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愤天淫魔阴魔

267章

作者:唤醒黄昏的细沙

[ 本帖最后由 美堂蛮 于 2010-3-24 16:00 编辑 ] ----------                 契子

西蜀山水多奇,峨嵋尤胜。山高水秀,层峦叠嶂,气象万千,是东胜神州的 洞天福地。後山的风景,尤为幽奇。自来深山大泽,多生龙蛇,深林幽谷,大都 是那虎豹豺狼栖身之所。游後山的人,往往一去不返。一般人妄加揣测,有的说 是被虎狼妖魔吃了去的,有的说被仙佛超度了去的,聚讼纷绁,莫衷一是。人到 底是血肉之躯,意志薄弱的占十分之八九,加以宗教、皇朝莫不以培育奴才作教 化,企图巩固权威,长保既得利益。经大肆播弄,游後山的人,也就渐渐裹足不 前,倒便宜了那些在後山养静的高人奇士,省去了许多尘扰,独享那灵山胜境的 清福,亦保存了东胜神州的民族菁华。

满清入关後,东胜神州堕入轩辕老怪的魔掌上,垂下乌天铁幕。堪称人物依 旧,山河全非,令人闻者伤心,见者肠断!反清仙侠只能避隐蜀山,在虎狼妖魔 的庇荫下,建立了卓越的反魔基地。

前明的厂卫魔头在败亡前夕,因升斗小民的共弃而失势,自绑上魔京乞降, 负荆请罪。轩辕老怪祭出“一分为二〔的魔咒,改编有「孤臣孽子」之称的毒龙 尊者,授以青螺魔宫,组「新爱魔」小圈子。驾凌原蜀山的轩辕老怪嫡系「旧爱 魔」之上,被钦点为蜀山代表。轩辕老怪的四弟子毒手天君摩什尊者,以‘魔宫 好;蜀山好'诡咒击败厂卫领袖魔头,由大雪山空降入主,歪曲了轩辕老怪当年 ’蜀人治蜀'的诺言。

能压制轩辕老怪的灵峤宫,也因远涉重洋,地居东极穷边,横亘十万里流沙 落,中隔寒冰烈火之区,更阻於七层云带,受罡风阻扰,而鞭长莫及,不得已袖 手旁观。商协摩什尊者礼聘平西王的万妙仙姑许飞娘,成立‘摩许配',半独立 式对付蜀山的异见分子。

东林党的仙侠在前明覆没之际,以‘民为主'的纶音推动众生,曾得势片刻。 可惜曙光只是昙花一现,即奏出’不信任'仙籁,为魔党的‘不堪入耳'魔咒击 散。明亡後,结为“复社〔党,与原厂卫魔头的「新爱魔」本来就势不两立。

新仇旧怨,加上洞天福地的势力消长,作垂死争扎。期望‘三次华山论剑' 的全世界正邪剑仙大斗法中,引进灵峤宫为父主,为他们消灭轩辕老怪 ---------- 第一节淫尼猥狎

虽然西蜀正给仙邪间所蕴酿的决斗,弄得乌烟瘴气,更在暮烟四起之际,显 得瞑漾苍茫,景色幽暗,可是在迷离的气氛下,巫峡的舟运更汹涌频繁。从乌鸦 嘴港口蜂拥而出的舟群,泄放出凄然哀叫:“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如此江山, 何时才能返吾家故物啊!”

舟中人多是年才半百,却已须发全白,满脸皱纹。这些饱经轩辕老怪斗得肢 离破碎的老人,只因略有储蓄,反倒招来“扫地出门〔之祸,闹得家破人亡,绝 不受惑於那些”五千年不变〔的魔音,忍痛外移。看着生於斯兮长於斯的乡土, 将要面临“河山依旧,人物全非〔之变,陷入老怪的”乌天铁幕〔下,那还忍得 住不老泪纵横,泛盈腮颊。

更肠断的是:面对着天真又孺慕的幼年子女,不知人离乡贱,那寄人篱下, 饱受歧视的逆境,永不翻身。有意识浅薄的儿孙,受不住外洋生态,轻率回流, 才知变产卖宝所得,经海外仙派的洗炼後,连原来洞府的灶窟也买不回了。

国破家亡,虽关气运。气运何以如此,还不是短视者多。上代的经验,往往 为下代所轻蔑。不思本质,但信巧语花言,懒得思考,更贪图女色,北上寻欢, 陷入老怪的“二奶村〔魔阵中。阵中灿女专修魔教的奠教基础”一杯水〔淫功, 牢绑着了那些老淫虫,把魔徒的孽种,扣入这些淫虫名下,闹出“居蜀权〔风波, 几乎使蜀山陆沉。

这些外逃、北上的舟群,在一明月,清光四射下,穿插巫峡,却是谁都不屑 一望那山脚下的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亍亍独行,径自向山上走去。

那时已是秋深时分,金风扑面,树叶尽脱。少年走的是险峻的逼厄山径。遥 见山脚下卧着一个道人,只穿着一件单衣,身上十分褴楼,旁边倒着一个装酒的 红漆大葫芦,大醉後睡得正熟。

正是一醉乾坤大,壶中日月长,醉眼看世界,是世人皆醉,还是他独醉呢?

如此落拓不羁,是因眼看大好神州沦入赤魔之手,自甘埋没在风尘中。那不 肯屈身事仇的一点志气,能改变这浑浊的江山世道吗?可幸他还有钱买醉,远离 尘嚣,用不着为涓涓滴水,饱受趋炎附势的奴才所蹂躏,算不上人间至惨了。

可惜世人但说耳闻岂可作真,那知眼见也有虚假。後来才知此君是峨眉仙侠 中风头最劲的醉道人。故作姿态,以单衣示人,擅长扮野,作修炼基础。处身善 信之间,却身醉意醺,人在心不在。仙魔神佛也未能透视此道友心怀!

少年触景伤情,哀思汹涌,不知不觉中滑到舍身岩前。眼前冥冥遮目,头上 一轮红日,照在云雾上面,反射出霞光异彩。朦胧中面对笔削孤峰,下临万丈深 潭,令人目眩心摇。回头向山下一望,只见一片冥漾,哪里看得见人家。在云雾 中行走,只见白云一片片从头上飞来飞去,对面也不能见人。真是相逢对面不相 识,更是人心隔肚皮。纵使同衾共枕,也是由误会而结合,了解即分开,见亦是 不见。若在云雾中行走一样,稍个失足,便要粉身碎骨了。

连山寺的庙宇,都藏在烟雾中间,问津无路。正是佛门广大,不度无缘之人。 缘从何来?还不是有着互相利用的价值!所以穷究佛理,不如贿赂神明。头上一 轮红日,照在云雾上面,反射出霞光异彩,给它蒙上庄严外表,迷惑众生,内里 又那能脱得了藏污纳垢。

真要降魔卫道,却是道法虚无。佛祖释迦牟尼的指月录说得好:法法本无法, 无法法亦法,今付无法时,无法何曾法。所谓各司各法,还赖力能维持。一旦魔 高我弱,虚无的道即告反覆,自陷绝境,如这少年一样,无望生存。

这少年身世扑朔迷离,难以本名示人。户籍虽名阴呵,但年岁不符合他身长 规律,自嘲为阴魔。到舍身岩前,本来是要自了残生。但天下事毕竟各有前定, 冥冥之中自有主宰。因山中出了一个蛇妖,早晚口中吐出激昂毒雾,结连云霞, 映着山头的朝霞夕阳,反成了此山一个奇景。这百多年来,人家见此山云霞灿烂, 十分悦目,就把这山叫做云灵山,显示着灿烂悦目的外观,却不悉内中却是淫秽 之极。但对阴魔而言,恰是日元得地。太极图演示天机:阳中藏阴是阴中之阴; 阴中藏阳是阳中之阳。不容於党济,却是敌方瑰宝。阴魔一时贪看境色,徘徊奇 境,得机缘巧合,成就了一代亦魔亦侠,不邪不正的盖世阴魔。

阴魔在陶醉着云霞的灿烂中,迈近三岔口,从这里往西南走去,便是上成都 的大道。正西一条小道,也通成都,比大道要近二百多里,要经过许多山岭,都 是古树叁天,怪石嵯峨。造就此等如梦如幻的颇多奇景,却是这包藏祸变的灿烂 云霞,就从这些山岭飘出。忽听背後呼呼风起,腥味扑鼻。回头只见山石旁边一 团浓雾中,隐约现出两盏红灯,窜将起来,现出是一条青蛇,张开血盆大口向阴 魔噬下。阴魔手快,双手扼托蛇头七寸。但那蛇把七八丈长的蛇身一卷,紧紧缠 住阴魔身子不放。蛇口喷出毒气,笼罩阴魔五官。阴魔动无馀地,难抗毒气除除 侵入,令呼吸困难,渐渐昏迷。

危急间,一头极大的仙鹤,头顶鲜红,浑身雪白,金睛铁啄,爪如铜钩,足 有八九尺高下,飞啄而来。那蛇因蛇首七寸要害被握,无法逃窜,被那鹤一嘴擒 住。先将蛇头咬断,再用长嘴轻轻一理,将蛇身分作数十段。那消几啄,便已吃 在肚内。抖抖身上羽毛,一声长叫,望空飞去。晃眼间,便已飞入云中。阴魔亦 昏迷过去。

岩前一座茅庵,并不甚大,门前两株衰柳,影子被月光映射在地下,成碎阴 满地,显得十分幽暗。庵内梵音之声不绝,遮盖着禅房内泄出的云雨零声、乐极 呻吟。禅房内庵主白云大师全身一丝不褂,肌肤白晰丰腴,骑在阴魔的赤裸身上, 以阴魔肉棒为轴,套入隆凸的耻丘,摇动着圆润挺翘的丰臀,剧烈的澌磨回转, 不断痉挛。

长长的肉棒深深抵顶着子宫内壁,激起一阵阵的快感酥麻了道,让煎熬的淫 水汩汩直流,湿濡濡的自洞泌出,沾满了穴外覆盖着阴魔肉的一大遍茂密乌黑毛 发,在每条细嫩鬈曲,互相缠绕的阴毛上凝结成泡沫。更被奇热无比的巨,把已 是半残的肉炙得又酸又痒,都在发颤,荡吹出热浪薰风,把泡沫爆破,吹起细长 的阴毛向四下飞扬,隐约得见那肥厚的阴唇吮着阴魔的粗,不停地颤抖。内里波 涛汹涌,令雪白的小腹肚皮不停的抖擞起伏。

纤细的腰肢不堪摇撼,随玉磨曳摆,疯狂不安的扭动,十分带劲,摇晃着那 双累硕玉乳。两只昂突雪亮的肉团,不堪根基荡浪,忐忑颤荡,随着上下起伏的 身体颤抖摆甩个不停,乳晕也随之扩大隆起,涨凸在雪白双峰的顶端,映出一片 猩红,发散着穴传来的灼热,亮漾着丝丝汗迹,化作蒙蒙雾气,陪衬着白云大师 的淫呼浪叫,透达室外,为庵内的门徒所初闻,显示出身下阴魔的性能力,超卓 不凡,前所未见。

白云大师虽是峨嵋派的中坚分子,但也不是有着由衷的“是其是,非其非〔 的能力。因上有大罗金仙的幕後定位,考究功行,以谘垂顾。稍有差误,即使不 致形神俱灭,身败名污,坎入阿鼻地狱;也会堕返红尘,重捱劫火,再过那生老 病死的苦日子。又岂敢挑战那大罗金仙暗中摆弄的宇宙机制及其效率,只能向失 宠的天仙嚣骂,蒙蔽善信苍生,编织玄门正宗的标签。

必须有妖魔的名目,才有仙佛的疆界。白云大师据守蛇妖穴侧,名为对抗蛇 妖,却容它近在咫尺如此猖獗,实则浑水摸鱼,采补受蛇妖淫气沾染的受害者真 元,以充实修为。多年来阅人多矣,但无如身下少年之奇。探之无有根基,丹田 亦无真气,元阳若有,吸之却无着力之处,更显虚荡。曰其无,则肉却灼热异常, 挺坚胜钢,持久不泄。搜刮之再,得来的是肉壁磨擦的刺激,觉到久违了的酥痒, 一波波自阴户袭散开来,带着令人酥酸的电流传遍全身。给阴魔急挺时,热辣辣 的头直刺花芯深处,滔天热劲烫得玄关颤震,自下体爆发直震天灵,忍不住发出 惊人的嘶叫後,频频喘气,把阴魔拥个结实,阴户磨得急快,耸动频频。一股莫 名的充实满足感却又涌上心头,不觉动了淫兴,欲重温那真阴挑动,将泄不泄的 奇趣。

阴魔早已在刺激中苏醒过来,但觉得涨逼的肉给道嫩肉套得紧紧贴贴的夹含 着,阵阵猛烈收缩,不住的挤啜磨擦,令全身抖擞。硕大的龟头已经抵到一个似 骨非骨,似肉非肉的花心,带来一阵的酥麻,气息急促,脊椎任脉涨缩频繁,发 放出空前的清凉沁入天灵,遂陶醉其中,暗暗调和气息,无张眼之意。但热的刺 激令腰干自动屹挺,刚劲强冲。

白云大师一阵急颤,如电流般冲击着她的全身,黑色的闪电在她的脑门强烈 爆炸,牝门一紧,从子宫室内喷出了元阴。知乐不可极,连忙收摄那度入阴魔体 内的真气,回守牝门玄关,扯回逸出的元阴。阴魔觉到寒气撤退,牵动龟头热浪, 若如无数的虫蚁在啃噬,兴奋得腰臀更急骤上挺,恨不得整个儿进入那子宫深处。 白云大师被顶得“啊”声尖叫,魄散魂离,无力把元阴收回窍穴。

良久阴魔才觉身上人俯伏下来,饱满坚实的乳球沉甸甸的压得胸膛酥爽。张 开眼见到一张外观约四五十岁的如花笑面,轻触压贴,送上流转的秋波,盈水欲 滴,荡意撩人。光脱脱的粉搓螓首,有着赤裸的视觉,引经尖挺的鼻子,发放咻 咻的气息,挑逗着淫狎的意欲。鼻尖触下阴魔鼻尖,轻轻揩磨,激发阴魔鼻翼翳 动,不住地喘气,上震山根张扩,引入兰麝气息,直透心房,再钻到丹田处,鼓 动欲火高涨,荡魄销魂,不自觉的张口呼气。更招来红艳丰唇中吐出丁香芯舌, 伸入口来,挑开牙关,逗弄腔颚,搂动着、舐吮着留下香满齿间,沁透胸腹,甘 香诱欲。引逗得阴魔双臂环抱白云大师,捧住琼首,用力吸吮。竟吮入一道真气 涌经督脉存入气海,揉结成团,才过关元入龟头,竟聚合茎球热气,导入身上人 花心,与元阴沟接,扯出丝丝清寒之气洒落龟头。

白云大师如此借体自娱,由湿吻度过真气,行采补大法,反采自己元阴,享 受奇趣又不虞错失元阴,已忘了采撷阴魔的元阳。更在淫兴蒙蔽下,竟无注意阴 魔何以竟可长刚不泄。但己身真气要分心两用,毕竟耗竭快又情趣减。更因所守 的蛇妖已茁壮到无法操纵,需要师妹餐霞大师的蜈蚣除患。便念起处,飞剑传书 餐霞大师会知发现奇才珍品,约带蜈蚣前来。

才转念间,一线剑光直入禅房,轻笑下出现餐霞大师。一颗光滑无瑕的圆顶 头颅,无损玉容秀美,光彩照人。眉目春盈冶荡,水汪汪地泛出媚光,衬托出双 颊晕红,朱唇红润鲜亮。项长的瑶鼻已是喘息咻咻,衣履尽脱,展示出躯娇艳, 斜削的美人肩,顺敛入盈握细腰,衬托起玉乳丰涨高耸,乳尖朝天,衬着丰满的 臀肉,共同晃摆颤动,幻出亮白乳波,抛荡着乳球上两颗嫩红蓓蕾,四面招摇。 修长的玉腿肌肉匀净,移动间腿根处丝茸震摇,迎风荡漾,闪映露珠反光。耻毛 长而不浓,黝黑柔顺,依稀见肉,口两片粉红淡褐的肉唇吐掩可窥。站立禅床侧, 伸手摸索阴魔全身穴脉,方知更胜师姐所说,蕴藏稀世玄精,星眸闪出狂喜之色, 穴毛团隐隐蒸发雾气。急推白云大师退出阴魔肉,跨上阴魔身上,摆动胯下阜丘, 急速噬入阴魔巨。

欲念狂涨的餐霞大师,因平生未逢大器,小窥阴魔这奇葩宝,苍惶鲁莽的急 挫,竟如被凿入穴,唧声锐响下全根套尽,淫水如洪流四射,满阴魔全身,连口 鼻也溅上了。阴魔巨正给白云大师灌入真气,弄得兴奋亢涨,在巅峰状态,坚热 硬长得远在她想像之外。餐霞大师一时不察,未以真气防御,加上快速的磨擦及 重重的顶抵花芯,那尖锐插入的感受如同剑气直破天灵,榨出尖锐的叫声,凄厉 中夹带着兴奋满足的音调,震动全庵,连庵外森林中的鸟兽也急飞狂奔,恍如世 界末日。阴魔也不好受,如遭硬削,狂啊了出来,如非白云大师的真气还储在龟 头护持,真怕给这一挫撕裂了。需呼吸了几回,才使宝贝恢复知觉,感到肉给餐 霞大师的穴紧紧缠死,却毫无动静,而餐霞大师也伏在身上也不言不动。

白云大师则暗怪餐霞大师不先助己,却在欲火兴头,鹊巢鸠占,故意乘虚而 入,教导阴魔手按餐霞大师後颈尾闾,自己跪身阴魔顶上,以一双玉臂围堵着那 双硕大乳球,挟稳阴魔头颅。双掌持定阴魔肩胛骨,输入丝丝真气,用逗欲术播 弄餐霞大师的春情窍穴,沃发餐霞大师体内分泌,引发淫气泛滥。餐霞大师内受 巨撑满壁,虽然穴惯用,本是带点松弛,但对淫蛇秽气鼓催下的茎,坚挺硕大过 甚,竟如纳凿,不堪容拥,更被引发的熊熊的欲火烫炙得壁翻腾,加重磨擦,增 添火油,倍升敏感下,壁狂缩,使幼嫩的神经末梢触受从来未有的热熨,不及疏 导,炙得肉震颤,更是负薪救火,动辄都磨蹭有力,擦出火热电花,播送入魂灵 深处。一时间餐霞大师中枢失控,神魂荡漾,在连连的性高潮迭起下,娇嫩的肉 体不堪刺激,不停娇哼狂号的颤抖着。

白云大师更把螓首伏上阴魔胸膛,烈火红唇倒吻阴魔厚唇,伸出温香有力的 舌尖,触压阴魔舌底,度入真气,导入阴魔龟头,抵住餐霞大师穴心嫩肉,蒸出 热气如浪,急转倏旋,钻的餐霞大师玄关酥酸,元阴随淫水汹涌狂泄而出。元阴 流失的危机响起警号,令餐霞大师回魂,调息真气。尤幸阴魔丹田未练,容积不 宽,餐霞大师可回气下索回元阴,却也是情近虚脱,无力把元阴收回窍穴,又舍 不得那泄泻抽啜带来从未有过的奇趣,依然玩弄欲火如故。阴魔在白云大师真气 引导下,肉一涨一啜。那才啜入的元阴,但都刚到口边即被扯回,弄得奇趣下留 下丝丝阴寒由会阴上传,中和灼热的任脉。

餐霞大师乐得玄关无力,才依依不舍放出肉,代白云大师热吻阴魔,玉手抽 出一个长匣,乃是精铁铸成,十分坚固。盒盖揭开,里面伏着一条二尺四寸长的 红蜈蚣,遍体红鳞,闪闪发光。两粒眼珠,有茶碗大小,绿光射眼。是餐霞大师 幼年在闺中当处女时,极其淘气的代表作,当年被捉到时,不过三两寸长。百馀 年来,蜈蚣经餐霞大师用符咒催炼,饲以仙丹灵药,不但神化无方,可大可小, 并且颇通灵性,俏俏爬出长匣,伏在餐霞大师身下舔啜流下的淫水。

白云大师重新跨上阴魔巨,更觉纳凿,肉壁匝紧得前所难有,加上本是疲兵, 那堪餐霞大师蓄意报复。餐霞大师暗怪他乘虚而入,弄得元阴失调,故意教与阴 魔更激辣的逗欲手法,摆弄阴魔双掌,按上白云大师丰硕乳球外侧,以姆指贴压 乳蒂,馀指搔弄腋窝。自己照样把阴魔头颅藏入柔韧的乳球隙罅中,手抓阴魔臂 肘,输入真气激荡白云大师那两处关隘。此两处直通雌性生殖器官,一旦遭受刺 激,无不被弄得穴子宫翻腾,花芯酥软。

白云大师受真气袭入体内窍脉,更觉狂暴,一波波电殛以壁为中心,扩散到 全身,屁股也不断痉挛着。终於浪叫一声,全身发软,瘫软在阴魔身上,浑身抽 搐颤抖,叫作死去活来,全身的浪肉都在发颤。咿呀咿呀的喘粗气,彷佛是悲鸣 似的呻吟。对餐霞大师度入的丝丝真气,经阴魔龟头引逗花芯啜吸玄阴,更难握 守玄关。外力抽采,虽不比自己操纵的心分两顾,但却吸力轻重却不由自主。

迅速崩溃,情急中嗥吼声撕若裂生魂,无力啜回元阴,只得求饶,由餐霞大 师扶离巨,再用淫水饲喂蜈蚣。

这时一轮红日,已从地平线上往上升起。二仙奋意起身,各舒一弯玉臂,分 托阴魔雄臀,三位一体,往山谷中走去。由阴魔左右逢源,昵揽粉颈,耳鬓澌磨, 双掌垂下分握着二仙一方玉乳。触手丰腴馨爽,於轻搓力揉中,榨来充实的酥爽 感觉。二仙沿途淫笑盈盈,不住思量着阴魔巨的刚坚耐啜,更不时探出玉手,伸 入阴魔衣内,抚弄阴魔肉,轻拢慢拈,引发内阵阵激流,轮回冲刷,起动起肉激 昂怒鼓,虎虎生威,蹬跳冲挺。二仙估量阴魔情动,再输入真气,探勘窍穴。终 是茫无头绪,摸不到玄精藏处。但肉的灼烫,导触仙体内饥渴细胞,撒娇骚动, 春意更泛眉梢。

行行停停,不觉近午,才走到一处山谷。只见山势非常险恶,寸草不生。此 力能所聚之核心,气流涡回成压,弱草无从生长,与外围疏密悬殊。其极者,激 成突变,是龙卷之风。风後一切荡然无存,重新定位组合。虽知其患也,亦无挽 於天地规律:动常动之惰性。是以人间贫富无可均也,仙凡无可通也,直至物极 必反。所以仙业也必经四倍九数,三十六个甲子,为期二千一百六十年,大地春 分线移照入黄道十二宫的令一宫之际,则来一次四九重劫。

山谷中有一个大洞,深黑不可见底,即力能所聚之核心处也。今日阴魔被搬 了上来,洽是此谷中霸主应上劫数。白云大师走到离洞口不远,嘬嘬呜呜叫了几 声,即见狂风大起,洞中一阵黑风过去,冲出一条大蛇,金鳞红眼,长约十丈, 腰如缸瓮,行走如飞。白云大师手中飞出的一道紫光,抵挡着那蛇口吐出来的丈 许长火焰。餐霞大师更将手上的玄英剑放出来,化作一道青光,朝蛇头扫去。那 蛇将蛇身在一堆,喷出烈火毒雾与这两道剑光对抗。饶你仙剑厉害,也是不能伤 它分毫。

阴魔则受二仙命令,在剑光掩护下,手持长匣,迈近蛇妖背後。二仙明为令 阴魔施放蜈蚣突袭,实则令阴魔狂吸蛇妖的淫气以助催情,冀图奸劫玄精。眼见 阴魔迈接蛇妖火圈核心,亦无昏迷迹象,唧唧称奇。但因作夜荒淫达旦,玄精未 尝,却太耗元气,元阴也未归窍,精疲神惫,真气薄弱非常,紫青两道剑光,虽 然如常矫捷,跃耀长空,围绕着蛇妖的火焰,蔓延出光圈处处,色彩穿插,幻化 无定,为青天添美景,与烈日争辉,但却是曜而不凝,威力逊甚。若非蛇妖刻印 着二仙往日的威力,疑是诱饵,二仙怕难全身以退。

阴魔已挪贴蛇妖,触入火焰边缘,餐霞大师遂命阴魔将铁匣抛入火焰圈内去。 铁匣才告离手,即迅速销熔,但也足以护送蜈蚣,穿越那火焰的最高温外层。

这蜈蚣溜出匣外,迎风便长,通体红光耀目,照得山谷皆红,扑入火焰内层 深处,蛇妖的身上。那蛇妖拼命的喷火喷雾,腾挪闪避,却已挥不开身上蜈蚣, 火焰更收不回身上。片刻间,蜈蚣一口将蛇的七寸咬住,那蛇也将蜈蚣的尾巴咬 紧,两下都不放松,在山头上大翻筋斗。妖蛇身外火圈满天乱飞,映日争辉,终 於两败俱伤,皆力竭而死。

阴魔因受蛇妖淫气泛滥贯盈,面红赤热,双目喷火,只一灵不昧,与淫气抗 衡。二仙相视,会心淫笑,同觉阴道酸软,莫说举步艰难,连站立也摇摇欲坠, 勉强硬提真气,抱起阴魔,也不及回庵,就飞下那深不可测的洞穴。洞下颇为平 坦,泥土松软,就地把阴魔放倒。代脱下衣後,二仙哔然,又惊又喜又怕。因见 阴魔遍体通红,肉更是涨粗越倍,火红铁棒般灼热坚硬,翘挺得老高,湿洒洒的 蠕动不已。二仙顿觉震颤入,腰软骨酸,快速自宽衣着後,可见双腿之间的阜已 是泛滥成灾,湿濡濡的淫水汩汩直流,堕如珠串。

餐霞大师伏下娇躯,移就,试图套入,但阴唇稍为触压那火热的尖,即被灼 烫得淫水狂飚,热流传炙壁,刺激得酸软收缩,痹入百脉,回汇入穴花心,内外 兼炙得涨爆,直冲天灵。意识陷入昏茫,不想动,亦无法用力。阴魔巨受淫水感 应,冷热交错,涨缩间助长欲焰,淫气亢张淹没那谨存的一丝神智,下意识为涌 胀欲爆的肉,寻个囚笼,匝着它,要它安安分分。张臂抱紧餐霞大师,翻身压下, 火红的巨即冲入餐霞大师那淫水盈满的道,狂冲暴刺,不停不休。

二仙老虽已多经战阵,松散颓阔,亦已知悉巨的强劲,早已灌输真气入迫护 持。但在胎儿头般大的龟头扩撑下,餐霞大师也被刺得几乎昏眩过去。奇热无比 的龟头塞得花心颤动欲裂,火辣辣的撑裂刺痛由子宫传入心脾,痛得她双眉紧皱, 泪满睛眶,红唇猛然张到极大,凄呼惨叫,撕肝裂肺地发泄出来,玉臂粉腿不由 自主虚空乱辉乱撑,只馀娇躯被阴魔揽实,火热巨塞满穴,动弹不得。一阵翻天 覆地的浑身抽搐,冷汗发散後,阵阵的酥麻刺戮着全身每个细胞,使充盈太虚的 尖厉哀号混着满足兴奋的音调,听来更荡魂蚀魄。

女子的生理结构为待受方,动静不由己意,性趣难得宣泄,积存着内郁的动 能。苟无安份之志,则一旦接触刺激,颇易一发不可收拾,为激情淹没,尽撤藩 篱,甚至自动献身。所以节日狂欢,失身甚众。那些以自我为中心的浪货,崇尚 感受,更不知防栏为何物,只须被惑上两句花言巧语,即难以不成公共尿壶。其 甚者,非一后数皇,双马异窟同槽,数队轮奸,不足言欢。

旁观的白云大师亦听得惊心动魄,但看餐霞大师遍体湿淋,光脱脱的头额闪 着汗光,双目紧闭,柳眉深锁成坑。强猛的抽插冲刺的迫力,将穴内的淫液成泡 沫,自那涨迫的大小阴唇爆破出来,似是辛苦的忍受。但在同是女性的体会,却 感受到个中欢愉,如同身受,戮入道深处,浑身颤栗,知是旷世奇遇。

餐霞大师承受着阴魔巨的冲击,舂米似的越捣越快。在阴魔那无尽止的一冲 一抽下,如一下一下连串的电爆,一股股触电般的性趣霎时窜遍每一个窍穴,炸 透全身每个细胞、壁、窍脉、花芯、天灵,周而复始。弄得全身狂抖,无力摆动, 意识在惊涛骇浪中突抛急跌,魂不附体,元阴蜂涌而出,只能以毕生修为,扯回 涌出的元阴,啖果回甘後,更觉奇趣无比,回味无穷,如痴如醉。历经多个时辰 的无休止撞击,阴魔才回气静止,餐霞大师已被得连骨头都化掉了,留下强烈的 馀韵在体内颤抖,一团泥般混身瘫软在阴魔身下。

白云大师目睹阴魔的粗迫撑餐霞大师的大小阴唇,扩张得会阴欲裂,出骚水 潮满,热烫成浆,糊在肿如肉包的淫唇,如化瓣伞张,真是触目惊心,感应着自 己的阴唇阴蒂也淋痹酸软,更耳闻餐霞大师的淫呼嗥叫,若是凄惨离魂,但在同 时女性的感觉上,却体会到那憾动元灵深处,释放历世淫火郁积的极限境界,传 经耳膜震穴,使本是半残的璧也耐不住刺激的发颤着,产生了电流似的麻痒酥痹, 互冲传动,恍如几千几万只虫儿在爬,挖出湿濡濡的骚水自洞涌出,但就冲不去 那些可恶的小东西,被弄得奇痒难忍。

本想把阴魔抱过身上来,给自己杀痒杀火,也给餐霞大师舒口气,才知阴魔 已是半昏迷,更把餐霞大师揽得疯狂的紧。若强行斜开,怕会毁了这给与自己绝 世淫乐的淫海奇葩,也毁了旷世难逢的异宝玄精,无奈守在两条颤震的肉虫旁边, 自去搔挖阴道,却又无法搔到痒处,更是越搔越痒,难熬得不由自主的地扭动腰 肢,扯动白皙圆滚的乳球一上一下的起伏,震撼心肺,喷出火热的咻咻急喘到口 乾舌燥。

几乎给酥麻弄得休克,才见阴魔松弛下来,放开餐霞大师,连忙抱过身上来, 迫不及待的撩拨巨,却见巨依然强劲灼热,虽是略有收敛,也比作夜粗大逾半, 玄精未泄。更思乘机泄欲采精,不给阴魔喘息回气的机会,纳巨入大小阴唇,强 忍撑迫之痛,施展采补的吸阳法诀。阴魔仍在半昏迷中,体内的蛇妖淫气未过, 只是阴魔一灵不昧,以流通的血脉,将淫气疏导四散到身体各部。经白云大师再 度点燃欲火,四肢百骸的淫气重新炽盛,急速汇入巨,汹涌沸腾的力量在龟头激 荡,立即燎原,要再闯囚笼,抱紧身下淫尼,重新狂插不休。白云大师虽已有所 准备,仍是蹈上餐霞大师遗辙,魂飞魄散,尖厉哀号中享受着淫虐的性满足,自 认不枉今生。餐霞大师则在一旁调息,准备接班。

如是二仙经七昼夜的爆炸後,阴魔才能收敛滚流热血,疏导入脉,安静下来。 二仙亦疲惫不堪,可是对玄精却无点滴收获,又舍不得,只好轮流吞噬阴魔的肉, 狂吸力啜,舔得舌痹口酸,也难索丝毫玄精,才依依不舍回庵休息。临行对阴魔 晓以时势,道是现今剑客派别甚多,本身的峨眉派除与昆仑派历久争持外,与新 创的华山派与五台派,更是形同水火,都是邪正不能并立的原故,必须剑法有成, 才能自保,嘱咐好好藏身洞底,但就不教他炼气法门,只刮下蛇肉为阴魔食用, 不虞他会跳高高的洞口,蓄意囚为禁脔,永享此异禀珍肴,不榨出玄精,誓不罢 休。 ---------- 第二节血魔育魔

这阴魔并非天生异禀,只是前生有着离奇的身世,被残破气海,拆毁根基。

身边尽是言不由衷,口蜜腹剑之徒。在奸笑、假笑的只手遮天下,恶毒的奸 徒无不用其所极,讲得漂亮,做得阴毒,尽力迫害。一切需求,定必被千般针对, 万般诬蔑,为任性败坏。难以适应的则誉之天大恩惠,祭起“为他好〔的封条压 下,非要他接受不可。必夺尽一切,有绝,赶到绝,人海中无容身之处,令其只 能吃所指定的监趸式米饭,收监趸式薪酬,在寒缺下毫无选择的屈服,更声言是 他自己喜欢拣的。总之有人讲无讲,人人都系人,就只有他不是人,任何人都大 晒对晒,要他屈从任何人的感受,无论是否合理、合法,就是他不准他有感受。 尽是纵容所有人的空间,当然他就不会有存纳的空间了。

所以阴魔但觉稍见心诚的,今朝欢见,明日即却咫尺天涯;居心叵测之徒, 挥之不去,碍得寸步难行。终日被巧言混蒙内藏恶毒的心态行为所伤害,虽无可 歌可泣的悲惨片段,但比肉体的伤残更刻骨铭心。更凄凉的受害者也有同病相怜 的难友,谱写那人生大部分的背景,只是对数人仇怼吧了。比起:那受着豺狼的 软禁,蓄意诬蔑,众所归,一生尽在短痛中的人生,极其炯异。触目尽是阴险狼 毒之辈,无有共鸣,有天地不容之势,长年积聚的仇怨可焚天毁地。悲凄的仇恨, 侵蚀心识,无边的精神伤痛,无个避处,生不如死,怨的是整个宇宙。更因下丹 田被毁,无法习练後天真气。更无可信师友,唯有埋首经典,偏向先天真气法门, 专修脊中任脉。脉气自动调节,无挂无碍,才能生生不息,支援筋肉,长坚不疲。

後天真气修炼下丹田,储真气为本体,聚发体外为用,用以克敌制胜,扩展 生存空间,改善自己处身的环境。气聚越强,所拥则越多,越是秀出群伦,名动 仙界,有一呼百和的顺境,契合那一犬吠形百犬吠声的羊群世态,进而叱吒风云, 退则傲翔天下,享受着仙界的更多公平,甚至於超越公平。先天真气则修炼上丹 田,只培养真茹,孵育真气,滋养内息,不能用於外表,更无自保之力,虽可柔 顺如水,随遇而安,却要付出永受屈辱摧残的代价,长存於虚空旷野之外,不断 受逐。

修道人急功近利,更列上丹田为禁区,所以失传。阴魔前身得不到後天真气 为用,被目为废物。至厂卫失势,有心人暗度陈仓,巧护阴魔转世。经十多年藏 匿後,适逢山脉动裂,被放了出来。因餐霞、白云二仙不知转身底蕴,又纵欲贪 淫,窥觊玄精,度入真气探勘阴魔全身穴脉,给阴魔接触到後天真气流动的门径。 更因二仙心怀不轨,蓄意禁锢,回避着不指导阴魔修习後天真气的现行法则。

阴魔唯有以己所长的先天真气指挥後天真气,却就此因缘巧合,契合宇宙自 然规律,先後天真气相辅相成的前古真诀,突破後天真气孤生独长的时弊,消化 了蛇肉中的後天真气,玉成了这淫糜大地的一代天娇。

二仙但知真气来自窍穴中的元气,长於雄性是元阳,雌则元阴,极之宝贵, 尚纵欲而不失,却不悉元气从何而来,如世人苦觅大地之有限矿藏为宝,但不思 矿藏何以形成。人体也是自然宝库,一切自足,成之血髓为主体。血髓泌出玄髓 初气,与後天肉粹组合,其凝结者聚於内为阳精阴液,轻清而浮於外层者为元气, 直待玄髓初气化尽,阳精阴液始成形。玄髓不足,则元气无所依而散失变坏,如 亢龙登极,有退无增,或靠挹注采补以维持也。後天真气只能捡拾化出的馀资元 气,而不知玄髓更为重要,是保养元气的根基。先天真气的层面在於玄髓而非元 气,牵引出了二仙的玄髓。二仙仅能拼力扯回元阴,给阴魔的先天真气收尽玄髓 而不自知,更以蛇妖的淫气培养阴魔以娱己,育成盖世淫狼。

阴魔饱经世态,知道庸人多厚福,越是天分高的人,定必越是多敌。是因越 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越是不甘随波逐流,任由既得利益者播弄,於是难容於权威, 是权威惧怕其既得的地位受到威胁。所谓一力降十会:智力更高也抗不住权力、 暴力,反倒招出杀身之祸。所以根基越是丰厚;一旦机缘来到,一鸣惊人时,若 不能一飞冲天,成不了天下无敌的大器,必召物忌,肯定是天下公敌。

为佛为魔,只在一线之间,强则身存膺佛而弱则亡身为魔。佛即是魔,魔也 是佛,本来就是同源,如一个铜板,一方是字,一方是背。现於世人,字耶、背 耶,系於世人立场,处身在铜板的那一方矣,亦系於能否扫尽那处於另一方的世 人。

阴魔得二仙玄髓,以先天真气调养後天真气,数个时辰即把所得的融会贯通。 先天是本,如格物有理,循源据理,更揭其不足、歪误之处。但只识催动真气, 还未识化气为用,更未悉气海存聚之法,不能用之於体外。却是一面咀嚼蛇肉, 一面思考着:二仙既为仙侠中的骁楚,竟然双剑合攻也胜不了蛇妖,此妊育蛇妖 之洞,必有其不平凡之处。况且归路已绝,在此黑狱之内,那堪论奸。二仙淫榨 不出精液,或倍之至三百、六百,广作招徕,必有精尽油枯之日。於是趁此空闲, 冒险深入洞底探讨,期望有所发现,死里逃生。

阴魔的先天真气,修的是上丹田,为人体最神秘之处,浩瀚若如海,其为世 人认识的区域,小得可怜。一旦得逢突变,通畅了少许未明区域,就是有预见、 预感的能力,或是无发解释的第六感。先天真气就是开发这神秘领域之媒介。只 是阴魔在前生时的环境,全无生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今日面对错综复杂的 歧路又歧路,剑仙也迷途的迷阵,阴魔就是觉到蛇妖来往出入洞底的轨迹。追到 蛇道尽处,突见血光频频闪烁,妖氛诡异。但预感到,经此一劫,颇有剥复之机, 便不作逃亡之想。

原来洞底深处有微隙,仅容声息互通,远达西昆仑星宿海北岸,小古刺山黑 风窝,前辈魔头邓隐师徒被禁之处。邓隐是二仙之师,峨嵋派祖师长眉真人的师 弟,一同入道。因爱恋魔女而真情流露,不服师门之欺世盗名,尸居庙堂,颇想 真心为苍生切切实实做事,致被逐除名。转为效法师叔连山大师,投入异派。後 来更得魔教秘籍血神经,由此改名血神子,只炼就魔光鬼焰,已无人能制。待时 机成熟,夥同师兄长眉真人把万民拯救出异派魔掌。长眉真人禅让他为群仙领袖, 其三徒也叱吒北洋多年,可惜自我中心太强,要贯彻自己理想,藐嘲绝地多风雨, 轻上琼楼最上层,误信长眉真人这生死之交,而堕入「两仪微尘阵」中被擒。长 眉真人囚他师徒四人在黑风窝内长受风雷之苦,宣称是为他们减消罪孽,实则严 刑驱迫他掏出宝经求解脱。

那血神经实是三十三天外,混沌初开前的异宝,非仙凡所能毁伤。当初邓隐 不肯交出,死口坚称异经已毁,不给对方以焚化为借口作吞没。为此经,长眉真 人竭尽心力,化上全副精神在你虞我诈的心战中,因而推迟了一甲子飞升。邓隐 亦唯恐受骗,怕真经离体即被夺去,强自忍耐,到长眉真人道成飞升三年後,才 吐出血神经,修炼那最高层次,深奥难明,无法练成的血影神光。蛇妖便是用修 炼时所化出来的血肉,饲养成的兽奴。得其丰盈真气馀威,岂是区区二代弟子所 能抗衡。若非阴魔怀调先天真气,色空不异,迈近火焰而不伤,护送铁匣到火焰 边缘,谁也近不了那极高温的火焰外层,尚能完整无缺。

二仙歼灭蛇妖,邓隐非是不知,但蛇道狭窄,而本身受风雷困厄,爱莫能助。 亦因肉身被囚,难躲仇敌攻击,不敢出头干预。只得任由二仙在洞底纵淫,颇亦 惊奇阴魔竟能在多日来,长战不停亦不泄,本就欲把阴魔引下来。再探得阴魔通 行先天迷阵,丝毫无误,更感震撼,忙经蛇道透出的血光,笼罩阴魔,触透经穴, 传回所得,竟是个平平无奇的凡胎,不禁诧异万分,传音垂问。

阴魔身在鬼焰中,遍体百脉受阴火内焚,炙得神智半昏。那鬼焰本身是由邓 隐的後天真气炼成,虽能迫压上丹田,却无能侵入,对一般修士,颇能夺其思虑, 无奈阴魔的先天真气,流畅上丹田内,非後天真气所能涉达,所以阴魔仍是一灵 不昧,邓隐却毫不察觉。不过阴魔也无须作伪,因自身对此也是一片茫然,只能 坦言说是:遍阅群经,无师自通。以刚易折、柔长存,无储则不盈,不生则不灭, 有馀可补不足,得经脉圆通、血气流畅矣。邓隐惊奇於阴魔悟性,生念借之以破 解血神经的疑难处。

其实人体是一个自在宝库,一切自足。只要血脉畅通无阻,抗体自会修补一 切伤患,排斥毒素,歼消入侵细菌。凡夫俗子所以百病丛生,只因微血导管有所 淤塞,如畅江大河,滔滔洪水,枉流主干,却对土地过门而不入,於是沙漠旱地, 仍是乾涸,无所裨益。苟有冲入,却无出处,若上善的德水,利万物而自居其恶, 终成藏污聚垢,更成助恶。纵有灵药,输运之不到,何治成之有?苟以虎狼猛药 加之,则在未消灭害病之前,已尽毁无辜,反速其死。

金枪不倒之迷,更不是对血液循环一节交白卷的西牛贺洲修士,所能发掘出 来。血液畅通,自会产生及储存一种酵素,合成一氧化氮於皮内。当受到情欲幻 想或肉感官刺激,生殖器神经末梢就会源源不绝释放一氧化氮,维持茎海绵体膨 胀,更从茎体逸出,刺激那揩触的壁,给淫侣持续高潮。所以一旦茎软下去,淫 侣就立即索然无味。角先生的制作虽可比真更巨更坚,更可再用热水加温,但就 是缺少一氧化氮,与真的感觉无可比拟。那些软如粉肠之流,塞入松弛的穴,就 只能给淫侣一个恍如无物的印像。这就是缺乏一氧化氮的存在及溢出所致。

血神经本是先天仙法,虽以血为名,所练的却是以先天真气<智>洗涤後天 <行为>血肉皮囊,达无相<同流>境界。邓隐迷於“上乘不着相,本来无物, 万魔止於空明,一切都用不着〔之义,所以受阻於血影神光的进境。阴魔详释其” 不着〔为不驻,亦不是假空,而是随环境而现同色。於红尘人间,或曰变色龙, 或曰和稀泥,或曰跟红顶白,以求晋身之阶。其“无物〔是心中不受一切阻隔实 际环境的”幻念〔所挂碍,不致行差踏错。那“空明〔是同色不异,所谓色不异 即空,空不异者同色,路路畅通无阻也。总之,外表随法轮<权威>常转,现三 十二相,不为物碍。善恶无所分,则何有分於法?达同流合化,就是空明境,万 魔即我、我即万魔,而”止〔於万魔,哪还有敌我之相呢?

邓隐知其然,但随而修之则障碍重重。阴魔以大道如歧路,非实践难为领悟 其阻力源头。遂不厌其详的点滴追问,尽得血神经全文及修为精要,以先天真气 为基,分析血神经,到最高层的血影神光关键处,才知其误於“自证〔之道,执 外相为自我,随境而迷。

须知“万相随念而生,念头动处,仍还本来〔就是根於自证。所以佛曰:一 念之间。意识中植有念头处,则万相纵使来归,也定遭过滤,所谓物以类聚。一 切不谐合所根植的念头,不是视如不见到,就是受到排斥、歪曲。能”生〔的只 是可是那些能“随〔所植之念而融洽者也,所以终必在”本来〔踏步。邓隐早年 曲意钻营,已为超我意识这客家占代地主,在“自证〔中主客颠倒;不能固其内” 念〔于己身立场,不能以己身立场演化身外环境。所谓根寻水,叶朝光,是根是 叶,所动的方向不同。反自身质素的颠倒逆行,如同自残,那得不亡。

更有甚者,堕入六识幻觉,误将幻入的识障固执为真环境,如同步处幻境。

须知天上真月,水中幻月,虽仙佛也难分难解,或曰其遥不可及也。但身边 的人文科学,不也近在眼前,何尝可分?

人心如火,变化可於刹那之间。今刻的我,可以推翻前刻的我。苟是此刹之 言出自衷心,於下一刹那,亦何尝不变,那能真实之有?更其甚者,言不由衷, 或为面子,或为顾忌,或为利害,或为玩笑,多有不负责任之宣。更有我叫你做, 我没有说我会做,不是居心不良,也是生虫拐杖。由是等等幻言织成幻识之念, 信之即入黑犁地狱。是以佛修心眼,直指根源,从人皆有佛性的人性取决,鉴定 其必然反应,才见真月。

邓隐克己复幻,为幻所惑,自残根本。更强做幻境,逼别人解脱、舍弃。亦 把无固定相的无相,解为“无〔却一切:舍弃血肉内灵。开步差,步步错,只能 在”本来〔的幻景踏步,自我毁灭。

但阴魔因先天真气为修道者所不屑,透露出来只会招来藐屑及不信任,而邓 隐亦已尽削血肉,无法回头。更因自己多年来饱受迫害,深知兔死狗烹之道,不 敢不有所保留。而且强权贵显只会听顺耳之言,苟有所问怎麽办,就必须对方说 出合权贵心意的方法,於是不敢告之真相。其为神光需用先天真气段练肉身,化 整为零,功成後可渗入被虏者的三尸元神内,销化其肉身,替代其外表,所以不 毁皮相。

顺着魔头的误解为毁化自己血身,视皮为障,遂告之:要破障则剥皮可也。

魔头已陷入有“幻〔无”我〔的死域,对此深信不疑,甘受绝大痛苦,竟将 自身人皮,生生剥去;再将全副血身炼化,成为精气凝炼的一个血影。又将随死 的三个爱徒,一一如法施为。

阴魔确知精气不论如何凝练,少却肉身,根本无法自我生息。无皮囊保护, 更无法抵受罡气冲击而不散。魔头虽是自取灭亡,但那凝练了的精气所作攻击, 亦非他所能抵御。可幸邓隐也是对先天真气一无所知,因曾详察他的经脉,见他 下丹田全无真气,二仙未有教他养气、炼精之道,料阴魔也爬不上那深不可测的 洞穴,未对他作任何禁制。

阴魔的先天真气,能操纵後天真气,虽不识储入下丹田,发气为真力,但可 在体内生息。蛇肉内丰硕的後天真气,竟为先天真气滤了下来,滋筋润络,身轻 胜燕。趁魔头师徒争相剥皮入关後,借地洞石壁中的罅隙以着力,或於平滑处, 以掌心吸力,若壁虎攀登,轻而易举升越洞外。 ---------- 第三节淫恶慈云

阴魔逃脱虎口,本无深造求道之心,而二仙囚他於地洞,必有所索,难以尽 信。因知权与力所聚之处,越近核心,其压力越重,只有爱恶之分,毫无理律可 凭,只需有足够能力罗织报告,即可摆布众生矣,所以伴君如伴虎,虽频末之变, 亦足致命。血神经的幕後渗透的宗旨,更合阴魔那饱受针对,酿成不敢出面承担 的内怯个性。

人不风流只为贫,一文钱可迫死英雄汉!能折腰换取五斗米,已足为阴魔羡 煞。往往为涓滴浊水,也被折磨再三,残尽尊严。对那些以扶贫为名,靠为善信 敲诈救济,作修道基础的道人,只偏私眼前一片树叶,漠视整个森林,惯得那些 害群之马的刁民,所得享受更胜那些辛苦工作之善信,还极其不满於不准畅意游 埠。为这点规限,即大肆泣告地状为伤残尊严。想到多少善信,辛勤劳碌也无游 埠的财力,莫说空闲;将人比己,阴魔难禁哀怨,此命之苦,无有比拟,玄天有 知,何必生我。

所以活不下去,总是钱作怪!今朝身轻胜燕,腾挪飞快,上落百丈只如常人 迈步,高墙旷地再非阻隔,从此海阔天空任鸟飞,无须再为饥寒,屈身受侮,可 远走他乡,永离人间地狱。谋财之心既定,对像莫如成都,此间聚一省之资,只 须偷窃富户浮财,已足敷用。人生希望重燃,自绝之心亦淡薄下来。

阴魔择其为富不仁而盗之,为自我信念作挺,取之不伤阴德也。更有甚者, 是这些作奸犯科之徒,所得钱财皆见不得光,不像正途所得的钱财可以见光,留 在明处以方便坚锁固封。黑钱不能重守,就只能暗匿,所以不法之徒,必用暗格 藏宝,就是不能以坚壁重护引人注意。对阴魔来说,简直是垂手可执,因为先天 真气的精要是开导脑海的神秘境界,再得後天真气为传达。先後天合运,相辅相 成,即可探索事物於指掌之间,随修为高低而悉远近,可勘觉到所触之物的内部 情况,暗格全无遮掩可言。

财富无忧,则必转思安全。阴魔觉到餐霞、白云二淫仙有囚己於深洞的意图, 必有所谋,为免於受害,颇需求庇。以敌人的敌人可以为群,阴魔於二仙告诫时, 及离庵寻蛇妖之际,隐约闻得峨眉群仙,与五台派势不两立,已着手挑衅五台派 在成都的根据地慈云寺。借通风报信为名,阴魔希望或可自我举荐,得攀护荫, 是以先行暗入窥探,了望环境。

这慈云寺乃成都有名的禅林,离城有二三十里,寺门外一片茂林,嘉树葱笼, 林外只能见到红墙一角,每有阵风吹过来,必带有梵音之声。庙门匾上,写着 “敕建慈云禅寺”六个大金字,更是名传蜀地。方丈智通和尚自他的师祖五台派 太乙混元祖师在两次剑仙正邪大战中败亡後,便来到这成都郊外,密林深处,经 营这座慈云寺,得师祖姑许飞娘幕後支持,窃得“敕建”名义,便是勾结权贵的 成果。勾结需财,智通和尚虽是淫凶极恶,因鉴於他师祖的覆辙,颇懂得兔儿不 吃窝边草,平时决不在本地做案,尽往远方邻省作买卖,顺便抢几个美貌女子回 来受用。所以内里尽管是藏污纳垢,外表却是华贵堂皇,庙产甚多,寺外周围十 里内一切人家,名义上种的全是寺里的庙产,其实质多半是凶僧党羽。

阴魔趁着月黑风高,悄然飘上庙宇围墙,见到这名颂一方的宝刹,盖得非常 伟大庄严,里面尽是回廊曲殿,衬以花木扶疏,非常雅静。东面是茂林入口,西 面靠着大殿,北面墙外有墙,外墙之外有狗群聚集,似是野狗,却全无野狗那种 迫切觅食的意态。墙内是庙中院落,殿房共有三百多间。从这後殿绕过大殿,过 两层院落,又是一个大殿,殿旁有一座石壁,高约三丈。壁後一坐假山,当中隆 高,旁边俱倾斜,离南墙有三四尺距离。墙外一株黄桶大树,有一横枝伸入墙内 这边来。

蒙中见横枝上,从假山顶跃来一条赤裸人影。虽在夜黑无月之际,阴魔也看 到这人影的胸膛上平似飞机场,腿根却无垂累,几疑是个阉人。当来人挪近庙墙, 即看出是个雌货,耻骨突,阴毛短硬稀疏,色调残黄,撑在两条瘦杆似的枯腿上, 受着摺垂的小腹压迫。身躯无肉,三围同码,就是一个圆筒,突兀起洗衫板似的 肋骨,楔入出两条枯瘦手臂,抓着硬粗的垂肩的短发,露出独角似的前额,被粗 短的眉毛组成的稀疏眉条所托着。两眼蒙松无神,鼻梁扁塌,口阔露齿,唇若猪 厚更虚而涨,纹条多而杂乱。吓然是成都街头巷尾所鄙议的跳水皇后张玉珍。

妖女借名为练习魔教奠教至宝“一杯水〔的跳水套特技,攀黄桶大树的高枝, 潜入寺内与知客僧了一互通声气後回到树丫来。稍为作势,即从枝上跃起,把身 子反卷作一团,後空三翻,把咸煎饼的乳袋,及墨黑过死牛肺的扁垂阴唇,滚动 三转後展身落水,水花不溅,其穴准确无误的套上池中水面下的一条模拟阳具, 水有声甚响。魔教曾凭此技,称冠宇宙,蠃得一众淫虫附和结盟,势力大增,迫 得雄霸天下的灵峤宫另眼相看。

阴魔却嫌妖女的冤猪头怪样,香艳的奇艺在她身上演出,只能是东施效颦, 益增其丑,污眼之至。趁妖女落水後,未重攀上树丫前,飘到假山顶处。落足处, 阴魔的先天真气催动後天真气,即觉到假山中空,内里高达三丈。环绕顶处一转, 寻觅机关入口,却发觉那砌成假山的石头,其中一块已因年久失修,与邻近石块 不大黏稳。觉到假山腹内不存在人体气息,阴魔胆子大了起来,推歪石块而入, 再移之回原位,才飘身落下。山腹内颇像一个洞穴,除入口处是一方石壁外,四 面都是四五寸厚,尺多宽定制的窑砖所堆砌,两层砖石之中竟夹着一层铁板,如 此坚固,必是重地。

阴魔虽是胆小如鼠,但自持有着主人也不知道的缺口,胆子大了起来,更思 一探深浅虚实,才决定是否晋身投靠。洞穴外观虽然牢固,却在壁上丈多处设有 地道出口,通到四个密室的最後一间。这些密室都盖在地底下,是智通半生菁华 所藏聚之所,专供他宣淫行乐之用,连接着三处地道。另一处通到方丈室内,由 方丈室又可由夹道走去後殿阶前;还有一处,直通北墙以外,那里四面高墙困厄, 有数十间华丽房子,便是一干妇女的住处,大多数女子都是被凶僧抢来,逼迫成 奸。除了由这一条地道出进,去供和尚淫辱外,简直门可出。谁也不敢越过高墙, 遭恶狗分尸的惨死。

探过其馀两条地道後,阴魔摸上最前一间密室,觉到只有一个女子的体气, 却是在呻吟喘息,心下大奇。阴魔自淫沟餐霞、白云二仙後,虽未识修炼後天真 气,但却能分辨真气的存在,觉到密室内女子是个凡女,料定是遭囚禁的可怜虫, 以自己的力量可随时制她死命,便放胆潜入。看见一条窈窕赤裸的身形,卷曲在 床上,伸手下搭耻阜,以纤纤玉指揉着阴唇的缝隙上一稞珍珠大的阴蒂,轻旋厮 磨。

阴蒂是女性神经最多,感觉最丰富敏锐的性器官,平时被阴蒂包皮包裹着, 只有进入性兴奋状态後,才会肿起突露出来,亦是阴蒂处於兴奋状态下才会体会 到高潮。阴蒂头部在充份勃起後触之,有着鼻头尖处一样的硬度,距阴道口上缘 边有一至四公分,距离越近,越易得到高潮。不超过一公分的妇女,每次性关系 时都能获得肉体的满足。距离远的就难以被茎擦到,於是痕痒难受的女伴就得要 後拗腰身,企图把阴蒂凑贴上茎去。此时茎必被耻骨屈压,龟头就重撞壁,很快 就支持不住。因惯性拗腰之故,後腰内弯,香臀就难免翘起,所以相书称之为淫 相。

密室中的女子就是阴蒂距离阴道口上缘边甚远,所以淫名早着,本是一个赃 官女儿,名叫凤仙。这赃官从长沙城卸任,就再无不法之徒利用之处,匪群反噬,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是报应吧。船至川东,被智通洗劫,将凤仙抢来。因她 姿色出众,颇受凶僧宠爱,夜无虚夕。但侍奉大爷,可不同淫荡苟合,可以主动 还击,在取悦大爷之际,绝不敢放任她自身的需求,令大爷早泄,缩短大爷的兴 头,挫败大爷的威风,所以有感觉也只能压下,极力表演出被大爷征服的假像。 和尚走後,凤仙就只有低泣自渎。

可是女性的性感觉区位不像雄性的专在龟头,阴蒂被捺多了,痕痒的地方就 移转到另一处,穴深处就恍似有千万只蚂蚁在里面爬动,奇痒难忍,想搔又无法 搔到痒处,那感觉几乎要让她发疯,只能闭着眼在封锁道的知觉。突然觉到一根 火辣辣的粗棒插入腹中,撑裂感由下体传出,痛得她双眉紧皱,紧咬残唇,全身 轻颤不已。那是阴窥见活色生香的美女自渎,感应到那迫切的情绪,引发体内的 蛇妖淫气,茎猛胀,热血汹涌龟头,变得灼烫无比,必要有个穴匝束它,才可令 血气回归,於是就势贴近,无声无息的捣入凤仙的痒穴内。

风尘女子为势所迫,曲意迎逢,就自发出心理上的讨厌,郁抑着壁的需求, 得不到宣泄,引致自闭道知觉。心理影响生理,日久就成无甚知觉的废,逐渐萎 颓,既松弛也无弹力。但阴魔巨本越常人,更受蛇妖淫气催撑,任凤仙的穴如何 自闭,也痛得几乎昏眩过去。小嘴狂张尖声大叫,双手双腿虚空展撑,花心被龟 头塞得颤动欲裂开一般,如同死去活来。这就是身心两残的风尘残女的剩馀知觉, 因快感的知觉都在欲沟不遂下萎掉了。只有如针刺般的轻微苦楚,激发大量的燥 热,在完全陷入身心都有如火烧般的被虐待感的巨大漩涡中,才能产生几若昏迷 的高潮,所以趋向性虐。

阴魔虽然觉到巨已把凤仙的塞得迫满,却远比不上餐霞、白云二仙那经真气 洗炼的道,有着强劲的韧性与弹力可以反匝,再近看这胯下艳女,更觉她花悴云 残。一张粉面已血无华色,带有憔黄,发毛是黄而不润,眉疏也散,眸睛神气浮 弱,目下乾枯暗黑,唇白色苍,乳袋显见虚荡,肌肤无甚亮采弹性,蒂粒嵯色褐, 乳晕浮松。长期在性欲不调下的风尘女子,穴用得无可节制,任嫖客竭泽而渔, 而又得不到畅快的宣泄,气血郁结成败坏,身心两亏。

阴魔的先天真气能解人意,感觉都凤仙的需要,双手毫无顾忌的以指骨挟凤 仙乳蒂,扭捏住她松弛的乳房,手指深深陷在肉团内,用力挤揉。凤仙这些风尘 女子长期活在屈辱中,就是养成喜欢自己像个玩物似的被男人折磨、摧残,居然 发出欢欣的声调,夹在哀鸣中,令阴魔升起一股男性的征服欲,加快巨那强壮又 粗暴的撞击力道。凤仙越是受虐,所产生的反应居然更强烈,只见她出气多吸气 少,恍如窒息般睛目翻白,哀鸣响彻密室,在阴魔模拟餐霞、白云二仙经他身上 施展的采补大法,凤仙即告身体连颤,元阴狂泄而出,为阴魔饱噬入窍。

阴魔纳回龟头气血後,凤仙才淫欢过後,回过神来,也不介意是谁扒上身来, 只首先追问身上的小淫虫是谁。须知入得密室,谁都是大爷,何以召姬泄欲,但 也得分级数,她凤仙颇因姿色得宠,可不是等闲之辈可骑上鞍子来,何况是个毛 头小娃儿,虽然人小庞,捣得她骨酸肉疲,畅快平生,也得问个清楚。阴魔留有 後路,也不怕她泄露,坦言承认是个小偷儿,伪称跟随喜的施主进来,想偷点香 油钱,偶然进入了密室,却出不去,当然不会泄露那假山顶的秘密缺口。凤仙知 到眼前少年竟是个小偷,即时换转了一个心态。

须知妓女之贱,必需其贱在心,因为终日侍奉大爷,就不能把她自己当人, 才可讨大爷的欢心。所以略有自尊的心态,必被排斥侮辱。积存的自卑就是要宣 泄才能心理平衡,就有着姑爷仔的需要,令她有着自觉是人的空间,性能力的强 弱却在其次,宁愿在性欲泛滥下,自暴自弃的投入性虐作发泄。当然最美好的是 有着阴魔这样强劲的巨,既可满足受虐心态,又无皮肉之苦。阴魔的潜入,是唯 一的姑爷仔选择,再巧逢阴魔的长期受侮所孕育出懦弱内怯的外表,更像女人汤 圆,招人搓揉的欲,切合需要。凤仙当然存心包庇,更夸张的描述庙内的凶残, 哄阴魔匿藏下,作为她的泄欲秘具。

阴魔的先天真气已能从插入凤仙花芯中的龟头,感应凤仙的心识,确认不是 陷阱,当然乐得有个探消息的驻点,便答应下来。凤仙既知这小姘头,见不得光, 就不能再逗留在密室,给随时入来的和尚发现,强忍疲惫不堪的乐透走肉,带阴 魔到她的囚屋去。这些妇女都被抢来的,秉性坚贞的当时就不免一死,那些素来 淫荡,或者一时怯於凶威的,也不过顶多给他淫乐一年,以後便弃充舞女,依他 门下势力之大小,随意使用,因而透浸欲海,道的知觉已操纵了意识,只要是个 雄性,就必先想到检验一下对方的性具,一时群雌粥粥,尽在阴魔下受尽虐待, 在惊呼竭嚎中享受畅快的奸淫。

众姬中独有杨花,颇为持宠,盛气凌人,但包庇阴魔却是比谁都紧张,也令 阴魔颇真乐不思蜀。她本来是个女飞贼,於三年前,潜入庙中,却逃不出去,束 手就擒。智通见她容貌平常,本无兴趣染指,因恨她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本想叫 阖庙僧徒将她轮奸,羞辱一场,要不阴脱而死,也都送她归西。谁想将她小衣脱 去以後,就露出一身玉也似的白肉,真个是肤如凝脂,又细又嫩。智通也为之淫 心大动,便去占了一个头筹。

谁想此女不但皮肤白细,且是阴蒂竟长贴穴口上缘,因而高潮叠起。真正是 在高潮时的呻吟声,发自内心的迫切,有急迫感,听起来必异於口发的声音,若 源於体内而出。杨花更甚,若出自内子宫,透喉而出的婉啭哀啼,倍令淫侣消魂。 而且淫浪异常,纵送之间,妙不可言。智通这淫僧虽然阅女甚多,也从未经过那 种奇趣,纵使性情是极端的喜新厌旧,但与杨花春风一度後,从此宠擅专房,视 为禁脔,不许门徒染指,本是留杨花长居在方丈室内。

偏偏师叔金身罗汉法元的弟子毛太来到庙中的第一天,杨花又恃宠而骄,嘲 讽智通的阳具软弱无能,和智通闹翻。智通盛怒之下,更急於要和峨眉剑侠为仇, 想拉拢毛太同他的师父,增厚自己势力,便将杨花送与毛太,以为拉拢人心之计。 毛太得了杨花,如获异宝,自然是感激涕零。可是智通离了杨花,再玩别人,简 直味同嚼蜡,又不好意思反悔,只有等毛太不在庙中时,偷偷摸摸。如此反主为 客,好生懊悔,再被那杨花故意引逗到哭笑不得,越发难舍,打算将杨花换回。 毛太自然万分不愿,但以自己在人篱下,也不好意思独占。从此两人便也公开起 来。三角式的恋爱,最容易引起风潮。两人各含了一肚子的酸气,碍於面子,都 不好意思发作。

一日毛太回到後殿旁边自己的卧室窗下,隐隐听得零云断雨之声,轻轻扒在 窗根下,看到他同智通的公妻杨花,白羊似地躺在他的禅床上,智通站在床前, 正在杨花内贾其馀勇,奋力驰骋,喘吁吁一面加紧抽插,一面喁喁细语。正碰上 智通战乏之际,一面缓冲,一面问杨花道:“我的小乖乖,你说真话,到底我比 那厮如何?”

毛太在窗外听到这一句,想起杨花背着智通,老说是对自己如何高情,同智 通淫乐,是屈於凶威,没有法子。今天难得看见他二人的活春宫,乐得偷听他们 说些什麽,好考验杨花是否真情,越发聚精会神,沉心静气,去听杨花如何答复。 这一听,酸气直攻脑门,几乎气晕了过去。

原来杨花天性淫贱,又生就伶牙俐齿,只图讨对方的好,什麽话都说得出来。 只见她星眼微扬,把樱桃小口一撇,做出了许多淫声浪态,才说道:“我的乖和 尚心肝,你不提起他还好,提起那厮,简直叫我小奴家气得恨不能咬你几口才可 解恨。想当初自蒙你收留,是何等恩爱,偏偏要犯什麽脾气,情愿当活忘八,把 自己的爱人,拿去结交朋友。後来你又舍不得,要将小奴家要回,人家尝着甜头, 当然不肯,才说明一家一天。明明是你的人,弄成反客为主。你愿当活忘八,那 是活该,可怜的是小奴家。你想那厮两条毛腿,有水桶粗细,水牛般重的身体, 压得人气都透不过来。也不知他碰到什麽大钉子上,把手指头给人家割了两个去, 叫人见了都恶心。亏他好意思骗我,还说是小孩时长疮烂了的。这话只好哄别人, 小奴家也会一点粗武艺,还会看不出来,是被兵刃削去了的?我无非是为你着想, 利用他将来替你卖命罢了。依我看,那厮也无非是一张嘴,未必有什麽真本事, 恨不能有一天晚上,来几个有能力的对头,同他打一仗,倒看他有什本领。如果 只是稀松平常,就趁早把他轰走,免得你当活忘八,还带累小奴家生气。”

她只顾讨智通的好,嘴头上说得高兴,简直把毛太骂了个狗血淋头,万没想 到毛太听了一个逼真。毛太性如烈火,再也忍耐不住,不由怒从心上起,恶向胆 边生,再也无心计及利害,喊一声:“贼淫妇,你骂得我好!”

话到人到,手起处一道黄光,直往杨花头上飞去。智通出乎不意,仓猝间, 也慌了手脚,一把将杨花提将过来,夹在胁下,左闪右避。毛太已下决心,定取 杨花性命,运动赤阴剑,苦苦追逼。幸而这个禅房甚大,智通光着屁股,赤着脚, 抱着赤身露体的杨花,来回乱蹦,又在肉搏之後,气力不佳,三四个照面,已是 危险万分。

正在慌张之际,忽然窗外来了知客了一的一道白光,将毛太的剑光敌住。智 通因见毛太突如其来,背地说好友阴私,未免心中有些内愧,又见杨花危急万分, 只想到舍命躲闪,急糊涂了,忘却用剑。得这一刹那缓冲,便把脑後一拍,即有 三道光华,直奔黄光飞去。杨花趁此机会,抢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从智通胁下 冲出,逃往复壁而去。智通亦暂时把她留在囚屋,免得刺激毛太。

所以杨花身份特殊,不过也是脱不了风尘心态,看她一身白肉,似白非白, 触手如抹凝脂,肌理幼细,柔嫩若微,虽是指尖搔捺,也若陷棉团,简直是是淫 贱天生。虽是乳房塌若土堆,典型的贱相,却堪搓揉,更身怀宝八大名器之一: 曲径藏幽。道的前段极尽九曲十三弯,而後段却是中空宽大,又是暖和湿润,不 虞刺激那插入的龟头,可以颐养歇息,虽是松弛而又无匝弹之劲,但有阴魔的粗 撑满,也尽可领略那龟头插入时,推垒撞壁的最高滋味。一般率直的道只能拉扯 龟头皮,但曲径藏幽则於推撞是直接其磨擦龟头正中,那酸麻带痹的滋味,丝路 般扩散,直痹上灵台中滚荡。

再是杨花的穴口不堪粗搿分,阴蒂被扯入穴口内圈,直接刮磨茎,比一般的 妇女,阴蒂只能在肉全部插入後才撞击茎根部,刺激强上千百倍。那惨烈的痛中 带痹的高潮,令杨花嗥吼裂云,若从阴蒂爆出,透经脏腑才穿口而出,也能透过 阴魔耳道,震撼灵台。直至龟头藏幽,杨花才能稍作回气。

一时男盗女娼,其乐融融。心灵上的和谐,最是阴魔一生一世在受迫害中所 非常缺乏的。今朝得润,真是天堂不让,阴魔本来还想冒险带走她们,过正常生 活。可是一经涉及外间世界,群姬就露出天下都是大爷的贱相,人人都是人,就 听她的不是人,无可调和。可幸在这若是二人世界的环境中,不受影响。阴魔也 硬起心肠,唧采众姬元阴而勤炼血神经。当群姬奉召去後,阴魔就轻而易举翻过 高墙,能以先後天真气合运,感觉到狗群集散处,轻而易举跨蹋树丫处飞渡,连 狗群也察觉不到丝毫气息,无碍阴魔往闹市逍遥。

这一日,阴魔往望江楼小饮,见靠窗的四张桌子中的一张,被一个一身穷相 的道人,在那里伏身而卧,赫然就是在峨嵋山脚下见到的醉鬼。在成都处了一阵 子,就听到这无处不在盛传的醉道人,例行长期失踪,只有蒙骗善信的托任时, 才会出现,以破烂衣袍见人,看似穷极,可是酒量极大,每日一喝起码十斤,不 醉不止,一醉就睡,醒又喝,临走还要带这一大葫芦酒去,每天至少总可卖他五 六十斤顶上的大曲酒,花在醇酒之资,足够他日日换上崭新的锦袍玉带。纵使身 在群中,挂名访察民间疾苦,济世扶贫,也只是有姿势,无实际,无时无刻不在 饮得醉醺醺的,充耳不闻苦难之声,却暗中支持轩辕老怪派来的黑工,残害善信 的生计,更怂恿黑工施展独门秘技,红卫兵邪功冲击总部,压迫那些不甘屈服的 雇主时,真是个超凡的卓人。

今日清早,醉道人就上来喝酒,直到晚饭时候,一坐就是七个时辰,日前已 定座的客人都来了,还不肯让出,摆明存心挑衅,却怪人家未在他进来时,先向 他明说定坐之事,还诬诋人家欺负他这出家人,反蛮的要霸住桌子不走。定座的 一班无赖共有一十七个,滥充民粹,上京朝圣,沿途招摇过市,借读万卷书不如 行万里路,经历学问为名,遇有名山胜迹,就去游览一番,大出风头。

这群民粹中的宋时有眼不识泰山,又是一个十分狂躁的人,见醉道人一身穷 相,说话强横,不禁大怒,便走上前向那道人脸上打了一个嘴巴。只听“啊呀”

一声,竟是宋时痛得捧着手直嚷,红肿起来,而被打的醉道人却丝毫无损。 任谁都知道内有玄虚,醉道人却仍是执意不认帐,硬说是宋时使错力,屈了筋。 直待诈了酒帐,再加五斤大曲酒,才合着宋时一只手,只轻轻一揉。宋时除了手 上尚有点红外,已是不痛不肿。阴魔的先天真气合运了後天真气後,已能感应到 近处的真气流动,知道真气是藏入了宋时被经脉。见微知着,定是用真气陷人於 死地,却还听他惺惺作态的道:“好了。下回可不要随意伸手打人呀。”

只见醉道人出了酒楼,任是行人如何挤法,总离他身旁有一二尺空隙,好似 是被搬移了也不自知的。对一般凡夫俗子,道人就可以摆脱踪影,但阴魔暗中摄 着他的真气,一路跟到云寺南墙外的菜园来。只见醉道人从口中溢出一丝真气, 直入菜园,知是久经传闻的传音入密的运用,料到这跳水妖女不是简单人物,必 有变故,着意留神。也不回到众姬的屋群,就匿上黄桶大树的最高处,静寂调息, 监视着菜园的动态。

果然到夜琛人静,妖女张玉珍就赤裸了发育不全的骨架子,攀上黄桶树丫, 扒过南墙,在假山上的低洼处,会见知客僧了一,悄然细语後,返回树丫如常跳 水插池,罩棒入的苦练“一杯水〔淫功特技。了一则回到後殿,安排了十六件作 法事用的饶钹成一堆。阴魔料到明日来随喜的众民粹,定会丧命於此,只是不解 何以比对人数,短了一面饶钹。有意看着事态的发展,也就继续留在树顶叶丛里。

到午牌时分,众民粹即如行程安排出现,由知客僧了一招待,引往佛殿禅房 中去游览,到导入方丈禅室後,了一便借故匆匆走出。这间禅房面积甚广,处南 墙西角,离大殿约百馀步,东边是窗户,北边是门,靠西边是禅床。墙上挂着名 人字画,惟独禅床当中,孤孤单单挂了一个中堂,笔势粗俗,满纸匠气。那中堂 下面横着一个磬锤。

阴魔匿身南墙外黄桶大树,恰好从窗口望到宋时伸手去取磬锤,即觉到屋外 的了一发动真气,宋时手上经脉中的真气随着波动,震了一下,把那辐中堂碰凹 了进去,露出一个约一人高,一尺三寸宽的凹槽,上面悬着的一个小磬。再觉真 气波动了三次,便听得三声钟响,接着是一阵轧轧之声,同时墙上现出一个小门, 门前立着一个艳装女子。那是招唤姬妓的玉罄,艳娃应声入侍,春光外泄,见了 众人,“呀”的一声,连忙退去。

时下许多出家人,表面上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清净寂灭,一尘不染, 暗地里却是交结官府,左右施政自肥,稍不如意,便以上告魔宫为要胁。更有奸 盗邪淫,无恶不作的也很多,倘或被看破行藏,便起了他的杀机。宋时一见有暗 门,还藏着女子,还未知死星照命,竟想大大地敲他一下竹杠。可惜适才进来的 那一座门,已不知去向,变成一面黑黝黝的墙,四扇窗户全都是生铁打就,更从 外面下了闩。除了禅床上所现小门外,简直是无门可出。

众民粹只得从小门进去,鱼贯而入。这一群送死队进门後,又下了十馀级台 阶,便是一条很长的夹墙中甬道,非常黑暗,走了约有百馀步左右,前面又走十 馀级台阶,上面微微看见亮光。拾阶而升,便是一座假山。由这假山洞穿出去, 前面是一座大殿。石台阶上,盘膝坐定了智通和尚,面貌凶恶,身材魁伟,赤着 上身,跣着双足,身旁堆着一堆作法事用的饶钹。後边站定两个女子,披上大红 斗篷,满面脂粉。

宋时还虚张声势,要禀官治凶僧的不法之罪。那凶僧智通本是凶残恶匪,早 以立心杀人灭口,发出一阵狞笑,唤来了几十个凶僧,将他们十七人捆绑在桩上。 这些无行文丑,平日交通官府,持势凌人,敲竹杠、造声势,民意自命,动则示 威为荣。这时一旦阶下成囚,俱已胆裂魂飞,只识放声大哭。那凶僧见到这般哀 苦,不禁哈哈大笑,便对身旁侍立的两个女子说道:“你看他们这班穷酸,真是 不值价。平常端起身分,在区内作威作福;一旦被困遭擒,便这样脓包,好似失 了乳的娃娃一样,很烦人,下去歌舞一回吧。”

旁立两女子道声遵法旨,便将所披大红斗篷往後一翻,露出白玉般的娇美身 段。原来篷内竟然一丝不挂,肤如凝脂,赤裸裸跳入院中,夸张着粉弯雪股,对 舞起来。腿踢处,方寸地隐约可见,毛茸摇荡。两廊下也走出一队执乐器的凶僧, 出来凑热闹。正是毛腿与玉腿齐飞,鸡头共光头一色,一时歌舞之声,把十馀人 的灵魂悠悠唤转。众民粹虽见佳丽当前,清歌妙舞,但在这生死关头,那有心情 鉴赏。有身家的新贵,自有许多尘缘抛舍不下,不由的放声大哭起来。真是流泪 眼观流泪眼,断肠人遇断肠人,哀声动地,禅堂几乎变作了孝堂。连那歌舞的女 子,见了这般可怜状况,虽然怵於凶僧淫威,不敢停住,也都有点目润心酸,步 法错乱。

那凶僧正在高兴头上,哪禁得众人这样煞风景。铙钹响处,十六面飞钹嵌在 木桩上,十六个人头也滚了一院子。只有一个身量太小的周云从,为死友所遮, 侥幸暂延残喘。云从自分必死,已是语无伦次。那两个女子到底是女人家心肠软, 便对凶僧央求。凶僧看在这两个心肝份上,让他多活三日,命知客增了一把周云 从囚在石牢之内。了一以慈悲为名,不给周云从上绑,带他绕过大殿,走过两层 院落,到一个大殿旁的一座高约三丈的石壁前,向石壁上一块石头一推,便见那 石壁慢慢移动,现出一个洞穴。了一将云从推入石洞,将石壁封好,就是阴魔潜 入来的假山腹内。

这周云从籍贯贵州贵阳县,以锦松自命,实是一条臭淫虫,早在家乡就盛传 他勾搭长工妻子,臭薰财经界,到年越知命,才入士登科。料不到上京朝圣,会 陷入这不见亮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石牢,只能哭累了睡,睡醒了就哭。 忽然一道亮光一闪,照得石洞光明。猛抬头,看见石洞顶上,有一个尺许大的圆 洞,垂下一条长绳在那里摇摆。

周云从逃命要紧,两只手倒援着绳往上爬,累得他力尽筋疲,总算够着洞口, 使劲把身子抛到了上边。再好容易扒下假山,挨到靠墙的地方,才知离墙尚有三 四尺的距离。他这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准备拼一个死里逃生,将身往前一纵, 凭空往墙外飞去,觉得脚面好似被什麽东西很重地打了一下,便栽倒墙下水池中, 昏沉过去,不省人事。等到醒来,已身在菜园,为张玉珍父女搬入室内,连忙苦 苦哀求搭救性命。

张玉珍的父亲真名叫张琼,人称张老四,是四川路上的一个剧盗,外号分水 燕子。十年前被迫金盘洗手,恰好与智通和尚早年有一面之缘,被招揽过来。名 义上是租着庙中菜园耕种,主持新花社,实是把守南方外围。因业务交易,常与 峨眉门下接触,极其羡慕峨眉派的「民为主」带来的豪华生活,不满五台派的统 一计划,只供头目穷奢极侈,连他这个社长也不及人家一个仅入流的徒众,所得 的舒适享受,渐渐被「民为主」迷惑了。张玉珍借跳水皇后的衔头,社交之便, 与醉道人勾搭上线。知客僧了一多涉外事,与张老四一样心思,互为表里。今年 春天,来了妙通和尚,俗家名叫毛太,看出了张老四的行径,向智通和尚进谗, 为知客僧了一所悉,便曾向张老四告警。

此时张老四知道明天雨住,庙中和尚往石洞查看踪迹,定然看出周云从逃到 这理。魔宫的法则,对自己人往往比对敌人更凶残,灭绝人性。一旦牵上干系, 就是送到庙中,也难免受疑,宁枉无纵,必须亡命天涯。听周云从自吹身价甚高, 富甲一方,掌理财经大权,正好乘此机会,混入那朝思暮想的世界,一过奢华生 活,便哄骗周云从道:“智通气数尚还未尽,与本城文武官员俱是至好,还买了 很好的名声,有的是钱,又精通武艺,会剑术,爪牙很多,官府就是认真去拿, 尚且决不是敌手。为今之计只有两条路可行。一是要为我自己与女儿安全打算, 最好把你捆上,送到庙中。一是我父女弃家舍性命来救你,同你一齐逃走,你可 得要给小女一个名份。”

云从面对迫婚,无异分出一半家财,但此时此地,若是肉随砧板上,别无选 择,只得上前跪倒,大礼叁拜,向一个年纪己比自己还小的人,叫了一声岳父。

张老四满眼前途盛丽,将云从扎上背後,绕着墙直往官道上走去。才走出五 六里地,便见醉道人前来接应,收云从为徒,保存这个活口,为扫荡慈云寺的导 火线,同往云从家乡进发。

一切都逃不过阴魔的窥伺,眼看知客僧了一搬开假山上的石块,垂下绳索给 周云从逃走,才知那缺口是内奸安排。那饶钹少了一面,就是有意留下一个活口。 再见苦主已被放出,更从众姬讲述所耳濡目染的派系势力,知道智通的辈份、修 为也甚低,加上强敌压境,自身难保,慈云寺已是时日无多,遂生了离开之念。 ---------- 第四节邪兮正兮

阴魔本是吊着张老四父女,直至醉道人出现,不想再跟下去,就折返回庙。

走到树林旁边,忽见树林内一团白雾,有几十丈方圆,好似才开锅的蒸笼一 样,把那一块树林罩得看都看不清,可是旁边的树木,都是清朗朗的。此时秋高 气朗,这林中怎会有这麽厚的浓雾,对一般普通人,也明显知道有点希奇。身怀 先天真气的阴魔,更觉到浓雾内的真气强烈凝聚,似乎是传闻所说用,法术逼出 来的灵雾障,知到事态绝不寻常,应是大难来临觉自飞了。

阴魔不再入庙,折回城内时,业已清早,见一家饭铺已开门营业,便落座以 思筹今後动向。随即见一个瘦小枯乾的老头儿,又瘦又黑,一脸的油泥,穿得十 分破烂,拖着两只脚後跟露在外面的破鞋,跑来铺内狂点贵菜,吃了一个不亦乐 乎。阴魔感到老头儿的真气不弱,再看他的荒谬行径,比对寺内姬娘们说的仙界 典故,肯定这老头儿是如幻如真的仙界中枢人物,追云叟白谷逸。素传他敲诈勒 索,有其精妙的手法,明知是悖理逆情,却有着他的一套无懈可击的说法,走着 别人行不通的法律罅,扰攘人间。

看着这老滑头,故意作出明显的鬼鬼鼠鼠动态,只有白痴才会不疑心他是骗 吃骗喝,但要作供,却又很难形容得清楚,无法令人入信。店家也以为自己聪明, 借头借路逗留在这老滑头背後,监视着他。阴魔觉得这老滑头真气丰盈,无可能 不知道背後有人,但就故意装作,等待他眼前见得到的夥计不留意,便溜出店去。 店家也是谨慎的了,便是追了出来,也等这老滑头出了店门,才拉他回去,却把 他穿的一件破大褂撕下半边来。其实店家不用力,破大褂也是裂开的,因为阴魔 觉得到这老滑头自用真气割断的,所以裂缝非常齐整。

这是老滑头耍猴子的时间了,装作勃然大怒,不承认是逃走,说他是出来看 热闹,还怕店家不放心,故将他的包袱留下。众目睽睽之下打开包袱,内里除了 几两散碎银子外,还有珍珠一串,颗颗黄豆般大小,足足一百零八颗,纵使是仿 制品也高出账单千万倍。店家哑口无言,这老滑头就反叫,要店家赔大褂,说这 件衣服,比珍珠还贵,非让店家赔衣服不可,又不肯说出价钱。

这时就是老滑头的弟子周淳前来交接的时段了,当然是诈作不知的经过,被 老滑头唤过来,吩咐周淳得不到赔偿就要放火烧房,还惺惺作态的道:“咱爷儿 俩,不能落一个白吃的名,你得先给完酒饭帐才讲数。我走了。”

好了,有个第三者作公正仲裁,何以漫天开价了。要是不服气打官司,却是 富不与官争。虽然谁都把法治高唱入云,结果还是权力话事。只要够面子势力撑 腰,法则写明‘所生'也可以判成’领养'也有等同福利;当前公司职员转过新 公司後,那职员以前司身份所做的所作所为,可硬要新公司负上全责。只要有权, 就可偏听那些荒谬走腔的伪言为可信,由他说可信的人的证供讲晒。官司堂费更 是奢侈之极,无一百万一日的堂费,就无公道可言,也是任有权的官为所欲为, 判那不认为可信的人对一切堂费负上全责。所以周淳就显示一下他在仙家的法界 地位,店家就噤若寒蝉,被一件破衣服,敲了不个一个神农时代的的古董价钱。

阴魔此时百般无聊,就生心看看那仙界的中枢人物白谷逸是怎样的私隐生活, 效法狗仔队吊着周淳到武侯祠侧的望江楼。却见到一个青年,作武生公子打扮, 长得面如冠玉,十分秀美,只是满脸带着不正之色,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楼下。

原来江边停了一只大船,船上有许多女眷,内有一个女子长得十分美丽。看 她一张宜喜宜嗔的娇面,白中透红,光滟滟地闪动着若有似无的光泽,衬托在浓 黑的缨髻,明艳动人。淡淡的峨眉相影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凝聚秋水,眼神慧黠俏 喜中带着狂野大胆。小巧的鼻子微皱,露出淘气神色,和丰满红艳的小巧樱唇不 动也若撩人。如此可喜娘,阴魔这经历了峨眉淫仙与慈云荡姬,如初尝血腥般贪 嗜的幼狮,那能不动心。看她正在离船上轿,展露出摇曳生姿的轻盈体态,吸引 着不少狂蜂浪蝶,只是等闲不敢碰上来,因这家主人姓王,本是江湖人物,在成 都颇有威名。周淳就挟着侠客标签,借故攀交,一同回归施家巷。

此时成都正是满城风雨,稍有姿色的女子,被采花贼先奸後杀了多人,墙壁 上都是题下了‘张亮'二字。一个绝色女子,如此招摇到热闹的望江楼旁边上落, 虽是成都一霸,也太自持过份。阴魔一时好事,要看看周淳在弄甚麽手段,却撞 上桃花煞,被引动了体内淫气,涉身作案,因巨太强致败,慌忙远走,绕转九华 山,逢迎上奇特遇合接踵而来,容他默默修炼成:化身千万,无所在、亦无所不 在的阴魔。

此转捩之夜,阴魔踏上成都郊外,施家巷时,夜色初深,还未是采花作案的 好时机,因行踪难掩。只是阴魔自持形影飘忽,窜流若风,经个月多来在慈云寺 群姬身上采补修炼後,比逃出蛇洞时更快多倍,非凡夫肉眼可察,可轻易潜入, 预先匿藏。摸近王家大宅,即见一座灿丽堂皇的重楼高阁,飞檐叠堡耸矗云宵, 睥睨群邻,顶上最高的一个小阁还是灯光明亮。

光明丛中的荫暗处,因光差大,最是难看清楚,是匿藏的首选之地。当然在 搜查的时候,也是先搜的地方。只是阴魔自持移动快过常人视线,无须墨守成规, 便窜上常人难攀的小阁飞檐,即从阁内人气流动中,感应出只有一人在内,却是 气息微喘,似是欲火煎熬的呻吟春声。

阴魔闻声动意,色胆包天,无声无息藏下阁内,见到屋中人竟是望江楼前离 船上轿的绝色少女,赤条条赖在一条春凳上辗转反侧。虽是黄毛丫头,但已亭亭 玉立。流线而下斜的美人肩,弯落纤幼圆浑的小蛮腰,如葫芦中摺,显出腹无赘 肉,脐上更是低坦,勾勒出玲珑窈窕的完美曲线。肌肤雪滑玉嫩,白皙细腻,肉 光耀目,在兴奋中呈现出粉红艳彩。玉脸红若火炭,鼻翼翳张,不住喘气,把螓 首摇得髻发蓬乱,在後仰中衬托起乳峰高耸,丰挺挑逗,坚腴中隐隐的胀动抖擞, 挥摇着鲜艳挑红的乳蒂,招惹垂涎,另有一股清纯的媚态,非虎狼年华的徐娘所 能有。山越高,显得流水更狭。修长玉腿挟叠不安,藏匿着两腿之间的迷人玉峡, 却封不箸萤萤水光,溅黏在稀疏初长的阜上阴毛,随腿股摇处,迎风飘荡,依稀 窥见晃动时半露的阴唇,隐隐透着红光,口紧贴,若有若无地吸吐张阖,应是鸿 沟未凿,竟是如此欲焰焚心。

只因这家主人身隶武林,交游广阔,开门揖入伪君子,为侠义标签所愚,疏 於防范,被奸徒在其娇艳女儿的茶中,下了猛烈春药。娇娃欲火澎湃,血脉沸腾, 穴奇痒难熬,如万蚁噬咬,不由自主的扭动着圆臀,模仿偷窥得来,那些姨娘在 春凳上,承受奸淫的荡态。因稚女未懂世情,又好顾影自怜,未灭灯火。所以浪 蜂犹在等待中,却给阴魔撞了入来。

阴魔经二仙淫沟後,体内淫蛇秽气不时冲激着肉的欢乐细胞,回味那奸淫的 亢奋。巨本就胀撑不休,硬中传布着酸酸软软的骚麻,弄得浑身不安,非要匝实 它,劲擦它一个彻底的爆炸,无法舒畅。虽有慈云群姬众套捋,总觉残松浮,缺 乏二仙的紧匝劲道,对束压血气会归,无甚帮助。一直给二仙的白柔韧的女体及 紧缩有劲的道,缠扰着心识,却又不敢涉险寻仙,只期望处女的紧凑更有匝力。 犯罪心理早已形成,那里抗得了幻像成真,而且鼻识更多了阵阵幽香,由清新娇 嫩的躯体蒸发出来,比虎狼年华的牝马更纯净无杂,那能不轰然冲动,淹没一切 警觉,忘却此来初衷,一心撞入香,尽情发泄。

少女的娇嫩肌肤既酥且软,富於弹性,於揩贴处若激生似有似无的静电,透 入痒酥酥的感觉,可以荡魄销魂,惹动着心灵的陶醉。那欲火高涨的娇娃已香汗 淋漓,给热腾腾的道薰炙得陷入半昏迷的境界,只觉着强有力的拥抱,一股从少 男身上传来的刚阳之气,马上传遍全身,教她如痴如狂,完全淹没在官能感觉中, 受着男体的挤压着那迫胀若散的肌肤,更刺激的是被坚厚的雄性胸膛,压着那若 淤塞成痹的乳球,送回滚烫的气血,蒸腾着热炽的体香,从千万个毛孔透出,变 得更为浓洌。

阴魔为女儿体香所激,浑身热燥,体内淫血聚入已坚挺炙红的巨,抗议阴魔 的挥迟缓,不停的挥舞,撩扫着娇娃的耻毛。娇娃的敏感阴唇接触到炽热的龟头, 被烫炙得身心舒麻,发出释放性的呻吟,刺激着阴魔的耳识,如火上添油,胀酸 得无可压制。阴魔的残馀灵识,亦顾虑到嫩狭窄,蓬门未开,无论怎样体贴,也 必哇叫,故先行热吻,封闭娇娃的樱桃小嘴,把湿润的香舌吮个稳牢,才挥动肉, 捣入穴深深深处。这一冲,把阴魔固结了成为虎狼牝马上下两口的嫩草,甘作奸 淫玩物,对雏马却临怯场。

皆因那未经开凿的幽兰小径,虽是春潮涨满,湿滑泥泞,更在生理上具有弹 性作适应,但终是有其极限,何堪巨凿劈。在阴魔是觉到茎被栓梗卡紧,柔韧的 弹力,匝得内血气回旋流转,无奈是未经真气洗炼的壁,匝束力量却比二仙是差 得多,只是优胜过壁残松的慈云群姬。

但娇娃所受却是道被一根灼烫的粗棒凿穿,火辣辣的撑裂感由下体传入,痛 得她四肢痉挛似的挣扎着,全身颤栗不已,觉到体内的火赤热浪化为刺骨寒风, 无孔不入的穿入全身的毛细孔内。没几下子抽插,已使娇娃的片片落红,随骚水 涌出,也溜走了她的一生。内炙热的粗在左冲右插,带上她心头上的却是寒森的 千刀万剐,撕心挫骨,脆弱的神经更像寸寸断裂,涌上喉头,却被阴魔禁锢着舌 头,封密了嘴巴,无从发泄,积压入脑壳内窒息着。终於释放了一切灵力,任爆 出穿云破石的凄伧惨叫,撕肝裂肺地爆出凄婉尖厉哀号,充盈太虚,坠满九幽。

阴魔也好在先天真气精纯,反应极其迅速。惨叫声才出娇娃喉头,即知事败, 刹那间已射出窗外,亡命爬升那庄後耸立的崖壁,到庄中人闻声出视,阴魔早已 翻越悬崖,逃入重山腹地。

阴魔转世前,极受迫害,四面楚歌,本就胆小如鼠,自料难逃围剿。却不知 他逃得太快,那娇娃在半昏迷中,本就看不清楚他的面目,便已香消玉殒。望江 楼前所见的武生公子冲入粉楼内时,阴魔已攀越崖壁。

这武生公子就是神行无影粉牡丹张亮,早在望江楼前,娇娃出外拜佛後,离 船上轿回府之际,已锁定了她是下一个螳螂爪下的寒蝉,自我认定必可黄雀在後, 捕获那插臧嫁祸他的采花贼。此采花贼肆虐成都多时,先奸後杀,却把他张亮的 名字用血写在壁上,令他含冤莫白。一般剑仙都知他师伯智通和俗名毛太的师父 妙通,都是色中饿鬼,谁也想不到他是兔崽子小相公,专供妙通泄欲,本身却是 天阉的,无攻之能。他明查暗访,已猜想到是师父仇人周淳所为。岂料临门出了 意外,阴魔把牝蝉奸了,溜之大吉,就由他这黄雀做了代罪羔羊。

张亮冲入阁,未有看到阴魔身影,失望中呆了一下,才站定脚步,对阁内了 望一眼,周淳也冲了上来,认定张亮收割了他的耕耘,欲火化为怒火,杀气腾腾。 张亮面对师父仇人,也份外眼红,不共戴天。周淳拥有名门标签,骗得王家信任, 有着地利、人和,张亮送命周淳剑下,做了阴魔的替死鬼。作成了阴魔远走黄山, 途中打下血影神光的基础,迎接那连串的巧遇,成就了焚天大业。

阴魔逃离施家巷後,向西面高山攀越,因见识过餐霞、白云二仙离开蛇洞的 身法,内心总是杯弓蛇影,怕白谷逸追来。倚仗气脉持久,轻盈飘渺,上高落低 迅速过人,专拣悬崖峭壁,窜高堕急。遇有深江大河,即潜匿水底,潜流百里, 再由水边峭壁攀升崖顶。非无人迹之路不行,於深山大泽中匿窜,穿越丛岭密林, 兼寻幽访秘。途中有发现隐密秘洞,即一匿数日,修筑神功基础,及神搜山野, 看有否追踪。

个多月来,一直登高攀壑,终於站上极高峰顶,滇西大雪山之巅。极目尽是 乱山杂沓成串,不见边际,因附近群山俱是地势超昂,才显不出它接天的高处。

只觉天气酷寒奇冷,冻云迷漫,纵横着千万年以来的冰雪,冻得又坚又厚, 多半转成了玄色,表达出这是超高的穷荒,亘古无人。环抱颠顶的南面山峦,峰 高壑深,不是上插玄穹,便是下临无地,在昏茫暗雾掩蔽下,形势异常险峻,四 山静荡荡的,休说是人迹,连个生物影子都休想见到。

阴魔身下的孤峰,起自来路的一片大山岭,孤立突,高刺云表,冰雪纵横, 分明是个亘古无人的冰雪穷荒。巅顶後形势立变,忽然分裂,成了一个极险峻的 大峡谷,若无底深壑,其深莫测,裂处不宽,却陡峭削立,非近前不易看出。

离顶下百丈俱是冰坚雪滑,满布云雾,阴沉沉的惟有寒风呼啸,吹得谷中寒 云,似狂涛一般浮涌不已,上面却一点风气俱无,连个攀援之处都没有。形势既 极险恶荒寒,死气沉沉,又多是冰雪倾覆,多年累积而成,并无一处洞穴。只有 阴魔的先後天真气合运,才感应到云下的流水潺潺,必有其出口之处,才敢冒险 攀下,切底摆脱踪迹。

先是白云霭莽,一片浑茫,穿过这约有数十丈厚的上层云带,身外忽然旷宇 天开,眼界却极宽阔,简直另是一个天地,终古光明如昼,朵云片片下,永无黑 夜,比起上面雪山荒寒阴晦之境,大不相同。来路上空那座峰崖竟是直插到底, 孤峰下云层两旁,翼然森列着苍古奇石,当中现出一座广崖。那崖形虽极灵秀, 当中并无洞穴,崖外有百十株旃檀林,宝盖璎幢,龙伸凤翥,无不瑰丽灵奇,森 秀特出。林外不远,是一片阔大无垠的湖面湖水清深,平湖若镜,一碧千顷。

阴魔徐徐下降,只觉湖水有点异样,不敢直落崖前,先往湖边飞堕。落地一 看,湖水深碧莹滑,与寻常清波迥不相同,似是传说中的圣泉灵乳。望入旃檀林 木,形如宝盖云幢,璎珞四垂,异香飘引,当中有禅关宝座,像是西藏佛家圣地 大雪山青莲峪後峰崖之上,大智老禅师的坐关雪洞,佛家六大圣域之一。

传说大智禅师乃我佛如来座下第四十七尊者阿修利罗,在北宋末年转世,以 广结善缘为本,虽具无边佛法,降魔本领,决不妄开杀戒灭魔。所遇恶人恶物, 悉以佛家无上愿力慈悲引度,皈依净土,功德本将圆满。但终於仍是众牲好度人 难度,羁绊红尘。一个与他渊源极深的恶人,最前生是个有道行的女散仙,被邪 教中极厉害的神魔所乘,暗中挟制,附入身上,宛如附骨之疽,形影相随,不能 摆脱,变成刁狡穷凶,无所不为,造了许多罪孽。屡经度化,总是恍然若悟,不 久又复重蹈覆辙,因此积恶甚众。

禅师为此女恶孽太重,迫得为她伐毛洗髓,欲求去尽恶根。因事出强求,此 女受不住佛光昼夜的侵照,由苦痛生出怨忿来,骤然激怒,再经魔头暗中挟制, 蛊惑播弄,竟忘恩反噬,妄想乘着禅师入定之际,以所有邪法、异宝全力发动, 暗下毒手,占据禅师法身。禅师早已发现此女身上附有邪教中极厉害的神魔,本 意是想故作不知,依然循序渐进。到了紧要关头,眼看功成在即,魔头突然发难 来拼,动作又是绝快。那护身佛光厉害非常,此举无殊以卵敌石,法宝固是无功, 魔头也受不住佛家圣火威力,突然向此女反克,人与魔即将同归於尽。

禅师因积久成嗔,一时不及收法,嗔念一动,立启杀机,猛施佛家极大法力, 先将神魔除去。神魔虽除,此女已成了一堆白灰,禅师违了昔年宏誓愿力,延误 正果。尚幸法力高强,将此女元神保住,未致形神俱灭,遂有不度此女回头,决 不证果西归之誓,候她一十二个甲子。

此女罪孽深重,自应先转轮回,备诸恶孽,受完孽报,仍皈净土。从此每隔 六十年开关一次,此女必须头一个赶到雪山,呈述自身功过,并受佛法点化。算 到现在,已到第九个甲子,一切冤孽已完全消尽,只内中只有一个夙仇,原是一 个女散仙,在快成道时被她所害,死得极惨。此女散仙已因性情所激,入了魔道。 若干年中,此女为了妖女,也不知耽误了多少功行,遇正教中人诛戮时,不论多 麽艰危,必以死力来拼,不将人救走不止。妖女一逃,她只断後,决不还攻,也 不对敌,只等妖女到远逃不能追上,就立即遁走。似这样如影附形守定此妖女, 暗中护持了数十年,可是从不与妖女一起,彼此之间直如陌路。

一位性情古怪,素不服人的散仙,本不喜佛门中人,故以诛杀妖女为饵,随 用禁法将她制住,使其备诸苦痛,迫令开口解释。妖女因孤立无援,日虑危亡, 欲遁往海外,回头见大强仇在处治那屡救自己脱险的夙世冤家,便欲引为助力, 不知自量。就在那散仙将要行法禁制此女元神之际,猛出不意,施展全力冲上前 去,企图将人救起便逃。那知散仙更是早知就里,焉能容她将人救走,只一举手, 便一同制住,一同尸解坐化,再去转世。前孽已解,应於此甲子功德完满。

阴魔怯於大智禅师威名,但本身却又愤世嫉俗,不信传闻,兢兢业业的潜上 宝座,却觉到座後山壁虽是深处中空,却浑成一体,全无通路。极尽先後天真气 之能,才觉到壁後空处与水道相通。池下既是出路,阴魔便潜下池底,即感到法 力逼人,威力极大,隐隐描出法器像是传说中的七宝金幢,是西方嘛罗偈波提尊 者千年前所用降魔至宝,具有无上威力,非是身上的基因图谱吻合的法器,无可 入主。此宝经偈波提尊者佛法封锁,在池中心灵泉穴内,再加大智禅师佛法封闭, 多高道行的前辈神僧仙长,也未能算知它的底细。

以阴魔的先後天真气为导,也只能涉隙趋避,向水流的下游窜去。途经壁後 空处的旁支,遥望窟窿内的大智禅师,从真气感觉到,只是一具空皮壳,即时领 悟,所谓坐关出关,实是借禅师虚名,冒充顶替。禅师既亡,所谓先将神魔除去, 实是神魔将禅师除去。佛魔不分,欺世盗名九甲子了。要以一十二个甲子引度之 女,实是受那魔头挟制。被维护的妖女则是魔头爱宠。

阴魔於感慨中,随水流激泻万丈,冲出了南面的深壑,折向东南方的来路, 见一望无际,才松下一口气,确认摆脱追踪。还是不大放心,尚要潜下激流,下 放千里,上落悬崖峭壁,但知不留踪迹。经元江,横跨哀牢山脉,穿越十万大山 的一列巅峰。 ---------- 第五节淫诱戾终

这时已是隆冬季节,阴魔流窜了两个月多,路过巫山,见下面风景灵秀,形 势幽险,一面峭崖垂下孤,上缠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娆,婉转悲啼,弱不禁风,好 似失足坠崖,悬身求救,挣扎中衣衫剥落,裂缝处处,暴露出雪白丰腴的肌肤, 亮如电闪,殛入阴魔眼帘,挑起了遗忘多时的如焚欲火。不暇细思,即趁此孤山 寂寥,荒无人迹,可肆无忌惮,便纵身下窜把温香软玉抱个满怀,但觉触手氛香, 焚烧兽性,断然跳落万丈悬崖,切断踪迹。

娇娃竟无惊惶之色,更是满面喜容,粉脸亦是热情如火,微微地闭着媚眼, 隐含荡意,逞娇送媚。不但语言柔婉,声如莺簧,线条美好而带着野性的红唇, 展露在阴魔眼前距离只有数寸,送上亲亲热热的猛吻,尖长的香舌伸进阴魔口中, 吐出的温热气息。阴魔舐咬吸吮着香滑的娇舌,感觉到一股酥麻酸痒的滋味传遍 全身。

魔女一双柔软而充满弹性的雪滑嫩臂,紧紧的抓缠阴魔,娇媚呼痛,也不惮 避袒胸露乳,任由碎裂衣衫零落四散,形同赤裸,全身依偎在阴魔怀抱中,将高 耸的乳房贴在阴魔的胸膛上,胴体也不停的扭动,伴着销魂的呻吟声。还故意将 腴韧的小腹抵在阴魔腹下,柳腰款摆,不知是推拒呢,还是迎送,把个巨臀猛往 上挺,穴也无所遮掩,就向阴魔茎揩贴磨擦。

阴魔经历了近百日的水出水入,身上衣着本就残敝不堪,裤浪处受到巨经常 勃兴的冲刷,早已疏稀若透。怒感应到魔女口磨处的湿润骚水,弹起狂伸。残透 的衣物经夹迫,废若棉絮,任由巨刺破,直穿入了那已是洪流灌满,似有薄膜阻 的窄狭道,一压即过,颇像还是处子之身。

阴魔巨经过多月来的血影神光洗炼,已能略敛锋芒。而魔女虽是处女之身, 新近出山,但也有五十年修为,才捱得起阴魔巨一插,但也被凿得嚎嗥震天,四 肢掰撑,既痛又快的性趣殛入中枢,冲散约束,任真气回归窍穴。阴魔才觉出魔 女的後天真气甚有基础,竟能敛刃藏锋,才知闯祸。阴魔一呆,欲火稍泄,才想 起荒山危崖,焉能有此孤身美女。穴如此凑紧,却承受得起巨凿,不类俗女凡躯。 细看娇躯晶莹,不见伤瘀,肯定有诈,一时胆小惊疑,自知甩身甚难,一心摆平 魔女,再逃之夭夭。

自持有巨舂捣,道行深厚的餐霞、白云二仙也失魂求饶,何况此小小魔女, 初经淫道,立心不理壁的剧烈收缩,牢匝龟头,更疯狂疾速的抽插,使磨擦剧烈, 擦出阵阵震栗由丹阳升起,而逐渐传全身。也令魔女在痛楚中感到心神恍惚如飞 入云端,骄躯一阵急颤,涌出骚水如洪,双手紧抓阴魔肩膀,那种不可言谕的迫 泄感,使她魂魄离体,若飘入虚无太空。续受暴雨狂风,千军万马的冲刺,舂米 似的越越快,弄得魔女全身狂抖,昏了又醒,醒了又昏,颤抖不止。

映入眼帘那雪白沉甸的圆滚乳房,受着狂插的推力,震腾腾的来回冲荡,两 颗嫩红蓓蕾颠簸的跳跃着,浑身抽搐颤抖,摆动不已。连娇喘也鸣呼无力,只是 含糊呻吟,像是出气多入气少,听来是多麽刺激。螓首无力下垂,美目翻白,恍 如窒息,衬着蓬乱的发丝,有着一股狼狈态。全身渐渐酸麻,现出香汗淋漓的疲 惫,终於从欲仙欲死的臻境,发出惊人的嘶叫,然後像泄气的皮球一般软化下来。 阴魔则趁胯下淫侣,茫然休克之际,抽窜逃。却不知早在淫沟前,已被魔女的热 吻,经香舌送过了千里蛊香,与魔女体内的母蛊,息息相关。

当阴魔窜入深山绝壑,发现有双崖对峙,下藏幽谷,共只一条出路。谷的尽 头藏有洞府,前面生着数十百竿特产大竹,有水桶般粗细,高达六七丈,森森矗 立,蔽日插云,因风振籁,声若鸣玉,与泉响松涛相互应和,为山中风景灵秀之 处。入洞後,先天真气却是觉到洞窟深处潮湿黑暗,满是封藏的毒菌,只要被它 钻入骨髓,便是神仙也难救得。当然识者不惧,阴魔还存心体会毒菌的生长属性, 与灭克之法。

才小有所悟,忽听异声破空,由远而近,甚是凄厉。一股黑烟已疾如电驰, 由空中直射下来。落下地来,现出一个身穿翠叶云肩,腰围翠羽短裙,臂腿裸露, 头插金刀,胸前斜挂着一串死人骷髅的少年赤足魔女。身材容貌俱都美艳,只是 周身黑烟浮动,碧光环绕,映得面色绿阴阴的,又是那样装束,看去有点怪模怪 样,更狰狞可畏,就是刚才被阴魔奸得休克的娇娆。

这魔女温娇,乃苗疆四恶中鬼母之孙女。鬼母身入邪教,是因幼年长坎於恨 海,养成禀性乖僻,却保留了一点赤子之心,窥晓天道,更知警惕,常存人不犯 我,我不犯人之心,向不轻易为恶。只惜众所归,非恶不聚,也不容於正邪两极, 所收弟子七人,心性也无一善良。晚年自知不容,难脱大劫。遭劫时,温娇尚在 襁褓,第二弟子何焕奉命有事在外。鬼母临劫乞怜,以迫门人同行转世,免贻後 患,求得极乐真人答应,由她自了。

等何焕回时,鬼母已觉不支,知道制他不了,又见他平日心性较为和善,更 惑於孺婴何辜,要托何焕抚养。却不知环境对人之标签,早就於落地铸成。既是 为世所忌,若无天变可祈,定必沦亡。从恶则终生受挤,转奴於善,也只是人海 囚徒,生不如死。鬼母不甘认命,要何焕滴血,立下永不为恶的重誓。料他到底 容易受人引诱,自取灭亡,决意暂时不授他那本门七宝,待他守诫闭洞,清修四 十九年,到时带温娇回祖师灵窟归宗,才放七宝出现。

何焕葬师以後,遍向同道朋友辞别,说奉命闭洞叁修。隐居在巫山夜叉崖魔 洞之中,与左道妖邪断绝来往,闭洞栽培孤女。届四十九年期满,何焕携温娇入 苗疆祭祖,恭领七宝後,重起雄心,再建鬼母山玄阴寨,自命赤发寨主,留下温 娇,独自云游去招朋结党。

温娇一向隐居在巫山夜叉崖魔洞之中,从未收摄生魂炼宝害人,不特无什恶 行,并与左道妖邪断绝来往,守身如玉,只嫌独居寂寞,日常都用魔镜四下查看。 偶尔闲眺峭壁,见阴魔跳跃如飞,竟一见钟情,才色诱淫奸,却不知世事玄妙, 以一夜情始,必因一夜情终,不是自动献身,就有百夜恩情,这就是寡头思维, 终必育祸之故。温娇极乐後回魂,醒来知被饱餐远飘,阴魔已形影俱缈。因有蛊 香与她心灵相通,遂有能力追索,循蛊息搜索,表面上是奸郎重入掌中,却为他 自己埋下死亡孽因。

温娇循蛊香追入阴魔匿藏的秘洞,竟然就是鬼母埋骨之所,也不知是缘是孽, 面容骤转悲愤,将手一指,左肩上斜挂的十二个白骨骷髅突然口喷绿烟,鬼眼闪 闪放光,头上绿发蓬松倒竖,纷纷厉声呼啸,作势欲起,狞恶非常。那十二元辰 白骨神魔相继暴长,离身欲飞时,魔女却又迟疑,手朝胸前一拍,项下所悬一面 三角金镜突射出一股冷森森的白光,将那十二神魔一齐罩住。那十二元辰白骨神 魔也回复成其大如拳的骷髅,一个个绿发红睛,突颧凸口,自骨森森,獠牙外露, 神态已极厉,随着魔女手指,突然自动张口,七窍生烟,厉声飞起,穿入洞中。 魔女温娇送出十二白骨神魔念珠,附入阴魔体内,图永为控制,自己则将魔装去 掉,在收起魔光,又是一个俏艳佳人。

魔女也是凡人修成,就是有着凡女的心态,穴给你揩过了,你的命就是她的 了,就要对她好,一切都要依她心意,还要有灵犀可通,不用言诠,更要保证後 果必需美满,若有任可差池,也只是你自把自为。她口头上就说是对你极好,点 好法,就完全凭她的意思,你要知情识趣,自动入牢,衰左就必定系你不尽心合 作。总而言之,奴才也不如。魔女放捋了阴魔肉,首件要做的事,当然是要阴魔 滴血受蛊,立誓入门。

内洞前的广阔空间,孤伶伶的一间小屋,安置着一个小魔坛,坛上石英棺内, 就是魔神暴尸之处,名为供众生瞻仰,实是被群魔所逐,入不到魔祖陵园。棺前, 魔女披上轻纱,薄若透明,透视出赤裸迷人的肌肤,雪白柔嫩,性感,而又透着 春薰,依照祭典仪式面对魔像祀拜,翩翩起舞。

跪在魔女身後的阴魔,也是赤体轻纱,看着她那雪白丰满柔嫩性感的胴体, 透过轻纱若隐若现,称得上是曲线优美。纤细的腰肢更显得两片粉臀又肥又白, 高翘浑圆,挟出深深的臀沟,舞起来一扭一摆的,真有一番迷人心神的情趣。躬 身之际,粉臀翘勾若鸭子尾巴,从一双玉腿之间透视到丰突的耻阜,毛浓密掩, 蔓延到谷道去,可见内分泌之盛,淫火之强,难为她能忍欲至今,应是隔绝断离 的环境压着,也因此一旦脱出,就迷溺沉沦。若非巧遇阴魔,怕会是天下壮男的 灾劫,精尽枯在她的魔内,白骨成坑了。

魔女拜罢,转过身来。贴近阴魔眼帘的就是魔女小腹下那浓密壮长的阴毛, 茸茸的覆盖耻阜,把迷人心神的罅,遮得只隐隐现出丝丝粉红色的艳光,显示着 她那非常旺盛的性欲,而且欲望极为强烈。这就是女性最自豪,也是最令男人销 魂之妙地,性趣乐园的桃园仙洞,令阴魔体内的淫气弥漫,兴奋得心藏简直要跳 出胸部来了。

随见魔女俯下身来,那肥白丰满的的乳球,在雪白的酥胸下,一?@ 抖的在 阴魔眼帘前摇摇摆摆,距离又是那麽近,紧紧贴在半透明的轻纱里,有若拍上面 来,送出两个鲜红大乳蒂,经柔胀的乳晕嵌在肥白的乳球上面,亮出迷人的焦点, 紧紧贴在半透明的轻纱上,很清楚的显露出来了。那种娇媚治荡的模样,更是勾 人魂魄。

阴魔心头燃爆起一阵强劲的情欲烈火,也兴起破坏祭祀的心思,伸出手去, 直接插入她的轻纱内,摸着她那一双柔软滑嫩重甸甸的大乳房,握揉搓捏,更以 大姆指压捺着那两粒变硬的乳蒂,触在手中是酥柔兼具,弹韧极佳,不由得赞叹 道:“娇姐!你的两个肉球真棒。”

魔女被蹂捏得睑热心跳,外现着两粒粉红的乳蒂硬胀挺立,内理血涌气浮, 明显是真气有着滞碍,被阴魔的先天真气觉到魔女施入魔神石英棺的真气若断若 续。後天真气有五行法力,能扭曲那凝系五行物质为一体的互扯力,隔断物质结 构中的核子与电子间,那比核子本身还大上千万倍的空隙。魔神的石英棺的物质, 正在受着真气扩阔的关键时刻,因真气不继而回复正常密度,封闭在石棺内的毒 菌就出不得来。

魔女的後天真气只能照祭典仪式依样画胡芦,不知被阴魔破坏了,功败垂成, 还强忍着体内的酸麻胀痹,舞完典礼,监阴魔滴血入栓魂牌。当然魔棺内毒菌未 出,滴下令牌的血就没有毒菌鉴认血液基因,不能导带另一种致命毒蛊,栓魂牌 绝无功效,反被阴魔窥了机密,暗中盗了何焕的栓魂牌。因为阴魔虽然色欲火旺, 但经先天真气调节,不驻碍心田,对十二元辰白骨神魔的随身监押,触发了前生 的仇心恨火,早起杀机,当然思虑到斩草除根。

魔女强撑到蹈罢祭礼,已像一滩烂泥,把整个丰满的娇驱,紧紧偎压在阴魔 身上,一双丰满温香极富弹性的大奶房,压在阴魔肩胛,藏阴魔的头颅入乳坑中, 从胴体飘出粉香和肉体香味,芬芳贯鼻,使阴魔全身如触电般的亢奋起来。阴魔 抬起手掌,扫拨着魔女下体那长竖蓬松的阴毛,於热浪如潮从内喷出的穴口,感 到丝丝的柔软清凉。魔女被扫的阴毛却由耻阜根处的骚动,融入酥酸的知觉,使 那无力的娇躯更是疲软,觉到壁更热炽,更敏感。当阴魔划开阴毛,伸入那美妙 的神秘地带,轻轻碰触那快感中心的阴蒂,魔女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一阵冒汗似 的清凉掠过全身,却是由幽谷泄出,带有丝丝寒栗,过後更炽热酥痒,浑身难受, 软软的塌在阴魔身上,娇喘呼呼的呻吟着:“哦┅哦┅你别这样┅我┅我受不了 啊!”

魔女呼叫得声线都有点异样娇柔,颤抖着而又充满了性感,真像是一只叫春 的雌猫一样,听得使人是惊心动魄。而阴魔的另一只手也早已捏掐着魔女的肥大 丰臀,一阵阵气血被捏入道深处的花芯,魔女被摸得喔喔淫叫:“啊┅啊┅弟弟 ┅亲弟弟啊┅你┅你┅你揉得我┅好┅好难受啊!好难受!啊!”

究竟都是初临欲海,淫叫中带着娇羞,也泛出强烈的兴奋,便她心跳急促, 脸红如火,混入一股从少男身上传来的刚阳之气,传遍全身每个细胞,教她如痴 如狂,肉流出的湿湿骚水,黏得魔魔满手。压着阴魔颈项,使魔魔脸颊整个的紧 贴在她那丰满而有弹性的乳房沟中,窒息中,把魔女的急促心跳,都听得真切清 楚,显示出魔女的欲火激荡,高烧到灵台上去了。抖震的淫声浪语助长了阴魔体 内淫气,也使阴魔酥软,被拖坠落坛前地上。

揭开轻纱,阴魔挥动炽热巨向魔女嫩贴近。魔女给阴魔在悬崖下捣得三魂七 魄齐飞,再见巨的狰狞庞大粗壮,真有点触目惊心,但更觉震颤炙入道,酸痹交 集。这就是姣婆的又痕又怕痛,口不应心的低声呓道:“弟弟,姊姊上次好痛, 等下你要轻轻的慢慢的好吗?”

魔女口中说慢,下体的毛茸茸耻阜就迫不及待的迎上狰狞巨。阴魔知有恶鬼 缠身,无脱身之法,必须毁灭对方才有自己的生路,欺魔女虽是基因的生理上奇 淫,但後天对性的智识却是一无所有,定然不知采补的削骨夺髓,再不用强插急 攻,改为轻柔缓进。龟头才磨过阴唇,魔女已被一股酥麻震栗直透心扉,反映出 道内层痒痒酸酸的,驱使她拼命地弓起柳腰,挺起香臀猛向上托,急要套入阴魔 巨的全茎。

阴魔巨被全程迎入,硕大的龟头抵到一个似骨非骨,似肉非肉的软环,就是 女人的花芯,是女人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一股触电般的感觉,霎时传遍魔女的每 一个细胞,蚀骨销魂的深入到她的灵魂深处,鼻里哼出荡人心魄的颤吟。内膣肉 将茎紧紧包裹住,紧窄得很是厉害,虽然不及餐霞、白云二仙的修为琛厚,钳束 之力稍逊,但却无那惯用後的松弛,柔韧的力度黏贴入巨的每个细胞,互相抵磨 出气血奔流,酥融融的舒畅。

阴魔志在元阴,依当日二仙真气在体内运行的路径,导真气入龟头,急转倏 旋,细磨魔女花芯,钻的魔女浑身酥酸,热气直透中枢,中枢神经也瘫痪了。魔 女感到插在肉洞的阳具越发的炽热,禁不住全身的酥麻酸痒,体内的深处,犹如 被融化的熔岩所吞掉一般,愈变愈热,让难以言谕的异样感觉冲击着。灵魂彷佛 出窍,到了九霄云外,整个人像充饱了气似的轻飘飘,浮甸甸的。身体的的反应 逐渐强烈,那股酥痒酸麻的滋味爽得魔女玉体轻颤,一波波快感以道为中心,扩 散到全身,呜呜的哼着。浑身的神经都被道的性爱快感所包围了,意识开始模糊。 眼神转趋茫然,视线模糊,身体痉挛,被阴魔的轻捣急抽,弄得花芯一张一弛, 快感越来越强烈的,如黑色的闪电在她的脑门爆炸,解除大脑抑制的作用,除了 那轻飘飘如云雾中浮游的意识外,竟然完全没有记忆。孺动的身体似乎应和着一 种韵律,不停的抖颤,无力的呻吟。热腾腾的子宫最深处,爆发出汹涌无俦的岩 浆,一股股温热腻滑的阴精便喷薄而出,热腾腾的阴精浇在阴魔的龟头。内壁不 停的紧急收缩,颤抖了无数次,如醉如痴,脸上泛出淫靡妖艳的桃红色,骨肉皆 酥,瘫痪烂死如蛇,於湿涅涅的汗渍中昏睡过去。

阴魔采得修士的元阴,才觉到有别於慈云群姬。经修炼的元气与蛇肉中的真 气,同属後天,可相辅先天真气,加强五行肉体的威力。剩下的玄髓才与群姬类 似,有筑基功效,但用不出力来,只是不明白何以从二仙内得来的却无元气。

阴魔有此增益,更无时无刻不在挑逗魔女,终日奸淫。魔女欲迷心窍,丧志 蘼灵,不知是基因淫重,还是阴魔厉害,竟於半月内从一个纯洁修女,变成淫荡 无节,非澌磨不欢的淫娃。每当淫後半昏迷,意识模糊知际,就难有保留的节制, 给阴魔尽套毒誓、蚕蛊的隐秘,只可惜後天真气的修练方法,非言语所能形容, 不得要领。

阴魔以先天真气催动灵觉气息,详叁究理,知悉所谓毒誓,是於滴血发誓时, 中了魔蛊。蛊毒也只是细菌寄生体内,须按时祭祀,以洞内独有毒气,以毒攻毒, 中和毒素。埋藏的令牌,内藏引发魔蛊的相克毒蛊,经基因指认,可在一定的范 围内,寻踪引法。自身既未受制於栓魂牌,即可放胆辣手摧花,只恨自身不解法 力,必须借刀杀人。於详问何焕的一切时,得知魔女当年得了峨眉派元元大师弟 子王娟娟许多好处。王娟娟因在明宗室靖王府中,争夺九龙铜宝镜同夜光珠时, 曾伤了十几条人命,被囚三十六年。何焕借此渊源,嘱魔女招揽王娟娟入伙。魔 女本来不愿多事,但沉溺淫海,长泄元阴,必然引致魂灵失润,意志薄弱,被阴 魔晓以大义,挑动情感,说是岂能任由恩人受那活罪,就被诱上罗浮山。

罗浮山原是人间福地,遍山皆是梅花,景色幽奇。每到十月底边,梅花盛开, 一直开到第二年春天,才相继谢落。阴魔为要嫁祸魔女,需要弄成一式打扮,最 好借口就是串树叶为衣,以树木为掩护,方便潜入山里去。虽然借口其差,魔女 更是自以为是,把丈夫牢锢在一丈之内,有讲无你讲之流,但却已被阴魔奸得元 阴尽泄,意识模糊,只要略加挑逗,就欲火焚身,除外别无他念,到高潮叠起, 神魂飞散後,就任由阴魔摆布。

阴魔看她眉心一皱,就知她内心抗拒,要心愿得偿,就要在这罗浮山口,给 魔女一客最後淫餐,装出盼求的样子把魔女拥入怀中,由额头吻起,拖下耳垂, 魔女就即告淫兴爆燃,娇躯发热,螓首不安的摆动,情不自禁把丰满撩人的樱唇 凑过来,伸过密甜的香舌任品尝。一阵强劲的舐吮就令魔女浑身发软,拖着阴魔 坠垂下地。阴魔决心竭泽而渔,不再用渐进手法,於敞开魔女衣襟之际,魔唇吻 移下魔女乳沟,双手分必握捏魔女两只丰韧乳球,已令魔女全身颤抖。魔唇再移 下吻上魔女那深深脐穴,即觉魔女小腹擞阵,微闻娇声喘喘。到吻达那女性最神 秘的毛茸茸奥区,魔女突然“啊─”声脱口呼叫,张撑开那条浑圆的粉腿,为他 开放了大大的一切,更震腾腾的环钳着阴魔镜项,一双香郁的玉手紧紧的抓牢阴 魔头额,可不知是想推开,还是想按压入耻阜去,纤柔的小蛮腰也是不安的剧烈 扭动。

阴魔伏下头去,继续那使她要命的动作,让舌头吐着闪烁的火焰,在魔女的 阴核上下游移,或轻或重地摩擦。这小小的火焰迅速燃蔓魔女全身,令全身骨节 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这可爱美死人的舌头,也是这讨厌的舌头,害死 人的舌头在不停的翻搅、吸吮着。魔女西斯底里的呻吟着、呓叫着,全身的血液 都快要冲到脑际上去,只感到快要爆炸似的,那要命的舌头。下体窍飘出浓烈的 淫靡异香,引得阴魔心旌浮动,有着令人如醉如痴魔力。

阴魔当然能礼会魔女的反应和需要,心中暗暗得意,活动也更加强。魔女被 煎熬得似快要昏倒了,并且感到全身飘飘然,像是乘云驾雾似的,魄飞九宵云外 而上九重天了,保不住本身的重量,被吊在半空中,是上不抓天,下不着地,迷 失的叫吟着,真是难过透了。阴魔舌头还在拼命的掏掭,深入再深入的搅动,要 更发掘她的秘藏。魔女心中热焚焚的烈火,烧得更旺盛,快要把她烧焦了,涌出 谷的滚漫骚水,若是火到即乾,化作香氛贯入阴魔鼻腔,也传过魔女的熊熊欲火, 直闯龟头。只是阴魔别有所图,强压下去。魔女被弄得血液狂速奔流、冲击她兴 奋的细胞、兴奋难耐,惊心动魄的浪叫道:“啊!亲弟弟!姐姐难受死了!

哎呀!“

彷佛悲鸣似的淫叫,听来也更荡魂蚀魄,叫着也动着,一双玉掌就是有着狂 力的把阴魔的头嘴压入穴去,小蛮腰摆得急剧狼忙,涌出骚水如洪水,泛滥满至 阴魔口鼻,贯入了强烈的麝香气氛,催逼阴魔淫火,把龟头涨得似痹似痛,也带 来了窒息的感觉。阴魔可没兴致去饮啜骚水,就弄不下去,才游身穿过魔女的钳 腿,挥巨,入穴,一插到底,溅起骚水四散盈尺。

魔女已被煎熬得有点麻木,但觉穴空虚,要更高耸,更猛烈的挺动巨臀,迎 接阴魔那有力的侵入,拼命纠缠,─恨不得要将巨噬吞下肚似的,忘形忘命的撞 上去,迎接那那勇不可当的冲插,拼命地扑向性欲的火焰,去享受劈凿穴所给予 的欢乐情趣,享受那性的高潮,集酸、甜、麻、痛於一身,致骨酥肌软,快感像 波浪一般不停涌出。神经系统都被这激烈的性爱侵食了,整个人陷入疯狂状态, 知觉中只存有道的习习酸痒,本能的从挤压,再挤压的磨擦中,去骚捣穴里面的 酸痹,止住那种刺骨的奇痒,像是要把阴魔整个吃下肚似的,换来一阵一阵的充 实,一直深到她的灵魂深处,撞得她魂失魄散,娇嫩的肉体不堪刺激的发颤着, 她口中不时还发出「啊┅┅啊┅┅嗯┅啊~~」的腻人春声,喘急淫叫,又似哀 怨非常,最後终於达到奸淫之顶点,欲海的高峰,也告元阴消竭。阴魔看着魔女 神智不清,一双修长的粉腿犹自不住的轻颤着之际,为她套上树叶串成的叶衣。 魔女犹是陶醉和迷恋着欲的顶点,剩馀之馀味还没有自她身体中离去,就在浑浑 噩噩中任阴魔拖着,借树为掩饰,潜入山去。

依魔女复述王娟娟当年所说的路径,阴魔在後山中寻到一个山洞,进口处很 窄小,越走越深,尽是螺丝形的小道,越走越觉往上,渐渐看见前面露出亮光, 鼻端时时闻见梅花香味。转过一个钟乳下垂的甬道,进入一块平坦的草原,上面 长有成千株大可合抱的千年老梅,开得正盛。前面一片峭壁,写着“香雪海”三 个摩崖大字,下面有一个洞口,因是万梅环绕,洞中有四时不谢之花,所以叫做 香雪洞,是元元大师驻锡之处。王娟娟就是囚在这片梅林中。

魔女深知名门正宗的弟子,外表上极重男女授受不亲,虽然立心拖王娟娟落 欲海,以开发她的享乐人生,也绝她回头之念,但不敢操之过急,教阴魔於梅林 外守候,阴魔乘机要求指挥十二元辰白骨神魔作耳目。魔女神识犹存着高潮的馀 韵,无心思考,也无从警觉到阴魔竟能与十二元辰白骨神魔通讯,娇笑声中赞赏 了阴魔的合作,许下给阴魔一矢双的诺言,就招出十二元辰白骨神魔,吩咐一番, 才满姗姗的进入梅林。阴魔看魔女身形消失入梅林中,即向峭壁下的洞口走去。 适才的洞步步往上,这个洞却是步步往下。到通道弯曲处,阴魔的先天真气探觉 到强盛的後天真气贯盈,知道接近了元元大师的穴室,就不敢再前行,指挥十二 元辰白骨神魔去送死。

这些魔头也不是从有道之士炼出来,只是鬼母应劫前拣选一些禀赋尚佳的凡 夫炼成,经过後天五行的金削火熬後,已失却语言能力,只能伊伊呀呀的表达出 是与否的心态,连接收语言的区域也因受伤成残,而不大理解所听的词意。阴魔 的先天真气,不涉五行肉质,可经脑电波传达,成了魔头们企求的救世主。底层 的魔鬼,本身长在高压下,无出路可言,变成爱幻想,脱离现实,被封闭成愚昧 无知。一旦不安份,不能分辨那成仙入道的「挂羊头卖狗肉」必须心法,往往被 漂亮的蓝图引动了狂热和希望,因而被驱使得盲目付出一切,以至粉身碎骨。

十二元辰白骨神魔因语言阻隔,本来就不太理解魔女是要它们监视阴魔,却 给阴魔的花言巧语,说是解救它们,信口雌黄编排元元大师积聚太重元气,气多 身子弱,被元气拘禁,失却仙家的生命真谛,缺的就是它们的精神层次,只要能 奸淫了元元大师,就能借体换身,超入仙界,当家作主。对元元大师的迷惑沉沦, 必须强行示威,展露魔鬼那超仙界驴的驴意,舞尽极淫贱猥秽的表演。低层的魔 鬼就是蠢,盲目支持,才有仙界的得心应手。看十二元辰白骨神魔一声呼啸,就 冲入香雪洞去淫沟元元大师。阴魔也立即回头,怂恿魔女为十二元辰白骨神魔复 仇。

阴魔逃达洞口还有十馀步,见一座石屏後隐约放光,转过屏後,见一个年青 女子,用手中剑把一块石板掘开,那光从一块石板底下一把一尺三寸长的小宝剑 发出。才将石板盖好,忽听有脚步之声,从外进来。暗处看明处,格外清楚,来 人是两个女子。前面走的一个,身上衣着服全是树叶作成,身材炯娜,眉目间稍 含荡意;後面走的一个,穿着一身蓝布衣服,脸容非常美丽,颈上拖了一串锁链, 就是魔女解放了王娟娟同来。

二女走到屏风前面,便立定不走,争论起来。魔女说道:“这三十六年的长 岁月,如何熬得过去?你师父所说不用她自己动手,便会有人用飞剑斩你,这句 话,不过吓吓你罢了。如果不是你要回来取东西时,我们怕不走去有几百里路麽? 你怎麽又要害怕呢?”

蓝衣女子说道:“我师父的厉害,我是深知的。我这些宝物的,当初辛苦得 来,颇非容易,就连在洞中受这十几年的,也为这些东西而起。埋宝时节,师父 将当年炼来防魔的青霓剑埋在上面一层,对我言过,倘若我再存贪念去盗宝时, 那青霓剑自会取我首级。我虽舍不得又跑回来,但叫我亲手去掘那石板,我实在 无此胆量。”

魔女闻言笑道:“我因你当年对我有许多好处,後来才知你在此受罪,恰好 寨主要求像你一般的人才,所以不远千里,前来相救。十馀年不见,怎的就这麽 胆小?你既害怕,你说出地方,待我替你去取如何?”

蓝衣女子道:“就在这石屏後面一块石板底下,你须要小心在意才好。”

魔女便转过石屏,手中持了一杆钢叉,叉尖上红光闪闪,将石板掘开,再掘 起一块小石板,从内中取出一个石匣,穿蓝衣的女子连忙接过石匣道:“想是宝 剑已被师父取去。宝物既得,我们快走吧。”

魔女不知天高地厚,还怕入宝山空手回,说道:“既是无价之宝。洞外光明, 不如洞中黑暗,可显此二宝神奇。何不取出,让我开开眼界呢?”

那蓝衣女子好似受了人家恩惠,无法拒绝,很为难地把手中石匣打开。只见 那石匣有八寸见方,四寸厚。里面装着一面铜镜,镜背後盘着九条龙,麟角生动 非常,晶光四照,寒光射目。另外还有一粒径寸的大珠,方一出匣,登时合洞光 明,照得清澈异常,把洞中照得如在青天白日之下。

就在石匣打开的刹那,隐藏在石屏後的阴魔,就觉到一股後天真气从匣内放 出,牵动年青女子手中的青霓剑,牵应到王娟娟颈上锁链。一道青光过处,穿蓝 衣的女子“哎哟”一声,尸倒洞口。阴魔暗叫可惜。魔女一抖手中叉,那叉便飞 起空中,发出烈焰红光,与那青霓剑格斗。阴魔随即觉到洞後真气涌来,立即冲 上洞外峭壁上,便听到元元大师断喝道:“大胆妖孽,竟敢来山扰闹!”

到阴魔抖散树叶衣饰,换回衣冠,魔女已化作一溜火光,逃出洞外。元元大 师受十二元辰白骨神魔之淫秽贱相所激,杀心狂炽,真气贯入青霓剑,扫出匹练 的青光,把魔女所化火光,一扑即灭,洒落漫天血雨肉泥。阴魔见大患得除,也 怕元元大师感应到自身的存在,慌忙北窜。 ---------- 第六节淫蒸师娘

阴魔见识了魔女温娇的飞遁,才知剑仙有飞行本领,怕被从空中侦察,不敢 再攀崖抢高,锐意於丛林水底,常猎虎猿为食,用血影神光法理,剥皮为披以混 淆视察,也储下了不少走兽毛皮。从罗浮流窜至长沙,不敢下平原,折向东走, 到九华山後的醉仙崖,目睹崖前的一片枯枝寒林,静荡荡的,荒凉可怖,寒鸦在 巢内也冻得一点声息皆无。阴魔给这妖异的境像吓得欲回头绕路,却在犹疑的刹 那间,天外飞来一道光芒,辉煌耀目,贬眼间即降落身前,光影内浮出一名女道 姑。见她才待开口说话,突然怔着。

这道姑容颜清丽,身形纤秀,腰挺腿直,一派高贵气息,挽上观音大士式的 道髻,衬托得像是宝相庄严,却在凝视阴魔的刹那,凤目即出细眼媚丝,星眸似 开未开,似闭未闭,泄出淫荡水光,逗人心弦,引燃阴魔的欲焰,熊熊肆虐,把 硕巨肉挺托前冲,把衣袍撑起如伞。敏感的龟头擦拭衣物,酸麻的快感刺激肉中 细胞震栗,推动肉抖擞挥舞,舞得衣袍汹涌波涛,泛起层层浪影,明显的觉到阵 阵幅射,透澈出龟头外去,射入道姑靶内,化为热能四炙,回传来丝丝牵引,温 馨快感。

道姑亦明显现出反应,丰腴的双颊泛现红晕,春意盎然,娇俏的脸庞所呈现 的圣洁气息,叁杂了淫荡的妩媚,闪现出饥渴神色,那种娇贵而治荡的模样,就 是天下最迷人的荡妇的风情。宽蔽的道装掩盖不了那摇曳生姿的轻盈体态,玲珑 性感的身段,尤其那一对尖挺的乳房像要透衣而出,乳头高高耸起,震荡得衣襟 浪翻。腿间内又热又骚痒,令纤细的柳腰奈不着莲足乏力,摇曳不安,肌肤抖颤。 强忍道的波涛汹涌,伸出红亮的馥香舌尖,抵扫一遍那微湿的丰艳红唇,深深吸 了一口气,宁下精神,露出鹭鸶般淫笑道:“贫道乃峨嵋派掌教夫人苟兰茵。前 方岩下美人蟒即将出困,奇毒无比。餐霞大师赞荐小施主不惧蛇毒。可否与贫道 共结善缘,齐塑功德?”

语音娇腻,若弦外有音,锐成实质,挑逗着阴魔体内的欲火,燃起阵阵酥熔 滋味,薰逼着魂灵心志。

这苟兰茵本是奸国奇花,天生淫质,壑欲难填,奸淫的生理需求,永无静止 之期。自癸水初泛,即奸遍村里壮男。任那淫虫如何粗壮,一经入,莫不皮黄骨 瘦,终生废。闻齐漱溟小时便有异禀,刻意招郎入幕,经多年祈待,才得共结连 理,却不消数年,齐漱溟即为旦夕需索,弄得面颊深陷,有皮无肉,已无举之力。 苟兰茵也只能终日叹气,最後想得一计,借机咏叹道:“花不常好,月不常圆; 人生百年,光阴有限,转眼老大死亡,还不是枯骨两堆?虽说心坚金石,天上比 翼,地下连枝,可以再订来生之约,到底是事出渺茫,有何徵信?这无情的韶光, 转眼就要消逝,叫人想起,心中多麽难受呢!”

只要挑起这废物的出尘之心,远出求道,不在身边阻手碍脚,即可大开方便 之门,招来狂蜂浪蝶,穴不愁空虚苦痒了。齐漱溟亦知喻其性交能力消逝了,羞 惭无地。为求逃避削骨之刀,上峨眉山寻师求道,遇见长眉真人,许下宏愿,要 代完成伟业,得晋身为徒。本欲静叁玄秘下乘,重续琴瑟静好,从此刘桓注籍, 葛鲍双修,天长地老,驻景有方,不必羡他生之约矣。其大师兄玄真子,怜他修 非所求,曾提点之,道:“师弟这般儿女情长,将来难免魔劫呢。”

齐漱溟听不出弦外之音,还笑答道:“师兄不要见笑,我求师的动机,也起 於儿女情长啊。”

玄真子洞悉其挂碍,有空可用,荐为副手。再因玄真子身怀隐秘,怕站上台 前最高处,则难以掩饰他卧底峨眉的任务。齐漱溟因此得受推诿,备登储位,到 此才知从师时,为求目的,草率承诺,不知所负之苛,以致终身埋首党争,耗尽 生力,肉也萎缩至无,更无淫奸之能矣。无可奈何之下,只能与苟兰茵约法三章, 只需顾全体面,任她面首万千。苟兰茵得道後,专修注,欲海中从无敌手,单只 音频挑逗之功,从未逢过抗拒之能。

阴魔虽被淫火煎熬成崩塌岩浆,但先天真气仍然护持元灵,更因她提及餐霞 大师而惴惴不安,不知对方是否知道了那不可告人的奸情,又怕再被囚禁,但直 觉那是否认不来。於是故弄玄虚的装作诧异,道:“道长无认错人耶?”

苟兰茵亦诧异其定力,更加重惑心音煞,嗳昧轻笑道:“餐霞大师沫在小施 主身上的壮阳香,是贫道独家祭炼的,认得错吗?”

阴魔图穷匕现,羞得满面通红,淫火更炽,语声也是期期艾艾,道:“小子 我全无法力,正要寻大师学艺,能帮上忙吗?”

苟兰茵见无拒意,自己亦心猿意马,不及计较对方何以还能静处,仍未扑上 身来,也不想浪费春宵片刻,直接提领道:“贫道收你为徒,施行催生大法,玉 成於你,好吗?”

阴魔也未知何谓催生大法,更不知是何後果,只知道剑仙挟持法力,有着无 限权威,正是话你错你就要认,打你你都要企定,坚持自己没做错,就等如说了 「法制不公道、不可靠」的话,这是万万不能。法界中人是不容许有作这种挑战 的,剑仙从不出错。既是点名要拜师,就要即刻弯身行礼,动作稍慢,就是欠缺 诚心,罪大恶极。苟兰茵也急不及待,拥抱起阴魔,涌泄出淫蘼肉香,淹没阴魔 嗅觉,呵出呻吟般喘息,在阴魔耳边梦呓道:“待会可有得你拜到筋疲力竭的呢!”

阴魔就薰醉在淫蘼肉香,挤入软馥温馨的娇躯中,淫思汹涌下,初试剑仙的 飞行,进入山後一个小洞内。这洞本是监视妖蛇的驻扎地,却被苟兰茵辟作阳台, 布置得简单实用。最为精巧的是那十二品莲台的靠背倚屏,何以平放为床,莲台 花瓣本是竖立为栏,也可缩入台下,外显是一具修真法器,实则是一件用作奸淫 的工具。

苟兰茵先放下阴魔,脱下道袍,内里竟是一丝不挂,妖艳性感的胴体,在阴 魔眼前展露。一对完美得毫无瑕疵,弯弯上翘的玉乳弹跳而出,淫荡的摆荡着, 丝毫不见松弛,乳晕已经隆起,衬着粉红乳蒂,尖挺而呈粉红。这麽饱满的笋形 乳房,高耸出圆润纤秀的腰肢外,是乳球的极品,火形带木,散发淫荡天生,欲 火炽烈魅力,显有一股野性的韵味,更充满了兽性的诱惑。

人在五行中,乳球也分五行。火形尖翘形圆,基底窄起,乳蒂勾上;水形圆 浑,基底窄起如囊,内藏如水;木形修长,基底平起,竹笋般耸生;金形坚实, 基底较窄如珠;土形软塌,基底多是阔如泥丘。此是五行正格,金藏於土是同源, 属四大的地,所以金形弱後则成土。火、水二形罕有,木形也是百中无一,凡俗 女子多是金、木二形。水火不相容,火金难全,水中藏土则浑。木形塌後,是土 抗木,垂而不泻,尚可浪荡诱人。土性垂,再带木性,则塌如虚皮,向两边泻去, 是木克土,乳球中的极击劣品。木中带火,是火性不强,只长而勾翘。苟兰茵一 双玉乳是火中带木,其火旺,即淫火旺,是淫中极品。

苟兰茵更是肌肤雪白幼滑,温润透红,腴软如脂,散出淡淡光晕,晶莹剔透, 幻彩滟滟,极其娇艳。秀长玉腿的肌肤细白柔嫩,对比出内侧的黑亮阴毛,更是 闪耀。穴洞口,两排竖毛有五寸多长,随风荡漾,黝黑鬈曲,互相缠绕,隐隐透 着红光,若有若无地吸吐张阖,异香扑鼻,涟涟流出,一股淡淡的淫水味从窍飘 入阴魔嗅觉,艳香浓烈。淫靡的异香,彷佛有魔力似的引得阴魔心旌浮动,如醉 如痴。这是一个性欲特别旺盛的淫妇,但在一个男人的眼里,这曲线夸张而充满 欲火的女人在挑逗异性时,也呈现了她自己强烈的需要。

阴魔眼见这样一个尤物,光溜溜的迈近身前,已是色授魂予,更何堪被拥入 怀,以纤纤玉手剥过清光,摸遍周身大穴,更温柔的套捋着那挺得怒高,欲火如 焚的巨,加沫独家壮阳香。苟兰茵却见巨如恶龙,已是张牙舞爪,龟头狰狞,又 粗又硬,在玉掌中翘坚如铁,粗壮得前所未见,颇有点触目惊心。触觉到一股滚 水沸腾般的力量在龟头激荡,泄出阵阵精液气息,拨助淫火,令修为深厚的剑仙, 饱历欲海奸淫的荡妇也浑身无力。

几经调息才能归纳欲火,把赤条条的阴魔摆上莲台上,作观世坐莲之姿势。

此式规限雄的活动空间,由雌主控接触点,最适宜於雌御雄的催生大法。苟 兰茵盘起阴魔膝腿,看着巨的一柱擎天,在跨上阴魔腿盘上,坐下娇躯以噬之入 玉之际,真有骑驴的感觉,倍加兴奋。淫火燃化体内气血,热气蒸腾,体香被热 气所激,变得更为浓洌,由身上的毛孔散发到空气之中,沁出的香汗点点如雨, 混着中人欲醉。情动而溢出的爱液微薰,麝香阵阵,撩人心魂,渗入阴魔鼻腔内。 阴魔爽得疑在梦中,但下有龟头撩拨的阴唇,上有触眼的笋翘乳球,巍峨摇晃, 却是真实无讹,真想咬上一口,只是不敢做次,看着乳波如浪,却迟迟未觉坐下 套。

苟兰茵赤裸裸的坐上阴魔盘膝之际,也为硕大的撑伞龟头擦得心悸意荡。觉 得阴魔巨太强,真有处女初沟的怕痕又怕痛的心态,慢腾腾的下坐。无奈触觉到 百战无敌的阴唇压下阔撑的龟头时,火灼的热能燃起强烈的酥酸感,如电流击中 入脑门,眼前一阵金星飞舞,令腰腿无力,一沉到低。激情狂潮排山倒海地扫过 全身,触电般的快感,从脖子到跨间的蜜穴,一直线的穿透。陡然「啊~」的一 声,发出惊人的嘶叫,而那绷紧了的娇躯,突然像泄气的皮球一般软化下来。

快感慢慢变强烈全身火灼酥麻,所有的力气於瞬间被抽乾,又乾又瘪,骨软 精疲,神魂飘荡,小腹好像有一团火在烧,无力自控。酥麻酸痒,直钻心灵,不 停的抖颤,忍不住发出断断续续的无力呻吟,陷入捣散了的陶醉,整个人像是在 瞬间好连骨头都化掉了,混身瘫软如泥,灵魂彷佛出窍,到了九霄云外,只存着 那酸入肉,酥入骨中的感觉,及那平坦而有弹性的雪白的肚皮的不停起伏,在阴 魔的小腹上摩擦着。

阴魔觉到巨全根被苟兰茵噬入阴内,竟是宝八大名器之上品,玉蚌香涡。这 嘴阔之淫妇,户形如田螺,阴唇甚大,内部却窄小,前端的螺旋体还会伸缩,柔 韧的壁有如旋梯,能急速收紧,将来紧紧束在穴中,栓梗卡牢,动弹不得,受壁 回旋澌磨。穴内深处的子宫也可收可放,有着极强的吸力,更像小嘴一样凑着龟 头尖端吮吸,忽松忽紧的轻揩龟头,刺激肉,令阴魔血气贲胀,催逼经脉,通体 涨麻痉挛。香涡流出的骚液散发出如兰似麝异香,反过来又会进一步催激淫侣的 情欲。可幸这观音坐莲式限死了阴魔巨的阔活动,没给阴魔强抽猛捣的更大苦头, 直待苟兰茵回过气来。

因个子较小,再加上苟兰茵坐在腿上,阴魔头颅仅及丰腴的玉乳,藏入乳沟 内,鼻嗦口舔,还手拥匝纤腰,捏抚着每寸香肌,身下的巨更作怪,在玉蚌香涡 内,竟能一涨一缩,与涡吸力互扯,波动花芯内元气,若非功力尚浅,又缺乏移 送空间,真怕苟兰茵在失神中被盗去不少元阴。

苟兰茵暗叫一声侥幸,即环伸玉臂缠绕阴魔颈项,轻轻扯昂阴魔头颅,俯下 螓首,凤目中淫荡的水光,幅射入阴魔灵台,禁锢着阴魔的後天中枢。鼻尖互擦, 把鲜艳欲滴的烈火红唇印下阴魔厚唇,度过香沃的舌尖,吐出如麝如兰阵阵幽香 热气,让阴魔狂啜甘露,吞下湿润的津液,藏有丝丝真气,配合着擦摩阴魔後颈 的兰花似的指尖,承接导入的真气,跃动於阴魔任脉,储入下丹田内。

凝脂玉手再轻柔的在阴魔身上游抚,输入丝丝真气,顺经脉流动於体内漂流, 再驻入每个窍穴,引动窍内玄髓化气。阴魔玄髓充沛,後天真气汹涌以来,流经 处灼热如火,引得体内元阳燥亢,快感狂涌,冲入茎,令巨更添涨热,在苟兰茵 的穴内不住膨胀。到穴容积的极限,阳具的血气受到收束,爆入龟头,炙热阳刚 罡气左冲右突,欲火烧得浑身好像要爆裂开来,有说不出的难过。

苟兰茵扭动蛮腰,十分带劲,圆翘而挺的两片雪臀,含挟着居中直入的阴魔 热,忽左忽右,时上时下的圆磨转动,磨得凝聚在龟头的元气,化为一股股的热 潮,卷动往还於龟头中。阴魔更感到胀痹的酸麻,猛然一紧,丹阳剧烈跳动,向 核心聚压,爆破极限,一股元阳疾喷而出的冲入内花芯,震撼深处如尽搬沉积, 轻松无比的性趣。

苟兰茵阴窍迅速接纳吸入元阳真气。虽从餐霞大师处得知阴魔异禀,但亦未 料到如此不凡,为阴魔的灼热肉所震憾,内如纳火炬,火苗喷灌百脉,炙得通体 酸淋烫热,外肤蒸出香汗如雨,玉乳震腾,蒸逼欲炸,内洒下淫液失禁,穴紧缩, 添激爆炸。更感元气涌入的奇趣,淘醉得近乎昏迷。娇媚呻吟声不断泄出。几经 艰难才能驾御真气,收入丹田,储入全身窍脉。把馀剩下的元气,透过花心回馈 阴魔,助阴魔导储入下丹田,再流洗百脉,贯通真气。

如此催生大法,实是揠苗助长。未经修练的丹田容纳不了多少元阳所化真气, 全由施术者受益。窍脉的玄髓,添补不易,禀赋不强者,终身难有寸进矣。阴魔 从魔女温娇、白云、餐霞及慈云诸姬所得而存於窍穴的玄髓化为後天真气,为苟 兰茵所得,不用经历苦劳而超越众同侪之上。

阴魔亦在苟兰茵淘醉的刹那间,作化整为零的奠基。所修练的血影神光已刚 成基础,本来就是培植血髓,养育玄髓,化为元阳,得此先、後天真气变化要诀, 挟有充盈的先天真气,即能运用,生生不息,进入第一层的媒化。玄髓化的元阳 已可随意离体,永保沟通。再得运用後天真气的法诀,肉竟能急缩猛胀,於无所 移转的局限下,做成狂抽劲插,被苟兰茵助导真气凝练百脉时,更引发体内淫气, 不顶不安。阴魔猛顶一次,苟兰茵就全身麻酥,心房就颤动一次,被擦得穴热超 火山,化成火烫的蒸气窜撞百脉,若炽熔岩浆滚滚而冲。苟兰茵被冲得肉壁爆炸 得如全身粉碎,失控下狂呼尖号,灵魂浸迷在淫浪快感中,已不能再专心施法。

直待阴魔淫气稍懈,静止下来,才能重拾意识,接收涌入的元阳,丰盈得如 充沛宇宙。可惜元阳虽沛,只是寄存;却平添了的不少修为,与空前的性趣。淫 趣与元阳兼得,机缘极之罕有,岂能不稍事回气,即再湿吻过气,尽情挑逗,令 爆炸、狂呼不断在洞内生化不息,淫生醉死,飘飘欲仙。

苟兰茵虽有心竭泽而渔,但惜器浅,光是阴魔窍穴内所挂存那些采来的元髓, 也扫不尽,何况先天真气所通灵的玄髓,又岂是苟兰茵所能窃据。苟兰茵饱噬元 气,暖极思淫,放下莲台倚屏及台边花瓣,推倒阴魔侧卧。阴魔望着她双眼微闭, 胸膛起伏急促,喉中阵阵哼声不停的传出,腰肢轻扭高挺的迷人娇态,也是激情 万分,一股男性的征服欲顿由心中发出,极力想征服这身下的淫娃,挥着炽热巨 ?直攻丹田小腹,穴最深处,龟头热气如浪,抵住花芯嫩肉,急转倏旋,钻的苟 兰茵浑身酥酸,热气直透花心来瘫痪苟兰茵的中枢神经。

苟兰茵感受到那股从少男身上传来的刚阳之气,心跳急促,如痴如狂,深深 迷恋上那肉儿在花芯里钻啜时,所带来的一波波浑身颤栗的快感,把骨子里的骚 媚浪劲全吸出来。那种无法言谕的快感,刺激得她全身燥热不止,酥淋得意识开 始模糊,神魂荡漾,花芯涨满热燥,一股热腾腾的阴精浇上阴魔龟头,达到了生 平第一个高潮,恨不得能够合而为一体。淫荡的扭、迎、摆、夹。男的像出山的 猛虎;女的像饥渴的野狼。阴唇陷下去又翻转出来,户内传出很有节奏的滋滋淫 声,每一次都渗出大量浓稠骚液。

娇躯抖得更剧烈,彷佛被地狱的火焰燃烧,一波波自穴向全身袭散开来,带 着令人酥酸的电流传遍了身子的每一处,性高潮连连迭起,整个人像充饱了气似 的轻飘飘,浮甸甸的情欲顶点,真教她陶醉和迷恋,性感成熟的脸上也现出极度 欢愉的神情来,泛出高潮後的淫靡妖艳。这个治艳骚荡而又奇淫纵欲强的荡妇、 淫媚十足,骚浪透顶,真是天生的尤物,教阴麽回味无穷。可惜好事多磨,忽听 一阵极奇怪的笛声,由醉仙崖那边随风送来,惊醒这对欲海淫侣。

那醉仙崖下,封锁着一个蛇身人首的妖怪,名叫美人蟒。被峨眉派鼻祖长眉 真人锢洞内,用了两道符篆镇住,已数百馀年。真人锢而不杀,命其徒子徒孙留 守锁云洞,就是要收伏此妖蛇,作护教诛魔的刽子手。

长眉真人虽是神通广大,也摆脱不了‘王道迂阔而莫为'的拘束。这是宇宙 规律,天和的平衡。蚂蚁尚且贪生,所以要驾驭群众,必须有容为大,才能沽名 钓誉。容了别人,己身又纳安何处,就必须要有「挂羊头卖狗肉」的手法。虽有 标榜双蠃以惑世,但世事零和,有蠃者必有输者,是第三者矣。身入赌局,绝难 自清。纵使被诛者有十恶不赦之罪,也必有唇亡齿寒,兔死狐悲之辈,假上天好 生之德,吹毛求疵,交相责难,使慈悲蒙瑕。只有藏灵子说得坦白,不敢叁与铸 炼照妖镜,就是说不定有朝一日,他自己也在镜中现出原形,是个妖邪。

所以单丝不成线,独木岂称林,必要聚众集结,才有驾凌群众的力量。对有 利益冲突的异己,必须有杀手集团作借刀杀人之用,可供披上画皮的伪君子,置 身事外,才可以假其公信力,装作公正、公平替杀手掩护开脱。有此分工合作, 才能事半功倍。既有分工,即有阶级,其鸡口牛後之差别,是主奴之戚,判若云 泥。此妖蛇自有主张,不甘为奴,致越禁越毒,其毒无比,无人能近。蹉跎多年, 不只毫无进展,而且连诛杀也束手无策。更不幸是那两道镇蛇符篆被其徒孙毁了 一道。

长眉真人储徒妙一真人齐漱溟的爱子转世李家,妙一夫人为遵前生之约,收 养回山,赐以道名金蝉。金蝉年轻好动,於秋未冬初时,见满山的红叶和柿子, 如同火一样又鲜又红,映着晚山馀霞,灿烂夺目,便一时兴起,带了金丸同宝剑, 偷偷溜了出去游山。途中遇上一匹小马,才一尺多长,驮着一个七八寸的小人在 枫林中飞跑。

那小人小马,名叫肉芝,原是雌雄两个。那雌的常得雄芝的精液滋补,功力 较深,化成小人;雄的因经常消耗元气而较弱,只能做牛做马,却都是仙凡不可 多得的灵药。平常人若吃了,可以脱骨换胎,多活好几百年;有根行的修士人吃 了,便可少费几百年修炼苦功。这种奇异的灵药,都自知其功效必然带来死神照 命,无可超脱。喜欢你就是要你死,你不死,他们的福幸无门;必须采撷了你的 生命,才有他们的活得灿烂。此就是所谓天生万物以养人也!是因人类主宰着世 界所致。

世界本是由能量固成分子,分子受引力聚结为力场,力为变动之必须。能稍 事抗衡人类的力量者,只有毒虫猛兽。幸而灵药有辟毒之天赋,能利用自己所长, 择有猛兽毒虫栖身之所,为生长地,以防人类的侵袭。但此借暴抗暴,如走钢索, 侧重平衡,既要躲入毒圈之内,但迈近猛兽毒虫身边,则同样无幸。

那肉芝知道人若走到那禁锢妖蛇的崖下,便要中了蛇毒,晕倒在地。但被金 蝉追急,慌忙中,失却平衡,逃近了那妖蛇身旁。那妖蛇对这两个肉芝早已垂涎, 如今送上门来的好东西,岂肯轻易放过?总算成了小人的肉芝修为较高,跑得快, 未遭毒手。但仍是马的肉芝逃得稍慢,被那妖蛇一口吞了下去。妖蛇得此灵药, 越发厉害。

那追肉芝的金蝉,追到崖下那妖蛇的小洞中,见那个洞大小,钻不进去,便 拿宝剑去砍那山石。那剑原是苟兰茵当年入道时炼的头一口防身利器,慢说是石, 就是钢,遇见也难免两断,竟然不能砍动那山石分毫。金蝉定眼一看,发现石头 上面有几个像蚯蚓般的字,一时性起,便把餐霞大师赠他的金丸照着那山石打去, 无意中破了头一道的符篆,洞口那块石头便倒了下来。接着一阵黄风过去,一阵 腥臭之气扑鼻而来,中人欲呕。从石缝中穿出一个女人脑袋,披散着一头黄发, 身子好似是夹在山石缝中,两只眼睛一闪一闪的,发出一种暗蓝的光,呱呱的叫, 又尖又厉,非常怕人。原来那两道符篆被金蝉破掉一个,禁它不住。

妖蛇经多年囚禁,渐渐知晓到独力不足持,学识讹诈,扮可怜,示意金蝉把 山石再炸碎一块,给它出来。金蝉犹豫了片刻,猛然想起在这深山穷谷人迹不到 的所在,怎会藏身在这崖洞之中,莫非是妖怪吗?但又不敢肯定。正在委决不下, 妖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脸上渐渐现出怒容,两只眼睛一闪一闪的,发出一种暗 蓝的光,又朝着金蝉呱呱的叫了两声,又尖又厉,非常怕人。怨怼得非常狼恶, 既要自焚,又要示威,比那争遗产,讼欠薪,追旧债,也无此激昂厉烈。真是善 门一开,群丑齐来,业败家衰,难恃三代!

金蝉本是小孩子心性,吃软不吃硬,才想给它吃些苦头,那妖物已忽然震怒, 猛然使劲将身子向前一蹿,蹿出来有五六尺长,张开大口咬去。幸而当时擒蛇的 长眉真人早已防到此着,又用法术将它下半身禁锢,所以只能蹿出半截身子,便 不能再往前进。现出是人首蛇身,蹿出来的半截身体是扁的,并不像普通蛇那麽 圆。周身俱是蓝鳞,太阳光下,晶光耀目。金蝉既然看出它是妖蛇,便将金丸放 出。谁想金丸刚刚出手,便有一阵天崩地裂的声音,把他震晕在地。亦惊动了锁 云洞中的妙一夫人苟兰茵,把他救回。

因此,苟兰茵更为师尊遗命,忧心如焚。喜闻餐霞大师推荐阴魔的异禀,蛇 毒所不能害,即急飞往那羁绊阴魔的蛇妖深洞时,阴魔已深入洞底的迷阵,只留 下壮阳香混合阴魔的丝丝体味。苟兰茵也不敢轻涉天然迷阵,失望而回。眼看醉 仙岩日渐阴森,一筹莫展,竟及时巧会阴魔,为公义的诛蟒,也为私情的淫奸, 喜从天降,破格收了这不明来历的弟子,以为笼络,另以催生大法,意图握杀阴 魔进境,预妨後患,未料阴魔异,竟带给她从未能有的高潮,而陷溺奸沟至茫然 不知时日过。

苟兰茵定神一算,已淫奸了三昼夜了。忙对娇躯上的阴魔道:“醉仙崖妖蟒 明日午时便要出洞,如今它已在那里召集百里内毒蛇大蟒。你快到醉仙崖前涧边, 会同你的便宜子女徒儿诛蟒吧。”

说到‘便宜'时,穴又再发热炙烫,骚痒难当,壁猛缩,淫荡的妩媚荡人心 魄。阴魔被挟得肉酸软,震荡间擦得如电花激发,浑身震颤,见身下淫妇面泛蘼 红,目光淫荡,乳蒂坚挺,便淫气再燃,欲火重然,两臂一使劲,把苟兰茵的臀 部紧紧的抱住,巨深深顶入穴底处,不停地旋砖,压回龟头中的郁积,更要把淫 妇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都磨出来。苟兰茵花芯被磨得火网焚炙,狂嗥不绝,但毕 竟修练多年,只叫了一阵子,就强忍晕痹,推阴魔起身,握着阴魔的肉无限依恋, 轻轻捋动,安抚阴魔道:“诛蟒事急,事後约好餐霞、白云,给你个够的。好吗?”

匆匆的传授阴魔御剑之法,以为诛杀妖蛇之用。阴魔的先天真气,本是穷天 究秘,得了後天入门法诀,瞬息间已身剑合一。苟兰茵喜见诛蛇有望,於送阴魔 出到洞口时,还是压不下心的兴奋,及娇躯内的高潮馀韵,托起阴魔下颚狂吻得 气喘若绝,指着阴魔的鼻尖,像是告诫,也是讨好,呢声道:“那些孩子,根基 未稳。你这个假父可不要勾引她们,他日大成了,奴家定安排给你开苞。”

忍着腿根的淋软,推阴魔出洞,看着阴魔驾起刚才送赠他的飞剑去了。 ---------- 第七节尸堆偷情

阴魔初驾剑遁,穿峰越岭到了九华前山锁云洞前,只见衔山的夕阳,照得洞 前一片清朗朗的疏林如火般红。才待降落,忽听林内有一个小孩的声音说道: “姊姊,你看那个贼和尚,鬼头鬼脑,在那里东张西望,不安好心的啊。”

听声却不见人影,旋即又是一个声音答道:“你这孩子,为什麽这样张惶?

那个和尚有多大胆子,敢来动九华山一草一木?他若是个知趣的,趁早走开, 免惹晦气!“

好个狗仗人势,是甘为牛後的威风。鸡口虽然自在,但也只能威及自家门内。 正如这时树林前正路过的矮胖和尚,名叫金身罗汉法元,本是峨眉派鼻祖长眉真 人的师侄石道人的徒弟,资质甚高,但被目为心术不正而受逐,改投五台派,也 算是派中有数的人物,此行就是替慈云寺广约助拳而经过林前。听得敌人当面嘲 笑谩骂,却连人家影子都看不见,不由心头火起,叵耐不知道人家藏身之地,无 从下手,只得暂忍心头火气。阴魔却不知凶僧蓄势待发,心急会合苟兰茵子女, 遂驾剑光飞进林内,却似遇到无形的阻隔。

原来乾坤正气妙一真人因子女年幼,近邻九华俱都是异派旁门,恐怕出了万 一,特在这洞门右右,就着山势阴阳,外功符篆,摆下这颠倒八阵图。一经藏身 阵内,敌人便看不见阵内的人,外看只是一片树林,清朗疏澈,多厉害的剑光, 也不能飞进阵内一步。法元见阴魔立定,估量已与那说话的人凑到了一块,便冷 不防暗下毒手。忽地回身,把後脑一拍,便有数十道红线,比电还急,直往林中 飞去。就在此刹那间,阴魔只听身边一声娇喊:“是娘亲的剑!”

即时眼前一亮,站定一男一女:女的是一个绝色女子,年约十八九岁,乌黑 油亮的秀发霞披玉肩,若飞瀑流溅,传来淡淡发香,似是寒梅幽兰,却更似雍容 高贵的玫瑰香。脸上淡红的微晕上,闪亮着星光的眼睛,瑶鼻直长润厚,丰唇红 艳,修长高贵的娇躯穿着一身紫衣,衣下双峰峭挺。那个小孩,年才十一二岁左 右,面白如玉,胸前微敞,戴着一个金项圈,齿白唇红,眉清目秀,浑身上下好 似粉装玉琢一般。就是苟兰茵的子女,灵云、金蝉。

阴魔面对绝色,在蛇毒淫气催逼下,淫心热炽,但对着这便宜女儿,又不敢 染指,显得神情腼的自我介绍。灵云平日本是落落大方,加以道行深厚,心如明 镜,一尘不染,却不知怎的,给阴魔身上发散的淫气,刺激得春心荡漾,莫名其 妙地起了一种特别感觉,弄得她心猿意马,白如莹玉的脸颊上红潮不断。樱桃成 熟了,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无缘无故,偏偏就是忸怩不安,在高贵的外表下, 心浮气躁。

林内春色如幻;林外的法元却见阴魔在这一刹那的当儿,忽然隐身不见。剑 光也停止不进,好似有什麽东西隔住一样。大怒之下,挥动剑光不住地上下飞舞。 剑光过处,在这周围数十丈方圆内,树枝树叶齐飞,枯枝败梗,坠落如雨,合抱 的大树,也平空截断下来。只是中间这方丈的地方,剑光只要一挨近,便碰了回 来。相持了一会,是奈何它不得。林中的人,依旧有说有笑。法元听见人家说话 的语气,好似不把他放在心上,大有藐视之意。

法元自太乙混元祖师死後,自信除了峨眉派领袖剑仙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 溟同东海三仙、嵩山二老外,别人皆不是自己敌手。如今被敌人当面嘲笑,不但 无法近身,连人家影子都看不见,费了半天气力,反给人家当玩笑看,情知真正 现身出来,未必占得了便宜;想要就此走去,未免虎头蛇尾,不禁又羞又气。正 在纳闷间,忽然眼前一亮,站定一男一女:男的是阴魔;女的便是灵云。这突然 的出现,倒把一个金身罗汉法元吓了一跳,闹了一个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忽然一颗金丸,夹着一阵风雷之声,从斜刺里飞将过来。法元措手不及,被 打在左肩,疼痛万分,忍不住破口大骂。一边嚷,一边便放出剑光,直往那一双 男女飞去。只见那女子微微把身一扭,身旁宝剑如金龙般一道金光飞起,与法元 的剑斗在空中,难解难分。金光红线绣出瑰丽悦目的影像,遮掩着浓烈的杀机, 掩护着好几道金光,夹着风雷之声劈空而至。这次法元已有防备,便都一一躲过, 目注金丸来路,只见离身旁不远一个断崖上,站定一个幼童。法元便将剑光一指, 分出一道红线,直往那小孩飞去。这是一个冷不防,灵云也吃了一大惊,已不及 分身去救,忙喊道:“蝉弟留神!”

阴魔也急忙将剑光放出,追上前去。金蝉将手中十二颗金丸,朝那红线如连 珠般打去,一面拨头往崖下就跑。那金丸被红线一击,便掉下地来,可是红线也 顿了一顿,十二个金丸打完,金蝉也已逃进一个山洞里面。灵云也朝着剑光喷了 一口气,剑光即化作一道长虹,把空中红线一齐圈入。阴魔也趁此机会,逃进洞 中。

这时日已平西,一轮明月如冰大小,挂在林梢,衬着晚山晴霞,传来的一阵 破空的声音未了,崖前已经降下一个道姑,一个少女,是离此一百数十里,黄山 五云步的万妙仙姑许飞娘。她与法元原有同门之雅,却反装不认得法元,大声说 道:“何方大胆僧人,竟敢在九华山胡闹?你可知道这锁云洞,是乾坤正气妙一 真人齐漱溟的别府麽,知时务者,急速退去,俺许飞娘饶你初次,否则叫你难逃 公道!”

法元正待反唇相讥,忽然醒悟:是许飞娘这密谍在点醒他,即想到:“幸喜 老齐未在此地,不然我岂不大糟而特糟?”

於是越想越害怕,说道:“看在道友面上,我去也。”

说罢,忽地收转剑光,破空飞去。那灵云还待不舍,飞娘连忙拦阻道:“云 姑看我的薄面,放他去吧。”

正说时,金蝉已走出洞来,嚷道:“你为何把贼和尚放走?须赔我金丸来!

这是餐霞大师送我的,玩了还不到一年,便被这贼和尚分尸了。“

灵云气道:“好没羞。总是爱闯祸,闯了又要做姊姊的出头。你暗放冷箭, 得了点小便宜,还要得寸进尺。那和尚好不厉害,仙姑不来解围,正不知我倒霉 不倒霉呢。刚才阴师弟因救你,差点没有把一把好剑断送在和尚手里。还好意思 寻我放赖?”

金蝉可真是第一福人,福在语出金石,悲天悯人,壮志凌云。但切身励行, 就识放赖在别人身上。听了他姐姐一阵奚落,把粉脸急得通红,鼓着两个腮帮子, 说道:“我的金丸算什麽,只要没有把师兄的宝剑断送,你会心疼吗?”

一路说,一路便往洞中走去。灵云听了金蝉之言,重新勾起欲潮,不禁脸上 起了一层红云。这许飞娘包藏祸心,借九华山相离黄山甚近,常来竭力拉拢,在 伪装的友善的面具下,藏的是佛口蛇心,奸笑的道:“江湖上异人甚多,我们但 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想你成名之时,少一个冤家,便少一层阻力。下次不 可如此造次。”

这是混淆敌我的一个恶毒烟幕。一条毒蛇,不去得罪它,它会放弃噬人吗?

本来就是势不两立的敌人,以仁慈对之,任其长大,是残害自己,是伪君子 保护同党的借口。当然,她同党得罪人时,她不是另有说法,就是不闻不问了。

许飞娘说到此间,金蝉截口道:“我们越怕事,越有事。峨眉斗剑之前,起 初我们是何等退让,他们这一群孽障,偏要苦苦逼迫,到底免不了一场干戈。我 们但能得手,除恶务尽,去一个少一个。这就是邪、正两道争斗存亡。”

这金蝉平日最恨许飞娘不过,所以说完就懒得理她,扯了阴魔退入内洞。飞 娘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道:“我看贵派不但能人甚多,就你们这一辈後起之 秀,哪一个将来不是青出於蓝?我寻了几十年来,就寻不出一个像你兄弟这样厚 根基的。”

凡事不合常理,必有不可告人的内心。说得越漂亮以掩人耳目,暗地下的手 段,就更为毒辣。飞娘说时,指着同来女子道:“就拿她来说,根基同禀赋不是 不好,要比你们姊弟,那就差得太远了。她名叫廉红药,乃是我新收的徒弟。有 一天晚上,她家失火,我赶到时,她父亲业已身首异处。我便驾起剑光追上一伙 强人,可惜都被他们逃走,连名姓都未留下,只留下一个包袱。打开一看,内里 的她已晕了过去。是我把她救醒,将她父亲尸骨安葬後,她执意要拜我为师,以 候他日寻那一伙强人报杀父的深仇。”

那廉红药已是珠泪盈盈,凄楚不胜,十分可怜。灵云哀怜她的身世,竟未有 想到以许飞娘今日的功力,已超越其一代祖师的师兄,何以制伏不了几个毛贼。

外表看来像匪徒杀人抢人,实是正好为她造机会,是要借此示恩於廉红药, 好收她为徒,可是连凶徒的身份也留不下,更大肆宣扬,那不是叫仇人匿迹,增 报仇的困难!那红药亦十分巴结敬仰,与灵云越说越投机,临走时还依依不舍。 许飞娘的故意招摇,纵徒交结正派,引致後来瑛姆义愤填膺,登门夺徒。

灵云怕见阴魔,竭力压制春情,亦不回内洞。刚刚起在半空,便遇餐霞大师 问她何往。灵云脸色通红,羞於启齿,也说不出所以焉来。餐霞察言观色,即知 深意,便道:“只要你能意识不染一尘,外魔来之,处七情六欲如平常行事,只 要心内无罪恶感,何来堕劫可言,你怕它何来?”

真是至理名言。自作孽,不可活,自己定了自己有罪,用枷锁囚了自己,带 着罪恶感见人,何来气壮!别人见他气势矮上一截,谁不愿乘人之危,尽情利用, 那能不堕劫呢!所以要给世人加上原罪枷锁,谁也要矮他的宗教一头,他就可是 标榜着:我就是神,我就是真理,登上神的独生子宝座。轩辕老怪的战友地缺魔 君,善长假好心,办真坏事,面对铁案如山,还震震有词,内心无罪恶感拘束, 人矮气高,终於独揽大权。罪恶感本是心理障碍,是由尘识染来的幻觉。天生万 物以养人,一切植物、禽畜,那个不是生命。一日所需,伤生多少?又何来罪恶 感呢?不迷於幻法,超脱尘污,直照真空,方现菩提。

灵云似懂非懂,也不便再往黄山,辞别大师回洞,藏在暗处,正听见金蝉用 言语激动阴魔,道:“那些人名为剑侠的家伙,作事一点都不爽快,老是推三阻 四。我们老是迁延不决,养奸贻患,将来一发,更不可收拾。古人说得好:”除 恶务尽;先下手的为强,後下手的遭殃。'日前我在黄山,见着朱文姊姊,谈起 此事,她倒很慷慨地答应帮我,但也是怕她师父见怪,只悄悄地将餐霞大师的法 宝偷借我好几样。你也看不起我这个小孩子,不肯帮我的忙。我人虽小,心却不 小。难道我就不会一个人去?你胆小怕事,我就独自去,也不要紧。“

这是金蝉的长处:说由他说,做则自甘力薄,只用拨言激人,待有自视甚高 之人轻身舍命,行先死先。灵云恐他再乱说下去,现身出来拦阻,道:“没羞。

勾引你朱文姊姊,去偷师伯的镇山之宝,如今师伯大怒,说要将她逐出门墙。 你好意思吗?娘亲为了你鲁莽的破了禁符,不知化了多少心血,今日才侥幸遇上 师弟不惧蛇毒。“

金蝉听罢,又羞又急,愤叫道:“文姊她偷大师镇山之宝,借与我去除妖是 一番义气,不想为我害她到这般地步。”

两眼晕起红圈,几乎哭了出来。灵云漂了阴魔一眼,也耳根红透,心情扰乱, 逃避的接下道:“关於你文姊姊的窃盗官司,大师还在装聋作哑。反叫她前来助 你成功。你不要又发疯了。把盗来的法宝,取出来,让我们看看吧?”

金蝉听了,即破涕为笑,忙往内洞取出餐霞大师镇洞之宝,一个尺许大的锦 囊装有三寸直径的一粒大珠,黄光四射,耀眼欲花;其馀尽是三尖两刃的小刀, 共有一百零八把,长只五六寸,冷气森森,寒光射人。但要他试炼,他却一窍一 通。灵云气极,对金蝉骂道:“你看你够多荒唐,勾引良家女子做贼,偷来的东 西连用法都不知道。你拿时也不问问怎样用吗?”

这是练精学懒的好处,不识就用不着去做,不做不错,不就完美无瑕了吗!

不用锐身铤险,福泽悠长呢。谦受益,自有勇夫舍命,何乐而不为!当然要 借口多多。金蝉带愧说道:“大师有十二样镇洞之宝归她保管。她便挑了这两样 给我。没有说出怎样用法,偏偏大师回来。我连忙将二宝藏在身旁,上前叁见。 临别时,大师对我微微一笑,好似已知道我们私弊。只是我存有侥幸心理,想借 此宝助我成功。”

忽听洞外传进一种声音,非常凄厉,只见星月皎洁,银河在天,借着星月之 光,往醉仙崖那边看时,只见愁云四布,彩雾弭漫,有时红光像烟和火一般,从 一个所在冒将出来。再看星光,知是子末丑初。灵云也着了慌。忽然从洞外飞进 一人,金蝉大吃一惊,不由喊道:“姊姊快放剑,妖蛇来了。”

阴魔也着了忙,首先将剑放起。灵云道力高深,看见来人是谁,连忙叫道: “来者是自己人。”

来人见阴魔的剑光来得猛,便也把手一扬,一道青光,已将阴魔的剑接住。

等到灵云说罢,双方俱知误会,各人把剑收回。阴魔知道自己莽撞,把脸羞 得通红。燥热中,淫气发散更甚,得二女春情勃发,若非另有人在,颇会投怀送 抱,任君闯撞蓬门,洒扫花径,摘采骊珠。

金蝉已迎上前去,拉了来人之手,向阴魔介绍。朱文得知是阴魔,更是心如 鹿撞,因对乃师淫行,亦隐隐知情,更有偷尝禁果之心,引动孔雀开屏的心态, 卖弄的道:“醉仙崖妖蟒明日午时便要出洞,如今它已在那里召集百里内毒蛇大 蟒。”

把天黄正气珠交与灵云道:“此珠乃千年雄黄炼成,专克妖蛇。请师姊找一 个高峰站好,等妖蟒、毒蛇聚在一处,便与师姊的剑光同时放出。”

又取出三枝药草,长约三四寸许,一茎九穗,通体鲜红,奇香扑鼻,交与各 人一枝,对阴魔说道:“此名朱草,又名红辟邪,含在口中,百毒不侵。但那美 人蟒太毒了,金仙也皱眉,只有你能接近穴口。我们须在午时以前,将这一百零 八把仙刃插在妖蟒洞口外。插时离蟒洞甚近时,有朱草也难避免毒侵,要靠师弟 你了。妖蛇修炼了数千年,非仙剑所能伤得它分毫,只有七寸子及肚腹正中那一 道分水白线是两处要害。伤了这两处致命的地方,也只能减去它大半威势,才能 仗师姊的珠和剑去收得全功。少时你手执这一技如意神矛,站在崖上,看清它的 七寸子,心矛合一,刺将出去。”

再拿起诛邪刀,连同身旁取出金光灿烂的一枝短矛,都拿来交与阴魔。交付 时双方手掌互触,阴魔不自觉的抚拖一下,朱文却手如触电,血脉奔腾,不知所 措。灵云也觉感染,连忙收敛,支开朱文注意力,道:“那妖蛇的头已出洞外。

你们在它洞前布置,岂不被它察觉了吗?“

朱文才如梦初醒,喘气吁吁道:“听恩师说,昨晚子时,那妖蟒业将身上锁 链弄断,正在里面养神,静待明日午时出洞。不到明日午时,它是不会探头出来 的。”

这时已是寅未卯初,灵云等一行四人出了洞府,将洞外八阵图挪了方向,把 洞门封闭,然後驾起剑光,往醉仙崖而去。

醉仙崖上,四人将诛邪刀顺洞口往东埋好後。朱文、金蝉下水涧洗涤,灵云 远在东方的山坡上守候。崖上监视妖蛇的阴魔虽有仙草含在口中,也觉着腥味刺 鼻。这时日光已渐渐交到正午,忽然洞中冒出浓雾烟火,那蛇洞中凄厉的鸣声也 越来越盛,隔涧对面蛇群陆续游过来向洞中妖蛇报到,开排而列,刚好就留下当 中那埋刀处的一条道路不走。最後来了一大一小两条怪蛇,其疾如风,转眼已到 崖前,分别两旁踞。大的一条,是二头一身,长有三四丈,通体似火一般红,从 颈上分出两头,各生一角,好似珊瑚一般,映着日光,闪闪生辉。小的一条,长 只五六尺,一头二身,浑身俱是豹纹,用尾着地,昂首人立而行,口中吐火。只 见那雾越来越浓,烟火也越来越盛,简直看不清楚洞门。

忽听洞内一阵砰砰的轰隆之声,震动山谷,洞口猛然冒出一团大烟火,依稀 看见一个茅草蓬蓬的拟人脑袋突穿出来。阴魔的先天真气感应不到五行生气,略 为犹豫,那脑袋即缩了回去。跟着洞外群蛇一齐昂首长鸣,声音凄厉,磁人毛发。 霎时间,日色转淡,惨雾弭漫。砰硼一声,封洞的石头激出三四丈远;洞口又是 冒出一团大烟火,在这一转瞬间,照得洞口分明。一个人首蛇身的东西,长发披 肩,疾如飘风,从洞口直蹿出来。

阴魔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候,以先天真气导行血神经法诀,屏除六识,专以心 为眼,用意识驾驭神矛,念中对准那妖蟒致命所在,身矛合成一道金光飞射过去。 只听一声惨叫,那神矛端端正正插入妖蟒七寸子所在,钉在地下,矛杆颤巍巍的 露出地面。阴魔亦立即驾起剑光破空升起,顺刀道飞向灵云那边。

那妖蟒的上半身才离洞数尺,其馀均在洞内,痛极大怒,不住的摇头摆尾, 只搅得几搅,把山洞打坍半边。在石块四散纷飞中,妖蛇口吐烟火,猛将头一挥, 呼的一声,将仙矛脱出数十丈远,颈间血如涌泉,激起丈馀高下,犹负伤往前直 窜,其快如风。窜出去百十丈光景,又再动转不得。地下埋的一百零八把诛邪神 刀,一一冒出地面,恰巧对着妖蟒致命处,当中分鳞的那一道白缝,将那整个妖 蛇连皮分开,铺在地上。任凭它怎样神通广大,连受两次重创,哪得不痛过死去 活来。

它所到的终点,正是灵云所站的山坡下面。其馀怪蛇大蟒也都赶到,由那为 首两条怪蛇,过来衔着妖蟒的皮不放。只见那妖蛇猛一使劲,便已挣脱躯壳,虽 是人首不变,蛇身却是通体雪白,无有片鳞。灵云与阴魔二人正看得出神,忽见 朱文狼狈不堪的飞来,叫道:“师姊还不放珠,等待何时!”

朱文说完,便倒在地下,金蝉也随後追到,慌忙用手扶起朱文。灵云即将天 黄珠放出,便有万道黄光黄云,满山俱是雄黄味。那妖蛇亦长啸一声,张口吐出 一个鲜红火球,四面俱是烟雾,飞上天空与天黄珠碰个正着。只听朴的一声,天 黄珠把毒蟒的火球击破,化成数十道蛇涎从空落下,烟雾也随之下撤。一群毒蛇 怪蟒,正窜到半山坡,被天黄珠的黄光罩住,一条条骨软筋酥,软瘫在地,挤在 一团。灵云、金蝉将剑光放出,万道黄光中,如同神龙夭矫一般,杀个不停。朱 文在金蝉怀中业已看见,便勉强使劲去推金蝉道:“蛇身有宝,可以救我,快去 斩蛇取来。”

说时也好似力气不支,话言未了,已倒在山石上面。阴魔心想自己不怕蛇毒, 便提剑便往下坡斩蛇。在天黄珠光也照不透的重雾中,妖蛇已瘫痪不动,见阴魔 走近,便将头扬起朝阴魔喷了一口雾气,那是蛇的丹气。阴魔对毒免疫,但丹气 不是毒,给禁锢着了。

那妖蛇竟亦知阴魔禀异,扒过来跨越阴魔头颅,以人首口中的叉舌挑开阴魔 衣袍,含入肉。幼长的蛇舌,灵活的卷缠茎,随意分段束紧放松,更胜穴的匝束, 三叉的舌尖舔刮龟头的快感,别是一般痹痛的刺激。壁全面的接触茎,压力均匀 而散,不及蛇舌的蕾粒直接刮刷龟头的刺激,集中而又尖锐。肉受到的不是压榨, 而是龟头的震颤扯起全身筋络抽搐,放出冷流攻掠脏腑,令百脉缩冷。阴魔无从 抗拒的挺腰屹股,呻吟泄压。在蛇舌的分段匝缠松紧下,被驱涌入龟头的元阳, 为妖蛇榨啜。

如此压榨,元气添补不易,可幸阴魔有丰厚的玄髓,由先天真气导引下,源 源不绝的化作元气,换取宣泄的性趣。妖蛇吸得无尽的元阳,才知合作可贵,蛇 皮竟一层接一层的蜕化,渐渐化为人身。除头颅特大外,身子竟然蜕化得与一般 少女大小,身材纤细,皮肤滑溜柔嫩。耸长纤细的蛇腰十分带劲,双乳小巧坚实, 椒发盈握,为蛇性属土,土中藏金,是土形正格。蒂晕结实聚拢,乳尖绛朱鲜红, 淡柔清雅。玉腿纤秀有力,压着阴魔口面的耻阜丰软低平,阴毛细密,黏稠贴盖 穴罅缝,泄出涓涓滴滴的淫液,渗透阴魔口腔,骚味混着乳香,更令阴魔燥亢, 刺激阳气,为体内冷流中和後的收缩,漂荡更速。

阴魔的阳气经零化後,虽离体亦能永保沟通。真气在蛇身的转化,给他察得 一清二楚。竟然在畜牲身上得蜕皮大法,补血影神光的缺憾,可以回复原貌。妖 蛇眼看将大功告成,蜕成人身後,放开阴魔肉,调转娇躯,即将要以穴套入阴魔 巨,享受人的乐趣,更完成元丹的移转。就在敏感的阴唇触及龟头,为灼烫的肉 烤薰神魂的那刹那,给妙一夫人飞剑分首。

妙一夫人经与阴魔三个日夜的奸淫後,得阴魔玄髓,竟也不惧蛇毒,早已潜 伏在侧,窥妖蛇水火未济,妖气留在原躯人首,青黄不接,未过人身,防御最是 薄弱的一刻,猛施突袭,诛杀妖蛇,把小奸郎据回,拧了拧阴魔面庞,又是兴奋, 又是酸溜溜的道:“你真是个香包,蛇也会识货。”

看着阴魔巨一柱擎天,龟头狰狞怒胀,受妖蛇储入作引导的丹气,在龟头内 激荡,红光隐隐,若晶莹剔透,令巨更形诱惑,欲火贪求叠同兴奋。也不替阴魔 解脱禁锢,就在浓厚的蛇雾中坐落阴魔身上,仔细的擘开口,兢兢业业的套入肉, 缓缓的笠噬下去。终是硕巨罕逢,免不了被擦得酥酸麻软,香肌抖擞,呻吟不绝。 良久才套尽巨,款摆蛮腰,团团转动玉臀,吸啜龟头内的妖蛇丹气。无奈丹气稠 浓,互黏极强,重甸甸的抽不起来,又剪不断,稍一力竭回气,又给溜回龟头去 了,弄得她内心如火,壁膣肉酸麻。洞猛然痉挛紧缩,将含住的茎吸吮着,一股 股酥痒的感觉令腰肢不胜负荷,着手下撑,送交那尖笋长乳达致阴魔唇边。

阴魔看着妙一夫人丰腴火热的娇躯每一部分都在颤动,雪白的肚皮不停的起 伏,圈摆着一双雪白明润,竹笋形的丰腴玉乳,狂乱淫荡的摇晃,乳蒂鲜红闪艳, 划出圈圈虹影,配以销魂的娇腻呻吟,直是煽动欲火,浑身散发热情烧火的魅力, 鼓胀着炽热的巨,於柔肌包处,更被勒得强韧。处於一紧一吸之间,更觉身上淫 妇旋扭摆摇得够劲够力,又刷又磨,包住了肉茎不快不慢地转动,被弄得兴奋无 比,轻轻颤动,若融化在火烫的户中,化作一股酥麻迅速导入心房。当龟头丹气 若离未离之际,似牵动着浑身每个细胞,酸痹无力,本能的似送非送,也似迎夺 的挺腰上撑。

妖蛇的丹气虽是抑制得阴魔浑身懒洋洋的无力动弹,但腰力却强得不能自主, 更巧在妙一夫人力虚换气的刹那,把她顶散了三魂七魄,顶得妙一夫人花芯火爆 若散,却又不敢嗥号。难为了娇软蛮腰,本能的猛拗,荡起胸前双乳,上下跳跃, 夥同艳丽鲜红的乳蒂,在阴魔眼帘上,划出诱惑无比的润亮乳浪,冠上彩虹,再 经汗水润泽,光耀刺激,更加猛阴魔体内淫气,催逼得浑身火热胀麻,就强烈反 应的狂顶上去,顶得妙一夫人魂荡无力,俯撑下汗香四溢的娇躯,把鲜艳的乳蒂 垂入阴魔唇间。

阴魔年才十三,个子一般,加上妙一夫人的笋乳项长,乳蒂恰好到口,为阴 魔含入舔啜。那浓郁的乳香,本来是带点骚味,是动情分泌,为刺激异性的天然 配备。阴魔得嗅觉、味觉煽助,神魂更荡,快感热流如巨浪冲刷,酸麻痹软齐来, 顶撞更为卖力。妙一夫人给顶得花芯酸痹,炸入窍穴百脉,爆得丝丝漂散,又不 敢狂叫,怕坡上儿女听了去。强忍下,咬得阴魔肩背齿痕累累,抓得阴魔背脊添 上数不清的指甲痕。紧张的气息,宣泄不去,更添爆炸力。体会偷情的消魂,刻 骨铭心,更着力澌磨,引得阴魔挺撞更频,爆得灵魂出窍。

磨缠了个多时辰,妙一夫人还是啜不到丝毫丹气,眼看浓雾将散,才不得已 抱起阴魔,又舍不得放下。强行宁下心神,命阴魔挑着那水缸大小的人形蛇头, 道:“蛇脑中有一粒红珠,名为蛇宝,乃千年毒蟒精华。无论中了多麽厉害的毒, 只消用此珠在浑身上下贴肉运转,便能将毒提尽。”

说罢,肉紧难舒,抱着阴魔飞上坡去,命灵云、金蝉二人把剑收起,把天黄 珠收了回来,但见山下通地红红绿绿,尽是蛇的尸身脓血,铺了一地。金蝉低头 看着朱文,见她已是晕死过去,不禁号陶大哭。妙一夫人看了这般景象,不禁点 头叹道:“情魔为腲,一至於此。”

偷偷斜窥了阴魔一眼,心如鹿撞,酸腿软,不能自己。见儿子如此痴情,更 添身酥腰折,暗暗以阴魔身躯,磨擦身上敏感区域,更是舍不得放开。於是阴魔 仍旧伏在妙一夫人身上,由灵云背起朱文。金蝉忽然想起肉芝,便对夫人将前事 说出。 ---------- 第八节分盛嫩

原来朱文、金蝉二人下涧洗手,朱文认为杀这个妖蛇倒不成问题,惟独怕肉 芝让外人混水摸鱼,轻易得去,便对金蝉道:“肉芝乃天生灵物,各有仙缘,不 必一定属之於我;倘被邪魔外道得了去,岂不助他凶焰,荼毒人世?我看弟弟你 入门未久,功行还浅。我把家师给我的红霓剑借你斩蛇,将肉芝擒到手中,送给 与你。你也无须同姊姊他们客气,就把它生吃下去。好在他们功行高深,也不在 乎这个。”

金蝉听了,笑道:“我起先原打算捉回去玩的,谁要想吃它?偏偏它又长得 和小人一样,好像有点同类相残似的,如何忍心吃它?”

无欲乃刚,不贵难得之物,与天地无争,当然免却不少祸害。但亦只有金蝉 这类人,生来带有上代福荫,坐享其成,才刚强得下来。柴米夫妻百事哀,不锋 劫争命,活得下去麽!

朱文道:“呆弟弟,你哪里知道,这种仙缘,百世难逢,岂可失之交臂?况 且此物也无非是一种草类,禀天地灵气而生,幻化成人,并非真正是人。吃了它 可以脱骨换胎,抵若干年修炼之功,你又何必讲妇人之仁呢?”

金蝉摇头道:“功行要自己修的才算希奇,我不稀罕沾草木的光。况且那肉 芝修炼千年,才能变人,何等不易,如今修成,反做人家口中之物。它平时又不 害人,我们要帮助它才对,怎麽还要吃它?难道修仙得道的人,只要於自己有益, 便都不讲情理麽?”

讲情理就容不下私心!人谁无三朋四友,利益牵连,同舟共济或同流合污, 才会互相标榜,提名推举,共享权力滋味。要权要力就讲不来道理,如秀才遇着 兵,有理讲不清。要讲道理也要实力才成,纵使有开明官府,要是拿不出百万文 一天的官司费,何来门路去求取公道?

朱文听金蝉强词夺理,不觉娇嗔满面道:“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我处处向 着你,你倒反而讲了许多歪理来驳我,我不理你了。”

无力的喊购公道,有力的又谁敢挑衅朋友,自取孤立。大公无私,难获支持, 权力中心何来沾边。若是不恋名利,谁也懒得攻击他,所以主宰赐金蝉为第一福 人,但也只能享有天外神山,道理就只能在他的小圈子讲,权力中心没他的位子 了。

金蝉见她动怒,转身要走。不由慌了手脚,连忙赔着笑脸说道:“文姐不要 生气,你辛苦半天,得来的好东西,我怎好意思享用?不如等到捉到以後,我们 禀明大师和母亲,凭她二位老人家发落如何?”

朱文道:“你真会说。反正还未捉到,捉到时,不愁你不吃。”

真是痴情女子才会养出负心郎!为甚麽要愁他不吃,难道到了自己手,就不 能自己吃吗?

忽然灵云御剑飞来,说道:“你们看天到什麽时候了,如今崖内已经发出叫 声来了。”

朱文和金蝉侧耳细听,果然从崖洞中发出一种凄厉的啸声,和昨晚一样,都 着了忙。朱文把红霓剑递与金蝉,道:“擒妖之事,有你三位足矣,我去等那肉 芝去。”

说罢,飞往崖後面去。灵云究因金蝉年轻,不敢叫他涉险,便哄他道:“我 同你站在一起吧。”

金蝉道:“这倒可以遵命,不过这条蛇是要留与我来斩的。”

别人辛苦拼命,失败丧命,连名子也留不下一个;成功了就是由他去出风头。 不过物先腐而後虫生,谁叫山河大地,有着这多蠢才、奴才呢!

灵云点头应允,同回坡上。站好之後,灵云又怕阴魔失事,要前去嘱咐一番, 便叫金蝉不要离了方位。

男女之间,确是非常关切。这些关切,在同性恋中也出现不来的。究其因, 是贺尔蒙做成祸根。男女一旦来电,应是心理影响生理,产生贺尔蒙,而连带着 发出一种幅射,为对方感受过来,也刺激对方的贺尔蒙分泌。这些程序是生命之 秘,做成当事人也觉不来的情绪,主宰着人的生态行为,其极者,真有一嗅馀香 死亦甜。那些陶醉的感觉,就是生命延续下去的诱因,交由小脑的非自主神经系 统操作。但大脑的自主神经却对怀孕的威胁不满,创出婚姻制度,要现时的生命 活得长久。矛盾中,弄得少男少女:“心思思,有件事,遇疑难,也不知。”

灵云玩火去了,留得金蝉闲置无聊,忽然看见从地面上钻出一个赤条条雪白 的东西,等到仔细一看,正是他心爱而求之不得的肉芝,已跪在面前,叩头不止。 金蝉看了,便朝它说道:“小乖乖,到我这里来,我决不吃你的。”

那肉芝好似也通人性,闻言之後,一步一拜到金蝉跟前。金蝉用手轻轻将它 捧在手中细看,那肉芝通体与人无异,浑身如玉一般,只是白里透青,没有一丝 血色,头发只有几十根,也是白的,却没有眉毛,面目非常美秀。

金蝉便问它道:“如今你见了我,不但不跑,反这样的亲近,想你知道我不 会害你吗?”

那肉芝两眼含泪,不住地点头。金蝉又道:“你只管放心,我不但不吃你, 反而要保护你了,你愿意和我回洞去吗?”

那肉芝又朝他点头,口中吐出很低微的声音,大约是表示赞成感激之意。一 方有爱,一方须受保护,各有所求,亦有所付,这就是缘份。金蝉有上代馀荫, 才有护花之力。光是痴情一片,那就是前生冤孽了。

金蝉正在得意之间,忽然灵云回来。她渡不过鹊挢会牛郎,皆因妖蛇穴口的 毒雾极浓所阻隔,显得神情烦恼。肉芝见了灵云,便不住地躲闪,几次要脱手跑 去。金蝉知它畏惧,一面将它紧抱,一面对它说道:“来的是我的姊姊,不会害 你的,你不要害怕。”

话犹未了,灵云已到身旁,那肉芝狂叫一声,惊死过去。金蝉埋怨灵云道: “姊姊你看,你把我的小宝宝给吓死了。”

灵云早已看见金蝉手上的肉芝,便道:“不要紧。如若它不死,我们正好带 回洞去,大家玩耍玩耍;它如若死了,我们索性把它吃了吧。”

金蝉正待回言,那肉芝已经醒转,直向灵云点头,闹得他姊弟二人都笑起来。 金蝉道:“这个小东西还会使诈。”

力不胜,得行智,智者诈也。数千年来,妇女只是权威人士的玩物,无权无 力,生存空间就靠智力愚弄那些冤大头,所以说谎、使诈当然比男子优胜。一旦 叁政,骗取舆论、选票,当然技高一筹。

灵云道:“你不知道,此物深通人性。刚才你如见它死去,把它放下地来, 它便入土,不见踪迹。你是怎生把它得到的?你的仙缘可谓不小。”

金蝉便把肉芝自来投到的情形,述说了一遍。灵云道:“照此说来,我们倒 当真不忍伤害它了。”

金蝉高兴得跳了起来,说道:“谁说不是呢,陪我们修道多麽好。”

好不好,要看立场在那里。对他自己的修为,就好不到那里去,更为峨眉招 了不少贪心的敌人,若非阴魔从中周旋,自保之力不足,定必象齿焚身,门派覆 亡呢。

夫人听完,叹息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有这好生之德,不肯贪天之功。 只是可惜你┅┅”

说到这一句,便转口道:“果然此物修成不易,索性连根移植洞中,成全了 它吧,以免在此早晚受人之害。”

说罢,命灵云先护送朱文回洞等候,复又携着金蝉去觅肉芝。才走出数十步, 那肉芝已从路旁土内钻出,向她母子跪拜。夫人笑道:“真乃灵物也!”

那肉芝用小手作势,比个不休。夫人明白那肉芝的意思,是要引他们到灵根 之所,便随定它前行。那肉芝在前行走,与金蝉相离约有十馀丈右右。刚刚走到 崖旁转弯处,便有一个黑茸茸的东西飞起,崖畔闪出一个矮胖男子,相貌凶恶, 把後脑一拍,一道黄光,便要往空中逃走。那矮胖子,便是庐山神魔洞中白骨神 君心爱的门徒,碧跟神佛罗袅。金蝉忙将朱文的红霓剑放出,一道红光过去,削 掉罗袅一条左臂。臂上提着的黑茸茸的东西,同时也坠落下来。原来是一个头发 织成的网,肉芝正在里面,跌得半死。

肉芝醒转後,带夫人等走回一个山石缝中。清香阵阵,从内透出,涌现一株 灵芝仙草,形如鲜香菌一般,大约一尺方圆,五色缤纷,奇香袭人,当中是芝, 旁边有四片芝叶。妙一夫人取出一把竹刀,将灵芝四围的上,轻轻剔松,然後连 根拨起。忽然从芳香中,嗅着一丝腥味,只见石洞旁壁下伏着一只怪兽,生得狮 首龙身,皮发亮光,六足一角,鼻长尺许,两个金牙露出外面,长有三尺,削铁 如泥。妙一夫人叹道:“天生灵药,必有神物呵护。这个独角神琳被害,所以灵 芝大难临头。”

说时感触到怀抱中的人肉灵芝,令人爱煞。借金蝉对那神兽剥皮,拨牙之际, 湿吻斯摸,虽不能真个,亦聊胜於无。情欲泛滥中,竟触起呵护灵芝的独角神琳, 为灵药殒身,自知独力有限,决定分润同侪,共荣共存。阴魔因此才能顺利遍洒 甘露,广闯群雌穴。

师徒二人躯体在欲焰澎湃中澌磨,几忘金蝉的存在,正要在光天化日,席天 幕地下重演淫行奸沟,却给金蝉一声惊呼,冲破了欲色梦境。那是金蝉剥好神兽 後,忽见地下一枝白色小箭,式样新鲜灵巧。伸手去拾时,好似触了电气一般, 手脚皆麻,连忙放手不迭喊叫。夫人捡起一看,说道:“这是白骨神君的白骨丧 门箭,刚才朱文正是中了罗袅的暗算,所以几乎丧了性命。”

三人回转洞府,朱文已由灵云先行驮回,仰卧在石床之上,声息全无。夫人 叫灵云、金蝉将灵芝移往後洞,便用剑将蛇前额劈开,取出一粒珠子,有鸭蛋大 小,其色鲜红,光彩照耀一室。再取出七粒丹药,将朱文的牙齿拨开,放在她口 中。然後对阴魔酸溜溜道:“可真又便宜你了。”

夫人将朱文衣袍解开,坐於石床沿边,把阴魔拥入香怀中坐稳。阴魔嵌入香 的软玉怀中,肩贴柔韧的玉乳,脊底感到穴喷出来的灼热,依夫人指导伸出双掌, 一掌按紧朱文腿根穴,另一掌压着红珠,在她的心窝间搓揉,来回转荡不停。少 女的躯体比虎狼年华的雌马坚韧得多,一双乳球挺屹不堕,触指柔滑细腻,乳蒂 鲜红有彩,娇嫩可人。但含苞待放的花朵却欠缺肉欲盛开那香郁,无那似动非动 的松软诱惑,挑逗着淫欲的春情。是件泥塑玉雕的摆设,看得好,嚼不香,傀儡 般任凭摆布,只能满足破坏或占有的欲望。兼且阴魔在施家巷受惊甚深,那撕心 裂魄的尖叫尚若绕撩心头,虽然肉嫩毛馨,也是惊悸多於欲火。

夫人抱着阴魔,於身後伸双手入阴魔衣内。一手按压阴魔脐孔,传真气入阴 魔气海,抖擞起元阳,穿经过脉,由阴魔手心传入红珠,将珠气驱入朱文体内, 周天一转,再由朱文阴泄出,经阴魔另一掌心,过经脉,入会阴,由夫人另一握 紧阴魔肉的玉手收回。

茎触手灼热,伸缩胀腾,富於辐射,勾起那些奇趣滋味,身心酥溶,穴再度 潮涌泛滥,若痕若痒,酥麻处处,害得真气时断时续,於情都浓处,忍不住揽紧 阴魔,用阴魔背肌擦磨乳蒂,舒缓痕痒、欲焰。间中搓揉一番那撩人心乱的肉, 才能再调理真气。阴魔被火一般的热烘娇躯拥挤着,已是血滚阳燥,更是怒受激, 冲翻元气,回涌肉,昂嚣骚动,使真气回流,扯入红珠珠气。借浮滥的气脉,默 默引导血影神光,纳为己用。

转了有半个时辰,朱文脸色由青转白,由白又转黄,虽然有些转机,还看不 出甚麽功效。夫人也由焚心欲火中脱出,脸上明显觉得惊讶,也露出为难的样子。 正要决定牺牲朱文童贞时,金蝉却抱着芝仙入来。

原来那金蝉想起肉芝能使人长寿,起死回生,於是跑到那灵芝植处跪下,口 中不住的默祝。片刻,那灵芝顶上,透出一道霞光,打上钻出一个婴儿头颅,一 会儿便现出原身,跳下地来,朝金蝉点了点头,又用手向前洞一指。金蝉知是允 了他的要求。当下抱着它,往前洞走到夫人面前。

那芝仙朝夫人道出,他三灾已去其二,为避免大劫,自愿放舍灵液,比服用 全身更有功效,可是因此要损失了三百多年的道行,要求阴魔元阳作补偿。夫人 便对它道:“你只管放心,必如你愿。”

那仙芝还是好似有点不舍得,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慢慢走到阴魔跟前,含啜 阴魔肉。小小口,扩展到尽,也只仅含套龟头,匝得紧紧的,有点粗硬,脱不了 草木本色。小小舌尖就在龟头系带间舔刷,若摄风抽水,滚动囊睾丸,感受着草 木阴气,凉中带寒,卷起漩涡溢出。一双微细玉手,更抚搔囊,催促阴魔元阳排 流。

阴魔元气离体,也能沟通,觉着阳气涌入它的卵巢,调炊龙虎,聚合丹成, 才把丹药渣滓,泄出道。虽是渣滓,也是精华,不过所谓损失道行,真是鬼话连 篇,反而巩固了它的千年修为,妊娠元胎,真是使诈高手。

灵云捧着玉杯在芝仙的下接着灵液。那细细的缝处,流出一种极细腻的白浆, 落在玉杯之中,微微带一点青色,清香扑鼻,光彩与玉杯相映生辉,流有大半酒 杯左右。夫人忙喊道:“够了够了!”

你够嗟,它还未够,那肉芝在阴魔腿根,只是摇头。口腔却擦得阴魔气血浮 滥,元阳汹涌而出。一会儿功夫,那白浆流有一酒杯左右,便自止住。金蝉看那 芝仙时,它已是面容惟淬,委顿不堪,扮得似模似样,蠃得金蝉又是疼爱,又是 痛惜,一把将它抱住。与灵云一齐带到後洞看护。

妙一夫人用玉匙盛了小许芝液,拨开朱文牙关,正待灌了进去,忽然看见起 初塞在她口中的七粒丹药,仍在她舌尖之上含着。暗惊白骨箭的利害,无怪乎灵 丹无效,原来未吞入腹中。又恐芝血灌了下去,同样不能入腹,顺口落出,不单 前功尽弃,而且万分可惜。忙叫阴魔跨上床来,骑在朱文身上,双腿钳紧朱文头 首。狠着心肠,两手扣定朱文下颚,使劲一按。咋喳一声,朱文樱口大张。阴魔 将肉插入朱文口内,俯卧在她身上,用肚脐压着红珠,贴在朱文乳沟中间。一手 塞住朱文穴,中指入扣壁,姆指根轻压朱文阴核,另一手三指塞入夫人内。

夫人侧卧床边,扶紧阴魔,捧着他的头,饮下芝液,唇对唇,舌对舌运行透 体大法,用真气带芝液经阴魔肉逼进朱文体内,解化白骨丧门箭的尸毒。芝液化 尽,真气则过朱文会阴,由阴魔手脉回收,再带入下一口芝液。三周天後,朱文 腹内咕隆隆响个不住,脸色已渐渐红润。

阴魔适才上来时,觉得她浑身冰凉挺硬,口舌俱是发木的。旋忽觉得她在怀 中,如暖玉温香一般,周身软和异常,樱桃小咀,贴很得紧凑。阴魔两个香在手, 暗中轻轻捏着作比较,觉得处子之身,略嫌硬韧,但那紧凑弹力则不是那些老可 比拟的。妙一夫人给阴魔捏得浑身酥软,欲火狂飚,元灵薰醉,真气难以操控自 如。好几口芝液竟不能行法透体,灌入阴魔肚内去。

朱文猛然一个急嚏,接着一口浊气冒将上来,腥臭无比。夫人知尸毒已然化 解,正待排出体外,於是起身离床,收好红珠。阴魔也早已作好准备,急忙挫身 运气,压得朱文唇无隙缝,茎深入喉咙,那喉蒂擦刮着茎头,力道集中,份外敏 锐震撼。激得气血涌入,肉膨胀,压迫更强,刷刮更烈,不由自主双手紧朱文两 个乳球,巨抽耸,将那口浊气抵了回去。一来一往,比骋驰穴另有一番滋味,虽 无穴那软融感觉,但因喉管较硬,喉蒂的刮磨,酥麻得似若痛痹,却非穴所能供 应。相持了半碗茶的光景,便听朱文下身,砰然放一个响屁出来,臭味非常难闻。 阴魔也顾不得掩鼻,急忙又运动丹阳之气,度了一口过去。妙一夫人也道:“好 了!好了!不妨事了!好人儿你快下来吧。”

这时朱文,业已缓醒过来,猛觉口中塞满,头上骑住人,玉乳被捏,穴也觉 湿热痕痒,又羞又急,猛一翻过身来,把不留神的阴魔一推,翻跌下床去。这时 阴魔已得透体大法精要,即时在地上全神修炼,零化肉身,由第一层的媒化进入 第二层的液化。夫人只道他累了个力尽神疲,心如刀割。宁宁神对朱文道:“你 妖毒虽尽,精神尚未复元,不必拘礼,先躺下养养神吧。”

看看灵液所剩无几,也给朱文服用了。心虚虚的暗道:“真这麽巧?连浪费 的也算到了?”

朱文见是身上人竟是阴魔,方知良缘失落,巨塞喉的滋味只堪追忆。借羞赧、 头晕,坐在床上,心扉上刻下阴魔的格印,深入骨髓,回味着那热深入喉腔的灼 热柔韧的滋味,挑拨春心,令梦魂牵绕,不能自己,也割断了对金蝉的情根,不 为情劫所羁,但也身在曹营心在汉,播下隐患,无法融会天心双环心心相印的最 高境界。

夫人为实践诺言,抱着半真半假的疲惫阴魔前去侧洞,从金蝉怀中取过芝仙, 传过真气助芝仙以松弛仙体,把穴套入阴魔肉。芝仙经常享受雄芝马,容纳宽度 比樱唇更甚。阴魔觉得肉被罩得实实的,另有性趣。不过究竟是草木精华,但嫌 粗糙,难及动物穴软柔。芝仙也婢学夫人,施展采补淫功,渴望榨出阴魔玄精, 立地成道,超越三劫。可惜阴魔洞悉它的狡诈,有点反感,本就不太动心,况且 玄关牢固,岂是区区草木之灵所能动,只释放元阳,交调芝仙体内元阴,再回归 洗炼自身抗体系统。转升排毒功能至於化毒,从此百毒不侵。芝仙虽然失望,尝 不到玄精,但元阴经调和後,体质日趋坚强,浑身比玉更润,更白更青,有助逃 脱最後一劫。

夫人完成对芝仙的承诺,抱着阴魔回到前洞,朱文业已借了灵云的衣裳换好, 见到阴魔更春心荡漾,满面通红。夫人道:“那白骨箭好不厉害。白骨神君远隔 数千里,那解药也难到手。嵩山二老虽有灵药,得到也不会复元。幸有芝仙舍身 相救,你师弟异禀天生。”

朱文经夫人提起,更口腔酸软,穴潮生,扭动难安。夫人见此,也触动淫情, 重飚欲焰,心神彷佛,浑身燥热。忙叫灵云将借来的几件法宝,交与她带去。更 为她新愈之後,精神疲惫为理由,要灵云、金蝉陪同前往。三人出了洞府,已是 夕阳西下,便驾起剑光,前往黄山去了。 ---------- 第九节轮奸淫榨

朱文、灵云、金蝉三人才离洞外,这里妙一夫人已猴急狼忙,压下阴魔,要 噬阴魔的巨,但又吞不下菇蕈似的龟头,虽是唇厚罅阔,骚水缺堤泛滥,瀑出壁, 加强润滑,也挤得唇酸麻,痹荡魂魄,才含入龟头,更舞得娇臀汗淋,腰脊软痹, 神魂被刺激的若散,才套尽茎。舒了一口气,把阴魔揽得实实的,肉紧筋酥,呢 声嗳气道:“峨嵋在三五年之後就领袖群仙。你资质这样好、又天赋禀异,奴家 已约了白云、餐霞及一些手帕交前来,给你尽兴。不要嫌弃,就在我这里叁修吧。 小心肝,我已少不得你,不要令我绝望。”

说时,交颈贴颊嘶磨,捏面呵耳,肉匝缩,像要把阴魔连骨吞噬,才觉称意。 真有:今日方知奸淫乐,宁舍残生也不哀。阴魔被那娇喘微微的如麝如兰阵阵幽 香热气,在耳边呵痒,薰的意乱情迷。丰满腴软的火热胴体娇驱入怀,紧缠的拥 抱肌肤相触,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双乳,贴压着胸膛,压出乳沟的芬风汹涌,不停 厮磨旋动,沁出的香馥的汗味,混着中人欲醉撩人心魂的爱液微薰,麝香阵阵。 被硬胀挺立起来的两粒乳蒂,刮出丝丝静电,挑拨聚在体内的欲火,化为一股股 的热潮,流向茎,胀撑龟头,更被玉匝得紧紧的,收束内血气,催促气血循环, 有助修炼血影神光,当然求道心切,千依百顺。但却有天生的叛逆个性,不甘驯 服,故意倚身入香怀,双臂环匝肥大高翘的丰臀,使劲的紧紧抱住,拗腰抽出, 若即若离的只留下龟头在夫人的大小阴唇间出入。

夫人知感多在边,阴唇束紧,被偌大的龟头在穴中左撬右挖,撑入刮出,磨 擦得骨酸肉痹。龟头过尽的刹那,颈较幼,大小阴唇相继回弹,震颤得神经中枢 如堕千尺深渊,浑身收紧,四肢抓缩,刺激奇趣横生。一下一下的弹奏令夫人魂 漂魄荡,骚水蒸发,沉淀浓密。於抽插磨擦中添增激烈,引得夫人淫水泛滥出, 随阴魔巨弹抨穴阴唇,演成反应式抽筋,穴内壁罗挛不休。身体的反应逐渐强烈, 被内酥淋的快感所溶化,使得骨软精疲,混身瘫软如绵,意识开始模糊。又更被 阴魔强匝娇臀,动弹不得,酥麻酸痒,不停的抖颤,张口欲叫,却只能发出唔唔 春声,酸软无力的呻吟,反而更激起阴魔的欲火。示弱的呻吟,在征战逗不起怜 香惜玉,反更挑拨雄威。壁匝压力越大,反抗力越强,加上淫水浓深,炙火滚热, 性趣由纠缠而生,应血脉运行而传输全身享受。阴魔被刺激起强烈反应,密袭式 速插猛抽,把淫液蒸发,散出丝丝寒流,飘扫囊,寒入骨髓。盛热中一丝寒流, 更觉差比,添生抽搐,弹刮更速。

阴魔可不知自己得了红珠丹气修补法身,内蕴更盈充沛,进步神速,奸力更 超卓非凡,热烫中若触静电。任妙一夫人仙修炼有年,也经不起微密的电能,密 击集射。越悬殊集中,对心脏所求越殷,心压越高,夫人渐渐不支,全身骤间虚 虚荡荡,怎恁地有一股酥麻直透心扉感觉,深到她的灵魂深处。灵魂被炼火煎熬, 彷佛已被抽离体,溢出窍外,整个人轻飘飘如腾云驾雾,浮甸甸的真不知身在何 处,像是到了九霄云外。呻吟更是微弱,穴抽筋失控。逐寸销熔,体内酥麻得骨 骸无力,瘫软如泥,只能梦呓般哼哈吐气,陷入昏迷境界,却不料这样子对阴魔 更是刺激。阴魔见夫人已无反应,估道她感觉饱和,却想着更攀高潮,龟头弹刮 更一冲急过一冲,更形疯狂。

幸好白云大师应邀飞来,知是极乐失控,忙替下夫人,把阴魔巨接过自己穴 来。阴魔的茎饱沾夫人淫水,抽出时湿淋淋的刺激着白云大师的视觉,令穴酸痒 潮湿,心内也是急不及待。阴魔的疯狂意识也未退,加上夫人的骚液,润滑如油, 一插直抵白云大师花芯深处,来势甚是急骤。白云大师老被火热的巨刮凿,只觉 一根火烫的粗棒似已撑裂底花芯,而顶入腹中,知感未及疏导,被刺痛痛得她双 猛睁,滚烫的热流冲激入心肺,不由自主的手挥足撑,像是要自我的五马分尸, 狂呼号叫:“哟呀!心肝儿,你顶穿我的肺啦!”

阴魔被吓得慌忙抽回肉,急促的磨擦添加刮挖,更令穴中气压受到急剧下降, 若把子宫内的精灵扯索出来。白云大师被抽得三魂七魄也随同飘荡,下意识的疯 狂抓紧阴魔,双手双腿紧紧抓搂住阴魔,把个巨臀猛往上狂挺,要抓回巨,喔喔 哔哔,无意识的喧叫气促。只见白云大师在怀中,出气多吸气少,恍如窒息般美 目翻白,贴身的浪肉都在发颤,火一般热,阴魔颇有不知所措。直待半响後,白 云大师才如释重负的轻嘘一口气,见阴魔呆呆的茫然若失,心生内疚,怜惜的呵 抱着阴魔面庞,陶醉中笑道:“呆子,吓坏了你啦!这是女人极乐的境界,只有 你才办得到。你真厉害,比在蛇洞时更强劲,今後的日子可真少不了你啦!不过 乐极可会生悲,若到了夫人这现象,可真会马上风的。”

说着,又觉到穴又酸又痒,刮擦不到的阴蒂受壁刺激所充血,胀得难受,腼 腆着指导阴魔运的姿势。阴魔唯唯受教,更感威风,随白云大师指导,雄风浩荡 的把龟头撑入内,略把雄迄前,令龟头压迫阴蒂,毕直的插下抽升,行九慢一劲, 阴蒂得到集中的磨刮。白云大师只道这招式专刷男性至敏感的龟头,颇耗阴魔性 力,可惜强弱悬殊,虽是以己之长,拼敌之短,还是一样招架不来。

这一劲插,由阴魔演来,速若雷霆,把白云大师被刺激得难及疏导,冗积在 阴蒂神经末梢的知觉,却硬炸出来。酥痹的极乐直凿入白云大师的脊椎而上,殛 入神魂的驻地灵台,阵阵波涛汹涌澎,一波衔着一波冲撞,极乐得有点负荷过量, 压出尖锐的嗥叫,所有的力气都像於瞬间被抽入双臂去,把阴魔匝揽得紧紧的, 贴压着涨撑的大奶房,感觉到胸口当真就有一把大火在炽烈燃烧乳球。这股滔天 热劲冲撞得浑体火灼酥麻,震得丰腴的肉体不堪刺激般发颤着,产生几欲昏迷的 高潮。

可幸随来的九插是慢熨,引导馀劲酸麻的漫延白云大师全身,爽快得不思动 弹。舒服中觉到丝丝静电,窜流浑身每个细胞,浴淋着一阵阵酥麻的蚀骨销魂欲 融化感,酿造一股炽热火红欲焚的气劲,把快要溶化的全身每个细胞,带下麻痹 的壁去,排荡出抖震而又淫荡的呻吟,从花芯子宫溢出火艳的红唇。

阴魔的巨被罩在白云大师穴内,觉到烧窑般的慢火流转,泡炙着龟头中每个 细胞,散出丝丝温热,烫入心胸,感应到那双非常松软又具弹性的乳球在颤动, 像要渗出水来,去发散周身血液翻腾的热能,从相贴的乳沟中激荡涌出,蒸上颊 面,若把白云大师的一张粉脸烧得娇艳通红,滚得一双淫眼也睁不开来,鼻息喘 嘘嘘的如锅炉喷出蒸气,呼应着内肉壁如火如荼的搅动,带着滑腻的黏水,把阴 魔的巨舔舐,更会发出吸力,若要把阴魔的元灵也要吸出来。阴魔巨在吸啜中, 更血气翻腾,催促体内蛇妖淫气、妖蛇丹气、仙芝玉液,冶合得滚酿,带着先後 天真气洗炼每条经脉,促使巨冲击更急,更蒸炙白云大师那无力操持的元灵,只 剩下肉软抖蠕,气息临歇。

妙一夫人也适好回气,娇呼阴魔停止抽插。恰好餐霞大师也已安顿下被夫人 遣来的灵云等三人,驾剑光赶到,见二仙频临险境,不无触目惊心。但极乐当前, 生命何足恋栈,毅然接力,幸有夫人清醒了,指点着,少吃了巨莽入大小阴唇时 的苦头。虽然控制着巨缓缓迈过,也被偌大的龟头擦得穴酸痹,魂腾魄荡。餐霞 大师知感也是不同二仙,引导着龟头撑入後,令阴魔的身子略为下挫贴前,肉压 贴口近会阴处,下刮唇底,向上方肉壁推撞。

这招式也是以敏感的龟头作磨擦重点,颇费性力,但也一下一下的刺锥那贴 近阴蒂皮下的敏感点。对普通人来说,是支持不了多久,但阴魔奸力非凡,在先 天真气疏导下,酸麻的感觉导散迅速,回气比餐霞大师快得多,就能长刮长有, 令餐霞大师的敏感点爆发出一束束幅射似的微雷,从道直震入灵台。於剧震中, 餐霞大师哔出惊人的嘶叫,瘫痪了三尸元神,使全身颤起了一阵轻飘飘的悸动, 柔软的娇躯绷紧一下,即泄气般软化下来,但穴膣肉却猛烈收缩,匝勒着阴魔的 巨,不住痉挛缠磨。

阴魔巨竟被挟得气囚血阻,诧叉见餐霞大师雪白平坦的肚皮在眼前颠簸,连 一双大乳房也随着一起波动,颤抖着乳球上的乳蒂,更是勾魂摄魄,发出成熟妇 人盛放的媚力,也表现了穴不堪承的挣扎,露出淫眼反白,喘声「荷荷」

的哀叫,听来是多麽的刺激,更惹起的狂耸的冲动,聚合体内元气涌入茎, 与穴的痉挛缠磨对抗,把匝勒压回的气血再度攻坚,洗炼先天真气所本的血神经 心法。

妙一夫人与白云大师在旁调息,也不察觉到餐霞大师已在瘫软中,承受着一 下一下的刺刮那敏感点,丝毫也回避不来,也舍不得那离魂似轻飘飘的欲生欲死 的滋味,一次尝过就会上瘾,甘之如饴,只企盼能再持久一点,亦不在乎死死生 生,任由口中呓喔的淫荡呻吟声,逐渐低弱得几近呐喊。到妙一夫人回气复原, 才惊觉到餐霞大师也以六识临泯,慌忙把阴魔巨拖离餐霞大师外。

三仙真是险死还生,幸逃淫劫,也惊叹不已,不敢再由阴魔主动,更互传一 个眼色,要以人海车轮战,榨出阴魔的玄精。先用蒲团荐托阴魔臀部,一仙盘膝 调息,圈压着阴魔双腿,不使上挺,藏阴魔脚拇指於户,抵阴魔脚掌作输气。

另一仙则斜压上阴魔胸膛,热辣辣的湿吻,输入真气以呼应脚掌来的真气, 齐闯阴魔玄关。馀下一仙作主持,坐上阴魔下身,套巨,施展鲸吸采补秘法。真 是如狼似虎,囚劫无异。三仙可随意变换姿势,操纵刮擦的接触点,直接刮到穴 骚痒处,舒适畅快。若不胜高潮冲击,可以转移揩擦到膣肉丰厚之处,集中磨刮 在龟头,弱一点的雄也难持久。

可是世事无绝对,阴魔有的是超凡独特的巨。对车轮般的匝磨,配合着上另 二仙樱唇湿吻,脚掌透入真气,挑逗阴魔动情穴位,焙遍着阴魔全身经脉,却有 着强者独有的强者享受。阴魔不用操劳,肉体所觉更胜辛苦抽插,涨麻漫散,元 阳亢奋,源源不绝生化流出,撑得龟头到极限时,偌大的巨竟能自行伸缩急怂, 无须挺臀,带着劲热的灼火,强悍上凿,更因巨把三仙穴撑得满满的,令其避无 何避。三仙虽有耸身逃避的空间,但也总是後知後觉,反应缓慢,免不了强悍刮 的高度刺激,频频号啕爆炸。

三仙轮流调息,旦夕宣淫,无遐传授阴魔真正心法,却因此而不杂乱血影神 功的进度。在奸淫交合中,阴魔因无需动作,在无止无息间,更能专心在暗中静 修炼蜕皮透体血影神光大法,於不知不觉间诱出三仙玄髓,以先天真气转化之为 元阳,注三仙,调炊元阴,把真元分存三仙体内窍穴。三仙修为精进,超越常轨, 睥睨同侪,但惜有幕後主持而不自知。内中酸甜苦辣,非外人能知悉评论,但表 面风光,足以羡煞旁人。阴魔只学到三仙依女性催情脉穴,所施挑情手法,而尽 悉女性情窍,成了无可抗拒的可怕淫狼。

三仙深藏阴魔於九华山别府,旦夕需索,得阴魔之元阳,竟能助长功力,更 视为至宝。但阴魔在别府中受到不停的轮奸重榨,转眼个月有多。自给白云大师 破身以来,竟从未被榨出半点玄精。三仙知玄精功效更胜,引以为憾,齐生心向 玉清大师求摩伽大法,期望阴魔的玄精能帮助她们突破修为的极限。

辟邪村玉清观主摩伽仙子玉清大师,出身异派,於异派主宰仙运之际,退隐 自睦,专研天地交沟之秘,得摩伽一脉真传,并不比修罗魔教,及喜欢佛禅逊色 多少,蠃得《摩伽》为号,确认表表。难得功深不滥,为吃不到葡萄的弱者,奉 献「玉罗刹」之名。及後异派逊禅牛耳,摩伽仙子受了佛门顶尖高人、神尼优昙 点化後,摒弃魔相,一心归道向善,多年来还是保存了妙龄样貌,妙相庄严,十 分美丽。

这日,外出归来,直入客舍见妙一夫人、白云大师及餐霞大师。三仙表明来 意求学摩伽大法。玉清大师知所进退,落结善缘於当时得令的人物,不敢守秘惹 祸,怀璧招灾,慷慨无酬的传了心法後,嗳昧的道:“大法修炼不易,三位不用 先试试功效如何,才投入大量的精神时间吗?”

三仙相视愕然,白云大师诧道:“甚麽!你和许飞娘闹翻了,不就是不肯重 投欲海吗?”

那许飞娘本是太乙混元祖师的师妹,人称万妙仙姑,膺平西王之选,身价甚 高,据传说她仗着以《万妙》为名的生来妙处,把她师兄的本领完全索到手中。

当日太乙混元祖师因争逐名门正宗,与峨眉派结下深仇,在峨眉山玉女峰斗 剑,被峨眉派的齐漱溟斩去一臂後,含恨退隐。却死心不息,依附哈哈老怪,与 司空湛、司太虚结为轴心,组织五台派。在茅山修炼十年,炼就五毒仙剑,二次 进迫峨眉派到黄山顶上。眼看峨眉派即将覆没,却平空又来了东海三仙:苦行头 陀,玄真子、追云叟白谷逸出来干涉。太乙混元祖师被苦行头陀将五毒剑收去, 又中了无形剑,七天之後,便自身亡。许飞娘因不曾出手交锋,便趁空遁走,绝 口不谈报仇之事,表面上说是脱离旋涡,遁迹黄山五老峰後五云步里。

此地恰如她的本性,城府深若断崖,削立千仞,险峻异常。因为未曾与峨眉 派中人交过手,破过面,所以餐霞大师才能容她在黄山居住。偏偏她又在天都峰 上得了枝仙芝,返老还童,看去如同二三十岁的女子一般。可惜生性弄权,双颧 高突横撑,配着尖削脑袋,斜窄下巴,活脱脱像一支菱角,只是训练有素,能撑 起形如四字、亦如字的笑容,霎眼似娇。若不迷於那笑容的局部,而贯通全相, 则那方口、角面之冲突,甚难入目。

经五十年苦修,许飞娘的本领反在她师兄之上,才微露祸心,暗中勾结滇西 毒龙尊者。因毒龙尊者与玉清大师本有同门之谊,於十年前,许飞娘值此为介绍, 得经常到玉清大师驻处走动。玉清大师起初本因见她深受师兄恩爱,却眼看师兄 遭了毒手,也却好似无事人一样,漠不关心,毫无一点同门情义,很看不起她。 後来经不起她十分殷勤,表演得虽然忘本,倒像是改邪归正,又下得一手好棋, 因此来往颇密。谁想许飞娘不知怎地想入非非,以为玉清大师同她一般下贱,看 得上毒龙尊者那老废大蛇,来作说客。玉清大师听了满心大怒,当时便同她宣告 绝交。

今日玉清大师见问前事,竟嘻嘻笑道:“看不起那老残废,可不就要吃长斋 的吧,更不是怕了她这毒妇。她临走时,还用言语恫吓我,说她五十年苦心孤诣, 近在咫尺的餐霞大师都不知道她的用心。她又说她并不是惧怕餐霞大师,只因她 有一柄天魔诛仙剑尚未炼成,不愿意此时离开黄山吧了。如今机密被我知道,希 望我同她彼此各不相干,否则誓不与我罢休。我就偏偏要暴露她的秘密,难得你 们带来了猛男,我可更要气气那老粉肠呢。”

餐霞大师哼了一声道:“她的假面目骗不了人,就是等她自己揭开时,她的 劫数就临头了。至於这小色鬼┅┅┅”

说时,歉然的望了望妙一夫人。妙一夫人笑骂道:“你这个鬼精灵,真识打 蛇随棍上。我们饮水思源,又怎麽少得了你的一份呢?。”

玉清大师春意盈然的道:“择日不如撞日,不会是舍不得吧?”

餐霞大师心有憾然,道:“我们行坐都带在身边,说舍得是骗人的。不过对 你的加入是无异议。但我们定要在旁观战的,你适应得来吗?”

玉清大师傲然笑道:“小儿科嗟!”

客舍房内,阴魔还在赤裸调息。原来等着玉清大师回来时,经已轮战多番, 却一点也无损那巨的雄姿,威猛狰狞,蕴育着的玄精已达成“玄精即我,我即玄 精〔的身精合一的筑基境界,迈向炼精化气,炼气化神到纳米至微,才臻大成。 此时正在内敛的玄精,突然骚动,传来一阵心悸,像是危机光临。睁眼一看,见 到三仙伴入一个绝色美人,虽是妙龄模样,神情却内蕴着洞悉幽深的精明,包藏 在谦逊礼让的外表下,令人飞蛾扑火,为娇媚的秀色,死而无憾。

阴魔看着美人儿,摇曳生姿的轻盈体态,莲步姗姗的迈近身前,虽是一身佛 门装束,却是带发修行,大士髻也难掩其云霞细致,乌黑滑亮,环垄着娇俏的脸 庞,有着色彩鲜艳的线条,放射出圣洁的气息,而又叁杂了淫荡的妩媚,经丰厚 的红唇呈现出来,流转着撩人的艳光,照耀得润挺的瑶鼻更耸直而又柔和,配上 高而弯的娥眉,才容得下广阔的眼帘,守卫着两泓秋水莹莹的凤目,於开合之间, 表达出不同的灵魂信息。

此时流露出的目光却是透彻而又惊讶,为阴魔巨的粗庞狰狞所憾,虽是摩伽 高手,在异派中身份高贵,非淫海奇葩也无缘问津,但遍会英才,也前所未见如 此奇珍巨,龟头更为玄精丰盈而催涨,其圆径粗超茎越倍,触目慑神所露出的迷 离眸影,又灵动又妩媚,似无底深潭。娇还未受凿,已酸麻酥软,血液翻腾发热, 玉乳滞涨,感到各处有似麻似痒的味儿,震腾腾的宽衣上前。

一对完美得毫无瑕疵的玉乳沉甸甸的弹跳而出,波涛般起伏,幻出了柔美无 瑕的汹涌乳波,峰顶上面两颗嫩红鲜艳的蓓蕾微微颤动,跳跃着的欲望之火,是 迷人的焦点。竟是木形兼水的稀世奇珍,有木形的长而挺,乳球基底窄而耸起, 得五行的水生木,滚圆峭拨,有五行木性的结实及水性的柔顺软韧适应,排名虽 然在火形兼木之下,却无火旺的激烈淫质。但给阴魔的绝世巨诱惑下,乳晕也见 续渐扩大,蒸蕴出浓郁的乳香。

这样硕大饱满的乳房,竟长在一副纤秀的娇躯上,显突出大者越大,秀者越 秀,互映得小蛮腰玲珑浮凸。幼滑细腻的肌肤晶莹剔透,莹白中隐隐透出一层因 性兴奋而呈现的粉红色光泽,幻彩滟滟,照耀着丰腴而不垂的粉臀,枝分出秀腴 的玉腿,连结出丰而不突的耻阜,墨林稀疏,隐隐透着红光,若有若无地吸吐张 阖,异香扑鼻,涟涟流出。

如此绝艳的娇娃,先俯下螓首,张大樱唇,也难为她扩开到极大,才纳吞得 下龟头,运用香舌在龟头上舔、吮、咂、啜。舌尖卷处,输入真气为导,呵出真 气穿入丝丝极幼冷流,钻得龟头麻痒奇趣,肉内每个细胞都在弹动,引导出阴魔 体内的元阳,果然魔法无边。阴魔被挑逗得神魂火热,啊声呻吟,热血汹涌,在 龟头处沸腾激荡,连青筋都涨得圆大,本是惊怯的巨也从深藏的体内缓缓伸出, 湿洒洒的,坚挺炙红,蠕动不已,在玉清大师口腔内强劲的跳动不休,暴长直插 深喉,炙灼得口腔酸麻,直撼灵台。碰得道行高深至已超脱欲海的玉清大师也情 不自禁,鼻息咻咻,心如鹿撞,体内涌起的热潮越发强烈,露出饥渴的浓媚春情, 面泛桃花,赤裸裸的娇躯也泛出淫靡妖艳的桃红色,泛入久旷的道,又热又骚痒, 有若蚂蚁在流窜,酿出浓烈的黏稠骚液,香津涓滴而出,氛香上飘,令阴魔薰得 如醉如痴。

玉清大师竟被惹动欲火,上下口受煎,吐又不舍,又不得不吐,只得压下口 腔多磨几遍,舌尖重重的缠绕龟头,香唇啜匝揩磨龟头底部,徘徊眷恋的缓缓半 挤半退,良久才退至茎球,真想恨恨的咬下去,却竟然用不上力,轻声幽怨的呓 道:“好个小冤家!真舍不得毁了你。”

无限恋栈的放开口中恩物,跨上阴魔身上,再三回顾才收摄心神,坐下娇躯 套阴魔巨入。果然摩伽大法不同凡响,竟能随意松弛嫩,纳下偌大的龟头,才调 气收紧壁阴唇,紧紧地收夹,柔中带韧的膣肉一圈圈的锁夹巨,投入炽热火焚的 气劲,竟是中极品的千环火罩。膣肉一环一环的接踵蠕动,时紧时松的收缩匝压, 要把痉挛的龟头熔化,挤出玄精来。穴深处的子宫也有着极强的吸力,凑着龟头 马眼又刷又含,一紧一吮之间,发出漩涡般的牵引力道,使得内元阳滚滚欲动, 引动血液在阴魔体内奔腾澎湃,酿成一股滔天热劲冲撞得阴魔浑体酥麻。

在这千环火罩下,已是鲜有不精弛气涌,玉清大师还未想施展摩伽大法,竭 泽而渔,但膣肉千环循环缩榨再三,也捋不出半滴玄精,反而欲火回涌,渐及丹 田,才嘘唏无奈,发动摩伽大法播送魔种。真气一转,先经阴魔耳根植入柔腻幽 延的呻吟,是从体内发出的不堪承受的宣泄,有别普通声音的特殊频率,似断还 续的回荡心脾。水汪汪的灵眸再吸引着阴魔眼神,播送出冶艳妩媚又显得凄婉哀 伤的娇弱求怜,隐隐带着一种荡人心识的异样魅力,勾得阴魔魂游魄摄,迎迓着 魔种放射的静电,由阴魔眼神侵入,潜入天灵散化,穿入尾闾,震腾巨玄关,迎 向穴内丝丝极幼电流,在湿润的池内冲击翻动。

挤入阴魔怀内的乳蒂,也揩擦着阴魔乳头,呼应着龟头的冲击,使玉乳滑溜 颤抖,若怨爱郎鲁莽,弱化阴魔心识,愿挤出心肝,奉递娇娆心内,手足拥抱紧 凑,榨逼狼忙。伏下的酥嫩娇躯,也若溶若化,若揭开皮肤肉膜的阻隔涌入真诚 无我的心识,渗透入阴魔心房,爱得阴魔恨不得爆破狂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的生生世世,永久痴缠,却又柔滑得溜滑难抓,又不忍施加重力,令气机郁滞, 筋脉熔化如泥又宣泄无门,酿成火热的洪流,催促肉炙热,彷佛被地狱的火焰燃 烧。即使在体外,都可以看见一团朦胧红光,慢慢加强亮度。魔种已是植入玄关, 但就突不破外障,难登另一重天。玉清大师三施大法,未竟全功,娇呼道:“小 妹功力不足,三位姊姊快来助阵啦。”

三仙已闻大法精要,虽然未修成播种功能,颇知配合之道。玉清大师先按上 阴魔肚脐上,妙一夫人横跨阴魔头上,穴阴唇与阴魔嘴唇紧贴逼凑,一手叠上玉 清大师按着阴魔肚脐的掌上,白云大师与餐霞大师互相反向,斜身插入阴魔与玉 清大师间,用穴阴唇贴紧阴魔左右乳蒂。各分一掌聚叠阴魔脐上,另一掌分别贴 压尾闾,及阴魔颈脊,玉清大师另一手加叠最上层。

玉清大师主导,真气流经叠上的玉掌,分传三仙,经三仙穴发功,聚入阴魔 体内。阴魔得四仙气滚炙,香气浓郁,三仙热浪聚合在阴魔肚脐上,由玉清大师 贴脐之手,调添魔气,推入阴魔玄关,响应玉清大师穴寒流,共同汇力催谷,添 补魔种闯力。茎不断受到挤压,阴阳交泰的「鼎熟泛潮」聚丹成熟,无边欲火烧 得浑身有说不出的难过,迸散出赤红色的妖异光芒,把阴魔的玄关躯涨得爆炸, 轻飘飘如腾云驾雾,穿上另一重天,龟头的玄精也热腾腾的喷出,汹涌无俦。血 影神光提早初成,也迫导了阴魔深入歧途。

四仙合力破阴魔童身,对阴魔一生,是祸是福,至焚天後,也无从定论。血 神经由邓隐覆述,还是脱不了皮为身外障之念,达至高的精神层次,将五行之源 的玄精炼化到纳米微波。功成日,还是要舍弃法身,血影神光本经脑电波放射, 不能肉身成圣,於精神的高层次教化世人,行无量施受,神光广耀大地,可不经 杀戮,直透天下众生三尸元神,开尽民智,在统一的爱心下,达成天下大同,息 争於无形。只是不知要待何年何时何日,才得竟其全功。而仙业多劫,自保尚且 无力,能否如愿成道,不被狙杀,机会极其缈茫。当此天下昏庸,竟无半丝正气, 魔邪遍地,肯定是赶不及八恶现形,群仙第三次大斗剑的四九重劫,内任炎黄子 孙内受轩辕老怪奴役屈杀,外遇八恶联军地毡式扫荡,死亡殆尽了。

全靠阴魔的速成,才改变炎黄子孙的族运,却是以暴易暴。因这淫施的血影 神光经泄精破胎後,虽经修补,也无可复原到经脑电波发放的纳米精密,而五行 之源的玄精离体,令先後天失衡错配,渐渐与後天五行格格不入,只能经五行淫 沟,施出了玄精,穿过淫妇的三尸元神,集合有限的功深淫妇,支配着心存破坏 之狂徒,抛头颅洒热血,踏上无边血海,动运五行法力作强存弱亡的殴斗。

玉清大师得阴魔玄精後,即时运功鲸吸,透体直入窍脉。至满盈难以再纳, 才叫三仙换位接精,依次是妙一夫人、餐霞大师、白云大师。玉清大师得如此丰 收,修为直追宗师。三仙则更上层楼,只是到白云大师接精时,阴魔已修毕血影 神光,重敛精气,所施不多。离体的玄精虽能为新主突破修为规限,仍是忠於旧 主,伐髓之法向阴魔展露无遗,更暗暗转变她们的基因,四仙从此受阴魔暗中影 响。

三仙得偿素愿,必须回山闭关,炼化玄精,竟认定阴魔精尽魂虚,不肖再顾, 还是妙一夫人有点可惜,托玉清大师尽力补养。玉清大师精修有年,已不用入静 炼化,亦见尽精尽魂虚之辈,才觉到阴魔玄关虽破,但只泄出龟头的成熟的玄精, 精囊的源头未见损伤,更有精进突破的深造,但却不敢欺瞒三仙而独占檀郎,知 到花好月圆,也是能者得之,缺无敌的修为,必为强者夺去,所以半真半假的保 证能把阴魔调养出生机,但要三仙承诺,任阴魔遍洒杨枝甘露,莫招怀璧之灾。 三仙也知祸福无门,无奈依词誓约,恋恋不舍下把阴魔留在玉清观内,觅地隐修。 除白云大师所得甚少外,妙一夫人与餐霞大师竟赶不及慈云寺诛邪一战,也因此 冲破常轨,突飞猛进,超越乃师,与玉清大师继峨眉上辈长老涅後,支撑大局。

玉清大师独拥檀郎,喜不自胜。玉罗刹的凶名,是她对妄想食天鹅肉者的一 面,对着罕有的郎君,当然是完美的表现。毕竟魔教出身,脱不了色相的卖弄, 虽是媚眼光彩真能透睛入魂,也薰得阴魔神晕意醉。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山也有爱,情动生机,才能长青不老,婀娜多姿,时时刻刻有着灵犀一点,心意 相通,为君演变,达求完美,那能生厌。但内心还是以阴魔玄精为基础,终日缠 战不休,冀图凭藉所学渊博,以巧驭力,诱阴魔自投欲火,焚关弃守。但阴魔玄 关极其稳固,而玉清大师的後天真气还是隔了先天真气一个层次,压不倒先天真 气流畅的上丹田,单打独斗就无法再啜出玄精,阴魔已能操纵自如。可是玄精也 在四仙身上未能发挥血影神光的妙用,皆因功力悬殊,欲向功力较低的炉鼎试剑, 那非得有机会偷食不可了。这日趁玉清大师外出,就从理观弟子张瑶青处套得当 日逃离成都後的情。 ---------- 第十节诛杀绿袍

当日醉道人费尽千方百计,安派周云从这民粹从死难中逃生,作为问罪五台 派的本钱,更把周云从抬上总管高位。可恨跳水皇后那妖女犹记魔教给她的荣耀, 极力唆摆那老淫虫忘掉往日仇怨,而那臭虫也珍惜那万贯家财,恐受波及,不肯 出头,要回贵州特区,主持财政,改变初衷,要财经维持不变。

这边失却借口,那边五台派却要追究施家巷王玉英被奸死的冤案。因检查王 玉英遗体,竟全无精液分泌留下,而对照张亮的基因图谱,却不乎合成都被奸杀 诸女内所遗下的精液,张亮死得冤枉。只是官府在峨眉派的排山倒海的民意压迫 下,草草将张亮这守门亚炳强屈了案。理由就是张亮身上的焊全新,未曾用过, 就是做案後换过了的证据。周淳还不自量力妄想要挑慈云寺山门,带头挑衅,引 峨眉大举,消灭多臂熊毛太这大患。

当年多臂熊毛太慕周淳的名,结成盟兄弟,为毛太的强奸抢杀辩护,互彰义 气。那一年周淳在前往扬州路上,攀上一家卸任官员的大江船作应酬,到了晚上 三更时分,忽然听得有女子哭喊之声,就出在自己船上。连忙纵回去,只见毛太 在船舱内绑着一个美貌女子,已是赤裸裸被奸得穴流精,污秽狼藉,竟然就是周 淳妻子。周淳不由气冲牛斗,乘毛太未知自己与被奸妇女的关系,不及防备,假 意助奸,乘毛太不备,从背後用绝招刺了过去,也只将他手指断去两个,被毛太 逃去了。毛太从此便削发出家,拜五台山金身罗汉法元为师。神州赤化後,周淳 失势,怕毛太寻仇,没奈何才带上女儿轻云避往四川。邀天之幸,得有名的剑仙 餐霞大师看上了轻云生有仙骨,收为末代弟子。从此周淳冒认黄山餐霞大师为师, 招摇撞骗,竟招白谷逸青睐,收为弟子,共同狼狈为奸。

这时周淳走临慈云寺庙门,忽然叭的一声,一块乾泥正落在周淳的脸上,见 到相隔二十多丈外,有一个人影往树林中一晃,便自不见。周淳不禁气往上撞, 拨腿便追,追出十馀里路,便见前面人影星驰电掣,眨眨眼不知去向。是白谷逸 知徒莫若师,他功力不济,庙内又来了瘟神庙方丈粉面佛俞德。这凶僧本是金身 罗汉门下,是毛太的师兄,只因那一年滇西的毒龙尊者到金身罗汉洞中,看见俞 德身高八尺开外,相貌奇特,大头圆眼,大耳招风,垂着两个金环,形状非常凶 恶,面白如纸,一丝血色也没有,透出一脸的凶光,竟然非常喜爱;硬向金身罗 汉要去收归门下。此时俞德带来了毒龙尊者的五毒追魂红云砂,十分厉害。

周淳被林中人影引走,可惜在劫难逃,失意下竟窥觊陆地金龙魏青的妻子, 与毛太狭室碰头,被毛太祭动金身罗汉法元所赐的赤阴剑,追得如丧家之狗。虽 躲入树林之内,却还是被那道黄光追杀,扫得树枝纷纷坠落如雨。在这间不容发 的当儿,忽然一声长啸,飞下一道青光,其疾如电,恰恰迎头将黄光敌住,是醉 道人跑来拦截。在这天色昏黑的时候,一青一黄,两道剑光,如神龙夭矫,在天 空飞舞。忽然西南天空有三五道极细的红线飞来,醉道人因不能露面,忙架起周 淳返回城内。

周轻云也恰好炼成飞剑到来,因恨毛太不过,不听醉道人吩咐,入寺偷袭, 一道青光如掣电一般一阵微风,直往毛太胸前刺来。饶毛太躲闪得快,也免不了 左膀碰着剑锋,一条左臂业已断了半截下来。智通忙将後脑一拍,飞出三道光华, 上前敌住。俞德的法宝俱是用宝物炼就,取用较慢,也将他的太乙圈放起,成一 个丈许方圆、金光灿烂的圈子,去收来人的剑光。圈儿方才放出,周轻云已身剑 合一,化道青光,忽地穿窗飞出,破空而去。

俞德只见南面天上有一道青光在逃,与智通往前追赶,追到青光处的树林, 便将手中红砂往空一撒,洒出一片黄雾红云,夹着隐隐雷电之声,顿时间天昏地 暗,鬼哭神号。这子母阴魂夺命红砂,乃毒龙尊者镇山之宝,只要沾一点,重则 身死,轻则昏迷。醉道人为救轻云,拼出苦修百年炼就的心血剑光放出,拦住红 砂去路,轻云才得逃生。果然红砂厉害,剑光离俞德十丈左右,一着红砂便跌到 尘埃。醉道人虽然心痛,因怕红砂厉害,不敢去拾。

俞德见黄雾红光明明将敌人剑光罩住,为何却不见敌人踪迹,只离身旁十丈 左右,一柄一尺三寸许的小剑,中了红砂,虽然受了污秽,跌落尘埃,仍是依旧 晶莹射目,在手中不住地跳动,好似要脱手飞去;又好似灵气已失,有些有心无 力的样子。

轻云又羞又急,又气又怒,乘俞德不留神,箭一般疾驰飞过,劈手夺去小宝 剑,更双脚并齐,照着俞德胸前一蹬,赏了俞德两鸳鸯脚,更借力使力,斜飞几 丈高远,发出青光,身剑合一,破空飞身逃走。忽见正西方半空中有几道红线飞 来,知是毛太的师父金身罗汉法元到来。追云叟掐指一算,知是未到撕开假面具, 开衅把火挑起来的时候,连忙现身招呼醉道人撤退。

醉道人从内鬼了一所泄漏过来的机密,知道智通自周云从逃出後,料到迟早 必东窗事发,料定峨嵋派早已长驻碧筠庵虎视眈眈,必须先发制人,於是联络许 飞娘,与师叔法元合力,广邀群邪助阵。许飞娘也已按捺不住,料定区区一个慈 云寺,岂放在峨眉派心上,只是一条设法开衅的导火线,把异派消灭,好让他们 独自称尊,便暗中介入,广招助拳。

而且内鬼也传来讯息,说法元将断臂与毛太接上,敷上灵药加紧包扎,送回 五台山将息。俞德是假装重伤,引敌入伏。一个毒龙尊者的首徒,又岂是区区鸳 鸯连环腿所伤得了。白谷逸以大举在即,索性忍耐些日,终於说道:“还有几个 应劫之人未来。再说除恶务尽,索性忍耐些日,与他一个一网打尽,省得再让他 们为害世人。准定明年正月初一,以绝後患。”

白谷逸更怕周淳的奸杀嫁祸的事给揭发了,忙率领周淳回洞府,留周轻云在 辟邪村玉清观。临行追云叟将太乙钩赠醉道人使用,比较原来宝剑还要神化。把 他的剑带回山去,用百草九转仙丹一洗,还归原物。

这当轩辕老怪席卷神州,威挟蜀山时候,智通师叔金身罗汉法元也想勾结群 魔,朋比为奸,图报当年祖师败亡之仇。应邀而来中有佼佼者如:华山烈火祖师 的得意门人秦朗;西藏毒龙尊者弟子粉面佛俞德;庐山神魔洞白骨神君教下,武

彝山飞雷洞七手夜叉龙飞。一众在许飞娘掩护下,待机而动。

阴魔从周轻云及张瑶青的叙述中,得知张亮顶了罪名,一心安乐。自认血影 神光初成後,能液化肉身,如同透明,正好找本派世仇的艳姬采撷。兼且晋身了 玄门正宗,处身上流社会,有着卓着的声誉,虽然干的仍是奸淫的勾当,但也只 是内里偷偷摸摸,外表上却冠冕堂皇,所以很怕旧日丑闻,公诸世上,对慈云群 姬生出灭口之心,便偷到那成都城外慈云禅寺去。

这日慈云寺内群邪正在商议如何浑水摸鱼时,忽听四壁吱吱鬼声,众人毛发 皆竖,一阵阴风过处,烛焰摇摇变成绿色,霎时间地下陷了一个深坑。鬼声息处, 烛焰依旧光明,由坑内先现出一个拷佬大的人头,头发胡须好似乱草窝一般,绞 做一团,藏入碧绿一双眼光,四面乱闪,身体却又矮又瘦,长不满三尺,穿了一 件绿袍,丑怪异常,声音又是微细,如同婴儿一般。不是法元、俞德预先使眼色 止住,众人见了这般怪状,几乎笑出声来。这便是无耻贱妇,媚奉畜牲,生产出 的杂种後代,百蛮山阴风洞绿袍老祖,乃是魔教中南派开山祖师。

此等畜牲出来的後裔,有着一个特徵,就是善长聚敛,修成内丹,可供奉那 些当时得令的仙邪魔佛,互相勾结,不劳而获。因为仙邪魔佛都需要以济世为标 榜,但从艰苦修为所得,实在不敷挥霍。正派用的是神雷,即一雷天下响,有讲, 无人讲,虽是雷声大,雨声小,讲就天下无敌,下巴轻轻,但也消耗不少资源; 邪派用的是阴雷,即大声夹恶,更要资源积聚成弹,才能大派用场,但也用多, 消耗多;魔教用的是元神,赤裸裸表现内心的野蛮,也须资源饲养小鬼;佛门用 的是光,即得个睇字,消耗最小,也须善信奉献。所以无论谁个仙魔得道,都少 不了这些畜妖的席位。

绿袍老祖的斗大头颅内藏有与生俱来的玄牝珠,为万妙仙姑的理想恩物,千 方百计才为搬弄毒龙尊者,托求得绿袍老祖秘密到慈云寺来。这绿袍老祖刚好修 练了一桩法宝,名叫百毒金蚕蛊,专吃人的脑子。放将出去,即遮天盖地,无论 何等剑仙,被咬上一口,必定毒发攻心,狂奔远跑而死。此来慈云寺,名为建设 「太平门」对抗轩辕老怪,实则意图残杀蜀山群仙。

龙飞性情暴躁,本要约同绿袍老祖、俞德,即往碧筠庵杀一个头阵。这龙飞 与智通原是师兄弟,自从五台派教祖太乙混元祖师死後,便归入庐山神魔洞白骨 神君教下,炼就二十四口九子母阴魂剑,非常厉害。但金身罗汉法元则劝大家等 待晓月禅师到後,再作通计划。

那晓月禅师也是峨眉派剑仙鼻祖长眉真人的徒弟,在道教中原名灭尘子,生 来气量偏狭。因对师弟妙一真人齐漱溟末学新进,反倒後来居上,有些不服,因 此被长眉真人渐渐对他疏淡,晓月已含恨在心。长眉真人临去时,更把道统传与 玄真子与齐漱溟,差点没把晓月肚皮气炸。长眉真人也对暗作警告的,对众弟子 道:“此番承继道统,原看那人的根行厚薄、不以功夫深浅为标准,不以入门先 後论次序。不过人心难测,难免功深者日後为非作歹,遗羞门户。我走後,倘有 不守清规者,我自有制裁之法。”

说罢,取出一个石匣,再说道:“这石匣内,有我炼魔时用的飞剑,交与齐 漱溟掌管。无论门下何人,只要犯了清规,便由玄真子与齐漱溟调查确实,只须 朝石匣跪倒默祝,这匣中之剑,便会凌空而起,去取那人的首级。如果他二人所 闻非实,或颠倒是非,就是怎样默祝,这石匣也不会开,甚或反害了自己。大家 须要紧记。”

长眉真人此举,也是不得已。功夫更深,又谁能深得过灵峤宫。一般弟子只 学识呼叫口号,成就有限,将来也不过尔尔,只能依附灵峤宫。唯有展望一二个 根行深厚的弟子,默默修成,才能挑担大梁,等待三英二云出世,就是不能给晓 月禅师压死了下去。所以明处借东海苦行头陀支撑,暗里向灵峤宫借来玉匣仙剑 镇压,待妙一夫人和餐霞大师长成。

晓月满心不快,又奈何他们不得。强打笑颜,敷衍了一阵,便假说下山行道, 跑到庐山隐居,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不想游经天台雁荡,在插虹涧遇见追云叟。 因论道统问题,追云叟恼羞成怒,先动起手来,也竟然落败。事被众同门知道, 都派晓月不对,晓月才一怒投到贵州野人山,去削发归佛,拜了长狄洞的哈哈老 祖为师,炼了许多异派的法术。到底他根基还厚,除记恨齐漱溟外,并未为非作 歹。许飞娘知他含恨甚深,常思压下妙一真人,显示长眉真人无识人之能,一吐 心中郁气,便飞书挑拨,请求晓月下山主持比剑,由法元亲身三顾紫金泷,受了 不少委屈,才求得首肯。

当日俞德在周轻云的鸳鸯脚下诈伤诱敌,法元也离了慈云寺,去约请三山五 岳的剑侠能手助拳,在九华前山锁云洞前受灵云姊弟嘲笑谩骂,巧遇许飞娘这密 谍赶到,明为解围,暗中点醒,便借着台阶就下,往金顶走去。金顶乃九华最高 处,山势雄峻,为全山风景最佳之地,上有地藏菩萨肉身塔、归元寺。可是紫面 伽蓝雷音所住的归元寺,只留下一摊血迹冻成血冰,两截禅杖断在地上。法元知 雷音自身难保,便急忙离开。想起许飞娘忍辱负重,隐居黄山五云步,别存深意, 以黄山近在咫尺,法元便驾起剑光飞去。

这五云步原是山中最高寒处,而又最为神秘的所在。法元只知由前山文笔峰 抄小径过去。但从文笔峰处只看到层翠叠峦,岗岭起伏,空山寂寂,除古木寒鸦, 山谷松涛之外,偌大一个黄山,正不知从何处去寻那五云步。正在进退为难之际, 忽听远远送来一阵细微的破空声音,离法元不远,从空中落下一个东西。忽地又 现出一道白影,细细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白年幼女子,比箭还快,业已将落物拾 在手中。跟着峰脚下又转出一个穿蓝衣的女子,喊着适才那个女子道:“师妹抢 到手啦吗?是个什麽东西?”

