哥原来办了个VIP 卡,打折下来才50元,而且服务时间是两 个小时。进来两个技师都是比较年轻的小妹,长得还不算艰苦,毕竟只是洗脚按 摩,也就不用挑肥拣瘦,废话不多一句,直接开工。

我顺便问了一下小妹,她们做一次按摩提成多少。小妹说她们没有提成,固 定工资800 块,做的多就有奖金,200 封顶。我有些吃惊,对西哥道,这老板可 真够黑的,这不是现代版的黄世仁吗?西哥道,人不黑怎么能当老板?不过人家 也有难处,这房租水电难道不要开销?何况人家还为社会解决了百来号人的就业 问题,总归还是有点贡献的,比我们强。我摇摇头道,你这话不对,我们作为消 费者,一样促进了社会经济的发展。

我正和西哥聊天,突然感觉小妹按到我脚底某个地方的时候有些刺疼,忍不 住大声叫道,哎哟,小妹妹,轻点儿,轻点儿,疼着呢!西哥笑着问帮我按摩的 小妹,你刚才按的地方是什么部位的反射区?小妹笑笑道,是肾脏,胀痛正常, 刺疼就有问题了。西哥道,这就对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他有问题。我惊讶道,小 妹,真的假的?小妹道,只是反射区,不一定很准,你要是担心,可以到医院检 查下。小妹换了个地方给我按摩,我又是一声大叫。我还没开口问,小妹对我道, 这个地方是前列腺的反射区。一旁的西哥哈哈大笑道,你他妈身体还有好的地方 没有?听小妹这么说,我真有些担心了,认真问小妹道,前列腺究竟是什么,是 不是会阳痿?小妹笑笑道,不知道。我又一本正经对小妹道,小妹,我可是认真 问你的,不是开玩笑。小妹抿嘴一笑,仍然说不知道。西哥望着我神秘道,我看 准是萧然的手给你留下的这个后遗症。我正色道,肯定不是,应该是你卫生间的 油画。不行,以后我一个月至少得来两趟,得多按摩按摩。小妹道,我们这里有 的客人一天就来两趟。我正准备说话,西哥接着对小妹道,你别理会他,他就是 一农民,没见过什么世面,看在我帅得惊动了党的份上,你就原谅他的无知吧。 这时候,给西哥按摩的小妹在拼命给他压腿,西哥哭爹喊娘的叫,哎哟,小妹, 轻点轻点,要断了。小妹呵呵笑道,我看你腿比较软嘛,所以就压得力度大了点。 西哥道,也不是所有的腿软,还有有一条比较硬的,可惜你又不按。小妹脸一红, 不再说话,压得更加用力了。

小妹给西哥按摩头部的时候,西哥闭着眼睛问我道,萧然后天就走了?我点 点头道,嗯,不过我希望她能留下来。西哥道,是你的,你不用留;不是你的, 你怎么留也白搭。对了,听说小珍要去澳大利亚读书?就算她借了我和疯子的钱 也不够啊。我对西哥道,嗯,萧然说了会帮她。西哥睁开眼睛,转过头对我道, 不可能,萧然哪里会有那么多钱借给小珍家里做担保,不然阿勇让萧然入股,她 就肯定不会拒绝了。开始我还以为是萧然不爽快,后来她说她爸手里确实比较紧 张,不过既然阿勇开口了,萧然还是把自己的私房钱拿了2 万入股。我一脸疑惑 看着西哥道,不对啊,小珍说萧然对她说的很坚决啊,说一定能帮她,不过倒真 没有提到钱的事情。如果萧然老爸手里也没什么钱的话,那萧然说一定能帮小珍 这个玩笑就开大了,不要到小珍万事俱备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东风,那可就麻 烦了。西哥道,那也是,不过你要是肯牺牲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我两眼放光 道,西哥,快说,什么办法?西哥道,买上几十斤虎鞭,你找个好点的高级场子, 拼命干上一两个月,倒是有这个可能。我瞪了西哥一眼道,我他妈和你说正经的 呢。西哥闭上眼睛道,你管那么多干吗,萧然既然说了一定能帮小珍,那肯定是 心里有底的,你以为人家是你,八字没一撇,就胸脯拍得震天响。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真的感觉人精神了许多。中午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 萧然,约她晚上一起吃饭。萧然说她刚起床,暂时还没头绪,到时候再看。我有 些不乐意,对萧然道,明天你究竟是走还是不走?萧然道,还没决定,现在心里 挺乱的。我安慰萧然道,别想那么多,烦恼皆由心生,越是想得复杂,就越是和 自己过不去,何必呢?萧然没有说话,一阵沉默。我叹了口气道,萧然,留下来 吧。萧然犹豫了一会儿,对我道,要不晚上见面了再说吧。说完,萧然就挂了电 话。

下午三点的时候,我正在处理一些客户的邮件,被老板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老板将一份文件丢在我面前道,麻烦了,浙江那家客户可能要被人撬边了,这是 竞争对手的最新方案和报价,你先了解一下,明天上午你和我一起去拜访一次, 车我已经安排好了。我心里一惊,对老板道,我正准备下班跟您说明天休假呢。 老板一脸严肃,拍了拍办公桌道,开玩笑是吧,明天就是天大的事,你也得去一 趟,你不是说老羌和老朴是你老大哥吗,现在怎么办?我对老板道,这事儿我清 楚,老羌和老朴早给我打过招呼了,说那只是做给上面看的,走个过场而已,老 板您就放心吧。老板道,你过度自信的毛病老改不了,这次竞争对手就是和他们 老板直接谈的,谈判负责人就是我的大学同学。就这样定了,有什么事先往后推 一推,轻重你自己掂量掂量。我还想辩解什么,一看老板这口气,知道多说无益, 于是也只能默不作声,拿起桌上的资料,一肚子憋曲走出了老板的办公室。

我一把将资料扔在自己桌子上,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愣了半天之后,心理暗 暗想道,要是萧然明天跟着萧伯父去日本的话,那我一辈子幸福算是毁在老板今 天的这个决定上了。 ----------   180.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我提着包匆匆忙忙往公司外冲,在门口和一个 人撞了个满怀,所谓闻香识女人,我看也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孙二娘。二娘迅速 环顾四周,然后瞪了我一眼道,要死是吧,想占老娘便宜?我对二娘嘿嘿笑道, 和二娘第一次亲密接触,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温软香糯啊,要占便宜也是下次, 今天我急得汗毛都直了,后会有期。噼里啪啦说完,不顾二娘惊讶的眼神,我救 火队员一样猛的冲向即将关门的电梯里。

我拨通了萧然的电话,问她在哪里。萧然告诉我她正在超市里面买一些小东 西,问我是不是刚下班。我对萧然道,是的,刚刚下班,而且情况有变,明天我 要和老板一起去浙江。萧然道,那你就去啊。我情绪有些低落,对萧然道,我怕 明天去了就再难见你一面了。萧然呵呵道,你这是在咒我啊?我苦笑道,这么说 来,你是真决定明天和萧伯父一起去日本了?萧然沉默,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沉 寂,让我的心似乎麻绳一样狠狠的拧紧。我口气坚决道,不行,我今晚一定要见 你,要么我立刻就跟老板说,我不干了。萧然惊讶道,你可千万别冲动,不是小 孩子了,怎么还和当初认识你一样遇到麻烦就想当然。我悲壮叹道,皇帝为了红 颜江山都可以不要,我一介草民,为了萧然你丢个工作又算得了什么?萧然道, 你别傻,我真的还没有决定明天是否和爸爸一起去日本呢,迫不得已的情况下, 我们一起抓阄好不好?我对萧然道,先别说这些,我们见面再说。萧然想了想, 对我道,当然可以,不过要等一会儿,要不我们就在老地方碰头?我当然知道萧 然所说的老地方是她和小珍,浩浩一起租的那个房子,所以我没有同意,对她道, 不行,今天我会带你去一个你从未去过的地方。萧然好奇问道,哦?是哪里?我 对萧然道,去了你就知道。

挂了电话,我火速赶到了那个老地方,只有疯子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盯着个电 脑屏幕发呆。疯子见到我进了房间,迅速拿起鼠标匆匆忙忙点了几下。我伸手在 疯子头上轻轻打了一下道,看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对我都还隐瞒,也太他妈不 耿直了吧?疯子有些尴尬,笑笑道,一个人寂寞在看A 片呢。我指着疯子道,真 不是东西,睁着眼睛说瞎话,当初你我西哥阿勇穿着三角裤衩看A 片,四个人一 起玩奥运项目‘赛挺’你都不脸红,现在会因为独自看A 片鬼鬼祟祟的?快说, 我没工夫听你的鬼话,我赶回来收拾一下衣服就走,你就这么忍心让哥们儿我带 着一块心病去出差吗?疯子看着我道,萧伯父和萧然不是原计划明天去日本的吗, 你不送她啦?我不耐烦道,不是送,我是要想办法今晚把萧然留下来!要么明天 我跟着老板出差,要么明天我就辞职。你别岔开话题,快说,刚才鬼头鬼脑的看 什么?疯子沉思片刻,对我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能再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不然咱兄弟俩就真可能翻脸。我看疯子一脸认真的样子,只好退一步道,行,你 说吧,我不会看的。疯子叹了口气道,是浩浩的日记。我惊讶的叫出声来,对疯 子道,日记?疯子点点头道,是的,你有必要这么惊讶吗?我问疯子道,你怎么 会有浩浩的日记?疯子有些不悦,反问我道,我他妈是她丈夫,凭什么不可以有 她的日记?我对疯子道,因为我知道萧然,小珍,浩浩她们三个人每个人都有一 本一模一样的日记本,而且我知道浩浩的日记本在小珍手里。这下轮到疯子诧异 了,望着我半信半疑道,哦?那就怪了,小珍怎么从没和我提过这个事情?我对 疯子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不过这个事情你还是别问小珍的好。疯子疑惑道, 为什么?我点燃手中的香烟,对疯子道,因为小珍好像不想让你看浩浩的日记, 她说那是她们三个人的秘密。疯子接过我手里的香烟道,借口,这是借口而已。

我指着电脑问疯子道,你刚才看的浩浩日记又是怎么会事儿?疯子叹了口气 道,说来惭愧,是我自己在浩浩电脑里面找到的。我问疯子道,有密码的吧?疯 子望着我,缓缓道,你怎么知道?我嘿嘿苦笑道,因为萧然也有一份电子档的日 记。疯子道,你看过了?我摇摇头道,没有,一直猜不对密码。疯子深深吸了一 口香烟,对我道,浩浩的密码其实很简单,就是我的生日。听疯子这么说,一语 惊醒梦中人,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一般 情况下很容易犯两个幼稚的错误,一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二是总是不会站在 对方的角度想问题。疯子道,是啊,我也猜了好久,但都是猜和浩浩自己有关的 方面。

我一边收拾衣服整理行李箱,一边问疯子,对了,你对新认识的那个皓皓感 觉怎么样?疯子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儿?我对疯子道,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疯子道,挺直爽的一个女孩子,很可能会入股阿勇的红茶坊,虽然长得和浩浩很 像,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冲疯子坏笑道,如今就流行野蛮女友,没看韩国片 里女友往男友头上扣屎盆子,那男友还傻乎乎的乐?疯子摇头道,我可不是那种 人,SB当可爱,没那工夫瞎折腾。

我收拾好行李包,出门前拍着疯子肩膀道,开奔驰的女孩儿会对阿勇那个小 茶坊感兴趣?我就不相信她会对阿勇那个红茶坊一见钟情。疯子点点头,一本正 经对我道,嗯,那肯定是对你一见钟情了。我推了疯子一把,不屑一顾道,没劲, 你就继续装吧!

走进超市一楼的麦当劳时,一眼看到萧然正坐在一个靠楼梯的位置等我。我 将行李包往桌子旁边一放,对萧然道,下次能不能换个有新意的地方,老吃这肉 加馍,我都要吐了。萧然嫣然一笑道,方便嘛,能填饱肚子就行,还讲究那么多 干嘛?我装作不认识眼前萧然的样子道,哟,这是萧然吗,居然说出这么朴素有 哲理的话来?萧然歪着头,含笑道,你不就喜欢纯朴天真类型的女孩儿吗,让我 装一回也不行啊?我知道萧然话里有话,于是一口咬掉三分之一个汉堡,一边嚼 一边含糊对萧然道,少笑话我,天下人都知道我最喜欢你这种类型。萧然双手托 着下巴,盯着我道,是吗?那你说说我是哪种类型?我左手指了指右手里的汉堡 道,光吃馍吧,嘴里淡出鸟来;光吃肉吧,又太油腻。你就好比这肉加馍,荤素 搭配,营养得当,吃下肚去,温暖舒坦,十分受用。萧然不屑道,你刚还说老吃 这肉加馍,你都要吐了呢。我反问萧然道,我们一起也吃过不少了,你什么时候 看我吐过,要吐也是往胃里吐。

萧然看着我的行李包问道,明天你真出差?我点点头,是的,骗你是孙子! 萧然抿嘴笑道,我可不想当奶奶,我有那么老吗?我拿起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 对萧然道,你就是当了奶奶,也肯定是一少奶奶。这时候,萧然也拿了一张餐巾 纸,在我的嘴角擦了擦,轻声责怪道,你看你,吃个汉堡吃得嘴角都油吱吱的。 我看着萧然那双漂亮的眼睛,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道,萧然,答应我,留下来! 萧然转过头去,顿了会儿,又回过头来,问我道,对了,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 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吗?我对萧然道,嗯,你跟我走,我们现在就出发。

我打开房门的时候,迎面而来一阵霉味。萧然伸出她纤细的手掌在面前轻轻 扇了扇,问我道,不要告诉我这是你家。我点点头道,恩,正是在下的豪宅。萧 然哈哈笑出声来,对我道,是狗窝吧?我打开空调换气,对萧然道,金窝银窝不 如自己的狗窝。萧然问道,是吗?那你怎么一直都在外面打游击,很少回自己家 里住?我对萧然道,那是因为外面有你们,狗窝里容纳不下大家伙儿这么多人, 关键还是我自己耐不住寂寞。

萧然道,怎么今天突然想到要带我来你家里?我对萧然道,你闭上眼睛,等 下就知道答案了。萧然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脸上依然带着永远让我捉摸不定的 笑容。我将手伸到金鱼缸里,在缸底摸出一颗戒指,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然后 扶起萧然的手,将戒指轻轻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萧然并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 什么强烈的反应,仍然闭着眼睛。可我却控制不住了,一把抱住萧然喘息道,萧 然,你嫁给我,好不好,今天我们就去结婚!

萧然还是没反应,我也没敢动,依旧抱着萧然,在萧然耳边轻声问道,你答 应了?萧然轻轻推开我,将戒指退了下来,放在我手心里,苦笑道,对不起,也 许这太突然了些,至少要给我一些时间,对吗?说完,萧然转过头去,不再面对 我。我扳过萧然的肩膀,却发现萧然眼角已经湿润。我几乎带着哭腔质问萧然道, 为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不够诚意?戒指小了我以后一定会换大的,房子太小,我 也一定会买新的…萧然打断我的话哽咽道,我在你的眼里有那么势利吗?你觉得 我会在乎那些吗?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萧然要离开我。这种感觉逐渐变成一种无形的恐 惧,似乎自己处在高压之下,立刻就要被压缩成一小团一样让我心慌意乱。一种 强烈的意识从我心头慢慢涌起,直至熔化在我周身即将沸腾的血液里,让我难以 控制自己。我逼近萧然一步,狠狠将她再次搂入话里,自言自语道,不,不行, 我决不让你走,萧然,你要留下,你要留下,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就算我求你了, 行吗?萧然继续哽咽道,你别激动,你…没等萧然说完,我开始疯狂的亲吻萧然, 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我看着萧然的眼睛,汇聚了我二十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爱意, 低声呢喃道,萧然,我爱你。

萧然开始小声的抽泣,对我道,我不走了还不行吗?你别这样,你越这样我 越是心里难受,感觉自己欠了你好多好多。我抚摸着萧然的脸庞,深情道,是我 欠你太多太多,但是以后绝对不会了,我会努力积极的面对一切,让你成为天底 下最幸福的女人。

这晚,萧然留在了我的家里,让我懂得了一件事,性和爱原来是不能分开的, 否则,高潮只会是一种假象。

第二天清早,我和老板一起上了去浙江的火车。火车上,我打开电脑,找到 了那篇《萧然日记》,输入文档密码,果然是我的生日。文档打开的一瞬间,我 只看了‘萧然日记’四个黑体字的标题,就毫不犹豫的关了窗口,然后将文件果 断的删除,清除回收站。了解一个人,根本不需要从别人的隐私下手,萧然和浩 浩不一样,毕竟她还会在我的身边,一天一天的慢慢了解她,相信会成为我生活 中的一种乐趣。

老板看我面带笑意的样子,问我道,怎么样,看你今天信心十足的样子,是 不是想到什么好点子对付竞争对手了?我对老板道,放心,一定没问题。

客户那边果然谈判很顺利,如同老羌和老朴说的一样,他们老板拉入一个新 的竞争对手,就是为了给我们施加压力让我们主动降价。就算他们老板想真的更 换配套产品品牌,也并不是他一个说了算,毕竟老羌和老朴统一战线的坚固度也 是不可小觑的。很多时候,老板并不能一手遮天,没有下面的人,光杆司令谁也 雄不起来,相信这个道理做老板的都懂。做生意就是这样,我们在抓住决策者的 同时,也千万不能忽略那些可以影响决策者的人。对于这点,无疑我做的较为成 功,另外有一点让我感到欣慰的就是,我和老羌老朴两位老大哥的澡总算没白洗。

谈判结束后,在我的游说下,老板很爽快的同意直接打车到上海,对于归心 似箭的我来说,心里自然比吃了蜜还甜。

我赶到浦东机场的时候,见到西哥和洋子,阿勇和周茹,还有疯子,小珍一 起站在大厅。我对着西哥吼道,狗日的,你怎么不早通知我!西哥一脸委屈道, 萧然一再叮嘱不要告诉你的,何况我们也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疯子看了看手表 道,刚登机,估计还在等你电话。我用颤抖的手准备拨萧然的电话,这时候我的 手机响了,是萧然。

电话一通,萧然道,等下就要起飞了,关机前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我难以控制内心极度的愤怒,大声道,萧然,还有什么说的!萧然道,是关于小 珍的事情,我答应了要帮她的,她到现在还没有收到我的答复,我想她心里还一 直悬着。我不知道对萧然说什么好,悲愤交加道,你太不负责任了!萧然道,真 正能帮小珍的只有你,除了父母之外,丈夫一样可以为妻子提供经济担保,你只 要让你公司给你开一张收入证明就可以帮小珍了,其他的事情还需要我教你吗? 你是男人的话,就不应该让小珍再失望。

我恨不得将手机砸了,急火攻心片刻,对着电话歇斯底里的嚎叫道,萧然, 我操你!电话那端,沉默一阵,传来萧然的抽泣声,有缘再见吧,亲爱的。电话 挂了,我再打过去,已经无法接通。我的手已经无法握紧手机,任凭它自由滑落 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西哥走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头,对我语气沉重道,老子活了二十多年来, 头一遭听到这么坦白的爱情宣言,西哥算是打心眼里服了。阿勇和周茹,还有小 珍走到我的身边,紧紧抓住我的手,默默无语。气氛正紧张关头,疯子的手机响 了,疯子看了一眼,抬头对我们道,看来我们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了。

泪水流入我的嘴角,又苦又涩,我抬头仰望天空,片片白云缓缓飘过,一会 儿是S 形,一会儿是B 形,那是老天在嘲弄我们这段和青春有关的日子。

----------------第一季全剧终-------------------------------------- ----------   第二季 001.

萧然去日本六个月后。

“今年过节不送礼啊,送礼就送杜蕾丝……”西哥蹲在马桶上一边叼着香烟, 一边眯着眼睛看报纸哼着歌。“童子鸡,正儿八经的童子鸡,看着活杀的,惨叫 声都还是童音,真他妈残忍!”我一脚踹开门,满脸兴奋的朝卫生间里的西哥喊。 “你要是仁慈你就别吃呗,等你煮熟了,让我一个人当罪人好了。”西哥嘿嘿道。

我到厨房将手中洗干净了的鸡肉放进高压锅里,盖上盖,点上火,然后回到 客厅,看到西哥正在对这客厅里挂着的一块‘照妖镜’捋着仅有的几根短毛不停 的摆造型。我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道:“行了,别再摆了,先把头皮屑搞干净了再 说。”西哥道:“呵呵,就知道你永远妒忌我,快说,西哥我今天是不是特帅? 对了,你可千万别违心!”我故意审视了西哥一番,然后说:“嗯,岂止是帅那 么简单,简直就是英俊得让人无法喘息,关键是眉宇之间还隐约带了一股骚劲儿, 忒难能可贵了!”

童子鸡的香味慢慢飘过厨房,弥漫在整个客厅。我一边在沙发上敲着手指头, 一边闭着眼睛摇头晃脑道:“唉呀,我的mother,这幸福的小日子何时才是个尽 头啊……”西哥一屁股坐在阿抗身边,凑在我耳边故作神秘道,“等小珍从澳大 利亚回来,这幸福的小日子就算是over了。”我睁开眼睛转头对西哥轻蔑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心眼儿?从小就没学好,一肚子都是坏水,对了,有没有想 洋子?”西哥神色有些黯然道:“不想了,既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想也没用。 我可警告你了,别老往我伤口上撒盐,好像我不会在你面前提萧然似的。”我笑 笑道:“提吧,随便提,我佛慈悲,心如止水既是禅,我现在和你高度不一样了。”

我和西哥两个人将整只童子鸡连肉带汤干了个一干二净,满足的摸了摸油渍 渍的嘴巴,打着饱嗝儿一起看电视。看了不到三分钟,西哥指着电视机大骂道: “你看看现在这青春偶像剧,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表演造作先不说它,还故意 学什么台湾腔,我他妈真想告这个导演蓄意谋杀,存心想恶心死广大电视观众!” 我也不满道:“还是别看了,呆会儿把我们胃里的童子鸡吐出来,那就亏大了, 你不知道,现在这活鸡涨价得厉害!”

西哥走到电视机旁,直接拔了插头,对我道:“走,哥们儿好久不近女色, 不如趁今日饱暖思淫欲之时,去酒吧晃悠晃悠。”我从沙发上起身,伸伸懒腰, 左扭扭,右扭扭,然后做了几次深呼吸,大声对西哥一本正经道:“天行健,君 子以自强不息!”西哥一听,立刻手臂上扬,指着天花板,表情凝重大声对我回 应道:“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说完,西哥和我用力拥抱了一下,相视大 笑。西哥道:“你别说,每次出门这么鼓励一下,我还真觉得信心十足。”我对 西哥道:“带上一片伟哥,你信心更足。”西哥道:“你这小样,想当年老子和 洋子一起的时候,哪一次不是从新闻联播搞到晚间新闻?”

子夜酒吧的门口,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 戴着一条针织围巾,不停的搓着双手,嘴里还不停的朝自己的小手呵热气,眼神 一直向马路上张望,一看就知道在等人。我在给师傅车钱的时候,西哥用胳膊蹭 了下我道:“你怎么现在反应这么迟钝了,快看,眼睛大,皮肤白,纯真中带一 丝妖艳,我老感觉她是在等我。”我微微笑道:“既然这样,那老规矩,你冲锋, 我掩护。”西哥摇摇头道:“不行,每次都是你掩护,你越是仗义我就越是过意 不去,这次还是你冲锋我掩护吧。”我不耐烦道:“少啰嗦,你爱冲不冲,不冲 就跟着我老老实实进酒吧喝酒,要不明天就去医院结扎了,免得每次看到母的就 兴奋。”西哥一脸兴奋道:“就知道你最心疼西哥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西哥走到那个女孩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正准备往旁边移两步,没想到 西哥突然一下抱住了她,激动的不知所措的样子对她道:“芷若!真的是你吗? 我真的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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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救命啊!”被西哥抱着的女人开始大声尖叫起来。

酒吧门口的保安随即围了过来,西哥见势不妙赶忙放开怀中的女人,装模作 样仔细端详了一阵,一脸歉意道:“哟,实在对不住,真不是故意的,你真的不 是芷若?”没想到这个女人根本不傻,横了西哥一眼道:“少和我来这套,你这 种男人我遇见多了!俗气!”

其中一个大胡子保安走过来,一把拉开西哥,冷冷道:“张无忌是吧,你再 胡闹信不信我把你变成铁拐李?”我怕西哥吃亏,赶忙上去给大胡子解释:“这 位大哥,我这位兄弟刚刚失恋,被一个叫芷若的女人抛弃,所以最近情绪有些不 稳定,您别介意。”一旁的女人也不耐烦道:“算了,小孩子不懂事,让他们走 吧。”大胡子很不客气的推了西哥一把,指着西哥鼻子道:“小子,算你走运, 要不是嫂子不计较,今天有你受的!”

西哥可能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还想说什么,被我一把拉开,拽到街上。 西哥还是不解气,递给我一根香烟道:“窝火,搞得好像黑社会一样,害得我们 出师不利,日他个先人的,现在女人越来越聪明了,方便面都变成钢丝饼了,不 好泡啊!”我拍了拍西哥肩膀道:“出门时候就看过黄历了,都说不宜出门,你 就是不信,算了算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爱情路上受点挫折算个球啊,再 说你本来就不是脸皮薄的人,别往心里去。”

避风塘是个好地方,十八元畅饮,不过比起麦当劳的咖啡免费续杯,似乎诱 惑力还是不够。我和西哥在麦当劳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一人买了一杯咖啡,傻 傻的望着窗外,一言不发。安静一会儿后,我对西哥道:“怎么不说话,一下这 么沉默寡言还真让我不习惯。”西哥回头望着我:“能有什么说的,最近总觉得 生活太无聊。”我苦笑道:“是不是因为洋子走了,有些不习惯。”西哥:“别 他妈再提她,女人都靠不住,说什么常相厮守,还不是一句话不说跑回日本了。” 我对西哥道:“也许有她的苦衷吧,不过我总有一种预感,她还会回来。”西哥 :“还回来个屁,等她回来说不定我儿子都有了!你也是,还幻想萧然也会回来 吧,别自欺欺人了,就算她回来了,你又能怎样?”我想了想,平静的对西哥道 :“娶她。”西哥苦笑道:“你以为是原始社会,一夫多妻?”我叹息道:“希 望小珍能够谅解吧。”西哥:“再善良的女人,对待爱情都是自私的。”

“小章最近怎么样,你这个上司对她还算体恤吧?”我喝了口咖啡,问西哥 道。西哥会心笑了笑,对我道:“找老婆累,找情人贵,找个同事最实惠。”我 指着西哥笑着道:“喂,喂,喂,你不会真准备和小章有一腿吧?俗话说,兔子 不吃窝边草,这种事情还是少搞的好。”西哥:“性和爱,你可以分开吗?”我 没有立刻回答西哥这个问题,因为我不确定我的回答是否出自内心。西哥继续道 :“性和爱的分离,又分为两种。一种是没有感情的性,比如男人去找小姐获得 纯生理的性;一种是有感情的性,这种性建立在喜欢和好感上面,并不是一定是 爱,比如情人甚至是非常有感觉的一夜情,或者是关系暧昧的异性好朋友。很多 有老婆的男人,可能会有情人,可能也会找小姐,但是他们最终还是会回到老婆 的身边。如果有朝一日,三个人同时遇到危险的时候,男人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换 其中一个人的生命,我相信大多数男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的老婆,这就是 爱,已经完全超越了性。”我微微一笑,对西哥:“你这是为男人的多情找借口, 为男人的纵欲找理由。”西哥:“最苦的是那些专情的女人,因为她们无论如何 也不能理解男人的这种心理感受,只要发现自己的另一半有了出轨的行为甚至是 迹象,就开始不折不挠的争吵和猜忌,最终的结果要么是默许男人继续的谎言, 要么就是分道扬镳,不然那些办离婚证的大妈整天都没事可做了。”听了西哥一 番话,我自言自语道:“那些不要名分的女人难道就不苦吗?我觉得她们更苦, 因为她们是用自己的爱去和男人的喜欢针锋相对,这就注定了自己的悲剧。”西 哥叹息道:“是啊,所以我觉得自己对小章一直很残忍。”

我没有权利去评说西哥的对与错,但是有一点我明白,小章是喜欢西哥的, 不对,应该是爱。只是很难想象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可以完全不在乎他的过 去,他的现在,和他的将来。我的思想开始有些混淆,分不清这种爱究竟是卑微 还是伟大。我也尝试过换一个立场去想问题,如果我自己爱上一个女人,是爱的 非常彻底的那种爱。当我发现她居然还有其他的男人,也许是她无法释怀的初恋, 也许是她心中一直仰慕的对象,更加过分一点,也许就是因为一时冲动的一夜情, 那么我会不会介意呢?我想我不会。在对自己做出这个回答之后,我终于明白, 我也是一个可以把性和爱分开的人。记得西哥曾经问过,如果爱上一个小姐,你 会不会娶她。我一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并不是我没有答案,而是我自己不敢承 认自己是否能够有勇气去面对周围的一切。如果那些不光彩的岁月永远只是她的 过去,我可以接受,我相信真正的爱情可以超越一切,当然也包括性。想这个问 题的时候,不由自主让我想到了小娟,我知道她喜欢我,我不否认自己也喜欢她, 但是我也明白那绝对不是爱的感觉,当然,并不是因为她不光彩的过去。

我抬头,对西哥道:“你认为这样对小章很残忍,也许小章认为她很幸福。” 西哥:“你这么说是为了让我减轻内心的内疚感是吧?”我对西哥认真道:“不 是,爱不需要理由,有时候付出并不一定是为了回报。”西哥哈哈大笑:“疯子, 我们两个是疯子,正常人听到我们两个今天的对话,肯定以为我们两个是神经病。” 我说:“别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事情,我们是为了自己而活着。”西哥举起手中 的咖啡,对我道:“为了我们两个的不可思议,干杯!”

我和西哥走出麦当劳,西哥拦了一辆车,我正要跟着西哥上车,被西哥拦住, 对我道:“今晚我想去一个地方,你自己回吧。”我微微一笑,替西哥关上车门, 敲了敲车窗。西哥按下车窗,问我:“怎么啦,要对我说教?”我对西哥道: “不是,我是想告诉你,今晚我也不回家。”西哥沉默片刻,望着我道:“多投 入些感情吧,至少让人觉得不是为了性而性。”我点点头,无奈笑笑:“我想, 我会的。” ----------                第二季003

这么晚了,我能去哪里呢?看来生活中还是多些朋友的好,不然一个人寂寞 的时候想找个说话的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路过一间网吧的时候,看到那些 染着黄头发,叼着香烟的年轻男女,正对着屏幕兴奋的敲击。我对那些男人真的 有些不明白,难道敲打键盘的快感能和用手指敲打女人的锁骨一样有高潮吗?在 一个虚拟的网络世界,又是什么那么吸引他们可以通宵达旦呢?或许他们和我一 样内心寂寞。那么网吧里那些女人呢?也不乏年轻漂亮啊,既然网络上也是认识, 干嘛不直接在网吧里面对面的寻觅呢,何况这样更加真实。

我本想去小娟家里,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良企图,只是想看看她,和她说说话。 仔细一想,还是算了,逼良为娼总归是不道德的。我想到当初曾经电话里大声喊 道要嫖她,现在想起来不禁哑然失笑。

重新培养一段感情是漫长而痛苦的,而且,这些足够可以抵消其中的浪漫和 温情,尤其是对于70后的男人来说。对爱情的怀疑,对感情的彷徨,已经逐渐麻 木了一颗曾经充满激情和渴望的心。男人总希望找到一个温柔体贴,漂亮大方, 对自己愚忠而又不势利的女人,这个机遇其实真的比见一次彗星还要渺茫。人的 眼界决定了人所处的高度,这就难免让爱情带上了很多目的性,毕竟丑小鸭的故 事在现实中还是凤毛麟角。什么是纯真的爱情?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 女人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如果说没有原因,那肯定是假的。因为男人帅? 因为男人富有?因为男人有才华?还是因为……太多的优点可以成为女人喜欢的 理由,而这些所有的理由都是平等的,其实根本没有贵贱之分,如果你没有用世 俗的眼光去看待的话。男人呢?当然也不会莫名的去喜欢一个女人,同样会带有 目的性,只是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周围的人罢了。

电影里面那些爱情是那么的感人,让人觉得爱情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让人 向往,其实那些都是假的。因为电影是一门艺术,艺术不是用真实去感染人,而 是用艺术本身去迷惑人。人们当然也知道,但仍然还是有很多人往电影院跑,为 什么呢?就是因为生活中那种完美的爱情几乎不存在,所以人们希望从电影里面 可以找到自己内心深处所向往的东西。

在麦当劳买了一个汉堡之后,鬼使神差的又朝网吧那边望了一眼。5 分钟后, 我在网吧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网吧里面烟雾缭绕,自己置身其中,感觉在腾云 驾雾,似乎已经得道成仙。自己一直鄙视的事情,终于要亲自尝试一下,这种感 觉很新奇。

我是没有耐心去用QQ一个一个加那些符合自己搜索条件的女网友,那太浪费 时间。在一个同城什么激情的聊天室里,我给自己起了个单刀直入的名字:今夜 能否为我点烟。守株待兔是我大学时代在聊天室经常干的事儿,所以我一边一言 不发静静呆在聊天室里,一边打开了久违的四国军旗。

运气不好,碰到一个猪头对家。开局没多少步,就在我用司令干掉对方军长, 正为给牺牲的师长报仇雪恨而暗暗自喜的时候,我的对家不但没有帮我挡,而且 还挡住了我的后路,硬生生的让对手的炸弹将我的司令“叮咚”了。在我大本营 里的军旗自动翻开的一刹那,我在对话框打出了一条字:“走棋不怕输,就怕对 面坐头猪!”虽然我知道这样很没有修养,但是我实在太气愤了,直接把修养和 品德藏在了裤裆里。

正在郁闷的时候,聊天室那边有反应了。一个叫小乖乖的发了消息给我,内 容很简单:四百块就为你点烟。我一下来了精神,以至于军旗那边拖延5 步算了 逃跑也无所谓了,当然,我没有忘记在军旗对话框里和对家又来了一句:输死你, 个仙人板板的。我问小乖乖道:“怎么个点法?”小乖乖:“你想怎么个点法?” 我道:“我身上只有两百现金,如果你能随身带个刷卡机,你想怎么点就怎么点。” 小乖乖直接得让老年人的心脏受不了,对我道:“陪你在KTV 唱歌,随便你摸, 但是不能做。”我问道:“那四百块是什么?”小乖乖:“笨蛋,四百块当然是 两个小时啦。”我不厌其烦的问:“关键是项目方面有没有增加。”小乖乖: “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烦啊,说了只能摸不能做。”

说实话,我还真的有点好奇了,于是试探性问了一句:“能先看看你吗?” 没想到她很爽快,让我加了她的QQ号,然后开了视频。

屏幕上是一张稚气未脱,非常漂亮秀气的脸庞。说心里话,人都是视觉动物, 要说不动心,那肯定是假的。我开始有些担心她未成年,问道:“多大了?”她 答道:“18. ”80后都是手雷,太危险,还是少惹的好,这是原则性问题。于是 我对她道:“抱歉,你太小了,不适合我的口味。”她回敬我道:“你喜欢徐娘 半老的那种是吧?”我干脆不再回复她。片刻之后,她又发消息回来:“拜托, 我现在缺钱用,要不200 块一个半小时吧,好不好?”我还是没有答复她。再过 了一会儿,她再发消息给我:“行了行了,小气鬼,那200 块两个小时总归可以 了吧?”我笑了笑,然后回了她的消息:“成交。”就这样,我又把原则放在了 裤裆里。所以,女人要注意,说自己有原则的男人,那都是鬼话。就好比男人经 常发毒誓一样,如何如何就五雷轰顶什么的,每次发誓之后,他们心里都会加上 一句,不可能那么巧就一定轰到我的。

约好了见面地点,我正准备下线,她又发了一条消息:“你不会是老头子吧?” 我回了个笑脸,对她道:“年轻力壮。” ----------   第二季 004.

我约了她在一家爵士小酒吧见面,后来我深深体会到,我错了。橙色的眼影, 常常的睫毛,大大的眼睛,我也不知道她是否在眼皮上割过一刀。她上身穿了一 件紧身的白色T 恤,上面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图案,还零星配了一些闪亮的小饰物。 下身很简单,一件黑色带皱褶的超短裙,不用费力就可以看到她白皙的大腿根部。 让我真正感到惊讶的是,她居然穿着一双拖鞋。没有洋子‘胸狠’,没有萧然妩 媚,更没有小珍的纯真,我的身边就坐着这么一个黄毛丫头,从心底来讲,我不 认为她是女人。

我叫来服务生,问她想喝什么。她菜单也懒得看,随口道:“可乐!”我抬 头问服务生:“有吗?”服务生脸色有些为难,对我道:“不好意思,我们这里 正好可乐卖完了,雪碧可以吗?”她瞪大眼睛,对着服务生很没有礼貌大声道: “喂,可乐都没有,干脆关门算了!”我转头微笑对她道:“要不你尝尝这里的 鸡尾酒,很不错。”她头摇来摇去,想了想道:“那好,下次别约我来这种地方。” 我没有说话,因为没有必要回答她,我觉得不可能有下次了。我知道服务生非常 优秀,没有让我和她尴尬。因为他们这里可能从来不卖可乐,至少我没有看到过。 雪碧也不是用来单买的,而是为了点红酒的客人准备的,可是她并不关心这些。

这个酒吧其实适合一个人想安静的时候过来,或者是带萧然那种女人过来, 点上一支红酒,在极具动感的切分节奏、个性十足的爵士音阶里,看到红色的液 体慢慢湿润她性感温暖的唇。我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约了眼前的这个黄毛丫头 过来。我告诉她爵士乐的起源,19世纪末、20世纪初诞生于美国的南部城市新奥 尔良。可她立刻接口道:“奥尔良我知道,生产烤翅的地方,真好吃!”

“你叫什么名字?”我看着她问道。“干嘛?问名字要加20块。”她很认真 地看着我道。我觉得她的理论很滑稽,似乎就是为了钱而生活。我从口袋里拿出 钱包,看了一眼,没有20的,只有50的,于是拿出来放在桌上。我正要说点什么, 被她一把抢了过去,然后扬了扬那张钞票道:“本来是两个半提问,现在便宜你, 回答你三个。”她将钱收好,然后抬头笑笑道:“我叫司马越越。”我感到有些 意外,主要是考虑到司马迁怎么会有这样的后人。我问她道:“司马迁的后人吧。” 她答道:“砸缸的那个是吧,我不知道。你还有一个问题可以问。”她招手叫来 服务生,问道:“怎么还没好,快点好不好,我赶时间。”服务生奇怪的看了看 我和她,然后点点头微笑着离开。我又问道:“晚上还有事情?”她干脆答道: “当然,我男朋友还在网吧,等着我去给他付账。”我只有沉默。

鸡尾酒上来了,她一口喝了一半,然后皱了皱眉头,又吐在了酒杯里,叫道 :“怎么这么难喝!”我还是沉默。她看我没有反应,于是贴到我身边,对我轻 身道:“喂,你快摸啊,摸完了,我可以提前走吗?我男朋友真在等我。”我哭 笑不得,朝周围看了看,惊讶问她道:“就在这里?”她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对我道:“怎么啦,这里灯光这么暗,不正好吗?”我朝她结实挺拔的胸脯看了 看,不经意笑了笑。她穿的是V 领,毕竟年轻,乳沟看上去还是蛮有诱惑力的。 她瞪了我一眼道:“笑什么,我可没隆胸。”

我喝了一口啤酒,问她道:“你男朋友知道你出来干嘛吗?”她朝我不友好 的看了一眼,极不耐烦道:“当然知道,你管那么多干嘛,让你摸就摸,你别浪 费我时间。”我又拿出50放在桌子上,继续问道:“你男朋友对你好吗?”她很 兴奋点了点头道:“嗯,他很爱我。”一个爱字从司马越越的嘴里说出来,让我 觉得心好疼,这让我想到了很多。她开始恼怒我了,对我道:“你倒底摸还是不 摸,你再不摸,我就走了。老男人,真的烦。”

我觉得是时候了,不然我真要忍不住抽她一耳光了。我拿出150 块放在桌子 上,推倒她面前。她将钱收好,嘟哝道:“小气鬼,那50是回答问题的钱,也算 里面。”我拿起啤酒正要喝,她一把将我啤酒抢了过去,然后放在桌子上,将身 体贴得我更近,小声道:“快点,从我T 恤下面伸进来。”我静静的看着她,然 后心平气和道:“算了,回去告诉你男朋友,就说我请客,请他摸你。”

司马越越腾的起身就走,走了两步,回头对我大声道:“让你摸你不摸,这 可是你自己不摸的,我可没白拿你的钱!”酒吧本来就不大,她这样一叫,周围 的客人都不约而同地朝她望了望,然后又朝我看了看。我窘迫的要命,她却哈哈 大笑着跑了。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我有些后悔,都是这个酒吧,让我装什么 绅士,白白扔了几百块,就对牛弹了一会儿琴。

我电话给西哥,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情,结果被西哥痛骂一顿。西哥道: “你他妈的真没良心,你请客也应该请我摸啊!白白便宜她男朋友那龟儿子,说 你SB那是赞美你了。”我笑笑道:“有机会的,我有她电话号码,下次请你吧。” 西哥嘿嘿道:“总算还有点儿人性,对了,听说萧然要回来了,你准备怎么办?” ----------   第二季 005.

我陡然紧张,条件反射的环顾四周,似乎萧然就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我 狠狠吸了一口烟,希望这些蓝色的烟雾能够让我的意识模糊,问西哥道:“你听 谁说的?”西哥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道:“和你开玩笑呢,紧张个鸟啊,萧 然就算要来,第一个通知的也是你。”我感到一阵轻松,禁不住也笑了笑。思维 突然跳跃,我莫名其妙问西哥:“西哥,你又没有交往过80后的女孩子?”西哥 :“你就别发骚了,那不适合咱,80后就是垃圾,王塑说的。”我有些不服气, 对西哥道:“你他妈以为你是王塑那孙子!”西哥:“我要真是王塑那孙子就好 了,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随便码几个字别人就得用大把人民币砸他,多他妈快 活!”

疯子告诉我他买车了,这无疑暴露了他的家底,看来这龟儿子还暗地存了不 少银子。中华虽然不是什么好车,但是做为代步工具还是过得去的,至少不像家 庭用车那样,屁股稍微大点的人坐在后座绝对会肛门不自然的缩紧。疯子提车的 当天才告诉我和西哥这个消息,这让我和西哥着实妒忌了一回,顺便送了他一个 官职:车夫。原因很简单,以后我和西哥要是有什么事儿,他那中华肯定得随叫 随到。

疯子说晚上请我和西哥吃饭,顺便让我和西哥看看他的中华。我和西哥都说 没啥看头,还不是四个轮子加个壳,关键是吃饭之后有没有什么活动。我和西哥 在巴国布衣里找了个包厢,准备狠狠宰他一顿。

疯子满头是汗走进了包厢,一屁股坐下,拿起毛巾擦了把脸。西哥:“疯子, 我们没点啥好菜,你别急得满头是汗,哥们儿我看着心里忑过意不去。”我甩了 一根烟给疯子,说道:“西哥这孙子一人点了一份鱼翅,我都说别浪费,和粉丝 一样,他偏不听。”西哥马上接口道:“中华烟,说是配合你的中华车,阿抗点 的,你快多抽两支,抽不完他肯定得自己揣腰包带走。”疯子擦完汗,把毛巾一 扔,点燃香烟,对着我和西哥垂头丧气道:“别提了,中华给撞了。”西哥: “不会吧,刚提车就给撞了?”我笑笑:“新手都这样,无论开什么车,都以为 自己是VOLVO ,啥都怕,就是不怕撞。”疯子责怪道:“都是你们两个鬼催魂一 样打电话,害得我没注意,前面一辆富康突然红灯前紧急刹车,我砰的一下就顶 他屁股了。”我安慰疯子道:“没事儿,没事儿,人在就没事儿。”西哥:“看 来中华车还是经得起考验的,以后咱也得支持国产。”疯子道:“还好狗屎运, 先买了保险,还不到24小时呢。”我看了看西哥道:“疯子今天已经背了,要不 今晚这顿你买了吧。”西哥瞪大眼睛看了看我,然后点头道:“行,我买就我买, 不过你那包中华得自己单独付账。”我一拍桌子,指着西哥豪气冲天道:“就这 么定了!”疯子一脸感激道:“还是你们两个够哥们儿!”话音未落,西哥大叫 服务员。服务员来到包厢后,西哥用手指点了点道:“嗯,这个,这个鱼翅,我 这两个兄弟说吃不惯,你还是换东北粉条吧。”

出租车上,我喝得有点多了,所以感到有些晕。我迷糊道:“不行,师傅最 好停停车,我想吐。”一旁的西哥叫道:“千万别吐!你们硬他妈逼着我这贫农 阶级点的鱼翅,多贵,你知道吗?谁要是吐了我肯定和谁急!”坐在前座的疯子 已经撑不住了,放下车窗,哗啦哗啦将胃里的东西一古脑儿翻到了车外,随风飘 扬。我似乎受到了疯子这种特殊声响的鼓舞,顿时也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于是按 下车窗,也跟着吐了个干净。

西哥一边一个搀扶着我和疯子进了一家按摩会所。由于生意过于火爆,所以 我们三个不得不坐在大厅里面等。西哥不停唠叨,说这家新开张的按摩会所如何 如何好,小妹的按摩手法之独特,手劲之霸道,自盘古开天地以来从未有过。好 不容易轮到我们,我正要跟着西哥进去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司马越越那个黄毛 丫头。

我对这个黄毛丫头并没有好印象,接了电话,有些不耐烦道:“干吗?”司 马越越清脆如黄丽鸟般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大叔,我一天没吃饭,饿死了, 你能不能请我吃宵夜?”西哥和疯子两个人凑在我手机旁,兴致勃勃。我答道: “你找你男朋友。”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手机还没有放进裤兜,电话又响了, 我一看是司马立刻挂了电话。来来回回搞了好几次,我忍不住还是接了电话。我 埋怨道:“你烦不烦啊?”没想到司马越越突然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抽泣道: “大叔,我真的好饿,求求你,请我吃宵夜吧。”

我挂了电话,一旁的西哥和疯子傻傻的望着我。我说:“干吗用这种表情望 着我?”西哥学着司马嗲嗲的腔调道:“大叔,我一天都没吃饭,饿死了……” 一旁的疯子喷着酒气哈哈大笑。我笑着推了西哥一把道:“就是那黄毛丫头,素 质低得盘古开天地以来从未有过。”西哥笑着道:“还叫你大叔呢,他妈的,她 们这一代受韩剧的毒害忑大了。”西哥拿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安全套,塞到 我裤袋里,说道:“友情赞助,超超薄杜雷斯,润物细无声。”我对西哥道: “这玩意儿你竟然随身带啊,真有你的。”西哥得意道:“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 子,有可能是马夫;钱包里装的不一定是钱,有可能是套子。”我拿出安全套还 给西哥道:“什么鸟逻辑。”西哥又一把塞进了我口袋,拍拍我肩膀道:“不一 定要用,但有句话说得好,套到用时方恨少,你还是带着吧。80后喜欢天真,你 和她当气球吹着玩也行。”

我站在麦当劳门口,正在看手表,突然一个人一下抱住了我,大声叫道: “大叔,我就知道你会来!”不容我脸上惊讶的表情消失,我已经被她连拖带拽 拉进了麦当劳。我像一个机械人站在麦当劳的点餐机面前,一旁的她兴奋的指着 餐板上花花绿绿的图案,对点单员道:“这个,这个,这个……”她一口气点了 六十多元的东西。我怀疑的眼神看着她道:“我吃过了。”她看着我,眨了眨眼 睛道:“知道,我本来就是给自己点的。”我问道:“你吃得了这么多吗?”她 没有回答我,然后对着点单员道:“打包,都给我打包。”我惊讶道:“你不在 这里吃?”她反问我道:“干嘛一定要在这里吃,我有地方吃,你要心疼,等我 有钱了就还你。”点单员笑了笑,让我有些尴尬。我对司马越越道:“不是这个 意思。”

因为她点的那个汉堡还要等几分钟,所以我就和她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她 开始吃那个草莓新地,刚刚送到自己嘴边,突然笑了笑,然后将勺子递到我嘴边, 对我道:“喂你吃一口。”我对她道:“我不吃。”司马越越笑了笑,对我道: “就吃一口。”我张开了嘴,沾着草莓酱的冰激凌凉透了我的舌尖。司马越越一 边吃新地,一边对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吃这个新地吗,我就是喜欢吃这上面 的草莓。”司马越越将冰激凌上仅有的一点点草莓酱吃完之后,然后将新地推到 了一边。我心里想,日她个先人,赚钱不会,浪费倒是不用教。

这时,西哥发了消息给我,问我情况如何。我回了一条消息给西哥:“情况 糟糕,套子质量不行,磨破了!”西哥很快回复我道:“你狠,下次老子给你准 备一打牛皮套子!”司马越越看着我的手机,对我道:“大叔,帮我照几张像好 不好?”我望着眼前这个18岁的女孩子,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容,真的不敢相信 她就是上次为了200 块强烈要求我摸她的人。她看到我发愣,推了推我拿着手机 的手臂,又说道:“大叔!你没长耳朵啊,帮我照几张像给我还不好!”我微微 笑了笑,打开摄像头,对准了她。真没想到她很大方,居然在麦当劳里很自然的 摆出了很多可爱夸张的pose. 她撅着小嘴,手指放在嘴唇边时,我觉得如果她的 头再能望上高一点点或许效果更好,于是伸手托着她的下巴微微往上抬了抬。她 双眼看着我的一刹那,她的年轻深深震撼了我。

她提着打包的快餐,和我说再见,并一再嘱咐,让我把觉得好的照片发给她。 我只是微微朝她笑了笑,将手机放进了自己的口袋,对她小声说了一句:“路上 小心。”

我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看到司马越越的眼睛,感到自己可以说服自己做本 不想做的事情。我知道她只是骗点小钱花,对于我来说,权当是赞助了希望工程。 我心底开始对司马越越长生了好奇,想了解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子。她的生 活状态让我觉得陌生而神秘,更多时候,让我感到些许不自然。

就在我走出麦当劳的时候,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将众人的眼光聚集在了麦当 劳门前的马路中央。横穿马路的人罪有应得,我从来不同情,但是映入我眼帘的 却是马路上撒了一地的薯条,似乎还在腾腾冒着热气。 ----------   第二季 006.

医院里,我抱着司马越越往急诊室跑。司马越越不停的叫:“大叔,我好疼, 疼死我了……”我一边牛一样喘气,一边骂道:“活该,让你给老子乱蹿马路!” 司马越越带着哭腔,一边用手打我的肩膀,一边稚气未脱道:“你他妈的有没有 良心啊!”我看也没看对她道:“老子良心早被狗吃了!”司马越越开始用手乱 抓我,大叫着让我放下她。

对面护士推着一副担架,我顺势将司马越越一放,然后对护士道:“这丫头 可能腿折了,快让大夫给她看看。”司马越越躺在担架上,微微翘着头,怨恨的 瞪着我,就在担架车快要进急诊室的时候,她开始大叫:“大叔,我还没吃东西 呢,我很渴,我要喝可乐!”

我一下瘫软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心跳的厉害,不为别的,就为抱着一个八 九十斤的女人多跑了几步。老了,碰到司马越越,我发现自己真他妈太老了!司 马越越的包还挂在我脖子上,一看就知道是廉价货,上面还绣着卡通图案,如果 再大点儿,我就认为它是一个幼儿园小朋友的书包。现在回头想起自己刚才抱着 司马越越奔跑的时候,脖子上还挂着一个这么弱智的包晃来晃去,就觉得好笑, 要是西哥看到,他肯定还会送我一根打狗棒。

我正在一个人傻笑的时候,司马越越的包里传出一阵铃声。我想也没想,粗 鲁的一把拉开包,就像是十年没有近过女色的男人扯掉一个害羞少女的内衣那样 迫不及待。我拿起司马越越的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两个字:老公。我气不打一处 来,老公个锤子!毛都没长齐,就老公老婆的,他们也知道什么是爱情?我毫不 犹豫地接听了他的电话。完全没有成熟男人的浑厚低音,一个年轻的声音从话筒 传了过来:“越越,你怎么还没过来啊?”我沉默片刻,问道:“是你让她给你 买宵夜的?”对方听到我的声音,感觉很惊讶,安静了一会儿,然后理直气壮问 我道:“你是谁?怎么会拿着越越的手机?”我学着《终结者》里施瓦辛格的口 吻冷冷道:“我是她叔。”对方似乎不知道我是前辈,仍然很没有礼貌的问: “越越呢?”我答道:“提着麦当劳在马路上被车撞了,现在医院里躺着,腿断 了。”对方啪的挂了电话。

医生一边脱下口罩一边向我走来,对我道:“放心,你侄女儿没事儿,拍片 结果我也看了,只是一些擦伤。”我望着医生道:“我,我侄女,侄女儿?”医 生看着我一脸奇怪道:“她不是叫你大叔吗?”我看着戴着黑框眼镜的老医生, 起身握了握他的手,微笑道:“医生,谢谢您!对了,有空的时候多看看电影。”

麦当劳餐厅,司马越越狼吞虎咽的吃着汉堡。她将剩下的一个汉堡放进了自 己包里。她并没有给我解释她为什么这么做,我也没有问她,既然我已经买给她 了,怎么办便是她的权力。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她正在一边擦嘴,一边接电 话,还不时朝我望望。我走到她面前,正准备坐下,她突然拿起桌上的可乐杯向 我扔了过来。我毕竟不是《功夫足球》里的周星驰,也不是《黑客帝国》里的齐 诺李维斯,大脑的反应和386 反应一样慢,一下被她砸了个正着,弄得我衬衣领 带上都是残余的可乐。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然后缓缓抬头望着面前同样也怒气冲冲的 司马越越。我相信我的眼神在燃烧,如果给我一把芭蕉扇来那么一两下,估计面 前的司马越越早已蜡炬成灰泪始干了。

司马越越大声叫道:“谁让你说我腿断了!我老公都不理我了!”唰的一下, 我感觉整个麦当劳的人都在朝我一个人看,我俨然就是一个破坏和谐家庭的第三 者!这种情况,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捏紧拳头,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慢慢走向门 口。司马越越看我要走,一瘸一瘸的跟了上来,伸手从背后拉我的肩膀,对我道 :“喂,你还对我老公说什么了?你快告诉我啊!”我一下摆脱她,低声道: “神经病!”迅速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要过马路,她还在那里纠察不清,拉拉扯扯惹得我烦了,我顺手将她往旁 边一推,一声尖叫传入我的耳朵。我回头一看,司马越越躺在地上,额头左上角 在渗血。一个中年妇女正气呼呼的扶起倒地的自行车,恶狠狠道:“没长眼睛是 吧?”说完,骑上车扬长而去。司马越越盯着她的背影大声骂道:“老妖婆!” 我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感觉和她之间实在是没有共鸣,只是看了看她,没有任 何表情的看了看,然后转身走在斑马线上。

“大叔!”尖叫声从背后传来。我回头,看到司马越越站在刚才倒地的地方。 运动鞋,休闲裤,圆领的T 恤衫,有些凌乱在风中轻微摆动的长发,让她看上去 像个还在读书的高中生。我没有回答她,她接着叫道:“送我回去!我身上没钱!” 我没有理会她,继续过马路,走到中央的时候,她跟着跑了过来,一把拉住我的 衣袖,不依不饶道:“大叔,你不会那么狠心让我走回去吧?”我不屑道:“那 是你的事情。”

司马越越如同影子一样紧紧跟在我的身后。我走,她也走,我停下,她也停。 我实在被她烦得受不了了,于是从钱包拿出20块,对她道:“趁我别后悔,你赶 快给我消失!”司马越越伸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而是整个身体靠近我,然 后在我耳边轻声道:“大叔,要不这样,我跟你回家,你给我200 块。”我当然 明白她的意思,这只会让我更加鄙视她。

我对司马越越道:“你不是想赚钱吗?好,我帮你。”我拨通了西哥的电话, 问道:“西哥,我请你,刚刚成年,又没有兴趣?”西哥一下来了精神:“准就 是上次你说的那个80后吧?”我答道:“别他妈啰嗦,要么你就赶快回家,要么 你就挂电话。”我仿佛看到电话那端西哥饱含热泪的样子,他对我激动道:“兄 弟,来世做牛马也报答不了你的恩情啊,你对我真是……得了,啥也别说了,说 太多反而假了,我马上回来。”

司马越越跟着我进了家门,好奇的四处看看,然后问我道:“这是你自己的 房子?”我想了想道:“租的,马上就要搬走了。”司马越越道:“喂,你朋友 是不是和你差不多啊?”我不耐烦道:“你那么多废话干嘛,有钱拿不就行了吗?” 司马越越横了我一眼道:“那我也要拿得舒服吧?”我轻蔑的朝她笑笑,没有搭 理她。她又继续问道:“喂,你是不是那个玩意儿不行啊?”说完,她指了指我 裤裆。我点了点头道:“嗯。”司马越越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不然怎么让 你摸都不摸的。”我愣了一下,也哈哈大笑,这下轮到她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了。 我收住笑,对她满不在乎道:“等你的小笼包变成了山东馒头,我就有兴趣了!”

司马越越没有经过任何允许,就自己跑到冰箱,拿了一罐可乐,啪的打开自 己喝了起来。喝了一半,她说太冰了,然后将可乐放在了桌上。我看她是把这个 小窝当作自己家里,随便得好像我是客人一样。她看上去有些累,径直躺在了沙 发上,望着天花板出神。“大叔,我要先睡会儿觉。”司马越越问我。

我对她道:“我这里不是旅馆。”司马越越哼了一声,脱掉鞋子,然后顺势 朝坐在沙发一头的我蹬了一脚,闭上了眼睛。和她折腾这么久,确实我也感觉有 些累,于是也闭上眼睛,一刹那,眼前的世界变得黑暗,大脑一片空白,那种轻 松的状态让我觉得像祥云一样飘浮在空中。看来我真是累了,或者是关了眼睛这 个瞭望生活的窗口,让自己变得简单。人的所有欲念都是从眼睛,然后由心而来, 如果一个人从出生开始就看不到这个世界,某种程度来讲,他也是幸福的。

“啊!”突然又是一声尖叫,将正在闭目养神的我惊得猛的睁开眼睛。司马 越越一脸痛苦的表情,双手捂住肚子。我惊讶道:“又怎么啦?”司马越越难过 道:“大叔,我肚子好疼!”我问道:“是不是刚才可乐太冰了,胃不舒服?” 司马越越皱着眉头道:“我今天例假来了,喝了可乐之后才想起来。”我一听, 感觉忑他妈气,真是活该。我瞪着司马越越道:“例假来了,你还喝冰的,活该 你疼。”司马越越横了我一眼,噘嘴,然后猛得朝我身上蹬了我一脚,正好蹬在 我腰的位置,疼得我直咧嘴。我火冒三丈,拿出200 块往她身上一甩道:“算了, 等不了我朋友来了,我自己来算了,完事了你赶快给我滚。”

司马越越将钱收好,双手捂住肚子道:“大叔,你等等,我想方便一下。” 她这么一说,我是感觉啥兴致也没有了。一支烟抽完,她还么有出来。我走到卫 生间门口敲了敲门,问道:“喂,怎么还没好?”里面没有反应。我敲了三遍门,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将门锁一旋,居然没有锁,一 把将门推开。司马越越正戴着我浴缸上面CD唱机垂下的耳机听音乐,一个人躺在 浴缸里摇头晃脑的洗泡泡浴。司马越越看到出线在门口的我,没有一丝惊讶,只 是笑嘻嘻道:“大叔,你看到我洗澡了,200 块没了!” ----------   第二季 007.

我看了伸着胳膊露着大腿的司马越越一眼,突然觉得很是不爽,不屑道: “老子看过洗澡的女人多得去了,毛都没长齐,发什么浪!”我砰的一声关上了 卫生间的门。回头走了两步,我转身,突然拉开门。司马越越正赤裸着身体,站 在浴缸里,沾满水的双手在对着我心爱的CD唱机七按八按。

司马越越惊呼一声,下意识捂住胸部,瞪着眼睛大声责怪我道:“大叔!你 吓死我了!”我并不是想看她的裸体,因为我即使这样看着她散发着着青春气息 的胴体,也没有感觉到自己某个部位出现血液不流畅的现象。毕竟她太小了,最 关键的是她没有那种让我心动的气质。说白了,看司马越越,和看A 片里的女主 角没啥区别。看多了,自然就会造成性冲动的至高境界——长期疲软。

“别把我CD挂机弄坏了!这是我哥们儿国外出差给我带回来的,我宝贝的很!” 司马越越撅嘴,缩回水里,似乎有些委屈,对我横眼道:“小气鬼!”我抬头突 然看到贴在化妆镜右上角的大头照,那是我和萧然的过去,这让我一阵心疼。我 指着司马越越道:“你走,别洗了,现在就给我走!”司马越越惊讶的看着我, 说:“老男人,神经质,我现在这样怎么走嘛,你总得让我穿衣服吧。”我冷冷 道:“你不穿衣服和穿衣服有什么区别?”我拿下搭在横杠上的衣服,一把要朝 她扔去。司马越越赶忙摆手:“别,大叔,弄湿了我可真赖你这里不走了!”我 已经厌倦她这种无理取闹,大吼:“滚!”司马越越:“行,我走!你别后悔。” 她试着站起身来,站到一半,脚下一滑,于是手跟着下意识的一抓,老子日她个 仙人的,她一把就把CD挂机的耳机线抓住了,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顿时,我 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司马越越倒没什么感觉,耸耸肩,惊讶的朝我吐了吐舌头, 理直气壮对我道:“大叔,我不是故意的!”

我火冒三丈,恨不得拿起拖把一下砸晕她!气急败坏之下,我一把抓住司马 越越的双肩,老鹰抓小鸡一样将她赤裸裸的提了出来,看上去,她像一只脱了毛 的鸡。没让她来的及反应,我一只手将她拦腰抱起,另一只手拿起她的衣服,将 她提到了客厅。她开始挣扎,大声叫:“大叔,你弄疼我了!”我低头看了一眼, 司马越越刚刚发育成熟的两个小乳房还在跟着我走动的节奏不停颤抖。这一刻, 我感到奇怪,怀疑自己是不是性功能障碍,因为我仍然没有一点反应。我闭上眼 睛,心中默念:“我佛慈悲!”

我将她放好,然后胡乱的往她身上套衣服。她很不配合,双手乱抓,同时乱 叫:“非礼啊,强奸啊,衣服给我穿反啦!”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总算将衣服全 部套在了她身上。我开始推着她往门边走,她双脚蹬地,拼命抵抗,双手一会儿 抓我鼻子,一会儿抓我耳朵,带着哭腔叫道:“大叔,你欺负我,大叔,我内衣 都没穿呢……”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法,尽管将她赶出去,以后再也别见她。推到 门边,我一把拉开门,猛的强行将她推向门外。被我推出门外的司马越越,很实 在的撞在了一个人怀里,西哥。西哥尽管抱住了司马越越,还是被这股力道逼得 退后两步,一脸惊讶,看了看怀里的司马越越,又看了看我,对我道:“兄弟, 我还没进屋呢,你就送我一大礼,你存心让我一辈子给你做牛马是吧?”司马越 越抬头看了看西哥,愣了愣,然后居然趴在西哥胸脯上不动,挑衅的神情望着我。 我愤然道:“你带走她,我来世给你做牛马。”西哥含笑低头,问司马越越: “小妹妹,你愿意跟我走吗?”司马越越赌气道:“我当然愿意!”我嘟哝道: “不可理喻!”我正要关门,司马越越叫道:“大叔,把我的内衣给我!”西哥 听到她这么说,条件反射的看了看司马越越的胸脯,隐约凸起的两个小点让西哥 有些站立不稳。西哥抬头对我道:“你这就不厚道了,你自己当本拉登一通乱搞, 搞完了之后让西哥我当小布什来给你收拾残局,我说就怪了,自打认识你,从来 没有感觉你像今个儿崇高。”我将司马越越的内衣一把甩给西哥,说:“别瞎JB 贫了,送她回家之后赶快回来,等你吃饭。”说完,我砰的关上了门。

门外隐约传来西哥和司马越越的对话。西哥:“什么,你把CD挂机的耳机线 扯断了?”司马越越:“谁让他赶我走,我故意的。”西哥:“没事儿,没事儿, 反正他付钱给我了。”

我一个人躺在沙发上,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清静过。找女人,不一定要最漂亮, 也不一定要多年轻,关键是要找最适合自己的。男人对女人有太多的要求,这点 和女人对男人一样。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那些都是给自己欲望开闸找的借口。 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了解,凭什么就可以感触彼此之间的爱恋?煮粥什么锅都可 以煮,但肯定不会有专门用来熬粥的煲熬出来的爽口美味。所以,想找到一个合 适自己的老婆,唯一的办法就是婚前同居,1 年不行,2 年;2 年不行,3 年; 3 年不行,4 年。时间会让人这种高级动物原形毕露,等双方之间磨合到思想和 身体之间完全没有障碍之后的婚姻才会真正的天长地久,也会越来越深刻体会到 爱情这种虚无物质所拥有的实际魔力。

西哥还没有回来,我忍不住打了电话给他。电话接通的瞬间,传入我耳膜的 是西哥的喘息。西哥:“慢点,慢点,我快受不了……”司马越越:“西哥,你 再进来点嘛,我真要被你搞死了……”

----------   第二季 008.

听到西哥和司马越越的对话,让我很是震惊。毕竟,在我的眼中,司马越越 只能算个幼女。我对西哥道:“你他妈还是人不是人,人家还没发育成熟!”西 哥喘息道:“没,没办法,现在身边没人……”我正准备大骂西哥衣冠禽兽,就 听得西哥一声惨叫:“啊!……”我紧张道:“怎么啦?”西哥:“断了,这下 真断了!”我没好气道:“你他妈犯贱,活该!”电话那头,司马越越:“啊, 西哥,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揉揉……”我心里想,还真他妈够浪,还揉什么揉。 西哥:“别,疼得厉害,你还是吹吹吧。”我瞪大眼睛,对着电话喊:“西哥, 你这孙子太缺德了,人家要是告你,你非得被枪毙不可!”啪的一下,西哥电话 断了。

我开始有点后悔了,其实那个司马越越还是不错的,装什么鸟的慈悲,搞什 么假正经,还不如眼睛一闭,把她给办了。人都这样,自己不想要的东西,也不 原意别人得到。虽然西哥是我死党,可听到他和司马那个丫头的浪叫,我心里头 还是虫子一样爬。

日子过得有点无聊了,每次回到这个空荡荡的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不 喜欢枯燥乏味的生活,更不适应孤单寂寞的生活,所以生活中不能缺少朋友,尤 其是西哥和疯子这样的。虽然西哥经常到我这边留宿,但毕竟自己还是置了个家, 用他的话说,不住也不行,得有点人气。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是在现在这 个社会,如果没有自己的房子,坟墓也进不去。

萧然走了,小珍也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想好好洒脱一下,却始终没有以前 西安认识洋子的那种勇气和精神。我仔细考虑过这个严重的问题,加上正好又看 到一个流行的谬论,说中国男人80% 都需要伟哥,让我感到额头冷汗涔涔。以前 我可是一只不服输的公鸡,现在却像一个发了鸡瘟的小老头,干什么事情都会去 假模假样的去思忖片刻,为了拿一个主意会发上半天呆。

我想到了《燃情岁月》里的那个皮特,他和深爱的人分开之后,到了原始丛 林,过着糜烂的原始生活。深夜,躺在两个赤裸女人中间的他,心里在忏悔:忘 记我吧,我已经死去。我坐在沙发上,突然扑嗤笑了出来。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片段呢?或许自己骨子里就放荡不羁,也或许潜意识里追寻着什么。

很多人都说欧美如何性开放,其实那又算得了什么,比起中国古代那些皇帝 老儿来说,再开放也只能算小儿科。名正言顺的三宫六院,堂而皇之的佳丽三千, 每天换个黄花闺女,也得十年才能轮上一遍!十年啊!而且还有很多佳丽根本就 轮不到,因为皇帝老儿宠幸可是按照自己喜好来的,他是不会管佳丽们的性生活 是否和谐,当然也更不会理会佳丽们长期压抑的欲望得不到释放之类的托辞。正 是因为如此,才会有了后宫题材电影电视的热播,为什么?因为观众都很期待看 到后宫那些佳丽们,是如何在皇室的淫威之下,冒险释放自己压抑太久欲望的那 些秘闻。古代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社会一样可以安定和谐。我们现在规定一夫 一妻,社会也同样安定和谐。但是,两者之间有差别,差别在哪里呢?我不能说, 只能闷在心底,烂掉也不能说。

一根接一根的香烟。我只有在认真思考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有烟瘾,等我拍 拍身上散落的些许烟灰从沙发上坐起来,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上网挂一个 房屋出租的广告,决定把自己房子的另外一个小房间租出去,限女性。

我不想打扰西哥的高潮,于是将自己这个想法告诉了疯子。疯子说:“自从 她们走后,你变得挺厉害的,租吧,有个伴儿说话也许会好些。”我问疯子在哪 里,疯子说他在帮西哥运家具,中华成了货车了,后备箱油漆蹭掉了好几块,心 疼得快要心肌梗塞。我有些不解,问疯子:“西哥搬什么家具?我怎么没听说他 要搬家。”疯子:“他孙子说家里太空,就买了几个小家具,硬拖着我给他从宜 家一件一件往他家里运。”我笑道:“他是存心要折腾你这中华,找一大众物流 一下就拖光了,麻烦。”疯子道:“西哥那孙子说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了为了 体现哥们儿义气,说得比唱得还动听。”我收敛笑容,疑惑道:“怪了,刚刚不 久前,我还电话给西哥,他好像在过性生活。”疯子大声道:“不会吧?你说房 间里那个小姑娘啊?西哥说是你妹妹呢,一直帮他收拾房间,把房间原来那个大 书柜都挪地方了,西哥手指还给挤伤了,那有工夫过什么性生活啊?”听疯子这 么说,我想了想,忍俊不禁。疯子问我道:“笑什么?”我对疯子道:“没啥, 没啥,对了,需要我帮忙吗?”疯子道:“这话你就不该问,直接过来就是了, 我呆会儿还得约会去。”我嘿嘿笑道:“又是哪个无知少女?”疯子神秘道: “暂时保密。”我不屑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疯子:“你绝对想不到!” 我肯定道:“我绝对知道是谁。”疯子:“那行,你说说看,是谁?”我想了想, 对疯子道:“暂时不告诉你。”

地铁缓缓进站,我拿起手中的地铁票,用手指弹了弹,发出清脆的响声。人 比较多,我不习惯和他们一起挤,喜欢等他们都上完了之后再一个人往车厢里贴。 几声警告声之后,地铁门开始啪的一下合拢,我透过地铁的窗户,无意抬头,正 好看到缓缓移动的扶梯。扶梯上面,一个女子的侧面,让我顿时心惊肉跳,忍不 住用手使劲揉了揉眼。 ----------   第二季 009.

地铁呼啸而过,穿行在黑暗的隧道,车轮摩擦钢轨的悲鸣不停敲打我胸腔中 这颗一直柔软的心。虽然看不到她的正面,但是从侧面,哪怕只是瞬间的一眼, 从她的穿着和打扮以及发型来看,我确认,一定是她!她依然是原来的样子,可 能她也需要保持些什么,至少是对过去的一种纪念。毕竟,萦绕在心头的那份难 以忘怀,并不是说放下就能轻易放下的。我倒是希望刚才那真是一种幻觉,也许 她一直在我的身边,但究竟是一种实体,还是一种冥冥之中仅存的信念,对于我 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一直在我柔软的心里静静的躺着。闭上双眼,我 能看到她的微笑,似乎还能听到她的梦呓。她说,她也想我。

一个女人小声的抽泣,将我的思绪从遥远的那个鲜花盛开的地方拉回到现实。 这个女人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一边握着手机,一边小声地抽泣:“为什么,就 因为她比我年轻?你忘记当初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了?你倒是说话啊…”女人哭得 更加厉害了,她完全处于一种忘情状态了,因为她已经将周围所有的人忽略。众 人好奇的眼光,窃窃私语的神态,一切一切她惘若不见。

我突然觉得我和她一样无助,只是缺少她的这份洒脱,想哭就可以哭。不用 猜,又是那种老掉牙的生活套路,男人再次成为视觉动物的化身,将自己的誓言 和曾经的风花雪月早已经放进了自己摆在回忆长廊角落的碎纸机里,无情的粉碎, 不给她任何复原的机会。现实就是这样残酷,爱情就是这样无聊,对于弱者来说 没有丝毫的怜悯和同情,只有接受和不接受。我自认为相对普通恋爱者而言,还 是看的比较开的。因为我始终相信,是自己的,跑不了;不是自己的,务须强求, 否则只能是平添烦恼而已。人一辈子,要经历许多,如果不停的去后悔自己人生 每一个阶段所犯的错,或是不停的感叹那些生活中留下的遗憾,那我认为一辈子 都是失败的。

“你他妈别哭了!”我对着这个女人低声吼了一句。虽然我这个超重低音不 是5.1 声道环绕,不过周围还是有很多人,包括女人自己,朝我投来惊讶的目光。 “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值得奔丧一样哭哭啼啼,影响老子的心情!”我对着女人 又加上了一句。坦白的说,我在发牢骚,因为她的哭啼让我想到了过去的事情。 我一度讨厌自己的双重性格,爽朗下隐藏着女人般的多愁善感。女人停止哭泣, 望着我,瞪了我一眼,对我道:“侬脑子把枪挡过啦…”我一下愣了,虽说上海 话不会说,但是听还是听得懂的。我正在脑海中搜索骂人的文雅言辞,可一时思 维神经堵塞,如同一个到了节骨眼上的屁,呼之欲出可就是放不出来。很可能也 是自工作以来看书看得太少,以至于资质愚笨,逐渐丧失大学当年和一帮鸟哥们 儿唇枪舌战口若悬河的神勇了。不过说实话,这女人骂人的口吻并不是很凶悍, 反而感觉还有些受用,也可能因为上海话从女人嘴里说出来本来就嗲味十足,所 以从心理上来说,我稍微犯贱一下还能忍受。

到了徐家汇站的时候,站头上乌鸦一样的一片黑漆漆,人头攒动。地铁门一 开,骚动的人们潮水般的涌进地铁车厢,要不是我俩手抓吊环,早给大浪淘沙一 样不知道冲哪儿去了。那个女人就没有那么幸运,硬生生身子被迫往后一退再退, 后背紧紧压在我的身体上,还险些拿捏不稳,下意识伸手抓吊环,却抓住了我的 手腕。即使这样,她的高跟皮鞋还是踩在了我的大头皮鞋上。她回头望了我一眼, 没有歉意,似乎告诉我她是故意的。我也无所谓,因为我的脚不大,皮鞋头的部 分是空的,是西哥让我买大一码的鞋,说男人脚大一来是威风,二来是不怕女人 踩。我迅速瞟了一眼她抓住我手腕的手,很纤细白皙,透明的指甲油,是我喜欢 的那种。手腕很有骨感,几个细细的银镯子因为手臂的上举,稍许往手肘关节处 滑落几公分。

她可能发现自己抓住了我的手腕,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将手又放了下 去。她的左手臂横在自己胸口,看来保护意识还是很强,至少不会给她面前的两 个中年男人揩油的机会。左手上戴着一个玉镯,晶莹剔透,隐约的絮状生态物在 玉镯中浮现,让我联想到男人的精液。我并没有龌龊的思想,只是觉得真的很像, 也许很多女人喜欢戴玉镯确实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我还发现一个问题, 就是她面前的两个男人,轮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会往她开叉低胸的领口瞟上一 两眼。我有点鄙视他们两个,有色心没色胆。女人是因为这两个男人同时吃惊的 望着我的眼神,才发现我站在她的身后一直低着头。

这个女人的身体紧紧贴着我,当然她是被动的。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她臀部的 弹性和柔软,但是我向上帝保证,即使我低头看她V 领口的当儿,我也没有任何 男人应该有的反应。要怪只能怪这女人自己,谁让她穿这种领口开叉的上衣,谁 让她有让男人贪恋的资本,说真的,像我这种以审美情趣去看待她裸露在外的1/3 半球的男人,并不会有很多。你不得不承认我的联想力,之所以我的身体不会有 反应,还有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在想初中时所学的圆锥体体积的划分公式,心 里一直在考虑我是否还能像当初当数学课代表时一样,迅速算出胸衣轮廓清晰的 女老师被包裹和未被包裹胸部的体积比。

女人发现我在她身后低头看她,立刻将我当成了色狼,挡在胸口的手臂稍稍 提升,想完全遮盖V 领的开叉处。我忍不住好笑,对她这种欲盖弥彰的低级手段 嗤之以鼻。我最鄙视的就是穿三点式还装害羞的女人。你要是真的传统,你就干 脆别穿。明明知道这会吸引男人火热的目光,既然决定穿了,就应该大大方方的 给人看。我眼前这个女人也是,既然穿得这么奔放,还装什么矜持,难怪老公会 喜欢别人,我估计很大程度是因为他老公受不了她的造作,说白了,就是虚伪。 这好比是一个妓女对着嫖客尖叫,你别过来,别过来,人家害怕一样让男人觉得 恶心。

人民广场站到了,我和她一起下车,她在我的前面走着,有时候似乎故意放 慢脚步,刻意停顿片刻。就在我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她突然狠狠看着我,对我道 :“刚刚看够了没有?流氓!”说完,她快步朝前小跑两步,然后恢复到正常行 走的姿势。我心里好笑,真的想哈哈大笑。30左右的女人了,怎么就还那么自信 呢?还会想到我这个比她小的年轻男人会对她有轻薄之举。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 有点意思,我想捉弄她一下,于是我快步跟了上去。

她偶尔回头,发现逐渐跟上的我,似乎有些慌张,走的更快了。就在她刚过 检票扎机准备跑开的时候,我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失声叫了出来:“流氓!” 我压低嗓门迅速道:“离婚这一劫,你逃不过!”她愣了,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 我,片刻,她开始用力想挣脱我对她手腕的束缚。我正想再说句什么,稳定下她 情绪,突然旁边一个女人声音:“就是他!”接着不知哪儿冲出一个愣头青,砰 的一拳打在我胸口,生疼!刚才那个女人声音开始愤愤不平:“让他耍流氓!” 我恼怒的转头,比我高半个头穿着临时工作服的愣头青不可一世的横着我,身上 斜挎着一条红色条幅:争做文明上海人,地铁内不得大声喧哗! ----------   第二季 010.

那个女人一路小跑,我对打我的那个愣头青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老子不 和你一般见识!”愣头青出现了朝我移动脚步的趋势,目测了他结实的胸肌之后, 我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跟着那个女人的方向转身跑了过去。我眼睛始终没有离 开在我前方急匆匆小跑的女人,心里却在想着刚才上地铁的时候看到站在扶梯上 缓缓移动的她。我清醒地意识到,那不是幻觉,绝对不是幻觉,我甚至可以闻到 那遥远的香水味道。

地铁出口的地方,看到蔚蓝的天空,心情一下开阔。来来往往的人们在我眼 前穿插,就在我分心的一瞬间,那个女人在我的视线消失。我急了,赶快跑到地 铁出口的一个方形石柱上,定神将一平方公里范围内的所有人鬼蛇神扫了一遍, 尽管他们在我的眼中如同《黑客帝国》里的符号一样被我逐个筛掉,可仍旧没有 发现那个女人的踪影。我心里暗忖:“真他妈见鬼了!”

到了西哥家,推门进去,看到西哥翻着白眼平躺在沙发上喘气。“来了?” 西哥有气无力对我道。我点点头,问:“疯子呢?”西哥:“还有最后一趟,一 个玻璃茶几。”我笑笑,对西哥道:“房间空荡点反而感觉清爽,买这些垃圾堆 里面,看着障眼。”西哥:“还不是想租个好价钱!”我惊讶,问:“你也要出 租?”西哥:“这屋子阳气太重,得找个女人中和一下。”卫生间传出司马越越 的声音:“西哥,租给我,租给我!”西哥:“那怎么行,我下血本买这些劳什 子,就是想租个好价钱。”司马越越:“西哥,我给你洗衣服做饭还不行吗?” 西哥:“得了吧你,和你处几个钟头了,就没发现你有勤劳善良的美德。”司马 越越:“哼,见钱眼开。”西哥呵呵笑道:“哟,司马,你又在宣扬自个儿缺点 了啊?”

卫生间冲水声稀里哗啦,门跟着开了。司马越越双手擦了擦,顺手将卫生纸 扔向墙角的废纸篓,偏了。司马越越朝瞪着她的西哥吐了吐舌头,然后走到废纸 篓边,将纸扔了进去。我微笑道:“哟,进步了,素质有了明显的提高。”西哥 :“那是,近朱者赤嘛。”司马越越看着我,不乐意道:“真是的,怎么不带点 东西来吃,饿死我了,也不会为别人着想。”西哥朝我指了指,不屑,对司马越 越道:“他有那觉悟?还会大学四年入不了党?”我回敬西哥道:“别老攻击别 人的弱点,好像你自己入党了似的!”西哥抽出一支香烟,点上,吞吐,斜眼看 我道:“那是我尊重党组织的决定,一次不成功我就准备再修练500 年,哪像你 一个学期五次申请未遂还厚着脸皮继续第六次。”司马越越跺了跺脚,不耐烦道 :“你们两个老男人唧唧歪歪个什么啊,饿死了,出去吃东西吧。搬了半天家, 水也没喝上一口,真是的!”西哥:“叫什么叫,没见疯子还没到吗?就知道吃, 又不见胸口多长几两肉。”我呵呵一乐,朝司马越越胸脯看了看。司马越越像一 只骄傲的小公鸡,故意挺了挺胸,撇着嘴道:“看什么看,你又不是没看过。”

还别说,疯子这中华坐着还挺舒服,唯一遗憾就是还有一股残留的塑料味。 疯子一边开车,一边和我聊天。疯子:“这车还行吧?”我闭着眼睛,懒洋洋答 道:“还行,适合农民企业家和县长。”西哥将脖子伸到前排,两手抓着我和疯 子的座椅靠背,鼓了鼓大眼睛道:“我说能不能不听帕瓦罗蒂,这高音太撕心裂 肺了!”一旁的司马越越也挤过来一个小脑袋,赞同道:“对,对,对,有没有 洗刷刷。”我们都没有吱声,她以为我们没有听懂,又解释道:“就是花儿乐队 的啊。”我们还是没吱声。司马越越脑袋转来转去,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无趣的 靠回后座,叹气道:“真无聊。”我回头,和西哥面面相觑,同时无可奈何的摇 摇头。疯子扑哧笑出声来。

车子里荡漾着花儿乐队激情四射的洗刷刷洗刷刷。后排的司马越越像磕药了 一样,身体跟着音乐节奏摇来摇去,一付陶醉的样子。我回头,在杂物箱里抽出 一张纸巾,撕了两个角,揉成一团,一边耳朵塞了一个。车子缓缓驶进加油站旁 的洗车店门前,稳稳停下。西哥推了推身旁的司马越越,皱眉道:“行了,行了, 你要有这力气抽风,还是下车拿块抹布和水龙头去洗刷刷吧。”司马越越歪着脑 袋,盯着西哥道:“干吗?我又不是你们奴隶,搬家搬好了,还帮你们洗车啊?” 这时,司马越越口袋里手机响了,又是洗刷刷。司马越越看了一眼,脸上浮现出 一丝很幸福的笑容,拿着手机迅速打开车门下车,跑得老远,才开始接听电话。

疯子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身对我和西哥道:“哪里认识这野丫头?”西哥 翘起大拇指,朝我摆了摆,对疯子道:“和我没关,他勾搭的。”我点燃香烟, 常常吐了一口气道:“网上认识的。”正在点烟的疯子愣了一下,然后镇定的吐 出一个字:“俗!”西哥跟了一句:“俗不可耐!”车里片刻宁静,烟雾缭绕。 我转过身,对着疯子和西哥道:“我今天地铁里看到一个女人。”西哥:“我每 天看到无数个。”我缓缓道:“我感觉她是萧然。”西哥和疯子同时转头惊讶的 看我,异口同声问道:“萧然?”我点了点头。西哥:“眼花了?”疯子:“这 不可能啊。”我重重的喘了两口气,表情凝重道:“只是看到侧面,发型和穿着 还是原来的样子,我感觉应该不会错。”西哥疑惑不解的表情,突然道:“难道 萧然回来了?”疯子:“按理说不可能啊,回来了总得和老朋友们打个招呼吧?” 我叹了口气,停顿片刻,对他们道:“也许,萧然只是不想见我。”西哥用力拍 了一下汽车座椅,摆摆头坚决道:“不可能!她和你没有阶级仇恨啊,而且你对 她的心意她又不是不明白,凭啥不愿见你?”

啪啪啪,清洗工在敲车窗玻璃。疯子放下车窗。清洗工问:“里面需要洗吗?” 疯子将钱递给清洗工,答道:“不用了,谢谢。”疯子将车子发动,西哥回头从 车后窗朝外面望了望,问道:“司马那丫头呢?”我回头,也没有看到司马。我 干脆推开车门,走下车,一眼望去,只有一片刚刚动工的工地和忙碌的工人,根 本没见司马的影子。西哥也下车,不耐烦道:“这丫头他妈瞎跑什么东西,接个 电话像地下工作者一样,还躲得老远。”我拨通了司马电话,还好电话通了,我 松了口气。我责备道:“人呢?”司马:“大叔,我有事儿,先走了…”我没说 第二句话,就挂了电话。西哥:“怎么啦?”我答道:“走了。”我拉开车门上 了车,西哥一屁股坐进后座,中华跟着摇晃了几下。西哥埋怨道:“这丫头,唉, 我懒得说她…”

车刚刚起步,疯子的手机就嘟嘟嘟响个不停。疯子看了一眼号码,戴上耳机。 疯子:“你好你好,苏小姐是吧?真是麻烦您了…太感谢了…好的好的,我明天 去查。”疯子挂了电话,拿掉耳机,西哥又将头凑了过来,还没开口。疯子道: “保险公司的,告诉我理赔金打我账户了。”西哥:“小发一笔嘛,得请客!” 疯子:“我是自个儿掏腰包修车,然后找保险公司拿的钱,你以为啊。”西哥不 依不饶,继续道:“不行,还是得请客!我听这苏小姐稚嫩的声音,就知道有戏。” 疯子笑道:“哪里啊,人家都三十出头了,早结婚了,以为我是你啊,见一个追 一个。”我似笑非笑道:“结婚了又怎么样,逼上梁山了还不是一样得离。”

我突然想起疯子说要去约会,于是问疯子:“疯子,你不是说要约会吗?到 底是谁啊?”疯子微微笑笑,对我和西哥道:“这不带你们一起去吗?”西哥道 :“还能是谁,用肛门儿想也知道,皓皓呗。”疯子微微笑,摆了摆头。我是最 烦别人卖关子了,推了一把疯子道:“少装,到底是谁啊,神秘兮兮的。”疯子 死活不说,继续卖关子道:“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车子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了下来,我抬头一望,好名字:疯人院。西哥:“新 开的吧,有创意!”疯子:“那是,也不看是谁开的!”疯子把车停好,我和西 哥心里七上八下的,跟着疯子进了饭店。

在小姐的带领下,七拐八拐到了一间“飞越”的包厢。疯子推开门,我和西 哥顿时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 ----------   第二季 011.

小毛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兴奋得面如桃花,一把将我抱住,有些动情道: “哥们儿,真想死我了!”我一把推开小毛,责备道:“小毛,这两年死哪儿去 了,消息也没一个!”让西哥感到惊奇的人并不是小毛,而是小毛身边的那个女 人,子夜酒吧门口遇见的“芷若”。这个女人应该也认出了西哥,但是她却不动 声色,还装出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搪塞西哥对她的惊讶。她端起面前的茶杯,开 始优雅的喝茶,也许她真是把一面之缘的西哥和我给忘了。

既然这个女人和小毛一起来的,他们自然多少有点关系。西哥也不傻,一看 这女人不鸟他,立刻转过头对着小毛,拍了拍小毛的肩膀,大大咧咧道:“传说 中‘我淫荡,故我在’的小毛是吧?”小毛呵呵道:“西哥是吧?阿抗常提起你。”

大家围着桌子坐好,小毛将他身旁的这个女人介绍给我们。她叫韩穆思,师 范大学音乐系民族唱法专业毕业不久。看上去很年轻的一个女人,但是给人感觉 却是出乎寻常的老练成熟。早熟女人和早熟水果一样,如果品种好,加上自然生 长,味道应该不会太涩;如果纯粹是靠外界因素催化出来,那么非但没有营养, 而且还会对身体无益。所以说,早熟女人有两种,一种是与生俱来的成熟,命中 注定的一种生活姿态;还有一种就是因为社会环境因素,强奸了她原有的天真和 可爱。我不能妄断韩穆思是哪种成熟女人,但从她淡然的眼神里,看不出她是一 个多么有故事的人。

听了疯子的介绍才知道,小毛自从2 年前离开公司后,就跟着他二叔去了云 南。听他自己说是做石头生意,但随口问了他几个关于玉石的基本问题,他似乎 答非所问,我们也不便多追究,只能搪塞几下就过去了。我还问到过小毛的真爱, 当初小毛可是为了她才决定弃恶从善的。可很遗憾,真爱只维系了一个月不到, 自从小毛到云南之后,他们就分手了。

眼前的小毛还是当初一样,模样没有什么改变,但是眼神变了。不敢说小毛 的眼神变得有多么狡黠,但我总感觉在小毛的眼睛里已经找不到当初一起同事时 候的真诚。子夜酒吧,“疯人院”饭店,这些都是小毛回上海不久盘过来的,看 来这两年他确实赚了些家底。

大伙儿正喝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小毛的电话响了。小毛:“是我!和你说多 少次了,嗯,多少次了?让你不要毛老板毛老板的叫,是毛经理,别人一听还以 为是暴发户……”……小毛:“什么?闹事儿?先了解一下那几个小毛头的背景, 要只是小混混,就揍一顿,让他们赔偿点设备损失算了。”小毛挂了电话,似乎 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小毛:“唉,这帮人真吃干饭的,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儿老喜欢电话骚扰我。”

韩穆思一个人饶有兴趣的尝尝这个菜,尝尝那个菜,似乎除了菜之外的一切 都和她无关。除了她自己,她身边发生的一切对于她如同一幕电影在播放,而且 还是让她漠不关心的那种乏味电影。其实,我很羡慕她这种态度,因为我自己也 一样,在生活中,同样是一个演员,而且丝毫不会比她高级。

小毛似乎对韩穆思的表现不满意,正想说什么,突然电话又响了。小毛满脸 笑意道:“哟,黄局长是吧?哎呀,你应该早点约我的啦……我正和几个哥们儿 叙旧呢……行行行,那我待会儿去皇后浴场等你……别别别,客气了,我请客, 我请客。”小毛挂了电话,笑容骤然消失,将电话往桌上一放,拿起筷子,夹了 一口红烧肉往嘴里塞,顺便喝了一口红酒。疯子问小毛:“没事儿吧?”小毛拿 起毛巾擦了擦嘴,用力甩在桌子上,骂道:“干!做个生意真他妈不容易,卫生 局,税务局,公安局来关照也就算了,现在环保局也关心上了!”我不解问小毛 道:“这和环保局鸟关系啊?”小毛:“你说没关系,人家说有,你垃圾要是乱 丢,这不就和环保干上了吗?”

有钱了就是不一样,想低调都难。就好比眼前的小毛,我明白他并没有在我 们几个哥们儿前显摆的意思,但从他的神态和语调之中,还是难以收敛平日早已 习以为常的张扬。其实,小毛能混到现在这个样子,我应该替他高兴才对,但从 西哥和疯子隐约显露出的一丝担忧来看,小毛的貌似成功地却变成了一个隐患, 如同一块万年花岗岩重重的压在了我们的心头。

小毛急着应酬只能一个人先走,将韩穆思托付给了我们,让疯子送她回家。 奥迪A6的屁股的确比较性感,这一源于欧洲女人臀部灵感的设计,硬是可以让男 人浮想联翩。我目送小毛开着A6迅速离开,回头忍不住收回目光,停留在韩穆思 的臀部上,别说,还真有点儿像。我并不认为我的这种行为很变态,或者很庸俗。 我只是善于发现美的东西,用一种审视欣赏的眼光去看待那些爽心悦目的事物, 这难道有错吗?我没有必要掩饰自己什么,因为我不认为这很龌龊,或者是低级。 以至于西哥问我在干吗,看得入神的样子。我脱口而出,自然答道:“我在看韩 穆思的臀部,感觉很像A6的屁股。”韩穆思转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西哥 哈哈大笑,疯子也微微笑。我鼓起勇气迎接了韩穆思充满敌意的眼神,我像《勇 敢的心》里面对敌人铡刀的梅尔。吉普森一样勇敢,一样毫无畏惧。

韩穆思自己打车走了,疯子一再说要送她,可她还是扭头自己走了。西哥有 些恋念不舍,抽出一支香烟,在烟盒上使劲儿顿了几下,叼在嘴里,一副意犹未 尽的模样道:“别说,这女人还真有点儿意思。”疯子摇摇头,看着我和西哥道 :“你们两个啊,是女人都有意思,还在我面前装什么装!”

我和西哥拉疯子一起去酒吧,主要是为了坐他的顺风车,一路上所有车窗全 部打开,呼啸的风不断从耳边掠过。我靠在后排上,大脑一片空白。西哥将头伸 到车窗边,一边用手捋着头发,一边变换头部的方位,利用自然风在做发型。西 哥感觉满意后,然后缩回头,让疯子把所有窗户都关上。西哥:“下车之前不能 有一丝扰流,不然我这造型就废了!”西哥又推了推躺在靠背上的我,问我道: “快帮哥们儿看看,帅不帅?”我头都没偏,答道:“帅!比克林顿还帅!”西 哥:“这么说来,待会儿在酒吧,我也能找个莱温斯基?”西哥说完,眯着眼睛, 故意迷醉的样子,用舌头从左至右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疯子电话急促响起,疯子空出右手来摸手机,一下没摸到,正好旁边一辆车 突然强行并线,吓得疯子紧急刹了下车,右手立刻缩回了方向盘上。电话还在继 续响,我伸手将电话拿了过来,屏幕上显示:苏荷。疯子:“谁啊?”西哥凑过 来,看了一眼,对疯子道:“苏荷?疯子,没听你说过这个女人啊,阿抗,接了, 就说疯子前列腺犯了在医院,考验考验她。”疯子回头刚看了一眼,后面一声喇 叭响,不得不又转回头去。疯子道:“人家是保险公司的,你们别瞎说。”西哥 :“少来,这么晚了还电话给你,除非是保险套公司的。”我笑着接了电话。一 个温暖而似曾相识的女人声音从话筒那边安详的流淌过来:“他们的证据我都拿 到了,我要和他离婚。” ----------                第二季012

我将手中的电话递给了疯子,对疯子道:“疯子,这事儿还得你自己来,说 什么离婚呢!”疯子腾出一只手接过电话,冷静地将手机贴在自己耳朵边。西哥 :“离婚?疯子长得村委书记那样,一看就是厚道人,怎么看也不像破坏人家家 庭的不道德青年啊。”疯子回头,空出另外一只手,做了个让我和西哥别出声的 手势。我那个急啊,赶忙作了个OK的手势,接着又焦急的指了指车的方向盘,示 意疯子开车专心点。舒马赫也不敢随便抛方向盘吧,疯子怎么说还是个新手,这 情景确实让我担忧。

疯子并没有说几句话,就挂了电话,然后专心致志的开车。发动机的嘶鸣中, 我靠在后排明显感觉骤然向前的推力,这种推背感和穷人跑车酷派一样让人觉得 不爽,犹如九浅一深的时候关键的那一深总是达不到理想效果一样让男人觉得胸 闷。一路上,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三个人居然没有再说一句话。

车在一家上岛咖啡的门口停了下来。我透过车窗向门口望去,一个女人正在 焦急地张望。当她看到疯子的车时,脸上露出一丝欣慰,朝我们这边招了招手。 灯光下,这个叫苏荷的女人,成熟知性女人的气质,配上那种略带焦躁的神情, 如同楼兰古国的盆植毒兰一样让人意乱情迷。苏荷,今天的她穿着非常得体,淡 妆化得很精致,比那天地铁里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宛若两人。由此看来,女人 漂亮,肯定是有原因的,我想苏荷的原因应该是疯子,至少她会在意和疯子约会 时自己的形象。如果一个女人可以不顾及自己的形象,频繁对着一个男人暴露自 己最粗燥的一面,那么,这个男人应该是她的丈夫。

苏荷也认出了我,那天在地铁里被她骂作流氓的男人。苏荷显然有些吃惊, 盯着我,不相信的神情指着我道:“是你?”我微笑点了点头。疯子看了看苏荷, 又看了看我,问我道:“你们认识?”我嘿嘿道“一面之缘,你紧张干吗?”疯 子:“紧张?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苏荷的客户,只是谈得来,人家小孩儿都打酱 油了。”苏荷也点点头,脸色窘迫道:“嗯。”疯子指着我介绍道:“死党,阿 抗。”苏荷正准备自我介绍,我对她道:“苏荷,我知道你名字,你打疯子电话 时,就是我先接的。”疯子又拉过一边的西哥,要给苏荷介绍。西哥迫不及待伸 出手,满面笑容对苏荷道:“西瓜的西,哥伦比亚的哥,优点是好色,缺点是诚 实,江湖人称西哥。”苏荷笑了,她笑起来比焦躁的样子更让男人浮想联翩。少 妇的魅力在于谈笑举止之间散发出的那种为生活阅历所积累而沉淀下来的优雅和 成熟。

疯子和苏荷并排走在前面,我和西哥跟在他们身后。西哥小声道:“这个姐 姐孤独的让人心疼。”我斜了西哥一眼,问道:“你哪里看出她孤独了?”西哥 :“眼神,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很孤独,我真有些担心了。”我笑笑,问:“你 瞎担心什么?”西哥用眼神瞅了瞅苏荷的背影,厚颜无耻道:“自小我就有保护 弱者的嗜好,我担心自己忍不住会对疯子做出横刀夺爱的缺德事儿。”

浓香的咖啡,宽大柔软的沙发,配上现场弹奏的钢琴,这样的环境非常适合 讲述一段让人深有感触的故事。我和西哥还算比较识趣,在疯子和苏荷不远的地 方找了个座位安静的喝咖啡。从苏荷和疯子谈话的神情可以看出,苏荷将疯子当 成了自己的家长,眼中流露出一种绝对信任和盲目崇拜,这让我和西哥都有些不 服气。女人就是女人,在男人面前永远是弱者,尤其是受到伤害的时候,她需要 一个可以暂时避风的港湾。再坚强的女人,也始终只能停留在表面,因为女人两 个字,就代表了内心的脆弱。男人再坚强,却也抵挡不住女人脆弱的腐蚀,正因 为如此,才会有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的说法。

西哥大拇指和食指夹着搅拌棒在柠檬水杯中,对着漂浮在水面的一片黄色柠 檬不停的戳来戳去。我弹了一下烟灰,笑道:“西哥,你这也忒无聊了吧,没事 儿也不用对着一片柠檬戳来戳去吧?”西哥将搅拌棒抽出来,用舌头舔了舔,然 后扔在餐巾纸上,不屑道:“没得其他的戳,就随便找个东西戳呗。”我微微笑, 对西哥道:“你要是觉得无聊,我们去洗个脚放松放松吧。”西哥拿起桌上的zippo, 啪的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之后,蓝色火焰慢慢靠近叼在嘴里的香烟。西哥: “累,贼他妈累,昨天陪客户一天洗了三次脚,现在脚底板比女人还滑,以后别 跟我提足浴,对我来说已经成了一种生活负担了。”

这个咖啡店就在公司大楼的斜对面,所以我和疯子经常来,而且逐渐成了一 种依赖。这里的咖啡,我并没有觉得多好喝,但不能否认闻起来很香,让人陶醉。 我这个人有点奇怪,从未觉得任何咖啡对我有什么提神作用,反而觉得催眠效果 特别好。吃苦这个词我们这一代可能已经很难接受了,除非是那些为了小资喝咖 啡的人,所以我喝咖啡比较喜欢重分量的糖和奶,用西哥的话说,土是土了点, 单是土得有性格。我喜欢咖啡厅,也并不是因为咖啡,而是因为咖啡厅的环境, 能让我感到放松。快节奏的生活,时常会让人感到疲惫,所以忙里偷闲到咖啡厅, 窝在高高靠背的柔软沙发里闻着咖啡香味闭目养神,绝对是对自己的最佳奖励。

“韩穆思的臀部真是漂亮,看得我翘了好几次。”西哥无意蹦出的这句话, 钻入我的耳朵,让我感觉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大夫猛扎了一针。我睁开眼,惊 奇地看着西哥,然后扑嗤笑了起来。西哥盯着我,面不改色道:“怎么啦,不同 意啊?”我点点头,坐起身,笑着道:“同意,当然同意,只是觉得你怎么会突 然说出这句话来,该不会一直到现在还在留念她吧?”西哥:“奇怪个鸟啊,就 允许你YY,不允许我联想一下是吧?不过说真的,韩穆思怎么会看上小毛,这点 还真让我想不通。”西哥说完,身子往前靠了靠,手指敲了敲桌子,继续道: “我说阿抗,小毛虽然是你朋友,不过我说真的,给我感觉就一土八路。这年头, 漂亮女人都给有钱人泡光了,什么世道!”我慵懒的靠着沙发背,漫不经心道: “土八路也不至于,可能是因为有钱了,腰板直了,说话方式让陌生人难以接受。 你就别妒嫉人家了,宪法里面也没有规定漂亮女人一定要穷男人吧?”西哥咂了 一下嘴,皱眉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那些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注重一下男 人的内涵呢?”听西哥这么说,我故意一付忧心忡忡的样子。西哥:“怎么啦?” 我叹气道:“要真跟你说的那样女人都注重男人内涵的话,你这辈子注定只能打 光棍了。”西哥不服气道:“虽然我有风华绝代的外表,但你绝对不能忽略我… …”

西哥话说到一半,突然嘎然而止,双眼盯着窗外一眨不眨,惊讶得嘴巴都合 不拢。我正要问西哥怎么回事儿,西哥不停朝我摆手,激动道:“阿抗,快看, 快看,你们公司大楼门口!”我转过头,看到公司大楼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有 三个人站在车旁边。背对着我的是一个长头发的女人,面对着我的是一男一女, 因为被出租车挡住,都只能看到上半身。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能让西哥感到如此 惊奇的场景,于是对西哥道:“别老大惊小怪的,看到女人就发春。”西哥: “注意背朝我们的那个女人,她转身上车的时候,你可要看仔细了!他们刚从写 字楼里出来的时候,我看到过她正面。”

这个背朝我们的女人和另外两个人告别之后,转身上车。就在她转身的一刹 那,她的面容便定格在我的视网膜里。“萧然!”我脱口而出。西哥一拍桌子, 然后抬手,伸出大拇指,对着我道:“回答正确,加十分!”