穿白的幼女孩就是餐霞大师的弟子朱文,好似并未看见法元在旁一样,旁若 无人的答道:“是一信封,我们进去看吧。”

那蓝衣的女子乃是餐霞大师的大弟子吴文琪,入门在周轻云之先,因她飞行 绝迹,捷若雷电,人称女空空。文笔峰乃是大师赐她练剑之所。吴文琪把信接过, 看了一眼即微微一阵冷笑,向法元说道:“大和尚法号怎麽称呼呢?”

法元到底在五台派中是有名人物,在女孩面前不便说谎,日後去落一个话柄, 还说因为怕餐霞大师,连真姓名都不敢说。便答道:“贫僧名唤法元。”

吴文琪即哈哈大笑道:“你原来就是金身罗汉法元哪,不必找五云步了,这 正是许飞娘给你的信,等我姊妹二人看完之後,再还与你吧。”

说罢,便把手中信一扬。法元看得真切,果然信上面写有“法元禅师亲拆”

等字。因听说是看完之後才给他,便着急道:“这是贫僧的私信,外人如何 看得?”

吴文琪闻言,笑道:“有道是‘捡的当买的,三百年取不去的。'此信乃是 我们拾来的,又不是在你庙中去偷。修道人正大光明,你是一个和尚,她是一个 道姑,难道还有什麽私弊,怕人看吗?既经过我们的山地,我们检查定了。如有 不好的事,你还走不了呢。”

法元见吴文琪似有意似无意,连讥讽带侮辱,满心大怒。知道许飞娘叫人送 信,连送信人都不肯与他见面,其中必有很大的关系。情知飞娘与峨眉派表面上 假意拉拢,如果信上有机密的事,岂不误却大事?又不知餐霞大师在家否,不敢 造次。只得强忍心头火,打算来一个冷不防,抢了就走。

那吴文琪也是非常伶俐,不等法元近前,便将信递与朱文手中。法元再也不 能忍受,正待放剑动手时,忽然峰後飞也似地跑过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喊道: “两位姊姊休要动手,看在可怜的兄弟份上吧。这封信是我送的,要是出了差错, 我得挨五百牛筋鞭,叫我怎麽受哇?”

朱文道:“师姐,你看他怪可怜的,把这封信给回他吧。”

这就是马屎凭官势。法元不敢招惹餐霞大师,只得强忍着怒,把信接过,恐 怕二女再说话奚落,将足一顿,化作几道红线火光,破空而去。转过云巢,找一 个僻静所在,打开书信一看,上面写道:“晓月禅师西来,爱莲花峰紫金泷之胜, 在彼驻锡,望唾面自乾,求其相助,可胜别人十倍。”

那莲花峰与天都峰俱是黄山最高的山峰,紫金泷就在莲花峰旁不远,群峰环 峙,烟岚四合。法元上了立雪台,走过百步云梯,从一个形如石鳌的洞口穿将过 去,诧见别有洞天。此时天已垂暮,前面云铺海上一片寒林处横起一匹白练,一 霎时云气蒙蒙,布散成锦。群山在白云簇绕中露出角尖,好似一盘白玉凝脂,当 中穿出几十根玉笋。再回顾东北,依旧清朗朗的,一轮红日,被当中一个最高峰 顶承着,似含似捧。奇境下的这条道路,却是山势逼厌异常,下临无底深渊,底 下碎石森列,长有丈许,根根朝上。此时云岚翳,天色越发黑将下来,遇着这样 栈道云封,苍岚四合,对面不见人的景物,兼且那黄山顶上,罡风最厉害,又在 寒冬,修道的人纵然不怕寒威,也觉着难於忍受,便待天色甫明,云岚已散,才 趁着朝日晨晖,往紫金泷而去。

泷前只见两旁绝涧,壁立千仞,承着白沙那边来的大瀑布,声如雷轰,形同 电掣。晓月禅师本驻藏边打箭炉,一则爱此地清静;二则听说此地发现一样宝物, 名为断玉钩,乃是战国时人所铸,就在这泷下泉眼中,所以驻锡在此。

法元看见涧对面走过一个小沙弭,挑着一对大水桶,身法又快又乾净,知是 晓月禅师的门徒,讨好的喝了一声彩。小沙弭只是借挑水练功,自知修为有限, 言不由衷的赞颂,听入耳中好比讽刺,怒叱胡说,出言无状,把法元诬作前来偷 取宝贝,动手驱逐。法元此来有求於人,纵使对着一只狗,也得只矮三分,岂敢 用飞剑取胜,却连中几下重手法,倒晃出去十几步,差点没有跌倒在地。这一下 勾动无明火起,一拍後脑将剑光飞出,便见崖後面飞起一道紫巍巍的光华,将法 元的剑光截住,走出一个不僧不道的中年男子,枯瘦如柴,二目深陷,满面的病 容,披散的头发也未用发箍束住,穿了一件半截禅衣,就是晓月禅师大弟子病维 摩朱洪。互通姓名後,便各将剑光收转。那小沙弭是晓月禅师幼徒通臂神猿鹿清。 二人举动闪烁,言语支吾,说晓月禅师於今早天还没亮,就起身往别处去了。

法元疑心晓月禅师不愿见他,见朱洪又是神情非常冷淡,既然表示拒绝,只 得无精打采地往山下走去。

忽见正南方飞来了几道红线,是秦朗打此经过。秦朗本是奉乃师华山烈火祖 师之命到滇西去,也要到打箭炉去拜访晓月禅师。路遇滇西红教中传灯和尚,才 知晓月禅师隐居黄山紫金泷,特来代请,约到慈云寺相助。二人相见,法元说出 他两个徒弟说他出外云游去了,如果在家,成心不见,去也无益。秦朗料他为断 玉钩西来驻锡,决不会出门远去。认为别处不是没有能人,但能制服追云叟的, 还是真少。法元也甚以为然,便同秦朗回了原路。

刚刚走到泷前,便见鹿清正在洞外,好似很不痛快,直说胡闹。法元把好话 说了许多,鹿清只是摇头,不吐一句真言,道一声“得罪”,便转向崖後自去。

法元见了这般景况,但是无可如何。只得离了紫金泷,往山脚下走去。

忽然空中一道青光带着破空声音,箭也似的降落一个相貌奇丑的十七八岁的 少年。身形矮短,头颈间长发散披,满脸青筋,二眉交错处有一块形似眼睛的紫 记,掀唇露齿,一口黄牙,相貌非常丑恶,打扮得不僧不道,便是万妙仙姑最得 意的门徒三眼红薛蟒。薛蟒说是奉许飞娘之命,来请法元万不要灰心短气,非晓 月禅师下山,无法抵敌追云叟。许飞娘的百灵斩仙剑尚未炼就,暂时不能下山相 助。业与晓月禅师飞剑传书去了,望法元继续进行。

法元、秦朗二人一秉至诚,再度步行到紫金泷。鹿清看见法元师徒回转,不 待法元张口,便说乃师刚回,请法元放心回庙,到了紧急时节,晓月禅师自会前 来相助,因另有要事,又匆匆下山去了。法元疑是故意推辞,鹿清他心中疑虑, 便向他说道:“我师父生平从不打诳语,说了就算数,二位只管放心吧。”

法元见鹿清说话胸无城府,正想同他多谈几句,便听崖後洞中有一个病人的 声音唤道:“清师弟,话说完了,快回来吧,我有事找你呢。”

法元知受冷待,离了紫金泷,便往江中消遣一番,再渡江上黄鹤楼上去沽饮。 酒客间有一富家公子陶钧,长得丰神挺秀,神仪内莹,根基厚异,简直生就仙骨。 法元便请秦朗先自一人往沙去,本想等陶钧下楼时,故意自高身价,卖弄两手惊 人的本领,好让陶钧死心塌地前来求教。不想陶钧早被一个小老头的更高明的手 法勾上了,正在连日朝思暮想,看法元和秦朗不断地用目看他,交头接耳,小声 秘密私谈,鬼鬼祟祟的那一副情形,心中更是怀疑他二人对自己不怀好意。忽然 耳旁吹入一丝极微细的声音说道:“你左边坐着的那一个贼和尚,乃是五台派的 妖孽,他已看中了你,要想等你下楼,用强迫手段将你带走,收你作徒弟。你如 不肯,他就要杀你。我现时不愿露面,你如想拜我为师,可用计脱身,我在鹦鹉 洲下等你。”

那小老头说话的一种功夫,名叫百里传音,完全是练气功夫。剑仙的剑,原 是运气内功,臻乎绝顶,才能身剑合一,可刚可柔,可大可小。把真气练得细如 游丝,看准目标,发将出去,直贯对方耳中。声音虽细,却是异常清楚。漫说搂 上楼下,这十数丈的距离,就是十里百里,也能传到。但目标以外,纵是近在咫 尺,连法元这等也是异派剑仙中有数人物,也是一点也听不见呢,於是有讲,人 驳。如此沫黑的手法,正是自我标榜玄门正宗的一贯技俩,功能挑动民愤,把羊 群心态的善信纳入正义奴隶的圈中,任由驱策。不过要登堂入室,可更要通过测 试,显示有伪诈的优异质素。陶钧以订菜待友蒙混了法元,借如厕遁走。

法元等得瞑色满江,昏鸦四集,仍不见陶钧回来,只得会帐下楼。走到江边, 忽见对面来了一个又矮又瘦的老头,喝得烂醉如泥,一手还拿着一个酒葫芦,步 履歪斜,朝着自己对面撞来。法元的功夫何等纯熟,竟会闪躲不开,砰的一声, 被撞个满怀,撞得倒退数尺。那老头更哇的一声,将适才所吃的酒,吐了法元一 身,更连一句客气话也不说,扬长而走。

法元衣袍尽湿,无奈入店,将衣服用湿布擦了一擦,放在屋内向火处去烘焙。 到了三更时分,估量这件僧衣业已乾。不料不但僧衣踪影不见,连那十几两散碎 银子,俱已不知去向。门窗未动,全没丝毫声息,竟是偷个一净二光。明知是有 敌人存心和自己过不去,来丢他的丑。但没有衣服和银子,慢说明天不好意思出 门见人,连店钱都无法支付。法元是有名的剑仙,绝不能一溜了事,其势又不能 张扬,丢不下住霸王店的面子,唯有趁此黑夜,上大户人家去偷些银两,写明异 日清还。於是罪证确凿,给耍个不亦乐乎。

忽然一样东西当头罩下,法元在急迫中,放起剑光乱砍一阵,原来正是将才 被那人偷去的僧衣,被砍得乱七八糟,成了碎片,不能再穿,适才偷来的二十两 银子,也不知去向。猛一回头,忽见桌上亮晶晶地堆了大大小小十馀个银裸子, 正是适才被人偷去之物。末後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道:“警告警告,玩玩笑笑。 罗汉做贼,真不害臊。赃物代还,吓你一跳。如要不服,报应就到。”

如此迫人作恶,大霸欺细霸的警恶惩奸,天下人不是贫死,就都是贼了。无 奈形势人比强,连体面资源的自顾,也力有不逮,一切梦想理想公道的空谈,毕 竟都是无力不行,报应就只是任由鱼肉矣。

纸条底下画着一个矮小的老头儿,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装酒的葫芦,并 无署名。法元看完纸条,猛然想起,原来是他。无怪自己深通剑术,内外功俱臻 绝顶,脚步稳如泰山,任凭几万斤力量来撞,也不能撞动分毫,怎麽适才会让一 个醉鬼几乎将自己撞倒?

这赛仙朔矮叟朱梅原在青城山得道隐居,因百十年前,在嵩山少室寻宝,遇 见东海三仙中追云叟白谷逸,整整在嵩山少室相聚了有十年,人称嵩山二老。金 身罗汉法元原是石道人的徒弟,石道人就是那朱梅的师弟。石道人因见他心术不 正,不肯将真传相授,法元才归入五台派门下,所以与朱梅狭路相逢,相见不识。 法元知朱梅既有神出鬼没之能,又能隐形藏真,最爱偷偷摸摸,便不及等到天明, 连夜驾起剑光逃走,回归慈云寺。

如此艰难三顾请来的能人,当然推崇备至。那绿袍老祖自大成狂,自是很不 以为然,但喧宾不夺主,更是对许飞娘邀来的贵宾不便作声。龙飞则执意要先去 探个虚实,当下拉了俞德,带了弟子柳宗潜,前往碧筠庵。

这时正在丑初,阴魔早已潜入慈云寺秘室,趁群魔聚议之际,暗探群姬存活

,惊见人面全非,仅留下杨花、凤仙二女。为探诸女下落,现身与杨花聚旧。 杨花喜见旧爱重临,得以再度享受强劲,那能不立即赤裸侍奉。可是今时不同往 日,阴魔已脱胎换骨,享受过剑仙的名,本身能力及殷鉴力都超越当日多多,极 尽九曲十三弯的曲径藏幽,虽然是宝八大名器之一,但在一个凡女体内,松弛不 堪,味同嚼蜡,所以只运用初成的血神经基础,束幼肉,直抵花心深处,才解束 放回原来大小作抽插。以宝的强悍,只十数澌磨,杨花已骚水狼藉,神智不清, 被先天真气感应了脑海的记亿。原来群魔聚集,都是采补的高手,群姬本就被阴 魔摘得体虚气弱,真元已亏,何堪再摘,相继虚脱身亡,只杨花、凤仙二女,怀 有宝特长,或貌美出众,惹得怜惜,才得留下命来。

阴魔证实了後顾无忧,只须於破寺之日,乘乱屠宰二姬,即乾乾净净的埋葬 了这一段男盗女娼的丑行,满心欢喜的潜出寺外,正巧见寺内飞出万朵金星,是 绿袍老祖的百毒金蚕蛊。追随着万朵金星的去路,走到武侯祠,便见白雾迷漫, 笼罩里许方圆,简直看不清楚碧筠庵在哪里,只是雾气四周仍是清清朗朗。这时 俞德三人早已到达,被那万朵金星飞近身旁,幸好俞德的如意圈光华能阻隔金蚕 去路,但身在金蚕丛中听得那一阵吱吱之音,也颇怕人。金星在空中略一停顿, 便从两旁绕分开来,过了光华,又复合一,直往那一团白雾之中投去。

就在这一刹那当儿,忽见白雾当中,冒出千万道红丝。那一簇金星才一接触 红丝,便听见一阵极微细的哀鸣,那许多碰着红丝的金星纷纷坠地,花炮一般, 落地无踪。而後面未接触着红丝的半数金星,好似深通灵性,见事不祥,电掣一 般,拨回头便往来路退去,那千万道红丝也不追赶,仍旧飞回雾中。俞德看了个 目定口呆,扯着龙飞,驾起剑光转回来路。随即雾中飞出玉清大师,阴魔才得告 知青城派鼻祖极乐真人李静虚,正与轩辕老怪谈判,要光荣撤退蜀山。

极乐真人当年领袖群仙,弟子遍天下,有「驻无落日」之称,盛极一时。自 与五台派两次大斗剑後,门人死亡殆尽,沦为靠垄那驾凌天下的灵峤宫的应声虫, 隐到云南雄狮岭长春岩无忧洞静叁玄宗,得悟澈上乘,缩成婴儿,自号极乐童子。 他炼就的三万六千根乾坤针,正是曾经臣伏旗下的绿袍老祖的克星。绿袍老祖在 蜀山搅局,激怒灵峤宫,真人在灵峤宫的压力下,要诛杀绿袍老祖。这时真人正 求并入五台派西支的共同盟体,不愿介入峨嵋五台之争,偏袒一方,只答应诛杀 绿袍老祖,代世人除害,才邀约玉清大师帮忙,先将碧筠庵用白雾封锁,从雾中 放出乾坤针,将金蚕除了一小半,再由玉清大师掩护醉道人,引绿袍老祖出慈云 寺。

玉清大师见阴魔竟随了百毒金蚕同来,大吃一惊,忙现身嘱咐阴魔返回玉清 观。阴魔满口答应,却阳奉阴违,更胆大妄为,还想抢在前头,潜入寺内,暗杀 杨花、凤仙二女。

经一番延缓,阴魔再度潜入慈云寺内,液化法身,藏在檐顶坑窟时,俞德才 各驾剑光回到寺中,装作没有看见金蚕被歼这一回事。因为俞德深知绿袍老祖为 人心狠意毒,翻脸不认人,所以待了一会,晚一点回去,以防绿袍老祖恼羞成怒, 拿他们出气。果然俞德未及发言,绿袍老祖便厉声质问,俞德那敢说出所见,推 说记错了路,耽误了一些时间,进不去那一团浓雾,便自回转。绿袍老祖闻言, 只是怪笑,声比枭号一般,令众人俱都毛发森然。看他伸出两只细长手臂,如同 鸟爪一般,摇摆着栲栳大的脑袋,睁着一双碧绿的眼睛,慢慢一步一步地走下座 来。

恰好,一个凶僧头目名唤盘尾蝎了缘的,正端着一点心,被知客僧了一送了 上来,做了替死鬼。众人但听一声惨呼,看绿袍老祖将了缘一把捞在手中,一手 将胁骨抓断两根,在一声惨呼下,张开血盆大口,就着破开的软胁下,一吸一呼, 先将一颗心吸在嘴内咀嚼了两下。随後把嘴咬着了缘胸前,连吸带咬,把满肚鲜 血,带肠肝肚肺吃了个尽净,然後举起尸体,朝外打去。吃完人血以後,眼皮直 往下搭,微微露一丝禄色,好似吃醉酒一般,垂着双手,在座上沉沉睡去。

众人虽然凶恶,也不曾见过这般残酷惨状。

忽然一阵微风过处,烛光影里,面前站定一个穷道士,赤足芒鞋,背上背着 一个大红葫芦。众人当中,一多半都认得来人正是峨眉门下鼎鼎大名的醉道人, 看他朝大众施了一礼,说道:“昔日太乙混元祖师创立贵派,虽然门下品类不齐, 众人尚不失修道人身份。因误信恶徒周中汇之言,多行不义,轻动无明,以致身 败名裂。谁想自他死後,门下弟子益加横行不法,奸淫杀抢,视为家常便饭,把 昔日教规付於流水。有的投身异端,甘为妖邪;有的认贼作亲,仗势横行。我峨 眉派扶善除恶,为世人除害,难容尔等胡作非为!现在三仙、二老同本派道友均 已前往辟邪村玉清观,定明年正月十五夜间,决一个最後存亡,且看还是邪存, 还是正胜!”

言还未了,恼了秦朗、俞德、龙飞等,各将法宝取出,正待施放。法元虽然 怒在心头,到底觉得醉道人孤身一人,胜之不武。忙使眼色止住众人道:“你也 不必以口舌取胜。明年正月十五,我们准到辟邪村领教便了。”

醉道人施了一礼,正要转身。阴魔见闹不起来,难遂所愿,竟不知天高地厚, 从液化中聚合法身,朝绿袍老祖叫道:“更有门下弟子竟然如此凶残,今日定要 诛此凶魔。”

众人出其不意,而匿藏在寺外暗中监视的极乐真人和玉清大师,更想像不出 阴魔从那里冒出来,只见一道清光无色无风,从醉道人身後,电射绿袍老祖。以 绿袍老祖之能,也只等到剑光近身才得发觉,急施玄功变化,狼狈避开,但也衣 袍破裂,危险之极。绿袍老祖怒极,发出一声极难听的怪笑,摇摆着大脑袋,伸 出两只细长鸟爪,从座位上慢慢走将下来。忽然面前一亮,一道金光如匹练般, 电也似疾地卷将进来,便听娇声叫道:“小冤家,你真会惹祸!还不快走!”

那道金光来去迅速非常,如闪电一般,飞向空中。这霎眼间,殿上的醉道人 已不知去向。阴魔还死心不息,在金光闪耀中再道液化,留下等待机会,连一心 要带走他的玉清大师,因从未知闻有液化的法术,更要专注绿袍老祖,也没留意 阴魔的去向。绿袍者祖一声长啸,从腰中抓了一把东西,望空中洒去。手放处, 便有万朵金星,万花筒一般,电也似疾飞去空中。接着绿袍老祖将足一顿,也无 影无踪。

阴魔见法元、俞德忙喊众人快收回剑光法宝,由老祖一人施为,料到闹不起 来,才从地砖罅隙经沟渠泻出寺外。只见最前面一道青光,飞也似地逃走,後面 这万朵金星,云驰电掣地追赶。看看已离青光不远,忽见万朵金星後面,飞起万 道红丝,比金星还快,一眨眼间,便已追上那万朵金星。後路已被红丝截断,逃 走无门,万朵金星被万道红丝碰个正着。但听一阵吱吱乱叫之声,那万朵金星如 同陨星落雨一般,纷纷坠下地来。接着便是一声怪啸,四面鬼哭神号,声音凄厉, 愁云密布,惨雾纷纷。只见地面上万朵绿火,渐渐往中央聚成一丛。绿火越聚越 高,忽地散开来。绿火光中,现出绿袍老祖栲栳大的一张怪脸,映着绿火,好不 难看。因骄矜过甚,忽略蚕身合一,就此一线之差,看着至宝金蚕,被克星消灭 了个净尽。

绿袍老祖现身以後,便从身上取出修罗幡,是一个白纸幡儿,上方绘就七个 骷髅,七个赤身露体的魔女。正待将幡连摇,召回金蚕残躯,忽地一团丈许方圆 的五色光华往幡上打到,将幡打成两截,那五色光华也同时消灭。接着一道匹练 似的金光从空降下,围着绿袍老祖只一绕,便将绿袍老祖分为两段,金光也便自 回转。倏地又东北方飞起一溜绿火,飞向老祖身前,疾若闪电,投向西南方而去。 地下只倒着绿袍老祖的下半截尸身,上半截人头已不知去向。

後天五行,相生相克,没有任何法宝可以遍压天下。即使连有相生的法宝为 掩护,可以是反克己方主宝的克星,如火宝生土,土宝克水,令火不惧水克。纵 有敌方水宝生木之木宝护航,也木生火旺,生自己主宝,胜负难定。但若木宝本 身是另一敌人的主宝,水木两宝都是主体,夹攻下,只要法力不是悬殊,火宝这 方必败无疑。所以好汉架不过人多,更防不了有心人暗算无心人的偷袭。魔法无 边的绿袍老祖,只看自己优胜处,自命不可一世,就败在极乐真人和玉清大师的 偷袭下。

阴魔凑合过来,见到一个十一二岁幼童,穿着一件鹅黄短衣,项下一个金圈, 赤着一双粉嫩的白足,活象观音菩萨座前的善才童子,与玉清大师在说话。玉清 大师回头嗔道∶“你这惹祸精,还不快来拜见极乐童子李老前辈。这次若非老前 辈大发慈悲,这绿袍妖孽的金蚕,怕不知道要伤害千万数生灵,也不知有多少同 道要遭大劫呢!只是我多年炼就的一块五云石,深深被孽障断送了。”

真人道:“这妖孽生就一粒玄牝珠,藏在後脑之中,适才不及施放,便被我 将他斩死,被他的弟子连头偷了逃走,必定拿去为祸世间。我做事向来全始全终, 难免又惹下许多麻烦了。”

醉道人也御剑飞回,拜见真人之後,又谢了相助之德,便恭恭敬敬地请真人 驾临辟邪村去。真人认出阴魔用的是妙一夫人入道时的飞剑,但剑光奇异,颇有 创意,竟想求夫人让徒,光大青城,便应邀到玉清观去。这时一群仙侠因碧筠庵 贴近民居,更为躲避金蚕,已全体移居二十馀里外的辟邪村玉清观来,夫人却不 在观内。真人便垂问玉清大师。玉清大师是内情中人,肯定夫人恋奸情热,绝难 舍弃擎天巨,自己也不想玄精远离,婉言示拒。群仙更邀请真人相助破慈云寺, 真人叹道:“你们各派比剑,虽有邪正之分,究竟非妖人可比。我怎好意思代死 去的朋友,混元祖师整顿门户?”

由来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当年青城、五台争霸,却是两个战场,太乙混元 祖师只是傀儡,与极乐真人私底下却是至交。後来两败俱伤,做就了灵峤宫的雄 霸仙界。若更不能一致对外,难脱灭亡之祸,但先安内,则如长眉真人容纳轩辕 老怪,养成祸胎,後来虽尽力剿匪,却被哈哈老怪怂恿太乙混元祖师出作儿皇帝, 殃遍神州。可幸未受惑於哈哈老怪的“同种同文〔邪法,也结果被灵峤宫操纵掌 上。众生道心不齐,任他先安内还是拒外,也必无剥复之机。

真人说罢,袍袖一展,一道金光,宛如长虹,照得全村通明,起在空中,便 自不见。嵩山二老中矮叟朱梅向不服人,亦自叹不如。阴魔窥得玄功妙用,更增 偷食之心。

嵩山二老的追云叟白谷逸邀请不到极乐真人,转问素因与玉清大师,道: “令师神尼优昙何不肯光降?”

素因答道:“家师说有诸位老前辈同众道友,已尽够施为。如果华山烈火禅 师忘了誓言,或滇西毒龙尊者前来助纣为虐时,家师再出场不晚。家师已着人去 下过警告,谅他们也决不敢轻举妄动了。”

追云叟闻言道:“烈火、毒龙两个业障接着神尼警告,当然不敢前来,我们 倒省却了不少的事。许飞娘想必也是受了餐霞大师的监视。不过这到底不是根本 办法,我向来主张除恶务尽,这种恶人,决没有洗心革面的那一天,倒不如等他 们一齐前来,一网打尽的好。”

志大才疏,非奴即敌,都是坏事之源。高估自己的人也难堪信托,明知故犯 的更居心可诛。要是烈火、毒龙齐来,神尼优昙未必支持得起。许飞娘身後也有 不少妖仙,一但撕破面皮,餐霞大师怕也独力难支。 ---------- 第十一节淫功初成

众仙迁来玉清观,最难受的要数那阴魔。玉清大师因他竟敢挑战绿袍老祖, 真怕到手的异宝玄精飞了,而时刻把他带在身边,又来往人多,不便真个销魂。

小一辈的女弟子中,有不少绝色佳丽,阴魔当然垂涎三尺。众女弟子更暗传 他的淫行,公认天下无双,常借故挨近,沾粘了他的淫气,更引得春情勃发,搔 首弄姿,浪荡挑逗,却又若即若离,弄得他心痒痒的,又不敢采撷试剑,怕坏了 一般女弟子的道基。更因自己师不师,父不父,是兄不是兄,是弟不是弟,心理 上尴尬的要死。

到了十三日下午,众弟子因行动言语俱受拘束,反不如山中自由自在。金蝉 活泼淘气,估量就是到了十五,有众位老前辈在场,自己又有姊姊管束,未必肯 让他出去与人对敌,要偷偷前往慈云寺去,杀掉两个妖人,回来出出风头。无奈 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便约了周轻云及笑和尚,要偷偷前往慈云寺,杀一个 落花流水。

那笑和尚年才十四五岁,为峨嵋派领袖东海三仙之苦行头陀的唯一弟子,闻 得另一仙玄真子的弟子诸葛警我,隐喻慈云寺凶僧残杀了十多个士子,人天共忿, 便往黄山寻到金蝉,约同前往成都,要申张正义。

嵩山二老之矮叟朱梅到黄山访餐霞大师,见餐霞大师与妙一夫人已入关修炼, 便告知餐霞大师的弟子女空空吴文琪、朱文,有关碧筠庵监视慈云寺的事,更赠 送与朱文以异宝天遁镜,以壮声威。这面三寸许方圆的铜镜乃五千年前广成子炼 魔之宝,但朱梅就不传口诀用法,几乎令众小丧命慈云寺内。一场龙争虎斗,就 在有心人挑拨下,由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手上,揭开序幕。

他们四童一同寻到玉清观,被玉清大师留了下来,与周轻云同聚。轻云在餐 霞大师门下,入门最浅,却功夫最深,因艺高人胆大,虽然觉得事情太险,但去 否都可,并不坚持一面。

笑和尚长就一个圆脸,肥肥胖胖,终日笑嘻嘻,带着一团和气,可是性情也 和金蝉差不多,胆子更生来异乎寻常之大。加以生有异质,五岁从师,得苦行头 陀不惜把自己衣钵尽心传授,练就一身惊人艺业。此次奉命前来到场,曾有信与 二老,说他可以随意听候调遣,那意思就是他均可胜任。他本领大,心也大,自 然是巴不得去闯个祸玩玩。

轻云本是无可无不可的,见笑和尚小小年纪这般奋勇,怎肯示弱,当下也点 头应允。三人刚把话说完,齐灵云、朱文、吴文琪也并肩走人後园,见他三人兴 高采烈,灵云便上前问金蝉道:“你跑到这後园作甚?打算要淘气可不成。”

金蝉闻言,冷笑道:“怎麽你可找朋友玩,就不许我找朋友玩?难道说这也 不是吗?”

这就是统治与被统治的分别。有着看管别人的心态,甚麽事都要合乎他的心 意,而且必是双重标准,恕己宽,律人严,无理可喻,定要别人毫无是处,才显 得他的存在。

灵云正要回答,吴文琪连忙解劝道:“你们姊弟见面就要吵嘴,金蝉师弟也 爱淘气,无怪要姊姊操心。不过小弟兄见面,亲热也是常情,管他则甚?”

灵云道:“师姊你不知道。这孩子只要和人在一起,他就要犯小孩脾气,胡 出主意,无事生非。闯出祸来,我可不管了。”

人生在世,资源有限,苟有所得,别人必有所失,得者喜、失者悲。为名、 为利、为生存,无可能不得罪别人,分别只是在这个闯下的祸能否承担得起罢了。 自己不能作主,就谁也得罪不起,又有谁不愿乘人之危,营谋多点资源呢?所以 外有群鲨追逐,内有管头束手缚脚,任是天大地大,也必无容身之处!

金蝉气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谁要你管?”

为何有人要来管呢!这就是悲剧的所在,是宿命吧。离得开,才有新生路, 凄凉的是摆不脱,生不如死。

金蝉说完,不等灵云开言,竟自走了去。灵云转过来,刚要问笑和尚。笑和 尚生平从不会说假话,也不答理,把大嘴咧着,哈哈?声狂笑,圆脑袋朝着众人 一晃,无影无踪。众人见他这般滑稽神气,俱都好笑。周轻云也怕灵云追问,托 故走开。

有管头,就难有朋友,地位弱一点的人,谁敢招惹麻烦。要是高攀得上那些 地位强过那管头的人,也不用受管了。所以不外闯,必无生路可言。

灵云越发疑心金蝉做有文章,知道他们不会说,但虽然起了疑心,还没料到 当晚就要出事,况且她自己也约同了吴文琪、朱文一齐夜探慈云寺,只得暂时放 下,当下密谈了一会,便各自在月光底下散去。

侥幸她本身有事,才躲得过被干涉到底。成功那里不是有着侥幸的因素,所 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是假手人力而行矣。其侥幸之极者,不泛有不劳而获, 视乎各人能否有此大福缘吧了。

灵云回到前殿,忽听玉清大师招唤。那玉清大师自淫索阴魔玄精初乳後,所 得最多,修为突飞猛进,竟能观相入微,预知凶吉,对灵云道:“灵姑近日红光 直透华盖,吉凶恐在片刻。我这里有一件防身法宝,专能抵御外教中邪法,些些 微物,不成敬意,请你笑纳吧。”

说罢,从腰间取出一个用丝织成的网子,细软光滑,薄如蝉翼,递在灵云手 中,说道:“此宝名为乌云神鲛网,用鲛丝织成,能大能小。放将出去,便有亩 许方圆,将自己笼罩,不致受人侵害。天已不早,你如有约会,请便吧。”

真是不劳而获。内中“爱〔是主宰。这一点感情,非常飘渺,可说是来不知 其来,去不知其去,不可捉摸,更是连当事人也无法解释的。宗教知其存在,却 克意求工,定为教义,勉强别人遵守,结果压力越大,反效果越强,所以中世纪 的宗教,非常残忍。到近世已地位奠定,要维持既得利益,必需褂上〈爱〉的画 皮,毒在心间,迫人去爱。阴险狼毒之辈,得其精华,更不单纯去讲,更迫受托 人去做,这〈揠苗助长〉的毒计,恣意玩残受托人,功效就是激发受托人的反感, 转而尽力针对。被强迫而为之,心底下积存无量仇怨,恶之欲其死,受那些受托 人照顾的人,那能不惨无天日,更可只手遮天。发自心底的〈爱〉则迥然不同, 以能取悦对方为乐,当然非有过人的因缘不可。

玉清大师得妙一夫人送了阴魔这瑰宝来,更是当时得令人物,对其子女当然 爱屋及乌。灵云暗自佩服玉清大师有先见之明,当下也不便深说,连忙接过,道 谢走出。这一切都瞒不过阴魔。阴魔的先天无相心法血影神光有了小成,对一观 之范围已能扫描大概,知道越乱越好,正好趁机完成灭口心愿,也跃跃欲试,拿 个艳姬作练功炉鼎之用。

二更左右,六人先後偷偷溜了出观,驾起剑光,径往慈云寺而去後,观前树 旁石後,竟转出一位相貌清瞿的禅师,口中喃道:“这一干年轻孽障,我如不来, 看你们今晚怎生了得!”

话言未了,忽见玉清观内又飞出一道清析剑光,飞越树林追踪前去,看出正 是那阴魔。人走後,这位禅师重又现身出来,暗想:“无怪妙一夫人要暗中保护 此子,看来他功力不高,却是如斯的流畅自然,非是同侪後辈的有形无神,动作 僵硬可比,一般前辈也有所不及。峨眉门户转眼光大,岂能少得了他,何以长眉 真人所推许的三英二云,竟无他在内?”

当下把身形一扭,也驾起无形剑光,直往慈云寺而去。

且说慈云寺内智通、俞德等人,自从绿袍老祖死後,朝夕盼望救兵。应邀而 来的人,有一多半是经许飞娘辗转请托而来。除了法元和女昆仑石玉珠外,差不 多都是些淫魔色鬼。加上稍後才来的百花女苏莲、九尾天狐柳燕娘两个女淫魔, 尤其是特别妖淫,彼此眉挑目逗,你诱我引,公然在禅房中白昼宣淫,简直不成 话说。那智通因在用人之际,索性把密室所藏的歌姬舞女,都拿出来公诸同好。

好好一座“敕建慈云禅寺”活生生变成了一个无遮会场。

这时慈云寺内群邪正围聚大殿,嚣叫助庆。一群荡姬露出白玉般的赤裸娇躯, 互相半遮半掩的对舞,模拟着淫秽的动作,取悦这群邪妖。忽而转身急快的玉腿 大翻,让粉弯雪股间的方寸之地,只露与惊鸿一瞥,引得群邪哔然嘘叫,与歌舞 之声响彻大殿。

阴魔剑遁快捷,後发先到,见杨花、凤仙二女不在歌舞群姬队伍中,便转入 密室寻芳。液化的法身泻通无阻,经过客房,便听见金身罗汉法元同龙飞口角起 来,为的是龙飞天生淫恶,性情刚愎,又经苏莲、柳燕娘两个女淫魔架弄,用迷 香将武当派的女昆仑石玉珠迷倒,法元忙跑来劝解。

原来这石玉珠接了飞娘的请柬,虽经她姊姊缥缈儿石明珠再三劝告不要来, 也明知慈云寺内并无善类,但因曾被许飞娘相救,不能不报,执意前来赴约。看 这一班妖孽昼夜宣淫,简直不是人类,越看越看不惯,心中厌恶非常。每日早起, 便往成都名胜地点闲游,直到晚间才回来安歇。天天如此,很少同众人见面。

只盼到了十五,同峨眉分个胜负之後,急速洁身而退。

百花女苏莲与九尾天狐柳燕娘见石玉珠孤伶不入群,不肯适应环境,更可怜 她不知喜欢禅的滋味,浪费了天赋本钱,暴殄天物,未免可惜。只要砌出一个好 的出发点,就可以引用地缺魔君的《黑猫白猫》魔法:假好心办真坏事,怂恿龙 飞用迷香把石玉珠掳过来。那迷香乃是龙飞炼来采花用的,人闻了以後,两三个 时辰内,身体温软如棉,不能动转,却知觉无损。只要给她尝过欲仙欲死的滋味, 保证她听教听话。

石玉珠受了被那不知死活进退的小灵猴柳宗潜暗算,一阵异香触鼻,登时觉 得四肢绵软,动弹不得。神思恍惚中,被苏、柳两淫妇抬往密室以内,放躺在一 个软绵的床上。一切落在知客僧了一眼中,慌忙通知法元。法元颇知石玉珠之师 半边神尼是个招惹不得的人物,许飞娘千方百计搬动妖邪围困石玉珠而暗中救之, 再拖石玉珠落水,也是志在半边神尼。这件事非同小可,并且还要因此与武当派 结下深仇,那还了得。龙飞势成骑虎,如何肯听,两下几乎争斗起来。

阴魔知武当本是昆仑一脉,同一鼻孔出气,与自己不无怨隙。趁石玉珠百脉 受制,却存知觉下,正好暗中奸淫她的弟子,嫁祸慈云寺,给五台派点个大火头, 分化敌人的力量。密室虽是机关处处,在当日匿伏寺内时,已在血影神光的触物 知感下,摸索个透,磐石厚钢,不下透明,对枢纽了如指掌。今朝液化了的法身, 更是无孔不入,无须操作机关,即寻到石玉珠所在。

石玉珠本是童女修道,又得武当派嫡传,虽然中了龙飞迷香之毒,原是一时 未及防备,中了暗算,心里还是明白。躺在密室中床上,便暗用内功,要将邪气 逼走,无奈因为四肢瘫痪,运气很觉费力,几次将气调纯,又复散去。几番想撑 起身来,怎奈用尽气力,也动转不得,被阴魔寻到时,已是精疲力竭。

虽是在密不透光的地下暗室中,阴魔的先天真气血影神光竟能突破可见光的 局限,经过适应後,眼球底视网膜的感应细胞重组,拦截红外光,所以能虚室生 明,看石玉珠两行珠泪串连洒落,无力抗拒,被剥个清光溜溜的。虽然身份高贵, 但貌美还及不上凤仙。鬓发粗浓,撑出如帚扫,是性刚好勇;面大郭弱,多劳少 益,只能终生为人作嫁;额低平而眉粗毛硬,是童年叛逆;环目神弱,智顽而近 乎任性;直鼻带锋,虽有信而嫁必克夫致早亡;唇厚嘴尖,是冲动而牙尖嘴锐, 为盛世的祸害,乱世也是枭雌;颊阔而平,子女见嫉;颌尖颐撑,反面无情;颈 粗气盛,膊阔肩横,是典型的斗牛。幸得发润带泽,才得身列武当门墙,炼气有 方,养得肌肤润滑;腰虽粗却圆浑,有刚健之婀娜;挫入磨石般的臀趸,厚而外 突,支出粗腿的象脚,共拱尖削的耻阜,乱毛纠缠,承接得起野兽式的强捣猛插, 纯肉欲的发泄。也只是龙飞在邪魔丛中,少见绝色,受淫妇挑拨,想高攀半边老 尼,才垂涎冒险。

圆柱形的躯干,突起两堆乳房,像坟前的坯土,虽项大如汤碗,却是倾斜向 外,如叁商二星的遥遥远拒,中隔银河沼沼的阔海掰分。阴魔见其挺而不垂,握 而捏之,却真是硬实如金,是五行乳形的下品,金形带木。在此龙飞、法元随时 到达的时刻,阴魔也无心理会,即剑及履及,怕她认出语音,也不敢打话,更不 想榨出她的惨叫,惊动机关内的其他人,於是试演初成的神功,把巨型茎束幼, 但也奇热不减,缓缓的直闯道,穿过处女膜的空隙,再逐渐挤裂撑阔,激起一阵 阵的热麻泛滥石玉珠全身。石玉珠虽是心情悲愤,却抗不了生理上的反应,竟不 知是爱是恨。

炙热的龟头抵入娇嫩敏感的穴花芯深处,玉珠即被塞得躯体颤动,呜呜的哼 着,几乎昏眩过去。一股热气从阴魔龟头传入,随意游走石玉珠四肢百骸,施展 催生大法中,搜掠玄髓,慢慢地汇聚底玄关,至盈满花芯,阴魔才运动龟头马眼, 刺而撬之。石玉珠的玄关就好像给洞穿了,花芯传出阵阵性趣快感,酥麻中枢, 淘醉元灵,子宫狂烈收缩,玄阴玉津顿时汹涌无俦疾泻而出,子宫里的酥麻,山 洪暴发般从花芯深导入灵台,陶醉三魂七魄。待收尽玄髓,阴魔再传过真气,刮 尽石玉珠全身窍穴,玄髓再度狂泄而出,使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颤抖不止, 无法平复,真的尝过猛男的壮,甘心雌伏,不枉此生。一连二十三撬,把石玉珠 重创得不单只再难有寸进,连保持现也难上加难。

阴魔束自律,只为毁她的道基,本身全无性趣可言,待搜罗掠尽後,见猎物 虽然珠泪长流,但依恋之色竟溢盈於颜表。阴魔本为深种仇恨,存心嫁祸,撩拨 两派火拼而来,看她竟存眷念,颇愿委身,如此後果,势必投入慈云寺去,自己 弄巧反拙。激发出恨火仇心,必虐而後快,但又投鼠忌器,不能令她痛极嗥号, 惊动敌人,则必寻到自己身上,难逃法网,只能极尽精神上的创伤,还要她羞於 发声,能够做的就只有令她拉屎拉尿。

阴魔转而幼茎,撬入石玉珠肛门,不再给她快感,长长的直挖直肠深处,传 入真气以扰乱直肠的功能,即见石玉珠屁滚尿流。这只能令石玉珠觉得委屈,还 未到羞愤心态。下一步就是把屎浆满糊了粪便的干,强行撑入石玉珠口腔内,长 长的深入喉内,刮刷深喉,令她吐也吐不出来,呕得石玉珠气机若绝,珠泪带血, 双目失神,面容苍白。这才令她羞愤,更在高潮叠起後,满怀希望之际,有着肉 随砧板上的屈辱,愤懑哀痛更是强烈。早前宣泄的快感,压不下仇根恨火,也不 示弱叫骂,心中讷喊着:誓要报仇。

阴魔初步成功改变了石玉珠的心态,那就可随心所欲,任何动作都被认作侮 辱行为,更毫无怜恤的把她的舌头钳出来,将茎上的粪便揩扫乾净。由粪便留在 她舌头上,也只残害她的味觉矣,要把污秽物冲入她的肠胃去,才是永久的心识 创伤,当然是要他和尿咽下肚里。把石玉珠的口腔作尿壶,分段射入尿液,到够 满口腔,就捏着她的鼻,强她张口呼吸,把尿液和粪便吞下肚子去。石玉珠被淫 辱伤透,虽无剧痛,却心灵片片粉碎。最惨是性满足後,大大的希望长相斯守, 随来的却是难堪的摧残,那污喉,屎尿入肚,三生难忘。

恨就会把一切感受转为负面。对一切玩弄躯体的动作,本来受诸於心慕者, 是受喜逢鉴赏,羞中带爱。但在强奸不愿的心情下,则是天大的侮辱。阴魔把石 玉珠摆弄出极其淫荡的姿势,献上穴,然後逐条阴毛扯拨,更深入她的肛门、道, 作肆虐性的挖探拨剔。把她硬实的阴唇拉得长长,然後再猛地松手让它缩弹回去, 这敏感阴唇所受的创痛,难已想像。阴魔尽情侮弄个够,才虐罢离去,装作不慎 逼开她丹田内气也不知道,由她自己暗用内功,将邪气逼走。

石玉珠强忍耻辱,将五行真气引火归元,再凝神定气,将五行真气由涌泉穴 引人丹田。也顾不得身体受伤与否,猛地再用尽平生之力,将真气由七十二个穴 道内迸散开来,这才将身中邪毒驱散净尽。只因耗气伤神太过,元气受了大伤。

勉强从床上站起身来,也一阵头晕眼花,几乎站立不住,睁眼看四面俱是黑 洞洞的。这是凶僧的行乐的四个密室之一,四面俱是对缝大石,用铜汁灌就,上 面再用锦绣铺额,任她察看了好一会,也不知道门户机关在哪里。把一个女昆仑 石玉珠,急得暴跳如雷。阴魔隐在暗中,见她无碍,寻思试剑後,才将她放出, 先往别室寻姬妓。

寻到另一个密室之中,则是俞德搂了杨花,搂了凤仙,赤身露体在床上干那 快活勾当,真是自在而又快乐。正在得趣之紧要关头,却连接两三次紧急报告, 也以为不过又是些峨眉派小辈闹事,满不放在心上,如何舍得丢开胯下淫娃。

原来法元才离开大殿,往劝龙飞时,笑和尚已拉着金蝉,脑袋一晃,驾起剑 光,飞到了慈云寺来,落在殿房屋脊之上。嘱咐好金蝉伏在这鸱首旁边,笑和尚 独自下去要捣一个小乱,说要将敌人引出来。笑和尚驾无形剑走到大殿之中,忽 地现出身形,笑嘻嘻他说道:“诸位檀越辛苦。化缘的来了。”

智通还当作是挂单的小和尚擅入大殿,而忘了自从周云从逃走,毛太、俞德 受伤後,就不准别庙僧人前来挂单。况且从前殿到大殿,隔了好几层殿宇,有不 少的暗藏机关,到处又有人把守,岂是个凡僧入得来。门下弟子的无敌金刚赛达 摩慧能,更是有眼无珠,轻率的将笑和尚抓在手中,扑搭一声,一条抓人的手臂 业已同自身分家,被笑和尚将手臂斩去。

众人才知来了敌人,心中大怒,十几道剑光同时飞出。那笑和尚见了这般景 况,哈哈大笑,便往殿外一纵。众人急忙追将出来,也只见月明星稀,清光如昼, 再找笑和尚时,业已踪迹不见。月光下看到一个小孩子,在这样寒天,赤着双足, 穿了一双多耳麻鞋,一身白色绣边的对襟露胸短衣裤,颈项上带着一个金圈,梳 着两个冲天髻。生得白嫩清秀,活似观音座前善才童子。这是金蝉手中拿着他母 亲妙一夫人赐给他一对鸳鸯霹雳剑,飞上殿脊,高声说道:“你们这群凶僧业障, 快来让小爷发个利吧!”

将剑往下一指,便有两道剑光,一红一紫各自从剑尖上发出。剑光到处,草 上飞林成祖已被分为两段,小火神秦朗左臂也连衣带肉被削去一片。众人俱将剑 光放出迎敌,但金蝉的剑光舞起来好似两条蛟龙,夭矫飞舞,任是人多势众,也 讨不了一丝便宜。智通急忙唤人去请法元、俞德,一面咬牙迎敌。

小灵猴柳宗潜为人最是奸狡,先从房中出来,绕到殿屋脊後,见金蝉毫无准 备,心中大,打算趁金蝉一个冷不防,便将他师父七手夜叉龙飞传给他的丧门剑 一摇,一道绿沉沉的剑光,直往金蝉头上飞去。谁知周轻云也已到临,运动一道 青光从天而下,将柳宗潜斩为两段,再同红紫两道霹雳剑光联成一气,如闪电飞 虹般,把慈云寺一干妖邪逼得气喘。铁掌仙祝鹗一个疏神,被连肩带臂削去一大 片,馀人更是岌岌可危。忽听一声怪叫道:“大胆峨眉小孽种,敢到此地猖狂!”

话到人到,一个相貌凶恶的道人,从殿旁月亮门跑将出来,来人正是七手夜 叉龙飞。龙飞听得前面僧人报信,说峨眉派前来寻衅,大众抵敌不住,再顾不得 再同室操戈,抢先从殿旁月亮门跑将出来。手起处,九子母阴魂剑发出一道绿阴 阴的剑光,连同八道灰白色的剑光,鬼气森森地飞上屋脊。轻云的剑光,才与来 剑接触,便觉暗淡无光,且喜金蝉霹雳剑不怕邪污,还能抵挡一二。同时法元从 後赶来,也把剑光祭起,轻云不是对手。四面俱被敌人剑光围住,二人都是气喘 吁吁,汗流不止,暗恨笑和尚不够朋友,也不知跑向何方去了。

原来笑和尚的无形剑尚未登峰造极,只能借剑隐身,不能似苦行头陀可以身 剑同隐。因听金蝉说霹雳剑天下无敌,想看此剑妙用,便将敌人引出後,隐身不 动。齐灵云带着朱文、吴文琪飞来,见已交上了手,难作暗探,气金蝉一丝也不 听话,瞒着自己,任性而行,便止住大众,隐身屋脊後面,给他一个教训。金蝉 霹雳剑虽然厉害,到底双拳难敌四手。笑和尚见势不佳,哈哈大笑道:“蝉弟休 要惊慌,我同齐师姊等三位在此多时了。”

笑和尚首先飞出去一道金光,正巧法元头顶红丝飞剑迎个正着。同时灵云等 三人一齐娇喊,各将自己剑光放将出去,便是两道金光,同一道青光从南面飞下。 齐氏姊弟的剑不怕污秽,抵住了龙飞的九子母阴魂剑。笑和尚见法元的剑光是五 道红丝,便将自己炼成的五道剑光同时发出。金红两样颜色,十道剑光绞作一团。 朱文、吴文琪、周轻云三条母大虫却不是其馀妖邪所能挡得住,登时又再声威大 震。

俞德再接几次警报,说七手夜叉与金身罗汉全都上去了,竟然不能取胜,才 有些着慌,顾不得等莽头陀,径自先行。莽头陀见俞德先走,正合心意。皆因俞 德所奸淫的杨花虽然姿容平凡,却是个尤物,只贵宾级才可分润,但也争的人多, 轻易捞不上手。如今众人俱在前面迎敌,无人来争这块禁脔,正好趁此机会去亲 近一番,便饿虎扑羊般往套间中冲去。扑向杨花身上,说道:“好乖乖,管什麽 峨眉派,我先死在你肚皮上吧。”

可怜那本在莽头陀胯下的凤仙,在紧要关头上,那死鬼竟见异思迁,好生不 快;又因吃了几杯酒,浑身觉得懒洋洋地,不大对劲,再听隔壁传来一阵微妙的 声息,越加闹得她不能安稳,恨得她将两只玉手抓紧被角,不住的在嘴边使劲猛 咬。她本就是淫贱,在难受的当儿,忽然有人揽上来,正是求之不得,乐得有人 来替她解闷,也不理会谁打谁,却成为阴魔的第一个炉鼎。

阴魔原想趁众同门把慈云寺闹翻天时,偷偷掳个淫娃出去。见凤仙已经开透, 无须花费时间作前奏替她解体,即时现身挥直刺穴花芯。凤仙虽然学有小小根基 以便连场征战,也是旧重临,但也抗不了神功初成後的巨那强劲灼热,劲气直透 每个细胞,震颤入神经深处,灵魂即时飘荡离体。连呼叫舒压也不能,因阴魔已 经口对口把她的嘴巴封起来,吸入她离体的魂魄。她那躯体只能在阴魔身下,像 一条被勾上的大白鱼般颠簸扭曲,抽筋搐脉。被阴魔灌入体内的玄精,把三尸元 神消化了,再填补真空,引入无相法体替代。盏茶时分,阴魔渐渐在凤仙身上消 失,化入了凤仙体内,鹊巢鸠占了。原凤仙也无甚功力,无须花费多大工夫炼化, 只是得益不多,试剑吧了。

转化中,阴魔虽已把凤仙嘴巴封起来,但也有丝丝漏网。那是真的销魂蚀骨 的喘息,听得在隔壁的莽头陀与杨花也神魂飘摇,要由套间中走去外床,一同取 乐。阴魔变了“凤仙〔後,不想就蜕壳回复原身,返庵受拘束,却又未习惯女身, 怕莽头陀纠缠,正想冒泄秘之险,放剑偷袭,忽听笑和尚喝道:”胆大凶僧!

擅敢宣淫佛地。今日你的报应到了。“

原来那俞德云雨之後,抛了杨花,直往前面走去。才到天井,便见上面五颜 六色数十道剑光,如蛟龙戏海一般,满空飞舞。其中有两道金光,同两道红紫剑 光,尤为出色。他将身一纵,便到殿角,手起处,将圈儿飞起,化成一道华光, 将敌人的剑光圈在中间。忽听叉喳一声,俞德的如意圈,竟被金蝉的剑光震碎, 化作流光四散。俞德心中大怒,将身纵起空中,一把红砂撒将下来,顿时红尘漫 漫,阴风惨惨,天昏地暗,星月无光,一片黄雾红云,夹着隆隆雷震之声,漫天 着地,朝着灵云等人,当头罩将下来。

除法元同龙飞两人练就旁门剑法,不怕邪污,还是紧紧与敌人拼命争持外, 馀人俱是一声呼哨,各将自己剑光收转。笑和尚也就顾不得金蝉,把脑袋一晃, 无影无踪。齐灵云急忙伸手到怀中,摸出玉清大师所赠的乌云神鲛网,往空中一 抛。这时红砂离众人头顶不到三尺,立时被一团乌云起向空中,有亩许方圆,护 着众人头顶,将红砂托住,不得下来。红砂不能侵害,各妖邪的剑光也好似被什 麽东西拦住,只在网外飞腾,不能越雷池一步。俞德更是大怒,便将葫芦内所有 追魂夺命红砂全数放将出来、将灵云等六人团团围住。

那笑和尚先借无形剑遁起在空中,回头见於事无碍,便想趁众人全神注意前 面时,去到後面捣一个大乱。当下飞身走入後殿,忽见一个和尚探头探脑,往一 堆假山後面走去。此僧就是了一,见寺中众人俱在迎敌,便偷空溜了出来,启开 机关,招呼石玉珠逃走。只见了一到了假山石洞中间,伸手将一块石头拨开,露 出一个铁环。将这铁环往左连转三次,便听见一阵轧轧之声。一霎时现出一个地 穴,里面露出灯光,有七八尺见方,下面设有整齐石阶。

笑和尚隐身跟在了一後面,见了一走进有两丈远近,便有一盏琉璃灯照路, 迎面一块石壁,上面刻有“皆大欢喜”四个斗大的字。只见了一先走到“欢”字 前面,摸着一个铜钮一拧,便有一扇石门敞开了。一伸头往里一看,口中低低说 了一声“该死”,便自回转头来。笑和尚估量这里定是凶僧供淫乐的密室,不知 了一为何说“该死”二字。等了一转了身,便也伸头一看,不由怒气上冲,正是 俞德、莽头陀与杨花等行乐之地。

笑和尚哪里见得这般丑态,在喝骂声中,纵到室中。莽头陀正待招架,已被 笑和尚剑光将他的首级斩落。笑和尚提了莽头陀脑袋,看见床角还躺着两个赤身 女子,似是吓晕过去,为不愿多事杀戮无辜,便纵身出去。阴魔凤仙正好消灭这 最後一个隐患,也吐剑把杨花首级斩落,再液化法身,追随笑和尚而去。

笑和尚再寻了一,已不见踪迹,也照样走至原来的石壁跟前,到处摸按,寻 那暗室机关。阴魔本在当日的男盗女娼时候,早已对得血影神光之助,透过石壁, 清楚了解机关的操作,以及隐藏的枢纽,便以液化的肢体,替笑和尚开启机关, 去放石玉珠出来。笑和尚还以为是无意之中被他发现,但听得一阵隆隆之声,石 壁忽然移动,现出一个可容一人出入的甬道,自持艺高人胆大,便不假思索地走 了进去。

阴魔凤仙的液化法身泻出密室秘道,见灵云等受困,虽是有同门之义,但这 师徒关系也只系在奸淫勾当,及榨索玄精,从未获得丝毫传授,所以在心识中, 他们的生死对自己无甚相干,更自诛斩绿袍老祖後,为玉清大师嗔责,才知绿袍 老祖竟是妖界中拨尖级数,自己已太露锋芒,不敢再度出剑。唯是扫荡慈云寺, 彻底消灭当年丑行,有志一同,於是欲效围魏救赵之策,任由双方僵持,自己潜 回寺内,安排一举摧毁全寺桩柱。

因慈云寺中湿气大重,智通又力求华丽,除了入门有机关的地方是石块铁壁 外,其馀门窗、问壁以及地板,多半用木头做成;再加上家具床帐,都是容易引 火之物。只要对五行木气施行血影神光的零化後,一经着火,变迅速焚化漫延, 非凡水可救。阴魔才将东西配殿、後殿的一切木材施法後,最後料理後殿吊挂琉 璃灯的一条铜链。忽听震天的一个大霹雳,就从前面发出,震得屋瓦乱飞,树枝 颤动,忙飞身往前殿走去。

原来乌云神鲛网支持约有半个时辰,便渐渐显出有点支持不住,这块乌云受 了红砂压迫,眼看慢慢往众人头上压将下来。灵云等正在危险万分之际,忽然空 中震天价一个霹雳,霎时黄雾无踪,红云四散。从空中降下两人:一个是相貌清 瞿的禅师;一个是白须白发的胖大和尚。灵云认得来人是东海三仙中苦行头陀, 同黄山紫金泷的晓月禅师,但不知他二人一正一邪,怎生会同时来到。

这苦行头陀正是那位暗中吊着阴魔的禅师,看阴魔乘虚偷入寺中密室,只道 那些密室靠机关开启,不是外人进得入的,不知阴魔练的血影神光,已超越第二 层的液化肉身境界,可由罅隙处泻入,失去踪影,更化身“凤仙〔了。苦行头陀 遍寻下,在云路中遇上晓月禅师从金佛寺驾剑光前来。

晓月禅师看苦行头陀突然出现在双方激烈冲突之时,来意可知,不由大吃一 惊。知道行藏被人窥破,索性实话实说道:“贫僧因当年受了一个朋友之助,现 在他同峨眉派有些争执,约贫僧前去相助一臂之力,义不容辞。久闻师兄早晚间 成佛升天,怎麽也有此清兴到红尘中游戏呢?”

苦行头陀闻言,哈哈笑道:“我也只为有些俗缘未了,同师兄一样,不能置 身事外呀。邪正不能两立,师兄何苦加入漩涡,为人利用呢?”

晓月禅师道:“师兄言之差矣!天下人管天下事,峨眉派自我标签正派,专 注投机,高挂「民为主」的招牌,却是非奴即敌,残伐民生,操纵舆论,私心自 用,只顾眼前一片树叶,漠视整个森林,更纵容门下弟子,仗势欺人。即如今晚, 你看前面剑光,难保不是峨眉派来此寻衅。今日之事,势成骑虎,少不得要同他 们周旋一二了。”

苦行头陀叹了一口气道:“党争当前,事关劫数,谁也不能解脱。轩辕老怪 说得好:蚂蚁悬槐夸大恶。就看看这些蚁民有何力量,助你超劫。今晚究竟非是 正式比试,待双方约定,我等再行领教便了。”

晓月禅师闻言,冷笑一声,说道:“如此甚好。”

不俟苦行头陀答言,驾起剑光先行。苦行头陀却在一眨眼的工夫,业已赶到 他的前面,用五行真气太乙神雷震散红砂。晓月禅师虽然心惊苦行头陀厉害,又 恨在心里,也是无可如何。

苦行头陀朝着晓月禅师交代一下,说道:“师兄犯不着与他们这些後辈计较, 适才之言,务必请你三思。如果不蒙允纳,明後日我同二老诸道友在玉清观候教 便了。”

不等晓月禅师答言,将袍袖一展,便满院金光。阴魔在後殿殿角,看着苦行 头陀带同灵云等五人,俱各破空而去,而後殿的琉璃灯也倒下地来,火光燃着殿 中纸钱。一群邪妖忙着救伤埋死,无人注意。到石玉珠飞身来到前殿屋脊上,一 切已清理完毕,空中地上,俱都是静悄悄的,全无一些动静。那院中两行叁天古 柏,在月光底下,迎着寒风飒飒,响成一片涛声。夜色清幽,全不像个杀人的战 场。 ---------- 第十二节奸劫元胎

石玉珠脱身出来之後,本该即刻回武当山去,不应露面再见众邪,竟因大殿 中人声嘈杂,要探头往殿中看去。殿内九尾天狐柳燕娘忽见月光底下映出一个人 影,疑是峨眉派中人还有馀党在,便想趁个冷不防,给来人一个暗算,放出一道 青光,从殿中飞将出来,石玉珠连忙运动自己剑光迎敌。才一接触,便将柳燕娘 飞剑斩为两截,馀光如陨星一般坠下地来。忽听脑後一声断喝道:“峨眉後辈, 休得倚势逞强,你们既不守信义,休怪老僧手辣。”

话言未了,大殿内又飞出七八个人,将石玉珠团团围住。石玉珠定睛一看, 正是法元、智通、俞德、龙飞、苏莲、柳燕娘这一干人。说话的那一个和尚,生 得面如满月,身材高大,正是那黄山紫金泷暂居的晓月禅师。石玉珠见晓月禅师 来到,一时好奇心盛,又打算听一听适才交战新闻,不知不觉也跟随众邪入殿。

那法元见石玉珠逃出罗网,心中为之一宽。柳燕娘练的原是两口飞剑,头一 口剑已被金蝉削为两段,这口剑又毁在石玉珠手内。欲待不依,但自己能力有限, 不敢上前,惟有心中愤恨而已。也因无剑可用,逃过了随後的魏家场死劫。

龙飞见石玉珠脱身出来,好生诧异,疑心法元所放,勾起适才口角时恼怒, 又见石玉珠的一副俏身材,在新受阴魔强劲糟蹋後,腰酸无力,摇曳生姿,在大 殿灯光之下,越发显得娇媚入骨,婀娜惹火。心知一个好炉鼎,眼看到口,被别 人截了初夜去。石玉珠被龙飞色迷迷的瞧着,想起密室中的屈辱,若在龙飞目光 下,赤裸裸的活现在大庭广众,认定了奸淫她的人就是龙飞,气得粉面通红,泪 流不止。本要翻脸,但估量自己人单势孤,他们都是同恶相济,难免不吃眼前亏, 只得暂时隐忍,但还是恨极之下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无知邪魔!你仙姑与你 有杀身之恨,这世界上有你无我,早晚自有人来报应於你。”

说罢,脚一登,驾起剑光,破空便走。龙飞见石玉珠语中有刺,本已不容; 如今见她要走,情知已与武当派结下冤仇,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喝道:“贱婢吃 里爬外,往哪里走?”

当下一纵身赶到殿外,手起处,九子母阴魂剑便追上前去。偏偏又不舍得这 块香肉,看她承受了过度高潮後的腰软骨疲,应和着一种韵律的孺动,强悍中现 出惨创遗迹,更诱惹兽性的威武淫心,还望系栓入胯下,所以不去伤她,只用剑 光将她团团围住。晓月禅师已听法元说知究竟,同众人走出殿外,先劝石玉珠下 来,免伤和气。石玉珠无可奈何,只得随定众人,仍归殿内,另处一角,恰好就 是笑和尚隐身的殿角。听得笑和尚在耳旁说道:“我是苦行头陀弟子笑和尚,在 东海曾同你见过几面,因知你陷身难脱,特来救你,我只能用无形剑遁飞行。你 等我现身出来,拉住我的衣袖,我便能带你同走。”

原来阴魔替笑和尚开启了机关後走了,笑和尚走不数步,便见又是一间石室, 且喜门户半关,他便探头一看,见到墙角躲着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就是石玉珠, 於阴魔虐罢离去後,正在无计可施之际,忽听身後一阵隆隆之声,那墙壁有些自 由转动。走入来了一,朝床前走去,一面口中说个不住。笑和尚昔日曾在东海见 过她们姊妹,听二人言语,明白了一半。後听得一声雷震,即急忙纵往前殿,目 送苦行头陀将灵云等救出後,见晓月禅师等在大殿会议,便想探一个究竟,在殿 角隐身,明白石玉珠到此原因,便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想设法救她。

阴魔见石玉珠重临虎穴,生怕她被灭口,这把火点不起来;亦怕她言多有失, 澄清了奸污她的不是慈云寺中人,会追到自己头上,於是从殿角飞身下来,前往 东西配殿,将火点起。再见了一放石玉珠逃走的前面石门也故意任由洞开,便潜 回密室,整合法身,现出凤仙外相,装作被吓昏过去,缓醒过来,慌张忙乱的拧 动总铃。密室之中,各有一个总铃,总铃一响,全体妇女都要来到,以供凶僧选 择。数十个穿红着绿的妇女一闻铃声,赶到密室,见到杨花、莽头陀尸体,一个 个面无人色,珠泪盈盈。慌乱中也不知谁发现了石壁开放,露出门户,便不计利 害,顿时纷纷奔窜,哭喊连天,逃了出去。

阴魔凤仙便将密室中灯火拿到手中,朝着那容易燃烧之处放火。点着不多一 会,火焰便透出地面。後殿也被引燃了窗榻,越烧越大,等到发现,火势已成燎 原了。一时仓房、密室四面火起,霎时火焰冲霄,红光照天,势甚猛烈,眼看一 座慈云寺要化为灰烬。龙飞、俞德等人,都因密室内各有心上爱人,忙着去救。

虽经施法救火,也把慈云寺殿房烧去三分之一,损失颇为严重。

大殿上只剩下法元、石玉珠和晓月禅师,及其徒弟病维摩朱洪、鹿清五人未 动。晓月禅师正在想善法解决石玉珠的事,因武当派中本有几个能人,与他差不 多均有一面之缘,尤其石玉珠的师父半边老尼尤为厉害,所以不愿与石玉珠结仇。 龙飞九子母阴魂剑同他的师父,将来帮助甚多,也不愿公然同他反目。

忽听殿中哈哈一声大笑,现出笑和尚在石玉珠跟前。法元认出是适才峨眉派 来人当中最厉害的一个,不及招呼众人,一面先将脑後剑光飞出。法元剑光才往 下落,笑和尚已把头一晃,已是无影无踪,石玉珠也同笑和尚借无形剑遁逃去。

从此武当一派仇恨五台派,令致同武当一脉的昆仑派也渐渐靠拢峨眉。

晓月禅师也知石玉珠此去,仇怨再难释解,忙展袍袖,驾剑光从後追了出去, 追到辟邪村附近,迎面碰见峨眉派中醉道人同髯仙李元化上来拦阻。

原来慈云寺外早有醉道人与顽石大师在树林左近,分作东西两面探看。只是 自感力微势孤,不能下去救援,特地匆匆飞回辟邪村报告,请嵩山二老急速设法。 追云叟便派醉道人、顽石大师、髯仙李元化三人在辟邪村前面一座石挢旁边等候, 由顽石大师把笑和尚接回。来人虽是不堪晓月禅师一击,但因已定约,不便启衅, 而晓月禅师昔日曾受醉、李二人的好处,不好意思动手,无奈折回。走到半路, 遇见两位好友,见面大喜,一同来到慈云寺商议应敌。

慈云寺经众小仙侠这一番纷扰後,天色亦已大亮,院中忽然降下三人:一个 正是晓月禅师;一个是飞天夜叉马觉;还有一个生得庞眉皓首,鹤发童颜,面如 满月,目似秋水,白中透出红润,满身道家打扮的老人。晓月禅师同众人引见, 才知那人便是巫山神女峰玄阴洞的阴阳叟,俗家双姓司徒,单名一个雷字。

阴阳叟自幼生就半阴半阳的身体,半月成男,半月成女。如此异物岂容於村 民,结果只有逃到巫山峡内。大难不死,遇见异人,更机缘巧合得了三卷天书。

可惜才学到第二卷时,竟把全书都失去了。

他在巫山十二峰中,单择了那神女峰玄阴洞做修炼之所,每三年下山一次, 专一选购年在十五六岁的童男童女,用法术运回山去,供他采补。百十年间,也 不知被他糟践了多少根基丰厚的好儿女。虽三年期满,各赠金银财宝,送还各人 家乡,只是不许向人家泄漏真情。这种办法,他认为於理无亏,不过虽无怨气, 却是秽气冲天。

他却一向抱的是利己主义,也不偏向何人,谁於他有益,他就和谁好。当此 变乱之际,蜀山面对轩辕老怪的威胁,与原有既得利益的有势力修士,争夺财经 霸权,正好给他充沛的空间,左右逢源,受到争相结纳,便宜他在全区的乌烟瘴 气下,坐拥虚名,就以「超人」自比,认为大可以乘机掘起,强自出头。

慈云寺中的来宾中有马觉,遇见他多年不见的师叔铁笛仙李昆吾。李昆吾知 阴阳叟此人脾气最怪,容易受激,便打算借刀杀人,教马觉投其所好,申述峨眉 派招揽了数十名男女弟子,俱是生就仙骨,童贞未坏。问他敢不敢来讨一点便宜。 此时的阴阳叟皆因功力高了,对那些凡夫俗子已看不上眼,但有根基的童男女却 不是金钱所买得到,不能再谨守当初原则,转为莽操法力,巧取豪夺。擒着了一 个小孩子,根基甚好,却经不起有心人夸赞其事,激峨眉弟子出头,把人救去, 辱他於洞前。他运用元神追去,只看见一些剑光影子,知是峨嵋派中人所为。

一气之下,妄动无名。应马觉之邀请前来。

到了当日下午,厉害的人物才陆续到来,有:新疆天山茫牛岭火云洞赤焰道 人,同着他两个师弟金眼狒狒左清虚和追魂童子萧泰;贵州南疆留人寨的火鲁齐、 火无量、火修罗三个寨主,这六凶原是贵州野人山长狄洞哈哈老祖的徒弟。晓月 禅师因为觉得人单势孤,便到贵州野人山长狄洞去请他师父哈哈老祖相助,谁知 哈哈老祖因走火人魔,身体下半截被火烧焦,不能动转,要三十年後才能修炼还 原,晓月便把这六个师弟连云南苦竹峡无发仙吕元子约来;这些都是异教中有数 人物。

众妖邪同议到夜间,阴阳叟便推说安歇,告辞回房,把智通派来的两名美女 打发出来。众人素闻传言说他御女甚切,夜无虚夕,对此好生诧异!自持有头有 面的,不约而同,一个个走到阴阳叟窗户底下去偷看。

阴阳叟回房後,揭开腰间佩带的葫芦,葫芦里面跳出来有七个寸高的裸身少 女。原来他把嬖女藏养在葫芦内,用到时,一晃眼间,俱都变成十六七岁的年幼 女孩,一个个脂凝玉滴,眉目如画,长得美秀非常。其中一个较年长的,在床上 朝天卧着,阴阳叟转身宽衣压上她身上。馀下六个女子,一个坐上床头,用腿根 环挟阴阳叟的头颅,一个紧贴在阴阳叟的背上,另四个女子分别以穴口贴紧阴阳 叟的手掌脚跟。片刻後,那七个女子都由樱口发出呻吟的声息。龙、苏、柳三人 也不知他做什麽把戏,正看得出神之际,那阴阳叟口里好似发了一个什麽号令, 众女子连翩起身,一个个玉体横陈。阴阳叟站立床前,挨次御用,真个是颠倒鸳 鸯,目迷五色。龙飞看到好处,忽见眼前一黑,再看室中,剩阴阳叟伏卧床上, 适才那些艳影肉香,一丝踪影俱无。只有阴魔凤仙能液化肉身,无影无形的泻入 房中,才知阴阳叟已化变作女身。

原来那三卷天书,分上卷筑基,中卷分录御男御女之法,下卷阴阳合运。阴 阳叟看到第二卷时,正值男身,因私心争体,竟熟念御女章後,把书毁掉。所以 男身强,女身弱,连变化女身也每月只得一晚,世人也只好皆知有叟,不知有姥 了。

众窥看者走後,阴阳叟身体变化加速。面貌变成青春姣好,竟是少见的绝色, 肌肤嫩滑,腰细修长,却是乳球扁平,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因只专注根基而无 修为,长期在阴阳叟男身体内龟息,所以还能保养得如幼艾少妇。只是灵魂被欲 火炙熬,心中如油煎般的难受,脸上现上鲜艳的淫红,春情荡样溢满双眼,显得 春思盈然,辗转反侧。

阴魔凤仙见她修为不高,恰作炉鼎用,竟妄想乘虚而入,鲸吞阴阳叟的深厚 修为。於是蜕化回原男身,仍是液化状态,轻轻附上阴阳叟女身上,用上白云大 师与餐霞大师所教的操控真气,挑逗情穴功法,把真气顺七大春情穴游走跳荡, 由最轻力渐渐加重。阴阳叟女身本就欲念昏沉,在不知不觉间给挑逗起散漫在体 内的欲火,化为一股股的热潮,汹涌汇聚的熔入子宫深处涌向阴道壁,觉到壁的 有着无限的痒东西一步一步爬向四周,令每个细胞都痕得收缩,缩中又似膨胀起 来,也无个受力处,空虚得要命。阴魔的先天真气觉到阴阳叟女身体内有如此激 烈的欲潮,奇怪的是娇柔的玉体竟是全无反应,像是千依百顺的妻子,任由如意 郎君摆弄,全不设防,亦动也不动。本是枯乾的玉穴口阴唇,也充斥热血,艳丽 的层层绽放,显现出湿润的骚水来。果然是个骚婊子,只是装模作样,掩饰不到 穴的生理反应,一碰到男人就大发特发其骚。

阴魔觉到阴阳叟女身体内的狂热淫潮,也就色胆包天,毅然挥舞巨,投入万 丈深渊的黑地狱。阴阳叟女身在蒙中觉到强劲灼热的火把烧了进来,把痕痒的东 西烧得爆炸,爆得四分五裂,把三魂七魄散入九霄云外,分解为亿万微尘,酿成 罡风卷至,巡回来往。这极强的漩涡般牵引吸力,在穴内将巨卷入底深深处,嵌 入温湿而有坚实弹性的膣肉中紧紧钳住,分厘也难移之下,接受或急或缓的吸力。

阴魔巨在一股炽热欲焚的气劲罩垄下,无个抵挡处,若融化在火烫的户中, 那股化钢炼柔的热劲,竟往上窜流至周身百骸,电花般的震撼着浑身细胞,一阵 阵蚀骨销魂的快感,令全身火灼酥麻,所有的力气於瞬间被抽乾,燃放出无边的 欲火,烧得浑身好像要爆裂开来,有说不出的难过。只有玄精挤出龟头,每条经 脉才如穆秋风凉快爽朗。在不住的酸麻,涨化,春溶,爽朗下,渐渐化解消失, 任从玄精源源不断的暴涌入火狱的内,散入黏稠的内漩涡中,可幸沟通仍在。

阴魔化入阴阳叟女身後,才觉到阴阳叟体内每个细胞都有男女两核,应月气 的阴阳而进驻入核中枢。可是男身修为强,女核只能在月气极阴之际苏醒,但除 面庞,肌肤,道花心外,一切筋脉都支配不顺,所以任阴魔为所欲为。得阴魔肉 身入侵後,互相协济,才略可起动,却逢男核苏醒,外围物质脱离,成反包围, 空间变得寒冻酷冷的虚无黑洞。阴魔还道有机可乘,不意自陷绝境,犹幸阴阳叟 并不重视先天真气,无先天内视能力,觉不到阴魔的先天真气绕过男核,经女核 部份的内鬼为导,漫入三尸元神,聚合女核份子,潜窃阴阳叟元胎。

那阴阳叟此来,原是别有用心。因为女核的存在,由始至终都是他的隐患, 此来是因修成元胎,欲借兵解屏弃女核。不料临近比剑时刻,元胎竟突然觉到气 机不宁,但又不容临临阵退缩,进则不能如愿兵解,有点进退失据。

人手均已到齐,还有新来几位有名异派剑仙:金佛山金佛寺方丈知非禅师、 长白山摩云岭天池上人、巫山风箱峡狮子洞游龙子韦少少、川东隐名剑仙锺先生, 都是晓月禅师挚友及辗转请来的。到了申初一刻,又来了武当派有根禅师、诸葛 英、沧浪羽士随心一、癫道人等四位有名剑仙。法元见他四位果然按时回来,不 曾失约,心中大喜。

忽然庭心降下一道青光,剑光敛处,一个红绡女子朝有根禅师等四人说道: “四位师兄,俺妹子石玉珠,误信奸人挑拨,帮助妖邪,中了妖人暗算。家师半 边大师已通知灵灵师叔。奉师叔之命,现有双龙敕令为证,请四位师兄急速回山。”

说罢,脚微登处,破空而去。来的这个女子,正是女昆仑石玉珠的姊姊缥缈 儿石明珠。原来石玉珠回转武当山,见了半边老尼哭诉慈云寺的恶行及身受淫虐 侮辱之害,请求寻七手夜叉龙飞复仇。恰好灵灵子在坐,认为如今各派剑仙互相 仇杀,循环报复,正无了期,慈云寺这一干人,决非三仙、二老敌手,何苦插身 漩涡之内,要等过了十五再说。便只下双龙敕令召有根禅师等四弟子回山。

这块金牌,当中是道符篆,有“敕令”二字,旁边着两条龙,乃武当派的最 高家法。有根禅师等四仙忽见法旨,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连交代也不敢言,匆 忙腾空而去。知非禅师、天池上人、韦少少、钟先生等昆仑人物,与武当同源, 有唇亡齿寒之感,所以只在後面跟随,满怀敷衍塞责之心,照预定方略,在十五 日申末酉初,同往魏家场而去。

慈云寺离魏家场只数十里路,是辟邪村外的一片广场,四面俱是无主孤坟, 遍地白骨嶙嶙,天阴则鬼哭,全无一户人家,也不见一个行人。广场边缘的一堆 土山并不甚高,有两团亩许方圆的云气停在半山腰中,待升不升的样子。阴阳叟 哈哈笑道:“我只道峨嵋派是怎样的能人,却原来弄些障眼法儿,像大姑娘一般 藏着不见人呢?”

倏地眼前一闪,现出两个老头儿:一个穿得极为破烂,看他年纪有六七十岁 光景;一个身高不满四尺,生得矮小单瘦,穿了件破旧单袍,却是非常洁净,便 是名驰宇内的嵩山少室二老追云叟白谷逸和矮叟朱梅。双方论理无功,正是如今 已动各派公愤,势不两立,谁是谁非,暂时也谈不到,亦非空言可了,只能各凭 平生所学,按照双方功夫深浅,一见高低,分个强存弱亡。二老将身一晃,也回 到山上,半山上左右两旁,十六位剑仙现身出来。

那晓月禅师深知自己这边人手程度很不齐,估量着知非禅师等昆仑四友,仗 着他们的师父一元祖师与憨僧空了,俱都护短;苦行头陀与二老不会当面显出高 低,足以缠着三仙。往日峨眉同门修为有限,靠吹捧成名,自我标签主流,六个 师弟、铁钟道人,法元和吕元子足以应付。一般再传弟子颇无足轻重,自己加上 阴阳叟难有敌手,龙飞的九子母阴魂剑更是追魂令符。

实力本足横扫峨眉众仙,可惜各怀鬼胎,成一只错,满盘皆落索。知非禅师 等见武当派决裂,已存心敷衍;金眼狒狒左清虚、追魂童子萧泰两妖与无发仙吕 元子只是被赤焰道人强迫邀来,志在观望;於是被峨眉群仙逐个击破。

主力中,留人寨火氏三兄弟同火云洞赤焰道人的四道蓝光先上叫阵。醉道人、 髯仙李元化、元觉禅师、玉清大师飞下,放出二青二白四道剑光抵住,在空中上 下飞舞。玉清大师得阴魔玄精後,远超同侪,稍露锋芒,四道蓝光已渐渐不能支 持。赤焰道人心中焦急,拨开腰中葫芦盖,念念有词,由葫芦内飞出数十丈烈焰, 却为玉清大师剑光圈了去,让出了元觉禅师以身剑合一,电也似一般快,直朝赤 焰道人斩下。赤焰道人想逃已来不及,“嗳呀”一声未喊出口,业已尸横就地。

火氏兄弟大吃一惊,精神一分,更是难以抵抗。铁钟道人飞身上前敌住元觉 禅师,金身罗汉法元、小火神秦朗、三眼红薛蟒也飞到阵前,加上了数十根红线, 才能转危为安。慈云寺来的这一干人,自恃自己这边人多,便想以多为胜。

头一个便是七手夜叉龙飞,他後面跟着俞德、披发狻猊狄银儿、百花女苏莲、 九尾天狐柳燕娘、通臂神猿鹿清、病维摩朱洪。这七人刚刚飞到战场,忽听对面 山头上十数声断喝道:“无耻妖人,休要以多为胜!”

接着电一般疾,飞下十来条剑光。上一辈的有风火道人吴元智、元元大师、 坎离真人许元通、顽石大师;再传弟子则是女神童朱文、七星手施林、铁沙弭悟 修、女空空吴文琪、诸葛警我、黑孩儿尉迟火,一共十四对二十八人,合周天二 十八宿之数,数十道金、红、青、白、蓝色光华,在这暮霭苍茫的天空中龙蛇飞 舞,杀了个难解难分。

薛蟒是许飞娘之徒,剑光原是不弱,早先在黄山常和朱文在一处玩耍,本知 朱文的修为深浅。不料朱文自服肉芝仙液後,功行精进。薛蟒见餐霞大师的红霓 剑飞起空中,便知不好,忙喊:“师姊饶命!”剑光早已扫着薛蟒的脸,将他左 眼刺瞎,连左额削下,血流如注。朱文放他回黄山逃去,再往中央战场上飞来, 剑光过处,施林的对手狄银儿尸横就地。晓月禅师之徒鹿清稍微疏神,便被铁沙 弭悟修把剑光断,再遇朱文一剑飞来,将鹿清拦腰斩为两段。多了施林、朱文、 悟修三个生力军,火氏两弟兄相继被斩。只火无量见机得早,一溜火光逃回南疆。 百花女苏莲也死在吴文琪剑下,九尾天狐柳燕娘急忙逃命去了。

慈云寺这方原想以多欺小,却因玉清大师的突破,和朱文的际遇,被重点击 破,铁钟道人、金身罗汉法元、俞德、小火神秦朗、病维摩朱洪五人反受围剿。

只有龙飞的九子母阴魂剑,那一青八白九道光华甚是邪污,顽石大师的剑光 渐渐暗淡无光,稍一疏神,左臂中了一剑。金蝉在山头上倏地运动鸳鸯霹雳剑飞 下山来,灵云怕他失,只得随他上前,双双帮助顽石大师三战龙飞。龙飞见敌人 添了两个帮手,一时性起,便将二十四口九子母阴魂剑同时放将出来,共是二百 一十六道剑光飞舞空中,满天绿火,鬼气森森,将灵云姊弟、顽石大师包围在内。 灵云、金蝉移到顽石大师身旁,将霹雳剑舞成一片金光,紧紧护卫。

朱文见顽石大师那边势弱,正向那边飞去。忽地面前一片漆黑,接着便有一 缕温香,袭向鼻端来,使人欲醉,登时觉得周身绵软,动转不得,连飞剑也无从 施展,那是阴阳叟施展的五行挪移迷魔障。这阴阳叟本因元胎受制,不欲叁与斗 剑,但狗改不了吃屎,还是全神注意在峨嵋派一干年轻女弟子身上,见朱文长得 满身仙骨,美如天仙,不禁垂涎三尺,终於遁到朱文身旁,将朱文罩住。却给玉 清大师飞来,祭动朱文怀内新得的天遁镜,发出一道五彩光华从胸前透出,登时 大放光明,把一个月黑星昏的战场,照得清清楚。只见满天绿火、剑光、红线、 金光如万道龙蛇,在空中飞舞不住。

阴阳叟大怒,使用他最拿手的‘颠倒迷仙五云掌'妖法。面对玉清大师手舞 足蹈,又像比拳,又似在那里口角。玉清大师魔道出身,深知利害。这妖法完全 由五行真气,运用心气元神,引人入窍,使人失去知觉,魂灵迷惑,任凭摆布。

玉清大师忙镇住心神,看他不住的眉挑目语,手舞足蹈;不敢稍动。

阴阳叟专注施法,却给体内阴魔的血影神光探出内防空虚,乘机汇合女核份 子劫掠元胎。阴阳叟回神内照元胎,不觉间心神纷乱,动作停了下来。玉清大师 心知有异,即猛将剑光飞起,将阴阳叟斩为两截。见一阵青烟过处,阴阳叟腹内 飞出一裸女,貌似阴阳叟,却年轻得多。向玉清大师弄出一个与阴魔才看得懂的 恩爱手势,令玉清大师满面飞红,诧异下定了剑光。给阴魔女身乘隙飞向云中, 抛出一个飞吻後,冲天而去。

朱文得救後,才悉宝镜妙用,从怀中将天遁镜取出,出手便是五彩光华照彻 天地。光到处,二百一十六口九子母阴魂剑,纷纷化成绿火流萤,随风四散。那 龙飞知遇见克星,心中又痛又急,忙带着残馀的子母阴魂剑,化阵阴风而去。顽 石大师伤势甚重,昏迷不醒,当下由醉道人、髯仙李元化二人驾剑光将她背回辟 邪村内。

那晓月禅师见小火神秦朗也被铁沙弭悟修、风火道人吴元智腰斩,出去的人 连连失利,便把自己两道剑光,运动先天一气,放将出来。更分了一支剑光,朝 吴元智斩去。吴元智虽曾是晓月禅师旧日同门,修为却差得多了,於剑光一到, 即尸横就地。

知非禅师、天池上人、游龙子韦少少、锺先生四位剑仙见晓月禅师意在拼命, 自料既然应约而来,怎好意思不管,便各将剑光飞起。几条匹练似的青光白光, 直往剑光层上穿去。小山头上也飞下追云叟、朱梅、苦行头陀的三道匹练般金光。 在满天绿火,鬼气森森的空中,金光、白光、青光绞成一团。

晓月禅师长徒病维摩朱洪被诸葛警我将断去一臂,驾了剑光逃走。俞德因为 红砂已被破,无甚倚仗,知不是路,也偷空逃回滇西去了。铁钟道人逃走不及, 被元觉禅师、坎离真人许元通与诸葛警我等三人的剑,同时来个斜柳穿鱼式,将 他斩成四截。金眼狒狒左清虚、追魂童子萧泰、无发仙吕元子早在赤焰道人死後, 不等交手就溜走了。只剩下晓月禅师、金身罗汉法元、知非禅师、天池上人、游 龙子韦少少、锺先生六仙,与二老、苦行头陀及峨眉各位剑仙拼命相持。

那峨眉派中小一辈的剑仙,更是狡猾不过,只在远处站立旁观,看出晓月禅 师等的一丝破绽,便各自把剑光从斜刺里飞将过来。等到敌人收剑回来迎敌,他 们又立时收剑逃走。晓月禅师被二老、苦行头陀苦苦缠定下,累了个神倦力竭, 疲於奔命。法元见危机四布,连忙使劲从丹田内运用五行真气,将数十道红线, 猛地往回一收,顾不得丢脸,将足一登,破空而去。游龙子韦少少首先倦斗,回 剑自保,朱梅却把剑光连指几指,将他的剑光绞为两段。韦少少满面羞惭,御风 而去。

晓月禅师越加惊慌,忽见慈云寺所在方向,火光照天,不禁咬牙痛恨。当下 把心一横,便把哈哈老祖传的妖术十二都天神煞使将出来。这神煞非常厉害,施 展一回,便要减寿一纪,或者遭遇重劫一次。今日晓月禅师实在是恼羞成怒,当 下将头上短发抓下一把,含在口中,将舌尖咬破,口中念念有词,朝着战场上众 剑仙喷去。立时便是阴云密布,一团绿火拥着千百条火龙,朝着众剑仙飞来。

知非禅师、天池上人、钟先生三人自韦少少被破了飞剑,又悔又气,早想借 阶下台,知道这种妖法非常厉害,恐怕剑光受了污染,便同时向对面敌人说道: “如今晓月禅师用法术同诸位道友一较短长,我等暂时告退,他年有缘再相见吧。”

说罢,各人收了剑光,退将一边。绿火乌云也已向众剑仙头上罩下,众剑仙 忙往後退。只有朱文倚仗着自己有宝镜护体,不但不退,更由镜面发出数十丈五 彩光华,将阴云绿火冲开一条甬道,抢着迎上前去。谁想晓月禅师的妖法非比寻 常,前面绿火阴云虽被宝镜光华挡住,旁边的绿火阴云却围将上来。晓月禅师更 将身子隐在阴云绿火之中,从斜刺里飞近朱文左侧,口中念念有词,一口血喷将 过去。朱文立时觉得天旋地转,晕倒在地。

恰好阴魔女身已整装回来,透过浓密毒雾,见朱文倒下,想起肌肤之亲,虽 未真个,心亦不舍,亦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冲入火云中,发出清澈剑光射向 晓月禅师。无影无形的无相剑光在浓烈火云中依旧与火云同色,但晓月禅师毕竟 修为不弱,感到剑气尖锐,急忙飞身往旁边一跃,正要看看是谁家飞剑,何以不 怕邪污?却给阴魔女身抱起朱文穿过绿火阴云离去。

随即震天的一个霹雳轰下,是那苦行头陀将太乙神雷放出。接着一团雷火, 从对阵上发将出来,立刻阴云四散,绿火潜消。同时天空中也是浮翳一空,清光 大放。一轮明月,正从小山脚下渐渐升起,照得四野清澈,寒光如昼。那晓月禅 师被这雷声一震,内心受了妖法的反应,晕倒在地。

知非禅师等三仙在先前离场时,早知他虽用绝招,仍难讨好,不忍心看他把 数百年功行付於一旦,便在远处了望,此时联袂飞到战场。二老亦怕他们伤害朱 文,抢夺天遁镜,忙把剑光飞出。知非禅师等亦放起剑光自卫,护着晓月禅师, 各自舞成一片光幕。一边是金光灿烂,另一边是青白交织,互相辉映,并不接触。 相持了不多时,双方亦明了对方心意,相继收回剑光。互相交代後,由知非禅师 等将晓月禅师带回金佛寺。

众仙皆看不透浓密火云,只道朱文受天遁镜护持,得以不死。但见她也是面 如金纸,牙关紧闭,金蝉更是一阵伤心,几乎落下泪来。

神雷击下时,阴魔女身亦未能及时离开煞阵,但神雷亦震不倒无相的血影神 光。只是他未能蜕化原相,不好相见。眼见峨嵋方面已稳操胜券,只得过过手足 之欲,便放下朱文,看慈云寺火光冲天,心念智通历年的聚积,毁之可惜,他日 游戏人间,还是用得着,便化形赶了过去。

原来晓月禅师等出发往魏家场时,素因大师、万里飞虹佟元奇已率领笑和尚、 髯仙李元化弟子白侠孙南、周轻云一行五人则到慈云寺去了。笑和尚曾经来过, 想在人前卖弄,头一晃,便隐身直往後殿去。轻云、孙南知道慈云寺机关密布, 便不着地,飞身由殿後穿出,搜索馀党。慈云寺内留守的只有方丈智通、明珠禅 师、铁掌仙祝鹗、霹雳手尉迟元、飞天夜叉马觉。弟子中学成剑术的只有慧能、 慧明、慧行、慧性四人,了一已不知去向。

万里飞虹佟元奇将那两道从殿内飞出的灰色剑光斩断,放剑的两个凶僧大力 金刚慧明、多目金刚慧性也被剑光拦腰一绕,立时斩成四个半截。明珠禅师与飞 天夜叉马觉,飞身到了前殿,勉强抵住素因大师与佟元奇。笑和尚用无形剑遁到 後殿时,已警钟连响,明珠禅师、飞天夜叉马觉,接着智通飞了出去,剩下霹雳 手尉迟元与铁掌仙祝鹗。那祝鹗的剑已在前天被轻云所破,因贪图寺中女色,住 了下来,听警钟连响,料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求霹雳手尉迟元念同门之情,用 飞剑带他回山。尉迟元还对晓月禅师等心存侥幸,要到前面看一个虚实。谁想尉 迟元才一转身,笑和尚便现身将祝鹗捆绑了去。

笑和尚刚出月亮门,轻云、孙南也由殿後穿入,到了前面一个大天井,即从 殿角西边的月亮门内飞出尉迟元的一道黄光。白侠孙南张口吐出一道白光敌住。

东边月亮门内又走出慧行、慧能两个高大凶僧,各将一道半灰不白的剑光飞 将出来。笑和尚便嫌祝鹗累赘,朝二凶僧的飞剑抛了过去,祝鹗被斩成三段,倒 下地来。轻云恼恨多臂金刚慧行曾出言无状,一道青光电也似地将他端端正正劈 成两个半边,慧能前日先已被笑和尚斩去一只手臂,吓了个胆落魂飞,跪地求饶 命。

尉迟元知道笑和尚更比孙南厉害,破空欲逃,手扬处,便有一溜火光直朝他 们打来。这种邪术,名叫五行雷火梭。笑和尚知道厉害,将孙南一推,二人同时 纵出去有三丈高远。抬头再看时,尉迟元业已逃走远了。

凑巧阴魔女身赶到,见五行雷火梭酷似太乙神雷,颇为别致好玩,施五行挪 移迷魔障,於寺外截下尉迟元,把所有五行雷火梭据为己有,满怀嫁祸之心,所 以不杀尉迟元。

这时智通也从後殿赶来助战,与明珠禅师共战佟元奇。恰好轻云从後殿出来, 智通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转而与周轻云的飞剑战在一起。素因大师本来不欲伤 生,唯怕轻云有失,往金光一指,忽地金光闪耀,如同金蛇乱跳,卷将过来,将 马觉连人带剑分为两段後,前来双战智通。

阴魔女身总算怜香惜玉,液化法身进入密室,拧动总铃,把寺中被凶僧强抢 霸占而来的妇女,带到智通藏聚半生菁华之所,进行威迫利诱。一手指着财宝, 一手指动飞剑在众妇女头上旋回,只要皈依温香教,接受洗礼,终生侍奉圣母教 主,就可分享财宝,自立门户为一坛之主;逆者即场斩杀。众妇女虽然恐惧凶僧, 但见密室已被攻入,料是败亡在即,飞剑当头,也顾不得将来,慌忙拜倒,跪求 收录。阴魔女身把液化出来的细胞,作大甘露,细菌模式的植入众妇女顶上,完 成入教洗礼。也先给个下马威,令众妇女作刹那间的魂飞魄散,若登寒凉的天堂, 以坚她们的盲从,也警戒她们莫起贰心。然後带领众妇女经地道到假山腹中的石 牢内,等大火烧起後,南墙就被劈开,命她等各携凶僧财物往外逃命,也不要回 原籍惹慈云寺馀孽注意,齐往长沙等待圣母教主光临。

这时天已昏黑,素因大师怕相持下去,自己同来的人会吃亏,当下把心一狠, 从怀中取出一把子午火云针,朝着明珠禅师放去。那明珠禅师正被佟元奇的剑光 逼得气喘汗流,左腿上更中了两针,痛彻心肺。阴魔女身也施展血影神光零化了 後殿木材,一经点火,蔓延极快,火光瞬间冲天,威势骇人之极。假山、南墙也 被炸开,众妇女争相逃走。

智通听得一片哭声,看後殿四处火起,知多年基业,已毁於一旦,不由一阵 心酸,把心一横,上前拼命。正在危急关头,忽见红黄两道剑光直往素因大师头 上飞去,庭院中落下来了云南萨尔温山落魂谷的日月僧千晓。看他生得奇形怪状 :头生两个大肉珠,分长在左右两额,脸上半边蓝,半边黄,鼻孔朝天,獠牙外 露。

这日月僧自从混元祖师死去後,隐居云贵南疆,多年不履尘世,五台派中人 久已不知他的下落。万妙仙姑许飞娘不知怎地,居然被她打听出他与贵州天山岭 万秀山的玄都羽士林渊二人的住所,托昔日日月僧的好友阴长泰,带了许飞娘一 封极恳切动人的信,务必请他二人到场。日月僧於阴长泰告辞走後,寻玄都羽士 林渊商量。林渊在五台派剑仙中最负盛名,为人深沉而有智谋,明白飞娘是拿众 人先去试刀,但又不好意思公然说出“不去”二字,只是延搁。直到十四这天, 经不起日月僧再三催逼,又打好算盘,才同日月僧由南疆动身。原意到了那里也 将近夜间,如果晓月禅师正占上风,乐得送一个顺水人情;否则也可知难而退。

将近黄昏时分,便离慈云寺有三五里地,遇见逃出来的尉迟元前来招呼,把 寺中情形说了一遍。林渊便知难以讨好,估量这暗中来破寺的敌人,定没有几个 能手,便由尉迟元引导,先到慈云寺来。

日月僧见情势危急,放出红黄两道剑光迎往素因大师的飞剑,六个人七八道 剑光绞作一团,照得院落中如同白昼一般。那明珠禅师渐渐觉得腿上的伤越来越 痛,眼见难以支持,猛觉腰部被一个东西撞将过来,一个立脚不住往前撞去。对 面又一道白光,直朝他颈间飞到,忙用手一挡,被那白光削去五个手指,还直往 他腰上卷来。来的是笑和尚和孙南。明珠禅师见情势如此危险万分,只得冒险冲 入剑光丛中,收回自己的剑,逃向东南而去。

白侠孙南已把七十馀名凶僧,除当场格杀者外,其馀都投入密室火穴之中。

慧能向笑和尚求得饶命,被放了逃生,见众妇女逃走,也不追究,回前殿暗 算了明珠禅师,再飞起四五道金光卷将过去。日月僧虽然飞剑厉害,到底双拳难 敌四手,正在焦急万分。忽听一声长啸,声如鹤呜,庭院中落下一个道者,长得 十分清秀,面如少女,飘然有出尘之概。这林渊因同明珠禅师有嫌,所以起初袖 手旁观。及至见明珠禅师败走,他才下来。

素因大师知他妖法厉害,忙唤轻云、孙南、笑和尚走向自己这边。果然林渊 随向怀中取出一样东西,往空中一撒,立时便有十丈红云夹着许多五彩烟雾,照 得四野鲜红如血,直朝素因大师等当头落下。此彩霞红云瘴乃收炼南疆毒岚烟瘴 而成,一经吸人口鼻,不消多日,毒发攻心,全身紫肿而亡。万里飞虹佟元奇不 知破法,见势不佳,化道长虹而去。素因大师当下忙令笑和尚等同时将剑光运成 一团,让大家围个风雨不透,暂免一时危险,以待接应。

阴魔见瘴气可恶,困着娇滴滴的素因大师与周轻云。随手把五行雷火梭射向 林渊。在血影神光催送下,林渊也看不清那正是彩霞红云瘴的克星的五行雷火梭。 一经剑光击破,便有几点火星飞入云雾之中,那红云烟雾被火引着,便燃烧起来, 并不灼人,随着顺风随烧随散,只有一股奇臭触鼻气味,映着里面的金光剑气, 幻成五色霞光异彩。

待二老苦行头陀遇上佟元奇,一同赶到时,神尼优昙也同时到达,这些毒瘴 妖岚已消灭无存,依旧是月白风清。尉迟元未有现身,立刻就溜之乎也,林渊亦 已破空逃走。智通见二老既来,晓月禅师必无幸理,飞身起来逃命,被一道金光 绕向两腿间坏了他的双足,一青一白两道剑光同时飞来,立时把他分成三段。那 日月僧最为颟顸,把两道剑光放了出去,矮叟朱梅手出一道金光将日月僧千晓的 飞剑斩断,佟元奇立时将剑光飞过去,结果了妖僧性命。

可幸众仙对密室开放竟未深究,对庙墙的被炸开,还道是寺中妇女所为。五 行雷火梭的施放,被困者与赶到者皆以为是对方所作,忽略了阴魔的存在,才给 他茁壮的空间,达大成之境。

众仙眼看慈云寺已变成瓦砾荒丘,难免要经官动府,为不致牵连无辜,故弄 些灵异的事,让官府疑神疑鬼。神尼优昙当下命素因大师去寻了五尺高下一块长 方形的石碑,放在大殿院落中间。将手一指,便有一道金光射在石上。一会工夫, 便显出「杀盗淫奸,恣情荼毒,天火神雷,执行显戮」十六个金色似篆非篆的文 字,写成之後,黄光闪耀,自不散。

优昙大师见大事已毕,告辞而去。大家便随二老、苦行头陀驾起剑光,返回 玉清观内。阴魔凑巧得了阴阳叟的女身,所带走了的修为虽然只是阴阳叟的一部 份,但对阴魔当前的修为来说,也是非同小可。若非在那男身排斥下,共了患难, 根本就无可能鹊巢鸠占,但也需时练化才能运用自如。因修为的悬殊,起动不了 蜕皮法力,不能蜕化回原形,也不想公开自己的秘密,所以只隐在一傍,未能归 队。只能匿伏玉清观外围,而神光探索观内动向。

那顽石大师左臂中了龙飞的九子母阴魂剑,女神童朱文受了晓月禅师的十二 都天神煞。她二人虽然服了元元大师的九转夺命神丹,依旧是昏迷不醒。二矮知 道只有桂花山福仙潭里的千年何首乌同乌风草可以祛毒生肌。那个大老妖红花婆 把住了桂花山福仙潭,利用潭里的妖物,喷出许多妖云毒雾,将潭口封锁。她自 也用了许多法术,把一个洞天福地变成了阿鼻地狱。

当年长眉真人曾要她撤去福仙潭的封锁和妖云毒雾,她则坚持:天生异宝灵 物,须留待夙根深厚的有缘人来享用。如果任人予取予携,不过问那致使他们沦 落的源由本因,不根拨那致使他们沦落的因素,只会弄得沦落者增多,若更施于 沦落者更丰富的享受,比勉力修炼者更有尊严,着眼沽名钓誉,心怀不轨,结果 必然逼人欺诈,白白地便宜那些奸诈小人;真正根行深厚的人,自力更生,反倒 不得享受。必至破坏社群风气、道德、资源分配。成食之众,生之寡,导致沦亡。 且乌风草生长在雾眼之中,随雾隐现,更有神鳄、毒石护持,就撤去埋伏,也无 法下去。不知有多少异派中人到福仙潭去,寻求那两样灵药,都葬身雾眼之内。

金蝉心痛朱文受苦,坚持要前往求取灵药。灵云因有众多长辈在,可不能效 金蝉般耍小孩子扭鳖。二老可不像灵云的有亲姊身份,随意拘管,无奈应允,由 灵云护送前往。

忽然一道金光穿窗而入,原来是乾坤正气妙一真人从东海来的飞剑传书。说 云、贵、川、湘一带,那五台、华山两派的馀孽,渐渐明目张胆,到处胡为,同 时也是小一辈门人建立外功之期,请二老、苦行头陀将他们分作几方面出发。当 下除周轻云、女空空吴文琪在成都府一带活动,仍住玉清观不走外,各人俱按指 定的地点进发。笑和尚因同金蝉莫逆,自己请求同黑孩儿尉迟火往云南全省行道, 以便得与金蝉相遇之後,结伴同行。 ---------- 第十三节舔化蛇丹

阴魔女身真恨悔贪心过甚,化不了女体,巨与阴蒂同质,被困在阴核内,却 是超劲优生,如一颗巨珠撑出阴唇外,於勃发时竟有寸多长,弄得不男不女。

必须修为超越女核,才可蜕化,但又行不得采补功缺。以女体采补,则只能 采撷阳中之阴,助长女体,使男体更堕後。要采妇女的阴中阳,则巨被囚,入不 达花心,唯有倚靠天材地宝。芝仙只能增强功行,早日成道,如凡间的名誉,却 与财富异途,有别於异类的元丹及降魔伏妖的修为。闻得二老说桂花山福仙潭有 千年何首乌,知可助长修为,便静悄悄的驾剑遁飞去。途中忽然一阵心血来潮, 直觉向那感应的来源望去,一道剑光向西北横过,无意识下,立即追上去。

原来美人蟒狂吸了阴魔那媒化了的元阳、基因,已得转化成人身。若当时合 体啜了阴魔的玄精,即可练化那头内的红珠及蜕去那丑怪的头壳,完成了千年道 行。不幸功亏一篑,给妙一夫人飞剑分首。还好妙一夫人旁观淫戏多时,欲火焚 心,急切奸淫,未有细察到那藏在原来头壳与新肩间的新首头,未有受伤。不过 失了红珠,一切修为都化为乌有,只剩下非常人所能比拟的资质了。於是自己取 名李英琼,重新修练一切神通。

那醉仙岩实在太荒凉了,对本是妖蛇的人身也难以适应,於是往寻当年未受 困前的旧友去。过舍身岩到鬼见愁,已是无路可通,扒上崖旁一株叁天古柏,再 由柏树而上山头。只见此处真是险峻,孤峰笔削,下临万丈深潭,虽是妖蛇转成 人身,也自目眩心摇。从後山经过一条又曲折又崎岖的羊肠小径,又曲折,又崎 岖,一交冬令,又布满冰雪,无法行走。经过几个数十丈的削壁断涧,约有三里 多路,才回到了这峨嵋山顶上的凌霄崖,山洞门首。洞门壁上有四个大字是: “漱石栖云”,洞中共有石室四间。此洞乃是峨眉最高的山洞,可以把十馀里的 山景一览无遗。後隔深潭,前临数十丈的削壁断涧,隔有百十丈的悬崖,天生成 的奇屏险障。云雾时常环绕山半,人迹不到,寻常飞鸟也决难飞渡,十分幽僻。

李英琼引吭尖啸,招来一声鸣,从左面山崖飞上了一个大半人高的大,金眼 红喙,通体纯黑,更无一根杂毛,两只钢爪,雄健非常。呱呱叫了两声,不住剔 毛梳翎,顾盼生姿,更反睁着两只金光直射的眼,斜偏着头,望着英琼,大有藐 视的神气。像说着:“你千辛万苦得个人身,连本能也舍弃了,这小小一点高度 就给难倒啦。”

那妖蛇化为人身後,多了一片画皮拘束,有了环境压力,可真是诸多制肘。

比如娃儿率真嬉戏,见者说是活泼无邪;但成年人效之嬉戏,则难以不触目 腹诽矣。老莱子娱亲,虽成佳话,是重其为娱,谁会认同他是赏心悦目呢!

当然环境自是环境,无所谓善,亦无所谓恶。是天堂或是地狱,全在处身者 心志之间。同在强奸幕上,奴婢被奸,还怕不幸成孕,非投井自尽,无路可行, 谁说不是地狱;但在她身上奸她的少主,能不说是天堂!那些公共尿壶,非双马 同槽,接踵轮奸不乐,谁说不是天堂!这就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回头者,不 是行回头路,或掉头换转方向,而是掉换主客之位置也。

妖蛇李英琼转了人身,就不能循往日的蛇路,攀扒下崖右的万丈深潭,幸有 金眼抓住她的束腰丝带,身子轻飘飘地,投石奔流一般直往下飞落凝碧崖。所经 不再是旧日常行之路,进入视听的新境界。殊途虽是同归,但也难以东施效颦, 是己身能力所限,各有立场也。若勉强遵行,那必粉身碎骨。

李英琼只见一团团、一片片的白云由脚下往头上飞去。视线被白云遮断,简 直看不见底。那云层穿过了一层又一层,忽然看见脚下面有一个从崖旁伸出来的 大崖角,上面奇石如同刀剑森列,尖锐鳞峋。那一个转侧,收住双翼,从那峭崖 旁边一个六七尺方圆的洞口钻了过去,进入新的天地。只见石壁上青青绿绿,红 红紫紫,布满了奇花异卉,清香茂郁,直透鼻端。面积也逐渐宽广,简直是别有 洞天。四面俱是灵秀峰峦,从天半降下来一道飞瀑,汇成一道清溪。山崖上面, 藤萝披拂,许多不知名的奇花生长在上面。前面山阿碧岑之旁,有一棵大楠树, 高只数丈,树身却粗有一丈五六尺,横枝低极,绿荫如盖,遮蔽了三四亩方圆地 面;树後山崖上面,绿苔痕中,隐隐现出「凝碧」两个方丈大字。这就是七十二 洞天福地之一,四时常春,十分幽静隐蔽的凝碧崖。本是妖蛇旧日洞府,只友曾 临。

虽是河山依旧,却面临人事全非,李英琼的本来修炼方法,只合蛇类的本质, 转了人身後,就有着格格不入之感,幸好神引来了来采这凌霄崖的宋梅的余英男。

这余英男命多磨劫,出世不满三年,家庭便遭奇冤惨祸,被恶婶赶将出来, 倒在大雪之中,为广慧师太所救,带入空门。她虽然生具夙根,可惜不是空门中 人,并且她身上背着血海奇冤,早晚还要前去报仇,所以广慧师太不曾与她落发。 寄在师姊广明师太名下,在峨眉前山解脱坡右侧的解脱庵中带发修行。广明师太 圆寂後,庵产被两个师将庙产偷卖与地方上一些痞棍。广慧师太不愿将这一所清 净佛地凭空葬送,赶到此间将这座小庵盘顶过来。这广慧师太原先也是一位剑侠, 自从遁入空门,笃志禅悦,别有悟心,因此英男虽相从有年,仅仅传了些打坐驭 气,说是从峨眉派一个好朋友处问来,修炼飞剑的根底。

英男与英琼相遇,回庵禀师,广慧大师笑道:“你遇见这个女魔王,你的机 缘也快到了。你明日就离开我这里,和她同居去吧。”

英男听师父说英琼是女魔王,莫非她将来有什麽不好,大师却道:“哪里有 什麽不好,你同她本是一条路上人,同她相交,正是你出头之日。”

人生在世,都是同一目标,但处境不同,如无量门中的无量佛,虽是万佛朝 宗,却是从不同方向而来,只有处境相同,才会同路。

英男还是难分难舍,广慧笑道:“痴孩子,人生哪有不散的筵席?也无事事 都两全的道理。我如不因你绊住,早已不在此间了。现在你既有这样好的容身处, 怎麽还不肯离开?莫非你跟我去西天不成?”

英男不明大师用意,仍是苦求。大师便由她暂时两边来往,便把广慧师太所 传的功夫口诀,尽心传授英琼。二女互吐心曲,成了莫逆之交。英琼得传了一点 合人身修炼的心法,早晚用功练习。

这日友远游,李英琼升上岩顶炼剑。忽听身後一阵冷风,连忙回头一看,

只见身後站定一个游方道士,黄冠布衣,芒鞋素袜,相貌生得十分猥琐,脸 上带着一种嘲笑的神气,一派马屎凭官势的嘴面。这赤城子只是云南边界修月岭 枣花崖的阴素棠的面首之一;凭阴素棠恶父馀荫,强充顾问,暴敛束修,形同勒 索收赃,腼居昆仑九友之一,修为在昆仑九友中居末,相差颇远。

经历千年的妖蛇见识多广,知其贱格卑微之极,不自觉脸上现出鄙夷之色。

赤城子还不知自量,出言狂妄,说道:“小姑娘,你敢莫是不服气麽?你尽 管用你的剑向我刺来,如果你能沾着我一点皮肉,便算我学业不精,向你磕头赔 罪;如果你的剑刺不着我,那你就得认罪服输,由将你带到一个所在,去给你寻 一位女剑仙作师父。你可愿意?”

英琼知他只得了一点混元法力,可供滥用,却只是生吞活剥,不学无术,对 原则运用,直是一窍不通。一气之下,就存心叫他出丑,猛地纵起二丈高下,看 去好似舞动利剑刺向赤城子胸前寸许。赤城子只能顾及来剑刺到哪里,便将气运 到哪里。当英琼借劲使势,身子一偏,刺向道人後心,赤城子所眼看不到之处。

赤城子被迫得用剑气护身,还食言不认输,对李英琼道:“贫道师姊阴素棠 说你资质不凡,要我度你回山到她门下。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愿意去更好, 不愿意去也得去。现在想不随我走,那不由你。”

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当。上头有命,他只是一副机器工具,无磋商之自主, 非唯命是从,则无从保障自身安危。纵有抗拒这些走狗之力,也荆棘遍地,因打 了狗,狗主必定出头,那时更是连天大祸。除非有抗衡狗主的力量,那时这狗奴 才即会变成代罪羔羊,负起一切过失。所以狗有人势仗,也须知己知彼也。

赤城子说罢,也不俟英琼答言,怕夜长梦多,意图带英琼上昆仑山自己地盘 再说,免生变数,便一手将英琼夹在胁下,喊一声:“起!”驾剑光腾空飞去。

英琼虽是千年妖蛇,却从未尝高飞天际,偷偷睁眼往下界看时,只见白云绕 足,一座峨眉山纵横数百里,一览无遗,不禁心悸莫名。路经莽苍山上空,感应 了阴魔女身的同源基因,给追了上来。

阴魔女身神光遁法超快,赤城子自知必被截下,急忙按下剑光,到一个山头 降下。到了迎面崖角边上,隐隐现出的一座庙宇。这庙并不十分大,庙墙业已东 坍西倒,院落内一个钟楼也残缺破败,隐隐望见殿内停着几具特长棺木,只楼下 一面大木架上所悬的一面大鼓,外面的红漆尚是鲜艳夺目。赤城子伸手夹着英琼, 飞身穿进钟楼里面,低声说道:“此山名为莽苍山,这座庙并非善地,不可任意 行动。”

赤城子不俟英琼答言,便凌空而去,回身向阴魔女身问罪,却不幸不知阴魔 换了面目。但阴魔女身则勾起托化转世前的深仇死恨,也不招呼,剑光就狂刺过 去。以血影神光的无相剑光,无色无芒,绿袍老祖也在突袭中吃了点亏,况是赤 城子这不学无术之徒。总算赤城子对追上来的人,存了一点戒心,更於此时被截 下,心头怒火高涨,已准备出剑,但也在突袭下断臂受伤,欲逃不得,因剑遁本 就不如阴魔女身快,只能在剑光包围下挨揍。阴魔女身後天修为还未够深厚,阴 阳叟的修为也因客强主弱,起动不来,所以硬碰硬就破不了赤城子剑幕,只能在 僵持中,等待赤城子伤重不支,却传来英琼的再度惊悸。

原来英琼在此荒山野岭的破庙中,欲逃不得,等又不愿,思量中不觉入夜, 猛听得殿内啾啾两声怪叫。英琼虽是妖蛇,但蜕化成人体後,失了本能,也只能 如常人般忧惧。在这夜静更深,荒山古庙之内,听见这种怪声,不由毛发一根根 直竖起来。毕竟不是一般弱质女流,颇有胆识,便纵落墙头,四周寻觅发声之处。 月光影里,见那四具巨形棺材,其中一具的棺盖已倒在一边,心知必有怪物,忙 正要由墙上纵回钟楼去,随即一阵奇腥随风吹到,耳旁还微闻一种咻咻的呼吸声。 英琼此时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猛回头一看,吓了一个胆裂魂飞。原来她身 後正站着一个长大的骷髅,两眼通红,浑身绿毛,白骨嶙峋,并且正伸出两只鸟 爪般的长手,在她身後扑来。那庙墙缺口处,只有七八尺的高下,正齐那怪物的 胸前。

英琼本来就是作出要往楼上纵去的架势,在这危机一发的当儿,且喜没有乱 了步数,猛力使劲,纵到了钟楼上面。刚刚把脚站稳,便接着又是三声巨响过去, 殿内也蹦出三个同样的怪物,都是绿毛红眼,白骨嶙峋,一个个伸出鸟爪,朝着 英琼乱叫乱蹦。刚才身後那个绿毛红眼的怪物,已绕到前门,直奔钟楼走来,口 中不住地吱吱怪叫。英琼虽然妖蛇,也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幸喜那钟楼离地

甚高。那四个怪物虽然凶恶,身体却不灵便,两腿笔直,不能弯转,尽管朝 上直跳,都是离那钟楼还有丈许,便倒将下来。

英琼见那怪物不能往上高纵,才稍放宽心。惊魂乍定後,忽然看见神龛内的 佛肚皮上,破了一个洞穴,内中隐隐发出绿光,好生诧异。伸手往佛肚皮中一摸, 掏出一个好似剑柄一般的东西,其长不到七八寸,制作古雅,上面还有一道符篆, 非金非石,绿黝黝发出暗蓝光彩。英琼知是法物,便把它拿在手中。再回头往楼 下看时,那八只钢一般的鸟爪,把钟楼上的木板抓得粉碎,却总是纵不上来。为 首的一个好似十分暴怒,忽地狂啸一声,竟奔向钟楼下面,去推那几根木柱,其 馀三个怪物也一齐动作。钟楼年久失修,早已腐朽,那哪经得起四个力大无穷的 怪物几推几摇,钟楼的木柱被推得东倒过来,西倒过去的摇晃不住。

忽地一声,一根支楼的大柱竟然倒将下来。英琼知道钟楼将要倒塌,更不怠 慢,脚一登,便到了庙墙上面,见那大殿屋脊也有三丈高下,便由墙头纵了上去。 随即听到哔哔啦啦之声,接着震天的一声巨响,一座钟楼竟被怪物推倒下来。又 是咚的一声,一根屋梁直插在那面红鼓上面,将那面光泽鉴人的大红鼓穿了一个 大洞。

那四个怪物那怪物在地上翻了一阵,忽然看见月光底下有人影,抬头便发现 了英琼藏身所在。互相吱吱叫了数声,争先恐後往殿脊上面抢来。有一个怪物正 立在那破鼓面前,被那破鼓膛绊了一交。却从那破烂鼓架之中,拾得一个三尺来 长、四五寸方的白木匣儿,匣儿上面隐隐看出画有符篆。这种僵尸最为残忍凶暴, 见要吃的生人不能到手,又被那木匣绊了一跤,越加愤怒。不由分说,便把那木 匣拿在手中,只一抓一扯之间,便被它分成两半。木匣破处,滋溜溜一道紫光冲 起,围着那怪物腰间只一绕,一声惨叫,那怪物便被分成两截,倒在地下。

月光底下,见这道紫光中现出一条似龙非龙的东西,长约三丈,头上生着一 个三尺多长的长鼻,浑身紫光,围绕在一团青绡紫雾,看不出鳞爪,如电闪一般 卷将过来。只一卷一绕之间,一阵轧轧之声,三个怪物便都变成了一堆白骨骷髅, 拆散在地。紫龙再昂头看见了英琼,便箭也似地蹿了上来。英琼但觉一阵奇寒透 体袭来,那知是紫龙感应着她身怀的法物,要依附过来。若是紫龙要是杀她,岂 会是她那麽慢的脚程逃避得来。英琼却惊惶失措,把阴魔女身召了来。

阴魔女身神光遁快,老远已看到英琼亡命一般逃向庙前梅林,那条龙就离她 身後约有七八尺光景,不快不慢,紧紧追随。讯息就由这少女身上发出,与体内 红珠珠气发生感应。阴魔女身再细察少女身形,才知当日醉仙崖被诛的美人蟒尚 在,珠气有认主功能,所以练化艰辛。难得有原主躯体可用,她的危即是我的机, 立意观望下去。

英琼急於逃命,为那龙身体长大,便寻那树枝较密的所在飞跑。这时山高月 低,分外显得光明。庙前这片梅林约有三里方圆,清风阵阵,玉屑朦胧,彩萼交 辉,晴雪喷艳。这一条紫龙,一个红裳少女,就在这水晶宫、香雪海中奔逃飞舞, 只惊得翠鸟惊鸣,梅雨乱飞。那龙的紫光过处,梅枝纷纷坠落,喳有声。英琼看 那龙紧追身後,吓得心胆皆裂,不住地暗骂:“赤城子牛鼻老道,把我一人在此 地,害得我好苦!”

忽见有一棵大可数抱的梅树,便将身一纵,由树丫中纵了过去。奔走了半夜, 满腹惊慌,浑身疲劳,落地时不小心,被一块山石一绊,一个失足,跌倒在地, 神疲力竭,手足瘫软,浑身酸痛,动弹不得,又累又怕。

那条龙也从树丫中蹿将过来,却被卡在那大可数抱的梅树中间,来回摇摆, 进退不得。只听风声呼呼,一阵阵寒梅幽香,随风透进鼻端,梅花如雪如雾,纷 纷飞舞。那龙越摇越疾,那株古梅的根也渐渐松动,随着龙头尾的上下起伏,好 似云涛怒涌,有声有色。忽然紫龙首尾两头着地,往上一拱,这一株大可数抱、 荫及亩许的千年老梅,竟被带起空中有十馀丈高下。那初放的梅花,怎经得起这 般巨烈震撼,纷纷脱离树枝,随风轻浪,宛转坠落,恰似洒下一天花雨,五色缤 纷。月光下看去,分外显得彩艳夺目,从此化作春泥更护花。

阴魔女身在旁看得真切。那紫龙把千年老梅拱起时,弹起甚急,化回一支剑 匣,那三尺多长的长鼻突然脱体,回复一支无炳剑身,继续向英琼凌空飞去。说 时迟,那时快,英琼猛见紫光闪闪,龙已飞到身旁,不由得长叹一声道:“我命 休矣!”

神慌意乱,掏出佛像肚中得来的剑柄,不管七二十一,朝着那龙头打去,依 稀见一道火光,打个正着,只听当当两声,紫光一闪,也无暇计及那龙是否受伤, 猛见自己旁边有两块巨石,交叉处如洞,高约数尺,急忙将头一低,刚刚纵了进 去,眼睛一花,看见对面站着一个浑身穿白怪物。实是阴魔女身早在剑身射向英 琼时,已飞来挡剑,见他撞上石上,急忙飞遁前来挡着她。只因英琼撞得太猛, 便觉头脑奇痛,顿失知觉,晕倒在地,六识浑沌,内贼全虚。毕竟千年蛇妖,浑 沌中也非全无所觉,只是心识歪扭,化为梦境。

这片刻在英琼的感觉却是漫长的幻境,梦到耳旁忽听空中鸣,神啄死了那白 衣怪物,再冲出洞外,与紫龙在空中狠命争斗,鳞羽乱飞,不分上下。那是被英 琼打出的剑炳化为一个大火罩,在广阔长空上套向剑身。剑身转身欲逃,却在英 琼的梦境中,是那龙一个回旋,舍了神,伸出两只龙爪,直向她扑来。英琼幻心 慌张,如坠落在身旁一个大水潭之中,是受到阴魔女身的先天真气的寒流感应。

阴魔女身救下英琼後,祭起剑光拦截。飞剑是妙一夫人成道前长眉真人所赐, 再经阴魔注入先天真气,竟能与龙剑中元灵沟通,才知长眉真人把仙剑拆下剑炳, 藏入佛像肚内,另将剑身套入剑匣,在鼓中培养。待出世时,由剑匣引导,再与 剑炳合并。剑匣为千年梅树所阻,吐出了剑身。剑身摆脱了剑匣羁绊後才遇剑炳, 那肯再入牢笼。但阴魔女身的先天真气却是元灵的滋育珍品,令它甘心为奴,随 阴魔女身意旨,再嵌入剑炳。

阴魔女身着重修为,知法宝虽然强劲,若修为不足,只会是恶奴欺主,或受 敌人所惑而倒行逆施,为害更烈。所以任由神剑蒙尘,自去检视英琼。当此幻觉 重重之际,本是最易采撷,可惜阴魔女身未能蜕化回男体,巨受囚,缘起非时, 失之交臂,无奈退而思其次,只得施用双凤互舔口交之法,引导体内红珠珠气, 经原主英琼体内炼化。

阴魔女身就地宽下英琼的中下衣,看到裸露的这妖蛇英琼,虽然化为人身, 仍是保留着蛇的特徵。个子不太高,却纤细修长,如蛇摇浪摆。容貌娇美中,双 眉刚直,眉头各嵌一颗红痣,仍存蟒类的戾气;下颚阔而惰圆,鼻下至上唇部份 长而丰,口阔唇薄,有开大合小吞象的功能。蛇肩见泻,乳球阔而薄,是蛇生於 土而属土,得土之厚,兼火於土旺而火末,只两颗嫩红乳蒂上翘颤动,若是两团 跳跃着的欲望之火,散发着致命的诱惑於巨被囚时,真想捏它个稀巴烂。移下看 到修长纤细的腰肢,刚劲婀娜,表达出其摆动力之强,非人类所能达致。臀丰不 隆,分出纤长玉腿,却腿根不并,是阴阜阔长而厚,上应面唇於外,留有虚位供 雄迫贴,方便弯腿盘缠。

阴魔女身深深吸一口气,嗅得处子幽香,绝非老穴的腥臊可比。引得心摇意 散,气脉浮漂。可幸对方未有意识,否则危矣。当下放心狂吸个够,才能定下神 来,令双方都上口贴黏对方下口。翻开英擎阴唇,竟是重门叠户,那是阴性异类 每修行百年,阴唇就会增加一层内壁。英琼这妖蛇修有千年,内外阴唇摺出十层, 直教等闲的凡莫进。阴魔女身呵出真气引动英琼阴穴松弛,舌尖轻舔核蒂,勾剔 真阴,以当日蟒蛇吸啜基因之法,洗炼己身基因与存在身内那红珠之气化合。洗 脉伐髓,代谢出的馀质浑同阴液,透经英琼口腔透入体内。真气转动间,磨擦着 外相的阴蒂。虽无两性互博的性趣,却宁神舒服。英琼神智不清,幻觉着在潭中 浮沉,那水一口一口地直往口中灌来。待阴魔女身收气离体,英琼竟成空虚着急, 叫得“嗳呀”一声,惊醒过来。

日光已交正午,照在脸上,哪里有什麽,什麽龙?英琼只是睡在一个水潦旁 边。在这危疑惊惶之中,看见地下泥上坟起,周围无数的落花,那大可数抱的古 梅花树横卧地下,上面还卧着无数未脱离的花骨朵,受了一些晨露朝阳,好似不 知:“根本已伤,元气凋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之理,却依然在那里矜色 争艳,含笑迎人。可惜风尘那有存根处,飘零只怨薄红颜。

英琼猛想起,如今不见妖龙踪影,想必是被那剑柄打退。此宝如此神妙,得 而复失,岂不可惜?回头寻处,便见一道紫光一闪,在映日争辉,原来是一柄长 剑,那剑的柄竟与昨日所见的一般无二,剑头上刻着“紫郢”两个篆字。拿在手 中随手一挥,便有一道十来丈长的紫色光芒,闪闪生辉,映着日光,幻出无边异 彩。英琼忽然无意中得着这样神奇之物,不由胆壮起来。心想:“既有剑,难道 没有匣?”

忽觉手中的剑不住地震动,指向树隙缝中夹着的一个剑匣,这才恍然大悟, 昨晚鼓中的龙,便是此剑所化。将剑插入匣内,恰好天衣无缝。有了宝剑护身, 可不再希罕等那猥琐的赤城子了。千年修为虽然化为乌有,但道力高低却不无见 识,以赤城子的道行,比比皆是,其师姊怕也不外如是。以自己资质,假以时日, 管教他们望尘莫及。於是决意离开,匿回凝碧崖下苦修,免赤城子再来纠缠。

却不知纠缠得更严重的阴魔女身已在远处山头上,监视着她。

阴魔女身因在阴阳叟被斩时,细胞内男核爆裂,残馀的修为附向女核,变成 甩不掉的大尾,犹如消化不来的补品。而今炼化体内美人蟒红珠珠气後,修为大 增,可堪溶侵女核,等待渐渐吞噬了女核,合并了女核的功力後,则可采撷英琼 的千年根基,估量英琼在这连峰数百里,绵亘不断,妖氛密布的莽苍山内,难以 不再遇险,给他采撷的机会。

阴魔女身默默在峰头叁修,一面用神光访察英琼,随同移转。夜间本是采补 良机,却慑於此妖蛇根柢深厚,自备抗拒,若非六识浑沌,必受惊动。蹉跎了多 天,依然不敢强来,英琼也没有走出山去。

这日英琼走到一处,孤壁峭立,一块高约三丈的大石,屏风似地横在道旁, 石後现出一个丈许方圆的山洞,便躺在那里,不知不觉间便沉沉睡去。朦胧中宝 剑锵锒一声,一道紫光闪出丈许,把英琼吓醒。紫光影里,照出洞前石屏业将洞 门封闭。这块石头恐怕重有上万斤,恰似蜻撼石柱,休想动分毫,不由把英琼急 出一身冷汗。借着剑上紫光,将这洞环行了一遭,竟是死洞。忙乱间,竟忽视了 仙剑之能。

猛觉得石头一动,哔啦一声巨响,眼前顿放光明,洞口现出一个大脑袋,约 有大水缸大小。一双海碗大的圆眼,闪闪放出绿光。凹鼻朝天,长有二尺。血盆 一般的大嘴,露出四个撩牙,上下交错。一头蓝发,两个马耳长约尺许。把英琼 吓得躺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喘出。幸喜那怪物的头和身子太大,钻不进来,只 一瞬间,便即退去,却换了一只屏风般大、两三丈长的手臂平抓进来,阴魔女身 本是任凭英琼受吓,好淹没六识,却不能容她受害,断绝珠气原身,便暗中发动 先天真气,催激紫郢剑中元灵,发出紫光,竟照得全洞皆明,再自动地卷了过去。 紫光影里,那怪物的大毛手指,已被剑光斩断两个下来,血如涌泉一般,直冒起 丈许高下。那怪物受了重创,狂吼一声,那毛手很迅速地退了出去。

自古深山大泽,多生龙蛇;荒无人迹的深谷古洞,常有许多山魈木客之类踞 其中。这个巨人,便是山魈之一类,岁久通灵,力大无比。英琼所卧的那个石洞, 便是它储藏食物之所。昨晚英琼睡在洞中,被它走过发现,用石头将洞门封锁, 留为後用,到此时取食,竟然吃了个大亏。

英琼雄心陡起,仗剑跃出,只见那怪物果然生得凶恶高大,自己的头仅仅齐 它脚髁。从头到脚,怕没有十来丈长,生得和人一般无二,浑身上下长着一身黄 毛,长有数寸,一股奇腥刺鼻,那只断了二指的右手鲜血淋漓。耳听狂吼一声, 那怪物左手正往英琼所在乱摸。

紫郢宝剑已在阴魔女身指挥下,化成十来丈长的紫光,脱手飞去。只一绕那 山魈,便猛听那怪物狂吼一声,吓得英琼心胆皆裂。接着又是轰隆喳几声巨响, 地下尘土腾起有二三丈上下。震得英琼目眩神昏,心摇体战。定神一看,适才那 怪物业已齐腰变成两个半截,死在地下。怪物身上的血,竟像山泉一般,直往低 洼处流去。

忽听四周咻咻之声,身外五六丈远近,伏着大大小小成千成百的大马熊。一 个个俱是马首熊身,长发披拂,身体庞大,状态凶猛。头上生着一只独角,後足 微屈,前足双拱,跪在那里,瞪着一双红眼,望着英琼,动也不动。英琼本是妖 蛇,知悉兽性就是恃强凌弱,狐假虎威,到有求於人,即演尽卑躬屈膝。便喝问 道:“尔等朝我跪揖,莫非有求於我吗?”

那些马熊听了,果然将头连点。内中有两个最大的,发出了像打鼓一样的鸣 声。各把前爪朝对面连指。英琼回身一看,对面尘土飞扬,一个巨人,与死的那 个大怪物长得一般无二,发出与死怪物同样的狂吼,迈开大步,如飞追来。

那山魈原是一雄一雌,住在一个山洞,以此山的马熊为专门食品。说来也真 是凄惨可怜,是弱势者的悲哀。但弱势者并非必是良善之辈,那些马熊在此最多, 又何尝不是以更弱势者为粮!并不比山魈好上多少。只因此时面对共同敌人,当 然隐恶煽情,为刁民畜牲千般美化了。更是熊多势众,有讲无人讲,当然顺利的 描写出一片可怜境像。

那山魈追到这边山上来,一眼看见雄山魈尸横就地,就暴怒起来,挨近它的 大树,被它拨得满空飞舞,砂石乱落,如雨雹一般,叫人见了惊心动魄。无意中 看见英琼身旁发出来的紫光,就猛一回身,如飞向英琼身前扑来。

英琼顿时慌了手脚,只好孤注一掷,把手中紫郢剑朝着那怪物颈间飞掷过去。 只见那十来丈长的紫光过处,朝那怪物颈间一绕,一个大似水缸的大脑袋斩了下 来。同时十丈左右长的尸身,连着那颗大头,扑通两声,平空跌到尘埃。附近所 在的树断石裂,尘土乱飞,约有盏许茶时,才得安静。那紫郢剑诛罢妖物,长虹 般的紫光在空中绕了一个圈,竟自动回到英琼身旁剑匣之中,把英琼吓了一大跳。 想不到此剑如此神异,心中大喜,抱着剑匣,连连感谢不止。

那些马熊见怪物被英琼所诛,齐吼了一声,挤拥上前,四脚齐施,连咬带抓, 一会儿工夫,这两个山魈就只剩了一堆黄骨,拆散在地。这些马熊再离洞门三丈 远近,跪成一个圆圈。另有两个马熊把一稞树连根拨起,折尽树枝,一个马熊抬 着一头。英琼心中大喜,便坐上树干,让它们抬往山下走去。

一连越过了好几个山头,走入一个山洞。就是山魈的原居所,洞中竟是轩敞 异常,约有百十丈宽广。当中一块巨石高约二丈、宽约十馀丈。英琼便将身纵了 上去坐下。成千成百的马熊,连着那许多猩猩,由洞里洞外,跪满了一地。另有 十来个猩猩替换着将果品献上。

英琼正在随意食用,忽然看见果品当中有一种不知名的山果,血也似地通红, 有桂圆般大小。剖将开来,白仁绿子,鲜艳非常。食在口中,甘芳满颊。可惜不 多,只有十来个。知是山中奇珍。

因时光还早,便跳下大石,信步走出洞外。见满山满野,尽是马熊栖息着。

惟有那百十多个猩猩,却聚集在一个崖角下面,交头接耳,啼声凄厉。内中 有一个老猩猩,见英琼走来,便长叫一声。众猩猩一齐回身,跪伏在地,朝着英 琼不住地叩头。

英琼便随它走近那猩群中一看,原来地下竟躺着五个已死的猩猩尸首:头上 一个大洞,猩脑已空,内中的一个,手中还紧捏着一个朱果。想是为采红色果子 而死。英琼知意,便朝那老猩猩问道:“看你那五个同伴死法,好似因为采那红 色果子,被什麽怪物所伤。你何不领我前往,替你除害如何?”

话言未了,这些猩猩同时齐声长鸣点首。英琼见皓月正明,清光如昼,自己 这口宝剑又是能收能发的神物,立时雄心顿起,便叫那老猩猩领路前去。那老猩 猩摇头,用前掌朝着月亮指了指。英琼知是说夜间不便前往,便道:“那末我明 日再去好了。”

那猩猩点了点头,又欢呼跳跃了一阵,将已死的五个猩猩尸体抬往山後而去。 英琼在月光底下闲眺了一会,回进洞中一看,仍是合洞光明,如同白昼,非常惊 异,疑有异宝藏伏。石内就是藏有万年温玉,才育出两个山魈。天材地宝能益人, 也能祸人,只看落在谁人手上。英琼满洞寻找了一个多时辰,并未发现,只得作 罢安歇,是时机未至也。

英琼直睡到红日东升,便随着那老猩猩去替它们除怪。越过了一个山头,峰 下面是一个很长很深的涧,流水淙淙,泉声聒耳。那老猩猩忽然用前爪朝涧旁一 个孔洞中指了指。那孔穴有六七尺方圆,黑黝黝的,看去好似很深。孔穴旁边有 一块奇形古怪的大石,石上面有一株高才寻丈、红得像珊瑚的小树,朱干翠叶, 非常修洁,树上面结着百数十个昨晚所食那种红色的果子。

耳旁忽听呼声振耳,凝神往那孔穴中看时,只见有两点绿光闪动。一转瞬间, 呼的一声,纵出一个似猴非猴的怪物,两只绿光闪闪的圆眼,大如铜铃,身上生 着一身黄茸细毛,身长五六尺,两只膀臂却比那怪物身子还长,两手如同鸟爪一 般,又细又尖,披着一头金发,比箭还疾地蹿了下来,纵起有三五丈高下,身法 灵活无比,疾如闪电。狼嗥般大吼一声,伸出两只鸟爪,朝英琼头上抓将下来。 英琼见那怪物来势太快,不及抵御,忙将身子斜着往旁横纵出两丈远。那怪物抓 了一个空,正抓在英琼站的那块石头上面,爪到处碎石纷飞。

这时英琼拨剑在手,才一出匣,便有一道紫光耀日争辉。那怪物好似知道此 剑厉害,偏巧英琼无心中正拦住它去路,归穴不得,只得拨回头,飞一般往英琼 来路逃走,竟已御风飞行,踪影不见。那老猩猩率领许多同类,一路嗥叫而来, 将上面朱果全采了下来,分几次送上。树上所摘,竟比昨日还要香美。

英琼便尽兴吃了有十来个,把下馀那些朱果藏在包裹之内。细看那树,树身 火一般红,通体透明,竟是生根在石头上面。这块奇石约有两丈高圆,姿势突兀 峻峭,上丰下锐,遍体俱是玲珑孔窍,石色碧绿如翠,非常好看。英琼一路摩挲 赏玩,无心中转到石後,只见有一截二尺见方的面积,上面刻有《雄名紫郢,雌 名青索,英云遇合,神物始出》四句似篆非篆的字,下面刻着一道细长人眉,并 无款识。英琼猛想起腰中紫郢原来是口雄剑,句中《英》是自己名字,那《云》 不知何人。还有一口雌剑埋藏在此,英琼不禁起了贪心,便想一同得到手中。忽 见那老猩猩从孔穴内纵了出来,手上拿着形似婴儿的两个东西。

原来这个怪物名为木魃,力大无穷,两只钢爪可穿金石,锋利无比,专食生 物脑髓。此洞便是怪物藏身之所,那穴旁石上大树,便是道家所传的朱果,三十 年才一开花。天材地宝所在,必有异物孳长。此处的猩猩名曰猩猿,善解人意。

那老猩猩带上来的是两具成形的何首乌,长还不到一尺,虽然口目姣好,形 态似人,且有一股清香扑鼻,却到底与生人不同。

英琼又恐怪物洞中取出之物,万一有毒,忽见面前那个老猩猩站在那里不动, 便把那小的一个递与那老猩猩,试它一试。那老猩猩连啃带咬,吃得非常高兴。 等到英琼想起这是奇珍,难得遇见,不应这般糟掉时,已被那猩猩三口两口吃完, 望着英琼手中那个大的,还不住地流涎,伸开两掌还待索要。英琼喝道:“我原 叫你尝一只小手,谁叫你都吃下去?我手中这一个是不能给你了。”

见猩猩吃了何首乌无甚动静,知道无毒,但吃到嘴里则仿佛跟薯蓣、黄精差 不多,不过比较格外甘芳而已。这是对千年妖蛇而言,所谓司空见惯不为异,断 煞苏州刺史肠。那猩猩却因得吃奇珍,才能脱离畜道,登升仙界。虽是缘起试药, 是英琼草菅她的兽命,又何尝不是天降洪福,假人手而成之。所以谋事虽在人, 成事则在天也。

英琼还待再去寻那雌剑时,忽见那块大石缝中冒起一股白烟,竟似浓雾一般 冒个不住,转眼问涧壑潜踪,将那块奇石隐蔽得一丝也看不见。英琼知道这般浓 雾,一半时不能消尽,下面碎石如刀,只得罢休。

忽然後面一个猩猩狂叫声,英琼知有变故,霍地旋转身子,举剑朝前看时, 适才奇石旁边孔穴中那个绿眼金发、长臂鸟爪的怪物,疾如闪电般伸开两只瘦长 的长臂,腾空扑来,已离头顶只有尺许。英琼大吃一惊,来不及避让,手中紫郢 却为阴魔女身的先天真气发动,十馀丈的紫光长虹般过处,一声狂吼,凄厉非常。 日光下映出两条黑影,耳旁又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扑通两响。那怪物已然从头到 脚被劈成两半,临死馀力未尽,尸体蹿出去约有七八丈远近,才得落地。

英琼见怪物已死,心中大喜,众猩猩自然更是欢鸣跳跃。那老猩猩领众将那 怪物撕咬了一阵,从怪物脑海中取出一块发红绿光彩、似玉非玉、似珠非珠透明 的东西来,献给英琼。英琼取到手中一看,这块玉一般的东西,长才径寸,光华 耀眼。虽然不知道用处,觉得非常可爱,便随手放在身上。计算时光已是不早, 便决计回洞。

英琼进洞以後,洞外天色渐渐阴霾起来,洞中却是仍旧光明。便手持宝剑, 纵下石头,四处寻找她心中所想的发光异宝。忽见远远空际银雁般的一个白点朝 峰头飞来。渐飞渐近尚有百十丈光景,忽地一道青光,惊雷掣电般直射下来,洞 外的马熊逃避不及,立刻便有三四个身首异处。英琼大吃一惊,一道十来丈长的 紫光随手出匣,紫巍巍耀眼生光,直朝那道青光卷去。那道青光好似有了知觉似 的,霍地退了回去。

眼前一道电闪似的,那白衣女子已经降落下来,站在英琼面前,含笑说道: “俺乃武当山缥缈儿石明珠,见姊姊被许多马首熊身的怪兽包围,疑是姊姊山行 遇,才将飞剑放出。原是一番好意,不想误伤姊姊养的异兽,这也是一时情急无 知,请姊姊原有吧。姊姊一脸仙风道骨,小小年纪,适才发出来的剑光,竟比俺 的飞剑还要胜强十倍,并且叫妹子认不出是哪一家宗派。请问姊姊上姓尊名?令 师何人?”

英琼本想对她说了实话,因她连声夸讲这口宝剑,怕起了觊觎之心,先将宝 剑入鞘,然後笑道:“妹子李英琼,此剑名为紫郢,是师祖所赐。请问姊姊师父 何人?”

石明珠闻言大惊道:“家师是武当山半边老尼。姊姊适才所说尊剑名为紫郢, 是否长眉真人旧物?闻说此剑已被长眉真人在成道时,用符咒封存在一座深山的 隐僻所在。当时预言,发现此剑的人,便是异日承继真人道统之人。姊姊仙缘真 个不浅。可能容妹子一观麽?”

英琼适才就怕来人要看她的宝剑,偏石明珠不知她的心意,果然索观。心中 虽然不愿,但不好意思不答应。看明珠说话神气,不像有什麽虚伪。只得大着胆 子将剑把朝前道:“请姊姊观看此剑如何?”

手执剑匣递与明珠。明珠就在英琼手中轻轻一拨,日光下一样紫光闪闪,冷 气森森,却不似对敌时有长虹一般的光芒。忽然仔细朝英琼脸上看了看,灵气尚 不运在上面,未与它身剑合一,竟生起窃据之心,但这岂能瞒得过那通索心神的 剑中元灵。得阴魔女身支持,忽地一个颤动,一道紫光,滋溜溜地脱了石明珠的 掌握,直往英琼身旁飞来,锵锒一声,自动归匣,喜得英琼心中怦怦跳动。那石 明珠恼羞成怒,鼻孔里哼了一声,脚微登处,破空而起。却被她看出洞中异处, 另日重回,放出妖尸谷辰。

阴魔女身此时亦降服了女核,血影神功已从液化进入第三层气化,更可嵌据 入阴阳叟的一切生前识海,蜕回男身。在峰头上望到人家,料英琼得兽群引路, 出山在即,不便留恋。看石明珠可恶,淫心顿炽,便追踪而去,颇思窥伺机会, 尽情奸辱,听她凄声厉号,再嫁祸五台派。

跟到莽苍山边缘,即见石明珠会合另一少女,阴谋更不容易施展,却见灵云 与朱文在山中互相倚挨,想起阴阳叟的法术,可助朱文早到桂花山。就在回望这 一迟延,给石明珠二女飞远了,只得暗叫一声:“算你走运。” ---------- 第十四节乌草淫引

原来女神童朱文伤在十二都天神煞下,浑身烧热酸痛,日夜呻吟,灵云、金 蝉只得沿途雇用车轿上路。按照二老所指的途径行了八九日,到了莽苍山境,已 是峰峦重重,万山绵亘,除掉翻山越岭过去,简直无路可通。灵云姊弟便将朱文 安放在滑竿的网兜中,一人一头抬着,施展轻身本领。走到日落,差不多走了五 六百里。朱文安安稳稳躺在网中,仰望着头上青天,见四外俱是森林,瞑岚四合, 黛色叁天,忽然颊上涌起两朵红云。灵云看在眼里,知是她思念阴魔,但就料不 到她感觉到阴魔寻到,给她感应到那身上的淫气。

这时已是金乌西匿,明月东升,树影被月光照在地下,时散时聚。灵云对着 当前情景,也幻觉起阴魔的气息,春心荡漾,将朱文揽在怀中抚慰。朱文在欲念 思潮下又受着灵云这衷心至诚的爱拂,便把身子紧贴灵云怀中。

阴魔见灵云与朱文欲念泉涌,真怕跟下去,会按捺不住,毁了她们,於是运 起当年阴阳叟运送童男女回玄阴洞的千里户庭法术。灵云忽觉眼前漆黑,伸手不 辨五指,便知事有差池,一手将朱文抱定,先把玉清大师赠的乌云神鲛网取出, 放起护着三人身体。金蝉也立脚不住,滚到她二人身上。由此三人只觉得天旋地 转。足底下好似软得像棉花一样,坐起不能,只要一动,便似海洋中颠簸不停。

朱文勉强用力将手伸进怀中,摸着宝镜,刚要取将出来,三人同时听见有人 在空中发话,是阴魔变声喝道:“尔等休要乱动,再有一会,便到桂花山。如果 破去我的法术,你我两方都有不利。”

阴魔怕她们妄动,更施五行挪移迷魔障罩住她们。先是朱文合上双目,躺在 灵云姊弟身上睡去。金蝉也只打了一个哈欠,便自睡了。就连灵云自己也觉着精 神恍惚,神思困倦起来,知道修道之人不应有此,定是中了敌人暗算,心中虽然 明白,叵耐两个眼皮再也支撑不开,一个哈欠,也自睡去。

到了桂花山,阴魔收了法术,见两朵海棠春花,色艳诱人,虽不忍采撷,也 先沾沾香粉,宽开她们衣着,享受手足之欲。阴魔把二女抚摸再三,吻闻香郁穴, 舔啜阴蒂,品尝偏每寸肌肤。比较下,朱文虽容貌美绝,明艳的娇靥上滟滟地闪 动着若有似无的亮泽,容光四射,小巧的鼻子露出淘气的个性,樱桃小巧的朱唇 红润鲜亮,油嫩溜滑。身材纤细而又玲珑窈窕,但只线条流畅,骨肉匀净,细皮 嫩肉。纤巧的笋乳却是金形兼木,在衣袍内有着撑得高高,奇峰峭拨的美境,但 赤裸裸的现入眼帘,却是两乳间的乳沟太阔了,使金球似的基低各散东西,如木 的丫分异向。乳晕上嵌着的两颗乳蒂,虽是淡柔清雅,鲜红若绛朱,可个别欣赏, 却难兼收并济。两腿之间的方寸之地墨林稀疏,隐隐透着红光,却是阴唇虚松, 阴蒂隐藏,道出淫力不盈,难经大嚼。

灵云一如乃母,高贵娇美的外表下,淫质天生,只是长於成功家庭,自视极 高,才把欲火抑压下来,仍是鸿蒙未凿。身形一样纤秀,弯弯上翘的玉乳也是火 形带木,完美无瑕,只是少经手泽,未如其母的胀大,却是尖挺不垂又没有松弛。 轻轻地揉抚,更觉到云英之身的弹性。摇曳着艳红乳蒂硬胀挺立,在搓捏下也微 微翘胀湿润,更胜其母。吸吮着那淡红乳蒂,乳晕也随之扩大微隆,蒸蕴出几多 浓郁的乳香,显示着春潮将兴未艾,更惹尝嫩的兽欲,在雪肤玉肌的映衬下散发 着致命的诱惑。肌肤也是雪白幼滑,温润透红,细腻腴软中只是少了一片淫光, 另有一层奇异的光泽,富清新感觉。丰隆的耻阜比其母更触手腴滑,黑亮阴毛也 是长荡,黝黑鬈曲,互相缠绕,更是阴唇比其母窄狭,淫水的气味不若其母被多 了的浓烈,却另有一番清雅,重门叠户内阴核硕大如珠。阴魔越舔,欲火越高。 幸好先天真气功能醒脑,警觉到要悬崖勒马,才替灵云等善後,再解除五行挪移 迷魔障,飞身上上潭。

那福仙潭形如钵盂,深有百丈,因那潭中毒石喷发暗氛,再加上红花姥姥所 封的云雾,无论多高道行的剑仙,也看不出潭中景物。但有相层次的法术封锁, 对高层次的无相血影神光看来,疏漏遍布,一无是处。神鳄虽恶,但气化了的阴 魔,只是如风如影,无从触扑,阴魔如入无人之境。毒石外观彷若整块,实是罅 隙多处,不过窄小如豆,毒氛浓烈,非人体所能穿越吧了。

毒物所以害人,是因溶入人类体内,对细胞发生破坏性的化学作用。毒性过 强,体内抗体清理不及,致重要器官严重受损,碍灭生机。先天真气本就促进代 谢,所以辟毒;更零化为气後,自由自在,不受毒气纠缠,毒力於斯无有。阴魔 透入石後,寻得遍地都是乌风草,从来未经采摘,因邻毒氛而长,抗体特盛,只 偶有长穿石罅外,才为世人所知。阴魔施用无相剑光,在土纹间分割,撬起一大 捆,带离毒石。看见前面有一大洞,穿洞而出,竟是红花姥姥的巢穴。红花姥姥 见阴魔竟能穿潭而入,更手持乌风草,虽然自恃法力高强,横行霸道,也不敢小 窥对方,按下问罪之心,更戴上娇媚面具,刻意讨好。

原来红花姥姥本习魔功,根基有误。凑巧得了火凤凰心法,却另辟溪径:元 胎不是升透灵台窍穴,而是必须经由穴花心导出,於淫沟中过体寄入淫侣窍内, 竟成了她的致命缺憾。因为红花姥姥一族,生来貌丑,她又幼年得道,自视极高, 引致从无渔人得问津桃花源泾,於今尚是老处女一名。所筑根基又是淫邪魔功, 得不到宣泄,秽液丛积有年,厚阻花芯。得经时,穴已积秽成毒,必需乌风草以 毒攻毒,清洗道,才能元胎过无害,成道飞升。

阴魔虽得灵草,但此草何来,却是有口难言,欲求红花姥姥,认作历年屯积, 以施救来临的同门。红花姥姥得天降福泽,内心大喜若狂,却得陇望蜀,料阴魔 肉身竟能辟毒,举世难求,若借其身以寄胎,必道压群侪。於是矫情作态,诈称 为难,软语恳求,道:“老身成道在即,门下只一弟子,本是入关後,净身扫窍 之用。若借与贵同门拨毒,小友能不忌渎瞻秽躯,玉成老身吗?”

阴魔本是有求於人,能说‘不'吗?红花姥姥强忍心头忐忑,满肚密圈,狼 忙收下乌风草浸酒,命弟子申若兰带去。自己则把馀下灵草搅碎,碾磨为浆後, 引阴魔入後洞静室内水池处,宽衣裸体。这老妖婆竟是慈云寺内,那尤物杨花同 族。面貌之外,竟是一身玉也似的白肉,肤如凝脂,又细又嫩。阴魔当年匿入慈 云寺,与杨花共赋男盗女娼,也曾陶醉在杨花的曲径通幽宝内。後来修为精进, 相对杨花这凡女却真元丧竭,曲径萎靡,才忍心灭口。但比诸这老妖婆,却如小 巫见大巫,再经火凤凰心经锻炼,萤萤肉光却能如火如幻,凭深厚的修为幅射而 出,光是触动猎物视觉,已能令俘虏淫心大动。

阴魔刚才舔渎了灵云、朱文,引动了体内淫气欲火,只是强压了下去。经此 火辣辣的挑逗,迅即欲火燎原,一股热气闪过四肢百骸,猛然汇聚关元,巨挺得 老高,坚挺炙红,又粗又硬,蠕动不已,龟头处则是热血汹涌,一股滚水沸腾般 的力量在龟头激荡得六识模糊,知觉上仅存肉,胀扩如桩,火热中澎湃催爆,连 何时给红花姥姥剥尽衣着,抱下池内,也茫无所忆。

红花姥姥也为阴魔那惊人巨茎所震撼,腿间裂缝又热又骚痒,一股酥麻迅速 导入心房血液翻腾,周身发热,玉乳发涨,穴奇痒,感到各处有似麻似痒的味儿, 直痒得心裹麻麻的难受,但又不知那未经洒扫的穴会否破裂,仗着数百年修为, 孤注一掷。细细抚摸再三那硕大龟头後,在阴魔耳边唤道:“小友不嫌陋体辱渎, 奴家荣幸之极,但须抹药後,才荐席侍奉,如何?”

阴魔才魂回魄复,也不在乎失态,更导气贯彻茎,横挥九叩作回礼,反客为 主,赤诚相对也。红花姥姥目睹茎竟能随意控制,想到给它在内横撬上挑,可不 知是否承受得来,真是触目惊心,也酸壁痒,强忍着春意,仰卧池边,展露着露 湿的穴,捉手调教,细心嘱托阴魔把药浆抹入穴内壁,莫使有遗漏处。

双腿之间的浅谷已经是湿润已极,煎熬的骚液自洞内汩汩直流,淫水泛滥成 灾,原本紧紧闭合的阴唇不停地颤抖,若有若无地吸吐张阖,露出面鲜嫩粉红的 阴蒂,在谷口前震颤着。一股淡淡的淫水味,异香扑鼻,阴魔但觉触手处,滑溜 腴韧,有着气压觉是较低的清爽,也是杨花一样的曲径通幽,却柔韧得多,更有 像有香氛经皮囊传入,清新畅快,隐隐感到磁场流转,与欲焰谐鸣,注炙龟头, 重新陷入欲火模糊六识的迷茫。就是这般浑浑噩噩,把药浆糊入穴内,受着桃红 鲜采的阴唇把幅射注入,替肉添温曾压,荡浪不休,觉得渐渐龟头像是伸张天际, 嫌天涯狭窄,胀大回涌,好像带回团火在小腹内烧。热焚焚的烈火由小腹中升起 之燥热向全身蔓延,烧得浑身发热。

红花姥姥穴被糊得发热炙烫,玉门缩紧,酥痒难忍,一股更加强烈的酥酸快 感,如电流击入脑门,眼前阵阵金星飞舞,伴随着刺痒的快美感,一阵阵酥麻的 蚀骨销魂欲融化快感,电导般的窜流浑身细胞,这股滔天热劲冲撞得浑体酥麻浑 身抽搐颤抖,不由自主地扭动玉腰,摆动不已。见阴魔更是迷糊,糊满了,还是 一遍一遍的涂抹着,终於忍不住道的空虚麻痒,把阴魔扶上身上来,把阴魔巨对 入道口处。阴魔巨受气招唤,竟一冲而入。

刹那间,红花姥姥只觉得一根火烫的粗棒似已撑裂下体而顶入腹中,痛得她 双目猛睁,张嘴尖叫,全身轻颤不已,激得她娇躯猛扭狂挺,双手双腿乱撑不止, 叫作死去活来。子宫壁内娇嫩敏感的花芯,被硕大的龟头又深又重地冲撞得猛烈 爆炸,如电流般冲击着她的全身,激起一阵阵的酥麻。这股滔天热劲猛顶一次, 心房就颤动一次,波波的热力侵袭而来。红花姥姥只感到插在洞的巨越发的炽热, 一波波自阴户向全身袭散开来,带着令人酥酸的电流传遍了身子的每一处,烧得 浑身好像要爆裂开来。

疯狂的火焰愈燃愈旺,红花姥姥体内的深处,犹如被融化的熔岩所吞掉一般, 愈变愈热,被狂抽猛插,越捣越快。内曲径的膣肉被极力撬刮,弄得全身狂抖, 壁紧急收缩,阴核外翻,从户里传出「叭唧」的淫水声。阵阵剧烈摩擦的强猛迫 力将淫液化成泡沫,泌泌不绝,自那粉红透张的嫩壁细缝涌出。红花姥姥承受着 暴风雨般的冲击,蠕动、颤抖、抽搐,高潮不已,如醉如痴,骨子里的骚媚浪劲 全被吸了出来。在强壮的阴魔身下婉转娇啼,鼻中发出荡人心魄的颤吟,声音有 着牵气的含糊,是从体内发出不堪承受的宣泄。只见她出气多吸气少,全身已是 发软无力。恍如窒息般双目翻白,身体连颤,元阴狂泄而出,直至阴极阳生,有 涌进来,一股元阳滚滚如火山爆发般的岩浆冲入子宫之内。阴魔全身火灼酥麻的 烈焰冲超太虚,於瞬间被抽乾後,魂凝魄固,才知在红花姥姥身上,奸淫泄精, 经历刻下从未有过的奇趣。

红花姥姥掳获玄精,却对玄精的能沟通旧主,忠顺贯彻,一无所知,被挖尽 了三生私隐。原来红花姥姥是杨花高曾姨祖。此族生来血脉专注。大动脉分支不 匀,上动脉所赋不多,因此容颜少却滋润,难育美貌。下动脉偏私毛囊穴,所以 胜人甚多,育成曲径藏幽宝,肌肤也可传电。红花姥姥初试奸淫,说幸是千载难 逢。说不幸的是快感如潮浪汹涌,冲散三尸元神,全身乏力,未能操控真气施展 火凤凰心诀,寄托元胎。其失误处,是任由阴魔主动冲击,乐极难控。

红花姥姥决意晚上再续奸淫,以翻天覆地的女上男下,采取主动。半真半假 的腻在阴魔身上,道:“垂暮之年,蒙赐爱宠,得尝千载难逢的性爱极乐,乐何 幸之,无以为报,只有这身修为,聊表心意。待奴家安排妥善,於小友今夜助奴 家冲散全身窍门後,一举过赠给你。万望莫要嫌弃。”

阴魔窥知私隐,知要过渡的是元胎,再投入天火洪涛作火凤凰再生,也从玄 精处得知心法弱点,先天真气正是它的克星,管教她形神俱灭,乐得装作自投罗 网。要待看看朱文用药後,可有康复,才回来护法。暗中飞到申若兰所居的古桂 坪时,恰好若兰负着朱文踪出。

原来申若兰飞到福仙潭前,灵云等三人已同时醒转,地点却在一个山坡旁边。 二女虽然未受奸淫,但经阴魔舌舔唇啜,难免留下津液,黏黏的若电若稠,有强 烈的男性气味,虽验得身子未破,也又羞赧气急,更问罪无从,恨之入骨,怒目 四顾,欲寻罪魁。这时天光业已大亮,照见这一座灵山,果然是胜景非凡,身旁 一块苔萝丛生的石壁上面,刻着“桂花山”三个大字。灵云想到此行目的,这至 少还须二十天左右的行程,却於一夜间被搬到,料是前辈高人接引,才稍压仇愤, 将朱文背在身上,直往红花姥姥所住的福仙潭走去。

刚刚走上山坡,便看见西面山角上有一堆五色云雾笼罩,映着朝日光晖,如 同锦绣堆成。也听有破空之声,飞来一个黑衣少女,年约十六七岁,生得猿背蜂 腰,英姿勃勃,鸭蛋脸儿,鼻似琼瑶,耳如缀玉,齿若编贝,唇似涂朱,两道柳 眉斜飞入鬓,一双秀目明若朗星,睫毛长有二分,分外显出一泓秋水,光彩照人。 这少女抢先开口道:“妹子申若兰。家师红花姥姥不久飞升,特命妹子带来一瓶 乌风酒,代为施治。”

灵云等当下随了申若兰,越过了两座山峰,到了一座四围俱是叁天桂树大森 林。这古桂坪内一株大可八九抱的桂树,树身业已中空,便是若兰住处。若兰先 从身上取出一个三寸来高的羊脂玉瓶,将瓶塞揭开,立刻满屋中充满一股辛辣之 味,一手捏着朱文下,将瓶口对准朱文的嘴,把一瓶乌风酒灌了下去,才放朱文 卧下。估道朱文至少要六七个整时辰才得醒转,而屋外俱有红花姥姥符篆护卫, 埋伏无穷妙用,便直往山巅走去,欲先行探测福仙潭。

那福仙潭形如钵盂,高居山巅,宽才里许方圆,四围俱是烟云紫雾笼罩。离 潭还有数十丈,便是一片溟檬,时幻五彩,看不出上边路径,再加上红花姥姥所 封的云雾,更难走近。这潭深有百丈,因那毒石上面发出暗氛,无论多高道行的 剑仙,也看不出潭中景物。若兰要一试从义姊缥缈儿石明珠向她师父借来的于潜 琉璃,擎着一团栲栳大的青光,照着山路,踪上潭边。若兰性傲,听说于潜琉璃 可以照彻九幽,却只照得十丈远近,看见青光照处,下面七八丈远近处,有一块 大石现出,便将身一纵,纵了下去,打算离潭底近一些,看看那神鳄到底是何形 象。

谁知脚还未得站稳,忽然下面卷起一阵怪风,接着从下面黑暗之中蹿起一条 红蟒一般的东西。若兰久闻师父说那神鳄厉害,吓了一个胆战心惊。手松处,那 一个于潜琉璃脱手坠落潭心,上面依然漆黑。金蝉把霹雳剑往下一指,两道红紫 色剑光往潭中飞射下去。那妖物不敢迎敌,拨回头退下去,转瞬不知去向。于潜 琉璃那一团栲栳大的青光,荧荧流转,半晌才得坠落潭底。若兰失去于潜琉璃, 又羞又惜。潭上回复漆黑,幸好金蝉目力异常,拉了二女同下高峰。当下三人回 转桂屋,已是下午申牌时分。才进屋来,便闻着一股奇臭刺鼻,中人欲呕。

那是三人离开桂屋後,朱文迷惘中忽觉周身骨节奇痛非常,心头更好似有千 万条毒虫钻咬,口中又不能出声。似这样难受了一会,下面一个大急屁,接着屎 尿齐来,叵耐四肢无力,动转艰难,又羞又急。忽然又是一阵奇酸,从脑门直达 脚底,紧跟着又是一阵奇痛,比较刚才还要厉害十倍,一个支持不住,大叫一声, 滚下床来。才得醒转,便觉身子轻飘飘的,好似被一个人背起出门,是若兰飞身 由窗户进去,背着朱文飞出。一道青光过处,往林外而去。朱文被大风一吹,立 刻身上清爽非凡,虽然头脑洋洋,有些昏晕,身上痛苦竟然去尽。

若兰走到一个山涧底下,招呼跟随到来的灵云帮忙,由金蝉把风。灵云跳下 涧去,只见朱文面如白纸,遍体污秽狼藉。若兰正替她把浑身衣履,一件件地脱 了个干净。朱文闻着奇臭刺鼻,再看自己身上,竟是遍身粪秽,连若兰身上也沾 染了许多,又是急,又是羞,索性装作昏迷,由她二人摆布。那碧泉如镜,水底 满铺着极细的白沙,沙中有千千万万个水珠,不住地从水底冒到水面上来,结成 一个个水泡。微风过处,将那些水泡吹破,变成无数圆圈,向四外散去。水中的 碧苔,高有二尺,稀稀落落地在水中自由摆动,甚是鲜肥。水面上不时还有一丝 丝的白气。灵云顺手往水中一摸,竟是一泓温泉。

朱文身子还有些疲倦,觉着胸际清爽,头脑清明,知道已病毒全消,不知不 觉中抬头往四外一望,一眼看见崖上有个人影一晃,猛想起自己一丝未挂,一着 急,羞得“嗳呀”一声,扑通跳入水中,潜伏不动。若兰已看出一些形迹,因背 负朱文,也闹了一身污秽,想到温泉中洗一洗,恐怕跟朱文一样被人偷看,又不 好意思明言,便请灵云到涧上巡风。

阴魔当然留在涧中,看着墨凤凰虽然喜爱穿黑衣服,但遍体却洁白无瑕,线 条圆浑,有如大小不同的圆筒,圆球组成。一双浑圆乳房是半球形的涨起,嵌入 圆枣的鲜红乳蒂,高高耸起,是金形兼土,有着五行金气的坚韧弹性。腿根突兀 如半球,阴唇如圆条封闭穴,阴毛卷曲如圈,腰肢纤圆有力。阴魔虽然刚在红花 老妖婆身上泄了个不亦乐乎,但先天真气回馈力强,欲火又再蠢蠢欲动,乘二女 戏水之便,液化肉身,混在水中揩摩擦,虽无真个,亦可销魂。

二女虽不见人,但男体总有异氛,牵引春思,对着初相识的同伴,多少都有 点难为情,无奈匆匆洗吧,整上崖。却见庐山白鹿洞飞龙师太的三个孽徒,金莺、 金燕、金驼三姊弟的三股灰光合击灵云、金蝉。

那金驼原是红花姥姥订下的元胎寄身。红花姥姥曾许以申若兰为饵,将此山 让与飞龙师太掌管,作为她的别府。但邪魔就是热衷权利,推卸义务,计划由那 两个姊姊与若兰亲近,要趁若兰用内功时,用她们本门的迷药将若兰迷过去,由 金驼摆布,企盼米已成炊,另替红花姥姥寻元胎寄身。可惜竟在商议下手时,被 若兰听了去,一怒之下,施展红花姥姥的最利害宝贝,旗里烟岚,便有百十丈烟 露云岚将金氏三姊弟擒下,浸在寒泉之中,就是适才洗澡的水涧後,原有的另一 个泉眼,其冷彻骨。到第四日夜间,去放他们,却不知被何人救了去。

金驼见申若兰带人探潭,而红花姥姥又弃他,独自坐关,知有变故,心中妒 嫉,打算用九龙梭将三女打死。金蝉原是留在岩顶,见一个凹鼻红眼、披着一头 长发、怪模怪样的人,摸出黑剑,正要暗算涧中诸女,忙放出霹雳剑破了九龙梭 後,追进树林。金莺、金燕飞来相助金驼,两三道青灰色的剑光与红紫色的剑光 绞作一团。灵云先到,因见金氏姊弟与红花姥姥颇有渊源,不愿伤他。

申若兰本嫌金驼,娇叱怒骂,声到人到,身剑合一,神龙一般从林外飞刺进 来。只听“嗳呀”一声怪叫,那三道青灰色的剑光,倏地破空遁去。朱文也从林 外走入,听若兰恨恨的数落金陀。忽听一声怪叫道:“大胆贱婢!竟敢屡次伤我 徒儿。今日叫你难逃公道!”

现出一个中年道姑,生得豹头环眼,黄发披肩,穿着一件烈火道衣,手中拿 着一个九节十八环的龙头拐杖。这飞龙师太手扬处,指头上发出五道青灰色的光 华,去拿若兰。忽然一阵天昏地暗过去,一霎时满山都是云岚彩雾,分不出东西 南北。一种极尖锐极难听的声音说道:“飞龙道友,我昔日誓言,原说不论何派 的人,只要能拿得乌风草,一切便属於他。道友不服,明日福仙潭尽管由你们先 行下去。明知自己不行,徒自欺负他们,何苦呢?”

飞龙师太接着道:“你既谅我不能入潭取草,等我明日取草之後,再取这一 班小畜生狗命便了!”

说着,依旧一阵狂风过去,一轮红日已挂树梢,清光满山,幽景如画,宛不 似适才双方引刃待发神气。灵云虽然忧虑明日仙草被她取去,顽石大师性命休矣, 也只好同回前去拜谒红花姥姥。

红花姥姥所居洞府就在福仙潭後,入洞後,也只听见一种尖锐声音说道: “你们天亮後可由这丹房旁边一个洞穴走了出去,那便是福仙潭的中心,离潭底 才只十丈多高。那里有一块平伸出来的大石,石旁丛生着有数十茎素草,能避毒 氛,可各取一茎,含在口内。先由他等替你们除了神鳄,那时他们无法破那毒石, 必然前来寻我。等那先来破潭的人走後,才持宝镜照着下面,用紫烟锄去锄毒石。 你们取得仙草以後,不多一会便要冒出地火,四周的山峰也要崩裂,须要急速离 开。我也便在那时圆寂,若兰要趁我法身未解以前,将我法身掷入福仙潭内火葬, 以後随他们回去便了。”

这时因阴魔遁快,已回来多时,在丹室中为红花姥姥推窍过脉。老妖婆得阴 魔玄精助长,比早上奸淫时更热力四射,一身白肉,似白非白,明润洁亮,触手 如烫凝脂,肌理幼细,柔嫩若微。指尖搔处,若陷棉堆,但比棉絮多个连结力, 紧紧纠缠,有着丝丝幅射,浴入骨髓,酸透心肌,似有香氛导入,薰醉众窍门, 燃放欲火焚身,馀劲齐烧肉。

此乃火凤凰心法的凤凰劫火,本就无孔不入,加上老妖婆肌理禀异,阴魔全 无阻避馀地。每推一窍,劫火导入一分,欲火升温一级,茎如胀大一倍,回噬阴 魔本体。众窍巡尽,阴魔已自觉如火团一堆,朵朵火星贯射天际,迫散出的红芒 愈来愈盛,从周身千万个毛孔散出,青芒莹莹,紫雾霏霏,筋脉消溶,任老妖婆 坐上身来,吞噬偌大茎,泌出的湿黏淫液沾满了棒身,散发出浓香,迷醉心神。

那细嫩柔润的壁紧含巨,一圈圈的曲径肉环锁紧夹闭,紧时松的收合,转吐 磨刮,发出或急或缓的吸力,花芯一张一弛的阵阵痉挛,随着她小腹一起一伏, 膣内开始上下蠕动,发出漩涡般的牵引力道,把丝丝暖流,从龟头透入,冲激得 浑身一阵酥麻。突然膣腔收缩,犹如铁箍般将肉茎紧紧夹住,巨被一股炽热火红 欲焚的气劲罩住,若融化在火烫户中,浸泡在瀑布暴泻下的阴精,熔浆般流窜会 阴,钻上背脊的中枢穴、神道穴,汇到顶门的百会穴聚集,殖入三尸元神,再交 融窜穿全身经络,填充阴魔体内一切虚位,真的把数百年修为,尽数搬迁入阴魔 的每个窍穴内,酿成玄胎魔茧,逐步接收阴魔法身,只留下原来的躯壳,在元神 护持下,稳坐丹室蒲团上。

功成已是翌日,可惜老妖婆未尝涉及先天真气,无法察觉到阴魔仍是保存着 中枢完整,气化在欲火团中。此时凤凰劫火形迹未彰,魔胎行动仍是由阴魔作主, 暗中跟下灵云等四人由丹房旁边一个洞穴走了出去。

灵云等愈走愈觉黑暗,不时闻见一股瘴疠之气,中人欲呕。摸到姥姥所说的 那一块平伸出潭腰的巨石,便是福仙潭的中心,离潭底才只十丈多高。兀自昏眩 的头脑忽然闻得一阵幽香,立刻头脑清凉,心神皆爽,才察觉到石旁丛生着有数 十茎素草,知能避毒氛,各取一茎,含含入口中。坐下了不久便见似龙一样的东 西,直从上面投入潭中。潭底也倏地也蹿一条红蟒般的东西,与那条火龙迎个正 着。四围黑气浓厚,两道红光夭矫飞舞,分不出那东西的首尾,斗了有一个时辰, 兀自难分胜负。猛听潭上面大喝一声,又飞下一道青森森的光华,往那两道红光 中只一绕,便听一声怪啸过处,先飞下来的那条火龙和那道青光,依旧飞回潭上。

这时阴魔也知不宜气化,免得惊动老妖婆的元胎,突然传来英琼的第三次惊 惶,却旋即平服。默运先天真气,沟通紫郢剑中元灵,传来英琼只是被困,得仙 剑守卫。暂时无碍,便先行消灭老妖婆再算。

忽见潭上先前那道青光,附着一团丈许方圆白光,同了一道较小的青光,飞 入潭底。流星赶月一般满潭飞绕。阴魔见飞龙师太还不死心,於是潜入潭中,仗 着元阳与芝仙元阴调合後,有辟毒之能,拨激毒石之毒气,喷起几缕极细的黑烟, 倏地散开,化成一团浓雾,直向那三道青白光华包围上去。一声怪啸过处,那三 道青白光华好似抵敌那黑烟不过,拨转头,风驰电掣一般,飞回潭上。

此时阴魔体内的老妖婆元胎,因尚未经浴火洗炼,虽受阴魔维护,总怕毒气 侵蚀,亦知飞龙师太必寻她晦气,便提早化胎,先招阴魔回洞,再向金蝉唤道: “破潭的两个人还不下去,等待何时?”

飞龙师太师徒因取乌风草不成,险些被那毒石所伤,虽然斩了神鳄,只便宜 後来的人少了一层阻力,心怀不忿。知道红花姥姥运用元神出窍的当儿,身子不 能动转,便用上一种极毒的妖法,乃万条毛虫所炼,名叫烈火毛虫,专攻人的七 窍,却早已为敌人所料就。红花姥姥已在蒲团面前,安排下飞龙师太也不知的火 凤凰经内的得意法宝,五火乾坤罗,以毒攻毒,将她千万条毛虫活活烧死,只给 飞龙师太避过。

飞龙师太愈加大怒,形同拼命,身剑合一,穿过红花姥姥胸前,原想将红花 姥姥形神一齐刺死,却不知红花姥姥过渡元胎後,这皮囊已经只是枯骨。为怕飞 龙师太扰乱劫火残墟大阵,即呼唤灵云、若兰回救。

二女回转姥姥洞府,便听天崩地裂一声巨响,前洞业已塌坍。前面站立一个 二尺来高、长得婴儿一般、浑身通红的女人,身上发出十馀丈的红光,与昨日林 中所遇的飞龙师太及师徒四人苦苦相持。此是红花姥姥炼的婴儿,但也是阴魔原 躯。

灵云肩动处,一道金光如蛟龙一般飞上前去,抵住来人四道青灰色剑光。那 婴儿便急忙往後便走,若兰追随那婴儿如飞转回後洞。飞龙师太见被阻,便从腰 中掏出一个葫芦,将在庐山多年修炼的绿云瘴放了出来,远远便闻见腥臭触鼻。

灵云不知破法,先将玉清大师赠的乌云神鲛网放在空中,现出一块亩许方圆 的乌云,相持阻敌。

这时福仙潭内,自阴魔离开後,石上发出来的黑气越来越厚,金蝉抖擞精神, 向若兰手中取过紫烟锄,朱文从身旁也取出天遁镜。才揭开那面乾坤镜袱,便发 出数十丈的五彩光华,照耀潭底。在这天遁镜的光华中,潭底黑云尽散,紫雾全 消,静悄悄的只西南角上有一块牛形的奇石,从那石的身上,不断地冒出一缕缕 的黑烟。

若兰关心那一块于潜琉璃,忙往潭底看时,那青光被这五彩光华一照,好似 太阳底下的灯台,渺小得可怜。金蝉飞到那块于潜琉璃跟前,将紫烟锄夹在左臂, 顺手俯身下去,拾将起来,揣在怀中,猛见地下有一摊血迹,依稀看出穿山甲一 般的一条鳄鱼尾巴,直往地下慢慢陷落,那上半截身子,想是在被斩时早已入土 了。

石上发出来的黑气越来越厚,朱文见知道厉害,便将手中宝镜对准毒石。毒 石黑气被镜上五彩光华近处一逼,纷纷四散,金蝉抡起紫烟锄往那石上砍去。那 锄才着石面,便有一大团紫雾青光砰出。那石受了这一击,竟发出一种极难听的 呻吟声,被紫烟锄劈成两半。金蝉用力一连就是十几锄,把这一块四五尺高的毒 石连根锄倒,四散纷飞,和鳄鱼一样,慢慢陷入泥中。石後面长着数十根菜叶一 般的东西,只是没有那般大,叶黑如漆,茎长二尺,又黑又亮,在那里无风自动。 这就是稀世奇珍:乌风草,被紫烟锄连根掘起,挑在朱文肩上。

事完出窟才听得沸汤之声,又觉身上奇热,忙将宝镜往潭心一照,只见潭心 泥浆飞溅,热气上腾。一转瞬间,四围尽是泥浆,一圈大一圈小地沸涨飞沫。朱 文猛想起姥姥嘱咐的话,喊一声:“不好!”拉了金蝉飞起。才回到适才站立的 那块巨石上面,脚底下的泥潭已噗的一声过处,泥浆飞起有十来丈高下,沸泥中 心隐隐看见喷出有火光。

再找灵云、若兰二人,踪迹不见,知道此潭的四围山峰就要崩裂,又惊又急, 欲待从原路回转姥姥洞府,已无路可通。幸喜烟云尽散,四外清明,二人只得飞 身上潭。回望潭下,已是飞焰四张,泥浆沸涌,觉着站的地方也隐隐摇动。耳旁 又是一阵轰隆砰叭的声音,知是四围山峰崩裂。朱文等正在着急,不暇再顾别的, 双双飞向潭後,见姥姥的洞府业已震坍。绿瘴飞溅,冲洒着乌云神鲛网。

朱文娇叱一声,手举天遁镜,照将过去。一照面便发出百十丈五彩光华,光 华照处,飞龙师太的绿雾立刻在日光下化作轻烟四散。飞龙师太知道情势危险, 只得错一错口中钢牙,将脚一蹬,带了三个徒弟,驾起剑光,破空逃走。後洞红 花姥姥炼的元胎亦已转化操控,囚入火绫红劫衣,盖上火罗罩,红肜肜的被覆盖 着,由若兰也背起,跑了出来。

这时福仙潭业己崩裂,火焰飞空,高起有数十丈,照得半山通红。若兰跑向 潭边,便把此元胎捧起,掷入火内。火海内劫火残墟大阵,得元胎发动,借天火 逞威,轰隆哔啦之音不绝於耳,潭内火焰高举,上冲云霄,看去非常惊心骇目。

忽听一阵呼呼之声,狂风大起,洞後火焰愈炽,热气逼人。若兰口中大叫道 :“姊姊们快驾剑光逃走,这里顷刻就要崩裂了!”

言还未了,先自腾身而起。灵云等三人见若兰那般惶急,不敢怠慢,飞身便 起。这时脚底已在那里摇动,一转瞬间,轰隆一声巨响过去,接着劈啪劈啪,好 似万马奔驰的声音,无量数的大小石块树木望空迸起,满天乱飞。不是三人飞起 得快,险些被那碎石打着。

三人立在空中,见适才站立的那一个山坡,平空陷了一个无底深坑,一大股 青烟由地心笔直往上激射起来,迎着日光,变成一团火云。接着地底喷出数十丈 高的烈火,泥石经火化成液体,飞溅滚沫,许多树林溅着火星,烧成一片。那一 座红花姥姥所居的洞穴石室,已不知去向。再望福仙潭那边,业已变成一片火海。 那未经喷火之处,经这一番大地震後,周围数十里的大小树木,有的连根拨起, 有的凭空震动。

一座名山胜景,洞天福地,也难敌天地之威,在这一刹那间,竟会变成泥坑 火海。人为的崇楼杰阁,那得不容易变成瓦砾荒丘。只是劫运未临,仗些微之力, 易变了丝毫山石,便自夸人定胜天,驱策愚顽以一不怕死,二不怕苦,作成他的 帝王美梦,就欲与天公共比高。到头来还不是和尚打秃伞:人是孤家寡人,四大 皆空;所谓权杖,只是假象,实则一条烂木吧了。

天地自有规律,物极必反。相距不远,有两个小小的峰头,竟是岩石幽奇, 花明柳媚,居然丝毫没有受着地震山崩的影响。四人到了上面立定,往来路一看, 只见数十处烈焰飞空,砂石乱飞,天已变成红色,幸喜还是逆风,大家已是热得 遍体汗流。

忽见福仙潭内火焰越来越大,一会工夫,腾起一块亩许大的彩云,停留不散。 倏地一道红光,往空冲起,红光中一个遍体通红、奇形怪状的赤身女子,由那块 彩云笼罩着,直往四人站立的那座山峰飞来。灵云等三人疑是火坑中出来怪物, 正要准备放剑。若兰哭道:“姊姊们休要造次,这是我师父啊!”

那红光中女子是红花姥姥,也是阴魔。劫火残墟大阵熔解了元胎法体,可惜 拣上阴魔为寄生,功亏一篑。三尸元神不敌先天真气,中枢重由阴魔操控,红花 姥姥元神在天火中全无退路,为阴魔吞并,尽得红花姥姥根基。操控完善後,由 天地劫火焚化渣滓,才见火凤凰展翼,冲出废虚,径天飞去。

阴魔飞到四人头上,含笑向着下面点了点头。然後电闪星驰,往西南方去赶 往解救英琼。日光底下,依稀看见一点红星,转瞬不见。 ---------- 第十五节淫窃红珠

原来英琼自石明珠走後,重新搜洞寻那发光来源,到天明也终无所得,无奈 动身赋归。全洞猩、熊也明白恩主不能久留,依依不舍地跟在後面,送出去约有 二三十里的山道。走到未末申初时分,上了一座高峰,远望山下桃柳林中,仿佛 隐隐现出人家,已离村不远。众猩、熊也知道不能再送,都齐声哮叫,停步不前。 英琼便自迈步下高峰,却见那个老猩猩却紧随自己身後,觉得奇怪,便招呼它近 前问道:“你还老跟着我做什麽?”

那猩猿用手朝英琼指了指,朝它自己指了指,又朝前路指了指,抓耳挠腮了 一阵,忽然迸出一句人言,学英琼所说的话道:“要跟你回去。”

原来这老猩猿本猩群中首领,早通人性。又加上那日英琼给它的是一枝成形 何首乌,在这几天工夫,渐渐化了颈边横骨,这时一着急将横骨绷断,居然发出 人言。英琼看它神气非常着急诚恳,又爱又怜,不忍拂它的诚心,到底初从妖蛇 转身,童心未退,又苦山行无伴,且待到了有人家所在,再作计较,便对它道: “你生得凶猛高大,非人类一族,人类给你吓坏,就是你的不该,要是想法害你, 我就没法办了。你且随我走到人家所在,先试一试,如果通行得过,你就随我前 去,否则只有等将来再说吧。”

要扮作人样,对人类就当然不能明目张胆忤逆人类的立场。猩猩也知道攀炎 附贵是必受歧视,闻言点了点头,与英琼结伴,高高兴兴,又往前行走。到了前 面一个山涧,忽然一阵腥风大作,卷石飞沙,那猩猩向空嗅了两嗅,长啸一声, 将身一纵,已到前面相隔十丈远近的一棵大树上面。英琼正在诧异,忽然对面山 坡之上跑下来许多猿鹿野兔之属,亡命一般奔逃。後面狂风过处,一只吊睛白额 猛虎,浑身黄毛,十分凶猛肥大,大吼一声,从山坡上纵将下来,两三蹦已离猩 猩存身的树不远,一眼看见英琼,立刻蹲着身子,发起威来:圆睁两只黄光四射 的眼睛,张开大口,露出上下四只白森森的大牙,一条七八尺长的虎尾,把地打 得山响,尘土飞扬,抖一抖身上的黄毛,扑身上起。却在离地五六尺高处,被两 足倒钩树上横枝凌空的猩猩,探身下来用两只钢爪一把将颈皮捞个正着。

那老虎受了暗算,连声吼叫,拼命般想挣脱猩猩双爪。那猩猩更是狡猾不过, 将那虎头直往那大可两三抱的树身上撞去。那老虎虽然力大,却因身子悬空,施 展不得。猩猩撞它一下,它便狂叫一声,只撞得树身摇摆,枝丫轧轧作响。英琼 只觉着好玩,便由它去撞,因本身也是妖蛇,可没有人类对畜牲那种深刻的痛恨, 也不上前帮助将虎杀死。

那猩猩比人还要高大许多,加上这一只吊睛白额猛虎的重量,何止六七百斤, 那树的横枝虽然粗大,如何吃受得起。猛的喳一声,树枝折断,猩猩堕下,竟然 骑上虎背,两只钩爪往前一凑合,扣紧虎的咽喉不放。那虎被猩猩撞了一会,头 已发晕,又被猩猩扣紧咽喉,十分痛苦,大吼一声,一个转身,前爪往前一探, 蹿上高冈,如飞而去。英琼恐猩猩受害,急忙在後追赶。追过了两个山坡,到了 一个岩壁後面,看那猩猩业已倒在地下,那老虎前爪扑在猩猩胸前,旁边立着一 个红脸道人。

这道人正是那巫山神女峰妖人阴阳叟的师弟鬼道人乔瘦滕,也与阴阳叟一样 的学会一身妖法剑术,比阴阳叟还要作恶多端。那白额猛虎本是他守洞之物,今 日出去猎食,忽然看见一个美丽女娃,便想按照往日习惯,衔了回去,与它主人 采补,不想中了猩猩暗算。那乔瘦滕闻得前山虎啸不似往日,知道那虎必遇强敌, 正要去救,那虎已背着猩猩回来。猩猩被他用拂尘一指,立刻倒下,那老虎打算 缓一缓气,再行咬吃报仇。英琼赶了来,见猩猩在虎口之下,也无暇分辨青红皂 白,紫郢剑一挥,十来丈长的紫光过处,把栲栳大的虎头,立刻削了下来。

乔瘦滕见英琼手上发出来的紫光,竟与昔日长眉真人所用雌雄双剑无异,大 吃一惊,忙将身子後退,手中拂尘朝着英琼一指,用了颠倒迷仙之法。英琼立刻 觉着头晕,幸而千年根基尚在,忙一凝神,并未栽倒。乔瘦滕才知来者不是平常 之辈,不禁又恨又怕,不敢造次用飞剑迎敌,只暗中念念有词,先用妖法玄女遁 将这周围十里山路封锁,才狞笑骂道:“大胆丫头!我已下了天罗地网,你插翅 难逃。快将来由说出,随我回归仙府取乐,莫死到临头,悔之晚矣!”

英琼得了人身,也习染了人类女性对奸淫的心态,只偷偷摸摸的去勾搭,无 不欢,但对宣诸於口,则认为是奇耻大辱,气愤下连人带剑纵将过去,骂一声: “妖怪休走,吃我一剑!”

鬼道人乔瘦滕不知紫郢剑在英琼手上,只能伸出紫光,非阴魔先天真气发动 不能飞出,见对面这道紫光,恰似长虹一般飞来,自料难以迎敌,立刻隐身而去。 英琼追到道人立的所在,已不见道人踪迹,只见四外古木森森,日光斜射入林, 薄带一种灰白颜色,果有些鬼气。英琼、猩猩就被困在林内。

经了一夜工夫,忽然一阵旋风过处,把地下砂石卷起有数丈高下,恰似无数 根立柱一般,旋转不定,鬼道人乔瘦滕已将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布成。但见愁云漠 漠,浓雾弭漫,立刻分不出东西南北,四面鬼声啾啾,阴风刺骨,旋风浓雾中, 出现数十个赤身女鬼,手持白幡跳舞,渐渐往英琼立处包围上来。那猩猩一声狂 叫,早已晕倒在地。英琼也觉一阵阵目眩心摇,四肢无力,本想用手中宝剑朝那 些女鬼斩去,谁知两只手软得抬都抬不起来,这才害怕起来,爆发出第三次惊悸, 传讯到福仙潭的阴魔。

那紫郢剑端的是仙家异宝,竟自动地发出两丈来长的紫光,不住地闪动,那 些女鬼跳离英琼身旁还有两丈远近,便自停步不前,退了下去。英琼不由放宽了 心,胆力顿壮,叵耐手脚无力,不能动转,否则何难一路舞动宝剑,冲了出去。

鬼道人乔瘦滕也只敢在相隔十数丈外吆喝,不住击响令牌,命那些女鬼往英 琼立的所在冲上去。那些女鬼冲到英琼立处两丈以内,便好似有些畏惧神气,拨 回头重又退了下。鬼道人乔瘦滕见女鬼不敢上前,十分恼怒,不住把令牌打得山 响,也只是冲上一次,又再退下一次,扰攘了多时,也是终归无效。

这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原是非常厉害,一经被这妖法包围笼罩,给女鬼沾上身 来,鬼多势众,众口铄金,有鬼讲无人讲,经谎言潜移默化,说上了千遍便成真 理,连偷情生下的孽种也可奉成神的独生子,其厉害可想而知。受囚者的意识、 思想被改变於无形,於不知不觉间,被惑弄终生,甚至枉送性命。偏偏英琼虽然 道力不高,却经千年修炼,内里元灵稳固,外有长眉真人的紫郢剑护身,震慑女 鬼。道人无先天道法作根基,不能引用元灵,只能以女鬼代之,糟蹋了此先天妙 法,虽然将英琼困住,竟是丝毫侵害不得。

鬼道人乔瘦滕见纷扰良久,终归妖法无灵,无法驱动女鬼,不由无明火起。

既不能以条文教义,迫人生吞活剥,操控思想,便是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所以宗教之争,比国与国的疆土之争更惨烈残忍。鬼道人再不管英琼死活,狠狠 心肠,将头发分开,中指咬破,长啸一声,朝前面那团浓雾中喷了过去,便有数 十道火蛇飞出。只有火才能彻底销毁乾净,不致蔓延,所以宗教的刑杀,莫不以 火为尚。

危急中,阴魔正好回噬了红花姥姥的火凤凰元胎,遁射到来,从阴阳叟所遗 下的意识中知道这道人便是要寻找多年的师弟鬼道人乔瘦膝,那阴阳天书第三卷 就是给他偷了,但无初二两卷作基楚,只能摆个样子,所以驾驭女鬼不力。阴魔 以先天真气发动紫郢剑,英琼即觉得手中的宝剑猛然用力一挣,一道十几丈长的 紫光长虹脱手飞去,直往斜对面雾阵中穿去,接着耳旁便听一声惨叫。这刹那间, 那数十条火蛇已迫近英琼身旁丈许远近,英琼便觉灸肤作痛,在这危机一发之间, 倏地紫郢剑斩罢瘦膝,再飞回阻挡火蛇。阴魔亦连忙入洞寻那天书第三卷,蓄意 任英琼暴露在危境中,摧残六识,磨灭心志,待由天书中,学来九天都篆阴魔大 法,即可奸撷英琼。才在後洞找到天书,便听得外间惊天动地的一个大霹雳打将 下来,震得英琼目眩神惊。

英琼缓醒过来,已是夕阳衔山,瞑色清丽,愁云尽散,惨雾全消,自己手脚 也能动转。相隔十数丈外,一株大树旁边,那鬼道人业已身首异处。那猩猩也被 雷声震醒转来,蹲在自己旁边。面前立定一个云被霞裳,类似道姑打扮的美妇人, 绿鬓红颜,好似神仙中人一般十分端丽。这便是妙一夫人苟兰茵,为恋奸情热, 放下一切,寻找失踪的小奸郎阴魔,感应到那赠送给阴魔的飞剑剑气,驭剑飞来。 在上空看见紫郢剑诛杀鬼道人乔瘦膝的长虹紫光,知神剑出土,急忙发出太乙神 雷,轰散妖法,救起英琼。

妙一夫人见紫郢雄剑竟落入一个少女手中,颇非师尊所说的承袭道统之人, 诧然问道:“姑娘所佩的紫郢剑,乃是吾家故物。适才我在云中看见,疑是来迟 了一步,被异派中人得了去。不想会落在姑娘手中,可算神物有主。但不知姑娘 是否在莽苍山赵神殿中得来的呢?”

英琼不禁慌了手脚,连忙用手握定剑匣,答道:“正是在莽苍山一个破庙中 得来。你说是你家的旧东西,有何凭证?这样宝贝,就算是你的,如何会把它弃 在荒山破庙之中?我九死一生才能到手,颇非容易呢。”

说完,连忙呼叫“紫郢回来”,但连喊几次,竟自无效。妙一夫人笑道: “此剑本是长眉真人炼魔之物。真人飞升以前,嫌它杀气太重,才把它埋藏在莽 苍山中,一个人迹不到之所,外用符咒封锁。曾说过此剑颇能择主,若非真人, 想得此剑,必有奇祸。总算你赋禀福泽甚厚,才能化险为夷,因祸得福,待我收 来你看。”

说时,从身边发出一道十馀丈长的金光,迎上前去招唤,不料那道紫光竟反 戈相向,与那道金光绞成一团。这时天已黄昏,一金一紫,两道光华在空中夭矫 飞舞,上下飞腾,照得满树林俱是金紫光色乱闪,宛似两条蛟龙在空中恶斗,越 发纠结在一起,由紫郢剑中元灵传达出长眉真人印在剑中讯息。

原来光大峨嵋门派,必须有应劫的护法。美人蟒的煞气正是适当的选材,兼 之“栖云门户”正当太元洞咽喉,才费尽心力收服它。传毕讯息,那两道光华便 自分开,金光倏地飞回妙一夫人身旁则不见了。那紫光竟停在空中,也不飞回, 也不他去,好似被什麽东西牵住,独个儿在空中旋转不定。妙一夫人也觉奇怪, 知有能人在旁,不敢怠慢,大喝一声道:“紫郢速来!”

接着用手朝空中用力一招,那道紫光才慢腾腾飞向妙一夫人手上落下。妙一 夫人随即递与英琼,叫她急速归鞘。然後朝那对面树林中说道:“哪位道友在此, 何妨请出一谈?”

言还未了,英琼眼看面前一晃,站定一个矮老头儿,是有名的嵩山二老之一 矮叟朱梅,嘻皮笑脸的对妙一夫人说道:“果然你们家的宝剑与众不同,竟让我 栽了一个小跟头儿。”

原来自长眉真人仙游後,紫郢、青索双剑失踪。暗中觊觎双剑者甚众,只朱 梅敢当面劫夺,却不知剑内隐有元灵,已认阴魔为主。朱梅真气乘隙抓剑,即为 元灵抗拒,惊动洞内阴魔。在先天真气支援下,元灵本可挣脱朱梅真气,但阴魔 颇想暴露朱梅所作所为,故意令仙剑徘徊。朱梅虽则恶行败露,却因素来佯狂装 疯,也就轻易的打了过场。妙一夫人早对他就心有所疑,虽知自己得阴魔玄精助 长修为,精进後已不弱於他。适才招剑时已拼出高低,但衡量得失,不宜揭破, 连忙招呼道:“原来是朱道友。怎麽如此清闲,来到此地?”

朱梅皮笑肉不笑的道:“你知道我是闲不惯的,路过飞熊岭,看见下面山脚 下昆仑派的赤城子,一条左臂业已斩断,元气耗消很重,驾不得遁,在那山脚下 躺着挣命等救星,已有多天光景。借我丹药之力,复原回去。行时说出他把一个 小女孩名叫李英琼的,留在莽苍山破庙,托我无论如何代他前去寻觅一个下落。

原来阴素棠路过峨眉,看见一个小女孩天资根基都非常之厚,本想将她带回 山去,收归门下。忽见一只大飞来,认得是祖师座前的神佛奴。阴素棠知那向来 不讲情面,连忙隐身退去。回山以後,越想越觉难舍。知道赤城子昔日与神佛奴 曾有数面之缘,便命赤城子代劳一行。赤城子把那小女孩带走,偏偏中途遇上了 个生事的,只得将那女孩带到钟鼓楼上面。我听他说那小女孩的禀赋几乎是空前 绝後,有些不信,代那小女孩袖占一课,竟是先忧後喜,卦象大吉。按卦象中那 女孩走的方向,一路跟踪来到此地。料不到竟是真人的紫郢剑二次出世的得主, 想是异派中杀劫又将要兴了。“

英琼还未知妙一夫人是斩断蟒首之人,因无先天真气之能,感应不到红珠就 潜藏在妙一夫人体内,见妙一夫人已功能发出太乙神雷,不弱於苦行头陀。自己 道力有限,连剑也难保防,须有能托庇的靠山,更知若能得传人类的峨眉心法, 才能事半功倍。千年妖蛇,眼界不差,知朱梅表里不一,绝非可托之人,即跪在 地下,求妙一夫人收归门下。朱梅本是为她而来,见奇葩有主,内心气翳,却外 容挂笑道:“见天下许多好资质,都归入你们门下。令徒这样好的根基禀赋,将 来光大贵派门户,是一定的了。”

妙一夫人也知朱梅妒恨,借语警醒英琼,笑道:“根基虽厚,还在她自己运 程及修炼,世途险诈,哪能预料呢?此地妖人已死,不知有无馀党。你我索性斩 草除根。道友以为如何?”

矮叟朱梅笑道:“我是无可无不可的。”

三人带着一个猩猿,就此迈步前行,到了迎面的一个大石峰,峭壁下面有一 个大洞,便是妖人巢穴。进洞後数丈远近,当前是一座石屏风。转过石屏,便是 一个广大石室。室当中有一个两人合抱的大油缸,里面有七个火头,照得合洞通 明,如同白昼。壁上面张贴着许多春画,尽是些赤身男女在那里交合,知是妖人 采补之所。

那猩猿生来淘气,看见油缸旁立着一个钟架,上面还有一个钟锤,便取在手 中,朝那钟上击去。一声钟响过处,室旁一个方丈的孔洞中,跳出数十来个青年 男女,一个个赤身露体,相偎相抱地跳舞出来,好似不知有生人在旁,若无其事, 如醉如痴地跳舞盘旋了一阵,成双作对地跳到石床上面,正要交合。妙一夫人忽 然大喝一声,运用一口五行真气,朝那些赤身男女喷去。

那些赤身男女原本都是根器丰厚的青年,被妖人拐上山来,受了妖法邪术所 迷,神志已昏,每日只知淫乐,供人采补真阴真阳,至死方休。被妙一夫人这一 声当头大喝,立刻破了妖法,一个个都如大梦初觉,倏地明白过来,看看自己, 看看别人,俱都赤条条一丝不挂,正在相勾相抱,谁也不认识谁,在一个从未到 过的世界中,无端竟会凑合在一起。略微呆得一呆,起初怀疑是在作梦,不约而 同地各把粉嫩光致赛雪欺霜的玉肌轻轻掐了一掐,依然知道痛痒,才知不是作梦, 多数发觉自家身体上起了一种变化,也只能惊慌失措,从羞恶之心与惊骇之心, 涌出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那矮叟朱梅觉着去救这些垂死枯骨没有什麽意味,在众人忙乱的当儿,便带 着这猩猩走到後洞,捧了一大抱男女衣服鞋袜出来。这一干男女俱是生来娇生惯 养,几曾见过这麽大的猩猩,又都吓得狂叫起来。那猩猩颇通灵性,知道这些人 最怕心善面恶的东西,便将衣履放下,急忙纵开。众人见了衣履,都各自抢上前 来,分别认穿。穿着完毕,还剩下一大堆,想是那些衣主人已被妖道榨乾而死了。 若能死在淫沟之际,也可说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胜於眼前被救的这一班 男女,虽然都还是丰采翩翩,花枝招展,可是大半真元已亏,虽得与家人团聚上 三年五载,终归痨病而死。

衣丛中藏有一个麻布小幡,上面满布血迹,画着许多符篆。这混元幡是邪教 中是厉害的妖法,看这上面的血迹,就知有多少冤魂屈魄附在上面了。二仙各怀 鬼胎,俱想题打发对方。朱梅心切混元幡,全心全意在移转妙一夫人视线,才未 有行法搜洞,给阴魔匿藏在後洞秘处,翻阅阴阳天书。妙一夫人则因阴魔身上怀 有她赠传的飞剑,与她息息相关,感应到阴魔藏在後洞,心怕朱梅撞破,忽略了 混元幡的存在。

妙一夫人望着,众男女一个个眉目清秀,泪脸含娇,将家乡问明,准备天明 後分别将他们送回故乡。只有一个少女,年才十五六岁,生得非常美貌,跪哭哀 诉道:“难女裘芷仙,已然失身,无颜回见乡里兄嫂。除掉在此间寻死外,别无 办法。恳求大仙派人与兄嫂送一口信,说明遭难经过,以免兄嫂朝夕悬念。今生 不报大仙大恩,还当期诸来世。”

说完,又叩了十几个头,站起身来,一头往石壁上猛撞过去。英琼敏捷,抢 上前去,将她抱了回来。妙一夫人才留神往她脸上细看,不禁点了点头,知非凡 品,便道:“你身子受污,也无须乎寻死。我看你真阴虽亏,根基还厚。你既回 不得家,待我将你送往我一个道友那里,随她修行吧。”

裘芷仙急忙跪下谢恩,叩头不止。这时已是天光大亮,忽听一声长啸,外出 取水的猩猩从洞外飞蹿进来。英琼正要责问,忽听洞外连声鸣,不及再顾别的, 纵身出去一看,果是神佛奴正要离地飞起。英琼高兴得忘了形,将身一纵,竟纵 起十馀丈高下,刚刚抓着神佛奴的钢爪。

这神佛奴访友回归,飞过莽苍山,偶然看见山涧之下有个大猩猩用瓶汲水, 本来淘气的神佛奴便想将它抓住,开个玩笑。那猩猩也是通灵之物,知道不好, 没命般朝洞中跑回,倒把英琼引了出来。神寻着了英琼,当下又慢慢飞翔下来。 妙一夫人以此时无暇带英琼、芷仙同走,正好由神带着二女一兽回到峨嵋暂住。 这神一个腾挞,扑向猩猿身上,舒开两只钢爪,就地将猩猿抓起,冲霄而去,眨 眨眼冲入云霄,往峨嵋方向而去。

妙一夫人便领了英琼,走到前面坡下无人之处,先将练剑的初步功夫的许多 要诀一一指点。英琼天资颖异,自是牢记於心,一教便会。妙一夫人传完口诀, 日光业已满山,便把洞中男女一齐唤出,按照路途方向,与朱梅分领一半,将各 人送回家去。朱梅看众人俱已真阴尽丧,魂魄已游墟墓,救她们苟延残喘反倒受 罪,那还有心肠去送这些垂死枯骨,离洞稍远後,即向每人点了一下叫她们毫无 痛苦地死去,立即遁回洞内寻那混元幡。

阴魔与英琼这珠气原体口交後,把珠气炼化,亦与红珠息息相关,感应到红 珠在妙一夫人体内。得红珠反射,亦知瞒不过妙一夫人,料其必定重返。在二仙 送众人出洞後,匆匆藏过混元幡,依阴阳天书施法布置後洞,隐入九天都篆阴魔 大法。此法得初、二卷为基,再非虚有其表,更受先天真气为导,不具外形,搏 之无所在,亦无所不在,不是一般後天道法的层次。这些都是化形来往,不是英 琼、芷仙所能知觉。神道行高深,瞬息千里,於二仙离去後不久,即以送罢猩猿 回转,乘载二女回山。

妙一夫人匆忙送遇难者到山下村落,雇好骡马山轿,打发这十个青年男女上 路,即见到灵云、金蝉、朱文、若兰四人走来。

原来若兰看见姥姥已然成道,尸解而去,便随灵云送乌风草上嵩山复命。在 空中御剑飞行了不多一会,忽听空中一声鹤唳,竟髯仙李元化为取此草而来,并 叫灵云等无需回转九华,径往峨眉飞去,便能在路上遇着她母亲妙一夫人。四人 飞出莽苍山境时,金蝉眼尖,看到夫人作别村民,便进入小村集来。夫人忙使眼 色止住,然後进山而去。四人也追了上去,说出红花姥姥遗言,引若兰入派。妙 一夫人见若兰根基甚厚,颇为嘉许,当时答应收归门下,并告之英琼现在途中, 叫四人与她见面後,一同回到峨嵋。

妙一夫人交代子女徒儿後,脚一蹬,驾起一道金光,凌空而起,飞回鬼道人 乔瘦膝的洞穴。阴魔感应到妙一夫人重回搜索,即赤裸了身子,聚体中淫气入肉 茎,令一柱擎天,筋络狰狞,带有九天都篆阴魔大法。於妙一夫人破灭禁制时, 施五行挪移迷魔障自罩。

妙一夫人重获宝贝,兼色相撩春,欲令智昏下竟察觉不到先天真气掩护下的 九天都篆阴魔大法的法气波动,即时宽下衣着,为阴魔解法後,即扒上阴魔身上。 夫人自经多次淫战都降伏在阴魔胯下後,虽然淫趣无限,但就意识下对被动的受 着长驱直插的攻击,抵触了心底下的女强人本色,感到抗拒,要满足主动的企求。 正是人如其名,普通话音的《狗婪淫》般,四肢撑地,纤腰衬托出丰腴的臀部, 跷起突出,耀目生光,也不套尽阴魔劲,自行把阴唇的缝隙紧匝阴魔龟头,轻旋 厮磨中摆动那又翘又挺的圆白的粉臀,以东珠大的阴核并力澌磨,依循着一种自 然韵律的孺动,应和着阴蒂的需求。

阴蒂是女性神经最多,感觉丰富敏锐的性器官,平时被阴蒂包皮包裹着,藏 在道穴口上缘边,距离有远有近,接近缘边的就是道生得高,容易被茎擦得到, 每次奸淫都可体会肉体满足的高潮,无需姿势迁就。所以相书称之为贵格。那些 阴蒂距离较远的,实是道穴口生得低,茎抽出插入穴就磨擦不到阴蒂,女方则要 把向身後拗腰,翘起玉臀把阴蒂送到阴茎去接受刺激。拗多了成为惯性,就有着 一个鸭子般翘起的尾臀,也因这样一拗就是做成了用耻骨压下及屈弯阴茎,令其 血气流通受到阻碍,支持力就差多了,因而把玉臀弯翘的妇女定为淫贱。

阴魔气血强劲,受得了屈压的,就欣赏到这曼妙惹火的蠕动,那鸭子屁股的 玉臀,随着扭动不停的柔幼纤腰,一圈圈的团团转,牵扯到腴软娇躯的每一部分 都在颤动。下压阴魔颈项的笋长翘乳峰是火形兼木,有如火焰一般燃放欲火,在 阴魔眼前淫荡的晃荡起伏,由欲火之火的尖挺乳蒂发出深红亮光,划起波谲云诡 的晕虹,陪衬着乳球的雪白,更加勾魂夺魄,激动阴魔体内欲火汇聚龟头,更是 结实膨胀,令的磨擦更是感觉锐敏。虽无激烈的爆炸,但那阴核的快感,加上那 震荡的乳蒂一下一下的摆摇,频频搔扫到阴魔胸膛,闪烁出点点电磁,殛传穴花 芯,令壁道臃胀,更渴求侵插,却被不甘雌伏的意识强抑下,方便了九天都篆阴 魔大法的渗透,逐渐令夫人神意昏沉,全身发软,不得已上身伏下,贴拥阴魔, 连心跳也被听得真切清楚,鸭子屁股更耸立撩人。澌磨得更迫切,快感更急骤。 一双柔软滑嫩的火焰玉乳,更被阴魔握入掌心,深捏软韧的肉堆内,揉搓得五指 收紧,令乳蒂传来磁殛更强,臃胀壁的渴求更是逼切,半张的樱唇吐着火热的气 息,软软的停下圈动。

阴魔悉时反攻,环手拥抱,挺上冲,快速的劲插,直捣入夫人穴深处的花芯, 乘夫人狂嗥中,六识震撼失神的刹那,激射玄精,透入五行挪移迷魔障,麻醉夫 人神魂。夫人迷糊下,阴窍迅速纳吸元阳真气,使得玄关炉内元阴滚滚撤防,真 阴与真阳两气鼓荡融合,妊结灵胎。

阴魔迷控了夫人後,便施展交沟催眠大法。把茎调整为粗而短,茎球柔韧特 大,茎颈更幼,适合妙一夫人那些口大唇厚之辈。轻抽慢送,浅入浅出的用茎球 一下一下奏弹妙一夫人的阴唇。溶化般的快感一波波的自户向全身袭散开来,带 着令人酥酸的电流传遍了身子的每一处,令身心松弛,有说不出的舒服畅快,任 缓缓注入的淫气令血脉奋张,作舒适後的微爆,生生不息。整个人酸入肉,酥入 骨中的感觉,一浪强似一浪扩展上夫人灵台,若整个人在瞬间好像连骨头都化掉 了,只剩下一团泥,有着轻飘飘的浮游感和麻痹的快美感,恍如坠入了云腾雾浪 中,完全迷失了一切。

这类轻拢慢拈的法,才是女性的最高享受,符合阳亢阴柔的先天之道,只是 最难操控。难的地方是要用力适中,过轻则趣减,过重则不适,随女方经脉本身 的劲量的不停变动,而加重或减轻,这都不是淫侣对方可感觉到的。所以贵夫人 多养小白面,就是因为不敢对权重财丰的夫主提出要求,但就对被饲养的娈童可 任意指使。

阴魔的先天真气,就是最善触感对方的脉息,才能无须淫侣示意,即能恰好 到处,令妙一夫人酥淋得神魂飘荡,意识开始模糊,发出低微的唔唔春声,及无 意识的呵欠呓语。阴魔知是时候,湿吻妙一夫人,以形制形。女性在交沟中,下 口唇影响上口樱唇,在高潮下,樱唇也感空虚缺乏,能夹攻之,壁更显翻搐匝捏。 於夫人极乐下,阴魔从舌尖相碰缓缓透入美人蟒的基因,布满夫人浑身百穴,接 拥红珠,聚丹成丝,经由尖化了的肉伸达花芯,沟收过来。红珠是千年内丹,外 人得之只能修炼作第二元神,不能并化,只会熔会於本体。在本体基因牵引下, 悄悄的溜滑出妙一夫人花芯,进入阴魔体内。

在妙一夫人迷迷糊糊下,阴魔赶紧炼化红珠,恰巧在妙一夫人醒来时收功。

妙一夫人仙体通玄,立即察觉灵胎暗结,心灵上可真波涛起伏,惊喜交战。 若弃胎,心中不舍;但交代孽种何来,可费杀思筹。终觉奸情比天贵,暗骂句小 冤家,只要人长隐在身边,把命给了你又何妨!已无心理会红珠之失,亦绝不想 到阴魔竟有窃珠能力,只顺口问他何以独自离去。

阴魔则撒娇纠缠,力诉说那两个老矮子如何可憎,对那佯狂装疯的两个老矮 子非常抗拒。要求如一般同门,修那三千外功。自来枕头状威力无边,妙一夫人 当然不肯也得肯。兼且人在外,幽会可就方便得多了。只嘱咐阴麽善用剑气与她 心灵相通,便赶回东海助三仙炼剑。竟两次忘了处理混元幡,给阴魔藏了起来。 ---------- 第十六节通凿凝碧

阴魔经火凤凰心法,兼并了红花老妖婆的元胎,重塑的是根基,对修为无即 时补益,但已在熔化红珠後,虽未能尽化珠气,已突破第三层的气化进入第四层 的微化,能使外蜕隐隐现现,无必要脱壳。得详叁阴阳天书的《隔体采补》大法, 弭补血影神光必须借淫交过体的缺憾。更得知混元幡收的是元灵,有相之幡物只 是强行以後天真气,束压元灵而寄存幡内,本应以先天真气养育,才能无处不在, 但必须增长修为後才能应用。

九天都阴魔大法虽能彻底消化淫侣的真元血髓,但若非对方自愿,弄来的真 元必有缺憾,或成内患。正如买卖婚姻,心头上只是负担着一种责任拘束的阻力, 不能把另一半放在心灵上的最高处。一有外来因素,必是别人占先,在别人才是 人的思维下,那另一半就是不被当是人。不能依心奴役着那另一半,就成冲突的 压力。压力越大,心灵越是怨怼外向,终必是思想控制不住心灵,不知不觉间出 卖了那另一半,更认为是冠冕堂皇。邪教则不禁滥交,无所谓责任拘束,所以根 基不稳,元阴莠芜不纯。

但正派的女仙则上手甚难,初见时都重外貌,能交好後才识重才。要对方上 吊,不能无辉煌的外表了。於是局部蜕化了阴阳叟女身躯壳,分拆了绝美的面貌, 以女身继承了慈云群姬皈依的温香教圣母。男身则自名〈冯吾〉作神的独生子, 愚弄众生,利用宗教作幌子,勾引些有根器的绿林妇女。

从凤仙的遗识中,遗下不少绿林荡女的全盘资讯。因为守法良民不会得到赃 官之助,只有不法之徒,才需要玩弄法律,供其贪墨。所以忠良退避三舍下,出 入尽是男盗女娼。凤仙耳濡目染,习以为常,更颇有艳名,是当地所有三姑六婆 的珍宝,得其穿针引线,直可对闺阁私隐了如指掌,无往而不利。所以妙一夫人 虽告之众女已迁峨嵋,阴魔则不急於回山会合,免对淫业修为大不方便。

阴魔飞往长沙途中,峨眉是必经之地。才飞近峨眉六七百里,即见朱文骑着 神佛奴,飞得比驾剑光还快,直过了峨眉山,再飞出去好几百里,落到一个不知 名的大山中。朱文下了背看见不远处一座洞府,洞门紧闭。阴魔先天真气搜查洞 内,也不觉洞内有甚真气,未解神之意,却被神觉到真气流动,跑将过来向朱文 蹲下,待朱文骑上,就往回路飞去。不多一会便遇见金蝉赶来,一同骑上背,飞 到峨眉山脚解脱坡侧的解脱庵落下,会见一个年老佛婆。那老佛婆把朱文错当作 了英琼,把这许多情形说了,也为阴魔隐身庵檐下听得了去。

原来庵主广慧师太於五日前坐化後,英男到峨眉後山投奔英琼,而英琼已为 赤城子虏去多日。到第三天上,英男又到後山,遇见一个中年女道姑,自称她是 女剑仙阴素棠。这阴素棠听赤城子回报说她所要收归门下的李英琼,遗落在莽苍 山中一个破庙之内,急忙驾起剑光,沿途跟踪寻找到此,见英男根骨甚厚,硬要 收做徒弟,带上山去修道。英男因听师父说过阴素棠不是好人,执意不肯,但阴 素棠法术厉害,不由英男不从,只得勉强拜师。但英男还是老想拖延,等英琼回 来,费尽许多唇舌,编出一套花言巧语,假对阴素棠说,她与英琼情同骨肉,舍 不得英琼。阴素棠本来是为英琼而来,果然大合心愿,居然被哄信了,但是却不 准她多延,只能再等两天。英男恐英琼回来寻她无着,特到後山留下一信。到这 天早上,被阴素棠带走了。

朱文、金蝉回转,见了英琼道出经过。众人意料那那神领朱文去的洞府,想 必便是那道姑的巢穴。英男留下的信,却是给芷仙藏在身畔。

原来神两翼飞程,本比剑光还快,只因身上背了芷仙这个凡人,禁受不住天 风,只得慢慢飞翔,不再高飞,就在离地二三十丈高下,朝前飞去。忽然见山凹 处有一只梅花鹿,倏地加快速度,两只钢爪将那鹿拦腰抱起,仍旧往上飞行。那 鹿知道性命难保,便用头上大角回头朝神颈间触来。这角长有三四尺光景,差点 没碰着芷仙的身体。惹得神性起,两只钢爪用力一扣,一齐伸入鹿腹。

在强者的语言,当然不会认为任意虏劫为不当起因,但争命的挣扎却是罪大 恶极,该死有馀。而且受害者的主人出来讨公道,也是死有馀辜。

鹿死前的哀鸣从山凹旁引出一个非尼非道的女子,神想是也知下面的人难惹, 正加速度往前飞走。那个女子见那依旧朝前飞行,心中大怒,急忙念诵口诀,将 手中执的那柄长剑朝空掷去,脱手便是一阵黑烟,夹杂着一溜火光,朝着神身後 飞来。神两爪松处,放下那只死鹿,拨转头,风驰电掣一般,直往前面逃面一个 低坡飞去。慢说芷仙胆战心惊,就连英琼也觉得头晕眼花。飞出十来里地,神才 落地,等到英琼扶着芷仙跳将下来,敌人飞剑已然赶到。

神一声长鸣,冲入烟火之中,一个回旋,已将敌人飞剑抓入爪中,掷将下来。 英琼已将身旁紫郢剑拨在手中,忙将手中剑纵身往上一撩,十馀丈紫色寒光过去, 将敌人那口飞剑削为两截,火灭烟消,坠落地下。芷仙受了这一番大惊恐和剧烈 震撼,竟是手脚疲软,无力再上背飞行。这时天交正午,那神倏地又冲霄飞起, 转瞬不见踪影。

忽然从身後树林子内走出一男三女,就是追来的妙一夫人子女、齐灵云、金 蝉、朱文和墨凤凰申若兰。未等招呼打完,忽然一阵狂风过处,飞砂走石,天昏 地暗,耳旁又是鬼哭啾啾。金蝉、朱文、若兰扬手,便三道红紫色、一道青色的 光华和两道金光,朝英琼头顶上飞来,英琼慌忙将紫郢剑朝上一撩,与两道红紫 色的剑光迎个正着,其馀那三道光华反投向英琼身後而去。朱文也照起天遁镜, 发出数十丈长、亩许方圆的五色火光,把天地照得通明。光到处风息树静,雾散 烟消,依旧是光明世界,馀下紫郢剑与霹雳双剑如同蛟龙在空中翻腾,隐隐发出 风雷之声。

英琼正觉着有些诧异,耳旁又是一声女子的惨叫,忙回头看时,离自己身後 十来丈远近,躺着适才在空中看见的那个非尼非道、披头散发、奇形怪状的女子。 还有一个奇形怪状的男子,业已望空逃去。那也适时飞回,追赶那男的去了。从 头上飞过去的那几道光华,正往回飞去。众人也相继收回紫郢剑和霹雳双剑,互 通姓名,果是同门师姊师兄。

神佛奴也飞了回来,爪中抓着一个鹿的天灵盖,两个鹿角还附在上面,那角 红得像珊瑚一样,横枝九出,非常好看。那百忙中擒取那鹿,原来为的是这一双 鹿角,真是人间珍宝,对无自保能力的生物,只会惹来横祸,甚至丧身殒命。六 人一,一齐往峨眉飞去,直飞到天黑,才到了峨眉後山降下。

这时候已是星月交辉,天已二更向尽。那大猩猩早在洞门口徘徊瞻望。芷仙 受了惊悸,又在背上坐了这一天,已是头晕腿酸,周身如同散了一样,看见洞中 有一个石床,?也支持不住,把置在床上给英琼的信藏在身畔,原想倒下去稍歇 一歇,竟自睡着。

英琼不知时机紧急,到天明才请神往接英男,误了英男躲入凝碧崖的机会。 那朱文自从品尝了阴魔肉後,心有所系,对青梅竹马的金蝉,总是看不顺眼。见 面就是拌嘴,无理取闹,词穷则乾生气。可怜金蝉还不知女人心如海底针,藏处 浪涛暗涌,危可灭顶,捞得到也管教针尖刺肉,伤痛流血。心变了,则彷若毒蛇, 越是美得五彩斑斓,其毒越劲,扑火的飞蛾却越是痴缠。

就因朱文以食相奚落金蝉,为金蝉反唇相讥而恨极。这种藐视对方的心态, 而又因某种需求以加以克制,更要表演出巧言令色的人,内心的压力是会做成无 理性的爆炸,把事事针对说成好意劝上几句,对不愤的说理话,就认为是反倒来 说她,又编不出道理来,必是一怒离去。

朱文独自出外,命猩猿摘花。金蝉为情所系,也追出讨好,见猩猿愚昧,未 能照朱文所要的小横枝采了下来,无奈自动请缨,朱文似嗔似喜地看了金蝉一眼 道:“你采来了,我偏不要你的。”

对一个被藐视的人,当然自尊自大,凡事抗拒,才显得她的至高无上,甚至 违逆本意,两败俱伤,竟然接过猩猩手中那枝长梅。那猩猿也非常淘气,仗势欺 人,也学言学语,对金蝉道:“偏不要你的。”

恼得金蝉怒起,上前举拳便打。吓得那猩猩连蹿带纵,飞一般跳下山崖,无 影无踪。朱文心中没有金蝉的地位,当然一切事物都从别人的立场作观点,心底 下就是看他受凌虐而後快,对猩猩的恼人举动,自是赏心悦目,对金蝉的气结那 会有顺眼之处,又无理据可申,便不再理会金蝉,回身便走。这时若兰寻到,誉 为女性最高荣耀,忍不住要笑出来,高声说道:“天都不早了,大师姊她们叫回 去开辟凝碧崖呢。”

这时神业已飞回,并未接到英男,只衔回一件白色半臂。众人只道神言语不 通,因遵妙一夫人指示,要英琼引路,把凝碧崖通栖云门户这条甬路打开,便使 朱文代英琼到解脱坡去看上一看。众人则按照妙一夫人指定的方向进去。那里原 来是半间石室,尽头处石壁非常坚固。众估量地点已对,便由若兰取出紫烟锄, 向那石壁上面打去,立刻紫光闪闪,满洞烟云,大的石块随着飞迸。不消十几下, 已将这数尺的石壁锄了一个六七尺长、二尺来宽的石门,昔日原是後洞门户,那 块石壁是从别处移来封闭的。洞内只有两丈多的面积,还是个斜坡,下临绝壑, 旁边便是那万丈深潭,云雾弭漫,看不见底。

地洞中一块丈许方圆、三四尺厚的大石盖在上面,四围俱是符咒。锄下去後, 金光闪闪,任你半边大师镇山之宝,那石还是纹丝不动。灵云连忙率领大家跪倒, 默祝了一番。祝罢起身,眼前一道金光亮处,石上符咒竟然不见踪迹,那块大石 也应手而碎,现出一个石洞。灵云见下面黑洞洞的,而偏偏朱文、金蝉竟然不在 面前。原来适才朱文骑走时,金蝉本想跟去玩玩,还可借此与朱文赔话,因怕姊 姊拦阻,特意走在众人後面,偷偷地溜之大吉。众人无法下去,只得等他二人回 来,就等了两个时辰,朱文、金蝉才回来,也把阴魔引来了。阴魔隐身在旁,看 看奠教之圣地凝碧崖是否一如传说的全山聚宝。

芷仙听朱文所说情形,才想起昨夜进洞时,曾在石桌上捡起一封信,上写 “琼妹亲拆”。因彼时身子困倦已极,一倒头睡着,便把此事忘却。听得英男昨 晚尚在庙内,今早才被那道姑逼走,才知自己误了人家,不由又羞又急,又不好 意思直说出来。只说信在床褥底下,回洞内一转才把身上的信那出去。

灵云志在凝碧崖,说是无需忙在一时,便把英男的事压下,领众人重又进石 洞,由朱文持着天遁宝镜前导。那洞只容一人出入,顶又不高,及至走下去有数

十丈远近,忽然觉着空气新鲜起来。绕了几个弯子,走到尽头,原来已出洞 口,,面前是一座峭壁。那洞口上下半截,平伸出去,上面只露出宽约数尺的一 个孔洞,只见云雾弭漫,也不知离上面有多高。再走到崖侧,往下一望,下面也 是层云隔断,看不见底。众人起初估量那里一定是美景非凡,充满了好奇之想却 走了好一会黑路,好容易前途才出现一些光明,尽头处却是寸草不生,枯燥无味 的一个死崖口。除了灵云年长,相信妙一夫人不是别有用意,便是自己同众人还 未走到地头。英琼是去过的人,已知道这里决非凝碧崖。馀人大半失望。若兰失 声笑道:“这里就是凝碧崖麽?外头上不见天,下不见地,洞内又是这样黑洞洞 的,我们又不是要逃走避难,好端端地跑到这里来居住,有什麽意思呢?”