我腾的起身,走的匆忙,带动了咖啡桌,杯子里的咖啡带着热气溅了出来, 褐色的液体悄无声息的洒落在桌面,慢慢汇聚成一小片一小片。我顾不得大腿的 疼痛,迅速冲出了咖啡厅,心里反复默念着萧然的名字,朝公司大楼门口的方向 奔过去。 ----------                第二季013

可叹我没有哪吒的无敌风火轮,可恨我不会金庸大侠小说里头轻功高手的凌 波微步,不然就不用理会来往的车辆,直接从马路这边飘到马路那边了,也不用 眼睁睁看着萧然坐在出租车里呼啸而去了。我气喘吁吁赶到对面的时候,和萧然 说话的那一男一女正要离开,被我一把拽住。

刚才离开的那个女人,叫伊藤绮美,从日本过来,刚应聘到写字楼里一家国 际代理公司不久,负责工业产品的销售。当我得知他们公司和我们公司在同一幢 写字楼之后,心里有些莫名激动,因为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她就是萧然。

机遇总是垂青有准备的人,所以为了增加我和她见面的机会,我比平时提前 一个小时到了写字楼大厅,在咖啡角里面挑了个视野好的位置,一边吃着虎皮蛋 糕,一边盯着写字楼的大门入口。上班前大约一刻钟的样子,目标终于出现,我 赶忙用餐巾纸擦了擦嘴,提着电脑包,悄悄跟了上去。

她的身段,她的容貌,甚至是她走路的姿态,要不是萧然的话,我就挥刀自 宫去五台山当和尚!即使是浩浩和皓皓两个人那么想象,仔细分辨也能看得出的 确有些差别,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给我印象太深刻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认错 的。我那要命的第六感,导致我的心脏一直狂跳不已,这种感觉仿佛初中时在游 泳池里第一次看到比基尼女孩,激动得难以自控。

电梯到了,大家蜂拥而进,她靠在电梯最里面面朝电梯门站好。我跟着进去, 低着头,就站在她面前。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猛然抬头,用最忧郁的眼神, 最迫切的神态,面对几乎贴面的她。她也看着我,却没有我期待的惊喜,只是如 同看到陌生人一样那样看着我。我直勾勾的盯着她,没想到她却将头扭到一边。 “萧然!”我轻声地叫了一声,饱含思念之情。如果我此刻的温柔是一把长矛的 话,足够同时刺穿至少三件古代勇士的黄金盔甲。她居然没有反应,当我叫第二 声的时候,她才转头看我,诧异的神情,还朝她自己两边看了看,似乎不相信我 是在叫她。

装!你就继续装吧,我心里暗忖。我忍不住又叫了第三声‘萧然’。她终于 开口了,用食指指着她自己的鼻子,疑惑的神情,对我说了一句话,居然是日语! 我当然听不懂,但从她的神情来看,她似乎在问是不是叫她。我正觉尴尬的时候, 旁边一个小伙子看到这个情形,热心告诉我,她是在问我是不是在叫她。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我更加确定她就是萧然!就凭我在大学玩乐队的那 点音乐功底,对调式和音色的辨识度还是对得起观众的。电梯门开了,她要出去, 示意我让开,我突然意识到什么,趁周围不注意的时候,装作无意识的样子,靠 近她,冷不防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可能 出于良好的修养,她并没有明显发怒,只是脸颊微红稍带怒意,瞪了我一眼,然 后擦着我的身体走出了电梯。

伊藤绮美?萧然?用的着这样吗,莫非她又有什么苦衷?我不得而知。她装 作听不懂我说话,其实这里就有了破绽。既然听不懂我叫她什么,那么也当然不 知道我是不是在叫一个人的名字,也许我只是问好呢?这样的话,她也就不应该 装作不懂,用日语问我是不是在叫她!这样看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潜 意识里,她知道我是在叫她。

我走进办公室坐下,将电脑包放在桌上,顺势看了一下手表,距离上班时间 还差一分钟。既然公司严格规定下班时间不能早退,那么上班时间我也得严格遵 守。我现在的顶头上司是丁胖子,说他胖其实主要还是体现在肚子,他的腰围完 全可以媲美装了七八个小袋鼠的袋鼠妈妈。他是个非常敬业的人,这点我和疯子 乃至市场部的其他同事都无可厚非。他每天都会提前半个小时进公司,把助理发 给他的最新销售报表分析一遍,然后发邮件告诉相关人员哪些地方需要注意了。 丁胖子平时挺随和,部门聚会的时候他可以扭着肥厚硕大的屁股和年轻女同事尽 兴发骚。但一旦面对工作,他绝不马虎,而且不苟言笑,仿佛换了个人。公司大 多数人都知道他是铁面无私,六亲不认,即使是私交最好的同事工作上出了纰漏, 他也会溅着吐沫星子指着他的鼻子骂得狗血喷头。

我屁股还没挨着椅子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起,一听到丁胖子的声音,迷迷 糊糊的我比喝了一杯苦咖啡还来劲儿。我就知道丁胖子这么急着找我是为了南京 一家电厂项目的事儿,虽然心里有底,但每次面对他的时候还是感觉有点儿虚, 这孙子实在让人感觉不威而怒,要换成在古代,绝对是一黑面包公。

走进丁胖子办公室,在他的示意下,我恭敬的坐在了他的办公桌前。丁胖子 一边翻阅手中的资料,一边不时地看我一眼。我下意识将身子往他面前凑了凑, 甚至闻到了桌子上烟灰缸里过夜的烟头散发出的辛辣味。片刻之后,丁胖子突然 将资料甩在办公桌上,随之引发的烟灰缸里烟灰飞溅的事件让我比较恼火。因为 我感觉有些许烟灰飘进了我敏感的鼻孔,而且鼻毛并没有挡住这一恐怖袭击,导 致我的呼吸道骤然不顺畅,随之而来,一个大喷嚏,又将烟灰缸里剩余的烟灰一 股脑儿扇到了他面前的资料上。丁胖子不以为然问我:“感冒啦?”我只能尴尬 笑笑,回答道:“有点儿。”丁胖子抽出一支中华点燃,拿起那叠资料在办公桌 上磕了磕,推倒我面前,对我道:“南京那个电厂的项目,有些低压产品怎么选 了那么多高端产品?”我拿过资料看了一眼,对丁胖子解释道:“因为是第一次 合作,所以侧重点放在了可靠性上面,利润方面可能就稍微受到了些影响。”丁 胖子闭上眼睛,靠在老板椅上,右手几个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轮流敲击,做沉思状。 我不等丁胖子开口,试探性问了句:“丁总,要不我找几家相当的产品再比较比 较?”丁胖子睁开眼,看了我一会儿,吐出一个幼儿园儿童最熟悉的英文单词: “Good!”

我并没有打主意去找,因为业主那边都已经谈好了,再去更改是件很麻烦的 事情。我之所以那么说,是给丁胖子的想法造成一个他做了最终决策的假象。老 板一般都喜欢在一些并不重要的细节上发表自己的意见,其实我们并不一定要严 格执行,只要有合适的理由,一样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进行。老板也是人, 他精力毕竟有限,很多事情可能就是因为一时兴起或者是心血来潮,也许今天他 提出来,明天他自己就忘得干干净净了。也正是因为像我这样的人存在,导致了 很多老板的执行力力度有所衰减,当然,这不一定是坏事儿,因为老板执行力的 关键表现是体现在宏观大方向和重要决策上,而不是本应该属于下属决定的那些 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上。所以,我一直喜欢善于放权给下属的领导,偏偏丁胖子却 又不是这种人。

一个员工,尤其是一个市场销售人员,要在公司站稳脚跟,关键取决于你所 掌握客户的重要性和你自己对于客户的掌控能力。如果你手里有几家非常重要的 客户,可以直接影响公司部门的业绩状况,而且你自己又能做到这些客户非你不 可,那么,你就好比是赌场上手拿王牌的玩家,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你总是赢者。 当然,我们不能强势的把自己这种资本当成是一种炫耀甚至是威胁,导致公司或 者其他的同事产生强烈的反感,从而引发众怒。那么,如何做才会让人信服,让 公司隐约感受到你这种无形的威慑呢?很简单,就两个字:低调!俗话说得好, 玩的就是深度,就算在公司里随便抽支烟,也要做凝思状!如果周围的人都暗地 里骂你:“这小子又在装B 了!”那么恭喜你,深度出来了,别看他们心里那样 骂你,其实那是他们心虚,因为装B 也并不是人人都擅长的。

中午时分,我揉了揉酸疼的眼睛,仰着头,翻了翻白眼滴了几滴眼药水消毒。 眼皮开合三次之后,陡然发现有个人站在我身后,低头真看着我,以至于我可以 清楚看清楚他的鼻毛,很长,其实我觉得如果要是能长在胸口,可能会让他更加 有男人味些。他是实习生,一个叫周恬的男孩子,刚毕业不久,平时很少和他打 招呼,原因很简单,我听其他同事说,他不喜欢女人。虽然我思想够前卫,但是 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有爱上西哥,就更不用说会和他来电了。所以,他低头含情 脉脉稳望着我的时候,我打了个冷颤,和寒冬腊月尿尿完毕一样,身体情不自禁 的抖了两下。

我缩回头,猛的一个转身,诧异的望着他:“你怎么悄无声息的?”周恬伸 手在我肩膀上捏了一下,让我毛骨悚然。他责怪的口吻温柔道:“我又不是那些 风骚女人,穿着高跟鞋嘀嗒嘀嗒的,多煞风景啊。”

我第一次认真打谅这个周恬,脸很瘦,皮肤也很白,眼睛也很大,还忽闪忽 闪的。个子大约170 的样子,穿着很干净,应该是质地不错的那种纯棉制品,配 上一双白色的旅游鞋,要不是因为他喉结像个桃子骨头,还真看不出他是男是女。 周恬看我在盯他,脸还红了,我真想站起身来抽他丫一个嘴巴,可心里实在担心 他有‘打是亲骂是爱’的想法。

周恬对我道:“你的眼神好奇怪哦,老盯着人家,我都不好意思了。”这时, 身旁几个女同事走过,在他背后捂住嘴笑了笑,还朝我做了个鬼脸,让我有些哭 笑不得。以前只是听别的男同事说他很烦,现在亲自领教下,才明白,做一个男 人难,做一个被男人看上的男人更难!我故作严肃,问周恬:“有什么事儿吗, 我要去吃午饭了。”周恬腼腆一笑,兰花指在我面前一拂,对我道:“当然啦, 刚才在7 楼餐厅和老板在一个桌子吃午餐,他顺势叫我下来找你,让你十分钟后 去写字楼顶楼的咖啡厅。”我将电脑关上,起身就走,随口答了声:“嗯。”周 恬突然背后叫了一声:“哎呀!”我回头:“又怎么啦?”周恬紧张兮兮道: “差点忘了,老板手机忘桌上了,让他帮他带过去。”我没有再说话,径直走向 老板办公室,总觉得脊椎骨凉飕飕的,有双眼睛在盯着我,忑他妈不自在。

顶楼咖啡厅,就来过一次,所以对于环境还算熟悉。我提前了5 分钟到,一 眼扫过,看到老板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和对面的某个人谈着什么。我径直走过去, 将手机递给老板,这时,老板对面的人说了一句:“没问题。”声音耳熟的很, 而且是很标准的普通话。我顺势转身看了老板对面的人,是一个女人,一个让我 意乱情迷的女人,一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女人。 ----------   第二季 014.

“萧然!就知道是你,电梯里还装听不懂中国话,你……你……过了!”我 对着萧然,用手指点着她,兴奋的朝她嚷嚷,甚至忘记了坐在她对面的丁胖子。 丁胖子用湿纸巾擦了擦手上的面包屑,鼓着那双金属光泽的电灯泡,陡然在丘壑 起伏的脸皮上陈列出让人顿生敬意的笑容,如来佛一样和善中透出威严,问我道 :“你认识伊藤小姐?”我看着丁胖子那有些不相信的眼神,恨不得走到他身边, 一把拧起他的耳朵,在他耳边大声歌唱:“何止认识,我还和她上过床!”这不 是炫耀,应该是男人情不自禁的虚荣,他应该可以谅解我大脑皮层由于极度兴奋, 激发出来的那种情不自禁的得意洋洋。用一句方言来形容,两个字:得瑟!

丁胖子毕竟是我上司,我职业化朝他点了点头,对着伊藤绮美,习惯性随意 道:“很荣幸,这位美女是我以前的朋友。”伊藤面带微笑,看了我几秒钟,问 我道:“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我叫伊藤绮美。还有,你不觉得‘美女’这个 称呼很俗气吗?”丁胖子抽了一口雪茄,看了我一眼,有点恼怒的神情,缓缓道 :“阿抗,叫你来是谈工作。”丁胖子不苟言笑的时候,总让人感觉到一股杀气。 我有些尴尬,心里正在怨伊藤绮美太不给面子,还好伊藤绮美又给我解围,朝丁 胖子微笑道:“算了,午餐时间,随意点也没关系。”这种女人不简单,对男人 善于用打一下摸一下的战术,常常会让那些感性的男人方寸大乱。

丁胖子脸上稍微缓和了点,面部肌肉明显有了松弛。我正在考虑要坐在那边, 伊藤身体朝里微微挪了挪。我有些心花怒放,正想顺势坐下,丁胖子也将他丰满 的臀部挪了挪,然后对我招手:“来,阿抗,坐这儿。”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万 般无奈也罢,只能带着感激的微笑极不情愿的坐在了丁胖子旁边。顿时,一股淡 淡的味道从丁胖子的胳肢窝下,伴随着咖啡的清香开始刺激我的嗅觉神经。

伊藤绮美的穿着很保守,黑色的职业装,因为胸部丰满的关系,导致V 领开 口的平面三角形变得立体化。桌子是透明的,刚及膝盖的套装短裙里面,赫然两 条白皙的美腿延伸而出,交叠在一起,并相互挤压,让人有拧一把就会出水的感 觉。这也算是中国的国粹,二郎腿,由此可以进一步判断,这个伊藤绮美不是原 装的进口货,最多也就是一组装产品。肉色的长筒丝袜绝对不是一般商店摆放的 货色,它看上去似乎和皮肤融为了一体,细腻的让人心里直发痒。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穿着最体现品味的地方,应该是鞋子。第一眼最不引 人注意的地方,反而最能体现一个人的格调和品味。伊藤绮美的鞋子也是黑色, 毕竟我不是皮匠,所以具体是什么材质我还真没一眼看出来,但肯定不是人造革。 我其实比较讨厌女人穿高跟的鞋子,因为这会让我并不突出的个头,对自己的男 人自信心造成不大不小的伤害。但是,伊藤绮美这双鞋子,我一眼看到就喜欢上 了。鞋头不是很尖,但也不是很圆润的那种,只能用恰到好处来形容。最吸引我 的是鞋面上紧贴着的几朵雅俗的小花,无论从形状还是大小,看上去都是那么的 赏心悦目。有些亚光的装饰修饰小花的边框,即不象那些玻璃材质的假钻石一样 闪闪发光晃得人眼睛疼,也没有暗花装饰的低调晦暗。这一切,甚至让我有个很 变态的想法,想弯腰下去,轻轻将她的脚抬起,吻一下。虽然这种场面只有A 片 里面的前戏才会出现,但是我并没有感到自己多龌龊,因为此情此景,这确实是 我内心的真实想法,而且没有丝毫亵渎的意思。

丁胖子咳嗽了几声,提醒我的失态,我不得不恋恋不舍的抬起头,正好和伊 藤绮美的眼神对上。从她似笑非笑的眼角来看,她没有厌恶的意思,看来女人都 一样,并不反感男人对她们的欣赏和迷恋。我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于是拉了拉领 带,松开衬衣领口,然后很自然的喝了一口柠檬水,真他妈的酸。我发现了一个 细节,伊藤绮美喝过咖啡,习惯微微伸出舌尖将自己红润的双唇舔舐一遍。我不 由得心里狂呼:“妈妈呀,救命,这忑撩人了!”

丁胖子将我介绍给伊藤绮美,让她以后和我联系,还让我和她加强合作,这 让我心中一阵窃喜。其实伊藤绮美这种做法很让人反感,没有通过我就直接找了 丁胖子,用上级压下级的这种做法,任何人都不会认同。好比我,就算嘴上答应 的好好的,心里多少也有些不服气。还是南京某电厂的那个项目,伊藤绮美所在 公司想成为我们的供应商,也不知道什么关系让她直接攀上了可爱的丁胖子,不 过我认为她忽略了一个问题:县官不如现管。总算丁胖子心疼我这个冰雪聪明精 明能干的爱将,不然这等好差事要是给了别人负责,我肯定是屁眼儿里都冒火。

伊藤绮美既然是我们的供应商,这就意味着我就是她的客户,那么以后我面 对她的时候,我的头顶也随之多了一层七彩的光环,我变上帝了。虽说丁胖子打 了招呼,但是具体负责人员是我,供应商多的是,只要我存心不选伊藤绮美她们 公司,这鸡蛋里挑骨头的事儿我也不是做不出来。

丁胖子走了,终于走了。临走时他手在我肩头搭了一下,朝我意味深长一瞅, 让我好好干。可关键他还暗地用力捏了我肩头一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领导的 暗示有很多种方法,可丁胖子的这个暗示却让我没有了方向,因为没有任何前兆。 是鼓励?是提醒?还是威胁?众位同事一直认为,丁胖子是我们公司最具有淫威 的一个领导,此话确实不假。工作中,永远没有多的话,永远没有多的手势,只 要出手就是必杀技,丁胖子,这位新上任并不久的领导,就是我心目中的独孤求 败。

我看着眼前神态淡定的伊藤绮美,反而觉得没有必要急着逼她承认自己就是 萧然。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嘛,有朝一日她如果能主动走到我身边,在我耳边轻轻 告诉我:“我就是萧然。”那该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想到这里,我忍俊不住, 傻笑了起来。伊藤绮美奇怪的望了望道:“你觉得我很可笑?”我摇摇头,说: “不是,我笑自己蠢,还以为你只会说日语。”萧然用小勺子在咖啡杯里慢慢搅 动,没有丝毫金属勺子和咖啡杯的碰击声。她抬头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挑,对我 道:“我有说过我不会中文吗?”我急着道:“可电梯里……”萧然打断我的话 挑衅口吻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无聊找借口和我搭讪?”

冷静,一定要冷静,我稍稍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决定把话题转移到对我 有利的工作关系上。我低头,右手微微捏拳靠着自己嘴唇,轻轻咳嗽了两声,这 种故作病态的感觉,不亚于小李飞刀的神韵。猛然抬头,目光如电,盯着萧然, 强势的神态犹如利剑劈破翠竹,对萧然道:“关于南京那个项目低压产品供应商 的问题,可能有些麻烦。”萧然并没有我想象的紧张,只是身体往后靠,双手抱 在胸前,歪着头,柳月娥眉紧蹙,平和的语调问道:“哦?为什么,刚才丁总不 是……”我伸手,斩钉截铁的手势,说:“具体的情况丁总并不是很了解,他只 是给我和你合作的建议。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和客户沟通好指定了品牌,并选定 了供应商。”萧然眉头逐渐展开,微微笑,对我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糖衣炮弹,绝对的糖衣炮弹!迷人的微笑,温柔的口吻,差点就让我犯晕向 她坦白,一切皆有可能。在这关键时刻,我头脑出乎意料的清醒,清楚意识到, 越是这种情况,越需要体现出一个男人的深度和冷酷无情。于是,我起身,拿起 桌上的烟盒和手机,甩给伊藤绮美一句硬邦邦的三个字:“没办法。”说完,我 转身向咖啡厅门口走去,留下她一个人在身后干瞪眼。

下午,我正在给一家客户做报价,接到了西哥的电话。我一边在敲击电脑键 盘,一边歪着脖子夹着电话先发制人:“干吗呢,晚上要请吃饭是吧?”西哥: “你别那么不厚道好不好,又不是不知道哥们儿我最近穷得快要疯了!”我笑笑 道:“少装,一个月三千的房贷,你至于吗?”西哥叹了口气道:“这不准备买 车吗?”我问西哥道:“疯子不买了吗?”西哥:“可疯子泡MM的时候我们总不 能老闲着吧?”我嘿嘿道:“我可没说要买车,别扯我。”西哥大声道:“JEEP, 绝对够男人,还经济实惠,就这么说定了,一人一半!”我劝西哥道:“冲动是 魔鬼,千万要冷静,要不我再考虑考虑?”西哥神秘兮兮道:“你要答应了,我 告诉你一件事儿,保证你吃惊不小!”我哈哈大笑,对西哥道:“去你的,当我 三岁小孩儿是吧?”西哥:“呵呵,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和一个妙龄少女,抱 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一起逛超市。”我不屑的口吻,问西哥:“这年头,芙蓉 哥哥都有了,还有什么让人惊喜的?何况是老夫少妻。”西哥阴阴一笑:“这当 然没什么惊奇的,不过那个女人嘛,我相信你心里还是有她的。” ----------   第二季 015.

“谁?”我问道。西哥:“一人一半,大不了前三个月让你开还不行吗?再 说,你不一直也想买车的吗?”我无可奈何道:“你说吧,是谁?”西哥得意笑 笑:“就知道你忍不住,不过话说前头,既然答应了,你这孙子要是反悔的话, 我肯定猴子偷桃,摘下来当乒乓球打!”我催促西哥道:“快点说啊,女人一样, 啰嗦。”西哥:“小娟。不过她没看到我,我开始还以为我看错了,后来等他们 买单的时候又仔细瞧了瞧,就是她了。”

西哥说的没错,我心里的确有她,小娟。她有权利选择自己新的生活,过去 已经是过去,在我的内心深处,她依然单纯如昔。唯一遗憾的是,我不能给她什 么,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有些酸楚。多情是一种致命伤,包扎伤口的时候,我却 又忘记了痛。

我拨通了小娟的电话,响声过后,话筒里传来了小娟久违的声音,小心翼翼, 似乎有些难以相信。“阿抗?你怎么会想起电话给我了?”我没有正面回答小娟, 只是平淡温和的问她:“小娟,最近还好吗?”小娟:“很好啊,你呢?”我眼 前浮现出她和一个可以当她父亲的老男人一起逗小孩儿的情景,差点落下泪来。 我声音有些沙哑,轻轻道:“还好。”停顿片刻,我鼓起勇气,继续问小娟: “你当妈妈了?”电话那头是死一样的沉寂。小娟很兴奋的说道:“嗯,你怎么 知道的?”我没有回答,问小娟:“想见见你,可以吗?”小娟:“现在吗?” 我问道:“不方便吗?”小娟迟疑了会儿,歉意道:“我呆会儿还要给孩子喂奶。” 我微微笑道:“多大了?”小娟:“两个月不到。”我责怪道:“当妈妈了怎么 也不给我说声?”小娟:“怎么啦,有红包吗?还是要当他干爸?”

下班后,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里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躺在床上好好 睡个觉。走上楼梯,拿出钥匙,一眼看到蹲在我家门口玩游戏机玩得津津有味的 司马越越。司马越越的身边还有一个很大的编制袋,鼓鼓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司马越越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低头玩游戏。我疑惑道:“你干吗?”司马越 越几个手指不停的在游戏机上按来按去,那神情比战场上的战士还要紧张。她头 也没抬,对我道:“等会儿,就差一点点了。”我没有理会她,正要插钥匙开门, 她突然在我面前一下跳了起来,兴奋异常的大叫一声:“耶!”着实把我吓了一 条。她继续叫道:“太棒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哈哈哈,终于通关了!”我实 在没有心情分担她的这种喜悦,一脸倦容看着她,平静问道:“你来干吗?”

司马越越将游戏机插在蓝色低腰牛仔裤的口袋里,然后一下双手勾住我的脖 子,瞪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我,哀求我道:“大叔,我没地方住了,就住 你这里好吗?”司马越越这个女孩儿脸上的喜怒哀乐也是跳跃性的,不去当演员 真的浪费了。我冷冷道:“不行。”司马越越趁我不注意,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钥 匙,然后朝我扬了扬,做了个鬼脸道:“这么可爱的小美女和你同住一室,可以 陪你说话,还可以帮你打扫卫生,做饭也可以啊,便宜你呢!”说完,她就把我 的家当成了她自己的家,打开门,将她的那个超大编制袋往屋里拖。我仍然一动 不动。司马越越弯着腰,T 恤的领口下垂,胸前乾坤一览无余,粉红色的半罩胸 衣紧紧贴着她隆起的胸部。司马越越抬头,看了我一眼,一边甩了甩酸痛的双手, 一边大声埋怨道:“喂,看够了没有,大叔,你倒是过来帮忙啊!”我没有理会 她,径直走进客厅,将电脑包往沙发上一扔,斜躺在沙发上开始闭目养神。司马 越越开始自己继续拖动那个编制袋,嘴里还喊着:“一,二,三……啊……自己 动手,丰衣足食,哼!”

我打了西哥的电话,打第三次的时候才接通。我愤愤道:“死了是吧,这么 久才接电话?”西哥:“阿抗,几个同事小聚一下,在大厅呢,太吵,没听到, 对了,这牛鞭煲真是绝了,要不你一起过来?”我没好气道:“免了,吃哪儿补 哪儿,你自个儿慢慢吃吧,那腥味我可受不了。”西哥可能嘴里还喊着牛鞭,所 以说话还含糊得很:“找我啥事儿?”我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司马越越,对西哥道 :“你那房子不有个小间吗,有个美女要租,便宜你了。”西哥哈哈大笑道: “得了吧,司马越越吧?你就别动歪脑筋了,实话告诉你,就是我让她去你那儿 的。我仔细想过了,还是不能为了一颗小草放弃整个森林,我这小间还得当流动 工作站。”

一旁的司马越越,看了看我,走到我身边坐下,用手推了推我,撒娇道: “大叔,你就发发慈悲吧,我知道你这个人心眼儿最好了,房租我会给你的,不 过要等我赚钱了以后……”我嘲笑道:“等你赚钱,已经是共产主义社会,也不 用你交房租了。”司马越越嘟嘟嘴,然后趴在我胸口,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然后 小嘴凑到我耳边,喘着热气,带着稚嫩的风情万种,对我暧昧道:“要不,我和 你睡一间……”

我这个人,最禁不起挑逗了,这小丫头看来经验还蛮丰富,一边情意绵绵的 样子,一边还用她貌似发育成熟的胸脯压着我的胸口。毕竟我不是少林寺的方丈, 总归还是有点七情六欲的,被她这么一搞,我下面一下就有了反应。这时,我才 发现她还有一只手停留在我的大腿内侧,有意无意的摩擦。她朝我下面瞟了一眼, 然后回头看了看我尴尬的表情,噗哧一下笑出声来。我有些恼羞成怒,一把推开 她:“笑个屁啊,我也是男人,你这样我能没反应吗?”司马越越面带笑意,伸 出中指在我额头上点了点道:“假正经!”我起身,走到小房间门口,一把推开 门,对她道:“老老实实呆自己房间,不准穿内衣在公共空间乱跑,不然老子迟 早办了你!”司马越越朝我吐了吐舌头,指了指客厅里的那个编织袋,问我道: “那你能不能先帮忙把这个袋子提到我房间里?”

其实,对于司马越越,我根本不了解她,她的生活圈子,她的狐朋狗友,她 的内心想法等等等等。了解一个人太累,也太花时间,所以我认为还是一切随缘 的好,毕竟她现在只是我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我并没有想过要把她怎么样,要 和她发展成什么关系,我甚至觉得她不值得我去花费精力为了取得她对我的好感。 我和她不可能有将来,也不可能有结果,既然如此,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 需要启动当初对萧然的激情。至少,萧然那时,曾经给了我希望。

由于比较累,所以睡得比较早,但却一直没有进入深度睡眠,我有些担心这 是失眠的前兆。浑浑噩噩的状态下,还是被短信声惊醒了。黑暗中,我拿过手机, 居然是伊藤绮美的消息。伊藤绮美:“我在**酒吧,要过来一起吗?”这个酒吧, 是我以前和萧然,小珍,西哥和疯子常去的。我并没有立刻回复她的消息,我需 要她感到稍微的焦躁。我甚至带着甜蜜的微笑小憩了十分钟左右,再睁开眼睛的 时候感到从未有过的精神抖擞。开灯,穿好衣服,拿起床头的BOSS香水朝手腕的 地方碰了两下,然后双手的手腕靠在一起轻轻摩擦,随后分别一只手腕靠一只耳 朵后跟又擦了擦。对着镜子,从很小的玻璃瓶子里抠出一些发蜡,双手搓了搓, 随意在头上捏了几下,效果一下就出来了。颓废中带点骚包,嗯,要的就是这种 感觉。

我拉开门,一眼看到司马越越仅仅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蜷缩在沙发上一边 吃棒棒糖一边戴着耳机看电视。耳机黑色的线垂下贴着她胸部以上如雪的肌肤, 显得格外显眼。司马越越看到我出现在客厅,有些惊讶,嘴里含着棒棒糖,大着 舌头一样问我:“这么晚了,你要出去?”我没有理睬她,走到门边换鞋。背后, 司马越越道:“咦,还喷香水呢,骚包,喂,是不是出去泡MM啊?”我仍然没有 理睬她。她可能觉得无趣,于是也不再和我说话。我换好鞋,走到门外,关门前 一刻,对客厅里的司马越越平静道:“知道戴耳机看电视了,有进步。”司马越 越朝我撇了撇嘴。这一瞬间,我将门砰的一声关上,哒,哒,哒,脚步声在夜晚 的楼道格外清晰。男人的酷,原来也可以装出来。

走到小区门口,等了半天没等到车,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西哥要买车的理由实 在太充分了。我想,是时候给伊藤绮美回消息了:“等会儿,我就过来。”终于 来了一辆空车,心情一下好了很多,怕搞乱发型,于是坐在后座中间,徐徐清风 两边掠过,实在安逸的很。消息又来了,我打开一看,是伊藤绮美的:“我是个 没有耐心的女人,已经回家了。”我心里暗忖:“这下完了,装B 装过头了!” ----------   第二季 016.

我稍作犹豫,还是让司机把我送到了**酒吧。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满脸欲望 的年轻男女,成就了酒吧生意兴隆的经久不衰。昏暗迷离而又五彩斑斓的灯光一 直是这个酒吧的风格,这种环境让我不由自主的联想到热带丛林中蜿蜒游动的毒 蛇。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幅黑框眼镜,缓缓戴上,然后抬头,轻轻扶正,这样会让 我显得更斯文些,看上去是一文化人。自古文人骚客多惆怅,我虽非什么文人,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勉强可以成为一个骚客。一个忧郁冷酷的男人,在这种 喧嚣浮躁的环境里,可以轻而易举的鹤立鸡群,可惜我不是,最多只能勉强装一 装。

我站在酒里里的一个台阶上,放眼望去,一簇簇时尚男女花天酒地的好不快 活,总以为拿着个塑料罐子盖着几个筛子摇来摇去自己就是赌神了,真他妈幼稚。 喜欢酒吧的年轻人,大多都是内心寂寞的人。年轻不是缺点,但如果因为年轻而 害怕孤独,那也绝对不会是优点。一个真正的男人,要能忍受住寂寞的煎熬,禁 得起欲望的挑逗,放得下过去的挫折。这么看来,我倒真算不上是个真正的男人。

我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因为我看到了对面靠墙独自喝酒的伊藤绮美。 我不由得心里暗自好笑,哼,看来自己的判断很准,女人的话都是骗人的,尤其 是漂亮的女人。我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朝她走了过去,然后一言不发安静的坐在了 她的对面。伊藤绮美仿佛没看到我一样,脸上微泛红晕,依然陶醉在强劲的音乐 节奏之中,不时还将头摇来摇去。几缕青丝沿着白皙干净的面颊垂下,乍一看她 还有些古代侠女的风范。

敌不动,我不动,这是对感情把握的最高境界,我们时刻要牢记在心,并且 朝这个方向努力。伊藤绮美一言不发,我自然也是装哑巴。她将手中还剩一半的 鸡尾酒放在了桌上,双手举了起来,似笑非笑的随着音乐开始晃动她年轻的身体。 肩膀以下腰部以上的位置,确实尺寸也和萧然一样,这让我更加确定她就是萧然。 她丰满的胸部在我面前轻微晃啊晃,我真想提议酒吧的DJ是不是该把这吵人的音 乐换成摇篮曲。她黑色的无袖衬衣第一个钮扣没扣,从开衩处可以若有若无看到 她内衣的肩带,这立刻让我感到有些口感舌燥,甚至有些蠢蠢欲动。我并没有因 为自己的生理变化感到惭愧,反之,我特高兴,因为我知道我自己这半年多来, 并没有因为思念和孤独而丧失了我的年轻。

我看了看伊藤绮美放在台子上的鸡尾酒,烈焰红唇,萧然的最爱。我伸手过 去,端起来,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口。伊藤绮美瞪大眼睛看了看我,然后一把抢过 去放在自己面前,终于对我说话,责怪道:“你干嘛?太不绅士了吧?”我勇敢 的看着她的眼睛,盯得她心慌,逼得她不得不转移目光,心里想:“和我比脸皮 厚,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斧头,刘翔身旁玩跨栏。”

“烈焰红唇,而且伏特加和干苦艾要份量调换,杯口糖要放双份,这样喝起 来口感就会更加甘甜细腻,而且更容易醉。”说完,我径直站起身来,坐在了伊 藤绮美的身边,她下意识的朝旁边挪动了一下散发着幽幽清香的身体,故作不解 的望着我。我伸手,一把握住鸡尾酒杯,顺便也握住了她的手。不知道是酒精的 刺激,还是因为我这种防不胜防的粗鲁,让她的脸变得红彤彤。初尝人事的少女 一样那种娇羞无比的感觉,这当然没有,其实是气得满脸通红的那种感觉。我微 微一笑,转回头,抽出一支香烟,放在嘴里,沉思片刻,摸了几下口袋,然后拿 出一盒火柴,嚓的一声,蓝色火焰开始接触烟头,迅即,一股烟草灼烧的香味飘 散。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侧身看她,我只能装做不在意的样子,一边抽烟一边望 着演艺台上忘情的歌手,随意道:“虽然你不原意承认,但是你的习惯却依然没 改,我刚才喝烈焰红唇的时候,杯口的糖还是那么多。”停顿片刻,接着深情道 :“萧然,我对你的感觉也是如此,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萧然还是没有因为我的真情表白冲过来紧 紧抱住我。我不敢转头再看她,看到她的眼睛,无论是嘲弄,或是深情,我都担 心自己无法自控。我闭上眼睛,耳边只有音乐,慢慢的,我感受到了她的呼吸。 我想,她是想在我的耳边对我说些什么,这个想法让我的心一下沸腾起来。一只 温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这种主动式进攻,让我的身体有些发抖,我的心开始剧 烈燃烧。我睁开眼睛,酒吧所有灯光已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零零散散分布在几个 台子上的红蜡烛所散发出的微弱光芒。酒吧里的人在随着越拉越强劲的音乐尖叫 不已,莫名骚动,不经意间点燃所有人的欲望。我情不自禁,几乎是黑暗中,一 把搂过身旁的她,深情热吻起来。

吻着吻着,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我松开她,她扑哧一乐,呵呵笑个不停。 “怎么是你?”我惊讶的盯着她。她边笑边对我道:“人家早走了,对了,我刚 才拉你手的时候,感觉你身体在发抖呢,喂,你是不是很喜欢她啊?”服务员将 一支红蜡烛放在了我面前的台子上,烛光下,司马越越幸灾乐祸的笑脸,真恨不 得抽她丫的。我有些尴尬,对司马越越严肃道:“你笑个屁,我得帕金森了才抖 的,不行是吧?”司马越越推了我一把,咯咯坏笑,在我耳边小声道:“你刚才 吻我感觉好不好?”我没好气道:“和棉花糖比起来,你舌头唯一的好处就是不 粘牙。”

我喝了一口酒,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跟踪我?无耻!”司马越越故作 委屈的样子道:“不是!我一个人无聊,是别人陪我来这里玩的!”我根本不会 相信她的鬼话,将烟头掐在烟灰缸里,抬头问道:“哪个野男人?”啪的一声, 我被人拍了一下头,身边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孙子,一泡尿撒到一半突然停 了,就知道你肯定在说我坏话!”我嘿嘿一笑,转头望着神采奕奕的西哥,问道 :“这么晚了还把我家里的小女孩儿带出来,你这是对祖国未来花朵的摧残。” 西哥朝司马越越眨了一下左眼,然后对我道:“这和留你家里,等你晚上回去无 情采摘,有毛的区别!”一旁的司马越越得意的点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 我朝司马越越横了一眼道:“一边儿去,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司马越越突 然伸出两只手,一只手扯我一只耳朵,把我的头摇来摇去拨浪鼓一样。她一边摇 一边说:“小孩儿打大人,大人不能换手!”一旁的西哥哈哈大笑,烟都笑掉了。 我又气又急,伸出手要抓司马越越,她人影一闪,赶快跳开,然后跑到了西哥身 后。西哥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膛豪言壮语道:“放心,既然认了我这个干爹,谁 要敢欺负你,那可就得看看我的拳头了!”说完,西哥捏了一个钵大的拳头在我 面前晃了晃。“干爹?”我惊讶的望着西哥和他身后的司马越越。司马越越笑着 点了点头。西哥笑道:“阿抗,你要泡她的话,也得叫我爹,可不能乱了规矩。” 我心里暗道:“这对狗男女,迟早得乱伦。”正要说话,西哥指着我道:“这对 狗男女,迟早得乱伦,是这样想的吧?”顿时,我一脸惊讶加佩服,无比崇拜的 眼神望着西哥傻笑。

这时,我放台子上的手机亮了,嘀嘀嘀,短消息。西哥一把抢过去,看了起 来。我懒得起身,对西哥不以为然道:“看什么看,就喜欢看老子隐私。”西哥 不但看了,还马上迅速帮我回了一条消息。我一把抢过手机,短消息已发送。我 翻看了一下,发消息的是萧然原来的号码!她说:“你到底爱我有多深?”然后 我又看了一下西哥帮我回复的消息:“阳具代表我的心!”

我气得指着西哥说不话来。西哥嘿嘿道:“我说那个伊藤绮美就是萧然吧, 老手机号码都用上了,唤醒你对爱情的记忆,浪漫的让我想回家看卫生间里的油 画。”我正要骂西哥这孙子不厚道,手机又响了,是电话。西哥一把想抢过手机, 还好我有准备,闪到一边,迅速接听。电话里传来急促带着哭腔的声音:“阿抗, 儿子一直发高烧,我……”我打断她的话,问道:“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   第二季 017.

我和西哥还有司马越越三个人一起赶到**妇幼保健医院病房的时候,小娟正 陪着宝宝打点滴。小娟一脸焦虑,站起身来,揪心的难受化作眼神中流露出的悲 哀无奈,望着我。我轻轻抱了抱小娟,然后拍了拍她后背,安慰道:“别担心, 小家伙不是挺乖吗,看他多勇敢,都不哭一声的。”小娟小声哽噎道:“好不容 易才哄他睡着的,不过刚才大夫说了,情况没我想象的严重,打了点滴就会退烧 的,可我心里还是不踏实。”小娟拍拍自己胸口,长长吁了口气,接着道:“你 不知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一旁的司马越越摸了摸宝宝的头,俯身亲了一下宝宝红扑扑的小脸蛋,然后 回头小声说:“宝宝好可爱哦!”西哥站在一旁,一边摸着自己下巴,一边沉思 状,然后自言自语道:“还别说,我怎么越看越像阿抗呢?”小娟看了看西哥, 看了看我,尴尬,哭笑不得的表情道:“西哥,你瞎说什么呢!”西哥一本正经 道:“小娟,别误会,我是说这小家伙这双紧闭的小色眼有点像阿抗。”司马越 越双手狠劲掐西哥的胳膊,撅着嘴道:“宝宝都这样了,你还说缺的话,我让你 缺德!”西哥压低嗓门,痛苦的叫出声来:“哎呀,哎……呀,妹妹,马,司马, 越越,不行了,不行了,西哥从内心开始忏悔……”

我走到宝宝床边,静静地端详,如同司马所说,真的好可爱。我好像听到了 宝宝均匀的鼾声,忍不住凑过去亲了宝宝胖乎乎的小脸蛋一口。“哇,哇,哇… …”小宝宝突然哭了起来。西哥一乐,说道:“我说吧,越越亲他没反应,阿抗 一亲就开始认爸爸了!”小娟脸红了下,然后将孩子抱了起来,轻轻地哼着小曲, 摇啊摇,幸福的看着宝宝道:“乖,宝宝不哭,宝宝不哭……”我白了西哥一眼, 朝西哥使了个眼色。司马越越朝我和西哥看了看,一头雾水,抓了抓自己头顶, 迷惑不解的难受样子。西哥大嘴一咧,生怕别人听不到,还特意提高音量道: “阿抗,使什么眼色嘛,这孩子不会真是你的吧?要不你一亲他,他就叫:”爸, 爸,爸……“我懒得和西哥胡搅蛮缠,走到小娟身旁,微微自嘲笑道:”别听西 哥瞎说,他这个人就这样,就没正经的时候。“小娟似乎没有听到我说话,只是 认真地哄孩子,过了会儿,她抬头朝我意味深长道:”你不用怕,孩子本来就不 是你的。“我一听小娟这口气,倔脾气一下来了,顿时豪情万丈道:”我……我 怕,怕什么?真是我的,我还真要了我!“西哥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道:”年轻 人,即使这样,你也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如果这孩子不是你的,你还要了,那 才是真男人!“西哥说话的同时,还伸出个大拇指在我面前晃啊晃。

司马越越突然来了一句:“宝宝他爸爸呢?”我和西哥废话了半天,居然没 有想到这个问题,听越越这么一问,于是同时转头看着小娟。小娟神色有些慌乱, 旋即恢复平静,微笑道:“宝宝他爸爸今晚临时出差了。”我们都没有再继续问。 宝宝在小娟怀里,还是一个劲儿的哭,声音贼洪亮,别说,那一声声哇哇哇,听 起来还真有些像爸爸爸。我看小娟看宝宝的眼神,那种流露出来的母性一刹那就 感染了我。我对小娟道:“让我抱抱试试看。”小娟将宝宝交给我,我抱在怀里, 看着这个小生命,亲切得让我有想流泪的感觉。我一只手托着宝宝,一只手轻轻 拍他的小屁股,嘴里哼了一首慢摇滚,说来奇怪,宝宝最后哇了两声之后,声音 开始变小,后来就闭上眼睛,脸上带着笑意安静了下来。西哥道:“你这大学玩 乐队真没白费,随便唱首摇滚比摇篮曲还凑效,来来来,我也哼一曲助兴。”西 哥吹起了口哨,听着西哥悠扬的口哨声,我心口一热,一股暖流突袭,不是因为 西哥的口哨声而感动,而是宝宝撒尿了。我想到了前天下血本买的新衬衣,不禁 一脸绝望和惊讶,朝西哥狠狠瞪大眼睛。西哥食指和中指并拢,朝我点了点,有 模有样道:“纯属意外,纯属意外……我也突然尿急。”说完,西哥迅速转身闪 出了病房,顷刻,走廊里传来噔噔噔的跑步声。

西哥的皮鞋,一般穿半年之后,就会让鞋匠老伯在鞋底加一层橡胶胎,钉上 八颗小铁钉,所以,西哥在水泥地上跑起来和驴子一样丁丁当当。我和西哥不一 样,因为我比他个头矮,所以我一般习惯加两层,而且不喜欢用马钉加固。

西哥要买的JEEP2005在经销商的露天仓库里排着长队,亏我还和西哥在赶来 的路上一个劲儿的嘀咕:“不知道要排队等多久才能提到现车,哎……”由此可 见,我和西哥又犯了一个幻想主义错误,心里把JEEP2005当成RANGEROVER. 刚刚 提车的时候,我和西哥还是蛮兴奋的,虽然算不上什么好车,但毕竟是属于自己 的东西,就算是一小三轮儿,也一样喜欢。就像我外婆在我小时候,摸着我的头, 自豪地对别人说的话:“娃儿再笨,也是俺闺女身上掉的肉,别人嫌,我可疼着 呢。”我小时候真的笨,奶奶没说错。记得当人民教师的老娘教我第一首唐诗的 时候,我总是念不顺,现在还记得当时那个结巴样:“白,日,日,日,日依山 尽!”每次我念这句唐诗的时候,总会有些年长的哥哥姐姐笑得前俯后仰,可惜 当时我太小,特纯真,一直不明白他们笑什么。

刚坐进车里的时候,感觉塑料味儿大了点,差点昏过去,以至于我和西哥赶 紧捂住嘴同时摇了摇头。毕竟是新车,这也是在所难免,倒也可以理解。关键是 我和西哥都喜欢JEEP这造型,感觉这车忑男人。我和西哥开着车离开车行的时候, 我感叹了一句:“西哥,你说这要是一辆陆虎那该多好啊!”西哥瞟了我一眼, 将烟灰朝车里的烟灰盒里弹了弹,嘲笑我道:“那你下次把人家陆虎的车标撬过 来呗,给我们这JEEP换上,这SB事儿很多人干,中华装个宝马的标,吉利装个奔 驰的标,就差你把JEEP装个陆虎的标了,三贱客,因为你而完美,多好!”我呵 呵一乐,没理会西哥,在他再弹烟灰的时候忍不住还是说了一句:“西哥,这车 新,你烟灰就不能弹外面吗?”

西哥提了个很奇怪的要求,说如果别人问起来车是谁的,就说是我的。我为 西哥这种大公无私的高尚品德感激涕零,但还是好奇的问了他原因。西哥将车钥 匙抛给我道:“和我相比,你长得比较郊区化,所以为了你着想,我还是低调点 的好。”我哈哈大笑,对西哥道:“兄弟多虑了,就一吉普而已,已经够低调了。”

很特别的感觉,看别人开JEEP的时候总不屑一顾,真正自己开了属于自己的 车,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自豪感。人都是这样,一辈子有很多幻想,有一天发 现确实难以实现的时候,终于安静下来,开始接受自己以前不屑一顾的平凡生活。 我也梦想开蓝博基尼,也梦想拥有rangerover,但真正开上JEEP的时候,感觉心 里也特满足了。

新的东西,包括感情,每个人都会很珍惜,所以我早上开车进公司大楼车库 的时候分外小心,慢腾腾的蜗牛一样。后面不知道哪个孙子性急,喇叭不停的按, 我心想,你按什么按,有本事就撞我试试看。学车的时候师傅就告诉我了,开车 的时候,天塌下来都不能急,后面喇叭按得天响,我也要装聋子,反正急的不是 我。一眼看到前面有两个对着的车位,我习惯性的右拐进了南面这个车位,将车 稳稳停好,熄火,然后双手搓了搓,过瘾,怎么说现在也是有车一族了,唉,只 可惜明天就轮到西哥了。

我从反光镜里看到,屁股后面跟着的是一辆白色的宝马3 ,进了对着我北面 的那个车位。车上下来一个女人,背对着我,甩了甩头发,拿着钥匙对着宝马按 了一下,嘎嘎两声叫,锁上了车门。我本来自惭形秽,定眼看清这个女人转身后 的模样之后,车也不好意思下了。我想等她离开了之后再下车,没想到,她朝我 这边看了一眼,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一步一步朝我走了过来。 ----------   第二季 018.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继续装什么孙子,不就一宝驴吗,值得特意过来奚 落我?这女人啊,太强势了总归不受男人欢迎,她自己可能一直没有意识到这点。 不行,我得提醒她,让她明白男人最讨厌的就是气焰嚣张的女强人,千万别相信 某些SB电影里的什么野蛮女友,那是有受虐狂倾向的导演在YY. 我就不相信真有 那么涵养好的男人,女人当众扣一屎盆子在他头上,他还可以幸福的傻笑。

我想,大多数人都能理解我的这种想法。毕竟,在中国,自古以来,男人多 少都带点大男子主义情绪,再加上与生俱来强烈的占有欲,所以构建了历代男权 统治的伟大蓝图。当然,我们不能否认偶尔会跳出一些譬如武则天之类的奇葩, 而我们能解释这一现象的原因,就是男人对欲望的渴求远远胜于女人,但也决不 能藐视女人的惊人潜力。所以,男人在社会占主导地位被认为是一个普遍现象, 而武则天现象终究也只能算一个个案。

我承认我自己也有些大男子主义,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我对于女人的尊 重,从来没有表现于形式,而是发自内心。理所当然,如果一个男人想要在女人 面前处于强势,那么你一定要有把握这个女人的能力。能力这个定义就比较广泛 了,外表,内在,权势,金钱甚至是性,等等等等,都是一个男人能力不同方面 的体现。当然,拥有所有这些强势必要因素的完美男人在现实生活中毕竟是凤毛 麟角,对了,还有一点要说明,日韩台湾的偶像剧男主角除外。所以呢,凡夫俗 子也务须担心,只要你有一个优点可以征服女人,你一样可以处于强势,但同时 不能忘记,这种强势是相对的。而女人征服男人的方法就简单多了,她们要做的 只需要对男人来点儿盲目崇拜,十个男人就会有九个半都会愿意为她们亡命天涯。 所以,让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至死不渝,其实很简单,只要让男人觉得你一直非 常欣赏他,这就足够了。

此时,这个面对我背部慢慢走近的女人,她的眼神中没有我想象的那种轻蔑, 而是一种男人梦寐以求的欣赏。我装着找什么东西的样子迅速拿下汽车里的梳妆 镜,看了一下自己的发型,依然是那么整齐自然,于是顺手推开车门,面带微笑, 转过身。

伊藤绮美就站在JEEP的另外一边,看了看,然后用手有意无意的在汽车引擎 盖上抚过,抬头微笑道:“很男人的车。”我笑笑道:“就是价格女人了点,这 点和你的宝驴正好相反。”伊藤绮美莞尔一笑,像极了萧然,不,就是萧然标志 性的笑容。“新买的?在上海上班,有车的确方便很多。”她问道。我双手撑在 JEEP车门框上,摇摇头,对她道:“主要是为了泡妞。”伊藤绮美扑哧一笑,嘴 角带着妩媚,笑骂道:“德行,得了吧你。”我锁好车门,问道:“吃过早点了 吗?”伊藤绮美眼角微扬,对我道:“哦?想请客是吧?”我沉默片刻,一本正 经道:“哦,都是我不好,让你误会了,只是礼节性问候。”说完,我抬起手腕 看了看手表,歉意地笑笑道:“时间不早了,我该上去了。”说完,我转身走向 电梯口。

背后传来伊藤绮美的叫声:“Hey !”我止住脚步,头也不回道:“有事儿 吗?”伊藤绮美走上前来,站在我的前面,认真地看了看我,看得我怦然心动。 我心里暗忖:“表白吧,快表白吧,萧然,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再次拥抱你了。” 伊藤绮美身体慢慢向我靠近,就在我和她面部快要贴在一起的时候,她微微踮脚, 头一侧,在我耳边小声道:“你看上去好假!”

我看着伊藤绮美轻微扭动着的高翘臀部,缓缓移进了电梯,心想要是自己也 会九阴白骨抓,可以瞬间手臂暴涨数倍,我肯定会豪不犹豫的伸出手去,顺势捏 她两把,肯定过瘾极了。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从门缝中,我似乎看到她骄傲的 笑容。

走近办公室刚坐下,桌子上电话就响了。我拿起电话,是伊藤绮美,熟悉的 声音问候我:“morning ……”我含糊的回了一句:“摸你。”伊藤绮美呵呵道 :“你就擅长在嘴上占女人便宜是吧?”我一边打开电脑,一边漫不经心答道: “老实说,也擅长手上占女人便宜,不过要看女人给不给机会。”伊藤绮美充满 诱惑的语调:“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我谦虚笑笑道:“从新闻联播到晚 间新闻,中间无暂停,这个能力还满意吗?”伊藤绮美道:“离谱了,不和你贫 了。对了,你公司那个项目采购的事情,大概什么时候能定?”我答道:“随时 可以定。”伊藤绮美有些生气问道:“那为什么还不和我签订合同?”我硬梆梆 道:“你把价格下浮至少5 个点,再来我办公室面谈。”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我就挂了电话。

我以为她会再打电话过来,可电话一直处在哑巴状态,故意气我。我起身正 要去倒咖啡,丁胖子推门进来。“丁总,早。”我面带微笑问候。丁胖子朝我点 点头,一屁股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点燃香烟。我意识到气氛比较沉重,于是小 心翼翼问道:“丁总,有什么事儿吗?”丁胖子将抽了两口的中华掐灭在烟灰缸 里,真是浪费。他抬头问道:“大清早的,伊藤绮美就投诉你,说你故意压着合 同不签,人家一小姑娘,容易吗,那说话腔调都差点哭了,弄得我也跟着低调了 半天。”我心想道:“这丫头,不简单!”我给丁胖子解释道:“那不能怪我, 我从公司成本考虑,让她下浮5 个点。”丁胖子没说话,片刻之后,突然问我: “你和其他供货渠道比较过价格了吗?”我支支吾吾道:“暂时,暂时还没…… 不过……”丁胖子眼睛一瞪:“不过个屁,他们是总代,其他渠道都从他们这里 拿货,价格能比他们好吗?那天我们喝完咖啡之后,我就查询过了,你怎么做事 的?”我正要继续解释,丁胖子又道:“施工部门下个月就要用了,你赶快搞定, 要出了什么差错……”我赶忙道:“不会,肯定不会,我心里有数的。”丁胖子 站起身朝门口走,回头指了指我道:“你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不谦虚。”

丁胖子这个领导,我其实很喜欢,就爱他威严中还带着一股匪气。领导耍流 氓,这是一种艺术,丁胖子肯定掌握了其中精髓。

伊藤绮美,就这点三角猫的伎俩,以为通过丁胖子就可以压住我?这也太小 看我了。我马上打了个电话给西哥,将情况给他说了一遍,两个人动起了歪脑筋。 挂了电话之后,我得意的笑出声来,想到伊藤绮美可能出现的窘迫样儿,心里痛 快极了。真应了一句老话,与天斗,与地斗,不如与人斗,尤其是与女人斗,其 乐无穷。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早已经饿得大肠萎缩了,脑海中晃来晃去的都是烤鸡腿, 带鱼,黄灿灿的土豆之类。在走廊里遇到了孙二娘,这个三十多的女人看上去永 远是那么自信,那么优雅,让人不敢有非分之想。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一 直对孙二娘多少还是有点非分之想的,这么说来,我确实不是人。

孙二娘就是有一点好,在我面前从来没有领导架子,而且随我开什么玩笑, 包括偶尔发些黄段子消息给她,她也不会生气。我一看走廊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 于是在她身边小声道:“二娘,你办公室搬楼上去后,可想死我了!”孙二娘笑 笑道:“我不是经常下来吗,谁让你整天瞎忙,公司人也不见的。”我嘿嘿道: “我这不都是为了生活四处奔波吗,那像二娘您这么悠闲自在。”孙二娘微笑道 :“那我把你调我们部门来好了。”我连忙摆手道:“二娘,千万别,您就别害 我了,要是整天呆在办公室里整理那些鸟资料,我迟早得闷出病来。”

我和孙二娘走到公司前台不远的地方,就听到有人在争吵,几个人围在一起 叽叽喳喳的。前台小姐看到孙二娘,连忙叫了一声:“孙经理!”一声之后,围 在一起的几个男同志乖乖的朝电梯间走去。“我找他有急事儿,凭什么不让我进 去,市政府前台还带着枪呢,也没说不让人进啊!”站在接待台前的一个女孩子, 穿着白色吊带衫和白色紧身的超短裤,大声地质问我门公司的前台小姐。我一看, 我的妈妈哟,头皮发麻,浑身冒冷汗。看了看身旁铁青着脸的孙二娘,无奈之下, 只得硬着头皮朝前台走了过去。 ----------   第二季 019.