金蝉将宝镜向下一照,霞光到处,下面云冲散,一双慧眼,早看见底下一个 广崖,崖上下丛生许多奇花异草,嘉木繁荫,溪流飞瀑,映带左右,果然是一个 仙灵窟宅。众人虽然看得没有金蝉那般清楚,也看出下面的山光水影,一片青绿, 别有洞天,果然无愧“凝碧”二字,只是无路可通,英琼、芷仙难以上落。忽听 顶上鸣,佛奴从上面崖旁那数尺圆的孔洞中,束翼翩然而下,英琼拉了芷仙骑上 背。那将身往下一扑,横开双翼,朝孔洞中斜飞而下。四人驾起剑光,飞身下去, 一会工夫,便已着地。

这凝碧崖乃是七十二洞天福地之一,四时常春,十分幽静,端的是仙灵窟宅, 洞天福地。只见四面俱是灵秀峰峦,崖高有七八十丈。前面山阿碧岑之旁,有一 棵大楠树,高只数丈,树身却粗有一丈五六尺,横枝低极,绿荫如盖,遮蔽了三 四亩方圆地面;树後崖壁上面萝披拂,满布着许多不知名的奇花异卉,触鼻清香。 绿苔痕中,隐隐现出有丈许方圆的“凝碧”两个方丈大字。

左侧百十丈的孤峰拨地高起,与凝碧崖并列,姿态玲珑生动,好似要飞去的 神气。右侧崖壁非常峻险奇峭,转角上突出一块形同龙头的奇石,一道二三丈粗 细的急瀑,从天半的石端飞落。离那奇石数十丈下,又是一个粗有半亩方圆、高 约十丈、上丰下锐、笔管一般直的孤峰,峰顶像钵盂一般,正承着那一股大瀑布。 水气如同云雾一般,包围着那白龙一般的瀑布,直落在那小孤峰上面,发出雷鸣 一样的巨响。飞瀑到了峰顶,溅起丈许多高。瀑势到此分散开来,化成无数大小 飞瀑,从那小孤峰往下坠落。峰顶石形不一,因是上丰下锐原故,有的瀑布流成 稀薄透明的水晶帘子,有的粗到数尺,有的细得像一根长绳,在空中随风摇曳, 俱都流向孤峰下面一个深潭,顺流往崖後绕去。水落石上,发出来的繁响,伴着 潭中的泉声,疾徐中节,宛然一曲绝妙音乐。听到会心处,连峰顶大瀑轰隆之响, 都会忘却。

那溅起的千万点水珠,落到碧草上,亮晶晶的,一颗颗似明珠一般,不时随 风滚转。近峰花草受了这灵泉滋润,愈加显出土肥苔青,花光如笑。瀑势到此分 散开来,化成无数大小飞瀑,从那小孤峰往下坠落。有的瀑布流成稀薄透明的水 晶帘子,有的粗到数尺,有的细得像一根长绳,在空中随风摇曳,汇成一道清溪, 流向孤峰下面一个深潭,顺流往崖後绕去。水落石上,发出来的繁响,伴着潭中 的泉声,疾徐中节,宛然一曲绝妙音乐。那溅起的千万点水珠,落到碧草上,亮 晶晶的,一颗颗似明珠一般,不时随风滚转。近峰花草受了这灵泉滋润,愈加显 出土肥苔青,花光如笑。

那凝碧崖深居峡底,四面环绕高山,崖壁上面有一个洞府,是长眉真人准备 光大门庭时开辟出来的太元仙洞,洞中的石头,本是一种透明质地,日夜光明, 最宜修道人居住,可通往栖云洞内。除飞的云路,蛇窜的峭壁,洞门外西面还有 一条隐密秘径,直通後山飞雷岭髯仙李元化洞府旁边的一个已经闭塞的石洞之中。

灵云便领众人同上高崖,去寻那座太元洞府,忽听泉声聒耳,如同雷鸣一般。 众人往前面一看,对面崖壁下面有一条长涧,宽有数丈。中流倏地突起一座石峰, 石峰上面丛生着无数的青松翠柏,四围俱是大小孔窍。涧中之水,被那小石堆分 成十数条银龙,从崖侧奔腾飞涌而来。流到那石峰根际,受了那石的撞击,溅起 几丈高的水花落下。再分流绕过石峰,化成无数大小漩涡,随波滚滚往下流头奔 腾澎湃而去,好似那中流抵柱都要被冲走。水撞在石缝孔窍中,收翕吞吐,响成 一片黄钟大吕之声,与刚才瀑布的鸣声,又自不同。若兰见那石峰体态玲珑,屹 立中流,一任下面奔流冲射,自一动也不动,又雄美,又好玩,心中高兴,飞身 一纵,便到了石峰上面,才见到那要寻的洞府在崖下去不到十馀步。

那洞宽大宏敞,正对着那座中流砒柱,洞门上藤萝披拂,丛生着许多奇花异 草,上面有“太元洞”三个大字。里面钟乳下垂,透明若镜。就着石洞原势,辟 出大小宽狭不同样的石室,共有一百多间。走到洞府最後,是一间两三亩宽的石 室。往南走去,果然发现一条甬道。越走光线越暗,便由朱文、金蝉用天遁镜在 前照着行走。又走了二十多丈远,业已到头,镜光照处,石壁上面写着“栖云门 户”四个篆字。一锄下去,那石头竟似豆腐块似的,随手而落,开辟出一个六尺 高三尺宽的门户,正齐那篆字下面,恰好篆字当成门额。那石壁竟有三尺多厚, 外面正是适才由上面下来时,到此无路可通,後来驾剑光下去的那个洞口。

阴魔气化了法身,随众人穿流洞天福地,不是无所依恋,只是修为有别,又 不敢采撷女同门的道基,留此无益有患。兼且神似有所觉,频频不知所图的冲身 过来,看来是气化的法身避得开视线,但神的修为日久,嗅觉特别灵敏,对气味 的析别力强,不受愚惑。阴魔的无相先天心法,最是心无挂碍,在其善舍,任它 青山绿水自成天地,自身有自身的去处,继续往长沙的行程。 ---------- 第十七节狯懵交替

阴魔抵达长沙特区,已是元月下旬过半,从凤仙遗识得知,长沙特区应是政 坛动荡。那凤仙的赃官恶父彭劲诓,於上任之初,已是虺蜮心肠。勾结灵峤宫外 围份子,筹组了万亿文钱收购房产,然後托价互售,创做通货膨胀假象。继而大 量招标公地,却以官权程序拖慢其建筑落成,任地产商屯积地皮,多达十多年的 需求量。楼价被做成上涨的假像,令跟风炒家趋之若,以赌博心态,借钱买楼, 酿成炽盛炒风,炒得楼价高飚。因住宅楼宇是必需品,平民百性也恐成为无壳蜗 牛,不得不争相借款购置自住居所。连入息极不稳定的人,也迫於无耐,借上期 长二十多年的债务。

赃官彭劲诓更倡导信用贷款,鼓励先使未来钱。在外围份子大量供应的贷款 下,令经济因过度消费以呈现泡沫现象的鼎盛,配合灵峤宫外围份子倡导的民主 体制,大肆宣扬,企图煽动轩辕老怪辖下刁民。轩辕老怪以魔性养刁民起家,弄 得一穷二白,使更刁的刁民也刁不出油水来。这些刁滑的精华闻得特区有螽援, 比辛苦工作所得更高,无不疯狂涌入,偷渡成潮,刁民力弱一点的偷渡不成,也 借故入境後,过期居留死赖不返。

因有先使未来钱的信用贷款消费,做成内部经济过热,也因此税收增多,加 上卖地所得,做成岁入劲升,足以大花筒式散开支,埋下无数地雷。将原来的衙 差皂仆,以原工作岗位升格,更借开组为名,将管理层的官吏,由一个位开成数 个位,大增名额,使每名公职人员的平均薪酬,於扣除通货膨胀比率後,也升了 一倍多。为坚那些流氓、地痞、海贼、杂种效死之心,与平民为敌,创立天下独 一无二的制度,不可减薪,也不可裁员。

而最大的地雷则是扶挟起一个船帮的败家仔,鲁懵懂上位,阻塞了贤能之士 的表现,作成为继任府尹的唯一人选。

当时地头蛇的首领是陈圩的陈长泰,外号人称追魂太岁,组成豉油党,专注 整色整水,搅浑得乌天黑地,横行乡里,无法无天,同城内以州民喉舌的俞家是 世仇。俞家请有卫洪教武,就是对抗陈长泰。九年前,卫武师打了一个破落户九 疙疽罗文林一顿。这罗九跑了去陕西大白山积翠崖峨眉派剑仙万里飞虹佟元奇门 下,学了〈幻法治句〉的本领後回转长沙,便去寻卫武师报仇,将卫武师的铁脊 梁震碎,生生腹痛肠裂而死。

陈家聘得罗九为武师,更是如虎生翼,不多几日,便寻俞家开衅。俞家公子 俞允中自知不敌,寻到灵峤宫外围份子戴家场主戴衡玉求助,把事情闹得天翻地 覆。那赃官本来就是歪弄是非公理,存心分化,从中埋设祸端,面对豪门恶霸, 更是管也管不了,只拖延时日,判准私斗,恩赐一年时间,把一切料理清楚,到 今年的二月初三,作彻底了断。

直到上年中秋节前,轩辕魔宫生变。轩辕老怪次徒滓佯谲魔,向创宫鼎柱天 残的义子痢蟛人妖争权,失败被禁。滓佯谲魔党下的喽罗玉面吼白琦回转长沙, 伪充民主,钻入民主心脏,把魔性腐入民主核心,为害比看得见的敌人更是剧烈。 这些吃魔宫奶水长大,又长期浸淫在轩辕老怪的「谬贼咚嘶殇」魔法,只识永远 争斗,质素本来就是恶毒至绝无人性,借民意向地头蛇夺势,激反豉油党,令赃 官彭劲诓坐着软椅子离任。

有是非械斗,就有渔翁得利的发展机会,只要有能力维系着两边的均衡,便 可左右逢源,要财有财,要色有色。在存亡之际,纵使是平日怎麽的善财难舍, 也不到他不冤枉甘心。

阴魔召唤那奉派先到的慈云群姬,细问当前施政,从她们的报告中得知,政 局已不堪闻问,更残破惨酷。即将来临的会斗也进入剑仙介入的阶段,这些凡夫 俗子已起不了实质作用。

原来赃官彭劲诓任满前後,外围份子大抛物业,连本带利收回宫去,更巧名 立目,以同业往来,从州民存入银楼的积蓄,狂抽三万亿文钱往海外。那本是远 离投资收益的基础,虚浮在抛帽子中的楼宇市场,突然多了致命的庞大卖盘,而 买盘方面却因银楼存款被狂抽,失却贷款支持,以致承接力全无,任楼价於瞬息 间狂挫四成,衍生了不少负资产人士,是炒家做成楼慌下的牺牲品,很可怜,亦 足为鉴。

屯积大量土地的建筑商,面临楼价下跌,暴利减少,更因价钱尚在高位,同 行互竞下劈价争先出货,相继的钉着二手楼宇价钱开楼盘。继任府尹的败家仔鲁 懵懂蠢如猪豕,不识水涨则船高,水退则江沉之理,只把目光钉死在船的水平高 度,认为船高的假像就可代表一切繁荣,做出千古以来未有的荒谬怪诞的行径: 截水托船。一时间银楼奉命只做楼宇按揭,把较短期的存款,狂塞入长期性的楼 按,占去绝大比例,把银楼业推到极之危险的边缘。

银楼的专注楼市,逐步依约期收束工商业信贷,令所有靠从银楼筹措营运资 金的小商行,俱因缺乏资金流通而结业,或收束经营范围,引致百业凋零,大量 裁员。流失的生意落在大商行手中,只加重夥计的活动量,不见得会依比例增聘 人手,结果就是失业高企,尤以低技术劳工为甚。

长沙特区本就地小,低技术劳工的岗位比任何地区都少,却给败家仔鲁懵懂 接手後,更把低技术的轩辕刁民输入额倍增。这种刁民就是不肯上进,完全是魔 性思维。满脑袋就是生出来就是社会欠了他们一切,才会死命钻空子,要到特区 来。一不如意就触发了凶性,於官衙放火,烧死主吏。

地产商更想把无地皮屯积的地产商摒出业外,垄断楼市供应,借鲁懵懂口不 对心的讨好无壳蜗牛,说了一句〈八万五〉为借口,播弄民意,把鲁懵懂抬上神 仙席次,光是三字真言,就打沉楼市。鲁懵懂这奴才本是废物,才有好好先生之 名,任由豪门诬屈,以停止招标公地作恐吓,及强拆民居作迫迁,监人卖楼,向 地产商赎罪。

衙差皂仆的薪津比民间的相同水平,劲超越倍。在政棍的煽动下,多又不肯 减,少又不肯减,立法又话反对,视法律如无物;瘦身又话要自愿,但衙差皂仆 在政棍支持下就是不愿不愿更不愿。

「人道」本来是求取大众的同情心,在白琦这些吃魔宫奶水长大的狗腿子手 中,成为侵略的武器,鼓吹开仓派米,派钱,引诱州民沦落。以“渡过一时的困 境〔为名,实是要养地一生一世,舒舒服服,比打工更有尊严,所得金钱比一个 小厂的熟练工人更多。民意压力下,监他们工作,这些刁民可真不傻,试工时就 支支整整,有慢拖慢,所出的货,不计成本厂皮,从那件货所销售所得,还未足 以为他为生产那件货品而付出的工资。

为制造刁民,创立“贡献了社会〔的幻影。本来受雇就是为老板工作,收了 人工。社会因工人的服务,已付了代价给那老板的。若然工资少了,也是贡献了 给那老板,不是社会。政棍就滥用「贡献」名词,说到像是社会欠了他们,做成 了一班「大声夹恶」的乞儿,令施舍不再是随缘乐助,福有攸归;却像是枪尖下 的勒索,不是奉养得对方比供奉者更奢侈,就是罪大恶极。

如此这般,经济陷入低迷,岁收大减。有志之士还望力挽狂澜於将倒,企求 官方收支平衡,触发了彭劲诓埋下的地雷,爆发民怨比天高,给了政棍哗众取宠 的机会,疯狂现相,谬论纷陈,各自为己方利益,纷纷提出方按,打公家财产的 主意,企图借机发财,把财政赤字推入更险峻的境界,随时特区财政崩溃,而银 楼业的根基在特区财政,也即时倒塌,州民的一切储蓄也必化为乌有。

白琦这类政棍伪君子就善於高唱激昂,却是叫人做,但他绝不会自己去做。

一个真心行善的君子,出钱出力,亲力亲为,恤养贫困,应受天下人钦敬。 但伪君子却是一毛不拨,只整日强迫着那些顾自己都勉强的人,去供养那些不负 责任的刁民,仲要享受得比辛苦工作更好,这才是政棍走狗最卑鄙的地方。俞家 少主人俞允中已觉得白琦恶毒,要以婚姻的途径另寻靠山。

城外有个练武的世家,是白谷逸妻子凌雪鸿的娘家,世代单传到未後这一代 名叫凌操,只生一女,名唤凌云凤,生得非常美貌,武艺超群。陈长泰以前也曾 几番慕名求亲,凌操执意不允。上年腊月初头上,俞允中前往城外行聘。陈长泰 听见凌氏女反要嫁给他的仇人,如何不恨?便想不等明春之约,把两种仇做一起 报,要在期前将俞允中打成残废。

凌操赶到当场冲突起来,到底上了年纪,不敌罗九,中了一掌。戴衡玉和义 弟许超得信前来助阵,凌云凤也从家中赶来,还是敌不过罗九,直至白琦迎上, 才将得且战且退,把白琦、俞允中、凌氏父女四人接来了戴家场。

这戴家场落在的山凹本名葵花峪,是峪中原有两个聚族而居的小村中的一个, 还有一村姓吕。两村虽然邻近,相隔却有一座孤峰,分界处的鱼神洞原深有四五 十丈,只能容一人出入,那条道路两面俱是绝壁岩。那年下了一场大雨,山洪暴 发,冲塌了半边孤峰。再加上洪水带下来的泥沙石块,将两村相通的一条小道填 没。鱼神洞的脊梁被山石压断,也堵死了山洞,变成两头都不通气。两村就此隔 断,要到对村去,须要绕越两个绝岭,极为险峨难行。

从那年崩山起,吕村这边年年发山水,田里庄稼快熟的时节,老是被水冲去。 再加上所依附的华山派,与吴三桂为敌,妄想造反有理,乱放诈弹,被攻杀死了 不少人,更被掳掠一空。吕村的人安身不得,便把阖村迁往邻近高坡之上,与旧 村相隔约有五六里山路,惟有田地不能带了走,只得在开春时节前去播种,收成 悉听天命。谁知他们迁走那一年,并不发水,收成又好。可是他们一移回来,住 不几天,水就大发。他们无法,惟有把耕田和住家分作两处。

山崩以後,风水全归戴家场,吕村的人把戴家场那边恨个不得了。自从庄主 火蝙蝠吕宪明从华山学剑有成,回家筹组淫姝贱肛联盟,昔日手底下的爪牙渐渐 又都回来,威胁戴家场。

於腊月下旬一个晚上,罗九派了一个着名飞贼,叫作双头鼠文宝黄的,跑去 窥探戴家场动静,被戴家场活埋了,并从他身上取了一个符号,着人与罗九送去。 罗九招集地痞流氓蕴酿报复,扰攘於酒肆,惹来了峨眉派同路人黄玄极和烟中神 鹗赵心源。

这赵心源是侠僧轶凡弟子,因学剑未成,就心切下山。这时正当满人入关不 久,大乱之後,人民虽知大势已去,屈於异族暴力淫威下勉强服从。而一般忠义 豪侠烈士,大都心存故国,志在匡复,却纵有满腔热血,义愤填膺,但面对时势 人比强,也想不出一个根本解决办法,徒救个一家两家,不但无济於事,甚而连 累事主更甚。

那些叛臣汉奸,以平西王为首,本就贪赃枉法,弄致民心背向,才为异族所 乘,使大好神州,陷入魔掌;更利欲薰心,腼颜事魔。这些汉奸既视名节为无物, 还哪有天良?物以类聚,势必朋党那些为虎作怅的土豪恶霸、猾吏奸胥,窃名盗 誉,纵容狐鼠凭城,擅作威福,到处都是民间疾苦与不平的悲呼。

烟中神鹗赵心源不自量力,见一般苦难同胞受满奴官吏的苛虐,便要出来打 抱不平,招惹了川西八魔,自知不敌,更知其师以其无心向学,必弃之不理,为 躲八魔,寻上陶钧庄上,欲隐匿一时。

那陶钧本是膏粱子弟,效小孟尝作风,千金求技,又无甄别之能,招来了一 班不学无术,误人子弟,朋比为奸的教师。陶钧练到十六岁,他父母相继下世。

教师的本领,全都被他学会。每届比试时,也总是被他打倒,越加得意非常, 自以为天下无敌。这一班教师终日吹捧拍托,蒙蔽主聪,便又荐贤以代,於是又 由陶钧卑辞厚礼,千金重聘,旧者乐而不去,新者踊跃而来。於是门庭若,教师 云集。便有慕名来以武会友的英雄豪杰,不远千里,特来拜访。於是众教师便慌 了手脚,由教师的头目百灵鸟赛苏秦魏说,先同来人接见,看见好欺负的,便以 多为胜;再不然乘人不备,暗箭伤人。

结果大多是先同教师们交手,获胜之後,再败在陶钧手里,由教师劝公子赠 银十两以至百两为川资,作遮羞钱,以免异日狭路报仇。有些洁身自好之士与这 位魏教师一比之後,便不愿再比,拂袖而去。据赛苏秦魏说之言,则是来人是自 知不敌,知难而退。陶钧听了,更是心满意足,高兴万分。

可是钱这种东西,找起来很难,这样的用起来却是很快。正当周转不灵之际, 适逢庄外来了一个中年穷汉,穿得十分破烂,一脸油泥,腰间系了一条草绳。这 赵心源把金钱收买落败的秘密当众宣扬出来,赛苏秦心中又羞又恨,以招待为幌 子,引路到花园甬道,假意谦恭,一个劲的直让了赵心源前行,便用尽平生之力, 乘他一个冷不防,照定赵心源後心一拳打去。谁想如同打在铁石上面,痛彻心肺。 赛苏秦情知众人俱都不是对手,又转而卑颜哀求,抬出妻儿老小的生计为借口。

可怜妻小所得焉多,高薪厚禄远超本身所值,仍不思积谷防饥,还不是给他 用在风花雪月,先使未来钱,北上寻欢,贡献入二奶村去。还要保他年年增长, 效率日差。床头金尽,则敲诈救济,用救援金去包二奶,玩三陪,弄到孽种累累, 又是社会负他。瘟生负荷不来,则以不仁不义诬人,用煽情假像,把瘟生描成了 得新忘旧的小畜生,驱遣无知的愚人,挟怨行暴,偷抢也为时尚。

这多丑态尽入陶钧眼底,赛苏秦情知事已败露,硬着头皮议定明早庄外草坪 中一齐分个高下。众教师不是赵心源敌手,被赤手空拳打倒好些,那赛苏秦见势 不佳,偷偷溜回到庄中去,抢了许多金银,逃走了。

赵心源逐走陶钧身边的蝗虫,也惊动了八魔的耳目。八魔寄来银镳,定下半 年多後的端午节青螺之约。心源自知力微,思量技不如己者,邀之无异送羊入虎 口,能求的也只有师父的两个好友:矮叟朱梅和长沙谷王峰隐居的铁蓑道人,还 可强拉他师父侠僧轶凡加入相助。寻到谷王峰,哪里有铁蓑道人踪影。在岳麓山 脚下,与黄玄极相遇。

黄玄极是东海三仙中玄真子的弟子,因坏了一炉灵药仙草,被逐出门墙,知 道长沙谷王峰铁蓑道人与追云叟有极深的渊源,来求讲情。但铁蓑道人已往云贵 一带云游去了。黄玄极昔日曾在青螺山用青罡剑削去四魔主伊红樱四指,又用振 霄锤连打六魔主厉吼、七魔主仵人龙。两人俱与川西八魔有过节,同仇敌忾。黄 玄极要办完一点事才同行,要心源暂时搬来所住的一个小破庙中。心源回客舍去 取包裹回来,遇到追云叟新收的弟子云中飞鹤周淳来到,因是初交不便言深,独 自走出庙来闲眺。

忽然身後有脚步声音,原来是一个穿着得很破旧的穷矮老头,一脸油腻,拖 着两片破鞋,踢趿踢趿地朝心源走来。心源眼光敏锐,见那老头行不沾尘,那一 双半合的眼睛神光四射,知是一位前辈高明。心中一动,便凑上前去搭讪道: “老丈,你看这晚景好吗?”

那老头闻言,竟大怒道:“狗子!你看我这般穷法,还说我晚景好,你竟敢 无缘无故挖苦我吗?”

这老头就是白矮子,先示人以不凡之处,然後试人,那会试出真正人品。双 方都心知肚明,所求的人品,根本无养成可能,只能虚应故事,所以玄门修士, 能不应劫的只有伪君子。

老头说罢,摩拳擦掌,怒气冲冲,大有寻人打架的神气。心源既知是测试的 步骤,当然被骂了几多也不会生气,反向前赔礼道:“老丈休要生气,我说的是 夕阳衔山的晚景,不是说老年的晚景。小可失言,招得老丈错怪,请老丈宽恕吧!”

那老头闻言,收起怒容,过一关了。下一步是长叹了一口气,回转身便走。 心源依章答题,拨脚便追。一直绕到岳麓山的东面一个溪涧底下,那老头才在一 块磐石上面坐定,口中仍是不住地叹气。心源赶到老头面前,问道:“老丈有何 心事,这样懊叹?何不说将出来,小可也好稍尽一些心力。”

既见人家眼睛神光四射,真有心事,是他这功行微末之流,有尽心力的地方 吗?按本子办事嘛!

那老头忽然站起身来,劈面一口唾沫吐到心源脸上,说道:“你要帮我的忙 吗?你也配?连你自己还照管不过来呢。”

若「以辱为荣」是真品性的话,对着“贪嗔痴〔的众生,能活得到成人吗?

对着邪魔妖怪也以辱为荣的话,世上何须有修道之人?要品格检查到如此标 准,可说大权在手,生杀由心,若不秉承上意,那有立足之地?

心源亦知所受侮辱,越是无端,越是成绩优异,心中越是欢喜,那能生得出 有气,听到末後一句,愈觉话里有因。揩乾了脸上唾沫,赔笑答道:“小可自知 能力有限,不能相助老丈,但是听一听老丈的身世姓名,也好让晚生下辈知道景 慕,又有何不可呢?”

不能唾面自乾,得不到足分了,主考人必要加点贴士,给考生打气。

那老头闻言,哈哈笑道:“你倒有好涵养,不生我老头子的气。你说的话, 我有几句不大懂。你大概要问我为什麽叹气?你不知道,我有一个好老婆,名叫 凌雪鸿,多少年前死了,丢下我老汉一人,孤孤单单。有她在的时候,仗着她会 跳房子,到人家去偷些钱来与我买酒喝。如今慢说是酒,就连饭都时常没有吃了。 我有一个姓周的徒弟情愿供给我,我又不愿意;何况他前些年又是做贼的,他请 我吃的酒,多少带点贼腥气,我越吃越不舒服。才跑到岳麓山底下,想遇上两个 空子,骗他一些酒吃。谁知等了三天,一个也没遇到。只有那小破庙内有个老道, 他倒愿意请我吃酒。可是我算计他请我吃完了酒,定要叫我办一件极难而又麻烦 的事,因此我又不敢领情。不给人家办事吧,人家不会请我喝酒;办罢,如今老 了,又懒了,只打算白吃,又遇不上空子。好容易遇见你,又说什麽”晚景、水 井〔的,勾起我的心事,这还不算,又追来唠叨这半天。我也不知道你是干什麽 的,只看你请我吃酒不请,就知道你是空子不是。“

差不多自己是谁也说得一清二楚了,只欠姓名罢了。下一步是做空子,莫再 失误了。当然“做空子〔那能是真品性,对着”贪嗔痴〔的众生做空子,骨头都 不够契牙缝,又那能有资源活到今日!不做假,连门也没得入呢。

心源毕竟是难成“大器〔之材,说得这麽白,还是想不起人家身份,见那老 头说话疯疯癫癫,知道真人不肯露相。尤其他说他妻子名叫凌雪鸿,非常耳熟, 叵耐一时想不起来。心中略一转念,计算那老头不是剑侠一流,也定是一名有道 之士。抱定宗旨,不管他如何使自己难堪,决定同他盘桓几时,便笑答道:”原 来老丈想喝酒,小可情愿奉请。但老丈肯赏脸吗?“

老头道:“慢来慢来。这些年来多少人请我吃酒,没有一次不是起初我把他 当成空子,结果吃完以後,我却是吃了人家口软,给人家忙了一个不亦乐乎,差 点没把我累死。我同你素不相识,一见面就请我吃酒,如今这世界上哪有你这种 好人?莫不成我把你当成空子,等到吃完,我倒成了空子?那才不上算呢。”

心源道:“老丈休要过虑,小可实是竭诚奉请。请老丈选择一家好酒铺,小 可陪老丈一去如何?”

那老头道:“如此说来,你是心甘情愿地当空子了?”

心源见他说话毫不客气,竟明说自己请他是当空子,情知故意做作,也觉好 笑,面上却依然恭敬答道:“小可竭诚奉请,别无他意。”

老头道:“去便去。适才我看你从那小破庙出来,你大概与那庙的老道认识, 他对我没安好心,你要同时去约他,我情愿甘受饿痨,也是不去的。”

要是黄、周在场,这面试就明显偏私了。就是真的公正,也百口莫辩。难为 主考人还要提示得这麽深入。心源本想顺道约黄、周二人同往,见老头如此说法, 只好作罢,当下点头应允。

两人下山,一路往西门走去。路上心源又问那老头姓名。老头道:“名字前 些年原是有的,如今好久不用它了。你口口声声自称小可,想必就是你的小名了, 我就叫你小可吧。你也无须叫我老(丈)帐,新帐我还没打算还呢,叫我老帐, 我听着心烦。这麽办:我平时总爱穿白的,却可惜穿上身就黑了,你就叫我老白, 我就叫你小可,谁也无须再问姓名。再若麻烦,我不同你去了。”

连姓也说了,心源还想不起,难为这呆瓜还是道门中人呢。嵩山二老之威名, 可真要扫地了。

这一顿酒饭吃到店家都快上门,那老头才站起身来。计算仅酒也吃下有四十 多斤,心源也自骇然。当下心源陪着老头下楼,刚到街上,老头便要分手。心源 便请问他住在何处,并说自己意欲陪往。那老头闻言大怒:“我知道你没安好心, 明明是借着这一顿酒,想将我灌醉,假说送我回转衡山,认清我住的地方,再去 偷我。你恨我白吃,等我吐还你吧。”

说罢,张口便吐,心源连忙避开,一个不留神,撞在一个行人身上。

打你,你要企定。怎可以躲避呢!考试到此,不失败,也成绩平平了。任他 自认弟子,也入不到门墙。

心源误撞了人,连忙赔话时,那人也不计较,双方客气两句,各自分别。心 源回头寻那老头,业已走出很远,连忙就追。老头回头看见心源迫来,拨脚便跑, 任你心源日行千里的脚程,也是追赶不上,双方相差总是数丈远近。直追到城墙 旁边,一转瞬间,那老头已经站在城上,心源如何肯舍,也纵到了城墙上面,见 那老头“嗳呀”一声,一个倒翻筋斗,栽落护城河下面。心源急忙随着纵身下去, 哪里还有踪影。

心源虽然知道老头是个奇人,特意试他,故意引到这里来,只猜不出是何用 意。见天上繁星隐曜,寒风透骨,大有下雪光景。呆想了一阵,就是想不到朋党 结派,就是要求喽罗之辈舍身成仁,当然是要随着老头条下河底去,在安全死不 去的环境下,表演忠贞的跟随。心源不识分辨时机,当然失败收场,无精打采回 转岳麓山破庙之内。那黄玄极、周淳已往衡山一行,留下纸条说明日午後准可回 来。

当夜,八魔中的三魔钱青选与六魔厉吼到来向黄玄极寻仇。幸好心源睡不着, 走出庙外,随便在庙旁一块大石上坐下。忽听一阵破空的声音,听出来人厉害, 连忙藏在树後,隐在暗中。二魔在暗中挨了无数大嘴巴,打得非常之重,头上金 星直冒。各将剑光放出,上下左右乱刺了一阵。谁知剑光舞得越快,挨打也来得 越重,只打得二人头昏脑涨,疼痛难忍。不约而同地驾起剑光便走。空中却好似 布下天罗地网,无论如何走法,都似有一种罡气挡住,飞不出去。黄光在空中直 转,四面乱冲乱撞,只是飞不出圈子去。迫得落下来,恰巧在心源藏身的大树面 前,看出心源的一些身体,故意装作不知,一个冷不防,左手阴风钉,右手飞剑, 同时朝树後那人发将出去。

白矮子这才现身,托住绿光、黄光,施法操控两魔对打嘴巴,都是用足了力 气,叭叭叭叭的声音连响个不住。心源也是被也困在这里,不能过去相见。直至 黄玄极同周淳回来前,才倏地两手合拢,只几搓的工夫,手上光焰渐小,转眼随 手消灭,再已拖着两只鞋,踢趿踢趿往庙後走去了。二魔打了半天,手脚疼痛得 要断,脸破血流,周身麻木,知道碰在硬钉子上,吓了个魂不附体。不顾疼痛, 驾起剑光,逃回青螺山去。黄玄极同周淳才敢从前面山麓畔又纵出。

黄玄极夥同周淳至至诚诚到了衡山,仍未见追云叟回转,一同回来,才知白 矮子在此现踪,好生後悔来迟了一步,不曾相遇,白白跑了一趟衡山。只得求周 淳代说讲情。心源同周淳二次见面之後,才知就是追云叟新收的弟子,想起傍晚 酒楼上所说的那一番话,暗暗好笑。

周淳作别走後,心源想起追云叟爱喝酒,又同黄玄极把城里城外大小酒楼酒 铺寻了个遍,仍是寻访不出一丝踪影。似这样每日来来往往了十多天,忽然周淳 御剑飞来,说追云叟尚有用他二人之处,并带来书信,叫他二人到了明年二月初 三,按照书信行事等语。黄、赵二人闻言大喜,立时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既知追 云叟爱喝酒,闲也是闲着,便把城里城外大小酒楼酒铺寻了个遍,希望能献点殷 勤。

不觉已是年二十八,二人无意中走进城内一座酒肆,是昔日心源初遇追云叟 时,就在这里喝过酒,看见里面顾客云集,就趁点热闹。本来这座楼面是给罗九 包了,为戴家场杀他探子事在此请客,原是不打算让给外人的,而本地人差不多 都认识那些狐群狗党,只要遇见,自己就会回避。夥计一时大意,给黄玄极和赵 心源占了一张桌子。坐下不久,却见夥计与一个外乡人吵了起来。这外乡人就是 陶钧在汉阳新交的好友,展翅金鹏许钺。

那陶钧於赵心源应八魔之约而离去後,依叮咛入川求道,经过武昌与当地武 师许钺一见如故,订了金兰之好。於隆冬之届,二人买舟到鹦鹉洲边人迹不到的 去处,尽情畅饮。忽见上流头远远摇下一只小船,看去简直小得可怜,只有一把 破桨,却水行若飞。小船上的人的一个瘦小枯乾的老头,在数九天气,身上只穿 着一件七穿八洞的破单袍,是矮叟朱梅到来择徒。先显现异能,是两个矮子的拿 手把戏,若是如此也不能依范作答,即使度了入门怕也适应不来呢。

朱梅将船靠岸,提了个葫芦,便往岸上就走去,也不系那小船及岸,只管任 它顺水飘泊,陶钧忙命船家替他将船拢住。不一会,朱梅便提着一大葫芦酒,步 履蹒跚,从岸上回转。刚到二人船旁,便大喝道:“你们这群东西,竟敢偷我的 船麽?如今真赃实犯俱在,我如来晚一步,岂不被你们将我的船带走?你们莫非 欺我年老不成?”

要偷,那小船还在原位吗?不容别人解释,就定为:真赃实犯俱在,人家还 要强词夺理。陶钧见朱梅蛮不讲理,正要动火,猛然想起赵心源临别之言,又见 朱梅虽然焦躁,二目神光炯炯,不敢造次,仍然赔着笑脸分辩。朱梅对着陶钧越 说越有气,後来简直破口大骂。这就是依本子应试,人生谁无嗔怨,若是真对着 每个“贪嗔痴〔的众生,都是如此,光是要做泄气袋,那还有立足之地!

许钺看朱梅,越觉非平常之人,便上岸先向朱梅深施一礼道:“你老休要生 气,请请到舟中一叙,容我弟兄二人用酒赔罪,何如?”

朱梅闻言,忽然转怒为喜道:“你早说请我吃酒,不就没事了吗?”

一听请吃酒就化怒为喜,骂了半天,原来是想诈酒吃,真是酒到杯乾,爽快 不过。

要是如此衡量善信,天下的“贪嗔痴〔众生,都非要学成招摇撞骗不可了。

若真是对着每个“贪嗔痴〔的众生,都是如此,莫说无资源供新陈代谢,骨 渣子也不够给煲汤去了。

那两个船家不识宝,在旁气忿不过,把小船上系的绳子悄悄解开。许钺明明 看见,装作不知。等到船已顺水流出丈许,才故作失惊。朱梅笑了笑道:“我是 怕人偷,不怕它跑的。”

许钺不能装作到底,功夫不到家,合该落选。仙凡两界都是明争暗斗,一次 成功,还须下次,露出了真面目,谁会再信他呢?纵使图穷匕现,还须极力否认, 死撑到底呢!

朱梅吃了一个杯尽盘空,扮作酒醉模糊,脚步歪斜,七颠八倒地往船边便走。 陶钧也许是大智若愚,也许真是低能,伸手拉他,被递了一个软纸团入手掌内, 中选为弟子了。

所以面对荒天下之大谬,也要信到十足,才能上邀恩宠。凡是权威说的都是 一句顶一万句,只是死不去的,不是大智若愚,真的洪福齐天了,地位那还怕不 如坐直升机上升吗!

陶钧目送朱梅追舟去後,连忙打开纸团一看,上面写着“迟汝黄鹤,川行宜 速。”便天天一人跑到黄鹤楼上去饮酒,一直到天黑人散方归,直至遇上法元, 得通过伪诈质素的测试,急忙顺着江边路上走去,为朱梅收归门下,奉命七日内 随行。临行的清早,许钺执意要送,并要在江边相陪。

原来八年前,许钺一个胞弟,遇见那南五省江洋大盗余化虎的老婆,罗刹仙 蔡三娘,带着两个女儿,八手龙女余姑和如今寻仇的女空空红娘子余莹姑,在摆 把式场子,为余姑比武招婿。先是比试拳脚,许钺胞弟输给人家,却耍赖要求再 比兵刃,因而中了人家的梅花针,被打断了左手。许钺追去寻仇,更少年轻狂, 用醉仙猿拳法,老是在余姑身旁掏掏摸摸,更趁空在她裤腰上用手指捏得裤带已 经要断,经她用力一振,裤子便掉将下来。在众目之下,赤身露体,妙相毕呈, 把她羞得要哭出来。蔡三娘恼羞成怒,用上兵刃拼命相持。虽然发暗器打中了许 钺左臂,却偏偏倒霉的凑巧是许钺右手单举着枪,将她两锄拨开,将她左脚筋挑 断。

那余姑气病身亡。蔡三娘受伤之後,已成废人;又因痛女情殷,竟一病而死。 次女莹姑立志报仇,天天跑到她母亲、姊姊坟前去哭。偶然遇见罗浮山女剑仙元 元大师,看她可怜,收归门下。莹姑性如烈火,元元大师说她躁性未退,不肯教 她飞剑,却因阴魔怂恿温娇入罗浮山救出王娟娟,致被莹姑巧得的青霓剑所杀, 才由元元大师就赐与。莹姑得剑後,便要寻许钺报仇。

元元大师便命她持信去投奔汉阳白龙庵神尼优昙的徒弟素因。一切听从教导, 见了素因师兄犹如见师一般,凡事服从她命令。素因打听得许钺行止无亏,便禁 止莹姑动用飞剑,只相约在江边了断。

许钺莹姑二人一番恶斗,惊险非常。素因知莹姑不服,恨不得偏用飞剑杀与 她看,留意着她违命放剑,却猛然看见陶钧耳轮後一粒朱沙红痣,脱口便喊了一 声:“龙官!”

那素因乳名玉妮,是陶钧舅家表姊,因其父为人忠厚,错用了一个家奴,勾 连几个丧尽天良的幕宾,用继母作为引线,共同蒙蔽其父,朋比为奸,闹得怨声 载道。那恶奴、幕宾,俱被剑客枭去首级,悬挂在大堂上。其父也知事不好,积 威之下,又不敢埋怨继母,费了许多情面,才将恶奴、幕宾被杀的事弭缝过去。

急忙辞官回家,连气带急,死在路上。继母带着玉妮,走到半路,又遇见强 人,将继母杀死。恰好四川岷山凝玉峰神尼优昙大师走过,带了玉妮到山中修道。 玉妮面壁十年,才得身剑合一。

表亲情切,素因一时疏神,莹姑乘隙放剑。到素因放出一条如匹练般的白光 飞往战场飞剑去拦截,也觉稍迟,却被矮叟朱梅忽然现身出来,将莹姑的剑捉在 手中,如小蛇般屈伸不定,青森森地发出一片寒光。

素因与陶钧都先後来到朱梅面前拜见。许钺便连忙向朱梅跪下,叩谢解围之 德。朱梅见众人都朝他跪拜,好生不悦,连忙喊道:“你们快些都给我起来!再 要来这些虚礼未节,我就要发脾气了。”

素因常听师父说他性情古怪,急忙依言起立。那许钺、陶钧,一个是救命恩 深,一个是欢喜忘形,只顾行礼,朱梅说的什麽,都未曾听见。惹得朱梅发了脾 气,朝着许钺跪下道:“我老头子不该跑来救你,又不该受你一跪。你不是我业 障徒弟,我不能打你,我也还你几个头如何?”

一面把脚在身背後去踢陶钧。只消几下,陶钧被踢了一个鼻青眼肿。门牙都 几乎踢掉,顺嘴流血。素因心切表弟,怪责陶钧身为弟子,怎麽会不知道他老人 家的脾气,最不喜欢人朝着他老人家跪拜。许钺恍然大悟,同时赶紧过来,把陶 钧拦住。陶钧这才明白,无妄之灾,是由於多礼而来。

许钺被朱梅介绍去宜昌三游洞拜侠僧轶凡为师,要回家交代好一切事务,路 经这座酒肆,见差不多一个个俱是横眉竖目,短装缚裤,估量这些人无非井无赖, 竟光顾上了这样闻名的酒肆,知是必有当地的土豪恶霸要在此生事,索性借着吃 喝看一个究竟。酒保因他是外乡口音,托词拒绝,劝他到别家去饮,语近恐吓。 许钺知道话出有因,其中必有缘故,更要趁此机会见识见识,故意大声说话,争 吵起来,原是取瑟而歌之意。心源过来解劝,邀请过来同桌。三人惺惺相惜,一 见如故。

罗九来时,三人并未随众起立,被认了样貌去。於这群井无赖涌走後,许钺 说出他恍惚听见那人说的是“戴家场”三字,疑是去处,便一同出城,走到酉初 光景,到离长沙有五六十里路的村径走去。只见前面高山迎面而起,忽然现出一 个山谷,两面峭崖壁立,曲折迂回,车难并轨。在谷中走了有数里路後,谷势忽 然平展开来,现出一方大广场,与同胞叔伯的堂弟许超重逢。

许超十二年前因为学武逃走,彼时他才九岁,流落在戴家场,得地主飞麒麟 戴衡玉的父亲戴昆收留,衡玉更有意把妹子戴湘英下嫁。许超今时得遇亲人,真 有说不尽的心中话,却被戴湘英认为毛急,瞪了他一眼,说道:“也没有你这人 这般猴急,什麽话都怕说不完似的,无论什麽人见了面,恨不能连家谱都背出来 哩。”

这就是寄人篱下,齐大非偶的苦,连个躲处都没有。许超吃了一个抢白,只 能低头不语。三侠有着亲情义愤的激励,本应留下助拳,只是黄、赵二人要到二 月初三,看了追云叟书信再定行止,许钺急於要到三游洞拜师,过了正月十五便 要回去,都是暂时留了下来。

到了除夕这晚上,许超担任守望鱼神洞旧道,许钺饮到二更向尽,便趁众人 忙乱着辞岁礼之际,溜了出来寻许超。见到一道数十丈高的横冈平地耸起,知道 这里已离鱼神洞不远,只见天上寒星闪耀,山冈上面静悄悄的。得守卫的村勇说 前夜一道青光,一道白光,从洞内深处飞向洞外,疑惑是出了妖怪。许超前来听 了,便独自走进洞去,从此便不见出来。许钺只见里面黑洞洞的,洞口高约二丈, 已被碎石堆积,只容得一二人出入。往里走了有三四十丈远近,忽然走到尽头, 四外细寻,并无出路。

这座鱼神洞当中,半截地势比较宽广。原来当初山崩的时候,一座山峰的峰 尖正压在鱼神洞的脊梁上,将洞顶压穿,这一块大石半截插入地内,厚的地方差 不多有三四丈,偏偏有两处薄的才只尺许,受了巨烈震动,表面虽然浑成一块, 却有不少震裂的地方,恰好一左一右裂成两块,有三四寸方圆的孔窍。许钺推了 推石壁,竟是非常坚实。忽觉脑後一阵凉风,听喳喳两声,紧跟着一声轰隆巨响, 石壁凭空倒下,震得地下尘土乱飞。

原来白琦发现许钺走後,正要派人去寻,忽然广场前面山峰上总守望台来人 飞报,说看见许超发出的救命信号。玄极、心源因知许超危急,御剑过来,忙用 剑光将石壁斩开,一同穿过去。

这时天已微明,是大年初一早上。这洞口位置在一座悬崖底下,出洞之後, 对面数十丈山崖陡立,从上到下,俱有人工凿成的石级,形势非常险峻。越过了 这一条乾谷,飞上对面悬崖,立在上面一看,一片大山原现在前面,左有溪流, 右有高山。忽听一阵破空的声音,两条黑影直投谷底洞口落下,正是他们三人准 备冒险去救的许超,还同着一个青衣女子,女飞熊何玫。

何玫日前与女大鹏崔绮经过吕村,遇见郭云璞奉华山派之命,前来监督械斗。 这妖道自幼随宦在云南深山中,学了一身妖法;又在烈火祖师门下学会了剑术, 与吕宪明有同门之谊,性情刚愎古怪,又素来好色,用妖法将二女擒住。问起姓 名,才知这两个女子是连他师父烈火祖师都不敢招惹的金姥姥罗紫烟的女弟子, 知道闯了大祸,杀又不敢,放又不舍,便将这两个女子暂且监禁在鱼神洞内,洞 外还用符咒封锁。谁知这两个女子竟会在第二天晚上凿通故道,由另一出口处驾 剑光逃走。

正在此时,罗九同陈长泰由城里到来,提议加以利用。吕宪明知郭云璞脾气 乖僻,最不赞成别人鬼鬼祟祟;只得悄悄命人去将故道打通,修理待用;派人在 那里防守。

二女从鱼神洞逃出之後,在山谷中待了两日,想设法取回崔绮失去的一柄宝 剑。除夕晚上,许超进洞时,何玫便隐身在他的後面。当许超把防守的人,伤了 好几个时,遇到吕宪明同罗九来察看洞路。何玫便先抽空飞进吕村,在吕宪明房 内将宝剑盗回。

那吕宪明飞剑、法术都有点根底,许超被活擒了去。郭云璞立逼吕宪明将鱼 神洞堵死,只要戴家场不来侵犯,不到二月初三不准交手。许超从鱼神洞出去时 节,抽空掏出怀中救命信号,觑准山崖转角的山石上面掷去。吕宪明将他押进村 中囚禁,被何玫点倒看守的人,救许超出龙潭虎穴。本打算翻山送许超回去,及 见到玄极、心源,便说出尚有一个同伴,因被妖道污了双剑,不能施为,现在前 山相候,不再去戴家场了。

大家一同走进了鱼神洞,女飞熊何玫见壁倒坍,业已出现了一人多高的大洞。 知是黄、赵所为,便把倒在地下的那面石壁,扶了起来,依旧填塞,恢复原状, 然後会合在前山等待的崔绮,同去约人助拳,报仇雪恨。吕村见困囚相继逃脱, 便要把螺丝湾的石洞修成地牢,由陆地金龙魏青监工。

一晃过了五天,吕村并无举动,心源曾回到长沙谷王峰去看一下,没有访着 铁蓑道人,白琦决意到善化去请他表兄罗新。闲谈时,凌操对大家谈起许家独门 梨花枪如何出神入化,湘英便要许超教给她。许超从小就离了家乡,没有得着真 传,说要请许钺教她。湘英以为许超故意推托,动了素来小性,把脚一顿道: “好!你既然不会,我不希罕学了!”

这就是寄人篱下的苦处,就是要你如何,你就要如何,所谓人地系人,但人 地就是不包括你,完全无须当你是人。若无离开能力,不如自杀好得多。

到十五前夕,俞允中求得许钺把梨花枪法次第施展出来,被云凤、湘英正好 从旁偷学了去。第二天,白琦回转,说罗新也不在善化,只留下一封书信,求他 务必前来相助。许钺不敢大意错过拜师,告辞而去。 ---------- 第十八节淫邪传教

长沙特区面临恶势力极化,争权夺利,各自标榜为民主代表,形成两组政棍, 互相对骂,大打民意牌。当此之时,慈云群姬带来了从慈云寺搬来的亿万钱财, 远来创教,立时名动州府,被争相罗致。群姬饱受慈云寺凌虐之苦,当然恨极魔 宫从属的华山一派,对势力发根於华山的淫贱联及依附华山的豉油党,当然恨之 入骨。但浸淫在慈云寺内,日子有功,还是沾染了不少魔性,与败出魔教的滓佯 谲魔的喽罗白琦声息相通,假温香教神旨,改头换面的传播着从慈云魔窟带来的 魔性思维。

魔性思维最令意志薄弱人士沦落的基本,就是以凡夫俗子的贪嗔痴为起点, 把人性的贪婪,转渴求为施授,把贪的要求以社会福利为幌子,鼓吹做与不做都 平均分配,不劳而获,就是神的爱,不惜舍弃的独生子。纵是聪明之辈,知其伪 假,但好逸恶劳是人的本性,谁不愿以丰衣足食饲养子女,光荣的见祖宗於九泉 之下,无不汹涌洗礼入教,争为时尚,风靡一时。

温香圣教的思想就是宣扬着神舍弃独生子为世人赎罪,要善信效法那送死的 独生子,教人同情、怜悯和宽恕,换取传教士的财富享受。但教会的同情只惠及 那些刁民,抢掠螽援;怜悯也只加於那些自作孽,投机取巧失败之辈,纵容他们 以奸滑狡诈骗取得所要的利益;宽恕当然就是力撑那些害人害物的恶徒,给恶名 昭彰之徒再度作恶的机会。愚蠢的奴隶就是活在主人的虚假的同情怜悯宽恕之下。 这就是魔鬼的小小把戏,戴上一个神的面具,为罪恶铺路。

这恶毒的“同情,怜悯,宽恕〔面具後,不只是挡箭牌简单,在魔鬼政棍伪 君子手中,更是无敌的侵略兵器,挥动的秘诀就是讲你做,善心讲,出钱就是别 人的事。对听教的人士要求极高,把己身行之,应是举世同钦的圣人般美德,强 人行之,形同打劫!把达不到牺牲性命,完成美德的人,则标签为半个禽兽。那 些没有美德付出,更要享受别人的美德,被同情怜悯宽恕的人,应是禽兽都不如, 却被标签为人。畜牲位置被占尽了,那些才是畜牲的玩娈童的传教士就被占了畜 牲的位子,只有移上圣位。

从欲海来的淫姬,难耐孤床冷枕,就以伪善面具骗来的善信奉献,把娈童送 往更富庶地区培育,却不敢动用阴魔交托下的财宝。把神的爱讲做天职,用行善 之名敛财也敛不够用,因为愚蠢之徒虽以奉献为光荣,但人蠢当然早就穷得家徒 四壁,奉献不出丰盛的钱财。只有聪明之士是利用凭教会之力,攀升高官肥缺, 宣扬依靠神的宠爱减压,无往而不利。

为广招信徒做势,最廉价的就是北上轩辕老怪的辖区,宣扬着信者得救,有 特区居留权派发,令刁民舍死忘生,非法入境、逾期滞留者堂而皇之上街游行抗 议。传教士只是讲声同情,争取居权人士,就连他们杀人放火也说成杀得好,如 此「伸张正义」下,被杀的枉死者就死贱了。

在如此风光的教务下,阴魔冯吾这教主幻化神光,照入长沙,幻化出圣母外 蜕,演示「神就是光」的神迹,把那些愚夫愚妇迷得死脱,连绿林群英也涌来一 瞻神采。阴魔从凤仙遗识,选定了着名的绿林英雌为贵宾,招开无遮大会。这些 荡妇浪娃无不以神宠为幸,连稍具姿色的闺女也向传教群姬求助,务求自动送入 阴魔虎口。

无遮大会就是淫乱派对,说是赤裸向天主坦诚,螺旋着一圈圈的赤裸肉屏风, 展露出脂白娇躯,围在阴魔圣母四周,向天主祈祷。匍伏之际万乳悬垂,晃荡起 伏跳动,幻出无限乳波,各有形态,归属五行。火形,基低窄而勾起,乳头尖翘 ;木形,基低与乳房圆径差不多而修长;水形,基低窄起,乳房圆大如水囊;金 形,基低较窄,如嵌入半球;土形:基低阔如斜坡顺上,易塌陷。只惜凡妇俗女, 以金土二形居多。

祷罢起立,触目都是毛茸茸的耻阜,互比高低丰厚,有尖如鸟啄,也有隆拱 若丘。覆以块大黑森林,或尖长如剑,或横蔓若角若锄。一起载歌载舞,次第扒 近阴魔圣母跟前,接受全身抚摸,说是量缘录取入室弟子,当然实是查探元阴厚 薄,择肥而合噬者,则略散体内淫蛇秽气,猎物无一不浑身热烫发软,春情荡样, 娇躯酥痪,则是天主爱顾,留下与天主共在,堕入翻板下,由传教淫姬扶入密室 告解。

落选浪女跨越悬挢散去後,阴魔则入密室,蜕回男身,逐个奸那些淫情勃发 的荡妇。但一般武女根基有限,在巨三抽两插之下,穴即告淫呼浪叫,欲火燎原, 泛入中枢,虚脱的滋味如寒流通贯,波涛中起伏无定,羽化登仙,虽是刹那之间, 也若经历三生,那能觉察元阴涌泻。阴魔冯吾看胯下淫娃迹近虚脱,不想竭泽而 渔。淫娃却享受到所未有的性趣,无不死心塌地,狂热奉献,甘受奴役,万死不 辞不悔。只是阴魔修为深厚了,虽尽情采撷,也是多劳少得,难及有修为的浪女 甚多。

绿林荡妇中有吕氏,与华山有些牵连,可用作捣征华山的媒介,所以阴魔冯 吾没舍得采她元阴。吕氏本是淫贱联吕明宪堂妹,因吕宪明小时人极无赖,曾被 他父母逐出,多亏吕氏父亲同恶相济,多方照应,介与华山门下,曾受了不少好 处,关系很深。所以吕氏夫婿魏青得受重用,监工修筑螺丝湾的石洞为地牢,被 他发现地牢左近还有一座石洞,有十几间天然石室,不用生火,自然温暖。便搬 到那石洞居住,兼作守牢,却不知洞中还有秘洞,成了阴魔勾引魏青妻子吕氏的 香巢。

这些淫娃荡妇,简直手到拿来。阴魔冯吾静悄悄的出现她身後,泄出丝丝淫 气,即见娇娘双耳赤红,不安的扭动,摇摇欲倒,轻微的呻吟有声,已是气血翻 腾,浑身发热,欲火炙出衣外。再隔衣轻扫两下乳尖,吕氏即难自我,全身肌肉 若酸若稣,血流滚热汹涌,炙聚穴渗漏出骚水滴滴,似麻似痒。

吕氏回头一看,竟是美貌更胜潘安,忽男忽女的教主,更是心醉神昏,双颊 红似晚霞,媚眼泛着一层迷离的水光,嘤声呓呼,淫荡的容貌上尽是饥渴的神色。 再回眸下扫,个郎已袒裸毕逞,露出擎天巨,湿洒洒的粗如婴臂,坚挺翘起,龟 头圆大涨满,蠕动起阵阵热气如浪,远超生平所见。想起无遮大会中的死去活来, 狂乱中竟无福一览神器,於今才现眼前,竟是如斯雄伟,难为娇嫩的穴,竟不爆 裂,不禁骇然哔然,立时酸腿软,堕入淫郎怀抱,任噬任剥。

吕氏颇为娇美,绿林出身,练气有年,胴体纤合度,一身凝脂也似的白肉, 真个是入手沁滑,又细又嫩。乳球虽是土形兼水的下品,略带松弛如水袋下泻, 在平滑的小腹上,也见圆硕得沉甸甸的,淫荡的弹跃摇曳,显得有一股野性的韵 味。乳晕隆耸广阔,托着枣大的乳头,已是微微发黑,展示出欲海英雌的奸力不 俗。玉腰虽纤却是结实,足以摆动丰腴臀,承托起隆突的耻丘,盖以浓密黝黑的 阴毛,显示出性欲非常旺盛,更不宜生吞活剥,三插两冲就送她上死路。

究竟雌性属阴柔,先天缺小了那个一索部位,强悍不来。阴魔冯吾轻轻舐舔 乳球上硕大蒂珠,即见小蛮腰不由自主地扭动,原是紧紧闭合的阴唇即告绽开, 不停地颤抖,吐着热气。吕氏即忙耸送穴贴熨茎,满面乞求的神韵。一经巨深深 入,即把壁楔得贴贴的,全无虚罅。身下淫妇只能婉啭哀啼,也是莺声滴滴,娇 媚异常,甚为难得。这吕氏也非陋见寡闻之辈,於华山留驻时,也常见剑仙来往, 动辄有风雷之声,於隐身现身之际,也必有光霞闪烁,无似阴魔这样神出鬼没, 只当仙缘遇合,刻意交欢。

人之相交,贵在真诚。义、利为引,有所求於对方,亦有所益於对方,互相 交换,是为缘遇,实是交易;只是所易者不是铜臭、俗物矣。唯是义有所穷,利 有所尽,交易完毕,则原形展露。只有真诚相对,才能互相坦白,共享信任,理 解相方立场,共荣共存。但世人套大智之教,以大伪行之,为求得偿所望,不惜 装模作佯,蒙骗对方。到图穷匕现後,诚信破产,纵不反目成仇,也永不信任, 无可共处。无奈是世人多是贪嗔痴,眼中只见奸诈之徒的成功,争相效法。积世 相传,不是以诈为荣,就是怕信任何人。

诚之所在,浊世难求,越觉有趣,心理的调剂也能令生理的快感增多,比服 务似的奸淫,又开放又陶醉得多。所以被爱不一定有感觉,但爱上了,却可舍生 忘死,是否值得就要看理智的质素了。

阴魔的先天无相真气当然不落俗流,所以享受还享受,利用还是利用,因华 山是峨眉大敌,既然身列峨眉,与华山则难以两全,况且要混入华山,更要华山 的喽罗覆没,才有晋身之阶。不便正面歼敌,当是借刀杀人,安排淫贱联介入械 斗下惨败,即可迫吕氏返回华山。敌人的敌人应是战友,所以党争之下,逢敌必 反,很容易堕入陷阱,要是这个战友是害群之马,即陷入与天地为敌的境界,自 取灭亡。阴魔冯吾把吕氏成一笪烂泥後,即微化法体,深入戴家场看看是否大霸 吞小霸。

戴家场内,白琦因转眼月底,离交手的日期没有几天,想与众人商议商议, 见湘英、云凤二人不在眼前,便要着人去请。凌操知她俩在後园练武,要去叫她 们来。许超不肯劳动老前辈,就自己走去。到了後园,见湘英与云凤二人练习许 家梨花枪,灵巧得自愧弗如,出神忘形得不由喊出一声好来。云凤客气的还望许 超指正,可是许超还没学全,又如何能改正过来呢?湘英一听许超又推三阻四, 不禁勾起旧恨,心头火起,冷笑道:“人家是家传,肯传外姓吗?我们学来解解 闷罢了。学会了也无非被人家绑了起来做俘虏,还有什麽别的好处?”

许超见自己尽自赔小心,反招出她挖苦自己过鱼神洞被擒之事。一切撕开了, 不离开,真是自己不把自己当作人看待了,不由把脸色一沉,答道:“大妹既然 以为我藏私,我也无颜在此。且等同陈、罗二贼交手之後,告辞就是。”

言罢,招呼一声,说是前厅召集商议,便回身就走。许超走後,湘英不怪自 己说话太过,反而越想越生气,连前面都不想去。还是云凤苦劝,才一同往前面 走来。

白琦招呼众人就座之後,便说出往陈圩下书,就便带一张柬帖拜庄。原以为 黄、赵二人又都会剑术,此去最为合宜,因是远来嘉客,不好意思径自奉请。许 超忍了一肚子闷气,便要自告奋勇,又见湘英又不住朝他冷笑,错疑湘英当着外 人笑他无能,强自出头要前去下书,说时用眼瞧着湘英傲然微笑。

把别人看重了,不就是贬低自己。浪费自己去益人,得来只有血本无归,不 如把精神放在伤害他,有用得多。当然花精神也是浪费,何似眼根清净,永不相 见,更是安然。

白琦以许超不会剑术,总觉不妥当,但把话说出,要改口就揭穿了自己适才 之言的掺假。黄、赵二人本要接口,就不好意思争揽,倒显出逞能,藐视许超似 的,只好住口不言。白琦无奈只得将信写好,又再三叮嘱许超见机行事。

许超走後,心源也深怕出了差错,便对白琦说明,悄悄跟了许超去。湘英见 此更是忿然,竟然对云凤冷笑道:“你看他多藐视人!随便下封书信,又不是出 去冲锋打仗,有什麽了不得?偏朝我冷笑。两国交锋,不斩来使。我就不信有这 许多危险,你要不信,我就单身去探一回吕村你看。”

待云凤离去後,湘英便假作熟睡,从以前打猎所发现的一条近了数十里路的 捷径走去,直通吕村的中心。阴魔本来就是想嫁祸吕村,见湘英向吕村挑衅,当 然把气化了的法身,依附着她而去,兼且对这类嚣横之辈,有切肤之痛,便引她 入伏。适逢有庄中人谈话时提起硫磺迷魂砂的厉害,听得能污飞剑,阴魔便以气 化的法身,把声音导入湘英耳内。

湘英这一介凡女,那经得起阴魔的颠倒迷仙大法,挑引好胜之心性,受蛊而 不自知,自去潜入庄中来偷盗硫磺迷魂砂。阴魔乘机在她背後弄点光束闪烁一下, 就把吕宪明引了来。吕宪明迎合好色的妖道郭云璞,不肯放剑伤她,只将她生擒。 可惜妖道真是古怪,好色又不爱霸王硬上弓,只把她关在新筑的螺丝湾石牢之内, 企图折磨她到首肯献身受。

这螺丝湾三面俱是高崖绝壁,一面是一个无底深潭,西面石崖上有一个三尺 方圆的小洞,由上至下,高有十丈。这洞外面虽小,里面却大,通道更被妖道用 法术移来一块大石堵塞,还有符咒镇压,重如泰山,只留一个三寸大小的洞供送 饭用。

阴魔冯吾料定云凤既知湘英前来吕村挑衅,这把火必定烧到来,安心回秘洞 再吕氏。这吕氏也真是尤物,虽被到休克过去,气弱犹丝,但只一夜之间,即见 复元,更是淫渴。阴魔冯吾有用她之处,当然不令她精尽血枯,还於淫奸中以元 阳给予津补,一面以神光扫苗吕村,等待云凤、许超、心源的到临,从中把事情 闹大到不可收拾。

辰未已初天明之际,云凤已从绕越两个绝岭的险路赶来。云凤本就知湘英和 许超斗气,不会安份,当是匆匆见罢凌操,即回头上楼一看,哪还有湘英的人影, 连忙照白日所闻路径,赶往吕村救人。到了吕村,见村内平静如常,估量自己脚 程快,湘英应是未到,就索性在崖下入口地方等候,忽见许超从另一条小道上走 过来。

那许超去到陈圩下书,才知前一日庄外来了一位红脸道长,口称要会那姓罗 的。罗九惧怕他师父到来,同陈长泰到吕村去了。因天色已晚,许超便到离吕村 不远的一个清水坝镇集上先住上一宵,才上吕村来。被迎往庄中去後,便将书信 取出,托吕宪明转交陈长泰。吕宪明倒很讲面子,直接应诺到会。

许超离寨往回路便走,走过适才入口的山坡上,与树林另一边的云凤同时听 到树林之中人的说话,听得那被擒女子,相貌身材颇似湘英,不由吓了一大跳, 把心一横,待得进林一看。云凤已跳上崖去,制服那两个防守的人,迫问出螺丝 湾路径後,把两人捆绑在地,点了哑穴,自去鹤行鹭伏赶到螺丝湾石牢洞口。

那许超恰好於云凤离开树林时,也潜入了那两个防守人被绑处,将拍其中一 个拍醒转来,问出路径,也往螺丝湾走去,与凌云凤会合,入洞救湘英。二人合 力也推不动封闭通道的大石,急得满身是汗。忽听来路上一阵锣声,接着到处锣 声四起,响成一片,震动山谷。眼看锣声越响越近,忽见一道青光穿进洞来,是 心源跟到来了。

心源暗中跟着许超,一直并未露面,见二人往螺丝湾救湘英,知到凭自己的 能力,也未必是吕、郭等对手,莫如跟在他二人後面,万一他二人失事,还可作 一个接应。走不多远,忽见迎头走来魏青。

心源未拜入侠僧轶凡门下学剑术前,同魏青本是同门师兄弟。後来心源学了 剑术,魏青执意要拜他为师,要学剑术,心源只口头上敷衍答应,魏青却认真行 了拜师之礼。赵心源知他浑,由得他闹去,虽有师生之名,并无师生之实,未得 侠僧轶凡认何,也没传过甚麽。

此时魏青得知赵心源为戴湘英而来,竟甘心愿作奸细,告知心源说那寨洞的 大石,是用妖法运来的,除了那妖道,就没办法,叫来人先到他洞里躲藏。心源 跟魏青赶到了螺丝湾,忽听锣声四起,忙问明了魏青住的所在,教了他一套言词, 急忙飞身入洞,用剑光破那大石不得,便将许、凌二人唤出。刚刚走出洞外,魏 青从山上跳下大喝:“奸细往哪里走!”

心源同魏青交手只一回合,便回身同了二人逃走,转过两个山凹,逃到一座 石洞跟前,见四外无人,忙喊许超、云凤立定。魏青哈哈大笑道:“三位还不进 去!”

说罢却不进来,又往来路而去,装作往前追赶,寻找奸细的神气,口中直嚷。 三人一同进洞,即见吕氏走了出来。

吕氏本在阴魔冯吾胯下呻吟,魂浮魄荡,欲仙欲死。忽然巨退出,穴被抽成 真空,花芯肉壁被挤贴一堆,灵魂由九云宵外,直堕入内。虚脱似的回归体内, 即听阴魔冯吾说,魏青把敌人藏入洞来,吓得了另一种魂飞魄散。

这吕氏自小即烟视媚行,浪荡不羁,嫁与魏青,全因他浑,可以依旧勾三搭 四,却料不到这浑球竟浑得这麽不要命。吕氏熟悉魔教的凶残,往往对自己人比 对敌人更残酷,自知通风报信也难逃死劫,无奈依阴魔冯吾所教,把心源、云凤、 许超带进後洞。转了好几个弯,搬开一个大石臼,从那石壁旁边一个小洞钻了进 去,原来里头还有很大的地方。这个密洞本来就是与阴魔冯吾颠鸾倒凤之密室, 魏青也未发现其所在。吕氏安置下三人後,阴魔冯吾亦领了她到另一个相通的秘 洞去,就是螺丝湾石牢後,未被发现的深层,另有路通出山的另一边,她才心跳 忐忑的匿藏。

吕氏熟悉魔教的残恶,知道一旦藏敌事败,无可幸免,自我封闭在秘穴内匿 藏,却那里拦得住阴魔冯吾的无相法体,神不知鬼不觉的渗入石洞秘处,以举世 无双的手法挑逗得吕氏。吕氏虽然因魏青那浑球的通敌而极度情绪低落,也被燃 起的欲火焚得浑忘一切,烧出她每一丝滴精力,迎合擎天巨。吕氏经历了极品的 奸淫滋味,恨不得道永含巨,万死不离,虽是瘫痪眩软,也舍不得移动视

线,更怕目光稍懈,即绮梦成空。在此心识徨之际,那能不尽诉衷曲,祈求 这喜欢菩萨,大发慈悲,拯救难女出死劫漩涡。阴魔冯吾正想混入华山,这吕氏 的企求正是所谋的媒介,当然答应暗中护持,候吕村众人应约齐去戴家场时,带 她离去。

那边吕、郭二人已经得信追来,魏青却谎言说是洞内跑出二男一女,各驾剑 光逃往东南方去了。郭云璞闻言後领了众人走到了洞前,看那封闭的石头并未移 动,还觉不大放心,仍用法术移开大石去看。忽然洞中一亮,一道长虹急如闪电, 出洞破空而去,任你郭、吕二人妖法、剑术厉害,也闹个措手不及,被佟元奇带 那着戴湘英逃走了。郭云璞气得直跳脚道:“我上了这人的当了!救她的人运用 剑光进去,那女子不会剑术,不能似他身剑合一,趁我移石的当儿,带那女子逃 走了。”

吕、郭二人见到手活羊又被逃走,好生不快,也没疑心到魏青头上,率领众 人回寨去。魏青回洞,见石臼搬开,便入内对心源说出湘英已被救的事。心源知 道戴家场诸人俱无这种本领,又是高兴,又是疑虑。忽听一棒锣声远远传来,魏 青出去看一看动静,回来说是凌操和俞允中前来讨人,争斗起来,差点失手。一 道长虹从天而下,场中现出一个红脸道人。那罗九好似见了什麽克星,吓得跪倒 在地,叩头不止。那道人也不朝罗九说话,就在场中将那老少二人一把抓起,破 空而去,吕、郭二人放出剑去追时,那道人业已去远了,临走时大声说:“你回 去说与他们知道,你们要救的人,业已被我救回去了。”

魏青回洞报信时,忽然来了金身罗汉法元及成都斗剑的漏网之鱼,如九尾天 狐柳燕娘、三眼红薛蟒等。法元因为华山烈火祖师这次不来成都相助,想问一问 吕、郭二人详情,被吕、郭二人再四挽留。法元本想利用他二人去约烈火祖师异 日帮忙,又对佟元奇等几个会剑术的均不在自己心上,便留了下来。更因同恶相 怜,都是从峨眉反出,与罗九一见投缘,收为弟子,罗九立时又胆壮起来。法元 便派罗九与吕宪明二人从当日起,分班在寨旁高峰上了望。

心源剑术不能带人,又怕许超、云凤着急,便先回戴家场报信。越过了两处 山崖後,刚升起半空,忽听背後有破空的声音。回头一看,见有风驰电掣般有一 道青光追到。心源想走也走不了,只得也将飞剑放出拼命支持,被罗九迫得光焰 顿消,气喘汗流。罗九见心源狼狈,哈哈大笑,不住用言语刻薄取笑。这是怠误 戎机,骄兵必败。待罗九要施用毒手伤害心源性命时,忽然两道红光、两道青光 破空而至。只听得一女子声音说出“便是此贼”四字,立刻便是一道红光直奔罗 九。

原来何、崔两侠女回到衡山,不见金姥姥罗紫烟在洞中,只得先把师父的丹 药取出,将崔绮被污的宝剑淬砺一番,嘱咐师妹向芳淑将经过代为陈述,请师父 驾临戴家场,便同了崔绮赶往黄山,再追寻到到成都玉清观,寻着吴文琪同周轻 云,同来吕村相助报仇。罗九知道难以讨好,便驾剑光逃回去了。

女飞熊何玫同心源见面後,四女便要去追赶罗九。忽见匹练般一道长虹从空 降下本门前辈万里飞虹佟元奇,向他们叫道:“吕村现在又添了金身罗汉法元, 同好几个厉害帮手,你们不可轻敌涉险,先回戴家场,等人到齐了再说吧。”

佟元奇破空走後,众人一同回转戴家场,说出云凤、许超现在魏青家中。黄 玄极恐防迟则生变,还连累魏青夫妇,连忙赶到魏青住的山洞之内。候至天晚, 仍由魏青先出外探路,知道空中防守仍是罗九值班,本领比较稍差,这才绕着山 路,由一条僻径引到村口,护送云凤、许超二人回戴家场。阴魔认得佟元奇、吴 文琪、周轻云。见有同党加入,才对戴家场中人稍加关注。若无阴魔冯吾的无相 剑光暗中掩护,不被空中巡逻发现才怪。

通敌人证虽已离开,吕氏才敢露面,却还是欲逃离这是非地。人逢喜事精神 爽,吕氏更被阴魔冯吾得欲仙欲死,难以不露形於色。满面性满足的桃花艳红, 如何逃过欲海磋跎的双眼。柳燕娘心知魏青这浑球绝无此能耐,便不动声色,暗 暗跟踪。她这些道行瞒得过吕氏,又那瞒得过阴魔冯吾的神光搜探。不过淫娃荡 姬,多多益善,不怕你精,不怕你呆,最怕你不来。

阴魔冯吾故意任吕氏引她入秘窟,也不用吕氏知悉有外人偷窥,这淫妇已自 动脱得一丝不挂,再替奸夫宽衣,黏上身来。又爱又恨的把肉拧上一把,肉即告 怒蛙狰狞,挺举横挥,呼呼有声,示威抗议。淫妇虽已淫心火炽,也触目惊心, 穴酸软,怯咎交煎,亦知把威逗上高昂极处,真会要了她的淫命,连忙低首下心, 奉握神,呵气赔礼,带着温热潮湿的香舌在自龟头上舔舐,指法还真刁钻,轻拢 慢捏,拈扶蔓挑。毕竟是火上添油,神火辣不休,烫炙一双娇掌,热透手经、心 经,小小的火焰迅速燃烧吕氏全身,浑身血脉加速流动,烧得浑身好像要爆裂开 来。更化为一股的热流,从子宫深处直烧向阴道。窝彷佛是通了电流似的麻痒酥 骚,被煎熬得有说不出的难过,跪上阴魔冯吾身上,默默祷告,祺求莫太剧烈, 撕裂她三魂七魄,然後献上穴,套入擎擘巨,涌洒淫露,供养神,俾降怒火。

阴魔冯吾志在色诱那偷窥的柳燕娘,故意显示实力,双手捏紧吕氏的高翘肥 臀,向巨压下。涨满如初生婴孩头颅的龟头,若开山劈石的凿入湖深处,淫水溅 如箭急,遍石床,更被吕氏撕肝裂肺的尖叫震得浪花朵朵。吕氏的凄厉嗥号带着 兴奋满足的音调,回荡於洞穴之中,把洞口外的柳燕娘唤出了三魂七魄,浑身冷 颤,壁缩紧,泻出淫水泊涌,瘫软落地上,露现出了身形。

良久,吕氏的绷紧娇躯才软化下来,更是酸软无力,筋酥骨疲,反而壁经历 浩劫後,囊尽生机,将茎紧紧匝着蠕动,腻滑的淫液从花芯暴泻龟头。阴魔冯吾 也不屑抽插,只运动真气指挥茎,在窝内伸缩自如,伸则压吮花芯,缩则圈摇摆 刮壁。吕氏虽在阴魔冯吾身上,却被淫侣双臂按压着她的玉臀,用力也逃躲不起 来,只能挺得起蛮腰上的半身,也无从闪避穴内的被重挖硬碰,只剩下全身的浪 肉都在颤抖,骨子里的骚浪全被吸了出来,在呻吟嗥号。细皮白肉亮出汗丝,泛 起霞光,随狂扭猛拗的娇躯闪耀,倍增乳晕摇曳的辉煌。硕大乳球激烈荡漾,随 着窝内顽所刮,而猛烈怂摆,整个人陷入疯狂状态,美目翻白。

吕氏究竟都是未得仙传的凡女,经不起绝世淫魔的超强奸劲,受不住一波未 平一波又起的持续高潮。不多会,便即瘫痪下来,仆倒在阴魔冯吾身上,玉肌抖 擞腾震,和应着软弱无力的呻吟,状若休克。这欲仙欲死的最高境界,看得偷窥 的柳燕娘穴一塌糊涂,入耳的呻吟嗥号,恍似千万无形虫蚁直透入穴深处,在里 面爬行噬咬,酸漫到每个细胞,想掏它们出来也无本丝气力,经阴魔冯吾招唤, 也只能爬蠕过来。阴魔冯吾看着这饱经沧海的淫娃,竟是这此不堪挑逗,有点儿 啼笑皆非,无奈动手剥她一个赤裸裸的,乳球虽是木形兼土,有木性的长项而未 见土塌的软垂,依然坚挺而有弹性,摇曳弹跳,不若一般淫妇样呈现松泡。

连乳蒂尚是嫩红尖挺,乳晕清雅,更见柳腰柔软纤细,小腹坦平,像是未经 常用,保养得宜,下体阴窍内收,耻阜不隆,稀疏的芳草隐隐透着红光,竟与淫 名背道而驰。

原来柳燕娘淫名四播,举止放荡,为的是卖身求艺。可惜她看得上眼的不多, 高明的却攀不上,交易不多,遇上阴魔冯吾是她迎上人生的转捩点。阴魔冯吾亦 有用她之处,其价值在许飞娘的宠徒薛蟒。薛蟒又丑又盲,却是癞虾蟆想食天鹅 肉,从慈云寺败走後,就黏着柳燕娘。燕娘献江湖就是想高攀上高明剑仙,看在 其师份上,虚与委蛇,要他介绍入许飞娘门下。阴魔冯吾知许飞娘包藏祸心,秘 密招揽了不少人手,正好通过柳燕娘作侦察。

不过阴魔冯吾对这些把身体作为交易工具之辈,亦有着由衷反感。淫妇虽贱, 究竟都是两情欢悦,就是水性杨花,也有那一刹那的真心;贞女娇贵,可拥而有 之;为生活性命而卖身,虽非出自真心,也是敝开来卖,说不上讹骗,可堪怜悯。 但对人形工具,却有点兴致索然,若非有用她之处,管教她形神俱灭。

所以阴魔冯吾不采她的真阴,也不是怜香惜玉。既然她是以身换艺,就不妨 买起她。庞然大物的巨也不稍事收,更暗运真气聚集微化的热能於茎,昂然直闯 柳燕娘嫩内。可怜柳燕娘窝虽是湿漉如塘,也捱不起火热的粗。如针刺般的轻微 苦楚,却带进了大量的灼热,炽热的火焰烧熔了神经末梢,减轻了巨逼凿的痛楚。 但凿刮着幼嫩的壁还是有如万针刺入三尸元神,不由柳燕娘不凄声惨叫。热烘烘 的火团还在烧,愈燃愈旺,湖水几乎都要沸腾,更如蒸气流透遍她的全身,一阵 阵酥麻的蚀骨销魂欲融化快感。若黑色的闪电在她的脑门爆炸。真的是作为交易 本钱的娇被阴魔买起了,穴对阴魔热外的其他阳具,再能有所知觉,像已不归属 於她,不过亦玉成了她,若非穴无感觉,则承受不来万妙仙姑许飞娘的“万妙〔 绝艺。

阴魔冯吾因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尚未修成,不得不借硬之法以破关侵凌,趁柳 燕娘撕心裂魄,藩篱无卫之际,注入混元幡中元灵,还赏她数滴玄精,巩固她的 根基,俾使她能受到许飞娘的赏识。柳燕娘受到性的虐待,不无怨怼,但可不知 阴魔冯吾心存歧视,立心利用她,只以为她自己量浅,亦受着元灵唆弄,难以有 不利阴魔冯吾的思绪。

阴魔冯吾既知本派介入了此番械斗,更不能现身,亦关注着戴家场方面力量 的微薄。佟元奇号称万里飞虹,真的只能如飞虹般逃亡万里。法元本是石道人弟 子,石道人师父水晶子是长眉真人师弟。佟元奇对一个本是师侄的法元,也得望 风而逃,可真令人哀叹。阴魔也不寄望这样的师伯有甚作为,只想保护那些娇滴 滴的师姊,亦可说是便宜女徒,甚至未来禁脔,於摆平了两个席褥後,隐化法身 到戴家场去。 ---------- 第十九节鱼神血劫

这时已是是二月初一晚间,戴家场来了玉清大师,带同了弟子张瑶青及其兄 张琪。周轻云即问玉清大师道:“我记得追云叟白师伯近在衡山,如何坐视眼皮 底下许多异派中人猖撅,也不过问呢?”

大师道:“你哪里知道。一则割鸡不用牛刀;二则还是因为他与一个从云南 深山中赶来的山人姚开江的祖师有些渊源,在其恶未着时,不好意思叁预。就拿 何、崔二位的令师金姥姥罗紫烟来说,也并不是不在洞中,也为的是有这山人姚 开江在内,不愿开罪他的祖师的缘故。请想姥姥如果真个不在,那费尽半生心血, 炼就淬砺剑仙飞剑的丹药,何等珍贵,岂能随便搁在明处,由何、崔两位取用呢?”

原来白谷逸、凌雪鸿夫妻初成道时,曾往南疆中烂桃山去采药。烂桃山得名 在其满山桃子,由高处落下,随着风雨山泉滚到低处,日久腐烂成为泥浆。受了 太阳蒸发,幻成一片五彩云雾,大风吹都不散。这种千年毒瘴名为五云瘴,又因 是桃花桃实所化,亦名桃花瘴。

每当邻近一座火山喷火,毒瘴受了地底的震动,千百年所敛聚的五云毒瘴, 便蓬蓬勃勃从地底下直冒上来,占地约百十亩大小。远望好似一根五色玲珑彩柱, 耀眼生光,比雨後长虹还要好看十倍,却不知其毒简直无与伦比,越是美艳,越 是危险。这种天地戾气所凝的沼泽之中,偏偏产生了好几种各样灵药。修道人得 了,可抵过数百年功行。

白谷逸夫妻才采到一样名叫紫苏梅的,却不知怎地,邻山突然火发,地下蕴 藏着的千年毒瘴,冲霄而起。凌雪鸿站的地方正当瘴的出口,被救离毒瘴的氛围 时,业已浑身青紫,命在旦夕。对山的红发老祖听地下微微震动,看五云毒瘴同 时冲霄而起,急忙追去收集毒瘴时,那毒瘴凝幻而成的五色彩柱却好似通灵一般, 哧溜一声溜入泽内。红发老祖见瘴中曾冲出两道金光,便依金光去处追去,寻到 二仙,慨赠千年荷,凌雪鸿才得保住性命。但白谷逸却似换了一个人,从本来的 高大英俊,很快便缩成矮子一个,又老又丑,修为上却如脱胎换骨,荣登上三仙 之列。

当时金姥姥也到来寻药,得白谷逸概赠紫苏梅,炼淬砺飞剑丹药,由是感激 听命。四仙为收毒瘴,合力多年也无从着手,後来会见长眉真人,才知那沼泽中 的五云瘴,被一个怪物名叫象龙的操纵。那怪物凭着沼泽的天险同毒瘴的保护, 无论仙凡俱奈何它不得,不遇见大有仙缘的人不能除去。白谷逸与金姥姥只得罢 休,但情面尚在,所以装聋作哑。

那山人姚开江本来是被煽动北来,叁与慈云寺会斗,因沿途迟滞,错过了时 刻,否则峨眉方面不遭殃才怪。今日被有心人引来,只情面就压下峨嵋,结局清 楚可见。阴魔知法元远非玉清大师对手,决意暗中弄翻姚开江,则大局定矣。

何玫、崔绮听了玉清大师之言,恍然大悟,暗怪向芳淑那个丫头,诳说师尊 云游未归,一算日期,知道回山还来得及,便执意要回衡山,好歹苦求,也要将 师父请来给自己报仇除害。何、崔二女作别去讫,随即又来了剑仙万里飞虹佟元 奇与谷王峰的铁蓑道人。佟元奇到衡山去寻追云叟,遇见铁蓑道人从谷王峰来。

铁蓑道人说他已见过追云叟,说了不能前来。

文琪、轻云应湘英、云凤私下恳请,要求拜入玉清大师收在门下。大师笑道 :“她二人资质倒是不差。等事完以後,就将戴姑娘介绍到大师姊门下,收与不 收那是她的缘分。至於凌姑娘,她本是仙人的血统,追云叟白老前辈的曾外孙女, 又那麽好的资质,白老前辈看在仙去师伯母分上,总不能不给她想法的。”

湘英知道仙人不会说诳话,只恐与素因大师无缘,又是愁,又是喜。私下意 思就是赖定了玉清大师,不管是谁也罢,倘若素因大师一定不收,仍可死跟定玉 清大师不走开,无论如何艰难辛苦,好歹死活也要将剑术学成。

学道就是要有不顾死活的冲劲,至死不瑜。可惜大道多歧路,弄成祸害绵绵 不绝,反而忠肝义胆之士,名污身辱,死无葬身之地。

云凤不得要领,不由暗怪爹爹不该早早给她配亲。如果自己早知尘世上还有 剑仙,嫁人则甚?越想越悔。到了初二晚半天,云凤从後园走出,路遇俞允中, 便将他唤住道:“你同我到僻静处,我有要紧话和你说。”

允中对这位未过门的爱妻真是爱敬而忘死,忽听云凤却背人和他说体己话, 乐得心花怒放,便跟她走到一座山石後面无人之处。云凤寻了一块石头坐下。允 中站在旁边,正待用耳恭听。云凤忽然脸上一红,朝他笑道:“你也坐下。”

说时似有意似无意地朝自己坐的石头上一指。允中闻言,受宠若惊地挨着坐 了下来,云凤微微将身往旁一偏。允中初近香泽,虽在平时老成,也不禁心旌摇 摇,趁势拉过云凤一只纤手。云凤由他抚弄,毫没有一丝扭捏。允中从夕阳返照 下,看见身旁坐着的玉人真是容光照人,娇艳欲滴。不禁神醉心飞,两只眼睛注 在云凤脸上,握住她的玉手,只管轻轻握拢,不发一言。

平日固岸自高,突然抒尊降贵,反常的事,必有反常的成因,若不知其故, 切莫开心,必然是死囚的最後晚餐。

半晌,云凤笑道:“你看我好看不?”

允中道:“妹妹,你真好看极了。”

云凤又道:“你爱我不爱?”

允中道:“我爱极了。”

云凤忽然正色道:“我老了呢?”

允中道:“你老,我不是也老了吗?以我两人情好,恨不能生生世世永为夫 妇,彼此情感自然与日俱增,老而弭笃。人谁不老?老又何妨?”

云凤冷笑道:“假使真能如你所说,你我到老非常恩爱,诚然是不错的了。

可是万一中道出了阻力,或者遇着什麽外来的灾祸,要将我两人拆散,你便 怎样?“

允中道:“我与妹妹生同室,死同穴。譬如遇着天灾,寿限已尽,非人力所 能挽回,自不必说。要是无端遇见外人的欺侮,凭我两人这一身本领,还怕他何 来?”

云凤道:“哼!慢说你的那一点本领,连我也不行。如今若不是白、戴诸位 相助,我们还不知能否保全性命。又加上吕村助纣为虐,就算这一次得了各位前 辈剑仙相助,占得上风,但冤仇一结,彼此循环报复。各位剑仙前辈不能永远跟 着保护我们,一旦狭路相逢,敌又敌不过,跑又跑不脱,那时求生不得,求死不 能,如何是好?”

要是无力自保,任人鱼肉,甚麽好东西在他手上,还不是任凭予取予求。性 命也不是自己的,既无承载之器,何来拥有。要想托庇有门,也得要有动人的条 件,为庇佑人者看得上眼,人家才会出力。

允中道:“万一日後再遇此事,妹妹要吃了人家的亏苦,我拼着性命不要, 也要同他们分个死活,不济则以死继之。”

云凤道:“拼死有什麽用?如此说法,不要说生生世世永为夫妇,连今生都 难白头偕老了。”

一死万事休。当然休了,甚麽都没有了,还那有不休。你寄望人家的;人家 寄望你的,也全都血本无归,尽化流水,只能说一句:怕错手掌,识错老蒋了。

允中语塞,无奈道:“依你说该怎麽样?”

云凤道:“我从前何尝不自负本领高强,直到今日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原来剑仙也是人做的。我今日找你来作密谈,就为湘英妹子已得玉清大师允许介 绍到素因大师门下,我也求了几回,大师只用言语支吾。我想事在人为,心坚石 也穿,大师人又极好说话。我打算趁此良机,不管大师愿意不愿意,等事完以後, 死活跟定大师,求她携带携带。我学成以後,再来传授给你。不但日後不怕人欺 负,说不定还许遇着仙缘,长生不老,岂不胜如人世的暂时欢娱麽?你是个明白 人,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主意已定,可不许你事前告诉爹爹。如若走漏消息, 这辈子休想我再理你。”

卷入了力场中心,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力场中心有着强悍的力量何借, 在外人看来,可以作威作福。但又有谁知道那纪律的压力,颇令受压者近乎变态。 在内身受的,因为是低级,只能向外间发泄。所以阎王好见,小鬼难挡。高级的 向下级发泄了,对外间,就挂起画皮来。不过也只能是奸笑,假笑,内里还是一 样货色。所以歌仔有得唱:话你错,你要认;打你,你要企定。认与不认都是玩 完了;企唔企定都无命,百年长久之计,不错是计算得很远,只惜江湖路险,几 人行得到天涯?

因此有世人羡慕浮云,但到他身如浮萍,他才会知道:浮云流离浪荡,不是 外人所想像的是自由自主的。随风而逝,那能有自己半丝意愿。

云凤一路说着,站起身来就走。允中见云凤约他到无人之处密谈,满拟是说 几句体己话儿,不想是一大篇道理,好似兜头一盆冷水,直凉到脚底心。知道云 凤主意已定,决难挽回,又不敢径去告诉凌操,惹翻了她更不好办。眼看本月佳 期又成空想,如何不急?越想越烦,垂头丧气回到前厅。

不如意事常八九,无这个力,就无这个缘。知不可为而为之,非孽则妄。

到了三更向尽,好些好友和同门师兄弟,如湘江五侠中的虞舜农、黄人瑜、 黄人龙、木鸡、林秋水,也连夜赶到。

到了初三早起,众人照佟元奇分配守卫各处位置,只剩下白琦、戴衡玉、许 超、心源、玄极以及玉清大师、铁蓑道人、万里飞虹佟元奇三位剑仙在前厅静候, 湘江五侠则把守谷口。

直到辰牌时分,忽听轰隆一声大震过去,地裂山崩,鱼神洞那边尘土飞扬, 起有数十丈高下,压在鱼神洞上面的山峰平空自起,把鱼神洞顶捣去。这是姚开 江用六丁开山之法将山峰竖起,只是妖法并未到家,不能裂石,只能用邪神从旁 扶持。

这类法术是元神级的层次,本属先天领域,能聚能分,非是有相五行所能封 挡。当今修士虽然是以有相五行作基础,代替先天真气作元神主导,在後天五行 领域中,也是所向无敌。阴魔的先天无相,因後天五行基础未深,未能合运,对 有相法力,原是在有力无处使的窘境,但对付元神境界,却是有如挥军入空城。

不过阴魔只想暗中播弄敌人於不知不觉间,以嫁祸於人,免得暴露自己行藏。

看着吕村那边出现十二个披头散发奇形怪状之人,被六丁附体驱使,各持长 铲扫帚,打扫洞中沙石,蛮力很大,但都是目定口呆,只顾慢慢平整洞路,不发 一言,将山路修平後,也忽然隐形不见。

这时鱼神洞旁山坡之下,却有一个相貌奇丑的叫花子,任是山崩洞裂沙石翻 飞,他却神态自如。空中巡守的文琪、轻云只觉有些奇怪。阴魔虽是後天修为未 深,但鉴赏眼力则直透入三尸元神,知此花子修为深厚,足以制敌,真是最好不 过。於是施展颠倒迷仙大法,逐渐撩拨姚开江的元神。为了不着痕迹,而姚开江 的元神也不是人类,所以化近两个时辰,才把那颠倒迷仙大法,植入妖蛇元神眼 识之内。

姚开江是红发老祖衣钵传人,也是唯一练有借物代神妖法的人。这妖法是移 植兽畜的灵气为己用,速成而又坚固,不像其他元神是用後天真气凝炼,需要深 厚修为。在未学之前,先收罗了许多毒虫蛇蜈蚣之类,择定一样做自己的元神, 每日用符咒朝它跪诵,再刺破中指血来喂它。经过三年零六个月之後,才将它烧 化成灰,吞服肚内,再按道家炼婴儿之法,将它复原,凝成灵蛇的元体,与自己 元神合一。不过畜牲凶顽,容易失控,更难的是每个人的基因都不同,要抓到与 斯人基因互不排斥的畜牲,只可遇,不可求。有幸炼成後与元神合一,可分可合, 因有兽畜的先天实质组合,比後天真气炼成的元神威力大得多。姚开江是寰宇仙 妖中唯一炼成借物代神妖法的修士,足以睥睨仙界。可惜天心莫测,既生瑜何生 亮,妖功初成,即折在阴魔的颠倒迷仙大法下。

天光业已交午,白琦来到鱼神洞口,见到岩石上面睡着一个相貌奇丑的叫花 子,暗思深山之中哪里来的花子。那花子却倏地翻身坐起,右手起处,抓起一个 粗如儿臂的大蛇,头大身长,二目通红,精光四射。妖蛇元神被颠倒迷仙大法播 弄了眼识,错认那岩石睡着的奇丑的叫花子,是阴火焚炙它的敌人,把元体凶猛 的扑过去,火一般地吐出七八寸长的信子,朝着那花子直喷毒雾,怎耐蛇的七寸 子已被那花子一把抓紧,不得动转。倏地那蛇上半身一动,猛从那花子所坐的一 块大石之後伸起两三丈的蛇身,遍体五色斑斓,红翠交错。刚伸出来时,身子笔 一般直,身上彩纹映日生光,恰似一根彩柱。倒竖着下半身,风也似疾,直往那 花子身上卷去,将那花子围了数匝,掉转长尾往花子脸上便刺。

花子那一双被蛇束紧的手臂,不知怎地竟会脱了出来,左手依然持着蛇头, 右手已经抓住蛇尾。那蛇虽然将花子身躯束住,却是头尾俱已失了效用,只能一 面使劲去束那花子,一面冲着花子直喷毒雾。那花子瞪着双目,和那蛇四目对视, 一瞬也不瞬,两只眼睛冒出火来一般。倏地大喝一声,双臂振处,蛇身已经断成 好几截,掉在地下。那花子好似有点疲倦神气,站起身来,弹了弹身上的土。

身上所穿的那件百结鹑衣,被那条怪蛇一绞,业已绞成片片,东挂一片,西 搭一片,露出漆黑的胸背,如铁一般又黑又亮,却满不作理会,连正眼也不看白 琦一眼,懒洋洋地往岩侧走去。白琦正要追上前去请教,忽然何玫如飞而至,见 面说道:“敌人业已从吕村起身,玉清大师叫我请白爷快去洞前等候。”

何玫说罢自去,白琦回头再看花子,业已踪迹不见,也无暇及此,只得飞步 往鱼神洞便跑。

吕村众人业已起身,魏青恐吕、郭二人见疑,故意随他们前来赴会,叫吕氏 偷偷由戴湘英所说的那条僻径逃走。阴魔也潜回秘洞带吕氏离开,吕氏竟猴急狼 忙要擎天巨她一个畅快,才肯起行。阴魔冯吾颇怕那浑球暴露出通敌行为,连累 吕氏,影响混入华山大计,但爱她憨媚撒娇,硬不起心肠拒绝,於是推波助澜, 就势运气入茎,勾勒吕氏壁,展动上年逃亡经过时所收藏的白猿皮,裹围着两条 合体肉虫,闪出秘洞出口,已是山的另一边的吕村境外。

村外巡逻也是严密,但在神光探索下,知己知彼,更是旧地重临,了如指掌, 选择其常人难以飞渡之险峻处,岂是一般村勇的巡逻队伍所能发现。不过还是被 花子撕裂了蛇妖元神後,化形遁上高空时,扫了一眼。

吕氏也料不到阴魔冯吾断然独行,忐忑不安,也无力抗拒。於阴魔冯吾跃动 时,穴被撬,难忍呻吟。因跳跃时,在动作中,很难如在静态中控制力度。难度 甚高,但极其刺激,吕氏一介凡躯,那堪周折,嗥号哇叫可以裂石穿云。但也惊 动不到巡逻,阴魔冯吾的无相法身已到弥漫境界,音波漏不出神光团外。

回头遥见鱼神洞顶已经揭去,吕村去的有二十多人,为首的人穿着华丽,是 吕宪明、陈长泰、金身罗汉法元,第四人身高七尺,灰发披过长颈下两肩,额上 束一个金箍,面如金纸,长面尖头,两眼又圆又大,绿黝黝发出凶光,鼻孔朝天, 凹将下去,两颧高耸,两耳尖而又偏,一张阔嘴宽有三寸,耳颈两处俱挂着一些 金圈,相貌狰狞,非常威武。上半身披着一张鹿皮作半臂,露出一只右膀,上面 刺着五毒花纹,腰间也围了一张兽皮,赤裸裸露出一双紫色的双腿,上面积着许 多松脂沙砾,并刺有不少奇怪花纹。就是那山人姚开江了。

白琦已接众人出洞外约有半里多路,托词是诚恐一般村民由鱼神洞故道出入, 发生误会,要将鱼神洞旧道暂时堵死,将手往前一指。只听一阵殷殷雷声,玉清 大师按照约定,依时破法,再用法术禁制,把早半天前被姚开江用妖法扶起的百 十丈孤峰,缓缓往鱼神洞旧道压下。

姚开江自蛇妖受惑後,便觉神思恍惚,见法术被破,当着众人又羞又怒,当 下也不作声,暗中仍使妖法指挥妖神硬顶。他的妖法煞是惊人,居然将山峰顶在 半空,不上不下。适才裂蛇的叫花子,在旁边树林内石头後面站着,正远远朝着 山峰用手比划,口中喃喃微动,好似念咒一般。

忽见一道紫巍巍的光华,微微在日光下一闪,姚开江的妖法,连玉清大师的 法术破一起去。玉清大师便知不好,恐怕山峰倒下伤人,连忙飞身回来,叫白琦 暂避。那叫花子已从林中如飞穿出,口喊:“来不及了!”

众人惶骇转顾之际,只见那叫花子将手一挥,立刻便有震天价一个大雷发将 出来,花子用了移山缩地之法,把众人移出里许,相隔戴家场已是不远,接着便 听山崩地震之声。回望鱼神洞那边,只见沙石飞扬,红尘蔽天,日光都暗,只隐 隐看见许多奇形怪状的牛鬼蛇神随风吹散。众人再寻适才那个叫花子,却已踪迹 不见。

魏青本被阴魔冯吾施以颠倒迷仙大法,堕後离众,留在鱼神洞下,眼看被压 毙了,就不会暴露奸细身份,阻碍混入华山的行动,却被叫化子救了去。阴魔冯 吾料定此浑球是祸胎,必须回头料理,却先要安置好吕氏。记得上年经过白象崖, 见过一只白猿。正好替自己看护吕氏,若事败,则是代罪羔羊。

过了葵花峪,阴魔冯吾也无须再演化真气封锁音波。跳跃中,颇为欣赏吕氏 的乐极嗥哇,不过每次号叫後,必须容她回气。而且阴魔冯吾带着吕氏,也未能 施展神光的功力,所以奔走不快,给魏青追了上来。看看他有法光附身,知是那 叫花子助他脚力。

原来那叫花子也错认阴魔是白象崖那只白猿,救了魏青後,带他抄近路去追, 经过谷口,遇见守谷口的岳、黄、林三人,带着刚从谷外赶来的旧友吴中双侠姜 渭渔、潘啸虎往戴家场去。黄、林二人认识魏青,知他是在吕村卧底。魏青介绍 那花子,说是从压下的孤峰救了他的命,更浑得说道:“我妻子被一个白猿擒去, 他叫我快去搭救。说我要去得晚时,那白猿还准备送我一顶绿帽子呢。谁希罕猴 崽子的帽子,倒是救我妻子要紧。”

那化子只是诱魏青引见五侠,便截口道:“最好这莽汉一人前去,他人去了, 反而给他误事。”

说罢,在魏青他背上拍了一把,输过了一道真气,助他走快起来。真气助得 了速度,却助不了六识主宰,也救不了命。阴魔冯吾本想当时了结这个浑球,但 他身有真气,不是普通白猿伤得了,会暴露出自己的蜘丝马迹,无奈任他活久一 点,反正他离开了吕村,不愁再被发现是奸细。

可笑这浑球,把妻子被得淫喧嚣天之音,竟认作哭喊之声,高叫安慰。吕氏 已性趣淹没六识,芳心已上魂天,那里听到他的叫声,亦无力张眼看窜往何处矣。 不多会,已到达石崖下白猿的洞内。魏青钻进洞时,阴魔已推出封洞石头堵塞洞 中。颠倒迷仙大法对迷惑一只白猿,不用费吹灰之力。吕氏已被得近似虚脱,暂 短时间内,看她也分不开白猿与披猿皮的人。阴魔冯吾於是任由魏青在洞外推石, 自己化神光照回戴家场去。

阴魔冯吾隐化法身到戴家场前广场时,双方已酒过三巡。戴家这间广厅约有 七大开间,摆了八桌,席上吓然有那叫花子在。这花子送走魏青後,却对岳、黄、 林三人叫道:“现在人已到齐,打发我来叫你们前去吃酒。少时我那老贤章彰还 要来呢。这时不去,看人家把席撤了,没有你们的座位了。”

林、黄二人一听叫花称他师父朱砂吼章彰是他的老贤,自己立刻矮了两辈, 只是见他疯疯癫癫,不知是真是假,只得强忍闷气,将信将疑,想藉此看看叫花 本领,脚下一使劲,飞一般往前面走去。到戴家门前,忽见怪叫花从里面跑了出 来,不由大吃一惊。叫花又道:“你五人进去,不要多说话。我跟在你五人身後, 你们千万不要提起我的来历。”

黄、林五人自是唯唯遵命。见识甚广的玉清大师见适才擒蛇那个花子进来, 知此人向来任性,厉害非凡,真是请都请不到的人会自己前来。与佟元奇对看了 一眼,二人默默会心不言。知道此人性情特别,如果下位去招待他,反而不好, 只得装作不理会。那叫花子也自就主位。自作一路大吃大喝起来。

阴魔知道播弄那条妖蛇的心力,有了意外收获,自己订下的禁脔不愁损伤了, 倒是安全弄柳燕娘出漩涡,才是当务之急。

席上双方在表面上都极客气,热情友善,绝不似是个你死我活的心眼样儿。

这是上流仙界多年涵养的风度表现,不是世家培育出来的人,不会知道内里 乾坤是如何狼毒,保证死了也不知是谁下的毒手。

佟元奇站起身来,朝着法元那一席说道:“白、戴、许三位因大家都是土着 乡邻,不愿因三五个主体人引起两村械斗,同室操戈。贫道情愿代他三位领罪, 便请他们席散以後,双方登台领教,以定今日曲直。不知诸位以为然否?”

法元闻言,起身笑答道:“想昔日凌檀越一女二配,陈庄主不服,这本是江 湖常有的事。吕村两下并无仇怨,白庄主为何又派人前去窥探数次?这才将吕庄 主等牵入。今日之事,谁是谁非,也非片言可解。好在贵村业已准备下天罗地网, 惧者不来,来者不惧。贫僧原与佟道友一般不是局内人,也觉贵派虽然剑术高强, 却往往以大压小,以强凌弱。虽然败军之将,自知不敌,因为心中太觉不平,也 就拼着再管一回闲事。各按自己能力道行,一个对一个上台领教,省得不会剑术 道法的人受了暗算。佟道友以为如何?”

双方讲是讲得漂亮,最後还不是强者为王,守不守约就要看强者的利益所在 了。多了这叫花子,就更玄妙莫测。当大众往外走时,那怪叫花首先起立,径自 往外就走。到了芦棚上面,已不知他往哪里去了。

这广场正对着戴家场大门,背後是一座大山峰,山峰两旁又突出两个小山峰, 恰好将这一片广场包围。两座芦棚便搭在那两座小山峰的半腰上,斜对着当中的 擂台。台前安装着三个莲花桩、一道沙堤和一道刀堤,不是内外功到了绝顶的人 休想上去。戴家场的人由佟元奇率领,自居东芦棚上;吕村的人由白琦陪着法元、 姚开江前导,送到西芦棚上落座。台桩底下却倚着适才所见那个怪叫花,所靠的 那一根柱子却正挡着西芦棚目光。

佟元奇以戴衡玉身为主体出战,满拟指名要陈长泰出面,不想却换了罗九, 只得暗中留神罗九不敌时违约放剑。可是罗九运动真气,将身体提住,凭虚在沙 上行走到了沙堤尽头台前的莲花桩上,忽听喀一声,折了那根莲花桩,跌翻在地。 罗九正要逞强行凶,佟元奇、法元各从东西芦棚双双飞到。法元明知中了旁人暗 算,就是查看不出一些形迹,只好认输,恨在心里。

当下便有柳燕娘的兄弟粉牡丹穿云燕子柳雄飞,挑战湘江五侠中的黄人瑜。

不知怎的,腰腿上被黄人瑜点了一下,立刻跌倒在地,却是在死穴上被下了 内功重手,七日之内准死无疑。

柳燕娘猛将银牙一错,也不向法元请命,飞身便到擂台之上,指名要适才仇 人答话,东芦棚方面却纵上何玫。恰好二女是谁都吃过比剑的亏,都拿着一样主 意:不知敌人虚实,谁也不肯放出剑来。不到数十个回合,柳燕娘也不知吃了多 少亏,情知非败不可,只得咬牙将心一狠,将飞剑放将出来,何玫早已防备,放 起飞剑,两道剑光绞作一团。眼看柳燕娘不敌,急坏了三眼红薛蟒。

两人自从成都魏家场逃走後,就勾搭在一气。薛蟒见燕娘危急,不问青红皂 白,脑後一拍,便有一道青光飞起。东芦棚上黄玄极见了,也将飞剑放出迎敌。

一会工夫,便乱了章法,会剑术的各寻对手。何玫在擂台上敌住柳燕娘外; 黄玄极敌住三眼红薛蟒;周轻云敌住孔灵子;吴文琪敌住曹飞;虞舜农敌住吕宪 明;铁蓑道人双战郭云璞与毛太;崔绮敌住郁次谷。

佟元奇见乱杀起来,忙叫白琦同凌操翁婿、戴衡玉、岳大鹏、黄人瑜、黄人 龙、许超、张琪兄妹、凌云凤、戴湘英,从棚後下去,将广场圈住,怕对面那一 干群贼趁两下比剑忙乱之际,扰害戴家眷属同村民。湘江五侠中的木鸡与林秋水 俱会剑术,便命他二人驾剑光分头接应。

阴魔发动混元幡元灵,催柳燕娘飞身逃走,薛蟒见势不佳,也无心恋战,也 抽回剑光跟去。法元见上场连败,越发恼羞成怒,把心一横,悄悄嘱咐霹雳手尉 迟元率领群寇偷下芦棚,去劫杀戴家眷属。同时也放出飞剑,姚开江也放出炼就 的飞刀,数十道红丝与三道绿光朝东芦棚飞去。佟元奇、玉清大师不敢怠慢,当 下分头飞起剑光迎住。满空中俱是飞剑光华,五色缤纷,金光闪耀。

罗九见崔绮迎敌郁次谷,看去好似吃力,便夥同姚素修,想趁一个冷不防放 剑出去,先助郁次谷除了崔绮再说,崔绮即时危险万状。忽然法元身後倏地闪出 适才那个怪叫花,一现身就打了法元一个大嘴巴,骂道:“大家讲好一个对一个, 不许两打一,你偏要叫你手下毛贼欺负女娃娃。”

法元竟被这一下打得头昏脑涨,几乎跌倒。神一分散,被佟元奇剑光往下一 压,将他飞出去的红线连断两根。怪叫花打罢,两脚一纵,竟比剑还快,追上罗 九与姚素修的剑光,只用手一抓,便抓在手中,一阵揉搓,立刻化成流星四散。

又一纵,到剑光丛中,先将郭云璞的剑光抓住,说道:“不许两打一,你偏 要两打一。”

见郭云璞的剑光在手中不住闪动,又说道:“这口剑倒还不错,可惜有点邪 气。”

说罢,将郭云璞的飞剑往西北角上一掷,说道:“老乞婆,你留着送人吧。

“西芦棚上众人见这破烂叫花,足不着地飞行於剑光丛中,如入无人之境, 只吓得胆落魂飞。那叫花收了三口飞剑便即住手,落下地来,高声说道:”我也 不赶尽杀绝,只不许你们两打一!“

说罢,一闪身形,便己不见。

道理抗不过权力,执法的人有着极多的钻空子机会。常常是貌作公正,令被 害人真是哭诉无门。叫花子先不露面,等犯规多了,才一举摧折几个主力,局势 那能不是一边倒。法元被打,不是明显骚扰比拼。把飞剑摧毁,那还比得下去, 不是偏私了吗?谁叫五台担了恶名,对之无理才是大快人心。这就是名誉重於生 命的根据。

毛太剑光本来低弱,又加以前被周轻云断了一只手臂,重伤新愈,帮助郭云 璞双战铁蓑道人,本未占着丝毫便宜。郭云璞剑光被收去,毛太即被铁蓑道人将 他飞剑斩断,再被飞剑劈过,身首异处。铁蓑道人见崔绮敌不过郁次谷,轻云与 孔灵子也只勉强战个平手,便将剑光指向孔灵子飞去。轻云连忙飞到崔绮那边, 接战郁次谷。崔绮本已气竭力微,剑光暗淡,巴不得退了下来,飞回芦棚。孔灵 子、曹飞敌铁蓑道人与吴文琪不过,各驾剑光逃走。

法元眼看今日不能取胜,便聚气凝神,运用五行真气,将空中的数十道红线 倏地加上数倍,分散开来,朝敌人飞去,想要杀死一个是一个。猛见擂台上站定 一个白发美妇,张口朝着空中一吸,那法元放出的百十道红线,纷纷被她收入口 中去了。法元这才猛想起适才所见花子正是此人的丈夫,不禁吓了一身冷汗,还 算见机得早,急忙运用全神收回剑光,但他那用五金之精及自己的五行真气所炼 一百零八口子母飞剑已损失过半。那妇人刚把法元剑光收去,擂台底下却钻出赵 心源,递上一封书信。

这白发美妇便是叫花子凌浑的妻子,白发龙女崔五姑。凌浑的妹子是白谷逸 的妻子凌雪鸿。五十年前凌雪鸿在开元寺坐化,白谷逸怪凌浑太无手足之情,认 为若得凌浑相救,凌雪鸿还可不致兵解。却不该暗使狡狯,趁凌浑元神出游之际, 将他躯壳毁掉,令凌浑神游归来,不见了巢穴,万般无奈,将元神伏在一个垂死 的破叫花身上,把一个丰神俊朗仙风道骨的人,变成一个破烂叫花。凌浑由此就 用这破烂叫花面目游戏人间,隐了真名,自称怪叫花穷神。白谷逸知他夫妻厉害, 一向避道而行,恐他报仇。起初凌浑也追逼甚紧,後来经许多人化解,才未公然 反目。白谷逸终觉不便和他们相见,写给赵心源的一封束帖交,叫他今日拆看, 就是命赵心源等待崔五姑在台前出现,便将里面附着的令一封信呈上去,请崔五 姑务必克践前言。当日凌雪鸿再三嘱托,说凌家五十年後必有子孙得道飞升,请 崔五姑到时留意。凌云凤是凌家最後一个子孙,崔五姑为克践前言,便飞往白琦 阵上,抱起凌云凤破空而去,并不来赶尽杀绝。

法元不由又存了希冀之想,见姚开江只用三口飞刀,还在和玉清大师拼命支 持,便挪近姚开江身前说道:“姚道友,还不施展法术,等待何时?”

姚开江提醒伸手往胸前一摸,忽然狂吼一声道:“我命休矣!”

法元也不知是什麽原故,只见他脸涨红紫,身上青筋暴露,气喘如牛。阴魔 却知道这是姚开江失却霸蛇元体的後果。姚开江的肉身必需经由霸蛇元体才能发 动兽畜灵气所聚的元神。他那灵蛇元体一斩,便与元神失却联系,虽然不死,一 生功行大半付与流水,失了就不能再炼。兼且元体炼时是所积聚的毒涎恶草和毒 瘴恶虫所化合的百毒烟岚,立即蔓延四散,毒气攻心而亡。姚开江倏地又见他大 吼一声道:“罢了,我和你们拼了吧!”

说罢,全身抖擞,百毒烟岚化成绿黝黝的光华,旁边围着许多五色烟雾,腥 臭扑鼻,其毒非常,敌人飞剑相遇,被污落地;凡人沾上一点,立刻化血身亡。

百毒烟岚冲起空中,离地丈许,直朝东芦棚各剑仙顶上飞去,玉清大师知道 厉害,即时化成一道金光飞往白琦等人阵上,高叫道:“烟云有毒,众人快退!”

话说由霹雳手尉迟元率领吕村来的一干贼寇,从芦棚後面绕到广场,想去杀 戴家眷属,迎头遇见白琦。因前些是见到白琦有法术,不敢交手,故意将身一偏。 小方朔吴霄从尉迟元身後冲上去,被白琦刺了个对穿,尸横就地。白琦见黄人龙 战独霸川东李震川不分胜负,便上前将他替下。黄人龙转战混元石张玉,只三四 个照面,张玉便被人龙了帐。五花蜂崔天绶迎面遇着岳大鹏,举刀就砍,被岳大 鹏右手棍起处,打了一个脑浆迸裂。霹雳手尉迟元欺岳大鹏不会剑术,正要飞剑 伤他,木鸡在旁早有防备,一剑飞去。尉迟元早看出今天没有便宜,惊弓之鸟, 不俟交手,便即破空溜走。

张琪迎敌的五花豹许龙本是西川三寇中为首之人,生得高大凶恶。张琪却故 意赤手空拳迎了上去,一路蹿高纵矮,跃前跳後,不时在许龙致命处连打带踢。

只听“哇呀”声中,许龙忽然狂吼,栽倒在地,虽然两眼已被踢瞎,血流满 面,也觉他死得太快,忽见妹子瑶青纵身飞来,走近许龙身旁,一低身,伸手拨 起一支金梭,许龙腹内立刻便有一股血水冒起。

原来张瑶青用宝剑削断魏八手使的分水月牙刺,紧接着当胸刺去,把魏八立 刻了帐,见张琪在许龙斧柄上跳起,而许龙两把板斧飞一般朝张琪身後砍去,危 险异常。张瑶青一着急,随手将玉清大师所赐的紫金梭对准许龙胸前发出,不想 张琪用绝招将许龙两眼踢瞎後,居然避开双斧。

许超迎敌威镇乾坤一枝花王玉儿,费尽气力,只战了个平手。十数个照面後, 王玉儿把九粒连珠金丸分上中下打将出来。许超一路连纵带让避了开去,戴湘英 抢上前去和王玉儿厮杀。

原来戴湘英与恶长年魏七交手,仗着梨花枪奥妙施诈,以单手持枪,在空中 舞起一个大枪花,先现出好几个破绽。魏七见是个美貌少女,起了邪心,想生擒 回去,也不闪躲,满想将那女子的枪震开,顺势扑上前去将她擒住,谁知上了大 当。枪花微微震动之间,便将他的板刀震荡开去,尺许长的雪亮枪尖,已刺进他 腹内,被板刀往下一压,於肚腹处划了个尺许长的大口子,登时腹破肠流,狂吼 一声,栽倒在地,只一照面便送了性命。见许超枪法虽然神妙,竟是不如自己, 才觉出当日有些冤枉了他。猛见王玉儿手扬处,九粒金丸连珠打出,许超躲开, 便将身一纵,飞身上去接战。

戴湘英舞起一个斗大枪花,裹着三点寒星,分上中下三路刺向王玉儿,闹得 王玉儿眼花缭乱,慌了手脚,被湘英用追魂七步夺命连环枪刺死。许超忙走过来 对湘英说道:“想不到大妹几天的工夫,将枪法练得如此神妙!若不是大妹从旁 相助,愚兄几遭不测。这多天的冤枉总算明白,不是我藏私了吧?”

湘英闻言,抿嘴一笑,微嗔道:“虽然这麽说,我还是恨你。”

这就是高高在上的心态,自知错了,还不准别人申辩,要别人记着她的永远 正确。所以追得到,未必好,追唔到,更老土。

凌云凤对付假头陀姚元,费尽平生之力,仅仅对付一个平手,被姚元的禅杖 把两件兵器逼住,无法使用暗器。云凤见不能取胜,想假装败退,偏偏反倒合了 姚元心意。姚元身边带有一个迷魂葫芦,内储炼就的迷魂砂,左手将瘟篁葫芦盖 揭开,发出一股黄烟。云凤猛一回身,鼻中嗅着一种腥味,立刻头晕脑昏,翻身 栽倒,不能转动,姚元右手禅杖欲向云凤背後打去。湘英因救人情急,一掏兜囊, 只剩有三粒弹子,急不暇择,随手打了出去,内中一粒正打在姚元右眼之内。

倏地眼前一闪,现出一个白发美妇,就地抓起云凤,身形一晃,踪迹不见。 同时湘英业已纵身赶到,提枪就刺。姚元微一疏神之际,差点没被湘英刺了个透 穿,凌操也手执一根钩连拐飞纵过来。

原来凌操杀了长江水虎司马寿,见俞允中迎敌八箭手严梦生,不能取胜,赶 将过来替下俞允中,交手只三四照面,一钩连拐打死严梦生在地。回头看到追命 萧武也同时被黄人瑜杀死,女儿云凤却忽然栽倒,大吃一惊,连忙纵身过去救时, 举拐便打。

姚元受了重伤,不由手忙脚乱起来,中了凌操一拐被,又湘英一枪刺伤右臂。 正在危急之际,忽然两道剑光飞来,头一道剑光落地,现出一个彪形大汉,就地 抓起姚元,破空飞去。第二道剑光落地,现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指挥一道青 色剑光,往凌操、湘英身後追来。木鸡、林秋水前来接应,但来的那人年纪虽小, 剑光却是厉害,二人正要败退,忽听一声娇叱道:“司徒平,你怎麽也助纣为虐 起来?”

这少年是许飞娘大弟子苦孩儿司徒平,奉命到青城山去盗仙草,归途路上遇 见薛蟒和一个彪形大汉、柳燕娘正在路旁说话。那彪形大汉正是西川三寇姚元等 的大师兄,独角灵官乐三官的得意弟子王森。柳燕娘说他三个师弟,已有一个受 了重伤,性命难保。王森又急又怒,便要同薛、柳二人同去救应。薛蟒见司徒平 来到,便要司徒平一同前去戴家场。

王森飞到广场见满空剑光如龙飞电,才知自己决非对手,飞身前去救了姚元 逃走。纵身往空中看时,只天边隐有两个白点往东北方飞去,才明白柳燕娘薛蟒 去远。司徒平猛见文琪飞来,见机道:“师姊原谅,小弟实非得已,高抬贵手, 行再相见。”

说罢,收回剑光,将身剑合一,破空而去。凌操失了爱女,老泪纵横,赵心 源赶了过来说道:“老先生休要悲苦,令爱现已被她曾祖舅母白发龙女救了去习 学飞剑法术去了。”

玉清大师飞来警告时,阵上只有白琦与李镇川二人苦战不休外。众人都纷纷 往後纵退。白琦与李镇川二人,同时嗅着一股腥味,翻身栽倒。

五色烟雾飘散处,忽见凌浑又飞身出现,身上却盘着一条大蛇,五色斑斓, 红翠相间。远远望着姚开江大叫道:“山狗休得猖狂,你的元神在此!”

说罢,脚一顿,往空便起。姚开江一见凌浑身上盘着的大蛇,大吼一声,好 似连命都不要,将手往空中一指,百毒烟岚立刻纷纷掉转,连人夹着一阵烟云, 直向那花子电闪星驰一般追去,眨眨眼俱都不见。玉清大师用剑光逼散妖气,众 人才将白、李二人抬进屋内,业已口吐白沫,昏迷不省人事。且喜双方俱无人受 伤。姚开江三口飞刀失了统驭,被玉清大师身剑合一,飞将上去,将那三口飞刀 收了下来。

吕宪明与虞舜农本战个平手,见同伙相继败亡,便暗使妖法,将雷火弹打出。 虞舜农躲避不及,被打中右臂,受了重伤。恰好周轻云已破了郁次谷的飞剑,将 他杀死,赶过来用玉清大师赠的紫金梭先将吕宪明打倒。那郭云璞虽然失了飞剑, 尚有全身妖法。他为人机警,知难取胜,先还希冀姚开江的妖法凑效,及见姚开 江被凌浑诱走,便不愿作无谓牺牲,见吕宪明被打倒,出手就是一溜火光。

轻云躲过妖火,郭云璞就地上抱起吕宪明双双破空逃去。花花道人姚素修见 大事瓦解,正要逃走,恰好轻云因追郭云璞与他碰了个对头,手指处剑光过去, 尸横就地。

西芦棚上只剩罗九与陈长泰二人。罗九仗着已拜法元为师,有了护符,满没 有把佟元奇放在心上,万没料到自己这边人如此惨败,更胆寒心战。偏偏陈长泰 还不知趣,老拿话埋怨罗九,说罗九把他害了,逼着罗九急速保他逃走。

法元见凌浑禁住姚开江元神,知道更是凶多吉少,忙收回剑光,将身合一, 破空便起。佟元奇也将剑光合一,随後追去。罗九见法元败走,大吃一惊,忙抛 开陈长泰,往空便起,想去追上法元同去。刚把身子纵起空中,被佟元奇剑光过 处,拦腰断为两截,坠下地来。陈长泰吓得浑身抖战。心源、玄极双双飞身上了 芦棚,用点穴法将他点倒,由心源将他夹在胁下,擒回戴家去听候发落。

阴魔见吕村馀匪再无有份量之辈,也安心离开,回白象崖收回吕氏。 ---------- 第二十节花间淫趣

话说魏青得凌浑真气增快速度,追到白象崖石崖,用腰中钢抓将那石洞推了 好一会,竟然推开了。那白猿跳出,使用一根木棍,将魏清打翻,用两根春将他 手脚捆住,拖进洞去。吕氏见到是魏青,还不知白猿不是阴魔冯吾,自作主张要 解捆。那白猿上来拖她,失手把魏青衣服撕下了一大片下来,露出臂上刺的龙纹。 魏青这浑球还当这淫妻是三贞九烈,愁见白猿要当着他面,去罗嗦他的妻子,便 大声对我妻子说道:“你还想活吗?”

谁知那白猿竟懂得人言,怕吕氏寻死,有违阴魔吩咐,竟然拥抱着吕氏。那 茶杯粗的春也不是捆得很结实,给魏青挣脱出来,纵上去就挥拳向白猿攻击。

白猿护住吕氏,也不还手,已吃魏青几十拳,被得它哇哇直叫。阴魔气化回 来时,却觉到後天真气涌动,知凌浑已隐身洞内,不好露面,只附上白猿身上, 在吕氏耳边吩咐几句,便由他打去。魏青见白猿老拦在妻子前面,越打越有气, 打了有好一会工夫,才瞥见他带来那柄钢抓,便抢过去拾在手中。

平地忽然冒起那破烂叫花凌浑,将钢抓接去,对魏青说道:“它也挨你打得 够了。要不是认出你左臂刺的龙纹,想起你十五年前在湘潭王家集上救命之恩, 凭你这点本领,它要取你性命,岂非易如反掌,还能容你打它这半天吗?再说你 既倒反吕宪明,你又随他们前去赴会,不该不先令你妻子设法逃出。幸而被白猿 抢走,不然吕、郭二人明白了你的行径,岂不白害她遭人毒手?我已来了一会, 我恨这畜生不该妄动凡心,又还有用它之处,乐得借你手惩治它。你的好友赵心 源在谷王峰铁蓑道人那里,不久便要到青螺山收拾八魔。将你妻子安顿,然後跟 他们一起去,到时自有你的好处。”

凌浑用法术将魏青夫妻送到湘潭一个至亲家中,魏青将吕氏安顿好後,便去 谷王峰寻赵心源。前脚才走,阴魔冯吾就即现身。无相法身隐现比叫花子更无声 无色,吕氏估道阴魔冯吾修为远胜,只是面嫩,不肯露白奸情,为她着想。满心 柔情蜜意,留下言语,说要上华山求师,就跟阴魔冯吾走了。

这吕氏也真是欲海瑰宝,能仿照环境做型,善创新颖淫式,配合淫情的媚声 浪态,层出不穷。阴魔冯吾就是想看她变得出多少花样,把行程拖慢了,着意圈 路,寻那风光明媚之处,为淫情奸沟添增润色。居然一连淫乐十多天,才到终南 山深处。

当地桃林於里许深处,有一峭崖挡路,四外俱有连峰危崖环绕,连个樵径都 无,附近又无可供修道人隐居的山洞。转过崖去,另有一片桃林,风境佳丽,虽 然寥寥只得数十株桃花,没有别处桃林茂密,但均为异种,花朵独大,红白相间, 另具一种温香,令人心醉。时已春暮,繁花成锦,平野如绣,碧草连绵如茵,碧 嶂丹崖,白石清溪,点缀其间,一遍繁化盛开的桃林深处,两个淫孽同脱了个精 光,席地幕天,白昼宣淫。

吕氏真有风流天赋,以姿势仿效盛放的桃花,团身仰卧花树的粗横的枝干, 似娇花露芯,罅叁天,以腴乳成朵叶,供浪蜂抓驻,但也难不到深不可测的阴魔 冯吾。阴魔冯吾凌空抓着飘摇的玉乳,直是采花的狂蜂在空中摆晃,而掌心的灼 热真气熨经吕氏乳蒂,滚沸得血流奔腾,炙传入穴花芯,烘得如花瓣的阴唇抖擞, 催促花粉酿熟,和蜜泌出,招来塑成长杆的热啄吮。

花本迎风动摆,何堪更遭长啄入花芯,於钻啜时带来一波波颤栗的快感,震 得娇花颤栗摇晃,像是抗拒也若迎迓,就是固守不屈,不肯花残落枝。浪蜂随朵 瓣招摇,每啄俱贯花芯,啄得娇花子宫酥麻呼噜,呻吟示弱,更招杵凿,淫声越 响,挑逗越是诱奸,啄凿更为有力,至乐之极也,响彻云霄,而後不继,颓萎靡 缩,浪蜂才竭啜蜜露,饱噬离飞,徘徊俯瞰,回味雄风。

吕氏仰谒奸郎,如怨如慕,是娇嗔奸郎不留馀地,亦自惭未能捱及奸郎尽兴, 自怨自艾。淫狼亦有栽花之心,以供再撷。嗳昧一笑,俯身湿吻。玉露散漫香氛, 娇舌和稀甜唾,犹有馀味,饱涎不忘回馈,略输先天真气,引动娇娆体内窍穴苏 醒,培元固本,以便再接再厉。

吕氏得阴魔冯吾湿吻栽培,根行已胜一般修士,若非祸起无常,是仙是妖都 有她一席位次。看她内气流转九周天,又再娇媚亮色,邀逗奸郎连枝同气。此式

颇费功能,亦享殊异性趣,类若倒挂金勾。因朝上头向下,得血气下涌之助, 倍添销魂蚀骨。

两个淫孽翻身倒转,四腿交叉,巨深嵌窝,如树枝连理。吕氏估量空中交, 退可海阔天空,不料阴魔冯吾技高一筹,一腿贴黏吕氏脊柱,後抽不得,杵强劲 如定海神针,虽是抽插在动,穴也移位不成。玉臀犹有小量磨拧馀地,後果更是 刺激,给龟头斜凿壁,入心脾,丝丝电能,穿透三尸元神,殛击灵台中枢,魂荡 魄飞,嗥吼尖锐。动作因刺激而反射,非同自主的可操恐,往往剧烈矫枉而过正, 又逢下一劲杵的凿刮另一边壁,再度凄呼厉哇。虽是筋松肌痹,也无可塌下,给 金刚劲撑持架住,落不得也。反应式如钟摆摇晃,越摆越急,窝两壁承领着一杵 强似一杵,吼声一声凄过一声。

吊垂近贴樱唇的丰椭乳球,晃摇圈转,在阴魔冯吾眼帘近处,汗光闪亮,润 白腴滑,如企白旗,深红乳蒂被波涛起伏的晕磐送到阴魔冯吾口边,如乞降献贡。 阴魔冯吾亦不吝啬驻,一尝滑乳香蒂,嗅索那浓郁芬香的乳腺分泌。凄叫亦转为 低婉呻吟。强弱对比,引动悍不满,火热升温,加上乳液入口,酥溶透沁龟头, 火上添油,即插再。乳双双受激,凄厉加倍,吕氏尽张樱口,若催促淫穿拓此洞 而出。悍受激,蛙怒深,吕氏凄嗥裂石。数十声後,迈近休克,奸郎才放赦死囚。

先後虽是奸淫了两次,若死过番生,但一经密吻输气,即觉兴致犹觉未尽。

也颇淫荡,工精挑逗,浪笑娇喧,藐藐评,引得阴魔冯吾性发如狂,又起绕 林追逐,互相纠缠谑浪。吕氏的被阴魔冯吾按倒在丰茸茸地上,纠缠做一堆。

吕氏又触茵创式:螳螂逐草。要阴魔冯吾不触她的肌肤,四肢高撑,罩跨娇 躯,只能挥认,杵入玉臼。如此让赛,也难为她想得出来,不过也难不到阴魔冯 吾。要茎不驻扎窝内,靶闪躲的空间有无边宽阔,若兔奔荒野,鱼游苍海,不过 也逃不脱兀鹰狩猎,其诀在“快〔也。每舂必若闪电,不偏不倚,迅捷得无从闪 避。其杵速,其擦也强,凄嗥更厉。

道於人体站立时近平,卧下时如竖筒朝天而略作倾斜体外。茎昂勃时,劲者 可於站立时朝天峭斜,俯身扒下也有四十五度角。於入穴时,强者必刮擦壁近蒂 那一边,刺触穴内阴蒂内侧的敏感点,所以妇女多必非自觉的拗腰缩腿移臀减压。 茎入驻後,肚子有空位供筒挪摆後,腰肢拗後伸直,因盘骨为茎定固,上身必向 头部方向冲去。所以一旦香肩受执,难以不响彻叫床春声。

以阴魔冯吾的强劲,每插必是准确的贯入,直撞阴蒂内侧的敏感点,其撞力 越强,其速度越快,吕氏更来不及拗身,其嗥号更凄更厉,其流窜也速,挥动汗 光乳球,乳晕如盘而乳蒂若弹於空中画成红虹,而穴才撤,骚水即洒射追兵,若 引逗奸狼追击。雪白的肉虫被袭,每必窜,在绿草如茵的背境上,如白云浮转, 绣添红虹,雨滴逆射出云头黑子外,配以凄厉风声,响彻云霄。

在这超凡妙境,极情尽致,淫乐不休,正值酣畅淋漓之妙境,可惜天妒红颜。 莫说吕氏在欲仙欲死之境,魂飘世外,就是全神贯注,也难抗御。阴魔冯吾一心 专注所欢,聚意射务,必一矢贯彻深,对外间环境,不闻不问。况且吕氏撑窜离 身,攻击来路不是直冲他的护身气场,波动不剧,反应较为缓慢,看着一缕紫荧 荧的血光,电射而来,才防得自身,淫侣已中了血焰针毕命。

阴魔冯吾正在情浓头上,不由勃然大怒,赶即赤身纵起,目光到处,见对面 桃花树下,站定一个满面娇嗔,似羞似怒的绝色女子。

原来这个妖妇的一个面首被丈夫偷偷杀死,发了悍泼之性,大闹了一场。因 法力稍逊,真要挤急动手,难免吃亏,於是负气出走,由相去百馀里外的梨花峡 妖洞飞行到此,发现下面已桃花盛开。妖妇最爱此花,又当气忿心烦之馀,便下 来随意观赏,解闷舒烦,却隐隐闻得崖那边云雨春声。心中一动,立即行法将身 隐去,悄悄探头出去一看。目睹那光天化日下,一双男女精赤条条在花林中,纠 缠追逐,女的肉光融融,引燃欲火,男的蜢跳蜓点,在丰茸茸茵上,长射,每箭 准入肉靶缝,妙境惹焰,活色生神,微妙奇艳,酣畅淋漓。少年是仙骨英姿,相 貌绝美。便那女子也是上等姿色,端的妾比花娇,郎同玉映。四周景物是那麽美 妙,又当着日丽风和,动人情思的艳阳天气。目睹这等微妙奇艳之景,个中人妖 淫放浪,尽管妖妇曾经沧海,见多识广,似此光天化日之下的活色生香,尚是初 次入目。看不片刻,早已目眩情摇,心神都颤,只觉一缕热气,卷入窝,烧滚血 液,注入满腔热情,宛如渴骥奔放,按捺不住,哪还顾得稍微矜持。决心据为己 有,爱之惟恐不深,又是奇淫奇妒,对那女子,却是惟恐留着分她一脔,恨之惟 恐不毒。

阴魔冯吾见妖妇比死去的吕氏还妖艳得多,眉目眼角,蕴藏着无限风情,不 动也若动,发放出清澈的情绪,心传意会,如痴如醉,如怨如慕,泛出眉尖,如 挥舞招唤。便是全身上下,都无一处不撩人情致,比之妙一夫人、玉清大师,虽 然同是绝色淫妇,却是崇尚含蓄,无此显露发散出来。细嫩的香肤,覆盖着泡泡 的腴润内涵,融融致致,散发挑逗的讯息。阴魔冯吾由淫火化出的怒火,瞬息间 再化欲火,增添酷热,也不理会对方假怒真怒,用意如何,立施邪法勾引。

先天邪法的勾引,其引在心志,功效在诱发,蓄意不碍猎物六识,发动内心 的欲念,主动求;而不是後天的迷人妖法,只求挑逗肉体的燥火,求刹那的发泄, 使事後惭悔,是非丛生;更不是瘫痪肉体,如同强奸,也只是一部被舂撞机器, 与自渎无殊,更有令人昏迷过去,若作奸尸。

妖妇只对於各种的後天迷人妖法半是内行,更是个中高手,估道阴魔冯吾只 能施展浮淡的法诀,心还暗笑:“这等浅薄伎俩,稍有烈性的女子也迷她不动, 何况於我?倒是你这天生的金玉貌,异禀奇资,比甚法术都强,你自己怎不知道 呢?”

只因情急万分,恨不能一下将他紧紧搂住,成一体,噬他几口,才得舒心, 尤是对手先怒後喜,分明新欢胜於旧好,加了兴趣。妖妇那还有心思和工夫矫情 作态,乘机装着昏迷。这一来,还可掩饰自己淫浪形迹,真个再对心思没有。初 意还当阴魔冯吾真个十分爱她,贪恋美质,意欲长此快活。只是以假为真地装装 昏迷,懒洋洋横陈地上,任凭作践,不特没想到采取心上人的真阳,连所擅房中 绝技均未施展出来。

谁知阴魔冯吾别有深心,对虚假的人特别忿恨,加以心爱荡女被杀,也断了 搭线入华山的挢梁,心中不无仇恨。况且这等有道行的真阴,极为可贵,乐得就 此采取。也没恣意淫乐的激烈动作,只施展采补之术,吸取妖妇元精。妖妇初尝 甜头,觉得对方功力,与平日所接面首,迥不相同。金刚硕在穴中逼撑劲强,直 索窝深深极底,探达从来未经垦殖之荒野,龟头尖端轻揩缓搔着花芯,给予酸入 肉酥入骨中的感觉,阵阵酥麻的销魂蚀骨快感,溶解着三尸元神,全身已发软无 力,好像在瞬间连骨头都化掉了,只剩下一团泥,渐渐薰醉入灵台,连湿坭的法 身也觉得被销熔了,化作一堆棉絮,丝丝若飘。

当此之际,花芯大开,乐极情浓得通体麻酥,百骸欲散,感受着说不出的奇 趣,妖妇方自称心,喜出望外。猛觉对方发动一股潜力在搜刮,才警觉对方不怀 好意,心知不妙,忙把心神一定,赶即运用全力,将灵关要穴,紧紧镇住,真气 竭力回收。总算见机尚早,悬崖勒马,未将真元失去。因知对方功夫出奇,暂时 得免,实是侥幸。再延下去,仍恐难逃毒手,不敢再事矜持,一面保住真元,一 面暗施遁法,纵身脱颖而起,俏骂得一声:“狼心冤家!”

阴魔冯吾眼看探得骊珠,元阴就要吸入玉窍,也是猛觉一股潜力外吸,和饥 婴就乳一般已然近嘴,忽又远引,几乎本身元精也受摇动,收翕吞吐之间,奇趣 横生。妖妇已倏地脱身飞起,生生站离面前不远,一株繁花如锦的大桃树下,满 面娇羞,一身骚形浪态,手指阴魔冯吾娇羞骂道:“冤家,你放心,我遇见你这 七世冤孽,命都不打算要了,是话须说明了再来。”

妖妇本来生就绝色,这时全身衣履尽脱,一丝不褂,将粉腰雪股,玉乳纤腰, 以及一切微妙之处,又都那麽纤合度,修短适中,肌骨停匀,身段那麽亭亭秀媚, 偏无一处不是圆融细腻,活现生色。

峨眉长幼两辈女仙,多是绝色,以玉清大师、妙一夫人为最,都是蕴藏活力, 体内流光浩辉,若荡跃回翔,都有独异香氛,各善胜场。比之妖妇,若短了一份 意境,如孕育着千言万语,通透着灵犀挑逗,只可意会,捕之若雪泥鸿爪,无迹 可寻。

再陪衬有琳琅满树异种桃花,花朵独大,红白相间,另具一种温香,令人心 醉。越显得玉肌映霞,皓体流辉,人面花光,艳冶无伦。妖妇更工於做作,妙目 流波,轻嗔薄怒,顾盼之间,百媚横生,什人见了,也要目眩心摇,神魂飞越。

阴魔冯吾几曾见到过这等意境开放的尤物,不等话完,早挺身而出,扑将过 去。

妖妇心存笼络,何等滑溜,见他身手要抱,一闪,便自躲开。

阴魔冯吾先前,是急先锋上来,便据要津,一切未细心领略,这时人未抱着, 在妖妇背後股间,挨摸到一点,立觉玉肌凉滑,柔腻丝软,丰盈滑溜,不容留手, 又若氛流润送,逗郎追思,越发兴动。见妖妇本无拒意,不便再逞强暴,得央告 道:“好仙姊,既承厚爱,有话且先快活一回再说。不是一样麽?”

妖妇见他猴急,知已入彀,更边躲边媚笑,哧哧地笑道:“你不要忙,人反 正是你的了。只是我还要问一句,你爱我是真是假?”

阴魔冯吾当然急促的作出标准答案,道:“自然是真的。”

妖妇笑啐道:“我不是那死的贱婢。你分明是想害我,还说真爱,是我爱你 这冤孽极了,爱得连命都愿断送给你。但我也非无名之辈,能有今日,也曾修炼 多年,受过不少辛苦魔难,就此一回即葬送了,太不值得。你要采我的真阴,我 也心甘情愿,但是我得享受些时,才能奉上,你估量,给我几年光阴的快活吧。”

妖妇这里流波送媚,款启珠唇,娇声软语,吐出无限深情密爱。阴魔冯吾在 那片刻的真情流露下,由不得魂消魄融,心摇神荡,如馋猫一般,早已急得抓耳 挠腮,心痒痒没个搔处,立即跪倒起誓道:“我蒙仙姊,如此真心垂爱,此後地 久天长,同生共死,如若负心,形神俱化,融入你穴内。”

妖妇可不知那熔体入是血影神光的杀机,认作淫词挑逗,穴应声酸痹,倒真 是热情流露,爱之如命。虽然欲与故拒,用了不少迷人手段,所说倒也不尽虚言, 心中自然不无希冀。照这火一般热头上,如许她十年欢娱,到期仍要摄她元精, 当时也必点头,情甘愿意。不过水性杨花,将来有无中变,就难说罢了,只是总 算有一刹那真诚。此时此刻,只说得声‘油嘴'後,即’嘤'的一声娇呻,柳腰 微侧,彷佛不禁风,似要倾倒。

阴魔冯吾话一说完,早纵起扑上,一把紧紧抱住。妖妇也不再抗拒,任由玉 软香温,腻然盈抱,双双一同侧倒,横陈在碧草茵之上。阴魔冯吾再度挥入,再 的不再是玉雕美人,看着妖妇的迷人风韵,细心领略那冰肌雪肤,全意指控着龟 头深入,澌拭穴深处,轻挑慢擦。

这是淫沟中,有战争与艺术的分野,全在一念之间。女性因社会潮流所惑, 强抑性趣为淫贱,只能默默享受,不敢宣泄於形迹。对方觉受着“被当无到〔的 对待,莫不认为奇耻大辱,於是狂笃猛插,誓要看娇娃反应,这是战争的起源。

女性在世情下孕育了宁要“淫而不贱〔的心理下,宁愿接受摧残式的性趣, 作出反应,也不敢泄露真情。於是把性爱定为奉献,为交易的本钱,与奸淫的艺 术就南辕北辙了。

理想的奸淫是声、色、味俱全,有着个人的风格。雌性动情时,有着如麝香 的分泌,气味刺激雄性的激素分泌,助长奸淫的能力和感受。融融的性趣,回馈 激素的增加,促进血液循环,把分泌溶入血液内,经汗腺溢出,亦把性趣泛滥、 冲击全身,力度渐进而充盈。声线也与平常迥异,喘息软呓娇呢,荡人心魄,骚 媚入骨。若非自行强抑,必泛起由内心表达的仪容、神韵,各有妙处。当然必须 有其内涵,才能育於内,发诸外,方成风格。非是摹拟、仿效,如陶瓷公仔般, 全无活气。

那些虎狼年华的牝马,知觉渐趋迟钝。茎劲弱则只若搔她壁,使之痕痒不堪, 皆因血液循环不畅,局部屯积,疏导失效。必须巨如桩,强插急抽,才能使屯积 爆炸,直冲神经中枢。反应变为抗拒,无助於激素的产生。也因奸沟刺激,用於 筋力,发而为汗,难有香氛。虽然还是内心的风格,但不优雅,不再是道家的上 好炉鼎。所以坊间俚语:女人三十烂茶渣。

妖妇本是淫欲至上,不好虚伪,如今泯去猜嫌,刻意求欢。风骚娇媚,溢於 韵味,无须动作。霞面彩泛,流光生色,与眉黛交映,传诉心衷於色幻之间,何 忍燥暴施加。对此静中传动的神韵,来不得强悍撬,作煮鹤焚琴,大煞风景。

但光是寂静,则同死物,依宇宙规律,动恒动、静常静,一态恒是万态,那 能不厌。要金刚巨,行静中使动,只有阴魔冯吾优於胜任。索着乳酥氛香,调度 真气,节制血流,令肉粗幼长短,随心如意。得温柔不急,舒畅不聚於一点,是 能扩展邻近,其容也大。受动,带动妖妇神韵生机,哦吟低唱,维持不堕。

因是气的运行,无筋脉的激烈动作,不致筋疲力竭,端的男欢女爱,奇趣无 穷,酣畅非常。

时光易过,不觉金乌西匿,皓魄东升,两人就着明月桃花下,极情尽致,相 偎相抱。无奈人力非是浩瀚,妖妇终於喘息,笑道:“我可没见过你这等又猴急, 又恃久的人,连口气都不容人喘。我两人如此恩爱情浓,到了现在,彼此还不知 道姓名来历,不是笑话麽?”

阴魔冯吾把妖妇搂住,紧了一紧笑道:“反正是我的人了,早晚一样,忙它 则甚。”

妖妇道:“我本想先说。但你美得出奇,令人一见动心,未需施显所长,已 令人家?ㄞ@ 碗水吞下肚去。连敌带友,似你这样美男子,做梦也未见过,是难 以寂寂无名的。但各派道友中并无你这一人,做梦也未听过,必是新近出山的有 道之士。怕你初出茅庐,多半胆小,知到根底,有了顾忌,岂不扫兴。你到底是 哪位仙长的门下呢?”

顾忌就是就是人与人间的障碍。心理上有了威怯或成见,必显之於言态行为, 令对方扫兴,产生不少烦恼。要是长期或自小就在误解或诬蔑的环境下,心理影 响生理,对肉体不无严重影响,酿成某些部位的特徵,做成他必须离乡背井的相 学宝论。

阴魔冯吾又把妖妇,极力温存抚摸,逼令先说。妖妇实说了是华山烈火祖师 门人香城娘子史春娥。先以为阴魔冯吾听了,必要吃惊,谁知阴魔冯吾连绿袍老 祖也敢挑衅,那把烈火祖师当一回事,不过自己来历,真有说不来之处。所谓“

温香教主〔只能骗骗愚夫愚妇,从未想到师承方面如何交代。妖妇见阴魔冯 吾支支吾吾,迟疑不答,即撒娇的磨在阴魔冯吾怀里,媚眼回波,满面娇嗔的道 :“你还真心爱我呢!连个姓名来历都不肯说。”

说时玉股不住乱扭,又做出许多媚态,可怜阴魔冯吾吃她在腿上一阵揉搓, 凉肌丰盈,着体欲融,不禁又生热意,趁势想要按到,妖妇一味以柔情挑引,执 意非说出来,不允所请。弄得阴魔冯吾无奈,好把妖妇抱紧,通身上下,连咬带 吻,先爱了个够,以拖延时间。突然想到:“灵峤宫雄霸天下,门下弟子踪迹均 极隐秘,每次下山,轻易不与外人交往争斗。宫主更具玄门无上法力,一切因果 早经算就,预示先机,依言行事。有缘者加以引度,否则人前绝不泄露,因此踪 迹不为世知。'於是冒充灵峤宫门下,说是奉有秘密使命,不敢泄露,因此犹豫, 是爱极妖妇,只得剖白。妖妇听了,又开心又好生惊疑,暗忖着,难怪他听了烈 火祖师名头,不怎动容,原来竟有这大来头,房中之术尤为神妙。但闻说:”灵 峤宫上下,男的频淫难久,冷不坚,推插无力,越刺越痒,有如万蚁爬划,噬入 心肝,惨过受刑;只是得天独厚,有泄不尽的家当,令五台派东支女弟子皆涨盈 下生了无数混血儿,本身则欲火亢奋成疯。此批混血儿亦成了靠拢灵峤宫的本钱, 求取支持,再做「共荣圈」美梦。'但他房中术却如神妙,与他相处,日後得益 无穷,为要坚他相爱之心,故意加做好些妖情淫态,向阴魔冯吾额上一戳,笑道 :“你忒痴了,你当我是世俗女子麽?你有这等本领,你就是我的命,离了你, 我就活不成,无论你的宫派声名多坏,也无不爱之理。况且可算是舍他们的短, 补你的长呢!”

阴魔冯吾听她语带相关,浪意十足,越发高兴,不禁爱极,静极生动,重又 搂抱在地,淫乐起来。妖妇真不愧“香城娘子魁天下〔之誉,动静皆宜。阴魔冯 吾於转世前,早有所闻,有意屹竖不移,细细咀嚼她疯糜色欲界,载誉奉冠的本 领。看其动也,迅若雷霆,有万钧之势,不尽噬全,绝不停驻。窝深处竟有丝丝 凉气,触及龟头,即叫龟头抖擞。淫界中众生的奸淫功夫只是火候一般,必然被 震撼得玄关松弛,任凭阳精涌喷。阴魔冯吾也是觉到龟头剧震,波涛汹涌,阵阵 拍岸,麻酥融融,直泻玄关。不过要通关放精则非容易,除非阴魔自愿,以妖妇 如此力量,还差得远。

世事崇强,可是英雄寂寞。女身为雌,雌应雌伏。强雌若猛攻玄关,致掠尽 精髓,雄竭则萎,穴即尝到空虚寂寞,痕痒不堪,自讨苦吃。所以淫侣相交,初 见人时重貌,一经交好,重才更甚於重貌。往往一试即不再顾,或是不试而退的 都有,没的招人心烦。

那史春娥淫凶刁悍,阅历甚多,那是生理使然。因为她的知感区在道深处, 不是寻常长度的阳具所能撩得到,只有喷精时才得一润。任面首如何壮美,又能 喷得几多次?不消几月,便化枯骨。就是不采他的真元,也是无用,多麽爱惜也 没一个活满过三月的。先还彷佛馀勇可贾,实则一息奄奄,精枯髓竭。越用药力, 他越死得快,真是无可如何。同门中虽有几个差强人意的,一则多是在自修炼多 年,自来未断色欲,根基不固,到了紧要当儿,难免心动神摇。後天修道者惜精 如命,惟恐吃亏,亦吃不消这个亏,那得不借故分开?花芯深处整日作祟,情绪 遂变得情浓妒重。只要得到一个好面首,稍觉称心,必竭泽而渔,不到那人一息 奄奄,精枯髓竭,绝少虚夕。

今得阴魔冯吾的长材伟器,似这样千载难逢的人才,还有什麽不足之处?龟 头深抵从未开垦的底绝地,热力熨入子宫口内。子宫所以内寒,是子宫口等,渴 极不到,因紧张而收缩,造成瓶口阻塞。子宫内血管贫血,向中枢求血,但子宫 口阻塞,血压於壁处强,子宫内处弱而冷,成冷热不均匀,更使窝欲火高腾。巨 入道深处,子宫受激震颤,放入少数血液过瓶口,如电冰箱般於高压後扩散,热 极化寒,泛散全身,如冰敷抖栗,爽透整个性器官,得从未之有的性趣乐。

天之道,以有馀补不足,物尚平衡,被的极乐感觉,要向子宫口瓶颈抗争, 要求再接再厉。妖妇灵台也浪涛荡醉,箍揽阴魔冯吾,摇晃着亮白圆大,又丰腴 柔韧的玉臀,带动内子宫颈,一次又一次的用不同角度,磨蹭阴魔冯吾的茎龟头, 一边迎合,一边浪喊“心肝”、“性命”,缠个不休。 ---------- 第二十一节龟奴本色

阴魔冯吾奸淫史春娥,正在乐极情浓,不可分解之际,忽听一声厉吼,一道 暗赤光华,含着十几根细裁如着,长约七寸的黑光,直朝阴魔冯吾头上飞到。妖 妇闻声,知是丈夫池鲁寻来。

原来妖妇淫浪滥交,早经约定,匪自今始,妖人平日受制已惯。只是这个绿 毛龟的暴性妒火暴发,骤下毒手,杀了妖妇新交。妖妇走才半日,妖人便生悔意, 知道每和妖妇闹过一回,必再三负荆,加添一些苛法奇章,多受好些挟制,始能 和好如初。此妇心肠又是最硬,自己越服软得晚,吃亏越大,既要寻她,还是早 去为妙。知道妖妇生性好淫,绝少虚夕,难耐孤寂,此时必往邻近去摄取一二少 年,聊以解渴。谁知把妖妇平日几处藏身之地反复找了几遍,并无踪迹。想起妖 妇此时必又同了所摄的人,在隐蔽处尽情淫乐,自己却成了一个孤鬼,不禁妒火 重燃。

正在烦恼气忿之际,忽听破空之声。空中共是三道光华,正由东往西横空飞 过,色如虹霓,剑光虽强却不甚灵活,飞行更是不速,分明是炼成不久,虽有好 剑,不善运用,乐得乘他未成气候之时除去。又在气忿头上,怒火中烧,竭求发 泄,便立即飞空追去。哪知这三个敌人先已返身迎来,乃是三个女子,俱是仙风 道骨,美貌非常,内中一个穿黑衣的少女尤为秀丽,不由动了淫心。

三女是四川云灵山白云大师元敬门下得意弟子郁芳蘅、李文衍、万珍。因白 云大师学道最早,收徒也最早,所以三女都有高深造诣。白云大师还收有一个小 徒弟,名叫云紫绡,非常美秀聪明,禀赋也好。上年三女回山时,紫绡因自己入 门未久,好剑尚没一口,於是个别向三位师姊求说。三女本极爱这小师妹,禁不 起一阵软磨央告,全都允了。本意再遇敌人,只将敌人杀死,不将他飞剑绞断, 以便留赠师妹。谁知一年多工夫,异派妖邪只遇到过两次,均被连人带剑一齐逃 走。此次回山,觉得难向紫绡交代,便由陕、甘两省绕着路入川。那一带多是异 派妖孽巢穴,三女是存心寻上妖邪门去。

事也真巧,三人飞离终南山不远,郁芳蘅的天生慧眼,忽然望见左侧山拗中, 宝气隐隐透出地面,竟是金精所淬。忙率二女赶去一看,只见那地方是一极晦暗 的深谷,两面阴崖低覆,不见天日,谷径窄险,又无出路,宝埋地底颇深,但地 上已有发掘痕迹,离功成不远。只不知前人既已看出宝气,怎会浅尝辄止,未将 宝物取走?

这宝藏原是碧桃仙子崔琐所发现,费了三月光阴,将谷口、地面禁法破去, 正在破土。却被衡山白雀洞金姥姥罗紫烟的小徒弟向芳淑,日前无心中从她门下 女童说话处偷听得知,赶来争夺。崔琐情急诈败,将向芳淑诱向离此数十里外一 个同党妖人那里,合力夹攻。向芳淑持有师传镇山之宝纳芥环护身,虽然百邪不 侵,胜却万难。正相持不下,一道金光夹着百丈雷火,光中一只大手自天空飞下, 是川边倚天崖龙象庵的神尼芬陀大师路过,将妖法破去,妖妇和妖党也被向芳淑 乘机杀死。向芳淑年纪虽轻,人却机智,知道神尼芬陀佛法高深,为方今佛门中 精通道法剑术第一等人物,当时跪谢之後,即请示玄机。芬陀答说:“那玉瓶为 前古真仙降魔至宝,非同小可,只你还不会使用。现时藏宝石匣已为人发掘出来, 可速赶去。匣中三阳一气剑可由她拿去,你只要那玉瓶。我在此等你片时,瓶到 手後,速来此地相见,再说便了。”

向芳淑闻言,自是喜极,忙又赶回原斗法处。藏宝已被三女行法掘了出来, 乃是一个三尺多长,两尺宽的石匣,外有符咒禁,内藏是三口宝剑和一个符咒密 封的古玉瓶。宝气自剑上发出,玉瓶高才五寸,除形制古雅,玉色温润外,并无 奇处。依了郁芳蘅就想一齐交还,但万珍心终不舍,便和向芳淑说,暂时借一口 宝剑去应酬小师妹,哪知向芳淑甚为慷慨,笑答:“此剑名为三阳一气剑,三剑 失一,灵效便减,不能分开。本来无主之物,见者有份。小妹只要这玉瓶好了。”

说罢,怕芬陀大师久待,径自伸手由石匣中将玉瓶取到手内,扬手为礼,不 俟还言,径自破空飞去。万珍说她大方,李文衍人最精细,却笑道:“只恐她还 有别的深意吧?她两位师姊背後常说她刁钻口甜,专一会哄师父疼她。她走得那 麽急,又那麽高兴,那玉瓶必比这剑强得多呢。你想剑名她都知道,焉有不知此 瓶来历用法之理、分明怕我们知道底细,後悔食言,所以就着口风得了就走。你 说她大方,我看正是小气呢。”

郁芳蘅道:“我们志在得剑,本要一口,她却三口全让,也算讲交情的了。

“万珍先取了一口在手内,随手一拨,铮铮三响,眼前精光耀处,三剑已同 时出匣。剑长三尺三寸,剑柄三星凸起。略一舞动,便发出丈许长的芒尾,端的 追虹耀目,照眼欲花。尤其剑光共是七层颜色,闪烁幻映。舞动一口,那两口也 自同时颤动,似要脱手飞去。李、万二女因此益发断定那玉瓶比此还要奥妙,都 觉得向芳淑以∪酥?南喽龋?∽呶薹粒?桓貌凰得骼蠢??昧司妥摺S舴嫁啃Φ?

:“反正人家东西,就好仍是她的,管她则甚?”

当下三女照着本门心法,运用玄功,真气与剑相合。也没等到运用纯熟,一 见能用,便同御剑飞起。一会飞向终南後山上空,惹得池鲁从下面岭麓,御着一 道暗赤色的剑光追来。

三女一声清叱。三道白光飞出,惊虹电掣,晃眼便将池鲁所放暗赤色的剑绞 住。三阳剑三道彩虹忽然会合,穿入剑光丛中,迎着头一道赤光,只一压一绞之 际,立时满天星火迸射如雨,绞成粉碎。池鲁见势不佳,又急又痛心,飞身逃走, 回手扬处,飞起一串梭形碧焰,直朝三女打去。三女误认碧焰是华山派所炼阴雷 魔焰,满拟神雷可以震散妖焰,三手扬处,神雷刚刚发出,猛听空中大喝:“三 位姊姊不可造次,此乃烈火老妖的幽灵碧焰梭。”

原来向芳淑拿得玉瓶,赶往原地见芬陀大师,芬陀说:“此宝最好经我再炼 一次,灵效更大,异日你归入峨眉门下,大有用处。只是你所遇白云大师门下三 女弟子,前途尚有小难,我此时急赴秦岭,无暇往救。现时先传你此宝用法,学 会之後,立即赶去。你事完务要急速赶来。我一寻见那位朋友,谈不几句,便须 入定,送她归真,为她封藏她的法体,免受异派妖邪侵害,至少入定三日,同时 连人带庵俱被佛法隐藏。你寻我不到,身藏异宝,又不能尽悉玄妙,加以宝光外 映,易受敌党觊觎。这里到秦岭尽是华山派诸妖邪的巢穴,一旦遇上,或是明夺, 或是暗盗,如被得去,再想夺回就难了。”

向芳淑自把芬陀奉若神明,一一跪谢领诺,得芬陀大师传授此前汉仙人张免 遗宝青蜃瓶的用法後,立即赶回。声到人到,一圈五色彩光围着一个黄衣少女, 手里好似持着一个玉瓶,瓶口放出五色宝气,其疾如电,由斜刺里飞将过来。幽 灵碧焰梭是烈火祖师六件异宝之一,厉害非常,三女剑光不过略微挨着一些,便 周身冷颤了一下,方觉不妙。那五色宝气已照在那一串梭形碧焰之上,往回一卷, 便长鲸吸海般全都收了去。

妖人池鲁见状大惊,情急之下,扬手又是几丝红、黑、绿三色针光飞出。哪 知敌人瓶口宝气到处,依旧石沉大海。池鲁连失重宝,不由胆战心寒,吓得一纵 妖遁,在满天雷火光霞中化为一溜绿火,一闪而逝。刚遁逃飞几十里路,便见下 面山谷中桃花盛开,知道妖妇生平最爱桃花,暗骂道:“该死!此地是她常游之 所,怎地独未寻到?”

因恐警觉,又被滑脱,老远按落了遁光,潜行前进,一路搜索,居然寻到两 淫孽欢会的桃花林内,伏身在侧一看二人相抱,各展身手,那热烈微妙的神态, 休说妖妇以前所恋旧欢,竟连自己也未经过这等奇趣。思量妖妇势必舍己就彼, 自己连做绿毛君的身份都要失掉了。火太岁池鲁折了两件师门至宝,痛惜愤恨, 气就本不打一处来,一股股的酸气直攻脑门,怨深恨极,浊怒暴激,再也按捺不 住,拼着和妖妇再闹一个狠的,决计冷不防先将情敌杀死,再作计较。池鲁因恐 妖妇庇护情人,恋奸情切,一击不中,必要倒戈相向,助仇夹攻。论起真实本领, 妖妇虽说稍逊,到底费事得多,所以池鲁上来便下毒手,竟连轻易不准妄使的天 缠密魔神钉,也同时发出。

哪知阴魔冯吾竟是个中能手,似他所炼那些先天无相心法,独具专长,休说 是池鲁,便把烈火祖师和史南溪等人找来,也未必能够随便伤害。此时阴魔的神 光修为,已能局部蜕化,任池鲁法宝神针过体,如经气液甬道,本无可伤之处, 由头上穿过,也是若无其事。妖妇却是心里一急,由不得怒喝一声,便待纵起拼 命,谁知娇躯还是阴魔冯吾压住,茎照常在穴窝底,昂挥不停。百忙中定睛一看, 奸夫还在身上,那神钉明见穿体而过,竟未受到丝毫损害,另外有一团血光,敏 捷如电隐映火焰,把本夫困住。如此玄功奥妙,生平初见,不由又是心爱,又是 佩服,越把本夫视若粪土,惟恐气他不够,特意做出许多以前不肯做的骚声浪气, 尽搬出笼,淫姿浪态,层出不穷。

池鲁久经大敌,一见便知形势不妙,连出恶声都顾不得,慌不迭行法防身, 同时手拍命门,先发出十馀丈赤阴阴的烈焰将身护住,将邪法异宝尽力施为。血 光也真迅速非常,就在瞬息之间,已经追到,池鲁先放出去的飞剑,已被敌人血 光困住。阴魔冯吾只是看出来人属华山一脉,不好明显撕杀,将红珠真气炼成的 火焰,围拢妖人,代入颠倒迷仙大法,窃入妖人百会,摆布妖人魂灵。

池鲁被血光炙烧元神,陷入幻觉,觉着数十股赤阴阴的烈焰在血光中护不住 法身。放出去的几件法宝,受神经传递讯息错误,只在血光内飞舞旋,一点灵效 全无,无一件可以透出光外。所施邪法,更是一点灵效全无,被血火烤得形神将 散,麻醉神经传递,成六识内障,自觉在火焰中动弹不得。心震神靡下,那还再 有心再看那活色生香,诸般妙态。哪知敌人势子忽然松懈下来,只把百丈烈焰围 住,也不再向自己压迫至形神俱灭,但自己一切邪法异宝,连护身赤阴阴的烈焰, 就困在血光中,寸步难移。池鲁心中奇怪,猜不透是何用意,估道敌人将自己绊 住,本身仍和己妻淫乐,将人气侮个够,等到好戏终场,然後奸夫淫妇合力共害 亲夫。再不就是淫乐方酣,一时无力兼顾,忍不住向前偷看一眼。

原来奸夫似要由地纵起,吃乃妻用一双玉腕,紧紧搂着奸夫腰背,不放起来, 淫声浪态,简直入目凄然。自己多年来,千恳万求的淫姿奸态,却在眼前尽献奸 夫,那能不心酸气促。池鲁正在悲愤填膺之际,更听乃妻娇声浪气骂道:“那死 乌龟有什顾忌,你这小冤家占得人家老婆,就做不得好人,要在这时离开我,我 偏不依你。往常他又不是没见识过,今天鬼迷了心,偏有这麽多酸气。”

池鲁闻言,方自不解,忽听妖妇又喊道:“不识羞的红面贼,这位道友是灵 峤宫来的,有乌龟你做,是你的光荣,你吃什麽儿醋。方才你暗算人家,人家本 意要你狗命,看在我的份上,饶你一遭,但有他在,你得龟缩一边。因我没尽兴, 不肯放他。如再不识鬼羞,就即要形神俱灭了。听否在你,乖乖的就把你那些现 世现眼的破铜烂铁,萤光鬼火,一齐收去,到这里来尽你的龟奴本份。”

妖妇还在拥抱奸夫,狂淫不歇,亲向本夫说出这等话来,语气既极刻薄挟制, 说时淫乐又未休歇,反更穷形尽相,添了若干火炽,按理万难容忍。但池鲁那麽 凶狡狼毒的左道之士,深得轩辕老怪教导,竟能忍受下去。先听是灵峤宫来的, 已是胆寒心丧。再来平日,受惯挟制,这等淫浪行为,早已司空见惯。每和妖妇 闹过一回,必再三负荆,加添一些苛法奇章,多受好些挟制。这等约章,看似难 堪,比较起来,转多实惠,并还给交下极有本领的靠山,不由心中暗喜,适才冲 天酸气,早已飞去九霄云外。

遥应了一声,困身的血光即烟消云散,了无痕迹。果然灵峤宫之名,不是虚 传。池鲁忙将法宝一齐收回,腼着一张老面,飞身赶去奸夫淫妇身前,卑躬屈膝, 涎面歉道:“事出无知,冒犯道友,请尊驾看在拙荆还堪荐枕,鄙人光荣奉上。 只求赐下贵精,育得一非婚生子女,襁褓中即作小人蛇,偷渡蜀山,打尖抢了居 蜀权。拙荆即可以”人道〔击侵,要入籍蜀山照顾。俾奴才锤出“团聚〔一招, 居蜀权垂手可得。不用再苦捱修练,即可分取公众庐舍,比私人庐舍更受通澈维 修,权享综合援助,比辛辛苦苦修练更有完整专严。小小龟奴必定投你一票,永 远为你淫拙荆善後,替贵舔得乾乾净净。”

阴魔冯吾本来有点面嫩,吃妖妇搂个结实,当人面前奸人之妻,有点过意不 去。可是妖妇更喜当着丈夫行淫,引逗吃醋为乐,反更当着其夫加上好些狂热。

阴魔冯吾见那龟公竟然为移居蜀地,不惜把淫妻叩首奉上,为那蜀地的综合 援助,尽无耻之尤,大觉刺激,只是见那龟公猫样,非常反胃。呸了一声,道: “给你舔过,倒不如做太监好了!”

轩辕老怪酷毒神州,替新一代从小就洗脑,那“谎言说上千次即成真理〔的 魔咒,岂是天门未闭的嫩芽所能自清。新一代自幼承传了老怪的”匪劫即成道〔 的宗旨,见好即抢,无不用其能极。当然,被抢一方,有着天河卫隔,即使入侵 到堡,也应无容身之地,是必物先腐然後虫生。

那些玄门道者也弄下不少黑市子女。为私,为伪善,为种票,死命都要开凿 缺口,为入侵者摇旗呐喊,不惜歪法破制,拨弄骚动。话是以天秤代表公正,实 是一把出鞘的剑,挂上噬掠银两的巨盘。所谓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没 有百万文钱一日的官司费,就无求取公道之敲门金块,与公道无缘,比之在魔教 辖下也无多大分别。道者为讨好护法施主,迫害小民,当然为邪恶之徒大开方便 之门,刁民们若不是见者有份,他们的祖宗在地下也饶不过他们呢,何况是老怪 栽育出的无耻之徒。

通天教主未成道前,已对“鼎文立法〔的创始而哀叹,谓必逼人狡诈。结果 最狡诈的竟是他门下弟子,高举”民为主〔的一支。自诛仙阵一战惨败後,其门 下长耳定光仙这兔崽精,监守自盗,窃据“天人感应〔宝旗,投降元始天尊,取 得”独尊〔专利权後,为尸居高位,把门面糊得目标远大,到无可迈陟之境,陷 入:非狡诈无以恋栈的死角。玄门若是要靠这支伪君子群,去消灭凶残的轩辕老 怪,这四九重劫真不知如何渡过。

阴魔冯吾紧凑的猴在妖妇身上,消除了奸淫人家妻女是个罪恶的识障,给妖 人的自愿舐添增着无限光荣感觉,要一展雄威,加上好些狂热,埋首在妖妇耳边 细语,说要主动出击,度她上无边极乐,一开妖人眼界。妖妇边听边觉兴奋,奸 夫还未出击,即已享受到前所未有的高潮,想想来势之盛,已是抖擞寒飚,听罢 即星眼微扬,秋波斜视,对乃夫似嗔似怒骂道:“还不下跪认错,学点人家征服 你老婆的本领!”

阴魔冯吾本想羞辱妖人,岂知轩辕老怪的“永远争斗〔的魔法育出的魔徒, 只会把欺善怕恶奉为玉律,据有元灵的全部,那还有耻辱之心存在,连舐也自愿 服务,那还有着墨之处。妖妇的仰慕雄风,还加上要妖人下跪,无异为阴魔冯吾 添设威仪。池鲁经历那被烤得形神将散的感觉,比淫妻更摄於心,即跪拜匍伏, 五体贴地,真的全神注视,目不转瞬。

阴魔冯吾感到威风尊荣,不再保留实力,挥舞金刚巨,扫穴犁廷,但尽力驱 策,急攻猛刺,同时挑逗着妖妇的乳蒂腋窝,舔咬她的耳珠、耳窦、耳背窝,使 那耳根的酸痹,乳球的麻软,加速淫火的传递,令巨的赤热火浪从妖妇道,犹如 电殛般急剧地扩散至四肢八骸,飚袭迅速,毫无缓冲馀地。弄得妖妇颠簸若狂, 整个人陷入疯狂状态的嗥声,尖锐得可穿山透石。痉挛颤抖的肌肤香汗淋漓,乳 头又硬又挺,乳香四逸,更刺激阴魔冯吾欲火。阴魔冯吾略调真气,不再收,茎 球回复原状,膨胀起来,劲力擦入深处,顶得妖妇四肢狂伸猛匝,厉呼嗥叫: “爆啦!死啦!爆啦!死啦!”

穴真如爆炸,共冲灵台,使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刺激来得急剧,不及疏 导,不再是均匀的散播全身各处,只尖锐的直烧局部,冲得体内如四分五裂。

阴魔冯吾亦失惊停,注目看妖妇喘气如牛,气多吸气少,但媚眼生光,艳面 娇晕,红唇挑逗,不禁深深吻下,湿吻度过真气。

妖妇才气息略平,却又不安份请降,竟抖擞道反攻,噬箍那不甘停驻的怒。 乳球也在搓揉捏压下,抖弹不伏。阴魔冯吾力握玉乳,更令妖妇狂颠,簸筛震颤, 狂深深再擦,爆得妖妇如片片粉碎,越叫越响,则越刺越震撼,更越频密,直至 妖妇瘫痪下来,肌肉抖擞,胸膛挺振不禁,腰肢摆动乏力,气促促的泄出喉音: “够救”。也不知是够味,还是救命,就休克过去。

看得池鲁口瞪目呆,直至妖妇苏醒过来,有气无力的骂道:“你只死乌龟倒 好牵累,还不快替老娘清洗乾净!”

池鲁替妖妇左近小涧中略为洗浴,梳洗吧,忽然想起寻来时所吃的亏,忙把 前事对奸夫淫妇说了。 ---------- 第二十二节欲海纵横

阴魔冯吾因意犹未尽,一听又有四个少女,既想兼收,又想在姘妇面前卖好 炫耀,更想制造机会拨去这碍眼的龟公,便与池鲁往郁芳蘅等三女所行的方向跟 踪追去。忽见斜刺里几溜火星往前飞驰,池鲁看出是同门中人,其中一个正是史 南溪心爱徒弟火殃神朱合,一干人接到灵火告急。

此火乃华山派教祖烈火祖师用多日苦功炼成,一种临难告急的法术,只须将 胸前所佩三角铜符一击,立有一丝碧火电驰飞去。那幽灵信火细如游丝,常人目 力所不能见,发时比电还快,遇上胸悬三角铜符的妖人,立即如磁石引针,飞落 其上。谁隔得近,谁先接到,如若自觉力弱,不能相助,便将所接灵火转发出去, 再寻别的救援。如果自信能敌,一指灵火,立即引导着向求救所在追去。只是这 类妖法耗人精血,用过一次,便要重炼,不是万分危急,无法逃命,轻易不准使 用。

这同党既将信火发出,可知事在紧急,又因所追方向相同,连话都不顾得详 说,立即会同赶去。一会工夫,追了六七百里,飞到秦岭上空,幽灵信火落在的 前面山环处,飞起四道光华。众妖人俱知来迟了一步,求救的同党已遭毒手,不 由勃然暴怒。尤其池鲁,一见便认出这四道光华,正是适才先後所遇四女,正是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又恃有朱合、阴魔冯吾等同来,人多势众,忙即怒喝: “这便是破我法宝的贱婢,休要放她们逃走。”

原来向芳淑用玉瓶破了邪法,惊走池鲁後,心中记着芬陀大师之言,惟恐去 晚误了时机,不得入内,所以来去匆忙,一句话没顾得和郁、李、万三女说,便 已飞走。说时迟,那时快,这只是瞬息间事。三女见池鲁一逃,向芳淑也在彩光 环绕之下,星驰飞去,晃眼无踪,认出那玉瓶正是适才石匣中物,尤其那护身的 纳芥环一环彩光,见她来去匆促,宝玉瓶又如此神妙,越料定适才存有不可告人 之隐。再因她前後两次都是来去匆忙,以致起了疑心,连郁芳蘅都有点暗怪向芳 淑不够朋友,明知前途有险,只那玉瓶可破,就不同行,也该预先说明,也好作 一准备。事前既不明言,却在暗中跟来逞能,破了妖人法宝,便即飞去,连面都 不照。既来暗助,早些下手也罢,偏又等碧焰梭近身始行发动,好似有心显显能 耐,总之种种都与情理不合。李、万二人更是气忿,形於词色。

向芳淑匆匆飞往秦岭,寻到那所尼庵,叩门入内,见当中草堂蒲团之上,一 边坐着一个白发寿眉,面如满月的老尼,一边坐着芬陀大师。全庵更无第三人, 陈设也极简陋,只当中供着一轴佛的绘像,连尊塑像都无。向芳淑上前跪拜行礼 之後,把玉瓶取出交与芬陀大师。老尼笑对大师道:“无怪师兄功果比我还迟, 原来有这麽多烦恼牵连呢。”

芬陀大师笑道:“迟早何妨?你怎也会说出此话?”

有着迟早这些念头,便是有所求於时间,超出实际行程,堕入妄念。不安本 份,进行强求,就是应劫。劫同赌博,超胜後可急长修为,可是因有天庭神吏做 庄,十赌九骗,输者居多,要重堕红尘了。

老尼警觉道:“我错了,我错了。”

芬陀大师又道:“何处是错?你有何错?”

错也者,必须格物,所格之物是关乎所笃行之人,及其目的何在。目的在其 心底中,绝非他人得知。不符目的,有所损失,是错也;若符目的,损失的是他 人,何错之有?

所以君子之过,如日月之蚀也,对日月何伤。君子管蚁民之事,受害只是蚁 民,好官他自为之,错得起也。即如官商勾结,大噬民脂民膏,肚满肠肥,世人 皆曰错,又何妨多错。反正行事目的在他心里,同衾共枕,也无从知悉。最重要 的是:不损於他。如过错得死伤系自己,就永无如日月的恢复过来了。能恢复过 来,就死的是那些亚斗蚁民,你死你贱,这才称得上君子。诗曰:周公恐惧流言 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使当时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反而世人都说不错的 岳飞,丢官丢命,才是大错特错,除非他存心丢命。

老尼只是把妄念加诸他人,於己无损,当然不是过错。芬陀大师话刚说完, 只见老尼口也角含笑,微一点头,二目便已垂帘,不再出声言语。随闻旃檀异香, 满布室内。向芳淑定睛一看,老尼已经圆寂。芬陀大师随向老尼对面盘膝而坐, 转眼入定。

向芳淑待了一会,觉着无甚意思,於是信步走出庵去。岂知一出庵门,庵即 全隐。试照原来步数方向退回,终是无门可入。遥见右侧山环中光华点点,裹住 一团妖火邪氛。是郁芳蘅三女和一妖道在彼斗法,相持不下。猛想起适才两次相 会,俱都走得太促,此地无事,正好助她们诛邪,并与订交,忙赶了去。

三女因是驾御新得宝剑,飞行迟缓,飞到秦岭上空,正赶上华山派的瞎天师 何明西川访友归来。何明也是误认三女是正派中新入门的女弟子,妄起邪心。三 女先前吃过亏,已有戒心,一上场,先用师传至宝辟邪神壁将身护住,再行迎敌。 何明虽长池鲁一辈,法力却没他高强,斗不一会,十三把飞刀先被三女飞剑绞成 粉碎。又连施妖法,放出本门烈火,反吃神雷震散妖氛。方想逃走,三女已用法 宝反客为主,将他困住。何明危急无奈,才发出信火告急求援,却又来了一个对 头向芳淑。

向芳淑仗着纳芥环的威力,竟将妖人护身妖烟荡散,会合三女,同施法宝、 飞剑,将妖人杀死。三女不信天下事万无如此巧法,起了疑心,越认做她深悉此 间地理和妖人巢穴,故意隐身尾随,一再藏私,炫奇逞能,心中老大不快。

这也是向芳淑被私心蒙闭所致,要是交代一声,说有前辈在等,只一句话工 夫,又有可妨,有着前辈的事,难道做後辈的会拖着她不成。虽然芬陀大师素喜 清静,但两次指导救援,岂是无缘,又无明令禁止,何须守秘如此之深。只不过 在私心方面,这却是一般成功之士的途径,秘藏所知,大智若愚,乘别人的无知 为隙,才有危即是机,得益的机会也。

万珍尤其气不忿,便率二女凌空飞起,见来路上妖光邪气蜂拥飞来,看出来 势厉害。李、万二女更是恨芳淑私心自用,存心要使她独任其难,不约而同便连 郁芳蘅的身形一齐隐去。郁芳蘅还欲隐过一旁,相机而作,芳淑如若不敌,仍可 相救,李、万二女却坚持不肯,思虑着到时若助她则不愿,若不助,日後师长知 道又必见怪,还是只装做不知走了的好。反正她有纳芥环,至多被人困住,不致 受害,管她则甚?芳蘅也觉学她的样,暗中窥伺,不大光明,便没再回身。三女 改用原有飞剑,飞遁迅速,晃眼便是老远投向西南,一闪即逝,无影无踪。向芳 淑这才看出三女神情甚是淡漠,好生有气,不愿追赶,径自往北,迎上诸妖人的 来路飞去。

就在这先後脚的微一耽延,妖人已经飞近,向芳淑一到空中,也似觉出形势 不妙,自知道浅力薄,老早便把纳芥环放起护身,一圈奇光,五色辉焕,光彩晶 莹,围绕笼罩全身,倏地掉转头往南飞去,星驰逃走。阴魔冯吾见她长得那麽年 轻美貌,仙骨仙根,打着人宝俱获的主意,气化法身为一幢数十丈长血幕,随心 所欲,其速如电,将向芳淑去路迎头挡住。向芳淑似知不敌,返身又要往西飞逃, 不料飞不多远,又是那幢血幕,四方围拢,似走马灯一般,将她围了个风雨不透。

阴魔冯吾只图困着对方,除了被先天无相所碍,下不得杀手,又不想给别人 分了猎物去,另外还有肚里乾坤。妖妇见阴魔不下杀手,料他必是思与贱人勾搭, 心酸酸的径自往侧飞去。池鲁是惊弓之鸟,先是惧怕敌人的玉瓶善收法宝,还在 踌躇,及至相持了一阵,见敌人已被众人困在空中,寸步难移,玉瓶终未取出使 用,便暗向朱合递了个眼色。自然绝色当前,谁也不愿外人占了头筹,各欲得而 甘心,但知纳芥环妙用无穷,别的法宝更无用处,便各把极恶毒的邪法连同本门 烈火全数发挥出来,上前夹攻。似走马灯一般,分三面将向芳淑团团围住。

晃眼之间,雷声隆隆,阴风呼号,再杂着无数鬼声魅影,震撼山谷。妖云弭 漫,碧焰星飞,烈火腾空,邪焰妖气上冲霄汉,照得秦岭上空均成了暗赤颜色, 声势煞是惊人。芳淑被困其中,早已身剑合一,在纳芥环宝光环绕之下,急切间 虽没受到伤害,可是宝光以外,四面重如山岳,休想移动分毫。妖人每一发动, 她便被震荡出老远。刚由东面震荡开去,西面的又复打到,照样震了一下,紧跟 着南北相应,循环不息。人和抛球一般,随着宝光,上下四外翻滚不休。不消片 刻,便被震得头昏眼花,难於支持。自知心神一散,稍失运用,邪气侵入,便无 幸理。只得咬紧牙关,强自镇静,苦忍熬受。

阴魔冯吾的如意算盘是潜夺纳芥环,脱出向芳淑,放开守卫,诱群妖入侵, 再借向芳淑真气发动,一举把妖党消灭,嫁祸给向芳淑。不过先天真气渗透纳芥 环也须一点时间。还道幸好纳芥环未与向芳淑人环合一,终於宝环到手。就在向 芳淑刚觉身上一轻之刹那,倏地环外烈火黑焰中,似有一道极强烈的金光射落。

因来势快极,向芳淑又在妖烟浓密,心迷目眩之中,没甚看真。金光才闭, 便听震天价一声霹雳,随着千百丈金光雷火打将下来,同时眼前奇亮,金芒射目, 天摇地动。向芳淑因受震太甚,不由吓了一身冷汗,立时神智清宁。连忙睁眼一 看,所有四外妖烟邪雾,就在这瞬息之间,全数消灭,无影无踪,连残丝剩缕都 看不见,乾净已极。直似做了场噩梦,刚刚醒转。

再往前一看,地面上却疏落落倒着几具妖人尸首,俱为雷火所诛。纳芥环就 在身旁。面前现出一个仙风道骨,年约十一二岁的幼童,神仪内莹,宝相外宣。

向芳淑便纳头跪倒,起初心里不过念着人家救命之恩,惟恐叙出行辈,对方 不肯受礼,故此先行拜倒。刚一跪下,猛想起这太乙神雷,虽是师长及峨眉派各 位尊长十九有此法力,便同辈道友中也有不少人得过传授,但功力各有深浅,似 此神奇威力,却连听都未听说过。那些妖人何等厉害,连纳芥环都不能支持,同 辈新进资质多好,也无如此法力。这人相貌打扮,正和师父常说的极乐真人李静 虚相似。念头一转,且不说破,以防万一猜错,只恭恭敬敬先叩了九个响头。

极乐真人自从成道後,再修成婴儿,早应飞升灵空仙界。鉴於数十年光阴弹 指即至,自身功行不久圆满,本门心法却未有传人。道家收徒原为代代相传,门 户逐渐光大,善功越积越多,永无穷尽。积十万外功不如度一佳士,如道统自我 而斩,便积千百万外功,也难为将来抵补。多年不收徒弟,一半是灰心,一半也 是为了美材难得之故。可是人生多有特性,虽已成仙,积习犹未全去。真人生平 最喜聪慧灵秀的男女幼童,以前收徒太滥,半由於此。现时转劫人多,仙材辈出, 尤其现时各正派中,这类有根基男女幼童最多。思欲便中物色两个,承受本门衣 钵,由此便以童身游戏人间。因是一任缘法,只随着行云流水,并不专意寻求。

鉴於昔年学道,从拜师至下山积修外功历近百年,更是彼时异派妖邪尚无今 日的如此势盛横行,为师的犹恐闪失,每次诛戮妖邪,纵不明着同往,也必暗中 跟去。那似现在一干後辈,年纪轻轻,入门不久,十中有九就是什麽道法都不会, 至多赐上一口飞剑,或件法宝,便令下山行道。真是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 人。他们也真为师门争光,实在觉着可爱又可怜。

这次真人原是无心路过终南,远望数百里外妖气弭漫,血光上冲霄汉,先以 妖烟邪火太盛,料想妖人这等大举,内中所困必非等闲人物。及至飞近一看,妖 人这面不特有好几个华山派门下能手,被困的却只是一个年才十四五岁的少女, 年轻道浅,在血光邪火重重包围之下,虽有师传纳芥环护身,并不能完全发挥此 宝妙用,被群邪似抛球一般震荡翻滚,毫不停歇。眼看人已万分不支,便要遭受 毒手。

真人轻易不动无名,见此也不禁发怒,扬手一太乙神雷打将下去。真人道法 高深,玄功奥妙,所用太乙神雷自成一家,与众不同,与芬陀、瑛姆二人所发神 雷不相上下,更能生死由心,妙用无穷。发时只就空中乾天罡煞之气,连同空中 原有的雷电一齐聚拢,用本身所炼太乙真火发动,同时打下。当时千丈雷火金光 如雷海天坠,火山空降,比电还急。这一震之威,在场妖人一个也未逃脱。

史春娥因见阴魔冯吾只围不攻,知奸夫花心,见色起意,染指他女,心头酸 酸的,负气退到岩上另一边。这时看这一震之威,还道一个也未逃脱,正自又惊 又悔。不料真人走後,那阴魔冯吾竟从她穴内,透衣升上来,不禁又羞又喜,更 气奸夫荒唐,娇嗔不堪,伏在阴魔冯吾身上磨蹭,粉拳雨下,内心更惊诧他竟能 在极乐真人的太乙神雷下,不知不觉的溜掉,毫发无伤。

原来阴魔冯吾的血影神光有如传导体,神雷只能过导,无奈他何。但真人发 雷之精气深厚,非现时修为所能对抗,於是抛下纳芥环,微化法身,伪装粉碎, 再气化匿入史春娥穴内。纵使真人发觉,也是难於搜索的盲点。如今碍眼的龟奴 既除,也怕真人醒觉回搜,忙催妖妇立即遁归梨花峡妖洞,鹊巢鸠占,双宿双栖。

那史春蛾惊欲海,是因窝结构迥异,子宫口血管做成樽颈现象,血气不通, 在高压下做成外热内寒,穴壁膣充满了热血,彷佛体内有一把火正在熊熊燃烧, 热能四溢,是以酷热不安,频频思淫,迫切求。苟有茎插入,震动子宫的樽颈, 放热血过入子宫,因离压而吸收壁的热能,使道严寒,冻袭来茎。火热的龟头遇 上暴寒,於龟头系带被擘尽之时,甚难输运气血以调谐冷热激变,保留元阳,所 以多是捱不多久,即告喷洒阳精。她的窝又甚深深邃,非一般凡所能伸及底,触 及花芯,只是强劲射精之时,史春蛾才得一润,那得不常在空虚欲渴中,但也不 是真的持久善战。

阴魔冯吾这壮伟长,每刺皆能直贯子宫口,攻陷其空弱处,舒缓其樽颈,热 血从子宫深处流向阴道,爆炸似的急剧地扩散至四肢八骸,脆弱的神经更像寸寸 断裂,直侵元灵,给与前所未有的性趣。史春蛾那里还有捱之力。阴魔冯吾稍为 放一下,史春娥已泄泻不堪,昏眩若死,比一般庸脂俗粉的凡女,更不勘一击。

若是坦诚真诚,也不一定需要强烈的磨擦刺激,才能灵肉满足;肉欲发由心 灵的两情相悦,不受心识抗拒的障碍,神经反应畅顺,更可令性趣的融贯,事半 功倍,因非是暴力的冲撞,更可升华出身心舒畅。史春蛾赋有风情无限,本是阴 魔冯吾心灵缺憾之恩物。只是窈窕佳人,奈何从贼,灵魂良知已卖与魔鬼,开诚 抖出的内涵却有如马桶,不开犹可,一开即冲天秽臭,必须洗濯轩辕老怪,才能 洁净清澈。

所以阴魔冯吾不得不负娇万斗情,终日个不休。任史春蛾往日虽是无难过夜, 但自阴魔冯吾攻陷花芯要塞後,而通流舒畅,积存郁火已熄,竟是应付不了那不 停又强劲的不断需索,却又缺不得他那条长,只怕少了它,谁也淋熄不了她那熊 熊欲火。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但只想想没了这恩,已胆惮心悸, 哀恸愁惨。只要奸郎不弃,为讨好奸郎,自然死心挞地,无所不为。

虽是酸溜溜的,也得尽力介绍奸郎与华山众荡妇淫姬。

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也无须史春蛾卖力招徕,只要她首肯,那些魔宫 众淫女,见谁也退避三舍的史春娥也全军覆没,那个不欲火焚心,淫水狂涌,仰 慕着阴魔冯吾的奸淫本领。一时偷渡成潮,盲流滥涌梨花峡妖洞,克意巴结,甘 作三陪,争相献身,日夜宣淫,长开无遮大会。

燕瘦环肥中虽然无多少绝色,但对着魔宫的“人海战术〔惯技,也堪放骋驰。 胯下绝无三合之姬,被灿女无不被阴魔冯吾插得狂嗥尖号,颠震不息,不由自主, 瘫痪难移,甚至休克。引得众淫妇公认为天下无双,以得献身为荣,稍为回气即 缠个不休。一般浪女,虽然捱不过几插,就瘫痪得动也动不了,还是死缠烂打, 也不肯远离,目睹奸狼凌别姬,也是兴高采烈。甘愿大被同眠,一妆共好。

阴魔冯吾有心比较众淫女的修为,弄上一个激烈的圆床武士淫战大赛,在特 制的可转动圆床,中轴挖空。淫姬过十,围成一圈,露出耻阜朝向轴心,由阴魔 冯吾居中。当雪白肉虫摊开手脚,转到面前,阴魔冯吾即凌空入穴,直插到底, 那摩擦剧烈得如黑色的闪电,殛入淫姬脑门爆炸,震得全身颤抖若死去活来,但 却一触即抽,急速得来不及有反应,淫姬穴又再空虚得如勾魂拘魄。看着邻姬转 到,张受中,充满紧张的心情,期待下一转的颤栗。阴魔冯吾每插必中,雄劲急 插,虽然收幼了巨,也刺激超劲。淫女娇嗥震天,彼起此落,声势骇栗。阴魔冯 吾就此甄别猎物淫姬,功力高低之别,看其近休克的先被抛离圆床作负。捱得最 久者,加冠封后。

阴魔冯吾亦於圆床射比拼中,择修为弱的,约会幽处。那些淫女还以为淫狼 怜悯,秘为禁脔,遂在血影神光合体下,毕生修为帮助了阴魔冯吾突破微化进入 第五层净化境界。阴魔冯吾亦必先顶替那祭品外表,借故远去,才蜕化原身,无 声无息气化回来。

华山一派是魔宫别支,也是靠色妓兴家,门下女弟子均以能名登三陪淫妓为 荣,靠“一杯水〔淫技为镇派至宝”烈火阵〔的支柱。烈火大阵的烈火本就靠淫 女欲火催动,遇上阴魔冯吾以淫制淫,众淫娃尽丧在血影神光之下,孑遗无存。

淫女不死的也空如枯壳,烈火大阵遂成虚有其表。只馀凤娘子赵金珍功力较 高,兼在派中颇有影响力;勾魂女李四姑被派内客卿史南溪以助拳为名,强拖了 去。李四姑更想独占猛男,邀请阴魔冯吾同往火攻峨嵋,阴魔冯吾亦怕他们摘了 未熟的便宜徒女,答应必到。不过乐极生悲,事情落入一个华岳仙童雷起龙的耳 内,弄出风波。

雷起龙在华山派门下虽是行辈最低,却生具异禀,更凑巧得到了一部左道中 的采补秘籍,工於内媚。一班异派左道中的淫娃荡女,只要遇到他,便不肯放过。 他却因入门不久,除却“采战〔一门专长外,别无所能,自知修炼年浅,法力平 常,每有遇合,总是战战兢兢应付。明知修道多年的真阴,吸取了来大有补益, 女的对他已然迷恋失心,连毁去道行都所心甘,就是不敢采撷。每当女的到了乐 极情浓,欲死欲仙的紧要关头,他必发话警诫,晓以厉害。并还教以锁闭真阴之 诀,彼此交换真元,互为吸收,使双方天地交泰,同有补益,不似别的妖邪,专 一损人利己,一任女的事後毁身败道,毫无顾惜。

本身胎子就是荡女心目中的极品人物,交合之间饶有情趣,经此一来,对方 爱之如命。他又狡猾非常,算计群雌如把自己视为禁宵,必起争杀。故每有遇合, 从一上手,便是先打一个招呼,明言直告,说是一向兼爱,所欢全期永好,不能 专顾一人;并且人数甚多,谁也割舍不下。如存妒念,不特使他为难,本身还要 树下许多强敌,损人而不利己。转不如现在就一刀两断,各自东西,大家都死了 这条心,以免误人误己,许多不便。

女的早已为他所迷,知道所说乃系实情,也就点头认可。即或女的生性淫妒, 心中不愿,打算先快活一回,事後再施媚术笼络挟制,便表面依从,不与争论。 只一与他苟且,即感到交合之间饶有的情趣,任淫女平日多麽淫妒泼悍,由不得 要倾心听命,百依百顺,以求得他的欢心。明明不愿的事,偏是分毫不敢拂逆。 在许多有本领的情人热爱感激、互相争宠之下,已然得了无数便宜。

交往中的一个女妖为青门岛主朱苹,因要报复昔年杀夫之仇,恰好目睹当日 阴魔冯吾构陷华山众妖之事。那女妖的仇人是个不知名姓的老尼姑,法力高深已 极,一向韬光隐晦,独在秦岭茅庵中潜修。女妖平日敌她不过,怀恨至今,新近 探出老尼姑就要圆寂,决欲坏她功果,并将她元神戒体毁灭。约有一女友为助, 同往秦岭寻到那所尼庵,也就是向芳淑交托玉瓶与神尼芬陀之时。

女妖不料仇人竟请了神尼芬陀来护法,那里还敢妄动,无奈已被看破,想退 走也难,无论走到哪里,都被千万斤潜力挡住,再也冲突不出。四外潜力越逼越 紧,渐渐连移步都不能够。看着仇人自身起火,将尸骨焚化,顶上现出灵光法身, 飞升空中,尸体仍是原形未散,裂地自沉,女妖实在又急又怕,无计可施。还是 那女友杜芳蘅率先开口,说女妖自从丈夫死後,便闭门修炼,不再为恶,她愿监 督女妖从此洗心革面,改邪归正,不敢再生妄念,求芬陀饶她一次。杜芳蘅乃前 辈女仙申无垢的记名弟子,芬陀看在申无垢的关系,女妖才得活动无阻。

二女刚跑出庵去,便见池鲁、朱合等围捕向芳淑,给极乐真人李静虚神雷殛 碎,史春蛾夥同阴魔冯吾飞走。女仙借此对女妖晓以邪正不能并立的大义。女妖 触目惊心之下,又想起近来异派中人的遭遇,越发胆寒,怕早晚难於幸免,听从 那女友约定,同往海外觅一小岛清修,不复再叁与恶孽。因永别在即,特先寻到 雷起龙说出所见,还想带雷起龙一起离去。雷起龙刚在许多有本领情人的热爱感 激、互相争宠之下,得了无数便宜,就是怕群雌如把她视为禁脔,引起争杀,不 肯专顾一人。女妖还想下说词,那女友已道声:“迷途速返,迟无及了。”

声随人起,女妖业已被那女友强行带走,雷起龙也不甚在乎。一料噩运即告 来临。淫娃荡女所以沦入异派左道,就是放纵任性,不顾後果,有着自我毁灭的 倾向,抗拒拘束,常以不能登臻欲死欲仙的极致为憾。阴魔冯吾的出现,无论赋 禀、强悍、持久、热浪、放纵都非雷起龙所能比拟,不多几日,一众淫娃便趋之 若,全被吸引了去。雷起龙被弃如敝履,真是只看新人笑,那闻旧人哭,为要去 这眼中钉,便向师祖烈火祖师告密,说史春蛾藏有不明来历的陌生人,构害同门。 烈火祖师这等魔头,以铁幕为统治的救生草,最怕的就是门下通敌,立即开坛审 讯。史春蛾为求自保,亦有点自我标榜为挟的泄了阴魔冯吾胡诌的那灵峤宫身份。

华山烈火祖师早已勾结魔宫巨擘天残地缺二老怪,与轩辕老怪明争暗斗,见 门下弟子能淫沟灵峤宫特使,摄於灵峤宫威名,更信其门下弟子竟能受殛於神雷 而分毫不伤,连极乐真人也无奈他何,认为有枝可攀,竟无穷诘阴魔冯吾那胡诌 的身份,也无从诘究,就上禀魔宫。

魔宫本就不甘受制於那只比灵峤仙府略低百丈,北极附近黑伽山落神岭二天 交界之处潜伏的老妖兀南公,更欲挑拨那两个寰宇仙界的超级力量作正面交锋, 从中渔利,忙即由地缺魔君封赏烈火祖师成立“月经济急〔特区,改革魔格,开 放道,引入外孳,欢迎合凿。

雷起龙弄巧成拙,自知史春蛾饶不过他,而维护他的一干淫女也散失无踪, 平日妒恨他的一众男妖更饶不过他,迫得他只能逃亡海外去,寻那女妖青门岛主 朱苹。朱苹恨那女友助拳不力,便暗地播弄雷起龙,把那女友拖下孽海。这也是 那女仙常日顾影自怜,心魔已侵,才会物以类聚,结交女妖,终致失却道身。道 不同,本应不相为谋,度人不度心,专乘人之危,以恐吓、压力,强迫落难者依 从,必有无穷後患。日後这女仙竟迷途不返,为雷起龙之死出头,惹怒了阴魔, 被阴魔巨至形神俱灭。

这日华山众淫女已被阴魔冯吾采撷殆尽,正想唆教赵金珍、史春娥二妖妇, 一同北上华山沟女,企图沾染巨擘的禁脔。突然涌起一阵心血来朝,那些植入了 柳燕娘百会总窍的元灵,传来柳燕娘遇险的讯息。当下阴魔冯吾也不知会众浪女, 便施血影神遁,无影无踪曜往九华山去了。 ---------- 第二十三节死间反间

原来正邪火拼戴家场,柳燕娘被阴魔植入的元灵所播弄而逃走。薛蟒好色死 冤,因为只有柳燕娘肯敷衍他这又盲又丑的废物,为的是想投到万妙仙姑门下。

谁知薛蟒人丑心狡,明知他师父不会容许他娶这麽一个女子为妻,只想诱柳 燕娘献身淫乐,於是拖延着行程,一天才走个百十里地,晚晚落店痴缠。柳燕娘 也是诈骗高手,深悉男人花心,追求时是宝,被了穴就变草,也在耍花样。

好容易挨近黄山,薛蟒才逼得说出师父门规甚严,不敢同去拜师,要燕娘等 他一年半载。气得柳燕娘若不是自问不是对手,早用飞剑将他杀死,当下痛骂了 他一顿,要决裂分手。薛蟒见断了指望,收起怜香惜玉之念,竟爆发兽性,要暴 力强奸,将飞剑放出,非要燕娘答应等他不可。在飞剑威赫下,燕娘体内元灵传 出警讯,阴魔隐化来临时,恰巧俞德从空中飞来。

俞德自成都慈云寺斗惨败,逃回滇西,向师父哭诉。这时毒龙尊者不但法宝 炼成,还叁悟出一种魔阵,早想多收一点门人,增厚势力。而青螺山八魔,自从 他们的师父神手比丘魏枫娘在成都被妙一夫人杀死後,才知峨眉派真正厉害,利 用魏枫娘与毒龙尊者的渊源,请求托庇。毒龙尊者见八魔人多势众,在青螺磐踞 有年,正好收将过来,为异日夺取布达拉宫的根据地,便将魏枫娘一层渊源撇开, 直接收为徒弟。八魔刚为心源端午拜山在布置,从俞德处得了信,说心源约有峨 眉派能人相助,到底有些恐慌。俞德更是惊弓之鸟,以昔日舍死忘生去帮五台派 的忙,想去到黄山五云步,请许飞娘也来相助,便同去求告毒龙尊者。毒龙尊者 原是自恃道法高强,只因俞德等苦求,又好久不见飞娘,心中想念,便答应下来。

这本是三月中旬的事。俞德快到黄山,远望下面有人比剑,按下剑光寻踪跟 至。柳燕娘见来了旧相知,他的本领又胜似薛蟒,正要用巧言鼓动他二人拼命, 可是俞德也早在慈云寺,她黏着龙飞时,看出她的行径,兼且现在是用人之际, 报仇要紧,倒不甚把她放在心中,见面只敷衍了两句,反而殷勤向薛蟒答话。薛 蟒知道俞德是燕娘旧好,自己同燕娘背人私逃,又不是俞德敌手,正在心虚,见 是俞德有求於他,正好各有利用。商量一阵,决定带燕娘同去黄山五云步见万妙

仙姑,假说燕娘是随俞德同来,自己等师父见容,再帮她求说收归门下。

阴魔隐化在旁,也有兴趣听这些妖邪又闹些甚麽风波,暗暗跟上。飞到文笔 峰後,忽来一声娇叱道:“慈云馀孽,敢来送死!”

两道剑光同时往三人顶上飞来,现出周轻云与吴文琪。俞德大怒,口中乱骂, 已将剑光发出。薛蟒、柳燕娘见俞德业已上前,又无法逃避,只得咬牙迎敌。

轻云、文琪二女随了玉清大师数月,道行越发精进,俞德、薛蟒、柳燕娘三 人渐渐不支。忽听空中高声叫道:“休要伤吾师弟!”

说罢,便有一道剑光飞来,正是苦孩儿司徒平。轻云对文琪使了个眼色,倏 地收回剑光,破空便起。这是轻云、文琪奉过大师之命,见了司徒平就让。那司 徒平早已表演出心归正教,曾瞒着他师父,露过许多重要消息与餐霞大师,只是 做得太主动,未免令人生疑。餐霞大师对万妙仙姑许飞娘的卧薪尝胆,忍辱负重, 又岂是不知,一则因为长眉真人遗言,正派昌明,全要等许飞娘、法元等人号召 了许多异派来和峨眉作对,引起三次斗剑,应完劫数;二则她本领高强,气运未 尽,暂时至多将她逼出黄山,也不能将她怎样,故意对司徒平忍让,离间他师徒 俩。双方一直都在勾心斗智。

司徒平是奉了万妙仙姑之命前来接应。那万妙仙姑原在黄山顶上闲立,忽见 薛蟒的剑光在空中与另一剑光对打,便直飞身前来,暗中观察到薛蟒心意,一看 已知柳燕娘此女缺乏灵魂,薛蟒要她,将来定无好果。但留着这个淫女,将来正 可拿来当自己替身,用处甚大,也因溺爱薛蟒,觉他可怜。正要现身出去,忽见 俞德飞来,知道俞德又来向她麻烦,只是想到峨眉派几个厉害人物现都忙於炼宝, 馀下这些小辈入门不久,闻得他们个个根基甚厚,何不偷偷赶去,在暗中除掉几 个,也可出一点这些年胸中怨气,便回洞命司徒平下山迎客。司徒平将来客陪上 五云步,迎进洞後,才告知俞德,说师父业已在他们斗剑的一会,起身往云南去 会红发老祖了。

俞德听说飞娘不在洞中,想起云南也有自己几个好友,莫如追上前去,当下 不耐烦和司徒平等多说,道得一声请,便自破空追去。柳燕娘不曾想到俞德报仇 心切,又不愿得罪飞娘门下,话都未同她多说,白闹了个无趣,忽听司徒平对薛 蟒说:“师父走时留话,叫你夫妻在後洞居住,不要乱走,等她回来再说。”

薛蟒心中自然快活,燕娘也称了心愿。後来果然传了柳燕娘内视之法,去迷 红发老祖,盗取万蚕金钵。但阴魔竟察觉到,刚才许飞娘还在隐身洞内,见俞德 不带柳燕娘走,才传呼司徒平说这些话。许飞娘与司徒平竟有秘密沟通的心灵传 呼,阴魔却极其震骇。此法近乎先天,虽以後天真气行之,却漏不过先天正宗的 感应。揭露了司徒平这叛师间谍,竟是反间谍,而且修为到可接受传呼的境界, 颇不寻常。

司徒平冷眼看这一双狗男女搂进抱出,神态不堪,极不顺眼,只得躲在一旁 叹气。薛蟒眼溅,只道司徒平自命清高,藐视传宗接代的性交天赋。但阴魔能因 眸见心,知司徒平内心淫邪,兼通采战,又要扮道学夫子,对可望不可即的事物, 又要扮出不屑一顾,当然内心的反应激动得多。

忽见眼前一道光华一闪,燕娘正在吃惊,薛蟒已将那道光华接在手里。寻了 一块大石,与燕娘一同坐下,将书信拆开,与燕娘同看。上面写道:“柳女人颇 聪明,剑术亦有根柢,惜心志浮动,是其大疵。今既嫁汝为妻,应转谕勉其努力 向道,勿生二心,待为师归来,再传道法。倘中途背教叛汝,无论相隔万里,飞 剑无情,不轻恕也。汝师兄有叛教通敌之心,惟尚有用彼处,未便邃予显戮。汝 对其处处留意监防,惟勿形於颜色,使彼知而预防。凡有动静,俟为师回山,再 行相机处置。汝二人非其敌,不可不慎。”

薛蟒得其师支持,束缚燕娘,不禁兴高采烈,鼓动如簧之舌,夸耀嫡传,说 道:“我师父向来不容易看上一个徒弟,女徒弟只收了一个廉红药。当初原说过 个三年五载,等她学成一点道法,将她嫁我为妻,谁知她无福。在我奉命到成都 去的头一个月,忽然来了一位白发老太婆,硬说廉红药是被我师父用计害了她全 家,硬抢来做徒弟的,不容分说,硬要将廉红药带走。此时师父坐在当中,非常 气忿,又极力忍住似的。瘦鬼见别人欺负到门上来,竟若无其事一般。我却气忿 不过,正赶上老东西朝师父扬手之际,纵在师父面前。也未见那老东西放出什麽 法宝、飞剑,只微微觉着一丝冷气扑脸。还未及把剑放出,只听那老东西说道:” 便宜你多活几十年。'说罢,那老太婆同廉红药都不知去向。师父神气非常难过, 只说了一句:“今天亏你。'师父本领原和她不相上下,偏偏那日不曾防备,法 宝又不曾带在身旁,差点还吃大亏。幸而我无意中拦在师父面前,那老东西人甚 古怪,从来不伤不知她来历的人,便将她放出来的无形五金精气收了回去,我师 父才没有受伤。师父因此说我天性甚厚,另眼相待。只不告诉我这老东西的名姓, 说道不知她们来历最好,以免遇上吃亏。我也就不再问了。师父一赌气,便说从 此收徒只收男的,不收女的了。今天破格收你,岂非天赐的造化。”

燕娘得许飞娘收徒传艺的确认,那还计教薛蟒盲丑。薛蟒哪经得起她眉花眼 笑,软语温存,越调笑越动情,径自双双搂抱,转回後洞去了。他二人走後,那 块大石後面现出看似是不走时运的大弟子苦孩儿司徒平。

阴魔料知许飞娘的诡谋展开了。飞剑传书於千里之外,光芒耀目,如同众生 目击的递到对方手里,那会不知司徒平就在石後。这应是发动的触媒,又要把精 心做就的祸胎,送入对方阵营中。那廉红药当日在锁云洞进入阴魔眼识时,已觉 疑云重重。当日修为尚浅,未能深确。今日回忆起起来,路子极像司徒平,信是 绝不简单。看来玄门正宗这边,讲心计,不如远甚呢。

五台这边才准备发动,不料峨眉那边更自动上套,迹近掠夺。司徒平也无须 向峨眉寻求政治庇护,给了许飞娘生事的借口。

当司徒平独个儿气闷,走到洞前寻了一块石头坐下,细思筹谋之际,忽见崖 下树林中深草丛里沙沙作响,跑出一对白兔,竟比平常兔子大好几倍,浑身似玉 一般,通体更无一根杂毛,一对眼睛红如朱砂,口中呼呼,张牙舞爪。司徒平正 要伸手去捉。内中一只倏地纵起五六尺,朝司徒平脸上抓了一个正着。一个平常 人也不?Q 兔子抓到,何况是有剑术修为的小剑仙。

司徒平那有不知是来撩拨的,於是诈作被逗上火来,一狠心将飞剑放出。这 一对白兔竟是知道飞剑厉害,回头就跑。司徒平也乐得顺水推舟,装傻扮懵,定 要将这一对白兔捉住,用手指着飞剑,拨步便追。按说飞剑何等迅速,竟会圈拦 不住。眼看追上,却被没入丛草之中。又不知从什麽洞穴穿出,老是在面前出没 无常,引得司徒平兴起,倏地身剑合一追去。那一对白兔也是四脚一登,比箭还 快,向前逃去。一个剑仙,虽然是小的一辈,竟会追过两三个峰头,被那对白兔 忽地横着一个腾扑,双双往路侧悬崖纵将下去。

司徒平立定往下面一望,只见这里碧峰刺天,峭崖壁立,崖下一片云雾遮满。 这崖壁下面光滑滑地寸草不生,崖顶突出,崖身凹进。望着下面看了一会,见崖 腰云层甚厚,看不见底,不知深浅虚实,不便下去。知对方既出引诱,不会半途 而废,正好自抬身价,作临崖徘徊。忽听空中一声怪叫,比鹤鸣还要响亮。只见 一片黑影,隐隐现出两点金光,风驰电掣直往自己立处飞来。转瞬间,已离头顶 不远,因为来势太疾,也未看出是什麽东西。司徒平知道不好,来不及躲避,忙 将飞剑放出,护住头顶。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大风过去,忽觉眼前一黑,隐隐 看见一大团黑影里露出一只钢爪,抓了自己飞剑在头上飞过。只见一片光华,连 那一团黑影俱都投入崖下云层之中。彷佛看见一些五色缤纷的毛羽。司徒平入门 有名,可堂皇冠冕的下崖了。忽听身後有人说话道:“你这娃娃年岁也不小了, 太阳都快落西山了,还不回去,在这里哭什麽?难为你长这麽大个子。”

司徒平闻言,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着破烂的穷老头儿。司徒平怀有秘密 任务,那会不知这白矮子扮相。这里虽是黄山支脉,因为非常高险,若不是会剑 术飞行,平常人休想飞渡。这矮子倚老卖老,言语奚落,名为试探受度者根行, 自己却先示超凡之处,明显作弊,泄露试题,受试者还会表现本来心性者,真是 渣滓中的渣滓了。司徒平装作勉强答道:“老人家,你不要挖苦我。这里不是好 地方,危险得很。下面有妖怪,招呼吃了你,你快些走吧。”

老头答道:“你说什麽?这里是雪浪峰紫玲谷,我常是一天来好几次,也没 遇见什麽妖怪。我不信单你在这里哭了一场,就哭出一个妖怪来?莫不是你看中 秦家姊妹,被她们用云雾将谷口封锁,你想将她姊妹哭将出来吧?”

司徒平见那老头说话疯疯癫癫,似真似假,当然迎合,近前跪了下来,说道 :“弟子司徒平,因追一对白兔到此,被远处飞来一只大怪鸟将弟子飞剑抓去, 无法回见师父。望乞老前辈大发慈悲,助弟子夺回飞剑,感恩不尽!”

那老头只顾自言自语道:“我早说大家都是年轻人,哪有见了不爱的道理?

连我老头子还想念我那死去的黄脸婆子呢。我也是爱多管闲事,又惹你向我 麻烦不是?“

司徒平见所答非所问,明显以女色诱拐,当然故作清高,仍是一味苦求。那 老头好似吃他纠缠不过,顿足说道:“你这娃娃,真呆!它会下去,你不会也跟 着下去吗?朝我老头子罗嗦一阵,我又不能替人家嫁你做老婆,有什麽用?”

司徒平听出老头意思是叫他纵下崖去。便答道:“弟子微未道行,全凭飞剑 防身。如今飞剑已被崖下怪鸟抢去,下面云雾遮满,看不见底,不知虚实,如何 下去?”

老头道:“你说那秦家姊妹使的障眼法吗?人家不过是呕你玩的,那有什麽 打紧?只管放大胆跳下去,包你还有好处。”

说罢,拖了司徒平往崖边就走。司徒平拿尽了光采,一切都是被拐掳的了。

只见那老头将手往下面一指,随手发出一道金光,直往云层穿去。金光到处, 那云层便开了一个丈许方圆大洞,现出下面景物。原来是一片长条平地,离上面 有百十丈高。东面是一泓清水,承着半山崖垂下来瀑布。靠西面尽头处,两边山 崖往一处合拢,当中恰似一个人字洞口,石上隐隐现出三个大字,半被萝野花遮 蔽,只看出一个半边“谷”字。先前那只怪鸟已不知去向,只看见适才所追的那 一对白兔,在一株大树旁边自在安详地啃青草吃,越加显得幽静。

回顾那老头已不知去向。到此采头蠃尽,不能再望带下去了,那云洞逐渐往 小处收拢已缩小得只剩二尺方圆,眼看就要遮满。司徒平便从百十丈高崖,对准 云洞纵将下去。适才所追的那一对白兔,抢着跳跃过来,跟家猫见了主人取媚一 般,抓了司徒平衣角一下,双双往谷内便跑。

跟着进了谷口时已近黄昏,谷外林花都成了暗红颜色,谁知谷内竟是一片光 明。原来谷内层崖四合,恰似一个百丈高的洞府,洞顶上面嵌着十馀个明星,都 有茶杯大小,清光四射,照将洞内景物一览无遗。走到西北角近崖壁处,有一座 高大石门半开半闭。上面有两颗相聚不远的明星,发出来的亮光竟是蓝色的,位 置也比其馀的明星低下好多。发光之处,黑茸茸一团,看不出是何景象,不似顶 上星光照得清晰。黑暗中隐隐现出像鸾凤一般的长尾,那两点星光也不时闪动, 神情竟和刚才所见怪鸟相似。司徒平揣出那两点蓝光定是怪鸟的一双眼睛无疑, 知道到了怪物栖息之所。

两个白兔抓他的衣角,似要司徒平往石门走去。司徒平知道必有原因,朝那 怪鸟栖息之处躬身施了一礼,随着那一对白兔往门内走去。门内到处通明,霞光 滟滟,照眼生缬。迎面是三大间石室,那白兔领了他往左手一间走进。石壁细白 如玉,四角垂着四挂珠球,发出来的光明照得全室净无纤尘。玉床玉几,锦褥绣 墩,陈设华丽到了极处。司徒平看这陈设像是贝阙珠宫一般的境界,可不像是峨 眉一派的所在,心情有的迷惘,只得听天由命,静候最後吉凶。那白兔拉了司徒 平在一个锦墩上坐下後,其中一个便叫了两声,跳纵出去。

等了有半盏茶时,先出去的那只白兔已从外面连跳带纵跑了进来。接着眼前 一亮,进来两个云裳雾鬓,容华绝代的少女来。年长的一个约有十八九岁,小的 才只十六七岁光景,俱都生得纤合度,容光照人。有心人计算无心人,任司徒平 奸似鬼,也魂为色夺,心神受压跪将下去。那年轻的女子没等他跪下,便上前用 手相搀。司徒平猛觉入手柔滑细腻,一股温香直沁心脾,不由心旌摇摇起来,险 些露出采战修为,知对方已用上蛊心惑神魔功,一但受制,即成魔奴,无法自主, 莫说进行秘密任务,连本身的遭遇也必惨无天日,急忙把心神收住,低头再不敢 仰视。

阴魔隐化法身,一直跟随到此,大吃一惊。白矮子口中的秦家姊妹,竟是魔 道中人。峨眉以灭魔卫道为宗旨,竟藏有这大祸胎,内中乾坤可不是外表样纯正 辉煌。

那年长的女子说道:“我们姊妹二人,一名秦紫玲,一名秦寒萼,乃宝相夫 人之女。六年前,先母兵解飞升,一位姓白的老前辈说先母当年错入旁门,种的 恶因甚多,在元神炼就的婴儿行将凝固飞升以前,仍要遭遇一次雷劫,把前後千 百年苦功,一旦付於流水。他老人家不忍见先母改邪归善後又遭此惨报,知道只 有道友异日可以相助一臂之力。不过其中尚有一段因果,说愚姊妹世缘未了,愚 姊妹尚在为难,今早已命神鹫到东海去请示。不想被白兔听去,背着愚姊妹将道 友引来。神鹫适才带来一封书信,说玄真子老前辈无暇前来,已用飞剑传书,转 请优昙大师到此面谕。它带回书信时,抓来一支飞剑,同时白兔也来报信,已将 道友引到此地,才知冒犯了道友。愚姊妹因与道友从未见面,不便上去当面交还 飞剑,仍想待优昙大师驾到再作计议。不想道友已跟踪来此。愚姊妹道力浅薄, 终恐引起别人觊觎这座洞府,一年到头俱用云雾将谷上封住。还恐被人识破,在 云雾之下又施了一点小法。除非像玄真子和几位老前辈知道根底的人,即使云雾 拨开,也无法下来。不知是哪位仙人有此本领?请道其详。”

紫玲吐属从容,声音婉妙。有音色化魂之效,比寒萼的肉身传感更胜一筹, 逐渐惑人於无形之中。司徒平听得有神尼优昙与东海三仙叁与,知是投奔计画生 效,当然不会说认得白矮子,遂躬身答道:“弟子实是无意误入仙府,并无其他 用意。那拨开云洞的一位仙人素昧平生,因是在忙迫忧惊之际,也未及请问姓名。 他虽说了几句什麽紫玲谷秦家姊妹等语,并未说出详情。弟子愚昧,也不知话中 用意,未听清楚。无端惊动二位仙姑,只求恕弟子冒昧之愆,赏还飞剑,於愿足 矣。”

寒萼闻言抿嘴一笑,悄对她姊姊紫玲道:“原来这个人是个呆子,口口声声 向我们要还他飞剑。谁还希罕他那一根顽铁不成?”

司徒平本是着意克制,不敢仰视,因为秦寒萼向她姊姊窃窃私语,听不大真, 不由抬头望了她二人一眼。正赶上紫玲面带轻嗔,微微瞪了寒萼一眼,更令司徒 平心神把握不住,再加上紫玲姊妹浅笑轻颦,星眼流波,皓齿排玉,朱唇款启, 越显得明艳绰约,仪态万方。司徒平又是内愧,又是心醉,不禁脸红起来。魔由 心生,逐步踩入罗网。魔功已侵入元神。

阴魔再不能坐视不理。五台虽是邪派,失势後渐趋沦落。为生存,无不用其 所能极致,於道德之外,但也是玄门一脉。异派如摩伽仙子玉清大师也奉祀连山 大师为宗主。纵是妖道凶顽,残民无恤,放纵物欲,也是自私为尚,受害的也只 是不幸碰上的人。唯独魔宗要旨:上天下地,为我独尊。野心超揭,要天下全体 民众无辜惨陷入乌天黑幕,过着魔奴的非人生活。所以虽有邪正之争,也必须放 下,灭魔为先。

於是微化法体,以先天真气护持司徒平元神。司徒平已三尸元神失守,多了 一重入侵,也茫然不知。先天真气外阻魔功围困,内探三尸元神,才知采战也是 魔功,根源已败,无怪毫无抵挡之力。继听紫玲问道:“尊剑我们留它无用,当 然奉还。引道友来此的那位仙人既与道友素昧平生,他的相貌可曾留意?”

司徒平在先天真气护持下,心神一正,应对自如,反不似先前低头忸晏。也 是似醒非醒的把老头形象打扮说出。紫玲姊妹彼此相对一看,低头沉思起来,是 觉到魔功似驻非驻,司徒平还有着自我的存在。

忽见她姊妹二人玉颊飞红,有点带羞神气,是立下决心以色身施法,道: “这位前辈便是嵩山二老中的追云叟。他的妻子凌雪鸿曾同先母二次斗法,後来 又成为莫逆之友。他既对道友说了愚姊妹的姓名,难道就未把引道友到此用意明 说麽?”

这是导引司徒平入思两性关系,以夫妻为幌。只要司徒平想到白矮子的疯言 疯语,由夫妻引到敦伦,即可点燃欲火,助魔功赤化三尸元神。可惜司徒平元神 已隔入先天真气,欲火燃不起来,只谨慎答道:“原来那位老前辈便是天下闻名 的追云叟。他只不过命弟子跟踪下来寻剑,并未说出他有什麽用意。如今天已不 早,恐回去晚了,师弟薛蟒又要搬弄是非,请将飞剑发还,容弟子告辞吧。”

紫玲技穷,只得答道:“愚姊妹与道友并无统属,休得如此称呼。优昙大师 未到,相烦道友异日助先母脱难之事不便冒昧干求;道友归意甚坚,难於强留。

飞剑在此,并无损伤,谨以奉还。只不过道友晦气已透华盖,虽然中藏彩光, 主於逢凶化吉,难保不遇一次大险。这里有一样儿时游戏之物,名为弭尘幡。此 幡颇有神妙,能纳须弭於微尘芥子。一经愚姊妹亲手相赠,得幡的人无论遭遇何 等危险,心念一动,也无须掐诀念咒,便即回到此间。此番遇合定有前缘,请道 友留在身旁,以防不测吧。“

说罢,右手往上一抬,袖口内先飞出司徒平失的剑光。司徒平连忙收了。再 接过那弭尘幡一看,原来是一个方寸小幡,中间绘着一个人心,隐隐放出五色光 华,不时变幻。听紫玲说得那般神妙,知是奇宝,贪念一生,终为魔功所乘,躬 身谢道:“司徒平有何德能,蒙二位仙姑不咎冒昧之愆,反以奇宝相赠,真是感 恩不尽!适才二位仙姑说太夫人不久要遭雷劫,异日有用司徒平之处,自问道行 浅薄,原不敢遽然奉命。既蒙二位仙姑如此恩遇优礼,如有需用,诚恐愚蒙不识 玄机,但祈先期赐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紫玲姊妹闻言,知惑心魔功奏效,喜动颜色,下拜道:“道友如此高义,死 生戴德!至於道友自谦道浅,这与异日救援先母无关,只须道友肯援手便能解免。 以後不免时常相聚,有如一家,须要免去什麽仙姑、弟子的称呼才是。在大师未 来以前,彼此各用道友称呼如何?”

扫除辈份观念的藩篱,有助燃起侵凌的色心。司徒平点头应允。寒萼笑对紫 玲道:“姊姊叫灵儿送他上去吧,省得他错了门户,又倒跌下来。”

紫玲微瞪了寒萼一眼道:“偏你爱多嘴!路又不甚远,灵儿又爱淘气,反代 道友惹麻烦。你到後洞去将阵式撤了吧。”

要扣紧魔惑於初萌之际,当然要单对单相处,不为外力骚扰。当下紫玲指使 寒萼到後洞去将阵式收撤,自带司徒平出了石室,卿卿我我的迈步到紫玲谷口。

谷外仍还是起初夕阳衔山时的景致。正当谈笑之际,忽听隐隐轰雷之声,头 上白云如奔马一般四散开去,正当中现出一个丈许方圆的大洞,星月的光辉直透 下来。紫玲道:“舍妹已撤去小术,拨开云雾,待我陪引道友上去吧。”

说罢,翠袖轻扬,转瞬间,还未容司徒平驾剑冲霄,耳旁一阵风生,业已被 紫玲扶起,双双飞身上崖,於贴身肉体触碰间,魔惑已深入三尸元神,只一灵不 昧,由阴魔先天真气维护,未起色心。寒萼已在上面含笑等候。这时空山寂寂, 星月争辉,司徒平在这清光如昼之下,面对着两个神通广大、绝代娉婷的天上仙 人,软语叮咛,珍重惜别,在魔功播弄下真是恋恋不舍,但经不起先天真气把持, 心头机伶伶打了个冷战,驾起剑光,便往五云步飞回。 ---------- 第二十四节色诱卖命

离洞不远,司徒平收了剑光落下地来,却见对面跑来薛蟒说道:“师兄你到 哪里去了?害我们找得你好苦!”

司徒平心中有事,敷衍式答道:“我忽见有两只白兔,长得又肥又大,想捉 来给你夫妻接风下酒,追了几个峰头,也未捉到。”

话言未了,薛蟒冷笑道:“你哄谁呢?凭你的本领,连两只兔子都捉不到手, 还追了几个峰头?你不是向来不愿我杀生吗?今天又会有这样好心,捉两个兔子 与我夫妻下酒?少说瞎话吧。”

司徒平被薛蟒问了个张口结舌。薛蟒随即冷笑道:“我管你呢,你爱走哪里 就走哪里。你本事大,师父多,谁还管得了?不过有人在洞中等你回来,无可奈 何要满山去寻你,偏会寻不见。到文笔峰去打听。不知你是真未去,也不知是不 见我,人未寻着,反吃周轻云那个贼丫头排喧了我一顿,只得忍气吞声回来。正 要进洞去对那等你的人说话,你倒知机,竟得信赶回来了。”

司徒平听薛蟒话中隐含讥刺,也懒得理他。当下也不再和薛蟒多言,跟在他 後面往洞内走去。才一进洞,薛蟒便大声道:“禀恩师,反叛司徒平带到!”

石室当中,万妙仙姑满脸怒容坐在那里。

原来万妙仙姑许飞娘到滇西去,走不多远,遇见俞德追来,便对俞德说明, 日内准去赴约,只不要向人前说起。二人分别以後,许飞娘忽然心中一动,是司 徒平感到白兔有法术操纵,作出传呼。万妙仙姑连忙赶回洞府去,亲临指挥。薛 蟒还怕司徒平就在左近闲坐,故意讨命去寻他回来,好哄司徒平上当。

不料发展到魔功入侵,司徒平受到反制。万妙仙姑感到传呼有了阻滞,警觉 到有着变数,试演先天卦爻。排开卦象一看,看到司徒平红鸾星动,其中生出一 种新结合,於她自己将来大为不利。这两个阴人竟是将来最厉害的克星,比平日 时时担心的恶邻餐霞大师还要厉害。不由又气又急又恨,暗恨魔教出尔反尔。

司徒平听薛蟒进门那般说法,还当是装门面,上前跪下说道:“弟子司徒平 不知师父驾到,擅离洞府,罪该万死!”

万妙仙姑冷笑道:“司徒平,你这业障!为师哪样错待了你,竟敢背师通敌? 今日马脚露出,你还有何话讲?”

万妙仙姑指的是两个阴人,但受蛊的司徒平已为魔惑,一心认为艳福将至, 就是不肯泄漏她们的来历住址,只叩头叫屈。

薛蟒在旁凑上前,密禀了几句。万妙仙姑冷笑一声,道:“卦象上明明显出 有阴人和你一党,与我为难。好好命你说出实活,量你不肯。”

说罢,长袖往上一提,飞出一根彩索,将司徒平捆个结实。命薛蟒将司徒平 倒吊起来,用蛟筋鞭痛打。

一切内情,许飞娘了如指掌,又岂是真的信了薛蟒那几句谗言,不过是借题 发挥。所谓苍蝇间白黑,其实黑白早在心中,才有谗言讨好之处。佛曰:一念之 间。不符合那基石一念,水过无痕。如武将贪功,文官弄权,秦桧要揠文抑武, 不欲武途坐大。而宋高宗又心切皇位,以徽钦返,此身何属。一念成根,谗言方 有用武之地。

许飞娘切意根拨魔功,正需遮人耳目,为司徒平再铺路。有谗言为引,正好 施虎狼之疟。那蛟筋鞭非常厉害,有挞打元神之能,也能击散魔气,待与司徒平 元神同清扫後,再移植神髓,重塑元神。

薛蟒巴不得去了这个眼中之钉,没头没脸地朝司徒平致命之处打去,不消几 十下,已打了司徒平一个皮肉纷飞,痛彻心肺。司徒平疼得昏昏沉沉,一息奄奄, 连气都透不过来了。眼看魔气将散,阴魔可不想两造罢兵。必须有如蟋蟀扫的挑 起两只蟋蟀抨命,才可从中覆雨翻云。借司徒平喉音迸出:“弟子愿将真情说出, 请师父停打,放下来缓一缓气吧!”

许飞娘全神控着蛟筋鞭,并没留神听他说些什麽。才一说完,司徒平头上又 中了一鞭,晕死过去。这时柳燕娘侍立在侧,见司徒平挨这一顿毒打,才知万妙 仙姑如此心毒。她惯做淫恶不法之事,到底没有见人这般死去,虽然动了恻隐之 心,惧怕万妙仙姑厉害,哪敢婉言劝解。及至见司徒平知悔求饶,又被薛蟒打晕 过去,便向万妙仙姑道:“大师兄肯说实话哩。”

万妙仙姑被柳燕娘扰乱,真气一散,只得连忙吩咐薛蟒住手,薛蟒还怕司徒

平驾飞剑逃跑,先将他飞剑收去,才将司徒平放下地来。司徒平已魂游太虚, 离死不远,阴魔即发动弭尘幡,映出满洞俱是光华,司徒平已踪迹不见。万妙仙 姑急忙纵身出洞一看,只见一团彩云比电闪还疾,飞向西南方,忙将身剑合一, 跟踪寻找,哪里有一丝迹兆。情知是异日的祸害,好生闷闷不乐,只得收剑光回 转洞府。

弭尘幡起动,金光彩云,眼花撩乱,司徒平身子如腾云驾雾般悬起空中。身 上鞭伤被天风一吹,遍体如裂了口一般,受不住颠簸,一命呜呼。新死的道蜕, 可遇不可求。成道的仙佛,必须有同道护持,把遗体料理妥当。应劫横死的道者, 三尸已先元神而灭,无可重生。一般凡体,死後三尸要经较长时间才腐,但借凡 体重修,比转劫更艰难千倍,非绝无他途,绝不采用。

一般道者借体重修,因是後天真气效先天法则,元神入窍後,有着太多的障 碍。但对阴魔来说,是另有妙法,用血影神光代入炼化。不过三尸元神已被蛟筋 鞭打残,阴魔得不到司徒平的修为、记忆。

阴魔入主司徒平庐舍,神光真气刹那一转,竟於後天真气死角,先天真气边 际,发现藏有哈哈老怪的“神风原爆〔毒。此毒为哈哈老怪独创,再经魔法深植 体内,一旦发动,以法身作爆媒,十亩方圆,大罗金仙也要灰飞烟灭。

阴魔惊骇许飞娘的狠毒,决意以其人之道,还乎其人之身,不用神光修炼此 躯壳,更存封此毒,待机还击,只代入元神为用,保留原来系统,於其後的三次 论剑,见五台实力不厚,改用此毒以爆破轩辕魔阵,嫁祸五台。

弭尘幡直飞入紫玲谷内,瞬息之间落下地来,紫玲姊妹已赤裸袒呈在後洞池 中等候。紫玲收回弭尘幡後,也震惊阴魔司徒平的外表伤势,遍体创伤,浑身紫 肿,面色灰白,双眸紧闭,无法想像他能尚存一息,忙吐出其母金丹,化为红雾 包裹阴魔司徒平,载入池内。

池水色泛粉红,蒸气霭蔓,触肌渗透,香甜入心。紫玲姊妹左扶右持,肌肤 黏贴,在伤患处涂敷着玉螭膏。阴魔司徒平左右逢源,可惜此庐舍不是用神光入 化,仓猝间未能运用自如,只能饱餐秀色。

二女虽然容貌酷似,但神韵却有颇大差别。紫玲有着玄门正宗的自我矜持, 腰肢挺直,婀娜纤腰有着流顺的线条,乌黑油亮的幼发,柔顺轻飘,有着淡淡的 寒梅香气;寒萼则个子较小,挺胸凹肚若激冲撩人,於腰际突收後如葫芦弯出, 配合较为粗硬的蓬发,若蜘蛛结网,是率直冲动的特性,对人生的渴求,有着浓 郁的麝香,表达出对肉欲的呼。

阴魔司徒平在二女左搀右扶的粉怀中,澌磨着二女的温香软肉。两对玉乳同 是金木两形的结合,却有盛潜之分。紫玲是金形兼木,坚挺结实中略向外侧茁撑, 把鲜红的乳蒂悬出峭崖尖外,映着霞光的娇润肌肤,若供人慕拜。寒萼是木形带 金,累垂有如木瓜簧弹,映动着红中带黑的阔厚乳晕,嵌入枣大的乳蒂,配合腴 软脂白的嫩肉,惹人噬嚼。

紫玲俯身拥抱阴魔司徒平,深深呼吸,鼻孔索入金丹红雾,储入丹田,再湿 吻阴魔司徒平,经真气流走阴魔司徒平经脉,与池水呼应,随寒萼玉手抚处,在 窍穴驻点金丹丹气,此乃天狐迷阳透骨之术,尽可操控猎物情欲。金丹在阴魔司 徒平体内气转九周天後,紫玲功力不足以从阴魔司徒平丹田啜回,由寒萼含纳阴 魔司徒平肉,舌舔龟头,吸回金丹丹气。

本来一切安排在阴魔司徒平不知不觉间,但幕後无相法身能和而不驻,侵虏 的法身只识端摩上意,二女枉费心力。阴魔司徒平也给阵阵迷人甜香,削人意志 下,有点舍不得睁开眼睛,只静静的领略那甜适安柔滋味。因体察到窍穴丹气无 挑逗元阳之举,也不作采撷之念。直至耳旁二女轻声招唤,才装作醒来。身上的 表面创伤,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秦紫玲、秦寒萼双双姊妹起身,举手投足,隐含天魔妙舞步骤,让那迷人牝 穴,若隐若现,诱导目光重注。紫玲耻阜高居腿叉之上,围的阴毛状为椭圆形, 长幼的毛丝柔贴口,依稀见到红艳的阴唇,开合有致,是若即若离的贵女派头。 寒萼耻阜长在腿叉下,丰突如桃,阴毛毛浓黑厚密,根根尖露,一派淫海女战将 的标悍。

紫玲妙目勾魂,却装作正容对阴魔司徒平道:“自你回去後,优昙大师同霞 姑先後驾到,说你灾难应完,不消多时,自会前来,暂时最好不要许飞娘知道我 姊妹二人详情为妙。又怕你回谷後,许飞娘跟踪前来,我们使的那两样障眼法儿 瞒不了她,命霞姑将她炼的紫云障借给我们,又吩咐了一番话,才同霞姑回山去 了。我姊妹二人因为优昙大师与三仙、二老再三嘱咐,急於救人,只得从权。你 现在虽然伤势平服,但真气已散,要长期静养才能运气转动。我姊妹二人与你渊 源甚深,此後己成一家。这里有优昙大师留下的手示,你拿去一观,便知前因後 果。你先静养,少时我们再来陪你谈话。”

说罢,取出一封书信递与阴魔司徒平,也不俟答言,双双羞人答答,回眸浅 笑,作惊鸿一瞥,闪出去了。

原来秦氏姊妹的母亲宝相夫人,本是一个天狐,平日专以采补修炼,也不知 迷了多少厚根子弟,已是岁久通灵,神通广大。她同桂花山福仙潭的红花姥姥最 为友好,听说红花姥姥得了一部天书,改邪归正,机缘一到,即可脱劫飞升。宝 相夫人自知所行虽然暂时安乐,终久难逃天谴,立意也学她改邪归正。

那时迷着的一个少年,姓秦名渔,是青城派曾祖极乐真人李静虚弟子。因克 意求欢,乐极情浓,连失两次真阴,生了紫玲姊妹。不料极乐真人李静虚教律极 严,只怪门下弟子道行不坚,自找苦吃,由秦渔自生自灭,不来援救。直至次女 寒萼也有了两岁,而二次雷劫将临,不得不舍下情夫,离洞往桂花山福仙潭向红 花姥姥借书。

走不多两天,秦渔竟神志一清,知道失了真阳,又急又悔,不由痛哭起来, 决定自行投到,向极乐真人负荆领罪。秦渔才把主意打定,真人已能动念尽知, 在紫玲谷内现身,面喻秦渔说道:“天狐大劫将临,尚有十年光阴,因当年迷恋 诸葛警我,助他脱了三灾,并且还采到千年紫河草,与玄真子结了点香火因缘, 成为方外至交。到十年期满,你可拿我书信去求玄真子助她兵解,避去第二次雷 劫。等到婴儿炼成,第三次雷劫又到,只有壬寅年壬寅月壬寅日壬寅时生的四寅 正命,与她相生相克,兼有着根行深厚,才能解这三次雷劫救她脱难。两个幼女, 异日我好友长眉真人门下大有用她之处。你再回到云南,在我岩前自行兵解,那 时为师再度你出世。”

十年期满,天狐兵解後,玄真子将她形体火葬,给她元神寻了一座小石洞, 由她在里面修炼,外用风雷封锁,以防邪魔侵害。如今三次雷劫在即,由白谷逸 穿针引线,把四寅正命的司徒平引来,再请优昙神尼为媒,成败全系入他夫妇三 人身上。紫玲以自己生下来就是人,具有仙根仙骨,听要嫁人,难免伤心。司徒 平才走不多时,优昙大师果然降临。

齐霞儿在雁荡因斩毒蛟不能得手,赶到紫玲谷内寻师求助。大师便命齐霞儿 将紫云障借与紫玲姊妹应用。这紫云障彷佛似是一片极薄的彩纱,五色绚烂,随 心变幻,轻烟淡雾一般,捏去空若无物。优昙大师勉励紫玲以其母二千年修炼苦 功颇非容易,千万不要大意。因恐恶蛟已经发动,走迟了非同小可,不及等司徒 平到来,只留下一封书信,便同齐霞儿飞往雁荡而去。

阴魔司徒平将优昙大师的手示拆开看了一遍,虽觉神尼可信,只是因见二女 年幼,惑於“孺子何辜〔的障念,概借紫云仙障。却不知幼儿虽纯如白纸,却可 任凭上色,受如於狯诈的奸徒教养成人,必毒如五色班烂的三角蛇,其智商越高, 遗害越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为恶徒所有,定必济恶。白矮子此人装疯卖傻, 常日骗饮榨食,度人不谨。有他介入,难言善意。对玄真子却似曾相识,意识中 浮起他两眼目光如蛇,嘴形歪撬,说不尽的阴险狼辣。两姊妹又频施色相魔舞, 更植下迷阳透骨之术,内中必有玄虚。自恃无相神光,不驻不羁,要看那阴谋诡 计,所为何来。

阴魔转身之前,自幼到死都饱受日夕摧残,今朝艳遇好比久旱逢甘霖,一般 来说必是死心挞地的。可是物极必反,过度的痛苦已令阴魔对世态失尽信心,兼 且欲海洗濯,彻底暴露两性的终极真相,加上明白这是阴谋,又那会入瓮。不过 采撷了荡姬元阴甚多,来得容易,但惜芜莠交杂,不如正派的菁纯,正要净化, 又要维系那一灵二制的司徒平庐舍,修成五行化身,更要看这阴谋的动机,才陪 她们玩这个爱情游戏。

姊妹二女已在室外观风,窥见阴魔司徒平未尽显魔惑效果,不约而同踌躇起 来,谁也不愿意先行进去。寒萼见紫玲停步不前,反叫自己先进去,便暗使促狭, 装着往前迈步,猛一转身,从紫玲背後用力一推。紫玲一个冷不防,被寒萼推进 室去,着急下回手一拉,将寒萼也同时拉了进来。凑巧阴魔司徒平看完优昙大师 手示,正要出去,与紫玲碰个满怀。软玉温香挑起身内金丹气息,当然体内暖流 翻滚,意志软化。紫玲亦尽展灵狐色相,娇羞欲滴,散发幽香,匿身郎怀,任君 恣享。寒萼笑个花枝乱颤,推波助澜。

这就是姊妹同归的作用。因魔功不宜发动於独脚戏,必需合运。有反有和才 能模拟时势,发展如意,魔力才无所不达。所谓英雄做时势难,时势做英雄易。

身边人众,众口一词,颇能惑造人为民意,所谓普世民意可能就只是身边几 个人矣。这是“谎言千次成真理〔魔功的法则。

这一双姊妹,一个是仪容淑静,容光照人,演的是外相庄严,哀述先母劫难 未完,千年苦修,危机系於一旦的这千斤重担,如今全在个郎身上,极尽楚楚可 怜之态,内涵挑逗;一个是体态娇丽,宜喜宜嗔,行的耳鬓撕磨,问长问短,絮 聒不休,一片天真澜曼,轻颦浅笑,薄怒微嗔。如此双管齐下,动静互济的强烈 对比,倍收摄心之效。虽有阴谋暗影,阴魔司徒平也不禁心神为荡,再刻上前缘 注定,三仙、二老作主作伐,那能不色受魂与。能守着这两个如花仙眷,长住这 种洞天福地,也不知是几生修到。若非已洞透其目的,难保不堕入术中,不禁又 可怜又好笑。更以宝相夫人有那麽大本领,又有三仙、二老相助,竟不能为力, 反将这脱劫的事,着落在自己身上,更出动狐媚色相,贴上身子,内情绝不是外 表这样简单。

当然阴魔司徒平天不怕,地不惊,只恐被窥破了血影神功的秘密。对方既是 心有所系,加以阴魔的血影神光先天心法无我无驻,任紫玲魔法无边,也驻不入 阴魔心识。紫玲也不强求,取出两粒丹药,道:“你心脑都受了重伤,服药之後, 只可闭目宁神静养,不可打坐练气,反而误事。过了七日,便不妨事了。我姊妹 去做完功课就来陪你。”

紫玲看着阴魔司徒平把丹药服下,躺在锦墩上养,便同了寒萼走出。阴魔司 徒平等二女走後,发动先天真气分析丹药,竟是骚水精华所炼,功能起舞体内金 丹红雾,只惜无相法身和而不驻,二女枉费心机。阴魔司徒平虽以淫奸为修为之 本,也怕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在未能知己知彼之前,不宜轻率蹈入对方的安排, 且作重伤未复,拖延时间。

而且阴魔此来黄山本意,志在窥探许飞娘的阴谋诡计,如今近在咫尺,当然 不会过门不入。留驻下修成化身的红珠维持着司徒平的躯壳,阴魔本来的无相法 身,暗中透出紫玲谷外。那些有相法宝只是一个力场,其中每个物质份子,疏散 如球场中一粒芝麻,对无相法身丝毫不起拦阻作用。

混元幡元灵植入柳燕娘三尸後,以柳燕娘的修为,虽不能深挖心识,但耳闻 目见就难避分享,更会被挑起莫名其妙的念头。阴魔播弄一下,柳燕娘就向薛蟒 问及有关司徒平的一切。

司徒平祖父是大名总镇司徒定。他祖父在任上殉难,全家遇害,只家中一个 丫头,带了这他那在襁褓之中的父亲司徒兴明逃走,遇见追云叟白谷逸的妻子凌 雪鸿,将他二人收下。那老丫头便是五十年前江湖上有名的呆姑娘尤于冰,被五 台派混元祖师门下弟子女枭神蒋三姑娘杀死。司徒兴明迷恋蒋三姑美色,不给尤 於冰报仇,反娶了蒋三姑为妻。凌雪鸿一怒之下,将司徒兴明逐出门墙。他二人 又不愿回五台,双双逃到新疆天山博克大坂顶上寒谷之内,隐居修炼。

过了数十年,司徒平才生下不满三岁,蒋三姑便被尤於冰的好友、衡山白鹿 洞金姥姥罗紫烟寻来报仇杀死。司徒兴明拼命救护,也中了一剑,带了这口祖传 聚奎剑同司徒平,从新疆到五台求人报仇,又冤家路窄,遇见金身罗汉法元。法 元未出家时原名何章,费尽千辛万苦,好容易得到祖师垂怜,替他作主,命蒋三 姑嫁他,不想蒋三姑却逃婚去了。法元怀恨多年,如何能放他过去?司徒兴明没 料到何章出家改名,不但没有防备,反对他诉说真情。法元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当时就用剑光将他圈住。司徒兴明猝不及防,情知必死,幸好从凌雪鸿处学会先 天五遁,借传家宝聚奎剑施展金遁,带了小儿逃走。因伤势太重,自知性命活不 了几天。遇见一位王善人,将他父子接到家中调养。司徒兴明用绢写下一封血书, 连剑留给幼子司徒平後,不久就身死。

王善人抚养司徒平了不到一年,被侧室与奸夫毒死。适逢其会,五台派岳琴 滨看上了这两个小孩的资质不差,将奸夫淫妇杀死,并搜出那封血书同聚奎剑, 带了两个小孩回华山,想炼神婴剑。头一坛先拿王善人的小孩祭剑,被一个不过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震穿了摄魂瓶,把镇坛神都赶退。许飞娘路过,合力逐走敌 人,王善人之子却被救去。

岳琴滨心灰意冷,说他炼这神婴剑,功败垂成已经三次,从此不再去炼了。

经许飞娘要求,把司徒平寄养在一个乡农家内。过了四五年,那农家遭了瘟 疫,全家死绝,司徒平便带了那口剑到处飘流,竟然登上五云步。许飞娘收之为 徒後,才知他是十二年前岳琴滨从王善人家救出的司徒平。

阴魔一听,便觉内有玄虚。岳琴滨或许飞娘都非好生之人,又同道甚多,怎 会要寄养农家?六岁不到的小孩,能於家人尽死瘟疫下而独免,飘流了五年多, 至宝还藏在身边,更是体内怀藏绝毒,真耐人寻味。再以先天真气素描洞内,竟 无珍宝秘藏,只在一个隐秘小洞,藏有白阳真人十三页图解,不像是留驻之地,? h 於此,也是掩人耳目。

这时谷内的红珠司徒平忽然觉着一股温香扑鼻,两眼被人蒙住。阴魔的红珠 化身,以先天为本,拙於後天五行,只能起动如常人,尤怕色欲冲激本性,连忙 回窍,用手摸上去,竟是温软纤柔,入握如棉,耳旁笑声哧哧不已,原来是寒萼, 一个人悄悄走进来,和自己闹着玩呢,微觉心旌一荡。

寒萼从小就爱顽皮,这是女特徵,上有管头却下无被管,成郁积无泄,多抗 拒性强,更是从不出门,非常寂寞。自来了阴魔司徒平,她再难定心修气化神, 归元入窍。阴魔司徒平见她一张宜喜宜嗔的娇面,憨憨地一味娇笑,天真未脱, 童心犹在,只是任性。如此百媚横生,阴魔司徒平心头也不住怦怦跳动,情不自 禁,顺握着的手一拉,将她拉入怀中,问道:“大姊姊呢?”

寒萼笑道:“你总忘不了她。我从小就顽皮,在她手里长大,又有父母遗命, 不能不听她的话。可是她把我管得严极了,又一天到晚打坐用功,真把我闷坏。 她今天好似比往常特别,竟用起一年难得一次的九五玄功起来,这一入定,至少 也得十天半月。”

阴魔司徒平听出了一点内情,知到体内金丹丹气,必须由猎物主动引发,才 能深入心识,操纵猎物。紫玲用了丹药,就是知寒萼一味娇憨任性,不知避嫌, 必会送上身子供奉奸淫,以引发金丹丹气。只是奸台上应是紫玲的柔弱顺受,才 能以无辜魔情作缠结,不留瑕疵。对紫玲的借故入定,颇为费解。不过人非太上, 孰能忘情,绝代仙娃如小鸟依人,香温在抱,虽无燕婉私情,却也销魂入骨,魔 气深驻。直至寒萼想起该做夜课,方才依依别去。

寒萼走後,阴魔司徒平重新思索许飞娘秘藏的白阳真人十三页图解。白阳真 人遗留在黔桂边境风洞山白阳崖花雨洞的壁刻,图解着熊经鸟伸,外具百物之形, 内藏先後天无穷变化,惜其中不解处甚多。这十三页图解应是後人所译,似非完 豹,却也是後天迈进先天的门槛。

阴魔得先天的精华,就是难在先天起动不了後天五行,当然不以司徒平的肉 身为意,代以红珠第二元神,溢出无相法身,飞临花雨洞,即见洞内已有了戴家 场的凌云凤在。 ---------- 第二十五节淫解壁刻

话说凌云凤叁与戴家场械斗,中了假头陀姚元的迷魂砂後,为其曾叔祖母白 发龙女崔五姑所救。崔五姑因凌浑虽是道法高强,在各派剑仙中享有盛名,却还 不算是玄门正宗,门下弟子异日均难免於兵解,所以立心把凌云凤介入峨眉,企 图打入三英二云的权力核心,领导宇内,可以一人得道,九祖升天。因此渡引了 凌云凤,却不收入自己派下,带往此白阳崖,藏於巅高的花雨洞洞内,不使分散 道心。

为求云凤速成,不惜耗费元气,从云凤命门开始,打通十二玄关,直达涌泉, 再穿七十二脉。云凤只觉一股热气由命门贯入,周行全身,遍体奇热难耐,先时 是五内如焚,似比火热,五内如焚,也只管凝神静志,一意强忍。到半个时辰过 去,方觉舒适无比,浑身通泰,百脉通畅,日後运气调元,可以毫无阻滞。这等 坚忍的百折不挠,是修道所必需,无奈大道的歧途繁乱,一旦惑於识障,方向错 误,越坚忍则越是执迷不悟,法力越高,越是为害越剧。

崔五姑也想不到云凤定力根骨如此坚厚,真不枉一场渡化,赐下玄都剑、火 针後,吩咐云凤须修炼四十九日之後,待骨坚气凝之後,始能出洞游行,说是半 月後,再来传与剑诀。

此洞为昔日白阳真人学道之所,灵迹甚多,乃人间七十二洞天之一,远在黔 桂边境。周围数千里涧岭杂沓,泽大山深,亘古以来,洪荒未辟,山魈木魅、虫 蟒怪之类甚多。花雨洞所在的山峰更高出云表,洞外罡风凛冽,常人到此,便即 吹化。洞内共分前、中、後三层,只前洞最为光明整洁,中洞深藏山腹,虽然高 大宏深,已不如前洞明朗,上下壁内到处都是残破之痕,料是前人发掘遗迹。走 向洞壁尽头,见有一块高约两丈,厚有三尺的石碑,碑上并无字迹。有缘才能得 见碑背的後洞门户,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後洞门户高只丈许,洞内异常黑暗阴 森,彷佛比前、中二个洞还大得多,除当中一个石墩和零零落落竖着许多长短石 柱外,并无什出奇景物。壁间也只影影绰绰,人物立坐飞跃的淡影痕迹,却用尽 目力,或照以凡火,都是一无所见,就是搜查摸索,也觉不到任何石刻。

云凤把心一横,如不悟出壁间图解用意,誓以身殉。照炼气之法,冥心用气, 打坐入定後,微闻水声滴石,静中听去,分外清楚,竟出自那块打坐的石墩之下。 云凤两手搬着石墩往前一拉,竟能移动,移开二尺来远近,发现墩下竟是穴口。 穴内有一形如槎丫的奇石,石上洞窍里有一线流泉,涓涓下滴。应是年代深远, 水滴石穿,已成了一个尺许方圆的水坑。

云凤张口就着泉流一尝,竟是甘冽异常。不一会,忽然腹痛如绞,强忍着跑 出洞去,刚一蹲下,便如奔流夺门,不可遏止。等到站起身来,积滞全消,顿觉 身子一轻,五内空灵,坐时觉着一缕热气由丹田起来,缓缓通过十二玄关,直达 命门,与崔五姑传授时相似。这是第一层功夫业已圆满,她本人只觉心智空明, 耳目分外灵敏而已。

云凤睁眼一看,即觉全洞光明,壁上图解,无微不瞩。算计时候,约有三天 光景,始终未曾离开後洞。这是後洞的玄妙,若是满腔欲望,心盛气浮,就是看 也不见,必须久处於後洞内,潜心一意,静心练气,再加天资颖异,夙根深厚, 矜平躁释,符合虚空生白之理,由虚生明,视暗如明,才得见壁上图像。

图像按周天之数遍刻壁顶,共是三百六十四个图形,那昆虫鳞介,人物鸟兽, 飞跃屈伸之状,各样各式的动作,无不包含在内。起首是一连十二个人形的坐像, 俱都跌坐朝前,只头一个坐像两手直向膝头,一目垂帘内视,首微下垂,第二个 头略正些,态甚安闲,以下的十个坐像,俱都相同,看不出有什不一样处。

十三图起,尽是些鳞介鸟兽,飞潜动跃之形,各式各样的动定状态,无一雷 同,个个姿态生动,神态如生,仿佛欲活,却不见一字。虽是看得清楚,但欠缺 文字注解,也无从下手学习。

这三百六十四图形尽是众牲之相,随众牲病苦而现,内缺其一,才成完满的 周天三百六十五度。所缺之一就是内相,是将自己的立场,代入起首十二个人形 的基本坐像,雄据十二宫,以无异之相外示於四方,内蕴十二生肖心法,随缘起 缘灭而化变,於三百五十二像择其适合环境的生克妙相,宣现出於众生之前。

世事玄机莫测,虚实相承,幻变无方,一经文字,即形成障碍,所以不落言 铨,必须是天资聪颖,能自行体会出事物的一些规则道理,才能循序渐进,迈入 仙凡皆未耕犁的境界。

凌云凤虽悟出图形自东壁起始,个个俱似有呼应关联,就是算少了自己,迷 於无我,不重根本,只喜飞跃屈伸,飞潜动跃。便舍了这十二图像,暂且不学, 从第十三个图像开始,照着上面熊经鸟伸,一一练习起来,及至照图形才练了两 式,便觉出一式有一式的朕兆,练了二十馀式又练坐功,坐完了功课便练,练时 猛觉气机随着动作流畅,和坐功时相仿。却只知依样葫芦,未能贯通所经流的气 机与本来坐功的分歧,更先入为主,固执着於崔五姑所授,虽对於运气功夫,有 着进境,却不能深悉其中微妙,以致根基不固,远堕人後。

这日云凤做完功课,一算日期,已有半个多月,崔五姑还未重临,可是洞角 所留的食粮,看去还是那麽多,丝毫不见减少。起初只顾每日苦练,没有注意到 此,这时一经想起,觉着奇怪,便留了神,将所馀食粮,分别打了记号,照自己 每日食量一估,还敷月馀之用。岂知过了两三天一查看,竟少了些,尤其是自己 最喜煮来吃的山芋,一根无存,好生後悔,不该暗破玄机,去打什记号。

这就是生态的玄妙之处,生命的不可摸索,更不可刻舟求剑。生机的孕育在 生命的生存空间,无始无终,无方向可循,一切只在缘法力场,随瞬息万变的环 境而体会着滋长的空间。变化只能在不知不觉间,才可自由自在生长。刻意的注 重也是一个加予力场的力量,好比揠苗助长,只能拖离或握杀生路。外界所得只 能观其生长的外表,缺乏理解生长过程中,所面对的内涵。

光阴易过,不觉过了一个多月,离骨坚气凝的四九期满已无多日,五姑始终 未见一临,眼看着食粮将罄。洞外罡风凛冽,日前也曾试过两次,除风力稍劲外, 并无所说之甚。这也是坚忍之误,早已试出无惧於罡风了,就是未能体会环境的 变迁。当初定下四九之期,实是无从预料石墩之流泉,助长了第一层功夫业的提 前圆满。

正当云凤在沉思之际,阴魔已气化到来,也不惊动凌云凤,只隐化身形,直 入内洞堪察。观摩全壁,以先天真气,格物寻理,得其全图的神蕴。知悉取起首 十二个人形作十二宫,现形予天下,示以八风不动的无异,内里却是模拟十二生 肖,化众牲之相,顺万物所必运之途,推动共鸣之力,以驱策万物为己用。即是 众牲舞动,而不是模仿众牲去动。

馀下三百五十二图,以三十二图为三十二相作一组,加人形一图为最上的三 十三天层次。共是十一组,应合木星公转十二年,与公转十年的土星交会只是十 一次,其上公转之末次交会,已是下公转交会之首。以交会处为进宫,实进十一 宫,才是玄门上乘大道,若无始也无终,是始也是终,外宣一相,内摄大地周天 黄道分十二宫。以初会处为始,由龙化蛇,就是多了头一个头首微垂的人形图像, 成一宫两像,是龙蛇同科,亢龙有悔,也是日出乎震,由东壁辰宫起始,从自身 之一而自我衍生。

阴魔以十二个人身坐像的空灵为本,先天真气为体,图解上的真气运行流替 为用,依次顺演每一组的同等层次的飞潜动跃之形,渐变下一宫生肖的心法,个 个俱有呼应关联,渐进到上一层次,经过三十二天层次,汇合人生坐像的空灵, 呼应大地五行的威力。阴魔真气流动在气化的法身中,凝聚成蒙蒙雾影,为凌云 凤沉思後,偶望壁间图像所见。

凌云凤从蒙蒙雾影见个个图像姿态生动,仿佛欲活,越看越出神,猛然想起 自己未曾将三百五十二像一口气连贯习完,只觉到图像动态与坐功真气运行流替, 虽有动静之分,但似殊途同归,并无二致,便照着壁图也试它一试。只因图形部 位变化不同,有的式子专用右手,却到下一式到专用左手,则非换手不可,若其 剑势不停,到时势非撒手丢剑不可。快练到一百零三式时,又该两手交剑,一时 身法并未停住,就这微一迟疑之际,那口剑便离了手,斜着往洞顶上飞去。慌乱 中的动作竟然合了规榘,那股真气便自自然然到了五指,发出极大力量,飞剑然 竟倒退飞回,到了另一手中。

凌云凤自觉壁间图解可与剑法相合,随心收发,满心欢气。看在阴魔眼中, 却是走错了路,自掘坟墓。真气运行流替虽是动静皆宜,殊途看似同归,同是升 现光华,却有内收外放之别。其动者则是外放,随境而转,如上善之水,利万物 而自居其污。依此而行,有幸则舍生取义,留得丹心照汉青;若困顿而无宣泄之 处,则藏污纳垢,臭气冲天,滋生祸害虫蚊败类,弭漫深远。其静则是内收,匿 居幕後,驱众生成仁,代替自己修筑仙业的青云路,登上一生的叱吒风云。这内 收外放之别就是主客位易,成就判若云泥。

阴魔也知修习时,给凌云凤窥了诀窍去,反而助长她收发间的真气,有碍自 己的修习,亦颇厌之。乘她出洞觅食,化作一片浓云厚雾,围锁崖洞。云凤身在 云内,只见是离崖洞数丈以下,只是一片溟漾,暗云低压,远岫遥岑,全都迷了 本来面目,不知去向。有从云层中挣出来成团成块的云絮,浮沉上下,附石傍崖, 若即若离。一团雪也似的艳白浮云从崖下飞起,缓缓上升,隐隐幻出淫亵的形, 昂摇震摆,当面向云凤飘来。云凤本是气盛之女,怒施扑击,那云已是升高丈许, 往前飞去,便连下面的云海也似锅开水涨,波卷涛飞,滚滚突突,往上涌来,转 瞬之间,已与崖平。云凤见孤云飞行转速,击了个空,心中不舍,便追了去。

云凤这一念坚持,便是有空可用。阴魔看她只顾纵身捉云,忘了存身之处已 离崖边不远,在空中施展近日新学来的解数,往前一探,致悬空飞出了两三丈远 近,纵出崖外,一个失足,撞入云团中。云凤猛一低头,见脚底云涛泱奔,浩瀚 无涯,哪里还有着脚之所,身子随着云团,从狂风暴雨中飞落。阴魔虽恶之,也 不欲其身亡,只是护着她逆风飘流远去,欲回头已不知归路矣。

约有顿饭光景,云凤才将这千百丈厚的云层穿过。底下也是一座山脊,长有 一株古树,大有数亩,槎丫怒挺,突出群抄。云凤堕入绿荫丛密之中,才知枝上 栖息着许多双头怪蛇,各自将双头昂起,红信吞吐,宛如火焰,婉而来,其行甚 速。云凤惊魂乍定之际,知道此蛇其毒无比,身在树上不易防御,慌不迭地便往 树下纵去。身才及地,猛觉脚底一阵奇紧,双足似被什麽东西缠住,连忙稳住势 子站定,低头一看。地基上乃是一大片似非,似索非索的东西,无枝无叶,都有 拇指粗细,遍地都是,广约亩许,根根互相纠结,形如猎网,勾出道德法理的字 样,如恢恢天网,看似疏宽,却覆盖得全无容身之地。不过万物互有生克,只须 有金银财宝,网络自会应帛而荡,露出罅隙,更怕刀锋剑锐。看云凤手中剑早顺 脚而下,两声,绑缠断落。

云凤仰望树巅怪蛇,业都全身毕现,一条条张口将前蛇的尾巴紧紧夹住,与 前蛇首尾相连,最後一条则将尾巴钩住枝干,其可见的虽只是五六条连上一气, 但忧戚相共,关系隐密的却不胜其数,晃恰似千百彩绳,悬了下来。贬眼之间, 已如空中长虹也似,成了一条直线,如箭一般连珠射到,同一口径,集体弄坏, 叫你缓不过势子来。

那蛇虽然生得那般长大猛毒,却毕竟禁受不起仙家宝剑。一道寒光闪过,毒 蛇立时身首异处,身子蹿出老远,才行坠落,一到地便被怪缠住。蛇头虽断,蛇 性犹存,只管挣扎屈伸,蹦跃不已。不挣犹可,越挣纠缠越紧,眨眼工夫,便被 缠作一团。这才知天下事无奇不有,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蛇类复仇之心极盛,树上群蛇何止千百。内中还有三四条次大的,口中红信 焰焰,嘘嘘乱叫,互为和应,上千百条毒蛇接踵飞起。只见大小长蛇,满空飞舞, 无数彩条遍地纠缠,嘘嘘怪叫之声四起如潮,声势确也着实惊人。不过恶人还须 恶人磨,遇上层次不同的克星,如花农除草灭蚁,多极也无用武之地。云凤将白 发龙女所赐飞针放出,一声霹雳过处,一道红光,带起一溜火焰,朝群蛇飞去。 火光所到之处,无论蛇大蛇小,挨着就是个死。

那古树年深日久,虽然树抄荫浓叶密,但是枯朽之枝甚多。千年古木原易着 火,再加飞针上的火焰与寻常凡火不同,略一绕转,那荫蔽数亩的一株叁天古树, 竟和一座火山相似,融会成一片烈火,顺着地下怪密网,往四外蔓延开来。

群蛇一见火起,益发乱惊乱窜,纷纷离树穿出,还没多远便即坠入网火海之 中,飞针自追逐不休。

云凤细看树心,却是空的,才知那树是双头怪蛇的老巢,无怪乎那般多法。

无奈如蚂蚁悬槐夸大恶,也得俱都葬身火里。虽未必就此绝种,总是除了无 数的害虫,也算功德。阴魔看凌云凤安全落地,也射回花雨内洞,依图练气。

阴魔以淫为本,由会阴穴育养内气,代入图解周天所缺的一,尽敛体内窍穴 之真气,过茎龟头以用,於体内运行心法精要,以每组的三十三天为经,每层的 十二生肖为纬。其经也,修尽於人形,极其生肖的演化;其纬也,修在十二生肖 间的互变,无穷无尽,内藏有生克於自身孕发,及外缘诱发之分别应用。九周天 後,澈悟天人合一之道,真气满溢出体外,幻出三百五十二般鳞介鸟兽的飞潜动 跃之形,贯翔洞内,鼓荡着体内淫气,漫满全洞空间。得十二生肖生生不息的精 要催发真气,发诸体外,成诸般形像的光环,凝聚法身外,分别照耀十二宫,是 筑基有成。其体固後,可宣导为用,身切力行,正愁未有炉鼎,实践试剑,巧逢 白发龙女崔五姑鲁莽撞入。白发龙女本身已是淫思撩扰,更为洞内淫气激发,元 灵为欲火炙焚,但觉处身一片红云,飘浮无际。 ---------- 第二十六节幻淫龙女

原来白发龙女崔五姑安置下凌云凤於花雨洞後,往东海为云凤采药,为海滨 沙窟之内的奸淫声浪所惊动,发现一个鱼面人身的怪物,在海边沙窟之内奸淫妇 女。窟内的怪物是翼道人耿鲲的爱徒,勾搭了灵峤宫一个使女,还估道时来运至, 攀附高枝。顺从使女的蘼声诱导,说是特别锺情变态性爱,怪物更是抖擞精神, 配合着侍女的惊呼惨叫,弄出震撼的凌虐场面。当白发龙女闻声撞入,侍女即高 呼惨叫道:“大仙救命!”

白发龙女为这蓄意安排的场面所愚,怒火高腾,更平素嫉视耿鲲恶徒,懒得 诘问,即将妖徒诛戮。妖徒虽灭,白发龙女怒气犹存,一气动则各气也被引发, 牵连起女性潜意识中受虐的情怀。因女性体质结构为壁中虚,於淫奸中是纳受一 方,需求入侵,凝成基因中受虐因子发展优越。但实践中又难以控制入侵的质与 量,积有意识对虐淫的恐惧。一爱一恨本是一心两面,非常微妙。气不动,俱不 动,一动则映入灵台,越是激动的场面,越是激愤,刻印越深。白发龙女的意识 被虐淫植下了魔种,堕入了灵峤宫的圈套。

侍女随即哭诉翼道人耿鲲恶行,故意说出妖人师徒密语,道是天蓬山阳,丙 火真精凝成的至宝雷泽神砂,近已出现,日夜发出奇光,照耀极海。耿鲲意欲采 炼此宝,日後前往峨眉,将全山烧化。白发龙女闻言大惊,素知耿鲲妖法通神, 又擅玄功变化,胁生双翼,来去如风,本就厉害,真怕耿鲲将这前古纯阳真火蕴 结孕育的奇珍得去,益发助长凶焰。於是有点心神不定,混着一丝被挑起的被虐 待狂的潜意识,追上天蓬山去。

天蓬山处地东极穷海之边,中隔东海三仙所居的东海还有十几万里流沙落, 高出天汉,几上接灵空天界。自顶万四千丈以下,山阳满是火山,终岁烟雾弭漫, 烈焰飞扬,熔石流金,炎威如炽,终年为火云烟雾笼罩,人不能近。山阴又是亘 古不消的万丈冰雪,寒威酷烈,罡风四起。两面都是寸草不生。要越过这些寒冰 烈火之区,上升三万七千丈,冲过七层云带,始能到那四季长春,美景无边的仙 山胜地。灵峤宫又不喜与外人交往,所以仙凡足迹俱不能到。偶有好奇的修士前 往,意欲攀升绝顶,上去两三万丈,即不能久耐罡风、冰雪、烈火的凶威,全都 未尽而返。近数百年间,各岛洞散仙修士,谁也不知此山到底多高,山顶是否险 阻更多,有什景物在上。

以五姑的法力,还飞行了一天多才到。远望天蓬山,本就是愁云低幕,烟雾 弭漫,天水相接,终古一片混茫,轻易看不出山的全貌。这时却老远便见两根大 火柱,颜色鲜明已极,矗立天际黑烟之中。四外烟雾浓烈,黑压压,仿佛天与海 上下合成一体。飞到近处,才见海上万重惊涛,全数被那火柱幻成异彩,却并还 杂有妖邪之气。火柱前面有一胁生双翼的妖人,就是耿鲲,手持一剑,正在行法, 加增火势。

白发龙女猛一眼看出烈焰之中裹住两幢彩云,知是玄门有道之士,困在这样 猛恶的神火其内,竟能禁受,法力也自不小。眼看危急,惺惺相借,不禁起了疾 恶同仇之感。这时五姑相隔当地还有好几百里,因觉对方是个劲敌,自己人单势 孤,恐有闪失,老远便把身形隐去,隐蔽遁光,自觉大敌当前,救人心切,不知 妖人有无馀党,意欲一举成功,只把火柱当作耿鲲自炼纯阳之火,未怎顾忌,一 直隐身前进,忙将自己多年苦功采取五岳轻云炼就的锦云兜放出,化为千百丈五 色云幕,罩向两根火柱之上。同时取出七宝紫晶瓶往外一甩,立有一道紫金色光 芒射向烟云之中,下手异常神速。

耿鲲素来骄横,以为穷边极海,敌人绝无後援,因被困中两敌人的法宝威力 又非寻常之比,正将自己连日所收雷泽神砂所化的火柱,全力施为。虽知是来了 敌人,还没想到势子如此神速。怒吼一声,朝金光来处将手一指,飞出一道赤红 色的光华,如飞上前。就这刹那间,火柱已被烟云裹住,金光又将烟云吸住,直 长鲸吸水一般,嗖嗖两声,晃眼收尽。白发龙女到手才知,所收竟是那极厉害的 雷泽神砂,吃了一惊,宝物已经得手了。

耿鲲忽听後方声音有异,回头一看,两根火柱齐化乌有,见连日所收雷泽神 砂所化的火柱收去,火中敌人已纷纷施展法宝,夹攻而来。五姑手扬处,太乙神 雷带着雷火金光似雹雨一般迎面向耿鲲打去。耿鲲见雷火猛烈,而原是受困的两 个敌人的法宝威力又非寻常之比,不由又惊又急,怒火中烧,把心一横,厉啸一 声,振翼飞起。到了空中,略一展动,翅尖上即飞射出千万点火星红光,满空飞 舞,聚而不散,哪知崔五姑早已暗将三枝金刚神火箭取出,由满天火星光霞中直 射过去。

耿鲲知道此箭厉害,专伤敌人元神,只要射上,至少耗去两三百年功力,再 如三箭连中,更无幸理。尤厉害的是此宝与敌人心灵相通,得隙即人,由心运用, 最难抵御。自料再延下去,凶多吉少,急切间只得自断三根主翎,化为替身,抵 挡三箭。原身倏地施展玄功,化为一片彗星般的火云,横空逝去,其疾如电,瞬 息已杳。那三个化身已有两个为火箭所伤,化为红烟飞散。

被困两人已飞身赶来相谢,乃是两个少女,俱都仪态万方,清丽出尘,一望 而知是瑶宫仙侣。正要通名问讯,忽见一彩云自空飞坠,倏地现出一个美丽少妇、 一个少女,见面便同声礼谢,道:“愚姊妹连日随侍家师赤杖真人,供炼灵丹, 小徒偶然拨云下视,发现妖人在此取雷泽砂。此宝每七百九十年由本山火口内涌 出一次,宫中原有,本可不去睬他。只因妖人心贪骄横,意欲穷探火源,竭泽而 渔。小徒恐他毁损本山奇景,泄了地肺灵气,一时轻举妄动,下来阻止,不料法 力有限,反吃困住。愚姊妹和诸同门又当火候吃紧之际,无暇分身。多蒙道友仗 义相救。家师所居灵峤宫,就在此山顶上,隐居避地,己逾千年,各方道友均少 往还,道友也许尚未深悉。请到上面一叙如何?”

五姑知是天仙一类人物,奇缘遇合,心中大喜。因见对方师徒似在憎嫌山脚 下的硝烟火气,匆匆略为谦谢,便即起身。少妇罗袂微扬,便由袖口内飘坠一朵 彩云,白发龙女便随四女飞身其上,同往顶上升去。飞出万丈以上,罡风越来越 厉。少妇随手指处,脚底彩云便反卷上来,将五人一齐包没。眼望云外,黑风潮 涌,冰雪蔽空,但云中通没一点感觉,飞行更是迅速。接连飞过好几层云带,冲 破三四段寒冰风火之区,才到了有生物的所在,仙云还在上升,默算所经,已经 升高了七八万丈。又冲越过了一处云层,才看见上面彩云环绕中,隐隐现出一所 仙山楼阁。随又上升了千多丈,方始到达。

仙云处,踏上山头上一片平地,两面芳草成茵,繁花似绣。当中玉石甬路又 宽又长,其平如镜。尽头处,背山面湖,矗立着一座宫苑,广约数千百顷。内中 殿宇巍峨,金碧辉煌,飞阁崇楼,掩映於灵峰嘉木,白石清泉之间。林木大都数 抱以上,枝头奇花盛开,如灿烂云锦,清风细细,时闻妙香。上面是碧空澄霁, 白云缥缈;下面是琼楼玉宇,万户千门。更有奇峰撑空,清泉涌地,点尘不到, 温暖如春。端的清丽灵奇,仙境无边。

沿着满植垂柳的长堤走去,走约一半,忽见长挢卧波。挢对面碧树红栏,宫 廷隐隐。中间隔着一片林木,苍翠如沐。穿林出去,面前出现一片极富丽的殿宇, 殿前一片玉石平台,气象甚是庄严。这殿甚是广大,俱是琼玉建成。殿当中并未 设甚宝座,只东偏青玉榻上,坐着一个相貌清古的仙人,知是宫中主者赤杖真人。

白发龙女听真人说起来历,才知真人姓刘,与唐罗公远同时成道,本已修到 天仙位业,只为到时差了一点火候,若要仍用肉体飞升,便须再转一劫。因不耐 尘世烦扰,自经过道家四九重劫以後,便择上这高接天域,仙景无边的在天蓬山 绝顶建立灵峤仙府,率领两辈弟子隐居清修,度那仙山长生岁月,不曾再履尘世。 更有蓝田玉实,灵苑仙药,一样长生不老。成道以来,已历千年,未履尘世。

历朝列仙未成道飞升以前,也从无一人来过。

有心之士,欲往穷源查探。不是功力尚浅,难禁前半十万丈风雪烈火之险。

便是到了半山以上,为真人仙法所迷,现出一片穷荒阴晦的绝顶,来人以为 走到地头,毫无所得,废然而返。行藏如此隐秘,地又如此险阻僻远,足迹难至, 寻常想也想不到,怎会知晓?

三个再传女弟子,一名陈文玑,一名管青衣,便是五姑所救二女,还有一名 叫赵蕙,全是南宋末年忠臣之後。宋亡,三女随着一家至戚遁逃海外,被飓风吹 入山下落,全舟遇难,只三女共抱着一块船板,被风浪打到天蓬山脚海滨沙滩之 上,吃真人门下甘碧梧、丁嫦二女弟子无心中拨云下视时发现,度上山来,收归 门下。甘、丁二女便是引五姑入宫的少妇和那少女。

其後还有一个转劫散仙,名叫尹松云,受另一地仙指引,仗着一道灵符护身, 由山脚下冒着冰雪与罡风、烈火之险,费时半年,步行上山,拜在真人大弟子赤 杖仙童阮纠门下。

再传弟子每次下山积修外功,也接引些有根行的人作外围份子,踪迹均极隐 秘,真人更具玄门无上法力,一切因果早经算就,预示先机,妥善安排,因此不 为寻常修士所知。这些头辈弟子也是千年不履尘世,进宫朝觐及侍奉的外围份子 共有二三百人之多,都是再传弟子引来。这次特许五姑入见,固因解救二女弟子 之德,此外还有一段因果。

谈过些时,真人便命众弟子陪出游玩。宫内全是西牛贺州风格,到处都是赤 裸裸的男女塑像,栩栩如生。尤善夸耀两性器官,突出雄风威猛,灵活若冲之状, 挑引情欲淫思。园林花间之阴,全是卿卿我我之雕塑,尽显男女拥抱,其亲热陶 醉之意境。惹入春思的泉水流过男女沟合的塑像,於两性器官纠缠处,流入小水 池。途中经回旋处理,呜咽声像极淫沟中压不住的呻吟。白发龙女见之,岂能不 面红耳赤,勾动久旷身心,体内欲火蠢动如焚,育聚出一股看不见的劲力,在疯 狂地冲击着。

更是有着充满了淫荡诱惑的大小瀑布,於水流下冲时,为峭壁间竖出的涡轮 回荡所分合,有节奏的撞击瀑下戏水的野鸳鸯塑像。塑像为瀑水推动,依照各自 的翻腾轨迹,演练出淫沟动作。两性器物接合处,雄壮的阳具撞入,於阴户中溅 出水线激射,唧唧声响。於阳具抽出时,下承的女塑像,移下身入水,再挺腰受 桩。如似巡回不息,令白发龙女全身颤起了一阵轻飘飘刻骨铭心的悸动。

游完全景三十六道瀑布,每道瀑布各自演奏不同的素女淫沟三十六式精华, 白发龙女已是魂回梦幻,更难消受众仙殷勤,风气开放,循序渐进,示而动作, 讲解三十六式的精要,颇令白发龙女欲火焚心,举止失措。白发龙女不知宫中蓄 意挑逗,只道天蓬山远处神州,性欲开放,不胜诱惑。本欲告辞回去,众仙竟不 放行,再三留住桓些日。

白发龙女本定日内往白阳山花雨崖探看凌云凤,因见主人盛意挽留,便在宫 中住了下来,中间真人见过三次。真人见白发龙女克己意力颇强,虽被诱发了受 虐淫识,加上蓝田玉实,壮阳催促,仍然未惑於挑引,接受收用。而五台西支与 西牛贺洲等派别,自成立共同合体後,对灵峤宫已是阳奉阴违,赤仗真人意图笼 络神州峨眉,逼五台就范。既然淫控不果,只得恩结,令白发龙女连凌浑也约了 来,并说道:“近日拟着门下两辈弟子下山行道。因目前妖邪横行,而各方道友 又素无渊源,还望代为引见接纳,以便有事时互相关照。只未下山前,暂勿宣泄。”

白发龙女知道真人道法高深,尤其是蓝田内灵药仙果甚多,能和其徒交往, 得益不少,闻言自是越发心喜。辞别起身时,甘、丁二女执意亲送下山,用仙云 护送同下。到了半山以下,无须再往山脚,本应就空中御遁飞行,二女坚持要送 过十万流沙落方回。飞过流沙以後,二女说是千年以来不曾出山,左近不远小蓬 莱有二散仙,乃千年前旧交,久已不通音问,不知还在岛上隐居没有,意欲便道 往访,随与五姑殷殷话别,订了後会,各自飞去。

五姑一算,凌云凤之约已过了多日,便先往白阳山赶去。因宫众殷勤招待, 误却归期时日,五姑心中有愧,未免大意,见洞内鳞介游戈,而阴魔於演炼时已 法身幻化,形体已蔽,白发龙女觉不到人的气息存在,估道云凤已离洞觅食。见 图解自出演化,误认是奇缘巧合,心情兴奋下,放弃了克己防栏,注视入神,无 抵无抗下,为阴魔施颠倒迷仙大法於真气幻影中,囚束了三尸元神,陷入魔境, 任令春情勃发。再吸入满洞淫气,冲激意志,真气为淫情拘押,筋疲肉软。

白发龙女本是多年来都在性饥渴中。自凌雪红兵解开元寺,白谷逸以凌浑不 救其妹,太无手足之情为借口,暗使狡狯,趁凌浑元神出游之际,将他躯壳毁掉。 凌浑神游归来,无肉身可依,又是时限迫切,万般无奈,毫无其他选择下,将元 神伏在一个垂死的破叫花身上,将一个丰神俊朗仙风道骨的人,变成一个破烂叫 花。可真凑巧,这垂死的破叫花竟是资质上乘,生辰更与凌浑相生,因而留得修 为一点不减,这可是盘古所未有的巧合。

因为元神凑合肉身,不单只要资质上乘,才能承受得深厚修为,更要与肉身 的五行形格相生,更玄幻不可知的是生辰能互动,不是八字时辰简单,而是每个 时辰都不只是铁板神数的八刻,而是八八六十四刻,更是看着出世,也难推算刻 分。每刻再依命分五行,成三百二十分。错上一分,可能是修为尽散。所以非身 处生死关头,谁也不敢轻率换身。凌浑惮忌着白谷逸虎视眈眈,更不敢轻举妄动, 再度换身,冒修为流失之险,由此就用这破烂叫花面目游戏人间,自称怪叫花穷 神。

可怜崔五姑正在仙家的虎狼年华,风韵娇柔,貌美如花,却要献身给一个遍 体脏臭的破叫花,情何以堪,一夜气白了头,亦五十年来未尝过奸淫滋味,穴频 频反抗示威,竟无宁夜。此时给满洞淫气入侵,还当作是穴的例行抗议。为要费 神镇压性欲要求,被阴魔的颠倒迷仙大法所迷而不自知。直至阴魔化龙扑来,才 觉到真气法力受制,对穴的情欲激变,更无压弹之力,只馀强盛的意志力,孤军 顽抗。可惜任白发龙女多高的功力修为,难敌心魔侵蚀,内外夹攻,意志力起动 不了真气,法力受制,只剩下本能的争扎。

阴魔修为本浅,光控制白发龙女的法力,已所馀无几,只较崔五姑行动自如。 白发龙女本是娇滴女儿身,气力柔弱,只能死命抓紧衣着,哀声求饶。雄性本带 侵略,胯下弱女的哀求只会更挑兽性。阴魔强剥白发龙女衣着,乳球即告弹出, 竟是罕见的水形乳房。

乳球也属五行,分金水木火土。土形乳房形如土丘,基底比乳球圆周阔大, 球内虚如无物,按之下塌,难有张力,更无回弹感觉,是乳中下品。若兼木气, 则塌陷外泻,是极劣之品,多为贫贱民妇所有。

金形结实如半球,基底与乳球圆周相若,捏之如丰厚肌肉,脂肪较少,无甚 弹性。多是未经或少经奸沟之少女,如金藏土内,未经矿采。佛称四大,是合金 土为地大,先天性共,所以今日之金,多是明日之土。

木形修长如树桠斜伸,也是基底与乳球圆周相若,脂肪较多,富有弹性,在 衣衫内似宽宏外撑,裸後却是向侧横倾,有点美中不足。

火形其乳端尖锐,基底较窄,球身周径中阔,如一朵火焰,其上品挺而朝上, 按之虚而有气,如捏气球,有回弹之力,不发则已,发则性欲如火之烈,是淫奸 的佳选。

水形如水,其基窄,束之扁平,放之自行成圆,如水在囊,按之若内有液流 周窜,捉摸不定。因有水之质,肌肤丰腴润白,具水之德,无淫妇那野马般的狂 放,有着水之驯柔与持久,可供无休无止的奸淫。

白发龙女更是水形兼金,得金生丽水,柔中带韧,挺胀胸前而不垂,有西瓜 之硕大。阴魔喜见珍品,略敛兽欲,细心审视这半老徐娘,虽已中年,仍是腹平 肚圆,纤腰婀娜。白发龙女被剥得赤裸裸的如一只小羔羊,又羞又愤,只能以有 限??镢u ,遮掩着三点禁区,曲身窄侧卧以匿避,可是臂径所遮范围不大,娇 躯雪白无瑕,半遮半露间更惹兽性。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是不攻坚也。极强之阵也必有其最弱一环,难御鼠患。

十二生肖以鼠作始,以其性善伏匿,是潜龙勿用。其动也,乘虚蹈隙,防不 胜防。阴魔化鼠,先扰白发龙女腰肢。水性润,其腰腴润,圆浑而不赘累,抚之 滑溜如水,富有张力。行图解之子支心诀,鼠吻腰侧,真气鼠噬入肌,雕啄着神 经末梢,白发龙女不堪刺激般的发颤着,抖得极为剧烈。

白发龙女既羞且愤,哭泣哀骂,悲声求饶,奈不住腰酸纠擞,柳摆旋摇,幻 出一沫亮光,更添诱惑。摇晃中,如水囊的乳球,不能肯安份的存入臂挟下,幻 出了柔美无瑕的汹涌乳波,忐忑晃动,煽旺阴魔欲火旺燃,转攻粉乳。鼠嘴撩拨 乳侧露白处,真气如火,烧热乳房内每个细胞,炙熨乳蒂,变成敏感非常,於臂 肌触动处,麻痹酸软透入灵台,无个挡处。樱红乳晕隆起,撑起尖挺的乳蒂,硬 胀挺立颤动不已,蒸蕴出芬芳浓郁的乳香。子支真气啄透乳蒂花晕,透入穴花芯。 白发龙女双掌按不住穴麻痒,尖叫声中,翻身俯伏,把豪乳夹入双臂内。

但避得身前,却把曲线玲珑的背臀整个暴露与阴魔眼底下。

略斜的美人肩,显示着娇娃的温驯。肩阔颇有气慨,直往纤腰下削,衬出英 姿爽朗。肌肤丰腴漂亮,略带微黄,如哀诉着田不耕久矣,求邀怜垦。盆骨圆收 合衬,臀肉丰而不硕,显得修长高雅,窈窕可人。

阴魔鼠据娇肩,鼠舌游舐白发龙女脊椎而下,真气透三尸而入,长驱直进, 把欲火导入灵台。白发龙女浑身火燥,穴生烟,但仍是意识顽强,不甘开放。

任她一灵不昧,也强不过肉体背叛,当阴魔鼠吻到谷道,积存会阴的淫气欲 火,一举而泛,直淹灵台。白发龙女剧震无控,筋骨反应式作出大翻身,虽然慌 张尖叫,却把娇躯献上淫魔,已无馀力指挥肉体,只馀双掌犹在胯下。

阴魔也不肯稍留馀地,必尽剥娇娃尊严,才逼使淫奴死心地任意蹂躏,享用 奸淫滋味。鼠跃上低平袒腹,力索肚脐,真气把淫气欲火,凿通任脉,夹攻灵台。 白发龙女为子支法气所溺,只能效鼠声吱叫,脉松筋弹,四肢摊展,弓身外拱, 把桃红的月,赤裸袒呈的娇驱,无遮无蔽,不由自主的自我奉上祭台。

阴魔意犹未足,必欲夺其心志。人非兽畜,是因具有灵意,处人际力场中, 於一念之间,选择着不同的取向。非同心同德,对同一环境,纵使同一立场,也 必有不同反应。行非所愿,其怨深藏,积越深恨越重,一旦为外力引爆,或暗中 使坏,其害无穷。

鼠既拆其藩篱,牛攻其坚。阴魔化牛食草,舐舔白发龙女耻毛,双角抵触着 娇嫩乳蒂。豪乳属水,柔顺藏刚,把牛角包容。牛角压熨着豪胀乳球,冲撬那颗 最敏感的蒂粒,轻推漫搓,撞侵入丑支真气,把热烘烘的乳囊引炸,激烫灵台。

一股酥麻从乳头处窜起,旺炽白发龙女欲火,焚心炙灵。白发龙女虽一灵不 昧,但也气虚无力,抗拒之音,弱成喃喃呐喊:“不要!放过我!”

但却腰肢挺耸,穴激烈反愦,又热又痒,酥痒难熬,直痒得心裹麻麻的难受, 脸上现一阵娇红的羞态鲜艳照人,荡样的春情溢满双眼。那更堪牛舌嚼草,把阴 毛舐拨得「啾啾」作响,扯动着毛根的神经末梢,酸麻着整个户。那修长有力的 牛舌,轻扣在道洞口拼命的挝勒,把神经末梢密集的敏感的阴蒂弄得坚挺爆炸, 凿开了直透灵台的甬道如康庄无阻,感受着那温柔有力的牛舌,深入再深入的搅 动阴蒂,翻腾起一波波酸麻的感觉不断刺激着,令白发龙女的呐喊,渐渐变成: “不要放过我!”

舌头,这可爱的舌头,也是讨厌的舌头,能美死人的舌头,而又是害死人的 舌头,继续那使她要命的动作,点起熊熊高涨的欲火,由小腹中升起之燥热向全 身蔓延,全身燥热不止,心中如油煎般的难受,灵魂被炼火煎熬,激情升涌充斥 淹没了灵智。身体的的反应逐渐强烈,穴也作出反应,不甘空虚,作牛之声,阴 唇烫热,张合有致,频频冲上献草,要缠扯牛舌。

既是白发龙女已开户揖,阴魔就势化虎。寅支真气催动着湿洒洒的炙红坚挺 巨,又粗又硬的翘起,连青筋都涨满得圆大,从深藏的体内缓缓伸出。虎扑下, 爪压白发龙女玉肩,虎吻娇唇,细看花容失色,珠泪串腮。一双明媚大眼,满怀 哀怨,楚楚可怜。可惜不但未能招唤慈悲,更助长虎威欲火,燎烧虎,直贯白发 龙女那岩浆滚流的穴。

虎威尚猛,热气如浪,长驱直捣,是急抽猛插,劲擦得壁抖擞抽搐。猎物受 噬,始是不胜激情,於猛撞下,穴仓皇闪躲,使抽动更疾更速。至寅气入主,白 发龙女道自生反应,如母虎反扑,吼叫喧嚣,简直是像疯了一样。那户里开始传 出「叭唧」的淫水声,肌肤互相撞击的节拍,好比孕育大自然生命的美妙音律, 太美妙了。长久以来几乎忘掉的快感,白发龙女又再一次获得,怎不叫她兴奋。 这种欲生欲死的滋味,绝非凌浑所能供应,只要尝过就会上瘾,把人世间所有的 道德束缚,全然抛诸脑後,任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无怨无悔的迎合接纳,拼命 地扑向性欲的火焰,去享受封力所给予的欢乐情趣,啸声凄厉,真不知身在何处。

虎气泰极,盛延化兔。阴魔改试卯支真气,避坚攻隙,如狡兔的游窜灵活, 狡狯滑溜,行敌进我退,敌撤我追的急转倏旋,专挖白发龙女壁窍塞,把浪透紧 绷的白发龙女再受酸麻入骨,无有搔处,如煎皮熬骨,哼吁难捱,防御不了卯支 真气的播弄,效狡兔三窟的闪躲逃窜。

兔盛化龙,阴魔施辰支真气,灵活善变,任狡兔飚匿左冲右突,也能翻腾抖 转,於白发龙女穴处水深火热间,把充满炙热阳刚罡气的龟头,准确的击中那阴 蒂内壁下的敏感点,如雷殛神经中枢,激起气血汹涌,一股热流气荡遍四肢百骸, 聚入子宫,爆出一股股腻滑的阴精从开放的花心中急涌而出,如瀑布暴泻,洒落 龟头,受狂龙吸水,点滴不遗的收纳着白发龙女的元精。龙气登亢,在白发龙女 体内转化为巳支真气,不断折腾抖擞,全身虚脱如死蛇烂鳝,瘫软而难以蠕动, 软绵绵的蛇缠捆绕着阴魔龙影。

龙蛇化马,午支真气旺壮阴魔巨长伸,不断地点击拿敏感的花蕊蕊心。马长, 直捣白发龙女子宫深底。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作竭泽而渔,泵抽白发龙女花芯 元气。白发龙女只觉一根火烫的粗棒似已撑裂下体而顶入腹中,承受着炽长马的 暴风雨般冲击,无藩篱可言,热气直杵天灵,中枢瘫痪,任玄关阴精被阴魔搜括 殆尽,於糟蹋中,得从未有的性趣。可幸修为深厚,根基稳固,阴魔喷洒的玄精 未能进侵三尸元神,只是白发龙女也昏了又醒,醒了又昏,连反应也无动力,受 午支真气主导,只馀马嘶悲鸣,凄诉秋风。

马攻之不得,退而化羊,阴魔聚未支真气於根,羊触白发龙女穴洞口,以敛 回玄精阳气,也压磨着白发龙女的阴蒂,磨入震撼沉溺的刺激,周游白发龙女全 身窍脉。茎蠕动不已,交合着白发龙女子的玄阴为导引,从阴蒂贯入未支真气, 有着淫羊霍之功效,再度催促淫火,榨出窍穴中的玄髓。白发龙女在未支真气控 制下,只馀虚脱下的昂首跷,咩叫招。

火旺须导,阴魔化猴。申支真气激化淫猴浪性,於白发龙女全身重要的敏感 地带不住挑挖。白发龙女主动攀扒,搔捞阴魔猴,猴急狼忙。

申气尽,转化酉支真气,仿效鸡奸。化为尖啄的龟头,钳扯着白发龙女的穴 口接壤会阴之处。此处邻近肛门,於十个妇女九个痔有莫大关系。因兽类口生得 极低,伸出了双腿之後,於性交时,兽从身後入,磨擦的重点就在接壤会阴处的 口及刺触那阴蒂内壁下的敏感点。人类直立关系,口移转腿前,使茎从身前插入, 就难以接触这个会阴的区域,使因兴奋而贯入的血气,得不到直接刺激而回敛, 屯积不畅,沦为败血,是为血之馀的痔疮。

阴魔挑啄口,白发龙女痛中有快,是真痛快。小痛令脉络抽搐後的舒展,气 血流畅,腹中屯气连连不绝的喷发,更感巨威力,酉支真气催动白发龙女的血气 周流阴唇,盈胀得又粗又涨,效鸡之扑刺,如风之飞翔。

鸡热化犬,阴魔输入戌支真气,有锁阴之妙,缠夹紧扣,无躲无避。白发龙 女感到插在洞的巨阳具猛胀,变得炽热无比,催化的元髓,尽为阴魔采撷无遗, 只馀汪汪吠鸣。

阴锁尽,阴魔化猪,亥支真气搜括入骨,白发龙女壁呈现挪挛,如拧毛巾, 挤压出电光雷击。白发龙女乐极,亦羞极,珠泪串连,骂声申喊,哀叫:“不是 我,这不是我。你!你这淫魔把我弄成这个像子的。天呀!我怎样做人啦。”

阴魔在在白发龙女身上化形,巡回三十二变相,共三百五十二回式後,任白 发龙女修为深厚,也告云憔霞悴,过度兴奋刺激後的残潮满面,目呆神醉,在喃 喃自语:“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佩在红罗。良人执戟明光里, 夙夜巡戈扫孽孳,还君明珠相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明珠离,戟干撤退,真是水滴如泪,不过全是白发龙女的分泌。五姑已瘫软 如泥,性趣沉溺,还恨今宵非在未嫁时,真执着得可怕。阴魔也惧其反悔,也不 敢现形,化气而去,追寻凌云凤下落。 ---------- 第二十七节孑遗恶因

话说凌云凤焚树烧蛇後,仰望云空苍莽,仙山万丈,杳无踪影。自身几同天 外飞落,再想上去,其势甚难,不禁着起慌来。後悔好端端捉什云儿,一个失足, 便成了人间天上,判绝云泥,无可攀跻。最怕是五姑来临,不知是无心失足,却 当作难耐劳苦,私行离山他去,岂不误了大事?照自己从空下坠那些时候计算, 即使真能寻到原来山脚,冒着艰险,穿云攀登,也非一日半日之功所能到顶。

这成败所关,不由着起急来。心想:“天下事不进则退,终以前进为是。走 一程到底是一程。”

凌云凤万般无奈,只能依着心毅力,细心揣度好了下落时的风头方向,翻山 越岭,往前跑去,却不知捉云失足堕下时,已被阴魔摆布,逆风而飘,以一般规 律行事,结果越跑越远。一路留神观察,群山突,大半相似,并无一座特别高大, 看不见顶巅的。翻过了十几座山头岭脊,均是极尽高峭险峻,重重阻隔,仍是仙 山渺渺,全无一些迹兆。

天色业已向暮,且喜路旁不远,便有一个山窟,於是调息凝神坐起功来。等 到坐完,就石隙往外一看,天已微明。忽听一声惊叫,三五个二尺长短的黑影, 从洞窟外飞起,翻过前侧面土坡,向下投去。云凤纵身追出,只见洞窟外面已满 积树枝,堆有尺许高下。登上土坡,便见下面一片平地上,聚着千百个鲜花衣帽 的小人,每个高仅二尺,生得如周岁婴儿一般长短,只是筋骨健壮,皮肉坚实得 多,其馀五官手足,均与常人无异。

忽见路边桃林内又冲出一队小人,约有百十来个。内中三十多个,用几根竹 竿抬着一个兜,中坐一个身材怄偻,和常人相似的女子,听那驼女用人言高叫道 :“这位女仙休要见怪。他们都是这山中天生的小人,适才无知得罪,望乞原谅 一二,等小女子上前跪禀。”

随说随从兜中扒起,左脚已残,只有一只右脚。接过旁立小人递过一对拐杖, 夹在胁下,一跳一跳走来。这驼女名闵湘娃,因受继母虐待,展转逃入此山,会 了他们所说的语言。昨日驼女忽听得切密注视蛇林的小伙伴回报,说天降仙人, 放出一道雷火,满枝乱穿,点燃地,将双头蛇一齐烧死,便即命人抬了蛇头,冒 雨起程赶来,与小王报喜。小王正在倾尽全力,欲焚烧凌云凤所驻山窟,保存权 力优势,却功败垂成,连忙推驼女出面打完场。

驼女推说是本山还有一妖人为害,就这三天便是他来此地的时候。她来晚了 一步,小王不知冒犯,还望仙人宽洪大量,念其情急无知。还望大发慈悲往山阴 代歼极权恶徒,一并除去才好。驼女说罢,叩头不止。

凌云凤本想助他除害,又恐误了回山正事,欲将不管,思念上天有好生之德, 修道人最重要是积修外功,岂能见死不救?昨日无心代他们除了大害,何必为德 不终?好在还是为生灵除害,并非畏难逗留。细查看四外山形,只雪山这一面, 合乎方向风头,这东西的巢穴,似在前面雪山脚下,约有半天多途程即可到达, 便承诺前往。小王闻得神仙肯光降他的洞府,并为除害,连忙率众跪谢,一时欢 声雷动。

驼女因云凤步行,不敢坐那兜子,虽然独脚步行,虽不似小人矫捷,却也不 显吃力。凌云凤经跛女解说古代传闻,才知此地人种萎缩的因由。

此僬侥之邦只有两姓,男的希里,女的温灵,只有语言,并无文字,又是生 就歧舌。传闻着他们万多年前的祖先,也和世间大人一般,拥有广土众民,曾是 文治武功,礼乐教化,号称极盛,举世无两,自称是泱泱大国。

一时丰衣足食,聚生者众,智愚的分野逃不过聚塔作用:基层越广,高者越 高,贫富的差距越悬殊。贫者越多,开仓派米的呼声越响,有孟亚圣者为民请命, 孕育“何必曰利〔之学,以仁义道德为轮廓,撒了九爪钩连子的子母吃人草,意 图拘束公职富豪,一时极敷众望。无耐清高得不着边际,绝非有血有肉者所能依 循,只有双头蛇可以生存,成为孟亚圣的徒子徒孙,以移花接木手法,把先贤的” 何必曰利〔之学,及九爪钩连子的子母吃人草,转噬基层百姓,使贫者越贫。反 而公职富豪更是穷奢极侈,风俗日衰。

那自取灭亡之道,少说点也有几千百条。致命的是聪明有馀,根器不足。人 情天理一点便透,做起来却私心自用,你虞我诈,讲得义正词严,却左推右挡, 履行却是别人之事,由他坐地分肥。一众成风,只知依人,懒於上进,也为伪君 子那不尽不实的消息所播弄,动辄成了牺牲品,留下血海尸山,供人攀上青云路, 不知如何振作自己。

那时全国的人年轻都是终日叫嚣呼号,标新立异,以传浮名。流弊所及,看 去彷佛激烈慷慨,其实是一味盲从,一犬吠形,百犬吠声,专与自己为难,一些 也着不得边际。年老的经验阅历稍富,也怵於少壮威势,当不起滔滔天下,举国 如是,只能噤寒蝉,狂澜莫挽。

实心做事的死亡殆尽,剩下者十有八九为口是心非,说了可以不算,一张嘴 能在顷刻之间说出多少样漂亮话语,哄骗一时。名高势大的尽是专务虚名,不求 实际,竞尚奢华,耽乐游宴。国家之亡,都坏在这根舌头上,所以人身各部都逐 渐缩小短少下去,逐渐退化到今日地步,惟独这片舌头竟变成了一个双料的。

亡国的前一两世,一班在朝在野的浑虫只知标新立异,以钓浮名,把固有几 千年传流的邦家精粹,看得一文不值。流弊所及,由数典忘祖,变而为认贼作父。 几千年立国的基础,由此根本动摇,致於颠覆,而别人的致强之道,并未学到分 毫,专学人家皮毛,以通自己语言文字为耻,渐渐不识本来面目,闹得本国人不 说本国话,国还未亡,语言文字先亡。当国亡家破,逃难入山之际,这些东西面 目全非,己不似他们旧日的文字。日子一久,便是他们的语言也变得不大相同, 从此亦无人能识。

此代小王身扁面扁手扁脚扁,全赖驼女支撑,才保有一隅之地,也是兄弟争 霸,无一宁日。其兄弟鸦利性情乖戾,贪残好杀。借一个飘渺仙境的构想为诱骗, 嚣叫平均一切为福利,实以煽动抢掠为主纲,统率着小人中的败类,害群之刁民, 把抢劫所得,先富了一小部份自己友。

靠戾气支撑,终日穷兵黩武,身材也大了一点,就自命正统,要蹂躏小王的 山阳之地,把他们都扫灭尽了。小王也不思振作,依旧卖弄开叉的舌头,作浑淆 着原则、前题的词语游戏,以图苟安。

十数年前,来了一个妖人,每年只出来两次,每次须要送上二十四名小人作 为供献。来时满身都是烟雾围绕,用一根幡往下一摆,刮起一阵大风,连他和供 献的二十四名小人立时刮走,不知去向。家在雪山,也是他自己说的,并无人去 过,如今算起年份,为害已有年了。云凤听言妖怪能空中飞行,不禁有些胆怯起 来,只望有仙传宝剑飞针,许能获胜。

凌云凤、驼女二人且谈且行,约有十里之遥,忽见峭壁前横,排天直上。沿 壁走了里许,地势忽又宽广,渐闻鼓乐之声起自壁内。壁上下满是薛萝香兰之类, 万花如绣,五色芳菲,碧叶平铺,时闻异香。云凤正希奇间,前面一群百十个领 路的小人忽往壁中钻去。再看小人入口,乃是峭壁下面的一个圭窦,也有两扇门, 乃是用青花草扎成的,编排得甚是灵巧,与崖壁成了一体。不知底细的人,决看 不出来。

进门不远,又是一座崖壁当路,前後两壁,都排天直上,高矮相差无几。离 地二十丈以上,壁上满插着许多奇形怪状的兵器和长大竹箭,锋头俱都斜着向上, 当顶老交覆,浓荫密布。难为他们开辟出这等隐秘的地方,来做巢穴。便是在崖 顶望下来,也只当是一条无底深壑。

走没数十步,前面是一个凹进去的壁间,後方是一座高大洞门,约有两丈方 圆,门里面是一座广大石窟。路旁有一小池,壁上面挂下来两条尺许宽的瀑布, 流水潺潺,珠飞雾涌。从小池前行没几步,前面又有一座石壁,居中洞门形式高 大,里面比外面还要高大得多,到处都是奇石拨地而起,悬崖危峨,大小叁差, 孤峰连岭,自为丘壑。当中一条丈许宽的平路,直通到底,现出一座方圆数亩的 大石台。

石台的两面,奏着小人的国乐。虽非大人上邦之地,也经小人历代先王仰观 日月星辰之形,俯察山川草木之状,耳听风雨雷霆、千禽百兽鸣啸之声,博收万 籁,证声体形而成。可惜只具其声形,一点也未体会到声籁的神韵,生克之序全 部错配,只是千声庞杂,细大不谐,直是一味穷吹乱吼,怪声怪气,一些也难以 入耳。

到了第二日深夜,第三日天未明以前,小王仍将各种贡献妖人之物,送往历 来妖人接受贡品的高崖平石之上摆好,一些不露声色。云凤持着仙剑、飞针,相 候对敌除害,算准妖人将来以前,潜伏在侧,以备万一不济,作为自己路过,并 非小王请来,免得画虎不成,反为小人族酿出大害。

这时银河耿耿,残月在天,四无人声,甚是幽静。妖人来路雪山一面,月光 中看去,仍如烟笼雾约,上接云衢,看不见顶。忽听远远一阵尖锐的风声,从雪 山上吹来,卷起一团浓雾,风沙滚滚旋转不休,倏地似抛球一般升起,在空中一 个大旋转,便往祭坛这一面飚轮急转飞来。雾影中隐隐有青黄二色光华掣动,不 时发出尖锐凄厉之声。片刻工夫,已离峰头不远,忽然叭的一声,烟雾一齐爆散, 从中现出一个妖人,道装打扮,身材伛偻,大头细颈,尖眼碧瞳,浓眉凹脸,缺 口掀唇。顶上戴着一个金箍,乱发如绳,披拂齐肩,中间还杂着一串串的纸钱和 黄麻条,直往祭坛前面飞落,相隔云凤不过数尺远近。

云凤发出飞针,紧接飞身直上,就势一剑,朝妖人颈间刺去。妖人遽出不意, 被一梭形的火光一下正打中在左半边脸上,身受重伤,慌不迭地一纵遁光,望空 便起。云凤的剑只将妖人一只左手齐腕断落。只听“呀”的一声惨啸,一道青黄 光华挟着一团烟雾,如飞破空逃去。云凤不能腾空追赶,又恐为人小招怨贻祸, 便指着天空大喝道:“我乃白发龙女崔五姑门下弟子凌云凤,云游过此,见你荼 毒生灵,稍示薄儆,未肯穷追。再不悛改,使用飞剑取你首级了。”

小王因妖人未死,恐云凤走後妖人寻来报仇,率众一同跪伏在云凤身前,痛 哭不止,仍请除了害再去。云凤想了想,只得答应明晨前往雪山之上寻找。欢聚 了一日,云凤便带尼尼往雪山进发。

尼尼曾前往雪山高处采雪莲冰菊,归途在一处冰崖下面,看见妖人在一个冻 冰筑成,里外透明的大茅篷里面,闭目打坐,面前有好几滩鲜血,插着许多旗幡, 均有五色烟雾围绕。惊徨下迷失了路途,因口乾嘴渴,误食了一粒毒果,舌上长 了一个疗疮。治好後,舌尖已经烂去,发音与前不同。驼女试一教他人言,居然 一学便会,才知是他们舌头太尖,不能学大人说话,估道他们也和八哥等禽鸟一 样,只要圆了舌尖,便能言语,於是挑出些聪明的年轻臣民,试图圆去歧舌。

可惜他们被圆了歧舌後,都是留血不止致死亡。这是有诸内才能形诸外,光 是压改外形,必致自身的内外冲突,鲜有不亡。尼尼受疮毒改变基因,才能以直 舌发声,传译大人的福音,带入剥复之机。

云凤、尼尼走到未申之交,便到了雪山脚底,离那妖人住的冰屋,还有二百 多里的上下山路,道路崎岖转折,甚是曲回,刚刚猱升百丈,倏又一落平川。山 高只三十多里,竟走出两三倍的途程,才行到顶。快到山顶的十来里路,冰壁叁 天,云冻风寒,上面却很为平广。时间业已子夜,离妖人所住的冰屋,还有一多 半的路。尼尼先由冰雪中滑落,到了半山以下无雪之处,路攀缒萝,纵越而下。 云凤见另一面是个垂直往下的峭壁,便施展白阳洞壁上悟出的内家真功,将气平 匀,往下飞落。落脚之处,乃是一条谷径。细一端详上下方向,尼尼滑落之处还 在前侧面。便顺右侧山麓,往尼尼滑落的一面寻去。

那妖窟深藏在一条暗谷中间的悬崖之上,相隔山麓还有多里,沿路俱是崖峭 壁,鸟道蚕丛,形势奇险。走出六七里路,转过一个谷中的曲径,行至高处,看 暗谷尽头,地势忽然展开,当中现出一座数十丈高下的四方广崖,前临幽谷,後 倚崇壁,林木繁茂,积雪皑皑。妖人冰屋就设置在广崖当中,大约一亩,高有十 丈,白雪为顶,坚冰作墙,晶莹朗澈,似与星月争辉。广崖下有一条小磴道,凿 石附崖,陡峭纤曲。不过由磴道上去,须先下落到谷底,难免不被妖人看见。

而广崖後乃是一个斜坡,老树荫浓,叁天蔽日,沿途皆有隐蔽之所,尼尼当 年采药,初遇妖人,便打此道逃回。

云凤、尼尼沿着崖壁,往上攀越,翻过谷旁峭壁下落,便是一条极深的枯涧。 就在涧壁上攀萝援葛,不消片时,果然正当崖後。由下往上,俱是斜坡,阴森森 的松杉竞生,枝柯繁盛,都是千年以上古树。将近崖顶,树林忽尽,削崖挺立, 只有数丈高下,中间还有一条丈许宽的大道。

忽听尼尼微吁了一声,看见侧下面树中乃是两个小人,离二小人不远,蹲伏 着一个怪物,形如壁虎,长有丈许,却有两条寸许粗细,比身子长出两倍的尾巴, 巨头阔口,目闪碧光,其大如碗,凸出在前额之上,口里平吐出七八条如蛇信一 般的火焰。通体皮肉,是暗绿色中夹杂着一些灰纹,上面满是污泥,烂糟糟的, 像腐了一般,看去异常污秽,时闻恶臭。头颈间还绑着一根细铁链,系在一株古 树干上。倏地肚皮一鼓,两条细长尾巴,竟是可伸可缩,直向众人立处先後飞射 过来,只在挨近人身数尺以内的地上抽打了一下,便即缩转。

云凤刚听叭的一声轻响,身上又是一个寒噤,忽闻恶臭愈烈,头脑闷胀,暗 道不好,猛地醒悟,知是这东西在那里作怪。忙往外抢先喷气,以防把毒嗅入, 再将口鼻闭住,就势一剑,朝下斫去。怪物身子被锁,无法逃走,连第二声都未 叫出,立时长尾飞空,尸横就地。尼尼领了那两小人上前拜见。这两人原是亲兄 弟,因今早犯了错,想要逃走,被它困在此地。

从两小人所说得知,妖人自从得了白阳真人的十三页天书图解,时常自言自 语,说欲学天书,须把以前所学道法全部丢去,未免可惜;由此把每日打坐时刻 分为两次:一次练旧功,是在白日午未申三时;一次练新功,是从亥时起练到寅 未卯初。入定後,人和死了一般。冰屋之中护法轮值的小头目,尽是鸦利治下的 流氓,还埋伏了各种妖法,外人一进去,必要昏迷倒地。那冰屋共有前、左、右 三个门户。中门人一进去,便即晕倒。左门进去有烈火烧人,甚是厉害。只右边 一门可入,却又隐而不露,外人不易进去。只妖人挑出的十四人,各人给了一道 符,进屋时只须往右一照,门户道路立时现出。绕过幡下上去,也只能走到他面 前悬的一架小钟前为止,在钟上一敲,他便立时醒转。这符那小人倒得有一张。

现在离妖人回醒还有老大半天,馀人在上面没事做,在崖前那里布阵,练习 人海战术。

云凤行近冰屋一看,那冰屋中、左两门甚是明显,馀外都是烟霏雾涌。因恐 被屋中人看出,特地鸳伏鹤行,绕向右面,取妖符一照。那妖符是一面两寸来长、 一指多宽的竹牌,上面绘着许多骷髅符篆。才向冰墙一照,墙上烟雾便即散开, 现出一个二尺多高的门户。屋中幡幢林立,二十多个小人,各执一面妖旗,闭目 合睛,按八卦形式站在那里,当中坐定前日所见的妖人。妖人本是邪恶一族,物 以类聚,处身的圈子都是见利忘义,你虞我诈,笑里藏刀,话是说得漂亮,词意 却是阴险毒辣,所以对身边的人也防范极严。所谓钟上一敲才醒转,便是一个陷 阱,实则妖符一照,妖人已醒了过来。

幸好阴魔也从留下云凤身边的先天真气追寻了过来,早就潜入冰屋内在核验 妖人的十三页天书图解,见云凤鲁莽撞入,虽讨厌云凤蛮横,但也不愿她落入妖 人手里,施展先天真气催动五行挪移迷魔障,惑弄妖人心识,才有空间给云凤仍 照前次会妖人时偷袭之法,取出飞针向妖人发出。

妖人本是伤势初愈,真气受损,尽管照常用功,却是不能久坐,给妖符惊醒 後,也被阴魔的迷魔障弄得浑浑愕愕,直至一溜雷火飞到,才从迷魔障内脱出, 连忙将身从座上借遁光纵起。人虽没有受伤,身後摄魂法坛和座位上插着的那面 主幡,两件要紧法宝却被雷火过处,炸的炸,毁的毁,数十百道黑烟飘散处,化 为灰烬。更恐来人将多年辛苦经营的巢穴毁去,便往屋外飞去。云凤见妖人不战 而退,心中大喜,胆力越壮,便追将出来。

云凤终是步行,哪有妖人迅速。到了外面,妖人已无踪影,云凤猛想起飞针 原能随意指挥收发,当下把针托在手上,心中刚一默祝,一溜雷火已飞起空中, 只略一旋转,便向来路崖下投去。妖人并未逃走,站在左侧林前空地之上,禹步 行法,身畔飞起一道夹着火星的青黄光华,将飞针敌住。尼尼等三小人藏的地方 恰是敌人所划的圈子里。云凤怯敌,色厉内荏,大声喝道:“我奉仙师白发龙女 崔五仙姑之命,前来拿你,快快束手受擒,饶尔不死!”

妖人忽然心动,见云凤两次俱打着白发龙女崔五姑旗号,始终未见五姑本人 的面。不但没有别的技俩,连现成空中一件异宝都只知发放,不会以本身真气运 用。又只用虚声恐吓,并未急速追来,颇有怯敌之意。自己白虚惊了一场,不由 气往上撞,目露凶光,狞笑一声,怒喝道:“不知死活的贱婢!今日上们送死, 还要打着老虔婆的名号。休说是你,便是老虔婆本人亲来,又当如何?少时就擒, 你祖师爷如不将你这贱婢摆布尽兴,万剐千刀,以报前仇,誓不为人!”

说罢,扬手便是数十道五色烟雾,箭一般从空下落,将云凤团团罩住。云凤 一听妖人看破行藏,心中大惊,只得将新学剑法施展开来防身,烟中现出一道光 华,将身形裹住,电闪星驰,上下飞舞,虽非身剑合一,却能人剑不分。只是云 凤把白阳真解以剑法施出,欠缺真气的贯注布防,焉能阻隔烟雾妖气的无孔不入。 幸好阴魔已得白阳真解要旨,顺剑势附上无相法身拦截烟雾妖气,云凤才能捱到 白发龙女来援。

白发龙女经阴魔巨离後,已有半天时刻,才从过度的性兴奋回复清醒,要寻 觅强奸她的淫魔。阴魔遥见白发龙女遁光回绕天际,只隐约现点图解蜃气,白发 龙女即星眸泛春,飞扑射来。

这时妖人看见尼尼三小人都落在圈子里,战战兢兢,吓得直抖,益发暴怒如 雷。怒骂道:“你们这些昧良的小孽种,师爷爷当初大发慈悲,饶你们几个不死, 哪些不好?为何勾通外贼,叛逆行事?还敢打着崔老虔婆的旗号,要你临死也不 得痛快。”

尼尼把心一横,神气顿壮,慨然大声说道:“明明大家都在崖上练习布阵, 遇一个手持拐杖的白发女仙,手一指,便到了此地。”

妖人一听他出言顶撞,不禁大怒,口里骂道:“小孽种,活见鬼,便是老虔 婆亲来,我也把她碎尸万段。先把你吃了,看她救你不救?”

忽听身後有一女子声音笑道:“大胆妖孽,当真地要见我麽?”

妖人骤出不意,不由吃了一惊,回头一看,一个手持拐杖,满头银发的中年 美妇,正是传说中的白发龙女崔五姑,未免胆寒。乍着胆子,喝问道:“你是何 人,前来管我闲事?”

那银发妇人道:“你不是要见我这老虔婆吗?我来了,你却不认得。似你这 等妖孽,真把你祖师的脸面丢尽了呢!”

说到这里,突的绿眉插鬓,面容遽变,为的是妖人阻碍她寻觅奸狼。左手拐 仗一指,一道五色毫光朝着妖人电射而出。同时右手一扬,又是一团雷火,朝云 凤围身的那团烟雾中飞去。再一指空中飞针,雷火大盛,将妖人法宝裂为粉碎, 流光四散,飞落无踪。妖人一见情势不妙,吓得心胆俱裂,也把手一扬,数十面 妖幡化成数十道黑烟,夹着无数啾啾鬼哭之声,朝前飞去,准备阻挡一阵,好驾 遁光逃走。刚要遁起,便听五姑笑喝道:“你已恶贯满盈,还想逃麽?”

接着便听一声霹雳般的大震,立时眼前奇亮。那道五色毫光似光网一般,布 将开来,交织着往下压到。一震之後,纷纷飞散,银雨流天,万星飞射。妖人四 外都被围住。千万点银芒往当中一合,当时全身化为飞灰,形神俱灭。云凤不由 喜出望外,忙飞近前跪下,叩谢活命之恩,并求饶恕她离山之罪。五姑笑道: “这难怪你,是我临时受了至友之托,来晚了些日子。虽累你受些苦楚、却因此 得益不少,”

口中说是云凤,心中却是陶醉在淫欲的回忆。云凤受小人奉承,颇能满足内 心的虚荣自大,看白发龙女春色泛红,四顾环视,估道是对小人注意,便乘机进 言,欲择收饲养。白发龙女笑道:“这里的小人,乃古黄夏国孑遗之民,已历多 世。因为丧心病狂,外媚内争,刁狡贪欲,又复惧怯自私,以致人种日益短小, 体质最是柔脆,几乎种类全灭。兴灭继绝,为修道人的莫大外功,他们藏处虽极 隐秘,与世间隔,就是常人不到,又怎瞒得过过往仙侠?还不是看出他们俱都不 可造就,才任其自生自灭的麽?”

云凤道:“曾祖母道法高深,必有回天之力,可否大发鸿恩,俾其脱胎换骨, 易於成就麽?”

白发龙女笑道:“你又错了。凡是後天的,都可为力。先天的却无法可想。

并且事有前缘,否则神仙尽人可度,可不必再择什麽根器资禀了。“

说到前缘,唤起穴酸痹的回忆,不知那冤家可有重逢之日,再续奸淫,便不 再打话。去至崖上,走入冰屋里面,破了妖法,放了己死小人魂魄,由他们自去 投生。取了白阳真人十三页图解。用雷火炸毁了冰屋。吩咐一群小人到崖上聚集 拢来,嘱咐云凤在崖上静候,便袍袖挥处,扫气一片毫光,已摄了群小凌空而去。

阴魔气化在崖上,看着这些小人,经妖人奶水饲养多年,脸上都是戾气,尽 是带着凶狠神态,无法无天的四出偷渡,远近俱遭遗害。虽然恨透妖人,切心反 魔,但还是脱不了魔教思维,把国家机器万能的祸害观念,带入自由社会,助长 官府凶焰,权力澎涨,假好心办真坏事,无恶不作,弄得车毁人亡。就因讨厌白 发龙女的妇人之仁,才有四九重劫之时,阴魔不加援手,任白发龙女千年道行一 朝丧。 ---------- 第二十八节傀儡生涯

紫玲谷内,洞天无昼夜,阴魔救援凌云凤後,潜回司徒平肉身,已是离谷六 七天後,装作依紫玲嘱咐的静养後,行动已不妨事,只是重伤後,气机不甚调顺。 暗中修练这後天迈进先天的门槛白阳壁刻图解,穷先後天之间的变化,调理这司 徒平肉身,弭补与後天五行格格不入,指挥不动五行法气的缺点。寒萼见阴魔司 徒平已复元,便引了他满谷中去游玩,把这灵谷仙府,洞天福地,都游玩了个够, 直至端阳节近,紫玲还是入定未醒。

因谷中仙境连日观赏已尽,寒萼便要同阴魔司徒平去崖上闲眺。那植入柳燕 娘三尸的元灵却传来她发现旧爱寻仇的讯息,阴魔司徒平便欲收回聚奎剑,免至 宝助恶,故意说向寒萼说及剑事。寒萼一听便要去夺回宝剑,那一对白兔,也紧 傍二人脚旁,不肯离开。寒萼不借烟云,拨地飞升,是驭气排云的初˙,虽不如 紫玲已练到随意出入青冥的境界,也能手掐剑决,连人带兔,冲过五色云层,到 了崖上落下。

那紫云障在障内看来,如同五色冰纨做的彩幕。从障外的上面看来,只见上 来处已变成一泓清溪,浅水激流,溪中碎石白沙,游鱼往来,清可见底。寒萼这 方想起齐霞儿传紫云障用法时,只传了紫玲一人,後来忙於处理阴魔司徒平,紫 玲没再传给自己。一时大意,冒冒失失同阴魔司徒平飞升谷顶,出来了便无法下 去。随手拨起了一株小树,默忆来时步数,看准一个地方,朝溪中扔去,那株小 树还没落到溪底,下面冒起一缕紫烟,那株小树忽然起火,瞬息之间不见踪迹。

紫烟散尽,再往下面一看,哪里有什麽清溪游鱼,又变成了一条不毛的乾沟。

忽见那两只白兔衔着二人的衣角往来路上拉。快到五云步不远,转到一个崖 口,便见有两男一女,各用飞剑正在苦苦支持,当中有一口飞剑正是已故司徒平 之物。除薛、柳二人外,便是戴家场械斗中,抓起姚元飞走的王森。

原来王森的师父独角灵官乐三官到川西访友,路遇万妙仙姑,被约到青螺山 助拳去。王森随师而来,想起当日薛蟒带同柳燕娘从戴家场逃走,便向许飞娘询 问,知道柳燕娘已嫁薛蟒,在五云步居住,不由怒火中烧。那柳燕娘以色骗艺, 到处留情,曾与王森山盟海誓,骗走不少秘诀。王森不甘吃亏,偷偷背了乐三官 出走,要寻薛、柳二人算帐。赶到黄山五云步,却遍寻不见有洞府,信步走上一 座高峰,见对面孤崖峭拨,中隔无底深壑,形势十分险峻,便驾剑光飞了过去, 寻了一块山石坐下,随意眺望山景,却没料到坐的地方,就在万妙仙姑的洞府旁 边。有着许飞娘的施法封闭,外人见不到踪迹。

忽见崖底蹿上两个肥大白兔,长得十分雄壮可爱,在离王森坐处不远的浅草 上打跌翻滚把薛、柳二人双双从洞内引了出来。薛、柳二人在洞内也看不见坐在 洞口边的王森,只顾追那兔子,现身穿出洞来,并没留神旁边有人。那兔子撒开 四条腿比箭还疾,直跑出二三里地。王森紧跟薛、柳二人身後,薛、柳二人一丝 也没有觉察。王森估计离洞已远,才大声叫骂,业已将剑放起,朝柳燕娘当头落 下,柳燕娘连忙飞剑迎敌。薛蟒也将飞剑放起,双战王森,见不能取胜,便将得 自司徒平手中的那口飞剑放出,三剑夹攻。

阴魔司徒平得不到已故司徒平心法,收不到剑。寒萼手扬处,一团红光发出 爆音,直向那剑光丛中打去。那团红光原是宝相夫人九转真元所炼的金丹,非常 厉害,三人飞剑失控,聚奎剑被阴魔气化无相法身拥走。寒萼收回红光,王森急 忙收回飞剑破空逃走。寒萼脱手又飞起彩虹一般的五色匹练,将薛、柳二人双双 束住,动转不得。那匹练般的彩虹,也是紫玲谷镇洞之宝,名彩霓练,能发烈火 燃烧,薛、柳二人如何禁受得住。阴魔司徒平不想柳燕娘受苦,先向薛蟒要回了 剑囊,请寒萼收回彩霓练,薛、柳二人亦转过崖角逃回洞去了。

夕阳已薄崎峪,轻柔的阳光从千红万紫的树隙中穿出,射在褐色的山石上, 都变了绯色。天空依然还是青的,不过颜色深点。二人缓缓往归路行走,刚转过 一个高峰,忽听一声娇叱道:“大胆司徒平!竟敢乘为师不在洞府,暗害你师弟 薛蟒,今日叫你来得去不得!”

寒萼便抢在阴魔司徒平的前面,正要上前动手时,阴魔司徒平已听出来的女 子是个熟人,忙用手拉着寒萼,一面说道:“周师姊,你只顾恶作剧,却把小弟 吓了一跳。”

那女子是餐霞大师门下周轻云,与寒萼介绍了,正待寒暄,山头上又飞下女 空空吴文琪,笑对轻云道:“你只顾谈天,和秦姊姊亲热,却把我丢在峰上不管。 这几日月儿不亮,莫非就在这黑暗中待客麽?”

轻云道:“你自己不肯同我先来,我正延请嘉客人洞作长谈,你却跑来打岔, 反埋怨我,真是当姊姊的都会欺负妹子。”

为长的就是有着狐假虎威的机会,当然是持强占点便宜。但给後来居上了, 轻云的功力修为超越大师姊之上,欺负就只能成反攻击的借口了。

文琪笑道:“谁还敢欺负你?算我不对,我们回去吧。”

文琪说罢,便与轻云陪了阴魔司徒平、寒萼,回入文笔峰洞内落座。轻云滔 滔不绝为峨眉吹嘘,吴文琪猛听见餐霞大师千里传音唤她前去,便和寒萼、司徒 平告便走出。回来後,笑说道:“适才师父唤我说是接了峨眉掌教飞剑传书,李 英琼、申若兰未奉法旨,私自赶往青螺山。师父知道秦家姊姊在此,命我二人到 紫玲谷向二位姊姊借弭尘幡,急速赶往青螺山救英琼、若兰二位姊姊脱难。并说 紫玲谷本非真正修道人叁修之所,如今带走司徒平,弭尘幡横空飞翔,机密已然 泄漏,不妨移居峨眉凝碧崖。凝碧崖是洞天福地,幽奇灵秀,与世隔绝,还有长 眉真人遗留下的金符异宝封锁,无论多大道行的异派,也不能擅越雷池一步,”

当下四人同飞紫玲谷口,寒萼想起自己都被封锁在外,叫客人如何进去?岂 非笑话?想到这里,又因素来好高爱面子,不好意思说出实话,不由急得粉面通 红,忽见一道五彩光华一闪,猛见紫玲飞身上来。

原来紫玲先後施展蛊心惑神的魔功及天狐迷阳透骨之术,都未能夺取猎物神 智,下一步,势将以奸淫交沟作全面发动,但又心有不甘。自古姐儿爱俏,或有 爱钞,也有爱威,而司徒平外表则是一无可取。紫玲有着秦渔一点遗传,把身子 衡量稍重,虽耳濡目染尽是淫秽魔功,肯牺牲色相外表,但还未能看破玄牝交合, 糟蹋身子这一关。

这就是边缘人的悲哀。身在污泥火坑,却要与环境抗争,皈依善土,是其妄 念之极。来到寻欢的那有正人君子,心不邪,也不到斯地也。苟能攀上救生草, 但善土也无她容身之地。众生愚昧,谁能相马於骊黄之外,视试她的本心,况且 积习定形,行为态度甚难没有不碍别人眼处。纵有知之者,又有谁愿沾上她的污 秽外表,自招众叛亲离。有伯乐知马,也须有王命护之,是排众之力,才能塞众 生之口。苟无千里路,千里马何为?也是要有用得她着之处,才能上邀王宠。虽 是可怜,终是妄念也。

紫玲因奉宝相夫人遗命,凡事均须秉玄真子意旨而行,但心理上过不了破身 一关,只好冒险神游东海,去见母亲真灵。难为她居然能将未成熟的婴儿邀翔苍 冥,神游万里,在宝相夫人遗蜕修真的山洞内闯过子午风雷,母女相见。紫玲说 明了来意,但她那淫奸一生的荡母,对贞操的观念,绝无可能有共识之处。宝相 夫人再三劝勉,说是如果前缘注定,倒也无须固执,紫玲只得闷闷不乐,叩别回 来。返神以後,练气调元了好一会,才到後面,却寻不着寒萼。刚飞身上崖,便 遇文琪、轻云随着寒萼、阴魔司徒平回来。

紫玲当着外客,不便埋怨寒萼,阴魔司徒平怕紫玲着恼,直说遇见文琪、轻 云,及餐霞大师之命令文琪,借弭尘幡去救英琼、若兰,并劝紫玲姊妹移居峨眉 等情详细说出。紫玲道:“算她们明日天一亮就动身,飞剑虽快,由峨眉赶到青 螺,也得几个时辰。此行暂时既不作归计,意欲略事布置。”

谦逊了几句,便同寒萼到後面去了。

原来紫玲还希望洁身自好,便同寒萼到後面商量,提出为了母亲将来,作主 替她与阴魔司徒平择吉合卺,籍阴阳交合,深入控制阴魔司徒平。寒萼多秉了一 些宝相夫人的遗传,又有点任性,也不是重视贞操,只是有些憨气,对多年管头 的姊姊深存拗性,误会其姊嫌她独占个郎,负气说道:“你既说得好,何不你去 嫁他,由我去炼修呢?我反正有我的准主意,偏不用失身手段,叫你後来看看我 到底有没有把握。到情魔不套,再照姊姊话办,也还不迟。”

紫玲怕她磋跎误事,叹了一口气,总觉弃了这休养生息之地而去,有些恋恋 难舍。还有阴魔司徒平这段姻缘,经了宝相夫人劝慰之後,仍是於心不死,便去 九华去寻追云叟,就便请示先机及将来的因果。

寒萼越想越有气,转身出来,说紫玲偏要慢腾腾地挨到明早,才用千里户庭 囊中缩影之法起行,万一误了事,如何对得住餐霞大师与二位姊姊。忽然满室金 光,紫玲同了追云叟一同现身出来。

原来紫玲飞往九华,才行不远,便遇追云叟。追云叟好似已知来意,说道: “到你谷中再说吧。”

到了谷中,紫玲正要开口,追云叟抢先道:“你的来意我已尽知,不必再说 出来了。至於你另外的一件心事,明早你救的那人将来自会成全你一番苦心,助 你功成正果。至於你妹子寒萼,天数有定,不致误事的,就随她去吧。李、申二 女准在明早动身到青螺,那神是连山大师坐下神禽,两翼风云,顷刻千里,不亚 於你的千年独角神鹫呢。不过现在还早,也注定李、申二女该受一次磨难,你们 只须在明早丑时动身,就不至於误事了。”

说罢,满室金光,众人慌忙跪送时,追云叟已没了踪影。紫玲不敢怠慢,立 刻跑到後面,重将未完各事料理,将这紫玲谷完全封锁得与世隔绝,以免先父母 许多遗物被外人取去。虽然出去时间不大,寒萼已等得心烦,因听追云叟行时之 言,彷佛说紫玲可以免却献身,自己却不能幸免,又气又害怕,决意要独自施为, 争一口气,故意埋怨紫玲耽延,向阴魔司徒平说道:“姊姊还是这般慢法,我想 骑了神鹫,先行一步,省得为他误事。”

嘬口作了声长啸,走进那只独角神鹫。神鹫与大略相似,从头到脚,有丈许 高下,头连颈长约四尺,顶上有一丛细长箭毛,刚劲如针,嘴如鹰喙而圆。两翼 紧束,平展开来怕有三四丈宽。尾有五色彩羽似孔雀,却没有孔雀尾长,当中两 根红紫色形如绣带,长有两三丈。腿长只五尺,粗细不到一尺,钢爪四歧,爪尖 长约一尺,三前一後,爪大如盆。周身毛羽,俱是五色斑斓,绚丽夺目,惟独嘴 盖上,同腿胫到脚爪,其黑如漆,亮晶晶发出乌光,看上去比钢铁还要坚硬。

寒萼唤出神鹫,也不问阴魔司徒平愿意与否,似嗔似笑地说道:“你还不骑 上去?”

这就是小丈夫的悲哀。无论对方怎麽的装模作样,心底上就是从未被当作一 回事。阴魔司徒平知是惑心术的操练,装作不敢逆她,骑上鹫背。寒萼向文琪、 轻云,道一声:“前途再见,妹子僭先了。”

说罢,将手一拍鹫背,喊一声:“起!”文琪、轻云便见那神鹫缓缓张开那 比板门还大还长的双翼,侧身盘转。才一出石室,那神鹫即竖起尾上长鞭,发出 五色光彩,直往谷外飞去。寒萼、阴魔司徒平二人坐上神鹫,飞出去有千多里路, 寒萼说要歇息一会,星光下隐隐看见前面有座高峰,便命神鹫落下,说等姊姊赶 来。

寒萼原是哄阴魔司徒平下来,要凭藉阴森夜色施功,加重控制。阴魔本就一 直逸出无相法身,在她姊妹身边窥探,尽悉其企图,故意呕她道:“都是寒姊要 抢着先走,白招大姊不快,如今还是得等大姊来同走。要是她走差了路,遇不上, 我们再从後面赶去,岂不想快倒慢了麽?”

寒萼就是受不得激,娇嗔道:“你敢埋怨我麽?你当我真是姑娘?实对你说, 适才我和姊姊为你吵了一次嘴。我这人心急,才借故把你引到此地。我算计姊姊 动身还得一个多时辰,我们正好匀出时间来谈谈要紧的话。忘了问青螺的路,那 是哄你的。就算我不认得,神鹫它得道千年,哪里没有去过,还怕迷失吗?

姊姊用的法术叫作千里户庭囊中缩影,是我外祖父雪雪老人在有福地之称的 琅天府管理天书秘籍,偷偷学来。要用它动身,真是再快没有。她决不放心我们 二人单走,定会沿路留神,我们再放神鹫到空中去等候,决不至於错过的。你莫 要打岔,望着我。“

魔功才施,神鹫忽然轻轻走过来,用口衔着寒萼衣袖往後一扯。寒萼刚要回 身去看,猛觉一阵阴风过去,腥风扑鼻。原来这座高峰正当二人南去的路,非常 险峻陡峭,挡着视线。下面是一块盆地平原,四面都是峰峦围绕,当中搭起一个 没有篷的高台,台上设着香案,案上点着一双粗如儿臂的绿蜡,阴森森地发出绿 光,当中供着一个葫芦。台前一排竖着大小多根柏木桩,上面绑着老少男女。台 上香案前站着一个妖道,装束非常奇异,披头散发,赤着双足,在暗淡的烛光下 面,越显得相貌狰狞。

那妖道名唤朱洪,当初原是五台派混元老祖的得意门徒。魔教见五台当时势 压峨眉,为要平衡两边的力量,造就两败俱伤,才能导引两派至万劫不复,使乌 金铁幕黑化神州。用了倪兰心诱惑动朱洪,盗了混元老祖一部天书和一个护身之 宝太乙五烟罗,逃到这四门山地底洞中潜藏。邪正不并立,这妖道本来就不容於 正派,而五台、华山派又因他盗去混元老祖的护身之宝,以致混元老祖惨败身死, 也恨他入骨。而倪兰心则是隶属魔宫第七纵队的终身死谍,即使朱洪归降魔宫, 那第七纵队队员也要反出魔宫,执行另一个任务。所以他们友伴极少,只能死心 挞地匿藏,反而偷得清闲。

朱洪隐忍多年,潜藏的地方又在山的洞底,见近年渐渐无人注意到他,决定 照天书上所传的妖法,炼个六六真元葫芦。这种妖法六六相生,深合先天造化, 阴阳两极迭为消长之里,在各派妖法当中,厉害狠毒,无与伦比。须用三十六个 有根基的童男童女的阴魂修炼,中分五行十二生肖,照年龄日月时辰分出长男、 中男、少男,长女、中女、少女。祭炼的日子还要与这主要祭品的十二个的生命 八字相合,既要生肖对,又要年龄符。还必须在露天之下搭台祭炼,要与祭炼的 日时相生,差一点便不行。所以每年只能炼一次,每次共用三双男女,一正两副, 另外在中少男女为主时,多取三个生魂。加上最末一次,再取一个禀赋极厚、生 俱仙根的童男作为全魂之主,共用阴魂四十九个,加上与妖道自己元神合一,暗 符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头一次去寻找童男童女也极为凑巧,被他顺顺当当地炼成。到第二次,还富 馀了两个童男,被留下为道童,一名于建,一名杨成志。这回是第三次,看见一 辆扶枢回籍的官眷车上,坐着一双粉装玉琢的童男女。官眷贪妖道肯免费算命, 泄了童男女八字。朱洪一算,不但女的合今年之用,男的还正合最後时之用。再 一看那两个小孩的根骨,竟从来没有看见过这麽厚根的童男女。便使妖法刮起一 阵阴风,将这两个小孩盗到山中洞内。这两个孩子,女的是姊姊,名唤章南姑; 男的只有乳名,叫虎儿。

南姑虽是幼女,颇有胆识,向于、杨二道童套出妖宝炼法,打听得妖道朱洪 祭炼葫芦时,总是用一面小幡,展动起一层厚的黑雾将法台遮盖。因为今晚就要 行法,小幡已请出来,供在那边桌上。南姑见那供桌上面竖着一面白绫子做的, 不到二尺长的小幡,上面红红绿绿画着许多符篆,心想毁了它,妖法就难以只手 遮天,於是一个冷不防抢上去,将幡拿在手里,便撕扯起来。于、杨二道童见师 父的幡被人抢去撕毁,知道这个关系非同小可,吓得面无人色,上来就抢。一面 是师父凶恶,自己奉命防守,责任攸关;一面是情知必死,难逃活命,乐得把仇 人法宝毁一样是一样。偏偏那幡竟非常结实,怎麽撕扯也难损坏,三人在地下扭 作一团。

忽然一阵阴风过处,是妖道领了那八个童男女进来,看见他心爱的法幡正夹 在女孩胯下,并不知这女孩经期已近,加上连日急怒惊吓,又用了这一会猛力, 因而发动天癸,沾上了幡面,无心中破了他的妖法,引致妖术不灵,黑雾祭不起 来,被人看破,身首异处。

妖道上台焚了镇坛符篆,将适才小幡展动,念诵咒语,才觉出他最心爱的黑 神幡已失了效用,被那女童的元阴天癸所污。炼这种葫芦,为天地鬼神所同嫉, 全仗这妖幡放出来的浓雾遮盖法台,好掩过往能人耳目。妖道明知这法炼起来要 好几个时辰,失了掩护危险非常,但是时辰已到,重炼又赶不及。如果不即动手 炼祭,就要前功尽弃。只得冒险小心行法,阴魔司徒平和寒萼看到时,妖道正在 右手持着一柄长剑,上面刺着一个人心,口中喃喃念咒。忽然大喝一声,台前柏 木桩上绑着的人,有一个竟自行脱绑飞上神台。妖道剑尖上发出一道绿焰,直朝 那人卷去,那人便化成一溜黑烟,哧溜钻入案上葫芦之中去了。柏木桩上绑着的 人仍然未动,化成黑烟钻进葫芦内的是死者的魂灵。那妖道剑尖上人心已不知去 向,却刺着一道符篆。朝着前面一指,立刻鬼声啾啾。

一阵腥风过处,剑上又发出一道绿焰,直照到台前一个矮小的木桩上面。木 桩上绑的年幼女孩子,就是南姑,在那里大骂。眼看那道绿焰忽然起了一阵火花, 火花中飞起一柄三棱小剑,慢腾腾向南姑飞去。因南姑在咒骂中扭动,妖道要借 火光寻找那女孩穴道,剑就只能缓缓下刺。眼看只剩下最後这个小女孩的心魂, 一取到手中,便可大功告成。

忽然眼前一亮,阴魔司徒平的聚奎剑光从天而降。朱洪顾不得再取那女孩心 魂,将手中剑往上一指。那柄三棱小剑带着一溜火光,灵活异常,阴魔司徒平的 飞剑竟有些抵敌不住。猛听一阵爆音,寒萼祭动乃母的金丹,化作一团红光如雷 轰电掣而来。妖道忙从怀中取出混元老祖护身镇洞之宝太乙五烟罗祭起,立刻便 升起五道彩色云烟。谁知慢了些儿,红光照处,发出殷殷雷声,把台上十多面主 幡纷纷震倒,接着又是喀一声,葫芦裂成两半,里面阴魂化作十数道黑烟四散。 妖道千方百计,费尽心血,眼看坏於一旦,还好太乙五烟罗接着那团红光,未容 打近身来。

寒萼见宝相夫人真元所炼的金丹,又被妖道放起五彩烟托住,便放出彩霓练, 帮阴魔司徒平的聚奎剑去双敌妖道飞剑,也只敌个平手,思量要驾神鹫绕向妖道 身後,用神鹫钢爪抓去妖道的护身法宝。才飞不远,妖道口中念念有词,立刻阴 风四起,血腥扑鼻。寒萼只得重又飞回。娇叱道:“左道妖法,也敢在此卖弄!”

说罢,手扬处,紫巍巍一道光华照将过去,阴风顿止。再射入剑光丛中,那 口三元剑只震得一震,便被那道彩霓紧紧裹住,发出火焰燃烧起来。又过片刻, 剑上光华消失,变成一块顽铁,坠落在下面山石上,锵的一声。朱洪恨得牙都咬 碎,又无可奈何,知道敌人厉害,再用别的法术,也是徒劳无功。只得且仗太乙 五烟罗护体挨到天亮,等救兵出来,再作报仇打算。

此时飞剑紫光同那道彩霓破了三元剑後,几次往妖道头上飞来,俱被五道彩 烟阻隔,不得近前。那太乙五烟罗真也神妙,无论寒萼、阴魔司徒平法宝从哪里 飞来,都有五道彩烟隔住,不得近身。忽听头上一声类似鹤鸣的怪叫,烟光影里, 只见一片黑影隐隐现出两点金光,当头压下,眼看离头顶不远,被那五道彩烟往 上一冲,冲了上去。神鹫接连好几次,依然无效。寒萼正在心焦,猛生一计,欲 擒先纵,等妖道收了护身法宝,再命神鹫暗中飞下去将他抓死。於是将放出去的 法宝、飞剑,一齐收回,同了阴魔司徒平往空便走。

身子刚起在空中,猛见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现出一只丈许方圆的大手抓向妖 道头上。那五道彩烟便飞入金光手中,接着便听一惨叫,那道金光如同电闪一般 不见踪迹。耳听一个妇人说道:“太乙五烟罗乃混元老祖之物,妖道偷来,藉以 为恶。你二人辛苦半夜,本该送与你们,不过老身此时尚有用它之处。暂借一用, 异日相见,再行归还。下面尚有人待尔姊妹相救,快查看吧。”

说罢,声音寂然。妖道业已被人斩成两截。木桩上只那南姑不曾死,不住口 唤道:“大仙救命!”

寒萼将她解救下来,南姑一面叩谢了救命之恩,一面哭诉经过,说她还有个 兄弟虎儿被困在妖道洞内,务求大仙开恻隐之恩,救她兄弟一命。寒萼见南姑在 这九死一生之际应对从容,神志一丝不乱,知道是个有根器的幼女,十分爱怜。

因恐怕走开了和紫玲相左,便留下等待神鹫把紫玲引下了来,再去援救。

原来紫玲於寒萼离谷後,忽然飞身出来,说是怕文琪、轻云枯坐,领了二女 入内。走了一截路,前面都是黑沉沉地看不见什麽。紫玲解释道:“我们现在经 行的地方是一条甬道,两旁俱是石室,因收去了照夜明珠,又用先母传的法术封 锁,所以变成漆黑一片了。这紫玲谷当初不过是一个崖底下的一个怪洞,沮洳荒 废,钟乳悬累,逼仄处人不能并肩,身不能直立,经她老人家苦心经营,才成为 这一个人间福地。只须用法术将前面封锁,躲入後面,立刻山谷易位,外来的人 便难进入一步。万一再被看破玄机,只要走进被封锁的地方三尺以内,立刻便有 水火风雷,无从抵御。此法名为天高晦明遁,道行稍浅的人遇上,便无幸理。妹 子因有一两样极重要的先母遗物不能带走,藏那重要遗物之所,须封锁三次,所 以耽误些时。”

说吧,立刻发出一道极明亮的紫光。文琪、轻云随光到处一看,果然看见到 处都是金庭玉柱,美丽光明较前面更胜,只石室门口,仍是一团漆黑,咕嘟嘟直 冒黑气。三女走了好一段路,才到了後面,黑气越浓。紫玲口中念念有词,不住 在地下旋转。又两手据地倒立起来,转走越急。似这样颠倒盘行了好几次,倏地 跳起身来,手上发出紫巍巍两道光华,照在黑气上面,然後将口一张,喷出一团 红光,射到前面黑气之中。隐隐听得风声呼呼,火声熊熊,雷声隆隆,与波涛激 荡之声响成一片。

至此,紫玲说是诸事已毕,陪着文琪、轻云往外走,一面又用法术将前面封 锁。走到洞内广场,用手一张,谷顶几十颗闪耀的明星如雨点下坠般,纷纷坠入 紫玲长袖之中。走到谷外,收了紫云障,一同升到崖顶。先用法术封了谷口。然 後再将紫云障放起,一片淡烟轻绢般随手飞扬,笼在谷上。然後拢起长发,请文 琪、轻云闭目站好,施展遁法。

只听紫玲喊一声:“走吧!”文琪、轻云便觉眼前漆黑,身子站在一个柔软 如棉的东西上面,悬起空中。走了过个把时辰,紫玲在空中看见神鹫飞翔,跟踪 下来。文琪、轻云忽然觉得身子落下,睁眼一看,正站在一个孤峰上面,满天繁 星,天还未亮,四山环抱中有一片平原,寒萼、阴魔司徒平在内。

那妖道住的地方在那边峰後一个石洞之内,非常隐秘。两姊妹一路往前走, 一路拌嘴。到了妖道那崖洞,见有两个十七八岁的道童正在说话。紫玲指尖上发 出一道紫光,光到处立刻现出石柱。柱旁见有一个八九岁的道童,围住石柱哭转 不休,已累得力竭声嘶了。那小女孩跑将过去,抱着那男孩哭了起来。

紫玲思量着此行往青螺山有正事在身,其势不能带他们同到。轻云抢着说, 要与文琪分出一个看护他们。紫玲先本为难,听了轻云之言,忽然触动一件心事, 立刻答应,并吩咐立刻动身。那两个道童抢着跑过来跪下,哭求携带着一路走。 说时二人俱是眼含痛泪,把头在地下叩得响成一片。紫玲本不愿再加一些累赘。 忽然想起追云叟行时之言,暗想:“追云叟曾说我脱魔入道,应在今早救的人身 上。但不知是说李、申二人,还是这几个孩子?且不管他,我今日见人就救,省 得错了机会。”

恐怕误了李、申二人之事,紫玲不暇再问这四个孩子姓名来历,只说一声: “好吧,反正都是一样的累赘。”

玄机不可测,魔须魔制,负负得正。紫玲他年以玄功八九,氓混癫鞍门,陷 身辘死魔车阵,力抗杨成志,不用魔法,坚持守贞,於内外魔焰焚身将毁下,濒 临形神俱灭,才得阴魔怜之,挽她超脱魔障,得成正果。

紫玲说罢,请轻云、文琪和寒萼、阴魔司徒平各携一个孩子,一同走出洞外, 施展了法术,喊一声“起”,直往西方青螺山进发。赶到川边大乌拉山的侧峰, 业已大亮。顺着大乌拉山西北方留神往下一看,只见群山绵亘,岗岭起伏,纠缨 盘郁,竟是山连山,山套山,如龙蛇盘纠,婉不断,望过去何止千百馀里,雄伟 磅礴,气象万千。虽在端阳燥夏之际,因为俱是高寒雪岭,除了山顶亘古不融的 积雪外,寸草不生,漫说人影,连个鸟兽都看不见。

紫玲知道青螺伏处万山深谷之中,离康定雪山不远,在大乌拉山的西北。因 尚不知敌人虚实深浅,又带了这四个孩子,便请女空空吴文琪带重伤未愈的阴魔 司徒平,及四孩子到大乌拉去安顿。轻云、寒萼先双双飞起後,紫玲也排云驭气 直升高空,阴魔修为已深,因不想大成前露白,招惹是非,以红珠炼成的第二元 神代入司徒平卢舍三尸,因不便把神光心法介入,是以只能像个木偶了。当前要 装作重伤初愈,最适合不过,装作入定调息,无相法身窃出窍去。因与英琼有基 因联系,神光扫瞄一下,即感应到英琼、若兰被困处。 ---------- 第二十九节魔谷蛮僧

话说英琼、若兰与众人迁入太元洞修炼後,灵云给那神、猩猩各取一个名字。 神原名佛奴,因是祖师座下仙禽,众人不便照此称呼,取名钢羽,算是大家同辈 中的异类道友;那猩猿便将它原来名称颠倒过来,去掉两字的犬旁,叫做袁星。 将许多学剑秘诀,按程度不同,分别传与若兰、英琼、芷仙三人。山中无日月, 转瞬到了四月下旬,虽只三四月工夫,英琼竟进步得骇人,已能御剑飞行,指挥 如意。

一天早上,忽从崖顶云端飞下一道疾若闪电的金光,落在灵云手中,略一停 顿,倏又往空飞去,却见灵云手上拿着一封书信。原来是乾坤正气妙一真人的飞 剑传书,上面写着:“川西八魔仗滇西毒龙尊者为靠山,约三游洞侠僧轶凡的弟 子赵心源,了结昔日一重公案。灵云、朱文、金蝉三人即日动身,前往川边青螺 山,助赵心源诸人一臂之力。”

英琼近日来已能御剑飞行,便要同去。灵云因信内没有写上她,必有原因, 再三婉言劝解,不愿叫她前去涉险。英琼还要撒娇,忽见若兰在灵云身後不住地 对她使眼色。这几个月光景,英琼与若兰感情最好,便想同她商量商量,装作赌 气,往洞内便走。若兰假装相劝,随回到房中,对英琼道:“灵云姊姊一向做事 谨慎小心,像个道学老夫子,同她商量,有何益处?好在你已能御剑飞行,加上 座下神,难道我们就不会随後跟去。”

英琼闻言大喜,忽听金蝉在外面说道:“你们好算计,待我告诉我姊姊去。

“原来灵云知英琼不会这样好说话,若兰又急忙跟了去,怕二女耍出花样, 着金蝉前来探听口气,果不出所料,却不想所托非人。

仙凡皆是,除非是乌天铁幕下走肉行尸无异的魔奴,谁个会是作事毫无目的。 自主的人生,谁不言利,正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私无以拥有资源;无资源 则无可供新陈代谢。因资源有限,你争我夺,无法团结,於是有这“超我〔的公 义丛生,符众人的”私〔利则为“公〔也,育出了”天下为公〔的口号。这口号 到了伪君子的解释,成为天下万物都是“公〔有,他就是”公〔的信托人,变成 他的“私〔夺万人之”私〔矣。所以高叫济贫,为的是经费。高薪厚禄,享受远 超其辛劳所值,何来是遗爱人间?苟有沽名钓誉之徒,微有所献,即鸣锣彰鼓。 他不私,何来资源广进?可笑世人只看那展露的小片段,中了通天教主那“隐恶 扬善〔的障眼毒,供应了滋生伪君子的温床。佛有心眼,发而为剑,是心剑派。 因与伪君子生克,纵不入魔道,也难容於世。

英琼大惊,忙起身问道:“蝉哥,真要去告诉姊姊麽?”

金蝉笑道:“哄你呢。谁不愿大家一起去?只是姊姊一向惯用大帽子压人, 偏有些歪理,不便同她抬扛。”

乘玑向英琼借那神一骑,兼作带路。若兰哈哈大笑道:“怪不得要做汉奸, 原来是别有所图呀!”

当下借得神作脚力,灵云同了朱文、金蝉分别御剑骑,破空而去。芷仙见申、 李二人商量跟去,留她一人守洞,一则空山寂寞,二则恐怕把守洞责任重大,恐 怕外人前来侵占,自己不会飞剑,无法抵御。知英琼素来刚直好胜,说做便做, 任何人都劝说不转,灵云一走,更无人敢干涉她。见若兰性情温和,还好讲话; 再向若兰恳求。

若兰也是极愿前去的人,好胜好强之心也不亚於英琼,未便明里拒绝,却去 推在英琼身上,只传了芷仙一个木石潜踪,类似隐身的法术;还有是一面小幡。

这幡一展动,立地生出云雾,遮住敌人视线,只要觑定身旁,不论是树木山 石滚到跟前,便和它一样,变成树木石头,等敌人走开,便可逃走。英琼等神不 回,跑来寻若兰商量,正瞧见二人在那里演习法术,觉得好玩,便学了去。

次早二女出洞,神业已在夜间回转。英琼高高兴兴地与若兰二人手拉手骑上 背,健翩凌云,直飞青螺山,仗着神飞得快,打算先飞到魔宫内去建一点小功。 但魔宫已为妖法隐住,找寻不着,便往回路走,去寻灵云等人,飞过川边一个谷 顶。

这山峰非常之高,凌云拨起於群山环抱中,半峰腰上有一个一人多高的石洞, 洞前是一块平伸出去的岩石,上面坐着一个豹头环眼、勾鼻阔口的蛮僧,名为西 方野魔雅各达。这蛮僧於神初次飞过时,已自远处听到一声鸣,见神两眼金光四 射,两翼刮起风力呼呼作响,身子大得也异乎寻常,疾飞若驶,从谷顶飞过,飞 得比电还疾,眨眼工夫已没入云中,只剩一点黑影。西方野魔知是有道行的金眼, 刚在顿足可惜,忽然黑影渐大,又朝谷顶飞回来,好不高兴。

这次西方野魔便不怠慢,口中念念有词,忙将紫金钵盂祭起。他这钵盂名为 转轮盂,内有黑白阴阳二气直升高空,无论人禽宝贝,俱要被它吸住,就不能转 动。西方野魔眼看盂气冲到神脚下,神只往下沉了十来丈,长鸣了一声,竟能挣 脱上飞,忽然又似弩箭脱弦,疾如流星一般,直往谷底冲来。离地还有数十丈高 下,猛听一声娇叱,才看到背上还坐着两个美貌幼女。

若兰先放出一道青色剑光。西方野魔怪笑一声,臂上挂着的禅杖化成一条蛟 龙,将青光迎个正着。英琼一扬手,冷森森长虹一般一道紫光,直往西方野魔顶 上飞来。蛮僧才想用转轮钵去收,谁知那道紫光如神龙入海,比黑白二气更快, 冲入钵内,猛觉右手疼痛彻骨,连忙用自己护身妖法芥子藏身,遁出有百十丈远 近,到半崖腰一块山石上面。一看手中钵盂,业已被那道紫光刺穿,还削落了右 手三指。

若是蛮僧先用转轮钵收若兰飞剑,英琼爱剑如命,必不敢放出紫郢剑,二女 连逃命的机会也没有。所以说:不能知己知彼,知其焉不知其所以焉,成功只在 偶然。又有谁能尽知世事?所以成功必定有着看不见的侥幸因素。

蛮僧败退到半崖腰上。若兰将红花姥姥所传的十三粒雷火金丸朝蛮僧打去。

蛮僧被火球在背上扫着一下,立刻燃烧起来,同时又见那道紫光朝头顶飞到。 这西方野魔出世以来,从未遇见过敌手,自从和玉清大师斗法败逃以後,今日又 在这两个小女孩子手里吃这样大亏,如何能忍受,顾不得身上火烧疼痛,就地下 打了一个滚,借遁回到原处,忙揭出魔火葫芦,飞出一面小幡。

这幡见风招展,祭出天魔阴火,立刻便有百十丈黄尘红雾涌成一团,风卷狂 云,疾如奔马,飚将出去。若兰自幼随定红花姥姥,见识多广,知道魔火厉害, 忙拉了英琼要升空逃走,已是不及。还亏英琼的紫郢剑自动飞起,化成一道紫虹, 上下舞,将二女身体护住。二女听得一声鸣,以後便再听不见黄尘外的响动,只 觉一阵阵腥味扑鼻,眼前一片红黄,身上发热,头脑昏眩。

阴魔气化隐身来到後,竟袖手旁观。原来他自经极乐真人手下来去自如後, 更胆大包天,不再在乎妙一夫人的嘱咐。得史春娥引介,吞噬了不少淫女修为後, 渐渐思欲那更纯的正派元精,尤甚的是英琼的合体,作进一步彻底消化美人蟒的 红珠。所以虽见英琼遇险,也要等她六贼俱空才施救援,却见紫玲最先被神引了 来。

原来紫玲与轻云等人分途後,飞行迅速,不消片刻,已飞过了三数百里,见 左侧西北角上涌起一座大山,形势非常险峻,便飞到了近山一座高峰上。猛听一 声鸣,从左侧峰下面飞起一只浑身全黑的大,两只眼睛金光四射,展开两片比板 门还大的双翼,乘风横云,捷如闪电一般,正朝紫玲脚下飞过,投往东南一座高 峰後面落了下去。那是神见英琼被困,高飞往寻灵云,飞过时那两翼的风力,竟 把经过的紫玲从脚下荡了两荡。紫玲暗想:“这只决非凡品,不知比神鹫道力如 何?”

忽然心中一动,猛想起李英琼得了连山大师座下,而这适才飞得那样快法, 又不住地回顾,莫非是李、申二人就在下边被困,神抵茧通鐻,逃出来去请救麽? 想到这里,决定先赶到峰去。这峰原本群山环抱,凌云拨起,非常之高。深谷内 黄尘漠漠,红雾漫漫,围绕着一片五六亩方圆的地方。红雾中隐隐看见一道紫光, 像神龙卷舒一般不住夭矫飞舞,忽听对面寒萼、轻云两声娇叱。

寒萼、轻云凑巧走了直径,寻到对面山崖上。轻云认出紫郢剑光,便放出一 道剑光,寒萼也祭起一团红光,齐往紫玲所站山岭的峰腰中飞来。半峰腰上也飞 出一条似龙非龙的东西,与红光、飞剑迎个正着。紫玲心中正埋怨寒萼又是性急 不晓事,冒昧与人动手,但敌人发出来的法宝,连宝相夫人炼的金丹至宝都能支 持,可见是个劲敌,怎好袖手旁观。

当下紫玲不敢怠慢,先将自己父亲遗留,极乐真人所赐的颠倒八门镇仙旗取 出,按部位放起,以防敌人逃逸,才飞身到了对面崖上,看到半峰腰上的蛮僧穿 着一件烈火袈裟,赤着一双腿脚,手中捧着一个金钵盂,面前有一座香炉,里面 插了三支大香,长有三尺。紫玲刚要张口问话,忽听一阵风声,鸣响亮,适才所 见那只金眼黑飞回往紫玲等站立的所在落下,背上落下灵云姊弟与女神童朱文。

原来灵云飞离峨眉,以离端阳还有数日,不知敌人虚实深浅,先寻玉清大师 昔年同门女殃神邓八姑打探虚实。这女殃神邓八姑与玉清大师情逾骨肉,渊源甚 深,如今也已改邪归正,只为性情高傲,不愿附入各派,单独在这山腰中石洞内 隐居。灵云等人飞到了青螺附近一座山中落下,金蝉便叫神回去。

这座高山名叫小长白山,积雪千寻,经夏不消,地势又极偏僻。灵云依从玉 清大师说的路径,带了金蝉、朱文往偏西一条深谷走下去,刚刚走离谷地一半的 路,忽听轰隆一声巨响。回头一看,最高峰顶上白茫茫一大团东西,如雷轰电掣 般发出巨响,往三人走的方向飞来,经过处带起百丈的白尘,飞扬弭漫。那是神 起飞时两翼风力扇动,山顶积雪奔坠,声势宏大惊人,捷如奔马而来。

三人连忙将身飞起,看大如小山的雪团正从三人脚底下扫将过去,溜奔谷底。 雪团滚到离谷底还有百十丈高下,被一块突出的大石峰迎挡个正着,又是山崩地 裂一声大震过去,便是沙沙哔啦之声。的将那小山大小的大雪团撞散,激碎成千 百团大小冰块雪团,映着朝日,幻出霞光绚彩,碎雪飞成一片白沙,缓缓坠下, 把山谷都遮没,变成一片浑茫。谷下面有一个女子声音说道:“何方业障,敢来 扰闹?有本领的下来,与我相见!”

言还未了,谷下忽然卷起一阵狂风,那未落完的雪尘被它卷成一阵雪浪冰花, 像滚开水一样直往四下里分涌开去。不一会,馀雪随风吹散,依旧现出谷底。

谷底近山崖的一面竟是凹了进去的,谷凹里却是栽满了奇花异草,薛萝香, 清馨四溢,虽然广大高深,却只正中有一个石台,并没有洞。灵云朝朱文、金蝉 使了个眼色,朝着石台躬身施礼道:“我等三人来寻邓八姑,误惊积雪,自知冒 昧,望乞宽容,现出法身,容我等三人拜见一谈。”

说罢,便听那女子声音答道:“我自在这里,你们看不见怨谁?”

言还未了,石台上现出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在盘坐着,长得和枯蜡一般,瘦 得怕人,脸上连一丝血色都没有。灵云躬身道:“道友可是邓八姑麽?”

那女子答道:“我先前以为又是那贼秃驴来和我生事,不想却是三位远客。

我看你等生具仙根,一脸正气,定非特地来找我麻烦之人。恕我叁了枯禅, 功行未满,肉躯还不能行动。你们寻八姑作甚?说明了来意,我再对你们说她的 去处。“

灵云自通性名,道是玉清大师介绍而来。那女子闻言,瘦骨嶙峋的脸上,竟 透出了一丝丝笑意,答道:“三位嘉客竟是玉罗刹请你们来的麽?我正是八姑。

恕我废人不能延宾,左右石上,请随意落座叙谈吧。“

三人坐定以後,邓八姑道:“我以为旁门左道用正了亦能成仙。因喜欢清静, 才选了这一个枯寒荒僻所在修炼。石台底下有一样宝贝,名为雪魂珠,乃万年积 雪之精英所化,全仗它助我成道。不幸中途走火入魔,还亏守住了心魂,落了个 半身不遂,来叁这个枯禅。不想被滇西一个蛮僧知道,欺我不能转动,前来劫夺, 用魔火来炼我,炼了一百多天。正在危险之际,恰好玉清道友前来替我赶走了蛮 僧。她曾向优昙大师代我求问前途休咎,说我要脱劫飞升,须等见了二云以後。 我也曾静中叁悟,都是以前造孽,才有今日。如今罪也受够了,算计救我的人也 快来了,每日延颈企望,好容易才盼到道友至此。尊名已有一个云字,还有一位 名字有云字的人,想必也是道友同门至契,不知道友可知道否?”

人力有限,众志成城,担了一个旁门左道之名,纵有善举,受益者也怯於宣 示於人,施者何来功德成道。由来都是身殉後,宣扬者再不担忧会殃及自己,才 加而褒扬,实则其目的是对生者的诱饵也。

灵云道:“同门师姊妹中资质比较高一点的,只有黄山餐霞大师门下的周轻 云妹子,要请她来也非难事。若论道行,都和我一样,自惭浅薄,要助道友脱劫, 只恐力不从心。只要用得着绵力,无不尽心。我等此来,也是为破青螺,相助一 位道友脱难。道友仙居与青螺密迩,想必知之甚详,可能指示端倪麽?”

邓八姑道:“若论青螺情形,我不仅深知,那八个魔崽子还是我的晚辈呢。

当初他们的师父神手比丘魏枫娘,原和我有许多渊源。最末一次来,正赶上 我用彻地神针打通此山的主峰玉京潭绝顶,直下七千三百丈,从地窍中去取那万 年冰雪之英所凝成的雪魂珠。她竟趁我化身入地之际,用妖法将潭顶封闭,想使 我葬身雪窟,她再设法将珠取去,不知我已有防备,再加寻珠到手,妙用无穷, 只将潭顶轰坍,从冰山雪块之中飞身而出。因她徒党甚多,不愿和她明里翻脸, 装作不知。她心内明白,起身对我说道:“青螺相去咫尺,我们俱是多年老友, 我的徒弟甚多,希望你当前辈的人遇事指教照应,这想必可以请你答应了吧?' 我便说只要人不犯我,我不但不管闲事,决不离开此地。照应既无所用其力,为 人利用去妨害他人也决不作。她走了去,从此就没有再来。不久我就走火入魔, 心在身死,不能转动,老防她来寻我麻烦。直到玉清道友来对我说道,她被令慈 妙一夫人在成都将她斩首,才去了我的心病。论理我应当遵守前言,不该趁她死 後,帮助外人对付她的徒弟。但是那用魔火炼我的蛮僧,就是八魔新近请来的同 党,差点将我多年苦修的道行毁於魔火之下。他们既能食前言,我岂不可背信? 青螺虽是那座大山的主名,魔宫却在那山绝顶中一个深谷以内。那谷是个螺丝形, 谷口就是螺的尾尖,曲折回环,走进去二十多里,才看得见谷道。无奈我身体已 死,不能前去,只能将元神遁化,略说他们一点虚实罢了。”

邓八姑知道将来脱劫,全仗峨嵋诸友,於是义不容辞,遁化元神,亲去探看 青螺谷虚实。因是元神,不易被人觉察,见到魔宫外面阴云密布,里面十几个妖 僧妖道相助,其中最厉害的便是藏灵子的大弟子师文恭,其师列入那最负盛名的 三仙、二老、一子、七真。更听得俞德与八魔谈话,说不但毒龙尊者在暗中主持, 还约请有西方五鬼天王尚和阳、万妙仙姑许飞娘和赤身教主鸠盘婆。

八姑得了虚实,便出魔宫,便到附近山谷岩洞中,去寻那拜山的赵心源踪迹。 经过一座孤峰,其子午方位正对青螺魔宫,峰顶被一片云雾遮盖,像是从前见过 的佛教中天魔解体的厉害法术。要在平日,无论多大本领也看不出这法术的迹像 ;偏偏这晚是个七煞会临之日,该那行法之人亲去镇压祭炼,须撤去子午正位的 封锁。八姑知此法须害一个有根基道行之人的生命。因寻赵心源不见,恐他中了 敌人暗算,便想飞到峰顶上去看个仔细,但又无此本领,只得等那行法之人祭炼 完了出来,跟在他的身後探听那傀儡是谁。忽见前面峰脚雪凹下有几丝青光闪动, 看来很熟。这种用剑气炼化成飞丝的人并不多,果是多年不见的终南山喝泉崖白 水真人刘泉。看他满面怒容,指挥他的飞剑上下左右乱飞乱舞,口中千贼丐万贼 丐地骂个不住。

这刘泉因门下善信被八魔夺了一枝已采到手的成形灵芝,便从终南赶往青螺 来寻八魔算帐。到了打箭炉落下身来,想寻两个多年未见的好友作帮手,才知空 了和尚业已圆寂,八姑却不知去向。正要驾剑独飞青螺,忽然看见山脚下,怪叫 化凌浑分出的化身作垂死倒卧。凌浑化身讹到刘泉丹药,吃了下去,不但没有将 病治好,反倒腿一伸死去。凌浑再现出原身寻来,屈枉刘泉害了他的兄长,立刻 抓住刘泉不依不饶。刘泉自问丹药能起死回生,老丐绝不会死,再给他吃几粒丹 药,谁知人不但没活转,反化成了一摊浓血。凌浑益发大哭大跳起来,要求刘泉 设法将他送回青螺故土,直用话挤兑,直骗得刘泉起了重誓才罢。

刘泉因从未去过青螺,难得他是土着,本是同路,想要提他一同御剑飞行, 谁知竟飞不起来,连法术也不灵了。当时又惊又急,偏那凌浑不依,无论如何也 得将他送回。刘泉万般无奈,只得同他步行动身。不知淘了多少闲气,才到了川 边,凌浑才说出是用障眼法儿来讹刘泉送他往青螺。刘泉且将飞剑放出试试,果 然剑光出手飞起。凌浑却又直埋怨他自己不该将真话说出。刘泉哪里肯容,凌浑 便拨转身,抱住头,往前飞跑。刘泉指挥剑光紧紧追赶,凌浑竟跑得飞快,一晃 眼就没了影子。等刘泉停步,凌浑又鬼头鬼脑在前面出现,等刘泉追过去,又不 见了,直追到与八姑相遇。

刘泉闻得八姑在寻人,猛想起昨日那花子走过清远寺门口,说有个姓赵的住 在这庙内。二人同仇敌忾,赶到清远寺暗中探看,内中果然有赵心源,还有长沙 谷王峰的铁蓑道人潜伏,等待端午赴约。

原来当日戴家场斗剑後,心源、玄极见戴家场并无甚事,便寄住长沙谷王峰 隐居的铁蓑道人处。不多日,山脚下也走来了安顿好妻子吕氏的陆地金龙魏青, 说穷神凌浑也来叁与。三人得知心下大定,静等端阳节前赶到青螺山去。到了四 月初一,四人便由长沙起程。黄玄极带了魏青先行。心源同了铁蓑道人先到宜昌 三游洞,去向师父侠僧轶凡请罪,相机请他下山相助。

侠僧轶凡因三游洞风景虽好,仍不能与世隔绝,不时有些俗人来向他请教佛 理,不耐烦扰,就带了许钺到川边邓崃山去访友。因为後洞石壁内藏有许多的经 卷,暂时不便带走,寻了一个聋哑和尚来替他看守。铁蓑道人见侠僧轶凡不在洞 内,知道那些经卷俱是西土真经,佛门异宝,侠僧轶凡竟能托他代管,更知有大 来历,有心试他一试,故意装作偷寻藏经,往他身後石壁走去。聋哑僧已经觉察, 举手往头顶上一拍,立刻便是满洞金光。金光红云之中,一个三尺多高的赤身小 和尚追来,好似雪山了了和尚所传佛门心剑的嫡派。

心剑一派以诛心为旨,和而不群。当此天下滔滔,伪君子猖獗当道,巧言令 色的对人不对事,结党做势,愚弄众生,以密友自命,代人发言,於漂亮的词句 中,实则毒过蛇蝎,进行污损形象,中伤丑化,一派二五仔卧底作风,因此极为 惮忌诛心佛剑。那聋哑僧於众口铄金下,遭三十年聋哑之孽。虽然又聋又哑,不

过是韬光晦灵,静待孽满,本领同灵性依然存在。

铁蓑道人知道不妙,不及招呼,一把拉住心源,身剑合一,破空便起,紧催 剑光逃走,出去有十里左右,见後面不来追赶,才把剑光落下。当下追上黄、魏 二人,一同沿水道而行,往四川进发,到青城山金鞭崖去寻陶钧。

那陶钧到了青城,朱梅命大弟子纪登将打坐并练气口诀,日夕传与陶钧用功。 又把“金犀”仙剑赐与陶钧,叫他按照剑诀练习。陶钧进步得非常之快,把一柄 金犀剑练得得心应手,指挥如意了,自然也是少年喜事,听大师兄纪登怂恿,能 送他前往,便活了心。本来为期尚早,乐得在此同旧雨相聚些时,但铁蓑道人本 想在半路上顺途看望两个好友,便同众人暂别。

直到四月底边,矮叟朱梅忽然回山,心源一众见到了朱梅,跪求相助。朱梅 道:“怪叫花凌道友二次出世,神尼优昙大师才知凌道友在无心中得了琅天书上 函,想借这次正邪两派劫运将来之际,收些门人,在滇西创立教宗。他生性特别, 夫妻二人一向独断独行。长一辈的都不便亲自前往,招他不快。不过青螺之事由 赵心源而起,不能不去。群魔又公然声称与峨眉为仇,借青螺拜山为由,引峨眉 门下前去一网打尽,峨眉掌教才在小辈门人中选了几个前去相助。天狐宝相夫人 脱劫在即,依赖三仙鼎力相助。她那至宝弭尘幡,对破青螺大有妙用。尔等此去 决无危难,着纪登送尔等前去便了。”

心源等大放宽心,不敢再为渎求。第二日拜别朱梅,由纪登奉命送四人至打 箭炉,便即别去。众人循入滇朝山的捷径,不消三日,已离青螺不远,过去百馀 里,便是番嘴子。忽听有破空的声音,近前落下,乃铁蓑道人因为寻友不遇,返 至青城,矮叟朱梅已不在山中,知四人业已动身,一路跟踪到此。便催四人不必 再作步行,由铁蓑道人携带魏青,驾剑光前往。刚刚飞出去不多远,猛觉身子直 往下堕,是凌浑在山坡下招手,命众人先往清远寺落脚。

清远寺中两个方丈梵拿加音二与喀音沙布俱本是青螺山原居民,盖了一座庙 宇叁修。十年前魏枫娘逼走二僧,占了青螺山,将庙拆了,建立青螺魔宫,二僧 才逃到清远寺,将住持赶走,在此暂居。魏枫娘闻得二僧仍未远离,前来逼迫归 顺,作她青螺山的耳目眼线,二僧只得答应下来,忍气吞声已有多年。至魏枫娘 被杀,门下八魔拜到滇西毒龙尊者门下,由轩辕老怪钦点,主持青螺魔宫,二僧 重又隐忍下来。

日前接着八魔传话,说如见形迹可疑之人,能下手便除去他,不能下手速往 魔宫送信。二蛮僧记恨夺庙之仇,打算借刀杀人,如来人是个寻常之辈,便下手 除去,以取信于八魔;要是本领高强,索性与他联在一起,告以魔宫机机密,好 趁来人与八魔交手之际,发动那在青螺子午正位上炼的天魔解体大法,使双方玉 石俱焚,自己却从中取利,夺回旧业,重振香火。

铁蓑道人等到了清远寺,见门上还有大明万历年间钦赐敕建的匾额,当下推 定陶钧仍作为进香投宿的客人上前叩门。梵拿加音二忽听人报庙中来了形迹可疑 之人,倒有点像对头神气,便命二方丈喀音沙布出去,借言语不合,动起手来。

魏青先被知客僧点穴法点倒,陶钧手扬处,剑光飞起。忽从外面飞进一朵红 莲,将剑光托住。那朵红莲原是魔法幻术,如何敌得过剑光,陶钧首先追了出去, 众人也都先後到了院中。红莲就是从喀音沙布口中吐出。任他舌灿莲花,也耐不 往剑力下压,立刻如烟消雾散。

忽然一阵天昏地暗,阴风四起,一团烈火从殿後飞出,火光中现出无数夜叉、 猛兽、毒龙、长蛇,夭矫飞舞而来,是梵拿加音二光惯用的魔伽追魂八面龙鬼的 魔法。还恐难取胜,将元神化作一团烈火飞上前去。铁蓑道人将手一扬,一道白 光如长虹般飞起,那些夜叉、猛兽、毒龙、长蛇便即消灭,只那团火光兀自不减, 两下斗了一个不分胜负。那团火光倏地往下一落,火光灭处,现出身材长大的黄 衣蛮僧,高喊收兵。引众人入禅房一谈,果是破青螺的主要人物,便化敌为友, 便把自己急切复仇,在青螺子午正位上炼那天魔解体大法之事告知,恳请众人务 必支持到了正午,自有妙用。

恰巧被八魔的死党布鲁音加经过,看出庙僧通敌。这蛮僧布鲁音加和八魔前 师魏枫娘最为莫逆。魏枫娘死後,布鲁音加立誓给她报仇,在青螺附近寻了一座 山谷,炼了九九八十一口魔刀。昨日才将魔刀炼成,经过清远寺,觉得不见二方 丈出面,大方丈神思不宁,神态有些不自然,行时一句款留之话俱无,不由起了 疑心。潜回方丈室内,见心源等众陌生人在坐,略听一两句,便知全是敌人,心 中大怒。从袈裟内取出一个网兜,口中念咒,往空中一撒,化成一团妖雾腥风, 往空升起,将清远寺全部罩住。只见雾阵中有一幢绿火荧荧闪动,天旋地转,四 外鬼声啾啾,腥风刺鼻。忽听一人在暗中说道:“贼秃驴,不过是偷了鸠婆一块 脏布,竟敢发横,真不要脸!少时就要你的好看。”

布鲁音加闻言,好生纳闷,如何会知道罗刹阴风网的根底,猛想何不先下手 将两个梵僧除去,暗诵口诀,忙将九九八十一把修罗刀祭将出来,雾阵中冒起百 十道金花。蛮僧正待将自己元神会合修罗飞刀,猛一抬头,只见上面星光闪耀, 阴风网的妖雾已被敌人破去,只馀一幢绿火带着百十道金花,像流星一般快要飞 到敌人头上。忽听面前有人说道:“铁牛鼻子留神污了你的飞剑。等我以毒攻毒 吧。”

就在这一转瞬间,倏地面前起了一阵腥风,一团浓雾拥着一块阴云,直朝对 面绿火金花包围上去。接着便见天昏地暗,鬼声啾啾,那幢绿火连同百十道金花, 在阴云浓雾中乱飞乱窜。只听声如裂帛,一阵爆音,绿火金花从浓雾阴云中飞舞 而出。同时面前一闪,现出矮叟朱梅,手扬处,飞起一道匹练般的金光,正往那 幢绿火金花横圈上去。

忽然眼前一亮,又是一道金光长虹吸水般从天而下,金光中现出一只丈许方 圆的大手。矮叟朱梅从不现出元神应敌,便收回金光,将身一扭,没了踪迹。那 只大手手指上变出五道彩烟,在院中只一捞,所有妖僧的绿火金花,连同阴云浓 雾,俱都火灭烟消,一扫而尽。一声惨叫过处,金光中大手也如电闪般消失。银 河耿耿,明星在天,一丝迹兆俱无。再看地下布鲁音加,竟然被腰斩为两截,尸 横血地。矮叟朱梅并未回来,众人也不知金光中那只大手是什麽来历。

铁蓑道人等因为凌浑早有嘱咐,无须到青螺探视,便都在清远寺密室中静养。 到了此日夜深,邓八姑与刘泉从青螺飞来,将铁蓑道人引出,说起玄冰谷里还到 了几个帮手。铁蓑道人回去背着喀音沙布说与众人。

刘泉见凌真人既将他引到青螺,必有用意,与八姑订了後约,同破青螺。八 姑访查得一切,已不觉到了天明。谷中在石台旁守护灵云等忽听石台上长了一声, 八姑现身出来,好似疲乏极了。停了一会,八姑才张口说道:“魔宫果然厉害, 大非昔比,我也差点闪失。此番不但知了他的细情,还替三位代约请了一位帮手。 那位赵道友,我已探出他同行诸位剑仙住在大道旁一座喇嘛庙中。”

才说到此,忽听山顶传来几声鸣,十分凄厉。金蝉听出是神的声音,才离开 了谷凹,神已长鸣了一声,似弹丸飞坠一般,直往谷底飞落下来。金蝉本有心病, 知道英琼、若兰二人要随後赶来,料是在半途中失了事。灵云也早看出原因。八 姑也料到是鬼风谷魔火炼他的蛮僧,嘱咐众人要先破去他的魔火。三人救人心急, 便与八姑告罪道别,一齐飞上背。那长鸣了一声,展开双翼,冲霄便起,不消片 刻,已到了鬼风谷山顶之上。

朱文取出宝镜,放出百十丈金光,直往下面黄尘红雾中照去。虽然将黄尘消 灭,那红雾却依旧不减,反像刚出锅的蒸气一般直往上面涌来。紫玲已听出李英 琼困在下面,取出弭尘幡一晃,向那道紫光飘去,见李、申二人身旁那道紫光如 长虹一般飞舞,漫说魔火无功,连紫玲的弭尘幡也不能近前。

英琼似这样支持了有半个多时辰,也是头脑昏眩。紫郢能护二人在魔火中不 曾受伤,魔火原不能伤她,只是功力浅薄,不能冲出红雾黄尘,有弭尘幡开路即 可,无须收回紫郢。紫玲却认为紫光不收,弭尘幡接不到人,便呼喊道:“李、 申两位姊姊快将宝贝收起,妹子好救你们出险。”

阴魔正在红雾黄尘中洗浴,借魔火烧炼那得来的华山淫姬法身血肉,见英琼 又是到口的鸭子飞走了,心有不甘。於收剑的空隙,把流畅无相法身内的魔火, 喷上了一些,二女鼻中嗅着一股奇腥,等到被紫玲救上谷顶,业已昏迷不省人事 了。

最亲密的朋友,会忽然变成最危险的敌人。不单只他熟悉一切弱点,而且双 方缠结甚深,有甚三长两短,他的益处极大。明枪明刀的敌人,火拼一番之後, 未必有所收获,岂会如斯尽心。

金蝉、朱文见二人中了妖法,心中大怒,双双将各人飞剑放出,直取那红衣 蛮僧。蛮僧一面指挥魔火向众人飞去,一面用手一指面前香炉,借魔火将炉内三 支大香点燃。口中念诵最恶毒不过的天刑咒,咬破舌尖,大口鲜血喷将出去。谷 底红雾直往上面飞来,一阵奇香扑鼻,众人立刻头脑昏晕,站立不稳。

紫玲把弭尘幡化的彩云扬起,将众人罩住,才闻不见香味,神志略清。朱文 宝镜的光芒虽不能破却魔火,却已将飞来红雾在十丈以外抵住,不得近前。紫玲 向寒萼手中取过彩霓练,将弭尘幡交与寒萼,自己隐住身形,驾玄门太乙遁法飞 往蛮僧後面,左手祭起彩霓练,右手一扬,便有五道手指粗细的红光直往西方野 魔脑後飞去。那红光乃是宝相夫人传授,用五金之精炼成的红云白眉针,比普通 飞剑还要厉害。

西方野魔猛觉脑後一阵尖风,忙将身往前一蹿。才将身子起在高空,便陷入 颠倒八门镇仙旗中,只觉得一片白雾弭漫,方向混乱,在仙阵中团团转,不知身 在可处,撞到哪里都有阻拦,心慌意乱。只得咬一咬牙,拨出身畔佩刀,将右臂 斫断,用诸天神魔,化血飞身,逃出仙旗的重围。蛮僧刚幸得脱性命,觉背上似 被钢爪抓了一下,一阵奇痛彻心。又听得身旁鸣,哪敢回顾,慌不迭挣脱身躯, 借遁逃走。

阴魔催魔火入英琼体时,也乘英琼伤体无抗,留下了一丝先天真气。知一时 三刻内,魔火也难战胜六识,便欲先谋夺蛮僧的魔火葫芦内的火种。火为先天之 质,储於五行物体之内,催化万物,是唯一与无相法身融合而有杀伤力的法物, 有三昧真火的威力,却不用虚耗真元,足补无相心法的缺憾。於是追踪西方野魔 而去。 ---------- 第三十节绿魔出困

诸天神魔化血飞身是魔教绝艺,不比阴魔的神光慢,只是要残肢耗元,而逃 得多远,要看修为而定。西方野魔也只逃出数百里地,即落下来,也给阴魔追到 了。这地方是一座雪山当中的温谷,背倚崇山,面前坡下有一湾清溪。西方野魔 洗了伤处,止住手臂两处疼痛,痛定思痛,不禁悲从中来。正在悔恨悲泣,忽然 传来听一阵极难听的吱吱怪叫,连西方野魔这种凶横强悍的妖僧,都被它叫得毛 骨悚然。仔细一听,依稀好似是人语说道:“谁救我,两有益;如弃我,定归西。”

阴魔神光感应,觉到声音由溪涧上流两三里路外发出。循声映去,见那溪面 竟是越到後面越宽,快到尽头,迎面飞起一座山崖,壁立峭拨,其高何止千寻。

半崖凹处,稀稀地挂起数十条细瀑,下面一个方潭,大约数十亩,潭心有一 座小孤峰,高才二十来丈,方圆数亩。这峰孤峙水中,上面怪石嗟峨,玲珑剔透, 四面都是清波索绕,无所攀附,越显得幽奇灵秀。峰腰半上层一个高有丈许的石 洞,洞前还有一根丈许高的平顶石柱,柱上吓然是绿袍老祖。

此妖孽秉承卑残贱妇媚奉畜牲而生,具有两个元神。因那畜牲有念羡慕人身, 培养那卑弱的人身元神作第一元神,压下那畜性的元神,屈成玄牝珠藏入脑袋中, 是以拷栳般大。人身残躯被斩,兽性抬头,神通比被斩前更广大如意,只是缺乏 身子,无从施威。对阴魔的侵入,虽无形影,已有所觉,立即隐去身形,发动洞 内阴风。阴风寒极刺骨,阴魔气化的法身无骨可刺,依然同息同流,挑衅着绿袍 老祖,待西方野魔来临,再从中撩拨,苟能两败俱伤,玄牝珠及魔火火种即成囊 中之物。

西方野魔循声而到,借遁升上了那座小峰。阴魔故意稍现形迹,冲击绿袍老 祖後,才飘闪入妖僧身背。妖僧但见洞中起了一阵阴风,立刻伸手不见五指,只 见里面黑沉沉有两点绿光闪动,心虚怯下大喝道:“你是什麽怪物,还不现身出 洞,以免自取灭亡!”

忽听那怪声说道:“你不要害怕,我决不伤你。我见你也是一个残废,只要 对我有好心,我便能帮你的大忙;如若不然,你今天休想活命。”

西方野魔才遭惨败,又受奚落,不由怒火上升,大骂:“无知怪物,竟敢口 出狂言。速速说出尔的来历,饶尔不死!”

言还未了,阴风顿止,依旧光明。西方野魔再看洞中,两点绿光已不知去向, 还疑怪物被他几句话吓退。猛觉脑後有人吹了一口凉气,把西方野魔吓了一大跳, 回头一看,并无一人。及至回身朝着洞口,脖颈上又觉有人吹了一口凉气,触鼻 还带腥味。将身纵到旁边,以免腹背受敌。忽听吱吱一声怪笑,说道:“我把你 这残废,我不早对你说不伤你麽,这般惊慌则甚?我在这石柱上哩,要害你时, 你有八条命也没有了。”

森林法则虽是强存弱亡,但狮虎称王也只是稍胜他兽,弱小的如蚂蚁则以团 结分工,功击强者的弱点以取胜求存。有了分工协力,就必需有制度维系,才有 人类的社会的构思。

绿袍老祖新败之馀,兼之有求於人,不得不敛起凶残本性。西方野魔回头一 看,见洞口石柱上端端正正摆着小半截身躯和一个拷栳大的人脑袋,头发胡须绞 作一团,好似乱草窝一般,两只眼睛发出碧绿色的光芒。头颈下面虽有小半截身 子,却是细得可怜,与那脑袋太不相称。左手只剩有半截臂膀,右手却像个鸟爪。 咧着一张阔嘴,冲着西方野魔似笑非笑,神气狰狞,难看已极。西方野魔已知怪 物不大好惹,强忍怒气说道:“你是人是怪?为何落得这般形象?还活着有何趣 味?”

那怪物闻言,好似有些动怒,两道紫眉往上一耸,头发胡须根根直竖起来, 似刺一般,同时两眼圆睁,绿光闪闪,益发显得怕人。倏地又了怒容,一声惨笑, 说道:“你我大哥莫说二哥,两人都差不多。看你还不是新近吃了人家的大亏, 才落得这般光景麽?你我同在难中,帮别人即是帮自己。你如能先帮我一个小忙, 日後你便有无穷享受。你意如何?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的来历,可是我一说出,你 如不帮我的忙,你就不用打算走了。”

西方野魔见怪物口气甚大,摸不清他的路数,一面暗中戒备,一面答道: “只要将来历说出,如果事在可行,就成全你也无不可。如果你意存奸诈,休怪 我无情毒手,让你知道我西方野魔雅各达也不是好惹的。”

这妖僧新遭挫败,心胆皆寒,不再是凶悍蛮横,动辄出手,先报名壮胆,这 把火烧不起来了。那怪物惊呼道:“你就是毒龙尊者的同门西方野魔麽?闻得你 法术通玄,能放千丈魔火,怎麽会落得如此狼狈?”

西方野魔怒道:“你先莫问我的事,且说你是什麽东西变化的吧。”

那怪物也是凶威尽敛,竟能容忍至此,说道:“道友休要出口伤人。我也不 是无名之辈,百蛮山阴风洞绿袍老祖便是。去年成都慈云寺被静虚贼道腰斩。我 门下大弟子独臂韦护辛辰子从阴风洞赶到,将我救到此地。他救我,并不是因为 我是他师父,安什麽好心,而是看中了我那粒珠子。趁我不防,在我的伤处给我 刺了十几下魔针。这个山峰名叫玉影峰。这洞是个泉眼,里面阴风刺骨,难受已 极。我二弟子紫金刚龙灵知道我有第二元神,既然上半截尸身不见,又知恶徒辛 辰子与我是先後脚到的慈云寺,必会对他起了疑心。这恶徒见众人词色不对,恐 久後败露,到底众寡不敌,特地赶回来,限我十日内将珠献出。期满不献,便用 极厉害的阴火,将我化成飞灰,以除後患。这山是多少穷山恶岭当中一个温谷, 亘古少人行迹,仙凡都走不到此。他更用我传他的厉害法术阴魔网将这山峰封锁, 无论本领多大的人,能生入不能生出,他还嫌不足,又在崖上挂起魔泉幡,以防 我运用元神逃走。你看见崖上数十道细瀑,便是此幡幻景。我失却了金蚕蛊和修 罗幡,第一元神被斩,不能制他,明知无人前来救我,也不能不作万一之想。

我在洞中借着山谷回音大喊,连喊了八九日,天幸将道友引来,想是活该他 恶贯满盈,该我脱难报仇了。“

西方野魔一听是南派魔教中的祖师绿袍老祖,大吃一惊,也久有耳闻那独臂 韦护辛辰子的厉害,不亚於绿袍老祖。为难了好一会,才行答道:“想不到道友 便是绿袍老祖,适才多有失敬。以道友这麽大法力,尚且受制於令高徒。我今日 遇见几个无名小辈,闹得法宝尽失。万一敌令徒不过,岂不两败俱伤?”

绿袍老祖道:“道友既能遁上这个山峰,便能救我,只问你有无诚心。既来 了,也走不得了。道友要想走,那旁现有树林,何不用法术推动以为替身,试试 看。”

西方野魔是惊弓之鸟,见绿袍老祖说得如此慎重,倒也不敢大意,果然拨起 一根小树,口中念念有词,喝一声:“起!”

那树便似有人在後推动,直往潭上飞去。眼看要飞出峰外,忽听下面一阵怪 叫,接着天昏地暗,峰後壁上飞起数十条白龙,张牙舞爪,从阴云中飞向峰前。

一霎时烈火飞扬,洪水高涌,山摇地转。西方野魔,立足不定,眼看那数十 条白龙快要飞到峰上,一团绿阴阴的东西从石柱旁边飞起,与那数十条白龙照面。 一会工夫,水火狂浪全都消灭,天气依旧清明。那株树业已不见丝毫踪影。

绿袍老祖半截身躯斜倚在洞旁石壁上,和死去了一般。西方野魔不由暗喊惭 愧。看辛辰子所用的法术,分明是魔教中的厉害妖法地水火风。那数十条白龙般 的东西,更不知路数同破法。西方野魔心想如果自己紫金钵盂未破,还可抵敌, 後悔不该大意误入罗网,恐怕真要难以脱身也说不定。正在沉思,忽见绿袍老祖 身躯转动。不一会,绿袍老祖微微呻吟了一下,活醒转来,说道:“道友大概也 知道这个业障的厉害了吧,若非道友用替身试探,我又将元神飞出抵挡,且难讨 公道呢。”

西方野魔含愧答道:“适才见道友本领仍是高强,何以还是不能脱身,须要 借助他人呢?”

绿袍老祖道:“道友却不知他在我身上伤口处同前後心上插了八根魔针。这 魔针乃子母铁炼就,名为九子母元阳针。八根子针插在我身上,一根母针却用法 术镇在这平顶石柱之下。如不先将母针取去,无论我元神飞遁何方,只须对着母 针念诵咒语,我便周身发火,如同千百条毒虫钻咬难过。因为我身有子针,动那 母针不得,只好在此度日如年般苦挨。只须有人代我将母针取出毁掉,八根子针 便失了效用。我再将元神护着道友,就可一同逃出罗网了。”

西方野魔闻言,暗想:“久闻这厮师徒多人,无一个不是心肠歹毒,莫要中 了他的暗算?既然子母针如此厉害,我只须将针收为己有,便不愁他不为我用, 我何不如此如此?”

主意想好,便问那母针如何取法。绿袍老祖道:“要取那针不难。并非我以 小人之心度你,只因我自己得意徒弟尚且对我如此,道友尚是初会,莫要我情急 乱投医,又中了别人圈套。道友如真愿救我,你我均须对天盟誓,彼此都省了许 多防范之心。道友以为如何?”

不敢信人,还是要信,盟誓旦旦,还是免不了防范之心。但与狐狼为群,防 范得了吗?所以选择环境,比治疗更重要。你选人也要人肯选你,才能成群。本 质不同,难有共识,成群也磨擦多多,就是物以类聚的规律,聚了那一类,就有 着甚麽的後果,也成就了玄学基础:数有前定!

西方野魔闻言,暗骂:“好一个奸猾之徒!”

略一沉吟,便答道:“我实真心相救,道友既然多疑如此,我若心存叵测, 死於乱箭之下。”

绿袍老祖闻言大喜,也盟誓说:“我如恩将仇报,仍死在第二恶徒之手。”

盟誓又如何,二人心中也是各有打算,都是忽略了: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自己把盟誓当食生菜:贪口爽;却信人家是弱智的。不过仙凡两界真的有这 多弱智,才有偌多的伪君子,真的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绿袍老祖发完了誓,一字一句地先传了咒语,说是先将母针收到後,才可取 那八根子针,再传西方野魔破针之法。西方野魔哪知就里,当下依言行事,一挥 禅杖先将石柱打倒,柱底下便现出一面大幡,上面画有符,符下面埋着一根一寸 九分长光彩夺目的铁针。西方野魔知道是个宝贝,忙念口诵魔教护身神咒,伸手 捏着针头轻轻拨起,往上一提。那针便粘在手上,发出绿阴阴的火光,烫得手痛 欲裂,丢又丢不掉。西方野魔先前取针时,见绿袍老祖嘴皮不住喃喃颤动,却哪 里知道这火是绿袍老祖闹的玄虚,只痛得乱嚷乱跳。绿袍老祖冷冷地说道:“你 还不将针尖对着我念咒,要等火将你烧死麽?”

西方野魔疼得也不暇寻思,忙着咬牙负痛,将针对着绿袍老祖,口诵传的咒 语。果然才一念诵,火便停止。那咒语颇长,稍一停念,针上又发出火光。西方 野魔不敢怠慢,一口气将咒念完。他念时,见绿袍老祖舞着一条细长鸟爪似的臂 膀,也在那里念念有词,脸上神气也带着苦痛。等到西方野魔刚一念完,八道细 长黄烟从绿袍老祖身上飞出,西方野魔手手上的针也发出一溜绿火脱手飞去,与 那八道细长黄烟碰个正着。忽然一阵奇腥过去,登时烟消火灭。绿袍老祖狞笑道 :“九子母元阳针一破,就是业障回来,我也不愁不能脱身了。”

说罢,朝天挥舞着一条长臂,又是一阵怪笑,好似快乐极了的神气。西方野 魔忿忿说道:“照你这一说,那针已被你破了,你先前为何不说实话?”

绿袍老祖闻言,带着不屑神气答道:“不错,我已将针破了。实对你说,此 针子母不能相见,子针在我身上,我若亲取子针,便要与针同归於尽。适才见你 举棋不定,恐你另生异心,如将真正取针之法宝传了你,此宝不灭,早晚必为我 害。所以我只使九针相撞,自然同时消灭,无须再烦你去毁掉它了。我只为此针 所苦,没有母针不能去收子针,我自己又不能亲自去取那母针,须假手外人,因 此多加一番小心,倒害你又受一点小苦了。”

棋差一着,绑手绑脚,但精神心血消耗了在小圈子内的内讧,成得甚事!

西方野魔见上了绿袍老祖的大当,还受他奚落,好不忿恨,知道敌他不过, 只得强忍在心。勉强笑答道:“道友实是多疑,我并无别意。如今你我该离开此 地了吧?”

绿袍老祖道:“可惜我暂时不能报仇,总有一天将他生生嚼碎,连骨渣子也 咽了下去,才可消恨呢!”

说罢,张着血盆大口,露出一口白森森的怪牙,将牙错得山响。西方野魔由 恨生怕。绿袍老祖对着洞中念了一会儿咒语,挥着长臂,叫西方野魔将他半截身 躯抱起,便见一团绿光将二妖孽包围,立刻如腾云驾雾一般下了高峰,水火白龙 一齐拥来。那团绿光上下翻滚了好一会,才得落地。猛听涛声震耳,山崖上数十 道细瀑不知去向,反挂起一片数十丈长、八九丈宽的大瀑布,如玉龙夭矫,从天 半飞落下来。西方野魔知辛辰子厉害,寻思脱身,试探的问,是否要送他回山。

绿袍老祖道:“我落得这般光景,皆因毒龙尊者而起。他炼有一种接骨金丹, 於我大是有用,连你也能将残废变成完人,岂不是好?”

西方野魔当初原与毒龙尊者同师学道,本领虽不如毒龙尊者,但是仗有魔火、 金盂,生平少遇敌手,有一时瑜亮之称。只因性情褊忌,一味自私,不肯与毒龙 尊者联合,居心想将雪魂珠得到手中,另行创立门户。不想遇见几个不知名的少 年女子,失宝伤身。想到自己势盛时不去看望毒龙尊者,如今失意,前去求人, 未免难堪。绿袍老祖素来专断,见西方野魔沉吟不语,好生不快,狞笑一声,说 道:“我素来说到做到,念你帮了我一次忙,才给你说一条明路,怎麽不知好歹? 实对你说,适才你代我取针之时,我看出你有许多可疑之处。如果我的猜想不差, 非教你应誓不可。在我未察明以前,你须一步也不能离开。我既说了,去也得去, 不去也得去。如若不然,教你知我的厉害!”

这一番蛮横不近人情的话,慢说是西方野魔,无论谁听了也要生气。无奈西 方野魔新遭惨败,又久闻绿袍老祖凶名,加上适才眼见破针以後,运用元神满空 飞舞,将辛辰子设下的法术法宝破个净尽,已然尝了味道。虽然论本领,纵然抵 敌不过,要想逃走,却非不可能。只是自己平素就是孤立无援的,正想拉拢几个 帮手,作日後报仇之计,如何反树强敌?而且也想向毒龙尊者讨取接骨金丹,接 续断臂。想来想去,还是暂时忍辱为是。便强作笑容,对绿袍老祖说道:“我并 非是不陪你去,实因毒龙尊者是我师兄,平素感情不睦,深恐此去遭他轻视,所 以迟疑。既然道友要去,我一定奉陪就是。”

绿袍老祖道:“这有什麽可虑之处?想当初我和他在西灵峰斗法,本准备拼 个死活存亡,不料优昙老乞婆想於中取利,被我二人看破,合力迎嫡,优昙老乞 婆才行退去,因此倒化仇为友。要论他的本领,他如何是我的敌手?上次慈云寺 他不该取巧,自己不敢前去,却教我去上这大当。我正要寻他算帐,你随我去, 他敢说个不字,日後我自会要他好看。”

忽听呼呼风响,尘沙大起。西方野魔见绿袍老祖面带惊慌,也着了忙。刚将 绿袍老祖抱起,东南角上一片乌云黑雾,带起滚滚狂风,如同饥鹰掠翅般,已投 向那座山峰上面。绿袍老祖知道此时遁走,必被辛辰子觉察追赶,自己替身尚未 寻到,半截身躯还要靠人抱持,对敌时有许多吃亏的地方,西方野魔又非来人敌 手。事在紧急,绿袍老祖忙低声告西方野魔不要出声,伸出那一只鸟爪般长臂, 朝地上一画,口中念念有词,连自己带西方野魔俱都隐去。

那小峰上已落下一个妖人,身躯生得瘦长,左臂业已断去,衣衫只有一只袖 子,露出半截又细又长又瘦的手臂,手上拿着一面小幡和一把三尖两刃的妖魔血 刀,发出闪闪暗红光亮。刀是红发老祖镇山之宝,化血神刀,人便是绿袍老祖大 弟子恶徒辛辰子。

辛辰子落地便知有异,看到细瀑不流,石柱折断,愈加忿怒,仰天长啸了一 声,声如枭嗥,震动林樾,极为凄厉难听。随即跑到绿袍老祖先前藏身的洞口。

忽从洞内飞起两三道蓝晶晶的飞丝,来得比箭还疾。辛辰子骤不及防,脸上 好似着了一下,怪啸了一声,化成一溜绿火,疾如电闪般避到旁边。从身上取出 一样东西,发出五颜六色的火花,飞上去将那几道蓝丝围住。等到火花被辛辰子 收回,蓝丝已失了踪迹。辛辰子又暴跳了一阵,飞起空中,四外寻找踪迹。不一 会,跳到这面坡来,用鼻一路闻嗅,一路找寻。

西方野魔才看出辛辰子面貌狰狞,生得十分凶恶,长脸上瘦骨磷峋,形如骷 髅,白灰灰地通没丝毫血色,已被碧血针刺瞎一目,浑身上下似有烟雾笼罩,口 中不住地喃喃念咒,不时用刀往四处乱刺山石树木,着上便是一溜红火。

阴魔挑不起绿袍老祖与西方野魔火拼,估道魔火玄珠两落空,及见绿袍老祖 惧怕辛辰子,鸟爪般的手将西方野魔捏得臂上奇痛彻骨,冷汗如雨,强忍痛楚, 希望重燃,於二妖孽身後幻出绿袍老祖的蜃影,隐隐闪亮着两点绿光。辛辰子受 诱,渐走渐近。西方野魔心中一惊,略一转动,即觉着臂上奇痛彻骨,被是绿袍 老祖鸟爪般的手捏了一下。辛辰子业已走到二妖孽身旁,手上的刀正要往绿袍老 祖头上刺到。忽听山峰上面起了一种怪声,那辛辰子听了,张开大口,把牙一错, 带着满脸怒容,猛一回头,驾起烟雾,往山峰便纵。身子还未落在峰上,忽从洞 内飞起一团绿影,破空而去。

原来绿袍老祖见辛辰子拿的那一把妖魔血刀,乃是红发老祖镇山之宝,好不 厉害,不知怎地会被他得到手中。细思此时若要报仇,除非与他同归於尽,未免 不值。就是现在将他弄死,也大便宜了他。还想回山炼了法宝,将他擒到後,细 细磨折他个几十年,才将他身体灵魂化成灰烟。因见他越走越近身前,才暗诵魔 咒,将洞中昔日准备万一之用的替身催动,将他引走。辛辰子大叫一声,随後便 着那团绿影,飞向东南方云天之中,转眼不见。猛听绿袍老祖喊一声:“快走”

,二个妖孽身子已被一团绿光围绕,直往红鬼谷飞去。

阴魔知辛辰子为绿袍老祖在洞内布下的替身所惑,思量他受愚不会太久,还 存一丝希望,就闪着幻影,追随二妖孽遁光之後,约有个把时辰,同到了喜马拉 雅山红鬼谷外落下。

这红鬼谷有千百雪山围绕,亘古人踪罕到。忽然东方一朵红云如飞而至,眨 眨眼入谷内去了。绿袍老祖道:“毒龙尊者真是机灵鬼,竟将我多年不见的老朋 友东方魔鬼祖师五鬼天王请来。若能得他帮忙,不难寻李静虚贼道报仇了。”

这五鬼天王自从开元寺和优昙大师、白谷逸夫妻斗法败了以後,知道普天之 下,能的的人尚多,决意撇了门人妻子,独个儿跑到阿尔卑斯高峰绝顶上,炼成 一柄魔火金幢同白骨锁心锤。这魔火金幢只有那藏在千百雪山中间的盘古冰层之 下的雪魂珠能破。

绿袍老祖言还未了,又听一阵破空声音,云中飞来两道黄光,到了谷口落下。 忽听绿袍老祖一声怪笑,一阵阴风起处,绿烟黑雾中现出一只丈许方圆的大手, 直往来人身後抓去。绿袍老祖知道来此的人俱都与毒龙尊者有点渊源,只是一则 爱吃人的心血,这几月没动荤,才脱罗网,故态复萌。二则也是特意让谷内毒龙 尊者得信出来将他接进去。

阴魔从黄光看出是魔教系列,修为不及绿袍老祖,也是佼佼人物,定是那个 魔头的弟子。见这绿袍老祖挑衅,正好弄个大风波。无相法身比绿袍老祖的元神 大手更快,阻在两道黄光前头。刹那的阻滞,一道黄光已被大手抓去。刚听一声 惨叫,忽见适才那朵红云较前还疾,从谷内又飞了出来,厉声说道:“手下留人, 尚和阳来也!”

红云落地,现出一个十一二岁的童子,满身俱是红云烟雾围绕。一张红脸圆 如满月,浓眉立目,大鼻阔口。穿一件红短衫,赤着一双红脚,颈上挂着两串纸 钱同一串骷髅骨念珠。一手执着一面金幢,一手执着一个五老锤,锤头是五个骷 髅攒在一起做成,连锤柄约有四尺,是五鬼天王尚和阳,厉声说道:“你这老不 死的残废!哪里不好寻人享用,却跑在朋友门口作怪,伤的又是我们的後辈。我 若来迟一步,日後见了鸠盘婆怎好意思?快些随我到里面去,不少你的吃喝。还 要在此作怪,莫怨我手下无情了。”

绿袍老祖哈哈笑道:“好一个不识羞的小红贼!我寻你多年,打听不出你的 下落,以为你已被优昙老乞婆害了,不想你还在人世。那毒龙存心赚我,害我差 点在慈云寺吃李静虚贼道伤了性命。既知我上半截身躯飞去,就该寻找我的下落, 才是对朋友的道理。因他置之不理,害我受了恶徒辛辰子许多活罪,今日特意来 寻他算帐,打算先在他家门口扫扫他的脸皮,就便吃一顿点心。你这样气势汹汹 的,不过是欺我成了残废,谁还怕你不成?”

先前黄光中现出的人,原是两个女子,一个已被绿袍老祖大手抓到,未及张 口去咬,被尚和阳夺了去。二女是女魔鸠盘婆的门下弟子金姝、银姝。因鸠盘婆 接了毒龙尊者请柬,知道自己也是劫数中人,总想设法避免,不愿前来染这浑水, 又不便开罪朋友,便派金妹、银妹二人到来应卯,相机行事。不想刚飞到谷口, 银姝险些做了绿袍老祖口内之食。

二姝等尚和阳和绿袍老祖谈完了话,先向尚和阳道谢救命之恩。然後说道: “家师接了毒龙尊者请柬,因有事在身,特命弟子等先来听命。原以为到了红鬼 谷口,在毒龙尊者仙府左近,还愁有人欺负不成?自不小心,险些送了一条小命。 可见我师徒道行浅薄,不堪任使,再留此地,早晚也是丢人现眼。好在毒龙尊者 此次约请的能人甚多,用弟子等不着;再者弟子也无颜进去。求师伯转致毒龙尊 者,代弟子师徒告罪。弟子等回山,如不洗却今朝耻辱,不便前去拜见。恕弟子 等放肆,不进去了。”

绿袍老祖听她二女言语尖刻,心中大怒,又将元神化成大手抓去。金姝、银 姝早已防备,未容他抓到,抢着把话说完,双双将脚一顿,一道黄烟过处,踪迹 不见。尚和阳哈哈大笑道:“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绿贼早晚留神鸠盘婆寻你算 帐吧。”

绿袍老祖二次未将人抓着,枉自树了一个强敌,又听尚和阳如此说法,心中 好生忿怒。只因尚有求人之处,不得不强忍心头,勉强说道:“我纵横二三百年, 从不怕与哪个作对。鸠盘老乞婆恨我,又奈我何?”

如此凶魔,成事不足,坏事有馀,合该青螺宫倒楣,才败在几个新进手上。

忽然一道黄烟在地下冒起,烟散处现出一个蛮僧打扮的人,正是滇西派长教 毒龙尊者。绿袍老祖一见是他,不由心头火起,骂一声:“你这孽龙害得我好苦!”

张开大手,便要抓去。尚和阳忙伸左手,举起白骨锤迎风一晃,发出一团愁 烟惨雾,鬼哭啾啾,锤头一齐变活,各伸大口,露出满嘴白牙,往外直喷黑烟, 拦住绿袍老祖,骂道:“你这绿贼生来就是这麽小气,一味卖弄你那点玄虚。既 知峨眉厉害,当初就不该去;去吃了亏,不怪自己本领不济,却来怪人,亏你不 羞,还好意思!有我尚和阳在此,连西方道友也算上,从今日起,我等四人应该 联成一气,互相帮忙,誓同生死,图报昔日之仇。免得人单势孤,受人欺侮。你 二人的伤处,自有我和毒龙道友觅有根基的替身,用法力与你们接骨还原。再若 不听我言,像适才对待鸠门下那般任性妄为,休怨我尚和阳不讲情面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谁也不会甘愿放弃既得的利益。苟无强力背境,就能舌灿 莲花,也是枉然。所以弱国无外交,只能听命行事。

绿袍老祖闻言虽然不快,一则尚和阳同毒龙尊者交情比自己深厚,两人均非 易与,适才原是先与毒龙尊者来一个下马威,并非成心拼命;二则自己正有利用 他之处,他所说之言也未尝不合自己心意,乐得借此收场。西方野魔已上前先与 毒龙尊者见礼,毒龙尊者为表示歉意,亲自抱了绿袍老祖在前引路。

毒龙尊者移居红鬼谷不久,谷内山石土地一片通红。入内二十馀里,才见前 面黄雾红尘中隐隐现出一座洞府,洞门前立着四个身材高大的持戈魔士。那洞原 是晶玉结成,又加毒龙尊者用法术极力经营点缀,到处金珞璎花,珠光宝气,衬 着四外晶莹洞壁,宛然身入琉璃世界。耳听一阵金钟响处,洞内走出一排十二个 妙龄赤身魔女,各持舞羽法器,俯伏迎了出来。

阴魔心眼透视,看出魔女内蕴魔障,知是轩辕老怪渗入毒龙尊者的卧底,专 长狐媚惑心之术,任他是“孤臣孽子〔也在”一杯水〔淫功下变节请降。万恶淫 为首,如山洪下冲,防拦越力,其害越烈。要破魔教,必需更是恶暴,攻其极坚, 才能以暴制暴。既无恶甚於淫,当以淫制淫,由这十二个妙龄赤身魔女入手,拆 散魔教根基。可惜事与愿遗,时不与我,那留存英琼体内的真气,传来英琼再度 中毒,与真气互相排斥。 ---------- 第三十一节虐淫奸女

原来英琼、若兰在鬼风谷所中的魔火之毒并不强劲,经灵云灌了妙一夫人赐 的灵丹下去,英琼因资禀异乎寻常,首先面皮转了红润,若兰面色也逐渐还原。 只是精神困惫,周身仍是疼痛。众人商议共聚邓八姑的玄冰谷,便请紫玲姊妹先 回大乌拉带吴文琪、红珠司徒平及四童到同返玄冰谷相会。英琼、若兰尚不便御 剑飞行,由神载了,低飞缓行,往峰下飞,不去受雪山上空的罡风。灵云姊弟与 朱文、轻云四人,着一人轮番在神身後护送,馀下三人在天空飞行。刚刚走离峰 脚不远,到了一个岔路口,遥望紫玲等人刚从大乌拉来路现出身形,猛见另一通 玄冰谷的路上走着成都漏网的瘟神庙方丈俞德,随同着一个中等身材,面容清秀 的白脸道士,从峰下斜刺里走过。

那道人正是云南孔雀河畔藏灵子的得意门徒师文恭,应了毒龙尊者的邀请前 来,在路上听俞德说毒龙尊者还请得有尚和阳,心中大是不快,又不便中途返回, 便去了青螺,不和毒龙尊者见面。无心中听八魔说起邓八姑得了雪魂珠之事,起 了觊觎之念,到玄冰谷去。因为左右无事,想看一看雪山风景,这才一同步行前 往。刚刚走离小长白山不远,师文恭首先看见峰头半飞半走下来一只金眼大黑, 上面坐着两个女子,心知不是常人,便唤俞德观看。俞德偏身回头一看,後面还 跟着在成都遇见过几次的周轻云,知道这几个女子又是来寻青螺的晦气无疑,不 由心中大怒。当下唤住师文恭,说道:“这便是峨眉门下馀孽,师叔休要放她们 逃走。”

这时两方相隔不过数十步远近,英琼先下手为强,手扬处紫郢剑化作一道数 十丈长的紫色长虹,直朝俞德等飞去。师文恭认得那道紫光来历,将俞德一拉, 驾遁光纵出百十丈远近。先从怀中取出三个钢球,出手便化成红黄蓝三团光华, 与紫光斗在一起。同时轻云、若兰的飞剑也飞将起来助战,若兰更从百忙中将十 三粒雷火金丸放出,化作十三团红火,如雷轰电掣炸来。

师文恭措手不及,早着了一下金丸,将须发、衣服燃烧。俞德见势不佳,借 遁光退逃出去。师文恭心中大怒,一面掐诀避火,从身上取出一个黄口袋,往外 抖出他炼就的黑煞落魂砂。立刻阴云四起,惨雾沉沉,飞剑陨芒,雷火无功,一 团十馀亩方圆的黑气,风驰云涌般朝英琼、若兰当头罩去。轻云知道厉害,忙收 飞剑,首先纵起空中。英琼求胜心切,不及收剑,若兰也慢了一些。二人猛觉眼 前一黑,一阵头晕眼花,立刻晕倒,不省人事。

忽听空中几声娇叱,飞下来二男四女。俞德认出来人中有成都遇见的齐灵云 姊弟、女神童朱文,阴魔司徒平,其馀两个女子不认得。朱文拿着天遁镜,镜上 面发出一道五彩百十丈金光,雨後长虹一般,照在落魂砂上面,黑气先散了一半。 同时又飞下一幢五色彩云,飞入黑气之中,弭尘幡电闪星驰般滚来滚去,那消两 转,立刻阴云四散,黑雾全消,把师文恭多少年辛苦炼就的至宝扫了个乾净,化 成狼烟飞散。转眼间,那幢彩云忽然不见,也现出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女。金蝉放 出红紫两道剑光,跟着众人也将剑光飞起,内中另一个女子还放出一团红光,同 时朝师文恭、俞德二人飞来。

师文恭见敌人才一照面,便破了他的落魂砂,又忿恨,又痛惜,咬牙切齿, 认得朱文所拿宝镜与寒萼所放出来的那团红光,俱非自己的法宝所能抵敌,更是 对方人多势众,法宝飞剑如暴雨般飞来,不容他有缓手工夫。妖魔专工法术,善 长地水火风,搅风搅雨,无奈每一样都须预先布置,发动须时,遇着这些峨眉後 进,只有几件法宝,见面就人多势众,四面围攻,任师文恭多高妖力,也来不及 行法运用九幽转轮大藏法术,以地水火风与来人拼命,以致饮恨九泉。所以长眉 真人深知成名之苦,足以助长妖邪威势,寄望三英二云,是後辈无拘无束也。

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师文恭只得用那三粒飞丸,护着身体往空遁去。紫玲见 师文恭脸上隐隐冒着妖光,一身邪气笼罩,知道此人妖术决不止此,如被他逃走, 必为异日隐患;早在空中等候,取了两根宝相夫人遗传的白眉飞针放将出去。

这针乃宝相夫人白眉所炼,共三千六百五十九针,专刺人的血穴,见血攻心, 出手便是两道极细红丝,光焰闪闪。

师文恭知道不好,正要催遁光快逃,偏偏那只金眼黑已将身旋空中,两翼一 束,飞星坠石般追上前去。师文恭防得了下头,防不了上头,一个惊慌失措,将 身往下一沉,虽然躲过头部,左臂己被神钢爪抓住。正待用独掌开山之法劈出, 却是耳旁呼呼风响,右臂上一阵奇痛彻骨,不知从何处又飞来一只独角神鹫,将 右臂抓住。就在这转瞬之间,师文恭被白眉针打了个正着,立刻觉着胸前一麻, 知道被这两只怪鸟擒去,身死还要受辱。当下奋起全身神力,咬紧牙关,运用真 气,将两臂一抖,震开、鹫四爪,但也双臂骨折,赶上俞德冒着万险,借遁光冲 上前来,一把抱个正着,驾起遁光从斜里飞逃回去。

阴魔於此时赶到,遥望英琼、若兰面容灰白,浑身寒战不止,知是中了妖毒, 必需有独门解药,即遥空追踪俞德前往。因俞德用的是遁法,难以半途截下,阴 魔一路跟上了青螺魔窟。

青螺虽是那座大山的主名,魔窟却在那山绝顶中一个深谷以内。藏风聚气, 景物幽美,草木繁滋。那谷是个螺丝形,谷口就是螺的尾尖,曲折回环,走进去 二十多里,才看得见谷道。俞德匆匆直趋宫後丹房,把师文恭放躺在云床上,即 匆忙离去。师文恭外断双臂,内受白眉针煎熬,以为魔窟丹房内可安全入定,却 被阴魔潜入禁制。

阴魔搜索师文恭身上,却无黑煞落魂砂解药。无奈现身迫问师文恭,才知黑 煞落魂砂毒性近似先天,伤人魂灵。师文恭说只有红欲袋可消除毒性。阴魔神光 搜灵,觉其不尽不实,知不可信。可是五行迷仙大法只能操纵受法者躯壳,不能 令人吐实。九天都篆阴魔大法未炼成,也难施加男身。阴魔气恨下严刑迫供,用 先天真气催动白眉针,横撬倒挫,师文恭痛不可耐。五行挪移迷魔障功能晕人, 亦能醒人於晕厥中,师文恭连休克也不能,终於屈服,吐露解法。阴魔反覆穷究 解法真伪後,收功正要回去,却见毒龙尊者等一共五男一女六个魔头,走入丹房 来。

原来西方野魔、绿袍老祖、毒龙尊者、尚和阳进入红鬼谷後,绿袍老祖见着 左右侍立的这些妖童魔女,早不禁笑开血盆大嘴,馋涎欲滴。毒龙尊者忙吩咐左 右急速安排酒果牲畜,一面着人出去觅取生人来与他享用。西方野魔对毒龙尊者 说起在鬼风谷失宝受伤之事。毒龙尊者闻言,怒道:“照你说来,定是俞德在成 都所遇,峨眉门下新收的一些小狗男女了。”

正说之间,一道光华从洞外飞入,如神龙夭矫,正是万妙仙姑许飞娘,蹉跎 至今才到来。大家落座谈话,忽见俞德从外面进来,说出师文恭听到女殃神邓八 姑将雪魂珠得去,而西方野魔曾去索取,一去不归,便往玄冰谷去,路遇几个峨 眉门下弟子,连许飞娘门下的苦孩儿司徒平也在内。因上下四方一齐受敌,难於 应付,成了残废,特来请毒龙尊者众妖人前去与他医治报仇。

尚和阳一听那魔火金幢的克星雪魂珠已落对头之手,才想起西方野魔适才对 他不曾说起夺珠之事,是怕自己知道也去夺取,差点误了自己之事。暗骂:“你 这不知进退的狗残废,不用我收拾你,早晚叫你尝尝绿贼的苦头!”

尚和阳心上如此想,并未形於颜色。毒龙尊者却向万妙仙姑问及司徒平因何 背叛。万妙仙姑道:“我适才有许多话还没有顾得向你提起。如今救人要紧,我 带有灵丹,如果断手还在,便可接上。有什麽话,到青螺再谈吧。”

绿袍老祖暗中伸手拉了西方野魔一把,随即向万妙仙姑讨了八粒丹药。尚和 阳在旁早冷眼看出绿袍老祖存心不善。因师文恭素来看自己不起,这次竟为毒龙 尊者请得有自己,不肯到红鬼谷相见,越加忿恨,巴不得他再遇恶人,快自己心 意,也就不去管他。毒龙尊者与师文恭交情甚深,恨不得急速前往青螺医救,忙 催众人起身。当下尚和阳脚下顿出一朵红云,将毒龙尊者、绿袍老祖、西方野魔、 万妙仙姑四人托起空中,不顿饭时候,到了青螺魔窟,与宫内独角灵官乐三官等 一些魔教中知名之士,匆匆完了礼,同到後面丹房之中。

丹房内,云床上的师文恭刚受完阴魔折磨,面如金纸,不省人事。尚和阳说 出所中的乃是天狐宝相夫人的白眉针,乃天狐自身长眉所炼,功能顺着血脉流行, 直刺心窍而死。师文恭特意用玄功阻止血气运行,也至多只能延长两整天活命, 必需有北极寒光道人用磁铁炼成的那一块吸星球,方可将此针仍从原受伤处吸出。 自从寒光道人在北极冰解,吸星球落在他一个末代弟子赤城子手里。万妙仙姑透 露出与阴素棠交情莫逆,知她和赤城子情如夫妇,自愿去借。

众人听说宝相夫人也来为难,知道这个天狐非同小可。不但她修道数千年炼 成了无数奇珍异宝,最厉害是她这次如果真能脱劫出来,便成了不坏之身,先立 於不败之地。毒龙尊者决意用水晶照影之法,观察敌人的动静。毒龙尊者本是滇 西魔教开山祖师叱利老佛的大弟子,叱利老佛圆寂火化时,给了他这一个晶球, 内藏叱利老佛真灵,能择要将千万里外敌人的情状,从晶球上面现出来。虽然只 现过去,不知未来,但观察现时情形,恍如目睹一般,只是这法最耗人精血,轻 易从不妄用,用时却须两位护坛。

尚和阳本来恨极了师文恭,巴不得他身遭惨死,先以为赤城子和滇西派有仇, 决不肯借宝取针,才在人前卖弄,说出此针来历。不想万妙仙姑却与阴素棠是至 好,赤城子对阴素棠言听计从,怕万一将吸星球借来,便宜了对头。知道绿袍老 祖未安好心,一听毒尊者邀他出去护坛,正合心意,故意对绿袍老祖使了个眼色。 毒龙尊者命俞德在丹房中陪伴绿袍老祖与西方野魔。

众人到了前殿,法坛业已设好,当中供起一个大如麦斗的水晶球。八魔按八 卦方位站好,尚、乐二人上下分立,毒龙尊者跪伏在地,口诵了半个多时辰魔咒, 咬破中指,含了一口法水,朝晶球上喷去。立刻满殿起了烟云,通体透明的晶球 上面,白蒙蒙好似幂了一层白雾。毒龙尊者便同尚、乐二人各向预设的蒲团上盘 膝坐定,静气凝神望着前面。

一会工夫,烟云消散,球上似走马灯一般,一幕一幕的,从许飞娘吊打司徒 平,直到师文恭受伤回山,都现了出来。及至现出一座雪山底下的一个崖凹,凹 中石上面坐着一个形如枯骨的道姑,旁边石上坐着适才与师文恭、俞德对敌的那 一班男女。晶球显到此处,忽然浮出一个歪曲了的面孔,彷佛带有讥笑之容,越 看越大,面目越真,好似要从晶球中走了出来,转瞬之间,将全球遮蔽,那是红 化姥姥的奇形古怪外相。

阴魔一直窥伺在侧,不想敌人探得虚实,更怕晶球暴露自己的秘密,乘叱利 老佛真灵出动采访,微化法身渗入晶球内,五行物质分子虽然疏松,阴魔也直到 此时才渗透了整个晶球,将红花姥姥的外相钻进去,透入一点司徒平体内的神风 原爆毒,舍弃一个外相,发动爆炸。

毒龙尊者醒觉已迟,晶球上面忽然一声大爆炸过去,业已震成了千百碎块, 飞散满殿。白白伤了一件宝贝,摧毁了叱利老佛的藏灵庐舍,也是沟通渠道,敌 人虚实则连一半也未看出。众人耳旁只听一阵哈哈大笑之声,在毒龙尊者的烟火 飞叉,及尚和阳的魔火金幢送别下,清光一闪即寂。别人看不见阴魔,阴魔却看 到一道绿光飞出丹房外,冲霄而去。

原来在丹房内,毒龙尊者走不多时,绿袍老祖便厉声令俞德出去,俞德素知 绿袍老祖性如烈火,不敢违抗。一团绿光即从绿袍老祖身旁飞起,将师文恭幂住, 西方野魔拨出戒刀,将师文恭齐腰斩断。绿袍老祖便如一阵风似地将身凑上了师 文恭那下半截身躯,合为一体。又夺过西方野魔手中戒刀,将师文恭左右臂卸下, 连那两只断手,各自取了一只接好,从宫後遁去。这时阴魔亦已从红珠司徒平处 获知玄冰谷内事。

原来小长白山外,俞德抱着师文恭遁逃後,众人还要跟踪追赶,紫玲道: “妖人已中了白眉飞针,不消多时,那针便顺穴道血流直攻心房,准死无疑。申、 李两位妹子中毒甚重,青螺虚实尚未听邓八姑说完,穷寇勿追,由他去吧。”

英琼、若兰面容灰白,浑身寒战不止,由灵云先给二女口中塞了两粒丹药, 先保住性命。到了玄冰谷底,吴文琪也将章氏兄妹和于、杨二道童,用紫玲的梯 云尺运到。八姑看了看英琼、若兰的中毒状态,大惊失色道:“这两位道友中的 乃是黑煞落魂砂,只云南藏灵子有此法宝。放砂的人应是他徒弟师文恭,听诸位 道友说他来路,分明又是来寻我的晦气。若非诸位道友无心中与他相遇,他这黑 煞落魂砂与妖僧雅各达的魔火同是一般厉害,我还不知能否应付呢。李、申两位 道友也真根行深厚,遇一已不可救,何况其二。目前仗仙丹护体,也不过苟延性 命,不至即刻魂散魄消,神游墟莽罢了。”

大家闻言,非常着急,便问可有解救之方。邓八姑道:“除非寻得三样至宝 灵药:一是千年肉芝的生血;二是异类道友用元神炼就的金丹;三是福仙潭的乌 风草。二位先中了魔火,腹内馀毒未尽,又中了这极厉害的落魂砂,所以三者缺 一不可。这三样至宝灵药,求一尚甚难,何况要同时全都得到,哪里有此凑巧的 事?”

言还未了,金蝉跳起身来叫道:“你说的,我们已有了乌风酒和肉芝两样了。”

八姑叹道:“人间至宝都归峨眉,足见正教昌明,为期不远。不过峨眉相隔 数千里,她二位已不能御剑飞行,尤其不能再受罡风。还有异类元神炼就的金丹 无从寻觅,虽有二宝也是枉然。”

寒萼听到这里,忍不住看了紫玲两眼。紫玲也不去理她,径向众人说道: “适才因听说三样至宝不能缺一,非愚姊妹能力所及。如今听说仙草、肉芝俱在 峨眉,足见李、申两位妹子仙缘未绝。金丹更是现成。愚姊妹有一弭尘幡,能带 人顷刻飞行千里,周身有彩云笼罩,不畏罡风。事不宜迟,此刻动身,尚可赶回 来破青螺。不过听说凝碧崖有仙符封锁,极难下去,最好请一位同行才好。”

灵云因金蝉与肉芝有恩,取血较易,便命金蝉随行。紫玲认定阴魔司徒平道 力浅薄,背人嘱咐了神鹫几句,然後与寒萼分抱着英琼、若兰,晃动弭尘幡,化 成一幢五色彩云,从谷底电闪星驰般升起,眨眨眼飞入云中不见。

八姑跟着说出昨晚元神窥探青螺所见。说完,众人才醒起後日便是端阳,四 个孩子是个累赘。四童一听谈到他们,不约而同,跪下叩头不止,哭得和泪人一 般,请求收录,头都叩得皮破血流,灵云终是不肯。章南姑忽然猛地站起身来, 朝旁边岩石上一头撞了去。有这许多有本领的人在座,哪容章南姑寻死,朱文离 她撞的地方正近,一把早将她拉住。于建、杨成志二人自知绝望,趁众人忙乱之 际,悄没声也往山石上撞去。

时势做英雄,谁不想求仙学道?想当年,长铗真人弹铗高歌,以所得微薄, 食薄无鱼,母贫无养。只有真心奉祀真理才肯修道,入门者也不多,善信所缴也 甚轻。自长耳定光仙夺得“独尊〔後,一般散仙的享受也比美王侯。从道者目万 般为下品,唯有入道高,趋之若。善信负担之重,如燃脂膏,那得不更是贫困。 入道与在家的一上一下,判若云泥,那个能不承奉上意,企图讨得欢心,作凌云 晋级之阶,那还有闲工夫推算玄机?

猛见从凹外伸进一只长臂,正好将于、杨二人拦住。接着现出一个花子,对 着于、杨二人骂道:“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要学道出家,哪里不可,单要 学女孩儿寻死!”

灵云曾在东海见过一次,略一寻思,便想起他正是怪叫花穷神凌浑。轻云、 文琪更是不久前在戴家场见过,又听玉清大师说起他的来历。凌浑见了这些小辈, 倒不似对敌人那样滑稽,对灵云道:“这四个孩子向道心坚,你又执意不允,累 他们寻死觅活。我知你并非矫情,自有你的难处。特意来与他四人说情,省你为 难。你可听我的话,代齐道友暂为收下。少时由我代你托人先送他们回转凝碧崖。 如果齐道友责尔等擅专,你可全推在我的身上便了。”

灵云闻言,忙即跪下领命,又命四人上前跪谢凌真人接引之恩,正要乘机请 凌浑同破青螺。忽觉眼前微微亮了一亮,凌浑道:“毒龙业障正用晶球照影观察 你们动静。”

说罢,一晃身形,连章南姑姊弟和于、杨二道童俱都踪迹不见。同时阴魔亦 已爆破晶球,从红珠司徒平处,闻得八姑述及清远寺二僧,在青螺子午正位上炼 天魔解体法术,须害一个有根基道行之人的生命,也探不出那傀儡是谁,便先射 上青螺子午正位上的孤峰。五行有相的天魔解体大法拦不住先天无相,阴魔入视 得山顶上镇坛的傀儡竟是戴家场的俞允中。

原来俞允中自未婚妻凌云凤被度去後,方体会到云凤立志求道前的一番话: “无论多麽恩爱,誓以同生共死,可是一旦遇到阻力或外来的灾祸,以他那一点 本领,真的敌又敌不过,跑又跑不脱,那时只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性命都 保护不了,此生都何来白头偕老,不要说生生世世了。”

探知追云叟在衡岳的极高险处,便冒着百险,拼着死命仍往上走,渐渐没入 雾气之中,雾气浓厚得什麽都看不见。追云叟住处常是烟岚四合,无路可通,俞 允中一脚试在岩壁上面,往四外一摸,到处都是岩壁,连来路都寻不见了。忽见 眼前不远有两道蓝光闪动,及至身临切近,已闻鼻息咻咻,腥味触鼻,被金雀洞 金姥姥守洞神兽碧眼金吼新生的小吼,撞得一路翻滚,直到山坡脚下,哇的一声, 吐了一口鲜血,立刻晕倒,不省人事。等到醒来,恍如做了一场噩梦一般,已在 衡山後峰珠帘洞。

那是凌浑见俞允中投奔追云叟,反被用法吓得从山上跌滚下来,差点送了小 命。赌气把俞允中夹着走来洞中,想想逼追云叟收徒。追云叟业已见机先行走避, 早一步带了周淳,移居到九华山乾坤正气妙一真人的别府锁云洞中去了,只留下 弟子岳雯。凌浑气忿不过,便给俞允中吃了两粒丹药,将他救转,偏收他为徒, 对岳雯留话,命俞允中先到青螺山去,将六魔厉吼的首级盗来,便可收俞允中为 徒。那六魔厉吼乘他夫妻不在洞中,将白象峰洞中植的一丛仙草偷走。凌浑认为 不值得去理会这种魔小丑,就是打算收个徒弟去寻他算帐。

俞允中向道真诚,由岳雯送到川边番嘴子放下後,独自一人前行,误投清远 寺,被主持喀音沙布和梵拿伽音二擒住。此两个蛮僧正要炼那天魔解体大法,须 要一个有好根基,元神稳固,心志坚强,能把生死置於度外的童儿。炼时朝着西 方炼上两个四九三十六天,一到子午,眼前便现出许多地狱刀山、声色货利的幻 象。虽然全是一些幻景,只要不去理它,转眼消灭;但若稍一镇摄不住心神,便 会走火入魔,立刻便有性命之忧。两个妖僧已失去纯阳,使用不灵了,见俞允中 根基还厚,又是童身,於是强逼软骗,将他放在青螺对面正子午位的高峰上面, 代蛮僧作替身。

允中已成了俎上之肉,姑且应允了,到了子正三刻,由梵拿伽音二领到一座 山顶石上坐下,照所说镇静心神。允中求道心切,索性把死生付之命定,凝神静 心,渐渐由暗生明。那些幻象也越来越厉害,越恐怖,允中一丝也不为所动。凌 浑正可借此磨练他扎一点根基,只暗中护持。过了二七,凌浑忽然出现。说要借 他们两面的地水火风激动天雷地火,变迁青螺山谷,好重修仙府,到时会代允中 寻来替身。

阴魔探勘得天魔解体大法精要後,心切英琼,先上峨眉看个明白。抵达时, 紫玲姊妹已替英琼、若兰解了毒,在仙籁顶上寒泉凹中洗浴。

原来紫玲姊妹驾驭弭尘幡从玄冰谷飞到凝碧崖前时,芷仙刚好得袁星扶掖, 到仙籁顶上冲洗了一阵,入洞换了乾衣,重新坐在崖前,忽见一朵彩云从空中飞 坠,现出金蝉等一男四女。李英琼、申若兰业已委顿不堪,俱都牙关紧闭,面如 乌金,两双秀目瞪得老大。金蝉去了寻芝仙要生血,紫玲将申、李二女分别扶上 石床之後,便问芷仙取乌风酒,袁星即已跑进内屋,去将乌风酒取出奉上,因要 留看主人如何,芷仙只得站了出去。

紫玲当下先将申、李二人上下衣服一齐卸去,才一打开乌风酒瓶,立刻满屋 都充满了奇臭。紫玲将布条扎在枝上,袁星便要去把英琼扶起。紫玲知它心意, 蘸了些乌风酒,先给英琼全身除前後心外俱都抹了个遍。那乌风酒擦在英琼皮肤 上面,先冒了一阵蓝烟,知是往外提毒,寒萼便将宝相夫人的灵丹取出,口运真 气,在英琼前後心滚转。一会蓝烟散尽,乌金色的皮肤渐渐转了红润。忽听英琼 大喊一声:“烧煞我了!”接着一声响屁过处,尿屎齐下,奇臭无比。这时金蝉 早已取来芝仙的生血候在屋外,紫玲跑到室外取来芝仙生血,分了一半与英琼灌 将下去,嘱咐袁星在旁看守。然後同寒萼去救若兰。不多一会,英琼、若兰先後 醒来。紫玲姊妹早听说凝碧崖仙景无边,急於见识见识,估量金蝉此时定然避开, 便仍由紫玲姊妹分扶李、申二人,同到仙籁顶下。

这仙籁顶就是孤立在悬崖平顶的上面的小峰,孤峰独峙,上丰下锐。顶上只 是一个三四丈方圆的浅凹,深才三四尺,四面还有二尺许宽的边沿,好似天生成 的一个浴池。那水又甜又清,本从崖旁上那块龙石流到池中。

那龙石从下面看去,好似与凝碧崖相连。到了上面一看,才知两下里相隔还 有七八丈远,而且石头的颜色都不一样。凝碧崖石头是灰白色同赭色的,龙石却 是上下黑绿绿的,连一些深浅都不分。石形外形似龙石一般,平伸出在仙籁顶上 ;内里侧如半爿葫芦相似,面积并没有仙籁顶大,水却稍微深了一些,停停匀匀 的,却其冷透骨。四面壁削,布满苔绣,滑不留足,只瀑布发源之处,却是一泓 清水,光可鉴人。石头如碧玉一般,连一个水穴都无有,只东角缺了一块。若非 缺口处水流稍疾,几乎不信这里是发源之处。水从那葫芦柄缺口处往下飞坠,变 成一股三四丈粗的飞瀑,飞泉飚落,如玉龙从天半飞挂,银光闪闪,倒泻银河, 瀑声轰轰隆隆,声如雷吼,声如雷轰,令人看了眩目惊心。

流水落到下面浴池内,若飞珠喷玉,顶沐寒泉,再由池里飞涌溅出成数十道 细瀑布,泻落在峰下石头上面,发出来的咚隆,与流水繁响相应,真如仙乐交奏 一般,永远不断。

四女清泉浸泡,观看洞天福地,非常仙景,紫玲姊妹赞不绝口。阴魔也赞浴 池境美,衬得美人更美,也是美不胜收。四女玉体虽非首次入目,但在清泉淹漾 下,另有雾里看花之妙,可堪风华绝代、艳盖群芳。

四女经过了生死之交,冲开心霏,坦诚相见,有意无意间,顾影自怜,争妍 斗丽,胴体弧线,一丝不挂、互抚端摩。娇美婀娜的胴体,整体的呈现眼前,不 比奸淫中的视野规限,可真要乳腰调配,才显得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腰身也有五行之别:金形肩阔,肩胛直线下腰如倒转三角。木形肩胛与腰齐 阔,圈径有扁有圆,贵在脊梁挺直。水形圆润丰腴,其曲线表现得有点扑朔迷离 的幻变,如水之荡漾。金形坚实,腋圈径阔於肩腰。土形向腰下塌,圈径阔於肩 腋。至於肚腹,则关乎脏腑:脐下肚凸是因肾弱,难举,内感觉差;脐上腹胀则 是肝衰竭,男难持久,女不耐,有呼吸困难之患。是肾肝为新陈代谢所积聚,微 血管日渐瘀塞所致,所以少女多是婀娜无赘肉。

紫玲、寒萼不在施展天狐迷阳透骨术,少了那些妖艳蜃气,还卿本来。紫玲 腰身修长挺直,是木形育於春季,婀娜的线条流放出青葱的秀傲,配合着金形兼 木,坚挺结实中略向外侧茁撑的乳球,为木盛反驱金,茁壮中带有点刚金的肃杀 之气。鲜红坚实乳蒂像悬出峭崖尖之外,也像饮血的刀尖,辉映着如雪亮刀身的 润肌霞光,不容轻侮。

寒萼那如葫芦突收的腰肢,却是土形尚在原野,未经践踏劈削,泥岸有沙石 固土,护得土基丰润。配合着木形带金,累垂饱满而中阔的乳球,如木根匝土, 显达出胁乳丰凸,映耀出枣大的乳蒂如献在厚阔的乳晕上,招唤采撷。

英琼肉体比在莽苍山时更丰满柔润,是木形处初夏的小蛮腰,柔中带韧,更 纤长有劲;如蛇蟒缠人。土形兼金的椒乳,为木腰克土,致土稀金重,乳球虽鼓 胀丰腴,却只盈握而金坚,有如蛇蟒的两枚毒牙的挑衅,激励剥拆。

若兰则比水涧戏水时润泽点,是肩丰背厚的金形腰胁,显露出刚建婀娜,堪 乘劲。有着金形兼土的乳球,硕大圆鼓,得金腰的比肩,为金旺得土生,映照乳 晕闪艳,若一波接一波的孕凸出高昂的乳蒂,确是珠圆玉润,引人搓。

各善胜场的荡漾的乳波,从优雅修长的脖颈逐渐滑下,丰腴轻盈,在水波浪 上泛出脂白的霞彩,於玲珑窈窕曼妙惹火的腰际漫摇晃摆,若孤芳自赏,可望而 不可即。相对虎狼年华的牝马,如招蜂惹蝶的剑及履及,煽风撮火,欲火聚而不 延,燃烧只及局部。

阴魔隐身窥视,流连忘返,一寸也不漏地瞄遍四女那落凡仙女般的身姿,尽 览天籁。毫无瑕疵、玲珑有致的一举一动都是心灵的波动,超乎目识的评鉴。在 大自然的怀抱,纯出自然,不加做作,举手投足也有着天然之魅力,诱人在不知 不觉间,才是至高境界。因人为造作,安排着要表现自己的最好一面,心思用了 在安排,阻碍了神韵的展露,更好也只能是人做花,缺乏那生命活力的感觉。而 且既是安排,就有着先入为主的观念,怎样的姿势才算诱人。那会知道意马心猿 本是变化莫测,因时因境而转,无有公式。大多数人所趋,未必合乎当前的一个。 也有为切合对方所慕,模拟风格,神韵则与形体有格格不入之感,好比焚琴煮鹤, 大煞风境。只有无拘束的释放才是本身的最高境界。当然有诸内,才能形诸於外。 苟若愚顽蠢妇东施效颦,高极也只是猪肉一块。至於合否当前人的眼识,则是看 缘份是否合乎际遇了。只不过优秀的内涵,纵使非其类别,也是赏心悦目,超凡 脱俗。

这无挑逗之动作竟比施展天魔妙舞更能引燃欲火,就是自然的韵籁。阴魔看 得色授魂予,滋长的欲火积聚在不知不觉间,令遍体若酥。元阳亢奋,自然有磁 场的静电牵引到元阴去。目光就不知不觉的扫到水面下,那水光淹漾下的迷人穴 去。气化的无相法身溶入池水後再液化,与池水同光同色,於四女胯下摩呵着四 个穴的徵异。

紫玲、英琼的木形腰身长着木形的阴唇,条形长而幼更不外扬,黏贴紧闭的 口。阴毛也是木形,贴而直向口汇聚黑中带亮,依稀见罅,闪耀桃红艳光。

口长则圆周大,需求粗阔的茎才能撑阔阴唇,擦到近会阴的阴唇下尖,泵抽 会阴血气,不致聚拢谷道。可惜伟材难求,所以十个妇女九个痔。

金形腰身的若兰也是金形的阴唇,中间厚而上下尖,围成圆环的口,开在高 耸圆球的阴阜上,阜上阴毛萋繁茁壮,曲卷盘缠,若重御备侵的战斗格,真是等 闲之,定是被榨的尸骨无存。

寒萼的腰身是土形,有着土形的阴唇,如土之软柔,伸延出口外,有如肉片 一块,掩盖着阔泻的口。阴毛也如土上的草,漫延四散,只疏疏落落的虚掩着阔 延的阴唇薄片,如大地之母,有容无类。

阴魔周游四女的口,窥入迷人心神的幽谷,轻力澌磨着那鲜嫩粉红的小肉瓣, 漾动着贴的阴毛,深深吸嗅。四女受到温和的刺激,使血脉流动,促发贺尔蒙的 分泌,诱法慵倦的春情,感应到充血的阴唇,若有若无地吸吐张阖,泄出芬芳淡 淡的处女清香,令久尝浓郁的阴魔,另有心荡神移之处。

那清香痒酥酥的直透入阴魔脑门,引动欲念,燃起全身百脉窍穴屯积的欲火。 因是欲火由心识而生,系入意念,竟然酸痹的滞留在百脉窍穴,有着酸入肉,酥 入骨中的感觉,却又无法搔到痒处,哼也哼不动,必要有元阴之气从龟头把欲火 催活,箍匝它一个彻底淋漓,在挤压中、磨擦中,才能骚到那里面那种刺骨的奇 痒,把百脉的欲火引导出来。存着一点意念,不想毁了他们道基,唯有回梨花峡 妖洞,找史春蛾行淫。

才飞过峨嵋後山,却见阴素棠的弟子桃花仙子孙凌波,在飞雷洞前涧溪上偷 捕逆鱼。阴魔转世前曾见她与赤城子同行,勾起旧恨,当然无用怜惜,是宣泄欲 火的工具。可怜此奸女功力,虽与靠裙带支持的赤成子,不相上下,但与阴魔相 比已是强弱悬殊,何况更受阴魔暗算。阴魔把颠倒迷仙大法借逆鱼施法,把全心 捉鱼的孙凌波带入幻境。孙凌波自动撤防,招入先天真气,被五行挪移迷魔障羁 囚六识,连敌人是谁也全无印像,就任由播弄。

阴魔多奸绝色,见此女一如其师,瘦长马面全无血色,额凸腮缩,只眼帘红 艳,鼻旁两边凹陷,压下的颧骨横伸面郭外,颊面虚而无肉,尽显其人阴毒。阴 魔嫌她这奸巫嘴面碍眼,也懒得为她解衣,只把她当死狗般拖起,推她的面孔贴 地,将她的屁股抽起朝天,却见外袍堕地後,这荡女竟是袍内空无一缕,现出虚 松的乳球,薄扁而垂,吊着乌黑的大乳蒂。阴唇竟是最贱的弱土形,两块黑黝黝 的阔肉片向外张开,任溢盈的骚水湿透那丫露的口,隐隐闻得腥臊之气,从疏黄 短粗的阴毛逸出,真是倒尽胃口。

阴魔抓托起她的盘骨,着手竟是肌肤粗糙,腰肉松弛却筋肉僵硬,更是臀扁 无肉,显得壁气血不畅顺,虽好淫却是无匝弹之力的薄皮布。在企立中,阴魔将 她双腿盘围自己腰际,以又粗又硬的巨对准道入口,就连腰力也吝啬,把奸女整 个贱躯拉过来,使穴套过来。

奸女虽是穴壁松弛,因未曾经历巨物,被空前的火烫巨楔入,撑裂下体而顶 入腹中,如凿透骨。火辣辣的撑裂感由下体传入灵台,痛得魂离魄散,却又头埋 水中,呼叫不得,只能嚼入水中的污泥,臭入心肺,吹出满口气泡,上升不绝。 穴内膣肉将阴茎紧紧包裹住,仍是箍得甚紧,只是无弹啜之力。强猛的迫力将淫 液化成泡沫,自那粉红透张的嫩壁细缝涌出。

阴魔把奸女任意拉推,抽磨着奸女壁,又深又重地抵顶着子宫内壁。奸女的 敏感地带不断受到冲击,花心被龟头塞若裂开一般,被硬磨的创痛直撕元灵,反 应出全身抽筋,双手紧抓,肌肉粟抖,又被阴魔抓紧腿骨,扭动不得,无意识下 血盘大口,嗑在地面上动嚼泥。

一轮急剧澌磨,户的淫水,引出阴魔体内百脉窍穴的欲火,慢慢地延伸入茎, 化成炙热阳刚的欲焰,使阳具猛胀,变得奇热无比,热气直达妖女花芯来。猛顶 一次,妖女子宫里的酥麻就使心房颤动一次,渐渐瘫痪了妖女神经中枢,从子宫 最深处,放出一股股温热腻滑的阴精,如山洪暴发般汹涌而出,热腾腾的阴精浇 在阴魔龟头,阴魔的欲火才得转静。

阴魔把欲火归纳控制後,却见奸女虽是像个玩物似的被折磨、摧残,却在捱 过初期创痛後,竟渐入佳境,强奸对她,竟出乎意料之外,现出享受的神色。那 受虐的身体产生反应,变得火热。恶之欲其死,阴魔那甘任她因祸得福,必要见 她生不如死,方称快意,起心试用性虐夺元法,摧毁孙凌波泄忿。於是施展重手 法,聚气指上如长针深刺,射入奸女全身本是敏感动情的穴道。这些穴位,轻抚 犹是震颤不堪,在狂截下,剧痛凿入奸女三尸元神,痛她得眼珠泛白,面色青苍, 冷汗如粟豆大,抽搐癫,惨号凄厉。连惨叫也狂喊不了数声,就意识爆炸粉碎, 在六识粉碎下,任由阴魔真气注入花芯,贯透百脉窍穴,扫荡血髓、阴精、元气。

阴魔收功後,诧见她谷道竟然鸿蒙未凿,便顺手拿起一节千层树干,硬插而 入。孙凌波在魂魄悠悠荡荡中,转醒之际,给撬得屎并尿流,磨得肛门血肉模糊, 魂飞魄散,浑身如片片撕裂。阴魔的五行迷仙法气,能迷人,也能醒人,孙凌波 就剧痛得连凄惨的叫声也发不出来,如一团烂肉在抖擞,直至阴魔兴趣索然,才 收法任她晕死过去。 ---------- 第三十二节淫拆魔障

阴魔回归凝碧崖,众女已洗完下来。李、申二女本想跟着紫玲同返青螺,及 至驾剑光试了试,竟是非常吃力,驾驭不了,才答应在山中休养。因紫玲姊妹初 来,离破青螺还有馀闲,便由金蝉引导,游览仙境後,三人才展动弭尘幡,化了 一幢彩云,直回青螺飞去。

刚走不多一会,忽然一道金光闪处,飞下刘泉,将于建、杨成志、章南姑、 虎儿四人送到,说道齐灵云道友回来自有交代。便留下四童,把手中拿着的一面 符一扬,化成一道金光,冲霄而去。

李、申二女於前往玄冰谷时,亦闻得四童被救之事,略问了四童经过,便命 袁星带入太元洞安置。芷仙心头上泛起了同病相怜之感;加以南姑聪明伶俐,挨 向芷仙如依人小鸟,甚得芷仙欢心,把她安置在自己一起。

那猩猿清洁洞府後,继续满山乱扒,就是因每晚常见那块龙石和仙籁顶上宝 光冲起,倒有些和莽苍山那座石洞相仿,要寻出光源根抵,看看到底发源之处藏 有宝贝没有。因神奉有连山大师法旨,守山护宝,严禁袁星探勘,难得管头都不 在家,所以袁星定要寻出端倪来。

虽然说是洞天福地中,藏着仙佛留下的宝贝,真要仙缘凑巧,得来是极容易, 却要顺其自然。这猩猿一点都不安份,禁不胜禁,着意搜寻,就是妄求。谁能千 日防贼,而且是家贼,若无英琼当时得令,足以荫庇,光是神就足以要它死上千 百次。所以每见英琼有难,袁星无不如丧妣考。

阴魔也被宝藏引起兴致,施用神光搜探,亦只探得山腹底部竟然法气重重, 知道事关重大,不敢触法。那些秘径无一不是用符封闭,以袁星之能,摆在它面 前也教它不知所以。只是径内藏宝合当为它所有,才会恰好扒上这太元洞西面, 崖壁尽是些奇花异卉,碧嶂排天,并无上去的道路。

阴魔在梨花峡妖洞聚众荒淫时,已知妖人要攻打峨眉,怜它无护身法宝,特 意以先天真气解除禁法,任袁星在十多丈高下的半山,踏下藤蔓香草封蔽的一块 光滑莹洁如玉的石板上。那块白石有七八尺见方,前面薜萝香草密布,隐隐现出 一个洞穴,洞门只有一人多高,三四尺宽广,门上竟是“飞雷秘径”四个篆字, 朱色如新。洞内深处,隐隐看出一些水光,里面轰轰作响。这猩猿也知自身寒微, 不敢独行独断,刻意结交芷仙於微时,恰好芷仙也带着四童游山到来。

这芷仙自知本领最为有限,遇事都羞於出面,平日和众人在一起,总是随在 众人身後。这时见四童均系初次入门,初尝领导滋味,便以识途老马自居,领了 这四童满崖游玩,忽听袁星大叫道:“裘姑娘快来,在这里了!”

芷仙便舍了四童,施展壁虎游行,攀到了袁星面前,知道这里是洞天福地, 洞中决不会藏什麽猛兽怪异之类,便随在它身後往前行走。洞内寒气袭人,涛声 震耳,到处都是光滑滑白玉一般的石壁。尽头处,洞壁西边角上,还有一个三尺 多宽的深沟,沟下面有两三层三尺高下的台阶。下面银涛滚滚,声如雷鸣,也不 知从什麽地方发来的泉水。石阶尽处,又现出一条石梁,折向西南,有一眼五六 尺高的小洞。

才将身钻了过去,便觉一股寒气扑面侵来。玉龙似的一条大瀑布,从对面石 壁缝中倒挂下来。也看不清下面潭水有多深,只见下面瀑布落处,白涛山起,浪 花飞舞,幻起一片银光,再映着山谷回音,如同万马奔腾,龙吟虎啸,声势非常 骇人。再看自己存身之处,仅只是不到尺许宽的一根石梁,下临绝壑,背倚危, 稍一失足,便不堪设想。把这十馀丈长的一条独石梁走完,折向南面,忽然面前 现出一片石坪,迎面两端各有一间石屋。走进其中一间屋内,见石壁上有光亮闪 动。袁星忙唤芷仙道:“姑娘留神,石壁里面定然藏有宝贝哩!”

芷仙一时福至心灵,跪下默祝。忽然哧哧几声过去,石壁中分,石穴中现出 两长一短三柄宝剑,剑下面还压着一张丹书柬帖,上面写着:“短剑霜蛟,长剑 玉虎。留赠有缘。大汉光武三年四月庚辰,袁公归仙。去今三十二甲子同年月日, 石开剑出,得者一人一兽。”

芷仙心花怒放,叩谢一番。细算日期,今日正是柬帖上所说石开剑出的那一 天。既说是“得者一人一兽”,那有缘者必是指着自己和袁星了。短剑长有二尺 九寸,剑匣非金非玉,绿沉沉直冒宝光,剑柄上有“霜蛟”两个字的朱书篆文。

宝剑出匣,银光四射,冷气森人毛发。芷仙与袁星退回外面石坪上,按照灵 云所传剑法略一展动,剑上面便发出两三丈长的白光,光到处,斗大的崖石便如 腐泥一般坠落。

长剑通体有七尺,剑柄上各刻着半个老虎,是一双成对的长剑。轻轻一抽, 一道青光随手而出,略一舞弄,觉着吃力,更佩带不便,知道自己无福享受。又 听灵云等平日说,各派飞剑以金光为上,白光次之,青光又次之,黄光还要次些。 芷仙把另一口拨出一看,发出来的光华竟是黄的,越发觉得两长不如一短。当下 便把短剑佩在身旁,长剑暂时由袁星佩带,将柬帖上袁公遗书对袁星说了。

袁星闻言,喜得直跳道:“袁公他老人家还是我们的老祖宗呢。从商周时便 炼成了剑仙,只在列国时候同越女比剑吃了亏後,便不再履人世。我的一双眼睛 最能看得出宝贝藏的地方,也许还藏有别的宝物。何不把它走完,看看还能得到 什麽仙缘不会?”

芷仙被它说动了心,也存了希冀之想,高高兴兴地觅路,再往前走。阴魔见 一人一兽贪得无厌,定必闯祸,有需要及早治愈英琼,才管得住这只猩猿,便发 动仙音坂竹林深处,天然石台後灵翠峰的阵法枢纽,解开门户封禁。芝仙曾被合 体淫沟,注有元阳,受五行迷仙法与元阳里应外合,不知不觉间漫游到仙阵入口 处,一脚错落,把封门玉块撞了下来,才得看见那接近洞口的一稞异果,采与英 琼若兰进食。

英琼与若兰自中毒以後,精神疲倦,行气归元,非常吃力。英琼首先忿怒道 :“这些妖僧妖道真是可恶!我平生还没吃过这种亏呢。只要有那一天,若不把 这些异派妖人斩尽杀绝,我便不是人!”

若兰笑道:“不羞,小小年纪,一出世便遇见许多仙缘,自然凑合,便以为 修成仙人是容易的吗?哪一个不经过许多灾难?那些不但吃了别人的亏,并且因 而送命的,还不知有多少呢。像我们吃了一点亏苦,不但有多少人解救,还有人 替我们报仇出气,总算便宜而又便宜的了。”

英琼嗤道:“算了吧,这种丢脸又吃亏的便宜,你下次多捡几回吧,我是不 想再要的了。”

那些未逢劫数的幸运儿,只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说伸手、张口是用了 不少努力,那理知得道,那些觅尽千山万水,却是滴水也无,只是为他人作嫁衣 裳的苦处。所以有说: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对断肠人。只会是有着共同经验 的朋友,才有共同的语言。

若兰叹息道:“你倒会打如意算盘!劫数到来,由得你吗?况祸兮福所倚, 福兮祸所伏。焉知不是我二人心狂气盛,自恃本领,不听嘱咐,掌教想玉我们於 成,特意警戒警戒我们,想教我们异日不奉师命,不准轻举妄动吗?”

英琼本是妖蛇,千载修为皆因长眉真人师徒要并吞基业而丧失,连丹气红珠 也沦落不知何处。今日托庇峨眉,还不是峨眉做成!些许成就,比所失去的,堪 称九牛一毛。对教祖的崇敬,当然比若兰微薄得多。略一思量,便答道:“若是 掌教能洞烛先机,安排支援,何不直告危机,令弟子知所取舍!要是刻意引入陷 阱,为的是令弟子不敢逾规,树立自身威信,可真令人心寒了。你老是那麽谦恭, 虽不作假,倒显得不亲热了,这是何苦!”

二女正在谈笑辩难之际,芝仙从外面捧着两片朱草进来。那朱草通体透明, 其红如火,一叶二歧,尖上结着珊瑚似的一粒红豆,清香透鼻。二女吃下,顿觉 得神清气爽,身子复原了一大半。芝仙便往门外跑,朝二女将小手招了招。英琼、 若兰便跟在芝仙後面,往西面崖旁飞也似跑去。

这时南姑姊弟与于、杨二童正在崖前等得心焦,忽见远远跑来一个精赤条条 尺许高的小人,其疾如飞,後面追着英琼、若兰。杨成志喜事,估量讨好二女, 便迎着小人拦了上去。待英琼娇叱,要他快些闪开,芝仙早已一纵丈许高下,从 杨成志头上纵过,往崖上一跳,晃眼之间不见踪迹,也完成了把英琼、若兰引来 的任务。英琼却气得粉脸通红,指着杨成志没头没脸地埋怨。

这本来是一件小事情,芝仙也不是杨成志所能吓得怕的。但仙家也不异世情, 轻重全在个人的斤两。人并不一定比草木娇贵,所谓打狗须看主人面。芝仙是掌 教爱子的心头宝,救过好些同门的命,费了多少事,说了多少好话,才从九华将 它移植到此,谁也不敢动它一根寒毛。相比下,杨成志只是个勉强受容纳的外人, 无依无靠,招惹不起任可不快,要问禁忌也无处可问。若不能皆大欢喜,必定求 荣反辱,得不偿失。不知自量,妄望公平,结果必是处处碰壁,严重摧折归属感, 成离心离德的恶性循环,积恨成仇,摆脱不了叛徒命运。当然成败论英雄,一旦 外间有着更强的对头,把他招为内奸,把他师门定为祸害,成了祸害的内奸,就 负负得正,於倾覆了本来根源後,就是大义灭亲的伟人了。

若兰见杨成志被英琼说得颊红脸涨,一句也不敢作声,觉得怪僵的,起了点 不忍之心,也奇怪芷仙哪里去了,问了出来。众童本是被吓得不敢言语,虎儿到 底年纪还轻,未识兔死狐悲,易为环境所转,便指着西崖上说道:“适才那个大 猴仙跑到崖上,把裘仙姑也叫了去,钻到山里面去有半天了。”

英琼、若兰闻言,都动了好奇之心,双双将脚一点,便到了上面,洞口藤草 已被袁星分开。二女过了瀑布、石梁,借着剑光在洞中飞行,顷刻间便走完那通 飞雷洞的甬道,忽听潮音盈耳,声如雷轰,见芷仙、袁星已在洞外,向着对崖眺 望。

那是芷仙和袁星得剑後,再从石坪过去另一间石室,见两扇石门半开半掩。

里面像是一条石甬道,不透天光,甚是黑暗。芷仙便将霜蛟剑拨出,剑光好 似一道电闪一样,於黑暗之中,比适才外面所见还要显得光亮。借着剑上光芒, 觅路又往前走,越走路越显得狭窄。也不知走了多少里路,忽然走到尽头,迎面 好似被山石堵死。芷仙贪念失落,转而埋怨袁星道:“都是你这猴子,得了这样 好的宝剑还贪心不足,白走了多少冤枉路,害得外面几个人在那里死等。还不快 些往回走呢!”

忽见有一丝青光从对面石头缝里一闪,先怀疑是袁星也将剑拨出。及见袁星 夹着双剑站在那里,那一丝青光又再从石缝中连闪了好几下。袁星也看出这尽头 处的山石和洞中石头并不一样,一心想着里面还藏着宝物。奋起神力,狂啸一声, 朝前推去,连推几下,并无动静,竟然妄动,抽出长剑。一青一黄两道剑光同时 出匣,直向山石上刺去,只听几声,剑到石开,磨大的石块纷纷往下坠落。过了 顿饭时间,已将这两三丈深的石壁洞穿,洞外面天光直射进来,开辟出一个可以 过人的小洞,便听到洞外涛声震耳。

好个不安份的孽畜,贪心不足,还要蛮来,把云封雾闭,固若金汤的凝碧崖 开了一个缺口,暴露了根本重地,招来了烈火攻山,几乎毁了凝碧崖。自私的人 物,多是平步青云,但与自私的孽障团结的人,无异自取灭亡。群体生活,重要 的是那微妙的共识,有所偏差,就是你死我活的导火线。

小洞外面却是一片伸出的平崖,有数亩方圆地方。一面是孤峰插云,白云如 带,横亘峰腰,将峰断成两载。虽在夏日,峰顶上面积雪犹未消融,映着馀霞, 幻成异彩。一面是广崖耸立,宽有数十百丈。高山上面的积雪受了阳光照射,融 化成洪涛骇浪,夹着剩雪残冰,激荡起伏,如万马奔腾,汹涌而下。中间遇着崖 石凸凹之处,不时激起丈许高的白花,随起随落。直到崖脚尽处,才幻作一片银 光,笼罩着一团水雾,直往百丈深渊泻落下去,澎湃呼号,声如雷轰,滔滔不绝。 正对着这面洞门的对面,也是一片平崖,与这边一般无二。平崖当中,现出一座 洞府,洞门石壁,有丈许大的朱书“飞雷”二字。

一女一兽还不知闯祸,要回头赋归时,英琼、若兰也跟踪而到,知道飞雷洞 是同门洞府,颇思拜会,便教芷仙、袁星先行回去。芷仙听英琼说,因自己走开, 新来四人便生了事,早着了慌,忙不迭地同袁星回洞去了。二女才待飞过对崖, 抬眼间见飞雷洞顶,伏着一个女子,装束鲜艳,容态妖娆,眉目间隐含荡意,就 是被阴魔虐淫的桃花仙子孙凌波。

这孙凌波常来偷飞雷涧瀑布中的逆鱼,曾与飞雷洞髯仙李元化弟子石奇会面。 有一天,孙凌波又带来了一个小女孩,谁知那小女孩竟趁着孙凌波飞落水中取鱼 之际,忽然偷偷纵过崖来向石奇寻问一只黑色金眼,说时满脸惊慌愁苦。石奇未 及回话,孙凌波已偷了十几条金眼细鳞的逆鱼上来,纵过去,骂着那小女孩。忽 然对石奇打量了两眼,笑了笑,夹着她的同伴,驾一道青色剑光飞去。作日又思 来向石奇纠缠,却被阴魔得前後肛都开花。

这孙凌波看不到阴魔真形,估量是石奇所为,更是淫心不息,匿伏上飞雷洞 顶之处。看着飞雷洞内步出一个道童,便即将长发披散,从身後取出一个尺许长 的拂尘,口中念咒,正要施展妖法。若兰急忙示意英琼退後,从怀内将一个白玉 瓶儿取出,也披发念咒。眼见孙凌波即将拂尘转动,飞起一团彩雾。英琼娇叱一 声,道:“不识羞的贱婢,敢用妖术迷人!”

孙凌波急忙偏身回头时,猛觉手上一动。一道青光闪处,发出去的香雾被若 兰的白玉瓶子所发出五色火花收了,另一只手的拂尘也给抢了,见到若兰笑嘻嘻 的站在前面,一道紫巍巍剑光也如同神龙一般飞到。孙凌波本来识货,一见这道 紫光,便知不是寻常,偏偏平素好胜,不甘心就走,放出剑光迎敌,才一接触, 便感不支,欲待收剑已来不及。紫郢剑神化无穷,哪容敌人收回,只绞得两三绞, 便将孙凌波青色剑光绞碎,如长虹一般,直朝孙凌波头上飞去。孙凌波见紫光飞 来疾若闪电,无法抵御,连忙取出一样东西迎风一晃,施用三元一体坎离化身之 法,化成三溜火光,分三面冲霄而去,转眼之间已不见踪迹。

那道童就是石奇,谢了二女相救,与师弟赵燕儿迎二女入洞。洞门像是两扇 石门,入门便踏着数十层石级往下走。到了洞底,便见迎面八根钟乳凝成的石柱 直撑洞顶,都是大小匀圆,粗细如一,分两行对面排列,如同水晶柱一般通体透 明。穿过水晶柱走上几步,又是大小粗细不等的百千根钟乳,自顶下垂有数十丈, 凝成一座水晶屏,恰好将前後隔断,只两旁留出大小如一,宽约三尺,高约八尺 的门户。再由门中进去,便见无数根钟乳结成的水晶墙,隔成大小十数间屋子, 从洞顶到下面,高有三十馀丈,到处都是冰花幻彩,照眼生缬。洞中石床、石几 之类似晶似玉,莹滑朗润,越显得气象庄严,宝光四射,明洁无尘。

石奇说了孙凌波的所作所为,英琼听到那小女孩问及金眼大黑,不禁心中一 动,疑是未遇赤城子前,来凌霄崖摘宋梅的余英男。知道英男必是受到欺负,决 意待神回来去接她。当下从原路回转,神已经回崖。

这神本来奉有法旨,第一是守护这凝碧崖,第二便是保护妖蛇脱化的英琼。 只因贪恋那独角神鹫,形影不离,才未有随英琼一同回崖。时到夜半,一幢彩云 从空飞下,见紫玲姊妹同金蝉由峨眉飞返,英琼不回。灵云仍恐李、申二人於心 不死,决定破了青螺,才再命神回去。谁知神哪肯听灵云吩咐,只把头连摇,长 鸣了一声,冲霄飞起。独角神鹫也飞将起来,卖尽相思,也留它不住。

神得连山大师润泽,加上珍禽的天赋,是唯一能嗅觉到阴魔存在的生物。

回来一看,秘径、仙阵皆为阴魔所揭露,怒极长鸣,但亦奈何不了阴魔,也 不敢无礼,只环山追扑,逐走阴魔了事,也没有给谁知道。

阴魔躲过神,重回玄冰谷时,刘泉已送四童往凝碧崖後,到玄冰谷传递凌浑 口信,说魔窟内布下的魔阵,自有凌浑去对付它,无须多虑。命金蝉借用紫玲的 弭尘幡,装作持帖的道童,随身护持心源。青螺宫破後,五鬼天王尚和阳必乘众 人不备,到玄冰谷夺邓八姑的雪魂珠。此珠关系邪正两派盛衰兴亡,六女中至少 留下一人,助邓八姑守护雪魂珠,不可远离。馀人可在卯末辰初动身往青螺助战。 众人不可轻敌,只可用朱文的宝镜连同各人用的法宝护着身体,支持到了午正将 近,那时蛮僧梵拿加音二的天魔解体大法必然炼成发动,地水火风一齐涌来。众 人只须见凌浑二次出现,急速用弭尘幡,遁回玄冰谷,助八姑赶走尚和阳。

青螺後事由凌浑、俞允中、刘泉三人主持办理。峨眉还有事发生,灵云等事 完之後,可带了众人,速返凝碧崖,便知分晓。

灵云等刘泉、金蝉二人走後,便问:“哪位妹子愿伴八姑留守?”

众人都愿赴青螺一决胜负,你看我,我看你,不发一言。紫玲见众人不说话, 只得说自己愿陪八姑留守。

这时寄人篱下的苦处。众所不愿行之事,必自告承担,否则待派下头来,就 成不是吃敬酒,是吃罚酒了。无後台,无有可争之功,争到了,也无命享呢。只 不过修有深厚,有着人所不能及之处,亦有着其有限的空间。天生我才必有用, 用得到自然有着专严,正是面是人家俾,不自量度身份时,架是自己丢了。

灵云道:“没听凌师伯吩咐?明日最後保护大家出险,全仗姊姊用弭尘幡, 如何可以不去?”

紫玲不及答言,吴文琪忍不住笑道:“秦家两位姊姊照凌师伯所说是必须前 去的,文妹又须用宝镜和群魔支持,大师姊又是三军统帅,就剩我和轻云妹子。

我又比轻云妹子差得多,一路来俱是干的轻松事儿,从未与敌人照面,索性 偷懒到底,留下看家吧。“

事情就是公式的规定了,还假民主的问甚麽呢。吴文琪还有自知之明,争不 过下後来居上的两个师妹,在师父心目中的地位是低了点,凡事就顺着些儿,不 失欢於师心,还可在其他同门头上称雄。当自身还有点份量之时,别人也会留点 颜面。灵云笑道:“你休看轻了这留守是轻松的事儿,那五鬼天王尚和阳是各魔 教中数一数二的人物,非同小可。八姑的雪魂珠关系更是异常重大,琪妹所负的 责任,且比我们大得多呢。”

商议好後,众人除吴文琪外,依八姑所指定方位站好,各运剑光,将玄冰谷 封住,以防万一。八姑元神退出躯壳,她坐的那一个石台即自行移向旁边,下面 原来是个深穴,黑洞洞的,奇冷非常,隐隐看见五色光华如金蛇一般乱窜。八姑 先口诵真言,撤了封锁,止住洞中五色光华,文琪飞身入洞才看出下面竟是一所 洞府,金庭玉柱,银宇瑶阶,和仙宫一般,只是奇冷非常,连文琪这修道多年的 小剑仙,都觉难以支持。

八姑移开室中白玉灵床,现出一个洞穴,里面有一个玉匣,雪魂珠便藏在里 面。一道银光从匣内冲起,照得满洞通明。这粒雪魂珠是一个长圆形大才径寸的 珠,金光四射,耀目难睁,凡人一见,受不了这强烈光华,立刻变成瞎子。金光 上烛霄汉,只有温玉匣子将它收贮。此珠经八姑用心血点化,能随心所欲。吴文 琪只需潜伏洞中,守护玉匣,如见这雪魂珠自飞入匣,必是八姑抵敌不过来人, 元神遁出。文琪需将此珠紧带身旁,由洞下面驾剑光冲出,遁回峨眉,八姑自会 追随前去。

说罢,八姑一晃身影,便不知去向,只见亮晶晶一团银光上升,那团银光便 是八姑的元神与雪魂珠合在一起。文琪随着飞身上来,眼看那团银光飞进石台之 上,挨近八姑身旁便即不见,同时石台也回了原处。

阴魔知悉谷内无事,只静待翌日卯时破敌,便过门不入,直射红鬼谷,探讨 十二魔女的秘密。毒龙尊者不在洞中,洞外持戈魔士,对阴魔来说,形同摆设。

那後洞原是晶玉结成,又加毒龙尊者用法术极力经营点缀,到处金珞璎花, 珠光宝气,衬着四外晶莹洞壁,宛然身入琉璃世界。点缀着十二个妙龄魔女,终 日赤身侍候。

魔教的“一杯水〔淫法所以迷人,只在一个诀要:贱。那些魔女的心灵已全 被魔障吞噬,毫无自我意念,任凭糟蹋。卑污至极之饮精舐肛,任是开明妇女, 也难以接受,只有魔宫灿女才按本子办事,甘之如饴。这就是灿女迷人之处,但 也只有苍蝇才逐臭。那些变态老淫虫本来就是人渣,举无力,才会需要舐肛刺激, 以翘残。

阴魔看着这十二个美好躯壳,也不禁惋然叹惜,奈何灿女眸子散出来的妖光, 暴露出其娇躯内已灵魂尽丧,全无人性,有的也只是任务,奴服着魔教的角度看 一切事物。能进入後洞者,就是灿女卖贱的对象。性服务之际,乘老淫虫乐得浑 噩噩时,机械式的反反覆覆嗦说魔宫这样好那样好,所以要十二灿女之多,是魔 宫的毫无人性的人海战术的演化。把贱卖子女还贴上一半米饭的开放改革,嚣捧 无度。对未能卖出的九成子女的惨况,易子以食,根本就提都不敢提。实情已是 死亡了大半,只是魔宫小头目隐瞒死亡数字,为求虚报受津贴的粮食消耗,把作 弊得来的贱价粮油,抛出“月经济急〔特区以牟利。

奸淫这些走肉行尸,外表看来似是有声有色,却是有姿势无实际的全无神韵, 真是倒尽胃口。阴魔也真无兴致,只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救众生,为的是拆 研魔障,及挖出她们潜伏在毒龙尊者身边的使命。玉帛相见下,看到灿女极尽娇 娆曲线,搓下去却是死猪肉一块,全无生气,难为那些老淫虫,为她们家破人亡。 就因其贱,早已不把身子当作身子,於胯下受奸时,表现出如同一件工具,只刻 板式晃动,绝无意境。实践得出灿女的名言:肉体是你的,但一生一世也从未曾 爱过你。对如此缺乏灵魂的人形工具,奸杀之也是积德,也激发了阴魔的积郁戾 性。

奸淫之起,本来就是因血液沸腾,筋脉紧张,难免动作燥暴而力猛,只为爱 惜淫侣,强自抑制,化作温柔。对着已是灵魂丧失的灿女,当然不用怜香惜玉, 寅支真气贯注双掌,在二十四团嫩肉粉乳上狂搓猛捏,尽舒郁抑气机。灿女被捏 得乳球青瘀红肿,连褐黑的乳蒂也肿红倍大,也不敢叫痛求停,只是忍不住惨叫 悲鸣,不绝於耳,惹来更酷暴的虎爪,抓得已是重创的乳房难有完肤。但见灿女 痛得珠泪泉涌,而眼神竟闪出激动的光芒,由痛楚中寻回自我的知觉,虽然已是 瘫痪难动,呻吟声嘶,也挣扎到屈身俯伏,圆臀朝天,把肛门献出。

阴魔目睹灿女肛门已是空露如钱孔般大,应是被鸡奸无数,惹动了酉支真气, 操练肛交。畅通无阻,如入无阻之境,连绝世巨也沾不着边际,可见灿女修练 “一杯水〔淫功时,在这些走肉行尸身上,已经不是人类的肉,而是特制的超粗 代用物,把灿女泄欲通道,开辟得如汪洋大海,莫使老淫虫进入时,觉到吃力, 而急速泄精。

阴魔也只能施展白阳壁刻的鸡啄,聚龟头成尖坚的鸡嘴,啄挑灿女肛内神经 末梢。肛门贴近长强穴,是脊髓的末端,也是三尸元神的入口处。鸡啄的挑刺凿 入灿女的被封闭的脊髓中枢,直闯小脑,其痛楚令灿女无从抵御,牵动四肢百骸, 成不规则的颤抖,歪扭得不具人形,惨厉之哀号撕心裂骨。混水才能摸鱼,阴魔 乘灿女三尸元神被重创,导入先天真气,入侵灿女灵台,才体会到魔法无边。

灿女经魔法“洗脑〔摧残,脑部生态尽绝,虽历经劫火成废墟,十二灿女也 全无可重建的基础。

阴魔只得收回真气,於众灿女尚是创伤难复,颤抖哀号中,转调午支真气, 化巨为马之长,直插入灿女花芯,以双掌抓紧灿女的虚弱粉臀,狂捏搓揉以激动 灿女道的痉挛颠簸,开放子宫入三尸元神的通道。灿女的修为也无采撷的价值, 阴魔不欲用九天都篆阴魔大法搜求,只燃发午火焚烧灿女三尸元神,直透识海。 十二灿女的脊髓小脑先後燃化,被滤出那受刻印的使命,都是雷同的一个:探索 八魔之师魏枫娘藏匿琅天书下函之藏处。

这天书本是深藏在浙江缙云县仙都山旁的鼎湖峰内。那鼎湖峰介於仙都、步 虚两山中间,缙云仙都近在咫尺,四围都是群山环绕,若共拱揖。峰半起了一层 白云,将峰身拦腰隔断,登时群山尽失,只剩半截峰头和远近几座山颠,在云海 中浮沉,恍若海中岛屿一般,笔立千寻,四无攀援,除了有道之人,凡人休想上 去。峰顶既高,天风冷冷,不但风景灵秀,岩谷幽奇,面积也还不小,顶上偏西 南角上有一个百十亩方圆的大湖,乃是当年黄帝飞升之所,名叫鼎湖,清水绿波, 碧沉沉望不到底。湖水如此之深,下面必有泉眼,端的是蛟龙窟宅,仙灵往来之 所,匿藏着看守天书的妖龙,有着数千年道行,金篆符护体。

阴魔在阴阳叟遗识中,也得知当日青螺宫上代宫主魏枫娘,夺得那深藏鼎湖 中的天书下卷时,阴阳叟也曾到会。阴阳叟飞到时,正值日丽天中,湖水平荡荡 的,一阵风吹过,将湖水荡起了一阵波纹,被日光一照,闪动起万道金鳞,光华 耀眼。忽见从仙都峰顶上飞起一道带有青黄两色的光华,如匹练一般,直向鼎湖 峰这边飞了上来。光敛处现出一个道装妖娆女子。

这时湖中如开了锅的沸水一般,波涛大作,满湖尽是斗大水泡滚滚不停。猛 地哔哔连声,湖水平空往正中集拢,拨起一根十馀丈的水柱,亮晶晶地映着日光, 绚丽夺目。倏地往下一落,如同雪山崩倒,纷纷四散,水气如同雾蒸轻绡一般笼 罩湖上。如此三起三落,湖水竟然乾涸。湖心现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巨穴,穴中石 上,盘踞着一个牛首鼍身、似龙非龙的怪物,长有十馀丈,身上俱是黑鳞,乌光 映日。

猛听道姑娇叱一声,手指处一道匹练般的青黄光华直射湖中。妖龙把嘴一扬, 便吐出一团火球迎上前去。那道姑却收回青黄剑光,拨头就跑。妖龙哪里肯舍, 身子微一屈伸之际,四脚腾空,从湖心扑出直朝道姑追去。追出去有半里多路, 湖边四围突然起了一阵黄烟,那妖龙便想回身逃回湖内。那道姑也不迫赶,将头 一摇,长发披散下来,衣着尽脱,在火焰中仰天环拱娇躯,屈腿圈勾,手肘撑地, 双掌分托着软垂的乳球,口中念念有词。雪白娇躯爆出一层火焰围拢全身,以脐 孔为轴周流旋转。上漩的火焰向丘形的乳球拥挤,聚逼於黑枣似的乳蒂,爆出跳 跃的火星,环耀着乳球圈成一片星晕,纷缤夺目,红光闪烁,幻彩飞腾。而下漩 的火焰则汇聚於那孔大无掩的穴口,卷成漩涡,经那垂吊的阴唇,涌钻入穴内。

那妖龙见火即回转湖去,却被围湖的阵阵黄烟卷来,知道黄烟比剑光还要来 得厉害,只得重又拨回头向道姑扑去。道姑那缠身火圈收缩,聚成一片红霞,蔓 延整个娇躯,涌泻入穴内。即见道姑耻阜红亮耀目,映透整个穴,漩涡红流若龙 卷风的翻动,尖向阴蒂为核心处,结成一丝线深红火线,从阴蒂核粒彻贯乳球基 底,回荡乳球,把乳蒂撑胀隆起越倍。於持着乳房的玉掌猛榨之际,各自从乳蒂 射出连串火星,分冲向妖龙两侧,化成万道烈焰,串连成一蓬烈火围圈,漩合出 两面火光四射的圆盂,向妖龙合围。囚困着妖龙的火罩,环绕着妖龙回旋,并出 一缕火丝投向道姑穴口的火焰漩涡,串连起两团火焰,把围着妖龙的火罩,向穴 扯去。

彩虹缤纷的火焰中,只见那妖龙一阵摇摆,忽然怪叫了一声,接着便听得轧 轧作响。不多一会,内藏妖龙的火罩猛然爆炸,烟雾纷飞,妖龙皮鳞委地,一条 无鳞白龙冲破火团而起。峰头处即时飞出两道绿光,直朝妖龙头上飞去。便听几 声惨啸过去,妖龙两眼被绿光打瞎,道姑随将左手一指,那道青黄光同时星驰电 掣般飞将过去,围着妖龙只一绕,登时腰斩两截,从空中坠落地上。湖上黄烟火 圈也自幻灭。

那道姑身剑合一,直往鼎湖心里飞去。好一会,重又飞了上来,怒气冲冲指 着毒龙遗蜕顿足。猛地走到妖龙跟前,将剑光一指,横七竖八围住妖龙身躯乱绕, 只搅得血肉纷飞,摊满了惨红一地。道姑又用身佩剑匣在妖龙血肉堆中乱搅,直 到天将近黑,月光上来,才赌气顿足,破空而去。

道姑走後,湖边一小洞竟走出一对少年夫妇,从妖龙身旁走过。忽见月光底 下有一线红光闪动,仔细寻踪查看,正由龙口中发出。少妇连忙将龙身掀开,便 有一道金红光彩直射到脸上。往发光处一伸手,便摸出一个宽约三寸、长约七寸 的玉匣来,上面还有符篆文,正是玉匣天书。少妇错在身处危地,也不思象齿焚 身,竟想打开玉匣观看究竟,随手将匣上符揭去。那符便即自动化为一道红光飞 去,匣上金光便冲霄而起,照得身旁红叶都起金霞,异彩眩目。

二人知错难返,未及逃离峰脚,那从少妇胸前泄出的玉匣上金光,已引来两 道青黄光华,现出那个妖娆道姑和一个红衣蛮僧。道姑手上飞起一道黄烟,少妇 左臂、右腿两处中了黄云毒钉,嗳呀一声,翻身栽倒。红衣蛮僧早一把从少妇手 中包裹取过天书,即手揽着道姑纤腰,袍袖挥展,一道黄光冲霄而去。同时一个 瘦小道人破空射来,发出至宝红欲袋,挥舞起阔蔓半天的红云罩出去。但也迟了 一步,少妇身受重伤,天书也被二凶抢了逃去,只救得少妇一命。那妖娆道姑就 是八魔之师魏枫娘。魏枫娘服诛後,八魔遍寻天书不获,才落得如此窝囊。

阴魔将所得资料,互相印证,知凌浑潜入华山边缘的罪恶渊薮:森镇祸区, 有五十载,突然复出,包揽破宫一役,群仙回避,必与天书有关。对怪叫花的作 风,阴魔也是不大顺眼,存心要他白费心机,先行潜入青螺宫,搜索天书。在无 物不透的无相神光映照下,天书藏处亦无所遁形。

神光探触,隔匣照阅全书经文。此天书应属共工遗宝,是有相法门的魔教思 维,以违反自然规律为经纬,勾发人性的贪婪劣根为修道之本,集结癌毒细胞之 力,摧残神经中枢的调配功能,导引残暴的力量,酿出潜伏的破坏狂力。与先天 无相的天和平衡,不只背道而驰,更是积不相容。匣内藏的九天异宝元阳尺也是 有相法物,虽能受润先天圣液,合运下威力无穷,但五行玉尺本身与无相法体未 达相容境界,只会令待纯化的无相法身混浊不便。

阴魔只得先行微化入匣,吸取元阳尺内先天圣液。索榨不易,到圣液竭时, 已宫钟大鸣,金蝉护着赵心源拜山来了。 ---------- 第三十三节大破青螺

金蝉奉了怪叫花穷神之命,於第二日晚间,借了秦紫玲的弭尘幡,来清远寺 寻到赵心源。白水真人刘泉本是同金蝉一路前往,却在途中看前面有七朵火星在 空中移动,知是七星真人赵光斗驾驭乌灵七星剑游行,便驾剑光追上前去。相会 後,刘泉便说了青螺之事。赵光斗虽然是异派中人,从不隐讳踪迹,也不轻易树 敌,安然隐居贵州黔灵山,因听说玉清大师已然历尽五难三劫,不久便叁正果, 由是久想遇见良机归入正教,便答应刘泉的邀约同到清远寺来。

到了丑正,心源、金蝉飞身进了青螺谷口,便听一声金钟响处,从谷旁岩石 後面闪出两个面貌凶恶,一脸邪气的道人。一名秦冷,名号桃花道人;一名古明 道,外号天耗子,俱都是云南竹山教的有名妖人。

这两个妖人本是不应现身。魔窟摆下的魔阵共分生、死、陷、溺、堕、灭、 怖七个门户。生、死两门是全阵的命脉,死门又当青螺入门。二妖人把守谷口, 寻个僻静处在两面隐形保身旗下,隐住身形,以金钟为号,通知八魔。等八魔将 敌人迎进魔阵,引到死地上去後,由独角灵官乐三官在空中传递暗号。二妖人才 暗中将毒龙尊者万魔软红砂放起,同时魔阵中埋伏的其他各门的妖僧妖道也都照 样施为,四方八面往中央魔窟圈来。青螺上峰顶主持的五鬼天王尚和阳撒下七情 网,现出魔阵。那时地面上全是烈焰洪水,满天都是蝎子、蜈蚣、毒蛇、壁虎、 七修、蜘蛛、金蚕等毒物飞舞,遮蔽天日,敌人休想脱逃一个。

但秦、古二人以为毒龙尊者这样劳师动众,今日一定来了多少厉害的人,由 子正守到寅初,才见来人仅只一个赵心源,带着一个随侍小童,并看不出有什麽 了不得处,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便离开两面隐形保身旗,走了出来。

阴魔恰好闻得钟声赶来,见旗内空虚。二妖人出旗後,必须预留归路,应是 识者才能通行。但无相心法虽然不能力破五行法物,但五行法物的内里结构却无 所遁形,被阴魔轻易探测到入旗路线,从旗内把旗门破坏了。

三魔钱青选,四魔伊红樱被钟声引来,便想乘机下手。金蝉看出二魔不怀好 意,知道心源本领有限,暗取弭尘幡一晃,与心源双双飞起,化成一幢彩云往前 飞行,看见谷中腰下面的魔窟,便一同落下,遇上六魔厉吼与八魔邱。钱青选、 伊红樱也双双追到,魔窟中大魔黄绣、二魔薛萍、五魔公孙武、七魔仵人龙已得 信赶来,先後齐放黄光夹攻。金蝉鸳鸯霹雳剑光发出殷殷雷声,像神龙一般飞起, 竟将伊、厉、邱三魔的剑光压得光芒消散。八魔邱的剑光先被绞断,伊红樱的黄 光也化成轻烟四散。

八魔见金蝉剑光厉害,打一声暗号,全退了下来,各将身畔小幡取出,口中 念念有词。立刻阴风四起,鬼声啾啾,天昏地暗,浓烟扑鼻,八面都是毒蛇怪兽、 凶神恶鬼,从绿火黄尘中拥将过来。金蝉舞动红紫两道光华将二人身体护了个风 雨不透,一面持定弭尘幡,等到不敌,再行遁走。一双慧眼,早看得到八魔在绿 火黄尘掩映下迈近,故意露出空隙。三魔钱青选,仗着阴风八卦幡护住身形,幡 头飞起八把三尖两刃飞刀,夹着一道绿烟,直朝金蝉、心源二人飞去。金蝉早看 清了他的动作,倏地运用真气朝紫红两道剑光指了两指。先是一道红光像火龙一 般飞将上去,将钱青选连刀带人一齐围住。那道紫光却围护着心源、金蝉二人, 上下盘旋飞舞,敌人休想近前一步。

忽听谷口金钟连响。谷口已到了铁蓑道人、黄玄极、陶钧、魏青与白水真人 刘泉、七星真人赵光斗等人。秦冷、古明道少了隐形旗掩护,放不得软红砂,被 生生斩成几截。众人照凌浑吩咐,留下魏青,馀下诸人自行由高空折向东北,飞 往生门。

魔阵这边,金蝉忽听空中大喝,飞下五鬼天王尚和阳。尚和阳将魔火金幢展 动,立刻便有一团红云彩烟直朝金蝉那道红光飞去。才一接触,红剑光焰便减了 一些。金蝉知道宝剑业已受伤,连忙招手将那道红光收回。尚和阳又将白骨锁心 锤祭起,一团绿火红云中,现出栲栳大五个恶鬼脑袋,张着血盆大口,电转星驰 般直朝金蝉、心源二人飞到。金蝉不敢恋战,一手拉定心源,将弭尘幡展开,喊 一声:“起!”化成一幢彩云而去,依凌浑计画往各门转上一转,引敌人发动魔 阵,再往生门会合,一时四方八面金钟齐鸣。

尚和阳认得金蝉用的是宝相夫人的弭尘幡,不知怎地会到那道童手里,只一 晃便失了踪影,知道追不到,只得把法宝取回。忽听四方八面同时金钟响动,才 知敌人来了不少,心中大怒,将魔火金幢与白骨锁心锤插回腰间,忙从身上取出 数十面泥犁旗小旗分与八魔,命八魔驾剑光飞起空中,按八卦方位站定,遇敌人 落下,即便上前将旗插上。敌人便失了知觉,便可被生擒回来。八魔领命去後, 尚和阳即披散头发,双手合拢,搓了几搓,对四面八方发了出去,便听得雷声殷 殷。

这时毒龙尊者和俞德接着乐三官暗号,听得四面雷声,便在主峰上行法帮助 尚和阳发阵。魔阵各门上都起了地水火风,一时四面波涛汹涌,火声熊熊,风声 大作。尚和阳发动了魔阵,仔细往四面一听,那雷声四面都有响应,只正面谷口 死门上没有回响,大为惊异,打算先将七情网想往空中撒去,罩住了上面。

阴魔在神光搜索天书时,已探究出魔窟布置,早已气化法身,在他背後伺机 而动。当七情网快要离手,还未发动之际,把七情网裹在气团中,迅速凝聚,劈 手将七情网抢去。尚和阳大吃一惊,也未看清来人,忙将口一张,喷出数十丈魔 火,直朝敌人烧去。阴魔也不敢用凝聚了的真身抗火,立即液化法身,任由七情 网在魔火中焚化。凌浑也恰好同时现身,见七情网已毁,忙遁出谷去,作下一步 安排。尚和阳追到谷口,见死门已破,阵前横着妖人两具尸身,又惊又怒,而四 面八面已波涛汹涌,火光熊熊,风声大作,知道各处地水火风业已发动。恐怕有 失,连忙飞身回到主峰。

主峰上毒龙尊者正喜敌人已入罗网,猛一抬头,见各处都是水火烈风响成一 片,惟独死门那一面依旧清明。正在惊疑间,尚和阳已飞来,大叫道:“我的七 情网被那贼叫花抢去,死门失守,竹山教秦、古二位道友被杀。所幸七面阵势只 破了一面,还可施为,可着一人拿我的白骨锁心锤同你的软红砂前去防守,还可 反败为胜。主峰上只有毒龙尊者、俞德同十二个侍者,并无他人。凑巧乐三官飞 来,口称自己愿去把守死门。尚和阳报仇心切,一些也未打算,轻易将白骨锁心 锤交与乐三官,匆匆传了用法。乐三官又向毒龙尊者要了两把软红砂,便往死门 上飞去。

气化了法身跟踪尚和阳的阴魔当然不愿来路被截,先一步射达死门,摆下玄 女遁。乐三官堕入遁中,只见四外鬼气阴森,日光斜射,薄带一种灰白颜色。忙 将白骨锁心锤一摆。立刻锤上起了红云绿火,腥风中五个骷髅张开大口撩牙,四 外扑去。阴魔先天无相与鬼沟通,於鬼影中,幻出尚和阳的声音骂道:“大胆妖 道,竟敢将我的法宝骗走,今日不要你的狗命,我尚和阳誓不为人!”