司马越越看到前台小姐的眼神不对,一回头,看到我,也不顾我一直对她拼 命使眼色,兴奋的招手,大声道:“阿抗,阿抗,我正要找你呢!”孙二娘不悦, 上下打量了下司马越越,然后转头看了看我。我故作镇定片刻,对着孙二娘微微 点头笑了笑,是想让气氛变得轻松。孙二娘表情木讷,似乎带些不屑,冷冷小声 道:“你搞什么鬼,这疯丫头,3 分钟搞定,不然我就通知大楼保安。”我赶忙 伸出一个手指头,信心百倍道:“1 分钟,立马让她消失。”孙二娘不再理会我, 径直走向电梯间。

我冲到司马越越面前,压低嗓门儿恼怒道:“你有病啊,怎么找来我公司了?” 一旁的几个路过的同事差异的目光看了看我和司马越越,就连前台小姐也不停的 摇头。司马越越没有说话,一脸委屈的样子瞪着我,突然转头对着前台小姐凶道 :“磕药了是吧,美女,头要摇掉啦!”前台小姐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我。 我知道她没有和司马这丫头一般见识是看了我的面子,于是立马微笑着赔不是: “对不起,我这个表妹就这个疯样,真对不起……”没想到司马朝我一横道: “谁是你表妹了,同居就同居,还说是表妹,虚伪!”司马这句话好像一巴掌直 接抽到我脸上,火辣辣的疼。我彻底愤怒了,一把拉起她的手,就往楼梯口死命 拽。司马越越这丫头还一边挣扎的起劲,一边叫:“干嘛呢,你弄疼我了,你快 放手……啊……”我将司马越越拖进楼梯间后,看她还大呼小叫的,我一把将她 按在墙上,右手掌捂住她的嘴巴,也没心情看她因为激动起伏不已的胸部,对她 恶狠狠道:“让你还叫,谁让你跑我公司来了,知道我刚才有多难为情吗?”司 马越越也狠狠瞪着我,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敌视的目光,别说,让我还有点胆怯。 我还是鼓起勇气继续凶神恶煞道:“你下次要再敢来丢人现眼的,你立刻给我滚, 别赖我家里!”我想,我是彻底被司马越越给我带来的难堪给激怒了。

司马越越用力挣扎,我死死将她抵在墙壁上,冷酷而轻蔑的望着她。司马越 越眼泪都要出来了,突然用膝盖朝我命根子就是用力一顶!一身惨叫,划破长空, 我顿时天晕地旋,下意识收回双手,捂住裆部,蹲下身体,疼得直咧嘴,如同气 急败坏的大猩猩一般。我心想,完了,一辈子的幸福都他妈让司马这黄毛丫头给 毁了。疼痛如电钻慢慢深入我的骨髓一般让我难以忍受,加上极度愤怒,隐约听 到司马一句活该之后,我就失去了知觉。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刹那,我憋足吃奶的 力气吐出了三个字:“狗日的……”

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听到身旁有两个人在说话。“西哥,不会死吧?”这是 司马越越的声音。一个人伸手翻了翻我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西哥瞪得铜铃般的 眼睛。西哥道:“瞳孔正常,死是死不了,不过有没有性功能后遗症就难说了, 等医生看了才知道。”我这才明白,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这时,听得走廊里的 匆忙的脚步声。

西哥:“大夫,您快帮忙看看,都等您半天了。”医生似乎有些不高兴,一 听他嗓门就知道是个牛脾气。医生道:“患者那么多,排队不很正常吗?你才等 几分钟,年轻人,你去银行排队取点钱试试,就知道我这效率有多高了。”

一双手开始解我的裤腰带,我也搞不清是西哥还是大夫,想睁开眼睛,却觉 得眼皮千斤重,想说话,嘴唇却又好似粘连了,根本分不开。又听得一旁的西哥 道:“咦,你这丫头倒是挺大方的,也不回避下。”立刻听到司马越越的声音: “我是想关心下伤情嘛,男人的都一样,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西哥不服气道: “丫头,我很鄙视你这种见了乌龟就说是王八,不尊重客观事实的态度,那能一 样吗?好比我这体格……”医生打断了西哥的话,叹气道:“比我想的要严重些, 等片子出来再说吧。”西哥语气焦急问道:“医生,你说清楚些啊,是伤了鸡蛋, 还是伤了火腿肠?”医生:“这有区别吗?”西哥道:“当然,鸡蛋是男人生命 力的发动机,个人觉得重要些。”医生停顿片刻,答道:“发动机还没熄火,传 动轴可能要抢修一下。”

这时,房间里又进来一个人,叫着:“张医生,张医生,院长找您……”听 声音很年轻,应该是个小护士。张医生应了一声:“嗯,我马上过来。”

张医生走后,西哥和司马越越不知道叽叽喳喳说些什么,只偶尔听得司马扑 哧一乐。我心底暗骂:“西哥这孙子,太不仗义了,哥们儿我两腿之间都肿得跟 萝卜似的,他还有心情泡妞!”一会儿,房间里又匆匆忙忙来了一个人,应该是 个老护士,因为声音明显没刚才那个好听,太女低音了。

老护士道:“谁是病人家属?”西哥道:“我是。”老护士反问道:“亲兄 弟?”西哥肯定道:“比亲兄弟还亲!”老护士依然是漠然的腔调:“那是扯蛋, 法律上不承认。”这时,听得一旁的司马越越道:“我是他老婆。”老护士可能 是将什么东西递给了司马越越,道:“那不就得了,快签字,医生看了片子,要 做切除手术。”西哥顿时结结巴巴道:“切,切除,切除手术?切多少?”老护 士道:“这东西还能留一半?留了也没用,当然全切。”

这个时刻,上天赐予我最后一丝的力量,我把它用在了自己这张嘴上,虽然 声音很小,但是仍然有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别,别,别签字!”犹如寒冬腊 月洗了个冷水澡,又听到了老护士冷冰冰的声音:“你跟我拗什么劲儿,刀在医 生手里,他说要切,肯定得切!”怒火攻心,我一下晕了过去。 ----------   第二季 020.

男人的幸福不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最好是掌握在女人的嘴里,最低限度 也得是掌握在女人的手里,当西哥明白这个道理之后,他就觉得卫生间里的那幅 裸体油画似乎成了多余。在经过苦思冥想之后,终于想到了替代那幅油画的最佳 之选,李小龙。不过,自此以后,西哥的房间里就时不时会传出几声鬼哭狼嚎的 啸叫,偶尔还伴随着啪啪啪的击打声。挂在西哥客厅靠阳台角落位置的沙包,里 面装的是大米,只有我在西哥这边下厨的时候,西哥才会把沙包放下来,抓几把 米扔在电饭煲的内胆里。我是一个对饮食很讲究的人,对于西哥这种农民做法很 是反感,因为每次在他家吃饭的时候,都感觉这米饭有一股汗骚味儿,宛如隔了 一个礼拜发馊的夜饭一样让我难以下咽。

我就是被西哥打沙包的声音和他模仿李小龙的啸叫声中惊醒的,更准确点说, 是痛醒的,感觉裆部说不出的难受。我正想叫西哥,却听到西哥和司马越越在客 厅对话,所以仍然保持了沉默。

噼里啪啦一阵击打之后,西哥大口大口喘气,对司马越越道:“越越,你… …你也忒狠了,再怎么也不用那么用力顶他吧,等……等明天开始……你得注意 一下他还长不长胡子……”司马越越声音清脆的像豆子掉在锅里,对西哥道: “谁让他惹我生气的,我本想告诉他我找到工作了,可以给他交房租……”西哥 :“交个屁的房租,阿抗还会在乎这个?胸大无脑!喂,什么工作?说来听听。” 司马越越道:“你听个屁啊,我偏不告诉你!”西哥:“哟,哟,你……你这黄 毛丫头反了!”

我还是叫了西哥。西哥和司马越越两个人冲进卧室里,两个人喜形于色。西 哥坐在床边,拍了拍我的手臂,笑着道:“醒了就好,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单枪 匹马干革命!”在西哥的帮助下,我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把自己吓了一条,好大 一坨纱布缠着裆部,顿时惊恐万分,问西哥道:“真,真,真……”西哥点点头, 沮丧道:“就切了一点点,还能用。”我顿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恶狠狠瞪着司 马越越道:“滚!”司马越越白了我一眼,朝我吐了一下舌头道:“活该,切了 好,以后安静多了!”我想挣扎着起来,无奈下身一阵疼痛,哼了一声,不得不 又躺回原处。嘀嘀嘀的消息声响起,司马越越看了看手机,对西哥道:“哎呀, 不行,我有事儿得先走。”说完,又朝我做了个鬼脸,走出房门,砰的把门关上。

西哥扑哧一笑。我恼怒道:“幸灾乐祸是吧,笑个鸟!”西哥道:“真给你 说对了,我笑的就是你的鸟。”西哥看我郁闷的样子,俯身到我耳边,小声道: “没事儿,就是有点水肿,一点儿没切,我那样说只是让司马那丫头心里内疚。” 我悲喜交加,激动得望着西哥:“真的?”西哥点点头,点燃一根香烟,放到我 嘴边,对我道:“那能骗你吗?真要切了,西哥我保证分给你一截接上,可便宜 你这孙子了!”我嘿嘿一乐,自言自语道:“司马那丫头真不厚道,看她那表情, 真恨不得医生将我连根拔起她才过瘾。”西哥爽朗大笑道:“女人都那样,尖刀 嘴,豆腐心,她不是那种狠毒的女人。不过你别说,我昨晚偷偷看了你下面,被 她顶了一下后,好像大了很多。”我瞟了一眼西哥,不屑道:“这他妈不是废话, 水肿了当然大,这和发了水的海参一样,只是一个表象。”

给丁胖子请假,就在西哥家里休息了两天,也没有得个安稳,手机和闹钟一 样,时刻响个不停。说关机吧,下了几次决心,还是觉得不踏实,关机不到几分 钟,心里就像猫抓,浑身不舒坦,不得不又打开手机。西哥实在太仗义了,给我 买了鹿鞭虎鞭什么的回家熬汤,说吃什么补什么。我喝了不少,一是从未觉得有 药味儿,二是不停的拉肚子。在事实面前,西哥不得不承认,那些黑漆漆的鹿鞭 虎鞭,他是在街头那些穿着藏民服装的地摊上买来的,价格和排骨差不多。我气 得大骂,西哥安慰我说其实那玩意儿图的就是个心理安慰,就算是真的,吃了也 未必有效。我想想西哥说的也在理,但有一点,真的鹿鞭虎鞭吃了肯定不会拉肚 子。

晚上西哥硬要我和挤一张床,我骂他有病,旁边不还有一间房吗,又不搞同 性恋,没必要这么暧昧吧。西哥说租给别人了,房客这两天出差,门锁着。我猜 他肯定租给了一女性,西哥说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就行了,何必一定要说出来 呢,俗!

我再次拉下自己内裤往里瞅的时候,发现已经恢复如初了,心里难免一阵失 落,感觉小了很多。我苦笑着告诉西哥,还是养病的时候看起来自豪点,西哥笑 骂我道:“人家是打肿脸了冲胖子,你那是打肿了鸟了装老外。”

这两天,伊藤绮美没有和我联系,我本想发个消息给她,但咬咬牙,终于忍 住没有发。疯子也来这里看过我,和我聊天的时候提到了苏荷这个女人。苏荷是 个可怜的女人,因为她遇到了已婚女人最不愿意遇到的事,丈夫有了外遇。苏荷 的丈夫也在一家保险公司任职,虽然和苏荷一个系统,但是不同单位,而且事业 小有所成,是一个部门的经理。一个新应聘的大学生,有点儿盲目崇拜,于是很 快就带着美好憧憬一脑子扎进了所谓爱情的漩涡,而且还戴了一顶大帽子,帽子 上有三个字,第三者。女人的年轻和活力永远是把握男人的最好利器,无疑,苏 荷的丈夫心甘情愿的跪拜在她的超短裙下。

好的男人是有了新欢不忘旧,坏的男人是有了新欢就忘糟糠,何况苏荷并不 是糟糠。苏荷有着光鲜的职业,不菲的收入,体面的外表,但是这一切,代替不 了刚毕业女大学生的年轻。这么说来,苏荷的丈夫真不是个东西。我想起和苏荷 在地铁的相遇,心头一阵奇怪的感觉。苏荷和疯子聊起她丈夫的时候,哭得很伤 心,一直在问疯子,自己是哪点不如别人,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疯子是个木 头,一句闷屁也没有,就陪着苏荷悄悄抹了两把眼泪。我当时要不是裤裆包着的 纱布太多不方便起身,真会抽疯子这孙子一大嘴巴。后来转念一想,要是当时苏 荷的倾诉对象是我,我又会如何呢?毕竟人家还没离婚,而且还有个小孩,我和 她也只是见过两次,好朋友都谈不上,我又能如何?心底有一种想靠近她的萌动, 不知是同情还是怜悯。如果都不是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我真是一个花痴。

从疯子提到苏荷的语气来看,他似乎对她有好感。我知道疯子是个不轻易表 达自己情感的人,何况还有一个浩浩一直藏在他的内心深处。爱一个人容易,忘 掉一个人,有时候一辈子也不一定做的到,这也是皓皓为何一直走不到疯子心里 的原因。虽然皓皓和浩浩长相几乎一致,宛如双胞姐妹,虽然皓皓也是阿勇红茶 坊的股东之一,但是她始终只是她自己,不可能成为疯子心里的那个浩浩,那个 和他一起顶蘑菇顶通宵,和他一起耍小孩儿脾气,和他一起谈情不说爱的浩浩。 疯子有句话说了无数次,但是每次说出来,都有让我想哭的冲动。他总是微笑着 说:“浩浩一定还活着。”

憋了两天,终于可以精神抖擞的上班了。西哥为了照顾我,JEEP车还是让我 开着。我早早到了车库,将车停好,拿出三明治,就着一盒牛奶,有滋有味的吃 了起来。车里放着桑坦纳的拉丁摇滚,这种感觉让我吃三明治的时候上下颚开合 都有了节奏感。果然不出我所料,那辆熟悉的宝驴从地下车库门口驶了进来。路 过我车前的时候,我慌张的闪了闪灯,右手拿着的牛奶挤了出来,倒在了裤裆上, 浅色的裤子湿了一大片。伊藤绮美看到我闪灯,于是刹车,嘎的横停在我的JEEP 前,转头朝我看,随着车窗缓缓放下,她那张干净得让人要窒息的脸庞如同一朵 洁白耀眼的梨花在我面前绽开。我不禁呆呆道:“萧然……”

伊藤绮美看到我失神的样子,没有惊讶的表情,自然的笑笑,头稍微歪了歪, 凝思片刻,随即一踩油门,熟练的将车停在了我斜前方的车位。我有点失魂落魄, 因为今天的她穿了一套紫色的职业装,优雅中透露着干练。还在萧然读大学时候, 我和她一起逛商场的时候,萧然就曾经指着专卖店里一套紫色职业装告诉我,她 最喜欢这种款式,等参加工作了一定要买了它。我当时咬咬牙就要帮她买下,她 笑笑告诉我,如果她想让我买,她就不会告诉我了。我后来也曾想过悄悄帮她买 下,然后送给她,但是我想到了送给小珍的那条短裙,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对 不同的女人做同样的事情,这很没创意,而且似乎也是对她们的不尊重。当然, 最原始的事情例外。

伊藤绮美走到我面前和我打招呼:“早!”我还是那句:“摸你!”伊藤绮 美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仍然还是笑了笑,眼睛盯着我的裤裆,忍俊不禁,用手 捂住了嘴。我这才想起刚才牛奶倒在裤子上湿了一大片的事情,表情显得有些尴 尬。伊藤绮美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问我道:“还没有完全好吗?不至于失禁吧?” 我惊讶万分盯着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问道:“你,你,你怎么知道?”伊 藤绮美将食指靠近嘴唇,神秘笑道:“secret!”

伊藤绮美转身朝电梯口走去,优雅高翘的臀部又一次暴露在我的眼前,这次 我没有想到九阴白骨抓,我想到了变形金刚。才走出两步,就听到她手提包里手 机不停的响。伊藤绮美接了电话,沉默片刻,然后回了一句:“哦?是吗,那个 包包可是纪念版的哦,真的买到啦?太谢谢你了!”挂了电话,伊藤绮美突然转 过身,看得我一愣。我心想,看来她还是对我有感觉,临走也要再回头望我一眼。 我回以热烈的微笑以表达我对她这种含蓄表达的肯定。

伊藤绮美径直走到我跟前,对我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麻烦你把车尾箱打 开好吗?” ----------   第二季 021.

我吃了一惊,立刻反问伊藤绮美道:“凭什么?”伊藤绮美微微一笑,嘴角 轻挑,隐约的孤傲随意流露,没有回答我,转身就走。我愣了片刻,等到她的身 影完全消失,我立即打开车尾箱,看到印有西哥公司LOGO的手提纸袋,我随意翻 看了一下,一个女式手提包安静的躲在里面。

我一拍脑门儿,眼中立刻浮现西哥那个该死的大头,心里不由得怒骂道: “这孙子,乘老子JJ出问题的时候,和我玩第三者劈腿,这种不公平竞争,太伤 人了,太伤人了!”难怪西哥这孙子不同意司马越越住他那个狼窝,原来他早有 预谋,盯上了更肥的兔子。不行,就算没有100%的把握确认这个伊藤绮美就是萧 然,也绝对不能纵容西哥昭然若揭的狼子野心。我甚至想到了把车还给西哥的时 候,在JEEP车的驾驶座上涂上一层万能胶之类的缺德事儿。也想到了去西哥家里 做客的时候,在他内裤里洒辣椒粉的馊主意。虽然还没有实施,但是这么想想都 感觉心里舒服多了,居然还偷着乐了会儿。

司马越越在一家小花店打工,听说是西哥的一个同事开的,正好原来看店的 一个小姑娘要回老家了,所以西哥就给她推荐了司马越越。这样也好,总算有个 事儿做,比她整天游手好闲的好。

我一个人看了会儿报表,感觉头有点晕,正好这时看到孙二娘的MSN 上线。 于是,我问她我们部门招个新助理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搞定,我实在是忙不过来 了。孙二娘告诉我一个残酷的现实,那就是公司上半年经费吃紧,很可能这个计 划就此搁浅。这意味着我这个小组依然还是我自己一个光杆司令,所有琐事还是 得自己操心,别说那些报表的统计和分类,就是发个传真打个公函什么的,都只 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样下去,迟早会把我逼疯的。虽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 下,但整天围着一个屋子翻来覆去的扫,又哪里有时间去考虑扫天下的事情呢? 我立马对孙二娘同志做出了强烈的抗议,并义正言辞的告诉她,虽说我这个人厚 道老实,但她也不能利用我的善良从而表现她的高智商。孙二娘发了个笑脸给我, 让我不要急,她已经想了个通融的办法,会在公司内部借用一个有文秘专业背景 的人协助我。我笑问孙二娘能不能选个胸围在36C 左右的。孙二娘说这个要求比 较难,不过告诉我虽然候选的这个人胸围不在我的期望值范围之内,但绝对温柔 体贴,而且工作能力也很强。我一下来了精神,立刻发了一个流口水的头像给二 娘。我迫不及待的问孙二娘究竟是谁,能不能先透露一下。孙二娘死活不说,还 打了个吐舌头的调皮表情给我,让我不要急,下班之前就知道了。

我在公司内部网上,把所有女员工的照片浏览了一遍,根据不同的情况逐个 分析了几个来回,一眼看中了丁胖子的那个秘书。看她相片上笑得多甜,我仔细 看了几分钟,越来越发现她这笑容似乎就是因为要转到我这边来才有的。男人一 花痴,天塌下来都管不了,以至于丁胖子站在我后面良久我还没有回过神来。

丁胖子咳嗽了一声,我回头看到了他包公一样的面孔,顿时觉得自己心跳迅 速飙升,尴尬的有些不知所以然,极度紧张的状况下,嘣出一句话:“吃了吗?” 丁胖子不苟言笑的答道:“刚从洗手间出来。”他这么一说,我愣了一下,装无 辜的望着他。丁胖子扬起手中卷着的资料,砰的一下敲在了我头上,顺手将资料 扔在了我面前,对我道:“上班时候不好好上班,对着我秘书发什么呆?”我摸 了摸头,自嘲道:“中场休息下,顺便看看提提神,毕竟是一朵鲜花啊……”丁 胖子的话永远是那么简短有力:“我是牛粪?”我赶忙解释道:“丁总,您就别 拿我开涮了,你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可能……”丁胖子点点头,对我 道:“嗯,英俊的牛粪,对吧?”成熟男人的冷幽默,让我和他相互对视后,哈 哈大笑起来。很少看到丁胖子这么开心,一定是有什么喜事儿,才会有兴致和我 开这种玩笑。我发了一支烟给丁胖子,张嘴想问,确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合适。 丁胖子何等聪明,看了我一眼,微笑道:“我当爸爸了。”

丁胖子中年得子,说真心话,我真为他高兴。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没有什么 事比自己当了父亲还有成就感。虽然我体会不到丁胖子的那种心情,但是从他那 双闪烁着光芒的双眸来看,他是彻底高潮了。丁胖子给我的资料是伊藤绮美公司 初拟的供货合同,而且他告诉我伊藤绮美的新上司,也是他的老同学,很重视这 个项目,应该说志在必得。既然是丁胖子的老同学,那我就没有必要将价格往死 里压,我以为我这个想法会博得丁胖子的赞许,没想到丁胖子很严肃的告诉我, 他们越是志在必得,就越是我们降低采购成本的好机会。我从心底佩服丁胖子, 就因为他这份公私分明的职业操守。

这么看来,伊藤绮美要开始真正的有求于我了,我得认真地告诉她,如果要 想顺利的签订合同,她就得低下高傲的头,在我面前温柔得像个小绵羊似的,适 当的时候,还得咩咩的叫上两声。因为,我不是丁胖子,我不需要高尚情操,也 没有公私分明的职业操守。

疯子电话给我,说他车又被撞了,还在修理厂做最后喷漆,所以要借用我和 西哥的JEEP. 苏荷,终于和丈夫离婚了,成全了他和那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婚姻是女人的天堂,也是女人的地狱。疯子借车的目的,就是陪苏荷一起回江苏 苏荷老家,去看她白内障晚期的老父亲。这是苏荷唯一的亲人,无论苏荷如何哀 求,老人始终固执的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在农村,不愿意跟苏荷到上海。苏荷 没有将离婚的事情告诉他,她于心不忍。

我觉得疯子对苏荷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越了普通朋友,所以我旁敲侧击的提醒 过他。疯子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只是默默地听我说。我不是担心疯子爱上苏 荷,我是担心疯子把爱情和怜悯混淆一体。而且,苏荷天生就有这种小女人潜质, 无论她站在何处,那种眼神和神态都会让男人有一种心疼的感觉。我承认,我对 苏荷也有好感,甚至有想抱她在怀里的冲动,但是,这绝对不是爱情。另外,我 还发现一点,似乎只要自己不讨厌的女人,我都发觉让我有些心疼。其实,有时 候我真的很讨厌自己这样,但这种自我反感的情绪并不能改变我酥油饼一样脆弱 的自控力。

我就知道伊藤绮美会来找我。我不是君子,所以我趾高气扬的将双脚交叉放 在面前的办公桌上,俨然一个暴发户老板,那感觉还真他妈棒,这也让我开始有 点埋怨老爹为何手里没有几个煤矿了。伊藤绮美看我的目光有些鄙夷,我随即纠 正了她这种仇视的态度。我微笑道:“你似乎鄙夷我这种办公姿势的随意性?” 伊藤绮美歉意笑笑道:“哪里,这种姿势和你的JEEP一样,很男人。”说完这句 话,伊藤绮美缓缓转过头,停顿片刻再回头看着我。我猜想她肯定是低头时候在 咬牙切齿,痛骂老天为何让我小人得志,责怪自己为何居然可以违心说出那么肉 麻的话来。做人还是要低调,所以我还是将双腿从办公桌上放了下来。我端起手 中的咖啡,杯子空了,于是很随意对她道:“帮我冲杯咖啡,可以吗?”伊藤绮 美愣了一下,看了看我,惊愕的表情也只是一瞬间而已,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道:“当然可以。”

伊藤绮美将咖啡冲好,端到我的面前,我没有急着伸手去接,而是背着双手, 将鼻子凑到热气腾腾的咖啡杯前,比上眼睛仔细闻了闻。“糖放得太多了吧?我 不习惯。”我仍然闭着眼睛。伊藤绮美有些急了,对我道:“你……你……喝都 没喝怎么知道我糖放得多了!”我睁开眼睛,看到伊藤绮美通红的脸,缓缓道: “超过三颗就是多了,你难道没有放多?”伊藤绮美没有说话,有点委屈的看着 我。“那我重新再冲一杯。”伊藤绮美就是机灵,我没说她都知道我的意思。

得饶人处且饶人,等她第二次将咖啡送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朝她点了点头, 示意她将咖啡放在我桌上。我用手指敲了敲桌上的合同,告诉她:“合同看过了, 价格方面不行。”伊藤绮美瞪大眼睛,望着我道:“怎么可能?我们已经接近成 本价了!”我嘴角微扬,咄咄逼人,看着她的眼睛道:“那就是说没得谈了?可 惜……”伊藤绮美连忙接口道:“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个价格确实已 经很低了……”我喝了一杯咖啡,嗯,味道不错,看来伊藤绮美这个女人冲咖啡 还是有一手的,要是能当我秘书,那就好了。“再降6 个点吧,我会考虑下。” 我神态自若的对她道。“6 ……6 ……6 个点?有没有搞错?”伊藤绮美有些结 巴了,都是我把她急的。“你要是嫌少,可以再降8 个点。”我依然镇定的回答。 “过分!”伊藤绮美语气有些重了,恼怒。我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绅士般笑容, 对她道:“注意态度。”伊藤绮美尴尬笑笑,迅速调整面部肌肉位置和松弛程度, 优雅的笑容又一次浮现在她美丽的脸上。

伊藤绮美还想解释什么,我故意抬起手腕,先发制人道:“哟,不好意思, 我还约了个客户,要不我们晚上找个地方谈,好吗?”伊藤绮美无可奈何的表情, 欲言又止,片刻之后,对我道:“那好吧,下班后我们再联系。”

我从会客室回办公室,经过走廊的时候,碰到了孙二娘。孙二娘一脸笑容, 和蔼可亲的问我:“新秘书还满意吧?”我疑惑道:“新秘书?谁?”孙二娘道 :“哦,我还以为你看到了,人家在办公室里等你呢,挺不错的,二本是文秘专 业的。”我小心儿砰砰砰跳个不停,来不及和孙二娘啰嗦,急匆匆地赶往自己的 办公室。一推开门,一张白净清秀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差点没晕过去。 ----------   第二季 022.

“阿抗,人家等你好久了……”面若桃花,笑如春风,蜜糖一样腻人,宛如 三月杨柳一样苗条的周恬,双手放在膝盖上,红着脸望着进门的我。我顿时一阵 小腿发软,大腿抽筋,甚至还伴随了缩阳的变态快感,差点站立不稳。

出于礼貌,我还是勉强朝他僵硬的笑了笑。我坐在办公椅上,旋转了个180 度,面对着窗外,抬头仰望,正巧一片乌云静静飘过,再定神一看,乌云里分明 隐藏着魔鬼阴险的微笑。我双手捂住脸,心里埋怨道:“二娘啊二娘,虽然公司 秘书是紧张了点,可你也用不着整个娘娘腔来忽悠我吧?”

我的肩头突然被人按了两下,我的身体触电一般,随之抽搐了一下,强烈的 条件反射,只恨他不站在我面前,不然我借机膝跳反射,一脚把他从窗户口踹得 飞出去。周恬双手在我肩膀上按摩,看我有挣扎的意思,赶忙温柔道:“抗哥, 我看你是太累了吧,这样舒服吗?”

我强制性起身,但怕这个举动伤害了他,所以我还是露出平和的笑容,对他 道:“不用,我休息会儿就好,对了,你就别叫抗哥了,要不就叫老抗吧。”我 真是一番好意,存心让自己的形象在他心里老化一些,以至于对我少些想法。可 没想到,周恬伸出一个修长的手指头,靠在自己嘴角,朱唇微启,轻轻咬噬片刻, 突然一招兰花拂穴手伸至我胸口,用手指头轻轻一点,含羞对我道:“坏死了, 就知道占我便宜!”当时,我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跺脚大骂:“个仙人板板 的,这他妈是哪跟哪的事儿啊!”

这天上班我真的是如坐针毡啊,犹如得了痔疮一样,无论屁股那个方向着力 都感觉忑不带劲儿。只要我稍微有什么动静,周恬这个冤家都会朝我含情脉脉的 望上一眼,虽然我知道他对公司大多数男人都是这个眼神,但这么高的频率对我 一个人,还真让我心里发毛。怪只怪我这个人太善良了,不管别人怎么样,伤人 自尊的话我还是很少说出口的,所以这么一来,反而助长了周恬这娘们儿的嚣张 气焰,他还真以为我对他有意思了。

一看我要出门,周恬立刻起身给我开门。我莫奈其何闭眼,然后缓缓睁开, 对他道:“周恬,我去洗手间。”周恬微微一笑道:“正好,我也去洗手间。” 我常常吁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反手将门关上,双手一下抓住他肩膀,将他抵到 墙上,忍无可忍瞪着他恼火道:“我喝口咖啡,你怕我烫着,问我要不要凉一下 ;我坐立不安,你怕我累着,问我要不要休息下;我说话语气重了,你怕我生气, 问我要不要放松下;我现在要去洗手间,你又要跟着我,你,你,你就不怕我尿 不出来吗?”没想到周恬一脸委屈,眼泪水眼眶里360 度旋转,看了一眼我抓他 肩膀的双手,可怜兮兮柔声道:“抗哥,你弄得我好疼……”

我就差跪下给他叩头,祈求他饶恕我了。看来说什么都没用,我一把推开他, 拉开办公室的门,百米冲刺往洗手间跑,途中碰到一个同事桌子边的垃圾桶,被 我踢倒在地滚了几个圈。只听得背后同事不满道:“憋多久啦,用得着这么玩命 儿?”

跑过公司走廊的时候,和一个人迎面撞了个满怀,是疯子。疯子诧异看了我 一眼,整了整衣衫,对我道:“干嘛呢,追命一样。车钥匙呢?”我在口袋摸索 了片刻,拿出车钥匙递给疯子,喘了口气道:“没辙,你走后公司后来招的一个 新同事,现在调给我当秘书了,实在受不了!”疯子笑笑道:“兔子不吃窝边草, 这种事情你还是小心为是。”这个时候,我陡然感觉背脊骨嗖嗖凉意,一回头, 又看到周恬那张白净清秀的脸。周恬走到我身边,暧昧的眼神,看了一眼疯子, 然后转头问我道:“哟,抗哥,这个是你朋友是吧?”我还来不及回答,他双手 自然垂下,手掌扣在一起,身体摆了摆,含羞微笑接着道:“好有男人味!对了, 我叫周恬,恬静的恬。”疯子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神情望了望周恬,又望 了望我,指着周恬问我道:“你秘书?”我一脸沮丧,没有回答。疯子伸手在我 肩头用力拍了拍,顺势还用力捏了我一下,笑笑道:“恭喜,恭喜!”

我随意找了一个借口,让周恬赶快给我做一个去年同月销售详情的报表,他 倒是爽快,二话没说,也没有问任何原因,就兴奋的跑回办公室了。看着周恬的 背影,我自言自语道:“真是欠揍。”疯子道:“不是挺好的嘛,小伙子看上去 人不错。”我苦笑道:“什么小伙子,就是一真娘们儿!”

疯子要走,我硬拉着他到写字楼的咖啡厅聊了会儿天。问了一下苏荷的情况, 可疯子死也不承认他和她之间有什么猫腻。苏荷比疯子大四岁,而且是离过婚的 女人,还有个小孩儿,我想疯子再怎么也不止于和她之间有什么发展的。即使发 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这不能怪谁,生活就是这么现实,就算疯子愿意,苏荷 也未必能接受。

我一直以为皓皓会和疯子走在一起,可他们之间始终是那种很平淡很真实的 朋友关系。阿勇和周茹似乎对旅游着了迷,也许是厌倦了忙碌的生活,两个一直 天南地北的云游,和得道高僧一样,祖国的大好河山几乎都留有他们幸福的足迹。 所以红茶坊那边就剩下疯子和皓皓两个人照看,而听疯子说,皓皓也是难得去茶 坊一次,每次茶坊红利抽成的时候,她也不要,说是要继续红利转投。疯子虽然 很奇怪她生活开销的来源,但也从没问过她,只是知道她穿的拧的都不是便宜货。 我也问疯子为什么不和皓皓好好发展一下,疯子总是摇头,说只是把她当妹妹看, 实在没有那份爱的感觉。虽然皓皓有时候玩得很疯,疯子也好意劝过她,可她从 来不听。她只对疯子说一句,就可以让疯子哑口无言。她说:“你既然不能给我 什么,你也就不能要求我什么。”

伊藤绮美要约我到西餐厅吃饭,我拒绝了,因为那种场合不自在,还不如在 一家家常餐馆随便吃点什么,一来不不用注意自己的吃相,二来不用一会儿刀两 会儿叉的打仗一样切牛排。经济迅速发展的唯一弊端就是给人们提供了太多的物 质化场所,让人们手里掌握了更多可以体现自己物质化的武器——人民币。从而, 催生了一大批物质化女人,整天将头仰得像长颈鹿一样,将自己埋葬在名牌时装 和皮包,以及那些用金钱堆砌而成的情调餐厅里。这无疑加重了男人们的负担, 逼迫男人不得不更加拼命的赚钱,赚的钱越多,就会催生越多的新一批物质女人, 物质女人越多,经济发展就会越迅速,而这个循环究竟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又 似乎难以有一个定论。但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那就是,女人最终影响了国民经 济的发展,尤其是坏女人。

这家映山红餐厅是一家湘菜馆,装修还是蛮别致的。墙面挂着毛主席他老人 家的大幅画像,餐厅所有的桌子凳子都是原木头,很粗燥的树皮自然的裸露,只 是上面厚厚涂了一层透明的油漆什么的,防止挂破客人的衣服。服务员清一色的 军装,还有红军帽,里面也不乏有些姿色的小妹,只是不知道她们是否会在客人 用餐的高峰期搞点娱乐活动,唱支山歌儿给党听之类的。

我是坐伊藤绮美的宝驴来的,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感觉比我和西哥那JEEP 不知道舒服多少倍。当然,也可能是心理作用,而且,即使舒服得和高潮迭起的 感受一样,我也会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因为,我至少不能让伊藤绮美认为我是一 个土包子。

伊藤绮美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职业装,中波浪的头发,浅栗色,看上去感觉 很有光泽,这点倒和我的头发一样,只是我的头发有光泽是因为好几天没洗了, 冒的油多了些。天生丽质的女人用化妆品似乎是多余,在伊藤绮美看菜单的时候, 我一直偷偷瞄她那张让男人砰然心动的脸。要么是她化妆技巧高,要么根本就是 素面朝天,因为我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粉饼刷过脸的痕迹。她戴的两个耳环很有性 格,一边一个大概南瓜饼大小的圈,而且不是完整的圆圈,在接口的地方呈不规 则的S 形,而且一端伸长,非无缝衔接,完全后现代创意。我不知道是白金的还 是亮银的,或许也是不锈钢的,这并不重要,因为她开着宝马,就算戴一对不锈 钢的耳环,别人也只会认为肯定是白金的。所以我经常在想,我要是有哪天赚了 大钱,专门买那些外贸店的世界名牌,说是外贸,其实都是一些高仿真的假货, 这样一来有面子,二来自己又省钱。可能正是因为自己有这种想法,所以,直到 现在,我依然不是有钱人。

伊藤绮美看了会儿菜单,就点了几个凉菜,一份凉拌黄瓜,一份脆萝卜皮, 还有一份水晶凤爪。然后,她微微笑,将菜单递给了我,让我随意。反正是她请 客,我当然不会客气,于是一口气点了石锅甲鱼,红烧猪手,爆炒牛鞭,还有一 份韭菜。“除了猪手是丰胸的,其他的几样都是壮阳的。”我很心安理得的对她 说。我没有必要在她的面前装什么了,因为她现在有求于我,难得有一次当小人 的机会,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她稍稍有些惊讶,但脸上还是带着笑意,微 微泛红,没有说话。

“既然都谈好了,合同为什么一直还不能敲定呢?”伊藤绮美用湿纸巾擦了 擦嘴,很淑女的放在桌子上,问我。我夹了一块牛鞭,放在嘴里,故意嚼得咯噔 咯噔响,一边吃一边含糊道:“嗯,不是说了让你们价格再放放吗?”伊藤绮美 为难道:“真的放不下来了,都快亏本了,我们老板也是很看重这次合作机会, 所以才同意这么低价格的!”我发现伊藤绮美看我吃牛鞭的时候,有些皱眉头, 于是我伸筷子夹了一块牛鞭要放在她盘子里,对她道:“来,大补的,趁热!” 伊藤绮美大惊失色,赶忙双手挡住我拿着筷子的手,急忙道:“你,你吃,我, 我不……”她和我这一推一挡的,加上牛鞭又滑,腾的一下,牛鞭掉在桌子边缘, 还好没弹到她胸前衣服上,不过咕噜滚了一下,往下自由落体。伊藤绮美反应还 算敏捷,赶忙身体后靠,双腿张开。我起身往下一看,那块牛鞭正好掉在伊藤绮 美的椅子上,两腿之间的位置,还好没有沾到白色的裤子。我幸灾乐祸笑道: “这玩意儿,真调皮,煮熟了还认得地方。”

伊藤绮美终于坐不住了,脸涨得通红,又气又急瞪着我道:“你!你……无 聊!”她转身急匆匆地去了洗手间。我心里乐开了花,暗忖道:“走着瞧,我们 施工部那边正好进度调整了,这批货不急着要,以后有你受的。”哎呀,客户就 是上帝啊,自己以前经常当上帝的马仔,这次轮到个机会自己当上帝,感觉还真 好!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闷了下去,喉咙里立刻如同火烧一样,他妈的这韶 山土酒,和喝酒精根本没区别,过瘾!

心里正爽着,突然手机提示有新消息。我打开一看,又是萧然原来上海的号 码,消息显示:“想见我吗?30分钟后,徐家汇汇金百货的天桥上见,过时不候。” ----------   第二季 023.

萧然这两个字已经成了我心中渴望的一个标志性品牌,或模糊,或清楚,或 含蓄,或狂放,或优雅,或妩媚,或真实,或虚幻……她如同原始森林里孕育多 年的一支何首乌,就在我初尝她的神奇之后,突然又似一缕魔幻般的轻烟在我面 前神秘消失。

又一次接到她的消息,仿佛千年老妖的魔咒让我灵魂出窍。我毫不犹豫地迅 速回拨了萧然的号码,系统提示机主已关机。我仔细听了几遍,确认这不是彩铃 之后,决定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汇金广场旁的那个天桥。我伸长脖子朝卫生间方 向看了看,没见伊藤的人影,打电话给她,无法接通,可能是卫生间氨气密度太 大影响了中国移动的信号。迫在眉睫,我准备不辞而别,就在我前脚即将跨出饭 店大门的时候,听到伊藤在背后叫我。我回头,伊藤绮美跑到我身边,带着责怪 的口吻道:“你这个人,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我没心思和她废话,只是警告 她:“就凭你这态度,合同价格至少得下浮8 个点了。”伊藤绮美脸涨得通红, 诱人的嘴唇微微翕动,对我道:“你……你……”这样憋了几下之后,嘴里蹦出 一句:“小人!”我惊异片刻,双手揖了一揖道:“伊藤大人,小人告辞了!” 说完,我转身急匆匆往出租车方向跑,突然感觉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应 该是一团餐巾纸,这种东西只能砸伤我的人品,砸不痛我的肉身,所以我头也懒 得回。有时候,人品根本就值不了几个鸟钱。

正值吃晚饭的高峰期,打个车比追个物质女孩儿还难,所以我不得不叫了一 个摩的,直接将我送到附近的地铁站。坐上海的地铁,排队上车的时候千万不能 站第一个位置,很有可能遇到神经病或者工作压力过大的人灵感突发,一把将你 推进轨道,这不是说着玩儿的,报纸上登这种消息都已经不是新闻了。虽说我谈 不上是国家的栋梁,可至少也不是庸才,所以我还是选择了第二的位置,顺势还 在栏杆上扶了一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不停的看手表,心急如焚。好不容易到了徐家汇地 铁站,我百米冲刺的速度从人群中钻过,比泥鳅还要滑,也顾不了旁人诧异的目 光。几乎是没有停歇的冲到了萧然所说的天桥上,微风拂过,心头舒畅,总算是 幸福的喘了一口气。我站在天桥中央,看了一下手表,从接到萧然电话,正好29.5 分钟。我左顾右盼,始终不见萧然的身影,于是拨了她的电话,还是关机。

我怕自己搞错,特意问了几个路过的阿姨,确定萧然消息中所说的天桥就是 这个,而且附近也没有其他的天桥之后,心里稍稍踏实了些。等了大概一刻钟的 光景,我有点耐不住性子了,正要再次打萧然的号码,手机叮叮咚咚的响了,是 萧然。手机通了,但是相当的吵,很难听得清在说什么。我对着电话大叫:“萧 然,萧然,你在哪里啊,我到天桥了!”快十个月了,都足够生个小孩儿了,这 么久以来我又听到了萧然和我说话。她的语气很平静,音量也不大,但我依然很 清晰的用心听到她对我说:“我在港汇广场门口,看到我了吗?”我抬头望向对 面的港汇广场,大约200 米左右的距离吧,果然见到一个穿着运动装的身影朝我 挥了一下手。我不禁心头一热,对萧然道:“萧然,我看不清,你等我,我马上 过来。”萧然很平淡的笑了笑,对我道:“那说明你把我忘记了,如果你记得我, 无论多远,你都会看得很清楚。”我没空跟她争论这个不实际的问题,只是笃定 的对她道:“等我!一定要等我!”萧然没有回答,挂了电话。

我不顾一切朝港汇广场那个方向冲了过去,穿越地道,跑到港汇门口气喘吁 吁的时候,刚才熟悉的身影却已经不见。我没有打萧然的电话,我明白如果她想 见我的话,我也不用打电话,打了也白打,肯定关机。我心里一阵失落,不知道 萧然为什么这样对我,给我希望,却让我看不到希望。这时,我收到伊藤绮美的 消息,问我在哪里。我告诉她我在港汇广场,她说她正好经过,是否需要带我一 程。

我走到附近的车站,看到伊藤绮美的宝驴急速驶来,在我拉开车门的一刹那, 手机消息来了,是萧然的。萧然道:“我只是买一瓶水而已,你这点耐心都没有? 我走了,既然没有缘分做朋友,那我们就做熟悉的陌生人。”我回头朝港汇广场 门口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一个身影是我熟悉的。我的自作聪明又一 次愚弄了我,我刚才应该打她手机的。这次再打的时候,已经晚了,又是关机。 我无可奈何的笑笑,太多的变化已经让我忘记了懊恼和悔恨。我上了伊藤绮美的 车,点燃一根香烟,沉默。伊藤绮美看了我一眼道:“怎么失魂落魄的样子?对 了,车里别抽烟。”我眼睛木然盯着前方,冷冷一句朝伊藤绮美杵过去:“价格 下浮10个点。”伊藤绮美稍作惊讶,微笑道:“行,你爱抽多少抽多少!抽死你!”

我一连抽了5 支烟,直到车进了加油站,我不得灭掉刚刚点燃的第6 支香烟。 伊藤绮美放下车窗,将一张100 元递给服务人员,然后随手将车窗关上。伊藤绮 美回头,看到我正用火辣辣的眼神望着她。她有些不自在,似乎还有些胆怯,问 我道:“你……你怎么啦?”我还是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望着她,直到她有光 泽的脸上微微泛红。我突然双手抓住伊藤绮美的肩膀,喘着气问道:“告诉我, 你就是萧然!”伊藤绮美愣了一下,突然笑出声来,莫名其妙的表情,对我道: “说什么呢?什么萧然?”我慢慢卸掉手臂上的力量,转身坐好,闭上眼睛,脑 海里立刻浮现出萧然的笑容,突然感觉这笑容就一直在我的身边。我猛然睁开眼 睛,再次转身看着伊藤绮美,伊藤绮美正看着我微笑。我突然一把抱过伊藤绮美, 就在她没有反应的时候,吻了她。她瞪大眼睛,开始挣扎,双手用力要推开我, 可她毕竟是女人,她那四两拔不了我这千金。她的极力挣扎反而让她上衣的第一 个钮扣自然拉开,我甚至还蹭到了她柔软坚挺的胸部,要不是看在公共场合,我 真怀疑她会不会激发我原始的兽性,顺手也帮她把第二个钮扣一把拉开。

这时,有人敲车窗玻璃,我不得不停止自己粗鲁的举动。伊藤绮美稍作镇定, 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放下车窗。服务工道:“小姐,这是您的发票,收好。” 伊藤绮美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笑道:“谢谢!”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服务工, 他明显看到我和伊藤绮美刚才那一幕,可他脸上却找不到丝毫惊讶的表情,依旧 是那公式化的笑容。我心里暗道:“这小子有前途,要生在古代,说不定又是一 个朱元璋!”

我以为伊藤绮美肯定大为光火,但很快我就发现,这个担心是多余的。似乎 刚才发生的事情和她无关,这反而让我面对她的时候有些无所适从。只是两个人 都保持沉默的局面,让我感到有些难堪,可令人郁闷的是,我实在找不出一个话 茬来引申一个恰当的话题。我想,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于是我让她停车,推 开车门,头也不回的一个人走在了大街上。

解酒浇愁的傻比事情我从来不干,我把这称之为放纵。我走得累了,路过小 毛开的酒吧的时候,才想到应该进去喝上两瓶。一个人喝当然没有意思,于是我 打电话让西哥和司马越越一起过来。

司马越越比西哥先到,夜晚的酒吧里,她就是一个精灵,看着她热裤加条纹 小背心的火辣打扮,我真想送她一个俄国名字:不露不舒服斯基。司马越越要拉 着我一起跳舞,我说等会儿西哥来了陪你跳,我一把老骨头,经不起你折腾,只 有西哥这种全身上下都强壮有力的男人才陪你。她撇撇嘴,乖乖地坐在我身边, 嘟哝道:“倚老卖老!”我嘴上叼着酒瓶口,仰着脖子灌了一口,嘲笑她道: “今天是不是垫了几块海绵,感觉胸脯一下大了很多。”她在我耳边轻轻呵气, 说话的口吻仿佛在呻吟:“你摸摸不就知道啦?”我平静道:“晚上回家了,如 果我有兴致,会考虑你这个要求。”司马越越嘿嘿一笑,端正坐好,朝我吐了吐 舌头,然后满不在乎的一句:“切!”女人拿着啤酒瓶喝酒的样子,让我想到了 另外一个景象,所以我得建议司马越越改掉用舌头舔酒瓶口的这个坏习惯,容易 让男人产生强烈的性幻想。

等了一个小时,西哥还没来,我想回家了,可司马越越不乐意,说还没尽兴, 要不等西哥来了一起走。我丢下一句:“那你一个人慢慢等,我累了,要回家睡 觉。”说完我就朝门口走,司马越越立刻跟了上来。

酒吧门口碰到了满头大汗的西哥。西哥惊讶道:“怎么啦,看这意思是要走 啊?”我将手腕伸到西哥面前道:“你自己看看,你就住在苏州,也应该赶过来 了。”西哥呵呵笑道:“哥们儿我这不车在路上坏了吗,还他妈新车呢,这年头, 啥都靠不住!”我诧异道:“那JEEP我不是借给疯子了吗?”西哥自豪道:“我 新买了一辆更棒的!”一旁的司马越越立刻兴奋起来,拉着西哥的手臂问道: “什么车,西哥,什么车,我可是车迷哦!”西哥得意洋洋看了司马越越一眼, 然后专家口吻缓缓道:“无极变速,后轮驱动,真皮座椅,大尺寸轮毂,两座设 计……”司马越越高兴得跳了起来,叫道:“哇,西哥好帅!是跑车啊,我最喜 欢了,在哪里,在哪里啊?”

我回头朝酒吧外墙右边的角落扫了一眼,微微一笑,对西哥道:“就是那辆 吧?”西哥一本正经点点头。司马越越朝我望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辆崭新的自 行车静静靠在墙边。

我们三个又进去喝了一会儿,我感觉自己真的喝的过头了,于是在司马越越 的掺扶下,和她一起回到了家。我洗完澡出来,又看到司马越越围着一条浴巾坐 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还翘着二郎腿,这让我不费力就可以看到她大腿根部交叠的 地方,白花花的一片。我借着酒劲对她道:“和你说多少遍了,不要穿着性感出 现在公共场合,别以为老子真不敢奸你!”司马越越抿嘴一笑,走到我身后,一 下抱住我,垫起脚跟,在我耳边小声道:“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开心呢?” 我不耐烦道:“关你屁事儿!”司马越越又道:“我用一只手让你开心好不好?” 司马越越的这句话让我想到了萧然,具体的说,是萧然的手,我不由得呆了。司 马越越看我不说话,又小声道:“你不原意吗?那我用两只手让你开心好不好?” 我还是沉浸在回忆当中。司马越越看我还是没反应,想了想,在我耳边呢喃道: “那我用两只手,再加上舌头,让你开心,好不好?”我陡然陷入情欲之中不可 自拔,思想的转变就在这一刹那,眼前的司马越越已经变成了当初的萧然。我闭 上眼睛,梦呓道:“好。” ----------   第二季 024.

我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一兴奋就糊涂。司马越越这样挑逗性的语言对于我 来说比一瓶伟哥还凑效,周身血液迅速开始往腰部以下两腿之间的部位集中。我 顺势倒在沙发上,感觉这沙发就是当年《红高粱》电影里,一片无望无际的高粱 地中,那块姜文用高粱秆为巩俐铺盖的席梦思。

我真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欲望之中了,正期待慢慢享受司马越越双手加上舌 头带给我的欢愉,突然听得司马越越扑哧一笑。我迅速睁开眼睛,看到司马越越 两个手掌靠在头顶,伸着舌头,忽闪着眼睛对着我温柔的叫:“咩……咩……咩 咩咩……”我没有资格恼怒,唯一能将自己内心的羞辱掩耳盗铃般掩盖的办法只 能是失望的狠狠闭上眼睛,他妈的第一次才明白闭眼睛用力了眼皮都知道疼,转 念一想,也许这么用力闭眼毕竟是第一次,可能是处女闭的原因。我感觉羞辱, 是觉得自己的欲望被一个小人无情的调戏了,而这个小人就是在我面前又是扮小 山羊又是咧嘴傻笑的司马越越。

我气得嘴唇在发抖,要不是腿软,我肯定一个飞毛腿将她丫的干出门外,还 得连人带门一起飞出去。我心里郁闷,遥想老子当年,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就司 马越越这丫头,两片遮羞布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还不是一把的事情,瞬间扯得她 赤条条。天天和人打交道,嘿,我发现自己还真变成人了!

司马越越总算冰雪聪明,一看我情况不对,立马俯身,手摸我的额头,小心 问道:“怎么啦?额头有点烫,身体还发抖。”我阴阴嘲笑道:“额头再烫,没 我下面那根不争气的东西烫,身体也不是发抖,是在发骚。”司马越越嘿嘿一乐, 在我耳边小声道:“生气啦?不是故意的啦,我今天例假嘛……”我一把将司马 越越推开,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委屈的看着我。我起身,看也懒得看她一眼, 冷冷道:“替我给你的大姨妈说声谢谢,要不然今晚我还真禁不起资产阶级糖衣 炮弹的偷袭,让小人得逞了!”

司马越越瞪了我一眼,突然一把抓起茶几上的苹果,朝我就扔了过来,嘴里 叫道:“砸死你这个王八蛋!”我一个闪身,一把接过这个大‘暗器’,胜利者 的姿态,又将苹果扔向司马越越,笑道:“别浪费了,你还是塞进自己胸衣装B 去勾引其他男人好了。”司马越越又将苹果以更快的速度朝我扔了过来,大声道 :“你才装B 呢!”我正得意又接住了苹果,突然档部一阵剧疼,我弯腰一看, 还有一个苹果掉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我抬头,惊讶的看着司马越越那副满 足的表情,不由得面部肌肉抽搐,指着她咬牙道:“你……你……偷袭我?”司 马越越朝我吐了吐舌头,得意洋洋道:“小李飞刀关键时刻出刀都是双刀,谁让 你不看电视啦,活该!”我疼得眼泪哗哗的,委屈道:“我是说你装B 罩杯,不 是说你装B ……上次被你膝盖顶了一下,还没完全恢复,今天又被你用苹果这么 狠力一砸,你……你是存心让老子绝后是吧?”