乐三官心中一惊,立时心中一阵迷糊,被五行挪移迷魔障罩上,幻觉到尚和 阳手中执定魔火金幢,发出百丈红云,从後追来,吓得心惊胆裂,几次想借遁驾 风逃去,不知怎地法术竟失了灵验。便在谷口外围,玄女遁内直着两眼,亡命一 般跑来跑去。因为阴魔的无相血影神光与有相法物互斥,功候越深,竟越无杀伤 力,只可惑人心智,迷人六识。除假手他人外,一时间无奈乐三官何,於是任他 团团转转,亡命奔逃,自己回投生门。

这边生门,一个高坡上聚集了八魔请来的妖僧妖道,除分守各门外的妖人外, 全部坐在这里,正中间站着万妙仙姑。万妙仙姑寻阴素棠借吸星球,失败了回来, 在主持此地生门,见着金蝉飞来,心有忌惮,不知峨眉介入多深,从下面直向众 人飞来,试探着向金蝉说道:“你这小孩子太不晓事,你才出世几年,有多大本 领,也随着这些无知之辈来此胡闹?此地有毒龙尊者与五鬼天王摆下的魔阵,设 下天罗地网,少时发动地水火风,无论多大本领的人,入阵便成碎粉。我看在你 母亲分上,放你回转峨眉,闭门学道,免得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金蝉也不着恼,笑嘻嘻他说道:“好一个不识羞的道婆!表面上一味口是心 非,暗中兴妖作怪。前次慈云寺害了许多狐群狗党受伤死亡,把你贼徒薛蟒也闹 成了一个独眼贼。还不觉悟,又到此和一群魔崽子兴风作浪,大言欺人。若不急 速遁回黄山,必与魔崽子同归於尽。”

许飞娘被金蝉这一顿数骂,不由怒往上升,骂道:“小业障竟敢不听良言, 侮慢尊长,本当用飞剑将你斩首,念你年幼无知,我也不屑於与你这乳臭未乾的 小儿动手。急速下去,唤你们一个主脑人上前与我答话。”

金蝉笑骂道:“不识羞的泼贱!你配做谁的尊长?你不用卖乖讨好,我倒偏 要领教领教。”

说罢,左肩一摇,一道紫光直向许飞娘飞去。许飞娘一听金蝉张口谩骂,早 已怒不可遏,见金蝉剑光飞来,认得是妙一夫人的鸳鸯霹雳剑,知道此剑厉害非 常,忙将手一指,指尖上发出一道青光,竟如出海青龙一般,与金蝉的紫光纠结 一起。许飞娘虽是说得狼,但还是未敢与峨眉於此时反目,只是拿剑光绊住金蝉 作耍,静等魔阵发动,将众人生擒,再将金蝉擒送到妙一夫人那里,扫扫峨眉脸 皮。

这时铁蓑道人、黄玄极、陶钧、白水真人刘泉、七星真人赵光斗也与心源、 金蝉会合。铁蓑道人恐金蝉有失,便飞身上前,许飞娘手指处又飞起一道青光, 直取铁蓑道人。铁蓑道人不敢怠慢,忙将剑光飞出迎敌。而云南竹山教中的妖道 蔡野湖,圣手雷音落楠伽,白象山金光寺朗珠、慧珠、玄珠也与群侠混战。

倏地一朵红云从空而降,尚和阳首先飞到坡上,拨起那面大旗,口诵魔咒, 往空晃了几下,立刻惨雾弭漫,阴风四起,红焰闪闪,雷声大作,山坡上一干妖 僧妖道俱都没有踪影。金蝉一双慧眼,看见雾影中一干妖僧妖道一同飞起十来道 杂色飞剑飞刀,分头向各人飞去。神马谷巴巴庙的两个蛮僧,一名宗圆,一名小 雷音,在雾影里暗算心源、陶钧,飞刀业已临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倏地从空中照下一道百十丈五色霞光,光到处雾散风 消,雷火无功。这些妖僧妖道仗着尚和阳的妖法护身,丝毫没有防到上面。宗圆、 小雷音,被空中飞下的两道剑光腰斩成四截。灵云、轻云飞剑斩了妖僧,也都同 朱文、紫玲姊妹飞身下来。五鬼天王尚和阳心中大怒,一摆魔火金幢,正待上前。 万妙仙姑许飞娘一眼看见朱文手中持着一面宝镜,知道寻常魔火法术奈何他们不 得,忙喊:“天王且慢动手,只管去将阵势发动,待贫道上去迎敌。”

说着,万妙仙姑许飞娘已发出五道青光。当下灵云、轻云双战许飞娘;七星 真人赵光斗、白水真人刘泉与金蝉迎敌白象山金光寺三罗汉朗珠、慧珠、玄珠; 铁蓑道人迎敌圣手雷音落楠伽;黄玄极迎敌竹山教妖道蔡野湖;女神童朱文迎敌 巫山牛肝峡穿心洞主吴性;陶钧、心源双战吴性的门徒瘟篁童子金铎;秦紫玲姊 妹合斗神羊山蜗牛洞独脚夜叉何明、双头夜叉何新、粉面夜叉何载弟兄三人。五 鬼天王尚和阳在山坡上将两手据地,围着那面大旗倒行急转,周身俱有云雾笼罩, 隐隐还听得水火风雷之声在地下发动,尚和阳念咒倒转越疾。

紫玲手指处,两根白眉针飞将出去,何新、何载被打个正着,双双倒地而死。 再一眼瞥见寒萼又用母亲的金丹,知道今天阵上能人甚多,恐怕失闪,急忙把飞 过剑光,将寒萼的对手何明的独脚斩断。何明大吼一声,遁回神羊山去。紫玲急 忙吩咐寒萼收回红光,不准妄用,同寒萼双双朝许飞娘飞去。许飞娘一人敌住四 人,发出来的剑光如同青龙闹海一般,知紫玲姊姊法宝甚多,先出手放起十八颗 银星,夹着一团烟火,朝灵云、轻云、紫玲姊妹四人头上飞去。四女剑光又被许 飞娘剑光绞住,不及撤回救护,正在心惊。倏地空中一声长啸,凌浑出现,将破 袍袖往空一扬,把许飞娘的十八粒飞星弹如同石沉大海般收入袖中,高声说道: “妖阵业已发动,尔等快快收回剑光,照我所言行事。”

说罢便即隐形而去。这时女神童朱文已将巫山牛肝峡穿心洞主吴性的瘟篁钉 用天遁镜破去,又用飞剑断了他一双臂膀。再破蔡野湖的女旗,同了黄玄极双双 飞剑将蔡野湖斩首。瘟篁童子金铎忽见师父逃去,连忙抽空收回剑光逃走。

同时地下风雷水火之声也越来越急,头上黄雾红云如奔马一般,往中心簇拥, 魔阵业已发动。众人忙遵凌浑吩咐,一面迎敌,一面往朱文、金蝉二人跟前聚拢。 尚和阳在山坡上手持那面大旗一麾,立刻便有一团十馀亩方圆的红云往敌人剑光 丛中飞去,妖僧妖道也各将法宝收回,随定许飞娘回到各人方位,从怀中取出一 面幡,静候尚和阳号令施行。灵云这一面,恐怕剑光被红云损污,也都各人收了 飞剑。

朱文早有准备,站在众人面前,将宝镜照将过去,镜上面发出五色金光,将 那团红云挡住。尚和阳见红云无功,即用手往四外指了几指,接着便是几声雷响。 毒龙尊者同各门上妖僧妖道知道敌人俱己在生门困住,便将阵势往生门上缩拢。 只听金光外面震天价大霹雳与地下洪涛烈火罡风之声响成一片。毒龙尊者赶到, 口中念念有词,号令一声,各门上妖僧妖道将小幡一展:纷纷将软红砂祭起,数 十团绿火黄尘红雾飞起在上空,遮得满天暗赤,往灵云等头上罩将下来。

同时地面忽然震动,眼看崩塌。灵云等在朱文宝镜金光笼罩之下,只能拦住 那团红云,正愁不能兼顾。紫玲忙从金蝉手中取回弭尘幡,口诵真言,接连招展, 化成一幢彩云。彩云刚刚托着众人升起,即听一声大震,适才立身之处忽然山崩 地塌,陷了无数大小深坑,由坑中先冒出黄绿红三样浓烟,一出地面,便化成烈 火、狂风、洪水,朝众人直卷过来。弭尘幡、天遁镜放出来万道霞光,在魔阵的 水火烈风上面滚来滚去,一任他雷火烈焰,罡风洪水,毒云弭漫,妖雾纷纷,一 丝也到不了众人身上。众人俱怕妖法污了法宝,只紫玲的白眉针不怕邪污,百忙 中放将出去,魔阵诸妖人根行浅点不知厉害的,挨着便倒。毒龙尊者怒吼如雷, 将毒砂尽量放出,魔阵中轰轰烈烈之声惊天动地。

似这样支持了两个时辰,五鬼天王尚和阳正在心焦,偶一回顾各门上妖僧妖 道,除已伤亡逃走者外,个个都在,只死门上独角灵官乐三官没有到来,空着一 门。知道要被敌人看出破绽,仍可用那幢彩云从死门逃走,不由又惊又怒。再想 起那锤乃是自己多年心血炼就的至宝,在雪山用数十年苦功,按五行生克,寻到 五个六阳魁首,还糟践了四十九个有根基人的生魂才得炼成。恐怕因乐三官有什 麽差错而失落,即化成一朵红云便往死门上飞去。到了青螺谷口,日光已快交正 午。四外静悄悄的,乐三官已不知去向。

原来乐三官在玄女遁中跑得气喘,直到口吐白沫,爬伏在山石上面。那留了 下来的魏青,本就藏在石後。他因凌浑在戴家场说过,将来到了青螺,即可收他 为徒,所以这次执意随定心源等同来。今日听刘泉说,果然有用他之处,甚是高 兴。这时魏青见乐三官昏迷不醒,左手持锤,锤头是五个骷髅攒成的梅花瓣式, 白牙森森俱是向外,烟雾已无。一时福至心灵,壮着胆子往前一探身,捏住锤柄 一夺,容容易易从乐三官手中夺了过来。胆子越来越大,又绕回山石後面,摘去 乐三官背上宝剑,佩在身上。将锤藏过一旁,解下乐三官身上丝绦,将乐三官四 马攒蹄捆了起来。乐三官一任魏青摆布,竟和死了一般。魏青将道人捆好,抬起 头来,却见凌浑在石上向他招手。

那凌浑虽然神通广大,但对着那本是专攻心志的先天一脉,再经阴魔用先天 真气发动的玄女遁,也不敢轻易涉险。可是自然规律,本就互相生克,迷心惑志 的先天法门,对心意浑噩的魏青就是无所影响,任他依凌浑指示,把乐三官拖了 出来。凌浑不是前知乐三官会晕到下来,留下那魏青本是用作俞允中替身。魏青 立了这个大功,又收来白骨锁心锤,才得拜入门下,逃过死劫。凌浑劈手抢过乐 三官,背在身上往谷外便跑,眨眨眼已跑得没了踪影,魏青也慌忙追着了去。

尚和阳到谷口寻乐三官不着,忽听远处地底起了一阵响动,听去声音不似发 自阵上生门,忙将身纵起空中。猛见对准生门子午正位上的一座山峰上面,起了 千百道浓烟,好像就要拨地飞起神气,地底的声音便是从山峰那面发出。看出是 昭远寺那边的青螺宫旧主梵拿加音二,借着正子午方位,正子午时辰,发动佛教 中的地水火风天魔解体大法。

那天魔解体大法本是以死相拼,主持者不论胜败都以身殉。梵拿加音二怕死, 愚弄允中代作主持,见允中丝毫没有误事,口中不住夸赞。到端阳头一天晚上, 蛮僧把他历代传教至宝,一面小幡,交给允中,幡上面有许多符咒和四十九个赤 身倒立的骷髅。嘱咐允中於小峰移动时,在峰上执定那面小幡,连展四十九次。 大法一但发动,虽金仙也难动它分毫,但主持者却能自内开启,由俞允中放入凌 浑。

凌浑知此幡如法招展後,固然魔阵中一个也逃走不脱,可是峰上主持也会被 天雷化成灰烬。把旗交与神智不清的乐三官,代替俞允中与天魔解体大法同归於 烬,带了俞允中离去。从阵外闭不回法阵大门,天魔解体大法有了主持的缺陷, 才给魔窟内数个修为深厚的妖人逃了劫数。也给阴魔的无相法身窜入,窥探了纲 要,融入後来得到的地阙金章,成就「玉石俱焚」大法,崩地毁天。若非有天外 神山,世上人畜无存。

此时已交午正,天魔解体大法已成,那座小峰果然渐渐离开了地面,在空中 旋转起来。尚和阳一看日光,知道收阵已来不及,不但魔阵顷刻瓦解,阵中诸人 绝难活命,连敌人也要玉石俱焚。猛想起敌人倾巢来此,玄冰谷只剩下邓八姑一 人,何不趁此时机飞到玄冰谷,夺她的雪魂珠?也不再顾魔阵诸魔死活,化成一 朵红云,周身烟火围绕,破空便起,如火箭一般直往东南方的玄冰谷飘去。

阴魔从乐三官手上的小旗,叁悟了天魔解体大法的精要後,神光比小峰更快, 飚回魔阵,暴涨零化的法身,吸入天地灵气罡风,收缩下喷出罡风,为弭尘作推 进动力。同时一道金光也如同匹练下射,金光影里现出凌浑,将手向灵云等一挥, 一幢彩云护着众人飘出死门阵外。毒龙尊者忙将手指咬破,含了一口鲜血,运用 真气喷将出去。那百十丈软红砂,登时火山爆发似的化成百十丈长一股烈焰,朝 彩云追去。凌浑一见烈焰飞出,连忙将身隐去。阴魔也不敢硬抗那蓄含血肉的真 气,发动罡风横撞弭尘,双双改转了方向,避开了烈焰,冲出阵外。

那边清远寺那边催动了子午风雷,发动地水火风,峰前面平地涌起百十丈洪 涛烈火狂飚,千百丈洪水上涌着,照得满天都赤。推动着那座小峰,夹着风声雷 声,好似移山倒海的一条火龙,风驰电掣直往谷中魔阵生门扑来。那不知死活的 八魔在半空中了望,见谷外一座火峰移动,下有水火风雷簇拥,还以为毒龙尊者 的法术,并没放在心上。

二魔、八魔离魔阵最近,被风雷震成齑粉;三魔钱青选最为奸猾,见势不佳, 先行逃走;四魔伊红樱、六魔厉吼、大魔黄绣离魔窟最近,也离撞来火峰最远, 相继遁入魔窟;就中五魔公孙武、七魔仵人龙离魔阵较远,挡着彩云中弭尘幡内 诸人的退路,将剑光一指,朝那幢彩云飞去。朱文、金蝉好事,从彩云中将剑光 放将出去,将飞来两道黄光绞断。就在这彩云飞逝疾如闪电的当儿,两魔只被扫 了一下,倒下地去。脚才落地,便听地裂山崩的一个霹雳大震。

魔阵上,撞入的火峰发出天火地雷,眨眼之间,魔阵与火峰的两面地水火风 都卷在一起,爆裂的炸音混成一片。魔阵上罡风大起,烈焰冲霄,雷火全都停息, 洪水满地。震起残肢断体与树木砂石,在满空火焰中乱飞乱舞。除了许飞娘同几 个本领较大的见机得早,化作十数道青黄光华纷纷往四外飞去外,馀者非死即带 重伤。接着空中无数断头断脚,残肢剩体,与砂石尘雾,满天飞舞。离魔阵不远 处,落下两段残躯,及二魔薛萍的一颗大头。

因天魔解体大法缺少了主持者的调配,以致因循苟且不悉应变,未能彻底把 小峰解体,威力大减。毒龙尊者仗有妖法护身,未有受伤,还想作困兽之斗。忽 见撞落魔阵的火峰上有一披发道人,手中拿着一面小幡不住招展。幡指处便有一 溜五色火光发出,遇着的人非死即伤。毒龙尊者定睛一看,正是适才代尚和阳把 守死门的乐三官,不由又惊又恨。再回头一看,自己的党羽俱已死伤逃亡了个净 尽,把心一横,重又掐诀念咒,咬破舌尖,一道血光直朝乐三官喷去。光到处, 乐三官从火峰上倒下,滚入火海,死於非命。那火峰失去主持,只在烈火洪水上 东飘西荡。毒龙尊者还待施展魔法,忽然一道青光从空而下,光影中一个长身道 童高声喝道:“毒龙业障,还我师兄师文恭的命来!”

说罢,手一张,便照出殷赤如血的一道光华,直朝毒龙尊者卷去。毒龙尊者 认得来人是藏灵子得意弟子熊血儿,知道不好,想借遁逃走已来不及,被血光卷 了进去。熊血儿用红欲袋装了毒龙尊者,径转柴达木河去了。

阴魔隐约觉得毒龙尊者被收得太出奇了。一个曾被神尼优昙要亲自对付的敌 人,是这样轻松平常。藏灵子虽与神尼优昙同级,但只是一个弟子,一件至宝就 降伏得了毒龙尊者,神尼优昙的弟子比熊血儿高明多了,那用得着神尼优昙费心。 看来藏灵子也可疑得很。

阴魔见众人已脱出阵外,也射向玄冰谷去。回头看着,怪叫花凌浑现身出来 要驱除魔火。倏地又是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现出一个白发老尼,是神尼优昙,向 凌浑说道:“这些异教法宝将来还有用它之处,待贫尼收去保存吧。”

从怀中取出两个羊脂玉瓶,瓶口发出百丈金光,朝水火风雷卷去。凌浑笑道 :“我道你真帮我忙,原来还有许多用意,索性让你得个完全的吧。”

说罢将足一顿,也化作长虹般一道金光,朝那水火风雷卷去。二仙这一卷一 收,不消片时,水火风雷一齐收入玉瓶之内去了。优昙大师收完了水火风雷,对 凌浑道:“道友开辟仙府,这座小峰留在这里殊为减色,待贫尼仍旧送它回去, 异日再见吧。”

说罢,口中念动真言,将手一指,那峰便起在空中。优昙大师飞上峰去,如 飞而去。凌浑也就回往魔窟里去。铁桶般的青螺魔窟,还有许多厉害妖人相助, 就在这半日之内,无风无浪下冰消瓦解。从此青螺便由怪叫花凌浑这量地官主持, 将魔窟重新改造,在峨眉、昆仑之外另创雪山派。 ---------- 第三十四节春满玄冰

玄冰谷中,八姑也早有准备,先将红珠司徒平安置在谷顶一个小石穴之内, 用隐形符隐住身形。看看天快交午,忙请吴文琪到洞底坚守玉匣,独自一人在先 石台上坐定,施展法术,祭起浓雾,将头顶遮了个风雨不透。

五鬼天王尚和阳也知时机稍纵即逝,不肯丝毫放松。人才到玄冰谷,就发出 十数道红绿光闪动的魔火,射入下面浓雾中。见下面有浓雾挡住魔火,便即口念 真言,运用五行真气,接连朝魔火金幢喷去,化成五道彩焰,飞入雾阵之中。彩 焰所到之处,恰似春蚕食叶,浓雾如被风卷卷狂云般消逝。

八姑也非弱者,见敌人魔火厉害,念咒愈急,那浓雾随之如锅中蒸气一般, 从石台咕嘟嘟往上冒个不住。尚和阳见上层浓雾才灭,下层浓雾又起,勃然大怒, 把心一横,晃动魔火金幢,怪啸一声,将身化成一朵红云,飞入雾阵之中,只转 了两转,浓雾完全被红云驱散。八姑忙将烟雾缩敛,紧紧护着石台。

尚和阳业已现出身来,将金幢一指,五道彩焰直往八姑飞来,明知魔火金幢 见不得雪魂珠,满想等八姑雪魂珠出手,拼这金幢不要,身化红云,抢珠逃走。

顷刻之间,又将八姑护身烟雾消尽。八姑自走火入魔後,躯壳半死,血气全 都冻凝,须借敌人魔火重温心头活火,暖动周身血气,所以暂时不能用雪魂珠去 破。

不过那魔火也真厉害,与众不同,才一近身将八姑浑身包拢,八姑便觉身上 有些发烧,虽然仗着雪魂珠护身,不至送命,已觉浑身如火炙一般,周身骨节作 痛,心中又喜又怕!

喜的是肉身既已知痛,痛就是血气通窍过脉,凿塞散瘀的关键,显示血气全 都冰凝的半死躯壳,重生可期。怕的是尚和阳那魔火甚为猛烈,与众不同,无法 控制其温度,时候一多,身子便被炼成飞灰。所以成败系於一发,却又非此不可, 只能尽力加速气血运行以传热,使里外同温。

在烈焰烧烤下,八姑衣着燃化飞灰,外相皮肤由枯化润,硬黑的外皮随魔火 销熔,玉体迅速重生,现出白腴的香肌,隐泛红霞,回复娇艳的样貌,娇俏的脸 庞有着红扑扑的娇靥,充满成熟女性的韵味。那水灵灵的的大眼精带着狂野大胆 的神色,如烈火燎原。粉雕玉啄的娇躯温软腻润,入手沁滑。旧日沉积已被魔火 炼化,再生的嫩肌已无赘肉,重塑的腰身却是火形的倒转三角,美人肩胛斜收直 削入腰,圆锥似的汇合坦平的胸腹,挂出金形兼土的硕大乳球,互相靠贴,於基 底收束,勾出甬道似的乳沟,更显凸诱人的曲线。乳球金形坚挺,得土收藏之有 容乃大,如拨撑出峭壁的悬崖,更显其亮白丰腴於魔火红云的荡漾中,浮浪飘泊, 若避若拨的摇摇晃晃,楚楚求怜。艳红的乳蒂,时隐时现的於红云中起伏,不耐 云遮,却被吞噬齿嚼,水光泣然,若泪痕花洒的仓惶无措,哀伤无语,昂首问天。

阴魔悉时赶到,那能不唇乾口渴,切志护花。只有尚和阳求珠心切,竟然面 对绝色,竟无动於衷,见八姑已支持不住还不将雪魂珠放出来,心疑雪魂珠已被 峨眉方面的人取去。越想越恨,即恶心横生,将身一抖,身上衣服全部卸净,露 出一身红肉,将魔火金幢往上一抛,两手据地,倒竖起来。浑身发出烈火绿焰, 连人带火迳往八姑扑来!

阴魔知道八姑在烈火急炙煎熬之下,热力只附贴肌肤,靠气血流传递热,难 与内脏共频,五脏六腑还在雪魂珠下冰冻未溶。若待热力透入内腑时,肌肤怕已 化成焦炭了,再给绿焰沾身,可即时形神俱灭。阴魔面对玉人如花,何忍舍弃, 何况魔徒之敌人本应是战友,苟非同道,难以同仇敌忾,也要护其弱势的一方, 务求双方两败俱伤。此时爱屋及乌,对玉清大师的前师师妹,岂可袖手旁观。阴 魔微化法身成淡影,穿透红云绿焰,与魔火同色,比绿焰更是神速,穿透红云, 裹拥八姑娇躯,在金幢魔火中滚轴流转,混淆热浪。

八姑眼看淡影来得似缓实快,还未起念观察,淡影已护尽全身,立时遍体暖 和,沐浴在春薰的气流中,红云绿焰已被隔出无形罩外,知是高人救助。耳边传 来半大未大的童音提醒,才觉到脏腑骨骼还未有感觉,知是功败垂成,不禁怆然 下泪。悉时,下身道热浪丛涌,觉若被充实塞满,滚流温炙,带来几乎快要溶化 般的快感,导入花芯深处,渐渐星分播散,润泽脏腑,与心头活火连成一气,也 带来熊熊欲火,流入气血循环,薰得筋酥骨痹,酸麻遍体,元灵也飘荡淘醉,趣 晕爽中却又冷震不安,又若越搔越痒,却动弹不得。

那是阴魔竟乘入之危,趁火打劫,局部液化茎,灌入八姑道内,将体外吸收 的魔火,连同元阳,注入八姑花芯,汇流八姑心头活火,本是意图潜入八姑三尸 元神。无奈後天修为尚浅,透不入护守上丹田的三尸,临城却步,只能以元阳带 动魔火、欲火及活火,在八姑体内,旋回周转,循环奔腾,尽清脏腑瘀塞,溶合 了她体内雪魂珠气,带回一片清凉经八姑乳蒂啜回。

八姑复体重生,知感回归,觉出充填穴的是一雄劲的巨,直贴子宫窝口,射 入一股暖烘烘又带酥麻的气团,热腾腾的从道直窜而上,透体绕脉,热潮澎湃着 畅通五脏六腑,渐觉融和。离开时,由乳蒂宣泄,掏空了娇躯一切,扯去着三魂 七魄,空虚中留下一股股酥痒的感觉,直痒得心裹酸麻的难受,却又无法搔到痒 处。彷佛钻入无形的虫蚁,纷纷涌入穴,又热又骚痒,难过得浮凸现凹的玲珑娇 躯,香汗淋漓,脸上现出娇红的羞态,鲜艳照人,双眼溢满荡样的春情

。性趣无限中又羞又喜。羞的是给占尽便宜,穴再无私隐,任由揩擦,难有 矜持;喜的是得享空前巨,千载难逢,得蒙宠幸,誓死跟从。

阴魔化成的淡影,收集了金幢的魔火,借元阳传入八姑五脏六腑内,一热一 冷中给了那正待纯化中的法体,一个难遇机会,更加净化,任由渣滓在魔火中焚 化,进入第六层聚化的高原领域。

八姑在脏腑回复机能後,觉到穴中茎凝结变粗,在窝内伸缩绕磨,替八姑清 理壁枯壳,亦慰劳茎的辛劳。阵阵酸痹震撼八姑筋络,乳蒂的啜力,如抽出体内 灵魂,娇躯颤荡,乐极呻吟,恨不得死力匝他个结实,推那可恶的东西入那更深 深处,永不分离。正想发力间,那半大的童音指示出;肉为阳,阳中存阴,魔火 熔合雪魂珠气即可复原,但骨为阴,阴中藏阳,不是魔火所能驻扎,非九天元阳 尺不可。此时骨骼疏松,动则易碎。

恰巧玉清大师也赶到,手持两面金光照耀的伏魔雷音金钹,震发三声霹雳巨 响,雷声隆隆,放出数十道金光,金蛇乱窜,直往魔火丛中打去。只震得山鸣谷 应,霰起雪飞,响个不住。尚和阳认得此宝是神尼优昙的伏魔雷音钹,已知不妙。 及见来人是玉清大师,又恨又怕,但不肯任由功败垂成,仗着多年苦炼,还想拼 命支持,并不逃走。将身就地一滚,重又赤身倒立,旋转起来。果然尚和阳魔火 厉害,一任雷电金光将他包围,并不能将魔火红云震散。

阴魔已探索了魔火与金幢的联系,知悉那发火之源仍是五行法物,不为先天 法体所容,无法收为己用。一气之下,舍去一具荡姬外相,混入神风原爆毒,承 魔火金幢被分去了主宰,从那淡影发射化红光,撞出一声哑响,将魔火金幢炸成 粉末四散。

青螺谷方向也回来了弭尘幡中诸人。朱文宝镜先祭起百丈光华,照散红云。

紫玲姊妹弭尘幡晃处,化成一幢彩云,双双飞入魔火红云之中。寒萼手起处, 一团红光首先打去。紫玲也将白眉针祭起,发出两道银线射出。尚和阳见魔火金 幢已碎,知道再延下去,定有性命危险,将牙一错,猛地将身一滚,化成一溜火 光,冲天而去。就任他跑得怎样快,到底还中了紫玲一丝白眉针。

八姑元神退出躯壳,她坐的那一个石台自行移向旁边。下面黑洞洞的深穴, 文琪一人守在洞内,双手捧着玉匣。玉清大师捧着八姑娇驱入内,放在室中白玉 灵床,接了玉匣放下。八姑传音与玉清大师,以恩人不便与众人相见,自己被魔 火所伤,非有九天元阳尺不可。藏入八姑体内的阴魔交出一滴九天元阳尺的圣液, 由八姑穴内滴出,再说出天书在魔窟大殿宝座下的地穴。

玉清大师领着文琪一同出洞。阴魔亦不现身,只在八姑体内游戈,聚敛穴, 试图乘机炼进骨络及三尸元神。八姑岂知是引狼入体,还尽力开放迎合,更享受 那无比的性趣。

洞外的紫玲姊妹见红珠司徒平不在外面,以为也是随着文琪避往洞底,及见 那只独角神鹫也不来面前,适才空中也未相遇,好生奇怪,当时也未在意。玉清 大师把圣液交与灵云、轻云,同众人在谷中守候,静待二女前去借取九天元阳尺。 二女到魔窟时,恰好魏青把天书玉匣献上怪叫花凌浑。

原来魏青在凌浑带走乐三官後,追到高处,两个魔阵已经相拼。遥望斗场, 只见红烟绿雾,一片弭漫,昏暗暗地看不出什麽景象,地底下传出来的风雷水火 之声一阵比一阵紧急。猛听一个大霹雳过处,天崩地裂一声大震,水火风雷全都 停息,远远听得山石爆裂的炸音混成一片,有好几道黄光绿光从空中飞过。

忽然一阵风响,一道白光坠地,现出一人,乱蓬蓬披散着头发,首先发言说 道:“你是陆地金龙魏兄麽?小弟俞允中,奉了师父凌真人之命,拿了师父柬帖 符篆,来此会合魏兄,同去魔窟。”

允中带着凌浑当年修道炼魔的玉龙宝剑,三张符篆,一封柬帖,借凌浑的吹 云法脱离小峰,寻得魏青。取了第一张凌浑交授的灵符,举在手中默诵口诀,金 光一闪,二人便觉身子离地飞起。不一会,降入魔窟大殿宝座下的地穴。

那青螺早在前主梵拿加音二这些所谓原居民在修庙前,也不知已建有秘密底 层。魏枫娘强占殖民,改建魔窟时,顺应地势,保留了地基宝座。那开关之法竟 记载在天书副册内,魏枫娘从未泄露。连那同得天书,曾主青螺魔窟的毒龙尊者, 也毫不知情。故轩辕老怪授他重主魔窟,欲待他取出天书,再加掠夺,更出动魔 教十二魔女侍奉毒龙尊者,也得不到丝毫线索,才嗦摆梵拿加音二发动天魔解体 大法。因有轩辕魔宫掩护,毒龙尊者近在咫尺,也蒙在鼓里。

天魔解体大法也摧毁不了青螺宫基下的地穴。六魔厉吼知此一去,回归无期, 才说出他最得魏枫娘宠幸,曾夥同魏枫娘开穴多次,偷窥了机密去。因开穴须男 女合运,必须带同八魔中唯一女魔四魔伊红樱同入地穴,留大魔黄绣在窟外守望。

六魔厉吼对四魔伊红樱道:“师父因天书长发宝光,不好携带,把它藏在通 宝座底下的一个石洞之内,外面用副卷上的符咒封锁。只有一晚在高兴时,传了 我一人开法。师父还说,漫说能将三部天书全得到手,只要把这下函精通,便可 超凡入圣,深叁造化。叵耐不知上函踪迹,无法修炼。此次我们拜在毒龙尊者门 下,我本想将它献出,因见俞师兄处处妄自尊大,略微存了一点预防之心,恐献 出只便宜了别人。”

厉吼急匆匆传了伊红樱咒语後,将殿中心宝座搭开,现出一片石板,当中有 一洞形如之外相。两魔俱把周身脱得赤条精光,双手着地倒企,四腿在那形石洞 上空交缠,口诵咒语。刹那间伊红樱的穴升起丝丝黄烟,聚结成团,如蒸如雾, 瞬间伸出如绳,旋绕厉吼那软垂下腹的茎,只露出龟头,再将龟头举托起来,在 伊红樱穴唇边揩磨,转了九次。猛听厉吼激号,漆黑的龟头涨大越半,黑中透起 深红。两魔急遽滑撑开来,四腿骤降,黄烟拖着龟头,对嵌入那形石洞内,把厉 吼的精液射入去。忽听地底起了一阵响动,一道青烟由锁空孔冲起,石板下降, 露出地穴入口。

允中、魏青在隐形符掩藏下,紧随伊、厉二魔往地穴中走去。入内数十丈, 现出一个石门,上面绘有符篆。门旁腰际高处,有一圆孔。两魔再度倒企,厉吼 把茎填入那圆孔,口念咒语。瞬间石门现出一个形把柄。伊红樱即把身子贴上, 套入穴,摇臀摆腰。高声呻吟中,石门带着伊红樱渐渐缩入,露出侧边洞口。允 中拉了魏青,从斜刺里抢先入内。

满洞俱是金光,当中石案上供着一个七八寸长、三寸来宽、寸许来高的玉匣。 魏青连忙抢来抱在怀中,往外便跑。允中用手中玉龙剑一指,一道白光过去,厉 吼人头落地。伊红樱忙将飞剑祭起护住身体,纵身外逃。二人刚追到大殿,便见 一个矮小道人站在那里。伊红樱却站在道人身後,如泥塑木雕一般。那道人身量 长仅三尺,虽是相貌琐瘦,却是神采照人,就是藏灵子。看他挡着去路,将手搓 了两搓,立刻大殿上下四面许多奇形怪状恶鬼围上,烈火熊熊,朝二人烧来。

二人进退不得。倏地一道青光,如长虹般穿进殿来,落地现出一个头挽双髻, 身材高大的道童,见了这人,躬身施礼道:“弟子奉命,将毒龙尊者用师父红欲 袋送回孔雀河监禁,静候师父回去处治,特来复命。”

藏灵子也不还言,只出手朝着魏青一指。那道童便即转身,朝着魏青大喝道 :“你这蠢汉,快将玉匣天书献上!我师父为人慈悲,决不伤你二人性命。如不 听良言,休怪俺熊血儿要下毒手了。”

好个装模作样,掩耳盗铃,由旁人敲边鼓,他自己诈聋作哑,那就震震有词, 他没有叁与巧取豪夺。所得一切,是对方心甘请愿,自动奉献。

魏青听那道童自称熊血儿,想起是曾祖母内孙儿,忙上前相认。藏灵子面带 惊讶之色,把手一招,立时烈火飞回,顷刻烟消火灭。再把眼朝熊血儿望了望。 熊血儿便走过来,问魏青道:“我师父问你,你曾祖母业已死去多年,看你年纪 还不太大,你曾祖母死时遗命如何还能记得?”

魏青这浑蛋,竟能神推鬼托,回忆幼年旧事,答道:“我曾祖母当年由鼎湖 峰,逃回家去,成了废人,又活了有几十年才行坐化。当时我才四岁,记得曾祖 母临终命我父亲来此盗取天书。”

原来当年鼎湖峰被藏灵子所救的少妇,就是魏青曾祖母熊曼娘,与藏灵子颇 有瓜葛。熊曼娘与衡山金姥姥罗紫烟、步虚仙子萧十九妹,同拜在岷山玄女庙住 持七指龙母因空师太门下。师太定期圆寂,罗紫烟是《越女经》得主,萧十九妹 分得《三元秘笈》一部,只曼娘入门太晚,没得什麽传授。师太道说此中实有许 多的因果,只给曼娘留下八句偈语,两封柬帖。那偈语上写道:“遇魏同归,逢 洞莫入。鼎湖龙去,石室天宗。丹枫照眼,魔钉切骨。戒之戒之,谨防失足。”

柬帖上有开视日期,最早的一封在三年後。

曼娘行道,渐渐忘了开柬日期,这日行至闽浙交界的仙霞岭,正值秋深日暮, 空山寂寂,四无人声,只听泉声,不见水源,便循声往前行走。忽听路旁荒草堆 中寨饵作响,曼娘恐有什麽野兽潜伏草内,便取出宝剑,拨开那丛荒草一看,原 来里面有一条长蛇和一只大龟正在交合,被曼娘这无心一拨,竟将龟、蛇的中分 两边,沾染了精液、骚水。曼娘因那蛇是一条赤红有角的毒蛇,乐得替人除害。 不料走不几步,猛觉身上有些困倦,神思昏昏。

忽见前面树林中有青光在那里闪动,如龙蛇一般,正婉着从林中退去。曼娘 跟踪追过树林,便见那道青光落地,现出一个七八寸高的赤身小人,往一个洞中 跑了进去。那崖洞只有丈许方圆深广,洞当中石上面,坐定一个矮小道人,身高 不满三尺。命门上倏地冒起一股白烟,滋溜溜把那青光中的小人吸收到命门内去 了。

曼娘越觉身上软绵绵的,心内发烧,不大好受,只接近道人处,便舒服些。

见道人仍然入定未醒,便趁道人闭目凝神之际,轻轻掩到他的身後。猛听道 人头上响了一声,冒出一股白烟。先前那个小人,从道人命门内二次现身出来, 化道青光,仍往外面飞去。

曼娘越看那道人形状,越觉可疑。也未暇计及利害,想将道人身躯夹起,藏 到别处去。用尽平生之力往上一提,仍是如蜻撼石柱一般。忽见脑後青光一闪, 猛地心中一动,急忙拨出匣中宝剑砍去。那小人反带着那道青光迎上前来,两下 一绞,猛觉神思一阵昏迷,迷惘中好似被人拦腰抱住,顷刻间身子一阵酸软,从 脚底直麻遍了全身,便失去了知觉。

等到醒来,觉着浑身舒服,头脑有些软晕晕的,如酒醉一般。那个矮小道人 却愁眉苦脸地站在旁边,呆望着对曼娘说道:“熊姑娘休得气苦。你打开你师父 的柬帖,便知此中因果了。”

曼娘一看,第一封柬帖上所写的开视年月,正是本日,不知怎地会忘了。见 上面写道:“汝今世孽缘未尽,难修正果。此柬发时,汝当在仙霞关前,误遇云 南孔雀青河畔修士藏灵子,了却五十年前一段公案。如能避过此劫,明年重阳日 再开视第二束帖,当示汝以旷世仙缘。否则,当遇一魏姓少年,同完宿姻。”

曼娘读罢柬帖,猛想起师父偈语上曾有“逢洞莫入”之言,痛恨自己不该大 意多事,闹得败道辱身,不由又放声大哭起来。藏灵子叹息道:“你枉已学会剑 术,连如今最负盛名的三仙、二老、一子、七真的形状都不打听打听。别人还可, 惟独我藏灵子的形貌最是异样,天下找不出有第二个似我矮瘦的人,你竟会不知 道。起初原是想借此警戒警戒你,没料到你在前面误斩龟、蛇,剑上沾了天地交 泰的淫气,我用元神夺你的飞剑,连我也受了沾染,才铸成这番大错。如今事已 至此,你不如照柬帖上所言行事,如有用我之处,我必尽力相助。”

曼娘得知是藏灵子是一个道行高深的人,芳心立生变化:勉吞猥亵骨,为嫁 金龟婿,要缠绑他作裙下奴臣,不禁脸红起来。不是门当户对,以金钱为结合基 础,必无幸福可言。出钱的一方必有缺憾,才降格以求。贪财的一方,一旦目的 达到後,就忘了锦衣肉食从何而来,对着终生伴侣,看不顺眼,左嫌右厌,诸多 挑剔,在心中地位极低,大有任何人都是人,只有眼前人不是人,那里能共同生 活。任他称王称霸於整色整水的伶界,一旦授与小舞女名份,即告惨淡收场,埋 骨恨,祸延子女。

藏灵子业已看出她的心意,那肯黏上此等昧心痴妇,骗曼娘服了一粒坐忘丹, 暗中念咒施法,等曼娘昏迷在地,径自去了。曼娘醒来,把适才之事一齐忘却, 一看柬帖上言语,认为已躲过此劫。便出洞寻路,往鼎湖峰走去。

刚往前走了十几步,忽听荒草丛里扑哧扑哧响了两声,倏地跳出一个浑身漆 黑、高才尺许的小人。曼娘估量是成形肉芝之类。追到失踪之处,却是在一丛枯 黄乱草内,长着青青绿绿得非常肥茂的鲜草,中心处有三尺见圆一块空地,寸草 不生,中当中却生着一棵形如灵芝的黑草,亮晶晶直发乌光。魔草的生长魔性, 本来就不是互利,以强大力量索尽力量所达范围,令外围枯黄,只近处的小圈子 得比公平更公平的滋润为护卫,独自锁入禁区中心。

曼娘掘下去有三四尺光景,果见那黑芝的根上附着一个小人,耳鼻口眼一切 与人一般无二,通体长有五寸,下黑上绿。猛听身後呼呼风响。回头一看,身後 深草起伏如波浪一般,有一道红线,红线头上骑着一个黑东西,像箭一般从草皮 上蹿了过来。曼娘就势起手中剑往上一撩,一道白光过处,往那东西的七寸子上 绕了一绕,饭碗大一颗蛇头直飞起有十几丈高下。无心中碰断了黑芝一条臂膀, 流出带浅碧色的白浆来。曼娘吮吸後,立即头晕眼花,心中作恶,两太阳穴直冒 金星,不省人事。醒来才知那黑芝竟是仙人魔毒药,自己被猎人所救。

曼娘自从中毒以来,气如游丝,身子一天比一天软弱,得猎人家主妇不嫌污 秽,殷勤服侍,才得渐渐复原。不幸猎人家长辈因当年师门恩怨,与师兄同归於 尽,遗下心愿,求曼娘与儿郎共结连理。这猎人一家姓魏,即师父柬帖上说,避 不开和姓魏的前缘。曼娘与魏达成婚後,当年便有了身孕。到了秋天,打开师父 给的第二封柬帖,贴上说如果第一次将藏灵子这段孽冤躲过,须要三年之?A 才 能遇见魏达,应在此年此日到鼎湖峰去取那下卷天书。这天书有一条妖龙看守, 每隔三十年换一回皮才出洞一次,每次前後只有二月。平常潜伏峰顶鼎湖之内, 有金篆符护体。这一次曼娘本可趁它褪皮之际,下手偷取天书。如曼娘先和魏达 成亲,必然有孕,万万不能前去;否则也将天书污秽,字迹不显,得了无用,还 要上遭天戮。过了今日,机缘已过,去了无益有损。

曼娘看完,倒有一半不大明白,不过身孕临盆在即,自是不便涉险。直到曼 娘临产,生下魏青的祖父,血光污秽了藏灵子的法术,坐忘丹也失了效用,曼娘 才依稀想起前事,又羞又气,又急又可惜,恨不得一头碰死。她也不瞒魏达,竟 将前事告知。魏达见能攀缘有仙人衾兄,可作靠山,足以平步青云,愈加奇货可 居,着意安慰体贴,无微不至。曼娘知道夫郎心意,对於鼎湖天书更不死心,身 子才脱秽,便要到鼎湖峰去,去盗那天书。魏达见因空师大柬帖预示的先机全都 应验,知必徒劳跋涉,劝阻多次,曼娘执意不从。魏达强不过爱妻心意,只得雇 好乳娘,将幼子托付给好友家中照料,夫妻二人同探鼎湖峰。费了若干的事,才 得上去,已是三十年後。因有因空师太心法,及藏灵子的仙家精液养体,所以行 年五十,还如三十许的少妇。在峰顶松林後面一个小山崖寻得两座小洞,都甚隐 蔽。选了较东洞窄小南洞,因它十分明亮,不似东洞阴森森的。

到半夜子时,魏枫娘诛杀孽龙,却不知天书巳被避吞入腹内。曼娘从南洞出 来,恰好路过,见到龙尸口中的红光,侥幸把玉匣得到手,反成残废。那持晶球 番僧就是毒龙尊者。藏灵子救得曼娘一命,於她未醒前,对魏达留下诺言,必助 她一臂之力。

曼娘心灰意冷回乡,才知儿子多年失教,因母体消化了藏灵子的仙家精液, 所传的先天禀赋与後天调教失配,屈煞生机而早死,留下遗腹子仙人掌魏荃。魏 荃得曼娘悉心栽培,发展了藏灵子精液的先天禀赋,长得甚为精壮。魏荃记得祖 母之仇,改了名姓,去拜在魏枫娘门下,欲觑便盗取天书,报仇雪恨。魏枫娘把 门下徒弟大都兼充面首,更爱魏荃生得精壮,强逼成奸。裙下淫役多年,魏荃才 从仇人口中探出藏放天书的所在。

偏巧魏枫娘带了魏荃同到华山去见烈火祖师,在归途路上,魏荃便想趁仇人 身边没有羽翼时节下手。不幸烈火祖师争风吃醋,暗地跟来,当魏荃在魏枫娘的 身後下手时节,烈火祖师正站身後,一剑将魏荃双腿斩断。魏荃自知活着也是残 废,此仇终不能报,痛哭大骂。魏枫娘原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王,这次竟不但不 生气,反送魏荃回去。魏荃生下魏青,见魏青年纪幼小,已是浑得可怖。因为魏 荃精髓被魏枫娘竭泽而渔的需索,被榨得殆尽虚乏,才生下如此弱智的後裔。魏 荃一气而死,并未将两代仇人姓名说出,以免儿子又蹈自己覆辙,绝了魏氏门中 香火。所以魏青只能知道一个大概。

藏灵子说出了话,不敢食言,怕招来一众曾经被骂的仙魔仇家,借题发挥。

也因此书没有上函,若仅学了副卷中妖法,适以杀身。又知怪叫花已将上函 得到,里面有中下两函的蝌蚪注释,经魏青这浑球处偷学,反而有望,为此放手。 对熊血儿将嘴皮动了几动。熊血儿又对魏青道:“那害死你曾祖母赛飞琼的仇人, 便是这里八魔的师父神手比邱魏枫娘。前些年在成都被峨眉派掌教夫人妙一夫人 用飞剑将她腰斩了。害死你父亲的,乃是华山派烈火祖师。我师父看在你曾祖母 分上,书由你拿去。怪叫花已将上函得到,里面有中下两函的蝌蚪注释。将来你 炼好天书,再去寻他为父报仇吧。”

说罢,将手一挥,殿上神鬼尽退,满殿起了一阵青光,藏灵子师徒连四魔伊 红樱,俱都踪迹不见。

不多一会,怪叫花凌浑走来,笑嘻嘻要过七八寸长、三寸来宽、寸许来高的 玉匣,口中念诵真言,将手一拂,玉匣便开,玉光闪闪,照耀全殿。里面三层: 中下两层俱未有人打开,上层藏着天书的副卷;中层藏着广成子的一根九天元阳 尺与六粒聚魄炼形丹。可是圣液被阴魔抽去,宝尺软垂无用。下层才是天书下函 玉光闪闪,照耀全殿。此书共分上中下三函,另外还有一册副卷。除副卷是普通 修道之人俱能看懂外,中函被嵩山二老得了去。只上函有蝌蚪文注释,就是落在 凌浑手中。

灵云、轻云见宝书已落入人手,只得出示圣液。宝尺感应到圣液的幅射,即 告抖擞不安,待索入了圣液後,才虎虎生威。二云显示了谈判的本钱後,双双躬 身说道:“师伯慈悲,九天元阳尺乃天府至宝,不过借去一用。”

凌浑费了多年心血算计,才得到手片时,便借与人,心实不甘。但知圣液握 在别人手中,合则两利,不借则九天元阳尺没有圣液,只能是废物一条,软过粉 肠,比书生更百无一用,阻手碍脚,无奈将宝尺递出。

二云将九天元阳尺借来。玉清大师请求众人洞外护法。各人将法宝剑光祭起, 将谷口封了个风雨不透。玉清大师入洞,将九天元阳尺指定了金光明灯下的八姑, 心中默诵九字灵符,尺头上便飞起九盏金花,一道紫气,洒入八姑灵台,萤流八 姑娇躯,替出亮晶晶一团银光,雪魂珠重归温玉匣子。

阴魔微化法身,附入紫气,随紫气在八姑身上流动,觉得元气还是入不到骨 骼,知道必须现身。於是逆向紫气入透元阳尺,从由元阳尺末端微化出来。玉清 大师手上的九天元阳尺突然在柄末端涨起来,凝结出阴魔身躯,意料到八姑所说 的恩人就是阴魔,再看看手持的元阳尺,竟是他的茎部份,不由娇嗔叫道:“是 你这小鬼作怪!”

阴魔贴上玉清大师的面颊,香了一香,才道:“不好吗?”

八姑认出了那半大不大的童音,痴望着这貌不惊人的恩公,忙谢了救护大恩。 玉清大师也真难相信是他震碎了那魔火金幢。

阴魔作个鬼面,道:“九天异宝岂是那些孤阴独阳的假道学所能识用的呢?

那是似尺非尺,中藏玉骨,不是个郭先生吗?“

玉清大师满面羞红,眉目含春,娇骂道:“你想个甚麽,怕你不成!”

阴魔嗳昧道:“你怕也怕不来的,不过八姑等着救命,要用後才到你。你看 看八姑如何受用,就知道是如何宝贝了!”

玉清大师又羞又气,娇唾骂道:“稀罕!”

说着,见阴魔竟调整了附入茎的元阳尺的粗细,涉入盘坐的八姑身下,在八 姑背後拥抱着,手捏八姑双乳,指挟乳蒂。嵌入茎的元阳尺插入八姑阴穴内,用 先天真气导出尺内先天真阳气,导入乳球内凝聚,再经阴魔掌心输入先天真气为 引,混入从红花姥姥得来的火凤凰劫火,渗压入四肢百骸的骨骼,传入脊柱,经 尾闾、会阴回归。一压一抽间弄得八姑骨骼好像软软的,骚到骨子里,如四肢百 骸都熔化了,肌脉细胞活力播然,在皮相下轮番跳跃,弄得浑身酸软,更齐聚壁, 炙热天灵。火凤凰劫火的先天火气,炙得八姑薰香体味藉热力上腾,浑身毛细孔 上如万花露珠绽放,沁出的香汗点点如雨,混着中人欲醉、撩人心魂的爱液微薰, 麝香阵阵,但又活动不来,只能不住唔呀哼哦,好像要把心肝哈出来。突然一声 狂叫下,弹起数尺高,回头正要扑向阴魔。

阴魔摇手道:“慢来,慢来,你俩情同姊妹,岂可不有福同享!”

玉清大师羞极气极,骂道:“去你的,坏透了的小鬼!看我理你不!”

阴魔笑道:“不说,不说。行动最实际。”

一下就抖光了玉清大师的衣着,按她伏下,扒贴她背後,手伸前捏乳蒂,由 後面插入元阳尺化成的茎,先天真气引导尺内先天真阳气,洗筋伐髓,弄得玉清 大师不停抖擞,哼得听者也都骨头都骚起来。

可怜八姑已肉稣骨痒,无处可搔。滑腴的肌肤泛闪红光,乳房胀满欲爆,穴 空虚痕痒得要命。再耳听玉清大师的叫床春声,呻吟郁爆,如气弹击撞,深撼神 经总枢。花痴似的扒上阴魔项背,半张的樱唇吐着火热的气息,四肢爪缠紧绕阴 魔的雄躯,热烘烘的娇躯拼命澌磨着,把乳球压擦不休,恨不得挤入骨子里。遍 体汗花射出丝,刺激着玉清大师,对九天元阳尺的阳气更感锐敏,火凤凰劫火的 先天火气更深入骨骼,灌溉骨髓,焙养筋脉。

阳气贯彻的九周天虽是瞬间即过,但二仙在快感积压下,却似历劫九生。玉 清大师觉着阳气回收,将整个娇躯如同给抽个真空,塌陷下来,牵扯出骨脉元阴 炸涌充盈,突然一个斗弹翻起来,在震撼的骨痒筋酸所驱使下,回头扑投阴魔, 拼命地扑向性欲的火焰,去享受封力所给予的欢乐情趣!

阴魔也把元阳尺卸下来,任由玉清大师主动搂实抱紧,套尽茎,狂命挤压澌 磨阴唇阴蒂。又圆又挺的香臀挟着居中直入的巨大肉棒,忽左忽右的摇摆,,时 上时下的圆磨转动,合挟着的阴毛团,似乎正在吐着热气,吹得毛尖飘荡。就是 要把筋骨的酸痒,拼命的要由穴深处,用阴魔的长挖它出来。阵阵荡魂蚀魄的喘 息闷哼,疏夹着声声舒缓的呼吁,逐渐把劫火焚化排遣出酸痒挤推到子宫最深处, 把玄关内的元阴冲得滚滚欲动。终於阴门一紧,一股股腻滑的淫液的阴精从尖冲 开的花芯急涌而出,浇落阴魔的龟头,如瀑布暴泻。阴魔啜饮阴精,与阳精二五 交沟中和,射透花心,渗骨脉,润和,待玉清大师安静下来,才转向八姑。

八姑已给两人的肉搏,挑逗得陷入半昏迷,觉得浑身发热。那热焚焚的火凤 凰劫火的先天火气,勾起的无边的欲火烧得她浑身好像要爆裂开来,像是快要把 她烧焦了的浑身炙烫,发痒发热,如油煎般的难受,又软软的瘫痪下来,任由炼 火蔓延,升涌上灵台去,把灵魂也煎熬着。

阴魔两臂一使劲,把八姑臀部紧紧的抱住,挥动巨慢慢地、轻缓地插入八姑 的热炙道内,深深的压上花芯。强猛的迫力将内的骚液挤出接壤的阴毛堆,化成 泡沫。八姑被巨的突然冲入所刺激,敏感得整个人都在颤抖,纠缠抽搐,每寸肌 肤都在蠕动着,应和着一种韵律。狂呼嗥叫中,凝聚在体内的劫火,化为一股股 的热潮,聚入子宫深处,烧灼出阴精如浪,涌向阴道,淹没尽阴魔龟头,受到阴 魔交精回馈的滋润,才完成元阳尺稳固改造骨干,突破一般修道人的极限。阴魔 亦在滋润时,试图混带入九天都篆阴魔大法,但功力还未足以突破二仙的三尸元 神,只能化入混元幡中元灵。

原来阴魔盗了混元幡,由乔瘦膝的天书第三卷得知,这先天魔法就是元灵移 植,收押下有根器的元灵,用本身元精培养。成就後随元精植入他人三尸元神内, 永远受影响於不知不觉间,息息相通,忠心不贰。

玉清大师调息後,出洞穴,交回元阳尺於灵云,对众人说:“八姑还须静养, 由我留下守护。峨嵋有事,除了赵、陶、刘、赵诸位道友须往青螺,铁蓑道人与 黄道友须往东海,诸位道友均须即刻回去。灵鹫受魔火金幢所伤,优昙大师路过, 将它带回山去,用灵丹化去它的穿心横骨,以备日後之用。司徒平给一个极厉害 的人物经过带了走,到时便会回转,无须多虑。”

当下众人与玉清大师等作别,仍由紫玲用弭尘幡带了寒萼、灵云姊弟、轻云、 文琪、朱文等,化成一幢彩云,直往峨眉飞去。

玉清大师食髓知味,自从与妙一夫人、餐霞大师、白云大师合运,榨出阴魔 玄精後,修为直迫乃师神尼优昙。更得妙一夫人密告,说在莽苍山得阴魔真阳交 合真阴,妊娠中胎气亦助长修为,已不下当年长眉真人飞升之际。难得前师师妹 八姑亦是摩伽大法能手,合运淫法料必榨乾这小色鬼,收益丰沛。向八姑打出手 语,齐齐前後赤裸拥抱阴魔,一个口含巨,一个湿吻吐舌,共同用穴分别贴炙阴 魔左右乳头。

阴魔乳头受着软软的阴唇吸吮,感应到二仙那内的灼热,度过真气抖擞着阴 魔四肢百骸中元阳,在每个窍穴内激发,转为一股股炙热阳刚罡气,在体内左冲 右突,立时欲焰亢张,呼应着二仙从舌尖齐齐导出的真气,上驱下引的慢慢地汇 聚一股滚水沸腾般的力量,共聚入阴魔龟头内,荡漾得每个龟头细胞都胀盈欲爆。 欲潮涨落之间泄出丝丝寒流,流窜会阴,钻经三尸元神,上冲到顶门的百会穴, 如焚如溺的汹涌入灵台,飘荡着三魂七魄。

摩伽大法确能化人骨髓,但阴魔道行日高,功侯已胜当日多多,二仙合运也 未能攻陷玄关,淹没阴魔心识,反而引发了阴魔体内淫气,从乳头逆传壁。二仙 双双滥洒淫液,浸泡阴魔乳头,通经道的真气再也运行不顺,传来恼人的空虚感, 夹带着一股股的酥痒,湿湿的又骚又热,直痒得心里麻麻的好难受。玉清大师先 忍不住,转身纳入巨,填充了穴的空虚,才能继续施展摩伽大法。

随着修为的精进,玉清大师的摩伽大法更体贴入微。阴魔的巨觉到被一团热 气腾腾的嫩肉圈包着,又温又暖,又柔又软,尤其是那细嫩柔润的软壁,更是贴 紧到每个细胞,柔韧而有弹力,时紧时松的收合,不断的轻轻磨刮缠转,弄得龟 头酸痒,若胀若痹的骚扰入心肌去,渐渐的使玄关不听招唤。那在穴内泡敷着巨, 流不出阴唇外去分泌出的骚液,有如蜜液淋浇着龟头,若向玄精招降。

口的膣腔强劲的收缩,犹如铁箍般将巨根部紧紧夹住,穴里边接着传出阵阵 极强的吸力,牵动龟头的气血,直要把三魂七魄也要吸灵台。

摩伽大法本就效果斐然,这鲸吞九吸更是采战邪功最厉害的一招,可惜是对 象是欲林奇葩的阴魔。阴魔於淫战中以先天真气炼精化气,从会阴抖擞入长强穴, 转化出阳极阴生,产生「明光」放射,从极热的精气颤爆出寒流,把精气滤入腰 盘骨後璧内的经外奇脉,纳入脊骨内的三尸元神末端,窜上玉枕聚集,在顶门的 百会穴阴阳交泰,达到炼气化神。

鲸吞九吸过後,玉清大师也阴力累疲,膣肉开始痉挛地蠕动,连肚腹也波涛 起伏,娇喘激烈,牵扯着圆长饱满的乳笋,沉甸甸的阴魔眼前流转弹荡,幻出无 瑕的汹涌乳波。那涨大隆起的乳晕,浮游耸起,送出那娇嫩艳红的尖挺乳蒂,散 发着致命的诱惑,被阴魔伸出双掌,轻轻的揉搓挤捏,把一对温馨的乳笋擦得火 热,蒸蕴出浓郁的乳香,更激励着精气的漂荡炼化。

玉清大师被乳头处窜起的一波波酸麻,不断刺激着,直奔脑门,连灵台也泛 滥着酸痹的性趣快感,兴奋得心藏似要跳出胸外去,引动着花心一张一弛,转动 着壁,有如一架软肉磨斗,包住了阴魔的茎不快不慢地转动,泌出的湿黏淫液沾 满了茎,散发出浓薰的醉香。

阴魔茎被磨得颤动不已,麻痒奇趣郁抑入每一道经脉,难再静伏,反身把玉 清大师压入胯下,深深的插抵玉清大师的花心嫩肉,紧贴猛旋,狂磨龟头那胀痒 细胞,燧出炽热火炙若焚的气劲,把玉清大师烧得全身都快要溶化似地,激情万 分,浑身浪肉都在颤抖得发烫,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吸出来,酥淋的快感使得骨 软精疲,意识开始模糊,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近似西斯底里 的呻吟着,任强烈的高潮自下体爆发开来,心神恍如飞入云端,在虚无九霄云外。 随着阴魔的九磨一撞,一波波高潮从内深处袭入玉清大师的心识,使三魂七魄堕 入连串涟漪,若飘荡在荡漾的春波心湖。

当此玉清大师心识泯没之际,阴魔再度试闯三尸元神,却还是力有未逮,也 不想撷采元阴,作杀鸡取卵之举,降低淫奴的功用,期待修为深厚了,有水涨船 高之效,转而插入邓八姑的穴。邓八姑已被玉清大师的浪叫淫态薰得心识浑沌, 施展不出摩伽大法,被龟头的滔天热劲炙得犹如触电般的亢奋起来,冲撞得浑体 酥麻,急剧地扩散至四肢八骸,脆弱的神经更像寸寸断裂,全身发软无力。

感到那深入道内深处的龟头,就像伸缩自如的蛇头,不断地点冲击着那敏感 的花芯,驱动着血液在体内加速奔流,充塞入两片柔嫩的小阴唇内,慢慢长大突 出,把肉紧紧咬住,不停地绞着,穴深处的子宫口更像吸盘小嘴凑着马眼吮啜, 道肉壁也起了阵阵的蠕动,紧紧夹着茎挤压。

阴魔龟头受着邓八姑花芯的吸力,吸得又麻又胀,反应的轻抽重擦,迎接那 骚痒的快感。邓八姑却被磨得浑身抽搐痉挛颤抖,无法平复,不由自主地扭动, 整个人好像是连骨头都化掉了,只剩下一团泥。一连串急促的肉击声、接触所发 出的淫水声、喘息声、呻吟声、出气多吸气少的浪叫声,含糊不清,听来更是荡 魂蚀魄。只见她邓八姑全身狂抖,玉乳涨腾,呼吸急喘,体内涌起的热潮越发的 强烈,感到各处有似麻似痒的味儿,一直深到她的灵魂深处,魂失魄散,渐渐全 身酸麻,连娇声淫叫也无力,只能呻吟着的发出唔唔春声。肉体的彻底失控,濒 临走火入魔之险,三尸元神的自卫却并未走失,九天都篆阴魔大法还是潜窜不入。

二仙轮番受,亦未能捱到阴魔的爆炸,已瘫痪失控。毕竟玉清大师归正多年, 克己功夫深厚,知沉迷必损毁道基,只能等待妙一夫人等修成大法,再操淫战。 兼邓八姑新愈,不堪撷折,不得不把免战牌高悬,放阴魔离去。 ---------- 第三十五节仙阵惊变

阴魔潜回峨嵋,遥远看到崖上仙云弭漫,幻烟笼罩,如同百十丈圆的一个五 彩锦堆,云蒸霞蔚,瑞气千条,变幻不定。才接近彩云十丈范围,便觉祥光耀目, 照眼生辉,不可逼视。知必有变。

原来阴魔给神逐出峨眉後,英琼恨不能当时就骑去救回英男。若兰以天色不 早,还是算计在尚未明前再行动身,赶到那里已是日里,也好寻找。到了丑寅之 交,二女刚出了太元洞,若兰猛想起飞雷洞捷径不比凝碧崖上有法术封锁,不可 大意,虽派袁星把守洞门,也不放心离开,要再加石、赵二人相助。

石、赵二人也知防守责任重大。若兰取出九面寸许长的乾坤转变潜形旗,上 面却画着无数风云雷雨,山精水怪,及蚯蚓般的怪符。如遇敌人厉害,只须口诵 真言,避入阵内,自有妙用。此法颇为神妙,只当初被峨眉教祖长眉真人破过一 次外,并无一人破得。不过只能防守,不能随时取出应用,非先期布置不可。若 兰按九宫方位口中念咒,朝飞雷洞前石坪上分掷过去,九点红光落地,没入地中 不见。若兰又将用法咒语传给石、赵二人,然後同了英琼飞上背,与石、赵二人 道别,喊一声:“起!”直往枣花崖飞去。

二女稳坐背,上望是星明斗朗,若可攀摘;下面是云烟苍莽,峰峦起没,大 小群山似奔马一般,直从二人脚底倒退过去。这时遥瞩天边,东方已微微有了明 意。倏地起了一阵黑云,把天际青光遮成一片漆黑,连下面云山都在微茫杳霭之 中若隐若现。先是东南方黑云丛中闪出两三丝金影,又见有数亩方圆的一团红光 忽而上升天半,彩霞四射,若金丸疾走,上下跳动,滚转不停,要从天际黑云中 挣扎而出。红光越来越显,越转越疾,越到高处越好看。倏地往下一落,又没入 天际,便不再现,只东南半天现出了鱼肚色,头上的星也隐去了好多。

倏地瞥见正东方红影一闪,霎时半轮亩许方圆火也似红的太阳,已经端端正 正地从地平上涌起。云潮如海,咕咕嘟嘟簇拥个不住,把脚下群山全都隐没,只 剩那几个高山的尖儿如岛屿一般,在云海中隐现。满天只剩数十百颗疏星,光彩 已暗,摇摇欲坠,越显天高,一碧无际,澄空若洗。先前那些黑云也都不知去向, 已是乾乾净净的天,只红日出处留有半圈红影。这红影就是日出前的幻影反射, 被当作日出的所在,直到红日已升起了一半,才看得出是幻影来。

那忽然回头长鸣了一声,两翼微收,倏地一个偏侧,直往下面云层里穿过去, 飞落在枣花崖上。崖上枣林内有一石洞,洞门上写着“玉女洞”三个篆字。

石门关闭,并无人影,还从外面用烟云符封锁。英琼料是英男被封锁在洞内, 要打开这个牢洞,将英南接走。

若兰知阴素棠厉害,主张谨慎,更是攻破人家的洞府,不论正派邪派,都觉 理上说不过去。英琼性莽,气忿忿地道:“这些邪魔外道,专门害人为恶,同她 讲什麽理?”

对邪魔外道讲理,只会是自束手脚。成王败寇,还须以暴易暴,暴是成功的 基础。空言的背後若无暴力支撑,绝无影响之可能。天下之主必是持有暴力的少 数人,所以历代以来,都是每下愈况,一蟹不如一蟹,是贪嗔痴的众生以贪婪为 本,但求不劳而获,只望少数人为国为民,大发慈悲,舍生取义的必然後果,多 是前门拒虎,後门进狼。宋太祖杯酒释兵权,随来的是烛影遥红,为弟所弑;明 太祖尽杀功臣,谁来抗衡朱棣的清君侧。无暴则无护,自身难保。欲扶正义,岂 是一二人可竟其功?苟无开民智之钥,无共识作基础,以共弃那些只见眼前一片 叶,漠视整个森林的伪君子,大同的奢望,只能是伪君子的温床。

英琼主暴,应运而生。紫郢剑化成一道紫色长虹,疾如闪电,飞向洞门,只 一冲射,便将洞门冲断。倏地一阵烟雾过处,由洞口射出数十道火箭。只见紫郢 剑气电闪森森,略一旋,便将那些火箭扫荡得烟消云散,破了隐藏的三面火星旗。

二女入洞搜寻,忽见一个小女孩的影子在侧面石室旁边一晃。那女孩只有十 三四岁,年纪虽小,却是明眸皓齿,容态娇艳,眉目间隐含荡意,名叫唐采珍, 为孙凌波代师所收。年纪虽小,已解风情,又刁猾,又能说笑,会巴结人,深合 孙凌波脾胃。可惜狗仗人势,不自量力,听说是来找余英男的,竟因惊异而口不 择言,说道:“那不知好歹的贱丫头没有朋友的呀,你们寻她则甚?”

敌我之势已明,那还须有客气可言。唐采珍遇上若兰,被法术禁制得两眼泪 水汪汪,说了经过。

原来枣花崖只是别府之一,阴素棠新近在巫山十二峰中寻了一座好洞府,便 只留下桃花仙子孙凌波和余英男在此居住。孙凌波便肆无忌惮,勾引了一个姓韩 的青年入洞淫乐。因峨眉後山飞雷洞涧中逆鱼味美,常去盗鱼,又醋心甚重,怕 那姓韩的兜搭英男,在家作怪,便把英男带了同去。

那余英男资质深厚,可是心中迷恋着峨嵋派那堂皇冠冕的形象,不满昆仑与 轩辕老怪多所瓜葛。阴素棠更常和异派勾结,助纣为虐。因此英男总是愁眉苦脸, 不甚投缘,显出貌合神离。阴素棠因英男资质太好,不舍得就逐出门墙。偏偏孙 凌波听说此女根基禀赋俱在众门人之上,好生忌恨,时进谗言。英男渐渐失宠, 常受孙凌波的欺侮,一看情形不对,言行加了许多谨慎。但言不能由衷,态度矫 揉造作,表情缺乏诚恳,无可能和谐共处,那有欢心可言!求去之心愈切。一听 带她去的地方是峨眉,愈加合了心意。到了飞雷洞,一眼瞥见石奇,知是峨眉弟 子,连忙飞身过去,贸然上前搭话。

孙凌波对石奇早已心痒难搔,只是不敢造次下手,错会意英男是献媚勾搭, 不由醋心又起。第二日,即甩下英男,欲借着偷鱼勾引,却被阴魔淫辱个通头彻 尾,体无完肤,也因面孔贴地,看不到暴徒面目,误认那强奸她的人是石奇。这 生来下贱的孙凌波,在阴魔的超级巨下,受了深刻创伤,竟是另有所感,慕为绝 世珍品,肉体的凌虐只是阴魔粗鲁吧了。一心想要自己操掌主动,高潮必叠重以 来,无可比拟。到了翌日,伤势调理好了,又赶往飞雷洞,正想用香雾迷魂砂下 手,被英琼、若兰坏了事。回来时,更是面首被英男腰斩了。

原来唐采珍天生淫根,平日见了孙、韩两个浪荡情形,早就动了邪心,趁孙 凌波把英男带了同去飞雷洞前涧溪偷逆鱼这半天,再被姓韩的一勾引,便苟合起 来。正是刚上手得趣之时,哪里忍耐得住,於孙凌波出洞後,竟自在别的室内淫 乐起来,被英男撞见。姓韩的本就不安好心,索性一不作,二不休,想拖了英男 一起下水,赤着身子,上前便扑,可惜不自量力。英男武艺本就高强,得阴素棠 所传练剑之法,已有了根底,对这川东小盗,随手用剑一挥,就将姓韩的拦腰斫 成两截。事後猛想起自己闯了大祸,当时把心一横,自念在山既无生路,不如冒 险前去莽苍山找英琼,还可死中求活,虽然有好几千里,不认得路,但事到如今, 好瞎撞,也说不得了,便自下山走去。

孙凌波水性杨花,对姓韩的身首异处不大在意,倒是英男出走,是自己行为 不端而起,怕师父知道见怪,决定追上前去,杀以灭口。向唐采珍问明英男去的 方向,将洞门用法宝埋伏,法术封锁,径驾剑光追去。

若兰、英琼由唐采珍口中得知英男已避祸出走,便走了出来。想起英男还不 会御气飞行,虽然事隔大半天,想必也不曾走远,而神目如电,排云下观,针芥 不遗;便请神沿路追去将她接回。神长鸣一声,朝西南方飞去。英琼和若兰正准 备各驾剑光低飞,顺着西南山路追寻,忽听破空的声音,从东北方箭也似疾地飞 来两道青光,转眼落地,现出孙凌波和一个红衣女子。

那孙凌波原是追赶英男,因那唐采珍怕孙凌波将英男追回问出实话,於自己 不利,明见英男往南,却说往北,而英男亦跑过山崖後,潜踪改道,孙凌波背道 而驰,追了半天未追上,便猜英男狡狯,刚要往回路飞行时,忽见东南方下面山 凹中,一道青光直向自己飞来,近前一看,正是自己的好友姑婆岭黄狮洞金针圣 母的女儿千手娘子施龙姑。

这龙姑刚生不满三岁,其父便遭了天劫。其母金针圣母当年无心中在广西勾 牙山山寨深处得到一本道书,备载炼针之法。经昼夜苦修九年之後,将九九八十 一根玄女针炼成,悟透因果,知生平作恶已多,多年挽盖,也难於自赎,看破世 情,隐居此山,一意潜修,不再去惹是非。见龙姑秉承孽父遗传恶质,生性荡逸 飞扬,知道龙姑将来难成正果,但舐犊情深,未免有些溺爱,祈求人力胜天,教 她面壁一年,祈望她做到不起丝毫杂念,还切内视,转入空灵。

这种面壁功夫最是艰难,难在那‘不着相'之误。因有’不着相'之障念, 凝成‘一念不生'此障念,成念中之念潜伏着,应一切’来念'而生‘无'念, 实是’反'念,形成逢念必反。再念及此‘反念'也不应有,更是’反反'之念 也显生而来,便由此一‘反念'化生出亿万之’反念'为障,重叠着妄想和幻景。 如真能一年面壁,不起一念,那只有是植物人了。

人世间事就多着这些‘知不可为,也冀图万一,催逼求成'的事物。结果岂 只是事与愿违,还画虎不成反类犬: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结果求之越殷,堕之 越深,成了鼻涕虫,咸肉洞。

龙姑坐到三天上,各幻象纷至沓来,妄念如同潮涌,一颗心再也把握不住。

偏偏那幻境竟如亲受一样逼真,越来越可怖,有时更神魂颠倒,身子发冷发 热,如在水火之中。不消多日,业已坐得形消骸散,再也持不住。私心还待强撑, 当不住金针圣母把她在的幻境中许多丑态都说了出来,她这才哑口无言。

金针圣母知此路不通,便想趁她天真未凿,觅个佳婿。如果夫婿才貌双全, 样样如心顺意,得夫妻恩爱情浓,虽是浮荡,也不会再去找别人的晦气了。可是 如此完美的塑像,本来无有。她也不自量那自家女儿是那等斤两。人家质素要是 罕有些,那会拣上她呢。勉强攀龙附凤,那些龙凤必有缺憾致离群,才降格以求。 攀上了,也成了新旧两个圈子的边缘人,绝非外人所见那样风光。

更不幸拣上‘货不对办,心怀鬼胎'的藏灵子师徒。熊血儿资禀特异,品貌 超群,而且是个童身,样样都中她的意。却不知有学业心重,会少离多,爱欲蒙 受一暴十寒,其祸更烈,无异把本是血腥的肥肉,抛入狼群。藏灵子别有深心, 有用上龙姑之处,祈望利用龙姑的祖父雪雪老人,在琅天府的地位,帮助他躲过 四九重劫,才答应亲事,迫衣钵弟子做绿毛龟。

当时两下订了成约同完婚之期。金针圣母带了龙姑,喜孜孜地回转姑婆岭, 尽心尽力将九九八十一根玄女针传授了龙姑。龙姑本是绝顶资质,不消一两年, 已将飞针运用得出神入化。到了第三年上,金针圣母送女儿到孔雀河畔,与熊血 儿完姻,在女儿婚後十天即回山去。藏灵子乘金针圣母天劫将临,假意借箸代筹, 嘱咐了一些取巧道儿。金针圣母不知是佛口蛇心,还再三感谢而去,走时再三嘱 咐女儿,此番别後,无论如何,千万不可回山看望,至早都要在三年零七个月之 後,否则,回去便会害她遭受天劫,永堕轮回。如此安排,断了他母女通讯,纵 是图穷匕现,猎物想要亡羊补牢,也不可得矣。

三朝以後,熊血儿便入宫听讲,虽然晚间回来,竟是同床异梦。每年只有八 月底至十月初是归藏时期,不练功夫。除此之外,每天都得加紧苦修。一入五月, 连面都不能见了。这种“道法学成,天长地久〔的大道理,可不是追求物欲,只 看眼前的龙姑所能接受,只是无法反驳。虽然後来十分淫贱,当时还是少女初婚, 羞於出口,只能气闷在肚里。

龙姑本就不惯这种穷山恶水,因为贪恋男人,才肯住在枯燥无味的孔雀河畔 ;日子一多,加上丈夫只是口头温存,挑动欲火,却毫无实惠,比较薄情的还要 来得难受。越忍越不耐烦,渐渐对於熊血儿由爱中生出恨来。往往渴骥得泉,久 旷胜新婚後,就是十个月的活寡。二人之间由爱生恨,由恨转爱,也不知多少次。 一个小反目,便是数日不理血儿。血儿更乐得她不来纠缠,自去做自己的功课。 把光阴都从轻嗔薄怒中混过。时光易过,转瞬过了三年零七个月,龙姑才得入宫 觐见藏灵子。藏灵子才说出是安排金针圣母故意与半边老尼门下为难,想在大劫 未降临前借兵解而去,後日便是应劫之期,赶了回去还可见最後一面。

这种事本极平常,只要所用的飞剑是刚刚炼成,从未伤过生物的,就不致损 及道行。除了本门弟子同亲生儿女的飞剑不能用外,寻一个稍微有本领的人,便 可借他兵解而去。但藏灵子说动金针圣母,以一世英名不肯丧在庸人之手,求全 求备,看上了半边老尼新近炼成的七口青牛剑,便故意去寻半边老尼这七个女弟 子的晦气,用玄女针伤了林绿华、孔凌霄;又用她生平第一件法宝五火赤氛旗的 阴火,将石明珠姊妹烧得闭过气去。然後留下解药,叫她们师父半边老尼到姑婆 岭去寻仇。不准龙姑归宁,是恐龙姑不知就里,遇事妄自上前,反而坏事。

龙姑心慌意乱地赶回姑婆岭,飞到时天已昏黑。时当月初,满天繁星闪烁, 地面上到处都是黑沉沉的。刚刚转到自己洞前,相隔半里之遥,便见一片青光红 光在洞前空地上闪动。忽从斜刺里飞过一条黑影,是藏灵子约来帮忙的阴素棠。

阴素棠带了龙姑从侧面崖後绕到洞前,相隔三五丈之内,觅地潜伏。

只见那半边老尼真是生得奇形怪状,年约五旬以上。一颗头只生得前半片, 又扁又窄,瘦得如猴子一样。身背後背着一把花锄,上面还系着一个葫芦,紫烟 索绕,五色缤纷。两只长臂伸在僧袍外面,一手拿着一个青光莹莹,亮晶晶的东 西,一手指定一道青色剑光,和金针圣母的红光绞作一团。金针圣母将身一抖, 浑身赤条精光,头朝下脚朝上,先是倒立起来。然後两肘贴地,两手合掌,口中 念念有词,将手一搓,将双腿一擘,粉臀前抛,穴往前面一扬。立刻从缝处飞起 一团绿沉沉阴火,星驰电闪般直朝半边老尼飞去。这是魔教中摩什大法,利用与 政治并称为宇宙中最污秽的东西:穴的经血所聚的污垢炼成,其秽无比。

当年三教共立封神榜,诛仙阵内群仙给混元金斗一照,即溢丑闻,丧失了一 切道行,真是非常厉害。

半边老尼膝坐在地上,先将剑光收了回去,手中那团活莹莹的青光,飞起展 开护住她的全身,一任那阴火包围,全没放在心上。金针圣母占了上风,反倒是 一脸愁容,十分焦急。先是不住将手搓动,那从缝飞出的阴火越聚越浓,连半边 老尼全身都被遮没。但却见绿火烟中,那青光依旧莹莹,闪烁流动。

似这样相持了个把时辰。金针圣母智穷力竭,急得满头是汗,知被识破机关, 恼羞成怒,手起处九根玄女针化成五色光华,直朝半边老尼射去。半边老尼哈哈 大笑,将身後花锄上系的一个葫芦取到手中,念念有词,喝一声“疾”。葫芦口 边溢出五色彩烟,接着一团黄云飞将起来。这是怪叫花凌浑的妻子白发龙女崔五 姑采取五岳云雾炼成的至宝锦云兜。不但能收极厉害的飞刀飞针,那五色云霞功 能消灭五行真火,更可用真气催动,将裹入了烟岚的敌人,弄致气闭骨软,化脓 水而死。

九根玄女针就被彩云裹住收去。金针圣母眼睛都要急出火来,把牙一错,便 想借着遁光逃走。谁知半妙?ㄛ咤蕎防到此着,将手一扬,立刻在金针圣母身前 身後身左身右现出四个幼年女子,各女展动手上的一面小幡,立刻满山都起了五 色烟岚包围上来,将金针圣母困在中间。

龙姑见眼前不远飞起一片彩雾,母亲便失了踪迹,知道凶多吉少,不顾死活 利害,便往前闯。谁知那彩雾竟与平常云雾不同,龙姑闯到哪里都是软绵绵的, 像丝网一般,将身拦住,休想近前一步。只见五色云岚影里,一条红影左冲右突, 恰似冻蝇钻窗纸一般走投无路。龙姑又愤又怒,便将玄女针四面放将出去,却纷 纷没入云雾之中,如石投大海。一阵急怒攻心,不觉晕倒在地,不省人事。看不 到对面峰岭上,发出一道金光,射入彩云之中。光到处五色云雾如长鲸吸水一般, 飕飕地吸向峰头。峰头上现出白发龙女崔五姑,用七宝紫晶瓶将锦云兜收回後, 随在峰头对半边老尼高声说道:“半边道友,她虽咎有应得,姑念她悔过多年, 道友也收拾她得够了,就此成全了她吧。”

半边老尼这种为善不善,借善为恶的行为,颇为阴魔激愤。动机既悉,要是 彰益向善,何必计较前恶,将人摆布了个够!既是有恶必惩,当是堂堂正正,问 罪数典,那用惺惺作态,似是而非,只手遮天。若非白发龙女崔五姑及时收回锦 云兜,安知她是甚麽心肠。为白发龙女崔五姑讲情而改行,恩由崔五姑而来,半 边老尼那有功德可言。阴魔本因阴素棠恶父,而厌弃昆仑,牵及昆仑一脉的武当。 其後龙姑奸恋阴魔,哭诉心怀,激发阴魔戾气,导致至武当孑无遗类。

白发龙女说罢,一干人等即告飞走。金针圣母太阳穴上现有一小孔,业已兵 解,并未伤着她炼的婴儿。随即西方天边有一朵红云移动,那是主劫的玄都阴雷, 转眼之间,疾如飘风般飞到。只听一声雷响过处,照得一照,便即无影无踪,金 针圣母全身已被三昧真火化成灰烬。

龙姑仿佛听得一声大震,苏醒过来,见满山彩云全都消逝,身子已不在原处, 被阴素棠扶抱着。远望适才战场上,金针圣母却好端端跌坐在地。龙姑不顾别的, 连忙挣脱身子,飞身过去,往金针圣母身上便扑。一声“娘啊”还未唤出,觉得 身子似抱在一团虚沙上,金针圣母身躯已纷纷化成灰沙,散坍下来。

阴素棠走後,龙姑回到洞中去取盛殓之物。忽见一道青光穿洞而入,现出半 边老尼弟子张锦雯到来,送回所收法宝,除留下了所收的玄女针,神态颇为狂傲, 说完即化道青光,穿洞而去。龙姑点数遗物,少了一样厉害法宝,名叫九转轮的。 越想越生气。却并不知是被阴素棠趁空偷去。

人在情绪波动时,自我克制的能耐就大幅减退。龙姑心有悲痛,不能平静, 更生具孽根,加上她所练的功夫俱是旁门,本就借情欲激发,不是由静生明的冲 虚淡泊路子。在这血儿不在身边,春心荡漾之时,龙姑独个儿站在洞外高峰上闲 眺,忽见一女子在姑婆岭东边悬崖半中腰上下自如,采摘些花草之类,放在身後 篮中。采了些时,倏地化成一道青光,破空而去。龙姑猛想起那女子的剑光颇和 那还宝女子张锦雯同一个招数,不禁勾起前仇,要借此山有主为名,拿她出口怨 气。

第二日一早,龙姑带了全身法宝,隐伏崖侧。等到午後,果然那女子又驾青 光到来,所采的是一种野花,名叫暖香莲的。龙姑知这药草之性奇热,倒是只有 姑婆岭悬崖之上才生得有,但志在和人对敌,便喝道:“大胆丫头,竟敢到本山 偷盗仙草!”

说时,早将飞剑放了出去。那女子是怕悬崖上动手将那一片药草糟践,连忙 纵身,先驾剑光飞到峰顶。龙姑如何肯舍,便赶了过去。斗了一阵,不分胜负。

彼此通了姓名,龙姑才知那女子正是阴素棠的得意弟子桃花仙子孙凌波。剑 光和武当张锦雯一个招数,是因俱是从昆仑反出门户。

前年武当派的心明神尼圆寂,门人虽多,俱都传不得衣钵。更分成许多门户 旁支,势同水火,互相仇杀起来。心明神尼师弟灵灵子,求助半边老尼。半边老 尼忘师背祖,觊觎武当的一部旁门炼魔剑诀,炼成了九柄太乙分光剑。然後由灵 灵子将同门五长老约到武当,就在教祖法座前痛陈门下为恶之不当,迫得长老翻 脸,动起手来。半边老尼大开杀戒,清理武当门户,再拜灵位认了师叔,领了武 当衣钵连那炼魔剑诀。昆仑本派几个长老齐觉反感,纷纷责难,半边老尼忍耐不 住,对众宣称暂行脱离昆仑,带了门下七弟子转入武当,与灵灵子分管武当派下 男女门人。所以张锦雯与孙凌波是同一传授。

阴素棠虽然与赤城子奸情露白,被驱出昆仑,与半边老尼也是势同水火。孙 凌波与龙姑同仇敌忾,立刻停兵罢战。龙姑巴不得交个朋友来往解闷,殷殷勤勤 地揖客入洞,被孙凌波稍事勾引,终於用法术诱拐年青美男子上山淫乐。这次寻 到一个姓韩的少年,深得二女欢心。可惜只有一个,美中不足。正待下山再去找 一个来,好彼此轮流玩耍,以免有人向隅。无巧不巧,熊血儿破例提前回山。亏 得龙姑还有急智,说孙凌波是自己新交的好友,那姓韩的是她的丈夫。血儿只笑 了笑,毫无表示。孙凌波知道血儿本领高强,人极精明,防他看破,忙将心上人 带回山去,独吞独享。龙姑眼看孙凌波半扶半抱地带了心爱的情人驾剑光飞走, 虽然心里头酸酸的,却没料到自己送客出来时,血儿在她身後冷笑。

最奇怪的是,客人走後好几天,始终没听血儿提过。龙姑心中有病,觉得此 事出乎情理之外,故意提起孙凌波,编了一大套瞎话。任她说得多起劲,血儿总 是唯唯诺诺,不赞一词。过了十几天,龙姑实在忍耐不住,便朝血儿撒娇,血儿 先任她说闹,只是笑而不答。後来龙姑絮聒烦了,血儿倏地将两道剑眉一竖,虎 目含威,似要发怒神气。才说得一个“你”字,倏又面色平和,仍然带笑说道: “我志在学道,新近要炼一种法术,有三数年耽搁。你已有了好的伴侣,此後不 愁孤寂。你我夫妻多要好,心中有数,何须乎将有作无,多这些虚情假意则甚?

“这些话句句都带双关,越使龙姑听了嘀咕。为利益而共处,就是这样你虞 我诈,双方都只存一个希望:把对方瞒个密不通风。单丝不成线,须有助拳之辈。

行之既是欺罔之事,物以类聚,入伙者那能是纯情善士,不工机心,也难有 所俾益呢。开门揖狐,那有善果,害了人,他自己终必赔葬。外表越是风平浪静, 越无弭补可能。有所希求,才有争吵,既哀莫大於心死,才会不闻不问。

血儿走後,龙姑细想他前後所说之言,越想越不是味,一人在洞中盘算了好 几天。可是这些年都快活惯了的,只因有心事,头几天还不觉怎样。日子一多, 欲火又中烧起来,才想起找孙、韩二人商量商量。恰遇见孙凌波追余英男从天空 飞过,立刻跟了去,互道经过。那孙凌波饱受阴魔淫暴,竟向龙姑展示伤口,夸 喧巨物。龙姑受蛊惑惯了,便同驾剑光往枣花崖飞去。

两下相离才十丈以外,孙凌波早认出英琼、若兰两个冤家对头。当时怒火上 升,竟忘了敌人那道紫色剑光的厉害,才一照面,首先将飞剑放将出去,喝道: “便是这两个贱婢!”

龙姑也跟着将剑光飞出。英琼一拍剑囊,紫郢剑先化成一道紫色长虹,神龙 出海般飞卷上来。孙凌波的一道剑光已首先被那道紫光卷住。若兰也跟着将剑光 飞起迎敌。龙姑一见紫光飞来,大吃一惊,慌不迭地首先收回剑光。看若兰那道 青光竟和自己剑光的路数有好些相同。不由喝问道:“对面女子何人门下?快说 出来,免得伤了和气。”

若兰笑骂道:“蠢丫头,不用打听,我早知你的来路,可惜你家姑娘如今不 和你认一家了。”

这龙姑的祖父,就是宝相夫人的父亲雪雪老人。雪雪老人就是红花姥姥的师 父。二女本来就是师姊妹,不过若兰攀上玄门正宗,当然不再相认了。要划清界 线,当然有其背後压力,这是求人、人求的分野。求人收容,必须示人以忠,洗 心革面,邀取信任;若是人求,则品自高,就不会有人敢闲言闲语。

龙姑想起母亲之言,无论如何不要生事。尤其是峨眉派,两下相隔咫尺,招 惹不得,因而顾虑还多,迟疑不决。孙凌波的青光已被紫光包围了个密密层层, 似一条小青蛇在紫雾彩焰中闪动,转眼之间,青光越来越淡。耳听紫光氛层中铮 铮两声过处,两点残馀青光一长一短,从空坠落在山石上面,轰的一声,把阴素 棠百年苦功炼成的一口飞剑化成顽铁。

施龙姑知青光一破,紫光必定接着飞来,万难抵御,随手取出两套玄女针, 九根一套,如一串寒星,直朝若兰飞去。若兰知道最厉害可怕的是她母亲用的玄 女针,放出来不见人血决不飞回,躲也躲不脱,一面咬紧牙关,将左臂气脉用真 气封住,不但不躲,反将一条欺霜赛雪一般的粉臂迎了上去。一面忙喊道:“琼 妹留神,敌人妖针厉害!”

同时也把将头上青丝抖散开来,口中念动真言,正待想法也狠狠回敬敌人一 下,猛觉左臂奇痛异常,真气差一点封不住穴道。

龙姑第二套玄女针又朝英琼飞来。英琼听若兰警告,不敢再用剑光去追敌人。 龙姑飞针来得快,紫郢剑也回得快,恰好两下迎个正着。那道紫光竟化成一面紫 障围将上去,将玄女针挡住。只见九点彩星在紫光中飞舞,如五色天灯,上下流 转,却休想近前一步。龙姑大吃一惊,同时又见申若兰取出红花姥姥镇山之宝三 才火云环,知到厉害,忙悄喊道:“敌人厉害,还不快走!”

说罢,不俟孙凌波答言,一手取出一面手帕一晃,化阵青烟,破空而去,那 玄女针和飞剑也随着飞走,转眼不知去向。 ---------- 第三十六节狐女淫奴

若兰一条左臂血脉逐渐凝滞,痛如火焚。忽听远空一声鸣,转眼神排云空而 下。说是飞过枣花崖不远一个黑谷之内,遇见百禽道人公冶黄,精通各种鸟语。 公冶黄告诉神,说出余英男误陷浮沙,坠入黑谷,被百禽道人所救,指引了黑谷 去莽苍山一条密路,叫英琼此时不可前去寻她。英琼扶着若兰同上背,回转峨眉。

若兰回洞後,便坐用功,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时久越觉热胀酸麻,疼痛难 禁。芝仙笑嘻嘻地跑了进来,将她衣袖扯断。平日玉骨冰肌,藕也似的一条粉臂, 如今肿有尺许粗细,胀得皮肉亮晶晶地又红又紫。九个针眼业已胀得茶杯大小, 直流黑血。芝仙抱着她受伤的臂膀,不住用小嘴去舐。若兰竟觉伤口一阵清凉, 虽然并未消肿,痛却减了许多。

英琼见芝仙没再拿出上次的果子来,便向它索取。芝仙本身也入不得存药的 仙阵,上次的果子是阴魔摘出来,给它拾取的,它又那能再拿得出来,碍於能听 不能讲,便只有带众人往紫花崖、绣云涧、仙音坂竹林深处。

那地是一个天然石台,周围有亩许方圆大小。全台石色墨绿,莹洁如玉。台 後正面有一块翠玉,足有三十丈高,大可十丈,上丰下锐,体态灵秀,洞穴甚多, 大小不一。此灵翠峰并非此地原生之石,是一座万年碧珊瑚结成,从他处移来, 外用灵符镇压。仙草就生长在石腹里面,出口处用一块形如莲花的翠玉封闭,按 上去好似天衣无缝。翠玉背面还有几行朱书篆文,正是长眉真人留谕,说这灵翠 峰下是峨眉全山灵脉发源之所,两炉丹药埋藏下面,日久年深,借洞天福地灵气, 化成一种仙草,名叫丹珠草,共是九株。采叶之後,须隔三十六年,始能二次生 叶结实,非有仙缘,不能妄取,取必有灾。

各人见祖师有谕,不敢强求。杨成志私心最重,猛想前师说过:灵药修炼成 形,便化为小人小马,如能得着生吃,便成地仙。听见若兰受伤,芝仙一舐便好, 愈加起了机心。

杨成志心智不差,用之於邪,就是居心叵测,把长眉真人法谕的‘非有仙缘, 不能妄取'解为’取了就当然有缘'之意。利欲薰心之下,认为取了即可立地成 仙,完全忽略了‘妄求'的强求後果,以为坏极也只是乾闻香气而已。虎儿无强 求之心,当然想不到坏心眼的後果,所以老实人容易受骗。道理是外表的,执行 时经过人的假好心,徇私枉法,灾害也就层出不穷。虎儿就给哄骗了来,一同下 手。

到了第二日丑末寅初,杨成志鬼鬼祟祟的带了虎儿出洞室时,同室的于建知 无好事,本来就想得很好:“凡事俱有数在,既能身入仙府,决非偶然。休管别 人怎样,只要自己遇事谨慎,努力潜修,不畏苦难,皇天不负苦心人,终有成就, 想这些闲事则甚?”

杨成志与虎儿溜到了仙音坂,在丹台埋伏,二童遥遥相对。芝仙从绣云涧那 边跳跳纵纵地往丹台走来,一眼看见虎儿,惊得“呀”了一声,便往回跑。一回 头,却见杨成志又伸开两手扑了上来。这灵峰附近经长眉真人符咒祭炼,不比别 的地方能见土就能钻入。芝仙着急没了主意,慌不择地偏身奔向东北峰角,揭起 一块尺半大的翠石,往里便钻。被虎儿抓着那一条又嫩又白的小腿,拖了出来。

杨成志更将芝仙捆了个结实。

那芝仙以为要遭大难,呀呀直哭。虎儿见芝仙不住哀鸣,想起姊姊之言,不 由又害怕。杨成志喜极狞笑,对芝仙道:“久闻学道的人能遇见你,便是仙缘。

今日天赐仙缘,既落我手,便饶不得你。“

说罢,张口便要往芝仙手臂上咬去,吓得芝仙胆落魂飞。虎儿才知上了杨成 志的大当,也知此时和他善说业已不行,一个冷不防,纵起身朝杨成志劈面一拳 打去。随手一把抢过芝仙,扔出有十来丈远近。滚转之间,芝仙挣脱绑索,呀呀 连声,如飞逃走。虎儿强执芝仙,不为无过,但挥拳一击,心志无亏,功可抵过。 芝仙乃草木之灵,动辄断折,得阴魔元阳才形魄坚实,经得起二人拖掷,应过劫 数。

杨成志万没料到虎儿天生这一把蛮力,未把芝血吃到,却吃了这大暗亏,把 虎儿恨入骨髓。只是他为人不打无把握之仗,料敌有否错误,则非心智范围。更 因还有利用虎儿之处,知道发作不得,以那洞口足可容虎儿出入,便叫虎儿先进 去看看里面虚实。

漏洞一开,掠夺齐来,利之所在,赌命也哉。因丹珠草的存在,任仙阵如何 拦截,也挡不住贪婪的众生,四方八面,寻隙觅缝,千日防贼,不胜劳累。

虎儿依言,将身子钻了进去,只见黑暗中红绿光影乱闪,鼻中闻见奇香,一 摸总是个空,心中害怕,不敢深入。杨成志恐芝仙报信,迟则生变,自己在洞口 试了试,居然挨挤得进,便也蛇行而入,独自先行。虎儿在他身後,猛觉脑後被 小泥块打了一下。回头一看,芝仙正站在洞口朝他招手。先是连连招手叫他出去, 後来又拿手指着虎儿北面。虎儿以为芝仙所指的地方有仙草,便照它所指之处走 去。

猛听杨成志惊呼了一声。虎儿连忙回头看时,只见一道金光闪处,满洞起了 五色烟云,金光影里,杨成志如同中了魔一般,手脚并用,乱挥乱舞,转眼没入 烟云,不见踪影。虎儿身子也被烟云绕住,眼花缭乱,撞到哪里都是软绵绵的, 休想移动分毫。顷刻之间,烟云越聚越密,竟将虎儿紧紧包裹,立刻觉到奇冷透 骨,五官四肢完全失了效用,一阵头昏眼花,透气不出,倒於就地。

这时于建却想到杨成志会闯出祸事,连累大家遭殃,希望寻到二童,加以阻 止,於是惹祸上身。人家不知他知情,无可怪责,但示人以既知祸事,却不邀功 上报,只图徇私,自作主张,更以新到之身,满山乱跑,岂是对主人家的尊敬。

行动源於意向,有意向即有偏私,必做成得失。某甲有所得,其失也某乙乎。 世诵双蠃,必有输的第三者也。于建而殉身之志求道,却架凌不上对杨成志之私 心,安得曰诚。在峨眉立场,岂是值得信任之人。

于建知道全崖地方又大,不易寻找,只得攀登崖上,从高处了望,便见仙音 坂丹台那边白云弭漫,彩烟笼罩,如同百十丈圆的一个五彩锦堆,云蒸霞蔚,瑞 气千条,真个是天府奇景,那灵翠峰都隐藏不见,疑心是有宝物放光,便跑近前 去。才离彩云十丈以外,便觉祥光耀目,照眼生辉,不可逼视。再往前走了几步, 不但金光彩霞射得眼疼,还觉奇冷透骨,浑身打颤,不敢造次,退了回来。估量 二人决然不会在这里,心中总惦记着二人出事,不敢多作留连,便择高处往回路 走。

仙山有变,也不告知主人,一心在私,对峨眉之诚,有限得很。有欲求,也 不思回馈,这等对权利丝厘必争,对义务躲之尚恐不及之徒,为心态所限,必成 害群之马,岂是可扶掖之人。

于建渐渐走到通飞雷洞的广崖之下,竟然企图攀上那袁星发现的山腰洞口。

那悬崖壁立千丈,险峻非常,虽然满生萝仙草,可以攀援,脚底下却是其滑 如油,万难着足。于建才只上了十来丈,即失足滚了下来,到离地还有两三丈远 近,被一堆山石将腰背搁了一下,将身子搁向偏处,不是上来时路径。于建一负 痛,不由把腰一挺,变成头朝上脚朝下往下溜去。一转眼间,猛觉两脚又撞在一 块大石上面,撞得脚跟生疼。那山石有四五尺见方,被于建一撞竟撞脱了本体, 骨碌碌直往下滚。

那山石坠离之处,竟是一个小洞穴,于建恰好站在洞内。那洞竟有三尺见方, 洞口四面俱是青石,莹洁如玉。脚底下站的也不是泥土,而是一块青石板,上面 满刻蝌蚪篆文。石板正中心有一道细缝,缝中一边一个凹进去的月牙,月牙里面 各伏着一个盘螭纽环。于建顺手拿起左边纽环往上一提,便见里面金蛇乱窜,吓 得于建连忙将石板盖回。向下一望,这小洞下面的岩壁,平空缩了进去,形成上 凸下凹,离下面还有一丈七八尺远。于建不敢再看,又没法下来。正在着急,忽 见半崖腰洞口飞下袁星,忙喊道:“袁星救我下去!”

袁星本和神把守洞口,因燕儿和石奇听袁星用人言将若兰受伤之事说了,便 意欲进洞慰问,请袁星前去通禀。袁星出了秘道,便见丹台那边仙云大起,刚出 洞口又听于建叫喊,便纵到于建面前,侧耳往穴中一听,听得金铁交鸣,响声甚 大,急匆匆抱了于建,纵下崖去,嘱咐于建看定上面洞穴。正遇芷仙见太元洞内 不见三童,走来寻找,袁星便同芷仙急忙跑回到太元洞,向英琼禀告。若兰在则 听得完丹台那边灵翠峰已隐没不见,便匆匆拉了英琼,驾遁光飞去。

袁星来不及说出于建发现洞穴之事,怕英琼怪它知而不言,请芷仙亲去洞穴 前守护。一女一兽回到崖前,于建说洞中飞去了一道青色彩虹,疾如闪电,光华 耀眼,冷气迫人。芷仙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好在穴旁把守,且喜响声越来越低, 别无动静。袁星返回後洞,告之知石、赵二人,要缓日才能待客。

若兰一到丹台,便看出灵翠峰已经飞去,那仙云不是偶然发动,定是有人私 入阵内。还想从生门入内,看看有无法宝遗存,差点陷身阵内,幸而学了红花姥 姥的身外化身,就这样还将一件护身法宝失落阵内,才得脱身。只在生门前观望, 隐约见虎儿伏倒在地上。二女驾遁光到处寻找,不见杨成志,知定然是陷在阵内。

回途时,以是半个时辰之後。芷仙远远望见二女回太元洞,急忙招呼过来。

若兰先用符咒祭起一阵烟云,将洞穴封住。一同回归洞府,若兰即盘问于建。 于建不敢再为隐瞒,便将二人连日行动可疑及前事说了。南姑睡梦惊醒转来,闻 言大惊,急得眼泪汪汪,跪在三人跟前,请求搭救。

这些装扮弱势社群的表演,往往能博取可怜,得到非份的利益。泪雨真能淹 蔽滋事因由,籍沽名钓誉者的慈悲形象施行勒索,像是一切人物都要为她出钱出 力。反而有骨气,不贪不屈之士,死满沟渠也难有援手。

英琼见她可怜,和若兰姑且领她到丹台走走。南姑便跪在丹台地下,求师祖 长眉真人怜救虎儿一命。枉自呼号了好一会,哭得力竭声嘶。可惜仙云毫不减退, 损害了祖师爷的慈悲的形象。

回转太元洞,若兰那伤口重又迸裂,虽不似先前那般奇痛,渐渐有些禁受不 住。芝仙又不知去向,无可奈何。落座不久,伤口又觉伤处一阵奇痒,肉已溃烂, 更不能下手抓挠,惟有咬牙忍受。英琼早就想派神去青螺送信,若兰再三不肯, 说守山责任甚重,神是个有力的帮手,万万遣去不得。

四人都是愁眉泪眼,好容易挨到第二日,便是端午,从寅初盼起,直盼到午 後,仍未见众人回来。若兰浑身火热,伤处苦痛难忍;南姑关心胞弟,不住悲泣。 英琼越加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忽见袁星如飞跑来说道:“主人快去,飞 雷洞出了事了!”

原来袁星守着後洞,忽听神连声长啸,石奇、燕儿也走出洞来,即见孤峰顶 上来了那日逃走的桃花仙子孙凌波、龙姑二女和一个道姑。袁星骑在神背上,舞 动双剑,冲霄而起,杀上前去。那道姑本是为寻峨眉门下报仇而来,认得神,不 由大吃一惊,知道神厉害灵巧,两只钢爪善攫法宝,不畏飞剑;不敢怠慢,口中 念念有词,先将黑眚砂放出,一团黑烟笼罩着三女全身,将身体护住。

神毕竟见多识广,一见道姑身旁起了一股黑烟,倏地拨头飞下地去,口中连 连叫唤,袁星知它用意,忙下了背,传讯石、赵二人将若兰法宝祭起护着洞府, 自回去请主人来。英琼闻报大惊,知道若兰不宜劳顿,只悄悄嘱咐芷仙在洞中护 慰,只说自己到崖顶上去迎接灵云。赶了到来,看是像似相持不下。

施龙姑此来,原是受孙凌波和道姑的鼓动,与孙凌波同一心思,目的只想觑 便生擒石、赵两个道童回去,各分一个受用,两不相扰,俱都不轻下毒手。施龙 姑更不想用玄女针伤人。虽是如此,石、赵二人也觉迎敌吃力,其势又不能弃了 洞府逃走,只得将若兰法宝放出,护住两边洞府,以备缓急。

神高飞,再从云层里直扑下来,往三人头上抓去。那道姑将手一扬,黑眚砂 化成一团黑烟,往上冲起。神鹰飞鹘落,上下翻腾,想尽出奇制胜之法,那道姑 俱有防备,不能占得丝毫便宜。

英琼一到,忙将紫郢剑放将出去。道姑将那道青灰色剑光迎上前去,与紫光 相遇,只绞得一绞,便觉支持不住,心中大惊。施龙姑识得厉害,忙喊:“这丫 头用的是紫郢剑,二位留意。”

神听得袁星啸声,疾如投矢般飞下地来,等袁星纵上背,二次凌云又起。袁 星手舞两柄长剑,发出两道十馀丈青黄色长虹,杀将上去。那道姑见飞剑光芒锐 减,情势不妙,想要用力收回,哪里能够,被英琼紫郢剑一夹,便成了两截,馀 光青荧,似两截断了的火柴飞坠。那紫光更不饶人,破了剑光,便直往道姑头上 飞去。

那道姑虽然满身妖术邪法,除了一柄飞剑外,用起来都要仗着符咒。起初全 神贯注飞剑,不舍得把它失去,难於分心。及至飞剑被敌人破去,又惊又怒。她 还不知紫郢剑何等厉害,以为黑眚砂满可以护住三人身体,放放心心地一手取一 把黑眚砂,一手拿着一个泥犁落魂幡,正在念咒施为。

英琼紫郢剑往三人站立的孤峰飞来。孙凌波见势不佳,舍了石、赵二人,忙 将飞叉迎上前去,想抵挡一阵,好让道姑行法。谁知又被紫光迎着一绞,化成无 数断光流萤四散。也是那道姑命不该绝,英琼与孙凌波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将 手一指,紫郢剑舍了道姑,直取孙凌波。石奇的飞剑化的白光也同时飞到,近上 黑气身数尺,便受邪污,直从峰顶坠落。孙凌波也以为黑眚砂可以御敌破剑。只 是紫光过处,听得一声狂叫惨呼,孙凌波连肩带首被断为两截,倒於就地。龙姑 吓了一跳,所幸见机甚速,还被剑光微微扫了头顶一下,将青丝齐根寸许削落, 被吓得胆落魂飞,忙驾遁光避开。

那道姑驾遁光分头窜开,泥犁落魂幡也即发动,山峰阴风大作,愁云惨雾中 夹杂着黑眚砂化的亩许方圆一团黑影,鬼声啾啾,直往下面英琼立足崖前罩下。

龙姑惊魂乍定,不由急怒攻心,把心一横,索性也将玄女针放出,射出有八 九道红光下来。

那神连连叫唤,展开双翼,将身向前。背上袁星也舞动剑光,护着全身迎了 上去。英琼经了几次大难,已知慎重,知到自己仅这一口紫郢剑,见敌人连施妖 法,紫郢剑无力兼顾,只得舍了敌人,将剑收回,待要护住全身。

就在这一转眼间,灵云等恰从青螺回来,行近峨眉後山,紫玲忽闻着一股腥 风,连说有异,便将遁法升高,看见不远处黑烟笼罩,连忙赶了过去。朱文首先 将天遁镜放出,一道金光从天而降。

紫玲一见那八九道红光,认得是金针圣母的玄女针,大吃一惊,恐怕下面的 人受伤,知道此针只有弭尘幡能破,连忙飞了下去。一团五彩云幢滚入黑氛浓雾 之中,立时烟消雾散,满眼清明。

同时,又见七八道各色剑光直往对面峰头飞去。那道姑自知邪不敌正,见妖 法被天遁镜一破,早化黑烟逃走。龙姑也颇识货,一见敌人声势大盛,连孙凌波 尸首俱顾不得携带,连忙收了飞针逃去。孙凌波仇未报成,枉送了自己性命。

灵云姊弟率了紫玲姊妹、朱文、文琪、轻云等飞身落地。英琼心中大喜,连 忙收了乾坤转变潜形旗交与石奇,与诸人相见,将若兰受伤经过说了个大概。灵 云、朱文一听,先不顾别的,便率众往太元洞走去。

太元洞内,若兰因为运气阻遏毒血流行,不能行动说话,只向众人微微用目 示意。紫玲一见若兰疮口,便知是中了金针圣母的玄女针,忙问若兰受伤时间, 听说是已经两日,好生惊异,说道:“这玄女针若中的不是要害,如不将伤处割 下,也至多一个时辰,即毒气攻心而死。申师妹能延长这麽多时候,足见道力高 强了。”

同针同类,会者不难,紫玲要过凌浑所赠丹药,半敷半服後,疼痒立止,紫 血不流,臂上一阵白烟过去,虽未立刻还原,也浮肿渐消,皮肤也由紫黑转成红 润,屈伸自如。

大家落座,细说前事,才知有芝仙舐臂,若兰伤势才得苟延至得救。南姑见 众人坐定说话,再也忍耐不住,逡巡含泪,上前朝着灵云等跪下。英琼已抢着将 前事说了。

灵云等到了丹台附近一看,只见仙云弭漫,彩光耀目,变幻不定。对众人说 道:“这是师祖先天一气仙符化成的两仪微尘阵。听家母说此阵共分生、死、晦、 明、幻、灭六门。死门在东北,生门在西南,幻门在中央,灭门在极东,晦门在 极南,明门在西北。死门难入,易於求生;生门易入,容易被困;灭门是破阵的 枢纽,幻门变化无穷,容易迷途,陷窒真灵;晦门黑暗如漆,只有西北明门可以 开通。入阵的人只要不落幻、灭两门,生死系於一念。要入此阵,非从死门入内 不可。若要破去此阵,恐非我等浅薄道力所能及了。”

因连日见寒萼质佳气锐,想借故折服她。有意示威,便问:“何人愿随愚姊 同往,去将被陷的人救出?”

寒萼素来好大喜功,就是不信驱遣云雾的阵法有甚厉害,妄想破去仙阵,人 前显耀。闻言首先答应。紫玲好生不以寒萼为然,但是她话已出口,又不好叫她 不去,好生不悦。馀人大半明白灵云用意。金蝉方要开口,也被朱文止住。

人是能教的,领悟即改,苟难晓谕,只能任其自行其是,有大渊源,也只能 待其危难之际施加援手。若无所害,可错之有?权势之徒,必以顺他者生,逆他 者亡,对异见之人,加施困扰,陷之逼之。身受者所见,尽是伪君子以假好心办 真坏事的强恶作为,离真觉更远。大智出,有大伪,祭出为他好的口号,即可凶 残狠毒,只手遮天。

灵云向朱文借过宝镜,付寒萼防身。寒萼向紫玲要了弭尘幡,与灵云同入仙 阵,听说极东灭门是全阵的枢纽,此门一破,全阵冰消,便直往灭门,要仗身带 法宝破了全阵,争个大光彩。初入阵时,为想要看看此阵到底有何玄妙,竟连弭 尘幡也不用,驾着剑光,穿入云雾之中。只觉云层厚密,除彩光眩眼难睁外,什 麽也看不见。走了有好一会,按时间计算,少也飞行了百十多里,还未将阵走完, 也看不出一丝迹兆。便一面将弭尘幡取出,一面又将宝相夫人的金丹放起。见到 红光照处,身旁彩云倏地流波滚滚一般,往四外退去,霎时云散雾消,面前只剩 一片白地。误以为法宝生效,这彩云也不过平常驱遣云雾法儿罢了。

自觉明门已破,待要往正东方灭门飞去。四外一看,四外已通没一丝云影, 只见一片平地,白茫茫四外无涯。当下仍用弭尘幡往前飞行,只见大地如雪,闪 电般往脚下身後退去。走了又是好一会,前途依然望不见边际,天却眼看低将下 来。渐渐有些警觉得越走情形越不对,只是心中还未服输,妄想回到适才的所在, 便回身飞驰。谁知一转身,便见头上的天越发低将下来。猛见手上弭尘幡与那粒 金丹俱都还原,彩云红光全都消逝,才知不妙,又恨又急。刚把天遁镜从怀中取 出,那头上的天已如一张无垠广幕一般罩将下来。霎时间天地混沌,一阵大旋大 转,七窍闭塞,头晕脚软,晕死过去。

恰好阴魔给仙云引来,估道两仪微尘阵是无机的有相法宝,只能靠被触动引 发,无可能布置得太严密。却不知当日入阵摘丹珠草时,灵翠峰未去,阵内元灵 被压下山腹,无知无觉。今时阴魔重涉阵内,便感应到阵内元灵巡逻不息,与混 元幡中元灵同类,不同的只是‘自愿'与’被迫'的分别,因此威力远胜,更能 迷惑入阵者神智。

物以类聚,双方元灵喜得新伴,阴魔当然成“灵〔之美,蠃得众元灵爱戴。

而且众元灵结连成阵以来,不知多年岁月,未添供应,到此才可轮流畅泳在 阴魔气化了那法体的先天真气内,如饥如渴,奉为新主。

阵内困囚,依心性而处。那杨成志闯入生门,妄动先天一气灵符,奄奄待毙。 虎儿仁慈,得芝仙指点,避入明门,只是饿了三日。芝仙因想救虎儿出险,碰上 灵符发动,幸是通灵,识得奥妙,虽然不及遁走,只是被陷晦门附近,为云层所 困,没被伤害。

寒萼硬闯仙阵,幸无发动法宝进攻,不致回挫,只给天遁镜宝光反射,晕了 过去,当然是阴魔囊中之物。阴魔查见她无甚伤害,顺便过过手足之欲,比之与 当日在水池内,以液化之法身随流水揩摸,当然深入得多,爱不释手。这狐女果 然淫骨天生,尽得天狐遗传。肉软如绵,触手温馨,竟能生出丝丝幅射,经轻抚 细摸的手导入阴魔筋脉,令肉蠢蠢欲动。而狐女本身在晕厥中,竟也现出性兴奋 状态。

原本紧紧闭合的两片粉红阴唇竟然微开,不停地颤抖,若有若无地吸吐张阖, 吞吐着热气,泄出一股淡淡的淫水味冲入阴魔嗅觉,连道口前方那颗粉嫩的阴蒂 也阴蒂包皮凸出来,有如闪烁的火焰,被沁出来的骚水黏液沾湿了。阴魔让舌头 在阴蒂上律动,在阴蒂上下游移,或轻或重地摩擦。晕厥的狐女竟有反应,湿濡 濡的骚水兀自洞涟涟渗出,汩汩直流,又湿又热,泛滥成灾,散发处女清纯的桃 花艳香,浓烈的上飘,嗅得阴魔如醉如痴。如此淫胎,已熟透待摘,良机难得, 不趁此落单时刻噬之,非我有也。兼且寒萼已六识俱散,全无知觉,少了那些分 人心神的顾忌,可任意胡为的心识,点燃起阴魔内心的欲火。

欲火从内心焚出,甚难自制,阴魔体内那炙热阳刚罡气已左冲右突,深藏体 内的龙鞭已缓缓伸出,无从收敛。阴魔导化内存的外蜕成反光作用,成反射的阵 中幻影以作掩盖。盖下当然春色无边,阴魔幼化肉,穿入寒萼穴。淫狐基因导致 穴发育优生发育,处女膜竟是形同虚设,稍触即碎,无需垦凿,直抵花芯,然後 逐渐扩粗,轻抽慢擦。狐女秉承淫狐数千年的适应实践,融合进化,壁韧胀而厚, 虚待时狭窄不及容指,纳时壁肌理扩伸甚宽,可堪大小通吃。淫水畅流,浓稠芳 郁,更酿有成分特殊,竟能渗入龟头,令阴魔肉如触静电,酸麻欲泄,不泻不快。

阴魔以阵中不宜停留太久,而寒萼修为远比不上玉清大师和八姑,况且在无 识状况,可以更进一步,寄九天都篆阴魔大法於玄精内,借血影神光传入寒萼元 神核心,深入识海,操纵寒萼,收得阴魔淫国的第一个女奴。

灵云仗着九天元阳尺,护着全身,仗尺内先天圣液,招呼阵内元灵,但发出 来的光华也只不过照见离身数丈以内。先後救出芝仙、杨成志、虎儿。再往返数 次,并未见寒萼踪迹。先天圣液本与阴魔早成为一体,阴魔才是幕後真主,当然 不会照破阴魔所化出的幻影。

终於阴魔功成化走後,灵云由明门入阵,才看见天遁镜金光闪动,追踪过去, 才见寒萼横卧在一面神旗之下,一手拿着宝镜和金丹,一手却拿着弭尘幡,业已 人事不知。二宝未经碰斗,只是主宰瘫痪,当然没有损坏。

寒萼醒转後,但觉得身子有些软绵绵的,醇美若醉,却舒畅松弛,尽洗穴中 积年沉压,享受着身体的变化,但羞与人言,也不想言,重又睡倒。众人也留下 她独自静养。

灵云同了紫玲、英琼、芷仙四人便往太元洞侧崖上去,查看若兰用法术封闭 的洞穴。唯恐再有差错,重用符咒封锁,才行回转太元洞去。

芷仙便将开辟飞雷捷径与袁星合得三口宝剑之事说了,将宝剑取出请灵云作 主。有袁仙留谕,自然归芷仙佩用,两口玉虎剑,也难说不归袁星。可是灵云当 了领袖,凡事以她为主,变成唯我独尊。眼中的袁星是一介孽畜,蒙英琼将它带 到这种洞天福地,已觉非分,更得异宝,心中颇有抗拒。宣诸於口,则是认定野 心未退,必定出外为恶,动则以教规恐吓,无根无据也疾言厉色,动辄以斩首消 形,万劫不复,作施威告诫。

非我族类,当然心有偏倚,所以人离乡贱,纵使所得物质远胜,心灵上却是 感觉到,永远是见人低一级,毫无地位可言,尽受欺凌。

袁星被吓得战兢兢,叩头山响,才敢将剑接过,捧在头上,向英琼和室中请 人分别跪叩後,才倒退了出去,满足了灵云的优越感。当然有付出,有收获,一 旦被嘉许为孺子可教,便有靠山,可向主子较轻视的徒群,作威作福矣。

你忙你的,当然是阴魔享受的快乐时光了。阴魔的秘密淫国还未想公开,只 需在寒萼识海中略施五行挪移迷魔障,寒萼的意识即被封闭,只有烂醉般的生理 反应,任由摆布。初经奸淫的玉体,多了贺尔蒙的润泽,一双木形兼金的坚韧乳 球,比未受精前胀满。稍受挑逗,两颗乳蒂即胀大硬挺,像是要求咀嚼。

这可是生态的玄妙,却往往是表面现像隐藏着另有目的。如果熟蒂落招来咀 嚼,目的却是寻找散播的工具。乳蒂的胀大是乳内核组织受刺激而充血,馀势涌 出来,颇令事主难受,要求咀嚼,可是乳蒂经咀嚼而来的刺激,促使核组织内的 气血涌出乳蒂,流向肌理,欲火反而因此得到宣泄,降低了体内的欲火,所以咀 嚼多了,淫侣就不思受了。

高明的阴魔要求的是火辣辣的烈,当然是舍乳蒂之末,而向其本原的乳房组 织进攻。金土形的乳球有较多的脂肪和肌肉,阻隔着乳内屈组织受到刺激,所以 近乎石湾公仔的好睇唔好,不像火形、水形的实用。火形、水形外表浮虚,因为 较少肌肉,却在爱抚时,剑及履及,可以随时挑得欲火高涨,出热辣辣的性享受。

寒萼的木形乳球也不是太多肌肉,对阴魔做不成障碍,只需轻输真气从柔嫩 的乳球皮肤导入乳球内深处。寒萼乳内核组织受挑逗,产生大量内分泌,流入壁, 燃起猛烈的欲火淫焰,令寒萼意识中只知官能需索,其放浪处不比熟透了的妙一 夫人等老穴逊色。这处女之身,壁紧贴,内膣肉将茎紧紧包裹住,温湿而有坚实 的弹性,急速收紧,套子似的,将巨紧紧束在道中,浸泡在淫水内,向阴魔龟头 频频注入静电。

阴魔适应了静电的威力,自有一番疏导,也真享受到天狐赋禀的不凡,任阴 魔先天无相,也震撼得百脉酸痹,玄关骚动,非一般仙妖所能比拟。只是修为日 子尚浅,壁收束力弱,经验只及自有反应,兼且淫狐本性是迷惑勾引,采速战速 决之道,当然缺乏细嚼长征的风格。

寒萼有着那初经人道的芬芳,另有一番醉人滋味。阴魔也不想过度刺激,爆 破她的梦乡,无极烈的磨擦,难说不是美中不足。细看狐女需索中带着羞涩,眼 神满是挑逗性的浓冽春情,又是饥渴,又是害羞。那如麝如兰阵阵幽香热气比玉 清的娇媚,妙一夫人的如狼似虎,别有令人陶醉的风情。娇俏的脸庞红扑扑,红 似烈火,浓媚春情的饥渴神色水汪汪似开未开,似闭未闭,带着撩人的野性,这 更充满了野性的诱惑。那动情的激荡,酥入灵台,使螓首不由自己的摆动,昂起 微尖的狐嘴,逗人索吻,吻中狐舌纤幼灵活,虽不似蛇舌尖锐刺激,却是香甜若 酒,令人薰陶如醉。

阴魔托着那木瓜大的结实坚韧乳房,轻轻的以指尖抚磨,催促着乳球组织的 分泌。充沛的内分泌使兴奋的亮嫩肌肤呈现出粉红色光彩,沁出的香汗丝丝,带 点迷蒙似的雾气,薰出淡淡的女儿体香,藉汗热上腾,混着中人欲醉、撩人心魂 的爱液微薰,麝香阵阵,从高丘的阴阜,尖露的耻毛,软软的荡搔茎根散发出来, 倍添性趣。

壁膣肉向内吸合,紧紧地将阴魔的肉棒含住,轻轻磨动,腹肚不停起伏。

那含糊不清的浪叫声,喘息声,触点所发出的淫水声,展露着寒萼的骚媚禀 赋,淫荡天生。洞天深处爆发汹涌无俦的岩浆,热腾腾的洒遍阴魔龟头,炙得龟 头胀颤,热浪直涌灵台,把三魂七魄淹入滔天热海中浮沉。陶醉中看着寒萼挺翘 的臀峰也上下的圆磨扭耸,十分带劲。可惜腿较粗短,乳蒂稍糙,与绝色映对颇 为逊色,不禁思忖其姊紫玲窈窕稍高,不知是否兼容寒萼长处。突然一阵金铁交 鸣之声,竟从下面洞穴中发出,惊扰阴魔的欲海浮沉,料必有事发生。

这时已是丑初,灵云率领众同门来在凝碧崖前互相练习击刺。十馀道金光、 紫光、青光、白光、红光,在离崖十丈高下满空飞舞,夭矫腾挪,变化无穷,舞 到酣处,如数百条龙蛇乱闪乱窜。英琼一人站立在飞雷径洞口,居高临下,忽听 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起自脚底,留神一听,竟从下面洞穴中发出,便将紫光先行收 回。忽见穴上闪出一片金光,接着一阵云烟过处,便见烟中飞起一条青蛇般的光 华,出穴便飞。一道青光,长约七尺,有碗口粗细,正往当空飞去。

阴魔略为迟延,得为寒萼解法後遁出,这灵剑已腾空出穴了。英琼因不会收 剑之法,事起仓猝,只顾惊呼,没有将剑去拦。灵云一见,喊声“不好”,即身 剑合一,先自往空便起。众人以她马首是瞻,不暇思索,也忙着驾剑光分头堵截。 那道青光迎头被灵云剑光拦住,倏地空一个回旋,青龙游海,拨回头如电闪星驰 般飞逃。众人剑光,也分中左右三面随後追拦上去,只有飞雷秘径洞口那一面无 人迎挡。那道青光像是识得退路,径往这面飞去,疾如闪电般,转眼便穿洞而入。

忽见飞雷径洞口闪出一条黑影,眨眼间现出个赤足小和尚,只一伸手,便将 那道青光接住,拿在手里。那青光先还似青蛇般乱闪乱跳,似要脱手飞去,被那 小和尚两手一搓,便变成尺许长一口小剑。同时袁星也从洞内飞身出来,手舞两 道青黄剑光,往那小和尚头上刺去。那小和尚只一闪身,不知怎的一来,袁星早 着了一掌,直跌下崖去。英琼见这小和尚不经把守的人通报,猜是敌人,袁星被 打,更难容忍,娇叱一声:“贼和尚休得无礼!”

早将紫郢剑飞去。众人中倒有一半不认得来人的,纷纷将剑光法宝放起,神 龙般的剑光连同彩云红光,早已似疾雷骤雨般飞到,笑和尚自知不敌,一声“失 陪”,秃脑袋一晃,登时无影无踪。金蝉亦已追来,大声喊嚷道:“这是笑师兄, 自己人,诸位师姊休得无礼!” ---------- 第三十七节文蛛祸胎

原来笑和尚於慈云寺事完後,因与金蝉莫逆,便请求和黑孩儿尉迟火做一路, 往云南积修外功。计算金蝉等途程,该到桂花山,便赶往福仙潭看个动静。看那 潭已成了火海劫灰,许多山石都被烧成焦土,找遍全山,不见一人。金蝉等得阴 魔施法搬运,早就到了。

笑和尚二人,唯有深入民间,继续行道。二人各生一副异相:一个是大头圆 面,颜如温玉,见人开口先笑,看似滑稽,带着一团憨气。一个是从头到周身, 漆黑如铁,声如洪钟,说话楞头楞脑,带着一团气。看上去都不过十四五岁,装 束又是一僧一道,不伦不类。笑和尚见别人对他二人奇怪,越发疯疯癫癫,游戏 三昧,所到之处,也不知闹过多少笑话。

这日时交暮春三月,走至昆明附近万山之中,天蚕岭下。尉迟火因难得一饱。 满想在山里打只虎豹之类,烤肉来吃,既为世人除害,又可解馋。笑和尚奉持清 规,潜移默化了十五六个年头,总不愿无故随便杀生,便答道:“虎豹虽是吃人 猛鲁,但是它潜伏深山之中,并未亲见它的恶迹,我等用法儿引它出来杀死,岂 不上干天和?恕难从命。”

天和就是生态平衡。现之於生命,则是供应新陈代谢所需。食物不足敷用, 就必然经历淘汰,把生物降低至能供养的数量。现之於力场,则随各物所受的各 方外力而移动,至其一点,外方力量互相抵消,是谓平衡。人生力场较为复杂, 平衡就是互不侵犯。率先启衅的就是破坏平衡,多成焦点,所以谁也不敢为天下 先。至於是善是恶,则关乎立场,终必成王败寇作定论。食庄稼的是害虫,食害 虫的是益虫,是人主宰世界,以人的立场而言也。人虎立场本难共存,要亲见它 的恶迹,不是迂腐,即是非以人类自视。

尉迟火道:“你真是呆子!天底下哪有不吃人的虎豹?现今不除,等到人已 受害,再去除它,岂不晚了?你如不信,你只管笑它出来,我们迎上前去。如果 它见我们不想侵犯,可见是个好老虎,我们就不杀它。你看如何?”

笑和尚强他不过,只得答应。大脑袋一晃,延颈呼吸,调匀了丹田之气,运 化先天一气,练为长笑,向虎豹挑衅。连用刚柔之音,却无虎豹出现,只伤及无 辜,空中飞鸟吓得纷纷坠地,也伤及人类:同派的周云从。

党争就是如此不归路。心中的立场在党,全神贯注敌党,无暇理会两党之外 的一切。牛李党争就是如此摧残了大宋的江山,这是立场所限,观点难及众生之 处也。

忽听声如洪钟般一声大喝,从山脚下跑上一个满头长发,身披豹皮的矮短汉 子,对准笑和尚,当头就是一铁棒。尉迟火早一手将那人持棒的手抓住,喝道: “待我管教管教你。”

强存弱亡,人家党大势大。众生力弱,要不甘受害,挺身而出,当然被标签 为恶,於众口铄金下,不送命已是福大命大了。

矮汉不敌,逃回崖後一个低穴。近穴口处一块大青石上,躺着一具尸身。笑 和尚跟踪到来,矮汉分外眼红,举棒当头便打,笑和尚也不还手,只围住那人身 躯,滴溜溜直转,教他休想得沾分毫。矮汉急得暴跳如雷,气得将棒往地下一丢 道:“我不打死你,不能解恨。这麽办,你先打我三,我决不躲。打完,我再打 你。要不这样办,你躲到天边,我也得追着将你打死,岂不麻烦?”

笑和尚笑道:“我同你无冤无仇,打死你则甚?”

矮汉急怒道:“实对你说,我自幼就挨打惯了的。我的头,常和山撞,你决 打不死我。我因为你太滑溜,比那黑鬼更不是好人,才想出这个主意。你打我不 死,我却一下就打死你,岂不报了仇?”

笑和尚道:“你把心事都对我说了,我岂肯还上你的当?我不打你,你也不 好意思打我,多好。”

矮汉越发急怒道:“你这话对。我为什麽要对你说我的主意?如今你不打我, 我也打不了你。你也出个主意,让我打你,怎麽样?”

笑和尚道:“这多新鲜。我为什麽那样贱,活得不耐烦了,出主意让你打我?”

众生真有这麽贱的,是强权定下的游戏规则。好声好气的说,对方就必须依 从,否则就是不吃敬酒,逼人灌他罚酒了。天才与白痴不是外表看得出的,没有 力量为後盾,就浑得可怜了。

笑和尚把那矮汉捉弄个够,才救醒那洞口的尸身,竟是醉道人的弟子:周云 从。那矮汉名叫商风子。

原来周云从逃离慈云寺,途中为醉道人收归门下。回家後,又祸不单行。皆 因云从的二伯子华从长沙带回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报称姓崔,从未见露面。

玉珍来串门子,不意见到前度入幕姘头,智通的养子碧眼香狒闵小棠,故意 现身,玉珍大吃一惊。

张老四特意扮作夜行人,戴了面具,亲身往子华家中探看,为闵小棠发觉追 出。巧逢夜游太岁齐登入城做案,同样装扮,迎头相遇而发生误斗,後来揭开身 份,互道原委。张老四匿藏一旁,听得那随了二房子华回来的女子,乃闵小棠的 姘头,是丧命戴家场的威镇乾坤一技花王玉儿之妹,白娘子王珊珊。

因王珊珊怀了身孕而来此隐慝,把孽种扣上子华名下,更生下的是男婴,乐 得来个文做,要将周家九房人暗中点下死穴,可以不动声色,整个家业独吞,胜 过只搬浮财,留下不动产益却族人。

当时讲究门当户对,来历三代,不接纳不明来历之人,就是怕这些无产流氓, 一句十八年後又是一条好汉,视死如归,面对死刑也无半点悔色,真是没甚麽恶 事做不出来。就算是小家碧玉,给一群穷措大拖着,身在曹营心在汉,为贪得无 厌的畜牲狗族作丁娘十索,也是家贼难防。

张老四自命已经洗了底,光明正大的来接收周家,当然不甘被王珊珊分去一 份,更可堪生命也受危害,决意到成都去请醉道人来除患。为避凶徒耳目,借故 挑眼,借假闹气出走。在贵州入川边界上,中了仇家毒箭,堪堪待死,巧为其妹 老处女无情火张三姑遇见,才得将命保住。张三姑代往成都碧筠庵去,得醉道人 门下松、鹤二道童传话,说嫌云从连门都懒得出,还学什麽道?

张三姑来临传话,已是月馀之後。云从便带了小三儿一人,循着贵蜀驿道上 路。误入万山丛里,小三儿劳累成病。云从取水回来,他却不知去向。云从就这 样在万山之中辛苦跋涉了十多日,才翻到北斗岩坠落崖底万松山下一个村乐。因 在山中饱受的惊险劳乏,风寒湿热一齐发作,重又病倒,只得雇请挑夫,用山兜 抬着赶路。走到二十八沟落店打尖,忽听人声鼎沸,闹成一片,见隔壁一家饮食 铺子,门前有一株黄桷树,树上绑着一个黑矮汉子,相貌奇丑,低着头任人打, 通没作理会,也不告声饶。这丑汉便是商风子。

当年他母亲入山采野菜,一去三年,回来竟有了身孕。邻舍见她不夫而孕, 全不理她。又隔了一年零八个月,生下风子。风子三四岁上,便长得十来岁人一 般。加以力大无穷,未满十岁,便能追擒虎豹,手掠飞鸟。人若惹翻了他,挨着 就是半死。众人畏他力大,不敢再欺凌他母子。可惜他母亲不识利用时势,竟压 下风子,妄图取悦村人,却不知贪嗔痴的众生,只会欺贫重富。

有权有势的一个假笑,众生则到处歌功颂德,为的是能面上贴金;落难寒酸 者,纵使给与天大恩惠,也必被非议多多,就是众生怕给他人瞧低了。所以身无 屠刀,无土成佛,难享令名。

他母亲原怕他手重,打死了人,她便没得靠的,所以禁他出手。村人见他母 亲虽自弃所长,但威胁尚在,无不恶之,便乘机想尽法子,支使磨折,不打他母 子当人看待。前年他母亲实受众人欺负不了,才由他背了到天蚕岭东山脚下居住。 那村的人叫他去打野兽。打了来,拿点破衣粗盐、日用不值钱的东西和他换。

他母终究受苦不过,得病将死,死时说:“你爷是熊┅┅”

一句话未完,便即咽了气。从此,风子只住在山里打野兽吃。近两月天蚕岭 野兽稀少,所以他才时时出山强讨食物,人家就将他痛打一顿。他生就牛皮,也 不还手,只吃他的,吃完了任人绑在树上毒打。如果想夺回他抢去的东西,二三 十人也近不了前。不打他,他也就不来抢了。

因上月隔壁那铺子骂他死去的娘,所以今天走过那门口,并没寻去。那铺子 却着人追上,说要看看到底有多大本领,用食物诱它自愿被捆在黄桷树上。然後 出来一个面生横肉的大胖子,手中拿着一个烧得通红的大火钳。风子见火钳到来, 也自着急,想要挣脱绑绳,不料那绳子是用麻渍和牛筋绞成,用水浸透,任风子 天生神力,也挣不断,只把一株黄桶树摇晃得树叶纷飞,呼呼作声,眼看那火钳 要烙到那风子臂上。云从纵将过去,拨剑出匣,日影下青光闪处,绑绳迎刃而解, 救了风子。算了一两银子,另赏了地方一两银子,才行了帐。风子这才得交上好 运。

说实的,在小村荒野,风子有气力也无处卖去。村人贫富不悬殊,无须警卫。 他的存在只有威胁,村人岂能安心。云从家大业大,无武卫岂能自保,诛妖锄魔, 非力不行,才有他用武之地。所以必须逢时逢地,才见风起云从也。

商风子执意还要回去跟娘道别,云从不便再拦他孝思,便说要和他同去。行 过一个谷口,云从回头见赤暗暗一条彩雾,似飞云一般卷退回谷里,即晃了两晃, 直喊头晕。等到风子近前,云从业已晕倒,不能出声。风子大惊,便把云从捧起, 跑回山洞,放在洞口石床上。第二天云从醒来还能言语,却再伤在笑和尚的长笑 下,也得笑和尚救回性命。

云从得救後,说起家中隐患,不觉泣下。尉迟火能御剑飞行,往返成都也不 过一日,便御起一道光华,破空飞去。下午过去,尉迟火也从成都赶回,得知醉 道人已约有两位剑仙,共同将慈云寺馀孽用飞剑杀死,一个也未曾漏网,只留下 那婴儿,说是孺子无辜。其实一生下地,就带有错综复杂的关系,诸多牵扯,有 着命运的不归路,那有无辜可言。

杀其父母独留其子,却又诸多关防,彷以囚徒看待,把其身世之隐就只瞒着 他一个,却是天下谁人都知。加上周家财雄势大,怜者不敢言,趋炎附势之辈则 落井下石。所以人虽在群中,心灵上则咫尺天涯,那能不催长叛心。於周云从、 周风子丧身於三次斗剑後,此子勾结慈云寺馀孽,血洗全村,鸡犬不留。孺子纵 是无辜,作孽却因强留,致殃及池鱼。

尉迟火回来时,曾顺道前去辟邪村玉清大师处讨些施主善资应用。玉清大师 道出,天蚕岭下有妖物文蛛,非等今年五月端午,大雷雨後,无法下手。笑和尚 恐怕有人误蹈险地,在周围画了许多灵符。若有人到此,自会被许多由法术妙用, 化成的怪兽大蟒吓退。笑和尚布置完竣,便与尉迟火便带云从、风子,飞到贵阳 云从家中等待。

转眼还有五日,便到端阳。笑和尚同了尉迟火二人离了周家,驾剑光直飞天 蚕岭。行至云贵交界,遇见矮叟朱梅,听得朱梅夸耀文蛛腹内那粒乾天火灵珠, 可抵千年功行。笑和尚因此起了贪念,为的是那火灵珠只得一颗,不便分润,便 也不再邀请门相助。

飞回天蚕岭,笑和尚走到山崖上面,叫尉迟火站在身後,暗运飞剑护法,然 後膝入定,按照苦行头陀所传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施展开来,用佛法改变山 川,潜移异派视线,到时纵有妖人想来,也无门可入。由戌初直到第二日辰初, 行完了大法後,趁着日照中天,阳光正是最盛之际,笑和尚飞身进入那云从见到 彩雾即晕到的谷口,查看妖穴。

那谷是个死的,谷口恰如瓶口般窄。谷底四面危崖掩护,终古不见阳光,臭 气潮蒸,中人欲呕。靠近妖穴处,有一个丈许方圆的地穴,背倚危崖,拨地千丈。 笑和尚慧眼观去,深不见底,骨嘟嘟直冒黑气,便不愿再作流连。出谷之际,一 眼瞥见谷口内有一块凸出的岩石,上面安排着八堆石块,成一个八卦形势,门户 分得非常奇特。猜是前人镇压之物,没有十分在意,匆匆飞回,觉着尉迟火脸上 颜色发青,尉迟火却说并不怎样。

子夜过去,一粒鲜红如火的明星,倏地从彩雾浓烟中疾如星飞,往上升起, 红光闪耀,照得妖穴左近的毒氛妖雾,如蒸云蔚霞,层绢笼彩,五色变幻,绚丽 无俦。接着又听得轧轧两声,飞起两串绿星,都有碗大,每串约有二十多个,绿 闪精莹,光波欲活,随着先前红星,互相辉映,在五色烟雾中,上下飞翔。舞到 极处,恰似两条绿色蛟龙,同戏火珠。忽而上出重霄,映得满山都是红绿彩影, 忽而氛团落下,变成无数星灯,氤氲明灭,若隐若现。

迷人极致的幻境中,妖物口中所喷彩雾,逐渐凝结,隐藏着激壮的意旨:不 怕牺牲、舍身取义,舍身喂虎等无上教条。散落地面,就是化成彩雾,以伟大的 舵手、导师、牧师、斗士之形像,教人去死。无论什麽人物鸟兽,沾上便死。施 教的人就踏着血路,攀上青云之路。妖物还会因声呼人,无论谁人看了听了,只 一答应,便气感交应,中毒不救。所到之处,人物都不是死绝了,就是绝无人性。 以後它的叫声越叫越远,直到信者死绝,就是他应劫之期。

图穷匕现,妖物身形,也越来越显,是体如蟾蜍,腹下满生短足,并无尾巴。 前後各有两条长钳,每条长钳上,各排列着许多尺许长的倒钩刺,上面发出绿光。 尖嘴尖头,眼射红光,口中能喷火和五色彩雾,充满谷中,非常美观。内里却是 个狠毒的东西,乃千百年老蝎与一种形体极大的火蜘蛛交合而生,因它形体平伸 开来,钳肢交叠,宛似篆写的“文〔字,所以名叫文蛛。出生时卵子共有四百九 十一颗。一落地,便钻入土中。蛰伏之地渐渐变成穷幽极暗,尽聚天地淫毒湿热 之气。每闻一次雷声,便入土一寸。约经三百六十五年,先在地底互残同类,吃 脚长脚,吃头长头。直到吃剩最後一个,气候已成。便听一回雷声,反而往上升 起一尺。秉天地穷恶极戾之气而生,任什麽怪物,也没它狠毒。於形体交成”文 〔字之际,就是杀人不见血之时。

二人计议停妥,算计明日正午端阳,便该是妖物出土之期。不再往妖穴查看, 只在附近周围巡视。回洞後,尉迟火独自坐在石床上进食,忽觉坐在这石头上, 便宁贴了许多,不意的说了出来。笑和尚即思量时这石头有些奇异。那块大石是 风子昔日睡处,有六尺见方,四面端正,出土约有三尺,下截埋在地里。穴口大 小,风子纵有天生神力,决难运进。

笑和尚越看越觉希奇,便将那石扒见了底,见到石下长有粗如人臂的黄精, 似无数黑蟒般,纠缠盘结做一堆,知石中必有宝物。手指处,一道金光绕石旋转, 石床四周如同霰迸雪飞,霜花四洒。顷刻之间,剥茧碾玉一般,六尺见方的大青 石只剩八九寸粗细。忽见金光影里,似有银霞,中心处有银色从石里透出,知道 宝物行即出现。

金光过处,笑和尚先将上半截青石切去。尉迟火无心中低头往下半截石根上 一看,只见哧地一股清泉,细如人指,从下半截石根心处直喷起来。尉迟火骨嘟 嘟连饮两口,立刻觉着身心轻爽,头脑空灵,烦渴一法,如释重负。缘来福到, 渴了灵石仙乳,万载空青。口才一住,同时泉水也涓滴无存。

笑和尚自叹无缘,重用剑光对石心细细磋磨手上的上半截青石。对於石里的 银色,一点也不敢损伤。银色愈显,彷佛在石中跳动。忽见一丝白气,从石眼里 哧的一声喷出,转瞬即灭。现出石中之物,乃是一条银色小牛,非石非玉,通体 银光灿烂,碧眼白牙,四蹄朱红,馀下连角都是银色,形态如生,全是天然生就, 看不出一丝制作之痕。明知天生灵物,只不知用处来历。笑和尚抽了几根僧衣上 麻缕将银牛系好,挂在尉迟火贴胸之处。

三更过去,以前所见的红绿火星相继出现。这次星光愈大,更显光华,已能 看出妖物两条长爪,一个尖头,在烟雾中飞舞隐现。一交子夜,愈更猖撅。红星 长有栲栳大小,引着两串碗大绿火,在妖穴上空乱飞,映得妖云毒雾,如同蜃光 叠彩,五色迷离,却不时闻得奇腥之气。

等到交了已正,日丽天中,碧空万里。二人听有玉清大师曾说,大雷雨後, 妖物才得出土。看着这端阳燥夏,风和日暖,休说雷风暴雨,连一丝云彩影子都 无,也觉有些疑虑。且不管天气怎样,仍照以前商定下手。

忽然一阵狂风吹过,抬头一看,时光刚交午初。就在这一会工夫,西北乌云 已如潮涌卷至,转眼阳乌匿影,四方八面的云雾疾如奔马,齐往天中聚拢。满天 黑云弭漫,彷佛昼晦,天阴已极。倏地天黑云层的电光,如金蛇乱窜,只闪得一 闪,即震天价一个大霹雳打将下来。那些笼罩岩谷的毒气妖雾,经这大雷一震, 全都变成彩丝轻缕,随风四散。接着妖谷上空电光闪闪,雷声大作。那大霹雳紧 一阵,慢一阵,轰隆轰隆之声,衬着空谷回音,恰似山崩地陷,入耳惊心。只震 得山石乱飞,暴风四起,同时酒杯大的雨点也如冰雹打下。却只在妖穴上空三四 丈高下发火震散,并未能击下地穴。一任雷声震动天地,地穴却毫无动静。

那雷声直打了一个半时辰,渐渐雷火压下,去离妖穴只有丈许远近。忽然一 道红光疾如星飞,直往天空冲起,照得山谷通明,比电光还要明亮。这时正有一 个霹雳朝那穴打下,竟被红光冲散。就此突然雷声停息,云散雨收。妖穴中先是 红光闪了两闪,那毒雾妖云腾腾勃勃由穴中涌出,将妖穴附近笼罩,映着阳光, 恰似一个彩堆锦障。彩烟中冲起一粒红星,停在空中,不住滚动。就是那粒乾天 火灵珠,已也凝炼精纯,可大可小了。

倏地妖穴里又冒出千百条五色匹练般的毒气,荡漾空中。紧接着两条三四丈 长的前爪先行出土。发出来的毒气却异常腥臭,闻着头脑昏眩。妖物两条前爪直 伸向天,舞了几下。那空中停留的乾天火灵珠,也由近而远往前移动。长爪尽头, 先现出妖物身躯,裹着一身腥涎毒雾,好似非常疲倦,缓缓由穴内升了上来。

两爪交叉,果似一个古写的半截“文〔字。尖头上生着一双三角眼睛,半睁 半闭,射出红光。嘴里的烟雾,一喷便似十来丈长的匹练,喷一回,身躯就往上 升起一些。

瑰丽堂皇的彩雾中,就是这般丑恶的原形。遥远的贪嗔痴众生,为传播所惑, 雾中只见“文〔字,又那能近悉真相。纵有天雷轰恶,愚昧的众生还是跟着它的 调子唱,自掘坟墓。

忽见妖物後爪只出来了一半多,倏地停止不动,伏地怪啸起来。鸣声异常尖 锐凄厉,叫得人耳眩心摇,不能自主,比较前时还要格外难听。叫约有四五十声, 倏又昂头将身竖起,两眼闭拢,将尖嘴阔腮一张,白牙森森,吐出来的火信疾如 电闪,吞吐,肚腹一阵起伏,似往里吸收什麽。先前所喷出来的毒雾妖云似五色 匹练,如众流归壑一般,纷纷向妖物口中吸涌而进,顷刻间只剩妖物口前有两三 尺火焰,所有妖氛一齐被它收去。同时它又人立起来,两条後爪快要出完,空中 乾天火灵珠也似在那里往前移动。

说时迟,那时快,笑和尚驾起无形剑遁,直朝那粒乾天火灵珠飞去,口诵避 毒真言,伸手便抢。方喜容容易易将珠得到手中,才觉那珠似有一种东西在下面 牵引,那妖物已有了觉察,一双三角眼全都睁将开来,尖嘴中火信直吐,待要喷 出毒雾。

笑和尚大吃一惊,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手指处将飞剑放出,往那粒乾天火灵 珠下面一绕,果然无心中将妖物真气斩断。那珠失了依附,入手轻灵,与先前重 滞宛不相同。笑和尚动用了剑气,就隐不住身影。妖物怒得怪啸连声,口中一二 十丈长的毒气又似匹练般直朝空中喷去,同时两条後爪也一齐出土,待要全身飞 起。笑和尚见已得手,哪敢怠慢,早已收回剑光,隐形飞遁。尉迟火略微慢了一 慢,才大喝一声,将剑飞出去斩妖物两条後爪,那妖物业已全身出土。

忽见谷口一个伸出的危崖上面,那八卦形势的八堆石块间,先是闪出一溜绿 火,直敌尉迟火的飞剑。两下一碰,一绿一白同时两道光华,双双坠地消灭。接 着崖上又起了一阵绿烟黄雾,恰似一面百数十丈方圆的烟网。烟雾中一个断臂长 人,面貌狰狞,披头散发,手持一面纸幡,连人带一团黄绿烟雾,网一般围住妖 物全身,连人带烟,抱住妖物,怪啸一声,疾如飘风,直从尉迟火潜伏的危崖上 面飞越过去。

这妖人乃叛师恶徒辛辰子,听闻绿袍老祖发下大誓,二次再炼百毒金蚕蛊, 要捉到他,将他折磨三十年,身受十万毒剐,後然斩去元神,化骨扬灰,用法术 咒成蛊蚁,轮回生死,日受毒蚕咬食,永世不完苦孽,不禁吓得胆落魂飞。

有忌惮绿袍老祖的妖人,知道绿袍老祖的第二元神,本是畜牲基因,不久便 将身与金蚕合而为一,蚕存与存,蚕亡与亡,成就不死之身,就未必能制了。便 传了辛辰子那禁制妖物文蛛之法,用千年毒蝎腥涎和蛟丝结的毒网,去擒妖物。

辛辰子布置後离开时,笑和尚下妖穴探视,尉迟火留在崖上,被辛辰子暗打 了一阴魂毒火弹,却因此察觉洞内石床异处,无意中又服了万载空青灵石仙乳。

尉迟火究竟修为不足,未斩妖物於出土刹那间,眼看要变形飞去,幸好为辛 辰子网到,不致酷毒万里。笑和尚连忙追去时,忽然闻着一股奇腥,立刻觉着天 旋地转,目眩头晕,这奇腥之气是它的救命毒烟。它因没生後窍,食物有入无出, 腹中淤积天地间淫毒污浊之气,不到生死关头,不会发泄。这次因失去它的元阳, 变成纯阴之质,又被妖人在急中一抢。情急无奈,才将这满腹经纶,万分恶毒之 气,震开腋缝,发将出来。

幸而尉迟火事前无心中服了万载空青灵石仙乳,又有东方太乙元精所化的石 犀护着前心,仅仅七窍中了毒气。前胸以下肉色未变,其馀自颈以上,俱是色如 乌漆。业已倒地不省人事,浑身绵软。就在这略一停顿之际,妖人逃走已远。

妖物虽然逃走,馀氛犹自笼罩岩谷,在晴空中随风飘荡。倘若随风吹散,必 要贻祸於人,也是将来隐患,只苦无法消除,笑和尚乾看着急。给尉迟火服的灵 丹,等了两个时辰,也不见功效。

渐渐日色偏西,猛见一道匹练般金光,电闪星驰般地飞来,宛似神龙夭矫, 围着妖穴附近绕去。接着便是震天价一个大霹雳,那道金光往岩谷上面只绕了一 转,便掉转头长虹泻地般直往妖穴射去。金光处,妖氛已尽,现出苦行头陀。

似不曾看见笑和尚跪在地下一般,径走近尉迟火身前,手指处一道金光,细 如人指,直往尉迟火口中钻去。就在尉迟火七窍中钻进钻出,不住游走。约有顿 饭光景,尉迟火长长地咳了一声,缓醒过来,僧袍展处,苦行头陀单携了尉迟火, 一道金光,直往东方飞去。笑和尚知师尊怪罪,忙驾无形剑遁,从後追随。到了 东海一看,已洞门紧闭,只得跪在洞门外面,低声默祝。直跪到第三日清晨,玄 真子与乾坤正气妙一真人到来,双双代为缓颊。由诸葛警我传令,将斩除妖物之 事,责成笑和尚前去办完。指示了绿袍老祖藏匿妖物之所。给了三个密束,外面 标明日期,到日危急,才许开看。

笑和尚自知本领有限,向诸葛警我求救。诸葛警我誉金蝉是第一福人,毕生 永无凶险,又最得妙一夫人和诸同门爱护,难得笑和尚与他交好,约他相助,师 姊妹们也决不袖手,最为妥当。

笑和尚飞到凝碧崖,看袁星用飞鸟练剑,大违佛家戒杀的教条,思欲给它教 训,故意从空跌下,袁星好意叫神去来接。却因前些时候,石奇、赵燕儿见袁星 竟会人言,便问神可通人言。袁星自大,不去想想学有专精,说了句“我这位钢 羽大哥,本领道行比我要强百倍,只这一样还不知得修多少年呢。〔惹得神生气, 借此给袁星上当,用鸟语说道:”怕是奸细,且等他下来再说。“

果然笑和尚是存心捉弄人,不知怎的,便没有了影子,却潜入洞口,忽然鼻 孔闻着一股子异香,见石头上放着三个朱红如火的果子。顺手拿起一看,清香扑 鼻,以为是洞中仙果,被袁星盗来。尝了一个,非常香甜好吃,便揣起来,往里 便走。袁星回身一看,见笑和尚正往洞内跑,嘴里头还唠唠叨叨地说:“峨眉根 本重地,却用这麽一个无用的秃尾巴大马猴守门,真是笑话。”

袁星也是弱智,就不想想神与峨眉大有渊源,把凝碧崖管得紧紧的,连灵云 的账也不卖,岂会纵敌入内。因来人揭了它的短处,更拿了朱果,如何肯舍,大 叫一声,拨出剑来,拼命就追。笑和尚也不发一言,先站定将袁星从头到脚看了 个仔细,然後说道:“我看你虽然做了正教门下家养之兽,可惜还有一脸火气, 须得多几个高明人管教才好。”

笑和尚说得很串,却本来就是现实。人家身份高,有斤两,自有尊严,岂能 由一个小辈奴才放肆。袁星虽是忍气,但就有眼不识泰山,人家已点出它身份低 微,它还放着神不请示,就诘问人家来历,像是反驳人家的身份。笑和尚那不佛 都有火,便说道:“你问我的来历,想必是有人叫你在此做看家狗。你既有本事 看家,来的敌人必定也对付得了。要是敌不住来人,你就想问明人家来历,也是 白饶。莫如我和你打一架玩玩,看看你到底可能胜任,再说来历不迟。”

人家说到‘有本事看家'之语,已点出神在此,那到你袁星多事。袁星这蠢 货就自把自为。自视太高,必招祸患,被打得不冤。笑和尚个子虽小,巴掌却比 铁还硬。任袁星将剑光舞得多急,都被笑和尚连骂带打,跌了十几次筋斗,周身 都发痛,却没伤它筋骨,它还不醒悟。

笑和尚见它是无用的废物,打得厌了,往里便走。神始终旁观,不来帮忙。 笑和尚一走,便催袁星快追。可怜的袁星,竟不反问神因何动也不动,就追上去。 追到了崖前,见群主云集,还想在笑和尚身後乘机下手。只觉手上两口剑好似被 什麽东西挡住,接着便被笑和尚打了一下,踢了一脚,跌到崖下去了。 ---------- 第三十八节妖尸出土

袁星跌落崖下,未听到金蝉的呼,还不知来人身份,狼狼狈狈地爬了上来, 躬身禀道:“这小贼和尚从空中一个斤斗坠将下来。”

这‘贼和尚'三字冲口而出。左颊上早着了一巴掌,疼得用一只毛手摸着脸 直跳。金蝉笑道:“打得好!谁叫你出口伤人?”

英琼见它连连吃亏,於心不忍,一面喝住袁星,休得出言无状,好好地说。

金蝉不住口地喊:“笑师兄快现身出来,我想得你要死哩!”

连喊数声,未见答应。袁星见金蝉这等称呼,才明白来人竟是一家,这许多 冤打是白挨了,只得忍下怨气,仔细道来。

身为袁星主人的英琼,本身是应劫而生,更是气盛之人,目空一切,对阶级 之意识,甚为淡薄,觉得其错不在袁星,当然颜面无光,未免有些不悦。所以世 人说:打狗要看主人面。

这时金蝉正喊得起劲,猛觉手上有人塞了一样东西。在成都时就常被笑和尚 用隐形法作弄,早已留心到此,趁势一把抓了个结实。忽听耳边有人说道:“你 先放手,我专为找你来的,决不会走。只是这里女同门太多。我来时又见那猴子 心狂气傲,仗势逞强,特意挫挫它的锐气。不想无心得罪了人,所以更不愿露面。 我还奉师命有不少事要办,你同我到别处去面谈如何?”

金蝉知他性情,只得依他。再看手上之物,竟是两个朱果。无暇再问来历, 便对众人说道:“笑师兄不愿见女同门,我和他去去就来。”

说罢,独自往绣云涧那边走去。灵云因法术竟封闭不住那洞穴,恐怕里面还 有宝物再出差错,约了众人同去查看,想法善後。

阴魔也已化形遁入洞内。见宝穴原是两层,中隔一道石门。内洞中六道剑光 互相纠结绕,其形不一,色彩各异,光华照眼。剑内各有元灵驻守,本来就是微 尘阵中那主领征伐杀戮的一部分。阴魔牵动阵内元灵与剑灵互通,共浴先天真气, 确立主属後,不虞走失,任由它们在洞中互相击刺磨炼。洞外金蝉亦与笑和尚同 回,英琼因朱果是莽苍山特产,错应笑和尚从莽苍山来,问起英男之事。

原来袁星想将英男寻回,以搏主人欢心,说山中有许多子孙,可以相助找寻。 神禁不起袁星一再怂恿,因深通灵性,能预知警兆,预料目前不会有事,便径往 莽苍山飞去。全山寻遍,倒见了不少大马熊。虽遇见几个小猩猿,俱是年龄尚轻, 灵气毫无。休说英男,连大点猩猿一个都无。记挂後洞,不敢久停,只得回飞。 飞过一处山崖,见地下有几个朱果,神自然识货,飞身下去抓起,便飞回来。那 朱果共是五个,神只吃了两个,多分一个给袁星。

它这种行为,正合英琼的心意,拿眼望着灵云,并不作声。灵云虚有主持之 名,实在得罪不起大户。笑和尚是三仙衣钵传人;英琼是师祖预定接替道统;神 是开山祖师座下神禽,奉有护山法旨。谁也不是省油灯,不面面俱圆,日後阻力 多着呢。灵云机伶的道:“把守後洞,何等重要,岂可远离?连神钢羽俱有放弃 职守之罪。袁星已有笑师弟责罚过了,姑念为主心切,从宽免罚。下次再若故犯, 轻则追回宝剑,逐回莽苍,重则飞剑斩首,决不宽容。速往後洞,小心防守去吧。”

用那袁星过门,这最弱的一环担负起一切过失之名,却不施量刑。这就是为 政之道,只能砌出漂亮的裁决,掩饰过去。说神有甚麽罪,甚麽内部处分,甚麽 下次乜乜物物,也都是吹吹风嗟。

风波平息了,笑和尚约助捣乱绿袍老祖妖巢。金蝉这初生之犊,自是一口应 允。众女多是急功喜事,本来踊跃叁加,灵云脸色大为不快。

社团组织,本就是层压制度,成功失败全看收有多少随从。收得“靓〔多, 就可偿回那为买资格而付出的本钱,更可坐地分肥。若无收”靓〔资格,就只能 锐身犯险,九死一生,於九泉下捶心泣血。

灵云辛辛苦苦才收得一班姊妹随从,却要为他人效力,硬碰擎天巨魔绿袍老 祖,眼看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要再做无兵司令,那能成道,即插口说道: “蝉弟你就是这火爆性子,也不知乱些什麽,听我来说。”

金蝉鼓着一张嘴,抢着说道:“姊姊,这还有什麽说?我们既然以剑仙自命, 斩妖除害,乃是天职。我和他情同骨肉,你们不肯帮他,也得帮我。莫非这义不 容辞的事,也要禀命而行麽?我不管你们,谁要怕事只管不去。适才文姊姊和李 师妹、申师妹、秦二师姊都说去的,想必不会说了不算,再连我一同┅┅”

成功之道,就是一面激将,一面挟制,才能驱使信徒奋不顾身。不过口是两 块皮,人人都有,各有说法,最强的当然是有能力封杀别人的人。灵云不等说完, 就喝道:“蝉弟住口!这凝碧仙府,乃本派发扬光大之基。似你这样放肆狂妄, 言行任性,如何能行?一言一动,都似这般浮躁,岂是修道人的体统?凡事须有 个条理章法,大敌当前,尤须慎重,岂是随便张惶,便能了事的?”

成大业,要分工;我笔耕,你冲锋。主流有主流的矛盾;少壮有少壮的派系。 灵云以仙府正值多事之秋,灵峰飞走,宝物化成光华,破空飞遁,不久有异派来 滋扰。此间乃根本重地,稍有失陷,非同小可。百蛮山除妖,为期尚有半月,正 好借笑和尚大力相助御敌。若难以兼顾。令金蝉一人同去还可,其馀同门只好到 时再定行止了。

商议停妥,笑和尚便将适才接的那口飞剑交还灵云。那口飞剑形式特别,连 柄长只尺许,剑身三棱,青芒耀眼,寒气森入毛发。当下灵云将弭尘幡交与笑和 尚,元阳尺藏在袖内,一手持着天遁镜,一手拿着紫郢剑,领了众同门,走到宝 穴前面峭壁之下。

各人将十来道剑光放起,冲霄而上,似五彩匹练起在半空,神龙夭矫,略一 游转,齐往宝穴上空会合。寒光宝气,耀目生辉,杂以雷电之音,穿织成一光网, 笼罩穴顶。灵云料无疏虞,才揭开穴顶石盖,用手中天遁镜往下一照。见里面是 一个井一般的深穴,从上到下,约有二十馀丈,比穴口约宽三倍。内壁上面还有 一个石门,馀外三面俱是平滑如玉的石壁。金铁之声自石门里传出。

那石门竟似天然生就,先用笑和尚的飞剑,往缝隙里试了试,竟不能削动分 毫,也不知以前宝物怎能破壁飞去。又用弭尘幡试了试,彩云起处,仍不能飞入 池一步。姑且用英琼紫郢剑,向门缝里刺去。谁知紫光到处,立刻一道白烟一闪, 石门不见,却见金光耀眼,夹着一团彩气,疾若闪电一般旋,正当去路。

灵云将天遁镜交与笑和尚,要过弭尘幡,冒险入内一探。通过彩气,里面地 方甚是深广,玉柱瑶阶,五道光华之中,先是一道形如蜈蚣的红光,倏地扑来, 馀外四道光华也纷纷飞到。灵云只得举起手中九天元阳尺,化成一道金虹,往那 五道光华围去。

阴魔本就在洞中滋育剑中元灵,当然不会任由五剑飞逃,令佳人获罪。於是 导元灵入剑囊,指挥五剑还原。五道光华掉转头,疾如闪电往壁上飞去,晃眼钻 入壁中不见。大小七个玉囊在壁上,色如羊脂,与壁相平。金光闪处,光华全敛, 一面玉,就是那面化为石门的六阳,随着飞入灵云手内。

灵云用真气将七个剑囊一齐吸出,忽见金光闪处,壁上空穴全都生长还原, 并无缝隙。再看手上玉囊,竟是透明如晶,囊中剑形,俱与名称相符。那七个剑 囊,只龙、蛇二剑最大,约有尺许,小的只三四寸大小。囊形也与剑形相类,注 有剑名古篆:龙名金鼍,蟾名水母,鸡名天啸,兔名阳魄,蜈蚣名赤苏。除去玄 龟、青灵二剑外,俱在囊内。

这七修剑原是长眉真人采五行精英,用九九玄功,按七真形相,炼就的七口 飞剑,与微尘阵及紫郢、青索共是一体,藏有元灵主持。因微尘阵退隐,长眉真 人将七个玉石剑囊,深藏在凝碧崖旁天波壁中腰,那青井穴下中元洞内壁上,令 七口飞剑各依生克,在洞中自相击刺磨炼。真人再外用法术将仙剑、洞穴一齐封 闭。那日母猿袁星身上来了周甲天癸,五灵脂污了那封锁青井穴的法术。

内洞还有头一层封锁,便是那团彩气化成的石门的一面六阳。六阳遇丙、午 之年、午、月、日之午时,成六阳天干,是阳盛阴衰,物极必反,转致失了效用, 较弱的一口被迫穿出,石门阻隔不住。内中最弱的玄龟剑,已在端午前一日,首 先化形飞去。此日乃丙日,青灵蛇剑穿出,为笑和尚所执。

灵云收剑出洞,忽见一道光华从空飞降,是轻云下井,拿来妙一夫人的飞剑 传书。传书内文命英琼将阴素棠叛徒余英男救转峨嵋,因英男身陷的冰窟,窟内 黑霜乃天地间穷阴凝闭之气所萃,骨髓业已冻结。九天元阳尺虽有纯阳奥妙,却 只能引魂归窍,除邪毒;而且阳气太盛,由外照射进去,定然骨髓受伤。必需再 寻妖尸,盗万年温玉。说及笑和尚百蛮山除妖之日,也正是妖人侵犯峨眉之时。 此事全仗临机应变,举动慎秘,人多反不相宜,可着金蝉借了朱文天遁镜,助他 前往便了。

灵云将紫玲师妹的弭尘幡借与英琼。英琼道谢收下,带同袁星,跨神,直飞 莽苍山而去。阴魔见山中虽有群雌粥粥,却是同行共止,诸多不便,当然不想现 身。见英琼远去冒险,思量有危才有机。熔化红珠丹气,才是当务之急,阴魔亦 化形随前往。

英琼照柬上所指道路,飞达莽苍山阴。忽听尖厉之声,起自山後,恍如万窍 呼号,狂涛澎湃。隐隐看见前面愁云漠漠,惨雾霏霏,时觉尖风刺骨,寒气侵人。 愁云笼罩中,隐隐现出一座悬崖。那崖背倚山阴,色黑如漆,穷幽极暗,寸草不 生。崖根凹处有一个百十丈方圆的深洞,滚滚翻翻,直冒黑气,旋起一阵阴风, 风中一股股黑气,似开了锅的沸水一般,骨嘟嘟涌沫喷潮,正往脚下冒起,卷起 万千片黑影,冲霄而上,倏地分散,化成千百股风柱,分卷起满天黑点,往四面 分散开去。

英琼在背上,微微被风中黑点扫了一片在脸上,也觉着奇冷刺骨,机伶伶打 了个寒颤。取下黑点一看,其色如墨晶,形同花瓣,薄比蝉翼,似雪非雪,虽然 触手消融,却微觉冰痛麻木,情知柬上黑霜定是此物。只见足下千百根风柱中墨 青翻腾,飞花四溅,怪声嚣号,万壑齐吼。以神的本领,竟无法在下面落脚,袁 星更有些禁受不住,英琼只得命神领袁星去寻找它的子孙和那些马熊下落,以备 再来盗玉之用,自己飞身上空静候。

这些有相物力,当然留难不到阴魔。气化了的法身,同色同温,飘入寒晶洞 内,穿过千重黑氛,寻到英男冰化处。

原来余英男当日出走,深入莽苍山阴,为妖人所诱,助盗寒穴玄晶之内的冰 蚕。妖人把时间算得不准。英男去时,正值寒风归穴之际,入穴数步,便被寒风 吹倒,冻僵在莽苍山阴寒晶之内,骨髓皆化成寒冰,周身气血虽已冻凝,惟独心 头方寸尚是温热,受着黑霜阴霾之厄,苟延残息。

阴魔用真气渗入爆裂玄冰。无相驱动有相,只能借力使力,进展缓慢,直至 正午时分,才把覆盖余英男的寒晶爆离寒晶主体,风势也渐渐减小,英琼也身与 剑合成一道紫虹,从天下注,直往洞内穿来。

英琼飞临洞口,觉着那洞口黑气竟似千万斤阻力。娇叱一声,运用玄功,冲 破千层黑眚氛团。紫光影里,照见洞口内只有不到五六尺宽的石地,因日受霜虐 风残,满洞石头都似水蚀虫穿,确锉削,纷如刃齿。过去这数尺地面,便是一个 广有百寻的无底深穴,黑氛冥冥,奇寒凛冽,森入毛发。这还是寒飓业已出尽之 时,任英琼多服灵药灵丹,已有半仙之体,都觉禁受不住,便将弭尘幡展开护身。 寻看英男,哪有踪迹,却不知英男只入穴数步,在她身後的冰砖内。忽听穴底隐 隐又起异声,洞外怪啸也彷佛由远而近,遥相呼应。英琼暗喊:“不好!倘如狂 风归洞,与霜霾出穴,两下夹攻,万一这幡不能支持,岂不连自己也葬身穴内?”

又因柬上指定今日,时机稍纵即逝,心切英男,不忍就去,如此徘徊瞻顾, 好不惊惶失措。不由把心一横,咬紧银牙,准备驾剑光冒奇险,到穴底探看一番。 阴魔见英琼舍近求远,瞻前却不顾後,无奈聚化真气,射出一丝黄光,在洞壁上 闪了一闪。英琼回身一看,见洞口黑氛聚处,隐隐见有一道黄光闪过,照亮洞口 左近地面上,似有一个四五尺长短的东西隆起,通体俱被黑霜遮没,只一头微微 露出一块白色。定睛一看,正是英男,不由心中大喜,如获至宝,飞上前去,抱 了起来,立觉透体冰寒,身体麻木。

同时穴内异声大作,黑氛已经冲起。英琼知道危机一发,也不暇再顾身上寒 冷,舍死忘生,驾起剑光,从洞口千层黑氛中破空飞起。身才离地不过数十丈高 下,忽见一道黄光直从对面飞来。英琼怀中抱着一人,浑身冷战,正愁无法抵御。 那袁星已在两处夹岩层里找着它的子孙和马熊後,骑着神飞到,挥舞着的两道光 华闪处,将敌人击落。惨叫声中,那黄光如陨星坠下地去。英琼在彩云拥护之中, 往山阳直飞,寻了一个有阳光之处落下。

山阴山阳,一冷一热,宛如隔世,但黑霜玄冰又岂是平凡阳光所能溶解。阴 魔暗地液化法身,泻入冰内,收尽冰内玄气。不消片时,数寸玄冰化尽,现出英 男,面容如生,只是颜色青白,双目紧闭,上下牙关紧咬,通体僵直。英琼匆匆 抱起英男,上了背,直往峨眉飞回。阴魔知英琼必须回来盗取万年温玉,於是不 返峨眉,只遥远监视着袁星。

袁星等英琼走後,又往夹岩处找那些猩猿和马熊,不料被两个鬼小孩中途跟 上。仗着两口宝剑挡着鬼小孩发放的黑气,带着猩猿和马熊全数退入岩洞内。鬼 小孩没法近前,便将洞封住就走了。岩内,袁星细问群兽遭遇,才知那鬼小孩就 是妖尸手下。山中的猩猿和马熊就是被这妖尸的鬼小孩所害,剩的就只夹岩层里 这些。

原来那藏妖尸的洞,就是先前英琼诛山魈後所住的洞。英琼走後不多几天, 那用剑光伤了几只马熊的石明珠,还同了一个女的,飞落在那生长朱果的大石上 面。由早起来找到天黑,也没找见什麽。忽然径往洞里走去,用剑光到处搜寻。

在洞中连住了几日,将石壁打通,现出里面有许多石室,还有一层天井。最 後在洞里坐卧的那块大石打起坐来。两女四手不住在石上摩擦,只擦得光华闪闪, 火星直冒,石也发出一片半黄半青的光华,先是由青黄转成深黄,又由深黄转成 红紫,未後又变成深紫。石头也由厚而薄,由大而小。忽然又是一亮,由石上闪 起三尺来高的紫色光焰。

倏地一声像夜猫子般的怪啸,大石旁边平空现出一个四五尺高、塌鼻凸口、 红眼绿毛、一身枯骨、满嘴白牙外露的僵尸在,将那发紫光的东西伸手抢了去。

二女扬手,飞出两道青光,直朝那僵尸头上飞去。那僵尸怪笑一声,把嘴一 张,冒起一道黄烟打下青光。当当两声,青光落地,原来是两口宝剑。那两个女 子亮出火光,同时飞走。幸得那僵尸颈上锁着一条铁链,双脚底下又套一个铁环, 跳起身来,只能追离洞口十丈以内,即铁链已尽,只好落下。用那双枯瘦如柴的 手臂一捞,捉住了几个猩猿和马熊,当时被他咬断咽喉,吸血而死。只有两个伏 得最远的猩猿,得逃活命。过没多日,洞里又多出两个小孩,手里放出黑气,猩、 熊挨着,便被捆上,只须逃出他们站立之处半里以外,他们也不来追赶。馀下的 猩熊好容易才逃入两处崖夹层里去,苟延残喘。

袁星虽用兽语,却逃不过阴魔以先天真气的意会,加上熔化红珠真气,内有 美人蟒基因,对兽语的领悟,也事本功倍。阴魔一直都隐身在旁,因厌马熊凶悍, 袖手旁观,此时得知温玉下落,更不再理会它们,寻去玉灵岩妖尸的居洞。

从洞穴後壁新劈的二门,穿过有二三尺厚的封锁门户的黑气,看石壁茔洁似 玉一般,搜过一排五间天然生就的石室,达甬道尽头处,一钟乳屏障後面,寻到 通往下面妖窟的深穴。深穴弯曲转折,黑氛浓密,当然遮不住无相神光。下降入 数十百丈才得到底,又前行了几丈远近,穿出浓雾。看出两旁岩石低合,只有人 高。前面现出一个广洞,宽约百丈,到处都是湿阴阴的,怪石丛列。

阴魔甫入,即觉出马熊妖灵充斥,凶悍无性,威力远胜人类元灵,只是妖灵 弱智,兼无可沟通,是死心塌地的工具,受妖幡播弄。满地上竖着数十面长幡, 俱画着许多赤身魔鬼。当中有一面一尺数寸长小幡,独竖在一个数尺高的石柱之 上。幡脚下有一油灯檠,灯心放出碗大一团绿火。石柱背後,躺着一个绿衣怪物, 周身四围,突现出一圈绿火,将他围住,绿衣赤足,僵卧地下,口里黑烟袅袅, 胸前温玉发出碗大一团红紫光华。

阴魔倚仗先天真气,比妖阵中所模拟先天的後天真气更精密,避开妖灵触觉, 叁悟出妖阵之秘,但妖尸修为深厚,无相的血影神光未具杀伤力,只能望玉兴叹。 知必须掌握妖旗,收为己用,反攻妖尸,才有机会夺取温玉。时已天色近暮,妖 尸快要转醒,阴魔才离洞,往岩洞寻袁星,途中便见英琼一道紫光,追着一道黑 烟而来。

原来英琼将英男交付灵云後,抱着满腹热望,二次别了众人,驾起神,直往 莽苍山飞去。飞到日里救人後分手所在,按下神,喊了几声袁星,神也连作长鸣, 俱都不见回音。神放下英琼,便自飞往寻袁星,只剩英琼一人,独坐岩石旁边。

一会工夫,英琼忽觉一股冷气吹到脸上,登时不由机伶伶打了个冷战,毛发 根根欲竖。定睛一看,离身三尺以外,站定一个白东西,形如刍灵,长有丈许, 似人非人,周身俱是白气笼罩,冷雾森森,寒气袭人,正缓缓往身前走来。英琼 凝视间,忽然觉得颈後又是一股凉气吹来。回头一看,也是一个白东西,与先前 所见一般无二,正在自己身後,相离不到二尺,伸手便要将自己抱住。英琼脚点 处,先自将身纵开。那两个白东西竟互相扭作一团,滚将起来。眼看东方已见曙 色,英琼不耐再看,手指处,紫郢剑化成一道紫虹,直朝那两个白东西飞去。紫 光影里,只见一团白影一晃,踪迹不见,竟未看出是怎麽走的。

这时朝阳正渐渐升起,晴空万里,上下清明,惟独北面山背後有数十丈方圆 灰气沉沉,氛团中隐隐似有光影闪动,英琼便往那有雾之处飞去。下面是一个极 隐秘的幽谷,由上到下,何止千寻。四围古木森森,遮蔽天日。百十条尺许宽、 数十丈长的黑气在那里盘绕飞舞。黑气缠结中,隐隐看见袁星骑在背上,舞动两 道剑光,在那里左冲右突。

昨日袁星於阴魔走後,和马熊们合力去推,也未能推开封洞之石,只得拼命 叫喊,只盼主人听见,赶来搭救。忽然洞口响了一下,听见神在外叫唤,洞口石 头也被它抓开。那两个鬼小孩业已飞了回来,先放出一条条的黑气。那黑气是生 魂炼成的妖法,幸而袁星这两口剑不怕邪污,剑光护着全身,虽能将黑气斫散, 却是刚刚斫散,又合拢成条,非常费力。神飞到哪里,黑气也跟到哪里,交组成 一面黑网,将神、袁星罩住。眼看袁星气力用尽,英琼就寻来了。

英琼连人带剑,直往黑气丛中穿去。果然长眉真人炼魔之宝不比寻常,紫色 匹练往黑气影里略一回翔,便听一阵鬼声啾啾,漫天黑氛都化作阴云四散。袁星 张口朝下面长啸了两声。不多一会,只听下面一阵杂沓之声,震动山谷,尘土飞 扬中,先是高高矮矮纵出二三百个大小猩猿,後面跟随着四五百只马熊。满山猩 猿、马熊剩的就只这些,一个个朝着上面英琼伏膝哀鸣,甚是凄楚。

英琼明知现时处境,颇为危险。兼且妙一夫人的飞柬上原有借助它们之言, 便命袁星手舞双剑在前领路,自己在背上压队护送离开。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峻岭 崇冈,幽谷大壑,往一个密林之中穿去。顷刻之间,所有猩、熊都没了踪影。

猛见袁星从一个萝掩覆的崖缝中钻了出来。

那入口处是四五尺方圆的一个洞穴,壁上尽是苔藓,触手湿润。离尽头还有 三四尺光景,乃是一块突出的大石。那石根处有一个三尺大小孔洞,通到下面。

洞并不直,形势弯曲,向下斜行有半里左右,才将这甬穴走完,到了平地。 出口之处,乃是一个广约数顷,天然生就的地穴,四外俱被山石包没,只穴顶有 一条丈许宽的裂缝,阳光便从此处射入,恍如一张数百丈长银光帘子,自天垂下。

听袁星转禀猩猿探查所得後,英琼便由这地穴後面有一条仄路後石缝中钻了 出去。转过去又是一片窝地,尽头处是个夹层,两崖对立,高有百丈,有一天窗, 直达崖顶。窗口上面密叶交蒙,隐约只露微光。路旁壁上,另有二尺方圆白影闪 动。

当下英琼驾剑光飞身而上,诧见窗口光影越暗,转觉窗口并非出路。回身瞥 见侧面还有一个岩隙,适才那团白影,就是从这隙口漏入。飞身过去一看,果然 是个出口。虽已用飞剑将隙口外萝削去,方便出入,英琼还放那崖窗不过,重又 回身到崖窗上面,借剑光一看,崖顶石形错杂,一条一条的甚是纷乱,色黑如漆, 哪有洞口。忽见头上光影微微闪,照在石顶条纹上,彷佛枝叶闪动,和先前下面 所见一样,才看出那光影是从侧面凹处一个石缝中反射进来。英琼不假思索,挥 剑光往那石缝飞将出去,落在崖顶上面。耳旁猛听“咦”的一声,一道乌光处, 面前站定一个少年。

这少年名叫庄易,本是与红花姥姥同辈的异派剑仙可一子的惟一门人。因误 食涩芝,失声暗哑。可一子兵解以後,遗命他某日去到这莽苍山灵玉崖,拿着书 信,拜在妖尸门下。

那妖尸生名谷辰,曾将可一子一部道书盗去,已练成变化幽冥。因此长眉真 人虽将他诛心而死,却以飞升在即,不及运用八九玄功将他元神炼化,只给他颈 上锁了一根火云链,再用玄门先天妙术开叱地窍,将他尸身元神一齐封闭。却於 三月前,为石明珠破璧毁符,解了禁制,更磨开异石寻得温玉,却被妖尸抢得了。 温玉也只能使妖尸身上渐渐还暖,还须可一子师门的百草阳灵膏,才能长肉生肌。 庄易就是用阳灵膏坚他的信心,以便盗取温玉。那温玉日常挂在妖尸胸前,虽然 早晚有一两个时辰回死,怎奈人一近前,便中邪倒地,不得近前。

前几日庄易无心中发现洞前枯树下有条暗道,竟是越走越宽。忽见对面飞来 一道乌光,大吃一惊。知道後退已来不及,冒险用他师父可一子所传收剑之法一 试,居然收住。原来是一口龟形小剑,乌光晶莹,鉴人毛发,剑柄上有两个“玄 龟”篆字。

这天早上到崖顶用可一子所传练习剑法,正在得心应手之际,忽见地下石缝 震开,飞起一个美如天仙的红衣少女,正和师父指示的一般,心中大喜,只苦于 说不出口。英琼只道妖人跟踪迫来,手指处,一道紫虹,直朝庄易飞去。庄易情 知危险,忙将手中小剑飞起。一道剑光乌中带着金彩,闪烁不定,与紫光纠结一 起,暂时竟难分高下。英琼飞身上去,用峨眉真传,身剑相合,凭空添了许多威 势。庄易恐防玄龟剑有失,借遁光便往後路逃走。英琼哪里肯舍,忙驾剑光随後 追赶。追过两三处山峦,遇到阴魔气化飘来。

阴魔见庄易的剑光,黑烟中含着的一点乌光,与真气中元灵呼应,是七修剑 中的玄龟剑,奇怪仙剑竟会落入妖徒手中。爱剑及人,颇想度入峨眉门下,碍於 英琼气盛,知善说不成,运用元灵沟通紫郢、玄龟剑灵,使一方放慢,另一方下 堕,再施无相法身掩护。刹那间,忽然乌光一隐,庄易被阴魔掩去,玄龟剑逃离 追杀,却落入阴魔手中。

阴魔於玄龟剑中所留讯息,得知一切俱在长眉真人算中,可一子所传本就玄 龟剑法,拜入妖尸门下盗玉,也是真人安排,於是现出一副亡在胯下,为九天都 篆阴魔大法所收的淫姬外相,将剑交还庄易,说道:“长眉真人真不愧为一派开 山宗祖,纤微之事俱能前知。那温玉你到不了手,自有能人来取。那盗玉的就是 追你的李英琼。你只须助她成功,必能归到峨眉教下。”

阴魔安抚庄易後,再隐身追随英琼。那英琼追失庄易後,环首四望,看见正 北方山後面如下雾一般,灰蒙蒙笼罩了二三里方圆地面,颇与袁星所说地形相似。 寻着袁星所说的石洞窄径,往下转了几个弯曲,出口便是昔日遇见缥缈儿石明珠 的大石下面,那大洞就在旁边不远。

身才立定,忽闻人语。大洞中走出两个幼童打扮的人来。一个生得豹头塌鼻, 鼠耳鹰腮,一双三角怪眼闪闪发光,那一个生得枯瘦如柴,头似狼形,面色白如 死灰,鼠目鹰准,少说也有三旬上下。两个矮子走至缺口左面一块磐石上,挨着 坐下,交头细语。听他二人说话,得知一名米鼍,一名刘遇安,原是异派中有数 人物,因盗温玉未成,反被妖尸谷辰强作奴仆。得道多年,还得套了黑煞丝,像 狗一般,被那庄易那孩子套来套去。

忽听洞内传出一阵异声,同时适才所见的庄易,现身指着那两个矮子直比手 势,戟指顿足,比说不休。英琼即将手一指,一道紫虹,直往少年顶上飞去。那 两个矮子,早已化作一道黑烟直往洞内飞去。那少年两手不住朝着英琼连挥,从 石门中退入。英琼跟踪追进,猛觉脑後微微有一丝冷气。回身一看,只见离身後 三二尺远近,现出一个形如骷髅的怪人,头骨粗大,脸上无肉,鼻塌孔张,目眶 深陷,一双怪眼,时红时绿,闪闪放光,转幻不定,身躯瘦如枯木,极少见肉, 胸前挂着一团紫焰,浑身上下乌烟笼罩。

妖尸缓缓前移,却不见脚动,正伸出两只根根见骨的大手,往英琼头上抓来。 庄易业己收剑旁立。英琼放下庄易,飞剑直取妖尸。那妖尸忽然一声狞笑,从头 上飞起一条红紫火焰,直敌紫光。那舞动红紫火焰的一颗髅骷般的大脑袋,撑在 细颈子上,摇晃个不停,挥动着那红紫火光,宛如龙蛇,和英琼紫光绞在一起。 舞到疾处,有时妖尸颈上也冒起火来,烧得妖尸身上绿毛焦臭,触鼻欲呕。那妖 尸满嘴撩牙,错得山响,好似连他本人也要受伤害。

阴魔知那红紫火焰是禁锢妖尸的火云链。此链虽局限了妖尸的活动范围,但 因少却明智领导,从不思索其禁锢是否完善,可有疏漏给妖尸可乘之机,转而变 成妖尸的荫护。因共存互缠,把攻击妖尸的人,当作是向火云链的攻击,形成对 妖尸的包庇。好似“天机指引〔大法一样,只要能在指引中寻得罅隙,则死几多 人都有”免责金牌〔保护了。

要除妖尸,必先解去火云链的阻碍。阴魔以先天真气汇入剑灵,企图教化火 云链,可是火云链以反妖为任,逢妖必反,致为妖所愚。妖尸只要换转一点角度, 有口无心的假作正行。盲目反妖的火云链即加入妖方行列,向剿妖之士攻击,变 成互相残杀。似这般相持了个把时辰,那妖尸倏地将长颈一摇,口中喷起一口黑 气,催动那条火光,如风卷残云般飞将上去,裹住紫郢剑光。

阴魔见火云链久处臭鱼之肆,习以为臭,无可药救。於是贯先天真气入紫郢 剑光内,发挥紫郢剑的最大威力。紫光过处,爆起万千朵火星,将那条整条的火 光霎时绞断,散落地面。英琼这才想起那道火光便是长眉真人的至宝,威力不下 紫郢剑的火云链。

那妖尸原知紫郢剑来历,借它断了火云链後,知道敌人有此异宝护身,决难 擒到。便将元神幻化,狂啸一声,破空飞起。英琼惦着那块温玉,将手上紫光一 指,朝空追去。紫光升起约有二三十丈後,英琼猛觉脑後寒风,毛发直竖。急忙 回身,又见一个妖尸,与前一个一般无二,周身黑气环绕,直扑过来。离身不过 数尺,便觉脑晕冷战,支持不住。当此危机一发,百忙中不及收回紫郢剑,英琼 就地一滚,用起从若兰学来的木石潜踪之法。虽然沾受一点妖气,身已隐去。

妖尸也看出敌人用的是隐身之法,知到敌人必然尚在旁边。便口中黑气连喷, 顷刻之间,地上隐隐起了一阵雷声过去,偌大山洞,全变了位置。妖尸用玄天移 形大法把敌人困在地下穴之内,再回地洞去施展冷焰搜形之法。

阴魔自持先天无相,血影神光已能穿石入土,无困无顿,也随英琼处身地穴 之内,看看可有借红珠原身熔化珠气的机会,却听出地下深处传来钻凿声响。料 英琼不会於短短的时期内陷入六识昏沉境界,於是潜入地底追寻凿声来源,探得 剑气强劲。无相法身虽能无孔不入,穿梭於五行疏松之处,但却未完成聚合,颇 忌硬碰物力,只得逆向而去寻剑路来处,就是昔日英琼斩木魈的山壑不远处,生 长朱果古树那块奇石下面,寻得剑囊就贴附在石下穴内壁上。阴魔取下剑囊,得 知囊中脱走的就是青索仙剑,囊身带着长眉真人留简,谕示一切。

当初长眉真人原为此剑未炼到火候纯熟,非常野性,极难驾驭,所以才将它 封锁地肺之内,受地底水火风雷昼夜淬炼,循环不息。妖尸为困英琼,倒转山谷, 泄了地气,封锁青索仙剑的灵符失去效用。因石上有长眉真人封锁,仙剑不能即 时往上飞升,只能顺着泄口,在地下穿行。长眉真人留简料到得主应是阴魔,要 在穴中修炼成身剑合一,於破穴而出之日,就是双剑合壁加上灵符,可置妖尸於 形神俱灭。

可惜长眉真人不悉先天真气,算错了阴魔遭遇。先天真气混入蛇妖淫气,阴 魔的巨把白云、餐霞两个穴舂个欲仙欲死。无底深穴内不是长眉真人所料的一具 只有一口先天真气的乾尸。邓隐见来的不是乾尸,无须宝经招魂,便生出私心, 不甘交出血神经本体,只传与阴魔那自己所能领悟的一切,导阴魔入了歧途。其 後阴魔又被妙一夫人、玉清大师合运的摩伽大法送上欲海淫天的至境,弄成与後 天五行互斥难容。虽能收伏剑中元灵,免除恶奴欺主之弊,但先天法身就是操控 不了青索剑。

阴魔叹息一声,藏好剑囊,改编简谕,焚化了简内第一道灵符以护持地穴内 的英琼,自己则离开了地穴,再现出上次见庄易的外相,把馀下两道灵符及修改 了的伪简交咐庄易,瞩命他依简行事。 ---------- 第三十九节淫歪火阵

诛尸安排妥善,阴魔想起李四姑约攻峨眉在即。自经魔火混济雪魂珠,净化 法身後,那梨花峡妖洞的荡妇淫姬的雪白娇躯,烫热道,淫荡呻吟,又再缠绕阴 魔心头,催思进补,也想看看烈火祖师和他师弟兔儿神倪均炼就的都天烈火妖阵, 有甚威力,於是飞向约聚之处。遥见姑婆岭上一片暗赤光彩,杀气腾腾,千百道 火线似红蛇乱飞乱窜,知是史南溪等在演习阵法。飞过离姑婆岭还有三十馀里的 一座高峰绝顶上,瞥见一团乌云,鳞爪隐隐,一阵风般朝一美妇当头罩去。

美妇即由峰顶堕下,那是施龙姑。

原来施龙姑与李四姑从飞雷洞前漏网逃脱。那李四姑本就为史南溪攻打峨嵋 派的计划,四方奔走。当然招揽龙姑入伙,共同排炼都天烈火妖阵。待阴素棠回 转,即派龙姑前往枣花崖,以两代交情,及杀徒之仇,游说阴素棠叁与战斗。那 阴素棠对报仇自是十分愿意,但自己羽毛未丰,不欲随着他人去犯浑水,只苦无 托辞,无奈答应依时前去。

龙姑回程,行到离姑婆岭不远,忽然瞥见一座高峰绝顶上,有两个人在一块 磐石上面对弈。因怕火阵机密被外人侦探,便从通往峰顶的半峰腰下一个洞穴穿 上去。那洞道幽深曲折,黑暗异常,霉湿之气蒸薰欲呕。龙姑忽地连人带剑撞上 一块凸出的大怪石,前额一阵剧痛,火花四溅,剑光撞碎的许多石块似雨点一般 打来。一阵头晕神昏,支持不住,竟从上面直跌下来,扑通一声,坠入洞底下面 极深的臭水潭里面,闹得浑身污泥臭水。

龙姑不由冤忿气恼,一齐都来,越发迁怒峰上之人,就没有想想,一个飞行 绝迹的剑仙,岂是一块山石便能将之撞得头破血流,连飞剑都脱了手,身堕潭底。 人入迷途,都是到死方休,甚少回头是岸。就是这样不知轻重的任性,不思检讨 失败的原由,心存侥幸。

龙姑一丝也不警悟,照样前进。那洞穴出口在峰顶一株松针极密的矮松後面。 因山峰高耸入云,上面不生杂树,只有怪石缝隙里,疏疏密密并生着许多奇古的 矮松,棵棵都是轮盘郁,磅礴迂回,钢针若箭,铁皮若鳞,古干屈身,在天风中 夭矫腾挪,宛若龙蛇伸翔,似要拨地飞去,却把洞穴遮蔽。这丛矮松靠着一块两 丈多高的怪石,孔窍玲珑,形状奇古。人立石後,从一个小石孔里望出去,石前 的人,却绝难看到石後。

奇石的另一边就是二人对弈的磐石,左边是个生平第一次见到过的美少年, 追云叟白谷逸的大弟子岳雯。生得长眉入鬓,目若朗星,鼻如垂玉,唇似烈丹, 齿如编贝,耳似凝珠,猿背蜂腰,英姿飒爽。龙姑不由看得痴了,越看心里越爱, 色令智昏,心痒难挠,恨那坐右边的驼子碍眼。

那驼子生就一张黑脸其大如盆,凹鼻掀天,大眼深陷,却神光炯炯。一脸绕 腮胡须,齐蓬蓬似一圈短茅草,中间隐隐露出一张阔口。一头黄发,当中挽起一 个道髻,乱发披拂两肩。只一双耳朵,倒是生得垂珠朝海,又大又圆,红润美观。 身着一件奇红如火的道装,光着尺半长一双大自足,踏着一双芒履。手白如玉, 又长又大,手指上留着五六寸长的指甲,看去非常光滑莹洁。

这驼子就是正邪各教前一辈三十一个能手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本是龙姑母亲 金针圣母旧日的入幕佳宾,为龙姑而来,虽然知到龙姑先天遗留淫债孽重,曾遇 见藏灵子,要藏灵子使其龙姑夫妻常在一起,严加管束,不致淫荡放佚到不可收 拾,早晚形神消毁。可是藏灵子说龙姑的生来恶根太厚,慢说他徒弟是他承继道 统之人,不能常为女色耽误功行,就是任其夫妻常聚,也不能满其欲壑。

驼子生性执拗,还望人定胜天,故意向岳雯自吹自擂,实是向龙姑示警,说 藏矮子那三寸丁没出息,只为利用一个女孩子来脱劫免难,自己当了王八不算, 还叫徒子徒孙都当王八。那种做法也太不冠冕,成心拿圈套给人去钻。龙姑听得 句句刺耳,所说的藏矮子,除了云南孔雀河畔的藏灵子外,也难再有别人。像是 自己所行所为,藏灵子师徒已然知道真相。

若照前半年间,施龙姑胆子还小,纵不惊魂丧魄,痛改前非,也会暂时迹收 心,不敢大意。再听出那驼子与母亲有旧,必定上前跪求解免。只是人生际遇, 也是定数。在高压之下,若别无其他出处,必无选择乖乖入模套,任凭雕塑;但 若另有出处,也必逃得更远,与施压者意愿相违。

龙姑近来受群魔包围,攀上烈火祖师之门,见其人众多,声势浩大,本领也 不在藏灵子以下。料知循规蹈榘,也决挽回不了丈夫昔日的情爱;纵使和好如初

,也受不了那种守活寡的岁月。只能公然投到华山派门下,还可随心任意, 快乐一生。如此陷溺已深,因淫根太重,已迷途难返,当然更恨驼子的说三道四, 特地运用玄功,将一套玄女针隐敛光芒,觑准驼子右太阳穴发将出去。

玄女针发时恰似九根彩丝,本是比电闪还疾。驼子连头都未回望一下,左手 却把那装棋子的黑钵拿在手内,搭向右肩,动作看去却甚从容,却比玄女针还快。 却见一道乌光,与针上的五色霞光一裹,耳听叮叮叮叮十来声细响过处,玄女针 宛如石沉大海,无影无踪。驼子不知取了一件什麽法宝向龙姑反掷过来,一出手 便是一团乌云,鳞爪隐隐,一阵风般朝龙姑当头罩来。龙姑来不及退避,当时只 觉眼前一黑,神志忽然昏迷,晕死过去,从峰顶堕下。

阴魔将之抱定,摄了便走。飞出好远,才另寻了一个幽僻山谷落下。细看竟 是美如天仙,粉面隐泛油光,天赋桃花色重,定需多淫,是内分泌旺盛而积聚得 来,衬起一蓬秀发如飞瀑流溅,黑中带着红黄的透亮,象徵着多情多欲,经得起 强锄深刮。再一抚摸周身,更是肌肤匀腻,柔润丰腴,入手沁软而有弹性。一双 雪白豪乳滑嫩上翘,是土形兼火,虽是有土堆的宽阔乳基,却更有着火形的乳蒂, 高高勾起,在隆起的盛夏土壤上闪耀摇曳,颤震不止,充份的散发出成熟妇人的 媚力,诱导着心底的淫欲的需求。肚腹齐向脐间收束成纤纤柳腰,显示出生命机 能的壮健,可堪有力作耸摇强摆以抵受长插急攻,留下丰盈战绩的一大片黑黝黝 的阴毛,向脐孔铺进,再扩展出钳形的包抄,显示非常旺盛的性欲,两且欲望极 为强烈,有着盈沛的供应从深藏入阴毛的道涌出来,密密的封盖着饱满充实的耻 丘,高高的流窜过来。

阴魔得遇如此赋禀的炉鼎,可作长久撷,当然补益为先,暂缓峨眉之行,转 化出冯吾样貌,抱起艳妇,带下涧溪,逐寸洗抚那丰腴腻滑的肌理,领略着清爽 凉透,隐隐约约溢出肤外的香氛。龙姑虽是在昏迷中被抚摩挑情,也能被挑动每 个色欲细胞,火灼抖擞,自行反应出十分撩人的媚态。醒转时还几疑在梦,觉着 身子是赤裸袒逞的被一个男子纳抱怀中,正在温存抚摩,甚是亲呢,鼻间还不时 闻见一股子温香。微睁媚目一看,见紧搂纤腰的是个美貌少年道士,羽衣星冠, 容饰丽都,在低声频唤。只见他眉若横黛,目似秋波,流转之间隐含媚态,一张 脸子由白里又泛出红来。休说男子,连女人中也少有如此绝色。转觉适才和驼子 对弈的美少年,丰神俊朗虽有过之,若论容貌的温柔美好,则还不及远甚。尤其 是偎依之间,那阴魔冯吾泄出的淫气,化成一缕缕香氛,薰蒸灵台,更令她更是 心荡神摇,春思欲活。

龙姑为美色所眩,被阴魔冯吾连连搂抱,不住温存,早已筋骨皆融。情动处, 胸前双乳更充血隆起,翘勾的乳蒂更是摇晃,欲海中沉溺求奸侣,从含润的秀眉, 推动媚目,於颦睐之间展放出春情溢露的流波,吐出莺声呓韵,含情脉脉的燕语 呢喃,若是怨郎轻薄,实是逗人进犯的互道来历。听得竟是新近掘起,传闻是各 派中第一个美男子,生具阴阳两体的巫山牛肝峡铁皮洞的温香教主粉孩儿香雾真 人冯吾,更是惊喜交集,泛起那些消魂玉之下的绘声绘色,已淫火飚荡,灾泛春 潮,溢满那酸酥的道,那还舍得就此起身,痒得款摆几下,不知是推拒呢,还是 迎送,也无力再作客套。

阴魔冯吾更是知情识趣,不但不放龙姑起身,反将抱龙姑的两手往怀里紧了 一紧,一个头直贴到龙姑粉脸上。只被挨了一下,龙姑立即便觉到一股温温暖气 直透心房,再转导丛窍百脉,触得遍体酥麻,牵出鼻中一阵咻咻急喘,泛出朵朵 桃花,展露上极其娇艳的面颊,烫热发滚,上涌入雾蒙的星眼,迸出妖艳媚光, 彷佛能放电的如丝眼波,流动着勾魂摄魄的魔力,瞟着阴魔冯吾微抬颊颚,翘起 火艳红唇,连话都说不出来。

阴魔冯吾知已入巷,也不打话,顺势俯下身去,轻轻吻上龙姑嘴上,缓伸舌 尖,轻轻游扫龙姑湿润了的唇瓣,透过丝丝淫气,刺激得龙姑血液急流,粉面飞 红,烈火鲜艳的樱唇吐气如兰,香甜浓郁,引动着阴魔冯吾拼命的吸吮,翻搅挝 勒,深入再深入的搅动。双舌抵磨间渗入阴魔冯吾的真气,挑逗龙姑各大动情窍 穴。龙姑被弄得娇躯火热,热力聚蒸穴,不觉的打了个冷颤,阴唇缩震,又感觉 紧弛频繁,直痒得心里麻麻的好难受,扭拧不安,渐渐软浮得摇摇欲倒,脸上现 一阵娇红的羞态鲜艳照人,春情荡样溢满双眼。这一个性欲特别旺盛的女人,娇 躯一软,全身依偎在阴魔冯吾的怀抱中、蠕动如蛇,不堪刺激般的发颤着,随着 抖动,还故意将小腹抵在阴魔冯吾的小腹下,向擎天巨横磨挺擦。这个女人在挑 逗异性时,也呈现了她自己强烈的需要,饥渴已极的口,在一张一缩的咬合着。

阴魔冯吾的茎顺势推移,轻轻闯入穴,才挤入阴唇,龙姑已尖声浪叫。

原来龙姑是意淫品类,知觉全在外肤,整日要男性拥抱厮磨,难甘寂寞,才 致不安於室,浪荡无情。阴魔冯吾透出阳气,穿入花芯,顺着穴道骨脉,炙透龙 姑各处窍穴。龙姑先是觉得软洋洋的,浑体舒泰,醺晕如醉。淫荡的容貌上泛出 淫靡妖艳的桃红色,模样儿是荡魂锁魄的媚冶,洞的肉环锁紧夹闭,若是受不住 酥痒难当的快感,又似要把又硬又大巨挤扁,娇体内彷佛被地狱的火焰在流窜燃 烧。

随着阴魔冯吾挥动着巨作轻抽缓插,龙姑渐渐识我两忘,渴望穴内茎加速冲 刺,但又消受不起,只能呻吟尖叫,手足抽搐,缠绕着阴魔冯吾,十指爪入坚背, 不停的一挺一挺顶上去。阴唇陷下去又翻转出来,户内传出滋滋的淫水声,每一 次都吞吐般渗出大量骚水,湿淋淋的蔓流上阴魔冯吾的阴囊上。渐渐的龙姑整个 人陷入疯狂状态,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搂住阴魔冯吾胁脊,十指狂抓入肤,双腿 高高抬起,紧紧的夹挟上阴魔冯吾腰背,圆滚玉臀不停的狂扭猛挺,拼命地迎合, 尝试着更狂野的高潮,再也按捺不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持续翻淹卷入。忍不 住淫叫声,喘息声时续时断,时快时慢,近似西斯底里的呻吟着、叫着,听来也 更荡魂蚀魄。

龙姑已经深深迷恋上那肉儿在花心里钻啜时所带来的一波波让人浑身颤栗, 陶醉在溶化般的快感,疯狂的火焰愈燃愈旺,穴几乎快要被捣散了,一波波酸痹 以户为中心向全身袭散开来。全身骨节酥麻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带着令人酸痒 的电流传遍了身子的每一处,只感到快要爆炸似的,向阴魔冯吾怀中挤压。酸酸 痒痒的恨不得全身榨乾,渴望着点点滴滴都经阴穴泄出,也是得强劲的对手,才 泄泻得出那积存的分泌。

经过屁股的猛烈颤抖後,所有的力气於瞬间被抽乾,又乾又瘪,淫液却流个 不停,异香扑鼻,全身火灼酥麻,痉挛颤抖不止,无法平复。那重叠高潮後泛着 淫靡艳红色的一副满足的表情,异常妖艳,娇喘及含糊的叫声,听来就是对淫侣 的刺激。待回过气来,又再挺腰挑衅,不嗥不休,口中不断发出淫荡的呻吟浪叫, 哼哼唉唉的拼命地扑向性欲的火焰,去享受巨所给予的欢乐情趣,而高潮又一波 一波相继袭来,心神恍如飞入云端,如醉如痴,魂漾魄荡,使龙姑昏了又醒,醒 了又昏。

这火热的情妇、淫媚十足,骚浪透顶,令人回味无穷,真是天生的尤物。阴 魔冯吾待龙姑挺得筋疲力竭,三尸元神也游离失所,才泄出玄精,进驻九天都篆 阴魔大法,控为淫奴。龙姑得尽情极致,别有奇趣,得未曾有,也无需操控,在 恩爱头上,自是百?间A 笑瞟媚搂抱温存了好一会,才一同回转姑婆岭上。

这时已是次日清晨,两个淫孽回到了姑婆岭,岭上的妖人除了原来的阴阳脸 子吴凤,兔儿神倪均,鬼影儿萧龙子、铁背头陀伍禄外,新来了玉杆真人金沈子, 还有北海无定岛陷空老祖叛徒长臂神魔郑元规。女的只添了华山派门下的百灵女 朱凤仙。

李四姑好容易才盼得欲神应约光临,当然对一众男妖再不屑一顾,与龙姑、 朱凤仙屯黏在阴魔冯吾身边,时刻不懈。一干妖孽当然不忌当众宣淫,可是阴魔 有心破坏,当然蓄意为难众男妖,把众淫女留在身边,把妖女得筋疲力竭,封锁 穴知觉,只有阴魔的真气才能透入壁。三淫娃更刻意卖弄,猴在阴魔冯吾身上, 日夜不息。

套上了巨的淫娃当然浪声尖叫,磨转不休。粉光溶溶,汗珠飞溅的丰乳跳跃 荡荡,桃红的乳蒂划出个个红圈,无始无终。圆浑的肉臀,上撬下撞,淫液四溅, 水声吱吱,直射耳根,震撼元灵。闲着的淫娃也闲不着,横扒在那淫女身前,或 以阴蒂磨阴魔冯吾乳头,或以乳蒂擦阴魔冯吾唇齿,狂哮癫震,不瘫不休,完全 迷失了一切。那强烈享的性高潮、欲的顶点之馀味真教她们陶醉和迷恋,高潮接 踵而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玄关一松一紧,放任着元阴从子宫室内喷出,穴 深处爆发汹涌无俦的岩浆,热腾腾的滚滚喷出,酥淋的快感使得妖女意识模糊。 像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巨浪,把她的身体抛向高空随即又摔落,元灵失守,保养许 久的玄阴玉津混在一股股温热腻滑的阴精连续疾泄而出。

朱凤仙和李四姑两个淫姬虽是华山派中佼佼者,但比起玉清大师、妙一夫人, 却相去甚远。阴魔冯吾不便泄露九天都篆阴魔大法的机密,也无意编收此等无甚 背景的低微邪女为淫奴,只扫荡玄髓、阴精,漫游欲海,待破阵时机来临。

史南溪等男妖,眼看姘妇淫姬在阴魔冯吾胯下表演,绝非平日之矜持。那肌 肤互相撞击的声音,接触点所发出的淫水声,疯狂寻乐,娇声浪叫,声音可是充 满性感、淫蘼,彷佛悲鸣似的淫叫,和精疲力竭的喘息声,就像显抖着受淫姬的 惊心动魄。滚圆的玉臀不停的狂扭猛挺,拼命地迎合,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吸了 出来,可惜却是琵琶别抱在别人怀中,婉转娇啼,达到性的颤峰、欲的顶点,才 疲倦已极地,混身瘫软如绵,停留在馀韵中,委靡不振。

众妖人看妖女们眼睛失神,视线模糊,恍如窒息般出气多吸气少,一双修长 的粉腿则不住轻颤着,被得淫唇肿如肉包,还犹自一张一合着,浪水几乎流尽, 留下一股股的粘液,更是丑态毕呈,入目难堪之极,令天地变色。更是三姬奉侍 一男,也应接不暇,数日来,众妖人也自惭形秽,连酸馀也沾不到半丝,自卑之 极,当然醋劲翻天,只是慑於灵峤宫声威,心中虽然鼓噪,但也怯懦得不敢稍露 辞色。无奈下,只得埋首事业,提前五月下旬攻山。

所以妻娇妾美,福溢闺房,则何来精力施於事业。平生纵有冲天志,也尽与 娇娘舞折腰,全送入热香巢之内。事业有成,必须有贤内助。这所谓贤内助者, 不是红杏出墙,本夫无份,就是无盐丑妇,连久邝之也逆命不前,才令那另一半 有精神放入事业吧。看那些管辖三界的神精英,离婚者比比皆是,能不哀哉。

当日黄昏过去,这群奇形怪状的妖邪,丑俊不一,由史南溪为首,纷纷离洞, 各驾妖遁剑光,齐往峨眉山飞雷洞前飞去。因这新辟的飞雷捷径,只有施龙姑与 追魂女李四姑来过,馀妖俱都不知底细,便由施、李两个淫女在前引导。

阴魔冯吾本就预定了峨嵋诸女为囊中物,当然刻意败事,不教妖人称意。故 意把剑遁弄得震天雷响,自命为堂堂正正,先声夺人,惊动石奇、赵燕儿飞身迎 战。

石奇、赵燕儿本在飞雷崖前,正与值班的吴文琪闲话,却见申若兰追赶着芝 仙飞身出来。那是若兰出来接班时,见芝仙往前飞跑,恐它出去涉险,便驾剑光 追赶。芝仙跑得比箭还疾,转瞬已到了後洞门口,从吴文琪腿缝里穿过。径往飞 雷崖左侧的孤峰下跑。文琪也随着追赶了去。石奇、赵燕儿在洞前等二女回转, 忽听远远天空中,似有极细微破空之声,由远而近,见凝碧崖後洞无人防守,关 系大为重要。明知妖人势盛,抵敌不住,惟恐他们乘隙侵入,毁了仙府。早身剑 合一,化成一道白虹,迎上前去。

阴魔冯吾惊见後洞竟无守卫,只得暗中施用先天真气聚音导声,把雷响似的 剑遁声吵,经飞雷秘径的通道作用,传入凝碧崖,更是暗中播弄淫奴龙姑,怂恿 李四姑,同将石奇围住,忘了指给众妖人真正地点。众妖邪原想乘虚而入,偏偏 凝碧崖後洞外观,远不如髯仙飞雷洞来得雄伟奇峻。又见石、赵二人从洞前崖上 飞起,以为那洞便是凝碧崖後,不问青红皂白,纷纷往飞雷洞飞去。

免儿神倪均猜出二淫女心意,知道又是勾三搭四,醋劲酸上心头,因奈何不 了阴魔冯吾,便迁怒石、赵二人。将两手往前一张,一片黄烟红雾,风卷一般直 朝石、赵二人飞去。石、赵二人身子已被烟雾罩住,顿时便觉奇腥刺鼻,头眩目 昏。勉强落到崖上,用尽功力,将两道剑光护住全身,只顾保命,竟忘了施展妙 一真人所赐两道灵符。施、李二淫女知道这是华山派中最厉害的波斯慝迷神邪火, 只得避开,撤去剑光。李四姑这才看都众妖邪走错了路,忘叫道:“那里不是, 在这一边。”

众妖邪改道过去,时机已失。凝碧崖内众人闻得後洞响声,群起飞出来。寒 萼、朱文二女心急,先去看个动静。才一出洞,便见飞雷崖上烟雾弭漫,文琪、 若兰二人不知去向,众妖邪劈面飞来。朱文、寒萼,首先将剑光放出手去。

鬼影儿萧龙子、铁背头陀伍禄、勾魂吒女李四姑、施龙姑四个淫孽剑光才一 交接,便感不支。猛听几声娇叱,敌人身後又飞出几道光华,光中现出几个绝色 美女。阴魔冯吾、长臂神魔郑元规和史南溪在後督队,见峨眉诸人的飞剑竟是宛 若游龙,神化无穷,知难取胜。史南溪打了一声暗号,同了两个妖人自去布置都 天烈火阵法。长臂神魔郑元规和阴魔冯吾,一个放起一片五色迷人香雾,一个放 起一团烈焰,飞向对阵。馀人便各自纷纷放起法宝烟雾。

妖阵中除灵云、轻云、朱文三人的飞剑不怕邪污外,馀人都只得将飞剑收回。 灵云倏地从法宝囊内取出一个似尺非尺的东西,向烟光中一指,九天元阳尺便飞 起九盏金花,一团紫气,立刻放出金光异彩,将所有妖法邪宝一齐阻止,休想上 前一步。萧龙子、伍禄自知不济,退了下来,正遇上若兰、文琪飞回。

先时若兰、文琪分头兜捉那芝仙,叵奈今日芝仙竟像疯了一般,穿石越坂, 纵跃如飞,满峰乱窜乱蹦。二女不知不觉中追越过去老远。若兰忽然急中生智, 暗用木石潜踪之法,将身形隐去,忽听身旁丛草中轻轻响动,一匹小白马从一个 石罅里钻将出来,似要觅地遁走。若兰一见,喜出望外,早一伸手将它两只前腿 捉住。芝仙见那匹白马被若兰擒住,十分欢喜,才一手朝着天上连指。

二女这时已微闻峰那面隐隐有了破空之声,猛想起来时只顾捉回芝仙,误了 守洞责任。这一惊非同小可,不暇多说,一同把手一挥,一个抱着一个小人,另 一个抱着一匹小马,往洞中飞回。萧龙子、伍禄一人一道放出半红半黄的光华, 往若兰、文琪飞去。

妖阵中长臂神魔郑元规眼看对阵几个绝色美女不能到手,正在垂涎焦躁,也 不招呼别人,竟自收转火焰,长啸一声,将两条手臂一振,倏地隐去身形,幻化 成两条蛟龙一般的长臂,带着数十丈烈焰,来得更快,直向二女扑过来。阴魔冯 吾岂容他坏去口中食,五色迷人香雾似慢实快,就是挡在火焰前头。

若兰、文琪知妖人厉害,自己还得分神去顾手上的芝仙、芝马,正愁难以脱 身。紫玲一展手中弭尘幡,早化成一幢五色彩云,冲破妖云,直达若兰、文琪二 女面前。二女哪敢怠慢,连忙与紫玲会合一起,便即飞回。郑元规再寻敌人,哪 有踪迹,好生痛惜,便飞回妖阵。

这时,石奇、赵燕儿飞剑光芒锐减,看看危殆。石奇更被妖雾蒸得头晕目眩, 好容易用剑光掩护,一步一步退进洞口,忽然力尽神昏,一跤绊倒,被洞口一根 石乳绊住道袍,哔的一声撕破,倏地怀中金光一亮,猛然想起两道灵符。二人刚 刚诵完运用灵符的真言,便即心力交瘁,倒在地上。那灵符便在这时化成两道匹 练般金光,往上升起,倏地冲霄而上,笼罩全山。

那用法术困住崖上石、赵二人的免儿神倪均,竟自不及退却,陷在金光埋伏 之内。同时鬼影儿萧龙子和铁背头陀伍禄返身飞回,正遇金光骤起,一个被金光 卷走,一个挨着一些,半身皮肉都被削去。两三声惨呼过去,立刻妖焰消逝,毒 雾无功。凝碧崖後洞站定的几个敌人,全都遁去,不见踪迹,只剩数十丈高的金 霞,灿烂全山,丝毫没有空隙。

史南溪知是玄门仙法,疑心洞中尚有能人埋伏,带了十来个妖人,也忙着飞 遁开去,往高处升起,再往对阵一看,数十丈高的金霞,灿烂全山,丝毫没有空 隙,凝碧崖後洞的几个敌人,全都遁去,不见踪迹,并无能人出来应战,明明是 预先留下保洞之法,虽然厉害,伎俩止此,索性各持妖幡,按方位站定,由他与 长臂神魔郑元规、阴魔冯吾三人总领全阵妙用,施展都天烈火阵法,打算每日早 午晚三次,用神雷和炼成的先天恶煞之气,攻打飞雷崖和凝碧崖後洞。

顷刻之间,听见雷声隐隐,金光上层似有烈焰彩雾飞扬,妖阵已经发动。可 是那灵符竟是当年长眉真人飞升时节留下的九道灵符之一,连那封锁前洞的灵符, 俱都各有无穷妙用,岂是史南溪的妖法魔阵短期内所能消灭。因灵符金霞笼罩全 山,固然外人攻打不进,里面的人也不能冲破光围而出,众人回转太元洞去,暂 留下紫玲姊妹与轻云、朱文和那九天元阳尺防守後洞,以备万一。

朱文与寒萼都是有些性傲,嫉恶如仇。寒萼更加小性,和朱文素日投契,不 忿妖人猖撅,再四怂恿出战。灵云便把九天元阳尺交与朱文护身,由她们出阵去。 二女兴高采烈地将九天元阳尺往护洞金霞中一指,立刻便飞起九盏金花、一团紫 气护住二人全身,霞光如万丈金涛,突地往上升起有数十丈高下,联袂破空而上。

上面一干妖人早将妖阵布好,肩金花紫气过处,顶上金霞分而复合,内中现 出两个绝色美女。空中巡游的施龙姑、李四姑两个淫孽即将飞剑放出。施龙姑更 便将两套子母金针对敌人打去。只见九朵金花闪处,两套十八根飞针,如石沉大 海,渺无踪迹。寒萼反倒将那金花紫气收去,现出全身。

把守妖阵东面的华山派玉杆真人金沈子业已赶到,便将手中拂尘一指,黑沉 沉一片玄霜,直朝寒萼、朱文飞去。施、李两淫女也怕极那淫秽污恶邪岚妖瘴所 炼成的毒霜,退回阵後。玄霜尚未临头,朱文、寒萼便觉身上一阵奇冷。朱文懊 悔不该听信寒萼之言将九天元阳尺收去,恃强欺敌,喜得寒萼已将宝相夫人那粒 金丹放将出来。一团其红如火的光华,飞人玄霜之内,所到之处,那淫秽污恶邪 岚妖瘴所炼成的毒霜,竟被红光融化成了极腥奇臭的水点,业已消溶殆尽,雨一 般往峨眉山顶落了下去。

金沈子心中大怒,只得收了拂尘,也将飞剑放出。敌众我寡,寒萼首先感到 不支,忙从法宝囊内取出一件宝物,口诵真言,施展当年天狐惯用的己寅九冲小 乘多宝法术往剑光丛中飞去。一出手,便是一条数十丈长、三两丈宽的五彩匹练, 将对方的剑光绞住。剑光纠结着那条彩练只一绞,嘶的一声,便化成无数彩絮, 飞扬四散,映目生花,恰似飘了一天彩雾冰纨,绚丽无涛。寒萼就势取出几根白 眉针首先朝金沈子七窍打去。那金沈子正心存邪念之际,忽见眼前似有几丝光华 一闪,只觉两眼一阵奇痛,心中一团迷糊,往下一落,正落在金霞之上,被卷了 落去。

那边妖阵上的史南溪知道二女有九天元阳尺在身,未必能够生擒,便暗使毒 计,将妖阵暗中隐隐向前移动,等到将敌人陷入阵中,再行发动,忽见玉杆真人 金沈子中了敌人法宝落地,看是难有生理。史南溪怪叫一声,把手里一面都天烈 火旗往前一挥,口中念念有词,立刻妖阵发动,千百丈烈火风雷,似云飞电掣一 般合围。

朱文早取出九天元阳尺准备退却。寒萼见妖阵发动,更不迟延,与朱文会在 一起,各驾剑光,仍在九天元阳尺的九朵金花护卫下、一团紫气飞起,所到之处, 烈火风雷全都分散。史南溪眼睁睁看着那两个少女在金花紫气拥护之下,冲破下 面金霞光层,飞回凝碧崖去了,虽然暴怒,却无法可施,气得暴跳如雷,尽量发 挥妖阵威力,每日三次烈火风雷,攻打越急,虽然有金光彩霞罩护洞顶,那烈火 风雷之声竟是山摇地动,十分清晰。

灵符金霞效用只有五日。因阴魔淫劫妖人禁脔,引致妖人提前攻山,捱不到 紫青双剑合璧。也因阴魔劫虏九天元阳尺圣液,霸占宝尺,得以护山。也因九天 元阳尺与烈火阵同类,引出阵中隐秘。阵中淫火得靠艳姬惹火,燃起妖人欲火才 真正法挥尽致。此旗是仿制品,才会给兔儿神倪均盗用,以骄敌志,令对手於三 次论剑时,措手不及。更被阴魔冯吾吸尽淫姬欲火,抽乾动力,连众妖人本身法 力,也发挥不出来。一着奇兵,本已瞒过敌方,可惜给阴魔窥了淫火之秘,正阵 在三次论剑时,倒戈相向,反噬妖人。

五日来,护洞金霞经烈火风雷和先天恶煞之气攻打,已越来越觉减少。渐渐 可以从金霞光影中透视出上面妖人动作。灵云觉着战况与传喻不符,有些着慌起 来。寒萼以灵符金光消灭後,九天元阳尺只可作专门防敌之用,更坚持须趁金光 没有消灭以前,探敌人一个虚实动静。省得光霞被妖法炼散,九天元阳尺无法分 身。灵云也觉言之有理,仍由朱文拿着九天元阳尺,陪了寒萼同去。

寒萼、朱文高高兴兴地将九天元阳尺一展,由九朵金花和一团紫气护着,冲 破光霞,飞身直上。这时正值敌人风雷攻打过去,上面尽是烈火毒烟,十丈以外, 只看出一片赤红,看不出妖人所在。二女轻敌,贪功心胜,仗着九天元阳尺护身, 算计好了退路方向,径往妖阵中央飞去。前去没有多远,猛觉天旋地转,烈火风 雷同时发动,四围现出六七个妖僧妖道,分持着妖幡妖旗,一展动便是震天价一 个大霹雳,夹着亩许大小一片红火,劈面打来。且喜九天元阳尺真个神妙,敌人 烈火风雷越大,金花紫气也越来越盛,一到十丈以内,便即消灭。一任四围红焰 熊熊,烈火飞扬,罡飘怒号,声势骇人,丝毫没有效用。但却无论走向何处,烈 火风雷都是跟着轰打。

寒萼还梦想立功,几次将白眉针放将出去,总见敌人身旁闪出一道黑烟,是 一个奇胖无比的老头儿,周身黑烟围绕,手里拿着一个似锤非锤的东西,飞行迅 速,疾若电闪。赶到敌人头里,用那锤一晃,将针收去後。一闪便没踪影。这老 头儿是陷空老祖大徒弟灵威叟。

灵威叟和一个贵家之女通奸所生了的私生子灵奇,遇见金姥姥罗紫烟的门人 崔绮,一见钟情,便去勾搭。恰好何玫路遇半边老尼门下缥缈儿石明珠、女昆仑 石玉珠,一同到来。石玉珠吃过阴魔的亏,欲火恨火交煎得对男女间事,心存变 态,竟将师父新传的五丁斧暗中放将出去。五色华光一闪,任灵奇逃避得快,也 斩断了一只左腕。

灵威叟又恨又心痛,向师父去求灵丹。陷空老祖要留着自己备用,不肯赐与。 灵威叟无法,猛想起当初长臂神魔郑元规在陷空老祖门下犯了戒条,要另投身到 五毒天王列霸多门下,逃走时节,盗去许多灵丹法宝。以自己於他有救命之恩, 去向他讨要。郑元规反怪他事急相求,须助他破了凝碧崖再说。灵威叟为了顾全 爱子,便答应下来。用北海鲸涎炼成的鲸涎锤,将白眉针收去。

寒萼大惊,才知道敌人有了准备,暗道今日晦气,与朱文互打一声暗号,打 算往原路飞回。不想史南溪在二女进阵时节,已暗用妖法移形换岳,改了方向。

二女飞行了一会,才觉得不是头路,已迷失方向,一着急,就不管他青红皂 白,凭着九天元阳尺威力,往前加紧直行,好歹出了妖阵再说。毕竟九天元阳尺 虽是神妙无穷,所到之处火散烟消,众妖人连用许多妖术法宝也都不能近身,但 前古异宝在修为浅薄的操纵下,欠缺正确方向,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维持不到 向前直飞,被导得在火阵中环绕。阴魔冯吾岂容囊中物落入他人口里,於是传出 先天真气,指导九天元阳尺,带二女冲出阵去。

众妖人也在後面加紧追赶,眼看离前洞不远之际。忽然正对面飞来一道奇异 光华竟拦在二女前面,将金花紫气阻住,现出一个容貌清奇、身材瘦小、穿着一 件宽衣博袖道袍的矮道士。随着矮道士的奇异光华来的一道红线,却是毒龙尊者 的门人俞德,大声喊道:“史师叔请速回去,这两个贱婢自有云南教祖来收拾!

“一干妖人都知道藏灵子脾气古怪,招呼一声,一齐退去。阴魔冯吾退得最 早,闪眼已不知所纵,再气化法身回来。灵威叟因藏灵子是师父好友,正准备随 了俞德上前拜见。就在这刹那间,朱文心刚一惊,不知怎地神志一晕,手中的元 阳尺平空脱手飞去。同时那道光华便飞将上来,先将朱文、寒萼围住。

藏灵子抢了元阳尺,可真不好受。此尺称元阳,阳烈为刚,不克即折。操於 纤纤玉手,水能济火,威凌天地,万物降生。在矮子手,同性本就相斥,更圣液 有主,容不下矮子後天真气入侵,激烈拒抗。阴魔法身泻入,断其归路。後天真 气能入不能出,被拖困尺内,逐渐为仙尺掳化,令藏灵子进退失据。

忽见一片红霞,疾如电掣,自天直下,眨眼飞进藏灵子光圈之内。红霞影里, 一个身材高大、白足布鞋、容貌奇伟的驼背道人,伸出一双其白如玉的纤长大手, 也不用什麽法宝,用玄门分光捉影之法,竟将藏灵子那光圈分开。近手处,光华 平空缩小,被驼子一手抓住一头,一任那光华变幻腾挪,似龙蛇般乱窜,却不能 挣脱开去。驼子便对寒萼道:“急速闪过一旁,免我碍手。”

朱文、寒萼已知厉害,不敢违拗,便驾遁光,从驼子肘下穿将出去。驼子将 手一放,那光华便复了原状。同时藏灵子也飞身过来,收了剑光。驼子咧着一张 阔口笑道:“藏矮子,三仙道友与你素无仇怨,他们因事不能分身,你却来此趁 火打劫,欺凌道行浅薄的後辈,在自负为一派宗主,岂不令各派道友齿冷?”

藏灵子闻言大怒道:“驼鬼休再信口雌黄!俞德认出有一个是天狐之女,我 正待问明仇人,你便出来多事,谁在倚强凌弱和趁火打劫?”

驼子答道:“你还要强词夺理。那餐霞道友的女弟子朱文,和你又有什麽杀 徒之恨?却倚仗一些障眼的法儿,将她九天元阳尺抢去?你如以一派宗主自命, 还是我那几句老话:如今放着首恶元凶不敢招惹,别人家长不在家,你却抽空偷 偷摸摸来欺负人家小孩子。无论正邪各教各派中的首脑人物,有哪一个似你这般 没脸?你心怀不忿,也应自己上门和诸道友评理。自问道力胜过三仙二老,不怕 开罪峨眉,兴起兵戎,胜了显你道力本领,超轶群伦。就是败了,重去投师炼法, 再来报仇,毕竟来去光明。只要你去寻绿袍老妖算完了帐。能亲手将元恶诛却, 我驼子决不管你们两家的闲帐。”

一言甫毕,只气得那矮道士戟指怒骂道:“驼子,你少肆狂言。今日我如不 依你,定说我以大压小。我定将绿袍老妖诛却,再来寻她们,也不怕这两个贱婢 飞上天去。那九天元阳尺原在青螺峪,被凌花子觑便,派一个与我有瓜葛的无名 下辈盗去。我不便再向那人手里要回,便宜花子享了现成。我如想要,还等今日?”

驼子笑道:“你词遁理穷,自然要拿话遮脸。我还给你一个便宜:只要你能 斩却老妖,量你也不敢与三仙二老起衅,省你到时胆小为难,我要代替三仙二老 作主,在中秋节前自往紫玲谷相候,作为你们两家私斗,我将劝三仙二老不来袒 护,由我去做公断,决不插手。你看如何?”

藏灵子口里道一声:“容我将诸事办完,再和你一总算帐,休要到时不践前 约。”

说罢,把袍袖一扬,九天元阳尺飞将过来。朱文忙用法收住,藏灵子已带了 俞德,化成一道光华,破空而去。朱文、寒萼见驼子这麽大本领,藏灵子虽嘴里 逞强,却处处显出知难而退,不由又惊又喜,连忙上前拜见驼子。驼子并不答理, 只将手向灵威叟一招。

灵威叟早认出驼子是前辈散仙中第一能手,因这人手辣,不讲情面,一意孤 行,本想溜走,忽见驼子目光射来,知道他已经看见自己,要是不上前叁拜,日 後难免相遇,终是不妙。灵机一动,想起此人灵丹更胜师父所炼十倍,有起死回 生、超凡换骨之功。与其多树强敌,去乞怜於忘恩负义的郑元规,何如上前求他? 便躬身侍立在侧。见驼子招他,连忙上前叁拜。驼子道:“你是你师父承继道统 之人,怎麽也来染这浑水?你见我还有事麽?”

灵威叟说了心事。驼子便取了一粒丹药交与灵威叟,说道:“你有此丹,足 救你子。如今劫数将临,你师父兵解不远,峨眉气运正盛,少为妖人利用。速回 北海去吧。”

灵威叟连忙叩首称谢,也不再去阵中与群妖相见,径自破空飞走。驼子又唤 朱文、寒萼起立,说道:“我已多年不问世事,为端午前闲游雪山,无心中在玄 冰谷遇见一个有缘人,当时我恐他受魔火之害,将他带回山去,於静中推详原因, 也有些前因後果。如今我命他替我办事去了,不久便要回转峨眉。藏灵子记着杀 徒之恨,必不甘休,百蛮山事完,定要赶到紫玲谷寻你姊妹报仇。此事三仙二老 均不便出面。我这里有柬帖一封,丹药三粒,上面注明时日,到时开看,自见分 晓。凝碧仙府该有被困之厄,期满自解。你二人回去,见了同门姊妹,不准提起 紫玲谷之事;不到日期,也不准拆看柬帖,只管到时依言行事,自有妙用。妖阵 虽然寻常,你二人寡难胜众,可从前洞回去便了。”

说罢,驼子早将袍袖一挥,一片红霞,破空而去。二女同望山後,妖焰弭漫, 风雷正盛。原来朱文、寒萼出战不久,上面雷火曾经稍微轻缓一些。约过去个把 时辰,忽然敌人声威大盛,烈火风雷似惊涛掣电一般打来。敌人注意後洞,只管 把烈火风雷威力施展,震得山摇地动,声势十分骇人。二女恐众同门悬念,不敢 久停,径从前洞往凝碧崖前飞去。遥望靠後洞一边的灵符金光,已经逐渐消散收, 只剩飞雷洞口一片地方金霞犹浓。

朱文、寒萼从飞雷捷径飞到时,灵云、轻云、紫玲三人已各将飞剑放出,准 备灵符一破,应付非常。同时护洞金霞也被妖火炼得逐渐衰弱。猛听震天价一个 大霹雳,夹着数十丈方圆一团烈火,从上面打将下来。洞口光华倏地分散,变成 片片金霞,朝对崖飞聚过去。那护洞金霞消逝殆尽,只剩飞雷洞前石奇、赵燕儿 存身的上空,有亩许大一团光华,一任雷火攻打,依旧辉耀光明罢了。

烈焰风雷中簇拥着五六个妖人,风卷残云一般飞到。众人这一惊非同小可, 纷纷放出飞剑法宝抵御。灵云连话也顾不得说,早将朱文手中的九天元阳尺接过, 口念真言,将手一扬,飞起九朵金花、一团紫气,直升到上空,将洞顶护住,才 行停止。那九朵金花俱大有亩许,不住在空中上下飞扬,随着敌人烈火风雷动转。 一任那一团团的大雷火一个接一个打个不休,打在金花上面,只打得紫雾生霞, 金屑纷飞,光焰却是越来越盛。雷火一到,便即消灭囚散,休得想占丝毫便宜。 众人见这般光景,才行放心,收了飞剑。

在敌人妖阵压罩之下,烈火风雷越来越盛。在危急震撼之中又过了两天,神 突然飞回峨眉。阴魔冯吾才醒觉到英琼重往莽苍山已有多日,必有危急,不知何 以全无警兆,於是遁去寻找英琼。用先天真气发动基因感应,当然瞬即寻到兔儿 崖玄霜洞。在里间石室,英琼已神志昏昏,不知人事。 ---------- 第四十节浅尝即止

原来英琼被妖尸困在地穴中,耳旁只听雷声隐隐,宛如一叶小舟在海洋之中 遇见惊涛骇浪一般,摇晃不定,四外都是漆黑一片。连用几次收剑之法,毫无影 响,只急得浑身香汗淋,心如油煎。穴耐四壁鬼声啾啾,时远时近,阵阵冷气侵 来,砭人肌骨,地底也在那里隆隆作响,更如万马奔腾,轰隆不绝,听了心惊。 丛丛绿火中,隐隐看见许多恶魔厉鬼,幢幢往来。英琼强忍奇寒,咬紧牙关,与 这些恶鬼穿来避去。一个避让不及,微挨近绿火,益发冷不可当。几个时辰过去, 渐渐冻得身摇齿震起来。

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时候。那冷气好似箭簇一般直射过来,先还是稀稀落落, 渐渐似万弩齐发,由疏而密,无法躲闪。射到身上,宛如利簇钻骨,坚冰刺面, 又冷又疼。觉着东边冷箭射来得密,便躲到西边,西边密,又躲到北边。一方面 还得避着那些鬼火魔影。似这样在这不见天日的幽暗地狱中蒙头转向,四面乱撞, 眼看就要冻得痛晕倒地。

这已是被困的第三日,阴魔焚化的第一道灵符生效。忽听山崩地裂一声大震 过去,接着又听万蹄踏地之声,轰隆四起。这算是妖尸一时疏忽,移山时恰巧将 那关禁马熊的石穴一齐倒转,上面虽有妖法封锁,下面那些马熊受不住闷气,用 头乱撞。这东西原是山中力大无穷的猛兽,不消两日,将英琼陷身的妖穴攻穿。

地气一泄,妖寒全散,英琼猛觉一股温热之气,由前面袭来。冷箭已息,只 剩四外绿火,仍闪动。奇冷刺骨之馀,被这暖风一吹,立时觉得百骸皆活,如被 重棉,舒服了许多。

地下大响渐止,便见黑暗中有数十点蓝光闪动,蓝光丛里发出怪兽吼声,听 去甚是耳熟,和马熊相似,同时还听到神也在不远的高处长鸣。英琼便向那有蓝 光之处跑去。身临切近,已听出马熊咻咻鼻息,顺手一抓,毛茸茸地抓了个满手, 随了这群马熊就跑。前行没有几步,被马熊一撞,撞落穴底。下面也是一地穴, 彷佛有亮光从外透进。身後还有十几点蓝光,业已随着惨叫,不复再有声息。那 许多绿火魅影,正飞也似往穴口扑来。忽然顶上剥啄一声大响,一道紫虹自上而 下。

原来英琼失陷,紫郢剑在山崖後地面上不住盘旋,不时穿入地内。神恐怕仙 剑失落在敌人之手,仗着连山大师所传抓剑之法,费了无穷气力,才得冒险上前 抓住。算计剑光自行往地下冲击之处,用另一只钢爪去抓开山石,直至英琼出困, 紫郢剑也脱爪归主。

英琼不由喜出望外,连忙将手一招接住。紫光才一出手,近身魔火宛如寒冰 投火,一见消散。接着又听远处妖尸啸声,上面魔影全都蜂拥退去。外面神鸣声 越急,英琼知它通灵,必是在唤自己逃走,忙驾剑光,飞身上去。立身之处,正 是妖尸洞前一块石地。神早已注定紫光,翩然降下。英琼正待乘飞走,忽见那些 马熊一齐围拢上前,伏地哀鸣。瞥见黑烟起处,妖尸已从洞中飞身出来,周身冒 起黑烟。转眼之间,又是天旋地转,忙将身飞上背。

倏地晴空一个大霹雳,夹着数十道金光,从天下射。庄易已将第二、三两道 灵符次第焚化,将妖尸震倒。同时英琼也觉眼前一片漆黑,耳旁呼呼风响,身在 背上,被裹入一朵彩云,彷佛腾云驾雾一般,比电闪还急,往南方飞去。过没有 多大时候,倏地眼前一亮,自己仍骑在背上,存身之处,已换了一个境界,妖尸 不知去向。面前一片大梅林,尽处一角墙宇,朱红剥落,若有梵宇。

忽听头上飞剑破空之声,一道乌光,直往身前不远降下,现出以前两次交手 的庄易,将手中纸卷扔将过来後,破空便起,一点乌光,转眼飞入云中消逝。英 琼拾起纸卷一看,明白了庄易出处,及祖师手谕後,大出意料之外。照纸卷上所 说,明指着要周轻云相助,才能成功。英琼来时颇为自负,怎便事急回去求人, 还是要再试上两回,再行回山求助。吩咐那些马熊自行觅地潜伏,径跨神回转原 处。袁星已经狼狼狈狈跑了回来。

英琼便命袁星回洞歇息,神仍往妖穴附近探看。独自一人,回到夹缝中,飞 身穿出崖顶。哑少年庄易面带焦急之容,正在那里往来盘旋。英琼便先向他道了 歉,庄易点了点头,随手折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道:“那妖尸被长眉真人灵符 震伤元气,须要修炼三十六天,才能复原。如今谁都不肯信任。用身外化身之法, 将元神分化。除却晨昏回死之时,元神须要入穴守护,外人一进洞,便会被获遭 擒。就是回死,也另用极厉害的妖法防卫本身,全洞都布置好了罗网,休说他藏 身地穴,那头层洞门都难进去。”

庄易写完,急於回去。英琼起身相送,猛想起曾借有秦紫玲的弭尘幡,伸手 往怀中一摸,已不知在何时失去不由急出了一身冷汗,粉面通红,心头直跳。想 也必遗失在地穴之内。连忙唤住庄易,请他留神探个动静。庄易点头答应,便作 别飞去。

英琼先前是不想回山,现在就是想回山,不将弭尘幡寻到,也是无颜回去。

在崖顶忧惶徘徊,到了天色黎明,庄易飞来,说弭尘幡遍寻不见。又告诉英 琼,前洞外人已难入内,妖尸已心灵无比,如不在他回死之时,离他五六十丈远 近以内,口角微动,他俱觉察。

庄易走後,英琼猛想起救英男回山时,曾在山南一座崖前取暖,被两个似人 非人的白色怪物放寒气将自己惊动。便令袁星留守,带了神,先往山南降落之处, 寻了一个仔细,哪有丝毫踪迹,满腔失望。

忽听远远起了一阵细微声息。从林隙中外一看,只见一阵旋风,卷起一团白 雾,从西面峰脚一个岩洞中飞落林外,两个白东西一同落地,好似两个孪生的兄 弟,走近身旁不远立定,说起话来。忽听空中一声鸣,日光之下一团黑影,直往 自己顶上扑到,疾如飘风。英琼回身一看,见一个道人,一手拿着一张小木弓, 弓上排列着数十小箭。

那道人正是利用余英男去盗冰蚕的无影道士韦居。被英琼在风穴中剑斩了爱 徒魏宗,恨如切骨。购得在这莽苍山阳的兔儿崖玄霜洞内藏身雪窟双魔黎成、黎 绍,帮手,用幻影零英琼分心,韦居隐了身形,偷至英琼身後,用妖法将弭尘幡 盗去。回洞後,韦居取出所盗来宝物,见是一面似锦绣织成的小幡,上面绘有烟 云古篆,霞光隐隐。忽见幡上彩霞敛艳,光云骤起。倏地轰隆两声,似花炮脱手 般,化成一幢彩云,冲霄飞去。韦居拿幡的左手业已震破,五根手指倒震断了四 根。今日三人正商量用什麽方法去盗冰蚕,忽见神背了英琼飞来,韦居执意要代 报寒晶洞後杀徒之仇,非下手不可,仍由黎氏弟兄引英琼注意。

那神并未飞远,两翼一束,从空下投。妖道在急忙中,不顾暗算英琼,便把 手中弩箭化成数十点黄火星,似连珠般射将上去;另一手拿着一柄拂尘在头上连 挥,顷刻之间,白色茫茫,将道人全身笼住。那小箭一出手,倒是一溜黄色火星。 空中神,正用两只钢爪抓那火星,虽然随抓随灭,无奈火星大多,只这一转瞬间, 已射了三四十个上去,看看有些忙乱神气。倏又将两翼一收,将那数十点火星一 齐夹入腋下,一个禁受不住,直往林外坠落。

英琼娇叱一声,一道紫光,直往雾影中妖道穿去。韦居以为自己护身妖雾, 聚天地至淫极秽之气炼成,专污法宝飞剑。万没料到紫郢剑不怕邪污,等到紫光 飞入雾影氛围,才知不好,被英琼飞剑拦腰斩为两截。黎氏弟兄中的黎绍最为奸 狡,早就垂涎英琼姿色,首先飞到英琼身後,取出一面妖网,正要张口喷出一股 妖雾,再将妖网罩将过去。英琼忽闻一股奇腥从後吹来,觉得头脑昏眩,连人连 剑飞起,疾若闪电,飞射过去,紫虹齐腰一绕,黎绍登时了帐。黎成到底骨肉关 心,忙也纵身入林,也被紫光迎面穿过。

神浑身羽毛根根直竖,抖颤不已,身旁不远,散落着一地的小弩箭,箭头黄 色火星早已熄灭,只微微有些放光。英琼不知神身受重伤,一眼看到适才妖人施 放的法宝,顺手便要拾取。神奋起神威,倏地从岩石上跃掠下来,将英琼撞出一 两丈远近。

英琼这才觉出神有些异样。用手一摸,到处都是冰凉抖颤,触手麻木。神不 住低鸣,示意须自运玄功,将阴寒之气从翎毛中抖散,须要好几天工夫,才能复 旧如初。冷箭是采北海阴寒之精炼成,切不可用手去拿。英琼想起适才曾见妖人 从西面崖脚洞中飞出,倒是绝好藏身之所,唤来袁星看护神。林中三个妖人尸首 俱在林中未动,英琼用剑挑破衣服,连搜数次,哪有弭尘幡的踪迹,不由又着急 癬来。

因天已不早,须赴庄易之约,用剑光将许多冷箭断成粉碎,驾剑光飞回地穴。 等到黄昏将近,算计庄易不会再来,便照依庄易指示,他所说的捷径,往灵玉崖 妖尸洞内飞去。黑暗之中,借着剑光照路,不多一会,便从那枯树窟中,穿了出 到二层洞门,见黑气弭漫。冒险从二门穿了过,到甬道尽头处,直入深穴。

下面便是妖窟,满地上竖着数十面长幡,俱画着许多赤身魔鬼。每面幡底下, 叠着三个生相狰狞的马熊、猩猿的头颅,个个睁着怪眼,磨牙吐舌,仿佛咆哮如 生。当中有一面一尺数寸长小幡,独竖在一个数尺高的石柱之上。显得满洞都是 绿森森阴惨惨的,情景恐怖,无殊地狱变相。石柱背後,还躺着妖尸。周身四围, 突现出一圈绿火,将他围住,绿衣赤足,僵卧地下,口里黑烟袅袅。胸前碗大一 团红紫光华,正是那块温玉放光。

忽听当中主幡後面起了一阵怪声。接着满洞吱吱鬼叫,阴风四起,那些兽头 也都目动口张。地下妖尸突然缓缓坐起,先是目瞪神呆,宛如泥塑。倏地咧开阔 嘴,露出满口撩牙,似笑似哭地怪啸一声。大小妖幡全都展动,满洞阴风起处, 鬼声啾啾,兽息咻咻。暗绿光影里,数十百个兽头,带起浓雾黑烟,直向英琼扑 过来。妖尸身旁绿火,化成千万点黄绿火星,一窝蜂般飞起,妖气薰人,头晕目 眩,地动山摇,又和上回被陷情形一样。

英琼惊弓之鸟,忙将身剑合一,依原路往外飞逃。暗运玄功,一任剑光觅路 飞遁,惊慌昏暗之中,紫光闪闪,宛如飞电驾虹般,往上游走穿行。不时听到後 面地合石坠,宛如雷震山崩,惊心悸胆,哪敢回看。不多一会,穿过甬道,出了 二洞石室,慌不择地忙往古树穴内钻去。

到了地穴,见那里猩、熊三个一堆,二个一丛,分散在穴内盆地之上,自在 嚼食草花果。看见紫光飞来,一齐昂首长鸣示意,跳跃不停。英琼暗想:“谁说 畜生无知?猩猿一向素食,倒没什麽,这些马熊都是天生异兽,凶猛绝伦,性喜 血食,多厉害的虎豹豺狼,遇上便无幸理,竟会被自己当初几句劝勉的话,改用 草木充饥,不再杀生害命,真是难得。”

权高位重,高高在上之人,所闻所见岂是一般人所知悉。急难、求庇之徒, 那敢不矫揉造作,克意迎逢。春风得意,才是原形毕露之时。才有忘恩负义,恩 将仇报之事。

英琼适才拼死命从妖窟冲逃,虽仗有紫郢剑护身,仍沾染了一些妖气,自觉 得头脑昏眩,心头作呕。想着温玉未得,反将弭尘幡失去,无颜回山。只在穴中 略一回翔,径自飞往兔儿崖玄霜洞去。猛想起忘了搜寻洞内,当下又强打起精神, 在洞中寻找。发现石壁旁边还有一个石穴。里面也是一间石室,也无他物。

猛觉头脑昏眩,身上烦热,越发厉害起来。一个懒劲,坐在榻上,觉着周身 寒热酸疼。一阵焦急,心如油煎,立时又昏了过去。等神抖散阴寒之气,飞回峨 眉求援,已是数日後了。

阴魔等的是这些机会,再用神光入探,英琼竟然六识未眠。此蛇妖的数千年 根基,真的深厚。为免惊醒英琼,则红珠有主,偷窃便成抢掠,事倍功半更可能 功败垂成,留下痕迹,烙下抗拒格印,况且神快将带着峨眉同门回来,时不与我, 只能不沾壁,用神沟互通法,液化肉身,涉入英琼衣内,幼化茎偷渡牝穴,轻触 花芯,将红珠元气,透入英琼体内,令之周流窍脉,与原主基因化合,再由乳蒂 啜回。虽无激烈春情,却另有一番安泰娱悦,血脉奔流的趣致。尤其甚者对未经 奸淫的少女,只能以此法循循善诱,等待她情绪激动之时,才可一举破关。之後 就是康庄大道,不驰她也嫌不快。此际时机未到,偷偷摸摸的无激荡动能,效果 自然不彰,未能即时解化红珠珠气溶入窍脉,只凭红珠原主脉气,把红珠修成第 二元神,可主宰另一化身,无须再装死了。待再深入炼化红珠,即扫描到紫玲已 骑飞来,只好已收功隐退。

原来神自运玄功恢复後,独自飞回峨眉,灵云一见,大吃一惊,不知英琼怎 麽遇难。神虽是灵异,却言语不通,只能点头示意,连声哀鸣。灵云算计无论莽 苍方面情势如何,料知事在紧急,道行稍差一点的同门,纵然去了也是无用。自 己主持全局,万难分身,只有紫玲精细稳练。匆匆命紫玲带了两粒灵丹,骑着神, 暗出前洞,飞往莽苍山相机行事。

紫玲由前洞暗开教祖封锁,偷偷前来,行至中途,竟见弭尘幡径从东南方飞 来。上面还咐着宝相夫人一封小柬。原来宝相夫人见弭尘幡自动飞回,大吃一惊。 拿一根头发,用三昧真火,点起信香,请玄真子驾到洞前。经玄真子运用玄机, 告知因果,才知幡是在英琼手中失去。紫玲收回弭尘幡,由神引到洞内,唤声英 琼。

英琼睁眼一看,竟是秦紫玲含笑坐在身旁。依稀留有半梦境中绮痕,不由 “咦”了一声,羞得无地自容。当下由紫玲抱定英琼,同出洞外,嘱咐、猿小心 潜伏。有了弭尘幡,便可随意出入,紫玲取出弭尘幡一晃,化成一幢彩云,飞回 峨眉。

紫玲走後,阴魔知温玉与青索剑关系重大,於是动身往探灵玉崖。路过山阴 英男失陷的风穴冰窟,想起日前余英男被妖人诓去,代盗冰蚕,以致失陷风穴冰 窟之内,便思量看看冰蚕是甚麽东西。快要临近,便听狂飚怪啸,阴霾大作,黑 风卷成的风柱,一根根挺立空中,缓缓往前移动。有时两柱渐渐移近,忽然一碰, 便是天崩地裂一声大震,震散开来,化成亩许方圆的黑团,滚滚四散,令人见了, 惊心骇目。一两根风柱才散,下面黑烟密罩中,无数根风柱又起,澎湃激荡,谷 应山摇,飞砂成云,坠石如雨。

这狂飚阴霾,天地极戾之气凝成的罡风,对无相的法身无障无碍。正在虔修 聚化的法身得阴霾之助,迈向绝对零度前,先行晶化,过滤出气化时混着的杂质, 一步一步投下洞内那广有百寻的无低深穴,仔细察看风穴所在。才沉入千丈,诧 见穴壁凹陷处,伏着一个瘦如枯骨的黑衣道人,面黑如漆,却是二目炯炯,寒光 照人。手上所抱冰蚕,长约二尺,形状与蚕无异,通体雪白。

那道人名叫百禽道人公冶黄,为人最是孤僻,本领甚是惊人,而且素重情感, 以爱憎为好恶,虽是异派,从不为恶。因精通鸟语,在落伽山听仙禽白鹦鹉鸣声, 得知海底珊瑚礁玉匣之内藏有一部道书。费了不少心力,驱走毒龙,盗了道书, 在枣花崖附近的黑谷之内潜修。

七十年前,忽然走火入魔,身与石合为一体。所幸元神未伤,真灵未昧,苦 修数十年,居然超劫还原,能用元神邀翔宇宙。因是一向独善其身,对於各派均 无恩怨交缠,此番经过数十年石灾苦劫,益发悟彻因果。因那冰蚕是个万年至宝, 於自己修道甚有用处,算明时日生克,造化玄机,刚将冰蚕取到手内,只因慢了 一步,正值今日天地交泰,罡风出穴循环不息,玄冰黑霜,相继出来,再加上归 穴狂飚,无法出穴。便为霜霾困住,连使金刚护体之法,才得勉强保全。

阴魔意想不到窟内有人,未有隐身。那冰蚕本是异宝,感受到阴魔的先天真 气,竟蠕动起来,惊醒了那道人。倏地道人身上起了一道乌油的光华护着全身, 忽然高声喝道:“这冰蚕已落在我的手中。如能借你法宝护身,助我上去,异日 用完必将此物送你。”

说完才定睛细看,竟不见丝毫宝气,现出有点口目瞪呆。详问下才知是靠天 生异禀,诛杀美人蟒的阴魔。阴魔当然不会泄露自己秘密,更不敢用法身送他出 穴。公冶黄眼珠一转,突然笑笑道:“你若能帮我送个信儿,他日无论你出了天 大的乱子,都有我与我师妹夫妇三人给你担负起来。你意如何?”

阴魔本来没这个兴致,但看他眸光闪闪,若笑若诈,定必内有不轨。自持极 乐真人也无奈他何,看看这妖道能弄个甚麽花样,於是答应了。公冶黄传了一道 灵符,指示往岷山白犀潭路径。

阴魔依言飞到岷山顶上一个亘古人迹不到的所在。虽是夏日,积雪犹未消融, 皑皑一片,白日无光。绝顶处,顽石封锁中见一圆孔深穴。阴魔祭动灵符,穿穴 而下。山腹内竟是一汪潭水,大抵十亩,潭水可真冰冷透骨,但对阴魔来说,还 远远不及冰窟。

受灵符带动下,穿过重重钟乳甬道,直入内洞石室。室内寒流漂荡,更胜潭 水,但也未及冰窟一半。室内空无一物,只当中摆下一具石英床榻,床上少妇赤 裸裸的肉体横陈,发散着香氛流转,春盈满洞。绝色的容貌光滟滟地闪动着若有 似无的光泽,彩亮照人,呈现着圣洁的气息而又渗杂了淫荡的妩媚,如真似幻的 演变着万种风情,宜喜宜嗔的扣人心弦。弯弯的娥眉不动也似在拂,向狂蜂浪蝶 发出招引讯息,点出长长的睫毛藏着浓浓的羞意,备预着邪风攀折。那也不甘示 弱的尖翘琼鼻,发出强烈的挑战气氛,不放来敌胆怯退缩,以湿润的红唇道出色 欲的渴望。

羊脂白玉的丰胀巨乳,晶莹剔透,散出淡淡脂玉光华,幻彩滟滟,毫无瑕疵, 是罕有的水形兼火。水火本不相容,只有油质之液才能浮火焰於水上,得水火既 济。沉甸甸的圆大涨满的乳球竟在前端挺拨,乳晕隆起是血气充沛,记录着欲火 长期腾沸的经历,点缀着艳红长凸的乳蒂向上尖翘,充份散发出饱经搓揉的成熟 媚力。玲珑浮凸的勾勒出曼妙惹火的夸张曲线,和足勘乘受重撞的小蛮腰,幼而 有力,婀娜多姿。柳腰沃腴润滑,光滑如缎,不动若动的迷人娇态,隐隐透出一 层奇异的亮泽,配以纤腿长足,能勾缠锁紧,不榨乾狼髓,绝不放人。欢迎仔细 端摩,不令奸郎失望。

白肌肤的浮光道尽了血脉奔腾冲激的成效,刻印出色欲享受的记录,标帜出 淫欲的激情遗迹,供馋狼从那天赋的骚媚姿影,回味着那狂浪的嚼噬搏斗,道尽 了那饱经战阵的馥郁滋味,风流体态,非若等闲,颇真令阴魔色授魂予,欲火焚 心,但觉龟头受到幅射,胀热澎湃,容入汹涌的欲火,热气如浪,将巨坚挺翘起 得又粗又硬,连青筋都涨得圆大,蠕动不已,更涨满得涌入一股热气,游走四肢 百骸,上干灵台,顿忘身在何处,但觉气机牵引,眼前只有丛林密掩,萋草掩映 着一条迷神惑心的幽谷芳径,藏入隆丘隙缝之内,桃源谷口隐约可见微张,艳红 欲滴,被覆盖得只隐隐现出一丝粉红色的溪流,标志着虽然经历了重重磨刮,但 禀赋优厚,匝箍仍是韧弹有劲。

炙红的龟头尖端才穿拨长卷的阴毛,接触到湿漉漉的胀软阴唇,洞中主人已 急不及待,看着巨怒勃,其炙热粗壮堪称旷古凌今,惊为天人,不等鱼儿入网, 要先验来宾实力,施用寒流聚拢,环卷龟头,缠绕以重重寒力,却惊醒了阴魔, 泛起来时所见公冶黄的诡异眼色,立时返空回照。

同时金光闪耀,飞入一片云简。阴魔本就戒备突变,那能不用先天真气扫描 来函。函内中是说送来一个四寅正命,助卿元神复体,看能用否。阴魔略为思索, 便知误会了公冶黄的眼色。一件香艳淫行,因不肯坦诚道白,施用天魔色诱,弄 成进退失据。洞中主人也见微知着,爱惜着旷世其,不忍任其被用作如此复体, 留下一具乾尸,长印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无山不是云的遗憾,思往采摘灵药, 以保後日奸情淫欲可天长地久,颇不知阴魔的先天无相,与玄冰寒体和光同尘, 空色无异,并不是严寒冰气所能伤毁。洞中主人瞄过来函,随即从床後石壁发出 娇柔幽叹,道:“那老杀材就是粗心,十二地支虽然各有正命,却不是每个甲子 都有,只每两个甲子轮流交替。那壬寅年的壬寅月可没有壬寅日呢!”

随即转向阴魔说道:“你才是丁未的四未正命吧。丁火生未土,克制寒水, 远胜寒飚的壬水冻僵寅木,有生命之忧呢。公冶师兄眼力深得师门心法,不过弄 巧反拙。承他一片好心,你拿这乌龙剪助他早日出困吧。”

说完,寒风激荡,现出一件法宝,递到阴魔手上,是宝光隐隐,层层叠叠, 却实而不华的前古异宝。洞中主人也知公冶黄手上的冰蚕是灵药之主体,师兄的 生命随冰蚕有价,不惜送出压箱底的至宝,再将阴魔卷个结实,沿来路送出潭外。 途中寒流搓揉巨,另有一番刺激,不因冷飕而缩,反而更坚挺结实。阴魔穿潭而 上,巧逢红珠司徒平也从潭边冲起。

原来当日在玄冰谷崖上雪凹之中将红珠司徒平带走的人,便是巫山灵羊峰九 仙洞的大方真人神驼乙休。任他神通精微,也为先天真气,无相同色所惑,不知 司徒平肉身已易主。神驼乙休於司徒平肉身原有的根基,指导了一套法诀,放红 珠司徒平留在洞中修习。红珠司徒平所以诈作重伤,只因是借尸还魂,承继不到 原身司徒平的识海记忆,用不出五台法诀。今得乙休心法,不愁难以出手了。

日前乙休警诫施龙姑,救下寒萼,回洞去传了红珠司徒平两道灵符、一封柬 帖,命往岷山白犀潭底,将竹简投往潭内。传命既不能放出剑光照路,更不能用 遁法飞行,红珠司徒平到了岷山山脚,照神驼乙休所指途径,一步一拜地拜了上 去。起倒还容易,後来山道越走越崎岖。第三天早上,拜进一个山峡之中,两崖 壁立,高有千丈,时有云雾绕崖出没,崖壁上满生碧苔,绿油油莫可攀附。前路 只有一条不到尺宽的天然石埂,斜附在离地数百丈的崖腰上。

那石埂原是斜溜向外,窄的地方只容一膝,下面是一条无底深涧,洪波浩浩, 飞泉击石,激起一片浪花水气,笼罩涧面,变成一片白茫茫的烟雾。耳旁只听涛 声震耳,却看不见真正的水流。真个是上薄青冥,下临无地,极险穷幽,猿猱难 渡。

红珠司徒平走了半日,行进越深,形势越险,行至一处,崖回石转。转过崖 角,忽然一片轻云劈面飞起。眨眼间,已是一片溟蒙,周身裹在云中,伸手不辨 五指。猛然闻见奇腥刺鼻。云气蓊翳中,一对海碗大的金光,中间各含着一粒酒 杯大小,比火还亮的红心,赤芒耀目,像一对极大的怪眼,一闪一闪地,正缓缓 往前移来,已离自己不远。

便听一种类似鸾凤和鸣的异声,由前面远处传来。前面光华已经缓缓倒退下 去,因金光强烈,耀眼生花,用尽目力也未看出那东西形状。只依稀辨出一些鳞 角,彷佛甚是高大狰狞。金红光华在密云层中射透出来,反映出一层层五光十色 的彩晕,随着云儿转动,卷起无量数的大小金红旋圈,朝前面低处降了下去,渐 渐由明而晦。这才看出经行之处,是一个宽有丈许的一条平滑岗脊。两边都有深 壑,高崖低覆,密阴交匝,不露一线天光,阴沉沉像一个天刚见曙的神气。岗脊 中间,有一条四五尺宽的婉湿痕,那妖物分明是龙蛇一类。

拜走约有两三里之遥,岗脊渐渐低了下去。两面危崖的顶,忽然越过两旁溪 涧,往中央凑合拢来。彷佛进入了一个幽奇的古洞。前行约有里许,岗脊已尽, 迎面危壁挡路,只壁根危石交错处,有一个孔窍,高可容人。孔窍内,上面尽是 一根根的石钟乳,下面又是石笋森立,砂石交错,锋利如刃,阻头碍足。拜到潭 边,约有一箭之地,那孔窍末端突出壁腰,距离下面潭面已有千百馀丈,从顶到 底,其高更不必说。四壁奇石挺生,千状百态。

那潭大抵十亩,四面俱是危崖,团团围裹,往上收拢,逐渐由宽到窄,到其 极顶中间,形成一个四五尺的圆孔。日光从孔中直射潭心,照在其平如镜的潭水 上面,被四围暗色一衬,绝似一片暗碧琉璃当中,镶着一块壁玉。就着这潭心一 点点天光,往那些危壁怪石,黑影里看去,彷佛到了龙宫鬼国,到处都是鱼龙曼 衍,魔鬼狰狞,飞舞跳跃,凶厉非凡,个个形态生动,磨牙吮血,似待攫人而噬。

红珠司徒平知道不是善地,不敢多作留连,忙从身畔法宝囊中取出竹简,捧 在头上,默诵乙休所传的咒语。刚刚念毕,猛见潭心起了一阵怪风,登时耳旁异 声四起,四壁鬼物妖魔、龙蛇异兽之类,一齐活动,似要脱石飞来,声势好不骇 人。红珠司徒平哪里还敢有丝毫怠慢,双手持简,照乙休嘱咐,喊了三声,往潭 心中掷了下去。简才脱手,猛觉腰上被一个极坚硬的东西触了一下,其痛无比。

不敢回看,就势默运玄功,驾起遁光,径朝潭心上面的圆孔天窗中穿了上去。 才一飞起,便听异声大作,越来越盛,怪风狂涛,澎湃呼号,山鸣谷应,石破天 惊,是潭中女主送阴魔上来。

阴魔正愁无相法身挥动不了乌龙剪,正好借司徒平肉身,并肩作战下,只要 距离不远,可用身外化身替代红珠,操控司徒平肉身。

阴魔和红珠司徒平飞回冰窟,地下玄阴之气已发动,出穴时比较平常尤为猛 烈。化身司徒平祭起乌龙剪,化成黑白二气,卷起牛角形的龙卷风,放起百十丈 金光异彩,直往狂飚阴霾中冲去。

这天地极戾之气凝成的罡风发源之所,竟比妖法还要厉害。这件异宝勉强冲 入阴霾惨雾之中,并不能将它驱散,离金光所照不到之处,声势轰隆,反而越发 厉害。金光照处,亩许大小的黑团散了一个,又紧接着一个,剪锋上阻力重有万 斤,几经转折,才能移近那道人匿身之处。

忽听穴内声如雷鸣地陷,怪声大作,早有无数风团,卷起亩许大的黑片,破 穴而出,滚滚翻飞,直往天上卷去。一转瞬之间,头顶上轰隆轰隆几十声大震, 宛如山崩海啸,夹着极尖锐的嘘嘘之音,刺耳欲聋,震脑欲眩,无数的黑影似小 丘一般,当头压下,亩许大小的黑团散了一个,又紧接着一个,滚滚翻飞,归穴 罡风,正要卷回地肺了。剪上力量重有万斤,几乎连手都把握不住。同时身子被 身侧罡风激荡得东摇西荡,上下回旋,渐渐往穴前卷去。

猛听公冶黄忽然长啸一声,张口一喷,同时两手往上一张,飞出大小数十团 红火,射入烈风玄霜之内,立刻二人眼前数丈以外,风散霜消。风势略缓得一缓, 道人所放出的数十百团烈火,已卷入罡风玄霜之内消逝,而弹指间公冶黄已附身 龙卷风内,指挥神剪转折。同时风霜势又大盛,穴口黑霜时而咕嘟嘟黑花片片, 冒个不住,时而又被穴外罡风卷进。惊雷喧腾中,数十根风柱夹着无量数的黑霜 片,往穴内倒卷而入。公冶黄首先两手一搓,放出一团红火,围绕在彩云外面, 三人一同冲空便起。

由下往上,竟比前时下来要艰难得多。惊雷喧腾中,数十根风柱夹着无量数 的黑霜片,往穴内倒卷而入。公冶黄首先两手一搓,放出一团红火。围绕在黑白 二气外面那无量数的大黑霜片,虽被红火及剪上金光冲激消散,叵耐去了一层, 又有一层。身旁身後的冰霜风霾,常被旋飚恶飓卷起,迎头打来。阴魔本身不惧 阴霾,乐得任由公冶黄施为,约有顿饭时候,才由恶飓烈霜之中冲上,升腾出冰 窟。

这时已将近黄昏,月色下才见那道人虽然形如枯骨,面黑如漆,却是二目炯 炯,寒光照人。手上所抱冰蚕,摸上去并不觉得寒冷。那道人先自说道:“师妹 竟把箱底至宝乌龙剪赠你,望你莫令她失望才好。冰蚕用完以後,送至峨嵋,以 备异日之用。”

说罢,将手一举,道得一声:“行再相见。”

立刻周身起了一阵烟云,腾空而去。阴魔送别公冶黄後,因司徒平肉身在潭 边受伤,再被空中罡风一吹,觉着背上伤处奇痛入骨,於是觅地疗养,顺便附入 司徒平之肉身修练有相五行法门,补先天无相之不足。五天後,依先天规律,修 正了乙休所授心法,有相功成,重新把肉身交托红珠。阴魔自身追踪青索剑而去。

青索剑径自在地下穿行,已离禁制区外方不远。阴魔先行透出,发现奥区仙 府。於仙洞後方深处还探出一条甬道,直通妖人洞旁一个古树穴内。刚刚将这条 路打通回来,忽见洞壁的藤蔓漏进天光,才知这里还有这麽一个小洞。猛然壁上 被揭起,面前出现金蝉与笑和尚。 ---------- 第四十一节合诛妖尸

原来当日在凝碧崖时,英琼乘去後,笑和尚以百蛮山除妖之日,正是妖人来 犯凝碧崖之时,两地同时发动,势难兼顾,便同了金蝉先行为便,再可就这十来 天空闲,往成都去见见玉清大师,向她请教,问点先机。

第二日清晨,笑和尚同金蝉,带了天遁镜,驾无形剑遁,往成都飞去,玉清 大师却不在观内。二人便缓缓往百蛮山进发,挑战祖师级的绿袍老祖。

初生之犊,多是热情扬逸实心做事,必为老奸巨滑驱上前锋。行就行先,死 就死先。苟有所成,这些忠肝义胆之辈,不死尽也所馀无几。推翻了旧的既得利 益阶层,那些老奸巨滑必又建立新的既得利益阶层,那激励义愤的原来宗旨只会 留下一副画皮了。

这一日,二童游到滇桂交界,距离苦行头陀柬上除妖日期,只有两日,也是 拆看柬帖之期。柬内除注明下手日期,去的路径外,里面还写着四句“逢石勿追, 过穴莫入;血焰金蚕,以毒攻毒。”的偈语。

二童彼此叁详了一阵,料‘石'必是老妖手下有恶徒,名叫唐石。第三、四 两句,含有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之意。惟独第二句’过穴莫入'则难人了。穴便 是洞,这妖物文蛛明明被绿袍老妖封藏阴风洞底,要不入内,从何斩起?因柬帖 上未禁止早去,便欲先去探一探动静。

这百蛮山主峰有五六百亩大小,上丰下锐,嵯峨峻,遍体都是怪松异石。

峰後西北方高崖背倚平坂,十分高阔。崖前有百十顷山田,种着一种不知名 的花草。崖壁石色深红,光细如玉,纵横百十丈,寸草不生。一顺溜排列着三个 大圆洞,上下左右,俱是两三寸大小窟窿,每个相隔不过尺许,宛如峰案一般整 齐严密。

二十四个奇形怪状的矮汉子,按八卦方位,升起空中。那为首独臂妖人独自 留下。二十四面妖幡招展处,万丝齐发,似轻云出岫,春蚕抽丝般,顷刻之间, 交织成一片广大轻匀的天幕,将下面花田一齐罩住,薄如蝉翼,五色晶莹,雾纱 冰纨,光彩夺目。

这五色天幕业已织得只剩有二尺方圆空隙,为断臂妖人存身之处,断臂妖人 接着慌不迭地腾身便上。身才离地,崖前狂风大起,崖上三个圆洞中,先现出三 个妖人:居中一个,头如栲栳,眼射绿光,头发胡须绞作一团,隐藏着一张血盆 大口,两行撩牙,身有烟雾环绕,是妖人首脑绿袍老祖;右洞妖人,与先见妖人 形像装束相似,是二弟子紫金刚龙灵;左洞妖人,是昔日在滇西雪山鬼风谷所见 妖僧西方野魔雅各达。

就在断臂妖人慌慌张张往上升起,崖上成千累万的小洞穴中,一阵吱吱乱叫, 似万朵金花散放一般,由穴中飞出无量数的小虫,全身长才寸许,形如蜜蜂,飞 蚕。飞将起来,比箭还疾。那绿袍老祖好似成心与断臂的妖人为难,容他飞离五 色天幕还有一半,突然伸出一张又细又长像鸟爪一般的手臂,望空一指。上面二 十四个妖人令到即行,毫不顾惜那断臂同门生死,各将手中幡指处,又抛出无数 缕彩丝,将那空隙一齐封蔽上。

穴中飞出来的万千个金蚕,早如万点金星,飞入花田之中,食那金叶,吱吱 之声,汇成片异响。一部份金蚕,有千百个,却蜂拥上来,围着断臂妖人,周身 乱咬。断臂妖人只用一只手护着双目,跪在地上,不住口喊师父救命。转眼工夫, 断臂妖人被咬得血肉纷飞,遍体朱红,眼看肉尽见骨。还是西方野魔看不过去, 代他求情。绿袍老祖才狞笑了一声,厉声说道:“唐石,你须记住:今日我炼的 金蚕尚未成形,已经这般厉害。异日擒到你那叛逆师兄辛辰子,须令他供我金蚕 每日零啃,见筋见骨,再与他上药生肌,连受三年金蚕之若,才将他锉骨扬灰, 消魂化魄。你也被我那日发怒时咬去一臂,今日先给你稍微尝点厉害,你如学他 背叛,这便是榜样。今看雅各达之面,且将你狗命暂且饶过。”

说罢,随手一指,一道绿光一闪,那些金蚕纷纷舍了断臂妖人,往花田飞去。 断臂妖人已经浑身破碎,成了血人,咬着牙将身一纵,忍痛起身,飞入南面大洞 去了。

不消片刻,万马奔腾般轰的一声,千万朵金星离开花田,朝空便起。绿袍老 祖早有准备,细长脖颈上,撑着一栲栳大的脑袋,乱摇乱晃。血盆大口张处,喷 出一道绿烟,飞向崖上。同时这些小洞穴中如抛丝般飞出千百万道彩气,仿佛万 弩齐发,疾如闪电,射往金蚕群里,那千万金蚕全被彩气吸住。每两缕彩气,吸 住一个金蚕。金蚕挣扎不脱,急得吱吱乱叫,转眼工夫,全被彩气收入万千小洞 穴之内。

右洞妖人紫金刚龙灵与左洞雅各达,各带四个妖人,飞身花田之上,分八卦 方位站好。猛然一声怪啸,俱都头朝下,脚朝上,连手中葫芦也都倒转,血光闪 处,红雨飘洒,由葫芦之内喷了出来,将这花田全都洒遍。

忽见绿袍老祖伸出长颈大头,往空连嗅了两嗅,倏地一声凄厉的怪啸,大口 一张,一溜绿火,破空而起,直往笑和尚、金蝉存身之处飞来。笑和尚早就留神, 未容绿火近身,轻轻对金蝉喊一声走,驾着无形剑遁飞去。当下二童仍往回路飞 走,寻得一个洁净山洞。只因一念要打坐运用玄功,把‘逢穴莫入'一句,抛诸 脑後了。

忽然一阵腥风吹入洞来,笑和尚忙用隐形法连金蝉将身形隐起。见一条细长 黑影也进入洞来,略一回旋,嘘的一声,倏又往洞外飞去。过了一会儿,嘘嘘之 声由远而近,二次又飞进洞来满洞飞滚。笑和尚早有防备,拉了金蝉,紧随风柱 之後,与他一齐滚转,存心不让他发觉。飞转了一阵,那旋风忽然收住,现出一 个长身细瘦,形如枯骨,只眼断臂的妖人,正是那日在天蚕岭所遇绿袍老祖门下 恶徒辛辰子。

原来辛辰子在天蚕岭捕获文蛛,却踏上另一个噩运,指点他盗取文蛛的妖人 走漏了消息,那绿袍老祖门下一个名叫唐石的到他潜伏的玉屏岩地穴以下,用妖 法隐形化身入内。趁他和一个妖妇饮庆功血酒之时,暗下销魂散,将辛辰子和那 妖妇醉得昏迷过去,再用柔骨丝缚好,连鲛网中的文蛛一起带回百蛮山阴风洞去。 行至中途,正遇红发老祖寻来,斩断柔骨丝,震醒辛辰子,索还化血神刀。

辛辰子趁众人畏惧红发老祖不敢动手之际,也乘机同时行法遁走。情知长此 避逃,终须要遭绿袍老祖毒手,不如趁他金蚕蛊尚未炼成,下手一拼,还可死中 求活。寻着洪长豹借得天魔聚毒幡与五淫呼血兜前来。这两样东西,乃是红发老 祖镇山之宝,更是金蚕蛊的克星。只是必需预先埋伏,待蛊虫投来,辛辰子才拣 中此洞。

辛辰子才一坐定,便从身後取出七面妖幡,将手一指,七道黄光过处,一一 插在地上。又取出一个黑网兜,挂在七面幡尖之上。口中念念有词,喝一声: “疾!”幡和网兜突然由地而起,後面四根幡高与洞齐,前面三根只齐洞口一半, 将那兜兜口撑开。顷刻之间,便见幡脚下腥风四起,烟雾蒸腾。似这样约有三四 个时辰,又听一声怪啸,一溜绿火,往洞外一闪,满洞烟云尽都收,连人带幡, 俱都不见。金蝉用慧眼定睛一看,妖人虽走,七根妖幡仍然竖在地上。猛往洞口 外一看,忙说道:“师兄,外面天都快明了。”

笑和尚未看出妖人的妖幡尚在,听说洞外天明,知金蝉二目被芝仙舐过,已 能透视尘雾,一着急,拉了金蝉,忙驾遁光往外便飞。金蝉连话都不及说,忙将 双肩一摇,身旁霹雳剑化成红紫两道剑光,护着自己和笑和尚全身,穿过幡网同 往洞外冲去。耳旁只听嘶嘶两声,竟无意中将辛辰子借来的五淫兜破去。

不多一会,二童已离百蛮山主峰不远。就这一夜工夫,田中金草竟然长成, 映着朝阳,闪起千顷金波,崖壁上彩烟缕缕,徐徐吞吐。忽见辛辰子从左侧洞内 飞身出来,手中拿着一面缨络垂珠、长有三尺的幡幢,对着崖壁招展。便听吱吱 之声,腥风大作,广崖上万千小洞穴中,成千累万的金蚕,似潮涌一般轰轰飞出, 直向那面幡幢扑去。

辛辰子口中念念有词,将手中幡幢往空中一抛,发出十丈方圆的烟雾,裹住 一团红如血肉的东西,电闪星驰,往来路上飞驰。那些金蚕如蚁附,哪里肯舍, 轧轧吱吱之声响成一片,金光闪闪,遮天盖地,纷纷从後追去。

突然左洞一声怪啸过处,飞出昨日所见的断臂妖人唐石,见金蚕全都飞走, 不由慌了手脚。辛辰子朝前面唐石打了一个招呼。唐石见是辛辰子,先要变脸动 手,猛一寻思,将手一招,双双落了下去。笑和尚、金蝉二人隐身跟到,便听唐 石说道:“我早猜那金蚕是你放走。如今我已想开,事难怪你,我再不逃走,早 晚也遭毒手。你想我帮你叛他,我却不敢似你这样大胆。”

原来唐石解不到辛辰子回来,绿袍老祖暴跳如雷,不但恨红发老祖切骨,竟 怒到急处,竟怪唐石不加谨慎,一口咬断唐石臂膀。此後更一见唐石断臂,便想 起昔日咬断辛辰子臂膀,结怨复仇之事,不时朝唐石狞笑,话言话语,总拿辛辰 子作比。闹得这般结果,唐石也自知朝不保夕。

言还未了,远方云空中,一丛黄光绿火波动。辛辰子大惊失色,知红发老祖 的五淫呼血兜已被破去,好不咬牙痛惜,暴跳如雷。无奈事已至此,不入虎穴, 焉得虎子,说不得只好孤注一掷。见唐石不敢同去,狞笑一声,便往广崖那面飞 走。笑和尚、金蝉二童自是不舍,也双双随後追赶。身才离地,便听身後一声惨 呼,金蝉回头一看,大小两溜绿火,正往孤峰之下投去。

小的一溜绿火正是唐石,後面追去的绿火便是绿袍老祖的元神。绿袍老祖割 续了师文恭法体,也承受了所中天狐白眉针,每日一交寅卯辰三时,白眉针在两 腿穴道中作怪,痛痒酸辣,一齐全来。只好将穴道封闭,将真火运入两腿,慢慢 烧炼。炼时元气须要遁出,以免真火焚烧自己。

那老妖自从辛辰子背叛後,把门人视若仇敌,入定时非常小心,常用法术护 卫全身,元神却遁往隐僻之处,似防门人暗算,第二元神早就紧随辛、唐二人身 後。知道辛辰子只要一入洞,便难逃走。却不愿便宜了唐石。待那辛辰子一走开, 便先将唐石制住。这时众妖徒已用妖幡将金蚕招回,绿袍老祖也飞入阴风洞,由 外自内用妖法层层封锁。

笑和尚、金蝉隐身潜形,没有被老妖发现,跟随辛辰子径投中洞,急匆匆钻 入一个形如七星的小洞下面。只见下面黑沉沉,腥风扑鼻,深有千寻。在黑暗中 转了不少弯子,未後转入一个形如矿穴的甬道。忽闻奇腥刺鼻,尽头处有一个深 窟,窟口挂着一面妖网,网内正是那妖物文蛛。辛辰子离窟口三五丈远近立定, 赤身倒立,念咒行法。手指处一道绿光火焰,粗如人臂,直往网上烧去。

绿袍老祖已锁好退路,暗中运用第二元神,附在文蛛身上,啸声愈加凄厉。

文蛛猛地将口一张,从网眼中喷出万朵火花,将那绿光迎住,互碰得彩雾蒸 腾,红绿火星不住吞吐,两下相持约有半个时辰。

笑和尚情知这种毒鲛蛇涎结成的妖网,专污正教法宝飞剑,不敢下手,却忘 了金蝉霹雳双剑不畏污邪。二人错解‘以毒攻毒'是等辛辰子动手。此’念'排 斥了渔翁得利的时机,也是天意如此弄人,指示却成阻碍。玄机就是如此虚实莫 测,必须承上接下,灵验了‘过穴莫入'这句,才体验’血焰金蚕'的下句,是 指五淫呼血兜与金蚕火拼。也没透露谁存谁亡,是否成功,这就是偈文的隐昧之 处。

那辛辰子见阴火无功,时机转瞬将逝,心慌意乱,长叹一声,把心一横,不 得不拼死命连网带妖物一齐盗走。先收回那道绿光,咬破舌尖,一口血随口喷出, 化成一道黄烟,笼罩全身,直往窟口扑去,伸手便要摘网。同时笑和尚见绿火无 效,也将宝镜交与金蝉,自己准备运用剑光下手。正在这双方张弓待发,时机一 瞬之际,辛辰子手将伸到网上,金蝉迫不可待,也将镜袱揭开,口念真言,道一 声:“疾!”一道五彩金光,匹练长虹般,也已罩向网上,登时烟云尽灭,光焰 全消。那妖物文蛛也似遇见克星,抓伏网上,闭着一双绿黝黝的双目,口中不住 怪叫,毫不动弹。那绿袍老祖元神已离开妖物,回魂复体,二次入洞。

忽听脚底下鬼声啾啾,冒起一丛碧绿火花,把辛辰子当头罩住。地下凭空陷 出一个地穴,辛辰子活生生被陷入地内去了。这里笑和尚猛觉眼前五根粗如人臂 的黑影,屈曲如蚓,并列着飞舞过来,身子已被那玄牝珠幻化的五条黑影绞住。

眼前起了一阵绿火彩焰,闻见奇腥刺鼻,已飞剑被污,忙喊道:“我已失陷, 蝉弟快逃。”

一言未了,天遁镜的一道金色长虹照将过去,照出地穴中的一个碧眼蓬头的 大脑袋,伸出一只瘦长大手臂,正是妖人绿袍老祖。绿袍老祖自经大劫,第二元 神发挥兽性,得续上佳法体後,已炼成不坏之身,功行只差这一双碧眼,吃金蝉 天遁镜照在他的脸上,又惊又怒,只得收回元神,护住双目。手松处,笑和尚业 已挣脱,被金蝉救去。

?地下鬼声又起,一丛绿火彩烟过处,满洞绿火飞扬,四壁乱晃,脚底虚浮。

金蝉运用霹雳双剑护着全身,手持宝镜照住坑穴。下面绿火彩烟虽被天遁镜 制住,可是四外妖火毒烟又渐渐围绕上来。地洞中方位变易,已不知何处是出口。 金蝉全神贯注绿袍老祖,惊慌忙乱之中,竟忘了逃走之路。

相持了好一会,才由笑和尚提醒,觅路逃生。金蝉定睛往四外一看,依稀见 来时经行之路。馀者到处都已陷落,四外都是火海烟林,一片迷茫,无路可通。

金蝉夹着笑和尚,身与剑合;将宝镜舞起成一团霓光。光照处火烟消逝,路 更分明。金蝉运用真气,大喝一声,直往外面冲出。慌不择路,有路便走,居然 闯到一条出口秘径,也是封闭蚕母地方。这些濒临绝种的动物,必需加意保护, 大量消耗资源,才能为祸炽烈。

就在离出穴还有两三丈远近,数十点黄影,从两旁壁上飞扑上来。金蝉恐有 闪失,将手一指,先分出一口雄剑上前迎敌。红光闪过,只听吱吱连声,数十道 黄星,如雨般坠落。无意中又将绿袍老祖那硕果仅存的蚕母用霹雳剑杀死。

身临穴口,见有数十条彩缕在穴上飞动,忙将宝镜一照,悉数烟消,趁势飞 了出去。天空外面,飞翔着二十四个妖人,各拿一面妖幡,彩丝似雨一般从幡上 喷起,已组成了一面密密层层的五彩天幕,渐渐往二人头上网盖下来。镜上金光 照向天幕,却并无动静,金蝉越发心慌意乱。绿袍老祖也从穴内现身,飞出追来。 一丛绿火黄烟,如飘风一般涌至,长臂伸处,又打出千百朵绿火星。烟火中绿袍 老祖用一只手挡着头面,另一只长手不住摇晃,就要抓到。

说时迟,那时快,金蝉先时也是怕两口飞剑被妖人彩幕所污,及见存亡顷刻, 把心一横,用丹田真气大喝一声,驾着红紫两道剑光,冲霄便起。剑光触到网上, 仿佛耳边嘶嘶几声。及至飞起上空,那天幕竟被霹雳剑刺穿了一个丈许大洞,彩 丝似败绢破絮般四外飘拂。绿袍老祖本性狠毒凶恶,更是蚕母被戮,金蚕变成绝 种动物,吃了这个大亏,哪里肯舍,怪啸一声,率了手下妖人,破空便追。

笑和尚飞剑被污,不能隐形潜迹;霹雳剑虽然迅速,却在云空中现出红紫两 道光华,正是敌人绝好目标。转瞬之间,已追离昨晚投宿的山洞不远。别的妖人 俱都落後,只剩绿袍老祖一人,业已越追越近。正在危急万分,忽见脚下面腥风 起处,一片红霞放过二人,劈头迎上绿袍老祖,厉声喝道:“辛辰子何在?我的 五淫兜是否被你所毁?”

来人是红发老祖的门人、长人洪长豹。因红发老祖本就结交正派,并未想到 邪正不能并立,猜前面逃走的红紫光华许是辛辰子请来的帮手,仗着学会身外化 身,又有绿袍老祖的克星天魔化血刀在身,因心疼法宝被毁,怒发千丈,现身问 罪。绿袍老祖不由勃然大怒,一片妖云绿火,将洪长豹围了个风雨不透。到底有 些顾忌着红发老祖,打算使洪长豹知难而退。洪长豹本领竟是不弱,一片红霞, 裹住了满天绿火,丝毫不能前进一步。

一会工夫,後面手下妖人一齐追到。绿袍老祖眼看先前两个仇敌逃走已远, 忿恨得咬牙切齿,把心一横,发出一声怪啸,元神运化长臂,伸出簸箕般的大手, 就近抓起一个门人,迎上前去。只听一声惨呼,那道暗赤光华接着那人一绕,那 人便被斩成两段。绿袍老祖更不怠慢,将手一指,阴风吹处,一股绿烟从那门人 血腔子里冒出,将那暗赤光华绕住。两半截残躯并不下落,不住在空中飞舞,刀 光过处,血雨翻飞,一霎时尽变残肢碎骨,受着绿袍老祖小藏炼魂却敌大法催动, 仍是与刀光纠结,紧紧围住。洪长豹也被绿影里绿袍老祖元神、玄牝珠幻化的大 手抓个正着,顿觉奇痛彻骨。知道想要全身後退,已来不及,只得咬紧钢牙,厉 声喝道:“我与你这老妖今生今世,不死不休!”

说罢,玄功内敛,怪啸一声,震破天灵,一点红星一闪,身躯死在绿袍老祖 手上,元神业已遁走。那化血神刀究是灵物,主人一去,失了主持,任那千百残 骨碎肉缠绕着,电闪星驰,破空飞去。绿袍老祖见人未擒到,反与红发老祖结下 血海深仇,再难商借万蚕金钵。蚕母被害,又连连丧失许多法宝、门人。看着手 上洪长豹尸身,越想越恨,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咬断咽喉,就着颈腔,先将鲜血 吸了一阵。厉声命将已死门人带回山去享用。手持残尸,一路叫嚣嚼吃,驾起妖 云,回去拿辛辰子泄忿去了。

笑和尚见那红霞色含暗赤,光影昏黄,隐闻奇腥之气,也不一定是好相识, 便催着金蝉飞走。直飞到云贵交界的绝缘岭,看妖人并未追来,才行落下。先寻 了僻静之处,打开柬帖。柬帖所说,已不似第一封严厉,只道出:若依安排,不 预先前去探看,便不会破去五淫兜,百万金蚕恶蛊被一网打尽。绿袍老祖与之息 息相关,必然跟踪追去。天遁镜破去封锁,便可用霹雳剑将文蛛除去。

照这人谋安排,三仙无由起衅。蚕母不灭,金蚕可以再殖。待绿袍老祖成就 不死之身,就不知有多少有修士要遭劫了。世事无绝对,一得一失之评,全由立 场而定。竞争越大,对社会、消费而言,是进步,但政客、奸商的日子就不好过 了。

笑和尚飞剑被污,要复原状,须待斩完妖物回山之後。他和金蝉俱是一般心 理,不获成功,不愿再回凝碧崖去。猛想起莽苍山藏有两口长眉真人炼魔飞剑, 还有一口,尚未出世。何不赶到那里,一面借练霹雳剑,顺便寻访。或可先行默 祝,暂借一用,岂不比分用霹雳剑要强得多?金蝉因李英琼现正寻找余英男,不 知已否找到,说不定她能背着灵云,乘机助笑和尚一臂之力,闻言甚为赞同。二 人打好了主意,离开绝缘岭,飞莽苍山。

等笑和尚先将霹雳剑运练纯熟,便专往狭窄幽僻的崖径寻找青索剑。金蝉无 意望向北山後面广崖,密林掩覆中的丛树隙里,似有一条尺许宽的狭缝,彷佛看 见里面花树萝,交相披拂。近前一看,那片峻险高崖,依然一片完整,并无缝隙。 金蝉自信不会错看,猛一转身,忽然大悟。原来刚才看到狭缝所站之处是一片山 坡,由坡上到坡下,少说也有二十来丈。而那岩缝生在半崖腰间,崖上那些密林 生得太密,上下俱被萝矮松遮掩,只刚才所站之处,略见稀疏,是李英琼初次离 穴是所削。

从岩缝进入,到了有天光处一看,只是一个天窗,直达崖顶,中通一线。忽 见左侧一个稍宽的所在,壁上蔓中似有银光闪闪。金蝉猛伸手将壁上蔓揭起。藤 蔓後阴魔恰巧摸索到来,猛见这便宜儿子照面,尴尬的笑了笑。

那洞口也是一个天然生就的岩隙,仅有数尺宽的一块大石可以容足,里面甚 是幽暗。石尽处直落千寻,只底层隐隐见有光亮,彷佛甚是宽敞。剑光照见两面 壁上,尽是碧油油的薛萝香草,万绿丛中,时见嫣红数点,越显幽艳。也不知是 什麽奇花异草,扑鼻清香,中人欲醉,能生在这种幽暗深邃,不透天光的岩洞以 内,清标独秀,终古孤芳。可叹一般凡花,为着一点天光,效那人为财死,鸟为 食亡,供人采摘攀折。

世上纵有惜花人,又何尝是花的心愿。借古诗寄情:章台柳,章台柳,往日 依依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也有古诗回应怜香客:杨桃枝, 芳菲节,可恨年年赠离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怜香诗有惜花语, 但人到章台,还不是把花摆上牙床上,剥个赤条条,驰骋胯下,任凭恣意奸淫, 拗出奇姿异势,摆布个淋漓尽致,折个席污斑斑吗!

送旧迎新的供人赏玩还可有自己的日子。若被折回屋里,养入一瓶青水,无 泥土之营养,与黑狱幽囚无异,是花的使命吗。花孤势弱,屈在人的立场,问天 无语。无奈新陈代谢,必须阳光,天光日白之下,尽是人类所有,是非皂白只由 人说去。幽暗匿藏已是艰苦,也难免於入侵。

三童剑光迅速,转眼到达地面,才将那段千寻高下的岩洞走完,豁然开朗, 现出一座洞府。落脚处是一个广大石室,洞壁如玉,五色迷离,庄严华美。正门 外上面有“清虚奥区人间第十七洞天”十一个古篆字。

洞门外仍被山石覆住,地平若抵。两面俱是万丈峭壁,排天直上,被云层隔 断青昊,偶从闲云卷舒中,窥见一点点天日。洞门比里面矮得多,往上斜穿进去, 又有许多复壁甬道,岩窗到处都是。

第二日清早,听得空中鸣,金蝉连忙飞上招呼。

原来英琼归回峨眉,到了第四日早上,已经复原。寒萼见弭尘幡可出入九天 九天元阳尺的金花紫气,又再轻敌,从正门上空出去,绕向飞雷崖敌人阵後,想 破掉妖阵中央主旗,没有得手。若非仗有弭尘幡护身,差点陷入阵内。归途看见 神独自盘空。灵云听寒萼告知,料到莽苍有事,便着轻云拿着弭尘幡,去唤英琼, 即刻一同动身。

轻云曾听得餐霞大师说起青索剑主,有‘英云遇合'的偈语,暗示着婚姻应 在三英二云之中,见祖师手谕,明指着要自己去,不由又羞又急,无奈师命难违, 心中又想得那一口青索剑。且喜众同门均注重应敌,没能留神到这一节,索性搁 置一旁,到日再相机应付。

一干妖人正用妖法攻洞,轻云与英琼同驾弭尘幡,化成一幢彩云,飞出前洞 通天壑,直升高空,神早在空中等候。当下二人一,同往莽苍山飞去。先到了地 穴之中一看,袁星不见踪迹,又飞往兔儿崖玄霜洞,亦是无有,知袁星已被妖尸 捉去。因地穴之内黑暗卑湿,穴中猩、熊又未被妖尸发现,决定暂住玄霜洞内。

到了黄昏将近,轻云与英琼骑着神,飞往灵玉崖,照旧由袁星所指的秘径出 去。见到两个从未见过的道童,虽然不过十六七岁,却都生相异常凶恶。轻云用 玉清师大所传禁身擒拿之法,双双捉住。喝问来历,才知这日又来了一个恶党, 便是这两个小道童的师父、云边石燕峪三星洞的青羊老祖。

这时听外面有了怪声,迎面飞来一个青脸长须道人,一颗头长得如山羊一般, 将手中竹杖一晃,化成一条青蛇飞来。轻云略一分神,两童喊了一声,倏地往下 猛力一挣,一道黑烟闪处,直往缺口外面飞去。英琼手起处紫光飞出。将那青蛇 断成两截。道人见情势危急,化成一溜黑烟,径往洞内飞逃。倏地四周黑烟弭漫, 地动山摇,鬼声啾啾,惨雾漾蒙。隐约听到神在空中连声示警,英琼不敢怠慢, 连忙招呼轻云,用剑光和弭尘幡护体,纵身高空,上了背,绕回兔儿崖。

因袁星被擒,内应似被妖尸觉察,估量吉少凶多,英琼越发焦急。对於妖穴 内应毕竟仍然放心不下,既有弭尘幡可以护身退走,索性日里前去探上一回。由 轻云将弭尘幡一展,化成一幢彩云,落在二层洞内,仍由当中石室走了进去。猛 觉双脚一软,脚下的地平空直陷下去。同时阴风四起,鬼声啾啾,黄雾绿烟一齐 飞涌,红火星似火山爆发一般往上升起。轻云本就时刻留神,一手抓住英琼,一 手展动弭尘幡,比电闪还疾,冲霄直上。那妖尸突地从地穴下面现身追上,睁着 一双黄绿不定怪眼,张开满嘴撩牙,手拿着一面妖幡,一手掐诀,那五色焰火似 春潮一般,往上冲来。且喜挨近彩云,全都消灭。

上面适才裂开的地穴,突又四面合将拢来,眼看只剩二尺宽的隙口。下面是 无边无底的火焰地狱,上面地壳又将包没。猛听连声,身子已在彩云保护中穿出 地面。再看下面,石块如粉,已将地壳包没,真个是危机一发,少迟便未必能够 脱身。

时光易过,不觉到了巳时。英琼驾了神,到了岩穴前面落下。金蝉迎接下去, 与阴魔、笑和尚相见。

阴魔因金蝉、笑和尚、英琼俱有仙剑,属意把青索剑赠予轻云,窥空把剑囊 递过去。轻云对此师尊淫侣,本就心内有病,更有暗示着婚姻的‘英云遇合'偈 语冲击着神女之心,不禁脸上红了又红。只是疑虑着阴魔名字没有“英〔字,而 三英未齐。但也连忙藏起剑囊,说道:”师弟已知收剑之法,就请相助愚姊成功 吧。“

到了黄昏,忽听一声鸣,外面闪来一道乌光。乌光敛处,现出那哑少年庄易。 匆匆在地上写出:“时辰已到,速照仙柬所言行事。温玉在妖尸胸前黑煞丝结成 的囊内,非有生血,不能点破。”

众人才将方位站好,便听地下隐隐起了异吼。乌光、银光与金蝉、笑和尚霹 雳双剑的红紫光华,连结成一团异彩光圈,照眼生辉,笼罩地面。英琼也连人带 剑,化成一道紫虹,飞贴洞顶,注目下视。

不一会,地皮震裂,渐有碎石飞起。顷刻之间,石地龟诉,裂纹四起,全洞 石地喳喳作响。忽然轰的一声大震,洞中心石地粉碎,四下飞散,地下陷了一个 大洞。砂石影里,一条形如青的光华,离土便要往洞外飞腾。

当门一面,正是庄易、阴魔,一道乌光,一道银光,如银龙黑蟒,双绞而上, 拦住去路。阴魔飞剑因先後天真气不协调,只是虚有其表,只几个接触,便觉不 支。恰好笑和尚、金蝉二人的霹雳剑也转瞬飞来,才行敌住。四口仙剑,纠缠这 道青光,满洞飞滚。渐渐青光越来越纯,也不似先时四下乱飞乱撞,急于逃遁。 轻云也飞身入穴,估量时候已到,喊一声:“琼妹还不下手!”

英琼早等得不甚耐烦,闻言指挥紫郢剑飞上前去,才一照面,青光倏地在空 中一个大翻滚,大放光华,挣脱原来纠缠中的四口飞剑,拨转头便往原来地穴飞 去。轻云正用自己飞剑护着全身,口诵真言,使用收剑之法,一见青光飞来,方 要手举剑囊,收它入鞘,猛觉一股寒气,森入毛发,竟将自己剑光震开。刚喊得 一声:“不好!”

幸而阴魔飞剑追来,一见轻云危急,不顾利害,以先天真气驾驭元灵,硬闯 入青索剑光内,与剑内元灵沟通,平伏戾气。青索剑内元灵被先天真气干扰,慢 了一慢,英琼剑光也同时飞到。两下一合,将青光压住,轻云才能站定,五道剑 光紧逼着这道青光缓缓归入了剑囊,才行停手。

大功告成,轻云自是心喜。因为急於要用此剑去盗玉除妖,便先寻了间石室, 请大家在室外守护,独自在室内用峨眉心法炼气调元。那口青索剑收剑归鞘之後, 便即驯服,顺着轻云呼吸,出入剑囊,青光莹莹,照得眉发皆碧,顺先天一气, 指挥动静。不消个把时辰,虽还不能身剑相合,已是运用随心。练到黄昏过去, 居然可以驭剑飞行。

当下六人同驾剑光,直飞妖穴。穴内到处都是黑烟妖雾笼罩,由金蝉手持弭 尘幡护身,众人跟踪下去。英琼、轻云二女剑光到处,黑烟随分随聚。虽然不为 妖法所伤,也看不清妖尸、妖人与袁星所在。金蝉慧眼看到袁星吊在西边古树前 面,绑在一面长幡之下。英琼剑光过去,数十缕黑丝,化为飞烟四散。

忽然一只枯如蜡人的怪手伸将过来,一把将袁星抓去,接着群幡齐隐,不见 踪迹。黑烟越来越盛,阴极阳生,笑和尚身藏乾天火灵珠,虽被法术封闭,也蠢 蠢欲动,囊上发出一团红光,照得满洞皆赤,人都变成红人。宝囊原极稀薄透明, 先还似薄薄一层层淡烟,笼着一个火球。顷刻之间,光华大盛,已不见宝囊影子, 彷佛一个赤红小和尚,手擎着比栲栳还大的火团一般,照彻天地,妖气尽扫。

这才看出妖尸已将满院妖幡全数移在隐僻之处,袁星又被绑在一根幡脚之下, 青羊老祖守护在侧。妖尸闭目坐,口诵手摇,五指上发出五道黑气,指着袁星。 英琼、轻云一见袁星情势危急、双双飞出剑去,一取妖尸,一取青羊老祖。

紫光过处,青羊老祖应声而倒,斩为两截。

妖尸倏地化成一股黑气,比电闪还疾,将袁星抢起,也不和众人为敌,满院 乱飞,一条黑气,宛如乌龙出海,怪声啾啾,在七八道剑光丛中闪来避去,并没 有受着一些伤害。所到之处,将地上竖立的数十百面大小妖幡逐一拨起。这些妖 幡,共是八十一面,每一面都经妖尸在地底修炼多年,好容易才采得千百只猩、 熊生魂,妖尸如何肯舍,打算收一面是一面,到了势在临危,再行遁走。

英琼、轻云一时情急,忘了双剑合壁之训,由妖尸往复纵横,乾自着急。见 笑和尚飞剑去斩妖幡,猛被提醒,二人一个在东,一个在南,双双不约而同,各 将剑光直朝一面幡前飞去。妖尸一到,正要用收诀取幡,青、紫两道光华无心合 壁,光华大盛,幻成一道异彩,绕着黑气只一绞。只听“吱哇”两声惨叫,黑气 四散。阴魔遁出身外化身,乘妖尸在欲运用元神遁走之际,向袁星重击。无相支 使不了有相五行,本身力量还足击伤袁星,吐出一口热血,点破黑煞丝结成的妖 囊,跌出那块温玉。阴魔才将温玉契入袁星拳内,妖尸元神已化成一朵黄星疾如 星飞,冲霄而去。

这时上面妖雾未散,地下烈焰犹在飞腾。金蝉眼快,一眼看见黑烟散处,两 团黑影正往火坑中坠落,想起袁星在那黑烟之中,忙将弭尘幡展动,往下一沉, 伸出两手,一把一个,抓个正着。上来未及说话,阴魔即叫道:“此处快要地震, 我们飞身出去再说吧。”

各驾剑光飞起,到了远处峰头落下。金蝉手中的妖尸,已是天灵盖震破,直 冒白烟。袁星则满口血迹,两手紧持那块温玉,竟已死去。

忽听山崩地裂一声大震,连众人站立的峰头都摇摇欲坠。眼望妖洞那边沙石 纷飞,扬尘百丈,把一座大好灵山仙洞,震塌了一个深坑。金蝉眼快,看见尘沙 之中,似有两道光华冲起,忙将弭尘幡一晃,一幢彩云直往尘沙之中飞去。捞了 许多东西回来,内中正有袁星两口宝剑。忽见神健羽摩云,旋转双翼,竟往妖洞 陷落之处飞去。将七十馀面妖幡、两个剑匣,全都搜掘出来。主幡共是大小九面, 这些元灵法物,吻合先天真气,佛法只能消解戾气,何似用之於正。有两面最小 的才只七寸多长短,却是主幡,被阴魔悄悄取来藏在宝囊以内。神何等灵异,上 面妖气怎能瞒得过,还不住在他头上盘桓飞鸣。阴魔也不理它,暗中炼化妖气。

忽听一阵破空声音,一道黄光自东方飞来,落地现出一个黄冠草履、身容威 猛的长髯道者。

那道人原是个异派中的能手。刚才越过莽苍山,见迎面飞来一朵黄星,疾如 电驶,知是异派中人的元神破空出游。因想看看是谁,用玄门先天一气大擒拿法, 想将那黄星收住。那黄星竟并不躲闪,自动飞入吴立袍袖之内。在袖中尖声叫道 :“吴道友,我现在被人所害,驱壳已失,须要借你法体隐身。我在地肺之内采 地下万年玄阴之气,用黑煞丝凝炼成了数十面玄阴聚兽幡,情愿送给道友。你可 速往前面灵玉崖,抢了就走,省得肥水便宜仇人。”

吴立知这玄阴幡乃是异教中至宝,利心一动,便照所言往灵玉崖飞去,直奔 那一堆妖幡,伸手便要拾取。忽然一道光华一闪,比电还疾,光华处,现出阴魔 的身外化身,顶上了庄易所见的外相,业已抢在道人前面,将幡取在手中。

吴立闹了个无趣,将手一挥,飞起七八道黄光,被青紫两道光华联合截住其 中三道一绞,黄光四碎。馀下六道,急切间一道也收不回来。吴立看出竟是长眉 真人当年炼魔至宝,也不等收那六口飞剑,径驾剑光破空逃走。刚刚飞过峰顶, 被神追来,钢爪舒处,正抓在吴立背上。吴立拼命挣脱连皮带肉,被抓下一大片 去。且喜身形隐去,神也未穷追,才得逃命,也带不去那六道剑光,被阴魔化身 收了下来。金剑映日生光,非金非铁,知非凡品。阴魔化身把金剑分给众人後, 一道光华闪过,转眼没入云中不见。

这里众人也各自分手。笑和尚、金蝉、庄易仍往奥区,共商二上百蛮山之策。 英琼、轻云,带了袁星尸体,用弭尘幡同回凝碧仙府。阴魔说声另有任务,闪眼 不见了,蜕化冯吾外相,重归火阵。 ---------- 第四十二节贞洁真相

自阴魔冯吾潜离都天烈火仙阵後,众妖邪的火、欲两战线俱置闲散。那些男 妖估道阴魔冯吾不在,可以吃点酸馀,不料这三个淫女自从尝过阴魔冯吾的绝世 奇後,恩结同,情比姊妹,对众妖人的粉肠已不屑一顾,坚持洁“樽〔候教,苦 待阴魔冯吾”龟〔来。兼且百灵女朱凤仙是烈火祖师的私生女儿,龙姑和李四姑 有靠山可持,俱对众妖人不假词色。

众妖人眼看姘头变心,别投怀抱,自是懊丧万分,虽然法力强横,也不敢轻 率蛮干,只能花尽心思讨好,更连事业也连续失利,旷日无功,也无心料理烈火 大阵。虽仗烈火风雷,将敌人洞府围困,却不但未占便宜,反伤了许多党羽。如 此愁烦之际,却来了华山本派的赤火神洪发和竹山七子中的金刚爪戚文化。戚文 化长於身外化身,提议要用替身幻化诱敌,将那用九天元阳尺的女子引开一旁, 俾使众妖人攻入洞内。

朱文受了寒萼怂恿,贪功好胜,见妖道手里持着一面小旗,所指之处,雷火 也随着攻打打起落,没有防到敌人卖弄玄虚,误认妖道手里拿的是妖阵主旗。当 一阵猛烈雷火过处,烟光中妖道飞临切近,朱文指动九天元阳尺,写出九朵金花 一团紫气,飞将过去。戚文化弄假成真,被紫气金霞扫着一些,受了点伤,却幻 成重伤,勉强飞起,往左侧面斜着上升。

朱文、寒萼果然中了道儿,估量能夺取妖阵主旗,是送上门的一件大功,哪 里肯舍,忙飞起追去,轻率躁进。追没多远,忽听洞口的若兰连声娇叱,是四五 个妖人疾如云飞,正往洞口卷到。一团烈火已然罩向若兰头上,眼看危机顷刻, 若兰性命难保。倏地眼前一黑,一片乌云中隐现出两条形如蛟龙的黑影,比电闪 还快,竟赶在妖人烈火之前,当着若兰前面降落。等到朱文、寒萼飞回,乌云已 将妖人烈火托住。接着又是一片紫阴阴的光华从空飞下,将洪发腰斩两截,现出 红珠司徒平。

史、郑等人又折羽翼,自是懊丧万分,只得仍将妖阵发动,发出烈火风雷如 疾雨狂涛一般打到,静候烈火祖师事毕赶来。由许飞娘转约来的青身玄女赵青娃、 虎爪天王拿败、天游罗汉邢题也相继入伙。

就在第二天,阴魔冯吾从莽苍山斩妖尸後回来,诧见青身玄女赵青娃竟然在 座。从阴阳叟遗识中知道青身玄女赵青娃是小蓬莱西溟岛余娲弟子。那余娲自云 是南宋未年得道,移居岛上只有百多年,说是闭关潜修,不特洞门封闭极严,还 设有玄门潜形禁制,外人难以窥探。百年来都有剑仙觉得余娲有好些可疑,仔细 查算她师徒的来历行径,何以要如此隐秘,只是岛上隐迹神妙,一无所得。

阴魔冯吾以赵青娃已加入敌方阵营,非揭开小蓬莱西溟岛的底蕴,则不能知 己知彼,思欲从淫功着手,用擎天巨冲开赵青娃的众妙之门,探索隐秘,可惜小 蓬莱西溟岛门下不是一般邪魔的杂奸滥淫,要挑起赵青娃的欲火,有必要借三个 淫女为媒介。

三淫女捱到望穿秋水,才见“狼〔来了,早以肉屏风似的将阴魔冯吾包裹着, 只因顾忌到赵青娃所摆出的贞德态度,及她的师门身价,要求阴魔冯吾把奸台移 入洞室。阴魔冯吾满肚密圈,也有此企图,於是半推半让的一男三女缠作一团, 若跌若仆的滚入朱凤仙的居室。阴魔冯吾才踢闭室门,三淫女已匆匆忙忙的脱个 赤体条条,映照满室春色。本已被阴魔冯吾竭泽而渔,以致云憔花悴的三块香肉, 经数日来休息养生,又再重放香氛,可惜阴魔冯吾另有居心,无心细赏当前秀色。 三淫女也已欲火炽烈,急不及待的扯下阴魔冯吾衣着,争相献,磨上阴魔冯吾的 擎天巨,把已被得宽阔的穴,狂噬猛嚼,内膣壁早已在阴魔冯吾现身时开始翻腾 挛绞,欲罢不能。

阴魔冯吾见破阵在即,三淫娃已死劫临头,再不愁被妖人看破行藏,任淫女 一身修为弃之可惜,虽然以一敛三,也是强弱悬殊,更是三淫女已被淫掏空了底 子,玄关虚萎若废,一经采撷,即告荡然无存,只是还有利用她们之处,才以先 天真气支持着三淫女的神识,感应到壁猛扭巨的消魂震撼,由心底深处泄出魂离 魄荡的呻吟。这些若有若无的乐极淫呓就是阴魔冯吾所要的武器,混入体内存留 的妖蟒淫气,经先天真气护持,透送入邻室的赵青娃耳中去。

潜移默化的高明处就在“潜〔和”默〔两诀。开宗明义的灌输,就赤裸裸的 表达出那有所求的目的,很容易遭受抗拒,以致背道而驰。像是漫不经心的说出 来,就是把所求的目的潜藏下来,任对方姑妄听之,就是无踪无迹的把意念移入 对方心识中。加上轩辕老怪的「谬贼咚嘶殇」魔法,谎言说上千遍即成真理,更 可以说上千千万万遍,连“神的独生子〔也创造得做出,是魔法默默地同化众生 的最巅峰桀作。

若有若无的低频率音波是最难摒拒耳外,加上人性的好奇,及好窥探别人隐 私的心性,反而容易引诱听者全神贯注,以致开门揖盗,任由长驱直进。赵青娃 本身也不是三贞九烈之辈,只不过是维持那种假清高的外表,固岸以自高,虚称 上流。处於无外人的私室内,自然也放下了抗拒意识,被传来的那心底下最深处 泄出来的淫呓,勾动心底下的欲火,颤出阵阵冷栗。阴极阳生,冷栗过後就是火 热的亢奋涌上心房,丰满的身体也自然而然的兴奋发热,烧得肌肤麻胀,尤以乳 球更是难受,血气不理乳球内是多麽滞碍,就是汹涌的挤压过来,连硕大乳头也 被撑得高挺。

更被传来的妖蟒淫气所化成的一缕缕香氛,薰蒸灵台,压抑下灵慧的思考, 令她更是心荡神摇,春思欲活。欲火驱动着需要,赵青娃一手揉弄乳房,把滞留 的血气搓捏回流,更令浑身感到燥热难当,溢往穴深处,令壁奇痒,又热又湿, 酥痒难熬,真的非要掏它们出来不可。私室内,赵青娃也无顾忌,就宽下衣裳散 热,张开了修长的双腿,用食指与中指将耻阜上的茂密阴毛拨开,露出了胀大了 的阴核和充血的阴唇,用手在那上面慢慢的搓揉着阴核和阴唇,但也只能压制着 那胀痹的难受,却又无法搔到痒处。慢慢的、慢慢的开始情不自禁向那已经湿透 了的壁挖扣入去,不停的扭动圆大的屁股,就是伸不到深处去,越挖越紧张,就 是因为缺乏那被的充实感。身体的的反应渐趋强烈,全身燥热得神思慵慵,心中 就是油煎般的难受。感到身体逐渐的发热,穴不断传来的骚痒感却越来越大,淫 水又不停的滴出来,无边的欲火烧得浑身好像要爆裂开来,有说不出的难过,泄 出腻人的春声,如泣如怨。

邻室的阴魔冯吾从赵青娃的呻吟,知道都猎物已被牢囚了,便对胯下三淫娃 强插猛抽。只见三淫娃先後「荷荷」的哀叫,四肢痉挛的挣扎着,接着双眼反白, 便失去了知觉。阴魔冯吾稍施颠倒迷仙大法,令三淫娃昏睡到明天去,便化形窃 入赵青娃室内,看到那丰满动人的娇艳胴体,整个裸露在眼前。成熟的肉体不但 淫荡艳丽,现在还发出诱人的妖艳,更是迫切的摇动着螓首,令秀发下垂,半遮 着她娇俏动人的脸庞,蓬蓬乱乱的,另有一股扣人心弦的媚态,令阴魔冯吾欲火 猛飚,巨被热浪强撑,要寻那个安处。

先触目的是那那雪白粉嫩的水形乳球,浑圆满涨得互相紧贴,不住的震颤, 带动着酥胸的深深乳沟,发出神秘的诱惑。两粒又硬又大的胭红乳蒂也不甘寂寞, 一上一下的不停晃动,表达出那完全陷在淫欲中的赵青娃甚为难过,不停的扭动 着光泽温润的蛇腰,也无法摆脱内的酥痒,只能加速指头,在肿胀充血的阴蒂上 搓揉。那耻阜上毛茸茸的黑亮阴毛被穴内喷出的热浪侵袭,吹起细长的阴毛向四 下飞扬,招摇着沾上的骚水,更是闪耀,露出肥厚的大小阴唇,刻划出惯常自渎 的经历。

阴魔冯吾现出身形,笑淫淫的上前说道:“让我来帮你一下吧!”

赵青娃被看透自己的狼狈色相,现出了娇红的羞态,春情荡样溢满的双眼就 自动的发出媚彩的异光,更是鲜艳照人。一双凤眼却瞄向阴魔冯吾的巨,筋凸的 狰狞,更是痒得心里麻麻的好难受啊,又爱又怕,伴随着淫荡的喘息呻吟,模糊 不清的呢喃,呓道:“呀┅┅不要┅┅你┅┅你不要过来呀!”

听着那声线薄弱的拒绝,要是真的不过去,真的被痛恨一生呢。阴魔冯吾当 然知情识趣,先以强者的姿势拥抱着她那丰满的娇驱,给她那微薄的抵挡意识一 个镇压,再劲猛的吮吻着他的樱唇和舌。女性在情欲泛滥中,嘴唇因与阴唇同是 海绵质,有着阴唇的反应,甚至是分薄了阴唇的知觉,而显得湿漉漉及痒痒的, 需求磨擦。赵青娃樱唇香舌被阴魔冯吾啜得几乎气绝,带来了有点儿脑部缺氧的 眩晕,渐软渐浮,摇摇欲倒,随着娇躯一软,把阴魔冯吾也拖落榻上。

满足了樱唇对阴唇的知觉分薄,赵青娃更感觉到阴唇的胀痹,及壁的痒麻, 使膣肉的颤抖更是天翻地覆,黏得阴魔冯吾那下抚探索的手掌满掌心都是湿淋淋 的骚水。赵青娃当然不会是一无所知,只是女性的羞赧,令她伏上阴魔冯吾的肩 上,冀图避过张扬而维持那虚假的一点女性尊严。不过这尊严可就是性爱享受的 最大阻碍,拘束着淫侣的心识,纵使能令淫侣肉体爆发出连串高潮,也是在核心 处缺少了那心心相印的最高处,所以妻不如妾,妾不如勾,勾不如偷,就是欠那 一点心灵的开放。阴魔冯吾先天无相,洞悉灵犀,当然要扯下赵青娃的最後防线, 吻咬着赵青娃的耳垂,轻嘘着道:“姐姐!你好浪啊!看你弄得我满手都是你的 骚水呢!”

说着,一手拥匝着纤腰,莫使淫侣因激动而脱出掌握,弄成分离了就难再度 激情,另一手才从赵青娃脑後递送上她的面前给她看。羞赧令赵青娃非常激动, 後果当然不是退就是进,赵青娃一挣知下脱逃不出阴魔冯吾的拥抱,就更撞入笼 来,扯破了那虚假的尊严,肉紧的嚷骂道:“我不要看!死冯吾!你真坏死了!

是你逗我的,还要来整我,恨死你!“

是人家逗出来的!有借口了,就可以把真面目释放出来,把玉手伸向阴魔冯 吾的大腿间,不用摸索,马上把充血怒涨而发烫的巨抓入了软柔的玉掌中,忘了 那前所未见的粗长令她时如何的颤栗了,也显示出她颇具性生活经验及强烈的需 要,准确得毫无差距把龟头塞过了那湿漉漉的阴唇。阴魔冯吾把拥抱纤腰的一手 匝紧,把送上赵青娃面前的手掌从赵青娃脑後轻柔的抚下到软韧圆大的娇臀上, 再压向身来,一使腰劲,把粗大的巨深深的冲入那湿溜油滑的穴内。

赵青娃虽是久旷,有着像深闰怨妇的饥渴,也吃不消那擎天巨。可幸在穴内 储有满满的骚水,减轻磨擦的痛楚,也是阴魔冯吾知赵青娃初逢如斯尺码,缓缓 推进。无奈赵青娃所曾经历的茎也是相差太远,适应得很是辛苦,只觉一根火烫 的粗棒似是撑裂道的凿入腹中,觉得花心也像被刺穿了,连子宫也像被龟头塞得 颤动欲裂开一般,热气直冲达心肺来,撞出一声又娇亢又撕心的沥血嘶叫,若是 灵魂也被冲入太虚,全身筋脉抽搐,不自觉的爪捏着阴魔冯吾的背膀,连指甲也 陷入肌肉内。阴魔冯吾看着她那娇美的面孔有点发青,眉头重重皱叠,连眼帘也 闭得起摺,可见神经中枢所受的激荡,真个惊涛骇浪。

良久,才见赵青娃舒缓过来,将开眼来一望阴魔冯吾,却转为咬牙切齿,把 阴魔冯吾的股腿打得响彻频密,直都激荡过去,赵青娃打了个冷颤後,仍是感觉 到那塞在穴内的巨炽热如火,蒸腾着子宫心肺,又觉到被炙得筋脉熔流,有说不 出的舒服,不得不投降似的软求,幽怨的轻声说道:“请你别要插动,求求你! 好吗?”

这些恳求在奸淫中是应对不得的。要把娘儿的死脱,必需用强劲的逼攻,才 能把娘儿送到极乐至境。若应承了不动,可就只能不汤不水的舒舒服服的过去, 不会有激烈轰动的享受,要是到应动的时候动了,娘儿心灵上就会变出怨怼,阻 碍高潮的产生。阴魔冯吾只无可无不可的吻上那微张的娇艳红唇,伸入灵活的舌 尖,挑舔着赵青娃那香馥的舌尖舌底。

赵青娃一经挑逗,可真自己要动了。阴魔冯吾即觉到赵青娃全身颤抖起来, 含着巨的道不停缩匝,紧弛频繁,两片突出的小阴唇紧紧吸磨在茎上,而深处穴 後的花芯更是颠簸,玄关洞开,在龟头上匝擦吸吮。阴魔冯吾志在俘虏这从极神 秘小蓬莱西溟岛来的弟子,知悉欲火已把她浪透了,就势施展九天都篆阴魔大法, 送入玄精,可惜真是操之过急。

这赵青娃颇修为不弱,炼铸得三尸元神甚为紧密。阴魔冯吾玄精未到聚化的 高境界,仍未能穿透过去,却有点求功心切,皆因破阵在即,把心一横,缺定冒 险,施用血影神光,无奈赵青娃的修为还在血影神光所能侵蚀的水平上,唯有用 奸淫的强劲,得她大量宣泄阴精,到根基虚弱,才有血影神光的入处。

阴魔冯吾把龟头紧贴上花芯嫩肉,使用阴劲,轻旋慢压,九浅一深的挺钻着。 赵青娃感应着那磨涮的酸酥,带来一波比一波的更炽热气量炙袭丹田小腹,涨满 得下体热燥,却又极度的与奋舒服,只是娇喘的在索气,不住‘唷'声娇哼,乱 叫着’我会死的呀'的似哀非哀的哀鸣,终於号出由灵魂深处泄出来的音调,软 弱的声韵:“咯咯!受不了啦┅┅你┅┅你整死我啦┅┅我┅┅我要┅┅泄了┅ ┅啊┅┅”

一声尖叫後,赵青娃全就身软了下来,并颤抖不已,随着一阵又一阵的酥麻 酸痒的蔓传栗遍了赵青娃全身,阴精如瀑布暴泻,涌浸龟头。阴魔冯吾以龟头紧 抵花芯,吸收着那流出的玄髓,摄纳入经络窍脉。

以赵青娃的修为,当然不是一次半次就可泄尽阴精。阴魔冯吾不惜揠苗助长, 一面作深长的热吻,度过先天真气,混入颠倒迷仙大法,麻醉赵青娃灵识;一面 巡回的挑逗着赵青娃每个挑情脉穴。赵青娃的壁又再骚痒起来,抛得高高的耸动 着肥臀去套噬那饱食还不肯远飘的巨,淫荡的扭动着,要把巨拧断下来,归为一 体,永不分离。

这个反应也出乎阴魔冯吾意料,从狂烈的劲擦传来的酥痹也感受到这个怨妇, 因要维持着清高的外表,长期处在性欲饥渴中,把心中的欲火积压得太深了,经 先天真气麻醉了那敏感的神经末梢,可将她心底的欲火,就是火山的暴爆出来, 只要使她得到满足,那流失的阴精就怪不到自己头上来,不怕阴谋败露,更显凸 出是美人的青昧与恩宠。阴魔冯吾放心下来,加紧急转倏旋,狂抽猛插得更疾更 速的冲刺,越捣越快,捣得赵青娃阴唇外翻,传出连续不断的「叭唧」淫水声, 淫水更是狂风暴雨的泌泌不绝,自交磨的罅隙中压射出来。

赵青娃受着长长的巨又深又重的抵顶着子宫花芯,又粗又韧的撑着壁膣肉, 不是被磨得花芯酸稣,颤抖入筋脉的每个细胞,就是被巨碰撞着花芯,撞得花芯 连续的爆炸,直炸入灵魂深处,飘飘然的荡入太虚,解脱了那皮囊的沉重负担, 真是又爱又怕。爱的是那刹那的释放,无比的轻松,但又怕那萍泊无依的惊恐。 茫然浪荡的她又给巨的急抽,抽得从万丈高空失却重心的坠入地心深穴,在惊涛 骇浪的要把那可恶的东西抓牢,发出慌张张的凄叫,竟然更是挑逗着淫侣的强冲 急抽,抽得阴精狂泻,被接收得点滴不漏。

不断的凄厉呻吟,惊徨嗥号中,骚水渐渐浓稠起来,受到巨的又强猛又迫贴 的力,吹成泡沫,嵌在纠缠的两条肉虫的阴毛丛上,表达出赵青娃阴精不继,要 竭泽而渔,又需灌溉予先天真气了。经先天真气诱开非自主神经的拘束,赵青娃 又再淫荡的摇晃着了。几番风雨,崩解了生命的妙律,回轮着生生死死、死死生 生,这种欲生欲死的滋味,真是太美妙了,把人世间所有的束缚,全都抛往九宵 云外,无怨无悔的榨泄,真是甘之如饴,只企盼能持久下去,便是死也无憾。

赵青娃已沉醉得不知道法是何物,只知道神经系统都被这激烈的性爱,搅动 得全都活过来,恨不得要将阴魔冯吾的可恶巨噬入肚子,忘形拼忘命的耸动娇臀, 猛烈的向上挺动,顶撞那巨的入侵,从巨的挤压、磨擦中,才能骚到壁膣肉里面 的奇痒,才能止住那种骨酥肌软的痹滞,渴望被淫侣浑身搓捏,喜欢被重重的折 磨、摧残,才能把浑身的酥麻挤入子宫里,从花芯深处汹涌暴爆出去。

每次花芯的小洞天深处爆发出汹涌无俦的阴精,热腾腾的滚滚喷出後,赵青 娃就全身发软无力,整个人都在瞬间溶化,连骨头都散碎了,只剩下一团泥,几 乎昏眩过去。可是高潮过後,赤裸娇驱上的阴魔冯吾仍是那坚强有力,那害人的 巨依然坚挺,在继续冲刺,被得魂浮魄散,疲惫得香汗淋漓,酸麻酥痹,呼吸急 喘的呓呐:“冤家的┅┅我吃不消啦┅┅┅停┅停一下┅┅┅我气都透不出了┅ ┅嗯┅┅┅我的花心揉散了啊┅┅唉┅┅┅我的心肝┅┅唷┅┅你┅你稍停一停 ┅┅啊┅┅搞得骨都散啦┅┅唉┅┅你的宝宝儿┅┅还是塞得紧紧┅┅又粗又有 力┅┅啊┅┅┅不┅┅┅不行了┅┅┅”

只不过每次被度入了先天真後,这赵青娃又再是条饥渴的野狼,搏斗着出山 的猛虎。阴魔冯吾猛顶一次,就令她心房颤动一次,在赵青娃心头上炽烈燃烧着 的一把大火,发散到全身每个细胞,烧出阵阵熔散的酥麻,销魂蚀骨,越烧越强 烈,令鼎炉内阴精热燥滚动,波浪一般不停涌出,一次比一次出得汹涌。每次达 到顶峰,都是电殛的爆炸入赵青娃灵台,炸得高潮迭起,黑昏昏中西斯底里的嚎 叫着。

不停的度过真气,引爆阴精,也没细心数去,直至赵青娃已呻吟也几近呐喊, 只是喘息着,张口欲叫,却只能发出唔唔春声,血影神光还是差那一点点,才能 透入赵青娃的三尸元神,却是时不与我。 ---------- 第四十三节妖阵没日

光阴易逝,不知不觉已是翌日正午到了动身时刻。史、郑等人在焦躁仇恨之 中,也决计来一次全体出动。追魂吒女李四姑自知能力不济;迷人的妖术魔法又 无处施展,特意向史南溪讨了这个轻松差使,代他持着都天烈火神旗。烈火神旗 烧的是淫火,掌旗尤物必须惹火,越多越强。可惜妖人不知其秘,却为内奸阴魔 冯吾知悉。

阴魔冯吾也不与众妖人一同出阵,背着众妖人气化法身,潜往李四姑独自掌 持火阵主旗的火阵中心。对付那元阴已竭的行尸走肉,更在火阵全面发动之际, 阴魔冯吾也无暇挑逗,於气化的法身施展白阳真解的寅支功诀,化成一片薄雾把 李四姑罩下,罩内阴魔冯吾现出身形,如狼似虎的扑上李四姑身上。

这淫姬那知死活,还自我陶醉的梦想着阴魔冯吾痴缠着她,心神皆酥的驯驯 顺顺任淫狼予取予求。阴魔冯吾也无暇享受那柔情似水,也不脱卸衣着,只宽敞 那的障碍,就把巨撑入李四姑的穴。李四姑那淫虽然经历了甚多的垦凿,还是适 应不来那寅虎真气的暴猛,被穴强烈冲擦,擦出来的电殛,撞得魂飞魄散,三尸 元神失守,断丧葬在血影神光之下。

阴魔冯吾噬尽李四姑修为後,亦不炼化血肉,以身外化身主持着李四姑躯壳, 摇动那都天烈火主旗,因循苟且只向阵前众妖人看得到的方向施威。无相真身就 逸出阵前,与众妖人会合,要施龙姑巡狩空中,为的是舍不得这淫奴,方便她逃 脱,也可摆弄她不去理会主旗暮?一游琛8崭辗峙涠ㄍ祝?谘?苏??值姥?

镳,出阵挑战之际,阴素棠才依约到来,与众人略微见礼,互道景仰,即与 施龙姑空中巡行。

隐身在空中巡行的阴素棠却见山那边一幢彩云飞起,疾如电逝,一晃投入阵 去,才要询问龙姑,即猛觉後面一片红光照来罩到龙姑头上,便听脑後有人大喝 道:“妖孽势穷力竭,劫数已在眼前,你还在此等死麽?”

龙姑也未看清来人是谁,只觉一阵头晕神昏,便被来人用法宝摄去,转眼没 入天边,只依稀剩下云际一丝残红影子。阴素棠认得来人正是云南藏灵子的得意 门人熊血儿,再在阵前上空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料知众妖人必定瓦解无疑,便 不再入阵,径自借遁光回转枣花崖去了。

众妖人也不知制空权不攻自毁,等雷火攻打了一阵,就在一阵红云紫雾中, 从烈火後面飞出来,计有史南溪、长臂神魔郑元规、阴魔冯吾、阴阳脸子吴凤、 百灵女朱凤仙、青身玄女赵青娃、虎爪天王拿败、天游罗汉邢题等十来个奇形怪 状的妖人,见峨眉这方早已严阵以待。

灵云已於作日接得英琼、轻云从莽苍山斩了妖尸,得了温玉,带了袁星的尸 体赶回,完成紫、青双剑合璧,知道破阵克敌在即,取出最後飞剑传书观看,破 敌之期应在明午之六月六日之午时。既有一日空闲,灵云索性先拯救英男。英男 虽得回生,仍是奄奄一息,因近来日受灵泉阳和之气浸润,骨中冰髓逐渐融解, 而有了知觉,反倒觉到痛楚,不住皱眉咬牙喊疼。向芝仙求了十来滴仙液芝血服 了下去,英男精神稍振。

英琼取出温玉,看那玉实体只有鹅卵大小,微微带扁,一出现便是紫光艳艳, 时泛红霞,照得众人面目眉发时红时紫。当温玉放入英男腿根,紧紧夹拢,英男 立刻觉着一阵辣痒痒的通体舒泰,千百丝暖气由会阴穴钻入,穿过毛孔,直通经 络,骨髓疼痛逐渐减轻。那已服下的芝血又引着阳和之气,自上而下,两下会合 行动。两个时辰过去,已不似先前气喘吁吁。

治愈了英男,本该去救袁星,因九天元阳尺要守後洞,不能取来应用,只好 候破敌之後再说。到了天光近午,紫玲首先持了弭尘幡、带了英琼、轻云从前山 绕道袭往妖阵中心砍主旗,阴素棠所见的彩云就是弭尘幡化成。灵云则带了朱文、 寒萼、文琪、若兰、红珠司徒平等,在後洞口外静候。

阴魔冯吾蓄意引峨嵋诸女入阵心砍旗,见诸女不出,忽然想了一个怪主意。

煽动百灵女朱凤仙,用淫词秽语,骂不绝口。再见峨眉诸女仍旧不动,索性 挑逗朱凤仙淫欲,一同将连上下衣一齐脱去,赤身露体,在云空交合,姿势层出 不穷,尽显淫奸魅力。阴魔冯吾更施运午支功诀,把朱凤仙内的巨贯入午马真气, 长伸过尺,把朱凤仙撑起,然後把娇躯风车般转运,磨得百灵女朱凤仙荡魄娇呼, 阴精修为竭泽流出尽为阴魔冯吾所扫荡,更洒出满天淫水,珠光亮滴,骤漂向峨 眉诸女。

寒萼万分忍耐不住,用手左拉朱文,右手拉若兰,朝百灵女朱凤仙飞去。三 女在怒气头上,事先没和灵云商量,各自行动。这却正合了敌人的心意,只是把 她们引离洞口远一些,不在九天元阳尺金花的罩护之下,才好下手。

寒萼怒在心里,白眉针连续而出,一线细如游丝的光华只闪得两闪,朱凤仙 本就精枯髓竭,魂邻鬼墟,那更还躲避,就被打中双目。那针顺血攻心,登时从 阴魔冯吾的巨上,坠下身亡。虎爪天王拿败也中了一针,幸而他生就畸形,本来 无手,两只虎爪原是用妖法安上去的,但也恐那针透入手臂,连忙自行断去。

赵青娃大惊,忙取一个飞囊往空一掷,一朵妖云将身护住。

若兰、朱文却又认定那阴魔冯吾妖形怪状,秽语淫声,同那副不男不女的丑 态,罪该万死,不约而同地飞剑过去,正中阴魔冯吾下怀,眼看若兰、朱文就被 阴魔冯吾的迷人香雾罩下,似要晕倒。灵云见女人飞出九天元阳尺的金霞外,而 自己处身洞口,既要防御雷火,又要照顾三女,不免心中一慌,只得运用九天元 阳尺飞上前去。

就在因灵云救人而露出空隙,金花刚随灵云离开洞口不过丈许远近,即从空 中飞下一只亩许方圆的大毛手。红珠司徒平急不暇择,忙从法宝囊内将乌龙剪放 出,两条蛟龙般东西,带起一片乌光黑云,疾如电闪,追上前去。那毛手想已知 道厉害,即时缩入上空不见。

此时阴魔冯吾已察觉到妖旗被破,无须支使朱文、若兰。随金花紫气照处, 任由香消雾散,朱文、若兰神志也立即清爽。灵云、朱文、若兰三人一见洞口有 警,忙舍敌人飞回。猛听上面雷火忽然停止,天光已从妖阵中心照下。

原来弭尘幡载着紫玲、英琼、轻云三女冲入妖阵火焰,途经处,四周都是一 片暗红,罡飚怒号,火焰弥漫,一团团的大雷火直往下面打去,打得山摇地动, 声势委实有些惊人。众人在彩云拥护中,兀自觉得有些震撼。弭尘幡虽然神妙, 毕竟不如九天元阳尺那玄天至宝,所以能攻入那九天元阳尺都进不入的妖阵核心, 全是阴魔的身外化身舞动着李四姑的躯壳,在虚张声势,看似是一个大霹雳,带 着十几团栲栳大的烈火,声势骇人,却是只有速度,全无力度。

雷火过後,紫玲、英琼、轻云三女见妖阵正中处竖起一面红旗,上面绘着许 多风云符。旗角上烈焰飞扬,火星滚滚,震天价的霹雳烈火飞起打来;旗下一个 妖娆道姑,却是因循苟且挥舞着。紫玲知道烈火厉害,还在持重,鲁莽的英琼早 已忍耐不住,首先放起紫郢剑,轻云知双剑不能分散,必须把青索剑跟着放出。 两条剑光才一离开云幢,便如长虹亘天,神龙出海,一紫一青两道光华,汇成一 道异彩,横展开来,似电闪乱窜,迎着烈火风雷闪了两下,立刻雷散烟消。

阴魔冯吾已从身外化身得悉紫青双剑攻到,也不等英琼指挥,就着剑中元灵 把剑势拨转,往前驰去。倏地光华大盛,烛地经天,身外化身离开了的李四姑躯 壳,就在紫青色光华一闪下,李四姑的一身血肉连带手中的都天烈火神旗,登时 被青紫光华绞住,血肉残焰,有如雨落星飞,一齐了帐,连“嗳呀”之声也没有。 只见光霞潋滟,所到之处,妖氛如飘风之扫浮云,立刻消逝。

灵云等再度全数向众妖人冲杀上来。与黑凤凰申若兰对敌的青身玄女赵青娃 是个新欢,阴魔冯吾还想过来带她离去。不想若兰早就留意着他,暗从法宝囊内 取出丙灵梭,倏地回身将手一扬,便是数十溜尺许长像梭一般的红光,直朝阴魔 冯吾打去。灵云也御着九朵金花和一团紫气如电驶云飞般直卷过来。一道紫虹冷 气森森也只相离数十丈外,已觉寒光耀眼,从空中飞射而至。

当然有相异宝在阴魔冯吾眼中,不是甚麽一回事,但可不想当众现出无相隐 秘,更不想三重异宝中显现自己能为,於是将一条左臂平伸出去,让紫光扫处, 断了下来,扮作借血光遁走。当然微化了的左臂,转眼间即回原体,更化回阴魔 原身,重身由山外飞来叁战。独战女空空吴文琪的虎爪天王拿败,被阴魔用飞剑 施展颠倒迷仙大法所惑,只见银光一闪,登时废命。

灵云为救若兰,带着九天元阳尺的金花紫气飞走了去,跟着接战青身玄女赵 青娃。史、郑二人双双一打招呼,各将全身妖法本领一齐施为。长臂神魔郑元规 料知自己飞剑不是轻云的青索剑对手,索性收了回来,忙运玄功,元神幻化大手, 从乌烟瘴气的空中,往轻云头上抓来,阴魔即飞过来与那大手斗在一起。元神本 是後天真气模拟先天,非五行法物所能拦阻,一向无敌,但面对阴魔的原装先天 真气,可无着力之处,反被暗中分解。史南溪双手雷火猛烈,妖法厉害。紫玲只 得用弭尘幡护着阴魔、轻云,勉强应战,以免有失。

寒萼连放飞针,俱被邢题用妖法防身,未能奏效,一着急,便将宝相夫人金 丹放出,照出一团栲栳大的红光。邢题料难敌,想要收剑逃走,正遇红珠司徒平 伤了竹山七子中的金刚爪戚文化,飞身过来,将乌龙剪化出两条蛟龙,交头剪尾 飞来,将邢题双足齐膝绞断。还算邢题玄功奥妙,怪叫一声,负痛破空逃走。只 剩下长臂神魔郑元规、阴阳脸子吴凤、青身玄女赵青娃与史南溪四人。

若论本领,峨眉一班小剑仙原非史、郑二人敌手。也是妖人该遭劫数,弃妖 术邪法不用,专注火阵,也施用不得其法,更被阴魔采绝淫姬欲火,连法力高强 的青身玄女赵青娃也被采撷得元气枯竭,阴精泄尽,全靠道基坚稳在挣扎,连平 素的一半功力也施不出来。

这时妖焰已散,两道青紫光华,似游龙一般满空飞舞,所到之处,烟火齐消。 阴阳脸子吴凤本与女神童朱文交手,看见下面飞雷洞两个道童仗着灵符护身,虽 中妖法,并未身死。要暗使狡猾,抽空将他们杀死,可略微解恨,隐身往下飞坠, 脚才沾地,猛被佛奴两爪将他前胸後背一齐抓住,生生抓死。

青身玄女赵青娃连施邪法异宝,都被九天元阳尺破去,智穷力竭,势将逃遁, 刚驾遁光飞起,英琼娇叱一声,紫虹电闪般飞出横扫过来,只一绕,青身玄女赵 青娃身首异处。紫郢剑光华烁烁,再向郑元规扫去,轻云一指青索剑,与英琼紫 光合而为一,横卷过来。双剑合壁,威力大增。郑元规将飞剑放将出去,先是一 阵黑烟一闪,一道绿光迎着青紫光华互相一绞,绿光便成粉碎,洒了一天的鬼火, 纷纷下落,二女鼻端只闻着一股子腥风,再找郑元规,已经不见。

史南溪料知势孤力弱,纵能伤害一二敌人,又何济於事,就趁众人围攻郑元 规之际,倏地两手一扬,十数团大雷火朝紫玲、阴魔等打去。紫玲刚把弭尘幡抵 御,史南溪已在雷火光中逃走。

这时妖云尽散,清光大来。仙山风物,依旧清丽;岚光水色,幽绝人间。除 了地下妖人的尸身和血迹外,宛然不像是经过了一番魔劫的气象。飞雷洞已被妖 人雷火轰去半边,锦络珠缨,金庭玉柱,多半震成碎段,散落了一地。那石奇、 赵燕儿二人的护身金光业已消散,躺在洞前,奄奄一息。

灵云留下寒萼、红珠司徒平防守後洞,命阴魔、英琼、轻云三人扶了石、赵 二人,大家一齐回转太元洞去。二人本未曾死,经一番救治,便行醒转。灵云再 拿着九天元阳尺去救袁星。

寒萼与红珠司徒平久别重逢,分外显得亲密。见神抓着一个妖人尸首,也懒 得问,想起众同门相待情节,显有厚薄,满脸怒容对红珠司徒平数说同门对她的 轻视。说道:“尤其齐大师姊,暂时既算众姊妹中的领袖,本应至公无私。但她 心有偏见,对我处处用着权术,不当人待。既知我能力不济,却故意装呆,诱我 往微尘阵去,陷入阵内,几遭不测,还当众丢脸。随後好几次,都对我用了心机, 等我失利回来,明白示意大姊来数说我。还有那次收得七修剑,连不如我的人全 有,只不给我一口,明明看我出身异教,不配得那仙家宝物。更有大姊与我骨肉, 却处处向着外人。你道气人不气,只说等你回来,诉些心里委屈,谁知你也如此 怕事。我也不贪什麽金仙正果,仙人好修,这里拘束闲气却受它不惯。迟早总有 一天,把我逼回紫玲谷去,有无成就,委之天命。听大姊素常口气,好像我不知 如何淫贱似的。我们又不做什麽丑事,反正心志坚定,怕她何来?她既如此,我 偏赌气,和你回转紫玲谷去,等掌教师尊回山开府,再来叁拜领训,只要我们不 犯教规,难道说因我得罪了掌教师尊的女儿,便将我二人逐出门墙?那仙人也大 不公了。”

数说间,偏巧紫玲领命飞来,见她两耳鬓厮磨,神态甚是亲密,知寒萼着魔 已深,惑不成红珠司徒平,反为惑魔所缠,前途可虑,不禁又怜又恨。更见神还 站在阴阳脸妖人的尸体旁边,一爪还抓住不放,分明知晓元神已经遁走,遂责问 寒萼粗心。寒萼冷笑道:“大姊倒会责备人。你看妖人前脑後背,已被神抓穿, 肚肠外露。我和平哥已是多日不见,母亲超劫在即,趁无事的时候商量商量,也 不算有犯清规咧。”

紫玲听了甚是难过,略一寻思便对神道:“这具妖尸,由我们三人处理,可 去天空了望,有无馀孽来此窥伺?”

神睁着一双金睛,对紫玲望了一望,知紫玲存心欲擒先纵,便展开双翼,盘 空而去。这吴凤的元神本可逃走,回山借体还原。一则总不如原有的好;二则法 宝囊内还有两样宝物,舍不得丢弃。待紫玲相隔有三数十步之遥,尸身从地下卷 起一团黑烟正要飞走。紫玲未容吴凤飞起,弭尘幡已化彩云飞来,将他罩住。

那神何等通灵,早看出紫玲心计,并未飞远,星流电闪般束翼下击。红珠司 徒平忙将乌龙剪放在空中。那剪原是专斩修道人的元神,吴凤也是恶贯满盈,不 但躯壳被众人飞剑斩成多段,连元神也同时被斩灭。紫玲回望,见寒萼仍与红珠 司徒平并肩低语,喁喁不休,暗叹了一口气,不忍再看,见神已经飞走,便回洞 复命。

寒萼等紫玲走後,又再对说红珠司徒平道:“你说乙真人赐了你一封柬帖。

他还赐了我三粒仙丹,一封柬帖,吩咐到日才许开看,两柬的开示日期同在 二十多日之後。听说乙真人真是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先前身材高大,背并不驼。 因有拗性,屡次逆天行事,遭了天劫,假手几个能手,合力行法暗算,移山接岳, 将他压了四十九年。幸而他玄功奥妙,只能困住,不能伤他,反被他静中叁透大 衍天机,一元妙用。等到七七功行圆满,用五行先天真火炼化封锁,破山出世。

当初害他的人,大半害怕,不敢露面。谁知他古怪脾气,反寻到别人门上道 谢,只要下次不再犯到他手内,前仇一概不记。内中有一个,便是凌真人。他这 样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且等到时开看柬上的话,定于我们有益。“

正谈得高兴,忽见若兰、朱文飞来,代他二人接班防守。寒萼见紫玲才去不 久,便有人来接替,又起疑心。正要转身回洞,忽听遥天一声长啸,只见新月星 光之下,彩羽翔飞,金眸电射,从西方穿云御风而来,转眼便到了面前,正是那 只独角神鹫,爪上还抓着一封书信,是优昙大师给灵云的。

寒萼二人骑了神鹫径飞前洞,在凝碧崖前降落。灵云拆开那封书信一看,大 意说开府盛会在即,神鹫横骨已经化去,知秦氏姊妹还有用它之处,特命它飞归 故主。不久各同门均要先期回转仙府,敬候开山盛典,命灵云早为准备安置。

这里安排开山盛典,阴魔却因红珠原主尚存,可助长修为,将之用作第二元 神,实属浪费,竟打绿袍老祖那玄牝珠的主意。说句奉妙一夫人的旨命潜修,把 仙剑埋入微尘阵内,就重入莽苍,要暗随笑和尚三人再上百蛮山。飞到兔儿崖, 却见笑和尚等三人却散分三处,各自在埋伏着。 ---------- 第四十四节色胆包天

原来笑和尚、金蝉因为头次走快一步,出了许多错,这次决计遵照苦行头陀 柬上时日下手。其实笑和尚之错,是错在私心自用。若留在峨眉等待除妖两日前 的拆柬日期,看过才定行止,则到百蛮山之日,就是下手日期,无需寻个山洞打 坐,就不会犯上‘过穴莫入'的偈语。而峨眉有笑和尚的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 改变山川,潜移异派视线,就无需滥用长眉真人的灵符,兼有着无影剑、霹雳双 剑和九天元阳尺反攻,可就不是那样的捱轰了。

因金蝉嫌奥区仙府黑暗,众人就移居玄霜洞内。午夜过去,笑和尚走出玄霜 洞外,立身最高之处,倏见下面崖腰,似有极细碎的白光,似银花一般,喷雪洒 珠般闪了两下。疑是宝物精光,破云上烛,急驾剑光,刺云而下,竟是一个离上 面百馀丈高的枯竭潭底。仔细找寻,什麽迹兆都无。回归洞去一说,庄易也说时 见银光在云海里飞翔,一瞬即逝,几次追踪,都没追上。

转眼东方有了鱼肚色,三人便一同飞身下去。端详地势,仅只半崖腰上,有 一块凸出的白圆石,宛如万花丛里粉黛罗列,燕瘦环肥极妍尽态当中,却盘坐着 一个枯僧方在入定一般。金蝉看出石色有异,用手去揭那挨近石根的苔藓,倏地 从树根罅隙里冒起一股银花,隐隐看见银花之中,包裹着一个赤身露体的婴儿, 陨星飞雪一般,直往崖下射去。

再披入内,见那罅隙宽只方丈,松针为蓐,却甚整洁。靠壁处拱作圆形,隐 隐看见石壁上有一道装打坐的人影子,身材比适才所见婴孩要大得多,此外空无 所有。金蝉提议,分出庄易在崖底防守,笑和尚在崖顶了望,自己却埋伏在侧, 好歹要知道他到底是人是宝。一直守到半夜过去,依然是石沉大海,杳无影踪。

天光明後,三人也不知阴魔潜了到来。金蝉估量银花暂时不会出现,自己却 一身通湿,沾满苔痕,要去寻一溪涧,洗上一个澡儿。笑和尚和庄易飞身上崖, 且不入洞,各寻适当地位藏好,用目注定下面。

约有半盏茶时,先见危石松树隙後,似有小人影子闪了一下。不一会,现出 全身,正与昨晚金蝉所见小孩相类,浑身精赤条条,宛如粉装玉琢,直往天空飞 去。日光之下,宛似洒了一溜银雨。原来昨晚金蝉守株待兔,他却仍在穴内,并 未走开。

阴魔知岩下必另有间道,趁他未回时,到他穴内探索。一见石壁上那个人影 子,便知悉内是灵符作用,封锁内层。这五行符法虽比得上长眉真人法力,也挡 不住无相法身。阴魔渗入符内,见是一个小法台上坐着一个道姑。审视下,道姑 竟是三尸尚在,元神远游,幸得灵符守护严密,才不受侵蚀。详察遗物,道姑竟 与自己户籍中那毒妇同名同籍同年,却非其人。

这道姑是陆敏的女儿陆蓉波。陆敏原是极乐真人李静虚的未入门弟子。当年 极乐真人李静虚,成道在即,要五方五行的精气凝炼婴儿。四出循搜地脉,在陆 敏後园石岩底下寻得东方太乙精气发源结穴,要借他家采炼太乙精气。陆敏遇着 旷世仙缘,自恨己坏了纯阳之体,不能叁修上乘正果,引为终身恨事。极乐真人 对蓉波道:“你志大力薄,孽重缘浅,甚是可怜。我给你一道灵符,作为保身之 用吧。”

陆敏带了蓉波,出门积修外功,交结剑仙异人。更趋炎附势,把陆蓉波嫁与 风云人物的堂弟,生子名阴呵,惜未及注籍已夭折。後来陆敏爱莽苍山免儿崖玄 霜洞幽静,便以那里为久居之所。偏偏南海聚萍岛白石洞凌虚子崔海客,带了虞 重、杨鲤两个门人闲游名山,与陆敏父女相遇。经陆敏殷勤留住,便在玄霜洞住 了下来。

那杨鲤是凌虚子新收弟子,年才十六七岁,生得温文秀雅,未言先笑,一身 的孩子气,讨得蓉波欢心。知蓉波爱花成癖,为她搜索全山,觅得奇花一朵,形 状和昙花一般无二,只大得出奇。独枝两歧,叶如莲瓣,歧尖各生一花,相背而 生,花红叶碧,娇艳绝伦。那花名叫合欢莲,秉天地间淫气而生。此花更有一桩 奇处,待男女相对端详时,那相背而生的花朵,竟会自行转面相对,淫气奇香透 脑,薰得陆蓉波一阵头晕目眩,耳鸣心跳,一股热气从脚底下直透上来,周身绵 软无力,昏沉如醉。

陆蓉波自花醉醒後,从这日走,兀自觉得身上不大自在,渐渐精神也有些恍 惚,心神不定,做起功课来非常勉强。这日懒洋洋地将腰一伸,仰卧在石头上面。 思恋旧好,春情勃发。身才躺下,便听崖上一声断喝:“无耻贱婢,气杀我也! 你已修道多年,自是将近百岁的人,竟会爱上一个乳臭未乾的黄口孺子,还在我 眼皮底下,公然做出这样丑事。”

一言未了,一道银光,如飞而至。蓉波所用飞剑出於自炼,不比陆敏的大自 在分光剑,是极乐真人炼成之後相赠,所以差了一着。眼看自己飞剑光芒渐减, 危石上下左右俱被银花包围,连抽身逃遁都不能够。危机顷刻,醒起祖师赠言, 忙伸手从胸前贴肉处,将灵符取出。倏地一道金光,上彻云衢,从身後直照过来, 金光到处,崖壁顿开。蓉波慌忙逃了进去,身才入内,崖壁便合。穴中漆黑,面 前似有银光闪动,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父亲素常用的那口大自在分光剑。

陆敏因管女不严而获罪,被风云人物逼到北海,去受寒冰尸解,为攀炎附势 的收场。从此蓉波匿藏在灵符所化的法壁内苦修,逃避着风云人物的追究。暗结 的珠胎竟捱到第二十一年上,才生下婴儿。因是秉灵石精气而生,便取名叫作石 生。

蓉波惟恐他出外,为阴家查获,所以暂时不给他衣穿。终日以极乐真人嘱咐, 提点石生:但看洞外石上瀑布乾时,便是出头之日。接引的人,乃是峨眉派掌教 真人转劫之子,名叫金蝉。不见此人,任何人都不许你上前相见。

直到诛妖尸日,接连一日两次地动山摇,崖上瀑布点滴无存。石生见崖上来 了小和尚与一个幼童,竟与母亲所说一般无二。不禁喜出望外。原想下去相见, 後来一想到自己赤身露体,未免太不雅相。正在委决不下,忽被金蝉从那块穴外 蔓封蔽,苔痕长合的大石上,看出行迹。金蝉拨而入,石生越发不好意思,慌不 迭地驾起剑光逃走入下穴内。

那下穴穴口虽只二尺多宽,只能供人作蛇行出入,穴内却甚宽广,比上穴还 大得多。有极乐真人灵符作用,仅只有这一处石脉没有封闭,被石生用法术打通, 里面竟有极曲折的长石孔,通到大石下面两丈远近,须叱石开山,才可通行,所 以外人不能发现。众人追他时节,他正潜伏在那块石头底下,等三人离开才潜回 穴内,任由三人在崖外守候。待金蝉远去洗澡,他也出穴找寻衣着蔽体。

阴魔於内壁寻出他的根底,他也归回外穴。因衣饰无着,两手抚着壁上遗容, 哀哀恸哭起来。哭没多时,金蝉也追来慰问。阴魔也端摩出灵符操作之法,发动 灵璧下放。

四壁隐隐雷鸣,一道光华一闪,後面石壁平空缓缓倒了下来。道姑身旁堆着 一些锦绣,一物黄澄澄地发光。原来是一个金项圈和一身华美的小衣服。罗衫袖 口内,飘坠下一封阴魔写的柬帖:“见衣辞母,洞壁重阖,见机速离,切勿延搁” 十六个字。

同时穴口石壁上下左右,俱一齐凑拢,隆隆作响。金蝉慌忙一把将石生抱起, 飞身出穴。又是一道光华闪处,石壁倏地合拢,除穴口丈许方圆石壁没有苔藓外, 馀者俱和天然生就一般,渺无痕迹。留下的宝贝,共是三件,一件是两界牌,能 上薄青冥,下临无地。一件是离垢钟,形如一个丝罩,运用起来,周身有彩云笼 罩,水火风雷,俱难侵害。还有一件,五金之精炼成的子母三才降魔针,共是九 根。

阴魔亦留在壁内修练从妖尸谷辰处得来的玄阴聚兽幡。此法上朔轩辕黄帝, 能驱使虎豹熊罴,击杀蚩尤,威力绝非一般法阵可比,只是修炼困难重重,指挥 不易。必需彻底泯绝兽奴生来的天性,刻入“爹亲娘亲,不及主人亲”的奴性, 才能如臂使指,不致任天性浮现。

初步功成,已是第三日早上。笑和尚四人也遵照苦行头陀柬上时日,挨到亥 初光景,才各自运用玄功,一同驾剑光直飞百蛮山,阴魔也暗中跟随。到达百蛮 山主峰,由最上高空中,见峰脚处深潭侧,峭壁侧立千丈,危崖上有一深穴,宽 约丈许,咕嘟嘟直冒黑气。忽听潭心起了一阵怪声,那崖穴里面也呜呜怪啸起来。 崖穴里面一阵阴风过处,一团黑气,拥着一个形如令牌、长有丈许开外的东西出 来,飞到潭边止住。令牌上面用长钉钉着一个断臂妖人,一手一足,俱都贴钉在 令牌之上,周身血污淋漓,下半截更是只剩少许残皮败肉附体,白骨嶙峋,惨不 忍睹,正是妖徒辛辰子。虽受妖法虐毒,并未死去,睁着一双怪眼,似要冒出火 来,满嘴怪牙,错得山响,怪啸不绝。

接着又是一阵阴风,从潭心深穴里,同样飞起一个令牌,牌上面钉着唐石, 身上虽没血污,也不知受过什麽妖法茶毒,除一颗生相狰狞的大头外,只剩了一 具粉也似的白骨架。二人元神躯壳俱是毒针穿胸,六神被禁,日受金蚕吮血,恶 蛊钻心,煞风刺体裂肤,阴泉刮骨之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妖徒抱着兔死狐悲之心,劝二囚耐心忍受,还可少吃点苦,早点死去;不然, 越受大罪,越不得死,岂不自讨苦吃。唐石也口里发出极难听的怪声,不住埋怨 辛辰子,如不在相见时拦他说话,必然和那许多逃走的同门一般脱离虎口。

那辛辰子毕竟天生凶顽,闻言竟怒发如雷,怪声高叫道:“我只要有三寸气 在,一灵不昧,早晚必报此仇,胜他对我十倍。你们这群脓包,几次叫你们只要 代拨了这胸前七根毒针,大家合力同心,乘他入定之时,害了金蚕,盗了文蛛, 我拼着躯壳不要,运用元神,附在你们身上,投奔红发老祖,代我报仇。一日不 将我元神消灭,我便有一日的指望。我存心激怒老鬼,使他想使我多受折磨,我 才可望遇机脱难。”

人生就是活在希望里。辛辰子有红发老祖作依靠,当然希望活下去,报仇雪 恨。与一般妖徒苟延残喘,早求解脱,当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远水救不 了近火,残身被囚在妖徒手上,也自知无幸,也不挣扎,只一味乱错钢牙,破口 大骂。火光照在那瞎了一只眼睛的狰狞怪脸上面,绿阴阴的,越显凶恶难看。

忽然峰侧地底,起了一阵凄厉的怪声。那些妖人急忙放起一阵阴风,将四围 妖火妖云聚将拢来,簇拥着两面妖牌,直往峰侧,绕向峰前而去。正面峰腰上, 现出一个有十丈高阔的大洞。前面妖云飞入洞後,洞口倏地起了一阵烟云,往中 心合拢。笑和尚等恐怕又误了时机,径从烟云之中冲进。

入洞後,立脚处是一个丈许宽的石台,离洞底有数十丈高下。那洞本是个圆 形,从上到下,洞壁上横列着三层石穴,洞底正当中有一个钟乳石凝成的圆形穹 顶,高有洞的一半,宽约十亩,形如一个平滑没有底边的大琉璃碗,俯扣在那里。 笑和尚等四人瞥见近身之处石穴里面,黑漆漆地没有光亮,便埋伏在此,伏在穴 旁外视。阴魔则聚化法身,如水银透地,泻入穹内。

穹顶里面,一个四方玉石床上,坐着那穷凶极恶的妖孽绿袍老祖,大头细颈, 乱发如茅,白牙外露,眼射绿光,半睁半闭。上半身披着一件绿袍,胸前肋骨根 根外露,肚腹凹陷,满生绿毛,下半截赤着身子断体残肢,散了一地,只他脚下 踏定的一个女子,通体赤身,一丝不挂,并没有丝毫害怕神气,不时流波送媚, 手脚乱动,做出许多丑态,和他挑逗。

绿袍老祖自从借体续身後,性情大变,越发暴戾狠毒。他从前虽然狠毒,女 色却不贪恋,只因无能为力。他那原身不足三尺,肉茎渺小若无,也瘫软枯萎, 无可起动,欠缺奸淫工具,才自命清高。换了下半身後,师文恭的肉蠢蠢欲动, 惯不了无穴入浸,唤起了绿袍老祖的欲火需要。生理招唤心理,绿袍老祖得申素 愿,临老入花丛,迷陷必比青年更深,更是好色如命。那妖妇虽然妖术本领比他 相差一天一地,可是房中之术,尽得乃师天淫娘子的真传,百战不疲,无不随心。 绿袍老祖当然大动淫心,每日除了刺血行法,养蚕炼蛊之外,便是饮血行淫。

偏那妖妇又不安分,时常与门下妖孽勾搭。他偶然觉察,却不追究妖妇,只 将门人惨杀生吃。门下三十几个妖人,已被他生嚼吃了好几个。在他淫威恶法禁 制之下,跑又跑不脱,如逃出被他擒回,所受更是惨毒。不逃走,在他身旁,法 术既不会再传,又是喜怒难测,时时刻刻都有惨死之虞,真是众叛亲离。

那妖妇就是倪兰心,於朱洪身遭惨死在寒萼手下後,独自匿藏,还想摆脱魔 宫第七踪队的任务,却被辛辰子遇见。妖妇见辛辰子独目断臂,狰狞丑恶,比朱 洪还要难看。昔时她嫁给朱洪,也是半为魔宫所迫,好容易能得自由自在,事事 随心,如何又给自己安上一副枷锁,当然不愿,无奈非辛辰子敌手,末後终被擒 住。妖妇见势不佳,忙用天淫娘子真传化金刚荡魂邪法,媚目流波,触指兴阳, 引起辛辰子淫心,才得保全性命,本是万般无奈,那能不恨入骨髓。

唐石所以能潜入玉屏岩地穴,也是得倪兰心掩护,才不被辛辰子发觉。辛辰 子对妖妇也不无防范,只是料不到地穴内尚有他人,才被妖妇诱动,同离片刻, 给了唐石在血酒中暗下销魂散,昏迷下被擒。在押送途中,辛辰子幸遇红发老祖 中途索刀,得逃活命。妖妇则被带到了百蛮山阴风洞,见绿袍老祖比辛辰子还要 丑恶狠毒,心中自是越加难受。为了顾全性命,只好仍用妖淫取媚一时。

魔宫的第七纵队,修的便是离间挑拨之法,极尽阴毒的能事,更只手遮天, 无痕迹可寻。使绿袍老祖师徒相残,离心背叛,既可剪去绿袍老祖的羽党,又可 借此雪忿。追本穷源,更把辛辰子当作罪魁祸首,恨之入骨,向绿袍老祖晋显魔 教的酷刑,把辛辰子折磨得淋漓尽致。

那绿袍老祖倏地怪目一睁,将鸟爪大手往地面连指几指,立刻平地升起两幢 火花,正当中陷下一个洞穴。彩焰过处,火灭穴平,先入洞来的那七个妖人,早 拥着两个妖牌,跪在当地。妖牌上钉着辛辰子和唐石。

那妖妇一见辛辰子身受那般惨状,朝上面绿袍老祖不知说了几句什麽,倏地 从绿袍老祖脚下跳起身来,连舞带唱,翩向辛辰子面前,团团转的粉腿急翻,使 逢罅隙从浓密的阴毛丛中隐约可见。妙处才闪过眼帘,又是股腰怂摆着迎合奸的 动作,引人入性。更玉臂横摇,把又长又胀的乳球抖得宛如灵蛇颤动,挥舞着艳 红的乳蒂,似是灵蛇吐信,又似樱桃受风飘摇,引诱浪蝶狂蜂。偶然倒立飞翔, 耻阜张擘,昙花一现那坟玉孕珠,猩丹可睹。转过身来就是头上乌丝似云蓬起, 眼角明眸流波欲活,放电挑情。妖妇原也精通妖法,倏地一个大旋转,飞起一身 花片,缤纷五色,映壁增辉。再加上姿势灵奇,柔若无骨,越显色相万千,极妍 尽态。虽说是天魔妖舞,又何殊仙女散花。

偏那辛辰子耳听浪歌,眼观艳舞,不但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反气得目毗欲裂, 撩牙咬碎,血口乱动,身躯不住在牌上挣扎,似要攫人而噬。招得绿袍老祖张开 血盆大口,大笑不已。那七个妖人俱都闭目咬唇,装作俯伏,不敢直立,给绿袍 老祖看见他们色心动,顽撑企。妖妇知道他们心中难受,益发去寻他们的开心, 不时舞近前去,向众妖徒胯拱股颤,摇手揩触过罅,像是抹擦出那满溢的骚水, 洒送杨枝甘露。招得这些妖人欲看不敢,不看不舍,恨得牙痒筋麻,不知如何是 好。

弄得阴魔也心痒难支,见绿袍老祖也觉不到他的存在,竟胆大包天,用微化 的无相法身,把妖妇拥包起来,抚摸个够。真的肌理匀腻,滑不溜手,坟玉香软, 足以轻揩漫抚。妖妇却被吓得惊慌无措,一个大旋转弹到辛辰子面前,媚目瞬处, 更花容失色。辛辰子愤恨到了极处,运用浑身气力,一颗狰狞怪头平空从颈腔子 里暴撑出来,裂开大嘴獠牙,便向妖妇的粉光致致般玉腿上咬去,但在阴魔的法 身罩下,尖锐的獠牙在玉腿上滑了出去,看似毫厘之差避开了。

绿袍老祖自是暴跳如雷,将手一指,一道浓烟彩雾,先将辛辰子连头罩住。

将大口一张,一团绿火直往辛辰子头上彩烟中飞去。那绿火飞到彩烟里面, 宛似百花齐放,爆散开来。彩烟顿时散开,化成七溜荧荧绿火,似小绿蛇一般, 直往辛辰子七窍钻去。妖牌上面的辛辰子,先还死命在妖牌上挣扎,不时显露悲 愤的惨笑,未後连挣扎都不见,远远望去,只见残肢腐肉,颤动不息。

这原是邪教中最恶辣的毒刑锁骨穿心小修罗法,用本身炼就的邪火,由受刑 人七窍中攻入,顺着穴道骨脉流行全身。那火并不烧身,只是阴柔毒恶,专一消 熔骨髓,酸入心肺。身受者先时只觉懒洋洋,仿佛春困神气,不但不觉难受,反 觉有些舒泰。邪火在身上顺穴道游行了一小周天,便觉奇痒钻骨穿心,难受的是 痒在骨髓深内,没处抓挠,接着又是浑身骨节都酸得要断要碎。於是时痒时酸, 或是又酸又痒,同时俱来。本身上的元精真髓,也就渐渐被邪火耗炼到由枯而竭。

绿袍老祖还恐辛辰子预为防备,行法将身躯骨肉化成朽质,减去酸痒,先将 妖雾罩住他的灵窍,然後摆布了个淋漓尽致。身受者固是苦痛万分,行法的人用 这种妖法害人,自己也免不了消耗元精。所以不遇深仇大恨,从不轻易使用。约 有半个时辰,估量妖火再烧下去,辛辰子必然精髓耗尽,再使狠毒妖法,便不会 感觉痛苦,这才收了回来。

那边妖妇却给阴魔的无形法身搓捏得骨酸肉软,春情弭漫,淫哼浪叫,还道 得遇更高明的道友,锐意迎逢。绿袍老祖又那晓得妖妇竟能在眼底下,给阴魔调 弄得花摇柳颤,周身摆动不已。以为妖妇高兴,於是嘴皮微微动了几动,旁立七 个妖人摆动手上妖幡,放出一层彩绢一般的雾网,将辛辰子罩定,只向里一面留 有一个尺许大小的洞。

那绿袍老祖早将袍袖一展,先是一道黄烟,笔也似直飞出去与雾网孔洞相连。 接着千百朵金星一般的恶蛊,由黄烟中飞入雾网,径往辛、唐二人身上扑去。

二人上半身被恶蛊一齐包没,金光闪闪,仿佛成了个半截金人。约有顿饭时 候,绿袍老祖嘴皮一动,地底又发出啸声,那些金蚕也都飞回,众妖人俱将妖雾 收去。妖牌上面,辛、唐二个半截身子已经穿肉见骨,但没有一丝血迹。那颗怪 头,已被金蚕咬成骷髅一般,白骨鳞峋。绿袍老祖稍微快意,咧开大嘴狞笑了笑。

辛辰子毕竟恶毒刁顽,拼着损己害人,压了一个金蚕蛊在断臂的身後,还想 弄死一个是一个,略微雪仇。却因元神受了禁制,勉强将恶蛊压住,却弄它不死, 被金蚕在身後咬他的骨头,虽然疼痛难熬,也咬定牙关不放。这时见妖徒过来, 忍痛将断臂半身一抬。那恶蛊正嫌被压气闷难耐,自然慌忙松了口,闪动金翅, 直往那妖徒脸上扑去。

那妖徒骤不及防,被金蚕飞上去一口,正咬了他的鼻梁。因金蚕是师父心血 炼就的奇珍,如用法术防卫,将这恶虫伤了,其祸更大,只得负痛跑向绿袍老祖 面前求救。绿袍老祖却犯了疑心,将妖徒整个身体抓住,把一只膀臂脆生生咬断 下来,就创口处吸了两口鲜血。大爪微动,连那妖人带同那只断臂,全都掷出老 远。

袍袖一展,绿袍老祖收了金蚕,才慢悠悠走向妖牌面前,阔口一张,一道黄 烟过处,那面丈许长的妖牌由大而小,渐渐往一起缩小。牌虽可以随着妖法缩小, 人却不能跟着如意伸缩。辛辰子手足钉在妖牌上面,虽然还在怒目乱骂,身上却 是骨缝紧压,手足由分开处往回里凑缩,中半身胁骨拱起,根根交错,白骨森列。 只疼得那颗已和骷髅相似的残废骨架,顺着各种创口直冒黄水,热气蒸腾,也不 知出的是汗是血。这妖牌缩有二尺多光景,又重新伸长,恢复到了原状。略停了 停,又往小里收缩。似这样一缩一伸好几次,辛辰子已疼得闭眼气绝,口张不开, 绿袍老祖这才住了手。

只因这毒刑锁骨穿心小修罗法消耗了不少元精,绿袍老祖略缓了一会,才能 将辛辰子手足反钉,面向妖牌,不使妖妇再受惊吓。妖牌上面钉着辛辰子手足前 胸的五根毒钉,经绿袍老祖一指,似五溜绿光飞入绿袍老祖袖内。绿袍老祖满以 为辛辰子纵然一身本领,连被自己摆布得体无完肤,元神又被玄牝珠禁制,受了 新的毒刑,收拾得周身骨断筋裂,晕死过去,还能有何反抗。没想到百足之虫, 死而不僵;蜂虿有毒,积仇太深。辛辰子也乘这一停顿的工夫,悠悠醒转。睁开 那只独目怪眼一看,手足胸前毒钉已去,绿袍老祖正站在自己面前。大仇相对, 分外眼红,倏地从牌上一阵飘风般飞将起来,张开大嘴,一口将绿袍老祖左手寸 关尺咬得紧紧,若非辛辰子元神被禁,受伤太过,百伤之躯,能力大减,势必齐 腕咬断。

绿袍老祖情知辛辰子拼着粉身碎骨而来,咬的又正是要紧关穴,定然不会松 口。将他弄死,原是易事,又觉便宜了他。只得一面忍痛,忙运一口罡气,将穴 道封闭,使毒气不致上袭。右爪伸处,一把卡紧辛辰子上下颚关节处,猛地怪啸 一声,连辛辰子上下颚,自鼻以下全都撕裂下来,整个头颅只剩三分之一。一条 长舌搭在喉间,还在不住伸缩。这两片上下颚连着一口撩牙,还紧咬着绿袍老祖 左手寸关尺,并未松落。

绿袍老祖此时怒恨到了极处,暂时也不顾别的,先伸手将辛辰子抓起,紧按 在妖牌上面,袍袖一展,五根毒钉飞出手去,按穴道部位,将辛辰子背朝外,面 朝里钉好。这才回转身来,见左手还挂着两片颚骨,撩牙深入骨里,用手拨下, 才慢腾腾的回转座位,嘴皮动了几动。旁立六个妖人忙挥妖幡,放起妖雾,将唐 石笼罩,然後上前如法炮制,将唐石钉好,收了妖法,推到绿袍老祖面前。

绿袍老祖分派了三个妖徒将辛辰子推走。馀下三个妖徒走出穹顶,在一块长 圆形的白玉在石上,各自将身倒立悬转,口中念念有词。没有多时,便听石壁里 面发出一种尖锐凄厉似唤人名的怪声,由远而近。石壁晃了两晃,倏地射出一股 黄色的烟雾,现出一个圆圆的大洞,两串绿火星从烟雾之中飞舞而出,正是妖物 文蛛。

这妖物近日自经绿袍老祖喂了丹药,行法祭炼,虽然数千年内丹已经失去, 却依然不减出土时的威风。绿袍老祖微动了动,绿光倏地迸散开来,化成千百点 碗大绿火星,包围着妖物上下左右,不住流转,只中间有丈许地方,较为空稀。

妖物把火星圈内地上几具妇人尸首和一些残肢剩体,嚼吃剩一摊摊的血迹。 好似犹未尽兴,仍望着绿袍老祖和妖妇张牙舞爪,乱飞乱叫。众妖徒知乃师不仁, 一哄而散。绿袍老祖的元神要操控妖物,分心不得,一眼看见身旁妖牌上面钉着 的唐石,便颤巍巍摇着两条长臂,慢腾腾摇摆过去。

唐石明知恶师拿他残躯去喂妖物,虽知是生不如死,还是不甘束手去供妖物 咀嚼。把心一横,将舌尖咬碎,含了一口鲜血,运用多年苦功炼就的一点残馀之 气,直朝妖物的头上喷去。这种血箭,原是邪教中人临危拼命,准备与敌人同归 於尽的厉害邪法。妖物二目被唐石血箭打中,负痛下,两爪往怀里紧紧一抱,接 着又是一扯,唐石竟被妖物扯成两片,心肝五脏撒了一地。妖物一边一只爪上各 自钳着半片尸身,夹向口边。阔腮动处,顷刻之间嚼吃了个净尽,仍在乱叫乱舞, 两只怪眼却凶光黯淡。

绿袍老祖知他受了重伤,恨到极处,将手朝绿光指了一指,便见绿光中出现 一个小人,相貌身材和唐石一般无二,只神态非常疲倦,落地以後,似要觅路逃 走。小人逃不几步,绿袍老祖将口一张,一团笆斗大的火喷将出去,将那小人围 住,烧将起来,越烧越淡。顷刻之间,火光纯碧,小人却不知去向,只剩文蛛像 钻纸窗的冻蝇一般,绕着穹顶乱扑乱撞。

绿袍老祖忽又怪啸两声,从穹顶後面壁洞中又飞来了雅各达。这时妖妇被阴 魔搓揉得情欲泛滥,媚态春深。雅各达哪能禁受这种诱惑,进入时,竟把穹顶上 面开了一个大洞。绿袍老祖仰首向四外嗅了一嗅,发出一声凄厉的怪笑,大手爪 一搓一扬,先飞出一团烟雾,弭漫全洞。接着将手一招,绿光飞回,元神幻化出 一只鸟爪般的大手,陡然伸长数十丈,竟朝笑和尚等潜伏的壁洞飞抓过来。笑和 尚等四人只觉奇腥刺鼻,头脑晕眩。幸得石生机警,一见前面受阻不能飞越,忙 即悄喊:“哥哥们休慌,快拉在一起,由我开路,往後试试。”

说时迟,那时快,石生已一手持定两界牌,默念真言,将牌一晃,带了笑和 尚等三人,竟从穴後石壁穿将出去。

绿袍老祖既要搜索来敌,又要用妖法将逃走的妖徒挨次抓回,将他们一个个 俱用法术分别钉住身躯,先用各种恶毒非刑,摆布了个够,才残酷处死。更要於 寅卯辰三时入定,用阴火去炼化身上白眉针的馀毒,便宜了阴魔独享妖妇。 ---------- 第四十五节牝珠易主

阴魔转化外障为一层似透明实反光的迷幕,在幕内现出冯吾外相。妖妇见来 人如此高明,更粉搓玉琢,认为是创派以来所未有的福缘,不禁意乱情迷。可是 她虽自迷,却不一定能令对方着迷。这些魔宫训练出来的人形工具,真是只可远 观,不得近狎。光是气化的肤浅揩抚,还可觉到润滑清凉,不过捏搓真身,所接 触到的却是有不假。用上一点力,肌肤内中就如象皮一样硬实。两只乳袋却是内 藏矽蜡,如捏石块。外看娇美的五官,都是经人工剪裁。浑身上下既无知觉,一 切骨酸肉软,淫哼浪叫都是按本子表演出来,比卖春娘更假伪做作。

那刻意施出的触指兴阳邪法,却真是魔法无边,久经实践,导致阴魔冯吾肉 更是坚挺,不过一经插入妖妇道,却感觉到壁有如树皮。对一般修士来可说是坚 兵厚甲,却遇上这宇内无双的阴魔巨,再加催谷,又岂是她的化金钢荡魂邪法抵 受得来,不一刻已冷汗直漂,花容失色。

原来妖妇倪兰心师承,支出修罗魔宗,以收敛知感作抵受修罗的冲刺为主, 讲求榨出雄性精液,作悦人为目的,本身不具快感。而今如被劈凿爆破,痛如刀 割,比非在尽力锁阴下,经受粗糙的刮痧更惨。皮肤在粗糙刮刷下,外层细胞何 以剥落,抵销那刮擦扯力,但在锁阴下,壁外层其坚若刚,给阴魔硬扯,把整块 外皮层扯动,就是剥皮的痛。

阴魔冯吾细察端祥,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妖妇这个外相,可接近绿袍老 祖,有牺牲的价值,於是化坚钢的巨为洪炉,丝丝热浪渗入倪兰心施功下的糙硬 璧,软化壁内凝结的真气,缓缓渗漏出壁外,舒缓丹田重压。令倪兰心魂魄堕下, 初尝女性的奇趣。

阴魔冯吾更转运肉,吸刮璧附苔藓,倪兰心被弄得痕痒入心,颤栗得灵魂出 窍,七魄散离,不住娇声求饶,却手腿力匝,挺腰撞茎。但求搔痒,摆动得香汗 淋漓,昏晕中只存穴壁在追肉茎,再无其他感觉。突然觉到内肉茎急捣猛推,一 下强於一下,撞入嫩柔的花芯,直至一切痕痒的微点,齐应冲爆炸,粉散入大虚。 到魂魄重聚,又再酸痒哀求,狂挟猛匝,不爆不休。循环休复,不知凡几。一切 心识,意识俱被解得沉沦渊底,被阴魔冯吾所化的玄精以血影神光占领了妖妇三 尸元神,篡脱了妖妇外相,为的是借妖妇外相暗算绿袍老祖。

阴魔冯吾原身在奸淫妖妇,无相神光却未有丝毫忽略对绿袍老祖和雅各达的 侦察,知悉着二妖的一切所作所为。更在妖妇的心识处,获知那藏文蛛的地方, 有三个通路。一处便是绿袍老祖打坐的广崖地穴,金峰崖,是笑和尚、金蝉初上 百蛮山,随辛辰子潜入之甬道,於二童逃出後,绿袍老祖已用妖法将地形变易。

除在穴内设下极恶毒的妖法埋伏,等人前去入阱外,文蛛业已不在原处。另 一处在主峰後面,百丈寒潭之上,风穴之内。那寒潭中的泉眼便是辛辰子和唐石 被禁闭,受尽凌辱受罪之所。还有一处是绿袍老祖的寝宫,与妖妇追魂娘子倪兰 心行淫之所。

到了黎明时份,阴魔已在穹顶内布下先天玄女遁,内藏火凤凰劫火之源的五 火乾坤罗,隐五行挪移迷魔障於倪兰心体内,待绿袍老祖归来入伏。本体法身即 潜出去,寻着笑和尚等四人,假传妙一夫人训示。安派好四人行动後,阴魔先一 步到达金峰崖,气化法身进入甬道。甬道内沿途埋伏重重,由妖僧雅各达把守。

五行法物的埋伏,对阴魔的无相法身如同虚设,但要引发埋伏却易於反掌。 雅各达也自身难保,每一步都给阴魔替他引发,地水火风同时发动。埋伏越周密, 雅各达越无容身之地。金峰崖上窟内法烧炼白眉针的绿袍老祖听得告警,收功赶 到时,雅各达业已在收功的片刻间死於乱箭之下,更身首异处,所有埋伏均被触 动,绿袍老祖不由又惊又怒。

绿袍老祖方离开窿窟,阴魔已诛了雅各达回来,现身吸纳了崖壁间封锁金蚕 的彩雾。金蝉、庄易也赶到,乌、紫两道光华满空飞舞,追杀着万千金蚕。这些 尚未完成气候的毒虫,怎经得起玄门至宝的威力,被杀得吱吱乱叫,金星坠落如 雨,连看守金蚕的人也死亡殆尽。

当绿袍老祖从甬道化光赶回,金蝉、庄易也在绿光出现时,便即破空而去, 在阴魔的无相真气掩护下,转眼隐去形迹。一任玄牝珠能照形显影,也追寻不得。 绿袍老祖刚用妖法将所有金蚕收聚一起,带往昔日藏文蛛的中洞地穴之下,便听 前洞妖妇用石窍传音的妖法,在那里呼救。

原来笑和尚同了石生依照指示,往主峰的南面,风穴所在的暗谷里去。那谷 形势异常险恶,到处都是毒岚恶瘴,秽气郁蒸,阴森森一片可怖的死气。阳光射 到谷里,都变成了灰色。隔溪对面山崖脚下有一洞穴却发出怪声,时发时止,声 音尖厉。笑和尚、石生闻声潜入,见洞壁上钉着一个妖人,认出是绿袍老祖门下 叛徒之一,身前身後有四面小幡发出熊熊妖火,正在围着那妖人身子焚烧。妖人 不住呼号,挣扎悲啸。那妖人已经觉出有了生人进洞,忽然停了悲啸,怪声惨气 地说道:“来的生人,莫不是想除绿袍老鬼的麽?除了极乐真人还在人间管闲事, 别人再也休想,你如能应允我一件事,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笑和尚道:“既不能除他,助我何用?”

妖人抢着说道:“只盼有人能暗入他的寝宫後面阴风前洞,将妖物文蛛除了, 去掉他的羽翼。一则稍息心头之忿;二则妖物一死,他那种狠毒妖法便炼不成, 留下我等无用,必然早日处死,可以少受许多罪苦。要进前洞,非会本门法术和 我们用的六阳定风幡不可。昨日老鬼处治我们,色蒙了心,竟然没有收去我们随 身的法宝。那文蛛藏身的空壁上面有一石匣,内中有十来根三寸六分长的小针, 每根针上钉着一小块血肉。你从右至左,数到第六根针上,下面钉着的便是我的 元神。你只要将针一拨去,我这里虽然躯壳被阴火焚化,身遭惨死,元神却得遁 走转劫,不致消灭。你只要答应我除了文蛛之後,代我将那根针拨去,我传你那 面六阳定风幡和解法。万一侥幸脱劫转生,异日相遇,必报大德。”

笑和尚得阴魔神光搜探,已深知虚实,但解法却是独门,乐得舍难取易。取 了妖幡,忙不迭地同了石生直飞寝宫。穹顶中的只有倪兰心的皮囊,在阴魔的身 外化身操纵下,赤身横陈石座之上,装作假寐。笑和尚按照解法,将幡一指,妖 物啸声又由地底传出,渐渐由远而近,毒烟妖雾中带起两串绿火星,张牙舞爪飞 将出来。才一出洞,似有觉察一般,竟往笑和尚、石生面前飞来。笑和尚知道妖 物异常灵警,必是闻出生人气息。又知妖人寝宫到处都是埋伏,一触即发,不敢 大意,只得沿着洞壁一面飞避。

那妖物也紧迫不舍,围着洞壁绕逐起来。绕到第二圈上,阴魔已掩护金蝉、 庄易离开金峰崖,潜回寝宫,先一步为妖物触发埋伏。千百点暗赤火星飞起,满 洞彩氛同时蒸腾,将妖物包围成一团。彩烟之中,只见红绿火星滚滚飞扬。妖物 飞到哪里,火星彩氛也追到哪里。妖物逃到穹顶上面,更轰的一声,一阵黄烟引 发,妖物周身的千百点暗赤火星也都爆散开来,化成一片烈火,烧得妖物口中毒 气直喷,吱吱怪叫,爪上两串绿火星似流星赶月般舞个不停。笑和尚唯恐绿袍老 祖得讯赶回,忙运玄功,将手一指,霹雳剑化成一道红光,直朝妖物口中飞去。

只听“哇”地一声惨叫,业已洞穿妖物脏腑。那妖物灵气一失,整个身子便 被妖火围着,燃烧起来。

诛杀文蛛妖物已任务完成,但阴魔志在玄牝珠,要引绿袍老祖进穹顶入伏, 用妖法告警。那绿袍老祖怆惶撞回,见妖物已被烧成灰烬,竟能在狂怒下,猛觉 心中一动,知道又有人在内去救那些叛徒元神。此时笑和尚、石生已按照随引所 说,寻着石匣,将第六根妖针拨起,下面那团血肉便化成一溜火星,一闪不见。

石生觉得好玩,随手也拨起一根。

就是这刹那的延迟,便见一团绿火劈面飞来,是绿袍老祖化形飞到。二童仗 着身形隐住,打算让过绿光,往外逃走。那绿袍老祖却闻到一股生人气味从身旁 飘过。狂啸一声,那团绿光倏地暴涨开来,比电还疾,顷刻照耀全洞。绿光射处, 首先将隐身灵符破去,现出二童身形。石生忙把两界牌一晃,带起一道光华,竟 然破壁飞去。後面绿袍老祖业已催动烟光,电闪星驰般追来。

忽然射来一道五彩金光,直敌绿袍老祖,是金蝉同了庄易手持天遁镜,劈面 飞到,四人会在一起,合力迎敌。绿袍老祖知道天遁镜厉害,毒雾烟光,不能上 前,便狞笑一声,挥动长臂。臂影过处烟雾越浓,倏地分成数团,各向四人拥去。 宝镜光芒要四面挥照,更显力薄。

那绿袍老祖从烟光中用身外化身,将玄牝珠元神幻化成一只数十丈长的大手, 绿光荧荧伸将过来,映得天地皆青,眉发尽碧。石生连用子母降魔针,投入绿光 之中,宛如石沉大海,杳无反应。笑和尚、金蝉又双双冒险将霹雳剑放出抵挡, 剑光只围着绿光怪手,随断随合。

元神幻化的厉害之处,就是能穿透五行法物,也能随意聚合,那会有这多时 间,任子母降魔针及霹雳剑挥舞抵挡。阴魔已聚化法身,渗入大手之内,以先天 真气阻挠玄牝珠与主元神的联系,企图窃据为己有。无奈阴魔修为尚浅,虽能分 化玄牝珠气,却仍未能完全阻止大手前进。

就在危机一发间,倏地三道匹练般的金光,如长虹泻地,从空中往下直射。

四童身躯被大力吸住,直甩出去约有半里之遥,脱出了险地。接着便是惊天 动地的一个大霹雳打将下来,震得耳鸣目眩,摇魂荡魄。所有前面毒氛妖雾,已 被霹雳震散,金光影里,现出两个仙风道骨的全真和一个清瘦瞿昙,正是东海三 仙玄真子、苦行头陀和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驾到。三仙的三道金光,宛如三条金龙 同抢一个翠珠,霞光四射,变化无穷,异彩晶莹,照彻天地。

又听得破空之声,三道光华,两个自北一个自西同时飞到,现出三个矮子。 西边来的藏灵子首先到达,生得最为矮小,一露面便高喊道:“三仙道友,暂停 贵手。我与老妖有杀徒之仇,须要亲手除他,方消此恨!”

言还未了,北面来的也现出身来,正是嵩山二老追云叟白谷逸和矮叟朱梅, 同声说道:“三位道友,我们看看藏矮子的道力本领。他不行,我们再动手,也 不怕妖孽飞上天去。”

三仙退将下来。藏灵子手扬处,九十九口天辛飞剑如流星一般飞上前去,包 围绿光。绿袍老祖狞笑一声,倏地往主峰顶上退飞下去。藏灵子哪里肯舍,电闪 星驰般直朝绿光追去。那绿袍老祖将藏灵子诱入了重地之後,空中玄牝珠化成的 那团绿光倏地涨大十倍,照得天地皆碧,藏灵子才知绿袍老祖玄牝珠真个厉害。

忽听地下怪声大起,鬼声啾啾,阴风怒号,砰的一声大震,砂石飞扬,整个 峰顶忽然揭去。五色烟雾中,只见一个赤身露体的美妇影子一闪,一座琉璃穹顶 比飞云还疾,飞到半空。倏地倒转,恰似一个五色透明的琉璃大蒸锅,由藏灵子 脚下往上兜去。上面飞剑抵不住的绿光又平压下来。

绿袍老祖心计毒辣,竟不惜将多年辛苦用百蟒毒涎炼成的琉璃寝宫,孤注一 掷地使将出来。更把倪兰心练成穹顶内的吒女阴魔,加添威力,可惜弄巧反拙, 把阴魔的身外化身也牵了进去。阴魔当然舍不得那埋在琉璃穹顶下的五火乾坤罗, 也不愿敌人的敌人丧在敌人手上,不惜脱离玄牝珠,聚化法身,契入琉璃物质中, 於穹壳底处,以司徒平躯壳内的神风原爆毒,爆出一个小孔,收回五火乾坤罗、 玄女遁,归入倪兰心躯壳内,气化而去。藏灵子也暗将舌尖咬碎,拼着牺牲一些 精血,连人带剑光,竟往烟光中卷入。

绿袍老祖正待将穹顶收小,催动阳火将敌人炼化时,忽见穹顶里面,霞光连 闪两闪,两道五色长虹,宛如两根金梁,交错成了十字,竟将穹顶撑住。澌澌微 响了一下,烟光尽散,藏灵子已不知去向。那座大穹顶,底已洞穿,多年心血炼 成的法宝竟被破去。

藏灵子滴血分身,幻作自己元神,化成一朵黄云,从绿袍老祖身後直射过来, 疾如奔马,装作与他拼命。绿袍老祖因舍不得这副奇怪躯壳,便暗使隐身妖法, 往地下钻去,同时精魄离身,与元神会合一体,直往黄云中飞去。两下一经遇合, 那黄云却是无甚大力。

那藏灵子觑准绿袍老祖躯壳潜藏之所,运用裂地搜神之法撞入。那藏处本是 重地,由二弟子紫金刚龙灵把守,排下魔阵,专作诱敌之用,本是绝高机密,为 消灭红发老祖而设。可惜紫金刚龙灵见三仙二老齐临,心生叛变,放藏灵子进入。 藏灵子才得将绿袍老祖躯壳震裂,更将那两半个残馀头颅拿在手中,口诵真言, 用手一拍,拍成粉碎,再将两掌合拢一搓,粉碎的头颅立刻化成黄烟,随风四散。 绿袍老祖失去不死之身的保护,才风化在微尘阵内。

藏灵子看着前面黄云已渐被绿光消灭,知用别的法宝决难抵敌,便将身往下 一沉,落在山岩上面,将九十九口飞剑放出,护住全身,然後将手往头顶一拍, 放元神飞出命门。一朵亩许大的黄云,拥护着一个手持短剑、长有尺许的小道士, 直往天空升起。这时玄牝珠已将先前那朵黄云冲散,劈面飞至。

两下用尽心机,一场恶战。绿光、黄云上下翻滚,消长无端,变化莫测。直 斗了有个把时辰,那道绿光芒彩渐减。猛听绿光中连连怪啸,是绿袍老祖觉到阴 风洞底被囚禁的元神竟被放走,忙即如陨星飞泻,直往下面坠落,将众妖徒元神 从新禁制,驱遣御敌。绿光影中,红光一闪,一阵血团黑烟劈面飞洒而上。那血 团是众妖徒的生魂血肉幻化,居中有好几个阴魂厉魄催动。藏灵子便将心灵剑飞 出手去,一团其红如血的光华,将那阵血团黑烟围住。尽管血团被剑光斩断,却 不消灭,反而由大变小,越来越多,紧紧缠定剑光不舍。

猛然又听异声四起,吱吱喳喳,响成一片,从後崖那边又飞起千万点金星, 漫天盖地飞叫而来,正要往藏灵子存放躯壳的山崖飞去。这些受过妖法训练的通 灵恶蛊,秉天地奇戾之气,愍不畏死,得空便钻,见孔就入,九十九口天辛剑势 难护身。阴魔志在绿袍老祖,见敌人的敌人有难不可不救,当下气化法身,囊拥 藏灵子所有气味,向东南方吹去。这些金蚕恶蛊追的就是气味,不识敌友,只在 东南方徘徊追扑。绿袍老祖元神被藏灵子绊住,无法操控,只急得呜呜怪啸。转 眼间,从斜刺里飞来两道妖光,涌现出两个妖人,其中一个是随引,另一个是断 了一只臂膀的,各持一面妖幡,烟雾围绕。

原来那被笑和尚放走元神的妖徒随引,放了众妖人元神後,飞经主峰後面, 风穴上空,见到一团灰暗暗绿阴阴的妖火,从主峰那面朝辛辰子飞去,遥望辛辰 子尚在被背钉的妖牌上面挣扎。忽见一溜绿火,现出被辛辰子诬蔑,给绿袍老祖 咬去一只臂膀的妖人,指着辛辰子骂道:“你这恶鬼临死还要害人,害我断了一 只手臂。不想我的元神,竟会自己飞出。如今特地前来寻你算帐。”

随引拦住那断臂妖人说道:“你我恨极辛师兄,也不过将他躯壳毁了,他的 元神只有峨眉派的纯阳仙剑才能消灭,我等仍奈何他不得。何苦为伤别人,反而 耽误自己?”

想起多年同门之情,拉了寻来的妖徒一同化成两溜绿火,乘此空隙,往阴风 洞底去解放血团黑烟中众同门所受禁制。辛辰子的元神也即将归窍。当此之际竟 然有笑和尚隐身在侧。

这笑和尚本应奉命在仙阵监守。峨眉掌教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溟,於绿袍 老祖往主峰顶上退去後,从法宝囊内取出六粒其红如火、有茶杯大小的宝珠和十 二根旗门,分给玄真子、苦行头陀与嵩山二老每人一粒宝珠,两根旗门,自己也 取了一套。剩下一珠二旗交与笑和尚,传了用法,吩咐他带了金蝉、庄易、石生 三人,将此旗、珠携往东南角上,离百蛮主峰十里之间立定,但听西北方起了雷 声,便将珠、旗祭起。笑和尚知灭门是全阵死门,不愁敌人飞遁,刚将阵法布好, 便想起那辛辰子穷凶极恶,要趁此时前往一探虚实。向金蝉、庄易要了隐身灵符, 与石生一同前往,以便到了紧急时间,一闻雷声号令,就用他的两界牌飞回。

辛辰子也是恶贯满盈,气运将终,那元神原也异常精灵,无奈被绿袍老祖禁 锢已久,日受玄牝珠妖火烧炼,元气大伤,泯尽警觉,被石生飞剑一挡,笑和尚 霹雳剑已从後方追到,恰好从绿火中心穿过。耳听妖牌上“哇”的一声惨叫,那 团妖火已被剑光斩为两半,还在飞跃。石生的飞剑如一阵银雨涌了上来,会合笑 和尚剑光,围往这两个半团绿火一绞,光焰由浓而淡,逐渐消灭。

回看妖牌上面的辛辰子,还在“吱哇”惨叫,更不怠慢,指挥剑光飞将过去, 围着妖牌绕了几下。牌上妖雾散处,连辛辰子带妖牌俱都斩断成好几截,半晌毫 无反应。

随引见到剑光挥舞,忙驾着遁光飞来,喊道:“恩公留步!快将那面幡儿还 我,待我去将恶蛊引来,将它消灭,以免日後为害。”

笑和尚刚将幡取出还了随引,便见金蝉从灭门上飞至,说道:“适才苦行师 伯巡视各门,给了我们一道灵符,说是少时如见金蚕,可用此符破它。”

随引与另一妖徒即持幡前来,寻到恶蛊,呼啸一声,各将长幡一摆,烟云起 处,簇拥着那些金蚕,远离绿袍老祖飞去,回到笑和尚诛辛辰子的风穴上空。笑 和尚忙用真火将灵符焚化,一道金光宛如一幅天幕,从空中落下,将随引二妖徒 和那万千金蚕一齐罩住,被这金光闪了两闪,顷刻不见。

笑和尚料随引也不免于难,甚是难过。随引却从金光影里脱身出来,朝着笑 和尚等下拜说道:“那断臂同门名叫乔瘦,想是他平日积恶太重,未及逃出。我 已起了重誓,决计弃邪归正。”

随引拜谢而去,笑和尚、金蝉、石生也重归东南角上,守护仙阵灭门。阴魔 扫描到金蚕已被消灭,就重新聚化法身,渗入玄牝珠化成的绿光中,从中蚕食玄 牝珠丹气。那血团是妖徒元神,受玄牝珠禁制,被驱遣御敌,甘受宰杀。阴魔混 入玄牝珠内,暗中去破了禁制,妖徒元神自然纷纷逃散。藏灵子以为自己躯壳必 毁在恶蛊毒口,万料不到起了变数,居然保全,见血团妖法又失了灵效,顷刻消 灭,正自得意。

这时已雷声大作,仙阵发动,一座百蛮主峰,周围数十里上空,俱是祥云瑞 蔼笼罩,红艳艳一片金霞异彩,更看不清丝毫景物。藏灵子深悉这生死晦明幻灭 微尘阵法乃是长眉真人当年除魔圣法,非同小可,急忙遁回躯壳,拖着心灵剑, 往西北方飞去。那绿袍老祖也想速离险地,紧紧追赶。两下里遁光俱都迅疾非凡, 恰如飞星过渡,电闪穿云,相隔也不过十丈左右,若首尾衔接。

藏灵子首先退出阵来,绿光转瞬便出阵门之际,倏地一片红霞从斜刺里飞来, 放过藏灵子,挥出一道血光比电还疾,直朝绿光劈去,恰好两下碰个正着。只见 绿光被红发老祖的化血神刀当头劈个正着,发出一声惨啸,掉转头便遁了回去。 红霞势子不停,刹那间就要追入阵门。妙一真人用手往空一指,一团红光飞将起 来,顷刻化作一片火云,直往空中布去。红发老祖见阵势业已发动,不用分说, 自知这阵法非同小可,不愁杀徒之恨不消,与妙一真人见礼之後,便即作别回山。 藏灵子也自觉无趣,驾遁光离去。

微尘阵内不时看见那团亩许大的绿光东冲西突,闪摇不定。三仙二老各在本 门方位上盘膝坐定,运用玄功,放起纯阳真火,手扬处便是一个震天大霹雳,带 着一团火云,直往阵中绿光打去。四外雷声一个接着一个,只震得山摇地动,石 破天惊。

无畏的阴魔仍在玄牝珠内涉身阵中,觉得此阵比那峨嵋山中的仙阵大不相同。 此时阵内全无元灵,那布的只是五行有相法物,虽然威力无边,但仅凭触发启动。 由阵外众仙的金光火云扫荡敌踪,以雷电驱迫阵内敌人自投罗网。因缺少了主旗 中的元灵,变作因循苟且,盲目僵硬。虽是阵内神光飞旋,却阻不了阴魔那非五 行凡物的先天微尘法体,罡风也吹散不了那无形无影无质的先天法身,任阴魔出 入自如。

绿袍老祖却被困在阵内,把玄牝珠化的第二元神,挡在本身元神之外,伸出 尖尖幼幼的长刺,回避着阵内的障碍物,探往金光幕去。皆因阵图静中带动,功 能迷人方向於不知不觉间,令人巡回不休,精神崩溃,触犯埋伏。以静中之动抗 之,直而不曲,而仙阵缺少主旗,威力虚有其表,本难羁绊绿袍老祖。

可惜玄牝珠内多了阴魔,更远离本身元神,方便阴魔法身在玄牝珠尖端,软 化珠气,复还为原体,在端处晶结聚合。绿袍老祖无法察觉远处异动,只能尽送 珠气,给阴魔点滴全收,将玄牝珠净化。眼见妖孽失珠後化作绿光亿点;上则遍 天飞舞,绿火萤光变幻出诸般奇影;下则铺地钻土,映漾流窜出无数异奇形怪状, 就是流窜不出仙阵去。

这时那留在峨眉的飞剑,却传来妙一夫人联络剑气的讯息,要来凝碧崖寻奸 夫淫聚。阴魔不想暴露私隐,急於回山,也不等绿袍老祖化作无识微尘,便气化 法身,出阵去了。看众妖徒化成溜溜绿火,四散奔逃,都在金光火云中消散。只 是绿袍老祖的元神,要等满了七七四十九日才能消灭,扫荡毒氛。後来才知自己 早退,笑和尚三童因功力不足,所守死门两个旗门给数点绿萤漏网,自埋阵底土 下。不过妖孽亦修为散尽,重修不得,只能给轩辕老怪罗致,嵌以纸荆,沦为魔 宫蜀山殿内十二壁画之一。 ---------- 第四十六节母女同科

阴魔潜出微尘阵,射回峨嵋,已是大破烈火阵後的第七八天上。才把修成为 第二元神的玄牝珠替代了红珠,主持司徒平躯壳,妙一夫人已回到凝碧崖来,布 置了一番後,惊闻灵云说阴魔已离崖出游,却联络到飞剑竟在仙阵中,估量是失 陷在仙阵内,却又不见仙阵起动,肜云飞舞。满腹疑团下,妙一夫人匆匆嘱咐灵 云一阵,即宁神静气进入阵内寻找奸夫,感应着飞剑存处,摸索到来,竟见阴魔 竟匿藏在灭门深处,安然无恙。

妙一夫人望着这个奸夫,也是徒弟,也只是一个半大孩子,竟敢冒险潜入师 尊的降魔至宝仙阵,匿身在师尊也不敢轻到的死门死角,真是胆大包天。幸好不 曾触发阵图威力,也应是险死还生,兴奋中升漫母爱,把阴魔拥抱入怀。

肌肤的紧贴接触抖擞起一阵静电的颤抖,唤起了颠鸾倒凤的滋味,令灵台的 震荡重回旧忆,陶然若醉。那欲生欲死的激昂,从识海震颤而出,痹入全身经脉, 引出浑身热情欲火的发散,传入那无时不在招换奸淫的穴,如荡如酥,沁出微薰 的骚液,扯动了子宫内的胎儿,才想起体内身孕已四月有多。临盆之日,也是多 事之秋的峨眉开府。到时群魔来犯,怕会被胎气阻碍,任由宰割。婴儿能否生出, 数求於卦象都无所显示,内心一直忐忑不安。而今注目着这个胎儿的经手小奸夫, 由亦爱又亦惧的意识,现出凄艳的叹息,轻声怨道:“你这个父亲,不知是否做 得成了。”

阴魔愕然,也即时领悟,以神光入探,知是自己种的籽,一算出生时日,竟 是开府之期。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拨起妙一夫人道装,把头俯吻夫人肚皮上, 轻声嗳道:“小宝是个七星仔,是吗?”

妙一夫人听来失笑,也颇感动,按着阴魔的头,陶醉在如意梦中,呓道: “真会听你的话吗?”

语音未落,发觉阴魔竟是用舌尖舔舐自己脐眼,於泛滥的穴勾起阵阵欲潮, 泛滥猛烈。究竟是有着多年的修为,因心中的不安,无意纵欲,把欲火压了下去, 顺手把阴魔头颅捧起,见到的却是一片坚定的眼神,不由情心一软。

神色坚定是成功人士的特徵,不过不是性格,却是成功的产品,是由内心的 自信发出来的。这自信必须由不断的成功妊育出来,才得神气活现,令对方容让。 装模作样亦可骗人,但做不出那坚实眼神。

妙一夫人给阴魔的坚定软化,那被压下去的欲火猛烈反扑,狂飚到每个细胞, 把渴求淫欲的娇躯,化为烈焰的火海,炙得灵台薰昏将散,那胎儿带来的未来处 境已被抛之脑後,先淫沟一个畅快才顾其他,低声吟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 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无待无花空折枝。”

淫思昏沉的妙一夫人又岂知阴魔的先天真气,穷宇宙之秘。人生常态是受限 於大地的环境。风水地仙勘破天机,写下“翻天倒地对不同,其中秘密在元空〔 之奥义。这元空就是周围环境,以”来向〔分辨这“正神百步始成龙〔的龙就是 那具主要影响力的环境。纳气的正神位若是乌烟瘴气,何来吉地可言。

环境就是拘限着生命的滋长。细菌在传播时不会分裂,却於人体内就分裂迅 速,但到某一境界也会拖慢下来,全是周围环境经过一段时间的扩张,做成不同 的环境状况所致,过度挤拥就是令环境变异。人体内细胞所以生长缓慢,是生长 到某一密度,受着大气压力,规限了分裂的空间,阻碍血液畅顺的程度,那平衡 着各方面内分泌就因供应的缺乏而失调。伤口处的细胞就生长得快得多了,是血 管的裂开令环境有变,及血液供应大增。有着充份的供应和空间,细胞也必生长 特快,早日成型。所以盆骨宽阔的好生养,腰削妇人多流产。

成熟的细胞在每次分裂和在复制基因串的过程中,那位於染色体末端的“末 端粒体〔会不断剥落缩短。这些”末端粒体〔的生长靠“末端粒体梅〔的供应, 一般在细胞在趋於所谓成熟时,就是因大气压力令细胞互逼,使微血管作用的吸 收能力大减,或因供应的减少,这些”末端粒体梅〔便逐步减少分泌,当“末端 粒体〔缺乏”末端粒体梅〔的滋养,便开始逐渐损脱,只能把分裂保持在六十五 次的平衡速度。当这些“末端粒体〔剥落殆尽时,基因串便无法准确地自我复制, 细胞因而失去繁殖能力,死亡亦随之而来。这些死亡的细胞要是未能及时清理, 阻碍着其他细胞的生长空间,就是老化胎儿的生长空间及供应,依赖孕妇的体能, 所以需要进补以养胎,更要珍惜体力。妊娠中不宜有激烈的淫行,就因剧烈的动 作消耗体力,更直接剥削子宫的需要,握杀了对胎儿的供应。但也不可无性交, 任由壁痕痒,因为道居子宫之咽喉,壁积污令神经系统不安,无可避免压迫血管, 阻碍运输。五行的体能受後天所限,差异不大,但阴魔的先天气机,融合白阳图 解亥支真气可别有途径,从改变胎儿的环境处容让胎儿滋长。十二地支,亥支居 末,是栽育再生之机枢。猪得其奥,为胎儿扩阔生长空间,於动物中为繁殖之最 优生。

阴魔功行已深,无用化形,亥支真气贯入肉,缓缓塞入妙一夫人的穴,把亥 支真气输入妙一夫人子宫。龟头到处,真气也融通贯彻,以松缓壁肌肤,免得刺 激过度。妙一夫人还是觉到道纳入的巨,还如纳凿,诧见奸郎依旧,肉却又远劲 於前些时候,强烈的性冲激接收了夫人的运动神经,令四肢抽搐,自行爪紧阴魔, 甲陷入肉。这是不自主神经的反应,把全身血管收缩,将一切血液推入壁,供应 道肌体以力量,产生及分泌骚水作舒缓入侵巨的强烈揩擦,直至尽入,才停了下 来。夫人也能嘘出一口气,喘息急速,娇声骂道:“你个小鬼,又作大啦!”

夫人的紧张把欲火驱入壁膣肉,烧得穴炽热,把阴魔的巨焚得气血狂涌而入, 酥麻着每个神经末梢,连灵台的生命之火也牵扯出来,留下阵阵的寒清震颤,若 把神经中枢也掏空了,几乎难以控制先天真气,直至巨插抵花心,才停顿下来。 紧张过後,夫人血管回松,欲火回流,再熔炼着每个细胞,给夫人享受着舒适而 又沉醉的性趣。

阴魔也重操亥支真气,贯入妙一夫人道,由壁发散,借欲火催动血气,供应 胎儿,也把夫人的欲火调节,保持夫人在眩晕却又舒适的境界,任由阴魔亥支真 气支配气血,调和体内分泌供应,培元保育胎儿,也把夫人子宫肚皮松涨,扩阔 胎儿生长的空间,注入所需营养。胎儿於正月下旬成孕,至今凡四月有多,正当 快速长大之时,需求营养甚殷,一般是受制於孕妇的消化能力。但阴魔饱噬了不 少淫姬荡女,熔化抽调了所吞噬的修为後,其法身血肉精华正好贯注胎儿,不受 夫人竭提储备的限制。

阴魔巨的缓抽慢进,引导着亥支真气在夫人仙体内回环,疏通血脉,也引导 欲火飚流,加速供应。夫人舒服得陶然忘我,享受着安宁的性趣,有如沐浴轻柔 的波浪,回环上落,仔细洗涤魂魄中的滞积,留下像是缺氧的恍惚,若眩若晕的 半睡半醒,更不知时间消逝。不觉胎成作动,夫人一警而醒,才知穴已给阴魔巨 揩了两日两夜後,胎儿也即将瓜熟蒂落。诧异的望着这小奸夫,真难相信这半大 的孩子竟有神鬼莫测之能,但除淫欲外,却无法与人相处,更是法力之施为,只 是空有神韵,真力就虚弱难挥。

这就是阿斯佩加综合自闭症,长於推算事物律理,有着他自己求真的观点与 角度,异於常人那积非为是的俗见,因此不能做到人云亦云,难受因循苟且的常 人所接受,无法与一般人沟通,更会因辩论而结仇,受尽针对留难逼害。人际关 系不只助力毫无,更是阻力重重,大有天地不容之概。非有绝世机缘,令举世臣 伏,势必一事无成,沦为天下公敌,甚至生不如死。

夫人早已安排妥善,殖胎儿籍贯入川东李家,以产期在即,不便带阴魔同行, 依依不舍与奸郎道别。想起次女霞儿,在雁湖与红壑中潜伏的神鲧对峙,若螳臂 挡车,未知这小色鬼能否有回天之力,细心嘱咐小奸郎,出阵与灵云传讯後,即 往雁湖帮助霞儿。因知这小奸夫的一身本领,纯在这条巨中,不得不心头沥血的 授权阴魔,可於必要时可为霞儿破身,但指着阴魔的鼻头哀叫,不要欺心妄为。 奸郎爱女之间真是难为慈母的取舍。

这霞儿的前身本来就是百花山潮音洞的神尼优昙的徒弟,因犯戒入劫转身, 入孕时,齐漱溟业已远游峨眉山寻师。生来一灵不昧,不忘旧约。到呀呀学语之 际,正为乳娘抱着在田边去看佃人做活,见神尼优昙依约来度,就伸出小手,要 神尼去抱。神尼优昙将霞儿抱将过直往齐家走去,乳娘还以为是拐子手,一面急, 一面喊着,在後头追。回到家里,霞儿欢欢喜喜,连走带爬跑了进来,朝苟兰茵 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说道:“妈妈,我师父来了,要带我回山呢。”

说完,便往外走。苟兰茵追出厅堂来,将她抱住,神尼优昙说道:“此女如 在夫人手中,恐怕灾星太重;况且贤夫妇异日入山,又要添一层累赘。不如结个 善缘,让贫尼带她入山。虽然小别,异日还能见面,岂不两全其美?”

兰因还想等齐漱溟回来见上一面,自身少一层干系。神尼优昙道:“她父亲 不出七日必定归来,只是贫尼尚有要事,哪能为此久待?

那霞儿已摆脱她母亲的手中,直往那师尊身边扑来。神尼优昙便问道:“你 母亲不叫你随我去,你可愿随我去吗?”

霞儿这时只是呀呀学语,却说话好似成人,神气非常恭敬,连说:“大师, 我愿去,好在不久就要回来的。”

神尼优昙听了,一把便将霞儿抱起,哈哈大笑道:“事出自愿,这可不怪贫 尼勉强了。”

兰因情知不好,一步蹿上前去,神尼优昙将袍袖一展,满室金光,再看霞儿 时,连那神尼优昙都不知去向。霞儿自幼被优昙大师度去,早叁上乘妙谛,并未 再转动历生,看去虽似年轻女孩,已有多年道行,此次诛鲧功成,便可圆满正果。 若非要助父母叁与三次峨眉劫数,功成即可飞升。

雁湖在浙江雁荡山峰顶上,湖底红壑原是封锁妖物的石库,壑底全有法术祭 炼,内藏太阴地网,坚逾精钢,上有镇妖禹鼎。那妖鲧深藏红壑绝底,潜修数千 年,踪迹隐秘,自来无人知晓。

当日齐霞儿在雁湖斩蛟,惊动雁湖底下红壑中潜伏的神鲧,优昙大师本想将 恶鲧除去,无奈那东西有数千年道行,须用自己所炼的九口天龙伏魔剑将它围住, 连炼一百零八日,再有长眉真人遗留的紫郢、青索二剑之一,才能斩妖奏功。

偏值大师因功行圆满在即,未了之事甚多,又须赶往青螺一行,只得仗佛法 将峰顶雁湖封锁,以免洪水涌出。命霞儿仗那九口天龙伏魔飞剑看守。霞儿虽然 正果圆满,但以其五行法力,对抗夏禹年代的妖鲧,却是强弱悬殊。

阴魔闪到时,霞儿与妖鲧的湖上对峙,自三月中旬至今已达八十日多。雁湖 峰峰顶,半山以上的景物尽被云层隐没,浓云封锁。红色霞雾,只剩顶端两个半 截的大小龙漱,各自对擘,似两条玉龙倒挂,直往下面云海里钻去。云海中数十 顷方圆的雁湖上俱是红光笼罩,好似是密云不雨,霞蔚雾蒸,只见电闪,不闻雷 声,不时有几十道金光似龙蛇一般乱闪。

云海中,轰隆澎湃之声大作,忽然一道红光从脚底下冲起,左侧突起一根四 五尺粗、两丈多高的水柱,停留水面;右边照样也突起一根;似这样接连不断, 突起有数十馀根之多,高矮粗细虽不一样,好似数十根透明赤晶宝柱,矗立水上, 俱是红生生的里外通明。最高的几根距湖岸还有数尺,顶着罩紧湖上的飞剑光幕 不往上升,映着剑光彩影,照射到湖岸一片岩石,石上当中坐定一个紫绢少女, 已双目无神,虚脱瘫痪。任她霞儿心诚笃信,也难抗禹鼎之威,精尽神散,只馀 一点殉道之念,把优昙大师九口天龙伏魔剑的妙用尽量施为,结成一片数十道金 光的光幕,密如天罗,霞罩笼封的锁着湖水水面,以免洪水伤害生灵,自身之安 危,早已置诸度外,也是唯一与禹鼎抗衡之法。

那些红晶水柱,忽然自动疾转起来,映着四围霞彩,传出金鼓之音,恍如千 军万马向上下四方杀去一般,惊天动地,声势骇人。乐声奏到疾处,湖底烟雾里 火花飞溅中,慢腾腾冲起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这个妖物生得狼首象鼻,龙睛鹰 嘴,獠牙外露,长有丈许,数十馀根上下森列。嘴一张动,便喷出十馀丈的火焰, 三条粗若树干的短爪:一条前爪生在胸前;两条後爪朝下,人立而行。从头到後 爪,高有三丈。头上乱发纷披,将面庞全部遮没。从蓬若乱茅的红发中,圆睁着 饭碗大小的一对碧眼,血盆大口中獠牙乱错,啾声格磔,似人言又不似人言。

两耳形如盘,每边各自盘着一条小蛇,红信吞吐,如喷火丝。胸前那只独爪, 托定一个大有二尺、是鼎非鼎的东西,金光四射,乃夏禹当年治水的十七件宝物 之一,名为禹鼎。

阴魔施用神光探描,洞悉此怪物乃禹鼎之灵体所聚,依实体之形而化。有力 量就有恶行,就有顺者昌逆者亡之概。当初大禹铸禹鼎以镇九州时,任是雷雨风 云,山林沼泽,以及龙蛇彪豸,魑魅魍魉之元神,无不包罗,具备万象,聚诸九 鼎,使天下无物可可作反抗之用。这鼎本是镇压妖鲧之瑰宝,但被妖物几千年来 潜心修炼,叁透了禹鼎玄机,反而挟以自用。在妖物的唆摆下,由是群起拥挤, 声威吓吓,无一不以天下为己任,标榜着民主、自由、扶贫、鼓励投机取巧、偏 爱那掠夺他区子民成果而迁移的徒、推行共产式的无产阶级福利,民主专政,内 中不是魔奴,即是洋奴,互相标榜着势不两立,却互不侵犯,只会对有识之士, 联袂合击。霞儿虽然叁透上乘妙谛,也难解化这等五行污垢的暴力。

今朝鼎内群兽元灵被释放而出,由湖底妖雾中,先是隐隐有一团黑影缓缓升 起,聚成一个九首蛇身,胁生多翼,约有十丈长的大怪影。妖云涌处,又是一团 黑影飞起,乃是一个女首龙身,腹下生着十八条长腿的形像。邪雾滚滚飞腾,陆 续飞上来的妖形也不知有多少。有的大可十抱;有的小才数尺;有的三身两首, 鸠形虎面;有的九首双身,狮形龙爪;有的形如僵尸,独足怪啸;有的形如鼍蛟, 八角歧生,真是奇形怪相,不可方物。因湖岸有飞剑光幕阻隔,妖物俱都自行停 住,不再往上冲起,只是喷吐毒氛,围成妖雾,川流不息。

忽然一阵妖风吹动,湖中烟雾蒸腾,群妖随着千百种怪啸狂号,纷纷离湖升 起,一个个昂头舒爪,飞舞攫拿,往那九口天龙伏魔飞剑的光网扑去。为首那个 最为长大的狼首妖物更是厉害,口里喷着妖火,直冲剑幕中心。但见光霞笼罩, 密如天罗,一丝缝隙都无,将狼首妖物压了下去,紧紧追着许多妖物头顶,电闪 飚驰一般疾转。

那妖物仍是拼命拿头来硬冲,仿佛不识不知。只见光网下面,金屑飘洒,犹 如银河星流,金雨飘空,纷纷飞射。忽现一阵奇亮,千百个金星从那些妖物顶上 飞出,竟然冲过飞剑光层,破空而去。这是因妖鲧虽能叁透玄机,将鼎上形相放 出,但要去那封锁禹鼎的大禹神符,却无此法力,所以假手天龙伏魔剑幕将灵符 毁去。接着声如裂帛,一声巨响,湖水似开了锅一般,当中鼓起数尺水泡,滚滚 翻腾,向四面扩展。

阴魔眼看天龙伏魔剑幕已渐封锁不住,霞儿亦在弭留状况,纵使输予先天真 气,导入天龙伏魔剑幕内,也难即是融合,无奈以身犯险。幸好天龙伏魔飞剑也 是前古神物,有元灵守卫,虽不能由先天真气起动,但本身有了霞儿的真气驱使, 先天真气就能扩充威力。以先天真气克元灵,是击入核心要害,对妖物是针针见 血。

金鼓之音戛然一声停住,哔的一声响过,几十根水柱倏地纷纷粉碎分裂,宛 如雪山崩倒,冰川陷落。光影里宛似飘落了一片红雨,竟如雪花坠地霞光映成五 彩,奇丽无俦,落入烟雾之中。那数十道金光结成的光幕,也随着怪物退却,紧 贴水面。云雾中一个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转瞬没入湖中,湖中波浪滚漩,百丈洪 流朝湖底掉落,迅速退去,收得涓滴皆无。只剩一团妖雾笼罩在它存身的无底红 壑上面,石红若火,哪有滴水寸流。此外除了四周围封山霞彩依旧浓密外,全湖 景物俱都看得清清楚楚。

阴魔的先天真气催动白阳真解之午支真气,形化麒麟送玉书,混化入兽灵群 中,表现出更加激进,以色空不异,从湖底响起阵阵乐声,其音悠扬,令人听了 心旷神怡。似这样湖底乐声时发时歇,每次不同;有时八音齐奏,萧韶娱耳;有 时又变成黄钟大吕之音,夹以龙吟虎啸,反惑禹鼎奴畜,得面面俱圆,邀集众兽 之宠,蒙蔽妖鲧。

惜禹鼎也无诛杀妖鲧之力,阴魔唯一可做的只能是给霞儿灌入玄精,以淫沟 培育霞儿元气,助长修为,以增强天龙伏魔剑幕的威力。於是湖底又细吹细打起 来,其音靡靡,迥不似先时洪正,是阴魔煽动兽群,锁定霞儿为地主女儿,要强 奸她一个透彻,以像徵贱民大翻身。群兽只有元灵,肉身早被大禹毁去,无之能, 但性欲意识却更为炽烈,更为淫贱,必需变态的奸虐才能宣泄压力。对强奸竭诚 赞许,乐见其成。

霞儿已无自顾之能,被阴魔剥个光溜溜的,展现出文秀纤的身材。比对着绝 美的娇容,霞儿的玉体可就令人失望。肌肤虚柔,骨骼瘦削,阜位置高处却平贴 不隆,耻毛幼疏贴体,依稀见肉,犹幸光润长韧,显示气旺血润。木形的腰肢刚 直,肚腹圆收,显示肾肝功能畅旺,纤巧优美?一双木形兼土的乳房无甚脂肪肌 肉,当此少艾之际,已是若丝瓜的坠垂形状,捏着的感觉是柔韧却无弹劲,象徵 欲火不炽,典型的良妻贤母,唯独不是奸淫妙物。阴魔的麒麟马,虽经克意收束 了圆径的粗阔,避眠紧迫阻隔的纳凿刺激,可作长驱直进,但却见霞儿只闭着双 眼,状似神游物外,真是虚怀若谷,不具反应,类似奸尸。巨的感觉只是原剑归 鞘,受到不具热诚的敷衍了事,但花心的吸力却强而有劲,尽吞阴魔度与过去玄 精,就是善长丁娘十索,竭索独霸,永无知足饱和的显示。

阴魔玄精以午支真气引导,周游霞儿窍脉,回环九转。霞儿渐渐复元,真气 受阴魔玄精的滋补,更是远超生平的深厚,睁开明媚大眼,见身上扒着一只麒麟, 竟无惊慌之容,是静慧的禅心知已被救。更眸光一闪,也看出阴魔真形,轻声骂 道:“是你这小色鬼,连糟的我也不放过,我可不似娘亲丰腴,你还要弄个母女 同科。”

阴魔本意救人,也淡薄世族的伦常观念,不会介意霞儿的指责,但给她看出 真形,却是魂飞魄散。霞儿看得出,崔五姑更会看得出,岂不是大祸临头。当然 这只是虚惊,因今朝存心救美,竭力投入,现的是真诚一面,才被冷静的霞儿看 破。当日崔五姑淫火焚心,欲迷心窍,而阴魔一心试剑,现露的是敌对作假的一 面,以劫敛为本,任崔五姑道力通玄,也观不透真气屏障。所以诚心待人,才会 遭逢巨创。

此时阴魔在惊恐之下,巨狂缩,再看霞儿的轻藐的神态,也不多作解释,

况且阴魔以淫为本,那堪长对着这枯燥无味的木美人。这等贤妻良母却是最 可怖的怪物,总是自以为是,比牢卒之对犯囚更甚,动辄而伤害家计为本,但求 利外以搏取贤名,妄顾邪恶的贪婪,而开门揖盗。虎生犹可近,人熟不堪亲,只 有另寻外遇,成就她的光环,但也不是说离开就可以离开,必须击中她的弱点, 才诱得她纵虎出囚。贤妻良母的弱点就是她的光环,就是包围着她那邪恶贪婪的 歌颂,只要找个借口,要竭尽全力为她博取光环,她就会赶狗的把另一半赶得速 速远去,分秒必争,头也不准回。

阴魔传音吩咐霞儿以诛妖鲧为任,留在湖岸岩上诈作弭留状况,莫被湖底群 兽看出破绽,怀疑到自己身上,才有时机空间去探出禹鼎包庇妖鲧的原因,从中 夺回禹鼎,才有诛杀妖鲧的契机。说完,就回归湖底兽阵。

群兽见只有阴魔才能潜出那天龙伏魔剑幕,隔着剑幕见阴魔扬威於女体上, 无不对这超群的英雄争相谄媚,容许阴魔接近那操控群兽的枢机实质,大禹宝鼎。 前古瑰宝不是时下的有形无神,鼎内充满元灵守卫,纵使是先天真气,也得循规 蹈榘,把禹鼎的乐声逐日演奏出来。但听湖底乐声时发时歇,每次不同,有时八 音齐奏,萧韶娱耳;有时又变成黄钟大吕之音,夹以龙吟虎啸,如闻钧天广乐, 令人神往;忽又细吹细打起来,其音靡靡,迥不似先时洪正。

阴魔发尽鼎内音乐,才能得鼎内元灵信是鼎主使者,把阴魔邀入禹鼎深处, 给阴魔发现了禹鼎之秘。鼎盖内盘螭的口内,藏有一粒五色变幻、光华射目的珠 子,牵锁着群兽元灵,连群兽也一无所知,却就把盘螭的口锁得慎密,令阴魔不 敢轻举妄动,偷窃灵珠,直至英琼、若兰的到临。

英琼、若兰本是追寒萼而离开峨眉,皆因寒萼闹性子,扯着牝珠司徒平回紫 玲谷。灵云知寒萼拗性,只和英琼、若兰情感甚好,便着英琼、若兰前去劝寒萼 回转。英琼、若兰出洞要追回寒萼,才离山即遇金蝉、石生、庄易从百蛮消灭绿 袍老祖後回山。

那金蝉三人同笑和尚直守到第十九天的正午时分,四外雷声如战鼓密集一般, 往中央主峰聚拢,又是震天价一个大霹雳响过,青烟往上升起,立刻祥光尽,红 云齐收。玄真子同了追云叟白谷逸、矮叟朱梅有事北海而先行。苦行头陀於中秋 过後不久,便功德圆满,要带笑和尚回山深造,等宝相夫人脱劫之後,到风雷洞 去面壁潜修十九年,重炼无形仙剑。石生、庄易二人求得收录,行了拜师之礼。

妙一真人命庄易盘膝内视,运气调元,镇静心神。待庄易业已坎离配合,妙 一真人才将手一指,一线金光细如游丝,直往庄易左鼻孔之中穿去,又由右鼻孔 钻出,再入左耳,游走完了七窍。最後走丹田,经涌泉,游天阙,达华盖,顺着 七十二关穴逆行而上,才从口内飞出。庄易只觉一丝凉气,从涌泉顺天脊直透命 门,倏地倒转,经灵关、玉海,夺门而出,立时觉得浑身通泰,心旷神舒。妙一 真人唤说好了。庄易即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恩师”,居然声音恢复如常,狂喜 中,忙即翻身拜谢。妙一真人将袍袖一展,一道金光如彩虹际天,电射星飞,转 瞬没入云中去了。

三人一同驾起剑光,径往峨眉凝碧崖飞去。离峨眉不远。忽见两道青光,由 西往东南一闪即逝。看两道剑光虽是异教,却已得了峨眉传授。揣看来路,正从 峨眉方面飞起,不知有甚急事飞得那般快法。眼看快到凝碧崖上空,倏地又见一 道紫光、一道青光冲霄直上,正是英琼、若兰二人。

英琼首先抢问可曾看见寒萼与司徒平二人去向,金蝉答是往东南天际飞去。

英琼料是回转紫玲谷去。便匆匆拉了若兰,同驾剑光冲霄追去,因方向略有 差误,又不知紫玲谷位置,终未追上。猛觉身子被一种力量往侧牵引,被餐霞大 师截下,说她二女要是去了紫玲谷,只会有害无益,而霞儿现正势孤,正好相助 一臂之力。

霞儿多日来都得不到阴魔讯息,心中恨恨的诅咒阴魔沾了她的身子,就不知 何处去了。英琼、若兰的到临,恰好给霞儿做成复原的借口,但也不敢轻率道白 身子被污的根由,更怕给湖底妖鲧听了有关阴魔的底细,只能把有关的安排,互 相用纸笔表达。兽群见霞儿复原,觉到危机,才把阴魔邀入鼎盖内盘螭的口内, 发动灵珠。灵珠本属先天,与阴魔的先天真气有如水乳交溶,但也汇融了五天, 才把灵珠气化,期间更是连乐声也停顿下来。虽然牝珠司徒平传来了告急的信息, 说淫奴寒萼面临反火烧元、形神化消之危,但阴魔以噬化禹鼎灵珠为重,直待功 成,才直射到牝珠的告急来处。飞近紫玲谷,即遥见紫玲与寒萼、牝珠司徒平分 作两起,俱被藏灵子的离合神光困住。 ---------- 第四十七节淫化神光

回说寒萼自那驼子出现後,渐渐骄纵,只黏稠着牝珠司徒平,倾吐那被歧视 的心怀。

其实人与人间的相待,必有厚薄,所祈望的至公无私,本是虚幻,所以水清 无鱼。她不与别人同心拼力,或同流合污,自是被别人疏远。所谓佛门广大,佛 也只是虚空坐,正如轩辕老怪说得好:尊敬就是不亲爱。只有多党的势力在均匀 互持时,孤家寡人的他才被捧为装饰品,成为一个缓冲区,却只是有名而无权无 利。

所以没有依归的立场,就没有自己的空间。每一件事件面对改变,都必会有 一些人蒙受损失,这些人就必定不满而攻击。没有立场就没有同类,自然不会有 人支持或相助,只会落井下石。於是每事都有反方的压力,引成争论,更育酿敌 意,相处之间自有神色流露,无可推心致诚。人家自然处处用着权术,不把她当 人看待。紫玲关心太过,却无理解之能,更用了亲姊的身份,硬钉妹子的罪名, 纵使有见义勇为之辈,也碍於人家尊长的意向,而无法插手相助,必至陷入众所 归,无立足之地,无可避免导至冲突,因而嫌怨日深,弄成抗拒,甚至公然吵嘴, 终於出事,乃是常理。

到了打开乙休柬帖之日,也是炼化绿袍老祖之时,二人同时一看,看到柬上 说的是:藏灵子从百蛮山回来,定要到紫玲谷报杀徒之仇。乙休怜二女孝思和司 徒平拜山送简之劳,准定到时前往相助一臂。命二人只管前去,必无妨碍。齐道 友必能看他面子,决不见怪等语。

二人看了,又惊又喜,忙即向空拜过。偏巧紫玲来到,见二人在那里当天拜 跪,便上前盘问。寒萼存心怄气,要出出心中闷气;更以此行既有神驼乙休为助, 定然逢凶化吉,乐得独任其难,显显自己本领和毅力。即使师尊怪罪,还可借

口是乙休的主意。也不准牝珠司徒平开口,顶了紫玲几句嘴,明说自己不想 成仙,要和司徒平回转紫玲谷去。

二人才抵达紫玲谷上,忽见一片红霞从身後照来,面前已站定一个面容奇古 的矮小道人,就是与驼子约斗的天师派教祖藏灵子。寒萼卖弄口舌,讽藏灵子乘 人无备,因而蠃得半日时限。到了紫玲谷底,後洞藏宝之处,才想起宝相夫人当 年遗留的两件御敌之宝和一幅保山保命的阵图,已被紫玲离开时用法术封锁,全 都不能取出,只能盼望霞儿的紫云仙障能独撑了。这是不自量力,盲冲乱撞的後 果。若非有神驼乙休这靠山,早应形神俱灭了。

二人重上了谷口,即见崖顶一角,隐隐见有红霞彩云混作一团,是紫玲追了 到来,先与藏灵子动上手了。

当时紫玲见寒萼逼牝珠司徒平一同飞走後,因後洞无人,只得代为防守。正 值轻云、文琪游玩回来,紫玲匆匆请二女代劳,忙即回转太元洞,对灵云略说经 过。灵云着英琼、若兰追去後,紫玲仍觉不妥,执意要亲去。灵云劝她不住,只 得由她骑了神鹫追去。

紫玲来时,因弭尘幡虽快,却只能随意达到目的地,无沿途观察境物之便。

为追寻寒萼二人,便驾了神鹫赶去。路遇衡山金姥姥罗紫烟和两个门人何玫、 崔绮,获借镇山之宝纳芥环。飞临紫玲谷,便见崖畔红霞一闪,现出一个矮小道 人,跌坐当地,把两手一搓,便飞起数十丈红霞,正要往谷底罩去。

紫玲情知藏灵子专心寻上门来,无可避免,显得态度倔强,言中有刺。藏灵 子受讽,不禁大怒,两手合拢一搓,将那多年辛苦,用先天纯阳真火炼就的离合 神光发挥出来,化成数十丈红霞,向紫玲当头罩下。紫玲早有防备,一面展动弭 尘幡护住全身,又将金姥姥借出的纳芥环放起。玄门异宝,果然妙用无穷,一个 寸许大小青彩晶莹的圈儿,一出手变成青光荧荧一圈亩许寒光,在彩云拥护中, 将紫玲全身套定,一任藏灵子运用神光化炼,竟是毫无作用。

待没多一会,忽见藏灵子双手一搓一扬,分出一片红霞,飞向崖下。是寒萼 从谷底出来,将齐霞儿的紫云仙障展开,迎上前去。一团轻雾被红霞往下一压, 便放出五色毫光,百丈彩雾,将二人周身护住。紫玲待要移动,猛觉身外阻力重 如泰山,休想挪动分毫。索性膝地面,静心宁气,打起坐来,直到第七天头上, 虽然身外彩云减退了些,纳芥环青光依旧晶莹。

寒萼那边虽有彩烟霞雾拥护,但也是被那红霞逼住,不能移动分毫,知难上 去,便在谷底搂抱坐定,静候外援。藏灵子认出彩霞是神尼优昙当年的镇山之宝 紫云仙障,知这老尼甚是难斗,自己胜算难操,越想越恨,便只管运用玄功,发 挥神光威力,欲把敌人炼化。

那寒萼仗着齐霞儿的紫云仙障护身,只见头上红霞低压,渐渐四面全被包裹, 离身只有两三丈。到了第三日,护身仙霞竟然逐渐低减,寒萼这才着慌起来。

红霞神光,虽然还在离身五七尺以外,却已是有了感应:渐渐觉着身上不是 奇寒若冰,冷浸骨髓;便是其热如火,炙肤欲裂。似这样度日如年,拼死支持, 又过了两夜一天。寒萼眼看护身仙云被敌人神光炼退,不足二尺,危机顷刻,只 能强自镇静,眼巴巴盼神驼乙休来到。

每到奇寒之时,寒萼心神便觉得难受,将整个身子贴与牝珠司徒平偎依在一 起,紧紧抱定。两手便从牝珠司徒平身後抄过,伸向两胁取暖。奇热刚过,一阵 奇冷袭来,仙障愈薄,更觉难禁。眼看护身仙障不到一尺,忽地寒萼将身仰卧下 去,向着牝珠司徒平脸泛红霞,星眼微汤,似要张口说话,却又没有说出,那身 子更贴紧了一些。这时牝珠司徒平一见寒萼媚目星眸觑着自己,柔情脉脉,尽在 欲言不语之间,再加上温香在抱,暖玉相偎,情知寒萼已经入魔,而主持司徒平 驱壳的玄牝珠,只是元神化身,无性交功能,到这急难关头,只得传讯阴魔。

眼看寒萼双目微合,两只藕也似的白玉腕早抬了起来,将牝珠司徒平头颈圈 住,上半身微凑上去,双双紧紧搂定,效作鸳鸯交颈,恨不能地老天荒,永无消 歇。不多一会,一道紫色彩光闪处,二人护身仙障被破,化成一盘彩丝坠地。那 十丈红霞,再无阻隔,直往二人身上罩来。

这离合神光原是玄门厉害法术,专一随心幻象,勾动被侵者的七情六欲,使 其自破真元,走火入魔,消形化魄。寒萼顿觉周身一软,一缕春情,由下而上, 顷刻间即心旌摇摇,全身血脉偾张,似雪狮子向火一般,魂消身融,不能遏止, 只顾暂时称心,什麽当前的奇危大险,尽都抛到九霄云外。牝珠司徒平待要挣起, 无奈身子被寒萼紧紧抱持。

阴魔因要炼化禹鼎灵珠,迟来刹那。寒萼已在密爱轻怜,神移心荡中,被那 神光罩落身上,催发了体内淫根,在离合神光煎熬下,遍体赤红,秀发披落面前, 玉颊火热,耳朵像是烧红了的木炭。双目紧闭,微弯的睫毛既幼且密,长长的伸 前摇晃,像是要招郎入巷。鼻息咻咻,烈火红唇不停张合,泄出难过的呻吟,热 气扑人。呻吟的哀叫,酸心蚀骨,似要呼出裂散的三魂七魄。螓首後仰,衬托着 那胸前木瓜大的豪乳,淫荡的摇晃,引人咀嚼。双腿张跨,猴上牝珠司徒平身上, 穴贴压上牝珠司徒平的肉条,纤腰扭拧,摆动那高耸的臀肉,圆磨转动。

户中彷佛有万千只蚂蚁在爬行噬咬,痒入心骨,却又无法搔到痒处。淫液如 暴洪溃堤,涌满穴,渐渐宣泄出洞口,黏稠的沾腻着双方阴毛。可惜那牝珠司徒 平,虚有肉身,全由第二元神的玄牝珠起动,就是动不了肉身的三尸元神,不能 指挥肉。眼看寒萼阴精泄尽,将要反火烧元,形神一齐消化。

阴魔也不想此奸淫上品玉殒香消,立刻以先天法体,替出玄牝珠这第二元神, 挥动肉,储塞寒萼穴洞口。虽然先天真气没有炼化司徒平躯壳,只能以疏导血气, 使肉长刚不泄,不能重组五行法体去改造肉形状,但那司徒平生前也久经采战训 练,肉也非一般尺码,足以阻挠元阴流失,由龟头啜吞淫液,带入清爽的阴精, 上浴丹田,逐步推入花芯深处。

穴内膣壁已翻天覆地,皱伸急剧,重重的刮磨阴魔司徒平龟头,传入的酸软 麻痹的感觉,也不比无相法身逊色,只是起动五行法身,颇为吃力。不用激烈动 作,只在静中感应性趣,更觉透体抒怀。虽无虎狼牝马的激烈小点刺激,却较软 柔舒适,另有性趣,各领风骚。可惜要为丹田的阴精归主而分神,托送着那双木 瓜尖上的乳蒂,塞入口内,用先天玄阳真气啜出少女初乳,扯动寒萼体内真气, 把导入丹田与阴精混合的初乳,经花芯纳回窍穴。

阴魔司徒平贪图享受,也不液化法身为寒萼隔离神光,只疏导寒萼那离体的 阴精,保魂护魄。寒萼此刻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全身乱窜,被含啜住的乳蒂,替胸 口扯来一把大火在炽烈燃烧,穴内部的那份栗动,更是难以按奈自主。混身一阵 颤抖,快感随着阴精,一波比一波强,自阴户向全身袭散开来,带着令人酥酸的 电流传遍了每个细胞,更像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巨浪,把她的身体抛向高空随即又 摔落,让她忍不住,几近呐喊似的呻吟起来。

猛见一团紫气,引着九朵金花,飞舞而下。一团冷气直透心脾,由上而下, 恰似当头泼下万斛寒泉。寒萼心里一凉,顿时欲念冰消,只是身子虚飘飘的,四 面都是奇黑。阴魔保存了寒萼後,先天法体静悄悄的离去,留下玄牝珠主持司徒 平躯壳,阴魔的原体的无相法身转到霞儿所在的雁湖去了。

在雁湖上,霞儿也不敢泄露阴魔的玄虚,只与英琼、若兰用手写作通话,怕 妖鲧听了过去,而那妖鲧却是潜伏下了,不再有乐声飘扬。直到了第七日七天过 去,才听得乐声又起,先是音韵悠扬,令人听了心旷神怡,从未曾听过,忽起了 高亢之音,湖底乐声发动,八音齐奏,声如驾凤和鸣,铿锵娱耳。霞儿知道顷刻 便有一场恶斗,将手一指,飞剑光层越发紧密。英琼忙向光层以外寻一高崖隐秘 之处藏好,准备待机而动,若兰却藏在霞儿身後。到了亥时将近,忽然一声巨响, 狂风大作,三根水柱粗约半亩方圆,倏地直冲起来,矗立湖心烟霞之中,俱是里 外通红透明,晶光莹彻,映着剑光彩影,越觉入目生辉,透明赤晶。

忽然起了一声怪响,妖云中火光一亮,飞起一个其大无匹的妖物。这东西更 是生得长大吓人。人首狮面,鱼背熊身,一颗头有十丈大小,向上昂起。背上生 着又阔又长的双翼,翼的两端平伸开来,约有十四五丈长短。自头以下,越往下 越觉粗大。身上乌鳞闪闪,直发亮光,每片大约数尺,不时翕张。那东西挺立湖 中,只能看到它大如岗岳的腹部,由湖面到红壑底,也有七八十丈。其凶恶长大, 约有百十丈长短,身於和一座小山相似,越到下面,越显粗大。股际还生着四条 长爪。自股以下,突然收小,露出长约数丈,由租而细,形如穿山甲的一条扁尾。

怪吼一声,将口一张,一颗碧绿晶莹、朗若明星的珠子,随着一团彩烟飞将 出来。初出时小才数寸,转瞬间大如栲栳,流光四射,直朝顶上光层飞去。阴魔 等的就是它的元珠离体,先天法体把那粒栲栳大的光华,包在金光网围中,任它 左冲右突,总是难越雷池半步。九口天龙伏魔剑光幕上便放出无量霞光异彩,紧 紧往下压定,将那珠裹住。

倏地厉声怪吼,妖鲧是忿恨到了极处,舍死来拼,趁上面光层裹住元珠,湖 面有了空隙,将烟雾中裹着的一个大如山岳的怪头,两眼发出丈许方圆两道绿光, 张着血盆一般大口,朝霞儿面前飞到。霞儿先因妖鲧重视那粒元珠胜如生命,决 不会弃珠而逃,所以才将九口天龙剑将珠裹定,没料到妖鲧却乘隙变化出原形伤 人,只得左肩摇处将自己的两口飞剑发将出一道金光,一道红光飞去。若兰藏在 霞儿身後,暗取丙灵梭,先将光华掩去,然後朝妖鲧两眼打去。猛地眼前又是几 道红光一亮,妖鲧两只眼睛被丙灵梭双双打中。红光亮处,碧光一闪不见,怪叫 声中,妖鲧风卷残云般直往湖中退去。

接着湖底乐声大作,千百种怪声也同时呼啸起来。有的声如儿啼,非常凄厉 ;有的咆哮如雷,震动山谷,无数根大小水柱朝上飞起,哔哔连声。日前所见各 种奇形怪状的妖物,一齐张牙舞爪,飞扑上来。

禹鼎自灵珠被阴魔窃去後,兽群就像瘫痪,妖鲧虽尽全力把兽群驱动上来, 却过不了阴魔阻截。又听湖底惊天动地一声悲鸣怪吼,一团烟云中飞起那狼首象 鼻的妖物。胸前一只独爪,托定一个大有二尺、是鼎非鼎的东西,金光四射。大 小妖物,齐朝鼎妖身旁拥来。鼎妖受灵珠播弄,朝着霞儿怪啸一声,将爪中宝鼎 朝飞剑光层打去。立时鼎上乐声变成金鼓交鸣的杀伐之音,湖中也化起一团极浓 烟雾,粗约半亩方圆,矗立湖心烟霞之中,越胀越大,彷佛一座烟山。

霞儿未容宝鼎与飞剑光层接触,从法宝囊内取出优昙大师预赐的一道灵符, 交与身後若兰,连同一口先天五行真气喷出。立时化成一座霞光万道、高约百丈 的光幢,将若兰全身罩住。若兰在光霞围绕拥护之下,比电还疾,仗着优昙大师 灵符妙用,将宝鼎接到手中,再回身飞到原来岩石上面,将鼎抱在怀里,膝打坐, 默用玄功。

同时,那狼首象鼻、似龙非龙的东西,率了湖中千百奇形怪状的妖物,也齐 声怪吼,蜂拥一般从鼎後面追来,围在光层外面,不住张牙舞爪,怪啸狂吼。这 些妖怪的眼睛,虽是闪闪放光,千形百态,却因阴魔收去了鼎中彩珠,少却元灵, 虽是闪闪放光,千形百态,却都是像嵌就的宝玉明珠,并不流转。不止目光呆滞, 而且行动如一,一个个昂头舒爪,千百种怪啸狂号,飞舞攫拿,向。若兰存身之 处扑去,怪声大作,怪影飞翔,如同狂潮惊飞,甚是骚乱,一片乌烟瘴气。

若兰仗有光霞护身,也不去理它。

耳听波涛之声如同山崩海啸,石破天惊,起自湖底。接着湖底一道白气,早 如白虹贯日一般升起,冲击那紧紧裹定元珠的九口天龙伏魔剑,默运玄功去收那 元珠。谁知飞剑光网之内,还有阴魔的先天法身,密得没有一丝缝隙,一任它用 尽精神气力,那粒栲栳大的光华,在金光包围之中,左冲右突,休想逃出。妖鲧 这才着急起来,把心一横,震天价怪吼一声,整个身躯忽然裂散,从躯壳内飞起 它数千年苦功修炼的元神,虽然小才数尺,竟与原形一般无二,周身发出万道红 光,张牙舞爪,直朝飞剑光网猛扑,作孤注一掷。

英琼匿伏一旁,就是等它元神离体,一道紫色长虹已经从天而下。以英琼的 修为,还未足以驾驭紫郢剑诛杀数千年道行的妖鲧。阴魔发动先天真气,助长剑 中元灵,发挥出紫郢剑的高度威力,冲入光网之中,似金龙掉首,搅散红光。妖 鲧震天价怪吼一声,整个元神忽然裂散,那颗怪头虽被丙灵梭钉住,二目仍露凶 光。霞儿知难将它形神消灭,便收入法宝囊内,再飞身上前,要把那粒元珠收去。

阴魔也不现身,已在红光闪烁中,用那早前从鼎中得来的彩珠,把妖鲧的元 珠换了。霞儿得阴魔留在彩珠中的信息,才知这小色鬼把禹鼎操控了,恨得牙痒 痒的暗暗咀咒这小色鬼蛊惑,无奈此身已付奸郎,不得不顺从小鬼心意,掩饰妖 鲧元珠被劫之事,道是给天龙伏魔剑绞碎了,依从着所留的精要收取禹鼎。那最 长大的狼首象鼻妖物,是禹鼎的纽,灵符关键在那纽上。

若兰觉着怀中禹鼎奇冷,其寒彻骨,直冷得浑身抖战,两手几乎把握不住, 忙运玄功,从丹田吸起一股阳和之气,充沛全身。刚得抵住一些,忽然鼎上生火, 其热炙肤,眼看两手、前胸就要烧焦,又不敢松手。想起餐霞大师柬上之言,把 心一宁,连生死置之度外,一任它无穷变化,一会热退,又忽寒生。身体并未受 伤,愈发觉出那是幻象。

又待不多一会,忽见光幢外面,大小妖物纷纷乱闪乱窜,离而复合,一道匹 练般的金光直射进来,正是霞儿。霞儿接过若兰手中的禹鼎,将手持的一粒五色 变幻、光华射目的珠子,塞入鼎盖上螭的口内,将鼎纽镇住,然後揭起鼎盖一看, 看出鼎心内铸就的龙文古篆灵符,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鼎便是那些妖物的原体 和附生之所,无怪乎它们要追围不退。

那鼎纽上盘着一条怪物,也是狼首象鼻,似龙非龙,狞恶非凡,与光层外面 那条为首怪物的形象一般无二。鼎的全身,其质非金非玉,色如紫霞,光华闪闪。 鼎上铸着许多魑魅魍魉,鱼龙蛇鬼,山精水怪之类。外面那些妖物,俱与鼎上所 铸形象一丝不差。

霞儿首先收了灵符光芒,与若兰一同现身出来,再口诵真言,照着禹鼎内所 见古篆叁悟出来的妙用,朝着那为首的妖物大喝一声。那狼首象鼻的妖物,飞近 鼎纽,忽然身体骤小,转眼细才数寸,直往鼎上飞去,顷刻与身相合,立时鼎上 便有一道光华升起。首妖归鼎,其馀妖物也都随後纷纷飞到,俱都由大变小,飞 至鼎上不见。由鼎上千光万彩压着那水缓缓降落。阴魔也放心回看寒萼。

寒萼与牝珠司徒平已被神驼乙休带离紫玲谷,处身那有百十里路远的黄山始 信峰腰。看乙休将口一张,吹出一口罡气,射向前面云层之中,那云便如波浪冲 破一般,滚滚翻腾,疾若奔马,往两旁分散开去。转眼之间,便现出一条丈许宽, 比箭还直的笔直云,碧森森的青芒有二三丈粗细。这缩天透影之法,把紫玲谷景 物摄在目前。形如花子的凌浑,坐在当地,正与藏灵子斗法,金花红霞满天飞舞。 紫玲身上围着一圈青荧荧光华,手持弭尘幡,站在凌浑身後。

藏灵子见离合神光被金花紫气逼住,十分情急,手扬处,便有一团红火朝花 子打去。那花子也是将手一扬,便有一团金光飞起敌住,一经交触,红火金光俱 皆立时粉碎,洒了一天金星红雨,纷纷下落。

忽见紫玲展动弭尘幡,化成一幢彩云,在花子身後荫护。藏灵子与凌浑身坐 当地未动,两方元神则同时离窍飞起,俱与本人形状一般无二,只是要小得多, 各持一柄晶光四射的小剑,一个剑尖上射出一道红光,一个剑尖上射出一朵金霞, 竟在空中上下搏斗起来。真是霞光潋滟,烛耀云衢,彩气缤纷,目迷五色。斗有 个把时辰,忽见极南方遥天深处,似有一个暗红影子移动。疾如电飞,到了战场, 直往凌浑身坐处头上飞去。变生不测,面前云忽见收合,依旧满眼云烟,遮住视 线。

阴魔早在暗红影子出现时,已知是红发老祖前来向凌浑报毁徒之仇。本来阴 魔自迷奸了白发龙女後,一直忧心忡忡,怕龙女看出真面目,惹来凌浑的追杀, 颇想红发老祖代除去这心中刺。但此时此地,一旦凌浑受伤,二女定必难保。无 奈射入弭尘幡,注入先天真气惑弄红发老祖。

红发老祖以元神驾驭化血神刀而来,全凭气机感应。以後天真气模拟先天, 落入先天真气的布局中,真如受牵着鼻子的蠢牛,直往藏灵子的法身冲去。藏灵 子本是无可幸免,幸而凌浑觉到化血神刀劈来,早已敛回元神。藏灵子本想乘势 追击,惊见神刀调转自己法身,忙使元神回归自救。才抗得一击,吃了点小亏, 乙休也及时赶到,无暇理会神刀向谁劈去,一片红光拦截过去,救下藏灵子,弄 成扑朔迷离,敌友难分的局势。

当紫玲奉乙休命,驾动弭尘幡接载寒萼、牝珠司徒平来到紫玲谷崖上时,神 驼乙休还在自说自话,说道:“藏灵道友口口声声说,宝相夫人传给秦氏二女的 白眉针阴毒险辣,非除去不可。须知道家防身宝物,御敌除魔,哪一样不是以能 胜为高?即以普通所用飞剑而言,还不是一件杀敌伤人之物,更不说他自家所炼 离合神光。若凭真正坎离离奥妙,先天阳罡之气致敌于死,也就罢了。如何炼时 也采用旁门秘诀,炼成因行归邪,引火入魔之物,以诈致胜,败坏修士一生道行? 其阴险狠毒,岂不较白眉针还要更甚?我也难禁藏灵道友心中不服,便将这场仇 怨揽到自己身上,同赴道家四九重劫,以定胜负。”

红发老祖只想乘隙向凌浑下手,自知度德量力,面对乙休、凌浑如合在一起, 他决难取胜,不愿再树强敌,当时卖了面子。

那藏灵子原生於云南孔雀青河畔,其母被虏入藏灵山深处受奸,虽只几天, 救回後已有了身孕,怀了一年零六个月才得分娩。藏灵子下地时节,周身长着很 长的白毛,从头到脚长才五六寸,简直不像人形。其母气晕过去,便即身死,他 也被埋在土内。因为生具他父亲遗传的异禀,过了七天,反从土里钻了出来。恰 好天师派鼻祖姜真人走过,救他往孔雀河畔,传以衣钵。适逢其会,时势做就了 这性好骂街,神憎鬼厌的三寸钉。靠藏身神龟壳内泼骂轩辕老怪而得道,就自以 为不可一世,频频挑衅峨嵋派众。

可惜遇上神驼乙休,这性情古怪,难缠睽理之徒,将秦氏二女冤仇揽在他自 己头上,硬推封嘴签令。藏灵子被神驼乙休一阵冷嘲热骂,连将带激,真是恨上 加恨。明白同赴重劫,必须全凭真实本领和道行深浅,丝毫也取巧不得。但势成 骑虎,不由怒火中烧,戟指骂道:“你这驼鬼!专一无事挑衅,不以真实道力取 胜,单凭口舌取巧。当年你与淫狐奸恋,气坏韩仙子,致离魂冻体,今日还包庇 淫狐馀烬。他年绿巾贯顶,方显你的报应。”

神驼乙休被击中窍门,心神绞痛。他早前时背并不驼,而且身材高大,容颜 奇伟。因为屡次逆天行事,遭了天劫,假手几个能手,合力行法暗算,移山接岳, 将他压了四十九年。反被他静中叁悟禅功,悟透大衍天机,一元妙用。等到七七 功行圆满,用五行先天真火炼化封锁,破山出世。自知天意难违,本身所属的异 派逐渐式微,此仇此恨不能公开报复,假意领悟天机,反谢成全,与仇人结为好 友,凌浑就是其中一人。更拉拢当时得令的峨眉派,借「民为主」的众意,侍机 逐个击破,公报私仇。

寒萼本是他的骨肉。那宝相夫人迷惑秦渔,原意是想借其师极乐真人法力超 劫。但生下紫玲後,见秦渔师门弃他若遗,失望之馀暗中重投神驼乙休怀抱,索 得寒萼,套入秦渔名下。幸好有司徒平送信为借口,虽然微不足道,乙休也因此 才能一尽生父情怀,却给藏灵子扯出绿巾贯顶。想起为发妻复体,正在审度此子 能否在寒霜中淫沟韩仙子娇,此外别无他法。为天狐超劫赔了女儿,尚要求他奸 淫发妻,更要保他成道。对此亦衾亦婿,恨不得,也酸不来,真是说也说不清的 百味纷陈。

红发老祖与凌浑见乙休丑面忽红忽白,料他性情古怪,留下必遭没趣,便各 自微一举手,道一声“再见”後,即闪过一片光华,二仙转眼无踪。乙休这才宁 神对秦氏二女说道:“汝母超劫在即,八月中秋便是脱劫之时,今再赐汝夫妻三 人灵符四道,届时连同汝母分别佩带一道,可作最後防身之用。急速回山,略微 准备,前往东海,汝师父等必有安排。”

说罢,将灵符递给他们後,爆发霹雳红光,闪眼间不见了。随听空中鸣连声, 英琼、若兰骑降下,同归峨眉。阴魔久闻宝相夫人的淫名,今朝有幸得见,自是 飞往宝相夫人闭关所在的钓鳌矶风雷洞,先窥艳色为尚。

秦氏姊妹的母亲宝相夫人虽然出身异类,原有千年道行,又经极乐真人点化, 叁透玄机,兵解後居然能形凝魄聚。再用身外化身之法,调和坎离,炼那本命元 丹,孕育灵胎。脱颖之时,便是她大难临身之日。只要躲过这一关,便可永脱沉 沦,邀翔八表。

这时超劫在即,正是地壳真火发动,风雷正盛之际。那洞位置在一座幽崖下 面,出入空口虽多,俱都被玄真子用法术封闭,洞外看不出一丝形状。洞的中心, 深入地底何止百丈,伏地听来也只听得微微一些轰隆之声,汇成一片。

法术的封锁,对阴魔起不了作用,但风雷真火俱是先天能量,与先天真气可 和而不可隔。要强行入内,也无不可,但要出入自如,无痕无迹,点尘不惊,则 难矣。须等超劫关头,敌人来犯,扰攘风雷真火,才是有危有机。缘非其时,阴 魔先天无相,无挂无碍,也不强求。心中泛起朱梅的诡谲神色,於莽苍山残杀落 难人,窥觊混元幡的邪异行径,思入青城金鞭崖搜秘。当然不会用上本来面目, 留下後患,就从血影神光噬啖了的荡妇中,蜕化出一副外相,加而熔化,独留面 孔部份,取名甄济。 ---------- 第四十八节邪淫铁砚

金鞭崖四面陡空,下临绝壑,崖势奇险,似一支金鞭倒插地上。那绕崖的山 涧深有千尺,如环带绕,最狭处也有十来丈宽阔。那座形势奇险万分的排天削壁, 满生着薛萝香草,古藤异花。红石苍苔之间洞穴甚多,中藏诡秘。

阴魔甄济故意由崖下潜上,忽听破空之声从头上高处飞过,依稀见到一条美 好身影从崖穴中隐形射出,颇似朱梅的琅秘笈家数,但形迹诡秘,若非阴魔甄济 的先天真气有着扫瞄作用,任谁也无侦察之能。阴魔甄济心知有异,思量金鞭崖 的隐秘搬不了去,有着艳色当前,自是先去追踪那女子为上。

追到铁砚峰半山,天光还是好好的,但入到离崖顶只遥有半里之处,忽然起 了云雾,一阵狂风从西北方吹来,立时阴雾沉沉,一片溟蒙,风沙中望见前面不 远,站着一个怪物,蓝眼夹夹,张开一张血也似红的怪嘴,伸开两只鸟爪,正向 自己作势欲扑。再听脑後风生,一条带毛的黑影已从颈後直伸过来。身後围着十 多个浑身黑爪,枭面蓝睛,似人非人的怪物,啁啾之声吵个不已。

阴魔甄济心知妖窟在侧,狡兔不吃窝边草,非必要不会任怪物现形害人,是 试探的居多。仗着无相法身,能零能聚,便任其咀嚼。就在千钧一发之间,猛又 听狂风中有一种极清脆的破空之声自天而下,接着便听面前那些身长黑毛的怪物 纷纷骚动,悲啸奔驰,全都聚拢入一株大树下面。树侧一个道装童子拿着一根形 如怪虫的长鞭,往那些怪物身上打去。那些怪物个个跪伏在地,一任道童随便乱 抽乱打?菟挡桓彝????笃?疾桓页觯?阅堑劳?碌郊?Α?

那道童把那些怪物打了有半盏茶时,才算兴尽,用那条蟒鞭在地上划了一个 大圈子。那些怪物便乖乖爬起来,怄偻俯身往圈中走去,互相挤作一堆。道童这 才缓缓往阴魔甄济身前走来,只管朝阴魔甄济上下打量。阴魔甄济见那道童生得 又瘦又高,颧突出,鹰鼻浓眉之间生着一双三角怪眼,一望而知是决非善类。偏 偏对方是有为而来,自己也有混进之心,便投其所好,把仙长叫了个不绝口。那 道童望着阴魔,待了一会,忽然狞笑了一声,便问道:“我意欲带你去见教祖, 可愿去麽?”

阴魔甄济正中下怀,忙答:“愿去。如蒙引进收录,尤为心感。”

道童听阴魔甄济愿随自己同去,方才有了喜容,带着阴魔甄济往山环中走去。 只见丛岭杂沓,峰回路转,都是山石灰黑,寸草不生,真是个穷山恶水,雾惨风 凄,无殊地狱变相。走完一片平冈,两面危崖忽地排矢般插起,上半截被暗云包 没,看不见顶,两崖中间,现出一条恶径。道童到此忽然止步,回望阴魔甄济未 曾落後,无胆怯神色,一张死人脸上不由略露了一丝笑容。说道:“你还不错。 待我与你回禀教祖,看你的造化,听候传呼吧。只是有一句话须嘱咐你:我们这 里法令最严,平时只听教祖一人之命,违拗不得,道未成时,不准妄自行动,见 了什麽事物,更不准随便发问,你可晓得?”

阴魔甄济连忙行礼,谢了指教。那道童也不作理会,先往谷中叩伏。默念了 几句,便听谷中有了一种吹竹之声,甚是凄厉。道童闻声,便自走进。阴魔甄济 见在阴霆弭漫下,虽然是四顾无人,但到处都是毒蛇魔怪的影子,灵机一动,也 学道童般朝内默祝:“弟子千里求道,一片虔诚,望乞收录,宁死不二。”

叩祝方毕,即有一阵阴风吹到前面,阴魔甄济偷眼望上一望,见面前不远站 定一个怪状道人,面黑如漆,口红如火,头上乱发披拂,腮下疏落落生着几根山 羊须,身材瘦小非常,披着一件黑色道袍,长可及地。断定来人定是此中首要, 连忙叩头不止。再一偷瞧,已然不知去向,只见一阵阴风往谷中深处卷去。待了 好大一会,不见道童出来,吹竹之声又起,心想:“适才道童正是听了吹竹之声 走进,行时也有且听传呼之言,又不准随便发问,也不知等到可时。那竹声似在 传呼,我只要见怪不怪,理他甚麽规榘。”

心量着便往谷中走进,快到尽头,忽见一个高大的崖洞,猛地眼前一黑,先 前道童忽从洞中走出,命阴魔甄济随了入洞。洞里面甚是幽黑昏暗,走进去约有 两三丈远近,才有了一点昏惨惨,绿阴阴的亮光。洞壁间到处都是些骷髅鬼怪之 类,凶恶狰狞,备诸异状。再加上洞中阴风时起,那些魅影越显生动,个个都似 在飞舞攫拿。

再进数十步,便到尽头。道童首先朝壁跪下,俯伏默叩,阴魔甄济也将身跪 倒在道童身後。猛觉眼前一花,已然换了一个境界,那道童已然不知何往。洞中 雪亮,到处通明,面积大有亩许,一张大毛毡,花纹如绣,五色斑斓,将全洞都 铺满。八根钟乳并排柱列,上面雕着好些大蛇,柱前设着一个水晶宝座。

阴魔甄济再偷偷地四壁一望,见壁间有不少洞穴,每个穴中都伏有一个美貌 女子,虽是不言不动,彷佛泥塑木雕,却不论燕瘦环肥,个个都是肌肤雪白,纤 合度,俯仰坐卧,姿态不一,浮凸窈窕的粉弯雪股,配合各个体位的优秀特质, 尽从优美的玉腿摆放,把每个不同的交合体位,清楚的演化出每个体式的精华, 妖艳的容光,曼妙惹火,极妍尽态。那神情有着欲仙欲死的淫靡妖野,从蓬松的 云鬓表达出被得狼狈逼忙;螓首上翘,闭着娇眸,瑶鼻张展的觉是喘息急切;红 扑扑的粉面和火热的朱唇,性感撩人。阴魔甄济不由看了个淋漓尽致,越看越爱, 悟出都是性交的娇姿艳态,各有特色,内藏无尽妙处,渐渐目移神荡,欲火飚焚, 若非还想探讨那神秘女子的秘密,有些顾虑,恨不能上前一一加以奸印证。

待了一会,突然四壁细乐大作,音声委婉,带着一股子媚香和着微风送到, 接着便听地毡上有了细碎之声,随着乐声高下起落,有无数根玉腿在眼前旋往来 ;高高翘起的臀峰,丰圆腴润,以流线畅顺的弧形接上纤细的秀腰,下分柔滑秀 长的玉腿,都是肉香四溢,配合着扭动的娇姿,一圈一圈的轻轻晃荡摇摆。忽而 弯腰挺臀,撑近眼前,从深深窄窄的臀沟,把乍隐乍现的桃源洞口,闪入眼帘; 带着一股股温滑柔腻的肉香送到鼻间,闻的令人起一种说不出的亢奋。

玉腿一拧,莲步飞踢,突然转过身来,乍送那亮白一片中的一丛黑茸。不必 再睹全身,只那飘过眼帘的各式形,有高有低,各有五行形状,或宽阔,或窄小。 或三角的毛丛图案,及浓疏不等的阴毛,都是大片丛生的黑森林,毛茸茸的表达 着穴主人的性欲旺盛,刻划出淫荡狂野的彪炳战绩,在环拱成丘,高高隆起的耻 阜上摇晃不休。配合着玉腿的狂野舞步,摇腰摆臀,或是骚媚挺送,撩拨欲火; 或是娇柔怯弱的匿藏,诱引追索;都是灿烂缤纷,令人魂消魄荡。

阴魔甄济情不自禁将头一抬,果然这些玉腿俱是适才所见壁间的裸体美女。

适才仅见她们玲珑浮凸的在壁穴中恍若木形泥偶,已然心动神摇,此时明眸 皓齿,妖媚艳冶,活色生香随着乐声飞舞,淫靡曼妙的摇曳扭动,模仿着被的淫 姿,忸摆着柳腰巨臀的翩翩起舞,口中不断吐出淫荡的呻吟与喘息,若从深深的 穴幽幽泄出,牵扯得柔肌颤动,光洁平滑的肚皮起伏不停。粉腻脂香中,难奈的 弯身後仰,衬托得胸前一双柔美无瑕的峰乳更形突出,一抖一抖的起伏跳动,弹 跃有劲,幻出乳浪汹涌叠叠,尽情跃跳跌荡,妖艳惹火。不同形状的粉乳,摆动 着各有特色的乳波臀浪,显曜着晃动那浮嵌在隆起的粉红色乳晕上的樱红的乳蒂, 射出欲望之火,都是散发着淫荡气息,诱得阴魔甄济心痒难搔,热血沸腾。再加 上淫乐助兴,不消顷刻,便已骨髓酥融,神魂飘荡。

舞到急处,众娇娆来都是一面欲仙欲死的痴迷陶醉,伸出肌肤莹白的一玉双 臂招空浪抓。当中两三个相貌最出色、姿态最柔媚的美女,更缓缓的擘开粉香融 融的玉腿,平伸展延出一字马,使黑茸茸的穴唇口,贴黏毡上,圈摇着粉白肉臀, 紧凑的澌磨。看得阴魔甄济眼花缭乱,勾起那思觉着巨被如斯的澌磨着,那能不 心猿意马,淫思滔滔,亢奋的欲火激荡得如爆炸出来,恨不得整个儿进入她那深 处。

那为首压轴的妖姬,更是撩人,把一字马拗成锐角,以耻阜柱在毡上为轴心, 由双臂划地,团团的转着娇躯。每次桃红娇靥转到面向阴魔甄济,都是若有意若 无意的秋波流动,从妖艳的媚光,表达出浓烈野荡的春情;也映出饥渴神色。

转到急处,众姬相继弹躯而起,竟从阴魔甄济头上飞过,乍现的阴蒂挺出蛤, 横流的涎液更是水光泛泛,像是粉红色的一丝溪流,使毛发沾满了蜜汁,近贴眼 帘的一瞥即逝,留下如梦如幻的逗火影像。最难堪是方在回味这个,那个忽又飞 来,令阴魔甄济心痒难熬,百脉贲张。顾此失彼之下,却见压轴的妖娃粉腿颤震, 若快若缓的跨飞上面,贴近得如耻阜擦面的去,可闻得暖香隐渡,一股淡淡的淫 水味冲入嗅觉,从大张的缝,露出毛丛内鲜嫩桃红的小肉瓣,若有若无地吸吐张 阖处,冲激出来,把阴魔甄济的三魂七魄勾摄了出来,正待不顾後果,向那妖娃 扑去。

忽听一声鸟鸣般的怪啸,乐声顿止。那些美女也似惊鸿飞逝般朝壁间飞去, 归了原位。八根晶柱前的宝座上面现出,未入谷前所见那个身着黑袍奇形怪状的 道人。这道人便是左道旁门中有名的鬼老单午,平素无恶不作,专以收罗天资聪 敏,生具恶根的童子为徒,使其自幼便受调教以恶毒思维,深刻的根固难改,成 为终生无悔的红卫兵,作恶多端。虽然常受正派剑仙嫉视围剿,却幸逃诛戮,由 此学乖,深藏在这青城尽头山岭之中的铁砚峰内,销声匿迹了七八十年,不再彰 明昭着,行事力求隐晦,只由门下妖徒出外摄取妇女回山采补。

那瘦长道童真名叫作吴鸿,外号鬼影子,是鬼老门下一个最心爱的徒弟,因 别有用心,故意引阴魔甄济到谷口。鬼老见阴魔居然通过途经满是蛇蟒怪物往来 之处,胆力已经入选。随後亲自出来,一见便有了几分赏识。只是当阴魔甄济见 了美色时,不敢放肆。鬼老有些不满,及至看他到了後来,终忍不住,索性什麽 顾忌都置之九霄云外,这才认为确是邪教中的良材,现出身形,哈哈大笑道: “我已看了你好些时了。若论後天心性,你还不配作我门中弟子。所幸先天尚可, 只须少受陶,仍可成器,姑且收录,以观後效。我门中规章素严,少时自有人指 示给你。须知我这里不讲情面,言出法随,丝毫通融不得,看你自己的机缘吧。”

阴魔甄济连忙叩谢,装模作样道:“弟子蒙仙师不弃下材,收列门墙,恩同 再造,自当屏绝万缘,谨遵师命,以报鸿恩。”

鬼老狞笑道:“你这话说错了,可知我的来历和本门教宗麽?”

阴魔甄济故作惶恐答道:“弟子愚昧,望乞恩师指示。”

鬼老悠然说道:“释道两家,俱以无求无欲为大道根基,其实‘无欲'二字, 根本难通。试问:想成仙成佛,是不是欲?真个虚空寂灭,那有可求?既是一切 还之太虚,亦何必有我?又何必学仙学佛?可见有欲存在才有我,求仙求佛,不 过是所欲者大而已。人的眼耳鼻舌身意,全由天赋,我既秉有,便当享受。岂不 比真正仙佛还有趣味?本门所奉玄阴教宗,乃我手创,全主为己。人性本恶,以 自身能力去求自身享受,才叫作率性而行,是本门宗旨。虽不奖劝为恶,却绝对 不许违意作善,然而彼念如是出诸自己所乐为,虽是愚昧自损,亦非全属不许。 故我门下虽多本性中人,却没一个伪君子。声色嗜好,这里全有,俱是我和门下 弟子以道法获得,依各人道力本领高下,公平享受。适才见你本质虽还不差,但 所染的人世习毒也不浅。如非你见了美色,忘却顾忌,现出本来面目,你早已膏 了门外那许多毒蛇大蟒的口腹了。此後务须记着:我这里除了令发必行外,只要 你能力所及,凡有所好,只管凭你心意取到此间,一同享受。如有隐蔽,固是罪 在不赦;就是有所知闻而不禀报,犯了也决不轻恕。本门专以采补,来求长生, 每人每年均须分头出外访求炉鼎。适才你所见美女,均系选自人间。除我专用者 外,平时总有百十名左右。少时由你师兄先传了你初步采炼法术,三日之後,便 可随你意思选择,却不准据为己有。等你建了外功,传了本门心法,便可出门行 道,为所欲为了。”

阴魔甄济饱经伪君子的摧残,本就愤世嫉俗,自从在众女仙穴扬威後,更是 色欲蒙心,不耐处处规行榘步,听得有适才所见的绝色美女陪伴枕席,虽比妙一 夫人、玉清大师等女仙稍逊,也俱是生平罕见的尤物,不禁心花怒放,喜形於色。 鬼老恰诺首满意,於手指处,吴鸿便即现身,跪在宝座前面。鬼老指命吴鸿领阴 魔甄济去石室安置,便忽从座中隐去。

阴魔甄济天分聪明,这些以工架动作为基础的招式,一点便透,一学便会, 不消数刻,更内引先天真气作配合,即透彻理解每个动作的要旨,邪法已然精通。 休说阴魔甄济得意,连吴鸿也甚心喜,即领了两个女子前来陪寝。阴魔甄济一看, 那赤裸的一个,高耸着羊脂白玉的双峰,一丝不挂,正是最妖艳的压轴妖娃;另 一个美女却穿了一身华服,虽然一样美貌,只是面带痴呆,目光迟滞,但却流露 出神情亢奋的娇艳红晕,由赤裸的妖娃摆布。吴鸿只介绍那赤裸妖娃名唤月娇, 即匆匆离去。

月娇这妖娃一点都不像是驻颜有术,尚存着幼稚的天真气质,但却混有熟透 的野荡韵味,娇媚的风情里藏着饱经淫欲的性感诱惑。一面宜喜宜嗔的娇俏呈现 圣洁的气息而又叁杂了淫荡的妩媚,隐泛着一种荡人心魄的桃花,闪动着光滟滟 地若有似无的光泽,放射出异样魅力,令阴魔甄济心跳砰碰。那极尽妖媚冶荡的 一双如丝凤眼,略带迷茫雾气,似从无底深潭处闪出媚彩的妖艳萤光,带有勾魂 摄魄的魔电,触击着魔舞时留在阴魔甄济脑海里,那耻阜擦面的片段,勾起那犹 存嗅觉的淡淡淫水骚味,驱动着炽热的欲火焚炙巨,要重寻那毛丛缝的鲜嫩桃红 小肉瓣。

月娇见阴魔甄济那被欲火烧得通红,滚着色迷迷的直眼,显出得意的微笑, 却狡猾的把呆女推向阴魔甄济,挡在身前,自己却转附阴魔甄济身後,拥抱着雄 躯,在阴魔甄济耳边加以指点。这一身华服的美女只是一面痴迷,恍如窒息般美 目翻白,视线模糊,随着别人摆弄,若是痛苦,也若陶醉的享受着阴魔甄济的挑 情。虽然华服美女已被软性药物控制,显得淫火焚身,但阴魔甄济也得依实习程 序,一边剥衫,一边挑逗欲火,才能淹没女性被剥的尴尬心理,全情投入淫氛, 无阻无碍的被入无我境界。

剥衫的最高境界就是不剥,只会挑逗那肉体上的关键部位,驱动淫侣欲火, 淫侣被炙得扭拧不安,自会在蠕动中抖离衣物。阴魔甄济先在粉颈抵吻,美女虽 在药物下行动呆滞,无自主的意识,但自然的反应却更敏感,肌肤的抖擞比清醒 时更激烈,一经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把华服抖开 了衣领,露出光滑的玉肩。再从香肩吻扫下手肘,衣袖即脱臂而去,弹出滑腻饱 满的大乳房。回搔腋窝那敏感部位,使娇躯摇摆不定,上半身衣着就抛甩身外。

抚摸着淫侣的大乳房,淫侣就受不住乳球的充血,把身子贴入郎怀,被环抱 着转身,留下的华服衣袍就离体而去,在魔手放开乳球後,玉躯就软软的瘫下, 呈献出乳蒂、乳窝、肚脐那些与窟息息相关的要害,任凭舔吮。

阴魔甄济三路齐攻,挑逗得淫侣玉腿飞踢,丰臀弹挺,把耻阜撞擦过来,不 停地颤抖,显出窟空虚得极其难耐,挺举着那黑茸茸,极其浓密的阴毛丛,引诱 着阴魔甄济寻幽探秘。阴魔甄济再在她那粉嫩柔滑的大腿两侧一阵轻抚蔓摸,令 道更盈充血,才能乘受起强劲的陷阵冲峰。吻上那神秘的禁地,勾挑舐舔,拨开 那毛林,直抵那肿胀充血的阴唇,觉到饱满口,虽是紧紧闭合,却不时或缩或张, 吐着扑面的热气。

阴唇的海绵质,最怕就是同属海绵质的嘴唇,及舌尖。女性若非真心全意侍 奉,是极力抗拒对方以唇舌碰触这口部位的。阴魔甄济两手捻着乳蒂,轻轻的揉 捏,使乳蒂的刺激,扯动窦的热火,却又低头卷缠着那珠大的阴蒂,把流动的热 火吸吮回来。精巧的勾弄,狠狠的撩拨,让舌头的闪烁火焰,在阴核上下游移, 或轻或重地摩擦,使本是亢奋的海绵颗,逐渐的变得胀凸,又硬又挺的高撑出来。 完全陷在淫欲的焙炙,难过得扭着浮凸深凹的玲珑娇躯,洒出淋漓的香汗,连阴 唇也在震颤着。只是在药物煎熬下,娇慵无力,但胴体却受药力催逼,处於极度 的兴奋状态,更能高潮勃发。月娇的指导责任,就是补助这美丽炉鼎欠缺行动的 不足,在阴魔甄济身後,把她摆出奇姿异势。

阴魔甄济在後拥前抱中按照吴鸿所传,把火热、硬挺、粗壮,连青筋都涨得 圆大的巨,顶入她那细嫩贴紧的阴户。这炉鼎虽然已经作好准备,精光赤裸任凭 施为,要承受那强烈冲入的炽热。但那锐不可当的之劲道,还是有如突袭的强烈 电流,促使她全身颤抖。在药物抑制神经中枢的节制下,不堪刺激,简直像是疯 了一般的浑身抽搐痉挛。灼热敏感的一双玉乳显得胀大了许多,蒸蕴出浓郁的乳 香,连同浑身毛细孔上绽放的淡淡女儿体香,如万花露珠,弥漫醉人。半张的樱 唇吐着火热的温馨气息,泄出声声的娇亢呻吟,刻划出体内的不堪承受,连肢体 也扭曲出超越体能的蠕动,就像提线的人偶在动的诡异妖艳,也发散出那来自黑 暗的无穷魔力。

穴内更紧窄得厉害,膣肉的收缩将茎紧紧裹箍住挤压,磨出阵阵火花似的炽 热,炙成一浪紧过一浪的痉挛。高潮频密而劲,每发都从小洞天深处爆出汹涌无 俦的浓稠骚水,滚滚喷出,若热腾腾的岩浆不断的冲击着那把窿撑得满满的凿穴 巨,为阴魔甄济泵得一乾二净。眼看这炉鼎在身下被得瘫软,若是一笪泥浆,还 是疯狂的尖叫不停,连在旁督导的月娇虽在妖窟内惯见妖人师徒的淫威,却纵是 集体仰药轮奸,也无此降雌神劲,看得又惊又爱,怀着紧张的心悸,咬着牙的忍 着的炽烫热情,也烧得粉颊红似烈火。

月娇见那炉鼎已出气多入吸气少,但那赤裸裸的腴肌还是颤抖不止的无法平 复,不想竭泽而渔,也更耐不住如此活色生香,契身入阴魔甄济怀中,把令妇人 又爱又恨的肉抓离道,惊见炉鼎的玉腿根处,波光中还混着丝丝点点的裂伤的血 痕,更觉手上的火烫巨真是无坚不摧。那八寸多长,更是玉掌也圈握不全的巨, 撑着比径更粗上一倍的半球形龟头,更是热气蒸腾,连周边的水气都一鼓全收, 蒸成了薄雾,幻出要择人而噬的迫人气势。

月娇从一双凤眼中自发的射出媚彩的异光,眼神里尽是挑逗性的浓冽春情, 燃得霞面火烧,使妩媚酡颜,盎然春透,又是饥渴,又是害羞,更充满了野性的 诱惑,使阴魔甄济的巨更是昂首狰狞,在纤纤玉掌中挣扎。月娇更是猴急狼忙的 移就,把自己的小肉缝慢慢地套入那巨硕的肉柱。

那直挺挺着的两排阴毛细嫩鬈曲,却柔顺的互相缠卷,像是特别的稀疏,可 透视到那丰腴显凸的阴阜艳红欲滴。闪闪的亮光彷佛有无穷吸劲,发出牵引力道, 若是将巨卷入那又热又暖的秘窟。一团又温又暖又柔又软的嫩肉,挤出重重的向 心力,把巨推入那漩涡般的涅臻境。

半响有馀,巨才被套抵那火炙的丹炉尽头,压上那湿润的方寸。带着温热的 湿气以及略感滑腻的黏水,蛇一般地在龟头上舔舐,吐出一股热烘烘的气劲,火 炽的罩住龟头,慢火烧窑般温馨流转。月娇也如释重负的轻嘘一口气,泄出嘤嘤 喘声,半张着媚目,闪出喜孜孜的神采,情深款款的注视下,低垂娇艳的螓首, 使一把香馥的秀发披上阴魔甄济面额,传来淡淡发香,凝着浓烈的骚味,刺激着 鼻腔,直搔入脑内中枢,使得阴魔甄济痒痒的气血波涌,抖透玄关,把龟头炽烧 欲焚。

但见月娇回眸浅笑,泄出狡姣的神韵,即觉耻阜抖震,道内突然收缩,犹如 铁箍般将肉茎紧紧卷捆夹住。穴内一股极强吸力紧紧吸吮着穴尽处的龟头,吻得 血脉贲张,一阵无比舒服的快感由肉棒前端扩散,直酸入肉里,再酥入骨中。巨 受激,在她那火烫的膣中撬挺连连,搅动着那浸满着淫液的湿润道,一丝一丝的 索入黏稠的骚液。骚液中竟兼着罕有的基因,能激发气血蒸腾,彷佛被地狱的火 焰燃烧,不由真气调遣。

阴魔甄济暗暗吃惊,而先天真气分析,发觉其功能类似砒霜信石的液化分子, 驱动微血管内的气血,非後天真气所能抗拒。适当的小量能使皮囊洁净,但过量 时则挤爆全身微血管而置人於死地。龟头的微血管受到撩拨,不受後天真气调和, 涌塞龟头,当然早登极乐性趣,但却难以持久。先天真气细致玄妙之处,就是缎 炼微血管内的基层气血,砒液的搅拌反作催促先天真气流动,於气血一涨一回间, 使巨在窟内兴奋无比,翻江倒海的颤动,灼的谷波涛汹涌。

月娇挟骚液特殊的禀赋,一向未逢有能持久的雄,却被阴魔甄济的巨撬得花 芯酸痹,忍不住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阴魔甄济感受到她的冲动,更双手抓紧她 那丰满的臀部,寻求更深的挤压,不容她抽退闪躲。月娇退无可退,只能不快不 慢地转动娇臀,使那紧紧夹着巨的膣,上下轻勾、左右旋转不停。不但避不开那 强劲的触压,更在每一次的磨动中,都觉到巨像闯入子宫,把巨浪荡入天灵,若 难过,也若减压的泄出哀鸣,杂以低腻起伏略显急促的呓语,时喘时续的吁吁吐 气,热炙呼呼。浑身香汗沁泄,泛出幽香缭绕,更显清新妩媚。

窿却不甘降服,那柔润韧弹的膣肉便向内吸挟,全无空隙的含锁住那入侵的 巨,时缠时松的挤压研磨,紧紧的夹啜吸着。更使巨享受到酸麻酥痹,獠恶翻腾, 挠撬急剧,搅得道内巨浪更翻天覆地的荡淹月娇天灵。呓语更喘得急迫,连纤腰 也不停的旋摆,一圈一圈地扭动着,像发狂似的套弄,动作越来越快。阴魔甄济 觉到内那疾劲揩磨,也看到眼睛上方摆荡着富有弹性又圆大涨满的乳球,沉甸甸 的不停晃动,晃出一片艳红光影。

阴魔甄济略作昂首,即把又酥又软娇嫩乳蒂含着吮着,吮出阵阵火热,炙传 入穴,使巨浪更是热的发烫,令月娇更是真个乐极忘形,不断地发出了哼哼唉唉 的浪叫声。湿热的淫水浸浴着兴奋的巨,抽索着那从炉鼎处采入的元阴,也泄出 了月娇积存体内,尚未转递的元阳。

此法是鬼老淫技的精华,与阴阳天书所载迥异。天书所载尚崇天和,以调融 阴阳为主,但一旦所采劫过多真阴,即有客重主弱之弊,必须竭力修为,方能配 套驾驭。鬼老则专以掠夺为旨,无须努力修为,以狂暴奸力把对方强刮力榨,直 至扫地出门,但就不教调融,要将一切所得,按层次上缴导师,再转化回馈,由 上而下,分发各层奸奴。如此层压采补,隔体摘窃真元,以囚入奴性为重,利便 上层者坐地分肥,其最下层者会被迅速榨乾。以迷幻药把艳女弄成痴呆亢奋,说 是方便初步入门之徒,实则是指道者的炉鼎。月娇之接力指点,实是转收所采元 阴。

不过也只能榨尽身外一切,比不上血影神光,能尽扫淫女根本。阴魔甄济也 是误打误撞,遇上华山众淫女,扫尽淫女所采元阳,加上先天真气善於消化元髓, 才突飞猛进。不过在奸淫浪姬的过程中,双方都把玄关守持甚严,难以泛出欲仙 欲死、动人心魄的光辉。鬼老的邪法就是放纵玄关,忘情忘我忘生忘死的送命, 采撷的一方当然远比鞠躬尽瘁,服侍淫浪娇娘,享受得多。

月娇进入忘我的高潮,连面庞也现出了朵朵桃花,泛出高潮後的淫靡艳红, 另有一股娇媚荡态,令人心生怜惜,比之那些在虎狼年华的欲焰牝马所沉醉的肉 搏,又自有不同的心理享受。心理颇受生理影响,何尝又不是影响生理。若是捣 撞一个死尸般的卖春娘,又与禽畜何异。人为万物之灵,就是多了意境。此淫法 聚众邪之精华,令炉鼎自甘竭尽元阴以奉献,比阴阳天书之纯朴采气多了不少享 受,加上那些千繁万复的各式体位,有着各善胜场的不同意境,那能不令人见异 思迁。

那月娇不但妖艳明媚,资禀浓粹,而且荡逸飞扬,饶有奇趣,真是人间尤物。 迷人的荡妇风情散发着火热的魅力,曼妙惹火,不愧是美艳淫娃,骨子里又淫又 荡,道又窄又紧,骚水更含有独特分泌,入血能焚,令巨激昂酸痒,又散出如麝 如兰的阵阵幽香热气,浓烈上飘,薰得阴魔甄济如醉如痴,意乱情迷,痒酥酥的 感觉直透心房再钻到丹田处,顿觉脊髓麻痒扩散全身。

阴魔甄济尽情淫乐,任由龟头麻痒胀痹,经验丰富的月娇就知对手即将泄精。 那是玄关不胜负荷着气血的汹涌,收束了茎的血管以阻截气血回流,却把涌入龟 头的气血闭塞在那环绕龟头外缘的主血管内,冲涮龟头的海棉体,使龟头的末梢 神经系统更是敏感,无限风光在险峰。所以泄精前的性趣最是享受,也最令男性 疯狂的冲插,越能巩守那巅峰的震幅,淫侣双方的极乐境界则越是无可比拟。阴 魔甄济的巅峰震幅绝非一般妖徒所能望其项背,非月娇所能想像。月娇内在吸力 未能扫尽那阴魔甄济从炉鼎得来的元阴,但所得的奉献还是丰厚得月娇前所未有, 不想阴魔甄济泄精伤元,每感觉到震幅有若一般妖徒即到激动的境界,都指点着 阴魔甄济歇息调元。

到了子夜过去,内洞起了吹竹之声。月娇即附耳低语道:“祖师爷升座传呼, 我等不论新人旧人,俱要前去伺候,只不知你何以免役。这里的人我虽然大半都 交接过,不知怎的,我却格外爱你。明晚不知是否仍派我来。如换别人,你须紧 记我言,少说话,多快活。我的话虽然无关紧要,也不可告诉别人。这里规章奇 特,招呼犯了,无法求免。且看你我机缘如何,那时再说吧。”

月娇匆匆领了同来女子去後,阴魔甄济事後回味,惟觉那月娇,不但妖艳明 媚,荡逸飞扬,而且资禀浓粹,饶有奇趣,真是人间尤物,只惜未尝挑战淫乐的 极限,有点美中不足。当日在玉清大师内,初泄玄精,也只是在四女仙真气合运 的摩伽大法下,强榨出来,无甚极峰之爆炸。此後随意发放,也非从极乐爆出, 只在月娇的奇特骚水中,才能挑战玄关的极限。如此淫荡的她为何言语又那真挚? 颦睐之间,又隐含幽怨?真情也随时流露,却又屡次欲言又止,彷佛有许多话想 说,不便出口似的。行时之言,更明明隐有机密。如说是奉命试探自己,却又不 似,好生令人不解。

阴魔甄济又想起适才月娇所说,每日子夜一过,後洞便开无遮大会,可见洞 中美女尚多。遇一月娇,已觉销魂,只不知这种极乐大会是否再有珍品,於是模 朔那些牺牲在血影神光下浪姬血肉,留为化身,气化无相法体,入後洞窥伺。 ---------- 第四十九节淫栽民意

後洞内,壁间穴中美女仍是不言不动,亩许大的毛毡上跪立着所有洞中美女 妖徒,男女各半,都是赤身裸体,屏息静气以待教主升座。突然间,八根钟乳上 雕着的大蛇,从蛇口处急冒出浓密的霞雾,细乐从四壁响起,众男女即俯首垂视, 待霞雾消散,现出柱前水晶宝座上坐着赤裸裸的鬼老教主。初见时,未便审视, 於此幽光闪闪中,更显狰狞。

赤发短如矢镞,暴露出头骨凸若牛角,虽进化人形,还未脱抵角悍斗的兽性 ;额削而下,撑起眉骨高耸,标示性情燥暴;鼻梁有骨无肉,更长狭似刃,是功 利主义的产品;鼻头硬实只顾目前;唇薄嘴阔冷酷中进取心强,更映得无肉的面 颊深壑峭陷,专长心计;泻入突外扩的鳃骨,把包藏的叛徒祸心刻划出来;与争 耸的尖锐颧骨说尽这鬼老的不能容物。肩削脊弯,骨瘦如柴,鬼老已无举之能, 与胯下累垂盈尺的假阳具绝不相衬,更被座後环拱着的穴中众美女,映得枯萎不 堪。经先天真气扫瞄所得,藏在假阳具後的粉肠,比一般西牛贺洲的茎更纤幼软 棉,非药石能挽,只靠後天真气舞动。

鬼老教主大喝一声:“马吓死”,即见那几何乱真的假阳具延伸越丈,在空 中挥舞,从尖端泄出的粘液,划出一道符,随鬼老教主的喃喃咒语间,在空中涡 漩,再聚为圆珠而下坠,由月娇奉上圣杯承接後,依信女数目分成等份,逐份注 入一只仿似阳具的铛头内。阴魔甄济以先天真气探勘出粘液的成份含有杀菌和避 孕的作用,兼且也是一种挑起性欲的媚药。

全体女信徒早已仰卧毡上,以褥垫托高娇臀,把玉腿擘得大张,让耻阜高高 翘起,摆开所学的淫沟姿势,朝向鬼老宝座,准备着醉生梦死的奉献。月娇手中 拿着用仿似阳具的铛头,逐次注入每个女信徒那芳草萋萋的穴里。这群无知少女, 初经淫道,受到特效媚药的催发,相继神情亢奋,每一插都可清晰地听闻到低浊 的呻吟,眼睛都闪耀出异样的光彩,一面痴迷的陶醉,倍增骚媚,简直能够勾魂 夺魄。

火红的俏脸上满是被欲火焚烧着的晕红,鼻息咻咻急喘,不停扭动的柳腰, 更是摇曳生姿。尚是初发的椒乳,未有垂堕迹像,更涨若馒头,一排排的波涛起 伏,幻出了柔美无瑕的汹涌乳浪。每个浪顶的乳蒂都隆起涨大,托在高高耸起的 深红色乳晕上,招人魂魄。毛茸茸的阴阜受媚药刺激,似有若无的随波荡漾,略 略地沁出了些许黏液,沾湿了阴毛,淡淡乌光闪耀。

就鬼老的教义来说,这一插是象徵“洁身”的意义。宗旨是以色即是空,空 即是色的奥理空化性欲,一面过着现实的生活,一面体验人生的目的,充实人生 的意义,这是阴阳两性的媾合,互为因果的真谛所在,也是宇宙的真理,是走向 涅,达到肉身成佛的境界。所以男女媾合并非以性欲为出发点,性交的对手无所 谓喜欢或不喜欢,只要是异性就行,任由鬼老播弄,成为招徕那些逐臭邪男的工 具。

宗教之所以迷人,就是依靠着一个可以任意雕塑,却是无可能存在的幻境, 把现实世情中的丑恶剔除,就是美轮美奂的神佛境界,所以谎言永远都比真相迷 人。入世未深的青少年,捱不住既得利益者的挤迫,精神上本就堕入幻境,更看 不透这些理想的不可能实现的因素,舍生忘死的以受播弄为荣,在小圈子里体会 那同色即空的幻境。

太极图中有阴阳二气,二气中的异点,就是显示着异气所居之处,非其同类 则成异见份子。同类之气远隔天之一方,若不能移离别去,就只有面对那被歼灭 的将来。所以阴阳二气的分界就是永远都风起云涌、波涛起伏。行就行先,死就 死先,企就企两边。无论阴阳二气的缠斗,谁胜谁负,这些先行斗士都必定死伤 不计其数。任混元太乙祖师对洋洋海汪抱精卫填海之心,却侥幸免死,受抬举为 傀儡,名重一时,曾两登主位,临终也只能以耿耿心怀,写下“千古功罪,留待 世人说〔的悲怆遗言。

无知的反叛少年,但求见乜反乜,也不用知晓为何而反,所反的事物是甚麽 内容,甚至无从理会示威的名目,就任由主事者以民主自命,舞马骝式标榜人多 势众,以正义奴隶自褒,上前线捐躯。一旦遭逢逆变,死伤狼藉,主事者即速转 态,重申他们忠心耿耿,好比岳武穆王,哀叫平反。令幸生者啼笑皆非,死者郁 恨九泉,留下高堂双亲终日以泪血洗面,哀度馀生,此恨绵绵无绝期。

众女“洁身”仪式完成之後,鬼老教主用座前锡杖敲击地板,发出当声。本 是被活色生香引得欲火高焚的男信徒,为林乳海的活色生香激诱,已是竖撑天, 涨迫得猴急狼忙,只等待着教主的示意。一听到“当!当!当!”的声音,便急 不及待,蜂拥四散,趋向女信徒的腿叉妙处。也不用互相争夺,只要有空就可以 凑前插成一对,加上媚药的摧情作用,更是放荡形骸之极。

人性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原始的兽性,齐齐撞得发出「啪!啪!」的声音, 响彻整个洞穴。呜呜的娇哼,嘤咛呓喔的荡淫叫,淫腻的呻吟连绵不绝泄出,听 得心弦震荡。迷失的嘶哑喘息,低沉却充满磁力在大堂回荡着,刺激着压每个少 女身上的男人做着更猛烈的冲插。女信徒被插得双腿乱舞,全身浪肉都颤抖不止, 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给媚药迫了出来,更高更猛烈的竭力挺送,恨不得要将对方 吞吃下肚子。就像两头失去理性的野兽,在拼命纠缠!拼命地扑向性欲的火焰, 去享受媚药解除道德封力所给予的欢乐情趣!忘形忘命的!每个女信徒都是高潮 迭起。欲仙欲死的过後,就是瘫痪得动也动不了,把元阴在媚药的激化下,度过 男信徒体内。

阴阳二性本就互为辅弼,交缠牵系。阴受阳施是天之规律,所以女生臼形为 收,男生杠形以送,酿成阴盛阳衰。鬼老逆天采补,以媚药催逼元阴,根基浅薄 的少女,纵有鬼老灵丹续命,更番休息,至多也不过一年光景,便即骨髓枯竭, 脱阴而死。只有禀赋丰厚之娇才保得着阴精,把元阳扯纳过来,晋入壁间洞为女 弟子之列。

采得胯下元阴的男信徒就迎上鬼老身後众姬淫沟,把得来的元阴,连同本身 的元阳奉献,只禀赋深厚者才能登堂入室,列为弟子。鬼老并不当众行淫,只在 众姬处摄取所采真阳。除月娇已经过多年训练,通晓道法,挹彼注兹,不致亏损 外,壁间穴中的美女也是替换频繁。

阴魔甄济知妖人残酷,只不明白何以对自己网开一面,正想深入探索,室内 化身已传来讯息,是吴鸿已站在室内石榻前面,说道:“你真聪明,那月娇最得 师父宠爱,更从不轻许任何人,今日居然向师父说你许多好话,岂非难得?本门 弟子共分两等:幼入师门,真阳未破,可以免去兵解者,为第一等。真阳亏损, 全凭采补成道者,为第二等。我在门人中位居第三,本可肉身成道。偏巧自不小 心,受了一个淫妇蛊惑,道成以後又将真阳失去。这个淫妇又有大用,报仇不得, 今日更是兵解之期已到,门下弟子只你一人可以替代,这是你入门第一功,难得 的好机会,可敢去麽?”