我最近习惯裸睡,太阳晒到鸡鸡了,还没醒来,要不是西哥的电话,就算太 阳晒到脚趾头,估计也不会翻个身。我顺势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再不起床肯定 又要迟到了。在公司我是出了名的迟到大王,但是丁胖子每次都没有很严厉的责 怪我,这无疑对我来说是一种纵容。这不能怪别的,就怪我业务能力太牛B ,而 且是牛B 不可方物。

我懒洋洋问西哥道:“什么事儿,还早呢。”西哥:“快下来吧,疯子不是 把车借走了吗?我真好接你一起上班。”我对西哥道:“就你那后轮驱动,真皮 座椅,大尺寸轮毂?我怕坐了屁股疼。”西哥笑道:“那玩意儿我也就晚上骑骑, 现在可是宝驴,别罗嗦了,给你5 分钟,不见人我就闪了。”西哥一提宝驴,我 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伊藤绮美。

我火速穿好衣服,冲到卫生间,在龙头下接了一把水,顺手往脸上一抹。当 初小珍给我这个方式起名猫儿洗脸。刷牙是来不及了,我抓起茶几上的口香糖, 提起沙发上的电脑包,拉开门,一边用手抓头发,一边冲向电梯口。

冲到小区门口,果然是伊藤绮美的宝驴静静停在那里,几米远听到引擎超重 低音的轰鸣,感觉特兴奋,即使这车不是我的。我满面笑容,脚步慢了下来,正 要叫西哥,不料这孙子一脚油门,宝驴唰的一下冲了出去。我纳闷儿,西哥这孙 子不可能没看见我吧?我立刻开始如同豹子一样跟着宝驴屁股奔跑,一边跑一边 气喘吁吁的大声喊:“西哥,停车!停车!人来了,人来了……”

宝驴缓缓停了下来,然后开始倒车,一直倒到我身边。我一把拉开车门坐进 了后座,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扑面而来。伊藤绮美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回头朝我 嫣然一笑道:“早!”我习惯性又是那句:“摸你。”西哥一边开车一边笑道: “阿抗,你这孙子能不能有点创意,别老借用我的经典台词好不好?”我呵呵对 西哥道:“春风得意了不是,都开上宝驴了。”西哥转头看了看伊藤绮美,然后 故意色迷迷的眼神笑道:“好不容易当个小白脸,我容易吗我?”伊藤绮美微微 一笑道:“切,少来!”我真有些妒嫉西哥了,什么便宜都让他给占了,酸溜溜 道:“恭喜你梦想成真。”西哥没搭理我,直接问身边伊藤绮美道:“我说伊藤 啊,昨晚你那宵夜用什么烧的,我现在嘴里都还留有余味。”伊藤有些高兴,对 西哥道:“就是土豆啊!”西哥惊讶道:“土豆?那一定是高级土豆,果然不一 样,难怪早上我发现排泄物都是金黄色!”伊藤绮美带着笑意皱眉道:“咦,西 哥,你少恶心了……”

我一会儿看看西哥,一会儿看看伊藤绮美,他们两个奸夫淫妇根本就当我不 存在,看来接我上班是假,故意气我才是真。我打岔道:“西哥,放音乐吧,太 无聊。”西哥打开CD,《死了都要爱》的熟悉旋律顿时塞满了宝驴并不宽敞的空 间。伊藤绮美点头道:“嗯,我老喜欢这首歌,高音太漂亮了。”西哥加重语气 道:“是吗,是吗?我最擅长就唱这歌,尤其是高音。”我不屑道:“拉倒吧, 你那破铜锣,唱《干了都要爱》可能还凑活。”西哥愣了片刻,在等红灯的时候, 回头一本正经看着我,对我道:“请问,‘干’是第一声还是第四声?”我也愣 了一下,然后也一本正经道:“先第四声再第一声吧。”说完,西哥和我同时哈 哈大笑起来。伊藤绮美转头看着我和西哥,微笑。我心里暗忖,女人就喜欢男人 有幽默感,果然没错。正得意,没想到伊藤绮美突然笑容凝注,嘴里冒出一句: “很好笑吗?我好像觉得蛮无聊。”霎那间,车厢里寂静无声。

一路上,伊藤绮美的右手一直拉着车门上侧的扶手,我从后面看着她白皙圆 润的小手臂,不禁浮想联翩。真正身材好的女人,并不是简单的前凸后翘,我们 还应该注重其内在,当然,这里说的内在也是肉体的内在。骨架大,肉相对少的 女人,会让人联想到机械战警,或者是干龙眼;骨架小,肉相对多的女人,如同 新鲜的水蜜桃,手感口感俱佳。而且,骨头比肉的密度大,所以呢,这样的女人, 抱她到床上也会让男人轻松很多。但是我们也要注意,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不同 的男人有不同的喜好,所以只要是女人,并无好坏之分,总会有愿意欣赏她们的 男人。我们可以随意评论一个女人是否漂亮,一个男人是否帅,但这仅仅限于评 论,不应该是对别人的一种否定,否则唯一能说明的只是我们自己的肤浅与无知。

写字楼门口,伊藤绮美推开车门,回头对西哥道:“小心点,别挂花了,用 完了还我。”伊藤绮美丰满高翘的臀部,永远如同小时候爷爷小卖部玻璃罐里的 棉花糖一样让我充满了期待和幻想。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变态了,已经迷恋到 无法自拔的地步,只要伊藤绮美一出现在我面前,就立刻对她的臀部产生幻想。 我再次看了看自己的身份证,确实过了青春发育期的时辰,而且从实际来看,无 论是思想还是器官,虽然算不上叹为观止,但也都发育的很健全了。

西哥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一下回过神来。我自嘲道:“这几天休息不好, 老产生幻觉。”西哥看着我道:“如果说韩穆思的屁股是A6,那么伊藤绮美的屁 股肯定是蓝博基尼。”我斜了一眼西哥道:“没那么棱角分明吧?”西哥道: “我不是说形状,是说那种震撼力。”我伸手拍拍西哥肩膀,恳求西哥道:“西 哥,和你商量个事儿。”西哥点燃一支香烟,直接问我道:“让伊藤绮美和司马 越越相互换个地方住,是吧?”我不好意思笑笑道:“好兄弟就是好兄弟,我的 心思你从来不用猜。”西哥狠命抽了一口烟,回头,眼睛似乎有些红红的,看着 了我片刻,看得我莫名其妙,然后叹了口气,一脸歉意道:“阿抗,对不起……” 我问道:“怎么啦?”西哥双手使劲握住我的肩膀,思忖片刻,定神对我道: “冷静,一定要冷静!”我意识到什么不对,大声质问西哥道:“你他妈是不是 男人,有P 快放!”西哥平静道:“别看我现在开的是宝驴,但……但昨晚,我 开的是蓝博基尼……” ----------   第二季 025.

听到西哥的话,我有些站立不稳,禁不住后退两步,陡然觉得脸火辣辣的疼, 被鞭子抽了一样。我闭上眼睛,霎那间,雷电轰鸣,黑暗中,道道闪电寒光铮现, 如同刀锋电光火石般划开长空。我将全身上下所有的愤怒慢慢聚集在丹田,这在 金庸大侠的书里简称为内丹,此刻,这个内丹在迅速膨胀,就在我丹田无法承受 之时,这个内丹顷刻化作两道真气分别灌通我的左右手臂。这时,居然有一条手 臂搭上我的肩头,好家伙,正要出手,西哥居然送上门来了!我不由自主一下捏 紧了双拳,骤然睁开双眼,目光如电,几乎同时双拳齐出!

砰的一声,双拳结结实实砸在了一副柔软的胸膛上。当然不是西哥,因为西 哥的胸膛似钢板一样结实。更不会是伊藤绮美,因为她的胸膛肯定要比现在的更 有弹性,而且,不可能会在胸口露出几根胸毛。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是丁胖子, 刚下车门,怪只怪他的司机将车开到了西哥刚才的位置。他不幸被我这一招击中, 饶是两百多斤的肉墩,也硬生生连退三步才站稳脚跟,婴儿吸奶般用力吸了几口 凉气,眼珠凸出,难以置信的瞪着我。

我暗暗叫苦,思想稍微开个小差,西哥那孙子就溜了,搞了我心爱的女人, 还开着她的宝马,老子是无论如何饶不了他的。这帐可以回头再算,可我刚才对 丁胖子的雷霆一击,这帐算起来就麻烦了。我结结巴巴对丁胖子道:“对……对 ……对不起……”说完,我转身就准备溜。身后丁胖子喘着粗气,情急之下,祖 籍四川的家乡话都出来了,对我骂道:“狗日的,你给老子站住!”顿时,我双 脚麻木,被丁胖子这句话一下钉在了地上。

我双手不停的搓来搓去,不得不转身走到丁胖子面前,小心翼翼道:“丁总, 您没事儿吧,我看错了人了,一不小心失手伤了您,您大人有大量……”丁胖子 怒气未消,右手揉了揉胸膛,继续骂道:“我要不是有两砣肉,还不得被你这两 拳捶死?”我笑容可掬道:“丁总,我使出了十成功力,您看上去还和常人一般, 您不说我也猜到了,年轻时肯定练过气功之类的……”丁胖子横了我一眼道: “少拍马屁,等下去办公室找我,我有事儿找你。”我头点得小鸡啄米般,笑道 :“行,行,上刀山下火海,就您丁总一句话!”看着丁胖子离去的背影,我惊 魂未定,思忖片刻,突然觉得丁胖子像极了一个人,谁呢?对了,洪金宝。

我还是忍不住打电话给西哥,连续拨了N 次,一直用户忙,要不是手机是自 己的,我肯定砸地上了。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像发了情的母猩猩一样烦躁不安, 想做什么事情,又觉得没有头绪。脑海里,不时浮现西哥和伊藤绮美赤身裸体在 床上,或者沙发上,地板上滚来滚去的情景,翻云覆雨,对了,就是这四个字, 还作为情景主题冲击着我本以脆弱的神经。虽说平时和西哥老开玩笑说什么‘朋 友妻,不客气’,但真正当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我还是有点难以承受。

我到了丁胖子办公室,他人不在,于是我就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 来。我又打了一下西哥的电话,还是忙,这确实让我有些怒火中烧了,于是挂了 电话,将电话往丁胖子办公桌上一拍,骂道:“这狗日的,真不是东西!”听得 背后关门声,我回头,丁胖子端着咖啡站在门口,朝我鼓着眼睛。我赶忙起身, 微笑着对丁胖子道:“丁总,我真不是说您!”丁胖子走到老板椅上坐下,没有 回答,安静的喝了一杯咖啡。我心里暗想,这老板毕竟是老板,这种如来佛般的 涵养可不是一年两年修炼能成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毕竟在办公室,他不好发 作。

丁胖子拿出一支香烟,我赶紧凑过去给他点上。丁胖子瞟了我一眼,微微笑, 将烟啪唧啪唧点燃,然后幸福笑了笑,对我小声道:“阿抗,我女儿今天叫了两 声,好像是在叫我爸爸。”我心里石头落地,原来如此,难怪丁胖子今天心情看 上去不错。我呵呵一乐,对丁胖子道:“才刚出生没多久吧,就会叫爸爸啦,难 道是天赋异禀?将来一定聪明得不得了!”丁胖子伸手揉了揉两下鼻子,对我道 :“得了,怎么现在变马屁精了?对了,你年轻,思路清晰,帮我女儿想个好名 字吧。”我拍着胸脯,神采飞扬对丁胖子道:“早问我不就得了,我老早想好了, 只是你没问,我也没好意思说。”丁胖子对着办公桌上的烟灰吹了吹,然后抽了 一张餐巾纸轻轻擦了擦,脸上始终浮现幸福的笑容,对我道:“说说看。”我用 手指在办公桌上咚咚咚敲了三下,然后郑重其事道:“丁叮当!”还不等丁胖子 反应,我得意问道:“怎么样?含蓄,可爱,女性化,优点都全了!”丁胖子狠 劲吸了两口烟,他那香钵大的头在烟雾中若隐若现,我越看越像庙里的如来佛。 丁胖子突然问我道:“是不是俗了点?”我愣了一下,又递了一支烟给丁胖子, 沉思状,缓缓道:“应该不是很俗。”丁胖子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对我道: “行,那就叫丁叮当吧,啥时候有空来我家里,让嫂子给你做几个好菜,得谢谢 你。”我一听丁胖子这话,心里开心,于是顺水推舟就对着丁胖子叫:“丁哥, 一定一定,对了,以后我就真这么叫你了!”丁胖子指着我嘿嘿笑道:“你这小 子,一肚子坏水,老算计人,我得防着点儿。”

丁胖子和我说了伊藤绮美那个项目的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伊藤绮美为了 逼我就范,一直做丁胖子的工作,可每次丁胖子都和她打太极拳又推到我这里, 让她直接找我。伊藤绮美毕竟刚入职场不久,她还不了解领导艺术的最高境界, 太极拳。一个优秀的领导,最优秀的地方就是他自己不用亲力亲为做事。除了相 当关键之问题偶尔过问或者决策一下,其他的事情都应该由他的部下独立解决。 领导,关键在于如何去影响部下,而不是命令或者指挥部下,这才是真正牛B 的 领导。说白了,整天没鸟事儿的领导,他手下肯定都是精兵强将,这样的领导才 是真正的领导,才是领导艺术炉火纯青的典范。靠实力坐上领导位置的人,是人 中之龙;不靠实力坐上领导位置的人,是龙中之龙!

伊藤绮美的供货合同价格的确是不高,但也不是超低,再加上多多少少的私 人恩怨,所以我一直压着这个合同没有签。这次和丁胖子谈的时候,丁胖子递给 我另外一个公司的同类产品报价,价格比伊藤绮美公司低了大约5 个点。我正疑 惑丁胖子这是什么意思,毕竟他和伊藤绮美的上司还有朋友的交情。丁胖子慢悠 悠道:“和这家公司先签需求总量的10%.”我拿过报价,立刻明白了丁胖子的意 思。一来给伊藤绮美公司一定的压力,让他们有紧迫感;二来给新的这家公司一 点甜头,暗示后面还有更大的订单,引诱他们主动下调价格幅度。其实这也只是 我自己的想法,也可能丁胖子根本就没这么想。我离开丁胖子办公室的时候,丁 胖子拍了下我的肩膀,问我道:“明白我的意思吧?”我笑了笑,点点头,没有 说话。明白不明白并不重要,我一样按照自己的理解和判断去办,如果做对了, 那就算明白了,如果做错了,那就说明根本没明白。如果想在公司混得好,得到 领导的重用,记住一点,时刻给领导保留一个台阶,领导永远是对的。

伸手到口袋的时候,发现香烟没有了,正要下去买香烟,有人推门进来,而 且是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周恬,跟在他后面的是疯子。周恬走路的姿势真是婀 娜多姿,要是在胸口塞上两个山东大肉包,保证看他侧面的男人都会流口水。他 今天还穿了一件花格子衬衣,那个骚劲儿让我真想一把抓过他裤裆,将他那玩意 儿一剪刀咔嚓了,对于他来说,男性特征的劳什子就是一摆设,还不如割了喂邻 居家大狼狗。

周恬一把拉过疯子手臂,嗲嗲道:“快来,快来啊……”疯子承受能力比我 好,似乎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和我招呼道:“阿抗,我来还车,你同事可真热心。” 我笑道:“他热心公司出了名的。”周恬走到我身边,拉了拉我衣袖,白净的脸 还要命的红了,身子摆来摆去道:“抗哥,你这是表扬我还是批评我啊……”我 微微笑笑,没有回答,心里咬咬牙道:“老子真想干你!让你走路一瘸一拐的上 不了班,老子就清静了。”

疯子看了看身边甜甜笑容的周恬,似乎有难言之隐,对我道:“我想单独和 你说个事儿。”我对疯子道:“我也正想和你说个事儿,郁闷我一天了!”我朝 周恬看了看,还没开口,他立马发嗲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烦啊,我 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就说呗,嘻嘻。”老子被周恬这一句肉麻的话搞得鸡皮疙瘩 天雨散花一样,飞得满屋到处都是。疯子微笑道:“周恬,私事儿,麻烦回避下 好吗?”周恬还故作扭捏,一副极不情愿的模样,然后头摇晃几下,颔首,再微 微上扬,还眉目传情瞟了一眼疯子,娇滴滴道:“还是疯子哥好……”一旁的我 极度无语中,天将降大任于贱人也,眼睛一闭,随他大小便。

等周恬出门,我一把将门反锁,世界顿时清静。我往沙发上一躺,将腿脚叠 搁在茶几上,点燃一支香烟,抹了一把脸,对疯子道:“什么事儿,你先。”疯 子没有坐,而是走到窗户边,望着窗外,深深叹了口气。我有点纳闷儿,望着疯 子背影道:“疯子,来我这儿装深沉来了?”疯子没有回头,放佛在自言自语: “你觉得苏荷这个女人如何?”我愣了片刻,将信将疑反问道:“你和她有一腿 了?”疯子仍然没有回头,答道:“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她可怜。”我一边用 力将烟头往烟灰缸里按,一边不屑道:“鸟!一个巴掌拍不响,婚姻问题是两个 人的事儿,苏荷她丈夫有外遇,不能不说她没责任。”疯子终于回头,看了看我, 走到我身边,问我道:“她应该是个好妻子。”我拍了拍疯子肩膀道:“疯子, 少感情用事儿,你认识她才几天?”疯子又是长叹一口气,背靠在沙发上,闭上 眼睛,缓缓道:“这次我送她回老家,见了她老父亲,很善良的一个老人,很可 能就这么瞎了。”我问疯子:“眼睛能治好吗?”疯子道:“希望不大,不过有 治好的可能,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明白疯子的意思,于是问道:“说吧, 多少钱,我掏底儿给你。”疯子沉思片刻,有些难为情道:“20万,有吗?”我 一下结巴了,对疯子道:“二,二,二十万?我的哥哥,小珍那边你又不是不知 道,要不我早买房子了。”疯子苦笑道:“我也只是随便问问,知道你自己情况 也肯定为难。”我对疯子道:“要不我帮你问问西哥。”疯子摇摇头道:“别问 了,他付了房子首付,情况不会比你好。”

我不由得皱起眉头,有些犹豫,抬头对疯子道:“值得吗?说心里话,是不 是真喜欢上她了?”疯子很坚决地口吻道:“没有。”我双手一摊,埋怨疯子道 :“你这他妈瞎起劲干吗?你要说喜欢,我豁出去也帮你一把,你这样让我心里 没底,我就算能帮也不会帮。”没有丝毫的犹豫,两个字从疯子嘴里蹦了出来: “喜欢。”这下让我措手不及,呆了会儿,然后拍了拍胸脯,对疯子道:“放心, 包哥们儿身上,就是去当鸭,我也给你凑,不过不能保证这么多。”疯子点点头, 感激的望了我一眼,想说什么。我一拳打他胸口,笑道:“千万别说什么肉麻的 话,周恬已经让我够受的了。”疯子微微笑,果真没说一个字。

下班的时候,一直没联系上西哥,手机也关机了。疯子的事情在我心里占了 主导,所以一天下来,对西哥的鄙视反而少了许些。我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凑钱, 把自己老底,还有储蓄罐里的硬币算上也就5 万出头,距离疯子的要求还差得远。

写字楼的一层就是中国银行,路过的时候我朝柜台的方向望了好几眼,看到 运钞车那边荷枪实弹走过来的几个壮汉,我心里一下冷静了许多。有些事情,别 说做,想想都让我有尿裤子的感觉,日他个仙人,是不是生活水平提高之后,人 就越是怕死了?走出写字楼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年轻妇女抱着一个小孩儿路过, 这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   第二季 026.

小娟,其实我真的不想找她开口,因为我想到那些钱,会让我心疼。当我敲 开小娟家门的时候,又看到小娟那清澈透底的眼睛。因为事先通过电话,所以小 娟并没有感到惊讶,微笑道:“这么快?”我点了点头:“嗯,坐的摩的。”小 娟示意我随便坐,然后倒了一杯水给我,关切道:“以后少坐摩的,不安全。” 我还是点了点头:“嗯,知道了。”小娟朝我看了看,突然扑嗤笑出声来。我疑 惑道:“怎么啦?”小娟微笑道:“你有时候真像个小孩子。”我指了指摇篮床 里安静睡着的小孩儿,微笑道:“和他一样?”小娟看着宝宝,俯身下去轻轻亲 了一口,幸福道:“他可比你乖多了!”我走到宝宝身边,用手指头拨弄他的小 指头,感觉实在有趣。小娟轻声道:“别惹他,等下哭起来,邻居又来敲门了。”

小娟将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包裹递给我,对我道:“这里是5 万,够了吗?” 我将包裹放入手提袋,感激道:“够了,真的够了。”这一刻,我有想流泪的冲 动,眼睛真的好酸好酸。小娟问:“不点点?”我摇摇头,苦笑道:“还信不过 你?我打个借条给你。”小娟有些生气,看了我一眼道:“把钱还给我,不借了。” 我有些尴尬,起身,对小娟道:“谢谢,我得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我走到 门口正要开门,小娟在我背后用很小的声音道:“这钱是我在咖啡店打工时赚的。” 我还是忍不住心头的酸楚,背对着小娟,眼泪悄然落下。

我正要开门,门却自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大约50多的男人,一脸沧桑。我 想,西哥说看到一个大约50的男人陪小娟在公园散步,说的应该就是他了。想到 小娟的一辈子要和他一起度过,我心里又是一阵难过。这个男人看到我之后一愣, 似乎认识我一样,仔细端详片刻,恍然大悟的样子,突然拿起手中的新拖把朝我 头顶招呼过来。我下意识用手一挡,拖把杆砸在了我手臂上,毕竟是老人家,算 是给我捞痒。没想到这老头子还不依不饶了,跟着啪啪朝我打个不停。我后退到 屋里,有些狼狈,虚火道:“你这什么意思?”小娟去抢他手里的拖把,边抢边 责怪道:“你干吗呢!”这老头还越是来劲,对小娟骂道:“你给我站远点,不 然连你一块打!”我一听他这话立刻怒了,小娟这么年轻,他就玩家庭暴力,那 以后还哪里有日子过?就在他再次朝我打过来的时候,我一把抓住拖把,顺势一 带,他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娟顿时一声尖叫:“啊!”小娟焦急的跑到他身边,情不自禁关切道: “爸,您没事儿吧?”我一听小娟叫爸,心里一咯噔,惨了。果然,老头子脾气 不小,挣扎着要站起来,嘴里骂道:“我一把老骨头,死了就死了,你别拦着我, 我今天要打死这个小兔崽子!”这时,宝宝也醒了,哇哇哭了起来。我头皮发麻, 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对着小娟爸爸鞠躬,诚恳道:“伯父,对不起!真的对不 起!”小娟爸爸又要扬拖把,小娟急得快要哭了,跺脚大声对我道:“你快走! 快走啊!”我一头雾水,说道:“这……这……这究竟是什么和什么嘛!”小娟 瞪着我,泪水夺眶而出,大声呵斥道:“滚!”我惊讶的看了一眼小娟,走到门 口,扬长而去。一路上心想,这老头子也真是的,不就借他女儿一点钱嘛,还放 手提袋呢,这也被他瞄到了。

我一个人找了个小餐馆,喝了一小瓶二锅头,感觉胃有些疼。想到西哥这孙 子不仗义,真是让我觉得了无生趣。我拨了他的电话,还是关机,心中更是怒火 冲天。此时,西哥要是出现在我面前,哪怕他比西班牙公牛还壮,老子拼命也要 把他踩成肉饼,然后用餐馆的菜刀切成碎片,最后倒进马桶,稀里哗啦冲他个干 干净净,血丝都不留一缕。我红着眼睛自言自语道:“有种你就一辈子不开机, 等老子把疯子这事儿处理完,就去找你算账。”

晚上回到家里,司马越越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看杂志。我一把将她拉起,然后 自己躺下,对她道:“老子累,让我歇会儿。”司马越越一脸诧异,盯着我问道 :“不能喝还要逞能,真是的,发什么酒疯呢!”我满嘴酒气望着她道:“关你 屁事儿,老子高兴!”想到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儿,我突然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委 屈,莫名其妙就哭了起来。司马越越道:“哟,还男人呢,我不就说你两句嘛, 老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啊。”我一边哭一边道:“你给老子滚开,看着你就烦!” 司马越越一手拿过我身旁的手提袋,问我道:“买什么水果啦?”我懒得理会她。 她看了一下手提袋里后,啊的一声,问我:“取这么多现金干吗?”我的眼泪说 来就来,说去就去,和我性格一样。我抹了抹脸上泪水,嘿嘿傻笑道:“老子别 的不多,就是钱多,取点儿现金晚上扎纸飞机玩,你管得着吗?”司马越越将袋 子往我身上一扔,轻蔑道:“你他妈是男人吗?有什么心烦的事儿就说出来呗。” 我想也没想,就对她道:“疯子有事儿,找我借20万,我答应他了,可现在才凑 到10万。”说完了之后我就后悔了,告诉她干吗,吃饱了撑着。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司马越越沉默片刻后,对我道:“我借你10万。”我呆 了一下,伸手扯了扯自己耳朵,顺便用小手指掏了掏耳屎,感觉确实喝多了,手 心都发烫。我转头,问司马越越道:“你,你说,说什么?”司马越越道:“我 说我借你10万,聋子是吧?就算有耳屎刚才不是掏过了吗?”我指着司马越越, 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你?就你?吹牛B 也不打草稿,你给我开支票是吧?” 司马越越没有和我争辩,从房间里拿出一个手提包,然后掏出什么,刷刷刷写了 写,撕了一张给我。我眯着眼睛,确实是一张支票。我拿着支票凑到眼前一看, 吓了一条,真是一张10万的现金支票!我有些不相信道:“真的假的?”司马越 越满不在乎看了我一眼道:“你明儿个自己去银行看看不就知道了,问个屁啊。”

我起身坐好,将支票小心翼翼放在茶几上,从不同的角度在灯光下仔细看了 看,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我抬头问:“谁给你的?你这么有钱还每天守着个小花 店?”司马越越道:“我干爹的。”我一听‘干爹’这两个字,突然觉得一阵反 胃,立刻跑卫生间吐了起来。司马越越站在卫生间门口,冷冷道:“你孙子什么 意思?”我用冷水冲了一把脸,然后转身冷笑道:“这钱老子不要,老子脸皮薄, 可不愿给人家当什么干儿子!”

司马越越挡住卫生间门不让我出来。我瞪着她道:“干吗?真有钱你把老子 买了,看你买不买得到。”司马越越突然跑到客厅,拿起那张支票对着我。我不 在意的样子,问道:“怎么啦,炫耀是吧?”司马越越郑重道:“我今天就买你, 洗干净了到我床上等我!我数三声,数到三你不答应,我就把支票撕了,说到做 到!”没等我答应,司马越越开始数数:“一!”我懒得理会她,径直走到客厅, 拿起茶几上香烟。司马越越又大声道:“二!”我点燃香烟,烟雾中看到疯子焦 急的神情。司马越越再次大声道:“三!”她双手正要撕支票,我趁她‘三’字 还没有发音完全,立马起身,豪情万丈道:“我卖!” ----------   第二季 027.

司马越越听到我情急之下大声叫道‘我卖’,稍稍愣了片刻,然后用拿着的 支票朝我点了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居然笑得腰也弯了,另一只手还捂住肚子。 她究竟是得意呢,还是轻蔑?我不明白,不过也不需要明白,我需要的只是她这 十万,其他的关我鸟事儿。

我心里想,老子都禁欲快一年了,现在是什么都没了。西哥这狗日的开宝马 也就算了,顺手把蓝博基尼也开了。小珍呢?她倒是让我隐约有些担忧,就为了 那一场盟约?但毕竟只是一个盟约。小娟呢?我隐约感到不对劲,可能只是自己 不愿,或许也是不敢承认某些现实而已。至少,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梗塞在我 心头的负担,唯一能向上苍祈求的,只能希望这是一个甜蜜的负担。现在,就连 司马越越这种黄毛丫头都把我当鸭子,我已经毫无顾忌了。来吧,都来吧,所有 的践踏都来吧,我历来就是生活中的一个斗士,就算留完最后一滴血,射完最后 一滴精,也依然会带着笑容面对一切。

冷酷的笑容凝固在我的脸上,我走到司马越越的身边,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支 票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拦腰将司马越越娇小的身躯抱了起来。我抱着她走到她卧 室门口,又停了下来,回头望了一眼客厅中的沙发,才换的粉红色面罩,似乎比 床刺激很多。

当我把司马越越放在沙发上的时候,我大脑一片愕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 是什么后果,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从此打开欲望的闸门。我转头看了看茶几上的 那张支票,竟然如同女人看到钻石一样,身体开始莫名兴奋异常。我已经答应过 疯子,我不能食言。做不到的事情我不会轻易答应朋友,一旦答应了,不惜一切 代价,我都会做到,哪怕成为为人所不耻的小人。内心深处,另外一个声音在大 声呐喊:“帮疯子只是一个借口,你是在为自己的再次放纵找理由!”

究竟哪个想法是真实的?我开始为这个抉择而痛苦,加上酒精的后劲儿,头 开始裂开一样疼痛。司马越越就躺在沙发上,我双手撑在她脑袋两边的位置,只 要手臂稍稍弯曲,我的身体就可以压在她散发着炙热吸引力的青春胴体之上。我 闭上眼睛,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很多人的面容,西哥,疯子,阿勇,萧然,小珍, 洋子,小娟,叶子,浩浩,甚至是那个去了北京了无音讯的彤彤……他们都逐渐 离我而去,离我越来越远……我开始如同吃了迷幻药一样,用力的摆了摆头。

我感觉一双小手勾住了我的脖子,当然是司马越越。她轻声问道:“怎么啦? 你不舒服?”我第一次听到司马越越如此温柔的声音,看来我一直忽略了一点: 温柔,是所有女人的天性。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司马越越勾着我脖子的手臂开 始慢慢用力,这种微小的力量足够激发我潜在的所有情欲,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 的贴在了她并不丰满的身躯上。

司马越越的舌头冰凉,最柔软的舌尖,开始轻轻接触我干燥的嘴唇。我嘴唇 微启,想捕捉她灵巧的舌尖,很快发现这只是徒劳,带给我的只是那种酥痒的若 即若离。我将自己的头稍稍调整了一下方向,正在思考该如何将她那香甜的舌头 占为己有,她却主动将舌尖悄然无息的划入我双唇之间,这如同艳丽的毒蛇不经 意滑过我毛孔扩张的皮肤,让我在紧张,惊恐中享受到了那一刹那的快感。同时, 她的身体开始缓缓地蠕动,准确点说,应该是颤抖。颤抖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对 她舌尖轻微的吮吸,而是因为我的手,习以为常的隔着衣服放在了她的胸脯上。

司马越越穿着黑色的蕾丝花边吊带连衣裙,我拉下她连衣裙窄窄的肩带,开 始往身体下方用力,衣服一点一点翻了过来,开始和她花儿一般的身体逐渐脱离。 她很聪明,身体蠕动的节奏跟着她衣服翻离的位置进行着完美的配合,这让我不 用费什么劲就将连衣裙褪到了她的脚踝,最后一把扔开。整个过程和蛇蜕皮的重 生过程完全一致,惊人的相似!只不过,蛇蜕皮的过程是由自己完成,而且是个 痛苦的过程。

穿着内衣的司马越越就这样完全展现在我的眼前,有点让我难以接受的就是 她老瞪大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一会儿是蛮横的凶样儿,一会儿又是无辜 的委屈样儿,看得我心里莫名焦躁慌张。她的内衣很有意思,是无痕的那种,而 且和皮肤的颜色很接近,我要不是视力好,还真看不出来她穿了内衣。这种内衣 很性感,其实我真的想告诉她,也许是上面有卡通图案的那种棉布内衣或许更加 适合她。

我正要伸手去脱她的内衣,她眨着眼睛小声道:“我坐起来好不好?”我一 手勾住她的脖子,很轻松就将她扶正坐好在沙发上。黑暗中她依然明亮的双眸一 直追魂似的紧盯着我的双眼,火焰一般炙热,让我不敢正视。难道是我担心自己 的邪恶被灼伤?我的内心深处,一个跪在旷野中的小人,低头哭泣,在忏悔,祈 求上帝的原谅。

屋外皎洁的月光,透过落地窗薄薄的轻纱,均匀细致的将屋里窗前的一片深 色木地板铺洒得流辉肆溢。司马越越靠着沙发坐着,我右手勾着她软弱无力的脖 子,左手开始抚摸她虽玲珑但依然坚挺富有弹性的胸部。我和她的舌头已经完全 融合在一起,相互纠缠,像原始丛林中两条发情相互缠绕的蛇,欢快,兴奋,体 验着让灵魂为之颤栗的触动和摩挲。她的舌头很长,卷起来的时候,舌尖可以轻 松抵到我嘴里上颚表层敏感无比的黏膜。她的舌尖每次若有若无地掠过这层寂寞 难耐的领地,我的身体都会为之燃烧。那种酥痒无比的体会,可以让人由生到死, 由死到生来来去去几个轮回,思想也在极度快感的巅峰和底谷徘徊矛盾,似乎想 终止,却又意犹未尽。

司马越越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呻吟,香滑的舌尖缓慢移动到了我的耳后跟, 如同我手指用力撩动琴弦一样,奏出了让人亢奋的乐章,让我情不自禁的加大了 抚摸她身体的力度。司马越越在我耳边呵气如兰呢喃道:“我好热……”我没有 回应她,而是一把将她抱起,走到窗前,将她放在了那片月光下。我膝盖岔开, 跪在她小腹两边的地板上,静静地看着她,一副美丽充满野性的玉雕艺术品。

撕裂她,脑海中闪过这三个字。我将自己的衬衣迅速解开,揉成了一团用力 扔向沙发,可惜事与愿违,衬衣在空中散开来,漂浮,落在了距离沙发一步之遥 的地上。此时,司马越越揭开了发髻,如丝的黑发凌乱的散开。她微微抬头,将 头摆了摆,青丝飞舞之后,静静贴着地板,回归暂时的平静。我伸手到她的背后, 她顺从的胸部稍微上挺,这让我不费吹灰之力,将她胸衣的纽扣解开。

当胸衣剥离的瞬间,我分明感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我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司 马越越的裸体,但这和以前情况不一样,就好比两个异性,突然由好朋友成了恋 人,再次透彻了解对方隐私的时候,难免尴尬和新奇,这是不可避免的。我以前 对女人乳房的渴望总是停留在硕大丰满的层面,现在看到司马越越的乳房,我才 发现精致也是一种美,而且那种震撼的力量可以让我感动的想要哭泣,但似乎又 有些猫哭老鼠的味道。粉红色的诱惑,永远能够牵动男人欲望的神经。感叹那娇 艳欲滴的如同花蕾般盛开的乳房的同时,我缓缓俯身,开始亲吻司马越越瘦长可 爱的小脖子,当亲吻到她的颈部动脉的时候,有一种变态的感觉,想一口咬断她 的动脉,然后贪婪的将她的鲜血吸光。最后,用自己的魔力,让她蜡纸一样白皙 的身体,永远定格在这一刻,不再容颜衰老。下一个轮回,我将自己的鲜血还给 她,让她永生,我也会惩罚自己的罪恶,让自己的躯体和灵魂在寂寞和满足中缓 缓化为灰烬,飘散在风中,滑落入泥土。

当我的舌头在司马越越的左胸上流连忘返的时候,右手的无名指无力的在她 的右胸顶点游动。无名指是十个手指头里最没有力量的,这是上帝最得意的设计, 我一直这么认为。因为你在用无名指让一个女人兴奋的时候,你会很清楚地看到 你的这根无名指上是否还戴着一个白金的圈圈,这是感情和责任的紧箍咒,它会 提醒你,你在做什么。我的舌头每一次接触又离开司马越越虽然小但结实的乳房, 那种粘连的分离,好比剥离杯口贴着杯壁缓缓流下的残余蜂蜜一样让舌头迷恋。 司马越越有着迷人的体香,这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一种让我醉生梦死的青春气 息。我吮吸她每一寸娇嫩的肌肤,唾液覆盖在她身体表面的粘膜,会堵塞她皮肤 所有的毛孔,封闭她所有的欲望,在体内积累,直到最后爆发。

司马越越已经一丝不挂侧身睡在地板上,似乎在沉睡,但她重重的喘息告诉 我,她正处于极度兴奋状态。也许是娇小的女人让男人觉得有征服感,所以当我 身体侧躺,紧紧贴着司马越越的时候,她放佛就是我怀中的一个玩偶,如此轻松 就让我卷曲的身体给包围的严严实实。

我左手将司马越越拦胸抱住,她的乳房因为我手臂的挤压,些许有些变形, 但这让我进一步体会到她乳房惊人的弹性。我感到地板上有一块已经很湿滑,我 敢担保要是有一小孩站在这个位置,肯定会摔上一个大跟头。我微微笑,在她耳 边轻声问道:“反应这么强烈?”司马越越撅起嘴,故意生气的样子,然后头枕 在右手上,左手快速的拍得地板啪啪响,嘴里小孩子一样的口吻道:“人家第一 次嘛!”听到司马越越这么说,我差点笑出声来。我也想认真地告诉她:“其实, 我也是处男。”

我一个突然袭击,司马越越随即尖叫起来。我急忙阻止了自己的粗暴,问道 :“怎么啦?”司马越越有些歉意道:“好痛……”我心里想:“这丫头,油惯 了,我他妈都还没进去,这么假的话都说得出来,真是服了她!”我不管三七二 十一,又是一个突袭,这次她叫声更大了,我估计隔壁第三个邻居肯定都听到了。 我不得不停下来,压低嗓门急切道:“丫头,你知不知道你这鬼喊鬼叫差点吓得 我缩阳?”司马点点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委屈道:“可人家真的疼嘛!” 司马越越的这种假装纯情激怒了我,我双手摊开,对着她低声严厉道:“是你自 己要买我的!你他妈究竟要我怎么样?”司马转过头去,趴在地上,叹了口气道 :“你有病。”我粗暴的将她一把扳了过来,她诧异的望着我。我指着她狠狠道 :“你说什么?”停顿片刻,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司马越越胆怯道:“你,你 是不是有抑郁症?”她这句话,让我觉得好比和一个女人即将亲吻的时候,闻到 她嘴里强烈的大蒜味一样让我兴致全无。我真想一个耳光甩过去,但还是忍住了, 不过还是难以平静心中的愤怒,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瞪着她厉声道:“不错,我 是有病,知道怎么治疗吗?”司马越越有些惊恐的看着我,摇了摇头。我老鹰捉 小鸡般将司马越越提了起来,让她背面朝我,将她赤裸的身体紧紧压着落地窗的 玻璃上。司马越越回头,挣扎道:“你干吗?你真有病!”我冷笑道:“治疗抑 郁症,没有比做爱更有效的了!”

我将司马越越紧紧抱在怀里,试图和她融为一体,没想到遭到她的强烈反抗, 就在我快要得手的时候,她突然在我的手臂上狠命的咬了一口。鲜血很快渗透我 的皮肤,从伤口中流了出来,但我始终没吭一声,只是停止了对她的粗暴动作。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片刻,她见我没有动,也松开了口,看了一眼我流血的手臂, 抬头望着我,喘气,小声道:“是不是很疼?”我面无表情道:“不疼,我又不 是处男。”司马越越扑哧一笑,一下转身抱住了我。司马越越在我耳边道:“我 们去床上好吗?”我表情漠然继续道:“上次西哥买陀螺送的皮鞭还在,你是不 是想用?”司马越越朝我做了个鬼脸,吐了下舌头道:“小气鬼,还在生气啊?”

我没有理会她,转身,捡起地上的裤子穿过双腿往腰间提。刚提到大腿,司 马越越从身后抱住了我,双手从我的腰间缓缓下滑,握住了我的手,阻止了我双 手的继续上行。我停了下来,她温暖的小手顺着我的小腹三角区慢慢下滑。 ----------   第二季 028.

就在司马越越双手即将深入鸟穴的时候,突然停住了。我问道:“怎么啦?” 司马越越沉默,没有回答,手也一直停在那里。我转过身,诧异的看着司马越越。 因为她背对着窗户,所以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片刻之后,她抬头小声问道: “你爱我吗?”我很干脆的告诉她:“不爱。”

‘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我左脸火辣辣的疼。这一耳光让我想到了萧 然,在这之前也只有萧然打过我,可她现在还是离我而去。司马越越的这个耳光, 如同一根导火索,迅速点燃了我瞬间累积在心头的无奈和怨恨,于是,我想也没 想,回手就是一个耳光还给了司马越越。黑暗中,这个耳光比刚才她打我还要响 亮得多,我想,司马越越肯定很疼。

我生平第一次打女人,打过之后我立刻后悔了。与其说这一耳光是打司马越 越,还不如说是打了我自己。我看着司马惊讶万分的表情,一脸内疚道:“对不 起。”夜色中,我看到司马越越夺眶而出的泪滴,晶莹闪亮。我以为她会歇斯底 里,但她并没有,只是一边流泪一边再次问我:“一点都不爱吗?”我斟酌片刻, 斩钉截铁道:“不爱。”

司马越越低下头,不停的摇头,然后突然抬头,双手用力一推,将我推得一 个趔趄,愤愤指着我大叫道:“滚!你给我滚!”我死一般的沉默,一直以为她 应该摆正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但是她没有。

我穿好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心似乎不像当初那样疼,也许真的是麻木了, 或许,是病死。突然想找个人好好打上一架,最好是找个强者,能把我打得半死, 遍体鳞伤。这个人只可能是西哥,而且就凭借他开兰博基尼的不仁义,也足够激 发我所有的愤怒和勇敢。

上车前,我揣了两瓶小二锅头。我得给自己壮胆,于是在屁股刚碰上车的后 座时,空着肚子就喝了一瓶,运气差了点儿,很可能是假酒,这酒精度也太高了 点儿,估计我张嘴呵气都能进行喷火表演了。一路上车开得很快,每次碰到红灯, 师傅就会紧急刹车,这让我的胃开始抗议,它在剧烈的舞蹈。

在西哥所住小区的门口,我将两个空酒瓶扔进了垃圾箱,摇摇晃晃朝西哥那 幢楼走去。时不时的还挂上一阵风,加上我有点儿昏儿昏,虽然只有几百米的距 离,我却感觉这条路无限长,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好不容易走到楼梯口,我感 觉自己腿软得厉害,而且眼睛严重充血,阵阵胀痛。我挣扎着起身,准备爬楼梯, 突然一阵尿意直冲脑顶。我环顾周围,很自然的走到墙边,身子靠在墙上,对着 绿化带的小草嘘嘘起来。嘴里哼着小曲儿,意识模糊,一切回归原始,非常简单 的快乐。所谓无风不起浪,有风就遭殃,还真是对了。正在我自娱自乐的时候, 一阵夜风拂过,这抛物线就偏了,直接尿在了自己裤腿上,直到我大腿感到一阵 热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我赶紧用手拍了拍被尿湿的裤子,手也跟着湿了,让我 特别恼火,抬头望着老天,狠狠道:“这也太欺负人了!”

爬楼梯时候,中途感觉有点儿累,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摸出一支香烟塞到嘴 边,顿时一股尿骚味扑鼻而来。看来这几天人太累了,上火的厉害,平时那味道 哪有这么重。管不了那么多了,点燃后猛吸了一口,感觉空空的脑袋一下被什么 东西充实了,过了片刻,又有了腾云驾雾的感觉。

我坐在西哥门前的地上,闭着眼睛用拳头将门敲得咚咚响,一边敲,一边大 声嚷道:“西哥,快给老子开门,快开门!”敲了几分钟,没有任何反应。我扶 着门框站起身,瞪着眼珠贴近门牌号仔细看了看,奇怪,门牌号怎么不见了?我 伸手摸手机,顿时心里一咯噔,完了,手机丢了!我仔细回想了下,如果是掉家 里倒好,要是掉外面就麻烦了,又要补卡,又要一个一个重新输客户的号码,想 起来就头大。

我迷迷糊糊的靠着门睡着了,梦见自己一个人站在荒凉的野外,周围夜风呼 啸,电闪雷鸣,顷刻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我四处奔跑,却无处躲藏,很快便 淋了一个落汤鸡。正在我绝望的时候,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亮点,这个亮点越来 越大,等我一步一步慢慢跑过去,才发现居然是一片花园,花园里面所有的花花 草草都发着桔黄色的光芒。我似乎看到了希望,因为花园就在距离我不远的前方。 我心里一阵温暖,开始发足狂奔,眼看就差几米便可以伸手触摸那些闪着光的花 儿,突然,脚下的石块有些松动,而且听到石块砰击到硬物的声音。我赶紧收住 自己的脚步,低头一看,吓出一身冷汗!我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落入面前的万丈 深渊。就在我和那片花园之间,赫然一条悠长深不见底的大峡谷,仿佛魔鬼的血 盆大口,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回头,惊愕发现,身后已经不再是荒野,而是一片 茂盛阴森的丛林,正在接受暴风骤雨的洗礼。我摇头,惊恐中告诉自己,坚决不 能回去。

我小心翼翼在大峡谷的边缘上行走,一些松动的石块顺着峡谷内壁滑落入谷 底,宛若过了一个世纪,才能隐约听到‘砰’的落地声。大峡谷的边缘,有一块 凸出的三角形石头,我走到旁边,先用脚跺了跺,觉得很结实,于是,我慢慢爬 到这块凸出的石头上。我双手死命抓住这块凸出石头的边缘,分明感到自己手指 过度用力所带来的酸楚和疼痛。我低头,谷内风声激荡,在耳畔啸叫。我伸长脖 子,俯视,峡谷内烟雾缭绕,深不见底,顿觉背脊寒意阵阵。

我又望了望峡谷对面的那片花园,那片多么温暖的花园,我思忖着如何过去。 这个时候,那些闪光的花儿开始慢慢变暗,但没有熄灭。此刻,我才注意到,在 这片花园的旁边,还有一幢小木屋,屋里灯光点亮的一瞬间,一个身影出现在了 窗边。这个身影很模糊,我只能从大致体形辨别出是个女人。我的好奇心剧烈膨 胀,下意识跪在凸出石头上的双膝往前移动了两步。这时候,奇迹出现了!石头 也往前增加了一定长度!真是天助我也,我暗自惊喜,开始双膝跪地,双手扶着 石头的边缘缓缓往前移动。果然,我移动一分,石头也跟着增长一分!很快,我 就到了峡谷裂缝的中央。耳边的风似乎更大了,让我有双手快要抓不住的感觉。 我环顾四周,除了这块支撑我的石头,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物体。我不由得胆战 心惊,开始有些后悔了,想退回去,可这伸长的石头似乎不会跟着我后退的脚步 一致,而是要比我后退的速度快得多!我整个人差点因为石头的猛烈后缩掉进峡 谷,惊慌失措之余,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得已,我只能前行,但越是接近对面的花园,风就越大,吹得我面部肌肉 都为之变形!我想,还好看不到我自己的样子,那该是一幅多么狰狞的模样。我 是怎么也不敢再往前爬了,正在这进退两难之际,突然听得耳边有个温柔的声音 道:“过来啊,快过来啊……”我刚刚有想往前的想法,感觉整个人似乎立刻要 被吹得飘了起来,胆怯瞬间俘虏了我的心,除了双手紧紧抓住石头,大脑里一片 空白。我忍不住抬头望了望窗户边的那个身影,她似乎也在看着我。风声变得凄 厉无比,我痛苦的闭上眼睛,似乎在万般嘈杂中,清晰的听到一个小孩儿在哭泣。 惊恐万分的我开始不停的呢喃:“饶恕我,饶恕我……”有人在我耳边一声冷笑, 我睁开眼,发现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提着一把鬼头大刀悬浮在我的身边。我恐 惧道:“你……你是谁?”男人两鬓斑白,面部狰狞的面具露出诡异的笑容,他 没有说话,缓缓举起手中的鬼头大刀。我歇斯底里大叫道:“干吗?你……你… …你他妈的想干吗?”我的嗓子顿时嘶哑,只能听到自己喉咙里煮汤般的嘟嘟声。 男人手起刀落,我身体依然是双膝跪地,双手撑地的姿势,只是头已经顺着风向 谷底飘去。很奇怪,没有一丝血迹。

嗖的一声,花园屋子里闪出一道彩虹,化亮整个夜空,宛如仙子降临,一个 五彩模糊的身影如幻一样掠过我头下落的地方,将我接在了她的手中,并提着我 的头温柔叫道:“醒醒啊,快醒醒……”

我努力睁开双眼的时候,伊藤绮美双手抱着我的头摇来摇去,嘴里呼唤道: “醒醒啊,快醒醒……”伊藤绮美将我扶进了屋子里,让我躺在沙发上。伊藤绮 美温柔的看着我,一边给我热敷,一边问我道:“怎么一个人喝这么多酒?刚才 把我吓死了,你全身发抖,嘴里还乱叫,我都以为你醒不来了。”我想回答她, 可我实在不想说话,整个人虚脱到极点了。伊藤绮美拿来了两片柠檬,轻轻在我 似乎皲裂的嘴唇上擦拭,顿时,涩酸的滋味直击心肺。我眼睛一下湿润,泪眼朦 胧呢喃道:“萧然,你别再离开我了……”

这时,‘哇’的一声小孩儿的哭啼,在屋子里响起。我用力偏了偏头,看到 一个摇篮就在沙发不远的地方,小孩儿的哭声就从那里传过来。 ----------   第二季 029.

我抬起手臂,使劲用衣袖擦了擦眼睛,面前的伊藤绮美变得越来越清晰,让 我大吃一惊的是,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小娟。我一把扶着沙发的靠背坐了 起来,盯着小娟道:“你……你是小娟?”小娟朝我做了一个不要吱声的手势, 然后走到摇篮旁边开始哄哭着的小宝宝。我定神环顾四周,这确定这是小娟的家。

我喉咙有些沙哑,小声问道:“怎么不开大灯?”小娟将摇篮拉到我身边, 在我耳边道:“小声点,我爸在房间里,别吵醒他。”又是老头子,就上次拿扫 把夯我头的那个,我可记忆犹新。小娟一边摇着摇篮,一边看着小宝宝,自言自 语道:“你看,多可爱啊……”

我看着这个小宝宝,想到上次莫名其妙挨小娟老爸的打,突然多了一个心眼 儿,于是装作伸手摸小宝宝的头,顺手掐住一根头发,暗自一用力。可能是一下 抓了两根,小家伙疼了,顿时哇哇大哭。小娟有些慌张,望了望卧室门口,紧张 道:“哎呀,怎么又哭起来了!”我迎合道:“这小家伙,怕生,肯定是怕生!” 我缩回手,顺手伸进裤子口袋。

这时,门吱嘎开了,老头子披着衣服站在门口,打开灯,一看到沙发上的我, 顿时两边胡子都翘了起来,瞪着老牛一样的大眼睛,让我不寒而栗,酒一下醒了 大半。老头子左右看看,我估计他是在找拖把。小娟一看形势不对,赶快朝我使 了个眼色,让我快闪。我倒不是怕他匹夫之勇,主要是担心和他纠缠不清,反而 让小娟为难,于是起身就往门口跑。在我开门的瞬间,背后还是挨了两下,应该 是老头子的塑料拖鞋,质量可能差了点,掉在地上还铿锵有声。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也懒得管身后老头子的叫骂声,双手将耳朵一掩, 摇摇晃晃不紧不慢的下楼。他那么大年纪了,眼光不好使,我不担心他会追下楼。 敌人越是嚣张,我就要越显得不在乎,故意气他,让他不战自败。谁让他‘为老 不尊’了,动不动就对年轻人发飚,没有一点慈悲之心。

我找小区门口的保安要了一张餐巾纸,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裤子口袋里的头发 包好,难怪那小家伙哇哇乱哭,现在才知道,居然一下拔了他三根头发。走在大 街上,觉得口干舌燥,跑进便利店,买了一瓶农夫山泉,狂灌几大口,其实一点 都不甜。剩下的小半瓶,我洗了个脸,人一下又清醒了许多。

我把西哥的门牌号码看了三遍,再伸手开始捶门。门铃是有,老子偏不按, 要得就是那捶得震天响的气势。屋子里传来一个女人警惕的声音:“谁?”我眼 睛贴着猫眼望里望,就看到一个黑眼珠,准是伊藤绮美的。我压粗嗓门道:“110 ,抓奸的!赶快开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靠墙站好!”门开了,开门的果然是伊 藤绮美这娘们儿,无敌的风骚,穿着一袭真丝睡衣,和如缎肌肤完全融为一体。 大腿一半都露在外面,宛如刚从水里提出来的嫩藕,仿佛还滴着水,看得我差点 呆了。银白色的睡衣,里面居然穿着粉红色的内衣,要么她是不把我当回事儿, 要么她就是在故意色诱我。伊藤绮美等我走进门,一把将门关上,不屑道:“就 知道是你,半夜还鬼喊鬼叫的。”我一个门一个门的推开,卫生间也没有放过, 然后转头问伊藤绮美:“西哥那孙子呢?”伊藤从酒柜拿了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 杯,放在茶几上,一边倒酒一边道:“你问我,我问谁?他这个礼拜就没在家里 住过。”

我端起酒杯,酸酸道:“你们两个还挺会享受生活的,调情的红酒都时刻准 备着。”我看伊藤绮美拿着个高脚杯轻轻摇来摇去就有气,不就喝口酒嘛,用的 着那么多繁文缛节,一口闷不就得了。就在她抬头看我的时候,我一口将杯中的 红酒干了个底朝天,然后还用舌头在杯子内壁舔了舔,最后砸吧砸吧嘴皮,打了 个嗝道:“这酒不赖,啥牌子?”伊藤绮美微微笑道:“你不觉得对你说了也是 对牛弹琴吗?”我傲然道:“你不说也没关系,任何葡萄酒都有一个共性。”伊 藤绮美好奇问道:“什么共性?”我哈哈大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用手指点了点伊藤绮美道:“傻!都是葡萄酿的呗!”伊藤绮美脸涨得通红。

我将酒杯放茶几上,突然问道:“对了,你刚才说西哥这礼拜没回家住过?” 伊藤绮美道:“是啊,怎么啦?”我拍拍脑门,问道:“那前天,还是前前天来 着,他不是还开你宝驴一起上班吗?”伊藤绮美点点头道:“是啊,这几天他一 直借我车,问他干嘛也不说,都是大清早才回来,那天也是。”我若有所思点点 头,看来西哥那天说的蓝博基尼应该不是眼前的这个伊藤绮美。我一得意,居然 高兴得自言自语道:“我就说呢,西哥不就帅点儿嘛,那有哥们儿我这么有内涵。” 伊藤绮美扑哧一笑,用手捂住嘴和鼻子。我嘿嘿傻笑道:“用的着那样嘛,我稍 微幽一下默,你就笑得鼻子也捂住了。”伊藤绮美摇摇头,然后退后几步道: “不是啊,你身上有股怪味儿,好难闻……”我这时才想起在小娟家楼下尿尿时 被风吹裤子上的事儿,仔细闻闻,确实有股尿骚味。

我故意伸长脖子在自己身上这里嗅嗅,那里嗅嗅,然后抬头质问伊藤绮美: “你鼻子有问题吧,除了男人味儿,什么都没有。”伊藤绮美皱皱眉头:“要不 你先去洗个澡吧,我拿西哥的衣服给你。”我瞪眼道:“西哥那裤衩我能穿吗, 我这细腰根本挂不住!”伊藤绮美道:“有橡皮筋的,你少贫,快去吧,真的难 闻死了!”我起身,关上卫生间门前,伸出头对正在收拾茶几的伊藤绮美感叹道 :“女人啊,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伊藤绮美意味深长笑道:“你们男人, 总是希望和女人共患难,就不能自己多承担一点?说这种话的男人其实就是……” 我眉毛一扬,责问道:“是什么?”伊藤绮美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想了想,歪着 头道:“自私。”我一把将门关上,打开水龙头,一边冲澡一边心里暗道:“哪 个男人在床上不是奋不顾身,拼着老命使劲儿?这承担的还不够多吗,要说自私, 女人比男人自私多得去了。”

那西哥那孙子说的蓝博基尼究竟是谁呢?小章?不对,她哪能算什么蓝博基 尼,顶多算一帕萨特。韩穆思?西哥都说了她是奥迪A6,何况她还有个小毛在身 边。其他的人我就再也不知道了,按理说西哥没理由不告诉我啊,这狗日的,故 意卖关子逗我开心呢。

我穿着浴袍来到客厅,看到伊藤绮美在绣什么东西。我凑过去,立刻闻到她 身上的香味,如同一支毛刷在我鼻孔里面挠伐捞伐。我眼睛朝她胸口瞟了一眼, 我的妈妈哟,差点激动的跳起来,那若隐若现的乳沟,差点让我眼珠滚落进去。 男人的好色,都是因为女人不设提防,这不能怪我们。我用力咽了两口半口水, 剩下半口用来湿润舌头,喉结的抖动幅度之大和下面的反应一样强烈。碰到强力 诱惑的男人,从角度为0 到角度120 度的时间,仅仅需要3 秒。我只用了2 秒, 因为我只穿了一件浴袍,内裤也没有,没有丝毫障碍,这免去了好比刘翔跨栏的 烦恼。我不得不将屁股往沙发里挪动了几下,以免让她看到了尴尬。

“在……在绣什么呢?”我声音都激动得有些颤抖了。伊藤绮美头都没抬, 说道:“自己不会看啊。”很小的一个装饰物,大概半个火柴盒大小的一个小手 提袋。我笑道:“噢,是手机挂件吧。”伊藤绮美道:“知道还问?”我没吱声, 不知道说什么好。伊藤绮美又道:“那合同到底签还是不签?我听说你们先和别 人签了一部分?”男人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禽兽,一旦处在焦躁状态就变得无 比弱智。“签,当然签,就和你签!”我拍着胸脯道,眼光余角还依然对她的胸 部恋恋不舍。伊藤绮美停下手里的活儿,转头微笑道:“说话要算数。”这一瞎 激动,说出口后我又后悔了,于是一拍大腿,很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唉, 不是我不想,关键就是那丁胖子,他老说价格高!”伊藤绮美白了我一眼,杏目 圆睁道:“你还是男人吗?刚说的话又变卦。”我吸了口气,故作委屈道:“我 ……我哪里不是男人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忒男人,你知道吗你?”伊藤绮美抿 嘴一笑,起身走向自己卧室,回头道:“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就睡西哥的房 间吧。”我急忙道:“等等。”伊藤绮美停下脚步,转身道:“有什么事儿吗?” 我诚恳道:“还早呢,要不再说会儿话吧。”伊藤绮美笑笑,摇摇头:“不了, 明天还有很多事,对了,如果你是男人的话,希望你公私分明。”我反问道: “我哪儿又不分明了?”伊藤绮美中指靠住嘴唇,示意我不要争辩。我眼睁睁看 着她走到卧室门口,轻轻的将门关上。门是关上了,但是却不能关住我原始的欲 望。无奈之下,我起身,看了看自己下面被撑得隆起的浴袍,苦笑。

这个时候,卧室的门突然又开了,伊藤绮美又出现在门口,我下意识伸手挡 住自己的裆部,惊讶的望着她。她看到我窘迫的样子,莞尔笑道:“忘了告诉你, 西哥的内衣还在阳台挂着。”伊藤绮美扫视了我下面,然后微笑道:“不过,就 怕你不方便自己去拿。” ----------   第二季 030.

我躺在西哥的床上,望着天花板,怎么也无法入睡。脑海中,萧然的音容笑 貌似魔幻幽灵般入侵。我得找点事儿做,想打电话给西哥,才想起自己手机还留 在家里。我抓起床头的电话打了我的手机,电话响了良久,突然传来司马越越不 耐烦的叫声:“您拨的机主已嗝屁儿了,请不要再拨!”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震得我耳朵嗡嗡响。我愣了愣,哑然失笑,心想这丫头真是的,小鸡肚肠嘛。

西哥这被子,从来没叠过,我也顾不了一股汗味儿,倒头便睡。睡到半夜, 迷迷糊糊觉得有人把门推开,黑暗中,还伴随吧唧吧唧的声音,让我心头一惊, 顿时睡意全无,全身汗毛立刻根根竖起,迅速进入一级戒备状态。入室抢劫?我 摒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人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活人。旋即,我就感觉 不对,很明显是两个人,而且还拥抱在一起,并且开始有急促的呼吸声,随之而 来的是脱衣服的稀嗦声。我终于明白,开始的吧唧吧唧声是两个在接吻。这样一 来,形势就明朗了,简单描述一下,就是黑暗中,有迫不及待的一男一女在争分 夺秒。

我准备咳嗽一声暗示一下他们,突然感觉一阵阴风迎面而来,还来不及乾坤 大挪移,感觉已经中招,一件什么东西罩在了我头上。我伸手一抓,日他个仙人, 立刻摸到一块厚厚的海绵,不用大脑也明白,是个奶罩。西哥这孙子平时总喜欢 拍胸脯对我道:“阿抗,什么事儿西哥都会罩你!”这下真给他说准了,奶奶的。

我决定不吱声,来个恶作剧,整整西哥。很快,两个黑影就倒在了床上,还 好床大,我靠在边上和被子裹在一起,不至于被他们发现,西哥这喘息声我太熟 悉了,就在他正全神贯注投入的时候,我突然用力在他屁股上狠劲捏了一把。西 哥立刻停了下来,身下的人也停了下来,好像在对望。西哥突然嘿嘿一笑道: “捏就捏,干嘛那么用力……”女人声音道:“我没捏你啊!”西哥道:“小坏 蛋,我让你不承认!”说完,西哥就吧唧吧唧亲得乱响。我忍住笑,悄悄伸手到 西哥另外一边屁股,吃奶的劲儿又是一捏。西哥啊的一声惨叫冲破云霄,然后有 些生气道:“你怎么又捏我?”女人有些委屈,对西哥道:“我没捏啊,你看我 双手不一直勾着你脖子吗?”西哥愣了一下,突然大叫:“妈啊,有鬼!”西哥 连爬带滚,扶着墙,啪的打开灯,看到正和被子裹在一起的我,顿时指着我气得 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人倒是让我意想不到,虽然西哥开灯后迅速又将灯关上,怕只穿内衣 的她走光,但这一刹那,我已经认出了她。我一个箭步冲到西哥的位置,黑暗中 用手掐住他脖子,将他抵在墙上,恶狠狠道:“你他妈还是不是人?你这样会让 我很难堪,你疯了!”西哥并没有反抗,表现得很冷静,对我道:“我累了,这 次是认真的,你松手。”我更加用力,对西哥道:“少装!你和谁都行,就不能 和她!”西哥道:“那我和伊藤绮美,可以吗?”我不说话,掐西哥脖子的手松 了松。西哥一把将我推开,走到床边拿起那个女人的手,轻身道:“我们走!” 我感觉失望绝顶,几乎是哀求的口吻对西哥道:“西哥,算我求你了!”西哥道 :“对不起,阿抗,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自己会搞定。”

房间里剩下我一个人,我不想开灯,我想自己已经习惯黑暗了。睡是睡不着 了,我走到客厅,来到伊藤绮美的门口,敲门。没有反应,我想可能自己敲得太 温柔了,于是用力敲了敲,良久,还是没反应。我试着按了一下门把手,门没锁。 我打开灯,床上空无一人,于是我叫了伊藤绮美几声,没有任何回应。我整个屋 子找了一遍,根本没人,心存疑惑抬起手腕一看,快凌晨两点。我走到卫生间, 双手接了冷水抹了抹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道:“阿抗,这世界疯了!”

走出小区,街头橘黄色的路灯让自己心里温暖,却也撩动了内心深处的孤独。 我走到便利店,用公用电话拨通了疯子的手机。话筒传来疯子没睡醒的声音: “有没有搞错,阿抗,你看看几点了……”我答道:“还早,疯子,方便出来吗, 我有个事情要和你说。” ----------   第二季 031.

天台上,我靠着栅栏,一个人在黑暗中抽烟。燃烧的烟头带给手指炙热感的 同时,我意识到又一支香烟在我沉重的呼吸中化为灰烬。

身后,脚步声响起,这么晚,这种地方,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疯子姗姗来迟。 疯子走到我的身边,靠着栅栏,侧头看着我道:“你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半夜三 更的跑大楼天台干吗?”我笑笑道:“突然想到电影《无间道》,觉得这个地方 最适合约会。”疯子道:“我看是你对现在的生活状态感到心虚吧?所以你才选 择天台,居高临下的感觉会让你暂时踏实些。”我微微笑道:“也许吧。”

我双手撑在栏杆上,望着前方,点点灯光随意的分散在这个城市的不同角落。 也许每个零星的灯光下面,都有一个寂寞的故事。如果我此时不在天台,那么我 房间的灯光也一样不会熄灭。“有个事情,想跟你说,我一下没了头绪。”我尽 量让自己的口吻轻描淡写。疯子不知从哪里变魔术一样拿出一罐啤酒,啪的打开, 递给我,问我道:“说吧,别娘们儿一样,老矫情。”我接过啤酒,看了疯子一 眼。疯子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掏出一罐在我眼前晃了晃,微笑道:“我可没那么大 公无私,要只有一瓶,轮不到你的。”

我喝了口啤酒润了润嗓子,突然发神经对着夜空大喊道:“西哥,我日你个 仙人!”疯子吓了一条,惊讶看着我道:“情绪变化也太大了吧?”我拍了拍自 己胸脯,咳嗽了两声,转身对疯子道:“总算舒服点了!”疯子问道:“你不会 大半夜叫我来,就听你喊这一句实事求是的口号吧?”我对疯子道:“西哥和苏 荷搞上了。”我以为疯子会情绪激动,大发雷霆,没想到疯子淡淡一笑,对我道 :“不可能。”我镇定道:“我亲眼看到他们两个在床上。”疯子问:“什么时 候?”我答道:“就我来之前。”疯子还是淡淡笑笑,摇了摇头,拍了拍我肩膀 道:“不可能。”我有些吃惊疯子的笃定,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疯子道 :“凭我对苏荷的了解和信任。”我愣了片刻,然后向疯子伸出了大拇指,说道 :“哥们儿我服你了!”疯子道:“又怎么啦?”我答道:“是西哥和韩穆思搞 上了。”

疯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道:“这应该不会吧,虽说小毛和西哥没什么交情, 但小毛毕竟是我俩哥们儿啊,再说当初还同事一场呢。”我咂舌道:“千真万切! 亲眼所见!”疯子道:“这事儿麻烦了。”我点头道:“确实,所以才叫你出来, 商量商量对策。”疯子道:“小毛现在有权有势,我就担心他对西哥不利。”我 思忖片刻,对疯子道:“按理说小毛身边肯定不止韩穆思一个女人吧,说不定他 也无所谓。”疯子道:“这没道理,西哥这么做好比当众人面扇了小毛一耳光, 就算小毛后宫佳丽三千,他能咽下这口气?”

我将啤酒罐扔在地上,然后一脚踢飞,叹气道:“西哥也是的,和韩穆思搞 上了,怎么就一点征兆也没有呢?”疯子道:“废话,他要告诉你,你能答应吗?” 我感到很为难,虽然小毛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但人家从云南回来后,立刻就找 了疯子和我一起喝酒,说明人家心里还惦记着。现在好了,我的好哥们西哥把他 女人给抢了,这实在让我处境太尴尬,我就算想给小毛道歉,甚至是求饶,也觉 得没脸开口!如果不是我,西哥就不可能认识小毛,更不可能认识韩穆思,那么, 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和疯子苦思冥想,也没有想出什么良策,最后决定还是找机会了解下小毛 和韩穆思现在的状况再说。我真希望韩穆思是和小毛分手之后,才和西哥一起的, 不然,将来有什么事儿,我肯定会犹豫究竟站在谁的一边。做人原则不能丢,如 果是西哥做错了事,哪怕是最好的朋友,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替他一起受惩罚, 不可能因为他是我好哥们儿,硬是沆瀣一气和他一起颠倒黑白。

我还和疯子说起皓皓,疯子似乎对她有些歉意,在我的再三逼问下,疯子终 于承认,他狠心拒绝了皓皓的几次真情表白。自从那以后,皓皓的行踪就有些奇 怪,几乎很少到红茶坊,偶尔来的时候也很晚,而且刚到没几分钟,大多会接到 神秘的电话莫名失踪。皓皓除了性格泼辣点,其他方面我觉得真的不错,真不明 白为什么疯子就一直陷在过去的梦境里不愿醒来。我问疯子是不是因为苏荷,疯 子信誓旦旦保证,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疯子是个不会说假话的人,尤其是自 从浩浩离他而去之后,他一直谨慎的生活,几乎是虔诚的对待周围所有的人。我 想,上帝会不会因为疯子这样而感动,让浩浩从天国回到现实呢?我真的希望有 这么一天,而且越快越好。

我回到家里,司马越越居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将她轻轻抱起,看着她恬 淡的小脸,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特别的亲切,感觉她是我的女儿。我走进她 的房间,将她轻轻放在床山,刚转身离开,身后的她却呢喃道:“爸爸,你怎么 又打妈妈了……”我知道她在说梦话,回头看了看双目紧闭的她,一股怜爱之情 缓缓从心头涌起。

我在地板上拿起自己的手机,才发现有五个未接电话,全部是小毛的。还有 一条消息,也是小毛的,说道,让西哥好好对韩穆思,不然,会让西哥死的很难 看。看来,应该是小毛抛弃了韩穆思,而且还很内疚。我想也是,不然凭借小毛 现在的地位,在上海这个物质世界,有几个女人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我只 是希望将来韩穆思再次见到小毛的时候不会发出如同诗经里竇玄妻子所说的感概, 卂卂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古。而小毛也不会回应,新人虽言好, 不若旧人姝的悔恨之意。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也难说小毛这是缓兵之计, 毕竟,现在的小毛混迹商场,已经不是当初思想简单的小毛了。我本想回小毛一 个电话,想想还是没有,还是最近找个机会和小毛喝两杯,当面问个清楚来得痛 快。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想到以前和萧然一起的欢乐时光, 我孤独得想放声大哭。我翻开手机的电话本,又看到了萧然两个字,明知道没有 任何希望,我还是习惯性的拨打了萧然的号码。让我欣喜若狂的是,手机居然通 了,我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对方刚刚说两个字:“阿抗……”电话啪的断了。 我急忙再打过去,手机关机。虽然只有这两个字,但我可以断定,这绝不是萧然 的声音。我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却一下又想不起来她究竟是谁,我开始一个一 个回忆我身边出现过的女人。 ----------   第二季 032.

绞尽脑汁,始终没有回想起来这个女人的声音,只得作罢。浑浑噩噩不知不 觉进入梦乡,可能是累过头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中午。顿时大惊,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丁胖子不怒而威的那张胖脸,让我感到莫名的焦躁。我想到了 隔壁的司马越越,一把推开门,原来她早就走了。居然也不叫我一声,这种没有 团队合作精神的做法让我感到愤慨,很快将一切迁怒于她,打了她电话,高声大 嗓的质问怎么走的时候不叫我一声,害得我又迟到。

司马越越这个丫头伶牙俐齿,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通之后,我终于明白今天是 周末。本想给她道歉,可想到昨晚那不爽的事儿,于是粗着嗓门反问了她一句: “既然是周末,怎么昨晚不早告诉我?”司马越越啪的就挂了电话。嘿嘿,司马 越越这个丫头,我就喜欢她有性格,要是她是我亲妹妹,那该多好。

一个人在家,随便整了一碗面条,开了一瓶百威,居然吃得津津有味。一根 面条被我用力吸得不停打转,那种幸福的感觉,都快把我自己融化掉,看来,我 这人对生活并无多少贪恋,还是比较容易满足的。

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放在茶几上,一边剔牙一边看电视。面条其实不塞牙, 但不歪着脑袋剔上一剔,就没解放前地主家少爷的那种优越感,这会降低我心理 上对现有生活的满足程度。唯一不足之处,就是没有三妻四妾,缺乏了左拥右抱 的日子,毕竟不算完美。俗话说得好,饱暖思淫欲,那确实有道理,不然我也不 会一个人在家里想入非非了。

就在我独自陶醉的时候,接到疯子的电话,问我在干吗,说我好久没到红茶 坊看看了,是不是应该大驾光临一次。我说既然我的光临能够让红茶坊蓬荜生辉,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电话里,听到疯子旁边还有一个女人说话,我耳根随之 一动,问疯子道:“疯子,你身边有女人?”疯子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店里 难道都是男客人?”我急得摇头道:“不是,我是说刚在你旁边说话的那个女人。” 疯子道:“所以才叫你过来啊,皓皓啊,够稀客了吧!”我猛一拍大腿,叫道: “我的个娘哦!”疯子道:“你娘在老家。”我想疯子并不知道我想说什么,于 是我让疯子在店里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我终于想起来了,昨晚拨通萧然号码之后,电话里叫我阿抗的女人,难怪声 音似曾相识,刚刚才反应过来,她就是皓皓。这下该我纳闷儿了,皓皓怎么会有 萧然的号码呢?要不是我亲耳听到,真是拍扁我脑袋我也不会相信。虽然萧然和 皓皓认识,但她们并不熟,也就是当初大家聚会的时候见过几次,平时话都不说 的,萧然就算出国之前把号码留给别人,怎么也轮不到皓皓啊!想到这里,我突 然又反应过来,我忽略了一个细节!萧然上飞机之后,我还和她通过电话呢!这 说明那个手机卡她当时带走了,而现在这个号码已经出现在了国内,只能说明一 点:萧然回来了!

差点激动得我发癫,我一定得逮住皓皓问个明白!我冲到卫生间,对这梳妆 镜看了看,然后将头发完全往后抹,至少用了半盒发蜡,看上去终于和许文强有 些神似了,才肯善罢甘休。

心情一好,什么事情都顺,走出门,一片阳光灿烂,就连小区门口那些小贩 看着也没像平时讨厌了。扬手拦车,一路杀到红茶坊,看到门口停的那辆奔驰, 真有些妒嫉皓皓。走进大门,看到宾客满座,心头又是一喜,怎么说我也是个小 股东呢。疯子自己占了个桌子,拿着一个帐本算来算去。皓皓穿着服务员的制服, 热情的穿梭在客人当中。我暗忖道,这丫头还有勤快的时候。我走到疯子身边, 一把合上帐本,拿在手里,对疯子道,走,去柜台那边啊。疯子抬头,看到是我, 笑笑道,这儿不一样啊?我捂着嘴在疯子耳边道,这不浪费空间吗,等下客人来 了,还能多收几个钱!疯子道,你也太抠门儿了吧?我挤了挤眼,对疯子道,本 来就一小生意,不精打细算能行吗?

等到皓皓收拾完一个桌子回到柜台前,我一把拉住皓皓的手。皓皓望着我道, 有什么事儿吗?我差点惊得跳起来。在我心目中的皓皓,应该瞪着眼睛蛮横道, 干嘛呢,你丫皮痒找抽是吧?而如今眼前的这个皓皓似乎变了一个人,说话的语 气神态,像极了以前的浩浩!我有些不敢相信,将信将疑问身边的疯子道,这… …这是……疯子微笑看着我道,怎么啦,不认识啦?皓皓啊,现在可是房产公司 的策划,人家来红茶坊只是体验生活。皓皓微笑道,疯子,你可别忘了,我可是 大股东呢!我上下打量了一眼皓皓,若有所思点头道,变了,完全变了,另外一 个人似的。疯子道,我就说她懂事了,她自己还不承认。皓皓让我和疯子慢慢聊, 她去应付客人。我叫住了她,开门见山问道,昨晚我打了一个电话,你接的?皓 皓看着我,不解的样子,问我道,怎么会呢?昨晚我睡得很早,而且今天也没有 看到手机上显示有未接电话啊。居然不承认,这让我有些恼火,装A 装C 别装B 啊,要不是想继续套点什么口风,我又要发飚了。我提醒皓皓道,你再仔细想想。 皓皓还是装无辜的摇摇头,我看着就来气,于是干脆对她道,昨晚我打了萧然原 来上海的号码,电话通了,叫了声阿抗就挂了,明明是你的声音,你就别赖了啊! 皓皓也急了,还直跺脚,对我道,哎呀,不和你搞了,怎么可能嘛,我发誓昨晚 真的很早就睡了,你是不是想她想的头晕了,做梦吧?再说,声音一样的人多得 去了啊,你们不也说以前和疯子好的那个浩浩和我声音也有些像吗?

皓皓说完,就自顾自去忙活了,留下我看着她背影干瞪眼。我自言自语道, 就凭她这不谦虚的态度,要不是看在朋友份上,我大半夜爬起来肯定把她那奔驰 挂花了!我顺手在柜台上拿了一杯奶茶,喝了一口道,明明是她,她还不承认, 你就憋在心里头吧,迟早憋得你月经失调!一旁的疯子一直表情沉重,不吱声。 我用胳膊撞了他一下道,喂,想什么呢?疯子欲言又止的样子,终于还是开口, 小声问道,阿抗,你说那次飞机失事浩浩她……我转过头,盯着疯子看了看,咕 噜咽下一大口奶茶,谨慎道,疯子,你别吓我,我可没做什么对不起浩浩的事儿。 ----------   第二季 033.

疯子苦笑道,阿抗……说真的,我总有一种感觉,浩浩一直在我的身边。我 伸手在疯子肩头用力捏了捏,对疯子道,疯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那已经是 个事实,而且无法改变,老沉浸在过去的那不是爷们儿!疯子眼睛有些湿润,慢 慢摇摇头,苦笑道,你这人啊,就喜欢打着灯笼照别人。

我知道疯子这话的意思,还不是说老子对萧然恋恋不舍那回事儿。我朝疯子 伸出中指,故意冷笑道,哥们儿要改头换面,得为自己活了,至于萧然,我突然 也想通了,她就算是一仙女儿,可我不是玉皇大帝啊!但总不能被她搞得团团转 吧?这时,手里拿着饮料杯的皓皓走过来,将被子往柜台上一放,一脸奇怪的笑 意,望着我不说话。我将手中奶茶一口喝光,对她道,怎么啦,不相信是吧?我 咋感觉你这笑容带有轻蔑的味道。皓皓扑哧一乐,摇摇头,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 红茶走开了。我看着皓皓的背影,问疯子道,你说这皓皓怎么变化这么大呢,你 发现没,那走路神态,谈笑举止都和你那宝贝浩浩一模一样了!

我走出红茶坊门口的时候,疯子在背后叫住了我。我回头道,啥事儿?疯子 微笑道,谢谢你的支票。我伸手抹了一把脸,故作正经道,老子为了这支票,出 卖了肉体,这恩情你他妈得一辈子记着!疯子笑着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走 了。

连续几天,司马越越都没有回我的住处。“这丫头可能还在生我的气,现在 整天在外头鬼混,随她怎么野,关我鸟事儿!”我一边在家里独自喝闷酒,一边 愤愤地想。想着想着,还是忍不住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电话。还好她电话没关机, 我大声道:“死外面了是吧?”没想到司马越越并不生气,反而呵呵的笑个不停, 问我道:“叔叔,你是不是想我了?”我叹气道:“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长得 这么年轻,别叫我叔叔,行吗?”司马越越道:“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 想我了?”我点头道:“嗯,特想。”司马越越刨根问底道:“不行,回答太含 糊,有多想?”我一时真没想到合适的回答,有点烦躁,于是不耐烦道:“想得 我下面都直了!”司马越越哈哈大笑,然后神秘的样子小声道:“那我今晚回来 好不好?”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含糊‘嗯’了一声。我正想问她这几天在哪里, 她突然大呼小叫道:“哎呀,哎呀,我的手机怎么又没电……”电话断了,我日 他个仙人板都不板,这情形看起来太假了。

晚上兴致不错,做了一只油焖鸡,整个屋子里头都是香味儿。心里真是愧疚, 自己厨艺不错,光顾着伺候周围女孩子,老妈却从没享到我什么福。一年偶尔回 次家,依旧过着小时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不是我不想勤快,是老妈要 纵容我,在她的眼里,我永远都是一个孩子。吃肉得有酒,正好上次家乐福举办 红酒节时候买的一瓶还一直存着。我从冰箱拿出一罐雪碧,和红酒一起倒在一个 大玻璃杯里,然后用筷子搅拌了几下,顺便将筷子伸到嘴里吮吸了一下,味道好 极了。我将红酒在两个高脚杯里倒了一些,看着玻璃杯子里暗红的液体,心里道, 这玩意儿,颜色里就浓缩了暧昧,搞情调真是没得说了。

七点刚过,门铃响了,这丫头,每次都这样,明明口袋里有钥匙,还总要兴 师动众按门铃,非得让我不安宁!小别胜新婚嘛,这几天一个人在家,还真有点 想她的,不管如何,只要她在,总归我不用一个人对着墙壁发牢骚。我将自己衬 衣纽扣多解开两个,然后小心掩藏好脸上的兴奋表情,满不在乎的样子,一把将 门拉开。

小毛蓬头垢面站在我的面前,将我吓了一跳,猛一看还以为是来了个讨饭的。 小毛不顾我惊讶的表情,一个闪身进来,回头还朝门外望了望,然后将门砰的关 上。我对小毛道:“毛老板,你这是从哪儿逃荒过来的?”小毛将手中提着的编 织袋轻轻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我干净的沙发上,将我倒好的红酒干了个底朝天, 然后伸出衣袖抹了抹嘴道:“阿抗,没办法,在你这儿暂时躲躲。”

原来那个西装革履,派头十足的毛老板,此刻叫花子一样坐在我的面前,让 我觉得不可思议,惊讶之余小心翼翼问道:“破产啦?”小毛道:“饿死了,有 吃的没,边吃边说。”我笑着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满屋的鸡肉香又不是 闻不到。”小毛朝我瞪眼道:“那还不赶快端上来?怕我没钱给啊?”

一只香喷喷的油焖鸡,小毛一个人干掉了四分之三。我没动,看着他用手撕 鸡肉吃得津津有味,不想和他抢,何况他那指夹里黑的冒油的样子,让我胃口也 不是像刚才那么好了。小毛吃完后,打了个饱嗝,拍着肚皮道:“日他个娘的, 真饿死我了!”我递过一根香烟,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儿啊?”小毛不好意思 笑笑道:“刚才光顾着吃,也忘了和你说。”

小毛将编织袋提到自己面前,拉开拉链,拿出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拿出一 个报纸包着的包裹,一层一层打开。就在我差点失去耐心的时候,终于见得庐山 真面目,原来报纸里包着的是一个青铜器。大约 40 公分高,直径30公分左右, 圆口微微往外延伸的一个樽。虽然我不懂这玩意儿,但是至少从历史书里学到的 知识来看,这应该是个古董。小毛盯着这个樽,双眼放光,兴奋道:“阿抗,怎 么样?”我正要伸手去拿,被小毛一把拉住,紧张道:“小心,你还是别摸的好, 看看就行。”我不屑道:“不就是一个樽吗,这东西博物馆多的是。”

小毛指着樽的底部,对我道:“看到没有?”我低头看了看道:“嗯,破了 一块。”小毛惋惜道:“可惜了,肯定是被挖的人一锄头敲破的。”我继续道: “好像樽的底座也坏了。”小毛道:“嗯,西周时候的东西,到现在只坏个底算 不错了。”我问小毛道:“你买的?”小毛自豪道:“当然,倾家荡产了,就为 了这玩意儿!”我惊讶道:“你不会酒吧和饭店都卖了吧?”小毛点点头道: “嗯,还加上这几年的积蓄,全搭上了!”我好奇道:“有这么值钱吗?”小毛 道:“你不懂,我在云南玩玉石的时候,就碰过一些青铜器,但一直没有好货, 不过总算老天有眼,这次无意得到这个,也不枉我奔波一场。”小毛停顿片刻, 朝我伸出五个手指头。我激动道:“50万!”小毛呵呵笑道:“再加个0.”我大 声道:“500 万!”同时心里暗忖道,这小子这下真发了。小毛点点头,对我道 :“要不是这底座坏了和脚上破的那一小块,如果是完整的话,1200万闭着眼睛 卖!”

我围着这个樽,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问道:“小毛,你花了多少买的?” 小毛道:“250 万,费了好多周折才搞到手。”我望着小毛道:“你他妈也太黑 了吧?”小毛道:“你知道啥,好货无价,500 万我都不舍得卖呢!你看这樽形, 看这花纹,再看看这尺寸和完整程度,我这么说吧,黑市上10年难得一见!要能 卖到国外,至少翻他个5 倍!”我心里一咯噔,声音都发颤,问小毛:“靠,走 私古董是犯法的,你今天带我这里来,我也跟着犯包庇罪!”我慌了,起身拉小 毛继续道:“别说哥们儿不讲义气,这事儿不成,你得赶快走。”小毛急了,挣 脱我道:“我要不是为了躲开那帮孙子,我能到你这来?早在喜来登酒店总统套 房吹空调了。”

话音刚落,小毛跟着解释道:“我是说躲开那帮眼馋的买家。”从小毛闪烁 的眼神,以及他现在叫花子模样的打扮来说,我看事情并非他说的那么简单。我 这个人做事情特别有原则,尤其是违反乱纪的事情,那是坚决不做,怕以后没机 会参加良好市民的海选。我严肃地对小毛道:“小毛,兄弟归兄弟,你随时可以 来我家喝酒吃肉,但是你要带这玩意儿来避难,我坚决不欢迎,你走吧。”

小毛一个人抽烟,并没有走的意思。我一看他这赖皮样儿,也不客气了,直 接双手抱着茶几上那个樽,往门口就走。小毛急了,一下冲过来就抢,一边抢一 边道:“你疯了是吧,长脑子没有?”我问小毛道:“你走不走?再不走我报警 了!”小毛道:“你他妈太不够哥们儿了!我现在出去,弄不好命都丢了!”两 个人抢来抢去,谁也不让谁,就这时,小毛猛地一扯,我想懒得和他争了,于是 正好松手。小毛一个趔趄狠狠摔在地上,那个樽也跟着脱手,啪的砸在地板上, ‘砰’的一声响,樽碎成了几大片。

我和小毛两个人一下都呆了,看着地上碎成几块的樽,死一样的沉寂。半晌, 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问小毛道:“这青铜器怎么就这么不经摔呢?” ----------   第二季 034.

小毛没搭理我,脸色沉重,缓缓走到青铜器的碎片旁边,将它们收集在一起, 然后拿起其中几块,仔细看了看裂口,没有说话。我心里想,小毛就是小毛,毕 竟经历过大风大浪,这种突发事件他居然也能如此镇定。我有些愧疚,对小毛道 :“小毛,我……”小毛回头对我道:“不关你的事儿,是我看走眼了。”我大 惊失色道:“你是说……这樽是假的?”小毛点点头惋惜道:“唉,青铜器这玩 意儿毕竟不像玉石那么熟,终究还是看走眼了!”我走到小毛旁边,拍拍他的肩 膀,安慰道:“小毛,也好,还是做点正当生意吧,这次就当买个教训。”小毛 苦笑道:“阿抗,做我们这行的,就四个字,愿赌服输。看中了,一夜暴富;看 走了,倾家荡产。”

小毛在我家里洗了个澡,然后将那几块青铜器碎片丢在编织袋里,说要去修 补好了,免费送给我当工艺品摆在家里。我本来对这玩意儿不是很感兴趣,但小 毛说这古董只要是假的,那顶多也就一只油焖鸡的钱,对于他来说,和垃圾没区 别,还不如送给我附庸风雅的好。

小毛走了都一个多小时了,司马越越这丫头还没回来,闲着无聊,我就一个 人开始大扫除。走到房间里准备整理衣服的时候,床边的脏衣服全不见了,我赶 紧拉开阳台的窗帘,一下傻眼了,衣服都已经洗得干干净净,全晾着了。小娟儿 子的头发还在我裤带里呢,我慌忙取下那条长裤,裤兜都被翻过来了,除了几根 线头,有个鸟的头发!

我怀着一丝希望,迅速冲到洗衣机旁,打开盖子,瞪大眼睛在滚筒里面找, 心里祈祷那两根头发还在。很快我就失望了,除了找到几根三公分左右长的毛发 之外,再没有任何其他发现。这几根毛发肯定不是小娟儿子的,因为她儿子头发 不可能这么卷。

气愤之下,我立刻打了个电话给司马越越,电话关机,这才让我想起刚才她 说手机没电的事儿。一直等到十二点的时候,司马越越才大包小包的回来。我用 冷若冰霜来应对她的微笑,大声质问道:“为什么要洗我的衣服?还有,和你说 过多少次了?不要把内裤放洗衣机里一起洗!”我心想她要是态度好,认个错, 让我消消气也就算了。没想到她把眼睛一横,将手中几个包用力往地上一扔,双 手叉腰,对我道:“我就洗,我偏洗,姑奶奶我高兴,我愿意来着,怎么啦?” 我看着蛮横的司马越越,颤抖着手指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司马越越赌气不理我,给手机换了电池之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声 音开的老大,震得我老人家耳朵嗡嗡作响。我也是个有脾气的男人,还怕她个小 丫头不成,于是,我也一屁股坐沙发上,拿起茶几上遥控器,将声音关小,然后 把她正在看的麦嘟小猪换成了体育频道的司诺克。屏幕上红球还没有落袋,遥控 器就被她一把抢了过去,她干脆站在了沙发上,将频道换回了麦嘟小猪。我转过 头,压抑心中的怒火,看着她一本正经缓缓道:“这是我家,你知道吗?”司马 越越得意道:“我交了房租,是你自己不要的,哼!”

我起身就要去抢遥控器。司马越越一看不对,立刻后退两步,将上身的那件 黑色抹胸一拉,把遥控器放了进去,准确地说,应该是埋进了乳房之间。她的这 种做法对君子有效,但很不幸,我并不是什么君子。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说时迟 那时快,另一只手就往她胸前抓去。司马越越突然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高分贝喊 叫:“啊——!”估计家里有老鼠的话,老鼠药都可以省了。这可是半夜啊,我 赶紧缩回了手,示意她别叫。她从我手里挣脱,双手交叉的样子,挡在胸口,对 我道:“你别碰我,别以为我不敢叫非礼!”碰到司马越越这种‘极品’,我真 是无言以对了。我气呼呼坐回沙发,指着她道:“你看,你看,让你看,你干脆 把遥控器放两腿之间算了,那里更安全!”司马越越小脑袋在脖子上故意晃来晃 去,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得意洋洋道:“你管我放哪里,只要我喜欢,我的地盘 我做主,哼,老男人,没风度!”

我一肚子气,不得不和她一起看小猪麦嘟,一旁的她乐呵呵笑个不停,时而 还手舞足蹈,我就真不明白有什么那么好笑。我一直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得一丝 不苟。这时,司马越月的电话响了,这么晚了,还有谁打她电话,我心里有些不 舒服。她把电视消音,然后打起电话来,声音嗲得我小腿儿打颤,一会儿一句亲 爱的,一会儿一句想死你了,惹得我心里直闹腾。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应该 是个年轻男孩子的声音,说话嗓门儿似乎不比我小,一个劲儿的唧唧喳喳,兴奋 得不行。

电话快打了半个小时,我就持续看了半个小时的哑剧,还得分神听司马越越 说话,都是一些让我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话。鉴于她这个幼稚的表现,我就两个字 评价,发骚。

司马越越打完电话,像没事儿发生一样,又继续看电视。我不知道自己出于 什么心理,突然问她道:“这么晚了,谁啊?”司马越越似乎很惊奇,转头看着 我道:“当然是我男朋友啊,怎么啦?”我不吱声。她挪动身体,贴到我身边故 意暧昧的腔调问道:“叔叔,你不会吃醋吧?”说实话,男人都是自私的,虽然 司马越越和我并没有确定什么关系,但这都12点过了,还有个我不知道的男人电 话给他,的确让我心里不爽。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道:“哪个男朋友啊,怎么 从来没听你说过?”司马越越呵呵道:“个人隐私呗,你又不是我爸,还要什么 都给你汇报不成。”我瞪着眼睛道:“但老子是你叔!”司马越越笑得前伏后仰, 两个乳房差点把遥控器挤出来。我疑惑道:“你笑个毛啊?”司马越越忍住笑道 :“叔叔,你有时候真蛮可爱的呢。”

我觉得这丫头在戏弄我,于是决定要给她点教训,便以命令的口吻道:“把 遥控器给我!”司马越越撇嘴道:“就不给!”我起身就朝她冲了过去,她反应 还挺快,一下跳下沙发就跑,我跟着就追。我和她来来回回围着沙发跑来跑去, 还真抓不着她,于是我干脆站上沙发准备跳过去抓她,她一看形势不对,立刻往 她房间里跑。就在她要关门的一刹那,我将脚伸进了门缝,死丫头力气还不小, 夹得我生疼。我大声道:“你有种就不用门夹我,用别的夹我啊!”她扑哧道: “流氓!”门关不上,她当然挡不住我,我稍微一用力,就将门推开了,她整个 人顺势就退后几步一下倒在了床上。

我冲上去,将她双手压住,关键时刻,裤兜里手机响了。我腾出一只手,拿 出电话一看,是伊藤绮美。伊藤绮美道:“睡觉了吗?”我气喘吁吁道:“没, 还没,没呢!”司马越越这下安静了,示意我手放开。我正想去客厅电话,因为 电话里伊藤绮美的声音司马越越可以不费力听的清清楚楚,于是我松开了手。我 正要直起身的时候,司马越越突然双手勾住我的脖子,用力一拉,我整个人一下 没有支撑点,随即就完全压在了她的身上,要不是我将头偏了偏,估计我和她的 门牙肯定磕掉一半。伊藤绮美问我道:“怎么不停喘气呢,你在干吗?我有个事 儿想对你说。”我瞪了司马越越一眼,示意她别吱声,对伊藤绮美道:“跑步机, 我,我刚,刚才……”

这时,司马越越突然说话了:“啊……啊……阿抗,你别停啊……”我来不 及责怪司马越越,也来不及给伊藤绮美解释,就听得伊藤绮美笑着道:“哟,看 来我是打扰你了,那以后再说吧。”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我转头盯着司马越越, 她正双手捂住嘴巴不停的笑,日她个仙人,还眉毛都笑弯了! ----------   第二季 035.

我再电话过去的时候,伊藤绮美果然关机了。看着司马越越那个淘气中带幸 灾乐祸的样子,我一肚子的气不知不觉竟然消了大半,这丫头,真是让老子几度 欢喜几度忧。

我刚走出司马越越的卧室,背后又传来她的鬼叫:“叔叔!”我咬咬牙,没 有回头,耐着性子问道:“丫头,又怎么啦?”司马越越很干脆道:“我饿了!” 我没好气道:“冰箱里有方便面,自己泡。”司马越越不高兴道:“不要,方便 面没营养,我才不吃呢!”我回头看着撅嘴的司马越越道:“那就吃饼干,奥利 奥夹心,你不是最喜欢吗?”司马越越立刻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对我道:“不要 不要,我要低热量的,我要减肥!”我上下打量了司马越越一眼,怎么也找不出 她哪里有多的肉,于是道:“你除了胸口肉稍微多了点,其他地方还好,不用减 肥。”

司马越越坐在床沿,白皙的双腿并拢伸直,脚丫子动来动去,一字一顿道: “你,是,我,叔,叔……”然后秀眉微扬,手指指着我,两个大眼睛望着我快 速道:“所以呢,以后不准说痞话!”我微笑,朝司马越越微微点头,故意很绅 士地问道:“请问,司马小姐想吃点什么?”司马越越闭上眼睛,一副冥思苦想 的样子,然后突然睁开眼睛兴奋道:“想起来了,我现在特想吃嘉兴肉粽!”我 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对她道:“家里只有水饺,蛋炒饭,方便面,都12点过了, 我哪里去买嘉兴肉粽?”司马越越起身,像个兔子蹦跳到我身边,然后拉着我胳 膊摇来摇去的,撒娇道:“叔叔,我知道你最好呢,24小时便利店里都有的啊… …”我这人,心软,最怕女人撒娇,只要女人在我面前一撒娇,我一般只有两个 结果,一是犯贱,二是犯傻。

所以,再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我穿好衣服,推开门,带着狼牙山五壮士的豪 情,冲入夜色中,就他妈为了司马越越半夜想吃嘉兴肉粽。暗自庆幸的是,还好 嘉兴肉粽在上海也有的卖。

真不走运,小区旁边的良友便利店,正好嘉兴肉粽卖完了,无奈之下,我只 好走到第三个红绿灯的路口,幸好这个好德便利店还有,总算没有白跑一趟。我 把剩下的五个肉粽都买了,顺便买了一包香烟,然后往家里的方向走。一路上, 夜风拂面,除了身边偶尔疾速驶过的车辆,一切显得宁静而安详。

想起几年前,我怀揣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一个人背着一个很大的绿色军用 包挤上火车,整整站了十八个小时,千里迢迢来到上海,到现在在上海停留,这 一切妄如梦中,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从当初刚进大学时候的拘谨,到现在的随意, 是对梦想的渴望让我一步一步坚强的走了过来,因为我相信,我的理想和爱情一 定会在上海这个繁华的都市,随着岁月的流逝,反而会越来越清晰。

我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司马越越已经带着甜甜的微笑睡着了。我喜欢看司马 越越笑的样子,那种没有经历过世俗冲刷的恬淡,甜蜜得让人幸福得想哭。我没 有叫醒她,帮她关了灯,然后轻轻将她的房门掩上,一个人回到客厅静静地躺在 沙发上。很多时候,我反而喜欢睡沙发,因为床太大,一个人睡着心里感到太孤 单,太寂寞。

早上被闹钟吵醒,我赶紧习惯性走到卫生间冲澡。全身涂抹完沐浴液之后, 我拿起洗漱架上的剃须刀准备刮胡子,却看到剃须刀上稀稀落落的毛发,顿时火 大。我每次挂完胡子之后,我都会将剃须刀清理干净,现在这个样子,让我看着 就没心情,不用想,肯定是司马越越干的好事儿。我拉开门,大声喊道:“越越! 你是不是用我的剃须刀了!”卧室门开了,司马越越探出她的小脑袋,恶作剧道 :“嗯,人家剃毛器没电池了嘛,别那么小气啊,呵呵。”我一听,心里一阵发 毛,烫手似的,将剃须刀扔在了洗漱架上。还是重新买一把吧,谁知道她剃了什 么毛,想起来心里就疙瘩。

我洗完脸,准备全身冲水,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拉开了。这时我才后悔了,明 知道自己洗澡没有锁门的习惯,就不应该将她叫醒。门口站着司马越越,手里拿 着相机,呵呵乐个不停,对着我就是一阵猛拍,闪光灯闪得我眼睛都睁不开。我 下意识的双手捂住下面,情急之下大声叫道:“喂!有没有搞错!守点妇道行不 行!”我迅速用脚将门关上,整个人背靠着门,暗忖道:“这他妈算什么回事儿 嘛!”门外司马越越得意的哈哈大笑:“我又没嫁人,守什么妇道嘛,哼,以后 你小心点,惹得我不高兴,我就把你的裸照贴遍整个互联网!”我眼前一黑,心 里绝望道:“完了,一失鸟,千古恨啊!”

早饭都来不及吃,匆忙赶到办公室,总算准时上班了。电脑都没打开,周恬 就端着热咖啡进来了,双眼带着笑意,温柔的像女孩子,问我道:“领导,吃早 饭没有?”我朝他笑笑道:“算了,别叫领导,我还是不习惯,你和我朋友一样, 叫我阿抗吧,没关系。”周恬将咖啡放在我面前,居然像个小丫头一样,兴奋的 拍起手来,高兴道:“好啊,好啊,我也喜欢叫阿抗。”我心里想,日,给他这 一搞,我不吃早饭也饱了。

屁股没坐热,丁胖子的内线电话就来了,问我和伊藤绮美公司的订货协议签 了没有,说是行业内幕消息,下周开始,由于关税和汇率的双重原因,原材料的 价格会有所上浮。挂了电话,刚出去不久的周恬又进来了,站在我面前,突然从 背后变魔术一样拿出一个热气腾腾的三明治,递给我道:“阿抗,早餐。”我看 着周恬这个非男人的鸟样子,差点喷血,不过还是接过他手里的三明治,狼吞虎 咽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让他安排一下和伊藤绮美公司签订供货合同的事情。 没想到这个周恬还真是能干,他居然早就把修订后的合同以及详细补充条款整理 的清清楚楚了,所以,当他一下拿出来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真有些吃惊,对 他刮目相看了。

我和伊藤绮美约了下午签合同的事情,从电话里似乎听不出她的兴奋,这有 些不对头,按理说她一直期待这个合同的,除非她也知道了丁胖子所说的内幕。 中午吃完饭,我收拾好电脑包,准备出门,被身后的周恬叫住了。我回头,周恬 还是那个骚样儿,双脚并拢,双手抓着裤袋口,身体轻微摆啊摆的,不过他这种 动作,我还是蛮有亲切感的,这让我想到了大学时代的同窗好友涛伯,当初他第 一次追求牙箍妹的时候,在自修教师走廊上,也就同样的动作。我问周恬:“有 什么事儿吗?”周恬脸居然红了,羞答答对我道:“阿抗,我有句话一直想问你, 可又怕你不高兴。”我心里咯噔,靠,这娘娘腔不会是要问我喜欢不喜欢他吧? 说实话,工作上我不讨厌他,至于生活中呢,毕竟他的情感取向是他的自由,我 也应该尊重,正因为如此,我从未说过或做过什么伤他自尊的事儿,可要让我喜 欢他,那就对不起列宗列宗了,家里老娘还一直催着我传宗接代呢。

不过我一想,早点挑明也好,越是鼓起勇气,硬着头皮对他道:“没事儿, 你问吧。”周恬犹豫片刻,期待的眼神看着我问道:“能告诉我疯子的手机号码 吗?” ----------   第二季 036.

我突然有些失望,陡然觉得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同时,又有一种死而复生的 激动,恨不得对着苍天三叩九拜,感谢周恬喜欢上了疯子,而不是我。我都说了 我不会伤他自尊,那么这样一来,只有伤兄弟的感情了,于是,我毫不犹豫将疯 子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周恬,心里默默祈祷,疯子,丘比特一定会保佑你的。

我三步一回头,确定周恬没有跟在身后,心里石头落地。不是怕他烦我,是 担心他兴奋之余又跑上来,朝我追问疯子的男性特征是否明显。我做贼一样进了 电梯,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我才注意到,电梯里另外一个人,居然是伊藤绮美。 我禁不住抬头望了望电梯里的照明灯,灯光柔和,而且非常稳定,看来没有骤然 停电的可能,也就不存在什么电梯奇遇记之类的艳遇。

我微笑道:“这么巧?”伊藤绮美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职业套装,那身体的 凹凸曲线简直想要男人的命,我真有点想知道她是否用了胸托,是否用了臀垫, 不然,上帝也太宠幸她了。伊藤绮美也微笑道:“我们不是约好楼下咖啡厅见的 吗?我哪里敢迟到啊,抗总。”我一本正经慢条斯理道:“伊藤小姐您这么抬举 我,莫非,是存心不让我低调啊?”伊藤绮美抿嘴一笑道:“好了好了,说正经 的,合同好了吧?”我坏笑道:“你好,我也好。”

我和伊藤绮美找了一张桌子面对面坐着,点了两杯拿铁,两个人各自看自己 手中的合同。几乎是同时抬头,异口同声道,没问题吧?随后,两人相识一笑。 伊藤绮美将两份合同签好,然后交给我。我正要签字,想了想,还是没签,将笔 放在一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伊藤绮美有点吃惊,问我道:“该不会后悔了吧?” 我摇摇头,微笑道:“当然不是,只是签字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 伊藤绮美拿起手中的咖啡勺,在杯子里轻轻搅动,不以为然道:“哦?说说看, 什么问题?”我盯着伊藤绮美的眼睛,直到她被我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为止, 突然问她道:“你是萧然。”伊藤绮美愣了片刻,然后‘呵’的笑了一声,匪夷 所思的表情,接着又‘呵呵’笑了一声,随即严肃道:“我如果说不是,你就不 签了是吧?”我很平静地对她道:“我从不在任何威胁前妥协。”伊藤绮美微笑, 轻轻吐出一个字道:“是。”我怀疑道:“真是?”伊藤绮美郑重点点头,眼神 迷离,放佛在回忆我和她之间的往日时光,缓慢而坚定道:“真是。”

我本应该兴奋得跳起来,但是此刻我自己都感到很奇怪,居然出乎意料的冷 静。只有在签字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内心并不平静,因为,签字的手抖得厉 害,甚至不能流畅地写出自己的名字。总算签好了一份,就在我准备签第二份的 时候了,伊藤绮美的手机响了。我正要落笔,对面的伊藤绮美挂了电话,然后将 这份合同加上已经签好的那份,一并收在一起,放进了自己包里。

我惊讶道:“还,还有一份没签完呢!”伊藤绮美骄傲的微笑道:“不用了, 收到老板电话,计划有变。”我气不打一处来啊,非常不低调道:“过了这个村, 没了那个店,又不是你们一家卖!”