阴魔甄济闻言,自持无相无我,无术可伤,当然不用思考,就卖高调的夸道 :“小弟蒙恩师收录,尚无寸功,但有使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吴鸿喜形於色,假慈悲的诱道:“此时你的生魂尚未炼得凝固,恐禁受不起 天风。等师父行法之後,我自会前来领你同去。少时人来,你只顾快活,一切有 我作主便了。”

吴鸿说罢,便自走去。过了一会,忽见月娇领了另一个华服女子,跑将进来 大声说道:“我本不该到此,偏巧同她来的那位姊姊,来时路遇一位同门,寻她 说两句话,所以我替她先将此女带来,陪你作乐。”

说时,用手连指那同来女子的胸前,不时往外观望,神色甚是仓惶。阴魔甄 济料知有异,随月娇手指处一看,那同来女子的胸前微微露出一点纸角。又见月 娇朝他点首?情知有异,连忙扯将出来。刚要展看,便听外面远远有一女子笑语 之声,月娇忙又将手朝他连摆。阴魔甄济会意,忙将那黄纸条藏过一旁,装出与 那同来的女子宽衣解带。肌肤亲贴时,觉到此女与上个炉鼎迥然不同,非受药物 激发,却是在催眠状态。月娇所为,必在事後为施术者从此女的识海中探索出来, 自己夹在缝中,左右为难。正想避过此女的受识,提示月娇,那月娇已身子一晃, 一道黑烟过处,人影由浓而淡,转眼不知去向。

月娇这才隐去,忽又跑进一个赤身美女,正是从金鞭崖引他前来的女仙。行 动中,那滚滚圆圆的熟透乳球已经有点沉甸甸的下垂,却尚存有着不弱的弹劲, 抖动得十分急遽。待身形停下,仍是巍巍颤颤的摇晃着,充分的显示出乳房细胞 的活性。一般东胜神洲妇女皆以结实坚挺为荣,却只能供以静态的观赏,就是缺 乏这种活性的挑逗,引发淫的欲求。

只惜那北俱芦洲的白娇肤,却配上了薄削的玉肩,斜下至胸腔底部,与腰围 同阔,从侧身观看,活像一把关刀,嵌上了不甚满盈的水袋,为美中不足。可幸 秀腿修长丰腴,挺起圆大的鸭子似屁股高高翘起,杠杆式的把耻阜压向腿叉下凸 去,此是西牛贺洲与北俱芦洲妇女的特徵。因西北两洲妇女的行动,以力量置於 脚尖,全身自是前倾,成前重後轻,迫得後拗腰肢,促使胸突臀翘。侧身看来何 以夸张三围的曲线;但正面看来,腰腹非是内敛而衬托乳峰的高昂,却向前拗弯 了,与乳峰争凸,颇为失色。更因拗腰而挺胸,使胸骨前突,肋骨後斜,乳球因 基座的倾泻而外塌,致乳峰不朝,乳沟之谷浅阔外露,难有美感。

浓密的浅金色阴毛团因臀翘而圆锥形的扫下腿叉,道穴口随同移下腿叉深处, 令入的雄被压下了穿插的角度,只能攻击阴道壁的後幅,难以抵撞那藏入阴道壁 前幅的阴蒂,使高潮的来临,事倍功半,甚至任男方无论如何的努力,却都无法 达到高潮。所以西北两洲妇女多是欲求不足,叫床声就是为了要求茎尽力,使窿 有所感觉,使自己可以达到高潮,与东胜神洲妇女叫床求饶的楚楚可怜相比,显 得淫荡得多,也是生张熟李,来者不拒,使大小阴唇被擦得终日肿胀,如长片状 的垂出穴口外,甚至有形如牵牛花,或喇叭花。

阴魔甄济的先天真气感应到此女的一身修为,与朱梅同出一彻,比鬼老还胜, 不禁暗暗称奇。这赤身美女见阴魔甄济正和那女子解衣,好似有些诧异,嗔声说 道:“我名小玉,奉祖师之命,带了此女前来指点你采补之术,路上有些小事耽 搁。此女已失了知觉,原在门外等候,无人率领,怎得到此?是谁领来?”

说时杏眼圆睁,一双明眸威棱毕露,更胜鬼老。阴魔甄济何等机警,鉴貌辨 色,便知事情不能明说,背叛月娇也是对己不利,焉知不是测试忠诚的圈套,便 只能期期艾艾,故作惊怯,呐呐无声。事难两全,真是无声胜有声。

小玉鉴貌辨色,满意的转过一番嘴脸,虽不似月娇真情款款,也是媚眼流波。 阴魔甄济以先天真气,察觉到小玉的心灵变化,知是内讧剧烈,暂时未牵上自己 身上,见她身如凝玉,如论容貌风骚,与月娇倒也伯仲之间。鹭鸶的淫笑闪现的 是浓媚春情的饥渴神色,不禁心旌大动,扑前爱抚,一语双关的说道:“没有活 美人,只好拿死美人解解意罢了,如今有了仙姊,还理她则甚?”

谁是死美人?是眼前的被催眠了的妖偶,还是月娇?则任由听者自行演绎了。 不过小玉本是有为而来,非纯为淫乐采补,任由阴魔甄济搓揉玉乳,自去施法催 动同来的盛服女子。妖偶在催眠下,没有自主行动的意识,但在小玉操纵下,全 无身体外的一切感觉,只会集中意识,驱动体内的功能,因是专注而能发挥出那 人正常情况下所不能达到的状况。

慢慢地妖偶脱衣漫舞,现出赤裸的圆润身材,有着南赡部洲的完美。渐渐导 入了状态,欲火像催情剂一样在她的身上发作,一丝不挂的窈窕玉体,表现的不 是人体的美观而是欲的意境,浑身散发热情烧火的魅力,是一种充满了思识界的 气氛,只能意会着那动人的神韵,就是难以分析出具体的不同处。

丰腴雪峰的轻轻摇晃,乳球上的红丸也只是些微的跳荡,就传递出极其柔软 的识念,有种火辣辣的性感,令人想用力搓揉。葫芦般腰身的窈窕纤细使饱满的 臀部显得十分突出,只下意识的感到微微晃动,款摆几下,也用不着明显的角度, 就彷佛闪着光芒,射出媚惑的力量,曼妙惹火,充满了野性的诱惑,迷人心神! 每一个姿态都没有掩饰,也没有强调某些角度,隐隐带着一种荡人心魄的异样魅 力。就是看得阴魔甄济热血沸腾,恨不得整个儿进入她那深处。

本是呆滞的容貌,竟显示着各种前所未有的艳媚的神韵,显示着被炽热欲火 燃烧着的诱惑,雾气朦胧的迷茫眼神似无底深潭般妖艳,荡漾着浓冽的春情,有 勾魂摄魄的魔力。头发乱了,半遮着她娇俏动人的脸庞,另有一股荡意。一颦一 笑无不引人入胜,表面凛然不可侵犯,却偏最能勾起男性的七情六欲。也用不着 奇特的姿势,就是意识的感应,有着说不出的动人,引诱着一股喷射的冲动。这 种高明的媚术,最厉害是没有半点放荡或邪淫的动态,但观在眼里,就是如电波 的传导,焚入一波一波的欲火,令人感到难以自恃,就是摩登迦魔女的摩伽妙舞。 相传佛祖释迦牟尼身受诸魔侵扰,最难熬过的一关,就是这九天魔舞。

一般仙魔妖怪也无此功力,只有在催眠术的发动下,才能专注,舞出那腰是 腰、奶是奶、屁股是屁股的诱惑力,撩起阴魔甄济的本能反应。正是酒不醉人人 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自身的心识欲火才能痒酥酥的钻到丹田深处,使热血汹 涌,立时欲焰亢张,阳具猛胀,变得奇热无比,焚烧着那勃起的茎深处,压不住 那不断翻腾的欲焰火气,连搓揉小玉娇躯的动作也停顿下来。

反过来,热辣辣的、硬翘翘的巨却被小玉拿在玉掌中,变得越来越坚硬。

小玉张开了樱桃小口,先慢慢的吻着龟头,伸出丁香小舌去抵舔那红得发紫 的大龟头。丰唇每一滑过肉茎,就使阴魔甄济脑髓麻痹一次。最後用缨唇包围着 龟头,来回吸吮着根,吻吮得血脉亢张,阵阵酸麻传来,使阴魔甄济全身如触电 般的亢奋起来。然後龟头就被一团灼热而韧软的肉层夹住,骤觉下身玉柱所触之 处,有一股热流,聚丹成箭,流窜会阴,由丹阳升起,钻上背脊的中枢穴、神道 穴,汇到顶门的百会穴聚集,再而回旋,打通周身百穴,立时阴魔甄济体内欲焰 化散全身,前所未有的舒畅几乎麻痹了阴魔甄济的脑髓。这是小玉破除真元,损 耗真气而施的暖玉大法,压下龟头内因高潮而抖动的充血,舒缓系带所受冲迫, 令快感由龟头前端扩散。

龟头是纯海棉体,无收束力量,更是神经末梢密集。性兴奋令气血涌入龟头, 至玄关未及疏导,就把龟头撑得蕈菇般伞开,使神经末梢露得更出,得更敏锐的 性趣,却会令神经中枢捱不住震撼,开闸放精,所以最险之处,就是最享受之时。 只要匝紧龟头,气血的压力就达不到神经中枢所捱得起的巅峰,淫就比较耐久。 这匝紧龟头的收束力,就从道的膣肉来。少女道的匝束力较强,所以道家选为炉 鼎;三十过後,道松弛,龟头就有钻入汪洋大海之叹,匝不住龟头海棉质,就耐 久不来,也供应不到那送淫侣上高潮的磨擦力。

当下小玉又指点了阴魔甄济一番邪术,却与月娇所传迥不相同。竟是固本培 元,守真降魔之法。阴魔甄济心知有异,此小玉并非鬼老之徒众,对自己另有目 的。想起吴鸿所言之失去真阳,还须完成任务,此际所面对的不是淫乐,说不定 是考验的关隘。

妖偶也已莲步轻移,摇曳有姿的一扭一摆,真是有说不出的无限风华,舞到 阴魔甄济身前,诱人之极的“啊”的一声倒在阴魔甄济怀里,身子就会变得香软 无力。阴魔甄济先在她那粉嫩柔滑的大腿两侧一阵抚摸,却体会不都任何反应, 顺势抚上腿根,却已热浪宣炙,向四下飞扬。丰腴饱满的耻阜肿胀充血,隐隐透 着红光,若有若无地一张一合,吸吐张阖着热气。

阴魔甄济猛一用力,把阴茎深深插入了妖偶的穴里,真确地感受到一股独特 的火烫与湿润,热烫地牢牢夹实入侵的巨。再没有一点点间隙,并且开始抽缩。 一阵阵的痉挛的紧缩夹着那不断跳动的巨,轻轻磨动挤压。密道内火热得有如熔 炉一般,令巨若在湿热绷紧的穴中熔化,就像一团热烫的火,缠了又吸,要吸释 出巨内的灵魂。

绞得阴魔甄济性起,紧紧地抱住她的臀部,在火热的膣道内一次又一次在穴 里翻腾、戳刺。巨大的冲击力将妖偶的裸体直撞得上下移动,耻骨相碰,阴毛互 相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本是以无感觉的膣肉考察阴魔甄济的淫耐力,却 是鼎炉元阴遇热燥,元阳使得炉内元阴滚滚欲动,妖偶全身泛起红潮,内密泉也 更加灼热湿润了,全身痉挛地娇喘着。随着噗啾噗啾的淫水声,倏地全身猛烈抖 动,娇躯剧颤,从子宫最深处,一股滚烫的阴精泄了出来,如瀑布暴泻,冲向龟 头。沸腾的精液不断射出,从茎紧密结合的阴唇曲径中,溢流出炽热的白浊液体。 妖偶也停留在一种极度满足後的空虚中,两眼发直,神情呆滞,好像完全进入一 个虚无的状态中。

小玉本是全神在体察阴魔甄济的状况,随时准备在阴魔甄济过度兴奋时,施 展救援,却忽略了妖偶未能催出阴魔甄济的极限,竟被出元阴狂泄。一旦阴精泄 尽,妖偶就被强烈的感觉突破催眠控制,彻底撩乱了神经中枢,把费尽心血炼成 的妖偶摧毁无救。在此阴阳二气缠得紧绷之际,强加分拆也必伤及妖偶,只能釜 底抽薪,自动的把两片火热的唇吻压着阴魔甄济,发出温黏的吸力,紧紧舐咬吸 吮,不时还把那香舌伸入阴魔甄济口中热烈舐吮。分散了阴魔甄济的精神,就把 整个丰满的娇驱,紧紧偎在阴魔甄济身上,轻轻把阴魔甄济抱开来,握着巨,施 展真气。缓缓的解脱阴阳二气的纠缠。

巨的炽热令小玉的玉手在颤抖。为了试图采回妖偶所失的元阴,小玉终於决 定将那个硕大的龟头,稳稳地拉到自己的小穴入口处,慢慢地、轻缓地套入。那 一股从少男身上传来的刚阳之气,马上传遍全身,教她如痴如狂。春情然起,六 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一直到小阴唇也盖到龟颈上,才一下子全部插入自己的 穴中。

壁膣肉猛然收紧起来,向内吸合,紧紧地将巨轻轻磨动。嘴里娇声轻哼,感 到兴奋难耐,血液在加速奔流、冲击着她兴奋、紧张的心头,兴起一阵情欲的烈 火,整个人都酥软了。当那充满着活力的巨顶到她的阴户的底缘,在那一挺一挺 的时候,小玉不由自主的吃吃娇笑,笑得胴体抖动,呢喃呓道:“唔┅啊┅好┅ 好猛┅舒服透顶┅你的本领真好┅┅唉┅┅┅宝宝儿阳具┅┅┅又粗又有力┅┅ 塞得紧紧┅┅弄得我充实畅美┅┅┅唔┅唔┅┅我气都透不出了┅┅啊┅┅冤家 ┅┅┅不行了┅┅┅”

芳心一阵骚痒,春情大动,身体在提醒着她的性渴望,兴奋得心藏简直要跳 出胸部来了。这成熟美妇深藏着淫荡疯狂的肉欲,在肉欲交欢的靡靡之音中,还 强忍住激烈的快感。阴魔甄济感受到她的冲动,双手扶住她丰满的臀部,茎在她 那火热、布满着淫液的小穴上,继续在她那火烫的穴内坚挺跳动,又深又重地抵 顶着子宫内壁。

但小玉终抗拒了性欲的冲击,突然收缩,犹如铁箍般将肉茎紧紧夹住,一紧 一吸之间,又刷又含,弄得巨兴奋无比,轻轻颤动。阴户里急促收缩,蠕动的膣 肉不断地吮吸着那个撑涨的龟头,穴深处的花心口更像小嘴一样凑着龟头的马眼 吮吸,有着极强的吸力,那就是邪功之最的鲸吞九吸。

阴魔甄济熬过她的九吸而不泄,直等吹竹声起,小玉才领了那女子走去。阴 魔甄济虽然得趣,更有所得益,但觉到小玉的亲切神色,却带着伪装的虚浮,言 不由衷。比起来,越发看出月娇确是有几分相爱真心。知道为时不久,便要出游, 不敢怠慢,忙将那张纸条取出观看,上面仅寥寥写着几行字,字体异常草率。

大意是:本门不禁人为恶,除了不许叛师背祖而外,就是自己同门师兄弟, 只要於本身有利,也一样可以当作牺牲。吴鸿此去必无幸免之理,若有命将什麽 东西带回山来,当时固不能拗他,等他一死,急速将它丢去。月娇本人到时如能 设词下山,必在中途接应。叫阴魔甄济看完纸条,可将它嚼碎,吃在肚里,以免 为人发觉,彼此都有不便。阴魔甄济见她词意甚是恳挚,料是真心关爱,又惊又 喜。

便牢牢记在心里,将纸条扯碎吃了,静候吴鸿前来相召,到时相机行事。

子夜一过,即见吴鸿走来,领了阴魔甄济,同到初来拜师的大石室内。这时 鬼老正在当中水晶宝座上坐定。面前设着数十面黑长幡,幡脚火焰飞扬,黑焰腾 腾。幡围中心竖着一张大令牌,牌下放着七根铁钉。

鬼老把袍袖一挥。吴鸿便领阴魔甄济走到幡围之中令牌前面,背靠令牌立定。 阴魔知是钉魂之术,比元命牌更能禁人於无形,脸上反装出坦然神气,偷看鬼老 似在微微点头,猛见吴鸿一声大喝,命门上早着了一掌,当时阴魔甄济觉着神志 一震,令牌上钉着一丝魂影,正是自己模样。可惜阴魔甄济的先天真气,贯彻三 魂,可分合,无可拘禁,只觉可笑,却可迷惑妖人耳目。耳听吴鸿喊一声:“起!” 阴魔甄济即觉脚已离地,被一团浓雾簇拥着,坐上一头狺,随吴鸿往洞外飞往哀 牢山去。 ---------- 第五十节卧云淫毒

哀牢山中最高之处乃前古火山所崩陷出的一片广大隐秘盆地,深藏山凹。怪 鸟狺降下处生长着一片茂林。林边尽是岩耸立,巍峨嵯,无路下岭。林下数百株 矮树,高仅如人,绿叶茂密,甚是鲜肥,结有金色果子,样似枇杷,深藏密叶之 中。差不多每一片叶根上总生着两三枚,全被大逾人掌的密叶遮住。估计数百株 树,毒果何止千万。阴魔甄济先天真气扫瞄处,觉得林中果子其毒无比,但毒中 竟含有转化体质力的功效,与毒力相依共存,皆从地下火山毒灰积聚处吸收过来。

果树旁边的一条小谷径,极其迂曲隐秘,为深草所掩,有三二里路。尽头处 是万松崖绝壁下,迎面峭壁千寻,矗天直上,危崖倚天,仰观落帽,四外草树丛 杂,荆榛匝地,近壁数十丈,草高没人,直不似平日有人行过。崖左万松杂沓, 灌木盘郁,挺生於石罅崖隙之间,满壁皆是,蟠屈郁伸,轮磅礴,恍如千百龙, 盘壁凭崖,怒欲飞舞。更有葛萝蔓,寄生苍鳞铁干之上,尽是万缕千条,累累下 垂。离地面两丈高下,有一条极窄的夹壁缝隙,掩蔽其间。藓厚密,一线天光, 时复隐晦,景象既极阴森,途径又复曲折,深约百丈。夹壁走完,是不为世人知 悉的卧云村境。

卧云村所处的山顶盆地,僻处万山深谷之中,地面比山外要低下好几十丈, 四外山形都崩成了百丈的断崖,将此村团团围住,地势险僻,内外隔绝,成了一 个长圆形的天生屏障。这层崖蔽障,外观俱是赤崖若屏,矗天直上,形势丑恶, 寸草不生,便是猿鸟也难攀援飞渡。外出的通路只有一条地下水道,水面相隔洞 顶之最底处只有尺许上下,水流甚急,遇到山水涨发之时,直非凡人所能进出。

由水出的洞口逆水舟行,沿途石笋钟乳,端尖森若悬剑,锋利非常,叁差错 落,有七八里路之遥才直达绝壑下,卧云村侧的落梅涧。此外村中还有一条翻过 山背通往琵琶垄的山径,却是危绝,须要攀崖缒磴而上,只有几个武功最好的能 手能够攀渡。

吴鸿带领阴魔甄济攀进林边一个掩藏在嵯峭壁中的隐蔽山洞内。洞中春色弥 漫,已有一个绝色美女,赤裸裸的一丝不挂,淫荡得春色无边,但也狼狈不堪。 乌黑光润的头发蓬乱的披散上酡红了的脸颊,红似烈火,闭着眼,咬着牙,忍受 着浓冽的饥渴春情。鼻翼翳张,红唇开半,吐着火热的气息。难过得延颈後仰, 衬托的胸前美乳双峰更加突出,高翘胸前,显得更滚圆胀实。莹白雪滑的肌肤呈 现娇艳的酡红,透出了情欲兴奋。突出的三围曲线直是淫荡天生,收成那麽纤细 的小蛮腰,不堪盈手握。平滑的肚皮、深深的脐眼俱都起伏不停,波动着那黝黑 茸茸的一大片阴毛林,显示出她的性欲非常旺盛。

狼忙的玉手一边压上深深乳沟,揉捏乳蒂;一边持着水滑漉漉的形玉棒,重 重地插入挪动,再挪动,拖出来,插进去,再拖出来,再插进去,像发狂似的不 停套弄,动作越来越快,越滑越深入,插得穴中的骚水,由棒身与被其硬迫分的 阴唇之间,激射出多条水柱。窿虽是流水滚漫,但对她的淫欲烈火而言,简直无 济於事。沉重「唔!唔!」苦闷哼声,道尽这是一个性欲特别旺盛的妇人。她太 需要男人了!久候不安,欲火炽盛地煎熬着她,形玉棒无真的一氧化氮,越自渎 越使淫火越旺,心中如油煎般的难受,身体彷佛被地狱的火焰燃烧,灵魂被炼火 煎熬。

这欲火奇炽的淫妇就是接替的对像,吴鸿的表姐欧阳霜。欧阳霜原是此间卧 云村村主萧家世仆。萧氏一族从玉叟冬隐居在此,已历三世。先隐在一个山谷里 面住了数年,村少主萧逸无心中发现这水洞,便联合十几个戚眷同门,逆流往探, 俱为水中大石、钟乳所阻,不得穷源。萧逸为人最有心,换了入水衣靠,泅行而 入,居然通过,寻到这一片险僻幽奇的世外桃源,与世隔绝。除却天仙由空中飞 过,可以下瞩,否则踏遍四外山头,也难看见。

欧阳霜之父欧阳宏,从小就跟主人当书童。当年追随上代主人出猎,路遇大 队狼群,吃锐齿划破了左臂皮,中毒颇深。第四天夜里,便即毒发身死。临终泣 请主人照看孤女,求在诸少主人中,有收之为妾婢。当时欧阳霜年已十三,主人 知她太野性,非家道之福,便转送往胞妹家中暂住。可惜萧逸自幼与她耳鬓厮磨, 已经有了苟且关系。萧父却要给他定婚,意中所属乃是萧逸的表姊黄碗秋。欧阳 霜便寄居在她家内。二女一般绝艳,可是当时前明门第之见已成积习,黄碗秋自 料门当户对,非我而谁。无奈萧逸思欲兼容并蓄,又难於开口,竟拖延下去。

忽然其老年祖母病死。跟着萧父一夕微醉之後,忽又无疾而终。

这日正是萧逸正位村主的吉期。因年老多病的黄母,也是萧逸姑母,与经卷 药炉常相厮守,不轻出门,黄畹秋便独自往村中会场上观礼致贺。萧逸见畹秋不 带心头爱宠同临,心中不快。畹秋几曾受过这等无趣?正没好气。挨到礼成,席 也不入,便要崔文和和三五个同辈姊妹兄弟,同往後村近崖一带猎雉行乐。凑巧 前脚刚走,就是黄母便命丫鬟来召唤萧逸。

原来黄母竟於此时得知娘家侄儿的心中人竟是一介奴婢,怒火头上,一时负 气,说要为欧阳霜作主。欧阳霜只管每次萧逸借故前来盘桓,於人前相见,都冷 如冰霜,淡然相对,内里却是暗传消息,频频幽会,密室偷欢,心头上更窥觊村 主夫人名位,得此机缘真是再好不过。百年良机,稍纵即逝,脸皮万万薄不得, 立时跪倒,口称自己寒微孤苦,听凭老夫人作主。黄母也是刚愎自用,一心只想 借此挖苦萧逸一场,命人去唤萧逸前来。

村中随萧家归隐的众老人,多是马屁精,经族中精通推算星命的四老太爷顽 叟,算出全村他年必有凶灾,只有萧逸正授村长的当日有红鸾天喜星动,才能化 险为夷,更是起哄,无不同声支持萧逸未娶妻,先纳妾,就着现成灯彩,即时添 办举行。一时锣鼓喧天,与黄畹秋同行诸少年男女都一窝蜂都赶了去观礼。

独有黄畹秋留在後村,倚坐危石,蹈蹈凉凉,心中百感俱生,真说不出是酸 是辣是苦,伤心至极,忍不住眼皮一酸,泪珠儿似泉涌一般,扑簌簌落将下来。

本当人已走尽,不料身後竟还站着那被素常憎为俗物的崔文和。知心迹必被 看破,气一馁,心便软了好些,竟然抽抽噎噎,哽哽咽咽,低声哭了起来。崔文 和也是萧、黄二家表亲,论人品本非庸俗一流,加以天生情种,心思甚细,苦恋 黄畹秋已非朝夕。可是畹秋志大心高,心切村主夫人名位,自然看他不起,从不 假以颜色。崔文和以萧逸这珠玉在前,自料无望,并不因此灰心,虽受尽白眼, 仍是一味殷勤,此时哪能不喜出望外。一条哭丧计,果然将畹秋芳心打动。畹秋 刚烈,不甘下嫁花心人,於是与崔文和联成姻眷。

这样一来,崔文和得人得不到心,终於郁郁而终。馀外三个当事人的心上都 是梗梗於怀。萧逸失去一矢双之愿,迁怒欧阳霜,不肯扶正。欧阳霜因此迁怒黄 畹秋。黄畹秋嫁夫非是真正相爱,一任夫婿如何温存体贴,心中终觉是缺欠了村 主夫人之尊,不为无憾,怨毒种在欧阳霜身上。大家都是貌合神离。

在头年,畹秋先育有一个女儿,名崔瑶仙。第二年,欧阳霜有了身孕,一胎 双生,男女各一,名为萧玮、萧玢。

龙凤胎非常罕见,因不是像胎的从细胞分裂而成,无孪生的高度相似。其中 一个成因是:不同一个卵子。先一个卵子受精後,因事後落胎药物的影响,或其 他原因致冬眠,其後受下一个受精卵子所带动,一同生长。另一个成因是:卵子 受精後被另一个人的精虫侵入。本来卵子受精後,自生反应,不会再让精虫侵入。 只是淫妇分泌旺盛,单一雄无法满足她的性欲,需求轮奸,纳入不同的精虫太多 所致。而且受精後的反应,是针对同精囊的精子,对其他精囊的精子却效果甚微, 可被攻破障碍。两组精虫的基因必然冲突,卵子被割,先入为主者成雄,迟入者 成雌。

欧阳霜多淫多生,随後又生了一子,取名萧珍。因所奸俱是村人,有黄畹秋 暗中清除奸徒,得相安无事过了七年。不料一次出山采办食盐及日用必需之物时, 黄畹秋夫妻带回了萧元一家,引出巨变。

萧元之父萧成捷,与萧逸之父及畹秋之母同胞。当萧祖玉叟冬归隐时,萧成 捷功名心盛,不肯同隐。过了数年,萧成捷便因功高不肯下人,受了上司之嫉, 可幸只丢了功名,罢官回去。失势後,不为政敌所容,萧成捷这才意懒心灰,寻 访老父家族下落而不得。老死时田产已经荡尽,只留下了一个幼子萧元。村人情 薄势利,跟红顶白,萧元难免因贫受谤,为众所中伤,连拾点枯枝,也被讹为盗 卖祖坟树木,知到存身不得,只得冒死投奔祖族。乃祖归隐时,暗中留下了讯息 给幼孙,可是萧元轻易寻到当时隐居的山谷旧居,族人已迁入卧云村。这日无心 中走到卧云村出口的水洞左近,从高崖之上照见崖壁下平空泛出来一只小船,才 得相见认亲。

畹秋心系表亲,执意带回萧氏近支。欧阳霜见之心活,有着武则天的心怀, 要以母族驾凌夫族,於这年清明,要将母枢移运来村,与父合葬。千里长途,山 川险阻,需要两个适当的人陪同前往。全村本是与世隔绝,从未回原籍祭扫过, 萧元夫妻刚从家乡到来,是个轻车熟路,便一同起程。

萧家一族,已是避地隐居,只需往各茔地悄悄查看祭扫一回,但要祖籍松揪 无恙,何苦自找麻烦,修整宗嗣?无奈萧元初到卧云村,未适隐居心怀,对宗嗣 先茔执着尚深,望求完美。再涉红尘,才想起族众狡诈势利,不认骨肉,免不了 前言难对後语。加上欧阳霜母家单寒,亲丁无多,此时身膺同村主夫人,不想锦 衣夜行。

欧阳霜带来多金,周济亲族,到处受人逢迎敬仰。提起萧元,族人自料积怨 已深,更怕回来分夺他们的田业,那还不加油添醋,以讹传讹说尽许多劣迹,务 求欧阳霜回村传扬,使萧元不能立足。欧阳霜怀夺鼎之志,才有起柩移葬,自认 驾凌村主之行,又岂能容得下夫家近亲。无奈欧阳母家单寒,亲丁无多,缺少助 力。只欧阳霜姑母育有两子,一名吴燕,一名吴鸿。因欧阳氏宗人皆已死绝,遂 令次子承袭欧阳宗族田产,改名欧阳鸿。

欧阳鸿年才一十六岁,早已归入鬼老门下,习得采战之术,善观气色,见表 姐活色生香,淫入骨髓,只略加挑逗,即烈火燎原。欧阳霜初逢欲海修士,花式 层出不穷,得从所未有的高潮,更爱越心肝,要依萧元前例可援,把他带回村去。 路上以恋奸情热,故意说魏氏夫妻恩爱,打情骂俏,全不避讳,要躲远些,又说 有许多家乡的事要作详谈,自然更恋奸情热,送了奸郎她那精心刺绣,傲视全村 的绣花鞋。

事情无可避免落在同行的萧元夫妻眼中。欧阳霜也不怕他们知道,认为他夫 妻为族人所共,有许多闲言在自己手内,看他们在村内的小心翼翼情景,决不敢 说闲话,来惹嫌怨。所以全村人都不知欧阳鸿是表弟过继来的。畹秋见她们姊弟 亲热,也不虞有他。

到了腊月,欧阳霜又生了个双胎,依旧子女各一。先出世的男婴名璇,次生 的女婴名琏。男婴眉目间颇与欧阳鸿相似。时值上元期近,快要满月,鬼老指挥 怪鸟将二子萧玮、萧珍抓来养育,为的就是窥觊那火山毒灰所在的地权,好被吴 鸿之血裔萧璇承袭,却错抓了萧玢,就是那个月娇。

欧阳霜闻悉耗讯,顺势装作苦思成疾。半年来,欧阳鸿差不多整日都在欧阳 霜房内。畹秋见状才知有异,但对欧阳鸿却难以如对普通村民般下杀手,便向萧 逸游说,以欧阳鸿血气未定,要代他作主择偶,但又一时未有准备为谁个女家求 婚,语意显得有些吞吐,只令萧逸暗中留了点心。

这日畹秋生日,欧阳霜诈病不去。欧阳鸿身为近亲,也不是外人,更不是奴 仆,竟也不光临,只萧逸单独一人赴宴。畹秋装作多吃了几杯酒,与萧元妻魏氏 相约偕出,亲身往探证奸情。萧逸见寿星缺席,也兴致索然,闷闷早走。行近林 外,凑巧畹秋目睹奸情回来,於林中会合,与魏氏私语。萧逸微闻畹秋对魏氏道 :“当初回来,你就该对村主实说不是亲骨肉呢?若是早就知道,也不致闹到这 地步。不过这事只有你知我知,我连丈夫前都没说过一字。你夫妻如在人前泄漏, 她固不能饶你,我也定和你拼命呢。”

萧逸在树後闻言,方悟畹秋屡次为内弟劝婚之由,大为骇异。当时怒气填胸, 几乎急晕倒地。还算是为人深沉,心思细密,强忍悲愤,径直回去,并未发作。 欧阳霜多年来都未正妻位,心已怨怼,经萧逸盘问,还自持娇有过人的专长,非 他所能替代,反闹意气。萧逸鉴貌辨色,已证实一半,心里气得直抖。只是未拿 着真赃前,表面依旧强忍。

第二日,畹秋要萧逸写两副过年的门对,同入书房。欧阳鸿刚在把玩欧阳霜 的旧鞋,忙塞入箱子,未够时间藏好。萧逸以此旧书箱,从未见过,心知有异, 把锁扭开。首先入目的,便是欧阳霜昔年自绣,自诩手法精工,认为佳绝,自己 也时常把玩,後来穿着回乡,不曾再见的那双旧鞋。欧阳鸿也知事发,诈称腹痛 内急,连忙出走,向鬼老汇报。

萧逸取出那双旧鞋向欧阳霜问罪,欧阳霜也只能死撑,套上萧元妻子魏氏头 上,说已命她丢去。魏氏一家为同堂至亲,继承村主之位,排名仅次於萧逸二子, 岂是佣仆之流,为她丢废物的吗?而且旧鞋虽旧,却是心血精品,岂是旧之即弃 之物?

图穷匕现,萧逸身手竟然制裁不了一个家仆,拖到萧珍放学抱着小弟妹回来。 欧阳霜知丈夫顾恤儿女,索性把两个儿女一搂,猩猩作态。欧阳鸿这时才走了进 来。欧阳霜知萧逸欲施辣手,更不知欧阳鸿深浅,却以奸夫性命为重,将乃夫从 身後将他左臂筋骨一错,放欧阳鸿飞身往外纵去。

床上两小兄妹吓得倒在乃母身上,抱头大哭不止。欧阳霜还存万一希望,知 小孩容易混蒙。两小兄妹两岁不到,尚未断奶。欧阳霜两手一边一个,搂着那玉 雪般的两小儿女,解开衣服,露出雪也似白的蝤蛴玉胸和粉滴酥搓的双乳。着两 小兄妹小粉拳抓着柔温香腻的半边奶房,将那粒晕红浅紫的乳头,塞向小口里含 着,一则稍解欲火,更欲挑逗萧逸的男性欲念以冲淡怒火。

萧逸知欧阳霜绝顶聪明,精於做作,倒不如眼不见为乾净,转身出追奸夫, 却万料不到欧阳鸿只学了年多的武功,就能从那条只有数名高手能攀越的险径逃 了出去。萧逸寻获奸夫不得,回来时却见女仆雷二娘被打倒在地,两小儿将手臂 紧紧抱定不放,口里乱哭乱喊,力竭声嘶,嘴皮都发了乌色。外屋一阵风过,听 见萧珍哭喊着妈之声,隐隐传来。跟声前往竹林,寻到萧珍倒扑雪里。

原来萧珍哭得久,竟睡着了。醒来不见了欧阳霜,忙跑到竹园里一看,对面 一阵大风夹着一堆大雪打来,一个冷战,倒在地上。耳边好像听见有一个女人口 音说道:“痴儿,你母亲在此寻死,被仙人救走了,过几年定要回来的。你爹就 来救你,且委屈你受一会冻,应这一难吧。”

萧逸始终仍未把仙人救走之言信以为真,只是万般无奈而已。畹秋本想饵患 於无形,无奈把表弟大大埋怨了一番,却被目为幸灾乐祸。并没想到萧珍日里听 欧阳霜再三蛊惑,说萧元夫妇及黄畹秋均非好人,从此不要去理他们。畹秋不曾 在意,终於吃了大亏。

三小兄妹俱都想娘,想至呆呆竟日,连汤水也不沾,致心身交敝,无药可医, 萧逸不由长叹一声,昏晕过去。却在回醒时,竟见病倒床上的三个小孩,已病徵 尽去,好得出奇的快。听萧珍说道,是忽然有一道电光,从窗外飞进来,屋里就 现出一个穿得极破,从未见过的婆婆,说的是前个黑夜将妈救走的那女人的口音。 那婆婆随嘴对嘴,朝三个小孩每人嘴里吐了两口香气。萧珍觉得有一股热气,从 喉咙里直烫到小肚子底下,立时身上就轻了,头也不晕了。弟弟妹妹也不哑了。 萧逸摸了子女脉象,果然复原,也就无话可说。

光阴易逝,不觉过了好几年。到了那年出事的一天,三个爱儿爱女从学舍回 转,泪眼汪汪齐声哭进门来,要见给仙人救去的妈妈。萧逸无奈,於晚间时份, 率了子女,去至竹园当年欧阳霜假称自尽之处摆灵,静俟仙人降灵。三小兄妹祝 时声泪俱下,哭喊妈妈,甚是凄楚动人。

这时欧阳霜已道有小成,借看望子女为名,归来为师门种育毒果。因欧阳霜 师父郑颠仙准备取那元江水眼中,前古金仙广成子所遗留的金门至宝金船宝库, 育养了一只金蛛,须要预储为金蛛吃了增长精力的七禽毒果。这种毒果也只有卧 云村後峡谷之中的土地,下蕴奇毒,才适宜种植。也是因这火山奇毒,才有吴鸿 混入,仙人解救欧阳霜,导致仙人淫妖角力,争夺村落地权。

要争地权,欧阳霜就必需挽回村长侍妾身份,就有必要把一切恶名,嫁入畹 秋三人头上。古语曰: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更无法 与精通道法的术士抗衡。雷二娘被法力弄成神思迷惘,若是低头默祷,被欧阳霜 裁以腹语,引起萧逸欲背三小盘问。欧阳霜知腹语起了作用,雷二娘就不可留, 弄成死无对证。当萧逸抱了两小兄妹,力逼萧珍,同返卧室安置後,返回竹园中 跑去,雷二娘业已被吊在一根高竹竿上。

畹秋也为仙人事件的真相,约萧元同往窥探,惊见雷二娘在惶骇惊叫中,被 提离地,悬在一人来高的竹竿之上。萧元也中了欧阳霜寒气,呆立原处,手脚全 不能动。畹秋除背他回家,还有何法?就踏入了欧阳霜为她装设的陷阱。

萧元中了法毒,被火一逼,由灰白转成猪肝色,一股股凉气由脊梁骨直往上 冒,心冷得直痛。勉强颤声震出一个“不”字後,哼声就渐渐越发惨厉。魏氏听 出声音有异,刚抬头观看,忽见脑後一股阴风吹来,似灭还明,倏地转成绿色, 通体毛发根根欲竖。心方害怕,接着便听畹秋大喝一声“打鬼!”,见畹秋由榻 沿纵起,往自己身後扑去。同时萧元也一声惨叫,手足挺直,往後便倒。畹秋不 识妖术,还道真的有鬼,扬言要用桃钉钉欧阳霜鬼魂,叫她连鬼也做不安稳,实 则有些心惊胆怯。从萧元家中鼓起勇气回去,耳听身後彷佛有人追来,惟恐引鬼 入室,竟把鬼当作人待,飞身朝那黑影扑去,伤的竟是自己丈夫文和。

原来文和本就对畹秋和萧元的行动诡异而起疑,只因畹秋骄纵成性,不容过 问,也未把欧阳霜丑事告之。当晚文和於半夜醒来,不见了畹秋,便追去萧元家, 遥见畹秋离开,便连忙追上去,在畹秋中了幻法下,惨受重伤。过不两天,文和, 萧元相继死去。

吴鸿也奉鬼老之命,远来勾引欧阳霜,一同匿入那蕴藏火山毒灰在地下的秘 洞宣淫纵欲。欧阳霜就因野性,於幼年时,发现此洞,长日远出村外到此留连, 吸入毒气,催化肾脏,所以淫荡非常。自学了练气後,激发那存藏於肾中的毒气, 催化欲火,求淫之烈远胜当年。吴鸿被欧阳霜欲火焚散妖术,失却真阳,自知败 道,痛哭失声,为畹秋所闻。

畹秋虽不知这秘洞存在,但在孩提时也曾夥同欧阳霜来此地消遣。丧夫後, 闷极无聊,来此地散心,撞见奸情幽会,竟还思欲通知表弟萧逸。却不知欧阳霜 飞行比她快得多,早已回家蛊惑了三个子女。畹秋才说出“不但表嫂健在,连她 那位过继的表弟,也同在一起呢。”便伤在三小兄妹手下。

贼咬一口,入木三分。雷二娘已死,所裁腹语作为死前在神前自吐供状,说 畹秋骗去雷二娘手上的遗书,成了铁证。那天生日往探奸情的事,变成客未散尽, 却要主人如此着急别人家事,背客出外,跑到林内挨近人行路旁,鬼鬼祟祟,交 头接耳。就不想姑表一家的近亲,岂是别人家事。家丑不出外传,不鬼鬼祟祟, 交头接耳,难道可公开宣扬。连在奸夫所居,是萧逸过去的书房,出现了那口旧 箱子,也认是三人藏起多年,故意放回来。就不想奸夫见了不见多年的旧物,奸 情信物,私情表记,也能不追问,由它留在明显入目之处。既作不速之客,还想 不到是不及收藏,被人发现,除了说没有锁匙外,真要神色慌张才行,况且欧阳 鸿自恃妖法,何惧之有。再说到畹秋三人只匆匆一看,便即放下,都把眼看别处, 竟成疑窦。就不想事主无意公开,还要纠缠不清吗?

萧逸就是心生成见,认为是魏氏将奉命弃入江中的那双旧鞋,作那谋害栽赃 之计,要推出长老拷问魏氏,更要开棺验尸,治畹秋弑夫之罪。畹秋欲辩无从, 哇的一声,吐出满口鲜血,就此晕死过去。

欧阳孀知魏氏的证供重要,不能给她开口,於魏氏清早祭神以後,施法令她 失心疯狂,用腹语说出所裁的种种阴谋,并连畹秋用杀手暗算萧元灭口,当晚归 途遇鬼误杀亲夫,一一绘影绘声从实吐出。魏氏为法术摆弄,好似凶神附体,力 逾虎豹,只要门外一有人过,便如飞纵起,将人拦住,指天画地自供阴私,说是 雷二娘、崔文和相继到来,显魂抓她,说在冥间告了萧元;她也是主谋要犯,并 且事由她向畹秋讨好,把鞋藏起而发生,决难容她漏网,要拉她前去对质。最後 魏氏自将双手反折一拧,喳连响,十根手指骨除拇指外一齐折断,同时狂吼一声 “我的报应到了!”。猛地舌头伸得老长,上下牙齿恶狠狠一合,舌头立即落了 半截,滋出好几股鲜血,紧跟着喉咙里一声闷叫,双足一挺,平躺床上。身子已 僵硬,鼻孔气息全无,人已死於法术之下。

一切托之鬼神,人口已无申辩馀地。一切都已绘影绘声的传入村中长老萧顽 叟耳去。那顽叟是村内四老太爷,双名泽长,乃全村辈分最尊,年高德劭的一位 长老。当日选推萧逸做村主,先纳欧阳霜,均是此老主持。多年来都恨畹秋不嫁 萧逸,落了他的面子。更见事态如此发展,那里还有畹秋分辩的馀地。令畹秋限 三日内安排後事,急速自裁,畹秋自知无幸,服下毒酒。瑶仙不由一阵伤心,急 得抱定畹秋乱哭乱跳,除急喊“妈呀!”外,别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畹秋知母 女二人聚首无多,一心打报仇主意,厉声喝道:“你这样没出息,哪配做我女儿、 我死都难瞑目了!”

为求瑶仙得一助手,畹秋把婢女绛雪收为义女。那绛雪原是贵阳一家富翁逃 妾所生的私生女,被一人贩子拾去,甚是虐待。当年绛雪九岁,因日夕受打不过, 往外奔逃,人贩子在後面持鞭追赶。恰值文和出山采办货物,走过当地,见幼女 挨打可怜,上前拦阻。一问是个养女,又生得那麽秀弱,愈发怜悯义愤,用重价 强买过来,几与小主人同样看待,读书习武,俱在一起。绛雪今见主人惨死,少 主视同骨肉,越发感奋,早已立志锐身急难。

那毒药得烈酒之力,毒性大发,畹秋一个支持不住,跌倒床里,疼得满床乱 滚,面色成了铁灰,两眼突出如铃,血丝四布,口里不住咒骂萧逸全家,要二女 给她报仇雪恨。满口银牙连同那嫩馥馥的舌尖一齐自己咬碎,连血带残牙碎肉满 口乱喷,声音更含混不清,势子也格外显得奇惨怕人。

到了後来,畹秋心火烧乾,肺肠寸断,无法延挨,惨叫一声,猛地两手握紧, 把口一张,喷出大口鲜血和半段香舌,身体从床上跳起。眼珠暴凸眶外,七孔尽 是鲜血。人已断气,双手尤自紧握不放,掰开一看,手指乌黑,平日水葱也似寸 许长的十根指甲全数翻折,多半深嵌肉里,紫血淋,满手都是。瑶仙是她亲生爱 女,哪得不肝肠寸断,痛彻肺腑。望着死母呆了一呆,倏地顿足戟指,朝萧逸所 居那一面骂道:“我不杀你全家,决非人类!”

萧元有子萧玉、萧清。萧玉本定在新正行聘瑶仙,不想同遭祸变。萧清年轻, 惑於其母之自供,为萧逸所容。但萧玉入山时,年纪较长,信有妖法之事,听见 畹秋说欧阳霜来去都飞行绝迹,更信其母必是为妖法所害,密谋合力同报亲仇, 依先亲遗命与瑶仙秘密完婚。

勉强挨过破五,就是头七,崔、萧两家同时出殡,萧逸要萧清搬到他家去住, 萧清别时也只说了“哥哥保重”,全无留恋之意。萧玉看众人神情,知是早已预 定,想起众叛亲离,不以为人,又是伤心,又是气忿。绛雪想到报仇二字,原本 不在多人,自己承瑶仙母女视若姊妹骨肉一般,何不把这事一人承担下来?

一晃到了畹秋终七之期,绛雪忽然头晕心痛,口吐白沫,痛倒床上,起坐不 得。萧玉瑶仙二人只得忍痛自去,却於祭坛上猛瞥绛雪赶到,知她假装生病,拼 命行刺,心中大惊,怕她白白愤事,枉送一条性命,更怕她糟掉那宝贵东西,便 宜了仇人父子。

原来畹秋在日,曾偷偷制有一件暗器,机簧精绝,内藏寸许长的钢针八十一 根,均经奇毒煨制,见血立毙,射出时如一蓬急雨骤降,丈许方圆以内无能幸免。 不料萧逸於欧阳霜回山朝师前,已接到留下的函示,表面不动声色,待绛雪刚把 手一扬,萧逸即腿抬将暗器踢下。

刺杀失败祸及主家,萧逸乘危动色心,补她未能兼收畹秋之憾,命二女晚来 须到她家去住。古来忠孝义烈之士,都是不惜微生,二女装着回家去取衣物,将 畹秋密藏的那把匕首毒刀也暗取回来。

萧玉关心二女太过,想约二女同逃,苦寻出路,无意中在当初畹秋和崔文和 定情之处的一个山窟内,发现有一大石竟可移动。居然几个曲折便到了村外壁的 山腰之上。洞外下临绝涧,虽极险峻,但却树杂生,可堪攀扒悬下,便把讯息画 入纸团,窥空丢过二女身前。

一晃五天。萧逸朝夕都将瑶仙摆上牙床,才知她已把身子交了萧玉,失望中 把遥仙奸虐得非常切底,发泄尽对其母的欲与恨。瑶仙看见仇人已到筋疲力竭, 睡熟过去,便杀心一起,照准萧逸面上猛刺下去。谁知竟出乎意料,萧逸平卧身 子忽又折转向外,力量也大得出奇,瑶仙手腕立被向上荡起,震得生疼,几乎连 刀都把握不住。瑶仙虽是拼死行刺,毕竟情虚,一击不中,反被震伤手腕,又酸 又麻,怎不胆寒,哪里还敢逗留,慌不迭往外逃出。正揭门帘想往外走,那柄毒 刀忽吃门帘裹住,竟然脱手。

瑶仙回到自己房中,与绛雪同卧床上,急一阵,伤心一阵。绛雪也觉得仇人 睡梦中尚如此警觉,不能近身,毒刀又失,报仇之事简直难於登天,常年在此鬼 混,也是伤心。求仙访师虽是渺茫,未始便没指望。二女便乘隙冒雨逃出萧家, 由萧玉所辟密径,连夜逃出村去。

欧阳霜只手遮天後,於村中建立威信,开辟毒果树丛,恐流水染了果毒,混 入村中溪涧,於谷外别辟泉溪。那通达万松崖绝壁下的小谷径,就是为方便看守 人来往经行,特地开劈出来。得经常回村巡视之便,与吴鸿幽会通奸。果林对面, 有不少崖洞可以藏身,不知下多少淫精姣液,自是欢欣。吃奸夫的香,当然不再 给萧逸沾身了。只苦了一个萧逸,连村中送抱的寻常脂粉也不敢沾,自我腊藏, 仅只窗外窥视。三月两见,还是因欧阳霜要利用他,派出几班门人看守果林,持 着她所给的灵符前往轮值。

两三年多以来,欧阳霜体内毒素日渐为真气激励,每次淫沟,吴鸿必失真阳。 欧阳霜也怨吴鸿日渐无能,高潮不再,虽得吴鸿洒尽精液,也只是杯水车薪,更 旺炽欲火,终日焚心炙体,淫思绕灵,等得吴鸿带了阴魔甄济来会,坦言一己之 力已无法慰她的性欲,幸得小玉选来了阴魔甄济,荐举为有超人之能,为表姐效 劳。 ---------- 第五十一节淫奸晋身

欧阳霜已深深陷进色欲世界,饥渴得淫水成滩,无论身心都完全在欲焰的支 配之下,欲火如焚、情怀荡漾,早已滚烫难耐,再也没有半分矜持,也顾不得羞 耻,即为阴魔甄济宽敞下裳,见阴魔甄济巨比吴鸿之器粗大越倍,更胜形玉棒, 欲火焚昏中也立刻哗叫,爱极而亲呵贴吻,像饥渴的野狼,狼忙的吞下穴,换来 一阵一阵的充实感。

子宫内充满了热血,好像有一团火在烧,巨在她那洪炉火穴中,却变得越来 越坚硬,更是暴雨狂风,千军万马的冲刺,舂米似的越捣越快,幽深处经历着强 烈的冲击。浪的空虚是那麽的巨大和饥渴,就是需要那麽的强烈和暴力,体内被 那狂野无比的欲火充的满满的,早已被灼的浑然忘我。攻击带来如针刺般的轻微 苦楚,也带进了大量的热气,直达花心,使痛楚当中夹着一丝快感、一丝充实, 彷佛当真就有一把真火在炽烈燃烧,令她只觉得全身每个毛孔都被快感的火焰冲 了开来,情不自禁地夹紧了阴魔甄济。每一次的扭动,体内的欲火也在随着不断 地增加,焚得她浑身发热,那炽热的烈火快要把她烧焦了。

阴魔甄济连抽连插毫不止息,猛顶一次,欧阳霜心房就颤动一次,一阵阵火 辣辣的快感爆出,带着令人酥酸的电流传遍了身子的每一处,全身麻酥,觉着那 酸入肉,酥入骨中的感觉,痛快至极,只知道尽量从淫侣挤压磨擦、猛力击中, 才能搔到窿深处那种刺骨的奇痒,浑然忘我的主动挺送,在阴魔甄济胯下疯狂澌 磨,贪婪地索取,拼命地扑向性欲的火焰,要得到尽兴的满足,要说多淫荡就有 多淫荡。

强烈的高潮自内爆发开来,这个虎狼年华,苦闷奇淫的怨妇,长期处在性欲 饥渴中,积压得太久的欲火,一下子就全爆发,将体欢乐的本能全盘释放出来。 连连的性高潮迭起,浑身百骸筋脉极之舒放,空虚寂宽之感,都被一驱而散。

随之而来的持续高潮,是一种更狂野的尝试,高潮接踵而至,一波未平,一 波又起,得欧阳霜媚眼如丝,欢叫的声音慢慢地变成了软弱的求饶声,也停不了 也越来越强烈的快感,如电流般冲击着她的全身,黑色的闪电在她的脑门爆炸。

一次又一次,在欲拒还迎间体会欲仙欲死的快感,几乎昏眩过去,使她昏了 又醒,醒了又昏,元阴狂泻,带出奇异的刺激。

龟头紧抵子宫,吸收着从那流出的阴精,竟有在体内焚烧的功能,与月娇的 骚水分泌同出一彻。分别是月娇的分泌是基因变异,这淫妇阴精内藏的是砒霜结 晶。小量砒霜令人肤白,多则伤肝,甚至殒命,凡夫挑不起她的高潮,独特的分 泌成份不多,而砒毒分子体积大,凡夫俗子吸不入龟头毛孔,反令来的外皮被焚 得甚爽,非凡女所那比拟。但修士则有奸力促起她的高潮,更善吸日月精华,把 砒毒结晶索入,竟能助元炼气,吴鸿才後来居上,妖徒中班叙第三。自欧阳霜经 道法炼气,更能使砒毒结晶涌出,吴鸿别後重,即失真阳。

阴魔甄济的真气属先天,功能百毒不侵,也能解百毒,更喜此毒素为助,得 欧阳霜长驻高潮,於剧烈泄身後仍不停的在抽搐着,强烈高潮的馀韵无止无息, 身子愈来愈软、愈来愈热。火热的淫媚,骚浪透顶,令人回味无穷,真是天生的 尤物。配合着欧阳霜的抽搐摇摆,阴魔甄济聚真气入巨,源源不断的注入底花心, 探索淫妇窍脉,觅得毒素藏入肾脏,与毒果之毒同源,经火山劫化成灰,微量若 纳米之尘,可化为淫气,催化淫能,更神奇的是青春常驻。欧阳霜已是五子女之 母,且欲壑难填,但身形体态还保全着少女模样。

阴魔甄济之先天真气,不单止让他流尽肾外毒素,更穷骨髓搜肾,扫穴犁庭, 尽索淫妇体内酝藏的毒素,收为己用。一番奸淫,令欧阳霜身清气爽,喜上眉稍, 把阴魔甄济揽入怀中,哀哀痛哭,悲诉衷情,矢志奴伏,邀求幸。此时因已届回 山覆命的时候,相见恨晚,不得不分离。说出此次回山,三月後再来摘果,求阴 魔甄济应约临幸,她一个畅快,定当带他去元江采宝,试试机缘。吴鸿收得阴魔 甄济传讯,回洞来接阴魔甄济归山,见欧阳霜依恋之状,极致痴情,庆幸得送瘟 神,自身甩难,也心酸酸的忍受琵琶别抱的哀戚,上前道贺。不料淫妇必毒,一 见吴鸿即泛起多年仇火。

原来火山毒灰之毒,散而为气,对无炼气之士,无甚作用,只积传体内,更 落得娇艳绝世,与凡人交沟,也不触发。自从被吴鸿沾上身後,经妖人真气冲击, 淫火日炽,致需求狂烈,整日不休,才会羁系欧阳鸿在房内,达半年之久,为畹 秋察觉奸情,终至夫妻反目。更入道门炼气後,冲刷毒素,如火上添油,欲火淫 思无有平息之时。到道成回村,奉师命种植毒果,重逢吴鸿,才知吴鸿身怀妖法, 图以淫欲控制她,目的在蕴藏火山毒灰的果林。却不知欲火是毒灰之毒气酿成, 认定是吴鸿的妖术,使她欲火越淋越旺,害她长年燥亢,那得不恨吴鸿入骨,早 起杀心,只是替代无人,才隐忍至今。幸得给阴魔甄济巨,得她如春风化雨,沈 疴卸尽,更不堪吴鸿阻手碍脚,更想断绝鬼老的乱系,独占阴魔甄济。

吴鸿才现,欧阳霜立即发动洞内禁制,猛下杀手,闪出一道金光。就在这一 转瞬间,阴魔甄济猛地听吴鸿大喝道:“快带我这东西逃走,我已中了暗算。”

说时,吴鸿早抛过一件软绵绵的东西。阴魔甄济方接过手,吴鸿已被那金光 罩住,死命挣扎。阴魔甄济被烟雾拥着,一直往上,眼看金光势盛,吴鸿身上烟 雾越来越稀。因是要装作毫无道力,实则也不欲理他的死活,任由烟雾推送,升 入云空。逸出有数里之遥,猛然想起月娇暗中传来的字条,再三嘱咐,在吴鸿死 後,千万不可替他带什麽东西回山。适才吴鸿递给自己一个圆东西,软绵绵的, 不知何物,一时也不知听谁的话好。

阴魔甄济正在且行且想,忽听後面有了破空之声。回头一看,云空中一道青 黄光华疾如飞星,正从来路上朝自己追来,猜想是欧阳霜为此软圆的东西追到, 想起月娇纸条之言,如给吴鸿带东西,必为所累,难以脱身,又想到自己多重身 份,不堪羁绊,久缠无益,便照月娇所嘱,将吴鸿交的东西往下面丢去。

那东西只鹅卵大小,黄晶晶通体透明,拿在手中又轻又软,并无什麽份量。

谁知才一出手,身子立时轻有百倍,被黑烟拥着,飞云也似直往回路逃去。 再一回首,後面青黄光华也不再追赶过来,更向下沉去。後半截路飞行迅速,及 至快到铁砚峰不远,忽见一道青黄光华由侧面迎面飞近,光烟中拥着一个美女, 正是月娇,穿着一身黑衣道装,朝着阴魔甄济含笑点了点头後,於晃眼之间,闪 入侧面云中隐去,而拥戴阴魔甄济的黑烟也霎时弯转侧面,向月娇隐去的云头飘 去,直闪入一个山洞,洞中已见有月娇等候,猜是为吴鸿的软卵而来。

月娇施法制停黑烟,招出阴魔甄济,见黄晶鹅卵未有携带在身,即扑入郎怀, 哀哀痛哭,哭诉自己吃妖鬼摄去,迫充淫贱之役。妖道妖法厉害,惯迷人本性, 除非根骨深厚有道行的修士,决无幸兔,纵是两间正气所锺的贞姬烈女,不受妖 法迷乱,也必丧命於妖力之下。杀害门人,乃是妖鬼所迫,奉命诱害,情出不已。 深知受了鬼老胁迫,作恶太多,异日必无好果。无如陷溺已深,万难自拨,只好 随着鬼老过一天算一天。明知罪重,不免诛戮,只求将来遇上时释放残魂,俾仍 得堕轮回,便是万分之幸。

更说此行是奉了妖鬼之命,暗中考察二人言行,是妖党的一贯作风,党内有 党,派内有派,内哄惨厉,比对待死敌更残酷得多。说出小玉就是黑伽山落神岭 老妖兀南公派来的特使,不常在山,也不闻仙界有她的消息,应是另有身份掩护, 南来渗透神洲,以前古共工魔毒思维,借鬼老为幌,改头换面,淫惑民意,其志 极为恶毒。吴鸿自失真阳,怨怼鬼老,已丧心病狂,向小玉投诚。月娇自当日被 狺抓来,年纪尚幼,却还依稀认得舅舅面貌,就是吴鸿。今日把他元神诱来,四 面设下禁网,定要他交代一个明白。

说至此,黑烟处突然喷出一蓬暗绿色的火焰,将月娇全身笼罩。原来妖徒吴 鸿阴鹜险狠,非常凶狡,肉身被欧阳霜金光罩擒之时,妖法原未尽破,黄晶鹅卵 被弃也只失去历年聚敛,元神早已附入黑烟中,法力尚存。及听得鬼老知其叛变, 就知此洞禁网必是由鬼老布置,难有生路,只望能感动月娇,争取疏忽之处,不 料月娇早已识破真面目,含恨甚深,逃生之望已绝,又恨月娇泄机,益发把满腔 怨毒种在月娇一人身上。毒口一张,同时由後面运足全力,猛扑上前去,将月娇 夹背心紧紧抱住,死也不放,周身俱是阴火包没。

月娇吃阴火一烧,衣服已毁,赤裸裸露出那奇淫绝妙的风流体态。阴魔甄济 勾起那得荡魄销魂的回亿,可有点儿舍不得,但先天真气却扫瞄出洞外後天真气 盈沛,像是小玉,也像是朱梅。无论是谁,只要一旦露出底子,被窥破秘密,即 後患无穷,甚至极有败道危机,无耐望色兴叹。

月娇也知中了暗算,除与吴鸿同归於尽外,更无幸理。双目圆睁,厉声大喝 :“这厮在鬼老门下穷凶极恶,无与伦比。这太阴炼魂妖火,专一克制生魂炼就 的身形。他已拼死报复,决分不开,婢子固是多受苦痛,他将婢子元神收去,合 为一体,法力大长,许能乘隙遁走都不一定。”

话未说完,已被阴火炼得花容惨变,周身乱抖,神情惨痛已极,身渐成了影 子,将与吴鸿合并,惨呼之声越发哀厉,不忍入耳。突见月娇天灵爆破,飞起一 条黑影,击破头上包围的阴火。吴鸿也早料月娇有此一着,已暗中正将元气凝炼, 万一邀天之幸,得有一丝空隙,残魂馀气仍可遁逃一些。一见月娇生魂脱体飞出, 连忙往上便抓,可惜黑影一离头飞起,禁法也已发动,吴鸿的手刚抬起一半,便 被禁住,不能转动。阴火往上一合,将吴鸿紧紧包没。

无论多麽凶恶的人,当那发横拼命之时,想到便做,哪怕刀山油锅在前,都 是一往直前,全无顾忌。等到事情非如所料,眼看报应轮到自己头上,不由得悔 恨起来。悔心一生,壮气便馁,越发挺不住了。吴鸿情知仇人恨极自己,所施毒 刑一定难当,又想激怒敌人,以求速死,便在红光中秽口辱骂。月娇生魂附上阴 魔甄济体内,借阳气暖和,苟延残喘,听出他外强中乾,声音都颤,便恨恨的冷 笑道:“你想激怒我麽?索性让你多狂吠些时,慢慢享受。”

随把手一指,用的是毒焰炼形之法,专一熔神消魄,恶毒非常。吴鸿元神被 红光束紧,又不能动。妖光已往口内投进,跟着在七窍中穿梭也似出没循行,渐 渐通行全身要穴。一条周身带刺而又发火的毒蛇,顺着气脉七窍在全身上下出没 游行,又麻又痒,又酸又胀,火辣辣的,在体内削骨销髓。通体上下又被阴火笼 罩束紧,丝毫不能转动,只得睁着凶睛活受,通体皆在焚烧,眼看着一层层缓缓 被阴火烧熔,已不成形,又不能即死。

如是常人肉体,痛急了便晕死过去,失了知觉,还好一些。吴鸿却是元神炼 就的形体,只要馀气仍存,便有知觉,无异生人,一任楚毒,里外夹攻,通身麻 痒奇酸,痛彻心髓,比起身外火烧还要残酷十倍,那罪孽直非言语所能形容,不 住颤声哀号,神情惨厉已极。这刻许工夫,吴鸿已痛得力竭声嘶,凶焰尽去,只 是噢噢惨呼,休说毒口辱骂,连哀求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月娇生魂见吴鸿被神光 销烁,外形已经残毁消灭,悲号断续,几不成声,自己生魂也虽及早投生,便发 动阴火,将吴鸿残魂震散,化作万缕千丝,齐化乌有,只馀奇腥恶臭之味。

月娇身怀异变基因,纵横欲海,内难有耐战的肉,不无空虚。一旦被阴魔甄 济得欲仙欲死,那能不深情蜜意,却是转眼就要分开,真是死生缠绵,由不得哀 哀痛哭,施法将阴魔甄济重纳黑烟内,催动起行。

阴魔甄济到了铁砚峰谷口,猛觉身於被甚力量吸住,不由自主般直往谷中飞 去,转瞬飞到鬼老行法的室中,见鬼老正瞑目端坐在水晶宝座之上,满面狞恶之 容。一个红面道童从外走进,领了阴魔甄济,径往外走,另引到一间石室之内, 说道:“师父已然准你入门,命我每日传授你道法,这里便是你修道之所,且随 我在这里安逸几天再说吧。”

这道童名叫萧玮,是鬼老得意门人,也就是欧阳霜的长子,比起吴鸿却要和 气得多。阴魔甄济少不免要装模作样的问道:“吴师兄为敌人困住,不知生死吉 凶。去时他曾对我说,该有一次兵解,不知他可能仍回此地麽?”

萧玮闻言,冷笑答道:“这个该死的东西!如不是他献殷勤,在师父面前买 好,要图谋卧云村,我还不致差一点送了命呢。他自己不争气,把握不住,失了 真阳,由第一等仙人变作了中下之辈,存心找上去应那兵解,以便日後出入头地, 却遭了报应,生魂被斩,所炼的元丹,竟不及叫你带回,想必也被消灭了。要想 如他的愿,借体还生,哪里能够。他这次弄巧成拙,却便宜了你去补备他的位置。”

二人本是越谈越高兴,萧玮却招了两个美女前来作乐,加上双方都是惯家, 动静姿态俱是见所未见。阴魔甄济眼看人家左拥右抱,此就彼推,亲自目睹那活 色生香,更觉心头奇痒。想必是萧玮没有奉命,所以阴魔甄济也不敢公然商量, 求分一杯羹,一时好不难过。真是欲看不舍,看又难堪,在无计抓挠。萧玮早已 看出,便笑对阴魔甄济说道:“师弟,你如此着相,留神将来也如吴师兄一般, 闹得身败道毁咧。你看她们美貌麽?再仔细看看。”

阴魔甄济原在那里品评萧玮招来的那两个美女的容貌,与月娇、小玉二女比 对,一较高低。闻言刚忸怩着想要答话,即见萧玮怀中拥抱的哪里是什麽美女, 竟是个头秃齿脱、皮黄肌瘦、脸上皱纹如鳞的老太婆,而旁侧榻上横陈的一个, 竟是一具枯骨。忽听萧玮长笑,一手提起怀中抱的老妇,一手提着榻上那具枯骨, 向室外抛去。便见门外肉光一晃,只听娇喘微微,夹着一阵莲步细碎之声,往後 洞走去。

阴魔甄济知是萧玮故意吸尽二女精华,以丑相示警,但还在寻思他心意。萧 玮却正颜厉色,说道:“你当她们都是可爱可亲的东西麽?对你实说,除新来的 炉鼎外,那些赤身美女,除月娇年纪较轻,小玉道行高深外,都已成了墓中枯骨, 少说点也都成了老太婆了。我们摄来这些炉鼎,真正取乐时甚少,大都是作那采 补之用。你如此贪恋,早晚必如吴师兄一样,遇见厉害能手,劳形摇精,丧神失 阳,把前功都付於流水了。我因见你资禀甚佳,恶根也甚重,在本门中固为良材, 在外却是公敌。恐你把握不住,坏了道基,所以对你特别关照。”

阴魔甄济先天真气已能从语调处穷究对方心底玄虚,知萧玮兄妹感谢他代报 了深仇,所以多加照顾,只是月娇生魂在谷口匆匆一别之後,始终不见回山。五 天来都是小玉陪侍着不同的美女前来,与他一起淫乐。因顾忌到小玉的修为可比 朱梅,更深於鬼老,不敢轻率的用出先天真气,探勘小玉引诱他前来的动机。而 且淫了欧阳霜回来後,小玉也一反初衷,竟施展那穷淫极竭,非生即死的太阴锁 阳魔法。

太阴锁阳魔法炼的是驯阳功诀,必需是女身才能修炼,功能摄采男性真精, 施为时解衣露体,赤身倒立,不甘屈居胯下的雌伏,步履倒行逆施的地魔舞蹈邪 法摄人心志,夸耀着玄之又玄的众妙之门,要育养生命的妙高高在上,压倒一切, 道法飞剑也伤不了她,却只能诱制一切雄性道者。只要对方七情一动,心神略微 散荡,便即中了道儿,肉就阳气汹涌,与施法者的阴气缠,如胶如漆的万劫不离, 非全归一极,绝不甘休。天之道,以有馀补不足,凸的雄必是填那雌,多是肉软 弱,心志一丧,为窿所噬。

这些舞弄太阴锁阳魔法的妖偶,都是根行肤浅的洞壁穴中的女弟子,虽在催 眠大法激发下,也是华而不实。丰腴的雪峰揉揉晃晃,弯垂的贴向颈去,,形像 极为罕有,可不是端立正行时所能殷鉴。桃源洞口已经充血,舒展开来,艳丽的 玫瑰红层层绽放,在天光日白下朝高丫露受赏,非寻常可见,可真动人,有着一 份禁忌的狂乱和快感。

阴魔甄济以淫为本,更是长受摧残,内蕴着愤世嫉俗的积怨,倍易为狂乱意 识所诱动,即现猖獗反应,茎猛胀,硬翘翘的奇热无比,阳气霎出外,与太阴锁 阳魔法的阴气混淆得难解难分,一腔热血带来加倍的空虚感,逐渐凝聚显影,交 缠互扯。先天真气与阳气同根,自是离不了源头,阴魔甄济也不硬抗,既是生死 同命,对峙无终日,釜底抽薪的被吸临上,直插入窿去。怨偶的磨合尽是可歌可 泣,但却隔绝了细胞的欢乐,只能是道受不了巨侵撑,紧紧夹着茎挤压。

一经纠缠,即露出了妖偶的根基虚浮。小玉曾有上日摩伽魔舞的前鉴,更有 送羊入虎口之企图,自然不会投入太深,妖偶更是摧枯拉朽,被阴魔甄济撞破阴 阙,发出疯狂的尖叫,绷紧的娇躯泄气的软化下来,四肢痉挛似的挣扎着,发出 「荷荷」哀嚎,接着双眼反白,便快速化为血水,剩馀一副朽骨,留得凄惨尖厉 的悲鸣充盈太虚,坠落九幽,把毕生精华归属了狼心的淫伴,却可惜受到竭泽而 渔也没多少阴精得以可括囊。

魔教思维正可用“曲突徙薪忘恩义,焦头烂额坐上客〔形容,否定那调配日 月精华的作用,只要无限忠於魔党头目,墨绳守法的千年不变,就可主宰一切。

所以魔徒全是精专掠夺,不事修练,弄得元气流失,乾竭得一穷二白。虽先 富了自己友,也全由讹诈暴夺,穷竭硬抢而来,但也富不到那里。千年老怪的兀 南公,遵行前古巨魔共工氏的琅秘籍经有七百年,却日渐底子虚薄得一般弟子都 元气不足养生,只仗倚数件能触发天灾的异宝,腼撑门面。

小玉的魔残心性,也不为一手断送的生命的哀鸣所动,更泛着情欲的妖红, 淫荡艳丽,随着妖偶的化血,浑身兴奋得烧烫发热,火热不断上升,泄出淡淡的 体香腥骚混杂,果然是个骚婊子。水汪汪的媚目若瞟若瞄,春情荡样,淫浪放荡, 再没一点儿上日导引着固本培元、守真降魔的圣洁出尘模样。翻出了本来面目, 原是性欲非常旺盛。只因一般弟子已元气薄弱得比凡夫俗子也远远不如,层压所 得有限,看不上眼,才扮作清高。见阴魔甄济强得连妖偶的血肉也熔化,所得定 然不菲,勾起的欲望极为强烈,犹如触电般亢奋起来,传遍全身。巨未吞,道肉 壁已起了不规则的蠕动,湿淋淋的不断抽搐,不安的扭着蛇腰,扭的异常妖冶。

阴魔甄济更是纠举精神,挥舞巨,以彼所传,还施彼身。固元保真,即是我, 我即是,插入小玉那湿淋淋的穴。小玉的窿虽是饱经凿,历尽天下强,也受不住 那本是强冠宇内,更狂噬阴精後的超凡巨,其火热粗硬为前所未纳。肉壁紧急收 缩,颤抖剧烈频密,原本压抑着的性欲,一下子就全爆发出来,血脉中一浪又一 浪的欲焰激潮,波涌千层,相叠扑来。淫欲贲张的她只有尽量接受这杆巨的猛力 插击,愈是强悍勇猛,愈能令她快乐销魂,愈能够止住那一股搔痒。

阴魔甄济暗运先天真气,充实龟头,把小玉插得魂飞魄散。但那强烈的插凿, 让她浑然忘我的挺摆玉臀,前磨後摇,迎送巨的大起大落,狂野的冲击,带起心 湖中美妙波浪。欲火越来越盛,不因持续的高潮而感到满足,只有不断的受,才 能让快感的爆炸在全身乱窜,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散出来,嘴上气不接下气地呻 吟着,昂着嘶叫的螓首,异常妖艳。

那香汗淋淋的胴体,只能在阴魔甄济胯下,随着巨的动作而迎送,拼命的纠 缠,拼命的扭动,淫靡地耸挺,让巨更有力摩擦阴道,让全身的浪肉都在发颤, 呻吟声再也忍不住变得更高亢,叫得淫荡非常。阵阵酥柔快感流畅全身,带着令 人酥酸的电流传遍了身子的每一处。縻肌仍然在纠缠抽搐,更加用力的夹磨巨, 那麽的需要巨的强烈暴力,不由自主地四肢紧紧抓搂住阴魔甄济,一面淫荡的叫 着,需要巨在敏感地带不断冲击,谷中更是淫泉滚滚。突然一股猛力直贯花心, 下腹部几乎被那狂野无比的欲火熔化,电导般的窜流浑身细胞,只觉全身每个毛 孔都被体内快乐的火焰冲了开来,口中不断发出淫荡的呻吟与喘息,陶醉在捣散 了酸麻。

高潮自穴爆炸开来,越来越强烈,一股更加强烈的酥酸快感,如电流般冲击 着她的全身,黑色的闪电击入脑门里爆炸,一阵阵金星飞舞。巨的每一下抽插, 都能一直深插入她的灵魂深处,教她魂飞天外,飘飘欲仙,产生几欲昏迷的高潮。 除了樱唇之中淫呼浪喊外,高潮的美妙快感彻底瘫痪她的身心,已完全没有法反 应了,像是被得只是一个纯粹被肉欲所征服的女人。

可惜小玉修为深厚,不下突破後的妙一夫人。不施真阳玄精,光凭元气,仍 是挖不到小玉三尸元神内的秘奥。但玄精一放,身份秘密就暴露无遗,对着兀南 公的妖党,必无善果。而且妖女就是妖女,任她高潮叠起,完全沉醉在肉体感官 的快感,肉欲横行体内,也能超意志的发动鲸吞九吸,虽啜不出阴魔甄济从妖偶 噬来的阴精,也吸得无终无竭。疯狂淫乐的时间,却是远远超出她的想像之外, 每次都淫到子夜过去,内洞起了吹竹之声,才依依罢退。

一连五日,来的妖偶一个比一个根基深厚,噬来的阴精竟丰盈得未及调和, 对着小玉的鲸吞九吸,越吸越强,未化的阴精却有一股劲力在丹田内疯狂的动荡 不安。到第五日,小玉已内气收束不住,牝珠蔽开,太阳穴处也在跳动,小玉喘 息得呓声无气道:“你真是一块奇材,老娘倒要斗斗你!”

穴内在的吸力突然加强,竟发动太阴锁阳魔法强榨。阴魔甄济知道抗下去, 生死相缠,胜则露底,负也因玄精的奥妙,败露行藏,决定行险,施揠苗助长的 绝毒功诀,聚先天真气入龟头,配合着小玉的狂扯,猛地一借劲,把噬来还未化 的阴精聚结成尖尖幼幼的气箭,激射而出。小玉突然感到冲力来得太强,连忙想 推开身上的淫侣,却已被阴魔甄济紧紧地箍住了娇臀,动弹不得。硬挺下,居然 被撞破了苦练的阴鼎,下体喷出稠浓的骚液,一股滚烫的阴精泄了出来。保养许 久的玉液精元顿时疾泻而出,为阴魔甄济龟头紧抵子宫,吸收了那流出的精华, 融窜全身经络。接连四次的元阴狂泄,小玉才能成功的把“阴鼎”修补好,却还 自怨自艾是吸得太狂太猛,暂时收敛淫心,传了阴魔甄济灵媒传讯心法,依依不 舍的传命阴魔甄济往赴依还岭幻波池,淫沟艳尸玉娘子崔盈。 ---------- 第五十二节初奸艳尸

依还岭正当峨眉的西南方,为西南十七圣地之一,僻处南疆万山之中,并不 见怎样高。东西横亘约有数十里,就只当中隆起如坟,最高最大。四外都是崇山 恶岭包围,削壁天成,高数百丈,又滑又陡,险峻已极。更为数千里方圆的原始 森林所隔断,环绕於外,郁郁森森,叁天蔽日。南来入岭捷径,林内路上尽是厚 积污泥的沼泽,化生出极毒瘴气,终年笼罩不断。再加上一条环山绝涧,涧谷幽 奇,岩壑深秀,广逾百丈,下有千寻恶水,瘴烟时起,亘古无有生人足迹。内里 却是仙灵窟宅,岩壑深秀,洞谷幽奇,异草奇花,所在都是,端的是一座灵山胜 域。

百年前有一神女,在此岭上修道,自称依还神姑,出生便是人家弃婴,经九 死一生,受尽苦难,後来得了一部道书,才知吐纳修炼。生有得天独厚的异禀根 骨,更在依还岭巧服灵药,炼成婴儿。前生更是法冠群纶,一时无两,被尊称为 圣姑,但也免不了好些夙孽,不得已而尸解再转二劫。无奈终是外道,所习不是 玄门正宗,只能介於散仙地仙之间,遨游十洲三岛,绝踪飞行,不能飞升紫府, 成就天仙位业,如不早日改途皈依正教,便须上东昆仑仙山自本岩去独自虔修九 百年,始可遂飞升之愿,否则终於不免兵解。

因天生丽质,仙根玉貌,未成道以前,垂涎她美色的人极多,偏又性行孤洁, 一任势迫利诱,誓死不屈,每与外人相见,必因色贾祸,备历险厄,几迷本性, 虽得保持童贞成道,却受了无数颠连苦难,由此益发厌恶男子。积久成习,性情 孤傲,不肯下人,因而独自清修,不见外人,被认作神秘莫测。深居在地极隐秘 的幻波池底,日常禁闭严密,恐再世堕落败了道基。静中虔心推算,本又该皈依 佛法,却无人援引。

於百年前道己将成,得夙缘凑合,竟与一个凡人结下孽缘,为禅机点化,皈 依佛法,得见本来,起意往游身毒古国,寻取真经。果然在一枯树腹内寻到一段 神木。详译木上所刻梵文,知道深藏木内有一部佛家真经,为禅门无上妙谛,但 有佛法封禁,须对神木用三年零六个月坐功,以自炼太乙精金之气将木分解,始 能取视。无如平日孤高自赏,绝少与人来往,只能由那唯一弟子玉娘子崔盈护法, 而护法人本是恶根,也许难於应付,虽急於皈依佛门,也是举棋不定。自料多年 苦修,心性又极坚定,十九无害。为防万一魔头来扰,特意特意封闭幻波池,把 丹房用法力禁闭严密,方始入定。

崔盈美胜天仙,却淫恶凶狡,心同蛇蝎,本是左道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圣姑 度引她入门时,不是不知,却说是极爱崔盈的聪明美丽,更是护短情切,与唯一 良友白幽女反目。虽知崔盈尽管誓改前非,立志归正,心口如一,并非虚假,却 是恶根孽骨有生俱来,秉性如此,万无改移,圣姑还是声言誓旦,行事从无後悔, 甘愿受累,即使此女真个犯规叛师,淫恶不法,也加以容恕三次,未被逐出门墙 以前,无论是谁,不容加以欺侮。等她三次犯戒之後,已尽得所传,谁要想除她, 还未必能如意,只要她第四次不犯,决不亲手杀她。否则有她在世一日,也留此 一日,必将她感化教导,引使归正才罢,不了此事,决不成真。白幽女心里不悦, 话越切直,力言此女不去,必为所误。圣姑竟被激怒,强说人非冥顽至愚,至多 再蹈一次覆辙,焉有师长屡次成全宽免,尚不回头之理。崔盈也是奸狡异常,安 心骗传道法,强制欲念,并非真要悔改。

圣姑闭关後,崔盈已是久旷之馀,加上天生淫毒之性,早就难耐,益发静极 思动,欲念横生,直难自制。见圣姑入定以後,神仪内莹,潜光外映,洞中封禁 防备又严,断定无事,有此两三年光阴,偷偷出去稍微解渴。有此念头一转,心 魂已飞,竟然色胆如天,私开禁制,离山远出,轻蔑守池重责,在外半年有多, 不特重拾旧欢,另外还犯了许多淫恶之戒,淫凶狠毒,较昔尤甚。日子一久,自 知所犯淫恶太多,必有人告发,不是花言巧语可以掩饰,渐把回山学道视为畏途。 心中忧疑,便和所结交的两个妖人商议,竟把圣姑取经之事泄露。

二妖人均是左道中能者,本恨圣姑,又不舍崔盈回山拘束,难再为欢,亦想 乘隙报仇,更想夺取真经和洞中法宝。崔盈经二妖献媚怂恿,於是索性叛师,议 定由二妖人,一个夺经,一个用妖法骤出不备,同时发难。於是引鬼入室,见圣 姑手掐印诀,面对神木入定,便把室中禁制撤去。二妖人以为成功在即,伸手就 要夺取神木。哪知圣姑身上突然出大五行绝灭光针,飞出一蓬光雨,比电还疾, 齐打中在二妖人的身上。相继连声惨号,二妖人当时毙命,圣姑依然安坐未动。

崔盈见状,惊慌失措,胆落潜逃,不知怎的才溜回密室,却被定住,不能转 动,为圣姑太阴神雷所殛,停尸榻上,受圣姑法力禁闭。还算她事前预有准备, 人虽死去,元神不曾受伤。圣姑因入定中受扰而走火入魔,百年来受困枯禅,不 能自醒。

妖魂元神被隔入东後洞,镇在几上玉符之下,禁闭多年,从无一人入洞侵扰。 日前圣姑显灵,引来一绿毛少女,要假手於五行肉身,禁闭东後洞这条出路,使 榻中心玉符与几上玉符合璧,炼化妖魂元神。绿毛少女却贪看道书,忘记压符, 更因细描符篆笔路画法,手持的玉符与几上玉符碰了一下,无意中破了禁制,艳 尸元神强运玄功变化,将手伸长。一团黑气由几上玉符下冒起,中裹一只玉也似 白的怪手,向道书捞到,夺了多半本去。只因上半部被来人扯去了几页,五行禁 法独缺乙木一宫的符诀妙谛。

艳尸崔盈本就神通广大,精於玄功变化,元神又在洞中苦炼多年,更非昔比, 现在元神脱禁,已能以通行全洞,再有年馀,便可炼还真体,如想此时出洞遁走, 已非难事。因舍不得那原来躯壳,又想借这洞天福地躲去一重大劫,再想占

据圣姑仙府,更想攘窃藏珍,索性留守在此昼夜虔修,静等两甲子後复原, 占据此洞,为所欲为。

那洞府在岭顶幻波池底,深藏有圣姑遗留的毒龙丸,乃古今最毒烈的圣药, 还有池底所植的十二种灵药仙草,以及威凌仙界的无涛法宝,深受妖魔邪鬼的垂 涎,只是外人不知底细,定难进入,更有神女遗偈,取丹的人须是女子。小玉就 是妖魂的旧日同党之一,觊觎内中宝物,更想勾结艳尸,把持仙府,朋比为奸。

见阴魔甄济那从淫女脱来的面孔,又俊俏又娇媚,便想稍加训练後,送入池 内讨好妖魂。却一试之下,爱不释,连续淫奸了五日,终被撞破内“阴鼎”,痛 失那保养许久的玄阴玉津,才肯忍痛割爱。

小玉用轩辕老怪的独门魔法《人蛇偷渡灵符》护持阴魔甄济,由泉眼底下一 个小洞,借水遁冲将进去。前遁半果然通行无阻,等到深入腹地,到了北洞下层 的水池内,圣姑的金水禁制才被触发,五行肉身无个抵挡之处。阴魔甄济面临取 舍,终是以保持私隐为上,溢出液化的无相法身,把储备的淫姬血肉付与牺牲, 作为形神俱灭,当时化为乌有。

阴魔的无相法身也即感应到洞内星罗遍布着五行法物,威力超乎想像,比极 乐真人更高明得多。虽然无相法身可不是後天法物所能困厄,但也不敢轻率冒险, 全神探察任何异动或元灵信息。还幸不枉一场小心,神光探测到沿途都有元神巡 逻,更有玄门中最厉害的法术大五行绝灭光针,能射骨骨消,射形形灭。若形迹 落入巡逻元神感觉中,可真难保私隐了。遭遇了三次巡逻,却俱是同一元神,阴 魔估量这就是妖魂崔盈,也无其他障碍,便索性缀在那元神身後,观摩幻波池内 的神秘结构。

此洞外分五行,暗藏五相,全洞是个女体卧像,共是五个洞府,照着心肝脾 肺肾而设,依人体的脉络相连,而设九条甬道,分上下三层,贯彻七八十间仙房 石室,到处都是复壁甬路,全都暗藏壁内,各有禁制埋伏。循脉道以行,除已被 封锁者外,无不贯通。各洞通道都是七个莲蓬也似圆孔,隐蔽在洞壁中,暗分日 月五星而作三排。最上排的一洞乃是万流交汇之处。下排左右二洞,一风一火。

中排斜列的三洞和下排居中一洞,都是往其他四洞的曲径。细看所有门户甬 路,俱就原来形状,只略加修改布置而成。

北洞属水应肾,下层为幻波池的发源,全洞命脉,埋伏重重,出口就是泉眼。 中洞属土应脾,上通上层的灵寝,是圣姑仙蜕所在。东洞属木应肝,中层是藏珍 之所,後洞乃崔盈停尸之洞,通往山後一个幽谷,与中洞灵寝具是枢纽,最关紧 要。西洞属金应肺,为炼丹炉鼎所在;南洞属火应对心部,为修道之所。西洞、 南洞两个洞口并排在幻波池底,从池底洞口仰望,那个数顷方圆的大水池竟是凌 空悬在离地数百丈的上空,波光闪闪,一片晶莹。

水从穴顶一圈的四方八面平喷出来,齐射中央,成了一面大玻璃镜子似的漩 涡,然後汇成一根数百丈长的水晶柱子,直径大约数丈,撑着一面水晶天幕。幕 底中心处,池水直落地底深处的泉眼,所以四外都是乾乾净净的,并无泛滥之迹。 那穴底地面,比水晶天幕外的穴口要大出好几倍,如耻阜合拢,覆盖着这个似若 妇女阴道的大深穴,位当山岭的中心地带。环生一大片异草,从穴畔平伸出来, 互相纠结,绿波如潮,随风起伏不定,若阴毛的将穴口盖没。

阴魔发觉那元神绕行多次,都不入了五洞的主要区域,尤其是中洞中层,圣 姑遗蜕所在,更是在东後洞门外的法光闪烁下,慌忙而退。阴魔料是重地,聚化 法身现出冯吾相而入,却见四壁黑沉沉漆黑,空荡荡的,当中一座长大黑玉榻, 奇香袭人,上面平卧着一个羽衣星冠的道姑,美艳绝伦,身裁丰满的近乎夸张, 安稳合目而卧,神态如生,竟是那元神的肉身。艳尸之名确不虚传,果然美绝人 寰,色彩明亮,线条如画,真是却嫌脂粉污颜色,不施红粉也风流。

阴魔冯吾顿时欲念狂炽,色令智昏,宽开道姑衣着,即见丰满浑圆的大乳球 蹦弹甩出来,白如秋霜,巍巍颤颤而不垂,富於成熟的弹性,柔软滑腻,有点冰 凉酥软,若嵌挂上肩阔腰幼的娇躯上,砰撞弹跃中互黏紧贴,推挤那窄窄的乳沟。 尖挺的乳蒂高高耸起的艳红硕隆的大乳晕上,守着那乳沟内的别有洞天,引人入 性。腹圆肚敛的丰腴幼腰,肌肤纹理显示着扭动有力,令人想入非非。更弯起高 隆的耻阜,布满着黝黑细亮的鬈曲阴毛,依稀见肉,现显那丰厚红润的大小阴唇, 非是一般淫妇的两片黝黑扁平肉块,却是一对两头尖的圆锥体,遮闭封藏那迷人 的秘境,可见气血旺涨,道优生,虽经多淫却不损其新陈代谢。阴魔更是魂授魄 与。

虽然元神离了体,但皮囊并无入定现像,每个细胞依然活跃弹动,更是修为 深厚。那种娇贵中带有淫气,浪而不荡的品味,完全是活的知感,每个细胞都如 云彩变幻,迥非一般有机细胞所能比拟。面对的既然是一具尸体,了无六识,可 幸穴也堪湿润,也无用费神作前奏。巨拨分阴毛,楔穿那粗厚的大小阴唇,慢慢 地往上推动着。一团热气腾腾的内圈圈包住巨,甬道竟也是活的,静中带动。壁 却是凹凸柔韧,层层叠叠的嫩肉摺缝,混着不停分泌的滑腻淫液,竟是“层峦叠 翠〔的八大名之一。阴道肉壁也起了水纹般的蠕动,壁内每个细胞都弹撞着巨每 个微点,汇合成片片的低压电流,舒爽而不刺激。

推入至中途,突临硬阻,坚胜钢石。阴魔冯吾诧异之,用无相神光探得,那 竟是一块再造处女膜,坚韧非常。不过却难不到阴魔冯吾,还是给那能化能聚的 茎球伸展出锐利刀锋,分解割裂。

阴魔冯吾虽是淫行多得数不胜数,但每次奸淫都不是被动的取悦淫妇,就是 被身下淫女的凄厉惨叫吓得按缓插,从未真个纵骋驰,如今才得用武之地。

虽然少了那俩情相悦的和谐,却能补其不足。盈满而泄之性趣,带来的抽空 感觉,特别清凉。本是长享久淫的真品。

可惜逢非其人,阴魔冯吾正愁先天无相,排斥後天物力,而聚化进展缓慢, 杀伤无力,如此庐舍真是千载难寻。也不禁徘回恋眷一翻,才化入血影神光,直 趋三尸元神,占据庐舍。到此才知艳尸法体不只修为深厚,体内更是禁制重重, 难以操控。但收录了崔盈记忆,得知真相。

原来池主圣姑,也不是幻波池的真正主人。艳尸崔盈也只是对外挂名是圣姑 徒弟,是直接对幻波池最高负责人问责的。圣姑只负责侦察崔盈,向负责人报告。 所以只能表现成夙孽的姑息,以不肯认过作护短,实是无奈崔盈何。当年连山大 师崛起,负责人退隐神洲,留这二女守池,行两党制,一个扮好,一个做歹,迷 惑仙魔妖怪。百年前圣姑竟从古身毒国得来佛家真经,要皈依佛法。幻波池主人 以继替不易,迫得封池绝世。封锁崔盈肉身,在艳尸体内厚加重重禁制。

艳尸元神得阴魔冯吾凿碎了那隔断玉体的再造处女膜,虽然仍是入不得室内, 却可从魂道归窍复体,与阴魔冯吾的血影神光角力。究竟原主基因归属力强,阴 魔冯吾无奈退离,但艳尸也得经长期修炼,才能解脱主人禁制,只是不再巡逻不 息了。

阴魔冯吾虽然入宝山空手回,但却得良纵。艳尸当然不介意承奸胯下,虽然 筋脉受制,毫无动作配合,但元神入体,有着不自主的反应,膣壁不断蠕动,每 一下深坐下去,都让敏感娇弱的花蕊承受着快乐的重击。艳尸毫无反抗之力的承 受着巨的炽热,热气直达花心,向全身袭散开来急剧地扩散至四肢八骸,全身每 个毛孔都被体内的火焰冲了开来,火灼酥麻,不胜负苛的忍不住发出断断续续的 娇腻呻吟,刺激着压她身上的阴魔做着更加猛烈的抽插。

一波又一波的侵袭,敏感的花心不断受到冲击,阴户的脆弱神经更像寸寸断 裂,狂的火焰愈燃愈旺,骚水都几乎都要沸腾了,艳尸也只能「喔┅┅哦┅┅」

的叫,在一具强壮的巨下婉转娇啼。啼声更刺激兽性,挪动,再挪动,巨抽 出来,插进去,再插出来,再插进去,暴雨狂风,千军万马的冲刺,舂米似的越 捣越快。

艳尸元神彷佛被地狱的火焰燃烧,却又怕失皮囊,不敢离体,只能娇号狂呼, 流露出内里感受,又无可抗拒,近似西斯底里的嚎着。痛苦的呻吟更能满足阴魔 的性虐心理,倍添性趣,竟然获得了极大的快慰感,兼且穴肉壁蠕动,无关筋骨, 磨擦力越大,反应力极强。无意志的操控,更可尽享颠簸、收缩、挤榨的极趣, 来过梅花三弄,摧残得艳尸气喘声竭。阴魔丢掉了三重精液才依依不舍,把艳尸 抚摸个遍,才起身离体,却不知崔盈得了他的玄精,竟能化解主人施加体内的禁 制。 ---------- 第五十三节淫牵黏水

阴魔冯吾离开艳尸那娇躯妙体後,迳往东洞藏宝之所飞去。甬道空洞洞的, 除微有一点云气氤氲外,不见一物,壁间的树木阴影,一闪即逝,随生随灭。忽 然眼前一暗,听得轰隆之声大作,甬路墙壁忽然隐去,变作千百丈青光,夹着无 数根树木影子,如潮水一般涌到,刹那间被卷入了一片云朦中的玄门先天五行无 量遁法。千百万根大树,都是碧玉森森,密密层层的无边无际,互相挤轧磨荡, 搅动极速,汇为怒啸。树木间的空隙极其窄狭,更因巨木的迅速移动而频变甚快, 无处可堪依附。

阴魔冯吾当然不会硬抗,但气化的无相法身也只能在巨木的扭曲卷拉中,穿 隙前迈。那木群在动态中,可不比在静态中,可以任意渗漏,那互相牵引磨扯的 能量,连先天法体也经不起伤损。越近旋涡的核心,罅隙越小,扯压动能越劲。

但回头也不是岸,那前仆後继的巨木更阻截了空隙的後路,逆扯倒行只会被 辗成齑粉,散漫入无边虚空,浮泛於拟幻之境,消耗一生。

阴魔冯吾的先天无相,层次高於後天五行,当然可以不离不弃的和光同尘, 顺漩涡流转,静守不则幻影自灭,滑抵核心而不驻。物极必反,就是分久必合, 合久必分,漩涡中心自有突变,向上蒸腾,自会反朴归真。阴魔冯吾随变力上升, 穿插入幻色光层,爆出一声雷震,随即青烟四起,万木全消。存身之处是一间数 十丈长大的石室,风雷水火之声越发浩大,只是有声无形,看它不见。

最前面立着一座二十多丈长短的木屏风,有缕缕青烟冒起,所有幻波池底, 全洞的景物,无不毕具。每一景必有一些符咒附在上面,是全洞各处禁法埋伏的 总汇。屏内东方震卦林区,刻有成千成万丛大树,还是飞荡不停,青霞转幻,互 相推撞。断林入口处的前面,北方坎卦水区罩笼着黑烟,烟云疏处透视到一片水 池,储有一泓清水,却并不从企立的屏风下滴。最奇的是池并不大,池水尤清, 可是用尽目力,也不能见底。

水波荡漾中有个赤裸女子在里面浮沉,身材细如豆大,像是把人摄了上去, 显得眉目如画,仿佛甚美,身材高挑婀娜,修长匀称,性感突出的三围一丝不挂, 勾勒出窈窕浮凸,纤合度的曲线。虽是具体而微,也啖化不了那万白丛中一点黑 的大黑深林。

此女本由东洞辰宫进入,用东海无尽岛千载沉香,向圣姑通白,再行启关入 内,实已尽知底细。无耐欠缺内心的虔诚,轻率所致,触动碧木禁制,引发阵图, 还妄图以辛金抗克,本应木旺金折。凑巧阴魔冯吾处身东洞甬道,也受波及,以 无相神光牵揽了巨木主力,辛金得以不折,却也斩不了辰木。禁法生克循环,变 出金生丽水,後天庚金转化先天癸水,把此女曳入壬水黏阵。此女将身化成一道 白光,打算凌空飞起,那水竟和胶漆一般,黏贴每一寸肌肤,也化尽一切身外物, 任她展转腾挪,也不能离开水面。这玄门秘法,总名为大须弭障,藏有五行生克, 变化无穷。

腾挪间春色无边,更胜有为的天魔妙舞,有着天魔妙舞所缺乏的自然神韵, 无刻板生硬做作。引得阴魔冯吾忘了陷入木阵时的压迫,化出无相血影透入水宫, 就近摄看个微末尽撤。自然的天籁远胜人为做作,果然勾不如偷,偷窥也是。

乌黑油亮的秀发在空中云霞似的飘展,冰肌玉骨的细嫩皮肤在波涛的水光中 闪出雪泽柔光,滑丽白晰,晶莹剔透,随水波扭摇蠕动。胸前玉乳高挺颤动,波 涛般起伏,幻出了柔美无瑕的汹涌乳波,乳头上的红晕更呈现淡红色,如玫瑰花 瓣於雪白的美乳中散开,两粒淡红色的乳头,在花瓣间上下跳动。蜂腰柔软,婀 娜多姿,示出她是个性生活颇具经验,而已至异常成熟之阶段,令人想着那酸痹 的记忆,而不克自恃。随波流荡,乳翻臀现,玉臀高高翘挺,深深窄窄的臀沟, 一扭一摆的,曼妙惹火,浑身散发热情烧火的魅力,成熟女性的性感。玉腿张扬 处,浑圆的雪臀从两股之间露出一措黑毛,与雪白嫩玉的肌肤相衬夺目,依从流 线平滑的小腹起伏中招摇引接,隐隐可见阴唇犹自一张一合着,并绽放出动人的 水光。看得阴魔我热血沸腾,涎水横流,恨不得整个儿进入她那深处。

可惜阴魔冯吾乐极忙形,敛不尽所发神光,为玉人惊觉。小裸女羞赧下,跪 在水面上狂呼道:“何方道友至此,相助一臂,异日必有一报。”

小裸女那呼声更是比蚊子还细,约略可辨,神态悲窘惶急,又要弯身抱臂, 遮掩豪乳阜穴,却遮不住无限春光,若隐若现,更是诱惑。阵阵娇红的羞态鲜艳 照人,似桃花的娇靥显得更加迷人,翦水双瞳的惊惶眼神,看去颇为可怜,却只 能引诱出乘人之危的丑恶人性。只听那小裸女哀声说道:“我是西昆山散仙,与 各派剑仙从无恩怨往来。因在岛宫海国得见一部遗书,知道此间藏宝之所和许多 破法,一时自信过甚,为水遁所困,再迟些时,便要力竭而死。宝鼎、宝库两处 藏宝甚多,此中机密道友未必尽知,有我向导,当可席卷藏珍。”

阴魔冯吾的先天无相,与後天法宝不大咬弦,不为藏珍所动,只有那娇羞狼 狈的可怜相在淫魔色鬼眼中,更引人入胜,倍增寻幽探秘之诱惑力。黏水属静, 需由动力引发,小裸女定了下来,水面渐趋平静。没有迫近的危机,猎物就不会 忙中有错。阴魔冯吾多奸绝色,皆随手沾来,可不耐费神讨好追逐。於是发动元 灵操控阵图枢纽,在池心水花急转中,启动水底一朵朱莲,隐现水底红光闪闪, 开合不休。这是玄门中最厉害的禁法,名叫大五行莲花化劫之法。

小池中即见水波飞涌,急流旋转成了一个大漩涡,一旦卷入池心漩涡之中, 便没了命,那小裸女只得放出一丝青白光华,拼命在水中喘地扎挣,逆水而泅, 不受池波卷去。忙乱中双手挥动不休,更见诱惑。一双乳球大开大挝,挥出乳浪, 若是招手,却即闪而过。随来着一双粉腿,大擘大送,展示出艳红罅,张口呼叫, 隐隐约约暴露内里乾坤,一闪即逝,倍添诱惑。

时候一久,又在久困之馀,渐渐有些力竭势缓。无奈水力太大,有两三次差 点卷入池中漩涡之中,吓得小嘴乱张,业已力竭声嘶,语细难辨,神态更是委顿 不堪,这时神气益发疲敝,浮沉池面,奄奄一息,惊惶令六识泯灭。那池水倏地 起了一个急漩,眼看那小裸女身子一歪,卷入漩涡之中,似无力扎挣。业已身横 水面,晕死过去,只小小胸膛还在喘动起伏。阴魔冯吾喊声:“好!”即宽脱衣 物,左手伸往屏风上小池之中,将那小人用手指抓住,但并不使其出水,欲乘危 播弄,仔细调理一番。

忽听波涛之声大作,起自屏上,恍如山崩海啸一般,蔓出一片霞光笼罩阴魔 冯吾全身,晃眼间人成寸许,与池中小人相似,飞堕池中。小裸女危中有物即抓, 蓦然四肢抓紧阴魔,两个肉虫缠得比麻花更贴,丰满性感的搂在阴魔怀中,藩篱 尽撤,门户洞开。阴魔冯吾顺水推,一根火烫的粗已顶入裸女窿,榨出娇声亢鸣, 诱发出她狂野的欲火,浑身香肌抽搐颤抖,不由自主地扭动,在提醒着她的性渴 望。反应竟然超级敏感,六识泯灭显然是假装出来,引人落水去救她,此女可真 狡猾。可惜形势人比强,终是逃不过狼吻,黏水中更无退所,阴魔冯吾得其所哉。

蜜穴里猛烈收缩,穴内有着极强的吸力,肉方才插入,那阴壁穴肉便向内吸 合,紧紧地将他的肉含住,轻轻磨动。那细嫩柔润的软壁,韧性与弹力俱属上乘, 肉壁遍布小肉粒,穴结构更是超凡脱俗,竟是「繁星万点」的八大名之一。裸女 蠕动中小肉粒似刷子的搔扫龟头,穴内软肉时紧时松的收合,不住地拖动那小肉 粒贴着茎擦拭按摩,泌出的湿黏淫液,带来阴凉真气。

裸女体内欲焰骚浪起来,透着娇媚无伦的晕红;涨满滑腻的乳球坚挺翘起, 变得灼热敏感,烫透出了情欲遍走全身的娇艳酡红,现出了朵朵桃花,极其娇艳。 柔肌包处,旋扭摆摇,蚌肉合处,紧挟缩缠,转扭磨刮,如斯性趣可称空前绝後, 得到内强一跳一跳的阵阵回应。美中不足是抽插吃力,但戏水鸳鸯亦有其胜境。 因阴道充满流水,抽时那啜力强於空气多倍,扯得双方元气浮涌,别是一番滋味。

膣肉嗡合蠕动,娇臀左左右右的转磨,双腿紧紧箍住阴魔腰间,巨能更轻柔、 更细致地在她那火热的内跳动,一寸寸压下小肉粒,抚擦匿藏的壁。每一下动作, 都能教裸女魂飞天外,飘飘欲仙。才刚被插,就已经爽的魂飞天际,花心再被巨 磨摇冲击,一股更加强烈的酥酸快感,如电流击上脑门。一阵阵金星飞旋,深深 的冲入她的灵魂深处,裸女只能无意识地呻吟浪叫,屁股不断痉挛,嘤咛呓喔的 不停扭摆玉臀,紧磨着巨而无法自己,只能在随着巨的动作而迎送,同时也达到 高潮的全身打颤。

阴魔冯吾沉醉在淫乐中,几乎被黏水拖入旋涡,来个牡丹花下死了。性命交 关,先脱险为上,发动元灵去停了那大五行莲花化劫之法。再液化外障,包裹裸 女,再把液壳向池面尖锐涎伸。张力离水面越远,黏力越弱,再加爆炸,即听波 涛之声大作,起自屏上,恍如山崩海啸一般,便爆开水面张力,逼出缺口。屏上 风雷大作,白茫茫一股银光,从小池中直射下地来,逐渐粗大,洪瀑中一双肉虫 扭麻花的随流而下,一落地便俱已复了原形。裸女尚在阴魔冯吾怀中,已是大困 之馀,神志颇现委顿,仍是全身赤裸,四肢缠紧阴魔冯吾,巨尚还全根留插在穴 中。

阴魔冯吾正要挺腰再插,那裸女已推身而起道:“你这小色鬼,起初竟见死 不救,坏了我数百年苦炼之功。此时方蒙救援,却乘危强奸。虽感盛情,今得脱 困,必有一日,原装回报,後会有期。”

虽然此女也不是甚麽贞洁人物,早已与其师憨僧早已通奸,不过是自我定价 太高,乏人问津矣。若阴魔冯吾不是乐极忙形,泄露身影,她身在迷津,不知被 陷,还在水阵中浮沉游泳;或依呼救即挽她脱险;则她只有感激之心,也不会吝 惜身子,却无复仇之念。现今在迷蒙下,力竭智穷,眼看元气大伤,形神将亡之 时,才获施救,而身子被个透彻当中,池中法水耗损她的真元太甚,功力也告减 退,那能不认为是成心如此捉弄,极其羞愤,更是经济损失大矣哉。此女气量本 狭,怎不衔恨切骨?

恨极下,发出神木钵向阴魔冯吾狙击。同时化作一道碧森森的光华,疾如电 掣,故意用千金神驼,冲门冒险遁出。因来时得圣姑遗偈留有退出之法,只想勾 动洞上禁制,囚禁阴魔冯吾。阴魔冯吾法身如幻如空,随法轮常转,不着一物,

神木钵只成无的放矢。此裸女出洞可出得急快,不过身虽逝兮心不逝,阴魔 冯吾的少年心性不因法空而淡,气恼裸女恩将仇报,於是给她来个小惩大戒。

也不给裸女整时刻,沿途追逐,上下其手。裸女身法又远不如阴魔冯吾快速, 才蓄势冲起逃去,飞不了多久,那阴魔冯吾却又神出鬼没在身边现形,那双魔手 更是极为可恨,竟能准确无误的摸索到她自己也想不到的情穴,被挑逗得心猿意 马,穴壁痒潮生,脉气酥麻无力,身体内部的那一份栗动,更是难以按奈。又不 愤任其畅意,为所欲为,奈何女儿身上情窍欲穴遍布。又羞又怒下,却护得这兮 顾不得那,防不胜防。

裸女一直向南逃窜,飞渡莽苍三脉,见到高山峰顶有一大片密林时,潮生的 骚水也湿透那浓密的阴毛,连珠串滴出耻阜去,壁也痒得如万蚁啃爬,已是酥麻 得後继无力,不得不向密林扑下,却碰巧的撞入那神出鬼没的阴魔冯吾怀抱内, 更准确无比的竟是自家穴套上了那擎天巨,被插得凄厉惨叫,受着一股强烈的电 束殛入灵魂深处,若被冲上太虚,不由自主的把阴魔冯吾膀臂抓得紧紧,抵抗着 那强劲的震颤。待得回过气来,那可恶的壁膣肉却背叛着意愿,疯狂的颠覆簸翻, 磨挤出其痒的酸麻,泛滥着浑身筋脉,驱使着不愿意的扭送,直到高潮叠起,洒 出几许阴精,才泄得去那汹涌的知觉波涛,归向平伏。

那可恶万恶的阴魔冯吾已是动也不动的享受着无边性趣,却又意犹未尽的吻 到裸女耳珠上来。这个直透灵台的情穴,简直无可阻隔,更被舌尖挑拨着耳孔, 直是把灵魂撕搅,像是一部机械的被开动,无自控之力,只能疯狂的扭送。狂潮 过後,被从未得有的重叠高潮软化了顽抗的意识,萌生起一丝柔情密意,欲向那 恶魔倾诉,却抬头入目的是一面似笑非笑,带有嘲弄的神色,把这高傲一生的裸 女气得神经错乱,洒出撕心沥血的泪珠如串。

此裸女本名明殊,改名换姓为辛凌霄,投入昆仑派,另有目的。如今狼狈万 分,不便回昆仑山影响形象,迫得爆出癫的潜力,破空直飞,往哀牢山火云岭神 剑峰魔宫向其魔父求救。

哀牢山火云岭神剑峰处在滇缅交界的乱山之中,主峰上半卓竖如剑,上下笔 立,高耸入云,直矗天半,峰半以上终年为云雾包没,看不见顶。山阳一面上下 壁峭如削,无可攀升。左右两面溪谷回环,幽险莫测。只山阴一面有一横岭,乃 哀牢山支脉,由苍山婉而来,与峰相接,延成一数千丈高的斜坡,与峰相连,沿 途草莽怒生,灌木盘,更多险峨,无路可上。四周山岭杂沓,森林覆压,瘴气迷 漫,中人立毙,往往二三百里不见天日。林中蚊蛇毒虫类以千计,更有毒蚁成群, 大如人指,数盈亿万,无论人兽与之相遇,即群起猛,管教於转眼间变成枯骨。

终年为云雾包没的峰半以上,竟是别有天地。云层以上忽往里缩小,作圆锥 形,两边各自突出一面平崖,现出大片平地,远丰近锐,若朵云高起,矗立云端, 高出霄汉,下临无地,宛如一根长大的碧玉簪,每边撑着一幢金霞,卓立於天汉 云海之中,气象万千,壮丽无伦。盘道环峰而建,外观却如一条青线,盘绕峰腰 之上,时隐时现,断续相间,入口一带,乃一暗洞,宽只容人,高仅数尺,深约 十丈,不知底细的人绝难发现。离峰丈许以上,便为禁法所制,不死必伤,仙凡 并难脱身遁走。

那魔宫就建在两边平崖,崖尽处各自吊下一个大盘,号称天秤,诱仙魔妖怪 入其彀中,任其歪曲扭捏。标榜着公正无私,法下平等,却是奢侈之极的玩意, 若无一百万文作一天之游,纵有天大冤屈也管教入来不得。苟有评其不公者,则 剑锋侍候。所以看来更像一支离匣长剑,两旁有护手剑柄,养得魔宫金碧辉煌, 看似一片绝好园林仙境,实则禁制森严,重重埋伏,步步杀机。

但魔宫的森严对阴魔冯吾来说,却好比天网恢恢,更疏更漏。魔女赤条条的 给阴魔冯吾追得如丧家之犬,环宫流窜。一时魔宫鸡飞狗走,魔宫徒众纷纷祭起 五色法器,满天飞舞,惊虹交错如织,条忽变幻,拦截阴魔冯吾。可惜都如穿插 魅影,无助於替魔女解危。魔女仍在阴魔冯吾的追逐中,赤身露体,擘抛乳的穿 堂过殿,花容失色。远远传来钟磬之声,悠扬娱耳响彻峰云,便见前面高空中悬 下一条宽达十丈,长约百丈以上的黄光。当中站着一位老人,生得白发银髯,修 眉秀目,狮鼻虎口,广额丰颐,面如朱砂,手白如玉,相貌奇古,身材高大,穿 着一件火也似红的道袍,白袜红鞋,如如画上神仙。手执一个白玉拂尘,挡住阴 魔冯吾去路。

这魔宫山主尸毗老人得道千年,习修阿修罗法,魔力高强,为魔教中第一人 物。善长歪曲法道,混淆蜀山永久居民身份,与殖民永久居民身份,引进魔区灿 民,弄得蜀山残弱沉沦。昔年立志欲以旁门证果,经千年苦修,未能如愿。近年 却改修佛法,兼有两家之长,可是嗔念未尽,争强好胜,难叁上乘佛法。

阴魔冯吾亦不敢透撞老人法身,绕道追逐魔女。黄光横展十丈,兜卷阴魔冯 吾,可是阴魔冯吾却穿越无碍,不过亦给他阻慢了去势。老人诧异非常,幻出无 数老人身影,闪身拦阻,喝道:“孺子何来,竟敢犯我禁条麽?”

徒众中,田瑶多理外事,认出来人是新掘起的灵峤宫特使冯吾。灵峤宫威压 宇内,真使尸毗老人投鼠忌器。魔女亦整复出,向乃父哭诉阴魔冯吾乘危奸污淫 辱。阴魔冯吾嘻嘻笑道:“你赤身裸体,把我缠个结实。我可是有血有肉的壮男, 那有不扯旗之理。救了你,竟然打我一个神木钵,还含血喷人,我不争回个公道, 岂不成了肾亏!”

气得魔女激不成声。老人本极高明识货,亦知阴魔冯吾为仙侠中有第一美少 年之称。不特一班异派妖邪淫娃荡妇欲得而甘心,便是海外女散仙,甘弃仙业欲 谋永好的也大有人在,是东床佳选也。於是向乃女发出暗示後,即时宣告开庭问 讯,假作公正,图以狡狯语言圈之入套。

老人即以二人既已交合,要阴魔冯吾负责後果。阴魔冯吾呼冤申诉道:“要 负责後果,当然要造了不适当的行为,才作赔偿。我救人於危,竟判为不适当?

不是歪曲天理吗?“

老人黠狯一笑道:“女儿家的身子给沾了,难道就无有负责的吗?”

阴魔冯吾撇撇嘴,耸耸肩道:“那些地方是众所周知的凶残悍恶,嗜红为血 卫,兵加草木,残暴猖獗。去了当然死也活该;有命回来,只是香巢用了一回, 已然家山庇佑了。自己去送羊入虎口,还要别人填补损失吗?”

老人被顶撞得瞠目结舌,怒不可遏,厉声喝道:“敢在我面前饶舌强辩?”

随将手中玉拂尘一挥,立有千百万朵血焰,灯花暴雨一般飞出,布满空中。

田瑶机警,连忙手打暗号,面上堆满奸笑道:“少男少女间的爱情,清官也 审不了的。冯道友有不由自主的反应,当然是对师妹不无欣赏;千里狂追,手多 多的也是爱的表达;冯道友视五行莲花化劫之法为无物,又岂会当师妹的神木钵 是甚麽一回事,无非是借口吧了。神木钵也不是师妹的利害法宝,不过是表示一 点尊严吧。说不定以象形,有所暗示呢。师父你大张旗鼓,怕要越帮越忙。何不 劝他们先作庭外和解,再作打算吧。”

魔女心领神会,故扮娇羞,扮得满面通红,低头不语,更演变成媚眼含情, 流波缥渺。老人亦眼神飘忽,装作无奈,令魔女邀阴魔冯吾入香闺细谈。阴魔冯 吾鉴貌辩色,知道不会是美人计间简单。香闺一入,定必难出。不过自持气化的 法身,已不是老魔所能察觉,更无论聚化了後,可不是他所能阻闭,先占尽便宜 再说其他。

魔女所居小楼隐藏在花林中央,看似一片绝好园林仙境,实则禁制重重,埋 伏杀机。外面为一个十亩大方塘,左通小溪,水清见底,符藻纷披,寸鳞可数, 兀立一幢晶玉水榭,顶上是一玉石平台,以朱栏小挢通入魔女小楼。香闺可真挑 情,浅淡桃红的绣榻衬上稀薄的桃红氤氲,如仙宫幻境。隐隐稀释的香气清爽中 引发淫欲。魔女一袭黄衣,稀薄如雾,云帔霞裳,似透非透,若隐若现,衬得魔 女容光照人,掩映流辉,仪态万方,美绝仙凡,诸女侍立两侧为衬。尽显殊色。

阴魔冯吾虽已曾涉探珠,也色授魂与,回味无穷。

魔女亦两臂一振,满身霞彼云裳一齐委卸,通体立即赤裸。人本极美,有着 玉骨冰肌,雪肤花貌,这一来,把粉弯玉腿一齐呈露,越觉柔肌如雪,光艳照人。 魔女更工做作,浅笑轻颦,柔情媚态足以狐媚惑心,先任猎物细看入微,才於色 授极致之际,倚身入郎怀,声声幽怨,耳边轻道:“你这小冤家,命是你救的, 总不成把命给回你吧,只能把身子任你糟蹋了。打了你神木,就只有以还,把子 任你捣个稀烂好了,你可满意了吗?”

始而翠黛含颦,媚目流波,隐蓄幽怨,渐渐语带哽咽。到未句,柔肠欲断, 满腹悲苦,竟然不胜凄楚,星眸乱转,泪随声下。人是那麽美艳多情,声音那麽 凄婉,端的子夜鹃泣,巫峡猿吟,无此凄凉哀艳。这是由语音引出的传音兴阳法, 比天淫一系更高一个层次。

天淫本是修罗支系,所传的全是依本系雄性所需而授,所兴是肉欲刚挺;比 嫡系雌性所传,不可同日而语。天淫嫡系所兴的连带神意,足以控制猎物元灵, 但对阴魔冯吾的无相无驻,当然误中副车。可是阴魔冯吾深悉藏隐之道,故现迷 相,疯狂若六识俱泯,借兴阳法催胀巨,撕破自身衣物,把魔女揽个结实,直捣 肉。既然元灵已泯,答话即告露底了,能干的只有急促的抽插不停。

这嫡系化金钢荡魂邪法,又是一个至境。浅笑轻颦,柔情媚态,更似烈火毒 焰烧心涤骨,由魔女每寸香肌射入。更绝的是穴中满布小点,刷刮巨如注射岩浆, 炙得元阳玄精激荡怒腾,冲关如箭如弹,别具性趣。玄精被榨出处,幅射强而广, 震撼百脉,骨酸肉痹,前所未有。

邪法虽恶,但亦未能夺阴魔冯吾六识,玄精出征却带有九天都篆阴魔大法, 只惜也未能直贯魔女三尸元神,非是魔女修为深厚,实因主动在魔女手,未有充 分前奏将魔女解体。说修为,魔女功力虽名列昆仑九友,但首尾相差极大,魔女 身兼两之长,并不比为首的知非禅师、天池上人、钟先生差距多少;但比此时的 阴魔冯吾,还是有所不如。阴魔冯吾得无相心法,修为上事半功倍,吞噬了不少 淫姬荡妇後,更在莽苍山迷奸李英琼中,溶解了美人蟒红珠,功力已比魔女深厚, 却未到能渗透三尸元神的差距,不能即时俘掳,但也可逐步渗透。

魔女不知已引狼入室,还庆幸榨得玄精丰盈,需炼气化凝,把阴魔交与众侍 女调理,无使兴阳法力有所减弱,纵虎归山。魔女离身後,少却主宰,阴魔冯吾 顺势仰卧,假装迷糊,但巨保持一柱擎天,龟头周角峥嵘,四撑如伞,鲜红饱涨, 摇晃震腾。侍女哗然,怕穴未凿,不足以藏纳巨物,俱怯懦不前。

魔女为之气结,眼看法力渐弱,巨微见缩软,恐阴魔冯吾脱逃掌握,传音老 魔求救,得老魔送来身边侍妾。这些炉鼎俱是能征惯战,但也胆颤心惊,为首侍 姬兢兢克克的跨上阴魔冯吾身上,一大片黑森林便向巨覆盖下来。巨虽然萎缩近 半,也灼热非常。魔姬阴唇才触及龟头,已被刺激得穴栗动,沁出了潮露湿气, 骚痒难当。

阴魔冯吾的无相心法,叁透了金钢荡魂邪法之功能作用和表像,得知受法者 只能昏晕,无所意识,不能作冲刺的活动;於是暗运先天真气,收敛巨的刚硬程 度。魔姬难耐穴扰痒,咬牙挫坐,一套到底,觉得穴被塞得满满的,被粗长的肉 又深又重的抵顶子宫口壁,像被刺穿了花芯,直顶心肺。震撼的性趣爆散魔姬灵 识,榨出‘啊~'声嗥叫,荡魄离魂,但又不敢怠忽职守,硬撑着体内的汹涌波 涛,施展’磨阴暖阳'魔法,保持金钢荡魂邪法不再堕失。

户急促收缩,吮吸肉,却被巨的阵阵蠢动跳撬,碰出电花,殛炸穴壁,爆放 出销魂蚀骨的淫叫,昂首仰呼,声比声响,越加凄厉。弹起那玲珑窈窕的身躯, 香汗微,娇白的乳球随身子抛荡,波涛起伏。皎白的乳波颤动中,乳上红晕化作 朵朵桃花,迎风飘荡,极其娇艳。

呻吟过後,酸软的脊背撑不起那重重桃花丛嶂,降贴阴魔冯吾。那高高翘起 的臀沟之中,密林掩漾的红肉呼吐着热气,全身火灼酥麻,阴精射洒阴魔冯吾龟 头,所有的力气於瞬间被抽乾,又乾又瘪,像是骨头都销化了,浮甸甸的魂浮太 虚。但六识俱在,未忘续施‘磨阴暖阳'魔法,再泄阴精。终至粉臀猛烈颤抖後, 瘫伏阴魔冯吾身上。

旁观众姬侍,目睹活色生香,弄得心猿意马。那时缓时急,时喘时吟的阵阵 春声,以及空气中散播的浓冽淫味,钻入鼻中、耳中。白如莹玉的脸颊上红潮不 断,浑身香汗淋漓,连呼吸也受牵动,鼻翼翳张,不住地喘气,心中如油煎般的 难受。在公在私,都难抗诱惑,相继前推後拥,争相上马。

强将手下无弱兵,众姬侍虽非绝色,也属佳丽,只是修为尚差,非女奴之选, 但足驰骋。一时燕瘦环肥,主动骑上,穴各有特徵,阴魔冯吾故意择强而攻,顺 其穴形态而调变茎球形状,壁贴切无间,纵些微晃动,任可方向,也难逃挖刮。

众姬侍虽也得点真传,但长留宫内,阅人不多,何堪阴魔冯吾巨澌磨,无不 狂嗥尖号,绕荡魔女香闺,震荡楼外花林,落红片片,回林飞舞,哀求老魔增援。 魔宫侍女空群而出,连老魔的压席首座也请缨出征,加上魔女贴身侍女,共十有 数雌,也尽在阴魔冯吾巨上迅速瘫痪,才挨到魔女调息完毕,再施化金钢荡魂邪 法。

阴魔冯吾已摸清了邪法虚实,无须过份做作。随邪法发动噗嗤一声便插入她 的穴中,滑过千重肉棱与万点小粒,向内深入。龟头热气如浪,对穴心每层、嫩 肉,都仔细抵砺厮磨,待龟头热气与棱、粒穴肉凉气混触,阴阳相抵。魔女被激 发起阵阵的快感酥麻,浑身热烫发软,体内热气蒸腾,体香被热气所激,变得更 为浓洌,由魔女身上的毛孔散发到空气之中。那两个高挺的雪白乳球被阴魔冯吾 压在身下,不停厮磨旋动。不断的刺激令雪白耀眼的美艳胴体上抹了层层红霞, 发丝毛端都隐隐有真气透出。一股激情狂潮排山倒海地扫过,魔女浑身剧震,透 过樱桃小嘴泄出哀鸣似的呻吟。

那细嫩柔润的壁,又痕又热,骚痒难当,柔韧弹荡,贴紧着阴魔肉,泌出的 湿黏淫液沾满了身,散发出浓香。身子不由自主地颤动,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全身 乱窜,火把在体内熊熊燃烧,把魔女炙得娇喘连连,呻吟声不断。一双玉腿更是 不停磨擦,耸动蛇腰,蠕动胯下,好教巨长刺急攻。

阴魔冯吾好整以暇,任由魔女在下簸扑翻腾,直至魔女阴精洒喷,玄关洞开, 才狂抽猛插,刺得魔女魂迷魄茫,呻吟无力。发放由心的玄精才疾驰出关,

带领九天都篆阴魔大法,乘魔女失觉,更深入魔女天灵。魔女饱啖玄精,再 交阴魔冯吾与众姬侍维法。经多日来数度轮奸,阴魔玄精终於入匿魔女三尸元神, 得知老魔计算。

老魔一方面以魔女容貌堪称绝色,加上嫡传修罗淫功,日夕相处,料早晚阴 魔冯吾必能被掳;另一方面也设下法坛,施展魔教中九天十地大修罗法。若掳不 成,则将阴魔冯吾擒下,化炼成灰,摄去多生修积的灵智,为魔女补益,使魔女 灵智道力无不大增。阴魔冯吾暗中溢出元神往探索那布在花林中的魔阵,体察到 其慎密不下微尘阵,堪称九天十地,但可惜还是靠人手操持,缺乏人工智能,更 无元灵守备,难绊无相法身,乐得多享奸淫滋味,魔宫众侍女都降伏在巨下,阴 精亏损。无奈好境不长,牝珠司徒平已从钓鳌矶风雷洞传来的讯息,说敌人已来 扰攘风雷真火。

阴魔冯吾对魔女不无留恋,化金钢荡魂邪法与摩伽大法各善胜场,颇思兼收 并蓄,约谈云海再见。魔女数泄阴精,也知化金钢荡魂邪法控制不了阴魔冯吾, 更恋上了擎天巨,便挥退侍女,向阴魔冯吾叹道:“你这小色鬼,哪知道爹爹的 神通和厉害呢!花林中已布下九天十地大修罗法。只有天蒙禅师可以救你,但禅 师已隐多年,无从寻觅。祸在旦夕,你如何还可逍遥呢?”

阴魔冯吾笑道:“除了你的柔情,一切有为法奈何不了我的,你爹爹自视太 高,早晚怕要跌得很重呢。”

才说间,前时退下的姬侍由魔宫左角蜂拥而来。为首一女,隔老远将手一扬, 花林四外突然血焰飞扬,中夹千万金刀,潮水一般,向楼面平台上涌到,魔法已 经发动,大片园林立成刀山血海。阴魔冯吾嗤笑了一下,从容热吻魔女。老魔在 楼外估量爱女被胁持,一挥手上白玉拂尘,射出万道黄光,晶莹夺目,丝丝如虹, 卷向阴魔冯吾。阴魔冯吾轻声说道:“练好化金钢荡魂大法,给我更深的享受。”

说得魔女面红气结中,穿黄光而出,如幻影飘游,透彻出千层血焰金刀之外, 往花林上空突围而出。老人虽有通天彻地之能,只是嗔念未消,凭自己这麽高法 力,竟看不出对方形影,越发有气。断然发动大修罗法,随将手中玉拂尘一挥, 立有千百万朵血焰,灯花暴雨一般飞出,布满空中,上下四外已成一片血海。

狂风、烈火、暴雷、汹水弥漫花林,顺老魔白玉拂尘挥处,如影随形向阴魔 冯吾结聚收束,轮番淹殛。

阴魔冯吾在众目癸癸下,不想露底气化,只用液化之法,软柔着法身,穿透 狂风、烈火、暴雷、汹水的疏松罅隙,如扭曲转折的幻影,曳离风火雷水的范围, 向岭脚堕去。老魔见大修罗法竟然无功,来人随意出入禁地,事成之後从容而去, 多年威望,情面难堪,嗔念与好胜之心也被激发,积习难忘,气得狂啸穿云,手 拍天灵,颅顶射出老魔元神,如电闪高速追截阴魔冯吾。

阴魔冯吾只步入聚化层次,未敢硬碰那深厚元气所凝固的元神,又不想发动 神光的超绝遁速,免得锋芒早露,招来後患无穷,被截得满山乱滚。又心系那风 雷洞内的宝相夫人,要是风雷停息,再难出入无踪,无暇持久,以待老魔精气不 胜消耗而自退。更知老魔贪嗔好胜,气化失踪後并不安宁。於是釜底抽薪,发动 九天都篆阴魔大法,诱惑魔女解围。

突然遥闻魔宫金钟连响,老魔知有急事发生。忙按神光查看,对面现出一圈 银光,大约数亩,中现一座金碧辉煌、宛如神仙宫阙的魔宫洞府。魔女跪在一个 法坛之上,四外尽是金刀魔火,围紧烧刺,胸前插入七把金刀,长达尺许,金光 闪闪,看去可怖。从头至脚突现出无数小金针、金叉之类,长约二寸、三寸、五 寸不等,俱都深深钉入玉肤之内,有的看去已经刺入骨里,通身钉得密层层,刺 一样。正在哀声号位,哭求乃父宽纵来人,声音悲楚,惨不忍闻。这是魔教中最 恶毒的金刀解体化血分身大修罗绝灭神法。只要心念一动,不必自己拨刀,全身 立化血云而起。非老魔亲自解救,不能收回。

老人才知爱女为自己与逃人为难,竟发动魔宫禁制,假装向己求情,实则以 死相挟。把两道其白如霜的寿眉往上一扬,心想正可借此下台,向阴魔冯吾冷笑 道:“现因我女在宫中苦苦哀求,拼舍一身为你赎罪。如以为你自持身法灵活, 便行自满,日後再犯我手,就难活命了。”

语声中,那势如山海的魔火血焰,已似狂涛怒奔,纷纷消散。老魔元神已自 隐去,银光中刀火也全清,只剩魔女娇声悲泣,委顿在地,柳悴花憔,奄然欲绝。 贬眼间,四外血焰潜收,晴空万里,重返清明。阴魔冯吾亦怕老魔暗地跟随,揭 晓化身秘密,寻得一个小山洞,躲避入内,才气化法体,蜕回原身,穿透山壁, 往钓鳌矶去。 ---------- 第五十四节淫补灵胎

原来牝珠司徒平与紫玲姊妹返回峨嵋凝碧崖太元洞内,女殃神邓八姑也大难 已满,法体复原,夥同玉清大师到来。一则玉清大师奉师命相助布置峨嵋开府盛 典。再则二仙前师也是旁门,遭逢天劫时,八姑随侍在侧得过一番阅历,又有那 粒雪魂珠,能御魔火,可相助宝相夫人期前超劫。

商量好一切防卫布置,劝诫紫玲不可神游进入风雷洞,因三仙奉敕闭关,已 用先天遁法封闭,免使在功候紧急之际宝相夫人分神,更引鬼入室。那弭尘幡、 白眉针一类异派宝物,只可抵御外敌,对天魔千万不可使用,以免至宝毁伤,甚 至反噬。

到中秋期近,四人展动弭尘幡,一幢彩云破空升起,当日便飞到东海宝相夫 人被藏的所在,钓鳌矶上也飞起一道金光,是在洞外守候的玄真子的大弟子诸葛 警我,接迎上来。这钓鳌矶高出海面数百丈,与宝相夫人那洞相距只有数十里。

众人计议停妥,便由牝珠司徒平、寒萼随着诸葛警我在钓鳌矶上了望防守。 紫玲与邓八姑二人在洞前四外巡视,细心留神搜查。

第二日清晨,寒萼以为八姑素无深交,却累人家这般劳神,於心不安。便飞 身下去和紫玲说了,意欲对调,使八姑稍微休息。八姑不便说她二人能力不如自 己,只得嘱咐遇敌小心。

不自量力的後果,就是累己累人。妖人就是欺她法力低微,从她巡视的眼低 下溜了进来,却岂能瞒得过那有着绿袍老祖灵识的牝珠第二元神。可是牝珠忠於 阴魔,当然乐见风雷洞受扰,有利阴魔乘乱溜入,只传讯身在神剑峰的阴魔,任 由寒萼遇险。

寒萼在飞行之间,偶一低头,见地面海沙似在漫漫往上拱起,有三尺来高, 倏地又往下一落,与地齐平,仍和方才一般,复了原样,不显一丝高低痕迹。正 觉希奇,忽然相隔四五尺远近,又有一处海沙照样拱起,一会低落下去,又在旁 处出现。忽听丝丝之声,先前所见拱起之处的海沙,忽然自动四外飞散,仿佛地 下有什麽力量吹动,又匀又快,转眼便现出了一个四尺大小的深穴。猛见头一个 拱起的穴口内,一团绿茸茸如乱草一般的东西,缓缓往上升起,俄顷上达地面, 先露出一个头来,渐渐现出全身,才看出那东西是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满头绿 毛披拂。一双滴溜溜滚圆的红眼,细小如豆,闪闪放光。鼻子塌陷,和骷髅差不 甚多。一张像猴一般凸出的方嘴,唇如血红,往上翘翻,露出满口锐利的钩齿。

头小身大,浑身其白如粉,上部肥胖,形态甚是臃肿,手足却如同鸟爪,又 长又细。寒萼知是妖异,娇叱一声,便将剑光飞出手去。

谁知剑光绕身而过,并不曾伤它一丝一毫。同时那旁的两处,也同样冒起两 个怪物,也是行动迟缓,不见声息。猛一回顾,ㄖ?惜ㄙ齿] 冒起了两个,恰好 团团将寒萼围住。寒萼见运用飞剑不能伤它们,大吃一惊。因恐四面受敌,

正想飞出重围,再行应付,紫玲已闻警赶来,将飞剑放出。

那五个怪物,红眼绿发,浑身雪白、不着一丝、俱似有形无质,剑光只管绕 着它们浑身上下乱绕乱斩,终如不闻不见。出穴後缓缓前移,向二女围拢。紫玲 一面展动弭尘幡,化成一幢彩云,将身护住,一面示警。忽见离洞不远处有一道 金光、两道青光同时飞起,看出是诸葛警我、邓八姑、牝珠司徒平三人经过,竟 无视弭尘幡的彩云,头也不回,催动遁光,电闪星驰般往前飞走。

五个怪物才一现身,八姑首先看出来历,来妖是南海金星峡的天漏洞主百欲 神魔鄢什。鄢什当初原与莽苍山灵玉崖的妖尸谷辰同在天淫教下,专以采补,修 炼邪法。自从天淫教主伏了天诛,妖尸谷辰被长眉真人杀死,元神遭了禁锢,所 有同门妖孽俱被长眉真人诛除殆尽,只有鄢什一人漏网,逃往南海天漏洞潜藏, 在海中采取生物元精修炼。

那天漏洞底,原有五个魔鬼踞,这些东西乃是几个被人埋在海边山洞中的死 尸,死时气未断尽,所葬之处又地气本旺,再加日受潮汐侵蚀,山谷变成沧海, 尸体逐渐深入地底。骸骨受不住地下煞风侵蚀,虽然化去,那尸身馀气反因穷阴 凝闭,与地底阴煞之气融会滋生,互为消长,逐渐凝炼成魔。鄢什倚仗妖法,费 尽心力,将这五个魔鬼收伏,将千年腐尸毒氛,用心血凝炼,成了他五个化身。 因是有形无质,飞剑伤它不得,可惜缺少真阳。如能将天狐所炼的那粒元丹得到, 用妖法化炼,便可形神俱全。鄢什带了五鬼用地行之法赶来,暗遣五鬼,迷害二 女,自己却往那崖前去搜寻天狐藏真的洞穴。

天狐匿藏的秘洞落在一座幽崖下面,出入空口本多,俱被玄真子用法术封闭。 鄢什搜查良久,还是茫无头绪。阴魔射到,更诚恐风雷封锁,鄢什走不进去,被 他看破玄机逃遁,圈了五鬼被紫玲飞剑绕斩时所溢出的阴煞之气,把他诱导了来, 再用先天真气融合风雷,放开一条甬道,引鄢什深入。

八姑便和诸葛警我略一商量,将阵法暗中发动。无暇理会紫玲姊妹。鄢什猛 觉眼前金花一闪,同时身上火烧也似地疼,却不见一丝火影,才知不妙。不消顷 刻,己是支持不住,不敢久延。偏偏上下四方俱有风雷封锁,身又陷入阵中死户, 不能脱身。如不招回五鬼,用那地下行尸之法化气逃走,就不能活命。

这时那五个怪物快要迈近紫玲姊妹,围绕不舍,离二人身前约有五尺光景。

五张怪嘴同时一咧,从牙缝里各喷出千百条细如游丝的白气,紫玲姊妹形势 颇为危急。阴魔先天真气,无形无质,无力抗拒鄢什,但对本是阴煞之气的五鬼, 却有气机牵引之效,见寒萼的不自量力受了教训,便收回先天真气,任由鄢什招 唤五鬼。那五个怪物奉召,突然舍了紫玲、寒萼,掉头崖洞前去。鄢什刚使妖法 将五鬼招来,阴魔即将玄真子预先埋伏在阵内的五火神雷发动了一处。

这五火神雷,乃是玄真子闲中无事,当海洋狂风骤雨之际,用玄门妙法,采 取空中雷火凝炼而成。一共只收了两葫芦。这神雷乃是五火之精,用玄门妙法禁 闭凝聚,一经引用真火发动,立时爆发,无论多厉害的邪魔,俱要与之同尽。

只见前面离地数十丈处,似火花爆发一般,崖前上下四方,俱是金光雷火, 也不闻一些声息,齐向那五个怪物围拢,将鄢什与五鬼齐化为一团白气,成轻烟 飞灰,四散消灭。转眼雷火怪物全都不见,月明如水,景物通明,依旧静荡荡的。 洞内风雷却受雷火激发,馀波动荡。阴魔乘机融汇风火,闪入天狐修劫藏身之洞 内深处。

风雷洞内甬道极其窄狭,初入洞时,更弯环曲折,奇石碍路,仅足移身。深 入地下千丈,才见一片钟乳屏风,有二十多丈大小,不见缝隙,几将全洞隔断。

身临切近,越显得五光十色,耀眼欲花。入口处是乳屏左侧一个丈许大洞, 相隔地面不过尺许,通体浑凝,晶莹圆滑,仿佛经过鬼斧神工开凿,而成的一个 水晶月亮门。

洞内四面都是钟乳晶屏,壁润如玉,泛出一层异彩,恰似五色宝石般珠圆玉 润。石地平洁、净无纤尘。石笋怒生,璎珞四垂,多半通体明澈,晶莹耀目。满 洞烟云缭绕,碧焰飞扬。当中一项七宝金莲薛荔神座,是魔教中的反金刚降真四 宝之一,展开亩许大小一朵莲花,每片莲叶共分青、红、黄、白,黑、蓝、紫七 样颜色,延出七道光华,匹炼似舒展为百丈天绅,到了中央顶上,再一合拢,随 莲座旋转,七色光华不住隐隐闪动。

座上铺着一张人皮,皮外八方上供着八个人头骨,围着一团油光水滑的黑狐, 便是穴内藏真修炼的宝相夫人本相。宝相夫人虽然出身异类,原有千年道行,又 经极乐真人点化,叁透玄机,在洞中昼夜辛苦潜修。不消多年,居然形凝魄聚, 炼就婴儿,又用身外化身之法,调和坎离,炼那本命元丹,以期早日孕育灵胎, 躲过天劫,叁修正果。灵胎初孕之时,便是她大难临身之日。只要躲过这一关, 便可永脱沉沦,邀翔八表。

黑狐双眼亮中藏火,两只前爪还捧着一个人头骨,通体火烟笼罩,如转风车 一般,不住在台上手舞足蹈,向空吐纳,踏罡拜斗,吸取月华。绕地疾转了一阵, 倏地往平铺的人皮上一个滚打去,立时起身变成一个千娇百媚的赤身少女,亭亭 玉立,秀发如云,粉弯雪股,柔腰欲折。肤比花妍,颜同玉润,珠靥星眸,掩映 流辉。面如傅粉,貌甚清丽,端的容光照人,荡心融魄,仪态万方。

掌中两个人头骨,随手抛处,弧线形撞向座上八个人头骨,激化成一圈金光, 旋入顶上七道光华之合拢处,扭紧为一根擎天柱,从空中倒插。天狐亦仰卧座上, 迎合金柱之嵌入穴。

但见天狐口阴唇,金光霞闪,旋回钻入鲜红壁,透照体外。看天狐紧咬银牙, 哼声高昂断续,随穴内金光之聚拢化变,章节有韵。金光刮刷得壁红浪潮翻,涌 铺百窍流散,融汇本身纯阴之气,吐纳凝炼,伴夥麻花样的金光直灌心阙。娇嫩 豪隆的乳球下,金光分流过双乳,贯而涨之,聚澎乳蒂晕圈,滚动於晶莹剔透的 薄纱膜罩。天狐喘转呻吟,玉掌搓揉涨乳,迫切之色溢盈,修长玉指深坎乳堆肉 内。趋於极臻,天狐爆出娇嗥束嚎,穿金破玉,带出蒂内金流,射入七宝金莲莲 瓣,拢卷汇聚,再度旋为金柱,重捣穴。

天狐苦炼多年,内丹已成,但因自调坎离,依靠那些枯骨头颅,缺少活生生 的阳气,那阿含七神俱都驱遣不动,所孕灵胎,过柔不刚,虚无实质,那能面对 天劫。阴魔见色思淫,微化法身,入光柱,聚茎入光柱流出,旋涡天狐壁那一部 份,享受名满天下的天狐妙,可惜太小看了那七宝金莲薛荔神座的威力。天狐妙 竟是一个烧窑,金柱神光涌入後,竟成炼火,涡漩剧转,向心力之强,连先天法 体也沸腾,被滤出了法身阳气。虽然无相无我的法身有自动调配的功能,不致被 阉割了部份就成缺憾,也吃了一个小亏。

天狐却是万幸中的万幸,得阴魔阳气,才得成形。七宝金莲薛荔神座尽敛七 色光华,天狐灵胎凝固,形神完满,即时情不自禁,喜极忘形,向天一声长啸中, 竟将那粒内丹吐出,化成一团透明五彩、荧荧欲活的晶亮光华,又轻又柔软,虚 飘飘的,似要乘风飞去。那粒内丹是它千年吐纳苦功炼就的元婴,本身真神已由 散而聚,身後却泄出一丝魔气黑影,要乘机夺取她内丹。

魔教就是全无道义人伦,只要是利害关系,夫妻父子也必划清界线。苟有所 图,也必施展脱形附降大法,伪充民主,钻入核心分化。当年长眉真人也为此魔 法所惑,容纳轩辕老怪,致飞升後失却神州。

阴魔本着魔教为天下最毒的洪水猛兽,凡是魔教的敌人,必不任之灭在魔教 之手,於是化出法身遮掩天狐内丹,幻变颠倒迷仙大法,扰乱黑影。只是一刹那 的差误,天狐即行醒觉,奇彩辉幻中,耳听叭的一声,那团光华立时爆散开来, 照化赤裸娇躯,晃眼问又由分而合,变成蝌蚪形一道光华,头大尾小,後面带起 一条芒尾,无数大小明光恰似长彗飞驰,万点流星过渡,径向东南方投去,一瞥 即逝。

阴魔知天狐元婴已成,形神化解为育,淫奸不再,便离洞而去。入时难,是 不知目标何在,出去则无处不可。聚化的法身无须再过风雷封锁的洞口,迳自穿 越海底。

正游行间,忽地左侧突起一根透明晶柱,刹那间右边照样突起一根,连续不 断,有十馀根之多。一闪之间,合成一个光幕穹顶,将阴魔笼罩在内。水火无情, 虽属五行,仍是先天之质,水有溶化有机质量的功能,但阴魔之先天真气,无形 无量,和光同尘,混成一体,竟是反客为主,敛液成稠。

阴魔正想追本寻源,倏然穹幕外现出一个大如山岳的怪头,亮起丈许方圆两 道绿光,张着血河一般大口,其形如龙,小说也在数十丈以上,闪闪生光,口发 鼓声,不住怒吼,一道紫黑色丹气,立将海水迫成一条光,向穹幕冲来。

丹气属火,与水质之穹幕互相克制。水强火灭,火强水乾,是五行法则。无 奈阴魔的先天真气超越五行,虽无抗争五行之力,却可篡改五行之质。丹气为先 天所矫,和附穹幕之外,存异求同,无所增减。霎时间海涛翻腾,怪声乱啸,阴 云蔽月,把个清明世界,变成了一片黑暗。

同时穹幕内,海底礁石旁,缓缓升气一团黑影。全现後,亮出一个硕大老蚌, 大有丈许,五色奇光,绚丽夺目。这只万年巨蚌,已然将近成道,为妖龙窥觊多 年,亦自知劫运将临,在藏身这秘密的石罅,布下水阵为护为匿。却恰好给阴魔 闯了入来,触发穹幕,暴露出匿身秘地,把妖龙引了来。

可幸祸中孕福,穹幕经先天真气洗练,无惧妖龙丹气。巨蚌料知得其护持, 躲过劫运,即可成道,忙现出真形,发出一串细如蝇呐的声音求救。阴魔略一示 意,庞大老蚌即张开两片大壳,便见一道银光,直冲而来,耀目眩辉,映得那光 幕外的碧波都成五彩。

阴魔慧目不受惑,见蚌腹内,有一赤裸女子,生得玉琢粉雕,向阴魔跪拜不 休。蚌女出身低微,长年仰赖上仙,本就有着怯生生的态度,突显其弱质纤纤, 惹起别人玩弄之欲望,更在求援心切,倍添低首下心的自卑,匍伏邀怜,直是火 上添油,吹旺着暴强凌弱的兽性,为淫奸侵大开中门。

阴魔移身蚌内,细观艳色,看蚌女秀发长垂,从耳边向後勾转,於颈後平分, 垂出玉肩前胸,隐隐约约的遮掩着那凸起的乳蒂,散铺在那圆滚肥白,饱满涨起 的两团圆丘,另有一般引人寻幽探胜的魅惑。因运动量多,以致坚韧而不留多馀 脂肪,但却并不逊色,嵌在结实而娇小的腰身上,显得庙细灯笼大,具罕见的纯 金型,挺突而出,不为地心吸力所影响,毫无半分下堕的垂态。

黑亮的秀发倍衬着水漾似的香肌汗腺纤微,肤皮因长年在水中生活而水磨般 的细腻,闪动着光滟滟地若有似无的光泽,润滑丰腴得若可拧得出水来。双臂开 合蚌壳有力,练得肩阔背厚,更显柳腰纤细,体态玲珑。有诸外,也形诸内,阴 阜就如蚌壳的嵌在腿根丫处,真令阴魔想像到阴唇是否有蚌挟的强劲,已是神魂 飘荡。

蚌精的女性直觉,对色迷迷有着非常锐敏感受,有着激动的震撼,但面对救 命恩人,心灵上可不是平日对色鬼的抗拒,更有着女为悦己者容的喜孜。迷茫如 雾的大眼睛泄出羞怯的神色,皓齿轻轻咬着红润美艳的樱唇,本来就是一股媚态, 更羞人答答地瞥了阴魔一眼,真是说不出的动人。

阴魔觉不到丝毫抗拒,更是仔细审视。轻薄的眼光虽没有直接的肉体刺激, 感觉上却远比贴肉的淫玩更为强烈。一丝不挂被观赏,比之强烈的侵犯玩弄更羞 的无地自容,但娇羞中却泛出强烈的兴奋,心儿不禁“砰砰”乱跳,呼吸也不由 自主地急促起来,下意识地扭动纤腰,羞得红晕娇艳,头垂身软,不能自己,越 觉娇小玲珑,楚楚可怜。阴魔那还不顺手牵羊,半搂半抱将她那再挤不出一丝力 气的娇躯给移了过来。

蚌精自知无幸,又羞又喜,半推半就,虽然内心受道德教化,抗拒淫行,但 渴望上攀仙界圈子的灿烂生活水平,梦中也企盼着一朝能凭籍穴的特长,攀上高 枝,表现出欲拒还迎。阴魔自破身以来,的不是欲发如狂的妇解淫娘,就是自命 清高的反欲行尸,几曾得见如此可喜娘,不禁手托香腮,吻下那娇艳湿润的朱唇, 吮啜口腔内那如麝如兰阵阵幽香,并把舌头伸进去,撩舔拨弄。香舌的反应也慢 慢激烈,也是上下翻飞,香津暗送,渐渐春情发烫,主动的把耻阜送上来,大有 救命深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轻缓套入了巨的龟头。

蚌之活力,全在两片大壳,张合为本。惯性之动,增益穴外层的两片阴唇的 优生,筋比元贝,其挟拢之劲,是先天之强项,虽修喜欢禅的仙妖,也是不如。 穴外有阴唇挟紧,两片小阴唇慢慢长大突出,像蚌唇一样紧紧吸附在肉棍上,一 吸一放,蠕动的肌肉不断地吮吸着那个光滑的龟头。龟头在她那火烫的穴内连连 地跳动,感受到一股独特的温暖与湿润。内膣壁丰厚,随巨硕的龟头扩张,吸吮 住茎每一处海绵体,在亢奋嗡合蠕动,分泌出淫水涟涟,可溶石成珠,改造本质, 极具性趣刺激。

阴魔初尝被服侍的滋味,才领略到两情相悦的心心相印,爱才是生命的真谛。 奴役,争胜,霸道的结果只是失落的空虚,只惜众生为资源有限所迫,爱心往往 是被伪君子利用的媒介,蚕食的工具,虚托出“神的真爱〔以榨取失意者的灵魂 及财物。真正的爱少之又少,错对佛口蛇心的伪君子付出真爱,只能血本无归, 招惹更残酷的压榨,迫入炼狱。

蚌精吃吃的娇笑着,随着她小腹一起一伏,上下轻勾、左右微转,膣内开始 上下蠕动,那阴壁穴肉向内吸合,紧紧地将他的肉棒含住,轻轻磨动。在火烫中, 龟头震出阵阵强烈的酥麻,如痒如蚀的微电子从龟头流窜,渗透入全身窍脉,透 入心扉,令阴魔的先天真气,也觉难以驾驭,要狂嗥舒压,不觉舒服的打了着冷 颤。神智再也留不在身体,轻飘飘的浮游感和麻痹的快美感,愈飘愈远。

压力越大,反挫力越强,蚌精也受不住巨强劲擦力,樱桃小嘴内哼出了嘤嘤 咛咛,急一阵、缓一阵的咿呀咿呀,喘息吐气。渐渐蚌身原体,溶成骚水,透化 入阴魔体肉内,功能溶石为珠的分泌,为茎龟头添润上真珠光泽。

穹幕外紫龙目睹猎物被阴魔所截,不住怒吼,知蚌女精华已为阴魔所噬,进 补无望,恨极之下,从紫黑色丹气中弹出一颗元珠,化作一团浓厚紫气,朝阴魔 的穹幕包来,四面一合。虽是紫黑沉冥,暗无天日,却难侵入雷池半步。蚌女受 奸极乐,呻吟中在阴魔耳边呓道:“这是妖龙元丹幻化,最恶毒的毒焰化魂法, 含本身毒液及海眼穷阴极湿之气,能将敌人移向海眼地窍深处,只是最为消耗元 神。”

阴魔顿觉穹幕移动,心中暗骂孽龙不识相,扰乱小爷的奸兴。也无心再续淫 乐,即时放射玄精,涌透蚌女的三尸元神。蚌精乐得全身抽搐,脱口狂呼,樱唇 张处,一夥碧绿晶莹的珠子,拖着一团彩烟,飞将出来。初出时,小寸许,转瞬 间,大如栲栳,流光四射。绿珠就是蚌女的元婴,给阴魔的先天真气拥出来,穿 出穹幕。妖龙心中狂喜,将丹气回卷,紧裹绿珠,连阴魔的先天真气也吸入腹中。

妖龙丹气,奇毒无比,只一沾上,即周身糜烂,化为脓血。毒为伤残生命体 之物,虽是妖龙所酿,自身也消受不来,只是贮藏处可堪阻隔,也需妥善维持下 去。消化不了先天真气裹护的绿珠,却被先天真气爆透贮藏栏,引毒入体,妖龙 即自食其果,全身抖擞,化为浓血。紫气也随之流散,蚌女之穹幕直升空际,大 若盆盂的一团明亮银光,流芒四泻,直升空际,仿佛平空又添了一轮明月,光华 明亮浮而不凝,流芒四泻,照得海上波涛金翻银浮,远近岩石林木清澈如画。 ---------- 第五十五节淫散罡风

这时已是第六日夜间,明日正午便是宝相夫人超劫之时,时交子夜,一轮明 月高挂中天,因近中秋,月光分外皎洁,海上无风,平波若镜,银光。倏地狂飚 骤起,海的远处起了一痕白线,往海岸这边涌来,离岸约有半里之遥。白线冲处, 一个高如山岳的浪头涌起。光影里照见浪山中有好几个生相狰狞、似人非人的怪 物在内。

这两个怪物是大鹏湾铁笛拗的翼道人耿鲲的弟子。那鱼首人身,胁生四翼, 两脚连而不分,与鱼尾微微相似,却生着两只长爪的是个鲛人一类,专在海中吐 丝,网杀生灵。另一个人首鼍身、长约七尺的怪物,是人鱼与旱獭交合而生,名 为獭人。除四爪外,胸生独手,能钻入海底,穿行地面。

两个怪物奉师命前来,从海底偷偷钻入阵地,再由那鲛人先用雌霓淫精破了 风雷。照所传法术,用海沙筑成一所小岛崖洞,与这里地形无二,外用吐出的鲛 丝包好。静等天狐快要出洞应劫之时,由耿鲲赶来,未等天劫到临,即发动那替 形挪移妖法,只一举手间,将那小山毁去,所有此岛山林生物,便一齐化为灰烬, 沉沦海底。

两怪物在水中静极思动,恰赶上蚌女元婴飞升,认为是海中多年蜃蚌之类乘 月吐辉,事还未办完,好端端觊觎老蚌明珠,从海面现身来犯。阴魔施运先天真 气,淡化蚌女元婴,溢出所噬蚌体精华,曜成一团光华,好似飞星陨射,银丸脱 手,直往波心里堕去。霎时间阴云蔽月,海涛翻腾,海里怪声乱啸,把个清明世 界,变成了一片黑暗。

在半里之遥的钓鳌矶岸上,守望着的三人看出警兆,牝珠司徒平首先将乌龙 剪放出。忽然一片红光像一层光墙一般,从岸前飞起,直往那大浪山里卷去,转 眼浪头平息。牝珠司徒平的乌龙剪也没入红光之中,不知去向。

这时海上风云顿散,一轮明月又出,仍和刚才一样,更无别的异状。众下正 都测不透主何吉凶,忽见近海处海波滚滚,齐往两边分涌,映着月光,翻飞起片 片银涛,顷刻之间,便裂成了一个一丈数尺宽的裂缝。邓八姑飞身上前,将手一 指,雪魂珠飞将出去,照向分水缝中。猛见银光照处,海底飞起神驼乙休,两手 各夹着一个吱吱怪叫的怪物,飞上岸来。

神驼乙休一上岸,将手臂上夹的两怪物丢了一个在地上,乌龙剪化为两道乌 光,夹在鲛人身上。乙休另一手夹着獭人迈开大步,便往宝相夫人所居的洞前走 去,眨眼便入了阵地。

洞前面杉林旁有一座人力堆成的小山,和宝相夫人所居的崖洞形式一般无二。 神驼乙休已直往那小山奔去,将那人首鼍身的怪物往地下一丢,两手一搓,飞起 一团红光,将小山罩住。口中长啸了两声,那怪物胸前忽然伸出一只通红大手, 朝海沙连忙扒了几下,扒成一个深坑。回爪护着头面,直往沙中钻去,顷刻全身 钻入地下,便见那小山逐渐缓缓往上隆起,一会离却地面,那怪物从沙中将小山 驮了起来。小山通体不过数尺,怪物驮着,竟好似非常沉重,爬行迂缓,喘气如 牛,不时回首望着乙休,大有乞怜之意。神驼乙休长啸一声,一手指定红光,一 手掐诀,使了移山缩地之法。怪物行走虽缓,不消片刻,已经出了阵地。

忽听天际似有极细微的摩空之音,月光底下,有一点白影,正往崖前飞来。

快离海岸不远,便有数十道火星,直往众人头上飞星一般打下。乙休倏地似 虎啸龙吟般长啸了一声,左手掐诀,用全神护着小山,长臂往上一伸,五根莹白 如玉的纤长指甲连弹几下,便飞起数十团碗大红光,疾飞上去,迎着火星一撞, 便是巨雷似的一声大震,红光火星紧接着一个撞散一个,全都震散纷飞。恰似洒 了一天火花红雨。霹雳之声连续不断,震得山鸣谷应,海水惊飞。

只吓得那怪物浑身战栗,越发举步维艰。毕竟玄门妙法厉害,双方斗法之际, 那人首鼍身的怪物,已将小山驮到海边。神驼乙休右手往海里一指,用缩地法将 小山驱入海心深处,还隔断了他的生克妙用。海水忽又分裂,那怪物将小山驮了 下去。没有半盏茶时,海中波涛汹涌,怪物二次飞上岸来,跑至乙休足前趴跪, 低首长啸不已。

乙休等怪物一奔上岸,便握紧右拳,朝着海里一捏一放。便听海底宛如放了 百子连珠炮,一阵隆隆大响过去,海水哔的一声,洪波涌起,升高约有百丈,倏 地裂散开来。月光照见水中无数大小鱼介的残肢碎体,随着洪涛纷纷坠落。这时 月明风静,碧波无垠。只海心一处,波飞海啸,声势骇人,震得众人立身的海岸 都摇撼欲裂。乙休连忙将一口罡气吹向海中,举右掌遥遥向前紧按了按,波涛方 才渐渐宁息。同时左手指甲上弹出来的红光,也将敌人火星一齐撞散消灭。焰火 散处,一个胁生双翼的怪人飞身而下。

来人生得面如冠玉,齿白唇红,眸若点漆,晶光闪烁,长眉插鬓,又黑又浓。 背後双翼,高耸两肩,翼梢从两胁下伸向前边,长出约有三尺,估量飞起来有门 板大小。身材高大,略与神驼乙休相等。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道家云肩,露出一 双比火还红的手臂。下半身穿着一件莲花百叶道裙,赤着一双红脚,前半宛如鸟 爪。这大鹏湾铁笛拗的翼道人耿鲲,是乃母受大鸟之精而生,介於人禽之间,从 南海眼金阙洞底得了蚩尤氏遗留下来的一部《三盘经》炼就秘魔大法,最长於大 小诸天禁制,穷极变化,行踪飘忽,瞬息千里,更擅玄功地遁、穿山过石、深入 幽域、游行地肺。除本来炼就玄功外,所炼法宝道术俱是污秽狠毒,心肠更是狠 毒,素来恃强任性。得了鲛人的警兆追来,要将此崖周围数十里地面化为灰烬。

那人面鼍身的怪物,见妖师耿鲲到来,越发吓得全身抖颤,藏在乙休的身後

。耿鲲一照面,便指着乙休骂道:“你这驼鬼!巴结峨眉派,甘心为奴,已 经算是寡廉鲜耻的了。你与妖狐并不沾亲带故,却要你来捧甚臭腿?却挟制我的 门下;乘我未到,偷偷坏我的移形禁制大法。今日如不说出理来,叫你难逃公道!”

乙休闻言,也不着恼,反笑嘻嘻地答道:“我老驼生平没求过人,人也请我 不动。闲来无事,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你这披毛带角的玩意,自己已经不是人 类,还专收一些山精海怪,畜生鬼魔,打发它们出来献丑。一个被我乌龙剪制住 ;一个口口声声说你心肠歹毒,事败回去,定难活命,哀求归降。你除了惯於倚 强凌弱,欺软怕硬,还有什麽面目在此逞能?”

耿鲲闻言大怒道:“你既甘为妖狐爪牙,只管施为便了。”

紫玲姊妹不堪狐母受辱,各自先将飞剑放出手去。耿鲲肩上两翅微展,从翅 尖上射出两道赤红如火的光华,只一照面,紫玲姊妹便觉敌人光华势盛,压迫不 支。乙休笑道:“我不像你们喜欢众打一,既要上前,何不用你的乌龙剪?”

牝珠司徒平闻言,将手一招,那乌龙剪先是一拖,把挟下怪物身首异处,再 向耿鲲舞去。耿鲲肩上又飞起一道光华敌住。旁边邓八姑、诸葛警我二人知道乙 休脾气古怪,未必此时相助。同声招呼,一个将剑光放出,一个将雪魂珠飞起。

珠气团光寒澈荧流,令皓月无辉,所有空中几道光华俱觉大减。

耿鲲识得厉害,忙将双翼一舒,翅尖上发出数十道红光,敌住雪魂珠,便想 展翼升空。就在这一时忙乱之中,紫玲姊妹见雪魂珠银光强烈,阵上敌我光华俱 都减色,忙趁敌人疏神之际,暗中默运玄功,将白眉针直朝敌人要害接连打去。

因那雪魂珠银光强烈,辉照中天,曜隐星匿,十馀条线细如游丝的银白光芒, 尽为所掩。

耿鲲发觉已迟,知道此针能随使用人的心意追逐敌人,此时躲也躲不了,拼 着两翼受伤,迎上前去。那十几道银丝打在翼上,登时觉着好些处酸麻。惟恐顺 着血流攻心,忙运玄功,暗提真气,将全身穴道一齐封闭。身受暗伤,急须设法 将针取出,以免两翼为针所毁。如此败在几个无名小辈手里,阴沟里翻船,好不 痛恨懊悔!咬牙切齿长啸一声,借遁光破空逃去。

乙休在那獭人身上画了一道灵符,口诵真言,将手一指,一团红光飞起。那 獭人将头在地连叩数下,长啸一声,化成一溜火星,被红光托住,离地破空送往 巫山灵羊峰九仙洞去。

到天劫第七日午初,乙休已按天地阴阳消长之机,用玄门遁法布下一阵,倒 转生门,直通岩洞门户。由牝珠司徒平澄息静念,在阵中死门位上盘膝坐定守阵, 先将玄功运转,澄虑息机,心与天会,把一切祸福死生置之度外。乙休因他不久 也有此一关,便须避开,一片红光闪过,升空而去。

待有半盏茶时,便听岩洞以上‘哔'的一声,一团紫气,拥护着一个尺许高 的婴儿,是宝相夫人劫後重生的元神和真体,周身俱有白色轻烟围绕,仿佛身上 蒙了一层轻绢雾玑,露出头足在外,离头顶七八尺高下,悬着碧荧荧一点豆大光 华,晶芒射目。

紫玲一展弭尘幡,化成一幢彩云,将宝相夫人炼成的婴儿捧送过阵来。牝珠 司徒平接住,藏入衣里,紧抱怀内。婴儿手足环绕牝珠司徒平腰际,两目紧闭, 那团碧光倏地从婴儿顶上飞起,投入牝珠司徒平口内。紫玲姊妹连忙左右分列, 三人一齐膝坐定。用本身三昧真火,焚化带来诸符後,三人便天门自开,元神出 现,借神符妙用,护住全身。阵中已不见三人形体,只见一团紫霞中,隐隐有三 团星光光芒闪烁,中间一个光华尤盛。

当婴儿出洞之时,便听见西北天空中隐隐似有破空裂云的怪声,隆隆微响。

,三人准备停妥,时光即交正午,渐渐听得怪声由远而近,由小而大。同刹 那间,西北角上天空有一团红影移动。初见时只如茶杯大小,眨眼间便如斗大, 较火还赤,夹着呼呼隆隆,风雷之声,星飞电驰而来。到了上空,已是大有亩许, 外层通红透明,光彩耀眼,中心实质,不到一丈,芒彩潋射之处,不但生物全灭, 连那地方的岩谷洞壑,沙石泥土,皆化为灰烬,又全都不显一丝焦烂之痕。

这一团便是乾天纯阳之火纯阳至刚之气,含先天之质,自感应而来,专一消 灭道家成形婴儿,对常人反难伤害,此中含有阴阳消长不泄之机,非寻常法宝所 能抵御。全仗三人诚心坚忍,甘耐百苦,将本身元神与它拼持。眼看快要落到阵 上,离地七八丈高下,忽见阵里冒起无数股彩烟。那彩烟是乙休阵法妙用,借用 地底纯阴之气,将那团火光挡住。如晓日初出扶桑,海波幻影,无数金光跳动, 时上时下,在阵地上空往来飞舞。光华出没在无数烟光跳动之中,幻起千万层云 霞丽影,五光十色。火光每起落一次,那彩烟便消灭一层,火光越来越盛,阵中 彩烟逐渐随着火光照处,化成零丝断纨,在日光底下随风消散。只延宕了一些时 间,也缓减了火光不少威势。

顷刻之间,砰的一声大震,那团火光倏地中心爆散开来,化成千百个碗大火 球,陨星坠雨一般,直往阵中三人坐处飞去。那三颗青星连那一团紫气,便飞上 去将那火光托住。两下里光华强弱不一,此盛彼衰,此衰彼盛,相持有个把时辰, 不分高下。只须挨过未正,头一难关便逃脱了。

忽然旁边二颗青星,渐都晦暗。阴魔不忍娇艳的狐女遭劫,隐化无相法身, 附入牝珠元神,运发先天真气为导,推动当中那颗青星,直往火丛中一团较大的 主光缠去。那团主光乃是五火之原,乃先天真火,与阴魔的先天真气接触,竟然 融和合混,溶存体内,被阴魔的元神牵动回旋,便似石火星飞,电光雨逝,立刻 消散。主光一灭,所有空中千百团成群火光,一亮一闪,即时化为乌有,说灭便 灭了,无形迹可寻,化解了第一关重劫。

阵法已早被乾天真火破去,只有一颗青星离开紫气围拥,像人工制成的天灯, 悬在空中,浮沉不定,并无主宰,料是受创已深,元神无力归窍。紫气围绕中的 紫玲姊妹,闭目咬牙,面如金纸,浑身汗湿淋漓,身上竟是火一般烫,膝坐在当 地。那是她们护母心切,先行抵挡,身体元神俱被真火侵灼,痛楚非凡,元神受 损,几乎不能归窍。诸葛警我、八姑连忙飞身过去救援,各念归魂咒语。雪魂珠 放出一片银光,光华照处,紫气分而复合。再在她们身上滚转了两周,立时热散, 脸色逐渐还原,头上元神依旧光明活泼。

先时乾天纯阳之火来自西北,此时巽地风雷却该是来自东南,其力足以销毁 万物,击灭众类,已非道家法术所炼者可比,所有飞剑法宝全无用处。这时离申 初不远,忽然狂风骤起,走石飞沙。风头才到,挨着适才天火飞扬之处的一片青 葱林木,全都纷纷摧断散裂,浮沙薄雪堆聚之物,一遇风日,便自然瘫散,声势 甚是骇人。

八姑以此风虽也从东南吹来,但风势并不甚烈,又无雷声,而且远处妖云弭 漫,距申时还有刻许,料是别的异派邪魔乘隙来犯。便往三人坐处飞去,用魔教 中匿形藏真之法,将手一扬,一道青烟过去,将牝珠司徒平三人连那紫气青星, 全都隐去。

布置刚完,烟霞中飞来了许多奇形怪状的鬼怪夜叉,个个狰狞凶恶,口喷黑

烟。为首是一个赤面长须、满身黑气围绕的妖道。名叫风梧,人称百魔道长, 一窝蜂似地直往宝相夫人以前所居的岩洞中飞去。刚刚飞入岩洞,八姑将手一指, 口中长啸两声,那般高大的危岩,倏地像雪山溶化一般塌陷下去,似下有绝大力 量吸引,上有数千百万斤东西压下,碎石如粉,激起千百丈高,满空飞洒。隐隐 听得鬼声啾啾,甚是杂乱,全都陷入地内,中了八姑的魔教中最狠毒禁法,教他 们在地下无量灰沙中左冲右突,上下两难。

申时才交,东南角上,射来一片黑云,疾如奔马,云影中时见数十道细如游 丝亮光,乱闪乱窜。八姑不俟风雷近前,便把囚困百魔道长的禁法与阵中三人隐 身匿形之法一齐撤去。立见妖道在天半高的一片灰海烟山,尘雾飞扬中,领了那 一群鬼魔冲将上来。

恰巧巽地罡风疾雷的一朵浓云,金蛇乱窜,同时飞驶而至,轰轰隆隆之声, 震动天地,吹山欲倒,海水高涌,波涛怒啸。诸葛警我用手一指,一道金光将那 葫芦托住,直向那团飞云撞去,用玄真子的五火神雷与荡来的天雷相挡,以仙家 妙用的诸天真火,制诸天真阳之火,同类相残,以暴制暴。二雷相遇,成团雷火 四散飞射。那一震之威,震得海沸鱼飞,山崩地陷,成团雷火四散飞射,同归於 尽。雷火下面的妖道与鬼怪夜叉之类化为飞烟四散,连诸葛警我与邓八姑,俱觉 耳鸣心怖,头昏目眩。那海上许多大小鱼介,被震得身裂体散,成丈成尺成寸的 鱼尸,随着海波满空飞舞。雷火既消,罡气势减,迅雷甫过,罡风即来,杂以万 千凄厉尖锐的鬼怪悲啸,吹得海水群飞,山石崩裂,树折木断,尘埃障目。八姑 忙将雪魂珠放出手去,只见亮晶晶一团银光往上升起,内中一个长圆形大才径寸 的珠,金光四射,耀目难睁。八姑飞身上空,身与珠合,化成亩许一大团银光, 於雷火馀烬中飞起,罩在牝珠司徒平等三人头上,照得大地通明,与万千风柱相 搏相撞,挤轧跳荡。罡风吃珠光一阻,越发怒啸施暴,围着不去,似旋风般,团 团飞转起来,转变成数十根风柱,一根根高约百丈,粗有数亩,将所有附近数十 里内的灰砂林木,全被吸起,直往银光撞来。

便是轰隆一声大震,化作怒啸,悲喧而散。只听一片片山岳崩颓,澎湃呼号 之声,骇目惊神。

相待约有个把时辰,银光四围的风柱散而复合,越聚越多,根根灰色,飚轮 电转。倏地千百根飞柱好似蓄怒发威,同时往那团亩许大小的银光拥撞上去。风 柱太多且粗,齐往中心撞去,互相拥挤排荡,发出一种极大极难听的悲啸之声, 震耳欲聋,同时挤住不动,几乎合成了一根,只听摩擦之声,轧轧不已。银光渐 渐缩小,大只丈许。

阴魔见邓八姑已累得力尽精疲,正好乘虚而入,气化法体,涉入珠光内,只 聚合法体中那茎部分,窜入八姑道,在八姑穴内轻旋厮磨。磨擦的快感燃起她体 内的欲火,化为一股股的热潮,从子宫深处飞快蔓延全身。激出漩涡般的牵引力 道,弄得八姑身内骨软肉酥,麻痒难熬,那份栗动,更是难以按捺。但身外罡风 困压,却又不得不竭力支撑,心头怒咒这小色鬼不知死活。眼看珠光将散时,穴 涌入大量玄精,热胜岩浆,射入花芯,像一道紫电殛下,又快又狠,遍百脉,化 出丰盛元气,邑注银光,彷佛百花盛开,云破日来。

八姑心花怒放,暗骂这小色鬼,老娘等你的玄精,等得颈也长了,今日不榨 乾你,决不休。只把汲啜的玄精,像徵式注入雪魂珠,维持着那个濒临珠散星灭 的险境,留下大部分储藏百脉,更享性趣。穴肉上传来阵阵暖气,血脉中一浪又 一浪的欲焰激潮,波涌千层,相叠扑来。快感一波波自户向全身袭散开来,整个 人如同在盛夏的暑日溶化了在冰水之中,那麽痛快清凉。强烈的高潮自下体爆发 开来。带着令人酥酸的电流传遍了身子的每个细胞,汹涌灌入灵台百会,冲得元 神阵阵晕眩,若仙若死,正好开门揖盗。

阴魔修为与她已相差不太远,但要明目张胆入侵三尸元神,却力不从心。必 须先借她自己的淫火疏导百脉,玄精中的九天都篆阴魔大法才能缓步潜入。八姑 贪婪玄精,正好为大法铺设那暗透百脉之路,屯积法力,一举破坚。

阴魔诡计功成後,才以法身入替,溶入雪魂珠内,整顿珠气透出珠光外,与 罡风合运,罡风即我,我即罡风,诱导内层罡风与外层互撞,‘叭'声连响,紧 接着’嘘嘘'连声,所有风柱,全都爆裂,化成缕缕轻烟飞散,便见风止云开, 清光大来。一轮斜日,遥浮於海际波心,红若朱轮。碧涛茫茫,与天半馀霞交相 辉映,对比那高崖地陷沙沉,断木乱积,海岸边鱼尸介壳狼藉纵横,几疑置身梦 境。

崖前一片山地,连受真火风雷重劫,除了牝珠司徒平四人存身的所在,约周 围二三亩方圆,因有紫气罩护,巍然独峙外,其他俱已陷成沙海巨坑,月光之下, 又是一番凄惨荒凉境界。

那空中银光,飞上矶来。现出阴魔元神退出後的邓八姑,喘息不已,暗暗骂 起那小色鬼捉狭,亦惊奇他的法力超凡,来去无踪。 ---------- 第五十六节奸察卧底

这最後一关阴柔而险毒异常,名为天魔,并无真质,乃修道人第一克星。对 左道旁门中人与异类成道者更为狠毒。来不知其所自来,去不知其所自去,象由 心生,境随念灭,现诸恐怖,瞬息万变。稍一着相,便生祸灾,备具万恶,却是 无迹可寻。若将那一念不“生〔解为不”有〔而生了无数“不〔念,堕入假空炼 狱。变成逢念必反,自残元气。心神稍一收摄不住,便被邪侵魔害。

真的不生是不迷。魔念是我念,用以障惑他人,示之有,委之虚空,不以身 行之:谓曰不迷。返神内照,合一己权威私利则滥用权力,也贯彻始终。苟无所 益则挂羊头卖狗肉,阳奉阴违。随外念而现千般相,却春梦无痕於自己心意:是 谓无相也。除心灵湛明,冥心静虑,神与天会,将它蒙蔽误导外;抗之则必须有 无量回天法力,反革天命;力有不逮,则仗着无形法宝,躲避匿藏,待其自散, 无别的方法抵御。

阴魔体会了风雷的威力,知牝珠元神无先天威力,过不了第三关。自恃无相 法身,无挂无碍,故意以身试法,替代玄牝珠入主司徒平肉身。

宝相夫人元婴挨过两劫後,已在阴魔司徒平怀中衣内长成十三四岁的女身。

伸上阴魔司徒平面前是一张美貌面子,由白里泛出红来,娇媚风情里竟藏着 成熟女性的性感韵味。黛眉挑逗,目藏姣黠,眼波浮流转动,似笑非笑地瞧着阴 魔司徒平,隐传媚态,更有勾魂摄魄的魔力,深邃无底,令阴魔司徒平忘情物外。

淫狐看着猎物入窦,颇为满意,可堪引入樊笼,挑撩那略朝上弯的鼻尖,引 入遐思,扯导阴魔司徒平神魂下移,注视那狐啜小嘴,如挑似逗,微湿的红唇艳 红泛光,既润且滑,在半开半闭地吐气。那如麝如兰的阵阵幽香热气直往阴魔司 徒平脸上飘荡,令人欲情骤起,不可遏抑。

衣袍内更是赤裸贴擦,肌肤匀腻滑溜,胸前两个乳球,既韧且挺,压在阴魔 司徒平的胸前,不停厮磨旋动,乳蒂上阵阵热气导入心头,惹得心痒难熬,欲火 难耐。令阴魔司徒平心荡神摇,淫思欲活,血脉奋张,肉狂胀,触挑淫狐穴外唇, 温馨软滑,令体内淫气喷泄弥漫。

淫狐吸入阴魔司徒平发散的蛇淫汗气,淫心更热炽,触抵穴阴唇的茎,坚如 刚,炙如火,令淫狐难过的扭摇着身子,蠕动起来。身上沁出的香汗点点,混着 中人欲醉、撩人心魂的薰香体味,藉热力上腾钻入阴魔司徒平鼻中,更添火热。 球跳弹摇擦,幅射洞,引出煎熬的淫水汩汩,湿润热燥,欲火正在熊熊燃烧。

淫狐那丰腴的胴体骤热,双峰涨的非常难受。如八爪鱼般将阴魔司徒平紧紧 的卷捆在四肢,螓首伏下,耳鬓厮磨。那飘浮的乌黑秀发,拂扫阴魔司徒平面庞, 贴揩处带来微痒,令皮肤跳跃。阵阵发香如兰似麝,升入阴魔司徒平鼻腔,上透 灵台,如清泉洗濯了脑壳深处沉积,轻虚欲飘。在耳边呵气如兰,流连耳道,似 痒似弹,散松耳壁,透入如泣如诉的娇吟,令阴魔司徒平痒入心肺。淫狐目睹阴 魔司徒平暖面涨赤,淫思一发不可收拾,在阴魔司徒平耳边悄声道:“这第三次 天魔之灾,应在当晚子夜,其贼在心,非同心合体,无可助御。”

阴魔司徒平怀中彷佛抱了个火炉,淫狐的肌肤又热又烫,又嫩又软,丰腴性 感,在怀中与自己身体相互磨擦,更炽欲火。抵触淫狐穴的茎,感受到喷来丝丝 润湿热浪,灌流体,催逼伸涨起撬,要托翻淫狐寻穴,如箭在弦,但却扮出无奈 的神韵道:“我与寒萼已合了体,岂非冒犯了?”

淫狐见不抗拒,心花怒放,四肢紧紧抓着阴魔司徒平躯干,身乳尽力压擦, 舔着阴魔司徒平耳珠道:“狐族里不屑这些讲究的,更以能满堂共奸为荣。”

说时已移身就,套上了阴魔司徒平的柱。果然是千年修炼的淫狐,道行超越 凡品,穴中壁围蠕转,温暖的气量融贯入肉内,带来麻涨酸逼,似爆非爆,渐渐 扩散全身,令人整个暖熔得散开了,体内尽如滚泉流液,回荡转运,浑身舒泰; 似虚还盈的玉乳,如荡漾的液球,熨得胸膛清爽,降低气压;相贴的两对乳尖, 若产生静电,酥震的快感荡漾元阳漂流,丹田压力下降,遍体清凉。淫狐穴加温, 暖熔肉,引发茎昂动不休,狂饱速涨,涌泄劲速。

淫狐双手轻抚阴魔司徒平尾闾与後颈,令任脉浮涌。上丹田在波浪中涨缩, 呼应淫狐穴的吸吮,元阳通畅无阻。淫狐芯嫩肉发出阴凉之气,与阴魔司徒平龟 头的热气汇融,传来阴气如清风带露,把骨头都化掉了,只剩下一团虚肉,调解 了一切防务,容纳来客溜驻泛滥。

这淫狐既淫且毒,施出交沟魔法中最高修为‘移花接木'魔功,藏元神於姘 夫紫阙下,受元灵遮护,互换元体。或被天魔侵破,那伤残则由姘夫顶苞,她则 逍遥祸外,略损丹气吧了。不过阴魔司徒平的先天真气血影神光零化元体,离而 不舍,更尽窥淫狐心中之秘。

原来那淫狐本是轩辕老怪的姘妇,与魔宫出身的玄真子物以类聚,俱是狡猾 奸诈,与当时赤裸裸凶残恶毒、惟我独尊的魔徒格格不入,却反得那若持破伞老 和尚的轩辕老怪赏识,许为卧底天才,授淫狐以移花接木魔功,更以席卷神州的 看家本领‘神衣魔咒'传授玄真子。此咒可代入任何堂皇冠冕的口号,即令中咒 者妄顾一切安危、法理,抛头颅,热血,以暴易暴。

玄真子另投峨嵋後,借‘非奴即魔'作构陷,挑动峨嵋门下残杀反魔志士, 或导反魔志士行黑路冲入鬼门关,或推逼中立散仙托庇轩辕老怪。更赂结峨嵋门 下争权夺势利欲薰心之徒,扶之上重位。机密则暗泄与淫狐,由淫狐在床边枕上 以’移花接木'魔功藏入淫徒紫阙。淫徒四出散播,也是不知来处,来源无迹可 寻。

所以长眉真人空有通天彻地之能,也得抱憾仙去。玄真子更以大弟子威望, 扶植糊里糊涂的妙一真人为傀儡,毫无实权。迫一干派众,笼怯在他的「派鞭」

挞下,为轩辕老怪作抵挡灵峤宫的内鬼。在轩辕老怪的指令下,为淫狐安排 超劫後,送与灵峤宫赤仗真人为外室。

玄真子也是非常狡猾,把三仙坐关炼剑之期,排在淫狐超劫之日。更藏淫狐 於就近的风雷动内,意图劫掠元婴,巧为阴魔所败。淫狐保得元婴,知悉元真子 心肠毒辣,超劫之事凶多吉小。被阴魔司徒平热炙动欲焰,有着做鬼也风流的自 暴自弃,苦中取乐。

阴魔代入司徒平的肉体,因要保存一体两制,未能改造体,仍只是一般尺码。 但得先天真气支援,也是奸力不凡,耸动不休,其灼热也是淫狐所未有,烫得壁 震撼,酥融跳弹,为那用残了到几无知觉的穴,赋予重生春色。涌泄入来的元体 浸润得本体畅流,松弛温馨。如非生死关头,无遐再觅替代,绝不愿毁了他。不 禁起念与之誓死同生,把两人元体不作内外分隔,混淆到水乳交融,紧紧凑贴黏 附不遗馀力。

不过毕竟金丹道力深厚,令阴魔司徒平不敢施展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只将重 炼的混元幡中元灵,混随玄精入匿,重重控制这赤仗真人看中的尤物,间接影响 那天下第一宫。

阴魔司徒平更乘淫狐奸热,窥觊紫玲元阴,攻破紫玲的心理防御,提议四体 合一。紫玲虽不愿沾染情欲,但生死关头之际,心灵受压,母命难违,难作硬抗。 二女移身以背脊贴上阴魔司徒平腰侧,任阴魔司徒平手指伸入穴,将元阴导入那 混合元体,二女青星也黏合为左右双翼。

那阴魔司徒平更蓄意挑逗紫玲,令其淫狐禀赋活跃,穴春涨,身暖体溶。

羞得她心如鹿撞,又想又怕。而淫狐更在阴魔司徒平怀中蠕动不休,乳蒂相 擦变硬,更泄出乳汁,香薰爽鼻,刺激得二女抓实阴魔司徒平臂膀,寒萼更推动 阴魔司徒平指掌,磨擦穴,泄出阵阵骚香。紫玲亦给勾起淫意,散发丝丝处子幽 香。两代狐香三重韵味陶醉得阴魔司徒平肉茎亢奋,颠簸挺撬,顶得淫狐穴收缩 泄身,钳实阴魔司徒平肉茎团转套啜不已。

淫狐虽然给奸淫得心神俱醉,但究竟是生死关头,自己为重。把元神回藏在 阴魔司徒平紫阙以下,由阴魔司徒平元灵遮护,元灵一散,天魔受‘移花接木' 魔功引导,只能消灭阴魔司徒平元体,淫狐三母女则逍遥自在。

不过宝难得,淫狐还望两全,在阴魔司徒平怀中训道:“天魔有形无质,而 含天地阴阳消长妙用,来不知其所自来,去不知其所自去。休说心放形散,便是 稍一应声,也元精便失。只要贤婿神不着相,二女纵使为魔所诱,也无大害。

贤婿务要返神内照,一切委之虚空,无闻无见,无论至痛奇痒,均须强忍, 既不可为它诱动,更不可微露声息,便无妨害。此魔无法可退,非挨至三仙出洞, 不能驱散。“

但淫狐虽然言之敦敦,自身却知易行难,还在磨着阴魔司徒平肉。只紫玲能 潜心默会,平息静虑,运气调元,使返光内莹,灵元外吐,以待天魔来降。紫气 围绕三人顶上的三朵青星,当中一朵忽然分而为二,落了一朵下去,宝相夫人元 神业已归窍。

直到子时正刻,还是一无动静。突然在毫无警兆下,忽听四外怪声大作,时 如虫鸣,时如鸟语,时如儿啼,时如鬼啸,时如最切近的人在唤自己的名字。其 声时远时近,万籁杂呈,低昂不一,入耳异常清脆。淫狐母女三人听了这种怪声, 兀自觉得心旌摇摇,入耳惊悸,几乎脱口应声。幸而四位一体,阴魔司徒平不为 所动,稠结三狐心神,肉体内之性趣快感也分散了意识,才幸免於难。知悉天魔 已临,众人连忙潜心默虑,镇慑元神。

一会工夫,怪声忽止,明月当空,毫无形迹。寂静中,忽然东北角上顿发巨 响,惊天震地,恍如万马千军杀至。一会又如雷鸣风吼,山崩海啸,虽然只有虚 声,并无实迹,声势也甚骇人,惊心动魄。眼看万沸千钧袭到面前,却在三不之 退忍下,任由肆虐,若是忽而静止。

那东南角上却又起了一阵靡靡之音。起初还是清吹细打,乐韵悠扬。一会百 乐竞奏,繁声汇呈,浓艳妖柔,荡人心志。这里淫声热闹,那西南角上同时却起 了一片匝地的哀声,先是一阵如丧考妣的悲哭过去,接着万众怒咆起来。恍如孤 军危城,田横绝岛,眼看大敌当前,强仇压境,矢尽粮空,又不甘降贼事仇,抱 着必死之心,在那里痛地呼天,音声悲愤。

响有一会,众声由昂转低,变成一片悲怨之声。时如离人思妇,所思不见, 穷途天涯,触景生悲;时如暴君在上,苛吏严刑,怨苦莫诉,宛转哀鸣,皮尽肉 枯,呻吟求死。这几种音声虽然激昂悲壮,而疾痛惨怛,各有不同,但俱是一般 的凄楚哀号。尤其那万众小民疾苦之声,听了酸心腐脾,令人肠断。

二女初听风雷杀伐、委靡淫乱之声,还能心性明定,付之无闻。及至一听後 来怨苦呼号之声,与繁音淫乐遥遥相应,不由满腔义侠,轸念黎庶,心旌摇摇, 令人肌粟心跳,甚是难过。这同情之泪一洒,便要神为魔摄,功败垂成。正在强 自挨忍,群响顿息。

过一会儿,又和初来时一样,大千世界无量数的万千声息,大至天地风雨雷 电之变,小至虫鸣秋雨、鸟噪春晴,一切可惊可喜、可悲可乐、可憎可怒之声, 全都杂然并奏。不消顷刻,群噪尽收,万籁俱寂。三点青星仍悬空际,光辉不减, 天魔这第一番伎俩已穷。

忽见缤纷花雨自天而下,随着云幛羽葆中簇拥着许多散花天女,自持舞器, 翩跹而来,直舞达三人坐处前面,群相杂呈,包罗万象,真使人见了目迷五色, 眼花缭乱,至淫极秽。紫玲道心坚定,视若无睹;寒萼生具乃母遗性,孽根未尽, 看到自己与阴魔司徒平在紫玲谷为天灵子所困时的幻影,不禁心旌摇摇起来。

这元神略一摇动,浑身便自发烧,眼看那万千幻象中隐现一个大人影子,快 要扑进紫气笼绕之中。寒萼知道上了大当,连忙拼死镇慑宁静,大人影子虽然退 去,元神业已受了重伤,散了主宰,青星自动飞回。

一会万幻皆空,鼻端忽闻异味。时如到了芝兰之室,清香袭脑,温馨荡魄; 时如入了鲍鱼之肆,腥气扑鼻,恶臭人。所有天地间各种美气恶息次第袭来。

最难闻的是一股暖香之中,杂以极难闻的骚之味,令人闻了头晕心烦,作恶 欲呕。霎时鼻端去了侵扰,口中异味忽生,酸甜苦辣咸淡涩麻各种千奇百怪的味 道,一一生自口内,无不极情尽致,那一样都能令身受者感觉到百般的难受。

等到口中受完了罪,身上又起了诸般朕兆:或痛、或痒、或酸、或麻。时如 春困初回,懒洋洋情思昏昏;时如刮骨裂肤,痛彻心肺。这场魔难,因为是己躬 身受,比较以前诸苦更加厉害,千般痛痒酸麻,好容易才得耐过。忽然情绪如潮, 齐涌上来,意马心猿,怎麽也按捺不住。以前的,未来的,出乎料想之外的,一 切富贵贫贱、快乐苦厄、鬼怪神仙、六欲七情、无量杂想,全都一一袭来。此念 甫息,他念又生。越想静,越不能静;越求不动,却偏要动。

紫玲修道多年,返照空明,虽比寒萼要强得多,无奈天魔厉害,并不限定你 要走邪思情欲一关,才致坏道。只你稍一着想,不能澄神遏虑,便即侵入。紫玲 关心宝相夫人过切,心中一动,魔头便乘虚而入。她道行较高,感应也较为严重, 猛觉出空中三个元神被魔头一照,以为元神一散,母女夫妻就要同归於尽,心中 一急,元神倏地归窍。平时虽能神游万里之外,往返瞬息,无奈道浅力薄,又遇 上这种最厉害的天魔,哪还有招架之功?用尽神通,竟不能再升起。

宝相夫人的左右护翼一失,空中三朵青星倏地少了两朵,那天魔又是个质定 形虚、随相而生之物,有力也无处使。紫玲姊妹估道阴魔司徒平道行还比不上她 姊妹,且见他怀中淫狐尚在颠簸不休,不由吓得胆落魂飞,哀天号哭。谁知那朵 青星竟不往下坠落,反倒光华转盛起来,丝毫也不因失了左右两个辅卫而稍失效 用。

原来阴魔司徒平心法无相,本无一物。一切见闻,眼耳鼻舌诸觉来侵时,无 有牵挂,不受不禁,本是故常,潜神内照,反诸空虚。既是境由心生,幻随心灭, 哪怕是死在眼前,有何畏惧?那魔头果然由重而轻,由轻而灭。来既无觉,去亦 无知,来本无物,去又何喜,那里有魔?心灵既是这般空明,渐渐神光湛发,神 与天魔浑然一体,无攻无进。连左右卫星的降落,俱未丝毫动念。灵光湛发,比 起先时三星同悬,还更光彩广大。道与魔本是一体,只有盛衰之分,迭为循环。 魔与道合,元神光辉益发朗照。天魔纳天地之威,逆之纵不损亡,也得浮槎游於 海,顺之受顾添威。

这时只苦了紫玲姊妹,一面跪地呼天,悲号求赦;一面恳三仙出洞救难。

惊急忧惶中,偷眼看见阴魔司徒平神仪内莹,宝相外宣,二目垂帘,呼吸无 闻,不但空中星辉不减,脸上神光也自焕发。宝相夫人也是贴坐在阴魔司徒平怀 内,耸送更剧。

这淫狐见阴魔司徒平未能收敛心神,随天魔同荡,虽然心怨可惜,还道‘移 花接木'魔功下阴魔司徒平定必顶苞应劫,不奸个尽兴也是白白浪费。更施’天 魔吸髓'大法,意图抽乾阴魔司徒平元精。可是阴魔司徒平的无相修为,境由心 生,幻随心灭,玄功运起,便一切付之无闻无见无觉。

那天魔是我;我亦是魔,我魔一体,自然便无所守攻,先还知道有己,後来 魔己俱无,同进共生。不知不觉中,渐渐神与天会,神光湛发,道与魔,本就一 体,有所异,才有盛衰,迭为循环。借了天魔威力,狐假虎威,入侵淫狐欲识, 无可遮挡。虽然没毁她的元体,但辛苦修成的金丹,却因意识已给天魔迷乱,丹 气丝丝失陷入阴魔司徒平的本来元体内。阴魔司徒平挟天魔之盛,凌驾淫狐修为, 元神光辉益发朗照,神仪内莹,宝相外宣,二目垂帘,呼吸无闻,不但空中星辉 不减,脸上神光也自焕发。

猛听四外怪声大作,适才所见怪声幻象,忽然同时发动,六贼之魔同时来犯, 其势如水银落地,无所不入,何况更有内奸揖盗。淫狐元体虽是藏身紫阙下,也 莫能匿避。并且修成元婴的阳气也是从阴魔而来,早已是法体的成份。阴魔司徒 平和光同尘,顺玄精送与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堪称千载一时的机会,降伏了此千 年道行的女奴。魔心入识,随缘正名。

亢龙有悔,应化怀柔,正赶上三仙奉敕闭洞修炼仙法,功行圆满出来。玄真 子与苦行头陀施用先天太乙妙术驱逐天魔。乾坤正气妙一真人用长眉真人天篆玉 笈中附赐的一口降魔仙剑,借本身纯阳真气,化成一道千百丈长的金光,由西南 角上玉笏峰前,直达阴魔司徒平夫妻三人坐处,宛如长虹贯天,平空搭起一座金 挢。这时海上刚刚日出,满天尽是霞绮,被这金光一照,奇丽无与伦比。金光将 浓密紫气中阴魔司徒平等卷起,往回收转,接引入洞。

就在这时,东北遥空星群如雨,火烟乱爆,夹着一片风雷之声,疾飞而来。

烟光中,翼道人耿鲲展开双翼,疾如电掣般直往金光中三人扑去。忽然天魔 的一派幻声幻象一齐收歇。从下面三人坐处,飞起一个慈眉善目的清瘦霍昙,一 个仙风道骨的星冠白衣羽士,双双将手往空中一指,也未见发出什麽剑光法气, 那翼道人耿鲲兀自在空中上下翻飞,两翼间的火星像暴雨一般纷纷四散坠落,中 了无影剑,洒了一天的火花。长啸一声,仍往东北方破空飞去。

阴魔司徒平怀中的淫狐已长成为一个妙龄道姑,依在怀中,恋眷不舍。那种 只道必失还复兼得的心情,无法形容。穴中的肉棍,比先前更热更劲。天魔迷乱 下的亢奋高潮,生平仅有,尚涟漪恸荡在神经深处。若非女儿捧来那妙一夫人日 前遗留的一身道衣,提醒她紫气将散,真欲就此永恒。

妙一真人便取一封仙札,交与宝相夫人,说道:“灵峤宫密令,吩咐持此札 去往峨眉前山解脱庵旧址的旁边,那里有个洞穴,直通金顶,可在里面照札中仙 示修炼,直到三次华山斗剑,方许出面。你母女多年未见,方得重逢,又要久违, 可同回到紫玲谷聚上三二日,再照仙札修为便了。”

紫玲谷中,淫狐面对不倒神,相见恨晚,又要生离,哀怨断肠之情,泛滥盈 腔,当然分秒必争。也不回避二女,即脱个清光,把阴魔司徒平拥抱得紧紧的, 若怕是幻影,随风而逝。湿润的樱唇,沾入阴魔司徒平唇内,输吐出如麝如兰的 阵阵幽香。阴魔司徒平口腔清爽,同时钻入了一条柔嫩滑溜,长而幼的狐舌在他 口中搅动,卷缠阴魔司徒平舌尖,输送真元直透下丹田,催促阳亢。同时纤纤巧 手亦以姆指轻盈的抚弄阴魔司徒平球,四指搔窦阴囊,以真气引动阴魔司徒平元 阳。茎当然立即脱颖而出,狰狞冲涨,昂首摆幌,择阴以噬。

寒萼在抗天魔时,其穴已被磨擦得骚痒难当,煎熬的淫水涨塞玉壁,潮涸成 桨,新的淫水又汩汩直流,又湿又热,彷佛有万千只虫儿在爬,噬刮着每一个神 经细胞。眼看乃母虎狼浪相,要先拨头筹,难忍下忙扒光了阴魔司徒平衣履,一 个丰满火热的胴体从旁挨来,拥挤入怀,大有母女争夕之概。

毕竟姜是老的辣,淫狐已宝在手,仰身即套了下去。不过争夺匆忙,套得急 了,对此稀世热,更菱角峥嵘,任她如何能征惯战,也擦撞到震撼魂飞,逼出尖 锐哇号,回响荡漾谷中。骄躯颤抖,雪白双峰晃动,两颗鲜红乳头在一片雪白乳 影上划出不规则的线纹,鲜艳脱目。淫液四溅径丈。

阴魔司徒平得陇望蜀,当然不作持久战。双手按定淫狐粉臀,热涨逼淫狐穴 壁,加重压力,挥直插,左右穿花,上挑淫狐阴核藏壁的敏感点,下刷会阴内壁, 插必到底。淫狐被奸得酸麻刺激齐集并存,更粉臀被匝,动弹不得,只能抓紧挤 俯身前的寒萼,纤腰狂扭,随着热所插,身子左摇右摆,下弯上挺。阴魔司徒平 更鼓动阳气,强深闯,热热的熨炙花芯,蒸得淫狐全身肌肤微微泛红出汗,蛇腰 向上急促直伸,狂嗥号叫。一头乌黑长发後扬散开,彷佛飞瀑流溅,在空中云霞 飘展如缎,光滑细致,乌黑油亮,倍衬娇躯亮白。项长的乳房抛掷回旋,艳红的 乳蒂在雪影红线中,添上冲天一箭。不消多久,即软如肉团,动呼无力。

寒萼在阴魔司徒平身上澌磨,当然知机接力。虽然禀赋不凡,有青出於蓝之 势,肉软如绵,穴温馨弹啜,更经离合神光锻炼,穴翻腾成习,赋与阴魔司徒平 阵阵高潮。阴魔司徒平虽然志在紫玲,但也不忍劲下重棒,只是发动阳气,炙醺 得她如痴如醉。蒸腾的热气熨得她血行加速,心跳变快,身上千千万万个毛孔全 开,泄出微微的白雾,连手指末稍,发丝毛端都隐隐有真气透出,喘息嘘唏。

阴魔司徒平待淫狐回气,在耳边轻诉,说寒萼在陷身离合神光时,已非原璧, 紫玲却高不可攀,语带丝丝遗憾。淫狐在奸後意识稀疏下,更思抓紧情郎心弦, 那里还存有女儿心愿。可怜紫玲因与亲娘聚少离多,别行在即,虽母淫妹浪,也 不舍就去。活色生香下,本就心旌浮动。更嗅着阴魔司徒平真气动荡时,散出的 淫靡的异香,烤得全身火灼酥麻,阴户中千万只蚂蚁在同时爬行噬咬,又骚又痒, 却又无法搔到痒处。只能紧挟双腿,像毛虫一样忍不住蠕动了起来,淫水越流越 多。鼻息加快,原本泛红的脸更加显的娇艳愈滴,正在强行调息苦忍。给其淫母 拥入怀内,不由得情绪开放,温情下竟贴身中上荡魄情引魔法。

寒萼在淫母示意下,剥光乃姊。紫玲呼吸越来越急促,雪白柔嫩宛若凝脂的 香肩肌肤已泛出阵阵红光,酥胸尽露,双乳挺立,微为颤动,映的晶莹剔透的肌 肤,白透红,吹弹欲破,娇嫩的几乎是一碰就可碰出水来。乳头上的红晕更如玫 瑰花瓣的散开,呈现淡红色。

阴魔司徒平迎着淡淡女儿体香,指尖挑逗她的两座山峰,捻住的乳尖,轻轻 前後捻动。紫玲在爱抚下更是觉得浑身热燥,体内欲火熊熊燃烧。双峰又挺又鼓, 好似充满了微虫,又涨又痒得非常难受,沉甸甸的,亟需挤捏,榨出内中微物。

阴魔司徒平握住美乳,五指略一用力,手指陷了进去,轻轻旋动起来。这一 握,正是时候,刚好能稍解紫玲的玉乳鼓涨之苦。当下忍不住娇吟一声,螓首左 右摇摆,秀发飞散,脸上春情浓冽的化不开,一双星眸却羞得紧紧封闭未闭,显 出睫毛更弯长挑逗。烈火红唇鲜艳欲滴,樱唇吐气,性感的张露如环,吐出如麝 如兰的香气。乳蒂被轻扫,翻出电殛的激流,灌注穴,牵扯那穴壁翻腾,出曲线 玲珑的身体扭转不安,修长的玉腿略略分开,蠕蠕而动。隆起的阴阜衬着长卷的 墨林,如云似雾。玉门内不断唧涌热气,一条水线自两片鲜嫩的肉唇沿着白晰如 玉的大腿腿肉而流下,两片粉红淡褐的肉唇还不时地或缩或张,显出那个洞口, 一张一合。

阴魔司徒平将阴茎一挺,藉着淫液的润滑,像晴空万里,四野无云的天际突 然一道紫电殛下,击入紫玲体内。刹那间,紫玲所有的力气於瞬间被抽乾,对雄 性躯体如飞蛾扑火,八爪鱼般紧紧地将阴魔司徒平卷捆在四肢,肉塞满了她的穴, 强猛的迫力将淫液化成泡沫,自那粉红透张的嫩壁细缝涌出。道非常紧凑,穴内 有着极强的吸力,那穴壁肉便向内吸合,紧紧地将肉含住。磨擦更是敏感,稍有 挪移,即娇升尖嗥,混身抖擞,四肢挛箍。竟是极不常见的锁阴境界。良久才阴 精淋下,穴心嫩肉发出阴凉之气,与龟头热气相抗抵销,轻轻磨动,痉挛紧缩, 那细嫩柔润的软壁,韧性与弹力俱佳,泌出的湿黏淫液沾满了身,散发出浓蜜香 氛。

阴魔司徒平龟头在热烫紧密的小穴内轻旋厮磨,藉龟头肉棱轻刮阴道内壁, 弄得紫玲小穴肌肉紧缩,身上沁出的香汗点点如雨,混着中人欲醉、撩人心魂的 爱液微薰,在胯下蠕动迎合,发出如泣如诉的娇吟床声,哼哼唧唧地叫了起来。

雪白耀眼的美艳胴体上抹了层层红霞,身子不由自主地颤动,圆翘的美臀的 高高挺起,屁股急速抖动,迎合热气如浪、抵住穴心嫩肉的龟头,只要一撞那嫩 肉,龟头热气与穴肉凉气抵触,丝丝清凉灌溉任脉,引出玄精送入紫玲体内,附 上九天都篆阴魔大法,收为女奴。虽然初经淫道,也不比其母妹逊色。

母女三娇轮流更迭,三日内分秒不虚,给阴魔司徒平轰炸得六识俱眠,直至 灵峤宫仙札鸣示,才无奈离体。淫狐还狠狠的在阴魔司徒平茎根齿上一圈牙痕, 宣泄她的无奈,更在阴魔司徒平耳际哀啼,凄酸泣诉,悲声呓道:“灵峤宫只得 天心阳环功诀,只合阴体修练,才阴阳融会。阳体修习,同性相斥,玉茎功能为 环气所拒,修为越深,越是不举。赤仗真人只能”派牛奶〔於门外,沾污衣裙。

靠那短粗烟杆淫辱侍女。要是小心肝你不常来滋润老娘,贱妾倒宁愿形神俱 灭了!“ ---------- 第五十七节圣宝风云

阴魔司徒平在淫狐的移花接木魔功下,尽印凿了淫狐一生所见所闻。得知轩 辕陵圣帝寝中拱壁之内,藏有昊天宝鉴和九疑鼎两件宇宙间的至宝奇珍,内陵有 圣帝九道灵符封锁,本来无论仙凡,俱难劫取。可是於今已整整经过四千二百二 十一年,不久将失灵效。圣陵中这两件宝物,恰在此时出世。陵外有历代谒陵的 十六位前辈真仙灵符所加上的重重禁法封锁,但是只能拦阻那些初成气候的一干 邪魔外教入内。偏巧三百六十年中仅有的圣日在即,在这前後数十日内,凡修上 乘功果的道友,临期都有所修为,不能分身。

知道此宝来历的人,也只芬陀、优昙、极乐、苦行头陀数人而已。昔年李静 虚曾与芬陀大师谈及此事,曾为芬陀大师弟子凌雪鸿,费了四十九日苦功,炼成 一道大衍神符。此事只对三仙中的玄真子谈起过,此外绝少人知。当日玄真子却 已泄与淫狐,转接传达许飞娘。

阴魔送淫狐出谷後,遣使牝珠那第二元神回主司徒平的肉身,携二女同归峨 嵋。自己真身赶去凑凑热闹,看是否有危可机。

挢山顶上,也是轩辕黄帝乘龙宾天处,一座圣陵矗立在斜阳丛树之间,四外 荒寒,野风萧萧,吹得四围草树寨饵乱响。大地上暗沉沉的,景物甚是阴森。正

门入口数千年来从未开过,围堵了无数邪魔妖鬼,为陵外历代谒陵的十六位 前辈真仙灵符封阻,不得而入。但灵符本是五行法物,对阴魔则疏漏百出,并无 阻隔作用。甬道前半截禁制重重,坚如重钢,从来无人由此走进,却给阴魔的无 相无我,文风不动的潜入内寝。

那座内寝广约八九亩,形式正方,迎面一座数丈长方的石案,案前地上,有 九座大鼎。两旁一面一个大油釜,釜中各有一朵万年灯。圣帝真灵,便停在案後 石榻悬棺之上,身材奇伟。灵前及左右有八个顶盔披甲、执戟佩弓的卫士端然正 立,服饰奇古,身材高大,分八方守卫。

阴魔只道前古禁制,都是有相法物,於是直藏灵前长案。立时一阵香风过处, 隐隐听得四壁金铁交鸣之声,灵前执戟卫士跃跃欲动。原来前古法物,皆有真灵 坐镇,非是现今修士之墨守成规,知其焉而不知其所以焉,致所练的五行法物, 僵如机械。可惜真灵已近暮年,昏庸愚昧,在阴魔气化法身後,以为老眼昏花。 阴魔不奈等其自化,潜入灵符催动三昧真火化之,使其息劳。长案上置放轩辕圣 帝成道心得及其帝纪。纪卷所载,与西牛贺州的稗宝一般无误。

宇宙自经大爆炸,重归混沌,神尊下降,旋涡回流,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 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二气交化为水,重塑日月五星。神尊散化,就是神州原 人,滋生至五帝纷争,思维催化成两个极端。水帝共工主张共有,却浮显人的劣 根性,食之众,殆忽义务,生产者寡,更滥竽充数,比炎黄二帝纵容私藏私有, 自力更生的富盛外表,不可同日而语。民心趋向所致,火帝祝融击败共工。共工 败死,其魔法深惑民心,但刁民却难存於黄帝之治,群涌上不周之山。不周山崩, 地壳爆裂,地心岩浆涌出成太平洋。地火流浆的幅射改变了畜牲的基因,育成了 西牛贺州神话中半人半兽的怪物,以蚩尤为首。

蚩尤鉴共工之败,以铁幕封闭民众,创造有特色的社会,可不劳而多获胜於 苦劳;嚣叫同胞可以掠夺别人辛劳果实。定一尊管辖,不用民众思考资原调配, 趋向无脑的畜,只留存人性劣根,沉迷於争权夺利,若是自出娘胎,社会就欠了 他无限福利,致一穷二白,四出抢掠。

地心洪浆涨开後,大地圆周比未爆前扩大了一倍又半,向心力弱了,大气层 稀散。微管作用因气压弱了而只能达水压三十四尺。支撑不起那原人的巨伟身体, 繁殖力未能适应,长期无有生育。有幸存的流落西牛贺州,是为传说中的巨人族。

於天地大变中,工具残破凋零,原人光有智慧,因体能受大气层的变动影响, 软弱无力,只能空想。兽人智少有力,蚩尤族的半人半兽畜类作反。黄帝兵源无 力,巧得血神经心法,御女六百成道,以元神代入应龙,取六百徒女真魂灵魄, 曰魃,驱虎豹熊罴作战。兽人终是抗不过真兽,蚩尤败亡。

人兽终是难以沟通,功成也守土无人,黄帝照着原人的形像、按着样式改变 基因,造成复制人、亚当,再造男造女。看着一切所造的都甚好,这是击杀蚩尤 的第六日。到第七日,黄帝回归昆仑,复制人就着神的赐福,给这第七日定为圣 日。

这些亚当无能,也没有人耕地。应龙於是从当地尘土里的兽人血肉,加合上 人的基因,将生气吹在肉团鼻孔,做出‘那人'来。在东方的伊甸立了一个园子、 把’那人'安置在那里、使他修理看守,为复制人作奴役。园子当中又有生命树、 和分别善恶的树。

因‘那人'独居不好,便抽走一个亚当的器官,做了古今第一个阉人,叫’ 那女人',给他作配,对‘那人'说:“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可以称他 为女人、因为他是从男人身上取出来的。”

田野中还有一条未被消灭兽人,人首蛇身的女娲,比一切的活物更狡猾。因 子民尽为兽吻而炼五色淫石,补情天,催生育。更引诱‘那女人'吃了园子当中 的禁果,也给’那人'吃了,知道了善恶之分,却不知自己的根源,要成立外佣 协会,占有比复制人更霸道的法律保障,还打着弱势社群的口号,要求得比复制 人更多,应龙便把他门赶了出去。

渐渐原人族适应了气压,在世上多起来,身体也矮小了。後来因避暴秦,族 徙神州南部,以尾脚趾裂甲为记认。当年因是男多女小,地位低贫的後裔,从复 制人中的美貌女子随意挑选、娶来为妻,生育了神州的大多数黄土人。这些神州 黄土人,经复制人的夹杂,智力叁差不均衡,也不知何为生命何为。愚者智弱如 羊,有着羊群心态,美化之曰:万众一心,成为伪君子温床。是故神州特多伪君 子。

‘那人'与’那女人'被逐出伊甸园後,为被女娲所收用,取其精液,妊育 半兽半人一族,有神十人,名曰女娲之肠,化为神,处栗广之野;横道而处。成 西牛贺州的白肤一族,纵欲,尚私隐。虽得人样基因,却是兽人一族的兽性居主, 多千年後,还是以刀叉进食。那些兽人在地上的罪恶很大、终日所思想的尽都是 残恶,应龙後悔造人在地上、心中忧伤。

其後女娲力不暇供,乃积芦灰以止淫水,其色黑,?瑟d 中,挥鞭挞土,举 之为人。长出黑肤一族,具人形,无人智,只有原始功能,致沦落蛮荒。有与复 制人一族通沟,後裔飘流神州东南众小岛群。亦有与兽人通沟,後裔驻地天竺。

黄帝道成,叁透天机,默察消长,知必要与兽人致命歼杀,才能把劫运推迟, 直待血神经真主出世,於乘龙宾天前,授大禹三宝以维护神州,把地块迁移,分 出大西洋、印度洋,只转动地壳轴线,无岩浆涌出,故无影响於人种,而海岸线 仍旧完整。大地因转轴而重心偏移,依地轴重心的半径距离而平衡的水平线也迁 调,半球见浮,半球受沉。沉者山涌,浮者陆沉。是淮南子所书的天倾西北,日 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水淹尘埃焉。

以大地直径一亿三千万尺,每见星晨移五份一度,地轴偏离处的水平线下降 二万尺,洪水因水平线浮沉而涌流,兽人文明尽灭。独黄土地层处浮沉两极之中 间,为水平线不变处,华夏不受灭族灾害,大水只是途经神洲大地九年,神州裔 人伤亡不多,至劫数将临,还是占大地人数之四成多。

复制人中贵族挪亚,得应龙传示,凿舟自保,流落天方一地,以人类始祖自 命。与兽人一族杂交,显化出天方一族,奉纯复制人为正朔。其称先知的後人因 贪恋未婚生子的淫妇,被驱逐至兽人与黑肤一族的交杂之区,更为文饰淫乱,把 孽种奉为神的独生子。因此藐犯了当地神而被驱逐,逃窜入西牛贺州。

练淫石的女娲一族复制稗宝为坷烂经,一手持经,一手持刀,对不受邪经恶 法束缚者,屠杀无数,更强女姓纱巾遮面。复制人孽种终被兽人一族钉杀十字架 上。追随者流浪西牛贺州,为无国无籍的流浪人,以卖淫为生计,沦为杂种队伍, 尚死划传统,以晶球标榜着能知过去未来,自我陶醉。那未婚生子之母,自封圣 母,持族史为稗宝,创立邪恶敛财的十字教,企图凌驾宇内政权。

纯种炎黄子孙,难抗大元会二千年的兑运,避入南岭及蜀山峨眉,传神之言 语,具十二声阶。以脚尾趾有崩甲为记,待血神经重现人间,净化寰宇。神洲大 地的神的子孙则被龙这高级坐骑的传人压制,恶奴欺主达二千年後,又到蚩尤子 孙,冒轩辕之名,行共工诈骗,匪骗盗劫,无所不为。

轩辕圣帝能乘先启後,皆由血神经传来,惜未悉身经合一,不及全阅即已化 走。秘而不宣,只向广成子问其疑难。广成子之弟子记之,就是传世最古的‘素 女经'。

阴魔再阅轩辕圣帝成道心得,才觉自己所得,实未窥其全豹,偏执先天,才 会与後天有相道法互斥不容。轩辕圣帝成道心得介乎脑波化的渗虏与血化之间, 与邓隐一样练化血肉为血影。不过是御女六百,炼化嬖女的血肉。不以皮为障而 剥之,更珍惜外囊,塑造惑人形像。形像所限,血影就难以穿身过体,篡改众生 思维,加上被炼化的女体修为有限,远距炼气化神的纳米至微境界,渗不入被虏 者的三尸元神,改不了高度进化的人类大脑,只能煽动脑袋功能低弱的畜牲走兽, 成就圣帝之名。就是太上老君所说: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

长案上放置一座古鼎,大小不过二三尺,通体金色,形制奇古,光彩灿然。

满刻鼎腹俱是万类万物的形相,由天地山川、风云雷雨,至日月星辰、飞潜 动植及从未见过的怪物恶鬼,小而昆虫鳞介,无不毕具。最奇怪的是那鼎通体不 过数尺方圆,可是上面所有万物万类的形相,多至不可胜计,不特神采生动,意 态飞舞,那麽无量数的东西,不论大小,看上去都是空灵独立,各有方位,毫不 显出混杂拥塞之象。每次所见,俱各不同,常时变幻,现诸般形相,包罗万有, 无有穷尽。再看鼎盖上蟠伏着的那个怪物,生得牛首蛇身,象鼻狮尾,六足四翼, 前腿高昂,末後四腿逐渐低下,形相猛恶已极。鼎盖不大,那怪物却是神威凶猛, 势欲飞舞。

鼎盖内附昊天古镜,其质非金非玉。背有蝌蚪文的古篆和云龙奇鸟之形,非 刻非绘,看似隆起,摸上去却又无痕。定睛注视所发青蒙蒙的微光,却是越看越 远。内中花雨缤纷,金霞片片,风云水火,一一在金霞中现形,随时转幻,变化 无穷。镜後鼎盖凹处见亮晶晶一团东西,随手挖出,是一粒鸡蛋形大小的圆珠, 并不十分透明。乍看只是带有青白微光,混混沌沌。顺立,则青白二光立时分开, 青光上升,白光下降。上段现出无数日月星辰、风云雷雨的天象,下截凝结山川 湖海、飞潜动植之形,与鼎腹所见大同小异,但这个里面的万类万物却似活的。 小小一丸东西,里面包藏无量事物。一个看出了神,更是身入个中,神游物内, 所见皆真。倒立,却又重归混沌。此乃即鼎、镜之先天元体,迎合阴魔之先天真 气,於是炼化之为三尸副神,可分可汇。

那九疑鼎与昊天古镜的後天质体,携带不便,留下待有缘人自取。睹物思人, 阴魔颇想看看异宝的未来得主的姿色,堪否奸淫。因自己来早了,封陵灵符实未 失效。

转身离开之际,微觉此四千多年来,与世隔绝的陵寝竟有凡女气息,几疑是 幻觉。先天真气细察来源,却是小如蚁洞,虽古圣陵墓也免不了。只是蚁洞焉能 藏纳凡女,颇为不解。

沿着殿旁蚁道,液化法身往前流去,那甬道竟然甚长,全程不下二十来里, 尽头处乃是一座极为阴晦的石洞,陈设均无,只当中洞顶倒悬着一朵灯花,蚁洞 外更有一小才尺许的穴口,青荧荧的,照得洞中景色分外幽森,令人自生凄凉之 感。

洞内一名美女,见阴魔从微细得只能过蚁的洞孔凝聚出来,慌得惊惶失措, 也因不自知身居何处,疑是洞主寻来,惶呼开恩,哀号痛哭,自吐身世的悲怆。

原来就是卧云村的绛雪。

两年前的当日,瑶仙、绛雪由萧玉所发现的密径逃出山去,雨还未住,除近 崖一带,到处山洪。此处乃山中最隐秘之地,偏居琵琶垄的东南方,相隔虽只数 里,面积不大,却是一个绝地,中有峻岭大壑阻断,不能飞渡。北行俱是危峰峭 壁所拦。四面八方险阻横生,一处也不能越过。登高四望,到处云雾低迷,飞瀑 满山,哪能辨出丝毫途径。欲由山洞秘径潜回村内,不料前夜走出不久,中间一 节山石忽然崩塌。总算寻到一处兔窟藏身,打了几只野兔,胡乱充饥。

二女苦熬了多日十多天,久等萧玉不出。这日一早,绛雪见东北方虽有阔涧 危崖挡路,但临崖蔓甚多,两面相去不过两丈,崖边还有一株挺出的老松。於是 斩下三丈来长一根坚韧山,取一件衬衣包好一块石头,由瑶仙奋力抡圆甩将过去。 居然一下便挂住树娅,嵌夹甚紧。又把另一头紧缠涧侧树干上面。

刚刚停当,忽然瞥见一只跛了一腿的肥鹿,由右侧崖旁往树林内跑去。二女 自从逃出,从未得过一次美好食物。平日又都喜吃鹿肉,如何能够放过。吃在口 里,却想起当地四外阻隔,猿猱难渡,鹿既跑来,想必附近还有出路,援飞渡终 是危险。於是顺鹿来路涧势,曲折走出半里多,便发现那鹿果由对崖滚落。

涧底本深,独鹿坠之处地势突起甚高,相隔对崖口仅只两丈高下,往这一面 来,更是由低而高的斜坡,不过四五尺。以前因为山中曲折,危石突出,将眼遮 住,而这一带相隔对崖更远,以为涧底都深,遥望即止。

其实那鹿也是被人追落,二女如不发现伤鹿,就此援过涧,上到崖顶,凭高 下望,便可发现妖徒在彼为恶,必不敢下,免却许多苦难。命运弄人,就在刹那 间的选择,谁能遥望飘渺隐昧的前途?安知援过涧不是更万劫不复?信皇天鉴怜, 遣鹿送粮领路,领路的是走肉行尸,为噩运所迫,受伪君子利用,必是黑路一条。

二女见步行步,自然循崖脚一找,果然走不上二十步,便发现一个崖夹缝, 宽约三尺,行约半里,忽然穿通,当前现出平野。再听呼啸之声,见一只黑熊前 爪捧着一只死鹿,人立而行。二女都是年幼喜事,自恃本领,妄想打死黑熊,将 鹿劫下,便一同冒失追进林去,也没听出啸声有异之处。世道逼人往往非生即死, 无可奈何。二女以逃亡之身,还衍生贪念,追惹黑熊,真可谓祸福无凭,唯人自 招。

野地不大,那熊已亡命一般跑进对面树林去。二女刚闯进林内,便听一声极 熟的惨叫。林内一片空地早有三个装束奇特的道童,望见二女,同时嘻笑,面容 狞厉,越显凶丑。那黑熊回望二女,忽然一声惊叫,便已晕死过去。三道童内中 一个发话道:“难得荒山之中,竟有这样美女送上门来受用。你我各人分享如何?”

另一个道:“师父知道,如何得了?还是捉回献上的好。”

二女见妖徒相貌诡异,出言不检,料非良地,乘着三人无备之际,手扬处, 毒弩连珠射出。眼看那箭快要射中,忽然平空撞落地上。知是妖邪,纵起便逃。

刚一回身,猛见来路上那片高崖迎面飞来,似要压到顶上;再往侧看,左有 烈火,右有洪波,无法遁走;刀弩忽然脱手向对面飞去。妖童伸手接住,笑道: “美人,再不乖乖过来,我们自己下手,扫了兴趣,就要吃苦了。”

话刚说完,猛听空中有人暴喝道:“该死的业障!竟敢犯我家规,背师行事 麽?”

三妖童立即面如土色,跪伏在地。一阵阴风拂体,一个寒噤打过,二女便觉 凌空悬起。顷刻落地,已经换了一个境界,存身所在是一个亩许方圆的石洞,就 在当中一个石座侧立定,座上坐着一个瘦长青脸、突眼鹰鼻的道人。座旁有两个 短石幢,上首两枝粗如人臂的大蜡烛,光焰强烈,照得合洞通明。左右侍立着三 个妖徒,年纪虽有长幼,却是一律道童打扮,个个横眉竖目,满脸厉气,凶恶非 常。地面满铺锦茵,陈设也颇华丽。先见的三妖童已经伏跪地上。

这妖道便是天门岭的天门神君林瑞,所居地名乌龙顶天门宫,离卧云村只有 二百馀里。生平为炼妖法伤生最多,也曾害过妇女,并不十分贪恋。加以妖妻於 数年前为峨眉弟子所诛,复仇心切,日夕祭炼妖法,本来无意及此。也是二女大 难临头,一见面硬被看中。

那首先起意想要霸占二女的妖童名叫翟度,在妖徒中性最凶残,与旁立妖人 身侧的申武最得器重,上来便看出师父意有偏向,要问供分别首从,连忙申辩道 :“那鹿脊肉要生割吃才味鲜,擒鹿有师父传的法术,只要见到便能生擒回来。

他预先将鹿打死,割鹿肉时,竟把头偏开不看,这样假仁假义,怎配做师父 的徒弟?这两美女忽然跑来。谈飞和屠三彪商量,要瞒了师父,寻一山洞藏起, 得空便往取乐。弟子还再三劝说。“

其实是翟度刁猾凶顽,首先起意。谈飞素常畏师如虎,才是首先劝阻之人。

妖道率申武赶到,翟度色迷心窍,正打主意,没再开口。谈、屠二妖童听他 倭罪於人,各自情急,刚喊得一声“冤枉呀!”即被刷刷刷十几蟒鞭打上,疼得 满地乱滚,气喘不出,心胆皆裂,哪里还能开口。挥鞭得是申武,平日与翟度同 恶相济,交情最深,骂道:“兽奴摇晃法牌,传警告急。师父还当你们遇什仇敌 失陷,连忙赶去。谁知竟敢背叛师尊,隐藏美人。师父到时,正听你两个在调戏 美女,招手唤她们过去。翟师兄面带愁容,坐在那里,不忍举发。师父和我俱曾 耳闻目睹,还敢说冤枉麽?”

翟度这时一听,竟是黑熊闹鬼,暗中破坏,不禁痛恨。妖道虽然御下残酷, 因翟度是大徒弟,又性情相近,平日最为得用,本就有了两分宽容,又是生来本 就耳软信谗,再想起适才眼见之事,立为所愚。翟度虽未叛师,知情不举,打四 十蟒鞭。屠、谈二孽畜依法施刑之後,重披皮毛,再服三年苦役。屠、谈二妖徒 知道妖道凶残,如不服罪,即受炼魂之诛,永世不得超生,哪里还敢分辨,枉自 冤愤填膺,暗中切齿,心魂皆颤,只做声不得。

翟度向妖道谢了师恩,纵上洞中央顶上悬下的两根带链铁环,双足套入环里, 头下脚上,凌空悬着。那两铁环也由大而小,紧束腿腕之内。申武暴喝一声,扬 起蟒鞭就打。这还是妖道处治门徒最轻微的刑法,旁观已是惊心。鞭系蟒尾制成, 甚是厉害,一打下去,立即紫肿拱起。

继翟度之後,屠、谈二人宛如待死之畜,被打了百十下,死後还魂好几次。

放下时,已是皮糟肉烂,周身紫肿,俯伏地下,不住惨哼。申武又用剑尖挑 起两符,张口喷出一股碧焰。符便化为两幢绿火,各将二人笼罩,随即立起。眼 看身上肌肉全数平复如初,和未受伤时一样,二人反倒牙齿作对儿厮颤。一会绿 火消去。便有无数火针飞起,朝二人身上撤下,钉满全身。二人面色惨变,先还 咬牙忍受。

约有半盏茶时,火针飞回,随着针眼往外直流鲜血,晃眼成了一个血人,从 头到脚不见一丝白肉。二人终於忍受不住,往後便倒。另外还有两个矮妖童,早 取来一狼一豹两张兽皮,张开等候,未容倒地便纵身迎上,由後朝前一包。跟着 朝每人背上一脚踹去,趴跌在地。申武持幡一阵乱划,兽皮逐渐合拢,将二人全 身包没,合成整个,化为一狼一豹,由二矮妖童抓住尾巴,倒拖出去。

二女等二人化身为兽,忽悟所见黑熊实是人所变,心中方一急痛,却听妖道 开口便问愿入门下不愿。瑶仙见妖道师徒都是极恶穷凶一流,一双鬼眼不时斜望 自己,定有邪念,实实不愿学道。绛雪性较瑶仙还要刚烈,要求释放。妖道冷笑 道:“我天门教下收徒最是不易。这等旷世难逢的仙缘,怎倒说出不愿的话来?

这里生人一到,永无离去之日。想死想走,却由不得你们。如换常人,一语 违犯,早已生被严刑,死受炼刑之苦了。念你们无知,姑从宽恕。我教下法令虽 极严厉,但我生平在旧规以外,从不强人所难。现有三条路走:一是拜在我门下, 照众人旧例,披毛戴角,身为兽奴,日受门人驱策,苦役三年,期满见无二心, 再行立功,杀一亲人,以信无他,方可复体还原,传我道法;第二是拜门之後, 即侍枕席,我便特降殊恩,免去三年兽役之苦;第三,两俱不愿,立即杀死,将 生魂收去,炼我仙法,永世沉沦,日受煎熬,其苦胜於百死。“

绛雪想念中鬼乃无形之物,来去由心,有什苦难?误当妖道恫吓,惟恐吃妖 法迷住,受了污辱,妄想激怒妖道,任其杀死,拼着一命,落个清白。立即“贼 妖”、“狗盗”,破口大骂不止。乱跳乱骂,直斥妖道邪恶,日後必伏天诛,五 雷硕顶,句句都是犯忌的话。

妖道人虽残酷,却有特性。说话也是出口便算,永无更改。因二女中瑶仙更 美,态度又较好些,决计拿绛雪作个榜样。瑶仙见绛雪只是随鞭乱晃,已没了气。 申武立把铁环放下,取出小幡一阵乱划。绛雪一声惨哼,悠悠醒转,周身痛楚麻 木,软瘫地上,转动不得。瑶仙悲愤填胸,骂了声“该万死的妖孽!”便被定住, 言动不得。妖道随对瑶仙狞笑道:“你当她求得一死便完了麽?似此可恶,日受 磨折毒打,便三五十年也难如愿呢。你且先看个榜样,看她能死不能?”

手指绛雪,手中掐诀,念了几句邪咒,一口气吹去。绛雪本打得肉绽血流, 玉容已死,妖人行法回生之後,顿还原状。除上下衣服破碎,尽成片段外,依旧 雪肤花貌,掩映生辉,直似未受伤一样,痛也立止。只是怒视妖人,不能言动而 已,妖道随喝:“行刑!”

可怜绛雪痛楚方息,又受二次。瑶仙明知妖人不打自己,单拿绛雪示威,是 对自己志在必得,无奈顺从。申武用小幡朝二女各指了指,二女便似有人捧持着, 向外洞分别走去。

妖人苦炼阴魔秘芨,久已不与女交,这晚奸淫瑶仙,在运用本身元神,配合 坎离的要紧关头,忽然心神失驭,发现败症,如非多年苦功,临危警觉,几乎走 火入魔,估道是连日欲心所致。却不知瑶仙身怀奇毒。

瑶仙父母皆有心头缺憾,一个为村主夫人之位所障,心灵空虚;一个觉到所 得只是肉体,欠缺灵魂,终日都是被看得不顺眼,百般针对,经极力迁就,更不 被放在眼内,心灵为之唏嘘锁闭。因此瑶仙自幼就爱心无着处,自绛雪来後,遂 成为心灵寄托。绛雪身为婢女,自惭形秽,经常远遁僻幽山岭,循欧阳霜故辙, 於火山口盈吸灰毒。瑶仙与绛雪出双入对,也经常游憩该处,积聚不菲,只是奇 毒在肝,不似欧阳霜的在肾,固淫火不旺。无道力冲之则不动,只如常人。为真 元所冲,则遇强越强,扰乱道气。

妖道一有顾忌,不由淡了许多。加以元神受伤,必须多日调养。便把瑶仙交 由黑熊掌管。穴中并不污秽,只是阴森异常。洞顶倒悬一支火炬,光作碧色。石 钟乳又多,林立槎桠。加以阴风习习,冷气侵肌,乍看仿佛鬼物,甚是怖人。黑 熊探头看看无人,便急忙回身,人立而行,两爪轻抱瑶仙,用人言悲哭道:“姊 姊,你怎麽也会失陷妖窟?受刑了麽?”

瑶仙早已料出熊是何人所变,一点未怕,闻言更知是真,不由心如刀割,忍 不住柔肠百折,把熊人抱紧,悲哭道:“玉弟,真是你麽,我害苦你也!” ---------- 第五十八节沦入畜道

当日萧玉吃欧阳霜回来而耽搁,因当她仙人,恐被识破,益发不敢妄动。好 容易盼到她走,连夜往密径去,移石入洞一看,只寻到瑶仙一封手书。再往前进, 洞已倒塌,急切间无法通过,先把洞口石头复原,藏在里面,一点一点向前开进。 洞中间崩坠不多,萧玉以决心毅力从事,两日一夜,竟被开通。因二女所居山洞 又极隐秘,当日又是雨後,均未出洞,所以不曾遇上。

萧玉以为二女出走日久,必已去远,并未在附近寻找,更巧是二女苦寻月馀 才发现的逃鹿来路,萧玉偏误打误撞,容容易易寻到。沿涧过崖一转,不几步便 找到那崖夹缝,走了出来。连日连夜往前紧赶,却误走天门岭下,遇上申、翟二 妖徒由外回来,看出萧玉资质不恶,便一阵妖风将他摄回山去。

萧玉受苦不过,只得应允,披上皮毛,化为一只黑熊。因行刺犯上,全由公 民抗命,复仇之念而来,未有对全村怨怼,不肯累及全村受祸,泄露真情。看到 妖人行法祭炼生魂,鬼哭时之奇惨至酷之状,才知生固受罪,被妖人将生魂收去 祭炼妖法,永远沉沦,不见天日,所受尤惨,只说生不如死,谁知死了罪更难受。 那些生魂厉魄,几乎全是他手下犯规叛教门徒。再如遇见强敌斗法时,驱遣出去 害人,要是连魂都被敌人消灭,对惨不欲生、做鬼也是痛苦之辈,倒是一了百了, 所以凶顽恶极,视死如归。萧玉为兽以後,元神又受禁制,知万难脱身,怎不心 寒胆裂,终日战战兢兢。

在萧玉未来以前,还有一个化身野猪的,本是西崆峒妖人虎面伽蓝雷音心爱 的弟子沈腾。因乃师吃侠僧轶凡用佛家降魔利器三光杵伤中要害,而那三光杵厉 害非常,异派妖邪如被打中,须要入定三年,不起杂念,才得免死,否则七日以 後,佛火威力愈增,决抵不住,势必身化飞灰,连形体带元神一齐消灭。虎面伽 蓝雷音自知无此道力,乘着三五日内佛火还未将形神炼化以前,自行兵解,还可 转劫重生。见门下弟子沈腾入门日浅,便亲笔写下两封书信,一致南极岛散仙谢 无化,一致天门神君林瑞。命沈腾葬师以後,随自己心志前往投师。

沈腾以南极冰山雪海,比北极陷空岛还要寒冷,而谢无化那洞穴,更居千丈 冰山之下,与世隔绝。要在雪山上跪求多日,始能开山,真不知要费却多少心力, 还不定他肯收与否。林瑞前受师父恩惠,书信特为关照,当可破例免兽奴三年, 便往天门岭赶去。

谁知林瑞竟不丝毫徇情,仍须为兽三年,沈腾悔恨不及。因深悉妖人习性, 沈腾总算知机,以恨仇人切骨,为备他年报仇之计,才弃那长年隐匿的谢无化, 赶来败师,更把雷音致谢无化的信取出为证。妖人竟被哄信,特允了宽限一日, 还命众妖徒另眼相看,无过不许责辱,可是元神仍被当时禁住。沈腾自知难逃, 只得认命,除新炼成一口飞剑已告妖人,得了特许,仍可留存兽皮夹层外,馀者 因要赤身披皮兽化,恐被妖徒夺去,乘着夜里妖人师徒聚集行法之时,暗将师遗 宝物,一起埋藏在存身之兽穴内。众妖徒侮打沈腾,为妖人查知,必斥几句,所 以不敢再去无故欺压。所以沈腾比起常人已不啻天渊。萧玉一来,正好供妖徒侮 弄。

妖徒为鹿肉更鲜美,用妖法定魂,不使鹿死而生割鹿肾,萧玉见不得那连休 克也不成的捱痛,好意将一只沿崖吃草的母鹿惊坠崖下,不想反把心上人引来, 同入火坑地狱。後听众妖徒商量,藏起二女,以供淫乐,越发惶急痛恨。因妖师 防兽奴遇见强敌,抵敌不住;或是有力所不及的新奇物事发现,难於道远驰回告 急,给了一面妖法祭炼过的灵应牌,藏在胸前惟一可以开合的兽皮夹层以内。萧 玉知众妖徒平日同恶相庇,蒙蔽师长,为缓二女一时之急,也就豁出受罪,乘三 妖徒目注前面,暗将妖牌取出,竟照十分危急的信号摇动。

林瑞刚巧祭炼完毕,慌不迭率了申武一同赶来,还不敢遽然露面,先用太阴 潜形之法将身隐去,准备看准敌势强弱,再行现身。看到的竟是妖徒想背自己奸 藏少女,不由大怒,也没细加查考,便将在场男女诸人同摄回去。林瑞惟恐门徒 心生背叛,法规严苛,残酷寡恩,最恨人背他行事,奖励人告发同门罪状。无如 妖徒各有私弊,不到万分遮掩不住,谁也不敢举发。可是一被举发,也就极少生 理,到了那时,总是众口一词,给那受刑人罪上加罪。加上两个在旁行刑的爱徒 挑剔禁阻,不许诉苦,以免彼此攻讦,弄得不好,连自己也被牵连在内。平日只 管互相疑忌,人各一心,谁也不敢向妖道去进谗发难,惹出乱子大家遭殃。

林瑞为此,常怪门徒结党蒙蔽,想不到来没多天的兽奴竟有这等胆子,遇事 立即举发,还自喜欢,回洞颇奖许了几句,特为免去五日劳役,赏以美食,令自 回穴歇息,哪识萧玉别有深心。此举更大犯众妖徒之忌,只当时没敢发作罢了。

萧玉回穴以後,心如悬旌,待了好些时,忽见妖徒甘象将瑶仙好好送来,身 上衣服未破,知未受过刑辱,大出意外。

那看守绛雪的正是沈腾。二女的事,萧玉前已对他略说大概,只未说出卧云 村坐落底细。那穴也在对面之兽穴,相隔不远。沈腾因敬绛雪聪明贞烈,不借犯 险救助,传绛雪熬刑之法。一面再三劝她姑且答应,免受炼魂之惨。定情後,便 把身藏法宝挑了一件好的给她,做见面礼。那宝原是虎面伽蓝雷音所炼镇山之宝 雷音椎,持宝之人如若功候精纯,能念动即发,一声迅雷,中者立毙。雷音最爱 此宝,特意与己同名。端的是异派中数得出的异宝,共有阴阳二枚,沈腾所赠乃 是阳椎。

妖徒翟度痛定思痛,想起妖师恶毒,知妖师早晚收纳二女,料二女必认自己 是第一仇人,日後定向妖师告发,以妖师的耳软,枕头状一告必准,自己万无生 路,不由胆战心寒。又涎着二女美色,难得妖师受伤静养,正好乘隙下手,一则 免祸,二则如愿快活。看出妖师最爱瑶仙,那日连刑都未受,更上了床,如一并 劫走,毒恨更深,虽有投奔之处,也难免不被寻上门去。

申武又有短处在他手内,不得不于以方便,翟度乘妖师入定时,偷偷赶往兽 穴假传师命,命萧玉将瑶仙领走,将沈腾禁闭在另一穴内,然後劝说绛雪。绛雪 人既聪明,又极机智,料定翟度乘隙来此,想将自己骗了同逃,遂他私欲。知妖 徒更比妖师淫恶,不从仍被他行强摄走,反倒无计可施。於是假意应允,等到逃 出山去,到了远处,乘其无备,一举手便将妖徒杀死。

主意想定,为防妖徒心疑,始而假意不允,照瑶仙以前密谈乃母死前所传对 男子擒纵的手段,挨次施展。等妖徒受愚,陷入情网,由爱生畏,方始假装受了 至情感动,应允同逃。颇想连瑶仙夫妻一同救走,无奈妖徒却是不敢。绛雪拿二 女同归骗他,都是执意不允,知是力有不能。

天刚过午,翟度神色慌张走来,立逼同逃。洞口两层门户,俱经妖人行法封 闭。看空空的,只零零落落放着一些石头,经翟度手持宝剑一阵比划,便冒起一 片烟雾绿火,现出无数奇形怪状的恶鬼往两旁退去,现出洞门。人出去後,经翟 度再次行法,阴风起处,烟光闪过,恶鬼又由现而隐,两层门户重又相继隐去, 复了原状,里外看去都是整块石壁。

翟度原打算一出洞门,便把绛雪用妖法摄起,御风而行,直朝所投之处飞去。 绛雪见妖窟位居绝顶,山势奇险,这样摄带,同行的人只觉周身烟雾围拥,什麽 也看不见,惟恐到了地头,又添妖党,於是假说数千里长途,须时甚久,那样摄 走也太寂寞,身是凡人,难得飞行天空,正好借此机会,看看下界的景致,一饱 眼福。

翟度为她柔情媚态所愚,全都答应,带绛雪往山下飞去甚是迅速,离地并不 甚高。也是绛雪性急,终非淫贱一流,不过顺口听来的一点手段,仗着聪明心巧, 一时从权应急则可,不能久於行诈。翟度何等奸猾机警,为色所迷,只是一时。 绛雪吃妖徒扶持同飞,更是悲愤厌恶,诚中形外,本性自然流露。想起法宝用时 还有诀咒,强敌并肩同行,仍难施展,惶急之状现於词色。

正急得要哭,猛瞥见遥天空际,一道长不可测的金光由远而近,横亘飞来, 隐闻霹雳之声,眨眼之间已经飞近。那是一个黑衣道姑无意中又在暗谷中发现一 株灵草,要连根移植回去。翟度却面色惨变,惊“咦”了一声,便往下面飞落。

落地乃是一片森林繁茂的山野,慌不迭拉了绛雪往密林中钻去。待有片刻, 那破空之声忽又由近而远,更不再飞回来。

不过翟度心头还是发跳,看敌人那等声势,分明是有数人物,便妖师林瑞遇 上也非其敌,何以会被自己潜形隐迹之法瞒过,放不下心去,打算出林往空中略 为探看风色再走。黑衣道姑嗣见妖徒出林升空了望,便先行移送灵草回山。

绛雪忙将雷音椎取出,暗藏身後,手掐灵诀,如法施为。翟度回来时,悄悄 入林,正赶上绛雪行法完毕,那左手灵诀却一望而知是异派中发放宝物之用,宝 光仍是隐隐从指缝中透射出来。再见绛雪眉目间杀气隐隐,满脸俱是悲愤激烈之 容,当时又惊又怒,先用一树枝幻化假形,寒着一双鬼脸现身出去,本人却暗中 遁到绛雪身旁。

绛雪哪知就里,心恨妖徒切骨,惟恐延误事机,一见仇人由林外飞回,便娇 叱一声,迫不及待,扬手就是一椎,打将出去。跟着便听身後一声怪笑,甚是耳 熟。原来妖徒翟度不知怎地又在身後出现,大喝道:“大胆贱婢,这等狠毒,带 你同行也是累赘。待我就在此地采取你的真阴,快活个够,然後将你杀死,以消 恶气。此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我。”

说罢,口念邪咒,将手一指,自身衣服一齐自脱。然後又朝绛雪诵咒比划。

绛雪受妖法禁制,行动不得。自知不能再免污辱,愤怒填膺,急怒攻心,口 里一甜,逆血上涌,就此晕死过去。翟度却忽听身後有一女子口音喝道:“大胆 妖孽,恶报业已临头,还敢妄为!”

那黑衣道姑回林一看,妖徒已欲逞无礼,便现身制裁。翟度还妄想先下手为 强,猛将飞剑化成一道黄光,连同本门独传烈焰针一齐飞出。黑衣道姑只一扬手, 便飞出一片火云,将翟度所放飞剑、法宝全数裹住。轰的一声大震,火云消处, 纷纷化为无数红黄色的残烟,随风消散。翟度不由心胆皆颤,一纵妖风,就要遁 走。道姑手又一指,闪电也似飞来一道金光,将他全身围绕,往林外逼去。翟度 仍欲死中求活,暗用本门五遁法逃命,不知怎的,全失效用。吓得在金光圈里直 喊:“上仙饶命!”