伊藤绮美没有和我争辩,只是起身准备走。我这才意识到我错了,因为面前 的这个女人是萧然。我赶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臂,顿时周身一片温暖,难以掩饰的 激动,对她道:“萧然……”伊藤绮美镇定地看着我道:“阿抗,我是伊藤绮美。” 我使劲儿点点头,兴奋道:“嗯,知道,伊藤绮美就是萧然,萧然就是伊藤绮美!” 伊藤绮美平静道:“阿抗,西哥给我说过你的事情,所以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 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我不是萧然,我是伊藤绮美。”伊藤绮美说完,看我没反应, 继续道:“对了,你弄疼我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一直很用力捏着她的手 臂,于是赶紧松开,斥问她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说自己是萧然?”伊藤绮美可 能感觉我说这话很可笑,呵呵笑了笑,问我道:“我有说吗?”

我反问道:“怎么没有?我说你是萧然,然后你说,是。”伊藤绮美朝我摊 开双手,歉意道:“哦,对不起,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记得你说不在任何威胁 前妥协之后,我对你这个观念表示赞同,所以才回答是。”

我觉得被眼前这个女人给耍了,但对于她无懈可击的优雅和从容,我却又说 不出她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对。看着她熟悉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我感到一 阵失落,无意间出演了一出哑巴吃黄莲的悲剧,有苦说不出。伊藤绮美对我的轻 描淡写如同一把铁锤,将我看似坚硬如冰的自尊一下砸得粉碎。也可惜遇到了我, 传说中的倔卵,越是这样,我越不服输,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将她收入囊下, 然后抛弃她,让她痛苦。哎,想想好像残忍了点,不过,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啊, 狗急了也要跳墙呢,何必还是个人呢。我对着伊藤绮美离开的方向冷笑,心里暗 道,小样儿,走着瞧!

一听说合同没有签下来,丁胖子就和我急了,手指头点到我脑门上,骂我一 个女流之辈都扫不了,何以扫天下。我故意一脸谄媚,替丁胖子拍了拍手肘子处 衣服上的灰尘,笑道:“这不没您帅吗?”丁胖子哭笑不得,挥挥手道:“去去 去,上班呢,有你这么肉麻的?”我立刻站得笔直,认真道:“领导放心,这个 单子我拿定了!”丁胖子含笑点点头,伸手弹了弹烟灰,黑社会老大的样儿,对 我道:“有决心是好,关键是要有行动。”我就喜欢丁胖子这种含义深刻‘阴险 毒辣’的笑容,感觉忑实在,太有领导风范了!

下班时候,我早早守候在车库出口处,等到伊藤绮美的宝驴驶到跟前,我双 手展开,呈‘大’字站好,挡住了她的去路。趁她紧急刹车还没缓过神来,我冲 过去一把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伊藤绮美吃惊的望着我,想表达点儿什 么,可惜车后喇叭声一片,再不走,后面那些孙子肯定就摇下车窗开始骂娘了。

伊藤绮美一边开车,一边问我道:“你这是干嘛?”厚颜无耻,死皮赖脸, 这些优点我从来不缺,所以反而理直气壮反问她道:“什么干嘛?这不坐车回家 吗?”伊藤绮美转头道:“有没搞错,这是我的车耶!你回家不会自己打车?” 我笑笑道:“我这不担心你一个人开车不安全吗?”伊藤绮美无奈的样子,双手 扶着方向盘,摇摇头,对我道:“好,我今天就好心一回,把你送到家,这下行 了吧?”我右手搭在车门扶手上,几个手指头轮流敲来敲去,头也不转对她道: “今天我去你家。”伊藤绮美又转头道:“我家?”我没有吱声,男人有时候沉 默是金。伊藤绮美继续道:“你别说去找西哥,他整天和那个韩穆思粘在一起, 动不动就和我说他找到了初恋的感觉,你就别坏人家好事儿了。”我用力抿了抿 嘴道:“伊藤同志,你天天呆家里也没碍着他们,怎么我这一去就碍着他们啦? 我告诉你,我今儿个还住你家不走了!”伊藤绮美道:“那你就睡地板吧!”我 大声道:“嘿,我还偏要和你睡!”

伊藤绮美惊讶的看着我,我顶着前面大叫道:“小心!”伊藤绮美下意识紧 急刹车,我也跟着下意识伸手往伊藤绮美胸口一拦,真他妈软,让我整条手臂都 酥了,要不是伊藤绮美狠狠瞪了下我,我还真不舍得移开。这招真管用,西哥果 然是恋爱中的战斗机,老早教我占女孩子便宜的这个绝招,今天终于如愿以偿试 用了一回。这大小,这柔软度,和萧然没区别,虽然伊藤绮美嘴上不肯承认,但 我是认定一个理儿了,她就是萧然。

快到西哥家的时候,我接到司马越越的电话,她说有个陌生人送了个东西过 来,说是给我的,问我收不收。根据司马越越对这个陌生人的描述,我不用脑袋 想也知道是小毛。没想到小毛还真守信,居然这么快就把那个摔破的假樽粘合好 了,还特意送到我家里去了,虽然我不差那个家具饰品,可毕竟人家一番心意, 于是就让司马越越收下了。

我和伊藤绮美走到西哥家门口时候,听到房间里传出激烈的争吵。西哥怒气 冲冲道:“你不说和他分了吗?怎么还电话短信来往个不停?”韩穆思道:“西 哥,是真的有事情嘛!你别误会啊!”西哥好像砸了一样什么东西,噼哩叭啦响 了一阵之后,又听得西哥道:“以后再这样,你还是跟他去吧!”韩穆思呜呜的 哭了起来,边哭边道:“你怎么老不相信我呢?”我心里想,废话,爱情都是自 私的,这种事情能轻易相信吗?刚才还听伊藤绮美说他们两个如胶似漆,看来一 见钟情这种东西确实经不起考验。

门外的我和伊藤绮美对视。伊藤绮美小声道:“这时候我们进去好像不合适, 要不……”我接过话头道:“要不你请我吃晚饭吧,最近穷怕了,十年不知肉滋 味。”伊藤绮美扑哧一乐,白了我一眼道:“我看你好意思!”

伊藤绮美在前,我在后,一起下楼,我的眼睛自然没有离开过她的臀部,不 过纯粹是从一种艺术审美角度去欣赏的。看着看着,眼睛花了,似乎看透了她的 黑色职业短裙,不禁呆了。伊藤绮美回头说话,我才回过神来。她问我道:“怎 么耳朵坏了吗,问你呢,去哪里吃饭?”我正在想究竟去什么地方好,手机响了, 是小娟。

电话一通,就听得小娟哭得稀里哗啦,边哭边道:“阿抗,孩子没了……” ----------                第二季037

伊藤绮美看到我焦急的样子,善解人意道:“如果你有急事,就先去忙。” 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道:“嗯,晚点我再联系你。”冲下楼梯的时候,背后传来 伊藤绮美的喊声:“阿抗,车钥匙!”我头也不回道:“你那宝驴我怕撞了赔不 起!”伊藤绮美大声道:“我砸你个混蛋!”我迅速回头,看到车钥匙呼呼生风 朝我飞来,于是转身让步,一个龙抄手,毫厘不爽的抓在手里,朝她扬了扬,酷 劲儿十足道:“谢了!”心里屁颠儿屁颠儿道:“砸什么混蛋,有种你就来砸我 的蛋。”

宝驴就是宝驴,除了方向盘感觉沉了点不习惯外,那操控性真是没得说。转 向机构好比西哥的阳具一样精准,指哪儿打哪儿,开了几分钟就让我爱不释手。 一路上,内心深处逐渐囤积的虚荣和骄傲,让我觉得自己还真是个成功人士了。 钱这玩意儿真是好,难怪人们总是不会嫌多,至于那些金钱如粪土的说法,现在 于我看来,确实假了点。

我小心翼翼推开小娟的房门,扫视了几次没有发现那个用拖把打我的老头子, 心里稍稍安稳了些。小娟穿着一件紫色的睡衣,头发凌乱,靠在窗边,眼神呆滞 的望着窗外那些毫无生气的混凝土建筑。我走到小娟身边,轻声叫了她。她转过 身,脸上挂着泪痕,什么话也没说,一把抱住了我,在我的肩头抽泣起来。我轻 轻拍拍她的后背,小声道:“小娟,到底怎么回事?”小娟道:“孩子没了。” 我有些着急,问道:“你说清楚啊,怎么个没法?”

小娟伤心道:“我爸,他,他把孩子抱走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孩 子安全没事儿,不过想到小娟老爸,我还是有些不爽,对小娟道:“他又不能给 孩子喂奶,他哪根筋出问题了,干嘛要抱走孩子?”小娟道:“他,他要送人!” 我吃惊道:“送人?看来他老人家病得不轻啊!好端端的,他把自己外孙送人? 你丈夫同意?”小娟突然停止哭泣,良久,叹气道:“我丈夫死了。”我更加吃 惊了,问道:“上次不是说出差吗,怎么突然……”小娟苦笑,然后轻轻将我推 开,对我道:“离婚了。”

我一拍掌,兴奋道:“我明白了!”小娟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期待,紧张, 担心,问我道:“明白什么?”我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咬了一大口,边吃边 说道:“你老爸肯定怕你带个孩子不好再嫁人,所以才把孩子送给别人,这你得 理解!”小娟眼睛里流露一丝失望,片刻之后,恢复平静,对我道:“也许吧。”

我让小娟坐在我身边,给她喂了一口苹果,问她道:“准备怎么办?”小娟 坚毅的表情,望着我道:“我一定要把孩子找回来!”我笑道:“要是送了一户 有钱人家,我看你还不如就这样算了,说白了,对孩子对你,都好。”小娟眼泪 如断线的珠子落下,对我道:“你知道吗,儿子没有我在旁边,他睡不着。”我 心情一下沉重起来,沉默片刻,安慰小娟道:“小娟,有时候可能还是得认命。” 小娟擦了擦脸上的泪,看着我,有些许不高兴道:“是吗?我就是太认命了。”

小娟告诉我,她得回老家一次,因为她老爹在外面也不认识人,就是将孩子 送人,也肯定是送给老家那些没有孩子的夫妻。我让她不要太急,给我一些时间, 等我把手头的一个项目完成,也许我可以请假陪她一起。小娟拒绝了我的好意, 她说这次叫我来,只是想见见我,因为她回去之后,也不知道她是否还会回上海。 想到小娟一个人孤零零的漂泊在上海,还有那些和我曾经的日子,我不禁心头一 热,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让她别一意孤行,一定要等我一起,让我陪她。小 娟没有说话,我当她默许。

晚上十点的时候,小娟情绪稳定了很多,我起身要走。小娟看着我欲言又止, 但还是一言不发走到门边,帮我开门。我走出房门,小娟已久伫立在门口,默默 看着我。我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难过,于是伸手抚摸着小娟的脸,微笑道:“你比 以前瘦了很多。”小娟红着眼圈,低头,轻声道:“你走吧,路上小心点。”说 完,她关上了门。我面对这扇门,良久,大脑里一片空白,长长叹了一口气,转 身离开。

我打了个电话给伊藤绮美,向她表示歉意,说刚才有事儿一直脱不开身。伊 藤绮美说她不是一个笨女人,不会死守男人随口而出的承诺,言下之意,她根本 没有等我一起,自个儿先吃了。她就告诉我一个酒吧的地址,让我和她在那里碰 头。

就在我等红灯的时候,接到司马越越的电话。司马越越责怪的口吻道:“叔 叔!你什么时候回家啊,我都快饿死了,我要吃嘉兴肉粽!”我惊讶道:“冰箱 里不是有五个吗?”司马越越道:“唉,别提了,都让那个毛老头吃了!”我呵 呵笑道:“看来你对我还特别照顾才叫叔叔的,其他男人你都叫老头嘛。”司马 越越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嘛!你再不回来,哼!”我问道:“你想干嘛?” 司马越越得意洋洋道:“你的人体写真还在我手里呢,哼!”我笑笑道:“别玩 了,你随便叫点外卖先吃着,我今晚有事情。”司马越越神秘道:“你要是回来 呢,我就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保证你兴奋得整晚整晚睡不着!”我哈哈大笑 道:“你能有什么秘密,告诉我你还是处女?算了吧,赵本山也不一定能忽悠到 我呢,就你?”司马越越认真道:“叔叔,真的,真的,不骗你!你发大财了!”

我一边朝酒吧的方向走,一边笑着问道:“怎么啦,我上次买的彩票中奖啦?” 司马越越道:“你那堆彩票,我早给你对过了,都扔垃圾桶了!”我不想再和司 马越越纠缠下去,对她道:“好了,丫头,我快到目的地了,不和你说了,还有 朋友在等我呢。”司马越越不屑道:“又是伊藤绮美那个妖精?”我呵呵一乐, 答道:“你才是小妖精呢!”说完,我就挂了电话,任凭司马越越怎么打,我就 是不接,急死那丫头。

我赶到酒吧的时候,找不到伊藤绮美,打电话给她,她似乎在睡觉,睡意惺 忪道:“对不起,我实在太累了,而且喝多了点,所以就在酒吧附近开了个房间, 懒得回去了。”我兴奋得一把拉开副驾驶前的储物箱,没有安全套,这才意识到, 现在开的不是我和西哥的JEEP. 我敲了敲酒店的房门,伊藤绮美穿着酒店的睡衣, 将门拉开一条缝,对我道:“你怎么还是来了?”我微笑道:“到都到了,怎么 说也要坐会儿,喝杯茶了再走。”伊藤绮美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门,让我进了 房。伊藤绮美又钻进了被窝,我就在她床沿坐下,看着她不说话。

伊藤绮美问我道:“你刚才那么匆忙,什么事?”我笑着道:“我去了一个 老朋友那里,她叫小娟。”伊藤绮美微微笑了笑,背靠着床头坐好,问我道: “老情人?”我摇摇头道:“不是,出了点儿事,所以过去看看。”伊藤绮美对 我道:“好渴,能帮我拿杯水吗?”我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她。伊 藤绮美继续问道:“很重要的事儿吗?”我叹息道:“她儿子丢了。”

伊藤绮美手中的矿泉水瓶突然脱手,掉在被单上,滚落到地上,溅得到处是 水,激动道:“儿子丢了?”我看着伊藤绮美吃惊紧张的表情,疑惑道:“你紧 张个什么劲儿呢?”伊藤绮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神情尴尬道:“对不起, 对不起,可能由于女人的天性吧,唉,真是可怜。” ----------   第二季 038.

我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抽烟,盯着墙上的一幅风景油画入神,画面上有一 条河,一个大风车。看上去我很欣赏的样子,其实我的心并未停留在这幅画上, 而是悄悄留意伊藤绮美究竟会好奇的关注我几次。我需要的只是这种专注的态度, 男人专注的时候,可以成倍增加对女人的吸引力。伊藤绮美看我一直默默盯着油 画入神,至少全神贯注静静望着我3 秒以上,然后她缓缓侧身,稍稍抬头,开始 和我一起欣赏墙上那幅油画。长时间摆一个酷的姿势,确实很累,但为了伊藤绮 美尽早在我面前脱掉睡衣,我还是忍了。我眼睛的余光,似乎看到了伊藤绮美胸 前睡衣交叉口的地方,1/3 的乳房若隐若现,白皙细腻,富有弹性的样子。我很 自然的坐在了她的身边,双手撑在床上,身体微微后仰,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幅 油画。

我现在的位置,应该可以更加清楚地窥探她睡衣之中的日月乾坤。当然,我 得找个借口先让眼睛离开那幅油画。于是,我装作太累,空出右手揉了揉眼睛。 这有两个好处,一是我靠左手维持上身的平衡,那么就可以顺水推舟的将身体靠 向伊藤绮美;二是我右手揉眼睛的时候,可以遮挡我眼神的实际方向。睡衣也是 白色,但却太呆板,不及她胸口皮肤的白那么柔和而富有生气。从脖子开始往下 延伸,到达双峰交汇的沟壑,随之而呈现的,是完美隆起的边缘,自古以来,这 种具有魔力的曲线衍生,让多少荷尔蒙男人倾倒。人体的凸起,凹陷,以及沟壑 部分,永远是最吸引异性的,绝对能在瞬间引爆常人欲望的小宇宙。我不是常人, 所以伊藤绮美这旷古绝今的乳沟一下引发了我的大宇宙,没办法,我只好翘起二 郎腿,这样不至于让自己太难堪。

伊藤绮美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草原那边传来:“阿抗,你看够了没有?”我 心头一惊,尽管脸皮忒厚,终究还是红了,只得尴尬干笑,自嘲道:“对不起, 实在太迷人了……”伊藤绮美道:“是啊,我也很喜欢,你知道这是谁的作品吗?” 这时,我才意识到她并没有发现我刚才偷窥她。我微笑反问她道:“你知道?” 伊藤绮美摇摇头,眼光仍然停留在那幅风车油画上,似乎有些入迷了,轻声道: “太美了,真希望和心爱的人一起生活在画里。”我心想,既然她也不知道,那 么体现我博学多才的机会就来了。我脑海中迅速搜索了一下和油画有关的事情, 发现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记得《泰坦尼克号》里那个丰满的女主角说过什么莫奈。 我想反正都是老外,应该都差不多,再定眼一看这画的意境,似乎还和电影里那 个莫奈的越来越像了,于是指着油画对伊藤绮美慢条斯理道:“你看,碧波荡漾 的河湾,乌云翻滚的天空,高耸的风车就这样静静的耸立,这种庄严,巍然,神 圣的感觉一下就出来了!莫奈知道吗?我很喜欢他。”

果然不出所料,伊藤绮美转过头,惊讶的看着我,然后微笑道:“真看不出 来,你对油画还这么了解。”我谦虚道:“也谈不上了解,只是平时积累的稍微 多些,艺术这种东西,就好比音乐和美术,其实还是相通的。”伊藤绮美钦佩的 点点头,然后走到油画前面,用手指触摸了画面,然后弹弹手指头,回头对我道 :“但这幅临摹品却没有体现原作的精髓,对于云层色彩的运用不够细腻,不过 能够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伊藤绮美看了看挂钟,说太晚了,想休息。我当然明白她这是下逐客令,于 是赶紧趁她刚才对我产生的好感还没有完全消失,提出了我可以睡另外一张床的 君子想法。只要能先留下,还怕两个人不滚在一张床上?这手法我太熟悉了,不 就是对付女孩的常规套路吗?男人开始总会安慰女孩儿,只是抱抱,然后呢,只 是亲亲,再然后呢,只是摩擦摸擦,不会放进去,最后呢,只放一半进去。完事 儿之后,女孩一边哭一边骂,禽兽,不是说只放一半的吗?这时候男人反而责备 女孩儿了,说什么呢?这不说的是放后面一半吗?

我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因为伊藤绮美死活不同意,无论我怎么说,怎么装作 不在乎,她始终都是微笑着摇头。我心想,这女人,真没劲儿,看来教了她半天 的油画知识,白教了!临走时,伊藤绮美送我到门口,等我走到走廊上,她从门 后探出个头来,意味深长笑着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刚才那幅油画是《韦 克的风车》,雷斯达尔的作品。”说完,门关上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走廊盯着她 的房门犯傻。我愤愤道:“这婆娘,存心把我当羊肉串涮是吧?你知道就早说啊, 用,用得着这样损我吗?”

走出酒店门口,我才想起,要还她车钥匙的忘还了。本想再回去还给她,后 来一想,免得又自讨没趣,还不如自己多爽一晚算了。于是,开着伊藤绮美的宝 驴上了高架,直接1 档全油门,车如离弦之箭朝前方飞驰,等到发动机嘶鸣无法 往上提速时,我才换档,那感觉,舒马赫开F1一样,爽得不行。这种开法对车损 耗好像不小,不过对于车手来说感觉很过瘾,忒有快感。从酒店一路到我住的地 方,我始终用这种方法折腾这个宝驴,由于驾驶途中过度兴奋和紧张,竟然全身 湿透,不过实在太值了,那感觉和干了伊藤绮美一把没两样!

我打开房门的时候,客厅灯火通明,能亮的灯都开着。茶几上放着小毛修好 的那个破樽,司马越越这丫头穿着吊带衫和一条黑色的低腰三角小内裤,拿着一 个放大镜对着樽,有模有样的看来看去。知道我进门,她竟然头也不转一下,仍 然仔细的看那个樽,然后兴奋道:“叔叔!你发财了!”

我看她这个样子,真差点笑得肚子疼。司马越越在我面前好像从来不注意男 女有别,这点让我高兴也让我懊恼。我拿起沙发上一条毛巾毯扔向司马越越,对 她道:“你别穿着个三角裤,翘着个小屁股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他妈不阳痿!” 司马越越呵呵一笑,朝我吐了吐舌头,将毛巾毯围在腰间,对我道:“你不老说 就算我脱光了,你也没兴趣的吗?”我咽了一口口水道:“嗯,我伸进去了也不 会动,你信不信?”司马越越哈哈大笑,然后裹着毛巾毯一下倒在沙发上,然后 双手伸开,翻了翻白眼,作晕倒装。片刻,她一下坐起来,不停的朝我摇头,然 后故作怯生生的样子道:“我不信……”

我问司马越越道:“小毛走了?”她答道:“早走了,哼,还把冰箱里的肉 粽叶带走了!”说完,司马越越一下跳起来,跑到我前面,双手勾住我脖子,撒 娇道:“叔叔,我要嫁给你……”我一把将她的手拿开,一边道:“好,好,好, 等你发育成熟了就去拿证。”司马越越撅嘴道:“人家早发育成熟了嘛,你知道 的啊。”

我将茶几上这个樽拿在手里,坐在沙发上端详,对司马越越道:“以后别对 我有非分之想,我是你叔叔,那结婚不成乱伦了?”司马越越盘腿,面向我,坐 在我身边,然后突然双手握住我的头,用力一扳,我日,我分明听到我颈椎骨咯 吱咯吱的响!我就这样被她扳得和她面对面,脖子拧了整整45度。司马越越一本 正经道:“毛老头说这是送给你的,叔叔,你发财了,这个是古董呢,西周时候 的樽,至少价值600 万左右呢!所以,我一定要嫁给你的!”这他妈什么逻辑嘛, 我被她搞得哭笑不得,于是把手里的樽递给她道:“你喜欢?那我送给你好了。”

司马越越伸出小手指,一定要和我拉勾,还不放心,又找了张白纸,特意让 我写清楚。不就是个破樽嘛,能让司马越越这丫头这么开心,我就什么都依她吧。 我写好字条,签好字,然后递给司马越越,笑道:“君子一言,宝马难追!”司 马越越接过纸条,起身在我面前弯腰鞠躬道:“美女一言,奔驰靠边!”她居然 没有穿胸衣!正要多看两眼,司马越越站直身,稚气未脱的暧昧眼神,眨了一下 左眼对我道:“发育成熟了没有?”我点点头道:“嗯,没想到就这么几天,真 的长大了点儿。”

司马越越又拿着放大镜,对着茶几上的樽上上下下仔细的看,边看边道: “叔叔,真的是好东西!”我打开电视机,对她笑道:“上次小毛就带着这玩意 儿来过了,还摔碎成几块,太假了,扔了也可惜,所以他就黏接完整之后,这才 送给我当装饰品。”司马越越回头看着我,认真问道:“叔叔,你说摔碎成了几 块?”我点点头道:“是啊,怎么啦?”司马越越连连摇头,肯定道:“不可能! 我仔细看过好几遍了,这个樽就底部破了一块,底座有些坏掉,其他地方都是完 整的!”我伸手用手指在樽的中部敲了敲,嘲笑道:“你懂个毛啊,还搞得专家 一样,我亲眼看着摔碎成几块,还能假?”司马越越歪着小脑袋,思忖片刻,然 后对我道:“叔叔,你相信我啊,如果真的是黏接上的,我绝对不会看走眼的! 对了,小毛怎么会得到这个樽的?”我实在不想纠缠下去,对她道:“祖传的。”

我看司马越越特认真,还对着那个樽发愣的样子,真有些好奇了,于是关了 电视,望着她道:“你凭啥让我相信你啊?” ----------   第二季 039.

司马越越看我不相信她,急了,一拍胸脯,神气道:“就凭我是……”说一 半,她停住了。我望着她,右手抬起,朝她用力一扬,故作正经道:“继续吹!” 司马越越小嘴噘得老高,耷拉着眼皮,然后又朝我偷偷瞅了一眼,突然跳起来双 脚叉开落地,侧弯腰,头也偏向一边,双手同时分别做了个V 的手势,笑呵呵慢 腾腾道:“就凭我是……”停顿片刻,快速道:“青春无敌美少女!”我笑得腰 都弯了,一边笑一边对司马越越道:“你,你,你还少说了两个字!”司马越越 站好,疑惑的表情问道:“哪两个字?”我很认真对她道:“Oh yeah !”

司马越越从房间里拿出一个毛巾被,小心翼翼将这个樽一层一层包好,然后 抱在胸前,拍了拍自言自语道:“哎呀,今晚就你陪我睡了。”我眼皮一抬,满 不在乎故意道:“今晚我真不能陪你睡,要不下次吧?”司马越越转头望着我, 噗哧一乐道:“少臭美!整天想着老牛吃嫩草,德行!”我叼着香烟,眯着眼睛, 呵呵道:“你不勾引我,我能有这想法吗?”司马越越甜甜的笑,然后骤然收敛 笑容,扭过头去,走到卧室门口,小屁股正对着我,夸张的左扭,右扭,再左扭, 让我想起了儿时最喜欢的唐老鸭。

一日不见西哥,如隔三秋四夏。我赶到仙踪林的时候,西哥对着韩穆思有说 有笑的,并排坐在靠墙的一个位置。西哥一眼看到我,笑着朝我挥手,叫春一样 扯着破铜锣道:“阿抗,等你半天了,又去谈恋爱了?”我径直走到他们对面的 椅子上坐下,将手机和香烟放在桌上,学着赵本山的样子抹了一把脸,叹气道: “你瞅瞅,要不为了看韩穆思,我出这身汗真是太不值了!”韩穆思莞尔一笑, 低头就着吸管喝了一口饮料。

韩穆思这个女人,说真的,很性感,无论是从她那不经意的笑容,还是从她 一如既往暧昧的眼神,或是那可以媲美奥迪A6的臀部来说,确实让人有想抽搐的 感觉。而且,她这种性感很内敛,并非洋子所表现出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只要抬 头挺胸双腿交叠穿着高跟鞋靠着墙壁一站,就可以让男人双腿发软的性感。气质, 对了,韩穆思的性感来自她的内在气质,也正是这一点,可以弥补她并非倾国倾 城的容貌和不够‘胸狠’得让男人口干舌燥之胸部的不足。女人,由内而外的美 丽,用在她的身上真是太准确了。我觉得韩穆思是个很适合做太太的女人,不张 扬,不惊艳,却自始至终散发出一种让人心动的吸引力。

我一边看酒水单,一边问西哥道:“昨日你们不还吵架吗,现在好啦?”西 哥笑笑道:“床头吵架床尾合呗!”韩穆思仍然没说话,只是微微笑。我心里想, 这女人,也忒矜持了,西哥居然能从小毛手里把她抢过来,真是怪了。我还在犹 豫点啤酒还是点果汁,西哥豪情万丈道:“千万别客气,随便点,哥们儿今天心 情好!”我呵呵笑道:“你别想着替你省钱!”说完,我叫来服务员,点了一份 最贵的饮料。点完之后,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抬头问西哥道:“你不会又 忘了带钱包吧?”韩穆思捂住嘴,偷笑。

我手指头敲了敲桌子,对韩穆思道:“我说韩同学,你别老笑不说话啊,你 这性格怎么会喜欢上西哥这种大老粗的啊?”西哥翻着白眼道:“男人粗当然受 欢迎,你嫉妒是吧?”韩穆思终于说话了,嗓子沙哑道:“我喉咙不舒服。”我 故作吃惊道:“敢情昨晚被什么东西堵了吧?”西哥坏笑道:“嗯,今晚再用个 东西捅捅就好了。”韩穆思含羞一笑,应该用手在桌子下用力掐了西哥大腿一把, 不然西哥不会‘啊’的一声惨叫。西哥道:“我,我说的是用筷子捅嘛!”

我奇怪西哥怎么突然叫我来这里,西哥说等下就知道了。韩穆思又笑,这让 我心里有些不踏实,总觉得笑里藏刀似的。这时,韩穆思桌上的手机响了,她看 了一眼号码,将电话掐掉,若无其事的继续喝饮料。西哥看了她的手机一眼,没 吱声。我正准备找个话题,活跃下气氛,韩穆思手机都在要命的响。这下西哥有 些不舒服了,一把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将手机用力往桌子上一拍,质问韩穆思 道:“昨晚不是说一刀两断的吗?你这什么意思?”韩穆思有些胆怯,面带难色, 对西哥温柔道:“我不是没接吗?”西哥道:“你跟他把事儿挑明,让他以后死 了那条心,不就行了?”韩穆思似乎有难言之隐,委屈道:“我……我这……”

西哥打断她道:“别说了!他不就有几个臭钱吗?”说完,西哥拿起韩穆思 的电话,拨了过去,任凭她抢来抢去,西哥左闪右闪,根本不理会气得快要哭了 的她。西哥对着电话道:“小毛,你他妈啊是不是男人啊,这样有意思吗?”我 赶紧将耳朵凑到电话边,听得小毛道:“西哥,你这吃什么干醋啊?我不是男人, 那你是男人啦?”西哥道:“我警告你,你以后要再这样胡搅蛮缠,我就不给阿 抗面子了!”我斜眼望着西哥小声道:“你这是哪儿跟哪儿?”小毛道:“我懒 得和你说,你快把电话给韩穆思,我有事儿找她。”西哥激动道:“你有本事就 过来找老子单挑,思思已经烦你了,知道吗?”西哥居然叫韩穆思为思思,让我 感觉面前的饮料杯里装的液体一下变成了腥味贼重的马尿,那恶心感觉绝对是非 同寻常啊!

电话挂了,西哥似乎还怒气未消,以至于打火机打了几次还没着火,好不容 易点燃香烟后,对我道:“阿抗,你不知道,那小毛真不是个东西,明知道思思 弃恶从良跟我好上了,他还老骚扰她,严重影响了我和思思的正常生活,你说我 能对这种不道德的行为忍气吞声吗?”我眉头紧蹙,两个手指捏着鼻根揉了揉, 不紧不慢道:“按理说小毛不是那种性格的人啊,何况他还找过我,也好像没有 表现出对你和韩穆思有什么不满。”西哥问道:“哦?他找你干嘛?”我睁眼, 两个眼珠来回转了转,感觉舒服些了,对西哥道:“其实也没啥,他拿了个破铜 烂铁到我家里,说是西周时代的古董,结果还被我砸碎了。”西哥有些不满道: “就是,我就知道这孙子专搞歪门邪道,迟早出问题,说不定哪天就进了班房, 一辈子出不来。”

一旁的韩穆思听西哥这么说,眉头紧蹙,看上去有些不高兴,带着情绪道: “西哥,怎么说你们还是兄弟呢,何苦说话那么绝呢?”我手指夹着香烟,朝西 哥点了点道:“的确,你这话说得有些不厚道。”西哥没有理会我,缓缓转头, 看着韩穆思,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说思思,你怎么老对他还念念不忘的?你 要觉得我穷,配不上你,你早甩个话给我,我立刻就闪!”我以为韩穆思听西哥 这么说,要来点儿脾气了,却未料到韩穆思歉意一笑,抓住西哥的手臂轻轻摇了 摇,轻声细语道:“西哥,你说哪儿去了?我下次注意,好吗?”我真是想不通 了,昨晚还听见两个人大吵大闹的呢,怎么过了昨晚,这韩穆思就换了个人似的, 突然小鸟依人了。这韩穆思,还是幼稚,她不懂得要吸引男人就是要让男人得不 到。相反,西哥这孙子太懂女人了,他了解吸引女人就是要让女人最大程度的得 到满足。

这一次接触,让我对韩穆思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她是一个猫一样的女人,而 且还是一只波斯猫。西哥更像是一条藏獒,桀骜不驯,勇猛强悍,对于猎物的专 注和占有欲,足以让周围一切为之戚戚然。他们两个在一起,我怎么看都感觉是 艺伎嫁给了相扑运动员,无论从性格,还是从外形来看,都显得忑不协调。西哥 怎么说还是有一丝大男子主义恶习的,从韩穆思那顺从的神情来看,她似乎很享 受这种逆来顺受的感觉。一个萝卜一个坑,看来,韩穆思这个坑还真的对上西哥 这个大萝卜了。

坦白的说,我不喜欢韩穆思这种性格,太小女人了,温柔得让我想伸手扇她 两个耳光,我还真不信她就一点脾气没有。想当初,小毛将她带给我们认识的时 候,她一脸淡然,宛若观世音下凡。我当时还以为她第一次见到我们哥儿几个流 氓一样,要么被吓着了不敢说话,要么就是故意装清高,现在看来,是她性格使 然,天生的多愁善感,不喜欢多说话的女人。这种女人,和她做爱的时候,她就 是有了高潮也不会喊,实在忍不住了,也只会哼哼唧唧几下意思意思。一句话, 她不是性情中人,是否适合西哥我不清楚,但是肯定不适合我。我又忍不住内心 深处给她做了一个总结呈辞:韩穆思的性感被她的性格浪费了,实在可惜。

西哥喝花式果汁的时候,嘴角占了一些泡沫,一旁的韩穆思抽出一张餐巾纸, 很小心的替西哥擦了擦。我恨不得抱着自己脑袋撞墙,也许看着别人这样感觉不 爽,要真到了自己身上,可能也会觉得甜蜜吧。不过,我心底始终相信,这世界 上除了洋子最配西哥,神州大地,还能孰与争锋?

我想西哥叫我来,也不会只是让我看看韩穆思的,果不其然,西哥是想对我 说另外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完全在我意料之外,听到西哥这个安排,我差点把自 己内裤都送给西哥,一个劲儿握住他的手,激动道:“西,西哥,您过了,实在 太过了,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西哥送我情啊!”

兴奋之余,我冷静下来,吸了一口饮料,歪着头问西哥道:“伊藤绮美她能 同意吗?” ----------   第二季 040.

西哥看着我,两个眼睛瞪得牛卵子一样,对我道:“你还别说,我都以为她 不会同意,可没想到她答应得还挺爽快!疙瘩都没一个,一口就应了!”我笑得 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递给西哥一根烟,乐呵呵道:“都怪我品德兼优,西哥,你 别不承认,这点你确实不如我。”西哥拉着韩穆思的手,叼着烟,起身要走,对 我道:“承认,当然承认,承认脸皮不如你厚嘛。”我疑惑的看着西哥和韩穆思, 问道:“怎么我一来你们就要走,坐会儿陪陪我啊!”西哥道:“走什么?去卫 生间呢。”

我左等右等,还是不见他们两个人影,脖子都快望歪了,迫不得已,也起身 准备去卫生间。这时,手机消息来了,是西哥的,对我道:“别等了,我们早走 了,对了,别忘把单买了。”我缓缓转头,望着窗外霓虹闪烁的街口,自言自语 道:“老子日你个仙人,西哥你太妈太没品了!不就一百多块的事儿嘛,算了, 不能把你惯坏了,下次找你要回来。”

到了小区门口,在便利店扛了一箱三得利啤酒,心里美滋滋的,暗想这小日 子过的还蛮安逸。刚走出便利店门口,口袋里手机响个不停,我又懒得放下啤酒, 于是就小心翼翼的空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口袋比较紧,手机还没掏出 来,一个重心不稳,肩膀上的一箱啤酒‘砰’的摔在了地上。我窝火的要命,掏 出手机正要骂这个打电话的霉人,一看却是伊藤绮美。伊藤绮美似乎有些不耐烦, 先发制人道:“你什么时候回家?难道要我在你家门口站通宵?”我惊喜道: “你在我家门口?”想到西哥刚才和我说的,真是不可以思议,怎么说搬就搬了, 也不给我一晚上时间消化下兴奋情绪。伊藤绮美道:“西哥没有告诉你?”我笑 道:“告诉了,告诉了,家里不是有人吗?”伊藤绮美埋怨道:“她会给我开门 吗?你家门铃都被我按坏啦!”

我打开箱子看了下,还好,有两瓶啤酒比较坚强,于是提在手里,一路小跑 往家里赶。家门口,看到伊藤绮美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靠墙站着,身边放着一个 很大的拉杆箱。我二话不说,立刻掏开钥匙开门。插钥匙的当儿,顺便低头瞄了 一眼伊藤绮美胸口,太挺了,两个浑圆浑圆的劳什子,紧裹着这一对宝贝的职业 装在扣子的地方都形成了一条一条的微小的皱褶,似乎还有快撑不住的感觉。

司马越越戴着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看电视,摇头晃脑的,不亦乐乎。我走到 她跟前,轻轻拍了一下她小脑袋,然后拉下她一边耳机,对她道:“看电视就看 电视,哪里有你这样一边看电视还一边听MP3 的?”还没等司马越越说话,一旁 的伊藤绮美道:“不这样,不就没有借口说听不到门铃声了?”司马越越回头看 了看伊藤绮美,故意惊奇问我道:“叔叔,怎么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大姐啊?”我 看着司马越越俏皮可爱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顺便瞟了一眼伊藤绮美,她似乎 有些生气了。我想,司马越越对她大姐的称呼,足以让她郁闷到月经不调了,毕 竟,几乎所有的女人都会因为其他女人的年龄优势而自卑。

伊藤绮美即使心里想扇越越两个耳光,表面上也得装得有风度有涵养,和一 个小丫头计较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于是伊藤绮美当司马越越是空气,没有理会她, 对我道:“阿抗,帮我把箱子拉到你房间。”我右手刚抓住箱子的拉杆,沙发上 的司马越越触电一样蹦了起来,小兔子一样跳到我身边,双手在我脖子上一勾, 娇滴滴道:“叔叔,你帮我去放水,我要洗澡澡了……”我瞪大眼睛看了看司马 越越,又转头看了看伊藤绮美。伊藤绮美走到箱子边,一把拉过拉杆,径直朝我 房间走去,走到卧室门口时,回头意味深长,嫣然一笑道:“你就是和她一起洗 我都没有意见,记住,别太吵。正好,以后你的房间就归我了,没有事情,就不 要烦我。”说完,伊藤绮美砰的关上了门。

我将司马越越小手拿开,责备道:“吃春药了?”司马越越故作认真地样子 点点头道:“嗯。”我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对她道:“我明白你一直想占有我, 不用急在一时啊,来日方长嘛。人家只是借住一阵子,你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司马越越扑哧一笑道:“臭美!”说完,又撅嘴道:“哼,狐狸精,我就气她!” 我伸手捏了一下越越的小鼻子,微笑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司马越越嘟着 小嘴,不乐意道:“她是女人,我可是女孩儿!”我故作轻蔑道:“来例假没有? 司马越越点点头,呵呵道:”当然啊。“我也点点头道:”那就是了,这就是衡 量女人和女孩儿的首要准侧,你别真当自己是青春无敌美少女嘛。“司马越越做 了个鬼脸,笑笑道:”人家本来就是嘛,是你不识货。“

“啊!……”一声惨叫从卧室里传出来,我迅速起身冲向门口。门开了,伊 藤绮美一脸苍白,一边拍着自己胸脯,一边气喘吁吁道:“小强,两只小强……” 我松了一口气,叹息道:“算我求你们两个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别大呼小叫的, 老搞午夜惊魂,实在吃不消啊!”伊藤绮美闪到我身后,指着房间里道:“真的, 你不信你去看,真的有小强!”我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一本正经道:“我的衣 服都是一个礼拜统一洗一次的,有一两个小强光顾下,这不很正常吗?你看到几 只?”伊藤绮美惊魂未定,在我面前伸出两个修长的手指,咽了一下唾沫道: “至少两只!”我安慰她道:“我就说嘛,就知道你看错了,一个是大强,另外 一个才是小强,我说怎么一下出来两个小强了。”伊藤绮美好气又好笑,撇嘴道 :“哼!”

司马越越赤着脚,拿着扫把走进我卧室。我叫道:“越越,你干吗呢?”她 回头,眯眯眼睛,带着轻蔑的笑容看了看伊藤绮美,然后右手捏拳朝我扬了扬, 对我道:“消灭小强!”说完,她顺手将卧室门关上。我微笑着对伊藤绮美道: “你看,人家比你小多了,多勇敢!”伊藤绮美脸红,不好意思笑笑道:“那不 一样,我天生就怕那些东西嘛。”

我从冰箱拿出一瓶冰啤酒,倒了两杯,递给伊藤绮美一杯道:“压压惊,你 以后勤快点,如果每天帮我洗衣服的话,小强就会撤退的。”伊藤绮美不屑道: “切,少来,你还是让你的什么越越洗吧,我可没那爱心。”

卧室里很快传出来扫把打击地板的声音,伴随着司马越越英勇的叫喊:“我 打,我打,我打打打……”我和伊藤绮美朝卧室望了望,不约而同相识一笑。

一口冰啤酒还没有完全流到胃里,卧室里又传来司马越越的惊叫:“啊!啊 啊啊!”我赶忙拧开卧室门,看到司马越越手里提着拖把,靠着墙,哇哇哭了起 来。我走到她身边,上下打量一阵,诧异道:“越越,你这是怎么啦?打死两个 小强也不用伤心得这样吧?”司马越越还是哭个不停,然后抬起右脚,左手朝下 指了指,抽泣道:“你快帮我拿掉啊……”我坐在床沿,将她右脚往上提了提, 原来小强被她踩了个稀巴烂,粘脚底了。一旁的伊藤绮美,拿着酒杯,幸灾乐祸 的呵呵笑个不停。

我走到床头柜边,抽出两张餐巾纸,正要转身,纸巾盒旁伊藤绮美的手机响 了,我顺手拿起来,准备拿给她,无意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屏幕上显示两个字: 皓皓。 ----------   第二季 041.

我“皓皓?”我情不自禁小声惊呼。伊藤绮美迅速走到我身边,一把抢过我 手里的手机,若无其事微笑道:“怎么啦,难道你也有朋友叫皓皓?”我满脸狐 疑的盯着伊藤绮美,沉默片刻。伊藤绮美拿着手机向客厅走去,接了电话之后, 便一直和对方嗯,嗯,嗯的,随着就结束了。我心想,这女人肯定有问题,生怕 我听出什么头绪不成,所以打电话才像出门在外干坏事的老公一样装酷,除了点 头和嗯几声就没别的了。

我细心的替越越用纸巾将她的脚底板擦干净,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脚背, 抬头朝她笑道:“好了,以后可别逞英雄。”司马越越看我的眼神突然变得暧昧, 从我从事谈情说爱行业的经验来看,绝对不是装的。我正有些心旷神怡,她突然 抱住我的脖子,猛得在我脸上亲了一口,除了口水润滑脸面的感觉,‘啵’的一 声声响,更是响彻云霄,让我振聋发聩。虽然我多少有些心理准备,但这一下, 还是突然了点,除了故作委屈,我实在没有更好的表情。越越在我耳边道:“我 爱死你了……你那个小强,是我故意踩死的啦,还好你有良心,不然就再也不理 你了!”我心头一惊,咯老子的,看来不单是女人,就算是个女孩儿,男人还是 得提防着点儿!

伊藤绮美站在门口,看着我和司马越越,笑着道:“你们两个倒挺亲热的。” 我这才意识到越越还勾着我脖子,于是将她推开,对她道:“好了好了,看把你 吓成这样。”司马越越又一下将我抱得更紧,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由于我已经 蹲在地上,差点被她这热情的一抱推倒在地。司马越越一副很害怕的样子道: “好怕,好怕,好怕怕……”我心想这也太假了,当伊藤绮美是小孩子呢?我朝 伊藤绮美尴尬笑笑,正在犹豫该怎么解释才好,只见伊藤绮美突然脸色一变,‘ 哼’了一声,转头又回到客厅,将手中的杯子狠狠望茶几上一放,天啊,我的新 茶几,感觉那一下砸我心坎上一样。不用说,越越这个丫头肯定刚才背着我对伊 藤绮美做了什么鬼脸故意气她,我用力将她从我怀中分开,看着她满不在乎,得 意洋洋的样子,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这一急,我神经中枢都开始疼了。

我走到客厅,在伊藤绮美的身边坐了下来,也跟着她一起看电视,可心里一 直在嘀咕,我的亲妈妈哦,这以后日子咋过啊。伊藤绮美没过来时候,一直骂西 哥不仁义,这下真过来了,倒是自己惹火烧身,一个淘气包就不得了了,现在又 多了千金小姐,最难的就是在解决阶级内部矛盾的同时,又还得在表面形式上一 碗水端平。这可是伊藤绮美刚刚搬进来的第一天,以后前方路途遥远,日日长夜 漫漫,我真是无心睡眠了。

司马越越这个丫头鬼精灵一样,她一看我坐沙发上,她也立刻不吵不闹,安 安静静的坐在我另外一边,双手抱膝的同时,还将她那个小脑袋很自然的靠在我 的肩膀上。我瞟了身旁的伊藤绮美一眼,她似乎正在看电视,没有注意到我。我 暗自用力将肩膀耸了耸,暗示越越坐好。没想到越越嗲嗲道:“恩……别耸嘛, 我这样靠着看电视舒服嘛,人家打了半天小强,累也累死了。”

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门铃响了一下,接下来就是砰 砰砰的捶门声。我赶紧道:“我去开门。”留下伊藤绮美和一脸不乐意的司马越 越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开门,我差点热泪满襟,一把紧紧抱住门口的西哥道: “西哥,我想死你了!”然后在他耳边小声道:“你来的太是时候了,正在搞内 战呢!”

西哥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笑呵呵进了屋,一边将身上的衬衣脱掉,一边和她 们两个打招呼。我笑道:“西哥,知道你胸肌比越越发达,也用不着一进屋就脱 个精光吧。”越越朝我瞪眼道:“喂,胸大无脑呢,够用就行了,我还没嫌弃你 呢!”都怪伊藤绮美的胸脯丰满了些,所以越越一句话出口,她就立刻有了反应, 从容笑道:“就怕胸小也无脑,那岂不是更惨?”司马越越转头看着伊藤绮美道 :“你……”我和西哥相识一笑,只不过我是苦笑,西哥是幸灾乐祸的笑。

我赶忙对越越道:“越越,去给西哥拿瓶啤酒。”西哥将衬衣往沙发靠背上 一扔,大声道:“日他个仙人,老了,大半夜的,她偏要跑步,害得近日肾亏的 我出了两身冷汗,要不是她几个老同学叫她过去通宵K 歌,这还不知道跑到什么 时候。”我接过西哥手里的香烟,问道:“韩穆思不是挺听话的吗,她叫你跑步 你不去不就行了吗?”西哥将手中香烟点燃,往沙发上一坐,二郎腿翘在了茶几 上,对我道:“原则问题男人说了算,这琐碎小事儿,当然还是得听女人的,我 这是尊重女权,提前让她享受男女平等的优越性,你一大老粗,算了,和你说了 你也不理解。”

司马越越坐在西哥身边,将啤酒递给西哥道:“西哥,你最喜欢了,特冰!” 西哥笑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对我道:“哟,阿抗,我怎么觉得越越这丫 头越来越懂事了啊?”司马越越不服道:“西哥,说什么呢,我一向很懂事的啊!” 然后,她一个一个扮着手指头道:“平时我扫地,做饭,洗衣……对了,阿抗的 内裤都是我洗的!”一旁的伊藤绮美微笑道:“都是些仆人干的事儿,可以请个 阿姨来做啊,我在西哥家就一直这样的,对吧?”西哥哈哈干笑两声道:“嗯, 嗯,不过,伊藤同学啊,这个,这个……怎么说呢,劳动光荣嘛!”西哥弹了弹 烟灰,对着越越又道:“不过,越越你这个丫头也不对,阿抗有手有脚的,你不 能老纵容他啊,再说,洗洗内裤,他不会在乎的,你要真让他感激,你就帮你洗 洗他内裤里面罩着的那玩意儿。”司马越越没有丝毫迟缓,立刻接口道:“有啊, 有啊,也洗过的啊!”西哥和伊藤绮美同时转头惊讶地望着我。我急了,赶忙摆 手解释道:“没,没,越越,这,这丫头瞎说呢,唉,真没!”吃了羊肉,惹一 身骚,我也忍了,但让我背这无缘无故的黑锅,我可不干。

西哥将电视调到体育频道,然后头也不回道:“阿抗,去煮点面条,饿得我 胃都在跳街舞了。”伊藤绮美回头看着我,莞尔一笑道:“阿抗,我也饿了,多 煮一份,好吗?”我还没来得及答应,一旁的司马越越道:“叔叔,我也要!” 西哥嘲笑越越道:“什么叫我也要?要吃面条就说清楚,你要是要别的,阿抗能 做的,西哥我一样能做,而且还比他做的更有难度,更有质量,知道不?”我边 朝厨房走去,边摇摇头道:“我这小家,迟早要让你们吃穷了。”

刚刚进厨房,就听得客厅里面司马越越的叫声:“西哥!我要看动画片!” 我从厨房探出个头,想告诉司马越越孔融让梨的故事。西哥一把将遥控器插进了 自己裤裆里面,一边津津有味看着足球转播,一边道:“行,有本事你自己拿吧。” 我偷偷好笑,又回到厨房,刚打开冰箱门,客厅传来西哥的惨叫:“啊!女流氓! 抓错啦,哎哟,疼,疼……我拿,我拿给你……”我暗自叹息道:“唉,刚刚应 该提醒西哥的,这招对越越这丫头不管用,我已经中过招了。”

我回到客厅,拿着一包少得可怜的面条,对他们三个道:“没法子了,面一 个人吃都不够,怎么办?”西哥道:“那不成,我现在就特想吃面,要不开车出 去找地方吧。”司马越越把小脑袋摇得我眼睛都花了,嘟哝道:“我才懒得去呢。” 伊藤绮美对西哥道:“那我陪你一起。”西哥击掌,然后指着伊藤绮美夸奖道: “女人啊,要都像你这么善解人意就好了。”西哥和伊藤绮美起身,走到门口, 西哥转身坏笑道:“越越,别说没给你机会,把你叔叔一个人留给你,随便你怎 么抓。”

等他们出门,司马越越像个小跳蚤一样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跑到门边从猫眼 往外瞄了瞄,然后把门反锁。我笑道:“越越,神神秘秘的,你想干吗啊?”司 马越越抿嘴一笑,对我道:“我要给你一个惊喜。”说完,司马越越走进自己卧 室,将一个纸箱子搬了出来。我指着箱子道:“什么东西啊?”司马越越道: “就是那个樽啊!西周时代的樽啊!”我笑笑道:“都和你说好几次了,是个假 的,小毛都送给我了,你还当个宝贝似的!”正在撕封装带的司马越越突然停了 下来,望着我疑惑道:“我有一点觉得奇怪,按理说小毛做了这么几年生意,怎 么就会看不出来这个是真的呢?”

我实在不想和司马越越讨论这个没有意义的事情,于是一边脱外衣准备去洗 澡,一边教育她道:“我亲眼看着摔成了几块,小毛都拿去黏过了,你还要说这 个没有损痕,而且是真的,搞得你是古董专家一样,别幼稚好不好,越越,看你 的动画片吧,没人和你争了,听话,嗯?”司马越越叹了一口气,对我道:“叔 叔,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这样吧,我明天我带你见一个人,让他告诉你。”我 问道:“谁?”司马越越吐吐舌头道:“暂时保密!”

司马越越打开纸箱,突然又是一声尖叫:“啊!”我要是有胆结石,肯定被 她这一声给吓破了,手术费都节省了。司马越越接着紧张地自言自语道:“怎么 不见了?我明明放你里面的啊!”我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司马越越,无可奈何的笑 笑,摇了摇头。司马越越看着我,似乎有些怀疑的眼神,声音颤抖问我道:“你 拿走了?” ----------   第二季 042.

我眼睛朝越越一瞪:“我拿走了?那个破玩意儿,给我当马桶用,我都嫌它 有铜锈!”司马越越急得直跺脚道:“怎么办?哎呀,我明明放在这个箱子里面 的啊!”我看着越越那丫头着急的模样,突然扑嗤一笑。司马越越小嘴一撅,推 了我一把,埋怨道:“都是你!肯定是你又后悔了,悄悄偷走了。”我越发觉得 好笑,呵呵道:“偷个毛啊,一破铜烂铁你硬要当成活宝,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 才好。”司马越越紧蹙秀眉,疑惑地望着我,食指微微朝我点了又点道:“叔叔, 你……你真的拿了没有嘛?我跟你说,那个樽真的是货真价实的宝贝呢!”

我微笑,扶着越越的双肩,让她在沙发上坐好,然后看着她的眼睛道:“越 越,你听好了,我真的没有拿。我现在呢,去洗澡,你呢,认真地想想,是不是 你自己换了地方,忘记了还是怎么的,好吗?”司马越越没有吱声。我径直朝卫 生间走去,背后她又叫道:“叔叔!”我回头道:“想起来了?”司马越越问道 :“你房间的钥匙还有谁有?”我答道:“除了你和我,就西哥有。算了吧,你 要是藏一箱伟哥,西哥可能还会有兴趣。”司马越越点点头道:“嗯,西哥肯定 不会。”听到越越这么说,我表情严肃道:“越越,你以后要注意了,对西哥, 你最好这种想法都不要有,你可以侮辱我,但是绝对不能在背后侮辱西哥,明白 吗?”司马越越朝我吐了吐舌头道:“哎呀,知道啦,知道啦,你们是狼狈为奸 的好兄弟嘛。”我满意的笑笑,闪进了卫生间,心里叹息道:“越越这丫头,小 舌头吐进吐出的真是灵活,老用来做鬼脸,真是浪费了。”

洗澡的时候,我就想,按理说越越这丫头没有必要说假话啊,不管那破玩意 儿是真是假,如果真是不见了,那会是谁偷偷拿走了呢?而且门没有撬动的痕迹, 这么说来,拿走这个樽的人,肯定是熟悉我的人,而且手里一定有我家的房门钥 匙。这么一分析,只有三个人有这个可能,第一个是司马越越,她贼喊捉贼;第 二个是西哥,他吃饱了撑着;第三个就是我自己,肯定是梦游。刚才越越那丫头 说为了让我相信,明天要带我去见一个人,这么看来,这个樽还真可能大有文章, 那么拿这个樽的人,肯定是有目的性的,可就我们三个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而且都是从未有过偷鸡摸狗前科的人,按犯罪逻辑上来说,根本就不可能有作案 动机吧?看来我自己是想不明白了,等明天跟越越见了她说的那个人之后再说吧。

洗完澡,关了淋浴,还是听见哗啦哗啦的水声,我想这房子隔音效果不会这 么差吧?一把拉开卫生间的窗户,外面正在下大雨,还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很 是沉闷,像跑车蓄势未发时候的怒吼。偶尔还夹杂着闪电,如同锋利的刀,刹那 间将夜空劈开,似乎要摧毁这个沉浸在大雨之下的欲望都市。小时候,我特怕打 雷闪电,因为那个时候外婆总是告诉我,这是老天发怒了,要惩罚那些做了亏心 事的人和那些不听话的小孩儿。进幼儿园之前,我所有的文化,都是由牙齿所剩 无几的外婆所启蒙,所以对于她说的话,我自然深信不疑。拧邻居家小丫头白里 透红的小脸蛋,偷橱柜里外公熬的麦芽糖,在外婆打我屁股之后,我还会跑到后 院菜地,大便在她自己种的大白菜上……那个时候,我真没少做亏心事儿,所以 一逢打雷闪电,就吓得直哆嗦。不过,现在我是一点都不怕了,当年外婆说的那 些事儿,不管带有多浓厚的迷信色彩,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那已经和外婆和蔼 可亲的笑容一起,成为了我儿时最美好的回忆。

我回到房间,特意将窗户打开,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仔细聆听窗外的暴风 骤雨,肆意冲刷这块我一直赖以生存的浑浊的土地。雷声越来越响,聚集之后, 变成一个个炸雷,砰的一声声释放,似乎就在我的头顶。这种特定的环境,让我 的思绪放飞,久久不能平静,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反正睡不着,我干脆起身站 在了窗边,一眼望去,路上,暴雨中来往车辆的尾灯发出朦胧的红光,大部分都 是带着顶灯的出租车,那些做晚班的司机,依然为了生计在辛苦的奔波。

急促的敲门声,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越越那丫头。我关上窗户,走到门边, 隔着门问道:“干吗?”越越带着哭腔道:“快开门啊,叔叔!”我在床头摸索 了一阵,将内裤穿上,然后套了一件睡衣,开灯,将门打开。穿着睡衣的司马越 越紧紧抱着一个枕头,站在门口,怯生生道:“我害怕……”这种情形,绝对是 一种诱惑,但我体内的荷尔蒙不争气,看着眼前的越越,只有亲人的感觉。我暗 自分析了一下原因,一来可能是最近实在太累;二来可能就是我的欲望和女人的 例假一样,有周期性;三来呢,这个夜晚,让我想到了小珍,我永远记得那个下 大雨的夜晚,我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送给了她。

司马越越就睡在我的身边,又一个炸雷落地的时候,她下意识一下将我紧紧 抱住。她睡觉的姿势像个猫咪,双腿还弯曲的,所以抱我的同时,膝盖也一下顶 到了我的命根子,虽然是垂头丧气的状态,但被她这么一顶,还是疼得我叫出声 来。我没有生气,反而掉下泪来,我真希望那天晚上,小珍也这么顶我一下,也 许我就不会在每个下暴雨的夜晚情不自禁的内疚了。司马越越的脸庞贴着我的脸, 她以为我是因为疼痛流泪,所以一边替我擦眼泪,一边不停地给我道歉道:“对 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看你眼泪都出来了,一定很疼吧?”

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对她道:“我睡不着了。”司马越越在我脸颊轻了 一口道:“好啦,当我补偿你的,好点儿了吗?”我还是没有回答她,又对她道 :“我睡不着了。”她沉默片刻,问我道:“你想干嘛?”轮到我沉默。她又凑 到我耳边,小声道:“可……可我今天还是不方便……”我微微笑道:“你想哪 儿去了?我说我睡不着,突然很想弹琴。”她伸手捏住我的鼻子,将我的脑袋摇 来摇去,尴尬,故作生气道:“哼,以后你想到脑壳破,都没机会啦!”

我拿起吉他,重新坐回床边,对越越道:“想听什么?”她斜倚在床头,抱 着个枕头,微微笑道:“你弹什么,我就听什么。”我想了想,对她道:“我弹 一首自己写的歌,叫《我以为》。”

我以为没有人能够和我一样看透城市的忧伤我以为有很多人和我一样摸不着 方向忙忙碌碌的人们穿五颜六色的衣裳大街上有很多陌生的目光耳边的音乐不停 的播放恋爱的男女不停的闲逛不后悔当初自己那么执着放弃安稳的生活无所谓就 算是错背着吉他流浪再来过祈求什么来安慰在深夜漂泊的灵魂无聊时想喝醉再安 然的入睡失落的感觉有谁能体会现实的残酷让我好疲惫这城市早已变了模样高高 的楼房里充满虚伪和善良依然寻找可以逃避的地方在我幻想的世界里自由的飞翔 我一边弹,一边忍不住泪流满面,弹完最后一个音符,禁不住双手掩面。良久, 越越问我:“我应该不是这首歌的第一个听众吧?”我微微点了点头。越越又道 :“她一定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你很喜欢她,对吗?”我没有点头,也没有 摇头。

这一夜,我和司马越越睡在一张床上,什么也没有发生。第二天早上,被车 外的喇叭声吵醒,走到客厅的时候,餐桌上的盘子里,有火腿,还有检鸡蛋,虽 然煎鸡蛋的边缘都已经成了轮胎的颜色,但我还是心头一热。

越越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吃早点,突然笑着道:“我知道那个女孩子叫什 么了。”我喝了一口橙汁,抬头惊讶的望着她。她微笑道:“因为,昨晚你一直 抱着我念着她的名字。”我尴尬道:“啊……昨晚有没有……有没有……”司马 越越哈哈笑道:“是问有没有非礼我是吧?你少臭美,都说你没那机会了。”说 完,她一脸怀笑,指着我手里的杯子道:“不然我在你橙汁里放上半斤泻药,拉 死你!”

越越拉出一张餐巾纸,用力擦了擦我油乎乎的嘴巴,然后将纸巾往桌上一扔, 皱眉道:“哎呀,现在很讨厌洗碗呢,还是请个阿姨帮忙算了。”我微微笑道: “没关系,回来我洗。”司马越越双手一拍,点点头道:“嗯,现在我就带你去 见那个人,我们出发吧。”我急道:“我还没刮胡子呢!”司马越越拽着我的手 道:“走啦,走啦,又不是相亲,刮什么胡子嘛!” ----------   第二季 043.

出门前,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摸了摸后脑勺,问越越道:“越越,西哥 和伊藤绮美呢?”越越吃惊道:“对哦,昨晚他们一直没回来呢!”我一边往外 走,一边打电话给西哥。“西哥,你他妈昨晚和伊藤绮美怎么没回来?”我有些 生气。西哥懒洋洋道:“回来啦,你都和司马那丫头睡一个房间了,我难道也和 她睡另外一间房和你们比赛啊?”我压低嗓门,怒道:“我什么都没干!”西哥 道:“和我说鸟用啊,你去和伊藤绮美说吧,不过不说也无所谓,反正你和她又 没啥关系,犯不着越摸越黑。”我责怪西哥道:“你们回来之前,你发个消息说 声会死啊?”西哥道:“哟,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啊,那你和司马那丫头睡一床, 怎么不事先发个消息给我?”我哑口无言。西哥安慰我道:“放心吧,伊藤又没 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打扰你不好,别自作多情了,我今儿个就把钥匙配好,说不 定晚上她就没事儿一样睡你房间了。”我呵呵道:“少忽悠我,那样我还得自个 儿睡沙发,对肾非常的不好。”西哥不屑道:“你这孙子就不知足,我要换成是 你,两个女人住家里,自个儿睡浴缸也认了!”

我这个人,从来就是个路痴,最惨的还是分不清东南西北。当司马这个丫头 告诉司机一个地址之后,我就看到了司机脸上幸福的淫笑,这个笑容的幅度比听 到‘到浦东机场’的时候还要大。出租车一路飞奔,我无暇欣赏窗外的风景,眼 睛就盯着计费表了,那家伙,像赌场里的赌博机,数字变得飞快,片刻功夫,看 得我眼睛都花了。

师傅兴致不错,一路哼着小调,眉飞色舞的模样。口袋里手机响了一声,我 看了一眼,对师傅道:“我说师傅,江苏移动都欢迎我了,这地方也忒远了吧!” 师傅道:“快了,就快到了,住别墅不就图个大自然吗?上海市区里头,那空气 能和这儿比?”我点头道:“那倒是,就是这交通费贵了点儿。”

总算到了小区,一望无际的花花绿绿,倒有些山花烂漫时的感觉,唯独美中 不足的就是少了点人气,也不见她在丛中笑……实乃一大遗憾。小区给人很宁静 的感觉,我跟在越越身后,踏在白色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围着一个人工湖泊 绕了半个圈,在一个清代风格的别墅前停了下来。越越回头朝我微笑道:“到了, 记住了,别乱说话哦。”我呵呵道:“放心吧,你以为刘姥姥进大观园是吧,怎 么说我也是……”这时,二楼有人靠在栏杆上朝越越挥手,显得很兴奋,叫道: “越越,你可回来了……”越越似乎对她的热情不很感冒,望着那个大约40多岁 的阿姨道:“林阿姨,我师傅没出门吧?”林阿姨道:“在呢!你都说要回来了, 老爷怎么舍得出去嘛,快快快,你们先进大厅,我立刻下来给你们沏茶。”我一 听这林阿姨称呼什么‘老爷’,心里就不舒坦,这都和谐社会了,怎么也得叫‘ 总’啊,‘董’啊之类的吧,叫什么‘老爷’嘛,忒俗!

一走进大厅,他个仙人板板日我的,一种古典风格的华贵感扑面而来。整个 大厅的装修为暗色调,地板和家具都是褐红色。地板难道也是上等的红木?似乎 太奢侈了点。古色古香的家具看上去绝对是有年头的东西,要么就是做旧的处理 非常逼真。客厅正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边缘微微泛黄的山水画,足足有两米长 一米宽的样子,虽笔墨刚劲,然一隅之祥和仍跃然纸上,即使我对这个玩意儿不 在行,但从画中随意流露出的意境来看,这绝对不是赝品。画的下方,两把靠墙 的太师椅中间,放着一个黑漆亚光带浮雕花纹的方形茶几,茶几的上面还有一个 清花瓷器茶壶和几个同样赏心悦目的小茶杯。画对面靠着墙壁的位置,一个典型 苏绣手法的四帘落地屏风静静竖立,如同四位精致美丽的小家碧玉伫立在那里, 多情的望着你。屏风的旁边,随意摆放着几个鼓形的镂空式坐墩,这东西我在古 装戏电视剧里看的多了,还一直幻想坐上这玩意儿是不是可以通地气,吸取日月 之精华。墙角还摆放了一个大花瓶,半人多高。瓶上应该是牡丹的图案吧,说实 话,对植物的认识,除了玫瑰,其他的我天分欠缺。房间的另一面靠墙的位置, 是一个储藏柜之类的家具,很多的格子,整体格局还蛮对称,格子里大大小小放 着一些小饰品,铜器,以及让人难以分清鼠猫狗兔的玉雕之类。

越越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主人了,说她师傅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后院练拳,让 我不要客气,随意坐。我伸手摸了摸太师椅的扶手,真是滑溜,对越越道:“你 师傅还挺热爱体育锻炼的嘛。”越越呵呵道:“他老说他自己是张三丰嫡传的第 几十代弟子呢!”我也笑道:“你这师傅我喜欢,一把年纪了,比我还能吹。”

我往太师椅上一坐,那感觉,一旁的越越就是自己的丫头,而自己呢,俨然 就是《红楼梦》里的贾老爷。我敲了敲太师椅的扶手,笑眯眯道:“丫头,给老 爷搞一杯茶来。”越越哈哈大笑,然后双手叉腰,翻着白眼望着房顶,不屑一顾 道:“切……”这时,林阿姨端着一壶热茶从我身后走过来,笑吟吟道:“来啦, 茶来啦。”说真的,林阿姨幻影般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将我吓了一跳,就连正在 幻想的老爷感觉,也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热情不是她的错,但冷不丁跳出来吓 唬我,就是她的不对了。

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爷终于出现在我面前,精神矍铄的很。我第一眼看到 他就觉得眼熟,仔细想了想,他长得太像那个老演那些老奸巨滑角色的王刚了。 林阿姨似乎很怕这个老爷,对他毕恭毕敬的,但她看老爷的眼神总让我觉得他们 应该不是简单的主仆关系。老爷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而是双手扶住司马越 越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慈祥笑道:“怎么搞的,又瘦了不少。”越越做了 个鬼脸道:“难道你想我和你一样胖啊,我才不要呢,难看死了。”说完,司马 越越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就这一眼,我发现了越越多少还是有点女人味的。

敢情越越带我过来,是让这个老爷给我上课的,他鼓着一双大眼,抑扬顿挫 从西周铜器讲到明清官窑,途中还插述了几个典故,而且还顺便将他客厅里的那 些逐一来了一个现场教学,教我如何辨认真伪。虽说我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听 得津津有味,因为我从他的讲述中抓到了一个重点词汇:值钱。最后我还明白了 一件事情,小毛给我的那个樽货真价实是个好东西,而且所谓的黏合根本就不存 在,这样看来,摔成几块的那个樽是假的,小毛说拿去修补只是一个借口,等他 还给我的时候,樽已经换成了真的。可小毛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我还真不信小毛 那么高风亮节,或者看我做人厚道,硬是想白白送我一个宝贝。既然如此,那小 毛也成了怀疑对象,可门窗都没有丝毫损坏啊,难不成小毛还能遁地飞天?不对, 眼前这个笑容可掬的老爷也要算上一份,因为他也到我家里看过那个樽,人心隔 肚皮啊,说不定他对那个所谓的极品一见钟情,先下手为强呢?而且就凭他对越 越那亲热样儿,趁越越不注意,多配上一把钥匙,还不是囊中取物的事儿?这么 一想,我再定神看这个老爷的笑容,奸笑,毫厘不爽的奸笑!

林阿姨很是诚恳,一个劲儿的留越越住两天,越越开始不同意,后来还是我 劝她留下的,这么好的大HOUSE ,不住个几天享享福,实在对不起自己跑了这么 远的路。我一个人走出小区,左右望了望,看不到车站,于是问门口的保安,车 站是不是距离这里很远。一个高大威猛的保安看我的眼神不友好,一脸严肃告诉 我,他们这里没有车站,业主都有私家车。我再啰嗦几句,他居然不理我了,我 心里就纳闷儿了,莫非这里的保安也有私家车不成?或者是这里的保安比我的薪 水还高?我正想告诉他,做人要低调,我都没有看不起他,他又何必看不起我呢? 没有办法,我只得站在路边,想拦一辆回头的士,车费至少还能打个六折。在我 等车的光景,有一辆玛莎拉蒂的银灰色跑车,还有一辆奔驰SL500 先后进了小区, 谁叫我这人是买得起汽车杂志买不起车的车迷呢,于是赶紧拿出手机,对着车屁 股猛拍一阵,心里想着晚上发几个牛车的照片到论坛,也算是告知大家,楼主我 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保安居然还不乐意了,先是瞪了我两眼,然后是轻蔑的笑, 最后竟然走到我身边,让我把照片删掉,说是要保证小区业主的私密性。我日他 个仙人,本是同根生,先煎何太急,我用这句话骂他这个势利眼的孙子,他还不 一定能理解。

我懒得和他争论,于是删除了照片,嘿,他还不解恨的样子,说要留我的底, 让我拿身份证给他看。我当时就火了,问他算老几,只有警察叔叔才有资格问我 要身份证,而且都还得说个请字。幸好他手里只有一根警棍,要是有一手枪,还 不得把我毙了?

我一肚子气,于是赶紧打了个电话给西哥,使劲儿叫道:“西哥,我受气了, 你开奔驰过来接我!地址我发你手机上。”我知道西哥也就一JEEP,只不过还是 挨不住面子,就说成了奔驰,待会儿让他停稍微远点的地方,我走过去不就得了。 保安看了我两眼,正要讽刺几句还是怎么的,这时另外一个小个子保安走了过来, 拉他,让他别和我一般见识。我差点晕倒,本想电话给越越,让她叫那个老爷出 来教训他们一顿,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萍水相逢,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兴师动众反而显得我这人鼠鸡肚肠了。

几根烟的功夫,正急着,一辆奔驰嘎的停在我面前,我正要责怪开车的怎么 这么缺德,动不动就开着好车吓唬老百姓,没想到车窗放下,一句彻底温暖我心 头的话甩了出来:“上车。” ----------   第二季 044.

还真来了个奔驰接我,我的小腰板仿佛加固了钢板一样,一下挺得笔直笔直, 都不屑回头看身后那两个保安的表情,很自然的拉开门,上了车,眼睛笑成了一 条缝,伸出大拇指,往上推了推自己的鼻子,对西哥道:“西哥,忒及时了!” 西哥呵呵道:“这不你受了天大委屈一定要用奔驰接你的吗?对了,两千的租金, 正好抵你上次帮我买茶几垫付的钱,至于零头,西哥就不和你计较了。”犹如肛 门儿坐在了消防栓上,我条件反射蹦了起来,头被车顶撞了一下,感觉被西哥打 了一榔头,大白天的眼前金星闪闪,边揉着脑袋,边急忙道:“西哥,你……你 ……太没必要了吧,我电话里头说是那么说,原意是让你开那JEEP过来停远点儿, 不就得了……”西哥转头看了我一眼,得意地笑,抽出两支烟,递给我一支。我 没敢接,小心问道:“这烟是你自己的,还是随车走要另外收费的?”西哥拿着 点烟器自己点燃,含着烟嘴道:“随车免费附送,你爱抽不抽。”

我接过西哥手里的点烟器,吧嗒吧嗒将烟点燃,靠在椅背上,瞟了西哥一眼 道:“我怎么看这车眼熟?还有女人香水味儿?”西哥故作傻笑道:“呵呵,你 当我真那么SB啊,借的皓皓的呗。”我疑惑道:“她车没这么新吧?”西哥道: “我他妈刚从‘美容院’开出来,打蜡的钱都是疯子出的,便宜你这孙子了。” 我将座椅往后退了退,把衣袖挽了挽,感叹道:“还是西哥你够义气,还特意借 了皓皓这中奔大老远的来接我,啥也别说了,全在烟里了!”说完我用自己的香 烟碰了一下西哥嘴里叼着的香烟,落了少许烟灰在西哥裤裆上。西哥赶紧腾出一 只手朝自己裤裆猛拍,瞪了我一眼道:“我日,鸟巢着火啦!”

车刚进市区不久,西哥将车靠边停下。“干嘛呢,还早着呢!”我不解道。 西哥神秘笑笑:“只能带你到这儿了,我还有任务。”我顿时一脸鄙视,望着西 哥道:“你这人咋经不起表扬呢,刚刚还说你什么来着?哦,说你讲义气,现在 倒好了,离家还远着,就要赶我下车。”西哥拍了拍我肩膀,慷概激昂道:“知 道我为啥把你当生死之交吗?”我拍了拍胸脯,义薄云天,大义凛然,豪情万丈 道:“因为我讲义气!”西哥摇摇头义愤填膺道:“错!是因为你有理想,有道 德,有文化,有纪律!”我右手在大腿上用力一拍,义不容辞道:“就凭西哥你 这句话,我下车!”

关上车门,我靠车窗上,问道:“对了,你有啥任务?”西哥笑道:“接韩 穆思洞房呗!”望着中奔的背影,心里暗道:“这孙子就剩下重色亲友这个优点 了。”我还没走到车站,就接到疯子的电话,告诉我他把我和西哥的JEEP撞了。 我早就劝说过疯子了,考驾照的时候,不要给教练送红包,他偏不听,这不,果 不其然一个马路杀手。为了给苏荷那女人的老爹治眼睛,他卖了中华还不够,还 害得我和司马越越签下卖身契。我也不止一次骂疯子,他既不承认自己和苏荷有 什么鸟关系,也没有发展意图,更谈不上五年规划,那何必尽他妈做些掏心窝的 事儿呢?莫非这苏荷还是苗族的后代,给疯子下蛊了不成?

小毛这龟儿子似乎人间蒸发了,打他手机永远是无法接通。我还真不信他就 这样白白送我这个樽不要了。下午接到丁胖子的电话,他可能人参吃多了,火气 很大,说工程部施工队那边等着调试安装,我负责的控制系统器件再不到货,要 是延误了交货期,所有责任由我一个人承担。我心里直叫冤,这项目也是我签的, 伊藤绮美那边价格我也谈得差不多了,本来采购这具体的事儿应该由采购部的一 个同事负责,可偏偏她赶着要生孩子,而且她那人还不好相处,所以也没其他人 帮她处理这个事儿,由此一来,丁胖子只能将这擦屁股的事儿往我头上撩了,谁 让我的报销单都是丁胖子签呢,得了,就看在他人格魅力的份上,我硬着头皮也 得接了他这招。

项目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死命给伊藤绮美压价,故意刁难她。现在倒好了, 生产厂家因为元器件采购周期和价格的变化,突然来一个供货紧张,于是有库存 的商家就成了大爷,不但不愿降价,还得涨价,这还不算,就算你有钱,还得凭 关系才能从别人嘴里抢来现货。我本想和客户商量下改品牌,客户说标书白纸黑 字写的清清楚楚,就算他们答应,他们的终端客户也不会答应。这下好了,对于 我来说,伊藤绮美转瞬间就从孙子变成了大爷。我本想这事情能拖就拖,以为伊 藤绮美会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随便给她一个台阶,就会忘记我当初在她面前装 大爷的嘴脸,可是我错了,真没想到,她这个婆娘,还挺会记仇。就连丁胖子亲 自出马,拉下脸找她,她也说已经和别人签了合同。丁胖子也够狠,说违约金我 们公司一起付,心想这下她没屁话了吧,可人家又说信誉值千金。丁胖子当时和 我说这过程的时候,由于他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那‘信誉’两个字我怎么听都 是‘性欲’,所以忍不住笑出声来,结果可想而知,被正在火头上的丁胖子劈头 盖脸一顿乱骂,说我幸灾乐祸。天地良心,他发音不标准惹的祸,怎么能反过来 怨我啊,这要处于乱世,我早揭竿起义,反了他娘的。我这人,什么都可以忍, 就是忍不了冤枉。不过我也有个优点,就是任何事情,过了就过了,从不记仇。

如何搞定伊藤绮美,这已经成为了我目前最重要的工作,为此我还特意找丁 胖子申请了一笔特殊经费。这笔特殊经费用丁胖子的话来讲,也就是一顿西餐, 一束玫瑰,一打杜蕾斯的用途。看着丁胖子那充满期待和赏识赞许的眼神,我感 觉自己有了一股金庸笔下郭靖‘大虾’弯弓射大雕的豪情,只不过,这个大雕, 现在换成了伊藤绮美。

西哥配了钥匙给她的当天,她就到我寒舍下榻,而且还善解人意的买了一张 可以当小床用的沙发,放在了我的书房里。书房既然没几本书,那么放上一个沙 发,当个小卧室也不错。

屋漏逢阴雨,这个当口儿上,小娟又找到了我,说她现在住的房子,房东没 有通知她就卖给了别人。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所以希望来我这里住几天。 我本想告诉她,家里已经供着两个菩萨了,可又怕她误以为我是在找借口拒绝她, 所以,我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顺便问了一句那个喜欢用拖把打我脑袋的老 头子,她说回家了,现在就她和她儿子两个。我说要去接他们娘儿俩,她说不用, 没什么东西,用不着麻烦我。正到了娘儿俩要搬过来到的时候,我还真的没有时 间,因为我正在家里安抚伊藤绮美。没办法,只能跑卫生间给西哥打了个电话, 让他帮忙去接。

我从背后拿出一束鲜花递到正在看电视的伊藤绮美面前。伊藤绮美回头微笑 道:“什么意思?”我有些尴尬道:“没啥意思,就是觉得这束鲜花特配你,插 你房间吧?”伊藤绮美道:“你不用拍我马屁,房子是你的,你愿意让谁进来住, 难不成我还能反对?”我心想,自做聪明了不是,我为这鸟事儿,用得着怕你马 屁吗?都怪丁胖子的淫威啊!我摇摇头道:“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这人,最讲 民主,你又不是不知道。”伊藤绮美扑哧笑道:“哦?是吗?你说她还带了个小 孩儿?不会是你……”我连忙摆手道:“想哪儿去了,那小孩儿,比我帅多了。 对了,晚上我俩去西餐吧,好久不知牛排味儿了。”伊藤绮美站起身,伸伸懒腰, 意味深长微笑道:“小娟和她儿子不就要过来了吗?”我支支吾吾道:“嗯,是, 是啊,不过,她叫了西哥陪她。”伊藤绮美惊讶道:“西哥?难不成西哥和她… …”我只是微笑,不点头,也不摇头。伊藤绮美指着我呵呵道:“哦,明白了, 那小孩儿肯定是西哥和她的,对吧?”我仍然微笑,不点头,也不摇头。伊藤绮 美摇头道:“哎,西哥这个家伙啊,真是到处留情。”我心里暗道:“西哥,老 子可没说是你,这可是伊藤绮美她自己猜的。”男人一玩深度不说话,女人往往 就会犯自以为是的错误。

伊藤绮美说要洗个澡再走,我看了看手表,让她快点儿。女人难道比男人多 了哪块地方难洗吗?为什么我几分钟就能洗完的澡,伊藤绮美足足洗了快半个小 时?一个人烦躁不安站在窗边抽烟,接到西哥的短信,说他第一眼看到小娟的儿 子,把他吓了一条,因为长得忒他妈像我。

伊藤绮美穿了一件睡衣出来,虽然睡衣不透明,但是从胸部两个凸起的小点 来看,似乎还没有穿胸衣。一边擦头发,一边对着正催促她的我道:“我突然不 想去了,要不还是在家里,大家一起吃吧?”我叹息道:“就算在家吃,你也该 换件衣服吧?”伊藤绮美将头发向后甩甩,用手里梳了梳,一双大眼睛望着我道 :“都是你好朋友,我又不是没穿衣服,很见不得人吗?”我忖道:“你要是不 穿衣服,倒好了。”

我没有回答她,故意狠命盯着她的胸脯看,直到她注意到我色迷迷的眼神, 陡然之间,白皙的面容微微泛红,仿佛刚涂的腮红一般娇艳无比。她走向我原来 的卧室,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迷人的体香沁人心脾,我故作意乱情迷的样子,情 不自禁一把将她抱住,任凭她怎么挣扎,我就是不放,而且还朝她湿润的红唇慢 慢靠近。当时,我真想仰天长啸:“好柔软啊!”我想,这样给她一个教训,顺 便还能占个便宜,看她还换不换衣服。

喀喀喀门锁响,我还来不及放开怀里挣扎的伊藤绮美,门开了,西哥带着小 娟和她儿子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手一松,伊藤绮美从我怀中挣脱,脸涨得通红, 尴尬的推了我一把。我正要解释什么,小娟的儿子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 我,嘴里含糊不清叫道:“爸爸,爸爸……” ----------   第二季 045.

我一看这情形,鸟都快急直了,连忙解嘲道:“西哥,这小家伙在叫你呢!” 西哥呵呵一笑,从小娟手里抱过小家伙,逗了逗,对我道:“这儿子我还真要了, 对了,从今儿个起,他就叫小西吧。”说完,西哥笑着望向小娟:“小娟同学, 没问题吧?”小娟有些不好意思,微笑着不说话。这当儿,小娟还和伊藤绮美对 视了一下,但两个人很快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眼神岔开。

伊藤绮美似乎对小西挺有兴趣,从西哥手里抱了过去,一脸幸福的望着小家 伙,特开心,还低头在小西的额头上用力亲了亲,兴奋道:“这小家伙好可爱哦!” 小家伙也一副很兴奋的样子,在伊藤绮美怀里手舞足蹈,叽里呱啦叫啊叫的。我 白了她一眼道:“你这么喜欢,不会自己生一个啊?”西哥用力在我肩膀上一拍, 大义凛然道:“阿抗,这个帮,我倒是原意帮的!”伊藤绮美瞪了西哥一眼,眼 角带着笑意道:“美的你哦,哪儿跟哪儿的事儿嘛!”西哥双手将自己的刺猬头 往后理了理,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对我道:“阿抗,你不认个干儿子啊?”我心里 有鬼啊,吃不准西哥这孙子啥意思,所以不敢擅自作答,只是含糊的点点头,嗯 了一声。

西哥爽朗笑道:“小西福气好,又多了个干爹,来来来,我帮你的阿抗干爹 封个红包给你。”说完,西哥从屁股头摸出皮夹,唰的抽出一叠百元大钞,往萧 然怀中的小西身上一放,对我道:“看好了啊,你帮我垫付的两千,买茶几的钱, 我帮你转交给你干儿子呢。”我呵呵笑道:“随你大小便,本来我就没指望你还 我。”

伊藤绮美发挥了大无私的雷锋精神,将我的大卧室让给了小娟和她儿子住, 她自己就住了原本给我收拾好的书房,剩下一件小卧室,自然还是司马越越的, 这样一来,我还是得睡沙发。我对西哥道:“要不你也搬过来一起住算了。”西 哥剑眉一扬道:“行啊,你把卫生间马桶搬客厅,对了,就放你沙发旁边,我和 韩穆思将就一下,睡浴缸吧。”

一起吃过晚饭,看了会儿电视,大家各自安寝。我和西哥将客厅沙发摊开, 两个人躺在上面,一边抽烟一边聊天。西哥道:“最近韩穆思行踪有点古怪。” 我转头道:“怎么啦,她不是挺听话的吗?”西哥道:“我也纳闷儿呢,这几天 她老说公司那边忙,有时候太晚了,就睡在公司,家也懒得回。”我拿着香烟的 手,伸出一个小手指,扣了扣头皮,对西哥道:“你要不相信就直接去她公司找 她呗,我看她也不像是口是心非的女人啊,莫非还真有外遇了?”西哥叹了口气 道:“我那管得了那么多,只是心里有些不踏实,总觉得她还和小毛纠缠不清。”

这时,小娟卧室里出来小孩儿的哭声。西哥嘿嘿道:“你儿子哭了,还不去 看看?”我用肩膀撞了西哥一下,压低嗓门儿道:“你他妈别没事儿惹事,到时 候假的说成真的,我跳黄浦江也洗不清。”西哥一本正经道:“喂,我说真的, 你找个机会带他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不就真相大白了?”我没回答西哥,起身走 到小娟卧室门口,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屋里,床头灯橘黄的灯光,照亮了小娟憔悴的脸。小娟一边轻轻拍着身边的 小西,一边对我道:“还没睡?没事,小家伙每天晚上都会哭会儿,待会儿就安 静了。”我走到床边,坐下,用手指轻轻拂了拂小家伙的额头,怜爱道:“小鼻 子小眼睛,小胳膊小腿儿的,真是有趣。”小娟侧着身子,可能是刚刚喂过奶, 睡衣的纽扣也没扣,所以坐在她身边的我,可以看到她大半个鼓鼓的胸部,但天 地良心,我真是没有一点邪念,否则简直比亵渎神灵还要有罪恶感。我感到些许 尴尬,于是将视线移向旁边,轻身问道:“孩子还没断奶?”小娟点点头:“嗯, 断过几次,没成功,我有些不忍心,所以就随着他了。”

我抽出一支香烟,正要点燃,小娟道:“别抽了,对宝贝不好。”我将香烟 放回烟盒,微微笑了笑。小娟又道:“对你自己也不好,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小家伙哭了会儿,可能是累了,很快就睡着了,还打起了小呼噜,实在可爱的紧。 我问小娟道:“你老爸不是把他带回老家,说要送人的吗?”小娟道:“嗯,后 来我哭着喊着求他,说如果他要送给别人,他这辈子都别想见到我了,最后爸爸 他还是心软了,又给我送了回来,只是气不过,住了一天就卷铺盖回了老家。” 我伸手捋了捋小娟鬓角的头发,叹息道:“你老头子其实人不坏,就是脾气暴躁 了点,有空我们一起去你老家看他,顺便给他带箱王老吉。”小娟扑哧一笑,伸 手搭在我的手背上,淡定的望着我。顿时,一丝暖流顺着小娟的手心传递到我的 手背,通过我的手臂,融入到我的血液,流经我的心脏,让我心跳骤然加快。

我头一次发现自己居然很懦弱,甚至没有勇气去和小西做亲子鉴定,甚至是 提也不敢提这个事情。我知道这对于小娟很不公平,可我真的希望这个小西不是 我的儿子,因为很多事情,我根本无法给小娟承诺。如果我告诉小娟,我愿意牺 牲下辈子的幸福来换取对她们的歉意,这似乎也不尽人情,而且还显得我虚情假 意,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我看着眼前的小娟和她身边熟睡的小西,心头涌起丝丝伤感,禁不住开始抚 摸小娟的脸庞。小娟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轻轻将头扭向一边,开始小声地抽 泣。我俯身下去,亲吻小娟流泪的脸庞,又涩又咸的泪水,刺激了我的味蕾,同 时也触发了我的泪腺,自己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小娟炙热的双唇没有丝毫迟疑的和我的双唇交织在一起,我大脑一片空白, 意识瞬间模糊,犹豫片刻,随即热烈的和小娟拥吻在一起。小娟双手开始解我的 衬衣纽扣,我也手忙脚乱的剥离她上身的睡衣,此刻我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我 要和她疯狂彻底的融为一体。很快,我和小娟两个人上身赤裸,紧紧拥抱在一起。 小娟的舌头,柔软香甜,似乎已经深入到我的体内,搅动了我的五脏六腑,激发 了我体内所有的情欲细胞,一个接着一个迅速膨胀扩散,散发到我身体的每一层 肌肤。小娟的乳房本来就丰满坚挺,而现在还没有结束哺乳期,所以尤其显得美 不胜收,那种涨鼓鼓的混圆半球形,仿佛圣光一样笼罩了我的整个头部,让我呼 吸急促,有一种快要窒息而死的快感。我亲吻小娟乳沟的同时,双手从她胸脯两 侧往中间托起,手掌顿时感触到乳房里乳汁的温暖。女人吸引男人,还有一个重 要因素,就是她们身体和性别所散发出来的,男人与生俱来渴望的一种母性,这 种吸引是致命的,也是无法抗拒的。我着魔一样开始吮吸小娟的乳头,随着小娟 轻声地呻吟,甘甜的乳汁犹如观世音菩萨宝瓶中的圣水,开始滋润和净化我快要 枯竭的心灵。

小娟的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腰,然后缓缓下滑,双手摸到了我皮带的锁扣,就 在这紧要关头,身旁的小西突然鬼使神差的哇哇大哭起来,这一瞬间,犹如一盆 冰水从我头顶浇落,我和小娟两个人傻了一样,顿时呆若木鸡。

小娟似乎从睡梦中惊醒,仿佛眼前的我成了陌生人,冷不防扬起手,对着我 ‘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我的脸火辣辣的疼,却疼不过我的心。强烈的内疚和 羞愧,让我无地自容,正想给小娟道歉,没想到小娟曲起双腿,用力一蹬,直接 将我踹到了地板上。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我重心不稳,重重摔倒在地的同时, 腮部还撞在了靠墙的储物箱上,片刻,嘴角一股热流,泛着甜味。

小娟一脸痛苦,看着我,泪流满面,指着我道:“你给我出去!”小娟的这 种眼神,如同炙热的烙铁在我内心深处打上了一个永恒的印记。我扶着墙爬起身, 擦了擦嘴角的血滴,苦笑道:“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所以依旧 选择继续沉默,走到门口,拉开门,回到了客厅。

我一声不响回到西哥身边躺下。西哥翻身朝我,问道:“怎么啦?看你情绪 很低落啊。”我没说话,一把抱住西哥,小声哭了起来:“西哥,我……”西哥 一把将我推开,小声骂道:“操,你这孙子,干坏事儿了吧,怎么嘴边一股奶味 儿?”于是,我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小声给西哥说了一遍。西哥常常叹了一口气道 :“你这孙子啊,就是管不住两腿之间那玩意儿。”我埋怨道:“西哥,你别损 我了,我真没心情!”西哥呵呵一笑。我问道:“你笑个毛啊?”西哥道:“小 西应该不是你儿子。”我惊讶道:“真的?你又知道啦?”西哥阴阴一笑道: “要是你儿子,他怎么会那么小气?你不就抢他一口奶喝吗,哈哈哈……”我一 个大脚将西哥踹下了沙发,大骂道:“禽兽!”西哥坐在地上,一副被冤枉的神 情,委屈道:“你别老把自己的小名往老子身上套嘛……”

客厅里,饮水机旁边手机响了起来,就在西哥身边。我和西哥同时望着响个 不停的手机,看来伊藤绮美一直放客厅充电,睡觉的时候也忘了拿进房间。西哥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惊讶万分望着我。我问道:“这么晚了,谁啊?”西哥盯着 我,呆呆的样子道:“你绝对想不到!”我正准备起身走过去,伊藤绮美的房门 开了,她一个箭步冲到发愣的西哥身边,抢过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瞪了一眼西哥, 时间大约3 秒左右,是那种威胁的眼神。随后,伊藤绮美拿着手机进了房间。我 莫名其妙,望了望伊藤绮美卧室的门,然后转头又问西哥道:“你他妈哑巴啊, 问你呢,究竟是谁啊?” ----------   第二季 046.

西哥故作神秘,起身走到我身边,捂着嘴巴在我耳边轻声道:“还能是谁, 那个皓皓呗!”我一把推得西哥一个趔趄,鄙视他道:“少来!你那双牛眼一转, 老子就知道你他妈心虚,骗我?”我手指点了点西哥道:“行啊,和我不仗义, 你他妈翅膀硬了……”西哥拍了拍我肩膀,压低嗓门嘿嘿道:“翅膀没硬,偶尔 鸟硬而已,既然被你看穿了,我就实话实说,不过你可要装不知道才行。你没看 刚才伊藤绮美进屋前瞪我的眼神,忒凶狠呢!”说完,西哥还心有余悸的看看了 伊藤绮美卧室的门。我微微一笑,对西哥道:“你是不是做梦都想她把你往床上 一按,把你办了?别啰嗦,快他妈放出来,谁?”西哥还故作不好意思一笑: “是男人都想吧,别老扣我一低级趣味的帽子好不好?”点燃香烟,故意卖关子 片刻,西哥镇定吐出两个字:“小珍。”“小珍?”我差点惊讶的叫出声来。西 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还是有点不确定,又问道:“去澳大利亚的那个小珍?”西哥往沙发上一 躺,吐了个烟圈道:“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手机上显示是‘小珍’两个字,不 是她才怪了,我早就怀疑这个伊藤绮美就是萧然。”西哥说完,沉默片刻,又接 着道:“不对!”我挨着西哥坐下,急切问道:“什么不对?”西哥道:“不是 怀疑,是肯定她就是萧然!”我若有所思点点头道:“我早就怀疑是她了,只是 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西哥呵呵笑道:“屁话,你又有老婆,又有小孩儿的, 人家又不是黄脸婆,何况还有自盘古开天地以来,以潇洒英俊风流低档闻名黄浦 江畔的西哥在,她除非脑袋瓜子有病,才会对你情有独钟,对吧?”我脱下鞋, 伸出一只臭脚就往西哥嘴边凑,笑道:“三天没洗了,原味儿的,正好堵你的嘴。” 西哥皱眉,反应敏捷,右手挥手挡住,左手食指和中指插入自己鼻孔,摇摇头道 :“我的抗大爷,你要是约妹妹吃饭,千万别去吃韩餐……(要脱鞋)”

“不行,我得当面问问伊藤绮美,她要不是萧然,小珍怎么会打电话给她?” 说完,我起身就要朝她卧室走。西哥情急之下一把将我拉住,我挣扎了一下,西 哥发蛮了,干脆一把将我抱住,急着道:“别,别,你这不是卖友求色吗?你这 样做,从此以后,高大威猛的西哥在她眼里就成小人了,我好不容易闯出‘西哥 ’这个义薄云天的号头,我容易吗?”我回头对西哥道:“那要不你把小珍电话 给我搞到手?”西哥犹豫片刻,无辜道:“总得给我些许时日吧?”我推开西哥 道:“文绉绉的,别当自己斯文人,我反胃呢。”西哥又凑我身边,一脸兴奋道 :“我倒是有个好办法,一下就让伊藤绮美原形毕露!”我两眼放光,迫不及待 问道:“啥好办法?”西哥望着伊藤绮美的卧室一边淫笑一边点头,还伸出双手 做了个抓的姿势,对我道:“霸王硬上弓,你一脚踹开门,冲进去使出西哥我教 你的龙抓手,对准她两个咪咪猛地一抓,仅凭手感判断,肯定就知道是不是萧然 了!”西哥说完,还两个爪子在半空,捏啊捏的,这孙子,居然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一时无语,默默看了看西哥,然后起身,拍了拍兴奋不已的西哥,平静道 :“果然好办法,你再慢慢想想有没有更好的,我先去卫生间撒个尿。”西哥指 着我,一脸不相信的神情,坚定道:“你小子肯定是去手淫!”

临睡前,我问西哥:“前面吃晚饭的时候,你不说你拉肚子吃不下吗?我看 你好好儿的嘛。”西哥拍了拍裤子口袋里的小药瓶道:“这不都给你们看过了吗, 药都随身携带着呢!怎么突然问这个?”我微笑道:“反正我睡不着,你要是饿 的话,我去煮点面条。”西哥累兮兮的样子道:“睡吧,睡吧,祖宗,健康的睡 眠才是最好的肾保健。”说完,西哥翻身睡去。

晚上和西哥没脱衣服睡在沙发上,却久久难以入睡,脑海里不时浮现出小珍 天真的笑容。这么长时间了,她一直只是在我的梦里出现,逐渐这已经成为了一 个习惯。一丝淡淡的牵挂,似乎比两个人真实的生活在一起要轻松和幸福很多。 说来也怪,我真希望就这样和小珍一辈子,有时候,就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这 样是不是为了推脱自己法律上的责任。小珍终究还是出国了,自从她出国后,我 衣柜的底层就多了一个大的牛皮信封,如果没有信封里面装的东西,她应该还在 上海。

半夜时分,伊藤绮美咯吱将门拉开一条缝,也许是听到西哥此起彼伏的呼噜 声,她以为我和西哥都睡得和死猪一样。于是,她蹑手蹑脚,带着一股清幽的体 香路过沙发去卫生间,当然是穿着睡衣,尽管我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窥视了半天, 也只能看清一个人影的大概轮廓。我心里就气啊,干嘛人是从猿进化而来的呢? 如果人是从猫头鹰进化来的,除了天生的夜视功能,还外加一对翅膀,夜灯和城 市公交都省了,那该多好啊。

马桶冲水的声音还是不小,为了迷惑她,我也和西哥一起打起呼噜来。还别 说,我这假呼噜还真打得有板有眼的,九浅一深,发音浑厚,绝对以假乱真。

迷迷糊糊终于有点睡意了,没想到伊藤绮美卧室的门又咯吱开了,然后又是 马桶冲水的声音。我心里暗想,这伊藤绮美怎么搞的,照她这上卫生间的频率, 应该好好吃点什么枸杞之类的滋滋阴才对。

心想两次了,总归可以安稳睡觉了吧?让我感到吃惊的是,才过一刻钟的样 子,她卧室的门又咯吱开了。我暗暗叫苦,心想今晚是别想遇见周公了。又是马 桶冲水的声音,只不过这次伊藤绮美没有直接回屋,而是停在了沙发旁边,具体 的说,是西哥睡的那边。一直眯着个眼睛,眼皮累得要死,但内心的好奇又让我 不得不一直忍受这痛苦,真他妈作孽啊!伊腾绮美居然开始伸手摸西哥的大腿, 先是摸靠近她的那一边,摸了一会儿,又伸手摸另一边,刚摸到,西哥却翻了身, 往我这边一滚。我担心被西哥压到,赶紧装做熟睡换姿势的模样,咂了咂嘴皮子 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也跟着一翻身,还好我机灵,左手一下抓住了沙发边缘, 不然差点翻到地上,就算如此,也惊出我一身冷汗。

冷静下来一想,不行啊,我要这样屁股对西哥,那不什么都看不到了啊?于 是,我又一个180 度翻身,干净利落,嘴皮又咂了咂,声音比上次更响,其实我 就是要让伊藤绮美知道,我睡着了。这样一来,我和西哥面对面了,也马上知道 西哥这厮今晚又没刷牙。伊藤绮美继续摸西哥的大腿,这下我算明白了,她是想 拿西哥裤子口袋里的小药瓶。可西哥这一侧身,药瓶正好被压得紧紧的,任凭伊 藤绮美怎么摸,就是掏不出来,何况,西哥身体还不时不自然的动一动,这让她 拿药瓶的难度更大了。我真担心西哥动来动去的时候,伊腾绮美可能一不小心没 抓住药瓶,倒抓了一只鸟。没办法,伊腾绮美只能双膝跪在沙发床的另一边上, 开始慢慢用力扳西哥的肩膀,想西哥平躺下来。

西哥那块头,并非伊藤绮美一弱女子能随便扳得动的,所以,伊腾绮美不得 不弯下腰降低自己重心,身体都几乎贴在西哥侧面了!不对!好像胸部都靠西哥 手臂上了,我心想,西哥这孙子,睡得和死猪一样,还能占别人便宜,真是福气 好。我真想告诉伊藤绮美:“来啊,来扳我,我比他轻多了!”这时,我发现一 个异常,西哥的鼾声没规律了,而且还伴随着颤音的感觉。我正在想莫非西哥这 孙子一直在装睡?突然,西哥居然来了一个270 度的翻身,径直将伊藤绮美压在 了身下,嘴里还嘟哝道:“阿抗,怎么老拉我啊……”我日他个仙人,我眼珠子 都快瞪出来了,伊腾绮美的胸部都要被西哥压平了,这孙子,怎么会没感觉?还 会以为压的是我?我他妈明明睡他右边的,他往左边翻身还能压到我?伊腾绮美 没敢吱声,一个劲儿喘气,双手要将西哥推开。我一看急了,装作要翻身,然后 猛地一脚,踹到西哥的肋部,随后暗暗用力一蹬,直接将他踹下了沙发,随之还 伴随着小药瓶滚落在地的轻响。伊藤绮美松了一口气,正要起身,我顺势移动身 体又将她压在了我身下,嘴里还嘟哝:“西哥,别吵,困死了……”伊藤绮美肯 定是哭笑不得,可又无计可施。最狠的是西哥那孙子,被我踹地下了,他还能安 然无恙的装睡,我就差点爬下沙发跪在地上朝他作揖:“西哥,I 服了 U!”

将伊藤绮美压在身下,我立刻感到自己陷入了一堆温暖的流沙之中,而且美 好的莫过于我还能自由的呼吸。我的头耷拉在她的肩头,面部轻轻贴着她的脖子, 美妙的体香犹如沙漠中的绿洲,让我平静如水的心灵池塘荡起一阵阵涟漪。我本 想早点放开她,可一想到这种奇妙无比的感受,就算找一万个坚持下去的借口, 我都可以随口而出。我蛮以为她会发怒,最终会用力一把推开我,可没想到,顷 刻之后,她居然轻微的挣扎也消失了。她缓缓侧过头,嘴唇贴近我的耳垂,呵气 如兰,弄得我酥痒无比。我以为就这样OVER了,却想不到还有意料之外的惊喜, 她温暖的舌尖开始在我的耳垂上游离。我心里立刻暗自庆幸,还好刚刚睡觉之前 洗过脸,不至于耳朵有异味,否则就大煞风景了!

伊藤绮美的舌头是水做的,不,应该是蜜做的,也不对,究竟用什么来形容 她舌头的柔软和甜美呢?我找不到合适的答案,只是觉得自己仿佛沉浸在那夜晚 里,一望无际的绿油油草地之中,微风掠过,爽心悦目的绿草伴随着零星点缀的 野花一起左右摇摆。当空一轮皓月,照耀大地,妄如雨后晴空,我就沐浴在这令 人陶醉的月光之中。我开始怀疑这个伊藤绮美是医学院的高材生,不然她怎么对 我这个耳朵这么熟悉呢?伊腾绮美的舌尖对于我耳朵轮廓的轻轻舔舐,若有若无, 却又泾渭分明;或轻或重,却又惊心动魄。温暖的嘴唇怎么能没有配合呢?那就 是了,这个想法刚刚一闪而过,我感觉自己的耳垂边缘已经被温暖的嘴唇所包含, 伴随轻微的吮吸,舒服极了。什么是和谐?精神和肉体的完美同步就是和谐。伊 藤绮美温暖湿润的嘴唇,已经暂时成了我耳朵根部柔软部分所贪恋的小家。其实 我还想提醒她一下,我还有个地方,更需要一个小家。

我正陶醉在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之中,在地板上躺了半天的西哥突然含糊嘟哝 了一句:“冷……”伊藤绮美停了下来,在我耳边梦呓道:“我知道你没睡……” 我担心又他妈是一个梦,于是用力捏了一下自己大腿,疼!看来是真的。我心中 顿时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是我平时认识的伊藤绮美吗?”我只听说发烧能烧坏 脑袋,难不成拉肚子也能把脑子拉坏?

伊藤绮美轻轻就将我推在了一边,因为我太软了,全身就剩下一个地方硬。 她走到西哥身旁,弯腰拿起滚落一旁的小药瓶,然后进了卧室,砰的关上了门。 地上的西哥一下生龙活虎的爬上沙发,一言不发,伸手就直攻我下三路,一把将 我裤裆抓了个正着,然后嘿嘿笑道:“孙子,你又直了!”

我呵呵笑了笑,推了推西哥道:“睡吧,明天还上班呢。”西哥道:“你不 用上班了,你的工作不就是找伊藤绮美签单吗?”我点点头道:“是啊,那又怎 么了?”西哥道:“她现在一个小时用一卷手纸的样子,明天还能上班吗?”我 对西哥道:“刚才药都让她拿走了,那玩意儿,我以前吃过,灵得很!”西哥故 作阴险一笑:“别说我没给你机会,那只是钙片,你就安心照顾她吧,这次就不 止压一压了,还能扶她上卫生间……”我吃惊道:“西哥,这也太狠了吧?”西 哥看着我,不吱声,然后我和西哥同时右手握拳,异口同声小声冷笑道:“无毒 不丈夫!”

闭上眼睛,带着困意,我含糊不清问道:“晚饭时候你给下的药?”西哥翻 身过去,拖长腔调,迷糊道:“睡吧。” ---------- 终于发完了!原来第一卷是180章啊!我还以为是50~100章呢。 早上发到现在,发了一天了,发的我头昏眼花,不行了,要休息了。不好意思,剩下的改天再发了。 原稿的第162章节有两篇,是重复的,我发的时候没注意,都发上来了,在第164楼,还请版主帮忙删掉吧。谢了! ---------- 兄弟,很久没看到这么好的文章了,偶一口气看了个完,整花了一夜时间.文章写得很好,很贴近生活,看得偶一个大男人都有点感动了.这根本就不是一般的色文,希望兄弟能早点更新,也希望这文章能早点结束,不然偶又得整夜地看,还得日日思念下文. ---------- 阅读速度有点慢,看了几天才把第一部看完,不过确实很精彩啊~ 现在准备整理下心情开始看第二部了,不过还没出完所以看的时候就不急了呵呵~毕竟看快了看完了就没的看了,那才憋的慌哦,不知道总共会有几部啊? PS:每次看这种游离于生活和幻想中的爱情友情故事都特别感慨,希望结局是我希望看到的那种,不然我就要跳楼了.加油~早点更新啊~ ---------- 实在想不到在色色有这小说的连载!满喜欢这小说的,里面写的在都市里的友情爱情,太TM真实了,人物也很有血肉,语言又口语化,很舒服.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新的更新 ---------- 哎,抗太阳最近一年都没更新了, 郁闷 啊。搞得俺心里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