道姑也不答理。绛雪醒转,迷惘中似听耳旁有一生人呼唤,睁眼一看,妖人 不见,前面林隙中隐隐有金光闪动,身侧站定一个身着黑衣的道装女子。看出道 姑星眸炯炯,寒光射人,脸色秀朗,丰度夷冲,不似常人,空中金光必是仙法, 定是朝夕向往的天上神仙无疑。忽然福至心灵,忙即跪倒,拜谢救命之恩,哀声 哭诉。只求带回仙山,永为奴仆,随同学道,感恩不尽。道姑笑道:“论资质人 品,也配在我门下。只是性情偏激,专尚义气,不知轻重,是你短处。并且与我 无缘。不能因你与颠仙启衅,只能暂时收容,看你日後做化。”

仙缘难得,绛雪怎敢违忤,只得强忍悲痛,含泪谢恩,行了拜师之礼。黑衣 道姑出林,随将手朝东西北三面指了几指後,解去翟度禁法,说道:“送你回转 妖窟,一任你那妖师发落便了。”

言罢,便仍回原处,带了绛雪腾空而去。

两年来,绛雪就窝在轩辕黄帝圣陵旁这小穴内,苦练师传的太阴玄经。进步 甚快,只惜肝胃为真气所冲,痛楚非常,阻碍进境不少,黑衣道姑也不知其故, 无法可施。

阴魔听得哀诉,当然乘机搏懵,说是施展先天真气探索,实是挑情,而女性 肯放开肌肤给男士触碰时,本来就有挑情的需要。这与男性的需求有所分别,是 荷尔蒙的不同所致。男性荷尔蒙从睾丸产生,存处属体外,温度一般较低,并不 入血管;而女性荷尔蒙的产生在卵巢,存处在体内最高温的腹部,经常泄入血里, 发散到皮肤的微血管去,所以分泌旺盛的妇女都是皮肤腴白,是麻衣相法的:白 浅淫妒,带黄润为贵。要燃烧这些皮内微血管的荷尔蒙,就要有着虔诚的耐性, 也要有火焰的热情,才能挑起女性的焚身欲火,此是所谓前奏也。

阴魔自堕欲海而来,的都是欲火焚心的淫妇,赤裸相见即玉手抓捋精囊,淫 水泛滥,及及,从未真的仔细欣赏女性的娇躯,正好拿绛雪一偿素愿。调情之道, 用力必需轻柔,不给神经末梢压力,才能免於扰攘神经中枢。但力度的控制却关 乎双方皮肤的粗幼。皮肤粗糙的手,知觉迟钝,有所感觉时,对方已受压太深, 微血管已经被榨涸了,无疏导可言。

所以劳力工人那粗糙的手不受女性欢迎,观音兵的性奴多是小白面,只是那 些欲火被挑起而宣泄不来的淫妇,才勉强拿那些糙充数。若只轻柔,却只会令对 方神末梢颤栗,未必能燃烧荷尔蒙,这就是年青人的优势,有火一像的热能。

气血聚入指尖时,微血管膨胀,有着血管波动的频率,这些频率就是所谓阴 力、内力,引动娇肤的血管共震,才是驱动血液运转微血管的能量。先天真气更 是渗透气血,深入窍穴作燎拨。

擒贼先擒王,那是先从中枢下手,拨弄绛雪秀发,轻柔的搔刮发下皮肤。女 性思春的最明显举动,就是梳头。李莲英得西太后专宠,就是梳得太后非常舒服。 脑子受得烦恼多,就会光头,这是头与脑都是从同一条支血管供应,受脑袋的竭 力抽截营养,头皮是最遥远,及支血管细微,多是缺乏营养而落发。适当的力度 使气血回注头皮,可舒缓脑袋的压力,绛雪就有着奄奄欲睡,身体交回小脑处理, 知觉就更敏锐了。

下一步就吻上绛雪朱唇,以海绵体的舌尖轻柔的舐,撩、拨、弄着绛雪舌底 的海绵体。那处是三条支血管入脑处的主要一条,更邻近小脑,先天真气使的海 绵体共震充血,入脑的血少了,绛雪就堕入眩晕的感觉,大脑的思索功能就泯弱, 剩下只有知感的反应。阴魔的指掌就柔抚轻摸尽遍绛雪玉背的每寸香肌,渗入先 天真气以燃化微血管内的荷尔蒙,绛雪的热血涌进乳球的海绵体,觉得双乳变得 灼热敏感起来,也充胀了许多,而血气波动中,有着滞胀的不安,而弯挺起胸膛 把乳球擦向阴魔身驱,似能透出火般地紧贴,使肌肤的贴切酿成揩擦,产生触电 般的感觉从双峰传入大脑,更增加血气冲击血管的震颤。

热血若是滞留在上身的十二重楼,末烧到卵巢去,欲火就烧不起来。把乳球 的热血推回去也是堵塞了微血管内的运转,需要有适当的抚摸。若用力猛了,把 娇躯捏得筋肉牵扯,一般人认为是有反应,其实是刺激过度,微血管内的血液涌 得太急,令支血管疏导不来,才肌肉纠动,反而败事。那抖擞只应限於皮肤,用 阴力抖擞乳球内微血管的波动,才能把热血导入下半身的卵巢去。

下肢渐渐热烘,是上半身热血充盈,过入下半身主血管去,绛雪已是腰肢颤 抖不安。阴魔顺势下滑,吻上绛雪的大阴唇,稍作勾挑滑舐吸吮,便觉到绛雪热 气升腾,淫水也丝丝渗漏,酥香贯鼻。挑情至此,一般淫妇都是内虫行蚁咬,有 着伤口结痂长肉的痕痒,那是壁的微血管滞碍,非有粗长的茎插擦不可,所以常 有需要数同插窿。如此淫求,多是无甚热躯欲火,只有剧烈的动作,难有欲仙欲 死的享受,而热烘烘的娇躯多是出於少艾,璧内的微血管无甚滞塞也。

当阴魔聚先天真气於舌尖,再伸出舌头沿着口缝隙轻轻的上下舔擦,轻旋澌 磨,觉着绛雪腰身立刻微微地颤摆,香肌抖擞。再直伸入阴唇内,让舌头律动如 闪烁的火焰,澌磨阴核上下游移,阴蒂受热能炙动,胀溢外皮,有如珠大。再以 唇啜之,贯真气入绛雪阴蒂,催动热血循环,却竟然推挤缓慢,以先天真气探勘 前去,是气血鼓荡起肝脏沉积,塞入管道,受血液推压而结聚,渐趋闭塞。先天 真气无我无相,和而不群,透入沉积使之化散,也真给绛雪舒缓不少痛楚。

绛雪得血气畅通,心跳显得急促,脸红如火,体内不断地增温,越烧越旺, 火热的滚烫,透出了情欲遍走全身後娇艳的酡红,蒸腾出汗光缭绕,丝丝浓洌幽 香。一股热潮在窜动,下身变得又燥热又潮湿,已被灼的发烫,水滑漉漉的红肉 掩在浓密阴毛丛中咻咻的吐着热气,屁股不断痉挛着,当然把这些轻薄浪行奉若 神明。欲火升腾之馀,一弯粉腿把阴魔的头颅重重圈压,欲更深而入之,恨不得 融会为一体,永保道炙热。阴魔舌头深入再深入的搅动壁膣肉,把绛雪欲火传入 卵巢,烧出丰盈的荷尔蒙分泌,卷扫绛雪体内血脉,带出了肝脏沉积。泛盈的骚 水赫然就蕴含火山灰毒,比欧阳霜更是浓郁得多。

欧阳霜有萧逸可迷惑,心存希望;而绛雪则是服侍女少主,缺乏对像。虽然 与萧元一家接近,那萧清却看她不起,所以绛雪只能终日留连火山灰盘地的竹林, 积聚的毒素比欧阳霜更厚,却与欧阳霜所积就阴阳二气之别,若分若调,性具阴 阳,有同曲异工之效。是因有体质思维信念之别,有所过滤,故其积在肝,一旦 为後天真气催动,而肝火过旺,自伤脏腑。

先天真气疏导肝毒後,阴魔再轻抚环颈的玉腿。腿部与部息息相关,每一个 颤栗都令绛雪热炙穴,散得浑身是火,整个娇躯都软麻无力。淫火聚泛成灾,但 对意志力坚毅的绛雪仍未夺其心智。阴魔舌尖引气,从阴蒂抵舐而上,缓缓的舐 抵粉颈,引导绛雪全身的血液都冲到脑际上去,耳朵像是烧红了的木炭。耳珠、 耳孔、耳後涡都是神经末梢丛聚区,也是血液入脑的支血管总干,所以采耳是往 往勾出阵阵冷震颤入脊髓体。绛雪耳根给阴魔唇啜舌挑,欲火爆入绛雪灵台,烧 得绛雪意识瘫痪,梦呓连连,痴迷陶醉得比催眠状态更彻底虚脱,引接入中枢的 重击,如在白纸上涂鸦,永不脱色。

绛雪听得欧阳霜蕴毒在肾,经引导宣泄後,能化阻塞为动力,奸淫宣泄更使 功力增长颇快,真是急病乱投医,更要超越仇人,在此欲火焚魂之际,对胯下受, 更是求之不得。阴魔颇知灰毒的阴阳二气路子不同,如此发散的後果别有利弊, 不过淫至上,死活是人家的事了。借绛雪这修习太阴玄经的娇躯,正好体验轩辕 黄帝的御女心法。

绛雪虽以淫火焚,也需按部就班,先在她那粉嫩柔滑的大腿两侧一阵抚摸, 引导玉腿血气流畅,汇集下丹田,由大腿血管分支处导入体内性器官,增耻阜的 敏感度。再以硕龟头击其户,揩磨其东西两旁之阴唇,软麻无力的绛雪只能癫似 的抖擞,挺迎,巨才徐徐合之入,进内半寸则徐出更入。如是食顷,舒导阴唇、 会阴之气机入壁,与茎相得,才徐徐内入。初经奸淫的绛雪还是觉到刺激猛烈, 全身一阵颤栗,浑身抽搐颤抖不已,蠕动中浑身毛细孔上如万花露珠绽放,得内 骚水泉涌舒缓,才微微地瘫下身子。

阴滑,然後深之。阴魔巨抵住处女膜前,运动先天真气收龟头成幼竿,穿入 膜孔而过,才徐徐撑阔,免於强压撕裂之剧痛。先是茎施展纵耸的直插,却是乍 缓乍急,没有惯性的反应,使绛雪无从闪躲,插插都是高潮叠起,得绛雪户开翕, 只能随着巨的抽插而迎送,吐射出骚水流泉,波光中还混着一点点裂伤的血。

九浅一深後继以九深一浅,九九轮回後是实作而不劳,压抵花心,绛雪那如 沐淫雨般水淋淋的胴体,可就忙急身摇,呼吸声更加急重,瑶鼻呼出若是的热气, 张口欲叫,却只能发出唔唔春声,是大息而咽唾者,肺气来至。阴魔俯吻其樱唇, 索啜香舌,於口取液,吻的她只能唔唔喘息着。气息绝而内气生,缘香舌而透, 经阴魔真气吸精引气,炼化肺脏。肺气尽,绛雪鸣而吮,心气化;先後抱而持, 脾气化;绛雪娇躯纠缠抽搐,双手双腿不由自主地紧紧搂挟着阴魔雄躯,穴就像 藏着一团热烫的火缠了又吸。

阴门滑泽,肾气化来,壁绞出一阵阵的痉挛,若是融化在火烫中。从绛雪精 液流溢,阴魔采其溢精於下身的茎,随着腰部微不可见的扭动,缓慢而温柔地在 绛雪谷中轻柔滑动,聚丹成箭,由丹田升起而逐渐传全身,打通绛雪周身百穴。 当此勤殷咋人,骨气化来之际,绛雪溶化似地全身都快散了,也不堪刺激般的发 颤着,蠕动如蛇,摆动不已,若时不堪承受,莲足滑下,勾抓着阴魔小腿,擘而 外拒,已是足拘人,筋气化来。

却又心思不舍,玉掌下伸,抚弄茎,得血气化来。更轻按在阴魔胸前,想要 推动却又无力,转为持弄阴魔乳蒂,是肉气化来;一片娇媚模样真令人心生怜惜。 那娇俏的脸庞上,也会现出极度欢愉的神情,泛出高潮後淫靡妖艳的桃红润泽, 欲仙欲死中不住映出动人心魄的光辉。

精气还化尽,绛雪身轻,经一日夜淫,得毒灰的燃烧,全身血肉气化,由血 神经演化的太阴玄经竟全部练成,气血尽化黑烟,只是未能随心操纵,难於聚化, 更飘动艰辛,需坐关修炼。更是成得太急,去故未纳新,砒霜毒火从肝散出,肝 牵汗,经汗腺发散,滞於头面七孔,所以死亡者必是七孔流血。经阴魔真气维护, 绛雪保全得了七窍,却保不了脸庞。离却先天真气护持,一张娇俏颜面,逐渐被 烧成鬼怪似的黑黝,凹凸不平,说丑怪有多丑怪。不过绛雪忠义为心,修炼但求 急成,为主服仇,又那计较一张粉面,只惜愧对檀郎,难堪以色衰奉侍,无以为 报。 ---------- 第五十九节情丝毒蕴

一切尽入黑衣道姑眼底,惊见旷世奇,功能疏通百脉,省却冒走火入魔的破 关艰困,即可平步登天。若得圣垂怜,相信不用再为恐惧仇家而躲躲藏藏了。於 绛雪跪伏谢恩之际,即含羞带涩,现身出来。虽移动之间,似未踏实地,若沉若 浮,有异常人,也无碍这绝代佳人的娇艳。

看他身材十分苗条,腴腰圆润纤细,扭动婀娜轻盈的莲步,抖起胸前玉乳波 涛般上下急促弹跳,更显翘挺高耸,成熟的巍巍颤颤,半裸的酥胸雪白粉嫩,摆 晃着深深乳沟乍隐乍现,诱人心动,使阴魔的巨才经平复,又在激昂摇摆,狰狞 凶悍,感应到佳人的视线射来,若钉若箭。阴魔抬头窥艳,见得媚眼蒙蒙浴春, 若瞟若瞄的,瞪着巨痴望,现一阵娇红的羞态,风情藏着成熟女性的性感韵味, 艳丽照人。

佳人觉到阴魔注视过来,才觉到失态,灵动的秋波回转,含羞斜视,侧身直 腰後仰,衬托的胸前美乳双峰更加突出,一起一伏的,表示她心情波动,内心紧 张,随着呼吸的急促而微摇,稍经动作便肆无忌惮地摇晃起来。阴魔注目着弹晃 的深邃乳沟,听娇娃自我介绍道:“贫道玄殊,以前身世孤寒,中间误入旁门, 备历艰危苦难,无奈根骨、福缘俱都浅薄,中受恶人欺凌,隐痛甚深。至身化为 鬼物,始得脱离左道,又费一甲子苦功,始将魂气凝炼。三百年前,无意中发现 圣陵秘道,移居入内,得缧祖留下的一部道书,由此悟道,去邪归正。回忆前情, 实是痛心。一向独居苦修,加以出身左道,人鬼殊途,与正教中人无多往还,不 常在外走动,怕露行藏。在未将旧日躯壳消灭以前,自惭形秽,从不敢以本来面 目见人。屡劫精魂,全仗多年苦修才得有今日,颇羡小徒福厚,得道友爱宠,乐 何幸之。”

说时,一口江南口音,笑语温和,容止娴雅,但翦水双瞳却媚眼放电,若飘 若瞄。羞红的粉面,火热发烫,皓齿轻咬着被性欲烘的红润美艳的樱唇,神情亢 奋。阴魔面对美色,更是神女有心,好淫的小鬼当然半真半假的取意情挑,坦言 太阴玄经是从血神经节录过来,取其适合女身之奉献,犹水之灭火是无釜鼎之济, 律水而火蔓则能和五味以成羹。是以孤阴不长,必需受阳气洗涤,清扫新陈代谢 之废积,才能炼化血肉为烟,功成则可攻占五行法身那最弱却又是主宰法身的大 脑思维。用於凡人,就是世俗惶恐的鬼上身。轩辕圣帝用以炼嬖女,摄入猛兽之 灵台,以操控兽群送命。妖人六根不净,多高的妖法也防不胜防。

其实,十个姑娘九个肯,只怕个郎口不稳。女性的需要实是比男性更甚,因 雄凸出,清洁容易;雌深邃,难以不藏污纳垢。从耳朵之不采挖,就知阴道无刮, 是多麽烦闷。角先生之不可替代,是硬物何能比拟肌肉的黏贴,更有皮肤的吸吮 力,与一氧化氮的刺激,无可比拟。只不过是社会观念的压迫,不容越榘,怕受 排斥。若能人前人後装得出道貌岸然,於暗室才亏心,包管手到拿来。

试看爆出来的偷情男女,那个不是平日循规蹈榘?好色至街知巷闻的色鬼, 只能花钱买笑。

襄王试梦,标榜着冠冕堂皇的法道常规,玄殊更是感激涕零,骚水也潮涌颂 扬,含羞答答的娇声谢教,作引狼入室。莲步轻移,摇曳有姿,真是有说不出的 无限风华,无论背面侧腰,均具无上丰神,神韵上有着淫火煎熬,更散发着成熟 性感的极致,一扭一摆都是诱人极了!看她扬手发出一股乌油油的光气,那麽小 才尺许的穴口,本是坚如金玉山石,立时膨胀,往四面撑开,现出丈许大的一条 圆径。玄殊拥抱阴魔,纵遁光穿过。

阴魔在香馥馥的怀中,回顾来路,随同遁光过处,离身丈许,穴口便自合拢 复原,仍是尺许大小一条蛇径,四面山石不见丝毫碎裂之痕。此是旁门中最高穿 山地遁之法,并非幻景,全仗本身功力,化刚为柔。所过之处,无论玉石金铁, 全被所炼罡煞之气往外逼开,过後仍使复原,以免现出形迹。略一转折,前面现 出三间相通石室。道姑伸手一弹,立时银辉四射,大放光明,照得里外通明如昼。

那石室乃是山腹中的天然洞穴,通体皆是钟乳结成,石质透明,宛如晶玉。

四壁上下的钟乳,映着灯花,流霞散绮,幻为丽彩。每间洞顶,均有一朵灯 花孤悬其上,无灯无油,光焰停匀,本作青色,所有卧榻、坐具,均就原有钟乳 琢而成,形制奇古。玉墩方广丈许,平明如镜,光可鉴人。室中除那天然晶乳所 制几榻而外,空无长物,但是到处光彩晶莹,净无纤尘。阴魔神光扫描出此石室 是在圣陵後之内寝宫。

当初圣帝道成飞升,所遗法体,经众臣宰,国人号泣送葬。只因圣德高厚, 不愿忠义之士随同殉难,除受有广成子所传九天玄经,已将成道的文武诸臣,许 其随殉,到时在陵内坐化,此外凡是未奉遗命的人,均经仙法妙用,於墓门一闭, 立有一片五色祥光,将人裹住,全数移送出来。内寝宫後这间石室,便是一位不 该随殉的贤妃缧祖所居,前面寝殿埋伏有各种仙兵禁法,多高法力的人,也不敢 擅入一步。只挢陵後洞,有洞径长约二十馀里,出口之处是一危崖下面的古树, 树腹中空,只有尺许方圆一个小洞,看去直似狐兔窟穴。最宽之处不到二尺方圆, 休说是人,稍大一点的野兽也钻不进。里面歧路纵横,便是伏地蛇行,也飞钻不 过去。入内丈许,便和盘蛇也似,螺径弯环,上下曲折,一路蜿,更为泥土堵塞, 後面再有好几层禁制,才到石室。

玄殊当年身化异物,无意巧入,得缧祖留下,从血神经蜕变出的太阴玄经, 隐居这深山古洞,苦心虔修,静待时机。因仇人邪法甚高,本是与大魅山青谷苍 虚老人同门,得道多年,所向无敌,近不死之身,又隐居西极水洞之中苦炼邪法, 将红云大师所借蚩尤三盘经炼成,玄功变化非比寻常,只望求得帝陵圣宝,才有 复仇的契机。

今时目睹绛雪的彻底清污去垢,完成太阴元经的血肉涤化,自料修为深厚, 新纳的修为所以发挥不出威力,是故垢难除,要是求得圣眷顾,燃化代谢之障碍, 太阴元经可弹指间大成,天下再不是如斯狭小了,故万万矜持不得。高贵下贱之 分全在借口能否冠冕堂皇。正是万般皆下品,唯有修道高,事及太阴玄经,对能 助修成的圣,正好名正言顺,执弟子之礼,求取一观而作端详。阴魔面对美色, 又岂会吝啬淫具,当然一拍即合。

玄殊把个丰满的娇驱紧紧依偎在阴魔怀中,成熟丰腴的魅力和韵味渗出心睥, 卷起一阵薰风,清爽中带有静电似的令阴魔胸腹抖擞。巨被抖起坚挺若扎,更显 狰狞,连青筋都涨得圆大,挑逗得玄殊更是春情浓郁,酡颜醺醉,泛起片片红霞, 显得更妩媚动人。玄殊意乱情迷,不自禁张开了樱桃小口,轻吻龟头,半张的樱 唇吐着阵阵如麝如兰的幽香热气,轻伸香舌慢慢的舔、吮、、撩着那红的发紫的 大龟头。想到浓情之处,把整个龟头吞进嘴腔里围含着,轻轻地咬向那敏感的菱 觉,使阴魔也紧张弓起腰身,的把玄殊的按压下去,直抵深喉。玄殊颇觉吞不了 全茎,伸入香柔玉掌把茎圈握,轻摸细抚,不时按拧搓捏,更茎在她手里更显滚 烫,使玉掌生热,知是血气来至。

阴魔也不掩饰心意,要借这修为深厚的娇媚道躯,演修轩辕黄帝从素女玄经 承启而来的成道心得,伸出魔掌入玄殊衣内抚摸。入手沁腻滑溜,玉肌润嫩,宛 若凝脂。丰腴充实的乳球柔韧而富有弹力,颇令阴魔肉紧入心,非着力捏压搓揉 不足以抒情。玄殊屏息屏气,那又羞又喜、半推半就的模样,已是意欲得之。

递解衣裙後,揭露出一丝不挂的成热娇躯,晶莹剔透,散出淡淡的脂玉光华, 莹白无暇。突出的赤裸三围确是丰腴性感得有点夸张。纤腰内收如葫芦中敛,在 弯出高翘的亮白粉臀在阴魔眼帘下,已是一抖一擞,连双股之间的灼热也炙射过 来。巨在玄殊口腔内感到深喉的匝榨,连茎也被玉掌箍捋,其势颇急。但凡妇女 性交中付之动作,就是反映着内心的需要。把玄殊转过身来,已是面赤鼻汗,血 液翻腾,周身发热,玉乳坚涨,持弄阴魔乳头,已是肉气来至。

阴魔挥巨徐徐合之入,肥大的巨内入半寸,则徐出更入,击其阴户东西两旁 之阴唇,玄殊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玉齿紧咬着阴魔肩头,感到各处有似 麻似痒的味儿,遍体流窜,两片小阴唇慢慢长大突出,像蚌唇一样紧紧吸附在茎 上,一吸一放,受不住阴道里传来的空虚感,在沉重地呼吸着,鼻息阵阵急喘咻 咻,不住地喘气,翳张鼻翼,已是阴欲得之,鼻口两张。

阴魔挺巨徐徐内之,浅刺琴弦,入三寸半,闭口刺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每一下套弄都令她情不自禁地呻吟出来,每一声呻吟、每一声高喊,都像是一次 不堪承受。两泓秋水凝聚雾气,渐渐朦胧起来,似开未开,似闭未闭。湿润的幽 谷水湿潺潺,已经准备好要承受那美妙的冲击和满足,心欲满也,汗流湿湿漉, 阴门滑泽,已是肾气来至。

阴魔催巨徐徐深之,至昆石旁往来,一根火烫的粗似已撑裂下体而顶入腹中, 把她的空虚填满。但听「哎┅」声的柔弱轻噫,娇躯绷紧,玉臂粉腿双双抓紧阴 魔躯体,半响才如释重负的轻嘘一口气,感到插在洞里的巨越发的炽热,忍不住 哼哼唧唧,是时候吻樱唇而吸气,挥巨行九九之道。阴魔俯下头去,火辣辣的猛 吻着玄殊的艳唇,玄殊也自动的把两片火热的唇贴上,抱着阴魔的头,猛的吮吻, 度过一股股独特的温湿润气,表达着壁腔膣的渴求。玄殊张腹举身,乐甚也,更 足拘腰背,筋气来至,欲其深矣。

上征下伐最能把淫侣推挤入欲仙欲死的至高境界。阴魔三路夹攻,上路以先 天真气啜匝玄殊香舌强吸不放;中路紧紧握住玄殊乳球,不停的用力搓揉,挤压 得玉乳形状百变;下路一下接着一下插着,撞在她那正在不断收缩的糜肌上,次 次地把穴胀满无隙,待膣壁紧含茎,又是一个回抽,更是吸力十足,依依不舍般 加力啜入,不停跳动。洞嫩肉缠绕着深入的巨,承受着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 冲击,一直深到她的灵魂深处。螓首在阴魔臂匝下,使劲地甩着挣扎,疯狂地喘 息,只能无意识地呻吟浪叫。全身渐渐酸麻,白眼全翻,是欲仙欲死的极限,整 个人像气化了的任灵魂飘出九宵云外。阴魔这才松开香舌。玄殊缓过气来,却又 纠缠抽搐,娇躯四肢八爪鱼般地搂紧了阴魔,埋螓首於阴魔肩胛,是急抱而持, 脾气来至。

玄殊壁急速收紧,将巨紧紧束在穴中,热烫地牢牢夹实,一阵阵匝拧,紧弛 频繁,绞缠着那塞满了道的巨,呜呜的哼着。是振掉而抱男,侧摇身动,欲体相 薄。柔嫩的膣肉痉挛地波动,紧紧咬住巨,其深处犹如被融化的熔岩所吞掉一般, 愈变愈热。尻壁颤动勤殷咋人,骨气来至,快善也。阴魔此时非欲采撷元阴,需 嗌干咽唾,过气,徐徐摇之,深切壁左右。龟头紧抵子宫,吸收着从那流出的能 量。

玄殊也临将泄之境,心气来至,发出温黏的吸力,鸣而吮人。张口欲叫,却 只能发出唔唔春声。时喘时续的呓语,低腻起伏,带着略显急促的热气呼呼,一 股酥麻酸痒的滋味传遍全身。酥淋的快感使得意识开始模糊。小高潮频密,显出 一副满足的表情,异常妖艳。谷深处爆发汹涌无俦的热腾腾岩浆,滚滚冲击喷出, 是阴液随滑,精已泄。尻传液,须徐徐引之。阴魔动而不施者,所谓还精。

施元阳真气直攻玄殊丹田小腹,的由丹田逐渐传布玄殊全身,打通阴性周身 百穴,一股股滚烫的阴精导泄出来。还精补益,阳得阴而化,阴得阳而通,一阴 一阳,相须而行。

玄殊其快欲之甚者,身直目眠,软绵绵的躺下来,发痒发热,浑身热烫发软, 连声音都似随着泄身而绵软无力了。但是双手双腿仍旧紧紧把阴魔缠着,羁留着 巨在穴里面,强烈高潮的馀韵还未止息。就在玄殊如醉如痴的高潮迷乱中,阴魔 定气、安心、和志,三气皆至,神明统归,不寒不热,不饥不饱,宁身定体。经 一日一夜的为玄殊故垢涤清。玄殊就在神魂荡漾,荡魄销魂中完成了五行肉体的 化炼销熔。

玄殊从高潮过後的迷乱中回过神来,觉到法体轻飘,真气回旋九转,已是积 垢尽除,不禁喜乐狂放,把阴魔揽得死实,顺心法纳新,修太阴玄经的情丝茧化。 行鱼接鳞,使阴魔正偃卧,而跨其上,两股向前,翻身压在阴魔胯上。尚是一片 狼藉的阴阜,仍是不停颤抖,沾满了骚水浓稠如浆,糊满那极其茂密大片阴毛, 黑黝黝更毛茸茸的套上阴魔巨,安徐内之,微入便止,缠授勿深,如儿含乳,使 女独摇,务令持久。

玄殊那才经高潮的阴唇,受着性爱细胞的激荡酥麻,吃吃的娇笑着,笑得胴 体抖动,尖挺凸立的丰腴雪峰揉揉晃晃,一上一下的不停蹦弹娇颤,柔美无瑕, 抖出一波接着一波的汹涌乳波,在阴魔眼前摆荡,散发着淫荡的气息,充份表扬 出成熟妇人的野性韵味,有着致命的媚力诱惑。那堪更有艳红圆硕的乳蒂,嵌在 隆涨突耸的粉红乳晕上,颤震不止。阴魔伸手抓托握揉乳球,捻弄着乳蒂,夹以 先天真气,把刺激悉数传到玄殊的淫荡洞。玄殊下体的搔痒感渐渐化作一股热流。

配合着浅内徐动,出入欲希。一股吸力紧紧吸吮着阴魔的龟头,穴深处的子 宫口更像小嘴一样凑着龟头马眼吮吸,或急或缓。玄殊只觉芯热炙,头晕目眩, 汩汩淫液不断从膣沁出,在她的穴内越积越多,渐渐被塞至溢满而出,淌出阴唇 外,聚积在间的阴毛丛堆。

女快意则男精出,火烫的精液喷射进子宫。化钢炼柔的热劲涨满热燥的穴, 直攻丹田小腹,上窜流至周身百骸,向全身蔓延,激情升涌充斥淹没了玄殊灵智, 注入了九天都篆阴魔大法,铸烙为淫奴。洪流温柔地浸润着玄殊周身,骨肉皆酥, 瘫在当地。阴阳两气交泰,在两人的性器官鼓荡融合,鼎熟泛潮产生明光放射, 血肉细胞汇聚质变,迸散出赤红色的妖异光芒,化精为气。

阴魔巨在玄殊那火烫的谷中连连滑动。九天玄经心法配合着玄殊的扭动摇摆, 将一股股玄精热气源源不断注入玄殊法体。治诸结聚,得二气交精,流液相通。 只是成之由人者,必受制於人!彻底的开放,结果就是被殖入九天都篆阴魔大法, 为阴魔幕後操纵之馀,才能凌驾众生。是得是失就只是系於幕後操纵者的慈悲一 念。阴魔有血神经阴气一面的注,完成了聚化的高原漫路,步入急骤化光雷的第 七重天。

玄殊依太阴元经心法澌研巨,碾磨着血肉骨筋,化整为零,溶转为骚水丝缕, 回旋缠结阴魔巨。温香软玉渐渐缩形淡化,留下丝缕包藏巨,结为硕大一个丝茧, 肉光萤白,嫩滑细腻。茧内万缕柔丝束匝龟头,燧蛹惹火炼丝,曳出袅袅烟光, 蒸腾肉茧肤外,彩霞缤纷,燃亮茧中蛋白,渐渐明透。茧内柔丝化尽,蛹屹峙於 云霞霓雾卷动之中,时闪亮光。直至云雾绸黏,凝聚出玄殊的娇美躯形,抱拥着 蛹绕旋转不休。螓首渐渐放大,张开樱唇含吞蛹龟头,以蛹为轴,向蛹旋入,渐 次由蛹穿透娇躯,从穴口突出龟头马眼,破茧露出。茧皮波涌激荡,束固成蛾, 太阴元经之蛹化功成。

蛾展翼拍扑不休,借巨射卵。万卵竞散,飘浮於空中激荡,凝若彩霾,汇聚 出玄殊法身,比功成前更娇柔绮丽,腴润的肌肤流萤若活,抖擞着一双沉甸甸的 乳峰若浮若荡,却是颤震不垂,孕育着万缕柔情化作春蚕吐丝,从窿散出成网, 把阴魔缠罩个结结实实,连法身也透入情丝欲网去。

太阴元经从血神经而来,经轩辕黄帝所领悟修订,同样有血影神光之奥妙, 穿身过体,渗入被虏者的三尸元神,只不是销化其肉身的杀伤力,却是纠缠被虏 者的神智。当年轩辕黄帝所御嬖女,无甚修为,只能炼化皮囊,以真魂灵魄煽动 那些脑袋功能低弱的驱虎豹熊罴,同归於烬。女修士得其真缔,功成可惑人类神 智,却也不能随意从被虏者体内撤退,必须纠绕缠绵,不死不分。谁生谁死,在 三尸元神的强弱。除非被虏者道力强得悬殊难攀,否则入骨的柔丝也只不离不弃, 纠缠终生,被掳者唔死也一身潺,动辄得咎,法力无从发挥。

阴魔首肯以身试法,任玄殊情丝淫网罩拢,自有驾驭玄机。无相法身无我无 挂,三尸元神坚胜金钢,反镇柔丝,作抽丝剥茧,把缕丝调理更易,再从龟头马 眼溢出玄殊法身,使情丝淫网得无相洗炼,窿出丝更无影形,防不胜防。纵是修 为远逊,灭不了被虏者三尸元神而退,也可促襟制肘令其形神俱灭於敌手,无用 陪葬,脱身另结丝缠。

经数日凝练,绛雪已能聚拢烟化之身,缓流穿过窄小的甬道,喜见恩师玄功 大成。因心系瑶仙夫妇遭遇,哀求阴魔解救。依推算,离圣陵开放还有多日,欧 阳霜回卧云村之期还有一月,阴魔颇想鬼老少了自己,可有如何布署,对付那异 种淫妇。 ---------- 第六十节南明祸剑

阴魔突破血影神光聚化之高原关隘,虽是未能驾驭五行有相法物,也不再积 不相容,互相冲突,於是先射向雁湖红壑,起回混化入禹鼎兽灵前埋下的飞剑, 才聚结成云,往哀牢山飘去。飘近仙霞岭,相遇黄山五云步万妙仙姑许飞娘,带 同一个妖人御剑飞来,截向一道从下面幽篁中穿过的金光。

当日许飞娘特地邀约芙蓉行者孙福夥合另一妖人火翼金刚胡式,往成都慈云 寺赴会,利用二妖人的迷魂邪术,与峨眉派众仙侠斗剑。这两个五台派妖人却在 到约日前在江西含鄱口,遇上那个只听传闻而不知姓名来历的少女。胡式先被她 用法华金刚轮罩住。那法华金刚轮施展起来,如银雨旋空,飚轮电转,称得起是 无坚不摧,无攻不克。胡式被罩上,焉有命在,被绞成肉泥,尸骨无存。孙福算 是见机得快,还是中了一须弭针,才得侥幸逃走。

慈云寺被焚,许飞娘见二妖未去,还当他们失信。到了二人所居的福建武夷 绝顶朝阳崖仙榕观中,见孙福正在忍苦养伤,问出是那隐名少女所为,大为震怒, 将孙福伤势医治痊愈,同了他前去寻找那少女报仇,就便试一试自己背着餐霞大 师与妙一夫人暗中炼的几件异宝功效如何。

刚刚飞近仙霞岭,许飞娘听孙福说那金光与那少女剑光相似,知她法宝厉害, 便先下手为强。一声喝骂,一道剑光,连同所炼一件异宝,名为五遁神桩,一齐 施展出去。一青一白两缕长烟,箭射般才行落地,立即暴长,往少女身前围拢。 就这一晃眼的工夫,已长有千万倍,大如山岳,直冲霄汉。少女身後也矗立着一 黑一红两根烟柱。

少女方自惊心,又觉头上一沉,似有重力压到,抬头一看,天已变成一片黄 色,烟雾沉沉,离头仅有数尺。忙把法华金刚轮往上一抛,立时化成万道银光, 飚轮电转,将头上万丈黄烟冲起数十丈高下,托在空中。上下四方俱是五色烟云, 骇浪惊涛,突突飞涌。头上黄云已变成了一片红光,烈焰飞扬,声势益发惊人。 四外烟云也变成一片五色光海,千奇百态,幻化无常。将自己存身那一片土地化 成火海。五遁神桩,已分五面遥遥落下,将她围住。

五遁神桩收五行之精。水坎火离本是先天之气;木主巽震,内藏先天风雷; 金主乾兑,乃清轻之气蕴於青天沼泽;土主坤艮,为凝浊重气所聚的大地崇山。

其合运之演变,有其法序。天一生水,地六承之;天二生木,地七承之;天 三生金,地八承之;天四生火,地九承之;天五生土,地十承之。此乃河图次序, 与洛书同源。盘古氏开天辟地後,仰卧以察星象之序,成洛书之诀:戴九履一、 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其戴也,是头顶南、脚撑北也,所以左三是西 之兑宫,右七则东方震宫也。展延八方,中五合十,南离火生西南坤土的大地, 北坎水发东北艮山,让出四六与土。序一坎水生万物,长二巽木成风,吹临三兑 金之泽气,动四坤土之尘沙,过五黄中土,聚成六艮土之崇山,抗养七震木泄出 雷轰,引动八乾金之燧木,发九离真火。火旺水蒸,化而为雨,重整一坎轮回。

妖邪蒋大鸿偷窃无极子秘传,误洛书为俯观大地之记,足立地而戴,像是爬 在地上,把洛书的东方、西方掉转了。对证河图的二七同道,西南的坤土岂同道 於西的兑金?只东南的巽是与东的震同道於木。三八为朋,东的震木岂为朋於东 北的艮土?只西的兑就是与西北的乾为朋於金。妖邪因而误解洛书,五遁神桩只 能自相残杀。坎水攻坤土之水土不服,难盛震木,放不出雷霆,反串巽木无风, 过土攻乾金,反被克折,转为兑金无尘灰,聚不成艮山,无处生离火,虚火不发 坎水,轮回越转越弱,不堪一击。

阴魔在云端讪笑其虚有声势。忽而转念许飞娘为峨眉死敌,敌之无用是我之 用,就是无用之用。必助其威势,诱她尽耗基础,待三次论剑,反为我用。於是 化云为气,隐入桩阵,详审检阅遁桩结构,细评得失而习之。任遁桩自相摧残至 离火现扑,才助以先天真气,引火成旺。

法华轮虽将头顶那一片黄云托住,无奈身陷烟围,银光稍一升高,四外五色 烟云便即斜飞俱至。这时头上黄云已变成了一片红光,烈焰飞扬,声势益发惊人。 四外烟云也变成一片五色光海,千奇百态,幻化无常。少女仗着禅功玄妙,既不 求胜与速去,足能自保。将迦叶金光镜取出,放出百丈金霞,顶在头上,挡住上 面的烈火红云。再招回法华轮,翻转朝下,然後腾身上去,外用飞剑,护住全身, 施展金刚禅法,盘膝其上,打起坐来。

这好色的小鬼化作星星火花,借火入侵,弹入银光圈内,附入少女怀中,紧 贴着软韧的胴体,彷似掐得出水来,透出丝丝热气,弥漫着女儿体香,嗅来已觉 心醉。滑嫩的一双玉乳虽未若妇女般胀大柔软,却胜在韧实无虚,在轻摩细抚下, 兴奋的发涨,一抖一抖的波涛般起伏。少女只觉得双乳变得灼热敏感起来,不禁 心头一热,浑身发软,心跳变为急促。

液化的阴魔附黏在少女的香肤上,连心跳也听得真切,也感到了她双股之间 的热气袭出,顺势抚上腿根,穴唇口虽是紧紧闭合,却已是又燥热又潮湿,不停 颤抖,吞吐着热气。那堪阴魔更在阴核上下游移,或轻或重地摩擦,教她兴奋而 又刺激,浑身血脉加速流动,情思荡漾,浑身酥软无力,紧张的几近崩溃。为要 压抑着快要爆发的情欲,不停的挣扎,驾驭不了迦叶金光镜、法华轮,弄成岌岌 可危。可是外有阴魔的无相无我先天真气阻隔下,总是千钧一发间躲过了,就是 欠着一点点,却是咫尺天涯。

忽听遥天云里,有了破空之声。一道青红黄三色相间的光华,如彩虹经天, 由正南方飞来,认出那是异派中的老前辈摩诃尊者司空湛。这人性情古怪,道法 高强,一向独往独来,感情用事。飞娘曾亲往他隐居的云梦山神光洞去,求他到 慈云寺相助。谁知竟遭拒绝,反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近数十年来道 行猛进,照此修为下去,异日成就无可限量,何苦无事找事,躺这浑水?”

许飞娘求助未成,反吃他数说一顿,心想:“你平日睚眦之怨必报,却教别 人连师父大仇都不去顾。”

心中好生不服,但是知他厉害,反脸无情,尤其精於道家采补之术。恐话不 投机,将他惹恼,万一不敌,被他擒住,盗了真阴,那时欲死不得,更大不值, 哪敢现於词色。装作诚敬,略敷衍了几句,便即退出。後来无心中遇到司空湛一 个心爱的女徒弟赛阿环方玉柔谈起,才知他见峨眉门下有好些资禀深厚的少女, 并非无动於中,只为怯惧於苦行头陀,诚恐求荣反辱,却又不肯对人说出真相, 以示胆怯。飞娘既知底细,越发恨他自私自利。

自私自利是伪君子的最佳的攻击武器。伪君子以大是大非为标榜,迫人抛弃 生命一切,操向死亡之道。他自己则昂首前向,但阔步倒行,隐入大後方,沿途 搜集牺牲者的鲜血铺设他的青云路。把不肯奉送鲜血的谗为自私自利,画入不善 的群类,比凶残的鬼魔更可恶。因残魔嗜杀,杀得越多,给与他更多的鲜血,铺 得青云之路更高崇。

飞娘若在别地相值,早已闻声避去。这时一则正和敌人对垒,必被发现。人 又不好惹,不便失礼怠慢了他,以留异日之患。同时司空湛也已飞到,指着她道 :“你用五遁桩困住的这个敌人,上有迦叶金光镜,下有法华金刚轮护身,分明 是神尼芬陀的嫡传弟子无疑。这老尼比优昙还厉害得多,你目前又不肯遽然与敌 党各派破脸,上回慈云寺已觉冒失之至,怎这次又轻易树敌?”

阴魔才知揩摩着的绝色佳人就是凌雪鸿转世,圣陵二宝的未来得主。凌雪鸿 在开元寺兵解坐化,因是功候未成,便遭兵解,不比寻常元婴,神游失体,只要 一具好躯壳,便可入窍。要重转一生,不蔽真灵,以返驳归纯,重新修为,建立 道基,就要避过轮回,免昧夙因,必须在游行之际,遇到那刚刚断气夭亡女婴, 附体重生。

神尼优昙护持她的真灵,仗着玄机妙算,才在姑苏阎门外七里山塘,为她找 到躯壳。那家姓杨,虽然夫妻二人年甫四十,妻子潘氏却自十七岁出嫁以来,已 生了二十多个子女,中间有几回还是双胎。这年又赶上了两场冰雹,生活愈难自 给,便把初生女婴杨瑾,放在房後老远的大井旁边,想盼过路人来拾去喂养。走 没片刻,婴儿便已冻死过去。恰好神尼优昙带了凌雪鸿的灵光,不先不後赶到。

把雪鸿的灵光合了上去,暂将她的道力用法禁闭,以免惊世骇俗。再将婴儿 抱藏怀内,径往杨家叩门,以三百两银子,作为此女养育之资。

常言道:“一子得道,九祖升天。'自此,无论是什麽买卖,只要有杨家股 本在内,竟是无往不利,渐渐富甲一乡。光阴易过,一晃七岁。杨瑾已出落的丰 神挺秀,美丽若仙,芬陀大师前来接引,传授禅功道法,十年期满,再回转仙山, 勤苦修炼三十三年,除每年一次归省外,从不轻与外事。直至父母年近期颐,无 疾而终,杨瑾才下山积修外功。

芬陀大师除前授飞剑等防身御魔之宝外,又将她前生所用迦叶金光镜、般若 刀、法华金刚轮、如意剪等本门炼魔四宝,一齐发还。杨瑾两世修为,炼成诸般 妙用,又学会了金刚、天龙等坐禅之法,比前生更法力精进。因前生仇敌众多, 於道法未及大成前,隐名行道。

飞娘知司空湛到处寻求真女,欲借此给他树敌,好永为用,便说:“起初不 知她的来历,如今势成骑虎,放了她也是一样树敌。弟子见此女根基极厚,师伯 道妙通玄,尚乞相助一臂之力,将贱婢擒往仙山除去,日後纵然老尼为仇,也不 致无法应付。”

阴魔神光扫描,已能窥人心意,知司空湛遥见迦叶金光镜及法华金刚轮,犹 故意现身,实是觊觎杨瑾贞体。皆因五遁神桩是他与混元祖师合叁之宝,点火的 扩火燎原珠由他祭炼,已为他做了手脚。只须把燎原珠交回许飞娘,与五遁神桩 合运,即可珠敌俱化,由他从中劫走少女,贾祸许飞娘。司空湛正要交出燎原珠, 突然神色一变,冷笑道:“我虽不惧老尼,但是我和她从无嫌怨,不便多此一举。 进止由你自作主张吧。”

说罢,双足一顿,依旧化成一道三色彩虹,破空而去。阴魔神光扫描他的眼 神,也窥到极乐真人从极远处御光飞来,此妖邪是知难而退。飞娘见他这等情同 陌路,痛痒无干之状,益发痛恨入骨。司空湛去後,飞娘愤怒了一阵,但就此罢 手,又觉於心不甘,见鱼已入网,在阴魔的播弄下,但觉就只差一点点,决不轻 易放却。

忽听震天动地一声霹雳,挟着万道金光,千重雷火,自天直下,精光异彩, 耀眼腾辉,四外五色烟光,竟似风卷残云一般,晃眼收去。阴魔修为大进,更无 惧这老侏儒的神雷。只见遥天空际,有两点青黄光华,深入云中,敌人踪迹不见。 杨瑾见面前却站定一个道装打扮,身似幼童的仙人,正是恩师好友极乐真人。

真人告知杨瑾,说圣陵二宝即将出世,如今正是时候了,速回山领命代往。 阴魔料杨瑾回山,机会可就不是一时的事。无相无我的阴魔当然不被时机未熟之 欲望所羁,重新上路。

阴魔从仙霞岭飘向哀牢山,浮过峨眉後山侧面的姑婆岭,惊见两道黄光起落 不定,只管围着山麓那片矮树丛中飞转,矮树侧一块大石处,时见一道八角形光 华,与雷电争辉,照得满山绿光亮亮。先天真气从高空下瞄,如鹰猎兔,即知黄 光是追寻宝光,大石後竟是周云从,商风子。

当日云从逃亡入峨眉,误入天蚕岭,身中文蛛奇毒,得笑和尚所救,送回贵 州特区。醉道人也清除了许飞娘系统的慈云寺馀孽,由云从主揽财权。可惜此人 志大才疏,点起火头处处,都是雷声大雨声小,软弱苟且致一事无成,徒增结怨。 为人更左摇右摆,一心倚重跳水皇后那妖女,企求魔宫的信任。却看不到妖女只 是魔宫的一只招摇幌子。这些幌子从来未有不是秋後见弃,沦丧潦倒,那说得上 助力。但那围堵这老淫虫的力量则如铜墙铁壁。

一般同道都知魔宫的细作第七纵队无处不在,云从身边有此妖女主持官邸, 那敢轻率联络,渐渐疏离。魔教中人,崇信谬贼咚的永远争斗,内部也分崩离折, 何况一个附庸。只为改置马匹,料是无私利成份,却忽略了源远流长的繁文缛节, 就变成无风三尺浪。疏远了的同道,未敢出力护持,只能置身事外,徒呼奈何, 老淫虫才真正知道自己多麽居,不是初时拿这两个字来标榜简单。

眼看宦海波涛汹涌,罗织为罪,筹兴大狱,云从只能挂冠求去,由商风子护 持,再度逃亡往峨眉走去。逃到川滇黔三省交界的野茅岭,遭逢银河倒泻一般的 暴雨,山洪竟似决口的狂潮,成围成抱的山石林木,俱随急流卷走,互相撞击排 荡。断木折林,坠石淤沙,将去路壅塞,加上空中电闪霹雳,一阵紧似一阵,一 片轰轰隆隆之声,震得人耳鸣目眩,再衬着天上黑云,疾如奔马,山岳都被风雨 夹以飞去,越觉声势骇人。

一阵大雷雨,将那危峰震塌了一角,倒将下来,恰巧将去路堵塞。峰下一片 盆地也被山洪淹没,成了一个大湖荡,岸边到处都是密莽荒榛,刺荆匝地,高可 及人,遥望有二百里长短。二人分荆披棘走上十几里地,忽见一处地势较高,左 侧荆棘甚稀,隐见一座低岩洞穴。从洞中穿行出去,正是去路危峰塌倒的後面, 数百里荆榛丛莽中的鸦林砦。

砦里这些东西自屏於自由之外,又贪又诈,一点信义都没有。蠃了就一窝蜂 的你抢我夺,个个争先,号称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败了便你不顾我,我不顾你, 各跑各的,缩入龟壳内,嚣叫平反。一经被擒,就只识跪地求饶,写悔过书,那 种乞怜哀告的脓包神气,真比临死的猪狗还要不如。

祖宗留下财藏无数,却被目为不希罕的东西。那些红顶商人,除了多带那些 不值钱的日用东西外,一身并无长物,到了那里,由他们尽情索要个光,再尽情 拣那值钱而他们不识珍惜的宝器带走。这些蠢东西还以为把人家什麽都留下了, 心满意足,却不知他们自己的珍宝俱已被人骗去。恶人自有恶人磨,一个小妖道 用飞剑威吓,就能专一勒索金银珠宝,更要拿这里作根基,去输出革命。

强者为尊,小妖道的飞剑只能依样画葫芦,被风子挥舞着醉道人赐与云从的 霜镡宝当头劈为两半。砦寨那些东西被迫派出两名向导,带二人走向往峨眉的捷 径,至多七八日便可到达。也不知经了多少艰险的路径,才到野骡岭山巅。才要 再往下走,忽听下面云中似有万千的咯咯之声,在那里骚动,时发时止。两个山 人猛地狂叫一声,回转身便往山项上跑去。二人见下面一片灰黑,黑压压望不见 边,乃是一种怪兽,头似骡马,顶生三角,身躯没马长,却比马还粗大,成千成 万的聚集,将山下盆地遮没了一大片。

二人也往山上面走,巧见一个巨石缝,高可过人,宽有数尺,外有丛莽遮蔽, 里面甚是坎坷幽暗。曲折绕行了有三丈多远,忽见天光。出去一看,两面俱是悬 崖,相隔约有四五丈。两崖高下相差也有数丈,下临绝壑,除此无路可通。仗着 壁上生长的多年蔓,及轻身功夫,才荡了过去,进入崖那边半里多地一片枣林里 面。前行约有二里多路,突现出一大片石坪,石坪上面摆定一座石香炉,里面冒 起二三寸宽一条条的黑烟,直升高空,聚而不散,一会又落将下来,还入炉内。 炉後面坐定一个兔头兔脑的小道士。

那小妖人奉命炼法入定,只以为有他师父妖法护庇,一切付之不闻不见。不

闻不见就是把性命一切托付他人,一旦所托非人,就像这小妖道遇上一口不 畏邪侵的霜镡剑,被风子刺了个透明窟窿,毫无抵抗馀地,半点力量也从未发挥 出来,非是势弱难敌,死得冤枉。炉中炼黑煞丝的黑烟仍是烟筒一般,蓬蓬勃勃。 那黑煞丝炼法,虽与妖尸谷辰同一家数,一则妖道功候比妖尸谷辰相差悬远,二 则又非地窍穷阴凝闭毒雾之气炼成,哪里经得起仙家炼魔之宝,所以霜镡剑一挥, 黑烟便成断烟寸缕,随风飞散。

风子见那石丹炉尚还完好,恐日後又借它来害人,便一路乱斫,顷刻之间把 丹炉斫成了碎石。忽见碎石堆侧有一物闪闪放光,乃是一面三寸大小的八角铜镜, 形式甚是古雅,阴面密层层刻着许多龙蛇鬼魅乌兽虫鱼之类,当中心还有一个钮。 镜光所照之处,不论山石沙土,一样毫无阻隔。看得见那深藏土中的虫豸,一层 层的,好似清水里的游鱼一般,在地底往来穿行。再往有树之处一照,树根竟和 悬空一般,千须万缕,一一分明。

风子因那面宝镜可以照透重泉,下烛地底,走一会便取出来照照,希冀能发 现地底蕴藏的宝物奇景,却把妖道引了过来。走到黄昏将近,不觉行抵姑婆岭, 风势竟越来越大,云从忽又腹痛起来,见树丛深草里横卧着一块五六尺高、三丈 多宽的大石,一面紧靠山岩,石後空隙处仅有尺许,岩脚是个小洞穴。解完了手, 弹丸大的雨点已是满空飞下。云从匆匆拉了风子,往大石後面跑去。风子正用镜 往上照,果然岩壁间有一个三四尺大小的洞。那盘古恰好将它封蔽严密,里面竟 有一两丈宽广,最低处也有丈许高下,足可容人。

风雨已逐渐停歇,黄光处,现出两老一少三个道士,那是压榨鸦林砦的妖道 尤太真,少的是其徒弟甄庆。另一个是其师兄越城岭黄石洞飞叉真人黎半风。

黎半风受了万妙仙姑许飞娘的蛊惑,来到姑婆岭後山行法,借了鸠盘婆的摄 心铃和一道魔符,炼那因意入窍小乘魔法。

雨停,黎半风回洞祭铃,化道青黄光华破空飞去。阴魔气化法身,於上空认 定妖道去向。洞内的风子竟然从洞内走出,说宝光在石头底下一晃不见。呆愕愕 的外表最不受人留意,妖道竟相信了,移走大石,却不见宝物痕迹。阴魔潜身地 下,闪动绿茫,又不到妖道不信。妖道以为宝物深藏地底,便背向山岩,盘膝坐 定,二次闭目合睛,口中念念有词,一手指定地面,不一会,便有数十道手指粗 细的黑烟直往地下钻去。

风子招呼云从一声,便把铁朝小妖道头顶打去。妖道才知风子不怀好意,大 喝一声:“好业障!”手一指,一道黄光便飞出手去。那小妖道脑後生风,刚要 纵起,被妖道猛地一声喝骂,微一疏神,即被阴魔五行迷魔障弄得知觉迟钝,被 打了个脑浆迸裂。对面黄光影里,云从从後洞朝妖道头上挥去。仙传宝剑何等锋 利,妖道刚觉脑後风生,青光一闪,也是被阴魔五行迷魔障弄得知觉迟钝,未及 回头,已经身首异处。妖道一死,飞剑失了驾驭,被云从纵身一撩,当当两声, 坠落地上。

歼了尤太真师徒,阴魔发动神光扫描,寻得黎半风祭铃的洞穴,潜入洞下地 底,了解了摄心铃的魔法效用。那摄心铃也是魔教中一件至宝,却是越简单的魔 法,越是难以从中作弊,令其倒戈。摄心铃一旦祭成,就如一个智能低劣的死脑 筋,无理可喻。阴魔待黎半风离洞,先将那摄心铃破去,减去异日妖法许多阻力, 破时又要保存原来形式,不使敌人看出形迹。只能化死气力,运玄功穿入铃孔, 将铃中一粒晶丸磨去,使它照样发声,却走音荒板,不知所谓。算计那铃轻易不 会振动,不到动手时节,不致被敌人看破,才赶出来,去救云从、风子。

云从、风子将妖道尸身藏过。收拾时都是心忙,风子竟把妖道那个兜囊掖在 腰间。走了有个把时辰,算计当天日落以前,如无阻隔,便可到达仙府。经行之 路是一条山梁,须要横越过去。还未走到山梁上面,行经一片森林之内,忽听头 顶上隐隐有破空之声,两点淡黄星光飞过,来回往复,循环不已,就围着那山梁 一带飞绕。往山坡上面一看,见一块山石上还坐着一个黄衣草履的道人,头戴九 梁道冠,斜插着好几柄小叉。是黎半风师徒祭铃後,寻尤太真师徒不着,却发现 风子身畔带着尤太真的法宝囊,怎不怒发如雷,口中念念有词,将手往前一指, 头上便飞起九道黄光,光中裹着九根飞叉,直往云从、风子头上飞去。

忽听空中一声鸣,接着便见两道光华一齐飞来。定睛一看,来者正是神,背 上坐着袁星。一到便直入黄光丛里,长臂起处,那两柄长剑的光华便如神龙离海, 青虹贯日一般,上下翻飞,疾如闪电。黎半风一见这厉害的、猿,知道寻常妖法 决难取胜,便从身上取出一面小幡,不料从斜刺里一道金光,比电闪还疾,直往 黎半风手上那面妖幡飞去。金光过处,黑烟飞扬,黎半风手上妖幡折为两段。还 算妖道见机得快,没有受伤。神也把二人抓回峨眉。

阴魔既在峨眉後山停顿下来,可不愿过门不入,无奈要是现身入府,可就诸 多牵缠,易入难出了。只好飘云而过,从空中看看山上聚入偌多同门,青山可有 变样。才飘过金顶,即见神飞出,背上乘着英男,带着袁星。

那英男自被英琼救回凝碧仙府,借灵泉、温玉、仙丹之力,复体还原之後, 见英琼已是一步登天,其馀诸同门个个英姿仙骨,自愧弗如。虽然时常虚心请益, 人总是向上的,见开山盛典在即,门下弟子只自己一人道浅力薄,便求玉清大师 挑一口好的相赠。玉清大师曾代她算过,知道她应得一口好剑,虽仍非紫郢、青 索之比,却也相差不甚远,便脱口说道:“你的宝剑自有,每日闲着,只不去找, 却要这个则甚?”

天地茫茫,又从那里找去?真是讲就容易!英男便请玉清大师指点一条明路, 玉清大师占了一卦,卦象竟是甚奇,大概一出门便可到手,剑也是在那里等着她 的。那藏剑的人与她颇有渊源,只宜独行,却又要假手一个异类。神抓回周云从、 商风子,英琼即命神去擒捉野味,英男问明了去处,恰好正是玉清大师所说寻剑 的方向,就定要跟随,英琼便命袁星同行保护。

神飞行了一阵,倏地双翼微束,如飞星陨泻一般,直往下面山谷之中投去。 下面崖转峰回,陂陀起伏,只是一片荒寒人迹不到的绝景,积雪未消,一片皑白, 日光照上去都成灰色。及至落地一看,见那山尽是冰雪布满,一片阴霾,寒风袭 人,乃完全荒寒未辟境界。

神放下英男,便将双翼展开,往对面高峰上飞掠过去。一阵大风吹处,先是 一阵轻微爆音,接着便是惊天动地一声大震,对面那座雪峰竟平空倒将下来,直 往侧面冰谷之中坠去。那峰高有百丈,一旦坠塌,立时积雪纷飞,冰团雹块,弭 漫天空,宛如数十百条大小银龙从天倒挂,四围都是雾彀冰纨包拥一般。那大如 房屋的碎冰块纷纷坠落,在雪山深谷之中震荡磨击,势若雷轰,馀音隆隆,震耳 欲聋。神高飞翔越,谷中雪雾中也冲起一道五色光华,直往空中追去。

这道光华便是当年异教中有名的黑手仙长米和的女儿,米明娘。生就一副怪 相奇姿,周身漆黑,面若猿猴,火眼长臂,一道一字黑眉又细又长,像发箍一般, 紧束额际,真是又丑又奇。米和恶贯满盈,伏了天诛。明娘仗着天生的一双慧目, 到处搜求宝物,既与人无争,又不为恶,见了昔日同党,又都老远避去。虽然形 单影只,倒也来去由心,好似闲云出岫。这时忽然天崩地裂地一阵大响,地底回 音比英男在外面所闻还要厉害。见峰壁未动,知道不是地震,是洞外雪峰崩坠。 出洞後觉着风势有异,见风雪中有一只大黑,金睛铁喙,钢羽翻起,端的是千年 以上神物。知道雪峰崩坠,是被大双翼扇塌,颇想用法力将它收下。转眼追离神 那点小黑影不远,忽然同往上升,齐齐没入云中不见。

袁星连忙站起拉了英男往谷中蹿了下去。那处本是雪山谷中一座短矮孤峰, 峰底有个天生古洞。因洞外峰顶终年积雪包裹,亘古不断,再加谷势低凹,那峰 若砥柱中流,山顶奔雪碎冰到此便被截住,越积越高,渐将峰的本形淹去,上半 截全是凝雪坚冰。雪山冰川,少受震动便会崩裂,哪经得起适才神双翼特意用力 一扇,自然上半截冰雪凝聚处便整个崩裂下来。

到了下面,袁星带着英男径往雪尘飞舞中钻了进去,竟是三座冰雪包裹的洞 穴,洞内当中燃着一堆火。袁星拨出双剑,朝洞室当中那团大火一挥,立时眼前 一暗,火焰全灭。袁星两手抱定一个大有五尺、形如棺材的一块石头,赶忙出走。 英男跟着袁星一路飞跑,蹿高纵矮,从寒冰积雪中连连越过了几处冰崖雪坡,直 到一个形如岩洞的冰雪凹中钻了进去。袁星才将手中那块石头放下,便自走出。 那石头石质似晶非晶,似玉非玉,光润如沐。正中刻着“玄天异宝,留待余来; 神物三秀,南明自开”十六个凸出的篆书。英男才知是南明离火剑,得来全不费 工夫。

成功本是脱不了侥幸的因素,因素中最为人所显见的是机缘遇合,要是处身 不同的圈子,又何来有“遇〔可言,更是无所素识,谁敢信而”合〔之,是以关 乎出身,就是必须有的所谓一命、二运。当然不是命运就确定一切,是侥幸永远 不会在愚昧或根基薄弱者之手中出现。愚昧者必错失机缘;而根基薄弱者承受不 来,必象齿焚身。

那南明离火剑乃达摩老祖渡江以前炼魔之宝。取西方真金,采南方离火之精 融炼而成,中含先後天互生互克之至妙,融会金火,由有质炼至无质,再由无质 复又炼至有质者,凡达十九次。後来达摩老祖面壁九年,叁透佛门上乘妙谛,默 证虚无,天人相会,身即菩提,诸部天龙,无相无着,本欲将它化去。末座弟子 归一大师觉着当年苦功可惜,一念尘生即堕入物障,再三请求,给佛门留下一相 外异宝,以待有缘,拿去诛邪降魔。达摩笑道:“你叁上乘,偏留些儿渣滓。你 心无魔邪,有什魔邪?说谁有缘,你便有缘。此剑是我昔日化身,今便赐你。只 恐你异日无此广大法力,解脱它不得。”

说罢,举手摩顶,剑即飞出,直入归一大师命门。归一大师虽仗此剑诛除不 少妖魔,可是仙凡都是人魔难分。大智出,有大伪。更能伪做光环,比真迹更漂 亮恸人,迷惑众生。伪君子自知难逃照妖镜的辉耀,与真智势难两立,群起抹黑 归一大师,为归一大师招来仇家遍野。众毁所归,总是不能及身解化,归一大师 陷入南疆红瘴岭,群魔荟萃之区。受尽群魔烦扰,备受摘发身,水火风雷,诸般 苦恼,才知大千世界,尽是妖魔得力当道。

後来悟叁妙谛,虽有降魔义法,并不施展;用大智力,为魔张本,挂羊头卖 狗肉;以大强忍,视弱者为无物,压制恻隐之心;鼓大勇气,推行那维护邪恶的 人权;以强者皆「无邪」胜「有邪」也。如是者十有九年,发布指引,为压榨善 信者披上漂亮画皮作护身符,欺蒙无知之辈,为万魔正名,蠃得万魔推崇,止於 万魔,才功行圆满,忽然大放光明,邪魔之念自消,这口南明离火剑方脱出本体, 成为外物,无所用处,但仍是不能使它还空化去,只得用一丸神泥将剑封固。

那石匣并非玉石,便是那一?神泥所化。归一大师决计将它舍给道家,藏在 雪峰腹内,外用灵符禁制,留下偈语,以待有缘,然後圆寂。

偏在二十年前,被米明娘知道。为了此剑,不惜离群脱世,借本身所炼三昧 真火,凝成一团,将这石匣包围,每日子午二时,连炼了二十三年,石匣依然未 动。

神从连山大师处得知神剑藏处,因佛门最重因果,造一因便须还果。当日神 奠祭连山大师後,若非起了贪心,往北溟岛绛云宫盗取九叶紫灵芝,耽误些时, 应是英男遇见阴素棠的前一日恰好赶回,骑了去寻找英琼,则异日纵有灾劫,也 不致在莽苍山阴被玄冰黑霜冻死。所以神剑虽应是英男所得,也需神还这一报。

那狡狯非凡,引米明娘追逐,到米明娘打算知难而退,却又飞近身来引逗, 致越追越远。米明娘想起洞府忘了封锁,忙着飞回洞去,神也由远处贴地低飞, 回来寻觅英男。英男见坡下面隐现一个小黑点,由小而大,往前移动,转眼到了 面前,正是神而来。忽听头上一声断喝,一道五色光华从云空里电一般射将下来, 跟着落下一个又瘦又乾、黑面矮身的道装女子。是米明娘回洞,发觉石匣不知去 向,知道中了神诱敌之计。当时急怒攻心,飞身高空,运用慧目四外一看,正见 神飞行方向。忙用遁法迎上前去,恰是两下同时赶到。

米明娘见、猿是英男带来,知道厉害,把来时锐气已挫了一半,便指着英男 问道:“我与道友素昧平生,为何盗取我的宝物?”

英男知道来人不弱,及见来人先礼後兵,神态懦怯,顿生机智,便答道: “此宝应为我所有,怎说盗取?”

米明娘两道修长浓眉不由一竖,厉声答道:“我名米明娘。这装宝物石匣外 面的偈语,明明写着‘南明自开',暗藏我的名字;又经我几次费尽辛苦寻到, 用三昧真火炼了多年,眼看就要到手。怎说是你之物?”

英男听她言刚而婉,知她适才尝过神厉害,有点情虚,仗有、猿在侧,越发 胆壮。答道:“你可知道那剑的来历和石匣外面偈语的寓意麽?此剑名为南明离 火剑。南明乃是剑名,并非你这明娘,乃是达摩老祖渡江以前炼魔之宝,藏在这 雪峰底下,已历多世。果是你物,何致你深闭峰腹炼了二十三年,仍未到手?不 伤和气,以後倒真可以作一个教外朋友;这一一猿,一个是峨眉仙府灵猿,一个 是老禅师座下神禽,量你也不是对手。”

明娘知事非口舌所能解决,把心一横,手掐暗诀,默诵真言,倏地将手四外 一指,又将手朝着英男一扬。立时愁云漠漠,阴风四起,一片啾啾鬼声同时袭来, 惨雾狂风中,现出其红如火的七根红丝,直朝英男头上飞去。同时地下又轰轰作 响,大有崩裂之势。忽然神一声长啸,一双钢爪舒处,抓起石匣往空便飞。

袁星听出是向它报警,便将双剑一举,舞起一团虹影,杀上前去,抵挡着那 七根红丝带起的一团乌烟瘴气,宛如赤电纷飞,红蛇乱蹿。

倏地又是一道匹练般的金光,疾如电掣,自空飞下,立时红丝寸断,烟雾齐 消。袁星看出是本门中人,因是兽畜入道,难悟人性表里不一的精华,自问是从 人家山洞搬来神剑,而对方恶绩未彰,要是置人於死,於理不合,忽然急中生智, 一挥双剑,两道长虹般的光华飞上前去,将来人金光敌住。它那双剑远非对手, 幸而来的是霞儿,一见袁星和所用剑光,已猜是英男所收神猿,看出情势有异, 才将射目金霞布散开来,成了一片光网,将明娘罩住。明娘想要逃跑,又焉得能 够?

霞儿在雁湖除了恶鲧,得了禹鼎之後,便即回山复命。在山中留待料理完毕, 便往凝碧仙府与众同门叙阔,等候开山重典。飞近大雪山边际,便见英琼坐下神 佛奴抱着一个石匣,凌风破云,往峨眉那一方飞去。低头往下一看,相隔数十里 远近的雪山深谷之间,有一团浓雾弭漫,黑烟中有七道红丝和两道光华互斗,看 出是异教中最狠毒淫恶的缠蛇七绝钩。那两道光华又是峨眉家数,断定有自家人 被仇敌困住。抱定除恶之心,所以一降身,便下绝情,也收得神速,现身向袁星 问话。

明娘先谢了不杀之恩,然後跪将下去。那地底轰轰之声,仍是响个不休,地 面龟坼,左近的冰山雪壁,相次在那里倒塌,轰隆巨响,接连不断。谁也不曾料 到危机顷刻。霞儿也错以为明娘妖法未收,没有在意。正值身侧不远一片雪崖崩 裂,冰飞雪,声震天地,众人立身之处,立时裂散开来,才猛地觉出有异。忽然 一片红霞比电闪还疾,自天直下,落地现出一个老年道姑、两个少女。霞儿认出 是衡山金姥姥罗紫烟,同了两个门人何玫、崔绮。猛听金姥姥喝道:“地劫将至, 魔怪即刻出世,霞儿你一人不怕,难道就不替他们设想吗?还不快些随我去!

“手中诀一扬,袍袖展处,喊一声:”起!“一片红霞遁光将众人托起,比 电还疾,直往峨眉方面飞去。此时正是八反峰底下的七指神魔用极恶毒的妖法攻 穿地窍。众人起身时节,从雷驰飚逝中回首一望,只见下面冰雪万丈,排天如潮, 千缕绿烟,匝地飞起。雪尘烟光中,现出一个形如僵尸、赤身白骨的怪物,驾起 妖光,从斜侧面往东南方向飞去。遁光迅速,瞬息百里,转眼不见,却还听到冰 雪崩坠,地裂山崩之声。

阴魔知金姥姥道力高深,不敢跟去。对霞儿这贤妻良母能看透白阳壁刻的兽 化,更是忧心忡忡。这个良母可不是儿子的母,是身兼母职,亦妻亦母,为虚缈 的贤名,若幡竿灯笼,照远唔照近,为夫的更是要舍生取义,所以更视峨眉为畏 途,心思外遇。 ---------- 第六十一节快活奇毒

阴魔重新凝化无相法身,如彩云飘动,流近卧云村侧,崇山峻岭後的琵琶垄。 这地方长岭迤延,一头危峰笔立,直上干云,形似孤峰,削立百丈,寸草不生, 四无攀附。岭侧两面有好几条幽谷,围出广原的平野,形似琵琶。四处静荡荡的, 全无一点人兽踪迹,却遥见鬼老的恶鸟狺由远处飞来,翔行甚缓。近草原处,忽 然一个转侧,扑扇着两翼坠落地上,只管扑腾,不能再起。山侧环村崖顶上,也 有二人援绳而下。

此二人就是卧云村主萧逸,及其首徒吴诚。当日欧阳霜每月必回村归省,借 口视察果林,实应吴鸿通奸幽会之约。两月前,经阴魔得筋舒络顺,灰毒离体, 功力精进,於回转大熊岭苦竹庵之前,竟能窥见萧逸面藏晦色。本是想他早死早 着,但子女年少,怕村长之位外流,对拥有果林做成不便,更妨碍奸约。这时顽 叟萧泽长已在瑶仙逃後第二年无疾而终,欧阳霜便命三小兄妹藏居顽叟生前养静 之山洞,外用仙法封锁。传了萧逸两道郑颠仙所赐灵符,用以抵御脱险。并嘱三 月以内,不可出村往果林处去。

萧逸见她出入果林,都是春情满面,早就心中泛疑,经常暗窥欧阳霜行藏, 於狺送阴魔来会欧阳霜後,回归鬼老时,被萧逸看出它後股鲜红无毛,正与当日 抓去长子萧玮、次女萧玢的一般无二。便在狺来路危崖上下,开了一条蹬道,上 到崖顶,守候至今。

那狺身子好似比人还长,两翼舒开,各宽丈许,独角秃顶,狗面秃头,眼睛 通红,通身俱是虎皮色,头上是凸出一块,尾巴被人斩了半截,露出鲜红鸟股。 爪如钢钩,地上石土被抓陷了两个深坑铁喙宽达半尺,长有尺许,看去犀利非常。 朝二人瞪着凶光四射的怪眼,连声怪啸,状绝狞厉。萧逸见状,忙将弩筒摸出, 因心急手快,连欧阳霜所赠两道灵符带了出来,顺手将装载两道灵符的丝囊交给 吴诚。忽然山风顿起,那啸声越厉,二次又奋力作势往上扑腾,顾不得防卫,为 萧逸连珠毒弩打死。

山风过去,面前黑影一闪,平白地多了一个装束奇特,相貌凶恶的道童,是 天门神君林瑞门下的甘象。那狺也是灵鸟,已吃甘象的血焰针所伤,仍旧飞逃到 此。甘象寻来,见狺已死,枉费多日搜寻之劳,更自身负有严命,那有理喻的自 由,要带二人去见妖师发落。萧逸知难善了,先下手为强。妖法注重速成,如填 鸭式靠符咒施法,本身根基薄弱,甘象先告受伤。猛听一声断喝,甘熊赶到,凌 空飞来一道尺许长的彩烟,是自身所炼血焰针。

此针炼时,先擒来成千累万的毒虫蛇蟒,用妖法使其互相叁杂交配,采下精 涎,去浇灌培养一种名称快活花的毒草,山人叫作公母花的。草极难得,也难成 形,尤不易活,非有虫蟒精涎浸润,便有种子,也不能生。未成形前已是奇毒, 虫鸟望风远飕,不敢挨近。此花成形後,分作雌雄,与男阳女阴无异,并且自能 配合。快活草之得名,便由於此。可是雌雄二花一接之後,略颤即成腐朽,全株 亦随即枯萎,臭汗淋漓,不可向迩。越是成形的花,越完得快。所以须在花未开 时,昼夜防守。一见二花对舞,立用竹刀将花夹住。否则一任交合,就无成针之 望了。

算准花开正在交合,又欲腐未腐之际,每花喂上一只毒蜂。那毒蜂也是罕见 之物,口尾均有毒针,无论人兽扎上,即难求活。喂时全仗妖法禁制,等蜂嘴插 入二花交合缝里,立时撤禁。蜂嘴插在花里,真是又臭又痛,身子还被花汁粘住, 一挣未挣脱,自然发作那刺人刺物的天性,掉尾一刺。花毒全部被蜂刺吸收了去, 蜂也奄奄欲毙。这才在毒蜂未死之前,将蜂刺取下,另用妖法祭炼成针。如为所 中,立时周身麻痒狂乐而死。因是炼既奇难,又是只发不收,伤人与否,只用一 回。

门人所炼,虽也恶毒,并非原针。萧逸首被射中,当时打了一个寒噤。那彩 烟又朝吴诚飞去。吴诚慌不迭拿住灵符一角,往外一抖,先是一声霹雳,夹着百 丈金光烈火,着霹雳之声直朝妖童当头打去,血焰针己被震散。跟着一片祥光, 将後面挡住。甘熊知是正派中太乙神雷,不由亡魂皆冒,把甘象夹起,驾起妖风, 如飞逃回山去。吴诚因发动稍缓,依然被血焰针打中。

阴魔有着欧阳霜的奸後衷诉,及绛雪的哀鸣,对萧逸不存好感,见他身上有 灵符保护,便起心看看妖徒的来历,气化法身追着二妖童去了。妖童回巢时,林 瑞刚入洞中,不能得见。阴魔当然不会尊重其私隐,流入洞内,见着最窝囊的奸 淫场面。

一个瘦长青脸、突眼鹰鼻的妖道,喘吁吁的倚扒在石床前,四肢撑持如狗, 短而幼的黑黝阳具,软垂挥荡,出入鲜红的娇,挺怯缓而退速急,若塞临寒穴, 有刃利的冰锯,惶惧其危不可测,气喘如牛。胯下一个绝色少女,四肢摊伸,白 羊似地仰躺在石床的马猴皮上,闭眼皱眉如一具冷尸,凄婉哀伤却显得冶艳妩媚, 隐隐带着一种荡人心魄的异样魅力,更惹淫火欲焰的兽性。竟然就是逃出卧云村 的崔瑶仙,这妖道就是天门神君林瑞,当日林瑞奸淫瑶仙,几乎走火入魔,色心 大减,顾念一夜销魂,便取一马猴皮来,与瑶仙披上。并示意众弟子不得凌践, 且等三年期满再说。众妖徒料是妖师禁脔,未敢肆疟。翟度一心叛走,也只诱劫 了绛雪而去,却在妖人入定後,天入夜时,赤着身子,独自急匆匆开洞而入。

翟度为道姑释放後,试用遁法,竟能升起,却刚往林内跑进不几步,就一道 金虹横亘前面,休想过去。那金光乃西方太乙真煞之气,将他上下五方一齐禁住, 除来路外,无论上天入地,中左右三方,俱有一道半圆形金光拦住,随时舒展, 变化无穷,并且下面也被兜住,一飞起不能再往下落,只往退回来路尚可。休说 前进,稍一停顿,便追逼上来,如影附形,略为挨近,便如万针透体,痛得彻骨 钻心,万难禁受。翟度虽知妖师狠毒,回山所受罪孽胜於百死,却想悄悄逃回, 先把衣服换好,灭去行迹,把罪过全推在逃奴身上。於是加紧飞行,急匆匆开洞 而入,回顾金光,仍停洞外,并未追进,忽听申武在身後狞笑道:“师兄怎回来 了?害得我们好苦!”

妖人师徒都是那一般奸恶狠毒心性。申武初救他时,一则同恶相济,也恐他 受刑时情急反咬,只要不死,记上仇隙,便是日後大患。见他背师挟逃,正合心 意,因他此举犯了大恶,永无回山之日,所以表面相助,任他从容逃走,只作不 知,实则借此去一心病,本没想到举发。不料翟度临走还曾去丹房盗宝,更出时 匆匆,忘却禁闭,被沈腾暗中发现,入丹室破了元神禁制,在穴旁石壁上用剑刻 有字迹,说法宝为翟度所盗,自己未取一物,然後穿山地行逃走。申武心想乱子 实在太大,正在徨,见翟度狼狈归来,决计先下手为强,将妖师那面镇形妖幡取 将出来,掩向身後赶去,一下将翟度制倒,送至中洞铁环上面吊起。再拿话一诱, 翟度仍把他当作惟一救星。

吊到次日正午,林瑞醒转,看过沈腾留字,立转暴怒,便命唤来瑶仙和三兽 奴随侍观刑。申武跪请,说受翟度恐吓,如不随他欺骗师长,便被说是主谋,请 求先把翟度封口。翟度听话音不对,知林瑞本就耳软,见妖道满脸杀气,神气异 常,刚喊得一声:“恩师!”妖道倏地凶眉倒竖,怪眼圆瞪,手指处,翟度口便 闭住,出声不得。

申武随即向众人历数翟度罪状。然後摘发洗髓,剥皮抽筋,烧肉刮骨。六样 毒刑妖法一经施为,休说瑶仙、萧玉见了胆寒心悸,吓得战战兢兢,不敢仰视。

除妖人林瑞外,便申武等三妖徒也都心恻,起了兔死狐悲之感,不过没敢现 於神色罢了。也是翟度恶贯满盈,该遭此报。疼得目眦皆裂,也张不开口号叫, 只鼻中颤声惨哼不已。林瑞更恐他失去知觉,又用妖法将他心神护住,使他生历 诸苦。受到第五次烧肉火刑时,肉被阴火烧尽,流了满地膏油,人剩枯骨,还未 死过一次。终於受完刮骨之惨,奇酸奇痛,心都痛落,方始撤去刑法。由林瑞下 手,剑刺前心,将真魂收摄了去,使众人目睹一次炼魂之惨。一时满洞阴风,鬼 魂哀号了好一阵,方始停止。妖道再将他生魂收去祭炼法宝,永沦苦役。师徒虽 然狠毒,似此酷刑也还不轻易全数施用,只因林瑞连失重宝,忿不可遏,死前还 要他备受荼毒。

众妖徒看出师父心意,不敢招惹瑶仙,更深怪萧玉大胆告发,益发与萧玉过 不去,见面必打两鞭,算是招呼,几乎每日必有两次拷打。瑶仙想起事由己起, 看他受苦,又是伤心,又是疼借,其罪甚於身受。夫妻二人,一个身痛,一个心 痛。似这样度日如年,苦挨了两年多。

於甘氏二妖徒於琵琶垄被灵符吓退前,恰值申武正在疯狂毒打萧玉,瑶仙痛 惜过甚,奔寻妖人哭诉,表白身份,准备舍身救夫。林瑞因爱成恨,本欲就将萧 玉当时处死才称心意。但念头一转,走火入魔之惊悸犹存,不敢再起心收纳,只 把瑶仙作玩物。唤来申武,告以二兽奴期限将满,静候师恩,暂免劳役,不许凌 辱。就急不及待施法剥解瑶仙的马猴皮,施淫肆暴,无耐软入不及寸,即血气涛 涌,波入元阳,即惶恐急抽,却又舍不下绝色娇躯,重覆回试。

阴魔见妖人如此丢人,心之至,更欲戏弄之。气化之法身附上瑶仙身上,由 她脐门输入先天真气,回绕穴近罅之盈寸方位,隔离妖人龟头接触,待妖人龟头 深入,即迅速撤化真气,驱动瑶仙阴唇束挟。即见妖人浑身一擞,弹退奇速。阴 魔也不欲妖人精液沾污佳人,控制得恰好到处。妖人一经退出,即泄精高射,出 一蓬精雨後,颓萎不堪,退下一旁调息。

阴魔淫力日高,本对凡夫俗子无大兴趣,因其不堪驰骋。却在收回真气之际, 觉到有先天气质回流瑶仙经脉,与绛雪之灰毒同出一源,蓄之在脾,竟能络引灰 毒的阴阳二气,有中和功效。阴魔异之,也漠视妖人在侧,只局部凝化肉,插入 瑶仙内,施展采补之术,欲收而有之。

瑶仙本在承受妖道奸淫,见妖道倒飞远离,刚舒口气,却从道殛入一道突如 其来的强烈电流,促使她全身颤抖了一下。却不见身上有人,还道妖人施术,极 乐中带着哀愁,也不敢言问。一个凡体,藩篱有限,可是阴魔真气於她体内一转, 抽撷出的灰毒竟离体则虚,气化不凝。知是先天之道,无形无质,无可承载,只 能淫沟合化,需得瑶仙欲火奉承迎迓。在她耳边低声告之妖人劫数将临,教她守 候复仇之机。

瑶仙自料得遇救星,绷紧的心灵释出重压,即觉到窿里有肉棒撑塞,炽热得 异乎寻常,好像有一团火在烧,烧得有点痛楚,却是痛快的丝丝充实的快感,令 壁自动急速收紧,紧紧夹着内异物挤压,挤出痒酥酥的感觉直钻心房。不由得浑 身一挺,螓首急昂,娇躯也绷得拱直。一阵阵的酥麻,一阵阵的痹痒,到处都是 似麻似痒,麻痒交加,使心跳急促,血液循环翻腾,玉乳发涨,脸红如火。内心 的热潮,也澎湃汹涌,热血充涌子宫,把情欲的烈火渐渐燃起来,渴想着男人那 勇猛的捅戮,骚浪起来。

阴魔志在灰毒,更不便在妖人眼底现出蛛丝马迹,只乘瑶仙欲火流回,导入 先天真气驱血液涌炙脾脏,熔炼灰毒沉积。真气带着气化的灰毒热烘烘的若慢火 烧窑般流转,沸腾的血液冲刷着瑶仙凡体,蜕化着窍穴百脉,若枯肌重生,给瑶 仙有着酸入肉,酥入骨中的感觉,浑身细滑的毛孔上如万花绽放。娇躯阵阵颤抖 痉挛,紧抓着石床上马猴兽皮,拱着纤腰轻摇浪摆,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 咻咻的鼻息似是幽怨,又似是难过的急喘,夹着娇声呻吟,有着难耐的酥酸,也 有着痴迷的陶醉,更散发着充满了野性韵味的诱惑。

听入妖人林瑞耳中,看在眼里,更难专心调理气脉,估量着瑶仙性欲被挑起, 未能满足,更是自惭无能,愧念撩绕心头,窒碍着灵台清净,驾驭不了体内真气, 几乎走火入魔。阴魔觉到妖人定力薄弱,更思因势乘便,构陷妖人欲火自焚,把 敛回的真气悉数聚入瑶仙花芯,刺激着她那淫荡肉洞。

瑶仙觉到全身酥痒难当的快感,不断攒入她那花芯中,下体涨满热燥,缝开 合,泄出淡淡的淫水味,小腹中升起之燥热向全身蔓延,浑身发热,每个毛孔都 被体内快乐的火焰冲了开来。那热焚焚的烈火,不断地灼烧着凝脂软玉般的肉体, 快要把她烧焦了。子宫里的那股酥麻急窜升涌脑门,冲激得她简直是像疯了一样, 迷失的吐出淫荡呻吟,彷佛要将淫欲全般叫出来的樱唇,化成了诱人无比的叫床 声响,令人闻之极致回肠荡气之感。

眼看妖人要看不敢,又不舍得不看,举止失措,更封不住淫声浪音,濒临真 气岔竭。可惜凡女的五行肉体受不起重榨,捱不过片刻,已盛极而衰,只能是一 团残肉的颤抖,任阴魔熔汇灰毒。三女体内毒素,同出火山,都是物先腐而後虫 生。欧阳霜禀赋淫质,其积在肾;绛雪哀悼身世,肝伤不顺而淀沉;瑶仙忧郁亲 情,脾弱不调而毒储;各得灰毒异质的一面。妖人不勘砒毒之燃荡真气,疏导不 来,几乎走火入魔。但阴魔无相无我,更作筛滤,得先天三昧真火的秘奥。再导 入从绛雪体内得来之毒气,经先天真气调和,竟能互相牵引,融合无相法身。

瑶仙中毒较轻,也非积於肝,排泄得当,未致毁容。妖人幸逃诱惑,也得经 历个多时辰才重敛真气,垂头丧气的出洞。听甘象说了经过,林瑞知道只是灵符 妙用,急令二妖徒带法宝,二次赶去,却已给萧逸师徒逃过大难。

萧逸师徒本是周身麻痒,动转不得。灵符祥光渐减,人也渐人昏迷,到灵符 效用全失,祥光退尽,立即昏倒岭侧峡谷之中,不能动转。经了个把时辰,众门 人见今日家祭大典,师父怎还未到家庙。萧逸子萧清留意到人众中没有吴诚,料 定是吴诚登崖眺望,发现迹,禀报叔父,同往猎杀。众弟子纷纷抢上崖顶一看, 果然长索业已下垂,死在野。顺脚迹寻找寻见萧、吴二人困倒的峡谷。萧逸也回 醒,立即强挣着喝令背起速行,归途务要灭迹。

人刚上完崖顶,将索抽上,便见夕阳影里,岭那面风沙滚滚,一片黑烟由远 而至,到了死面前,现出两个妖童。妖童怪啸一声,即放出两道淡黄光华,连身 飞起,在鸟侧二三里方圆之内凌空飞行。遍寻不着萧逸,只当被正派中人救走, 反倒顾虑起来,便纵妖风遁退回去,说与妖人。妖人才想起对方必是卧云村人, 瑶仙、萧玉也是从此村而来。

此时妖人正值祭炼魔教中恶毒妖法,至要紧关头,不敢轻离。为有用得着萧 玉、瑶仙二人之处,传授二人妖牌和幻形隐迹妖法。虽然都是现传,也须时日才 能学全。这就是阴魔享受瑶仙的日子。稍布玄女遁,虽同穴的萧玉也看不透幻障, 神出鬼没在瑶仙面前出现,提点些她所学不到之处,及妖法威力不及之境,瑶仙 那能不奉若神明。更已深深迷恋上那肉棍儿在花心里钻啜,带来的一波波让人浑 身颤栗的快感,悉心献媚,得临幸为荣,与被妖人污辱,有天渊之别。只是自惭 形愧,侍奉唯恐不周,就在马猴皮上顾影自怜,搔首弄姿,媚目含谄,经秋波发 送。

阴魔也因血影神光登入第七重的骤化境界,无内无我无相的先天真气缺乏有 相的五行体质,必需假手他人才能发动,乐得在这全无修为的躯体上验试。先天 真气视五行法物如虚设,用以削剥兽皮,比妖人还更清脆利落。瑶仙更奉为救星, 不以袒胸露乳为羞,承而不拒,更媚眼如丝,彷佛放电,内心有回味着被的兴奋, 形诸於外,迸出妖艳萤光,颇有勾魂摄魄的魔力。晕红的粉靥仍然留着欲仙欲死 後的淫靡酡红,媚艳无伦,连娇躯也呈现着粉嫩的鲜红霞彩。乳球受情欲激荡, 翘挺弹颤,顶边乳晕浮出一圈虹彩,映照着胀圆的乳蒂,若在欲望之火中跳跃, 更添娇艳。

阴魔惯剑及履及的虎狼怨虎,未尝领略如此静态的诱惑,颇为赏心悦目,注 视着百变小颗在白的乳浪中舞动,相看两不厌。一丝不挂地任凭浏览,轻薄的眼 光虽没有直接刺激肉体,感觉上却远比肉贴肉的淫抚更为强烈,比强烈的狎捏更 为难捱。瑶仙有着身心的喜悦,却也羞的无地自容,美目微闭,皓齿轻咬着被性 欲烘的红润美艳的樱唇,情欲难耐的呼吸起伏,全身微微颤抖,遍身酥麻酸痒, 散发着淫荡的气息,内心呼着不要再看了,尽情的奸吧!

心理影飨生理,燃起欲火才畅快淋漓,享受到欲仙欲死。心理有所障碍就窒 碍欲火的炽烈,难言享受。所以有妻的妇道观念隔阂,心理上放开不来,令本夫 难及奸夫,互动就动不起来,对方本夫也索然无味,娶妻就如娶给别人享受的, 不能不心生外向,这就是家花不及野花香,妻不如妾,妾不如勾,勾不如偷的定 律。

瑶仙一心一意渴求着肉侵插,渐渐觉到道里传来的空虚感,禁不着双腿互相 摩挲,娇臀也不断痉挛着,产生了一股无法言谕的骚痒,欲火炽盛地煎熬着穴幽 谷,咻咻的吐出热气,渗出淫泉滚滚。

阴魔对似凡女俗躯,疏松孱弱,也不耐细抚搓摸,只调整了茎的圆径,就插 越瑶仙阴唇,直抵花心。瑶仙只觉被一团热烫的火闯入了穴,充的满满,炙得膣 一阵阵的痉挛,像是把壁融化,带着令人酥酸的电流传遍了身子的每一处,激起 一阵阵的快感酥麻了全身,畅美得头晕目眩。穴膣肉猛烈收缩,全无空隙的研磨 着入侵的巨。体内积盈的欲火就像充血般燃爆开来,狂野无比。欲火从花芯扩散, 瞬间漫延全身,越烧越旺。

火到之处,万物熔合,正堪随意雕塑,无琢刻之硬拼互伤,也无镂嵌的隔膜, 是剥复的生机。阴魔先天真气贯注巨,导入瑶仙丹田,漩卷为风。瑶仙觉到热流 涌入花心,如火灼般酥麻,触电似传遍全身,所有的力气於瞬间被抽尽,又乾又 瘪,汇聚脐下腹部,化为一股股火热洪涛四外流窜,冲得她浑身皆酥,瘫痪中却 酸麻舒畅,骨软精疲。整个人在瞬间好像连骨头都化尽,只剩下一团泥,任阳刚 罡气左冲右突,煽动地狱似的欲火在燃烧,愈燃愈旺,忍不住呐喊似的呻吟起来。 若抗拒也若挑衅的扭摆着耻阜,推磨那烧炙穴的巨。每一次的扭动,体内的欲火 也随着不断地增加,血肉都要快要沸腾,快感却越来越强烈的直捣入脑门里爆炸, 呻吟声再也忍不住变得更高亢,淫荡地呼叫着。

那一股股的火已不知在体内烘烧了多久,才收敛入丹田小腹。但凡体容积有 限,所存也只能作雷霆一击,则再无而为继,但也为瑶仙筑了道基。筑基成,自 然融会贯通,所谓一通百明,事半功倍,三日之内瑶仙就把妖术学全。

当日一早,瑶仙、萧玉便持了代形禁制之物幻化入村。寻到昔年出走之路, 遁回村去,才知萧逸、吴诚二人不特受伤,并且生魂已被摄离了窍。

萧逸人已不支。伤处虽只是一点黑影隐现肉里,可是周身痛楚;麻痒时作, 难受已极。头一晚,还能强熬,神志也未尽昏迷。第二日午後却昏沉起来。睡梦 之中,觉着身在一个极华丽的山洞以内,被绑在一个长幡之下,见吴诚有时也同 绑在彼。被当中法台上有一个道士,不时由旗尖放火来烧。萧逸心中又急又怒, 奋力一挣,又觉身在床上,一会又被妖道捉去。这是正值妖人祭炼魔法的要紧关 头,连禁制这二个生魂,都无此闲空。妖徒血焰针法力有限,生魂太强,时去时 来,不能由心禁制,萧逸才能如此时去时来,却也不知受了多少刑法楚毒。

瑶仙自从修习妖术後,经阴魔开导,知道当年惨剧,全由欧阳霜施用法术做

成,萧逸也受蒙蔽。目睹那等痛楚之状,也不忍过下毒手,依从阴魔的驱虎 吞狼之策,幻化一只小鹿,满凉台乱跑,故意显出一点妖异形迹,好使众人速寻 欧阳霜求救,然後暗袭这罪魁祸首。

勉强挨到下午,时限已迫,妖人忽然暴怒,已在行法催逼。萧玉不知原委, 只想拘生魂回去,贪图一线重生之机。眼看萧逸就要被行法诛魂,从此沉沦,却 被刘泉、赵光斗、俞允中、魏青四仙侠到来,破了妖法。 ---------- 第六十二节重返孽土

当日众仙侠攻破青螺峪後,二个蛮僧因毒龙尊者破了他们的祖传妖幡,受了 妖法感应,连同几个相助行法的得力僧徒,俱为阴雷裂体而死。刘泉、赵光斗、 俞允中、魏青四侠便拜凌浑为师,重建青螺峪,创立雪山派。不久齐灵云送还九 天元阳尺,又将于建、杨成志退回,二童也拜在门下。新进入道诸徒,没有飞剑。 凌浑自炼之剑不多,此时又无暇及此,意欲寻觅古代藏珍,查知许多古仙人的遗 宝,深藏在元江水眼,离地千百丈的深处。

这就是道家相传的金门异宝,乃前古仙人广成子遗宝藏珍。汉以前藏在崆峒 山腹,不知引起多少列代仙人觊觎,想下无穷方法,俱无一人得到。後来毛公刘 根,联合同道苦炼五火,烧山八十一日,破了封山灵符。眼看成功,忽有万千精 怪,闻得古洞异香,知道山开,齐来抢夺。结果精怪虽被众仙驱走,山腹中藏宝 的金船金盆,已从洞内飞出化去。那金船金盆,所谓前古金门宝藏,已被地肺真 磁之气吸住,相离大熊岭苦竹庵郑颠仙的洞府,仅有十来里路的元江水底。

郑颠仙与白发龙女同门至好,当年曾共患难。以前原住南明山,一别数十年, 不曾相见。近三十年,颠仙因元江宝藏,移居元江大熊岭上。现时此宝已被地肺 真磁之气吸住,逐年沉落,已与地肺中的磁母相近,如仗法力进入水眼,必泄穿 地气,引动真火为灾,煮沸江涛,惹出空前大祸,造下莫大之孽。为取那元江异 宝,郑颠仙养有一只前古遗留的仅有异虫金蛛,形似蜘蛛,身子能大能小,所喷 金银二丝,寻常法宝飞剑俱难将它斩断,口中呼吸之力,大到不可思议。不过此 蛛仅有千年道行,力气不济。颠仙知在岷山白犀潭底地仙宫阙旁,危石罅边有的 金蛛,潜修了三四千年,未及出世害人,便吃韩仙子用一件前古至宝,将它制伏 锁禁。

颠仙频扑川边,就是打此金蛛主意,所以筹计了三十年,又无帮手,始终未 敢妄动。月前白发龙女接到妙一夫人飞剑传书,说金门异宝出世在即,便催凌浑 急速下手。凌浑命四徒动身,赶往哀牢山脉的大熊岭,郑颠仙所居的苦竹庵,却 不许御剑飞行。

这日四侠行抵哀牢山野,大熊岭苦竹庵在望,尚未有事发生,还未晓得不许 御剑飞行的作用,便半山半水,沿江前行,不时入山登临。由哀牢山中的香稻岭 走出,轻易的跨越百丈断崖,走过种植毒果的茂林外。魏青在左近山石上面捡来 了两个和枇杷相似的不知名野果吃了。走了一阵,忽然腹痛起来,只道是寻常大

解,招呼刘、赵、俞三人先行一步。

允中老想在无人之处偷看师父在临行前所暗付的小包,因与众人同行共止, 总是未得其便,欺魏青心粗,可以觑便拆看,便推说自己也要便解,陪了同去。

魏青猛觉腹痛欲裂,急匆匆拨步往左侧岭下竹林之中跑去,未等解衣,忽然 痛得满地打起滚来。允中料他是中毒,忙从身畔取了两丸丹药,与他塞入口内。

隔有半个多时辰,那丹药奇效终於发挥,魏青腹内忽然咕噜噜乱响了一大阵, 下了许多黑紫色的秽物,奇臭刺鼻,中人欲呕。允中意欲寻一个有水的所在,为 魏青清洁,匆匆屏气急行。斜走出有半里多路,闻水声不远。出了竹林,便发现 面前深草中一条人行路径,一边是山坡竹林,一边是条小溪。一共换了三次地方, 才将毒秽排尽。魏青忽然伸手向前指道:“你看前面不尽是那毒果子的树吗?”

魏青正要将那全树毁去,忽听身旁有人谈说之声。允中听出言词有异,弄巧 或许与颠仙有关,便拉了魏青往回走,要寻到刘、赵二师兄再作计较。密林深草 之中,却跑出两个非僧非道的矮子,衣色一青一黄,年约十六八岁,生得相貌丑 恶,身材又胖又矮,就是天门神君林瑞门下恶徒甘熊、甘象。一个手持一张花弓, 发出带着彩烟的短箭,为魏青所破。各持着一道淡黄光华,抵御着魏青的飞剑, 却非敌手。势穷力竭,妖邪之辈就是精於含血喷人,说前面三百株七禽毒果树是 村主妻欧阳霜,奉颠仙之命养有,想去办一件害人的事。他俩奉了师命来此杀她, 并将毒果用火焚烧,以免後患,乃是为世除害。只错把俞、魏二人当作她的门人 党羽,还望饶恕无知冒犯,感恩不尽。

妖徒却不知名门正派有例互不侵犯,纵是伤天害理,也必要包庇掩饰,顾全 大局之威信。俞、魏二人听出是颠仙门人的对头,当然必须杀人灭口。甘象也看 出谗言无功,猛将甘熊一拉,手扬处,一团五色烟光,直朝二人打来。魏青骤出 不意,几为所中,幸亏允中早已准备出手,就将飞剑放出一道银光,将彩烟挡住。 等到将烟驱散,虽只瞬息工夫,甘氏弟兄业已是一溜黑烟,其疾如矢,便往空中 射去,逃得无影无踪。邪不胜正就是少了这互相勾结的纵横联系。魏青明白了不 许御剑飞行的目的,却气道:“师父教我们路上不许飞行,又不将事情明说,白 教我们跑了许多冤枉路,这是何苦乃尔?”

允中却盲目崇拜,认为师父一举一动必含着深意,却又永远说不出深意在那 里,只自我否定为道行浅薄,难测高深。被玩到乌天暗地,就委之为借此磨砺, 不致得之太易,哪像他老人家得道的艰难。当然,以允中如此资质,追云叟执意 不收,多亏凌浑敌视追云叟,才破格收容。得了非份的厚恩,所得远比付出的丰 盛得多,那能不死心塌地。所以有才能便难有德,无才是德之基。

不一会,二人便回到岭下密林外面。林内尽是叁天老树,又当春夏之交,浓 荫如幕,郁郁森森,交柯连干,密叶如织,离地三五丈以上,暗沉沉不辨天日。

忽听身後破空之声,乃是二道黄光,带起一片彩烟,朝斜刺里乱山中飞去, 与先前妖徒所放一般无二,只是功力要强得多。这是天门神君的心爱大徒弟申武, 所放烟光乃林瑞独门炼就的血焰针。

申武原是路过当地,看见刘、赵二人正在等待。潜伏静听,恰逢二人谈起元 江之事,知是乃师对头,妄想用飞针暗算。斜阳阴影里,一片彩烟裹着万千根红 色光针,朝二人存身之处打来。刘泉机智绝伦,一见光针,便知来意恶毒,别的 破法已来不及,仗着道法神妙,大喝一声,身剑合一,飞迎上去,将那片烟光挡 住;一面运用玄功,将它消灭。申武事败,仗着精通妖法,竟然挺身出斗。

刘泉立意要将他生擒,见道旁森林甚多,五行之中,以东方乙木为最猛,便 施展前师苦铁长老所传的五行阵法,纵起遁光,往来路退去。申武追近林侧,猛 觉眼前一暗。接着便听万木号风之声,眼前又由暗转明,天地人物,全都无影无 踪,全变成了极浓厚的青绿之气,将身围住,映得通体皆碧。身上又似有极大潜 力挤压上来,俱有千寻绿气层层围绕,知道人已被困入埋伏内,便化成一道赤虹, 竟将东方乙木真气抵住。

赵光斗在一旁主持阵法,见急切间擒他不了,便将阵法妙用发动。飓风大作, 杂以隆隆之声,恍如涛奔海沸,雷鼓齐喧,惊天震地。沉沉青绿重气之中,上下 四方俱琌成排成排的整根大木,如潮水一样向申武卷压过去。申武恰巧最精土木 遁法,情急逃命,只得拼着九死一生,施展土木遁法,一纵烟光,径往万木丛中 遁去。刘泉、赵光斗追出林来,恰好会见允中、魏青回来。四人见面,说完经过, 知天门神君林瑞师徒必寻卧云村主萧逸的晦气,既与郑颠仙有关,便不容袖手, 同往卧云村进发。

四人赶到谷口,毒果林的左近,大石後面,先时守树村人已一个不见。循小 路到万松崖绝壁下,赵光斗猛然一眼看到左侧一株大树上,树干树皮均有新的断 裂痕迹,树皮上裂痕累累,知是内设绳梯,外用飞索,由崖壁缝口将索头、铁抓 掷向离壁十馀丈成抱大树之上扣牢,然後挨个跳索悬空而渡。壁间苔草树,全不 损折。外人即使能到,也是即此而止,休说入村,直看不见丝毫人迹。

防守缝口的村人存身之处所在,就在谷壁之下一个崖洞,也极隐秘,如不出 声,外人也难发现。知秘路泄机,迫得出声招呼,得知是师母欧阳霜同辈,便要 入村禀告。萧清恰巧从壁缝出来,知萧逸、吴诚二人现已昏迷不醒,唯恐怠慢, 走了仙人,即邀请入村。

刘泉踏入萧家庭院,便见室内隐隐邪气,同时室外的妖人禁制又最关紧要, 偏是身形已隐只见妖气。恐入室惊走妖人,又恐其挺而走险,扬手发出一道白光, 直朝门外梧桐树下飞去。梧桐树下跑出一个周身黑毛,似人非人的怪物,手持两 面上画符篆鸟兽的令牌,抱头鼠窜,战战兢兢,欲待觅路逃去。无奈身子已被白 光圈制,刚跑进了崖口,便被拦住。七星真人赵光斗飞身抢到树下,就势将树上 的禁镇物抢到手中。

怪物手中两个令牌,一画小鹿,一画乌鸦,原是妖人林瑞准备给他化形脱身 之物,却为刘泉所破,失了效用。忙伸手用力一抓胸膛,哔的一声,把毛皮裂开 尺许。跟着伸手到皮层以内取出告急法牌,不料赵光斗隐身守伺在侧,一把将它 夺去,和赵光斗各用剑光,将怪物四外围住,并不速下绝情。细看那镇物乃是两 个木人,上有血迹符咒,写着萧逸、吴诚两人姓名,全身钉有细似牛毛的刺,头 上胸前写有一个大“火”字,六个“人”字。一看就知是林瑞的反七煞诛魂妖法。

刘泉取泥土捏二泥人,下掐诀行法,运用真气,拍粉碎,化成一团灰烟,向 木偶身上飞去,包没木偶全身,晃眼却又回复原来形像。不消半盏茶时,所有原 在木偶身上的符咒字迹,俱从泥人身上透出。刘泉猛地大喝一声,向泥人顶上一 拍,泥人立即裂开,木偶便从裂口里脱颖飞出。刘泉挨次伸手,将木偶身上刺针 符印一一行法取下。每取下一符一字,那木偶身上便若有知觉,好似受苦已极, 自行颤动不休。取到“刀”、“火”二字,木偶无故自裂,齐如刀斩。接着无故 化成一道白灰。萧逸房中,也有了声息。

刘泉以病人魂才归窍,经数日摧残,元气受伤太甚,还得将息些时。悄命七 星真人赵光斗在门外石坪之上守候,众人各自散入别室。自和俞、魏二人押着那 怪物黑熊,由萧清引路,同往後面静室之中走去。静室中三人方入室坐定,刘泉 倏地将手一扬,立有一片光华飞起,形如半圈光网,将门窗一齐闭了个风雨不透。 黑熊见身带工具全失效用,情知逃了回去,林瑞师徒心狠手辣,也决难容怪物活 命;知左右都难免死,不禁悲从中来,把心一横,大声说道:“我自己不慎,失 身妖党,平日受尽凌践欺压,牛马不如,今日命该惨死。生魂回去,还得长受妖 人禁制;还不如直截了当,速赐一死。别无他言,任凭发落便了。”

刘泉见状,微一寻思,冷笑道:“你倒想得开。那人是你什人,为何死在临 头,还要这样护她?”

旁边萧清听出原因,忽然省悟道:“哥哥,你为了表姊出走,莫非同来的便 是她麽?”

屋外天空中即见有光华一闪,分合之间,凭空一只大马猴,战兢兢跑了进来。 黑熊就是萧玉,早不顾命的翻身跳起,双手紧紧抱住马猴,哭道:“妹妹!你怎 会也落入人手,还没逃去?这都是我们两人命苦,受尽千灾百难,如今落得生死 两难。”

那马猴也就是崔瑶仙,得阴魔奸透经脉,妖术精深得多,避过刘泉的剑光和 搜索。阴魔见四侠到来,瑶仙暗袭欧阳霜之愿难偿,嘱咐静待复仇时机。瑶仙还 是忘不了萧玉,自投罗网,也口吐人言,哭道:“不死,妖人下手更毒。死在一 处原好,只是死後魂魄也必被妖人拘回,天长地久受那折磨,怎受得尽啊!”

熊、猴俱抱头痛哭不止。真情流露胜过千言万语的悔过虚言。允中见状,不 由触动情怀,首先代他们求情。刘泉便施法要将那两副皮毛取下,为他们抵御妖 法,从法宝囊内取出四十九根竹签,分插地上。运用玄功,施展仙法,手掐灵诀, 由黑熊顶门往下,全身连画十几下。兽皮全身忽起裂缝,应手而起,立时复了原 来人身。崔瑶仙的马猴皮经阴魔拆解,早已披卸自如。两身兽身拼成两个整的, 铺於竹阵之内。这竹阵是小诸天四九归元招魂之法,反客为主,将二人生魂镇住, 幻出二人的假生魂,等妖人那里妖法发动。刘泉留下萧玉、瑶仙在室内,用法术 封闭全室,同往前面萧逸屋中走去。

室内二人突觉身旁似有光华闪动,神色遽变,皮下符篆所幻假魂立被摄去。

那竹针当中的两张兽皮倏地被一团绿阴阴的怪火罩住,晃眼包住全身。萧玉 夫妻随即立起,各自战战兢兢按照刘泉传授,朝兽皮略一比划,那两张兽皮立时 还了真形,化成一熊一猴,跳将起来,在圈中乱蹦乱跳,上下飞舞,好似活物被 火烧急,走投无路之状,就是跳不出竹针阵外去,那怪火也始终烧身不舍。候有 片刻光景,兽皮下面两张符篆忽然自焚,一道青白色光华朝二人面上闪过,那四 十九根竹针也拨地飞起,乱箭也似化为许多黄光,裹住两条人影飞起,晃眼不见。 怪火同时消灭,那一熊一猴也在符焚时仰翻地上,已全成了灰烬。二人周身乱抖, 眼中热泪盈眶,却又略现喜容,知是紧要关头。

妖人摄魂之际,只道二人已死,一面摄取生魂,一面将所炼妖法如葫芦、幡 幢之类,放置法台之上,以便魂来立即收取,当时祭炼。为防新魂灵气消耗,下 手必快。已受禁的元神,也放出相待,使与生魂合一,再行禁制,炼时增长威力。 这一收一放,迅速异常,妖人任多细心,也万想不到会有人暗中乘虚而入,夺取 所禁的叛徒元神。事起仓猝,更是无法拦阻。那灵符所化假生魂,只要与元神一 合,立即闪电一般掣回。去时有形,回时一晃即隐,除事先知道,或可防御,此 外任怎应变神速,也是没法追赶。

元神与生魂不同,并无形质,乃是被妖人用禁制之术,附在所设镇物上面, 与心神灵魂感应相通,如影随形。代形镇物上面原滴有本人心血,经行法火焚後 便成一缕淡烟,不论相隔远近,本人立即自焚,那魂魄也吃收摄了去。纵使妖法 被破,心血焚後的一缕淡烟随风吹散,不被收去,妖人还有别的恶毒技俩,拼着 不要生魂祭炼法宝,仍可遥相禁制,使其魂消魄散。二人平日元神受禁,身虽在 外,心总悬在妖窟,有时竟似两地存身一般。自火烧镇物上的替身後,二人心神 倏地爽朗,知是成功无疑,不禁泪流满面,哑声急喊道:“天呀,可怜我们也有 今日!”

说罢便双双纵起,抱着痛哭起来。室内拘魂,室外也不轻松。因值妖法完功 在即,林瑞先命屠、谈二妖徒隐形来探。谈飞首先人伏,触动刘泉布下的禁法, 吃乙木之气围住,化出丙丁真火,将谈飞活活烧死。在空中的屠三彪因隐形法被 仙法破去,吃俞允中、魏青双双截住,被两道剑光夹攻一绞,登时了帐。申武赶 来接应,又吃赵光斗破去他的血焰针和林瑞昔年惯用的一面妖幡,只得拼断一臂, 才得逃了回去。恰巧是萧玉、瑶仙收拾停当,随前来招唤的萧清一同走出,仰望 空中,看似有黄光射过。

萧玉、瑶仙走到前进堂屋跪叩。萧逸自知力微势弱,动辄由人,在慈悲为幌 子的仙侠面前,必须假仁假义,恐怕奸淫瑶仙之事曝光。瑶仙饱经劫难之馀,痛 定思痛,也知四侠是对方同道,把污史张扬,也无公道可言。述及身经,固是声 泪俱下,众人都一鞠同情之泪。白水真人刘泉见俞允中听得眼圈都红,笑道: “俞师弟真个情种。适才不曾问明是非,先代二人求情,已是荒唐。如今又替人 洒同情之泪。神仙中人,似你这样欠通达的还是少有呢。”

允中道:“人非太上,孰能忘情?修道人多情,易惹世缘,那麽诛邪除害, 总该分所应为吧?”

刘泉笑道:“妖人伎俩,我已看透,现在我静等他入网。他如见机退缩,再 往天门岭除他。”

说时忽觉有变,语声才住,妖孽已自投到。林瑞连遭挫折,怨毒愈深,情知 邪正不能并立,行藏己露,自己不去,仇敌也要寻上门来,除却一拼而外,无有 两存。恰巧布设的极恶妖阵已近完成,一切停妥,带了妖徒飞来,隐身遁落,冲 过五行埋伏,直到萧逸所居峰下。时已半夜,各用妖法先幻化成四个假身落下, 立将刘泉布下的阵法催动。林瑞借用此阵五行生克妙用,带了妖徒,冲过五行埋 伏,竟破了禁制,乘虚而入。

林瑞算计这类阵法十分厉害,易蹈危机,每当阵法发动最烈之际,左近房舍 人物难免不遭损害。对手为防误伤村人,阵法必似幕篷一般,只及边沿之地,当 中空悬,将所护人家远远笼罩,中间空隙和近人家的周围决无埋伏。妖人师徒意 欲各自隐形乱放飞剑和血焰针,见了村人就杀,以消毒恨。合当村人不该遭此惨 劫。刘泉因这五行阵法不能离人家太近,中有空隙,为防万一,除在房外另设一 层禁制之外,又幻出了些虚景,虽未将妖人拦住,应变却是快极。

等到四幻影被五行真气所毁,空中无什人迹,赵光斗觉出敌人有形无质,虽 料是妖人所炼鬼物,终恐上当,便用寒犀照上下四外一阵乱照。此奇宝形如古灯 檠,乃用洪荒以前异兽寒犀之角所制,上有握柄。只要如法晃动,便有数十百丈 亩许方圆一股寒焰发射出去,光照之处,物无遁形,任多高妙的隐形法也吃破去。 苦铁长老临化以前赐与刘泉,刘泉临时交赵光斗使用。寒焰照处,恰将妖人师徒 隐形之法破去。林瑞行动神速,已到了萧逸房前。一听刘泉正说大话,心中愤怒 已极,於窗外厉声大喝道:“只恐未必。”

瑶仙、萧玉一听,正是妖人林瑞口音,肝胆皆裂,“哎呀”一声,几乎跌倒。 刘泉左手一扬,飞出一团青莹莹的光华,连萧逸带床一起罩住,再化成一道白光 穿窗而出。俞允中自把飞剑放起,守在青光外面。刘泉跟着又把金鸳神剪放起, 化成两股交尾虹霓,直朝妖人绞去。赵光斗已将七星剑化出七道星光,夹杂一道 青光向三妖徒电驰飞来。甘熊一口飞剑被赵光斗七星剑一绞即碎,越发不敢恋战, 悄没声地便向峰腰有房舍处飞下。魏青见状,忙指霜角剑飞去。甘熊回手就是一 把血焰针,一片妖烟裹着无数细如游丝的黄色的光华刚刚飞出,青光已经绕身而 过,当时尸横就地。

双方势子都急,魏青本难躲免,幸是赵光斗早防到此,心疑妖徒诈败,又见 魏青冒失急追,急忙分出一道星光赶来,恰巧挡在魏青前头,将血焰针烟光一齐 裹住,只一绞,血焰针即化为黑烟而散。申、甘二人见状心惊,不愿白送,也就 不敢再用血焰针迎敌,只把师传妖旗妖幡祭起。赵光斗意欲积点阴功,不愿将附 在上面的无辜生魂消灭,只分出三道星光护身,暗中盘算解破之法。峰前一带妖 云弭漫,鬼声大作,碧火飞扬。忽听空中大喝:“妖孽纳命!”

紧跟着一道青光驱着一幢魔火、四个恶鬼直向妖云邪雾之中飞去。这个五鬼 天王尚和阳的一柄白骨锁心锤,专破异派阴魂祭炼的邪法,正好以毒攻毒。但是 凌浑以此宝恶毒,非遇十恶不赦的妖邪无法抵御时,不许使用。并须另积十万善 功,以为解除厉魄冤苦之用。异日道成,还须超度恶鬼,将它化去。魏青因以前 目睹此宝厉害,一口应允。到手之後和刘泉一谈,才知事非小可。十万善功还在 其次,最难是那四个凶魂厉魄,异日无法使其改去恶根,就此超度转生为恶,造 孽更大。有心奉还,又不便出尔反尔。仗着能大能小,一直藏在法宝囊内,准备 过些时候,真要无法,只好缴还。此时妖徒如此猖狂,初次下山,怎能在此丢人? 魏青这浑人就是且顾眼前。

百丈魔火自天直下,鬼声顿息,烟雾全消。跟着烟光滚滚中,簇拥着四个大 如车轮的狰狞恶鬼头颅,如飞扑来。鬼口张处,各喷一股绿烟。甘象首被笼罩满 身,神志一昏,立即倒地。申武见机较早,下半身也被绿烟打中,方觉腿脚间一 麻,身子轻了许多,彷佛有什重物离身下坠,低头一看,那被恶鬼绿烟喷中之处, 已齐腿自行断落,身子也不觉痛。这一来,全身四肢仅剩一条右臂。不由吓了一 个亡魂皆冒。上有五行阵法,还不敢往上方突围遁走,一时情急,便用本门妖遁, 往峰腰平台妖师对敌之处遁去。

这时妖师林瑞正在苦斗,先吃白水真人刘泉骤出不意,放起金鸳神剪剪来。

仓猝之中难於抵御,万分情急,忙用脱骨代身之法,将左手食指断去一节, 借本身血光遁出圈外。同时赶紧施展妖术、法宝,将金鸳剪和飞剑挡住,才得免 去腰斩之厄。才一遇敌,便遭此挫败,气得咬牙切齿,情急拼命,将所有的妖术、 邪法一齐施展出来。不料刘泉邪正两途俱得过高明传授,识见又多,金鸳神剪更 是灵异非常。妖人稍变方法,立被警觉。妖幡取出还未及晃动,就吃两道交尾虹 霓一绞两段,失了效用。独门血焰针虽极厉害,成千成百的血焰针发将出来,偏 巧刘泉早防到此,飞身出敌时,已把一件度厄仙衣披在身上。

此衣乃苦铁长老当年未归佛门以前,亲往南极小仙源北银凌岛,用极恶毒的 邪法,由千寻冰川下面邻近地极的火窍中,酌取火蚕之丝,织炼而成。不用时一 叠细纱,薄逾蝉翼,大才方寸。用时形似一口钟,从头直套到脚,像一片银白色 的轻云淡烟笼罩全身。看去空明,仿佛无物,却能自发烈火,专御异派中邪法异 宝。

轻绢上面发出电一般极强烈的银光,妖针立即化为一股奇臭无比的青烟,随 风消灭。林瑞只得将自己刺滴心血祭炼而成的一柄阿屠钩放将出来,准备绊住金 鸳剪,暗用魔教中奢迷大收魂法。刘泉又早识破,成心将他施妖法的三面妖幡破 去。妖人口诵邪咒,幡才取出。金鸳剪竟舍了阿屠钩,电掣虹飞而至,仍是一绞 两段。如非妖人见机,几乎连手一起断去。刘泉指挥神剪去斩妖幡,人早隐形遁 开,待神剪破幡後,回敌阿屠钩,人也出现。端的应变瞬息,捷如雷电。林瑞连 番失利,更听得喊声“师父救命!”

一看申武亡命飞逃,身後四团亩许大的魔火簇拥着四个大恶鬼头,乱发蓬竖, 目闪碧光,血口张开,獠牙交错,认的是五鬼天王尚和阳的镇山之宝白骨锁心锤, 知道厉害无比,後面还有七道星光、一道青光疾飞追来,两下里相去不过丈许。 急切间万难抵敌,知甘熊、甘象必已惨死,不由又惊又怕。万分惶遽之中,连飞 剑、法宝都顾不得收取,一纵遁光迎上前去,一把夹起申武,扬手一团碧焰打将 出去。只听鬼声啾啾,碧焰中许多厉魄妖魂一遇魔火,立即消亡,一片惨叫中, 数十条鬼影由现而灭。对方魔火鬼头略一停顿之间,妖人师徒早破空直上,接连 运用五遁之术,随着上面阵法变幻生克,还需切断三个手指节,才能化身突围, 破空飞去。在空中大骂道:“刘泉狗道,祖师与你誓不两立!我在天门岭相候, 有本领的速来纳命!”

厉声摇曳,由近而远,晃眼已在遥空。馀音狞厉,犹如鹗鸣绕耳,端的神速 非常。刘泉因妖人剑钩均与妖人心身相合,钩上附有恶煞之气,尤须先毁,方保 无虑。只得先把妖剑毁去,再指挥神剪把妖钩截成无数铁屑,带着千万缕黑烟, 埋入土内,加以禁制才罢。赵、刘二人重将阵法展布,因有前警,又加了一些妙 用,留下一人轮值守望。赵光斗以白骨锁心锤关系此行,极为重要,而魏青法力 尚浅。欲魏青传授用法,相代前往。魏青方说:“师父当初只许我一人使用,不 许转教别的同门。”

允中已知此行底细,但是师父严命不许泄露,为免照实说明,接口答道: “魏师兄因有此锤,明日还须同往,势难替代。我想妖人师徒只有两个,一个还 是残废,只要大师兄不致惨败,这里决保无事。并且明日女主人欧阳道友也必回 村,妖人恶贯满盈,决无幸理。”

赵光斗听允中口气不似寻常揣测之言,好生奇怪。便问他怎知妖人必败?欧 阳霜明日必回?允中知道说露了口,不便掩饰,又不敢全数泄露。赵光斗见他为 难,知定是师父怪刘泉夙昔自负,故意使稍受挫折。既事有定数,即便问出,也 难避免,转生别的波折。师父一旦知道,自己也要连带受责,何苦如此?

所以太上老君有说齿刚易折,舌柔常存。功高震主的光芒下,招来的就是故 意布下的陷阱。同济摄於利害,又那敢多事表态。只有庸碌之流才会奉若神明, 才会得到信任及机密,得推心置腹,更行事嵌合上宪心意,常得破格提拨。相影 下,才干实是催命符;所以无才便是德,才与德相克相冲。 ---------- 第六十三节卧云鬼斗

阴魔贪恋瑶仙体内先天火气,自然必要保护佳人,消灭妖人林瑞埋伏的妖阵。 那妖阵便设在天门岭绝顶妖洞外面,只不过是几只还未成气候的恶鬼,未能操控 成熟。鬼有形而元灵无质,以元灵操控恶鬼须是力有未逮,但扰乱恶鬼感识,却 是轻而易举。

将到黎明,一个奉命往卧云村的妖人路过天门岭。因有一异派中人发现七禽 果树,又受万妙仙姑许飞娘指使,说与谷辰,说此果乃大熊岭苦竹庵大颠上人所 种,为备元江取宝,充作蛛粮之用。妖人奉妖尸谷辰之命,来此暗毁七禽果树, 路过天门岭,望见有人在布置魔阵,便现身探望,认出林瑞是当年旧友。从林瑞 口中得知卧云村中藏有劲敌,用五行阵法防守,但林瑞却未有说出对头姓名。妖 人哪里还敢招惹,随即绕道赶往。阴魔未得果林下火山馀毒的先天真火,岂容妖 人破坏。随着妖人飞行到近处,与刘泉守望的孤峰,只有一崖之隔,便弄出一点 声息。

刘泉原在空中守望,遥望天门岭妖气上升,杀气隐隐,知是林瑞祭炼恶魂厉 魄。将到黎明,听破空之声,由左侧面空中绕村而过。猛想起那地方正是颠仙种 植的七禽毒果林场。果林无人看守,万一因此失去,误了元江取宝,自己怎当得 起?也不及知会众人,立驾遁光飞驰前往。刚越过环村危崖,便见一个身着黄麻, 面如死灰,大头短项,眼生额上,手足奇短,身材又矮又胖的妖人,手指一道灰 碧色的妖光攻林。颠仙护林禁法已经被阴魔发动,金霞灿烂将果林围绕。

刘泉认得这妖人名叫神目天尊,最精隐形飞遁之术。那专破隐身之法的寒犀 照是他克星。当年神目天尊就因疑忌此宝,与苦铁长老匿怨相交,窥苦铁长老坐 禅入定,偷偷掩入,冷不防将铁长老元神禁住,立逼献出三宝。苦铁长老知他阴 毒,便是将三宝献出,也不免阴火焚身之惨。正在拼死相持,幸好刘泉中途心动, 突然折回。一照面就下辣手,将身带法宝、飞剑全放出去。妖人只顾迎敌,心神 一分,长老元神便脱了禁制。妖人知道不妙,仗着妖遁迅速,立即幻形遁去。长 老元神也受了阴火重创,便由於此伤,免不了兵解之厄。

刘泉追忆师恩,恨他刺骨,寻访多年,不曾得遇,今日狭路相逢,又是为毁 坏七禽毒树而来,仇上加恨,如何能容。一经认出,更不怠慢,知他惯於隐形, 一言不发,先将寒犀照朝前一指,数十道冷焰寒光连同飞剑一齐发射出去。妖人 知他持有苦铁长老遗赐法宝,难於抵敌,忙即飞遁。刘泉怀恨多年,又知他是妖 尸党羽,如何肯舍放脱,不暇寻思,跟踪急追。

妖人事未办成,又不敢引向妖尸那里。逃出百馀里後,忽想起天门岭就在近 侧,立即改道,拨转遁光往斜刺里飞窜。两下里都快,一会便即飞近。刘泉誓报 师仇,一面急追,一见天门岭在望,知他用意,怕林瑞出来作梗,被他乘隙遁走, 早将昔年所炼异派中恶毒法宝阴雷珠取在手内,拼着敌宝同毁,照定妖人身後打 去。那阴雷珠采用地窍中阴火炼成,发时另有邪法催动,非中到敌人身上不发雷。 发时只有碗口大的绿火,中上立即爆散,将人炸成粉碎。除非道法高深,能先期 破去,否则如影随形,不打中敌人不止。只是能发不能收,一次即完。

刘泉只剩下这一粒,也是恨到极处,运用全力,加紧施为。妖人身已落在天 门岭上,猛又觉後心一凉,一声霹雳过处,血肉横飞,形神俱灭。林瑞闻声,手 持妖幡飞迎上来,刘泉也飞离岭前不远,径将金鸳神剪连同飞剑放起,一取林瑞, 一取妖幡。谁知林瑞所设妖阵内藏魔教中的天魔炼形大法,所持妖幡经过多年祭 炼,乃无数凶魂厉魄精气凝炼而成,看去有形,实则无质,与昨晚所用妖幡不同, 只本教中阴魔之火和各派中几口有名的仙剑能够将它消灭。先时那丸阴雷珠倒能 将其击散,偏在追杀神目时用去。

神剪飞向幡上,金虹交尾一绞,幡便断为两截,跟着便见黑烟冒起将幡围绕, 仍然直立不坠。同时林瑞袖中又飞出怪蟒也似两道尺许粗的黑气,将剑、剪两道 光华敌住。这两条黑气也是妖魂变化,由断而续,复为原状,连连晃动。刘泉猛 觉心神不定,摇摇欲飞,才知妖法厉害,忙运玄功强摄心神时,四外阴云滚滚, 急如奔马,杂着阴风鬼啸之声,己齐往身前拥来。倏地一片绿阴阴的焰光闪过, 林瑞不知去向,只馀两条黑气随断随续,分合不已,飞剑、神剪总不能使其消灭, 黑气也渐渐往後退去。

刘泉随着飞剑、神剪向前追赶,中了妖人诱敌之计,被诱深入。四面阴云鬼 影逼近,刘泉更不怠慢,左手取出寒犀照,右手忙将太乙神雷连珠发出。林瑞忙 即施展魔法,往外连晃妖幡,发动全阵魔焰,上下四方齐围罩上去。刘泉虽将度 厄衣披上护身,未遭毒手。下半身已吃地底突涌起来的魔焰沾染了些,当时机伶 伶打了一个冷战,几乎坠落。总算运用玄功发动本身纯阳真火,才保无害。

刘泉身有三件至宝防身,飞剑又经过凌浑传授重炼,不畏邪污。宝光以外, 漫天盖地俱是碧焰鬼影,身子直如落在火海之中,也不知有多深多远。寒犀照宝 光照处,对面不远有一法台,上面坐定妖人,身侧无数鬼影,有一持幡鬼童,好 似昨晚受伤逃走的妖徒。全阵只有妖人师徒所立法台约有丈许方圆没那碧火。妖 幡频频晃动,魔焰愈盛。寒犀照却破那碧焰不得。只管发动太乙神雷,那碧焰偏 是随消随聚,越来越盛。

这类魔焰极有灵感,刘泉竟觉到冷气由脚底上攻不已。运用玄功发动本身纯 阳真火,只能不使上行,脚底触焰之处依旧奇冷刺骨。忽听妖人厉声喝道:“无 知狗道,已经入我埋伏,现受天魔炼形之厄。快将身带法宝飞剑献出,虽难免死, 还可放你鬼魂逃走;否则我驱遣天魔,发动千寻神光,形神俱灭,连鬼也做不成 了。”

刘泉一听,果然是魔母鸠盘婆教下的天魔炼形之法,除魔焰外,暗藏好些变 化,倒转挪移,机变微妙,任往何方,俱难冲逃出去。再用寒犀照四下查看,照 出无数鬼影中有八九个有头无身的魔鬼,出没隐现於熊熊碧焰之中,狞形恶态, 獠牙森森,与白骨锁心锤上四恶鬼头相似,只不及它形势猛恶悍。妖人近年才从 鸠盘婆门下大弟子铁姝那里,费尽心思偷学了来,但功候尚浅,还未有深学其中 微妙,功候尚浅,前夜勉强炼成,便即使用。

刘泉知任往何方,俱难冲逃出去。只得静摄心神,立在当地。妖人暴怒如雷, 咬破中指,含血喷出,增加妖阵威力。血光过处,那九个魔头受了妖法禁制,立 即发威暴怒,口喷碧焰,发飞牙舞,夹着千寻魔火,怒潮一般卷到,分九面将刘 泉围住。魔头口一喷火,前被火烧之处便冷彻骨髓,逐渐上升,较前尤酷。纯阳 之气稍一封闭不住,便吃分布全身,奇冷外还加酸麻,难熬已极。刘泉只得仍用 太乙神雷朝火光魔头打去,虽然不能消灭,也能震退老远,略缓始能再上。

九魔头尽管被太乙神雷打得七滚八翻,依旧此仆彼继,相次急上,九面围攻 所喷血焰,如无太乙神雷随时击散荡开,只要被它在离身三丈以内围住,九股血 焰上下交合,凝成一片,成一火球,将人包围在内,任有宝光护身,早晚也必炼 化,人便成了劫灰,形神皆灭。何况魔焰俱有感应,微隙即入。刘泉一面用玄功 发雷,一面还得戒备冷焰攻心,端的痛苦非常。那太乙神雷依仗本身所炼纯阳真 气的玄功运用,屡发不已,真元不少消耗。再加先受魔焰侵袭,虽甚轻微,禁不 住外有魔焰千丈,息息相通,不能不分去一半心神封闭血脉,以免蔓延全身。

阴魔看在白发龙女份上,不忍任她的弟子丧命眼前。每次神雷施威,血焰被 震散成丝,即为阴魔的先天真气所熔解,无可凝聚。阴魔也无须现身破阵,只须 等魏青的白骨锁心锤到来即可。当神光扫瞄到赵光斗带着魏青飞来,阴魔即熔入 阴灵幡,侍机破坏。一时道消魔长,魔头威焰忽然大炽,神雷威力也随之减退, 眼看危机顷刻,恰值赵、魏二人赶到。

原来赵光斗等三人经主人殷勤劝饮,偶听萧清说上空见不到刘泉。赵光斗便 到上空了望,看出天门岭上妖雾弭漫,邪气冲霄,分明妖人发动埋伏,断定刘泉 必已前往。略一寻思,叮嘱允中暂为留守,自和魏青赶往相助。飞出不远,遥望 天门岭已在浓雾笼罩之下,又见刘泉所着度厄仙衣发出来的火光,在妖雾中现灭 闪射,隐听迅雷之声。刘泉既将师传太乙神雷发出,益知失陷在彼无疑。赵光斗 飞到时,只见千百丈阴云邪雾笼罩岭上,鬼声厉嗥,甚是凄厉。忽听一声惨啸, 晃眼由雾影中飞出一条鬼影,手持妖幡,意欲晃动。正是昨晚两次败逃妖徒申武 的鬼魂。

申武昨晚逃回以後,妖师见他两腿被魔火烧枯毁落,且又不比飞剑斩断,日 後还可设法接续,转念所炼天魔炼形大法若有一厉魄主持,可增不少功效,便和 妖徒商量,令他暂助一臂。先将他生魂收去应用,等到报仇以後,再把所杀仇人 肉身给他,使其重生。申武明知事太悬虚,仇人如为炼形之法所杀,身已成灰尘, 何来肉体?但是妖师狠毒,好说不行,反吃禁制,转不如痛快答应。日後虽然难 为生人,总比那些日受炼魂之惨的恶鬼要强百倍,立即慷慨允诺。

这时妖人正和刘泉苦斗相持,恐功亏一篑,自己不能分身,便令申武持幡诱 敌。因和刘泉斗久,心神专注,竟忘了昨晚敌人持有白骨锁心锤,正是那面妖幡 克星。妖徒深尝厉害,虽然畏忌,无奈妖人令出必行,向不许问,只得持了妖幡 出阵晃动。

魏青才一照面,便将锤一晃。锤上四个大恶鬼头立时带起四幢魔火妖光,怒 潮般卷将上去。五鬼天王尚和阳的白骨锁心锤上四鬼,俱是几个异派有名人物的 生魂,那魔火也比妖道所炼胜强得多。这类魔头窃名天魔,实是历劫千年的厉鬼 幻化。阴灵幡受到阴魔牵制,丝毫不起作用。申武见状大惊,厉啸一声,转身欲 逃,魔火已罩临全身,嘶的一声,连妖鬼带妖幡全化为乌有。魔火所到之外,前 面妖云邪雾立即荡开。赵、魏二人循雷声寻到刘泉,将恶鬼魔火指向侧面,三人 会合一起。锤上四个恶鬼头颅忽然暴长丈许,在四丛魔火烟光簇拥之下,满阵飞 滚,血盆大口张合不已。所到之处,阵中碧焰齐往鬼口中飕飕吸人,逐渐由盛而 衰,由衰而灭,那九个魔头也都不知遁向何方。

妖人所驱九魔本非所属,强受魔法拘遣而来,只知按照行法人的法力本领施 为,这类魔头名为天魔,实则也是历劫千年的厉鬼幻化。鸠盘婆教下豢役最多, 非精习本门心法,不能拘遣。这几个只经铁姝祭炼驱策,法力尚差。铁姝只把常 用而比较易制的借与他,不似鸠盘婆师徒那样人魔一体,随心所欲,乐於为用, 只是令其到时指名拘遣,此举大为犯忌。魔头虽然威焰稍次,但习性残暴凶恶都 是一样,胜则扬焰助虐;一现败势,得隙便即速遁。行法人如强为所难,如法力 又差,稍微驾驭不住,便被情急反噬,引火烧身,立致杀身之祸,万无生理。林 瑞全仗未习此法以前,曾费多年苦功,用千百凶魂厉魄祭炼而成的那面阴灵幡, 做了主幡之用,随时施展魔教中极恶毒的禁法,才能将魔头勉强制住,接受驱策。 妖人也深知此利弊,及见阵外魔火潮涌而入,妖徒凶魂连那主幡一齐化为乌有, 才得想起,已是不及。

惊遽中,妖人还妄想驱遣魔头与敌一拼,也不再顾忌铁姝传授时告诫,先将 两股黑气飞起,敌住那几道光华。咬破舌尖,将口一张,飞出一片血光,将四恶 鬼敌住。跟着口诵魔咒,施解体降魔之法,拨出佩刀将右手的中指前指节断去, 往空一抛。不见动静,牙齿一错,又将五个手指前节连连削断。此乃最恶毒的血 敕令,不到情急拼命,情急拼命,魔头畏难不到,决不出此下策。断到第三指上, 只听厉啸之声交作,若远若近,魔仍未至。断到第四指上,阴霾顿起,满阵漆黑, 鬼啸之声越加狞厉。

妖人抱着拼死之心,下手甚速,第五指节刚化成尺许长一段血光飞起空中, 先前九魔倏地怒吼现形,齐张大口朝空中五股血光抢去。为首五魔各抢吞了一股, 随即暴长,比锤上四恶鬼还大得多,同声厉啸,向敌人身前扑去。下馀四魔不曾 到口,径扑妖人。妖人早有准备,凶睛暴突,手掐魔决,朝着刘泉等三人一指。 四魔立即旋转,改向三人飞去。这解体降魔之法,比刚才的魔阵还要凶恶。幸那 锤上四个恶鬼也跟着暴长,一起拦在前面,双方各喷火焰血光,恶斗起来。

赵光斗分出两道星光敌住那黑气,馀者各自收转,仍化成一个光网,将三人 通体包没。敌众我寡,头拨五魔已有一个脱出圈外,连同後来四魔飞近光外。赵 光斗所发太乙神雷,终是击它不退。众魔稍微翻滚,重又扑上,磨牙吐舌,口喷 血焰,狞恶非常。内中一魔口中所喷血焰,宛如瀑布激射,宝光都被冲荡。每一 喷近,刘泉苦难更重,那奇寒麻痒之气几乎封闭不住。赵光斗发觉以後,特为专 注,太乙神雷连珠并发,不使近前,才略好些。

那最厉害的五魔有四个被四鬼迎住,苦斗不休。这次妖人因是背城借一,孤 注决胜,不惜以身啖魔。魔头也因受了禁制,凶威暴发,尽力发挥本能,所喷血 焰比前大不相同。但也不敌异派有名人物的生魂,挨约刻许工夫,必当为四恶鬼 所啖。

挨约刻许工夫,猛听头上破空之声,便听震天价一个大霹雳,夹着千百团雷 火打将下来。只听轰然厉啸,杂着一声惨嗥,连九魔头和妖人不知去向,似已一 同遁走,这面四恶鬼也被雷火金光震晕过去。烟光尽,恶鬼头也复了原形,浮沉 空际,生气全无。满地金蛇流走中,锤上四个恶鬼飞落下两个少女、一个妙年女 尼。女尼正是玉清大师,两少女是戴湘英和卧云村女主人欧阳霜。

玉清大师因元江取宝事,往汉阳白龙庵去访素因大师。湘英背地央求一口好 剑,玉清大师便带了她同来。途遇欧阳霜,问知是毒果消息已在日前泄露,奉了 师命往天门岭诛杀妖人,提前回来摘果。玉清大师因妖人所拘九魔俱是妖蛮中穷 凶极恶的妖魂厉魄,这类妖鬼本就通灵变化,来去神速。稍一疏忽,必被逃去。

尤其妖人林瑞最精隐遁,并且他已学会魔教中解体化形之法,即使能够堵截, 元神也必遁去。事在紧急,其势不能先布罗网;只有所拘九魔是他催命鬼。便当 时逃了出去,也必被追上,遭魔鬼反噬,终为鬼啖。玉清大师权衡轻重,只得任 锁心锤四鬼暂受创伤。

三女同驾剑光赶来,由欧阳霜发挥大颠上人灵符威力,玉清大师用佛家离合 神光故伤九魔,不令即灭,仅使急怒反噬,以便妖人无法逃遁。妖人当炼此魔法 时,已与九魔灵感相通。适才为肆凶焰,将本身精气附上魔身,益发如影随形, 瞬息可及,如何能免一死?离合神光,能惟心所欲,无穷微妙,妖魂厉魄一被照 上,便自难免。等魔鬼伤了妖人,神光也发生妙用,连人带鬼同时俱灭了。不过 玉清大师也是初得离合神光精要,距惟心所欲还欠点火候,妖人与九魔早已被阴 魔的先天真气锁紧,才成之容易。玉清大师误判自己修为,才堕入九子母阴魔销 魂大法。

离合神光与上人纯阳真火炼就的神雷同时交加,锁心锤上四鬼与魔鬼相持, 运用本身真灵,拼忍苦难,不似寻常旁门法宝上所附妖魂,一敌不过,即自退回, 受伤自是不免,萎顿不堪,但经佛家神光照过,真灵清明许多,同时威力也要减 却不少。玉清大师为免凌真人见怪,还有用那些恶鬼之处,於是自散头发,禹步 手掐灵诀,朝左侧一指,便现出见一团黑气,经外面蒙着薄薄一层光华。此黑气 乃凶魂厉魄的灵气,内中并有那林瑞的妖魂。玉清大师诛妖人、魔鬼时,将他们 形体焚化,元神击散之後,不使随形消灭,仅不能各自成形变化,那灵气依然聚 而未散,由相去里许的山石後面飞来,到了四鬼面前停住。

玉清大师将口一张,喷出一股白气,将四鬼头一齐包没,只露出四张鬼口。

另手一扬,一声轻雷过处,鬼头便自活动,光团上也开裂了四个小孔,光中 青气激射而出。这类魔鬼乃千百年甚有功候的凶魂厉魄,吸收了去,足以助长威 力,较前更甚。四鬼头立飞上前,各对一孔,张口便吸。晃眼吸尽,光华也一闪 即灭。四鬼重又精神起来,咧着怪嘴,将头连点,意似感谢。所以歌功颂德之辈, 往往说到人主福荫,恩同天地,也不全是盲吹。若非凌浑福荫,玉清大师也用不 着费这个工夫。

玉清大师朝四鬼画了数十划,手指处,头上白气立即隐没不见。魏青如法一 收,四鬼知难再留,方始缓缓飞回到锤上,意似依恋不舍。众人依适才黑气飞起 之处一看,才知就适才雷光自天一瞬之间,妖人已经逃出二里远近。这还因有魔 鬼追踪,捷逾影响。如非阴魔先天真气牵制,直非被他逃遁不可,端的神速已极。 妖人尸体偏头仰面,手臂一曲一扬,立於危石之下,後脑、天灵、左颊、前後心、 左右膀各钉着一两个魔鬼。都是红睛怒突,绿毛森森,凸口塌鼻,口中上下两排 利齿,左右各有两根獠牙交错。其白如玉的骷髅头骨,此时看去仅仅寻常碗大。 各将妖人紧紧咬住不放,利齿深嵌肉骨之内。妖人只现出青森森半张丑脸,眼珠 已经突眶而出,神情惊悸中带出几分痛苦。魔鬼刚一咬中妖人,神光威力便已发 动,仅那残馀灵气被神光裹住,人魔形神俱戮。玉清大师因恐扬灰四散,有害山 中生物,随朝石地一指,喝声道:“开!”

轰的一声,地上陷出一个丈许大小深穴,妖人尸首连九鬼头便似崩雪一般坍 散坠落,不复成形。玉清大师再手一指,石便合拢。刘泉遇敌失挫有些内愧,遥 将村中五行阵法收去,正好和赵光斗随玉清大师同行。湘英因允中在彼,渴欲一 晤,求得魏青随往。 ---------- 第六十四节淫炼真火

众人分手後,玉清大师和刘、赵二人还未飞出天门岭,便听异声传来,如远 如近,是魔女铁姝发觉九魔失却感应,连用魔法拘召数次,全无感应,心中惊疑。 虽然林瑞所借九魔威力较次,终是自己多年心血。因想传师门衣钵,未来继为教 祖,惟恐教下受役诸魔鬼在师父兵解後不肯服顺,费了无数精力,收服了二十多 个妖魂厉魄,经过多年祭炼,才得心灵感应,随意役使。赤身教下本把魔鬼看得 最重,一旦失去九个,当然不舍,向天门岭赶来。

阴魔也未重视那异种淫妇,只是有湘英在,偷不如未偷到,可不想未大成受 前,折在魔徒手里,便聚化先天真气把二女和魏青遮蔽了去。否则魏青身带白骨 锁心锤,噬了九魔灵气,早在千里外魔女未动身前就被看出了。

玉清大师才闻异声,忙即低嘱刘、赵二人速隐身形,随即飞落,向来路空中 喝道:“妖人林瑞,乃我诛戮。何方道友,请来相见。”

沿途遥望,见高云中似有黑影微掣,少说相去也在十里以外。等玉清大师话 才说了两句,只是瞬息之间,说也真快,任玉清大师等剑遁迅速,也即觉到身後 怒喝:“何人伤我教下神魔?速停答话。”

声如枭鸣,听去约有五七里远近。语停立即应声出现。面前黑烟飞动处,突 然多了一个身围树叶,手持一钩一剑,披发赤足,裸臂露乳,面容死白,碧瞳若 电,周身烟笼雾约,神态服饰无不诡异的长身少女。一现身,便怒喝道:“伤我 神魔的就是你麽?林瑞不是我赤身教下,我不管他。我那神魔百炼精魂不易消亡, 天门岭并无踪迹,不知被你用什方法收去?你收了去无益有害。省事的急速放出 还我,万事皆休;不然,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做鬼都受无边苦难,休说我狠。

“铁姝所以成不了名门正宗,就是心中畏人说她狼。有了这个心理上的弱点, 自然各方各面都大加利用,诬诋诽谤,交相指责,以为挟制,压得敌退,就是我 进之利也。名门正宗就是必须自欺欺人,我才是民,我才是主,害人如拍蚊,系 你孽由自取。苟有持平匡正的批评,就是握杀他的自由,他才有言论自由,非他 同类,就要收声。名正言顺就是靠有讲无人讲得来。

玉清大师笑道:“我既未轻涉魔府,也未冒犯道友,就是诛杀妖魔,也与贵 教无干。无如那九个魔鬼已经被我用佛法连妖人一并化去,现已形神俱灭,随风 吹散,如何还得?”

铁姝闻言,眼闪凶光,大怒道:“你说得好轻松的话!要将我神魔消灭,谅 你无此本领。”

玉清大师冷笑道:“区区妖魔,岂值一击!放出离合神光,便即消灭。不然 我身在佛门,留他们何用?”

铁姝益发暴怒道:“是真的麽?”

玉清大师哂道:“谁还骗你不成?”

铁姝眼闪凶光,暴跳大怒道:“该死贼妖尼!我因师父不许和你这伙人争斗, 好意相商,免伤和气。谁知你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将我苦炼多年的神魔化去。

再不杀你,情理难容!“

情理只是强者的脂粉,愚弄众生,做的是挂羊头卖狗肉,违情逆理才得利合, 同恶互济。正如奉祀神的独生子的教徒,得宗教精要,说得好。今日不帮恶人, 任凭被戮,不施助恶,他日自己被剿,谁来帮我。妖邪把情理衷心奉行,就排斥 了埋堆的基础,被众口铄金,逐个击破,更被血口诬诋,含冤九泉。

铁姝嘴里说着话,手扬处,便是暗赤光华的三股烈焰般飞出。这血焰叉共只 九根,乃鸠盘婆镇山之宝,专污各正派飞剑法宝,新近才分传给门下三姝。玉清 大师将手一指,先飞出一道金光,将三道血光一齐圈住,三道血光即有相形见绌 之势。玉清大师因知鸠盘婆厉害,此时数运未终,不愿轻於和她结仇,喝道: “你休不知好歹!我不过看在令师面上,不与你一般见识,不愿毁你师传法宝。 此时知难而退,胜负未定,两俱不伤情面;如再不听忠言,执迷不悟,到了无法 保全容让,那你就悔之无及了。”

铁姝生性好胜,又是出世以来初遭挫折,不由又惊又急。破口大骂道:“贼 尼!有本领只管施展出来,哪个和你讲什情面?”

玉清大师便用金光将血光裹了个风雨不透。铁姝方识敌人真个厉害。如若失 去血焰叉,何颜回见师父?情急之相溢盈於色。忽听玉清大师笑道:“铁姝道友 无须惶急,我决不伤害令师所炼之宝。你如不再用它,各自收回好了。”

将手一抬,金光便已舒开,长虹一般停在空中,只将血光挡住,不再围困。

铁姝反被闹了个急恼不得,突又大怒,收回飞叉,回手挽过脑後秀发,衔在 口内,咬断数十根,樱口一张,化成一丛火箭喷出。

玉清大师早料她暗中还有施为,故意用金光将那数十枝火箭敌住。果然金光 刚将火箭围住,忽然天旋地转,阴风起处,面前光景顿晦,无数夜叉恶鬼带起百 丈黑尘潮涌而来。那弭空黑雾竟似有质之物,彷佛山岳崩裂,凌空散坠,来势更 是神速非常,如响斯应,不似林瑞所排魔阵,要有好些施为做作。玉清大师身上 倏地涌起一幢金霞,将身围住。那妖烟邪雾为金霞所阻,不能近身,也是越聚越 多。雾影中鬼物更是大肆咆哮,怒吼不止。金霞映处,看去声势也颇惊人,只奈 何玉清大师不得。

隔不一会,金光将火箭消灭,立即掣回伸长,化成一圈,围在诸鬼物外面。

玉清大师敌人毫不退让,方大喝道:“铁姝道友,我因看在令师面上,不愿 伤你。急速收法,回山便罢;再不见机,只好发动离合神光,即使道友能免佛火 之厄,你这些修炼多年的妖魂恶鬼又要化为乌有了。”

铁姝因师父曾说过,现时炼就离合神光的共只不过五人。神尼优昙虽是五人 之一,但是佛光奥妙,非真正功候精纯,返照空明,将证佛家上乘功果的,无此 功力。敌人出身异派,拜神尼为师只有数十年,起初还是记名弟子,近年因她勤 於修为,才许改去道装,允入佛门。离合神光何等神妙,岂是短期中所能炼成?

越疑敌人知道离合神光是魔教中克星,故以大言恫吓。因所发烟雾俱是地肺 中黑眚之气炼成,可虚可实,轻重由心。只要敌人一经入网,便追随不舍,无论 逃向何方,也万难突围而出,铁姝那肯停战收手,反而口中喝骂,加紧施为。上 下四外的妖烟魔雾直凝成了实质,排山倒海般齐向那幢金霞挤压上去。

玉清大师立觉金霞之外重如山岳,寸步难移。暗忖:“魔女果然厉害,如非 功行俱各精进,直难抵敌。刘、赵二人尽管遁向圈外,这黑眚之气越延越广,越 积越厚,展布极速,稍一疏忽,不为所伤,也必被魔鬼发觉。”

念头一转,大喝:“铁姝道友,我实逼处此,你须留意,免为佛火所伤,我 要施为了。”

说罢,双手合拢一搓,往外一扬,那护身金霞立如狂涛崩溃,晃眼展布开千 百丈,上面发出无量金色烈焰,往所有烟雾鬼物兜去。佛光圣火端的妙用无穷, 光焰到处,妖烟魔雾宛如轻雪之落洪炉,无声无臭,一照全消。前排鬼物首先惨 啸,一连消灭了好几个。

铁姝不比林瑞,所炼鬼物俱与心灵相通,一有伤亡,立即感应。到此方知离 合神光果然厉害,不由又惊又怕。匆迫间不暇思索,一面收转残馀鬼物,一面慌 不迭行法遁走。那些鬼物俱被飞剑围住,因魔女行法强收,纷纷拼受一剑之苦, 化为残烟断缕,由金光围绕中穿隙遁去。

这时烟雾全消,光雾俱收,只地下多了六个恶鬼骷髅,有的面上已经长肉, 形比先诛九魔还要狞恶诡异。玉清大师本来未下绝情,见魔女来得猖狂,去得狼 狈,便止住神光,用千里传音喝道:“道友只管慢走,我如有心为难,你已为佛 火所伤,那些妖魂恶鬼已全化为灰烟了。”

语声才住,便听遥空中魔女骂道:“贼尼!今日之仇,生死难解,不出三日, 自会来寻你算帐。如不将你生魂摄来受那无量苦楚,誓不甘休!”

声音凄厉,微带哭音,甚是刺耳。玉清大师知她愤怒已极,恐日後往成都辟 邪村扰害,忙接口道:“你不必悲苦,见教甚易。我现在往大熊岭,五日之内在 彼相候便了。”

说罢,又听答了一个“好”字,声如枭鸣,摇曳碧空,听去更远。二次应声 相答时,少说也有八九百里远近。赤身教下,像铁姝这样能手,已能附声飞行, 声音入耳,人便立至,如何不快?不过这类飞行最耗真气,不到万分危急,或是 急於寻仇,不轻使用。玉清大师随将鬼物劫灰照前行法开石埋藏,二次起身,飞 到大熊岭前落下。

卧云村中,五行阵法已经刘泉分手时遥为收去,允中候不多时,魏青等三人 便已飞降。欧阳霜此来本为收采些七禽毒果,约须三日始能毕事。允中等三人知 关重要,便往相助。从到达的那一天起,欧阳霜便用师传仙法撒下禁网,封闭果 林。夜子时起,除允中等外,还选出好些门人弟相随下手,直到日出,始回歇息。 众人日夜悬心,如临大敌,却便宜了欧阳霜欲海荒唐。

日出至子夜就是偷情的好时光,欧阳霜借作法为名,隐匿果林对外,山缝隙 里的秘穴,等待阴魔甄济到来。本来体内毒素只是毒灰经用之质,为先天火质之 容器,接合後天五行,可实可虚,已被阴魔清扫。今日重临秘穴,也是火灰毒薰 的外泄口,积聚之处,郁而不宣,源源不绝泛到腰肾,又再聚积,催促淫火熊炽, 下降道,腾烧壁。一时即告内肉壁抖擞,虫蚂争命奔扒,痒不可当。她体内的淫 欲源再度复苏。

阴魔从瑶仙、绛雪娇躯内得先天火毒之秘,才觉这异种淫妇所得殊异,滤筛 有别二女,有赖於基因结构。决心将这淫妇入无我臻境,挖出她的基因。先天真 气一转,把积聚的淫蛇糜气,催逼出来。欧阳霜旋即觉到飘来一阵奇异氛芳,入 鼻却有如实质,流洗百脉有如燧石,燃起熊熊欲火,一发即燎原,混身燥热难耐, 不得不自我剥过赤条条一丝不挂。

灰毒助长了修为精进,淫荡天生的胴体也更性感无比,丰腴得夸张撩人,大 乳房硬胀挺立,颤抖不垂,乳蒂蓓蕾尖凸,淫黑的色素泛映亮光。修长匀称的粉 腿因穴奇痒火热难熬,叉槎得阔阔的,凸出巨丘般耻阜,及从肛门直盖覆到脐眼 的浓密阴毛,状若黑黝黝的幽冥火焰,深藏在淫荡疯狂。却抹不去修道前的纵欲 荒淫的痕迹,淡褐的阴唇肉瓣如花朵撑出阴毛丛,张开那销魂妙洞,蒸出雾霞幻 才彩,若深不可测的引入修长玉指全根埋入,劲力搓揉挖扣,要说多淫荡就有多 淫荡,闪现着狂乱的饥渴神色。狼狈中耳闻阴魔甄济的声音,在耳边响道:“霜 姊,等久了。”

欧阳霜对着如意奸夫,更无丑态毕呈而羞怯,更因巨在望而大喜若狂,忙回 身四顾,却不见奸郎形影。但听声音再起,道:“我来的只是真魂,你看不到的。 肉身在坐死关,来不了,特请师叔冯吾替代。他比我更优异不凡的。”

声停人现,阴魔化出冯吾外相,不比绝色美女稍逊,更有秀逸的雄风纠纠, 更令欧阳霜这异种淫妇心醉情迷。她本受阴魔的淫气煎熬,欲火焚,只要是肉就 成,何幸得此优秀郎君。一看阴魔冯吾摇身一转,衣衫尽脱,展露出擎天巨,比 前时所见阴魔的更澎湃峥嵘,更添反射感应,令穴痕痒中更觉酸软,连站立也支 撑不来,在呓气娇呻中,倒向地上。谷骚水潺潺,不知何时已经泛滥到阴毛丛外, 已经准备好要承受那美妙的冲击和满足。

这娘们果然是个骚婊子,一碰到男人就大发特发其骚。这个性欲特别旺盛的 女人,治艳骚荡而又奇淫欲强的妇人,受不了情欲冲击,她的空虚是那麽的巨大 和饥渴,需要男人的强烈和暴力,什麽矜持、什麽羞耻都要飞出天外。本能地渴 求着更强烈侵犯,也充满着情欲的诱力。阴魔冯吾也用不着化精神作前奏挑逗, 一根火烫的粗撑顶入幽冥妙洞。穴既热烘又窄紧,骨子里又淫荡天生,果然是异 种淫娃,不比淫仙逊色!

但欧阳霜膣的调解功能就比不真气深厚的淫仙了,道穴底被重重地插入。淫 水跟着茎在穴中压迫而渍渍作响,带来真气热浪从花芯涌进,像是洞穿了腹腔, 把一双玉乳撑得将爆未爆。阴魔冯吾就是要以强劲的真火烧透欧阳霜的基因,不 惜辣手摧花,捏握着火热的乳球,毫无怜悯的强力的搓揉不停,把软柔的乳肌挤 压出指罅,不住的变着形状,推动从巨来的真气火焰,冲激欧阳霜每个窍穴。真 气火焰彼去此来,从塞满穴的火供应,疯狂的插,动作越来越快。骚水由贴黏里 流出,经阴囊袋子,一滴滴地从袋上滴满一地。

欧阳霜被胯下火凶狠的一次又一次在秘穴里戳刺,巨大的冲击力将赤裸淫体 直撞得向头顶上腾达,又被捏抓着乳球的掌勾扯回,耻骨相碰,阴毛互相摩擦, 发出“沙沙”的声音。四肢已被真气冲得伸张贯直,只馀螓首可自行活动,却受 不着壁被激插的刺激,使劲地甩着头,扭来扭去而舒缓那攻陷入灵台的激情。激 荡过後却是那种刺骨的奇痒,逼得拼命地弓起小蛮腰,高挺耻阜,竭力的耸动, 送上内敏感点或穴口的近会阴处,迎接阴魔冯吾的每一次强凿猛插,撞得「啪! 啪」的肌肤互撞的响声,非常了亮,是美妙的大自然生命音律。

每一次撞击都到达秘穴最深处的花心,使她的快感得到空前的满足,却又骨 酥肌软,淫靡地狂摆香臀,只知道尽量从他的挤中,挤压中、磨擦中,才能骚到 那里面的痒那一股搔痒,转为爽烈的快感。在连串急促的啪啪肉击声、噗嗤不绝 之水澌声中,就像两头失去理性的怪兽一般,拼命的纠缠,恨不得要将对方吞吃 下肚似的,扑向性欲的火焰,除了承受巨的抽送之外什麽都管不了,插的淫水纷 飞化,忘形忘命的干!

阴魔冯吾每一插都凿入花芯,从龟头唧入体内淫气,以先天真气为导,实在 让她有一种莫名撑涨及开心。欲火越来越盛,有不断地被干着,才能令她自己感 到满足!已不知给插过了几千几百次,阵阵剧烈的摩擦产生无与伦比的快感,有 一股酥麻直透心扉,舒服得娇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再无馀力挺举纤腰,双手双 腿不由自主地紧紧抱挟住阴魔雄躯,呼吸急喘。沁出的香汗点点如雨,连紧抓着 她那丰腴乳球的手都快湿滑的抓不住。

“嗯┅┅┅停┅┅停一停┅┅┅吃不消了┅┅我的花心揉散了啊┅┅┅我气 都透不出了┅┅啊┅┅实在┅┅┅不行了┅┅┅”

荡着千万风情的柔媚,口中的拒绝任谁都不想要当真,这才是进入蚀魄荡魂 的深层境界。阴魔更催促真气,猛力的直贯花心。中嫩肌被刚热的刷动,又麻又 酥、又爽又酸,渐渐化作一股热流。

“唷┅┅给你干穿了┅别┅别插那┅哎┅哎┅哎唷喂呀┅求求你┅好哥哥┅ 你┅你快┅快弄死┅弄死了┅别┅哎呀┅求┅你快插死了┅救┅呜┅丢了┅好人 儿┅丢了┅又要丢了啊┅”

花心被龟头塞得颤动欲裂开一般,一股莫名的充实满足感却又涌上心头,每 一下深挫下去,都让敏感娇弱的花蕊承受着快乐的重击,花心好似要碎裂了一般, 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全身的浪肉都在发颤,骨子里的骚媚浪 劲全吸出来。

“啊┅┅又泄了┅啊┅又顶┅顶到心里去了┅啊┅慢┅慢一点┅求求你┅又 要泄了┅那麽长┅啊┅受┅受不了┅”

然而内的深处,犹如被融化的熔岩,愈变愈热,滚烫,火热,热的发烫,泛 出高潮後淫靡妖艳的红润,叫作死去活来,身体里头再没一丝力气,软绵绵地瘫 软下来,只能双腿乱舞,承受着阴魔巨那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暴风雨的冲击。 每一下动作都狂野粗鲁,却也引发她的无比快感,都能教她魂失魄散,飘飘欲仙, 几乎昏眩过去。

欧阳霜只觉高潮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袭上身来,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那 前所未有的软绵,那欲仙欲死的湿滑,那血脉喷张的温热,数不清的淫浪话儿, 而且随着肉欲的呼唤出口,凄厉中夹带着兴奋满足的音调,颤抖着而又充满了性 感,近似西斯底里的叫着,回荡於洞穴之中。

“啊┅┅要┅要干死淫娃了啦┅天啊┅我┅干我┅┅干烂我┅”

如此淫浪、如此神魂颠倒的样儿,甚至连淫荡无比,太美妙了,生生死死, 死死生生。原来这婊子在受虐时身体产生的反应,居然更强烈。

“你太厉害┅要人死了┅给我死了吧┅啊┅啊┅死了┅死了┅呜┅啊┅呜┅ 啊┅啊┅”

连遭淫风浪雨侵袭的欧阳霜浑身酥软,再没半点力量,胴体也不想反抗。持 续高潮是一种更狂野的尝试,高潮接踵而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受一次比 上一次更有力的猛烈冲刺,淫穴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狂泄阴精,半昏半死。舒服的 人事不知,阴精狂丢不止,魂儿像要飞上天际一般,完全迷失了一切。在泄身後 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使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一直深到她的灵魂深 处,整个人陷入疯狂状态,泄的气若游丝,再无法迎合侵犯,达到高潮顶端,神 智再也留不在身体,愈飘愈远,神魂飘荡之间,长长的茎,又深又重地抵顶着子 宫内壁,急转倏旋更疾更速,澈底的扫荡把淫妇的基因也熔烧了出来,那就是承 受先天火质基因,也是淫的基因。淫为生命的延续,所以淫妇多生,先天之火得 淫之媒介物,足以生生不息。阴魔冯吾掏尽火山毒火的先天之秘,这淫妇还在剧 烈的泄身後不停的抽搐着,确实是女子欲火焚身之际魂飞天外欲仙欲死的表露, 强烈高潮的馀韵还未止息。这火热的情妇、淫媚十足,骚浪透顶,令人回味无穷, 真是天生的尤物。

时已子夜,第二天已过,又是要收采七禽毒果,阴魔也得等灰毒先天真火生 息,再借这淫妇的淫躯炼化。心思便转向魔女铁姝三日内寻仇之事,眨眼间即光 化而去。射近大熊岭,瞥见前面苦竹庵外祥云缭绕,霞光万道,倏地现出五个高 约百十丈的旗门。旗下祥光涌处,现出玉清大师身形。

不远处,黑烟摇绕,环拥一个魔女,若沉若浮,凌虚而立,上身披着一件鸟 羽和树叶合织成的云肩,色作翠绿,碧辉闪闪,色甚鲜明。胸臂半露,仅将双乳 虚掩,现出乳沟深长,如峭拨的狭谷,高高撑起那云肩下摆。下半身也只是一件 短裙,齐腰围系,略遮前阴後臀,任丝长的阴毛,垂出群外。馀者完全裸露,纤 腰婀娜,玉腿修长,都是柔肌粉腻,掩映生辉,仿佛艳绝。

可惜满脸狞厉之容,凶眉倒竖,碧瞳炯炯,威光四射,隐现无限杀气。左肩 上钉着九柄血焰叉,右额钉着五把三寸来长的金刀,俱都深嵌玉肌之内,仿佛天 然生就。满头秀发已经披散,发尖上打了许多环结。前後胸各挂着一面三角形的 晶镜。左腰插着两面令牌。右腰悬着一个人皮口袋,右手臂上还挂着三个拳大骷 髅,俱是红睛绿发,白骨晶晶,形象狞厉已极。是魔女铁姝寻仇而至。 ---------- 第六十五节淫媒荐鸭

原来铁姝奈何不了佛火神光的厉害,因知敌人狡猾,未斗先让,留有地步。

归求师父,未必肯允出面。鸠盘婆说自己大劫将临,为求到时无人为难,好 好超劫化去,再三告诫门人弟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无故不许生事与各正派 树敌结怨。起初铁姝传授林瑞魔法,已受了不少责难,再为此与人树仇,弄巧还 许怪己轻举妄动,一个禁阻,更无雪忿之日。

脸面已伤,反正难免受责,莫如背师行事,好歹先报了仇再说。估道只有师 父近年秘炼的九件魔火神装和碧血神焰能够抵挡,於是赶回魔宫。乘着鸠盘婆入 定之际,暗入法坛,盗了一个披肩、一件围裙。又暗向金、银二姝将人皮袋和所 分得的六口血焰叉强借了来。连同自有法器异宝和三个镇宫神魔,齐带在身上赶 来。这时天已垂暮,玉清大师刚好试炼伏魔旗门。

玉清大师来到苦竹庵时,因仇敌说来即来,便即去庵外端详地势,暗设降魔 埋伏。第二日,时已过午,颠仙忽然飞回,说因中途便遇见神驼乙休。乙休记昔 年之仇,知妖尸谷辰听人怂恿,欲借颠仙等人之力,将金船吸起,再亲来劫夺, 必欲乘机诛戮,便将镇山之宝伏魔旗门,还有一道灵符,一同交付颠仙。颠仙不 便带那旗门往白犀潭,又知玉清大师和魔女铁姝结仇,正好借用旗门,为此赶回。 聚了半日,又复飞往川边去讫。

那旗门共是五架。每一旗门高四寸九,宽五寸五,上面满是符篆,乃修道人 炼丹入定时,防身御害之宝。玉清大师按五行方位,隐插地上。一切停当,又把

阵形隐去。忽然灵机一动,忙令众人速避,嘱咐到时不可出视。这时天已垂 暮,大半轮盘也似红的斜阳浮在地平线上。万道红光,倒影反照,映得山中林木 都成了暗赤颜色。四面静荡荡的,只有危崖下面江波浩浩,击荡有声,景物本就 幽晦凄厉。众人刚刚飞回庵内,便听西北遥空枭声怪啸,厉喝:“玉清贼尼!出 庵纳命,免我入庵,玉石俱焚,殃及旁人。”

怪声一起,立时阴风大作,哀鸣四窜,江涛也跟着飞激怒涌,益发加重了好 些阴杀之气。玉清大师未敢丝毫轻敌,仗着旗门妙用,想先略杀仇敌威焰。怪声 住後,还未到半盏茶的工夫,黑烟起处,魔女平空出现。谁知到时还见全庵在望, 落地以後全庵忽隐,人影全无,也无应声。先还不知自己入伏,误以为仇敌临时 隐去庵形暂避,勃然暴怒,估量庵门所在,将手一拍腰间人皮口袋,袋上人头口 内立即飞出数十团碧烟,飞起空中,互相击撞爆散,化为百十丈烈焰。晃眼之间, 血光熊熊,凝成一片,将玉清大师所虚拟的庵址照定。跟着两肩左右摇处,九柄 血焰叉化为九股血焰飞起,直投火中,飞梭穿掷,倏然若电。那三个魔头也脱臂 而起,大如车轮,口耳眼鼻各射出无尽赤、黄、黑、白四色妖光邪火,飞入火内, 那蓬蓬勃勃的魔火势益强盛。似这样约过有半个时辰,所烧之处仍是空无一物。

玉清大师知魔火厉害,虽在埋伏之中,所烧地面甚小,总是有伤庵前清景, 本还想看她到底有何技俩,还想借对方魔火略试自己的道力,便现身冷笑道: “铁姝道友,那是一堆山石,苦苦烧它做什麽、莫非石头也与你有仇麽?”

铁姝闻声大惊,侧脸一看,仇人正站在身侧魔火圈外不远,笑语相嘲。当时 又愧又忿,急怒攻心,更不答话,一指魔焰,连同飞叉神魔,潮涌一般向玉清大 师卷去。玉清大师终是小心,话才出口,先将离合神光放出护身,再将本身真灵 化为一团青光升出头顶,随又盘膝入定,直不理睬。铁姝见那青光晶莹明澈,流 辉四射,知是仇人元神。碧血神焰所化魔火虽不畏离合神光消灭,仍伤仇人不得。 尤其三神魔空自怒啸发威,一个也不敢挨近。相持到了子夜,玉清大师已试出自 身道力,不愿元神长受魔焰烧,倏地收转真灵,一笑而起,暗中倒转阵法,在金 光护身之下,指着铁株笑道:“你看如何?我再最後忠告,趁早收风回山,免得 又遭无趣,否则你这次就逃走不脱了。”

铁姝咬牙切齿,大骂道:“贼尼!此时已被我碧血神焰困住,还敢说此大话。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休想活命!”

玉清大师笑道:“既这样说法,我先把这些魔火鬼头收去,看你还有什麽新 花样?”

说时暗中倒转阵法,在金光护身之下,激动起千寻血焰,电驰潮奔,往前飞 遁。铁姝仍不信有此神通,忙即催动魔焰、飞叉和魔鬼追去,猛瞥见面前祥光涌 处,倏地现出一座旗门,仇人又复现身,含笑而立,那些焰、叉、魔鬼却无影无 踪。铁姝茫然四顾,觉得一阵追逐,少说也应追出四五百里,谁知竟在十丈以内,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自思重宝连失,何颜回见师父?玉清大师己指她笑道: “你不用惶急,那些东西已被我收去,等我几时有暇,自会交还令师,你是拿不 去了。还有甚花样,请使出来吧。”

铁姝怒喝一声:“我与你这贼尼拼了!

说罢,拨出腰间令牌,双手各持一面,朝前心所悬三角晶镜上一拍,口诵魔 经,朝外一场。镜上面便箭一般射出两股青焰,落地便自爆散,现出九个赤身美 女和九个赤身婴儿,都是粉滴酥搓,一丝不挂,各有一片极薄彩烟围身,艳丽绝 伦,竟将九子母阴魔拘来。再看魔女神情,迥不似先前那张死人面孔,已转怒为 喜,秀眉含颦,星目流波,面如朝霞。本是绝色佳人,再衬上一身柔肌媚骨,玉 态珠辉,越显得仪态万方。

玉清大师一面暗移旗门将她隐隐困住,一面忙用离合神光朝前罩去。不料铁 姝也早防到,九子母阴魔才一现形,便与会合一起。神光照处,铁姝身形滴溜溜 一转,所着云肩围裙上,便如箭雨也似向四外射出两圈碧色光华,那护身法宝和 碧魔神焰一上一下合拢,连人带九女九婴全包在内。只管玉清大师运用神光威力, 连佛火都难奏功,竟一毫也伤她不得。碧光晶莹,与里面那些绕身魔烟相与辉映。 再吃外面神光金霞一照,冰纨雾毅,云鬓风鬟,顿成异彩,照眼生缬。魔女将身 护住以後,突发娇呻,一个眼风朝外抛去,那些赤身美女、婴儿,便立即联翩起 舞。

魔女站在婴、女当中,舞过一阵,做了不少柔情媚态。暗觑敌人站在旗门下 面微笑相看,毫不为动,心中忿极。倏地格格媚笑,自身也加入了婴、女之中, 一同起舞。舞到急处,忽然头下脚上,连身倒转,玉腿频伸,柔肌欲活,粉弯雪 股,致致生光,时颠时倒,时合时张。加以娇喘微微,呻吟细细,端的妙相毕呈, 备极妖艳,令人荡魄融心,身魂欲化。

玉清大师暗付:“人言这九子母阴魔销魂大法阴毒无比,只要心一动,元神 便被摄去,万劫不复。倒想长点经历,观察这魔法除用淫相媚态迷人外,到底还 有无别的妙用?”

只将心神镇摄,任其施为。魔女和诸赤身美女,舞得由急而缓,声色越发妖 淫。玉清大师目睹诸般怪状,一念轻敌,暗笑魔教妖邪太已无耻,为了害人,什 麽都做得出。自料年来已悟彻色空之境,神智莹明,任这许多做作,又其奈我何。 念头一动,不觉略微多看了两眼,谁知才一注视,已为所乘,猛觉心旌微荡,前 面神光立即微弱。魔女和赤身婴、女跟着容光焕发,声色愈加曼妙淫浪。那魔光 也暴胀开来,竟激荡着神光金霞,丝丝的渗透霞光内,潜入玉清大师衣里,贴身 溜滑。玉清大师大惊,忙即收摄心神,也来不及了。

碧血神焰化作暖融融的气流,抚摸着全身皮肤。舒畅的感觉直透六识,无法 抗拒。心神也告庸懒,任温馨的能量溶入肌理。经过七周运旋,全身已如解散, 血流活泼好动,庆贺得到解放,流经每个窍脉,都载蹦载弹,益添酸麻。再提不 起丝毫力量,任由碧血神焰进驻穴,积聚发热,炙得肉壁麻痒,无个搔处,得元 灵如醉如昏,任由扩推入内腑,渐渐蔓进灵台,竟然拥捕了那阴魔注入玉清大师 体内的混元幡元灵。

玉清大师虽未受掳,亦已意识俱泯,娇驱颤震,春意荡漾。阴魔见玉清大师 灵台已藩篱尽撤,得种入的元灵应外合,由天灵化入,与那拘护元灵的碧血神焰 溶会,随神焰带离灵台。当然在此良机,阴魔不会忽略把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存下 玉清大师三尸元神内,编列淫奴班次。

当碧血神焰拘得元灵,退出玉清大师穴时,神焰已全给阴魔融汇,带了淫狼 入室,冲入魔女那时合时张的香。阴魔更在魔女内凝聚肉,钻探魔女花芯,助神 焰深入。可怜魔女施展九子阴魔还是首次,更是处女之身。因加入魔舞,必须开 放身心,让欲魔潜据,才能融会神韵,妙相毕呈,发挥骚状。今内有欲魔反噬, 外有热迫灼花芯,本身元灵即告昏醉。

玉腿不伸反钳,柔肌波动,每个细胞都活拨跳跃,粉弯雪股渗出丝丝水光, 散着淡淡女儿体香,摆动着的纤腰,晃摇着胸前乳球左右跳动,桃红的乳尖涨大 如枣,晃荡撩人。衬着波动的黑发,随螓首左右摇摆,映得烈火似的娇颜更赤红 如喋血。妖淫荡艳变成不停颤抖。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全身乱窜,回荡百窍,齐涌 灵台,把元灵挤得似散非散,在波涛汹涌中飘浮。呻吟娇喘化作高亢尖嗥,发出 彷佛似悲鸣的淫叫,魄散魂飞。

阴魔直捣黄龙,忽然灵台撞出阻力。现出一个身材矮小,蓬头赤足,相貌丑 怪的老妖妇。乾瘦厉黑,两颧骨粗如锤,三尖八削,额削下巴尖,鼻坎如坑,孔 阔朝天,嘴凸胜鸠。骨瘦如柴,胸肋根根突起,乳皱如裂,枯缩残垂,蒂晕垢污, 阴唇萎如锯齿,隙外毛秃如绒。这就是鸠盘婆的元神。这妖婆自称婉娴,迎合刁 民的民主浪潮,伪充开明,把魔教思维包装得似模似样,搅些乜运物运,全是只 会派钱,却更是派别人的钱。狂把魔区的刁灿搬落蜀山,彻底残害蜀山民生,为 毒手摩什护航,融合魔区,令魔蜀两制不存在。

如此丑怪的妖婆扑压下来,阴魔顿时被吓得茎缩阳萎,连忙硬抗一击,即仓 猝撤走。对方竟是鸠盘婆元神暗中主恃,难怪玉清大师堕入圈套。阴魔回守玉清 大师灵台,防御敌人反攻。玉清大师元神重又升起,青光晶明,笼罩全身,神光 比前是分外强盛,往小处逐渐收紧。

魔女身在赤身教,教中衣着暴露,外表放浪,是传销饵诱的手段,实则守身 如货,善价待沽。今时迷糊中给阴魔奸淫一个透切。虽是性趣极乐,却难忍经济 损失,恨到极处,牙齿乱错,面容惨变,把心一横,拼着一旦不胜,以身啖魔, 将真正天魔招来拼命。将左手令牌一晃,先要招回九子母阴魔,可是那九子母阴 魔照例出来,不嚼吃一个有根行的生魂,永不甘休。见要收他们回去,一齐暴怒, 就地一滚,各现原形。一时雪肤花貌,玉骨冰肌,全都化为乌有;变成身高丈许, 绿发红睛,血口撩牙,遍体铁骨嶙峋,满身白毛,相貌狰狞的赤身男女魔鬼,厉 声怒叫,齐向魔女扑去。

还算魔女收时已先准备,不等扑到,已将娇躯旋转,向之以背。右手令牌照 定後心一击,那三角晶牌上便发出一股黑气。众恶鬼立被裹住,身便暴缩,一阵 手脚乱挣,怒声怪叫,横七竖八,跌跌翻翻,化为十八道青烟往镜中投去,迅速 异常,转瞬立尽。

魔女匆匆插好令牌,重又回身,牙齿乱错,面容惨变,在光中戟指大骂,一 面伸手去拨额上金刀,欲用她本门分身解体大法,拼着不胜,以身吹魔,将真正 天魔拘来拼命。这天魔与所炼妖魂恶鬼大不相同,休说是败,便行法人稍一驾驭 不到,便受其殃。但可惜阴魔先前见有额插金刀,便虑及此,退出她身体时,已 撒下颠倒迷仙大法。随阴魔意念操控,魔女的神经系统就被麻痹得无可运作?令 魔女觉得那护身碧光逼紧,上下四外,重如山岳,休说拨额上金刀,手脚都难移 动。

围身神光倏地撤去,魔女略一惊疑,跟着便见祥光涌现。环身五个高约百十 丈的旗门,祥云缭绕,霞光万道,齐向身前涌来。愤激中耳听玉清大师喝道: “我看令师面上,不为太甚;否则旗门一合,你便成了劫灰。如知悔悟,我便网 开一面,放你回山如何?”

铁姝明知生死在於一言,无如赋性凶横,只怒目切齿,怒容相向,妄想拼送 此身,默用本门心法自破天灵,将元神遁回山去,向师哭诉,三次再报前仇,终 不输口。这时天已大亮,忽然远远传来一种极尖厉刺耳的怪声,叫道:“玉清道 友,孽徒无知,请放她回山受责如何?”

玉清大师听出是鸠盘婆的声音,忙答道:“只是令高足苦苦相逼,不得已而 为之。”

怪声答道:“盛情心感,尚容晤谢。”

说罢寂然。玉清大师只道魔宫相去当地何止万里,竟能传音如隔户庭,并还 连对方答话也收了去,好生惊异。但阴魔却知鸠盘婆元神在魔女体内,因後天真 气凝聚的元神,虽是深厚,却不及无相法身紧凑,受阴魔一击後,颇受伤残成癌, 迫得败退入院就医,也因此减缩气焰,闭守魔宫。

玉清大师看魔女已是神色诅丧,凶焰大敛,知道魔母已经另有密语传知,不 再逞强,便把旗门移动,敛去光华。阴魔也解除了颠倒迷仙大法,魔女已行动自 如,径自收回法宝、魔焰,化为一道黑烟冲霄而去。

这时已是第三日早上,卧云村的毒果已采集完竣,运回村去,密藏在三小兄 妹所居洞内。全林也如法深埋地下,上加禁制,留为後用,居然未生变故。欧阳 霜也因使命已完,与俞允中、魏青、张瑶青三人,同驾起剑光飞往大熊岭飞去。

相隔还有数里,便见庵前危崖之上魔女遁走时的一道黑烟急如电闪,破空入 云,晃眼无踪。

铁姝魔女飞退後,玉清大师已支恃不住。经碧血神焰後,融暖的气流,如浪 涛般冲刷着整个玉体,舒畅得骸骨也似散似熔,心神醺醉。但乳球却涨撑欲爆, 压力直逼元灵,榨出宣泄似的呻吟,扯气似的鼻翼牵动,艳唇张吐,娇颜时红时 青,汗光隐约,肌理抖擞,再无力指挥那散熔的筋骨。那穴更受着那灼伤的波流 撞击,给那回环荡漾的能量点燃起每个细胞,寻觅依归,却又空虚无助,翻腾中 带给识海无限痕痒,腐蚀五脏六腑,如雪白的肉虫困在透明的气罩中,动不了的 挣扎蠕震。更显突那鲜艳夺目膨胀越倍的乳蒂如茁似射,在那蚪动饱满扩张的乳 球上,震波扩散。也如万千小虱在皮下弹跳,涌入腿根,摇晃着那弯长的耻毛, 迎风回旋,搅起一团雾气,隐约勾出蜃虹霞彩,变幻无方。

阴魔知是欲焰盈溢,行将阴火焚身,何忍坐视不救,不惜暴露秘密,聚现原 身,却是冯吾外相,肉茎黏入玉清大师穴内。烈旱逢甘露,穴活蹦乱跳,柔韧肉 壁有如旋梯,紧紧地收夹,澌磨阴魔巨,挤匝绑扎,不遗馀力,也无法压抑小虱 挣扎,更添激荡,性趣爆炸泛滥,如体无完肤,散入太空飘浮。阴精狂泻如洪, 幸得阴魔冯吾承纳,再注回窍穴百脉,聚敛魂灵,洗涤魔焰残馀。

玉清大师才知回魂不灭,非是偶然。更被碧血神焰逗起淫兴,故重逢,当然 绝不放过如此巨,怂动丰腴的粉臀,挺套不休,榨爆每一颗小虱,为每个神经细 胞添上震撼。阴魔冯吾静静的享受那匝套巨的搔刷,阵阵胀麻泛扫全身。

目睹胯下玉人澌磨逼忙,意识散乱得似原始生物,只剩下生理的需求本能, 疯狂的套捋巨,嘶哑呻吟,无暇作声,亦耳识尽失,听也不闻。

阴麽冯吾不禁引以自豪,想起历代性书作者,於激烈动作中,加上蛮多对白, 不是毫无性经验,凭空妄想;就是孱弱肾亏,难令女伴进入状态。卖春娘为讨好 恩客,本身毫无性趣压力,才投客所好,口水多过茶。天下亦众多无能粉肠,或 未经性交洗礼的小孩,趋之若鹜。无怪性博士调查结果,大部分妇人都不知高潮 为何物。

良久,玉清大师回复清宁,张开桃花艳眼,才觉面前一张粉面,比女性更为 娇美,但也眼熟。虽然面貌有异,但那巨熟识不过,知是那小色鬼。况且目睹他 从阴阳叟体内逸出时的面貌,记忆犹新。只是难解此小色鬼,功力不见增进,但 鬼门道却是层出不穷,能人所不能,多厉害的敌人都无奈他何。

一念及此,灵机一触,解了妙一夫人的疑惑,似笑非笑的望着阴魔道:“夫 人的红珠是否你做的手脚?”

阴魔冯吾作贼心虚,试探的道:“你说甚麽,无的放矢吧?”

玉清大师恍然,失笑道:“是又如何,你这小色鬼可要答我。”

阴魔冯吾知瞒不过,苦笑道:“你也知道了,还明知故问。给她知道,不剥 了我的皮才怪呢。”

玉清大师娇嗔道:“少胡说八道。极乐真人也无奈你何,还有谁剥得了你的 皮。”

阴魔冯吾更难抵挡,心虚虚道:“此话何解。”

玉清大师没好气道:“少装傻。极乐真人在终南山脚劈了华山几个妖孽,那 玄功最盛的一个竟然粉身碎骨。当时真人也估量那些小辈不堪一击,但才上云头, 又觉得他不应比那些同伴差。回头查察,竟无丝毫灵气。要逃得如此乾净,只有 三几个精於玄功的千年老魔才做得到。”

说着,食指指头重重的捺上阴魔冯吾鼻尖,也不放下,继续道:“但不会如 此面生,更不会如此不要面。只有我与八姑见过你炸破魔火金幢的本事,知道必 定是你。况且你这张面,已经在辟邪村见过。今日现了形,你再赖不了。”

旋即跟着转为凶霸霸的道:“说!那是不是你!为何放过向芳淑?”

阴魔冯吾知赖不脱,嗫嗫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向道友本来就是自己 人,我正想要那两个妖孽的命呢。”

玉清大师会意似的道:“所以虚张声势,弄得血光冲天,连千里外也触目惊 心。真人也觉得很奇怪,要是你真出力,向小妹连你个小指头也挨不下,怎样捱 得到真人到来。”

阴魔冯吾还有点胆寒的道:“我只想引个妖邪来,嫁祸给他,谁料到来的是 那老侏儒。暗袭似的把太乙神雷轰下。”

玉清大师却另有见地,凝望着阴魔冯吾,道:“你这小鬼胆大包天,神通广 大,要他们的命也用不到吹一口气,用得着弄这些玄虚?”

阴魔冯吾支唔不答。玉清大师突然醒悟道:“你这小色鬼搭上了史春娥!那 浪货谁也不敢沾身的,用得着争风呷醋?”

阴魔冯吾无奈道:“总是讨厌的吧。”

玉清大师恨恨的道:“可真要妙一夫人剥了你的皮不可!”

阴魔冯吾苦着面,恳求道:“好姐姐,你行行好,帮帮忙吧。”

玉清大师忍笑道:“谁也帮不来!不过是剥你的包皮。”

阴魔冯吾愕然,立即知受愚,气极之馀,巨也蠢蠢欲动,愤道:“好!就给 你剥,尝尝剥人包皮的滋味。”

故意扩大肉茎,催逼灼热,快速抽插。暴雨狂风,千军万马的冲刺,越捣越 快,狂擦的性趣,殛得玉清大师全身狂抖,扰乱了真气,摩伽大法也运不起来, 全身百脉波涛汹涌,抽尽了全身精力,自发性不受意识干预,匝紧阴魔巨。却带 来更激烈劲重的磨擦,产生雷轰电殛的震撼,炸得魂魄肉身也散开了般。也散不 了多远,即被巨的抽出而扯回,重新涡旋回缠巨,再度匝紧,接受轰殛,令魄荡 魂离,只剩下本能的狂嗥。穴肉壁的爆炸,一下比一下剧烈,直至意识渐趋虚脱, 穴也汇聚无力,却是更加敏感,但已白眼翻敛无移,声息喘嘘无音,口张无气。 阴魔冯吾真怕她气散功消,才停了下来。

玉清大师亦调理良久,才回气出声,凄兮兮的怨道:“这个旗门是韩仙子的 嫁妆,与她息息相关,是用来监视乙休的。人家给你弄得号天似的,若是惊动了 她,可有你的乐子呢。乙真人那金刚不坏身,也被索驼了背,你这小色鬼受得来 吗?”

话音未了,旗门主幡传来一声娇喝,道:“呸!玉清你这小鬼头乱嚼舌根, 实在讨打。不过看在小友是回魂复体的唯一希望,饶过你这一次。”

言罢寂然。玉清大师伸伸舌尖,笑道:“又多一个要剥你的皮喇。”

阴魔冯吾犹有馀憾道:“不会再来个鸠盘婆吧!”

玉清大师回眸瞪视,藐然道:“元神是枯了点,但原体可保养得青春娇艳, 绝不会难为你这小色鬼的。公冶黄不是送了你去相睇的吗?”

阴魔冯吾气得咬咬唇道:“你还未剥够吧。”

玉清大师可真慌张起来,连忙求饶道:“不!不!好人儿,我可真受不了喇, 说点正经的吧。提升宝船必需韩仙子的金蛛,也只有你才借到手。你走一趟好吗?”

阴魔冯吾可不忍拒逆玉清大师的恳求,也是真有所企求,於是概然道:“为 你牺牲一点也可以,但这个私隐,只你一人知,公开不得吧。”

玉清大师灵机一触,饱含深意,道:“不过还有用你的地方呢!元江采宝招 来的魔头不少,没有南明离火剑真压他们不下。”

前数日英男得剑,阴魔冯吾也曾叁与,不由诧异道:“南明离火剑不是为英 男取得,收回峨嵋了吗?”

玉清大师叹口气道:“那封剑的一丸神泥有五行生克之妙,乃是佛家异宝, 若用火炼,反倒越炼越坚,九仙一十八口飞剑,俱是仙府奇珍,围着中藏南明离 火剑的石匣,电闪星驰般旋转开来,满室光霞璀璨,彩芒腾辉,也毫无用处。醉 道人前山巡行,忽见金虹飞过,得掌教师兄飞剑传书,说苦行道友因为门下弟子 耽延,今日方始圆寂。飞升时间,曾运玄功内照,知此坭於异日三次斗剑尚有大 用,毁之可惜。只有天一贞水方能化合,重新祭炼,更无别法取出。惟天一贞水, 乃紫云宫中之物。朱梅以紫云宫归属异派,宫主三姊妹与许飞娘交好,必启衅端。 紫云宫求水之行,就此给朱梅拖着。八姑说你神出鬼没,来去无踪,你去盗它出 来,气气那矮鬼,合你脾胃吧?”

阴魔听得紫云宫之名,天灵如遭轰殛,一阵心悸,电光火石间涌起了浮光亮 影的片段。 ---------- 第六十六节天诛安乐

紫云宫地阙仙府,深藏海底地窍之中,为九地灵府之一。宫内广大华丽,深 有百里,上下共分六十三层,到处都是珠宫贝阙,金殿瑶阶,琼林玉树,异草奇 葩。只惜与世隔绝,非有穿山裂石之能,不能前往。宫门深藏在一个海眼底下, 就是神仙到此,也难发现。海眼下有四五十丈,路越宽广。又进十馀丈,便是避 水牌坊,紫玉雕成,刻有‘紫云宫'三字,再走进十馀丈,便达两扇通明如镜的 水晶宫门。

昔年水母五女玉阙章台,借居而作避祸修真之所。後来五女分封五湖水仙, 超升紫极。过了若干年,有一异派散仙,名地母,算出就里,坏了五仙禁法,入 宫隐居。成道时,多亏连山大师助他脱了魔劫,无恩可报,而所炼许多法宝飞剑 既不能带去,又不舍将数百年心血毁於一旦,便将法宝仙书封藏在宫中金庭玉柱 里面,将这紫云宫交还连山大师。柱底藏有柬帖,备载此事。

连山大师辟为别府,金屋藏娇,布置得铜墙铁壁。坐化後,其姘头为大师的 替身巧手灵龙所惑,自号天一金母,与连山大师子铁伞道人争嫡。铁伞道人从千 里外一荒岛,用玄天异宝所化的铁伞,顺地脉掘通甬道,直抵宫後近窍壁处的狗 洞,那是宫墙的唯一弱处。破狗洞攻入後,诛尽杀绝。但却解不了其父所设在四 周六合的五行微尘阵势,只得设坛封宫。

当时天一金母坐下一只老蚌,已有数千年道行,只是因被海中孽龟追急,一 时无奈,打算掘通地窍藏躲,不料无心发现这个洞天福地。未有被列入池边十二 宫宝聚册。得天赋禀异,匿藏宫後玉池水底深处,幸逃铁伞道人诛戮。以後此狗 洞为出入,广收少女,彰璜艳帜,为淫魔聚会所在。老蚌曾与一条水濑共叁喜欢 禅,因乐极忘形,致阴穴锁阳,露出真形,为一厚有数寸,大有丈许,五色俱全, 绚丽夺目的巨蚌。蚌壳微微张合,把水濑肉挟在那大蚌壳中,时露彩光,飘流到 安乐岛海岸。

安乐岛中有元初遗民方良,利用渔民冒涉风涛,出生入死,费尽许多血汗, 也只混得一口苦饭吃,散播着世世代代的谣传。说海里头有的理想中是乐土,资 源物产多极无限,可任予取予求,各人都操作同样的事,你有的我也有,纵有财 货也无用处。省得受那贪官污吏的恶气,更为财货交换,被剥削了辛勤工作的贡 献,归别人享受。收成设有公仓,计口授粮,量人给物,一切俱是公的。说是人 无争心,只有乐趣。便领众人逃到此间。

但虽天大地大,却何来资源无限,只是蛤蚌多得出奇,除了它天生的一副坚 甲,用以自卫外,不会害人,将肉挖了,吃也吃不完。方良又不甘任它优游自在, 兴起残民的兴致,教儿童手能拿得起,打得出的,照打飞镖暗器之法,砸得壳破 肉颤,鲜血淋淋。

人所以穷,就是无缘得把持政府机器,所以从外间看,只看到政府机器的邪 恶,却看不见邪恶是从把持政府机器的上流社会人物而来,那把持的力量才是邪 恶的根源。所以穷人把心思花在如何改造政府机器上,却不知改造了政府,也不 过是换了另一批把持者。因是从暴力起家,更是无理无律,一蟹不如一蟹,只有 那些太子党能够生存,活得比法治更出色,而一般民众就更是生不如死。

穷就思抢!方良就是这样,提倡共工、共有、共享,甚至共妻。岛主俞利斥 之曰:人的智力禀赋各有高下,凡事平均,只因暂时人少,又都同过患难,於共 同抢掠之时,无本生利,自然不会起甚争端。但是年代一久,到一穷二白时,已 抢无可抢,则须自食其力。一有争竞向上之心,便须以智力而分高下。到时,人 的智力禀赋各有高下,万难一样。智力多的人,产量越多,决不甘愿和众人分得 一样享受,只会放弃天赋,握杀社会进步。智力低的人,也有比他更低的人,每 个人都向那智力最低的那一个看齐,势必相继学做榜样。而智力低的一群,也必 推诿他们生产力的低微,着眼是别人的慵懒所致。人情喜逸恶劳,结果必使能者 不尽其能,谁也不出力,自甘暴弃。能者不尽其能,不能者无人率领,学为懒放, 大家墨守成规,有退无进,亦被握杀了调配资源的能力,有退无进。如照公业公 仓规榘,计口授食,计用授物,做就三十六,唔做都三十六,愚者固得其所,智 能之士有何意趣?无怀、葛天之民,只是不识不知,野人世界。人若无争竞向上 之心,从盘古到现在,必定依然还是茹毛饮血,至贫乏而灭种,哪会想到衣冠文 物之盛?

岛民皆唾弃方良,惜因老蚌的漂到而改变了一切。这日碧海无涯,金波的海 滩上,波涛澎湃,打到礁石上面,激起千寻浪花,飞舞而下,映着斜日,金光闪 耀,迎着海面吹来的和风。从一片高可叁天的椰林底下的海滨,一群孩子拾到这 只老蚌。方良料蚌腹内必有宝珠,免不了去剖取,说怕众人看了眼红,又卖弄天 和,倡播不贵难得之物,居心却是怕肇起争端,要他人不争,由他总揽大权,而 弄污自肥。做成外表辉煌,内中藏污纳垢,卑鄙不堪。

俞利贪心这蚌腹内夜明珠,丢了可惜,可惜低估了对方实力,用叉尖插入蚌 壳合口之内,伤了那头水濑。水濑出血,才能脱离阴锁,老蚌也恢复过来。一道 白光闪过,从蚌口中射出一股水箭,疾如电掣,冷气森森,竟将俞利打倒。水濑 气泄了,也退出了蚌壳。

方良本着敌人反对他赞成的轩辕老怪法则,夫妻双双将蚌举起,往海中抛去, 水濑却潜入了方妻穴。方良把蚌精看做弱者,还想播弄掌中,说道:“白龙鱼服, 良贾深藏。以後宜自抑,勿再随潮而来,致蹈危机,须知别人却不似我呢!”

伪君子就是拿手乘人之危,尽力剥削,还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这才有日後 蚌精见他死而不救,看他如何白龙鱼服,良贾深藏,抑自己也。

那蚌才一落水,便疾如流星,悠然游去,眨眼工夫,已游出十丈远近。倏地 旋转身朝着海边,两片大壳才一张开,便见一道长虹般的银光,直冲霄汉,立时 海下大放光明,射得满天云层和无限碧浪都成五彩,斜日红霞俱都减色,绚丽无 恃。蚌口三张三合之间,蚌口中那道银光忽从天际直落下来,射向方妻身上。

这时正是夏暑,斜阳海岸,犹有馀热。方妻被那金光一照,立觉遍体清凉, 周身轻快。强光耀目中,仿佛看见蚌腹内有一妙龄女子,朝天礼拜。转眼工夫, 见疾云奔骤,海风大作,波涛壁立如山,翻飞激荡。那道银光忽从天际直坠波心, 不知去向。暴雨已是倾盆降下,约有个把时辰,方才停歇。

那蚌口三道银光勉强医护了水濑伤势。可惜水濑性淫,有得就不顾命,缠在 方妻穴不舍。过了三年零六个月,送了无限高潮给方妻享受,才灯尽油枯,遗给 方良一胎三个孪生便宜女儿,按落胎先後论长幼,取了初凤、二凤、三凤三个名 字。方妻亦难产而亡。三个女婴生时又有祥光之瑞,一下地都口齿齐全,可以不 乳而食,博得全岛欢腾,都说是仙女临凡。

因蚌现灵异所惑,愚夫蠢妇依赖神明,酿成狂热的个人崇拜,被方良的轩辕 老怪心法“永远争斗〔所暗中操纵。经轩辕老怪心法育成的恶徒,竟为抢劫居权, 放火焚舍,烧死执法。人情偏爱怙过,再经幕後导演的方良从中煽动,死命争帮, 说甚麽死者已已,为杀人者抬出无限人权、人道,不甘伏法。家族同类的狐群狗 党当然兔死狐悲,发挥物以类聚的慈爱。

但被杀的家族不肯自己人白死,招致公愤,种下无限争端。终是虽经由集众 公断,一命抵一命。凶徒不愧轩辕老怪心法,临刑也悍不畏死,视死如归。在崇 拜方良力量的压力下,再狡判误杀,落得逍遥自在,因此仇恨愈深,怨言四起。

一班在现时制度下的失落者,受方良挑拨,频思以天下公有,生下来就是社 会欠了他的,不生产也要即有天赋的应有权利,比辛勤工作更有好享受。更要牵 牛上树,每个人都要受资助一个大学学位。齐齐同恶互济,却只会掠劫公众粮仓。

虽然身外之物,死後不能带去,人心总愿物为己有。譬如一件宝物,存放公 共场所,爱的人尽可每日前往玩赏,说是岂非同自有一样?却只远观,更要轮队 排期,行一杯水主义的共妻,那似亵玩遂心。轩辕老怪本身就不肯把他的爱人公 诸同好。只惜修订制度的权威,渗入太多法律罅,以不安份之徒,却偏要巧取豪 夺,用尽心机,到手才休,甚而以身相殉,极少放得开的。

方良得异迹加身後,更以天命自负,全力播弄神权。凡事必须有他的声音, 有讲,无人讲,说出他的不对,他则恼羞成怒,咆哮为侵犯他的言论自由。要依 他为直,若是逆他则为曲,是伤害法治,令异族离心,伤害炒家的投机信心,损 毁财富。

俞利无法改变岛民迷信鬼神心理,为了堵塞那邪恶的共工意识,将方良暗杀, 连三个女婴,放入大麻袋之中,缒上几块大石,抛入海里,假装他业已带了三女 婴仙去。但下手武士亦惑於当年老螃那三道银光,不敢对三个女婴下毒手。三女 年纪才只二岁,连灌了几口海水,便自不省人事。因是水濑遗种,生具异禀仙根, 入水无碍。醒来,四壁通明,霞光潋滟,耀眼生花,面前站定一个十二三岁的少 女,乃是当年老蚌的元胎,顾念她们那水濑生父的奸情,把她们救入紫云宫。

光阴易过,一晃便在宫中住了十年。近年常见後宫金庭中心玉柱时生五彩祥 光。玉柱之中,难免不藏有奇珍异宝。只是用尽智谋,无法取出。老蚌功行圆满, 不久飞升,自惜福薄道浅,介类禀赋太差,为求上乘功果,尚须转劫一世,如不 经过此一关,休说飞升紫极,游翔云表,连海岸之上都不能游行自在。原体躯壳 蜕化在後宫玉池中心深处玉台之上,池中珠飞玉涌,像开了花一般,一点银光闪 过,浮起一个两三丈大小的蚌壳,才到水面,壳便大开,正当中盘膝坐定一个妙 龄少女,与老蚌日常幻形一模一样。蚌口边缘,尽是些龙眼大小的明珠,银光耀 目,不计其数。

老蚌嘱咐三女好好守护,以待他年归来。只见蚌壳微露一道缝,一道银光细 如游丝,从蚌口中飞将出来,慢腾腾往外飞翔。三女知道那便是老蚌之神,连忙 追出哀呼,那银光也好似有些不舍,忽又飞回,围着三女绕了几转。倏地声如裂 帛,响了一下,疾如电闪星驰,往宫外飞去。回看玉池,蚌壳业已沉入水底,下 水看了看,停在石台上面,如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三女只修习待练气调元有成,能出入深海,亦已成年。牢记假父之仇,未等 老蚌所传的那一点防身法术练成,就离了紫云宫,钻出地窍,穿浪冲波,回岛报 仇。各自手执一根奇形长钳,赤身露体,寸丝不挂,从海边礁石底下冲起,又都 生得纤合度,骨肉停匀,真是貌比花娇,身同玉润。再加胸乳椒发,腰同柳细, 自腹以下,柔发疏秀,隐现丹痕一线,粉弯雪股,宛如粉滴脂凝。衬上些未乾的 水珠儿,越显得似琼葩着露,琪草含烟,天仙化人,有荡心奇艳。

虽是一胎三生却有不同的爱好,现於酷肖的样貌身形中,发展出神韵的差别。 长姊爱名,秀发长止腋窝,面庞清雅不群,瑶鼻梁骨挺值,若天仙的可望而不可 即,星眸闪亮如天上的星星。身段高挑昂直,弧线流顺,柳腰婀娜,风华绝代。 玉峰坚挺,乳晕细细,蓓蕾淡柔含苞。芳草柔顺稀疏依稀见肉,惰圆形的覆盖那 丰而不屹的耻阜,恰到好处,孔高抬闭掩,春光不泄。臀丰而不突出,玉腿修长 匀称。

二姊爱宝,长发过臀。发长代表性欲,长则淫。粉脸饱圆如满月,宜喜宜嗔, 灵眸明若水光盈盈,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两团饱满沉甸甸的圆丘润滑丰腴,乳晕 隆涨阔广,两颗圆大葡萄挺凸。性感的浮凸三围,丰腴夸张,蜂腰柔似娟,婀娜 多姿,勾起硕臀高翘,真是腰是腰,奶是奶,屁股就是屁股。浓密的黑松林毛茸 茸互相缠绕,一大遍的三角直达娇脐,耻丘肉球丰腴隆突,藏入腴嫩的粉腿,更 具吸引。

三妹爱权,秀发及腰,脸蛋儿如花娇俏,娇鼻稍见翘尖,凤眼似无底深潭, 迷茫如雾。雪乳上翘,体态玲珑窈窕,勾勒出完美的曲线,蛇腰纤纤见劲。篷门 两排忽忽阴毛细嫩鬈曲,紧紧闭合。臀圆而富弹性,娇腿秀长有力。各具胜长, 并排而升,令人目不暇给。

这时正值俞利庆贺生辰,在海边一所迎凉殿强逼着掳来的许多美女赤身舞蹈, 以为笑乐。三女在紫云宫内赤身惯了,不甚在意。忽见数人押着的一个少女上殿, 不知怎地忽然挣断绑绳,从殿阶上纵起一丈多高,一路横冲竖撞,飞也似直往海 边跑来,离三女潜身的一块礁石上海面,不过数尺光景。三姊妹把抱少女起,同 时蹿入海内,潜水逃去。

此少女名邵冬秀,善机谋,借仙女临凡传说,蛊惑人心,色诱了俞利的一名 蓝姓近身的禁卫,图谋潜入地宫行刺。岛上自来了两个妖道,坏得不可收拾。那 男妖道叫秦礼,惯会邪法,呼风唤雨,遣将驱神。女妖道更是又淫贱,又狠毒, 听说新近在海中三门岛得了一部天书,诱得俞利拿了全岛人民的血汗供他糟践享 乐。岛民己是痛恨入骨,因处积威暴虐之下,莫敢现於形色。

三女救冬秀时,妖道乘船出海,妖妇去了采那血灵芝来与俞贼上寿,俱都不 在岛上,在午後回转。这晚俞利和姓牛的妖妇淫在海滨别殿地底下一层淫乐高会, 之後服了妖道的药入睡。平日虽是就护卫森严,那时他几十个亲近的护卫跟着累 了一天,纵不全睡,也都疲乏已极。那蓝禁卫率领了平日与老辈结纳的二百馀名 把守宫垣的一干兵将,将殿上侍卫擒杀殆尽。眼看岛兵大军拥到殿前,无力抗拒 之际,三女托赖生具异禀神力,乘虚刺杀了牛妖妇,捉了俞利出来,全岛人民倒 戈相向,手下党羽大半被擒。冬秀恨极俞利,将俞利创立的六件刑具,分刺、痒、 酸、麻、痛、胀六种,由轻而重,全给俞利试遍,至死去还魂了四五次,才将俞 利处死。

妖道也是该当数尽,对於俞利原未安着什麽好心,几次想将俞利害死,自立 为王。只是妖妇嫌妖道貌丑,贪着俞利,说此时害死俞利,恐岛民不服,时机未 至,再三拦阻。妖道有些惧内,便耽搁下来。听得出海来报信的专史说俞利中毒, 不但没有起疑,反以为是妖妇弄的手脚,接他回去篡位。连忙纵过俞利御舟,贪 图赶快行程,舱中二凤姊妹蹿到妖道身後,手起快刀,一声娇叱,朝妖道头颈挥 去。妖道猛觉项间一凉,恰似冰霜过颈,连“暖呀”都未喊出,一颗头颅便已滴 溜溜离腔飞起,直撞天花板上,吧嗒的一声,骨碌一滚,落在船板上。颈腔里的 鲜血,也顺着妖道尸身倒处,泉涌般喷了出来。

冬秀创做了仙界,心存异念,更能用之,利用三女来治理全岛人民。三女因 冬秀聪明巴结,善体人意,一切事儿俱由冬秀弄权。初凤心有大志,归回海底。

二凤、三凤俱为所惑,只知享福玩耍,由此冬秀隐然成了岛中之王,冬秀原 是想袭那岛王之位,知道全岛并无外人,大抵非亲即故,因岛民崇拜方氏父女之 心牢不可破,自知根基不厚,只能玩弄制衡的准则,以偏见私情滥用权力,把安 乐岛变为罪恶温床。对於二凤、三凤刻意交欢,用尽方法使其贪恋红尘,不愿归 去。

日子一多,二凤、三凤渐渐变了气质,大有乐不思蜀之概。四大家族尽敛岛 上财富,蓝衣宫勇无法无天,把岛民榨得天怒人怨,终招天谴!

第三年上,凑巧二凤与三凤带着冬秀乘船出游岛北极处,忽见来路上那片乌 云,越散越大,变成一个乌金色长条,像乌龙一般,一头直垂海面,又密又厚。

映着云旁边的月光,幻成无数五色云层,不时更见千万条金光红线,在密云 中电闪一般乱窜,,便听呼呼风起,海潮如啸,似有千军万马远远杀来。岸上椰 林飞舞摆荡,起伏如潮。月光忽然隐蔽,立时大地乌黑,伸手不辨五指。

猛觉脚底地皮有些摇晃。猛地又听惊天动地一声大震,脚底地皮连连晃动。

一股海浪已像山一般劈面打来。三女支持不住,同又跌倒。一片轰隆爆炸之 音,已是连响不绝,震耳欲聋。忽然平地崩裂,椰树纷纷倒断,满空飞舞。电闪 照处,时见野兽虫蛇之影,在断林内纷纷乱窜。这时雷雨交作,加上山崩地裂之 声,更听不见野兽的吼啸,只见许多目光或蓝或红,一双双,一群群,在远近出 没飞逝罢了。海岸上断木石块被风卷着,起落飞舞,两姊妹一人一边夹了冬秀, 冒着浪头跳下海去,回头一看,一股绝大火焰像火塔一般直冲霄汉,远远望去, 哪里还有岛影,安乐岛火山崩炸,全岛爆成纯然一个火峰,上烛重霄,火焰冲霄, 惊涛山立,全岛直沉到了海底。海面上如开了锅的水一般,不时有许多尸首飘过。 那爆炸之声加大风之声、海啸之声,纷然交响,除火光沸浪外,什麽也观察不清。 渐觉身子浸在热水中,烫得连气都透不出来。只能往与火山相背之路,向紫云宫 涌水逃走。

二女前行不及十里,海水渐热,越往前越热得厉害。自从来到岛上,因这三 年来多吃烟火,变了体儿,感觉被水力压得气都不易透转,颇觉力促心跳,再往 深处,竟是一步难似一步。用尽力气,勉强再潜入了十来丈,手足全身都为水力 所迫,丝毫不受使唤。休说紫云宫深藏海心极深之处,上下万寻,无法归去,就 连普通海底也难到达。幼时生长游息在贝阙珠宫,不知其可贵;一旦人天迥隔, 归路已断,仙源犹在,颇似可望而不可即,怎不悲愤急悔齐上心来。

拼命潜泳了一阵,直沉到了海底。身子虽觉凉些,那海底的沙泥也不似素常 平静,如浆糊一般昏浊。只是冬秀不能在水底久延时刻,过一阵,便须由二凤姊 妹扶持到海面上换一换气。冬秀浮沉洪波,眼望岛国,火焰冲霄,惊涛山立。耳 边风鸣浪吼,奔腾澎湃,轰轰交汇成了巨响。宛如天塌地陷,震得头昏目眩,六 神无主。伤心到了极处,反而欲哭无泪,只呆呆地随着二凤姊妹扶持上下,一点 思虑都无。

过了半个时辰,岛上火山忽然冲起一股绿烟,升到空际,似花炮一般,幻成 无量数碧荧荧的火星,爆散开来。接着便听风浪中起了海啸,声音越发洪厉。降 离海底还有里许深浅,见那素来平静的深水中泥浆涌起,如开了锅灰汤一般,卷 起无边黑花,逆行翻滚,方觉有异,火山震荡所及,水又忽然烫了起来。逃出去 还没有百里,休说冬秀支持不住,早已晕死过去,就连二凤姊妹自幼生息海底, 视洪涛为坦途的异质,在这变出非常,惊急骇窜之中,与无边热浪拼命搏斗,夺 路求生,经了这一大段的途程,也是累得筋疲力竭,危殆万分。

好容易又勉强挣扎了百多里路,看见前面沉沉一碧,周围海水由热转凉,渐 渐逃出了热浪地狱。距离火山虽绕出有二三百里,只是海啸山鸣之声比较小些, 海水受了震波冲击,一样风狂浪大。冬秀虽然断气,胸际犹有馀温。随後胸际逐 渐冰凉,手足僵硬,两拳紧握,指甲深掐掌心,面色由白转成灰绿,腹中灌了许 多海水也鼓胀起来,知道回生之望已绝,打算在海底暗礁之中择一洞穴,将她埋 藏在内,只惜上下茫茫,海天相接,恶浪汹涌,更无边际,哪有陆地影子。

逃入深海,却遇上一群虎鲨大的长有数丈,小的也有丈许,这种鲨鱼性最残 忍凶暴,无论人、鱼,遇上皆无幸理。海里头的鱼介遇见它,都没有命。专门弱 肉强食,饥饿起来,便是它的同类,也是一样相残。那鲨群何止百十条,业已扬 鳍鼓翅,喷沫如云,巨口张开,锐牙森列,飞也似冲将过来,离身只有十丈远近 了。这时二女力已用尽,三凤右手一松,要将冬秀尸体丢将出去为饵,直往左侧 水底斜蹿下去。二凤独牵不便,忙就冬秀尸体下沉之势,一个金鲤拨浪姿势,往 下一蹿两脚一躇,用尽平生之力,双足踹水,往海心深处逃去。恰巧将这一下正 登在鱼项上面,血猩四溅,後面群鱼在波涛汹涌中,蜂拥一般赶到,向血猩噬去, 也被伤鲨反咬,连贯所及,这些恶鱼拼命争噬,只见血浪山飞,银鳞光闪,附近 里许周围海水都变成了红色。

二凤死里逃生,猛地又见头上十多丈高下,飘沉落冬秀尸体,後面并无恶鱼 追来,便拖了冬秀尸体前行,再远远望去,见三凤身後还跟着一条两丈长短的虎 鲨,两下里相隔也仅止十丈远近。姊妹二人不敢会合,互相一打手势,一个左偏, 一个右偏,分头往前逃走。二凤手上拉着一个冬秀尸体,更是累赘迟缓。那恶鱼 追赶三凤不上,一见侧面二凤相隔较近,人还多着一个,便舍了三凤,略一拨转, 朝二凤身後追来。

二凤这时已累得心跳头晕,眼里金星直冒。明知水越深,压力越大,未必潜 得下去。但是事已万分危险,要到海底寻着有礁石的地方藏躲。拼命鼓起勇气, 将两手插入冬秀肋下,以防前胸阻力;用手一分浪,头一低,两脚蹬水,亡命一 般直往海底钻去。不料下没十来丈,忽见下面的水直打漩涡,旋转不休。被漩下 十数丈,越往下,漩子越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便已晕死过去。

醒来身已落地,卧在海底礁石之上。存身之处,并没有水,周围海水如晶墙 一般,上面水云如盖,旋转不已。一眼看见面前不远,站定岛上曾见过的虎面龙 身怪兽,鼻子里还穿着一条带子。上面漩涡是怪兽分水作用,已为初凤收伏。初 凤依然是三年前女童模样,只是容光焕发,仪态万方,穿着一身冰绡雾,项前还 挂着一颗茶杯大小的明珠,彩辉潋滟,照眼生花。依然是三年前女童模样。 ---------- 第六十七节孽宫紫云

原来初凤极功心计,独个儿回转紫云宫。虽然同胞骨肉,自幼患难相依了十 多年,一旦离群索居,形影相吊,蹈蹈凉凉,心中自是难受,但是老蚌临终遗命 和前途关系的重大。待巧手灵龙暗中回来巡视,被收为外室後,索问老蚌传言下 的金庭藏宝。巧手灵龙实在也所知不多,只能凭记忆,复述当年窥见金一天母开 金庭所见。那金庭开启之法,随星斗缠度及金庭玉柱而变,初凤在紫云宫金庭玉 柱底下,昼夜不离开一步,守了一年零三个月,日夕试演,竟巧合下重蹈了当年 开启的缠度,金庭彩雾蒸腾,一片光霞,灿如云锦,照耀全庭,当中一根最大的 玉柱上光焰潋滟,不时有万千火星,花炮一般喷起。柱间雷声殷殷,响了一阵, 光霞忽然尽。

猛地一声爆音过处,十九根玉柱上同时冒起千万点繁星,金芒如雨,洒落全 庭。接着,当中玉柱上又射出一片彩霞。那十九根大可合抱的玉柱,俱都齐中心 裂开一个孔洞。长短方圆各个不同。每孔中俱藏有一物,大小与孔相等。恐玉柱 开而复合,重又隐去,匆促问也不暇一一细看,急忙先取了出来,运往前面。只 当中一个孔洞特长,上层是两口宝剑;中层是一个透明的水晶匣子;下层是一个 珊瑚根雕成的葫芦。那珊瑚葫芦,其红如火,通体浑成,没有一丝孔隙,不知怎 样开法。拿在耳边一摇,又有水声,不知中藏何物。那细长方整的透明水晶匣里, 盛着两册书籍,金簪玉笈,朱文古篆,却是看得见,拿不出来。书面上的字,更 认不得一个。

巧手灵龙知开盒之法费时繁复,非初凤所能,便命她出去救来同党为助。初 凤到了指定地点,猛觉头上的水往下一压,一件形如坛瓮的黑东西当头打下,离 顶只有尺许。忙将身往侧一偏,无心中举起右手的剑往上一撩,剑光闪处,恰好 无意间冲破禁制,将那坛瓮齐颈斩断,落在地上。坛口内忽然冒出一溜红光,光 敛处,现出一个,大头短项,满头金发金须下披及地,面黑如漆,凹目阔口,浑 身漆黑又矮短的怪人,跪在初凤前面,不住叩头,眼光望着上面,浑身抖战。初 凤给怪人打了个手势,往海眼中钻了下去。怪人回身拾了那来时存身的破坛,连 同碎瓦一齐拿了,随初凤走过了避水牌坊,又回身伏地,听了一听,才行走向初 凤身前,翻身跪倒,重又叩头不止。

此怪人乃南明礁金须奴,得天地乾明离火之气而育,生具异禀,长於趋避, 修炼已历数百馀年,能测阴阳万类之妙。只因此老畜牲生来的火质,无处求那天 一贞水融会坎离,其天赋便沦用於破坏。为连山大师替身巧手灵龙所看中其伪诈 天份,收为小厮,暗中引作心腹,朋比为奸,屡坏少主人连山大师子铁伞道人大 事。其後东窗事发,被铁伞道人用法坛禁制,葬入海眼之中,要以法坛中所储巽 地罡煞之气,将形骸消化永埋海底。

金须奴得初凤救出,知她是巧手灵龙姘头,便以奴身自居。初凤取出当中玉 柱所藏的水晶宝匣。金须奴断定那是一部仙篆,非用他本身纯阳乾明离火化炼四 十九日,不能取出。除此之外,任何宝物皆不能破。初凤因许久无法开取,闻言 不信,试用手中宝剑,由轻而重,连斫了几十下,剑光过处,只斫得匣上霞焰飞 扬,休想损伤分毫,只得将匣交他去炼。

金须奴坐在避水牌坊下面打坐,胸前发出纯阳乾明离火,与匣上彩光融成一 片,烧炼起来。直到四十九天上,金须奴胸前火光大盛,匣上彩光顿减。忽听一 阵龙吟虎啸之声起自匣内,的一声,两道匹练般的彩光冲霄而起。初凤本质也是 练精学懒之人,凡事都不肯用脑思考,也不愿出力。只识要裙下追逐者主动奉献。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因此而得巧手灵龙选拨,作人形工具,不虞她挖寻真相, 也因此溜走天仙位业的绝世机缘。一动不动的看着一道彩光,第一部《紫府秘笈 》化虹飞走。金须奴跟着狂啸一声,纵身便捉。只把另一道彩光巧被抓住,乃是 上下两函薄薄的两本书册。此《地阙金章》得金须奴讲解,初凤才能依法修练。 二人在紫云宫中先後炼了年馀光景,一部天只炼会了三分之一。

这日初凤忽觉海底隐隐震动,见安乐岛那一面海啸山崩,狂飚中火柱突突上 升,被大风一卷,化成无数道火龙,分而复合。周围黑云如墨,烟霾蔽空。海中 骇浪滔天,惊涛山立。行近一看,安乐岛已成了一座通红火山,哪里还有一个人 物的影子。休说这样烁石流金的极热溶液,便是落在那比沸汤还热的水之内,也 都煮成熟烂了。

三姊妹分成两起,两妹由正东逃往西南,大姊却由正西寻往东北,互不相遇。 初凤估量她二人若已逃出,必往紫云宫那一面逃去无疑。只得往回路那一面的海 底寻去。一路搜寻,忽见前侧面水中漩涡乱转,竟是活的,由横侧面倏地改道, 径向自己冲来,来势更是非常迅疾。方在诧异,已被漩涡包围。猛地身子一冲, 已出水面,蹿出一条虎面龙身、身插四翼的怪物,昂着头,高有丈许,大可合抱, 虎口张开,白牙如霜,红舌吞吐,後半身仍在水内,前半身相隔数丈的水,上下 左右,全都晶墙也似地分开。

初想起日前天偈语上曾说此兽名为龙鲛,角能辟水分波,性最通灵,又能口 吐长丝,将对方困住。那丝和细瀑布相似,通体晶明,却是又粘又腻,不经它自 己吸回,无论多厉害的东西,沾上休想解脱。并曾注有降伏之法仅鼻间有一软包, 是它短处。

天生万物,互有长短之处。能否自主,看其短处的根蒂有多深,相对着其自 我克己的能力。因势利导,短处也不一定成害。如良材早伐,朽木长存,是有其 短处才得免伐。轮中空,有轮可用,以其空短处而得用。为善为恶,在其命运, 看是落在谁家手中矣。

初凤身子往下一落,正骑在龙鲛後半身近尾之处。攀着龙鲛头上长角,身子 朝前一探,左手举剑,径向它鼻端按去。龙鲛立时将嘴闭紧,浑身抖战,趴伏在 地,丝毫也不动弹。大鼻孔中果有天生的环眼将丝绦从鼻环中穿过,试将丝绦轻 轻一抖,龙鲛跟了就走。

猛一抬头,看见上面水漩乱转中有一条白影,随着漩涡旋转而下。正是二凤 和冬秀搂抱在一起,俱已气绝身死,仅只二凤胸前还有馀温,冬秀更是骨僵手硬, 死去多时。初凤救下二女,口里各塞了一粒紫云宫金庭玉柱的丹药。照仙篆上所 载,凡人服了,专能起死回生,脱胎换骨。只惜冬秀不但人已气绝,还灌满了一 肚海水,精血业已凝聚,灵丹纵有妙用,暂时恐难生效。

初凤再二次穿上水去,行没多远,便见三凤顺水漂来,也误入漩涡里面,失 去了知觉,正往下落。初凤将她接了下来,与冬秀尸体放在一起。连给二妹服了 好几粒仙府灵丹,虽然胸前俱有了温意,如今尚未完全醒转。正要再给二凤服些 灵丹,二凤已缓醒过来。将三凤救醒还阳之後,姊妹三人带了冬秀的尸首,骑在 龙鲛项间和腾云相似,回转紫云宫去。所到之处,头前半步的海水便似晶墙一般, 壁立分开,四围水云乱转,人坐在上面,和腾云相似。回宫後,再用千年续断和 红心补碎花来,救冬秀还阳。由此,冬秀每日与二凤、三凤随着初凤,照仙传授 修炼。

仙所有道法,俱是循序渐进。四女的天资禀赋本就有厚薄之分,所学的程度 也因此难免有所高下。初凤生具仙质,六根无滓,灵府通明,一学便悟,又是首 先入门,自然领袖群伦。二凤因受红尘嗜欲污染,多服烟火,但本质尚可,学时 还不十分显出费力。三凤流血过多,体气已有损耗,再加这几年的尘欲锢蔽再加 私心又重,比起二凤已是不及。冬秀更是本来凡体,仙根本来不厚,再经死劫伤 残根基,虽是聪明好胜,饶有机智,更因此心思太杂,於修道人反不相宜。所学 益发艰深,渐有相形见绌之势。却不想自己因资禀有限,反以为是初凤同金须奴 对她和二凤姊妹有了厚薄,不肯尽心相传。初凤有几次救命之恩,还不敢心存恨 意。对金须奴却是嫌隙日深,只是胸有城府,不曾外露罢了。

又过了数月,初凤对於那部《地阙金章》已能自己叁悟,并且书上的字也是 时隐时显,除初凤外,连金须奴有时也不能看出字来,这日初凤习到天的未一章, 刚刚通悟,那书上面的字忽然隐去,再从手上飞起,化成一片青霞笼罩全庭,顷 刻消散,留下‘不准私相授受'的天偈语。其馀三女还未学全,二凤和三凤情知 所学还不及初凤的一半,冬秀更差得远。

光阴易过,转眼十年,三凤和冬秀俱是好强争胜之人,要出海云游,寻访名 师。初凤记着老蚌之言,再三劝阻。冬秀表面上还不敢违抗,三凤却哪里肯听。

姊妹二人闹了好几次,终於受了巧手灵龙所诱,三凤带了冬秀不辞而别,要 以身换道,色诱在攻打少林寺的滇西大力法王妖僧哈葛尼布的大弟子。

她二人走没多日,老蚌居然重回地阙,因元胎生得美秀,虽屡遇海中妖孽抢 夺,几陷不测,仍不愿变丑。除双目与常人有异外,相貌仍与投人前相似。佛名 慧珠,仅学了点小乘法术。奉巧手灵龙之命,带了初凤、金须奴,出宫往嵩岳飞 去。金须奴带初凤往少室往寻当年巧遇的矮子,慧珠则往少林寺去。

行近少林寺还有三数里远近,见寺前起了一片粉红色的云烟,弭漫开来,将 全寺罩住。一道半红不黄的光华,龙蛇一般直往寺门冲去。忽听木鱼之声起自天 半,眼前现出一个红衣赤膊、相貌极其凶恶的蛮僧。慧珠知其非善类,正待行法 遁走,猛觉眼前一亮,一片黄云已将身子罩住。

慧珠本是千年老蚌转生,丽质仙根,比起初凤姊妹还要美貌得多。蛮僧见了, 如何舍得放过。慧珠连忙手中捏诀,膝坐定,将小乘法术中的金刚住地之法施展 出来。先将身子定在山石上面,化为一体,以免被敌人的妖云卷走。然後虔诚内 照,一拍命门,放起一片银光,将身子护住。只要心不妄动,神不乱摇,任你多 厉害的邪术也难侵害。两下相持了大半日工夫,忽听暴雷也似一声长啸,空中飞 下初凤、三凤和冬秀、金须奴四人,放出四道光华直取蛮僧。

原来初凤、金须奴到了少室,看出山顶四围隐隐妖气笼罩。在《地阙金章》 中,原有拨云破雾之法。初凤施展起来,妖云即被尽扫,现出洞门。门外有一玉 屏风,将出入道口堵得严严实实。左肩摇处,放出剑光,直往玉屏上射去。眼看 剑光飞近玉屏,倏地眼前一晃,却见里面闪出一个矮子,说道:“将我们这座玉 屏风毁去,你们赔得起麽?”

说罢,影子一晃,矮子踪迹不知去向。一座玉屏风,已于转眼工夫移向壁间。 跟着冲出三凤和冬秀二人。三凤和冬秀的色诱竟是送羊入虎口,蛮僧口中念动梵 咒,手扬处,一片乌黑云烟飞向二女顶上。二女猛闻一股奇之气,立时头晕眼花, 四外阴黑,被玉屏风困了两日,要寻妖僧出气。飞近少林寺,便望见下面妖云蒸 腾。

此时四人的道力法宝,皆非妖人对手。只是妖僧骤不及防,这才闹了个手忙 脚乱。初凤等人忙即行法驱散妖云,与慧珠相见。忽见妖僧身旁飞起一团绿阴阴 的妖焰,里面夹杂着许多红黄火星,风卷残云般往上直升。四人的飞剑光华竟阻 它不住,眼看飞入空中,布散开来,就要往四人头上罩下。猛地想起仙上寸浅记 载,此是都天毒火神砂,沾上身上,立时化成脓血而亡,但并未载有破法。

忽然身後一阵风声吹到,眼前人影一晃,现出少林寺的方丈住持智能与一个 道人。这道人生得凹鼻凸眼,两颧高耸,骨瘦如柴,面目手足比墨还黑,一张阔 嘴唇却比胭脂还红。微一张口,露出上下两排雪也似白的密齿,三色相映,越显 分明。手持一柄铁伞,大有丈许。伞上起了一股浓烟,烟中火星四外飞溅,遮蔽 了数亩方圆的地面。

蛮僧的毒火神砂也自天空布散飞下。两面刚一接触,铁伞上的火星黑烟化成 一片乌光,将毒火红砂托住,凝在一处,被那柄铁伞托往上直升。道袍扬处,道 人飞出至宝修罗神钉,化成七道乌金光华,围着蛮僧尸首乱闪乱蹿,刺成一堆鲜 血烂肉。

金须奴就是引出道人的主饵,当然依巧手灵龙暗中摆布,跪在道人身侧,半 假半真的嗦嗦抖个不住。真的是怕幕後黑手,救应不及,枉死无功;假的是掩饰 自己滔天罪孽,扮可怜博同情,兼尽力夸张煽情,给白谷逸、朱梅两老矮子作干 预借口。只要是面临损失,就不用理会成因,由作下了何等罪孽而来。慧珠和初 凤一同跪下,代金须奴乞命,以人多声多,做成气氛。朱梅就作为民意的根据, 顺理成章出手暗算。

忽听叭的一声,道人手捂着左脸直跳起来,四下观望,目露凶光。地下跪着 的金须奴知文场已过,倏地纵身起来,驾遁光便要逃走。道人益发暴怒如雷,袍 袖展处,一只有亩许阔的大手,漆黑也似的铁腕也有数十丈长短,平伸出去,一 把将金须奴抓了个结实,捞将回来。暗算的死无对证,明动手了就算是首先开衅, 成了专门欺负天底下的苦命东西。一句苦命,就可无法无天了。道人右脸上也叭 地响了一下,登时两面红肿起来。袍袖展处,早飞起一片红云,将身护,睁着一 双怪眼,四外乱看。金须奴已好端端地站在矮子身後,面有喜容。道人连吃大亏, 越发暴怒如雷。

这朱梅本是後辈,随连山大师师水晶子多年,一无所成至垂垂老去。水晶子 仙解後多年,至此才刚刚成道。不意身为师叔,称霸多年的铁伞道人竟连吃大

亏,手中无伞奈何不了朱梅,只得静等那铁伞在空中化完毒砂魔火飞回,再 打报仇主意。

原来此伞是连山大师传铁伞道人的顾命遗宝,留有禁制,专克门户中徒众。

巧手灵龙引妖徒攻打少林寺,为的是那蛮僧的毒砂非铁伞不能收去,除将它 送往空二天交界之处,任乾天罡煞之气化去外,无法消灭。因少林寺闭守不出, 引不出毒沙,才安排三女美色,与金须奴这罪孽,激得铁伞道人出面,中计使铁 伞离手。

待有个把时辰,那伞仍未飞落。朱矮子倒在一块山石上面熟睡起来。那巧手 灵龙虽然身受禁制,不能接触铁伞,但阻碍铁伞降落,却棹棹有馀,更熟悉铁伞 一切,幻出一把假铁伞给与白谷逸,由这白矮子在铁伞道人身後哈哈大笑,把假 伞朝地上一掷,石火光溅处,端端正正插在地上。

那伞好似灵气已失,不但光焰全无,一任道人施为,竟是动也不动。道人情 急万分,身子便往伞前飞去,刚刚离开本位,白谷逸即身形一晃,便已不见。就 在这一转瞬间,猛地又听空中呼呼风响,一片金霞拥着一团乌光降下。石上熟睡 的朱矮子即冲入那铁伞道人的原先位置,接获下降的铁伞,在光霞围绕中疾如电 掣,往东南方飞去。

铁伞道人一时情急万分,也难分真假,一纵身形,便要驾遁光便想去追。身 子离地不过丈许,被白谷逸打了个正着。立时觉着胸前一酸,耳鸣心跳,撞出去 老远才得停止。道人心中一横,先飞剑光出去,再暗使都天罗刹赤血搜形之法, 默诵真言,左右捏诀,猛一抬头,接着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化成无量数豆大火星 满天飞洒,径往矮子头上罩去。

道家精血非同小可,用上一回,至少修炼十馀年才得将元气修复。因是炼就 真灵元气所化,与本身灵元相为感应,由行法人心神所注,专找敌人下落,不得 不止。加以化生无穷,不是寻常法宝所能破。沾身便攻七窍,勾动敌人三昧真火, 将敌人化成灰烬。

谁知巧手灵龙暗中策画,安排了玉石俱焚。这次白矮子并未躲闪,伸手将剑 光捉住,似一条乌银长蛇一般,在手中乱闪乱蹿。道人满嘴鲜血,刚化成火光喷 出,白矮子合掌一揉,也一口真气喷将出去,成千累万的乌光银珠飞起。此剑乃 是采取海底万年寒铁,水母精华,驱上修道者元神,千提百炼而成,与空中火星 迎个正着,只听滋滋连声,两下里一遇上,按真水克制真火,使其同归於尽,化 为乌有。

道人在运用元神行法之际受了这般重创,立时灵府无主,神志昏迷,怪啸一 声,喷出一口鲜血,晕倒在地。给巧手灵龙拖延的铁伞,到此因道人灵气断裂, 失却联系,才真被朱梅借这口鲜血取了到手。白谷逸将手一挥,一片金光红霞将 初凤等五人拥起,直如电闪星驰一般,顷刻千里,飞往月儿岛飞去。

初凤等五人,落在一个寒冰积雪,山形异常危峻的孤岛上面。那山高有千丈, 红光烛天,把四外灰蒙蒙的天都映成了暗赤之色,映照出孤岛外波涛险恶,越显 得凄厉荒寒,阴森可怕。初凤等驾遁光踪过山头,下面乃是数百里方圆的一片盆 地,中间有一火海,少说也有百里大小。两矮子已不知何往,初凤等只见烈焰飞 扬,足有百十多丈长短。熊熊呼呼,打成一片。才一飞近火海上空,便觉炙威逼 人。忽见火海中冲起一道亩许大的乌光金霞。正是适才在嵩山所遇的白、朱二位 矮仙,一同执着得那柄得自道人的铁伞,从火海中飞出,脚底踏着一片亩许方圆 的金霞,落在火海岸上。

火海中有当年长眉真人的师叔连山大师遗蜕。当年大师从师未久,面临三清 教下主流分裂。原奉「民为重」的长眉真人的师祖,被旁支的赤仗真人夫妇倡议 「民为主」所侵蚀。长眉真人的师祖斥之为诈骗,以民本是“贪、嗔、痴〔化身, 一切闻知全由传媒而来,缺乏理解能力。还不是由修道者「假」好心,办「真」 坏事,混蒙煽情,颠倒黑白,歪扭是非。他们更是仿效持美行凶的浪女:给民泄 欲而不是给了解的。支持者虚有主名,只能成为蜀汉後主阿斗,任由代表、煎、 搓弄,为邪恶张本正名。双方分歧,终决於武力。赤仗夫人诡骗得天心玉环,击 败长眉真人的师祖。

当年连山大师才初入门,目睹奇兵有异於仁义,只会处於脏污的圈子中,对 邪恶势力妥协。更悟出那廿四史本来就是一部血腥史,每一条道理都只是经战场 上万千兵民血泪修成,强者为尊作定案。为政在人!於是发下宏愿,不惜身入旁 门,得「必胜石」来归。领袖群仙的赤仗真人夫妇被初刚成道之连山大师所石袭, 不敢任天心玉环作玉碎,败隐灵峤宫。做成「必胜石」的必胜神话,流传仙界。 不出百十年,连山大师居然作了异派宗主。谁知成道时节,万魔嫉视,群来侵扰。 终致失了元胎,在这月儿岛中火解化去。

未解化以前,连山大师用无边妙法,将遗留下的数十件仙异宝,连同遗蜕, 封存海底。每逢五十二年的今日,开海一次,为期只得一日,每人终生只可入海 一次,也只准挑选一件,多则必为法术禁制,陷身火海之内。知道底细的人,又 须有避火奇珍护体,方能下去。故此连山大师解化三百馀年,只长眉真人的九戒 仙幢得大师生前开光,可入火海一次,将一双仙剑取走。此後虽不断有人问津, 俱是失望而归。只有铁伞道人那铁伞可以护身上落。

两个老矮子勾结巧手灵龙,阴谋设陷才将铁伞强劫了来,下火海搜寻「必胜 石」却失败告终。商量後,认定那是火海中墨壁上连山大师遗容下面那两个朱环, 要初凤五人中一人代取。这才招唤她们。

三凤、冬秀忽然不约而同起了机心,私下计议:由三凤先下去取那壁间朱环, 冬秀留到末後,取了宝物出来,即劫持了铁伞逃去,以备重入火海取宝。於是先 由三凤接过宝伞,受二矮的一片金霞护住,头上脚下往火海中射去。身外火焰虽 然猛烈,宝伞头上那片乌光所到之处,竟会自然分开。下有千丈,穿透火层,另 有一片地面,地底中心冒起一股又劲又直的青焰,直升上空,离地百十丈才化

散开来,变成烈火。

地上是一个山洞入口。那洞异常高大,洞外立着个高大石人,手执长大石剑, 甚是威武,当门而立。洞内甚是光明宽敞,壁如玉白,光华闪耀。只尽头处是块 墨壁,当中印着一个白衣白眉的红脸道人,那一对朱环乃是道人绦上佩带之物, 却只是画的。

三凤见那朱环只是画的,如何取得。方一寻思,忽然一道光华一亮,当的一 声,那一对环竟然坠落地上。三凤不禁吓了一跳,连忙拾起,再往侧面壁上细看, 果然宝物甚多,还有一部天书。心刚一动,门外石人已转面朝里,石剑上冒起一 道光华,正指自己。三凤不敢怠慢,连忙退出。匆匆飞升,穿出火外,到了山头, 将那对朱环交与白逸。

第二轮慧珠和初凤一同如法下去。看有两个碧玉匣子,各盛着一粒通红透明、 清香透鼻、大如龙眼的丹丸,是旁门珍品。虽说身在旁门,只要避完灾劫,即可 一样长生,可是一个坎离失了调匀,形神消逝,容颜却立时变成了老丑。如得此 丹服了,容颜常似婴儿,亘古难老。二女将仙丹服了。入口随津而化,立时神明 朗澈,周体轻灵。

冬秀因为早与三凤定下诡计,未安好心,硬要金须奴先下。因三凤心怀嗔念, 以自己生具仙根,反不如一个异类贱奴。冬秀更为争宠,联合三凤歧视金须奴, 做成嫌隙。金须奴见三凤和冬秀这两个对头又在鬼鬼祟祟,早明白了个大半。

知她二人必难讨好,乐见其败,从初凤手上接过宝伞。飞身到了下面,看这 件好,那件更好,总是拿不定主意。末後竟看到一柄铜扇,金霞闪耀,照眼生颖, 悬在洞壁上隐秘之处。扇柄上不但镌有“清宁”两个古篆文,旁边壁上还注有朱 文的偈语用法,才携扇飞回。

二矮见他手上持着那把宝扇,面上顿现惊诧之容,彼此互看了一眼。金须奴 因得此扇,才得二矮结纳。这外援奠定金须奴在紫云宫的重要地位,得以尽情发 挥它的阴险狼毒,令人生不如死。冬秀早已等得难耐,怒目微睁,瞪了金须奴一 眼,接过宝,如法飞下。金须奴这才苦着一张脸,向初凤道白二女盗宝伞逃走之 谋,要初凤打个主意,自己站定脚步。

火海中冬秀业已拿了那本上有“秘魔三叁,天府副册”八个朱书篆文的玉叶 天书而回。正要冲破火层上升,才想起身在那片护身金霞内,难以在交伞前摆脱, 心中忐忑不安。岂知刚刚离却火层,那片金霞倏地向白、朱二矮身旁飞去。冬秀 不由喜出望外,暗叫天助我也,连忙带了那柄宝伞,驾起遁光,电驶云飞,拼命 往归路逃走。中了二矮毒计,成了诱杀铁伞道人的引饵。

初凤方要追去将她赶回,便觉身子被一种绝大力量吸住。二矮拖延众人,罗 罗唆唆的对初凤道:“地阙三女,只你一人仙根深厚。你那二妹人较忠厚,三妹 却是天性凉薄,又惯爱使奸行巧,终将弄巧成拙,惹火烧身。你的同伴必在途中 的铁门岭山头与铁伞道人相遇,吃亏原是咎由自取。所幸金须奴新得那柄宝扇, 乃是连山大师炼丹降魔的第一件至宝。被大师另用仙法封锁,不遇有缘,不会出 现。连我二人两入火海,虽知此宝,俱未寻到。此去可乘其不备,举扇连挥,便 可将他逐走。”

初凤闻言,方知二矮不追之意。三凤弄巧成拙,也是又羞又急,痴心还想急 速赶上相助冬秀,不使宝伞失去。偏偏二矮蓄意拖延,到众人到铁门岭,铁伞已 重归对方操控。

原来那冬秀一心已为得计,速飞逃亡,经过铁门岭时,忽听一声断喝,一道 乌油油的光华劈面飞来。一个生得又瘦又长,黄衫赤足,手持拂尘的巧手灵龙, 与铁伞道人分别现身。铁伞道人用手朝冬秀一指。冬秀顿觉手持宝伞重如泰山, 再也擎它不起。伞上光华大盛,反把冬秀全身罩住。乌光闪闪,冷气森森,四外 光晕围困,冬秀休想动转一步。

冬秀见有主人巧手灵龙在,还道必受支持,要想搬出凡间法理,说物已转手, 只对上手负责,讨赃即成欺凌一个女子。她也不想想,那伞多年来,经敌人多年 心血祭炼,与身相合,那得就据为己有。道人也知矮贼狡猾,用伞上光华困着冬 秀为人质,要等矮贼到来,就不想想:二矮又岂会有此仁心,为救冬秀弄成自投 罗网。

黄衫道人是主谋,也在等到初凤等四人前来,才将手中拂尘一指,发出千万 点黄星,风卷残云,外看像是一窝蜂似直扑冬秀。忽然一片红光从来路上飞来转 眼笼罩全山,上烛霄汉,岭脊上罡风陡起,海水群飞,似要连这横亘沧海的千里 铁门岭都夹以俱去一般。那红光便从金须奴的宝扇上发出,随着飞下初凤、三凤、 慧珠和金须奴四人。那万千黄星首先爆裂,随红光下罩铁伞道人,一黑一黄两道 光华闪过。紧接着又听一声长啸,那柄铁伞也倏地凌空飞起,从此失踪。

爆裂的万千黄星尘埃再化为黑烟消散,竟现出上古“红沙阵〔在铁门岭下积 沙群岛上。那些岛,有的相当大,面积超过百里,有的很小,只有几尺,全是浮 沙聚在一起,在潮涨的时候,都在海水以下,要到潮退的时候才露出海面,是红 沙阵的天然地利,铁伞道人已被宝扇神风卷入,浮沙淹过了他的双肩。就在这时 候,天聋痴女飞到,伸手抓住了铁伞道人的左手,去势快绝,一条大辫子直扬了 起来,有三丈多长。这头秀发是她成道之基,也是致命的弱点。

霹雳飞虎在千钧一发之际,疾伸手抓住了辫梢,天聋痴女一身功力就被禁闭 着,靠霹雳飞虎的扯力,铁伞道人才未见下沉。天聋痴女痴痴笑道:“你只能抓 住辫子,不能抓住人。”

霹雳飞虎大声音嘶哑,叫道:“他若不是犯了叛师大罪,我原可让他活命!

你放手罢。“

这时异派支撑的金国已为全真派支持的元人所灭,异派师门分了双胞胎。派 中权势之徒“艳电〔遍传,以旧主回来了为号召,沦为侵略军傀儡。铁伞道人本 是异派宗主连山师裔子,却连异派中元老也一无所知。坚守炎黄子孙的虔诚,暗 助那困顿西南绝地的大明正统。不料消息走露,被谋陷困入红沙阵内。

天聋痴女哀叫道:“你抓住了我的辫子又有什麽用!”

索性把辫子的秘密宣了出来。原来天聋痴女是太湖西洞庭山妙真观方丈碧雯 仙子严师婆之徒。严师婆之堂女瑛姆秘密拜了外族水母为师,给抓住了小辫子, 供霹雳飞虎威挟,要她献身铁伞道人。铁伞道人知她是姑姑之徒,不虞有他,却 忘了天聋痴女天生痴呆,被“血魔金蚕锁神酒毒〔所惑,在”子宫摄魂阵〔中与 天聋痴女疯狂纵欲,受“女情锁收阳放阴大法〔狂吸,精血两亏,才被截了铁伞 去。更泄了行踪,才堕入红沙绝阵。

所以最危险的敌人,就是最亲近的人,妨不胜妨。若是越利益纠缠越深,身 故後,他们得益也越大。越是独尊,其祸越速。天聋痴女说完内情,突然一扬手 将她那条大辫子齐颈际断了下来。带着种诡异的笑,问:“看看清楚,你究竟抓 住了什麽?”

就在那一刹间,铁伞道人也出了一声怪叫,从口中吐出了两把只有寸许长的 毒刃,一把射向霹雳飞虎,另一把竟然射向天聋痴女。对献了身子的姘妇前来救 援,居然在这种情形下,还要射出毒刃,就是“毒刃三郎〔之名的由来,说其人 心地之狠毒,实在无以复加!当然就不会把色身後的出卖害行揭露出来。

霹雳飞虎服役连山大师多年,也知铁伞道人性烈,早就先一步将两柄电斧射 出,击歪了毒刃,却料不到天聋痴女割发。听得天聋痴女一面尖叫,一面疾跳了 起来,一个星体黑洞般的裂缝,悄无声息将铁伞道人的躯体侵蚀进去。天聋痴女 神情可怕之极,一只手还抓住了铁伞道人的一只断手。那是巧手灵龙赶到,以天 聋痴女是宗主一系,当然失踪不得,电射瞒天龙刃斩下的。天聋痴女看到了巧手 灵龙,突然整个人软了下来,像是全身的骨头一下子都碎成了粉一样。

铁伞道人虽身在旁门,所杀的却全是天地间的害物,却在失踪後,被二矮借 玄门正宗标签,诬为毒手。巧手灵龙亦以异派元老身份,任污点证人,坐实铁伞 道人的凶名,联手屠尽铁伞道人门下。巧手灵龙为免泄露恶行,以冬秀同房朝夕 监视天聋痴女,却被冬秀传出,说巧手灵珑行淫射精时,突然见到铁伞道人穿其 身而过入窿。天聋痴女异派第一夫人之美梦破碎,沦落为巧手灵龙那老而不的婢 妾玩物,不堪刺激,痴呆了三百年,其後才诞下一子。

呱呱声中,阴魔才醒了过来,诧问玉清大师道:“紫云宫主不是巧手灵龙吗?”

玉清大师感慨道:“这是紫云宫自闭百年的秘密,你可问对了人。当年巧手 灵龙沾了铁伞道人的情妇,产下一子,酷肖连山大师之子铁伞道人,简直一模一 样。生母当场赫死。巧手灵龙知悉中了连山大师的”冤魂索命〔大法,从来都不 敢望个婴儿,致惊悸身亡。初凤窃据未亡人身份,占有紫云宫,与两老矮子缠不 清,後来又受许飞娘蛊惑,忘却本来,要与峨眉为敌,才致要靠你盗水了。“

阴魔柔惜道:“助你恢复元气就去吧。”

玉清大师紧张仓皇的道:“不!不!给你再沾上身,可真复原无望了。”

阴魔嘲讽道:“说就说不,但你的手腿还圈着我的腰臀,香巢内颤震频频, 吸吮有力呢。”

玉清大师羞极,大发娇嗔,骂道:“你威啦!臭美!”

恋恋不舍的抽身离开,调息归元。阴魔亦整理得来的碧血神焰,加入从欧阳 霜、崔瑶仙身上采来的先天火气,炼化为血光鬼焰後,先到圣陵看二宝得主属谁, 会否带来艳福。 ---------- 第六十八节寄生淫法

阴魔经过岐山凤凰岭那一带的山峰,正值斜阳返照,云浮天空,凝紫摇青, 山光如画。山谷中,一片极厚有数亩大小的幕天黑云,更形突出,名叫玄阴神幕, 腥骚之味刺鼻。阴魔见人有危,当然下去看看如何制造机会。

阵内四片各数亩大小的黑云,似实质的丝网一般,纹孔分明,如堵墙般由四 周向中心围压,被内中的法华金轮宝光挡住。宝光中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女, 英骨仙姿,美如天人,竟然就是杨瑾,道装剑匣,腰带革囊已卸在一旁,给这九 子母天魔玄阴阵法,玄阴之气吸住,深入牝门,受玄阴淫火煎熬。

原来杨瑾自别极乐童子後,一口气往川边小崆峒倚天崖龙象庵前落下,进见 了师父,禀报极乐童子的嘱咐。芬陀大师道:“李道友所说之事,原有前约。知 道此宝来历的人,也只我和优昙、极乐、苦行头陀数人而已。李道友曾与我在不 周山旧址,摆列先天圣卦,冥心搜卜,详叁原始,追溯万年前圣迹,推解过去前 因,算出此宝终当落在你的手中。他极欲玉汝於成,曾为你费了四十九日苦功, 炼成一道大衍神符。此事只对三仙中的玄真子谈起过,此外绝少人知。圣陵灵符 失效,约在距今第九天上。适才卜了一卦,显示你的魔障甚多,早去更多险难, 晚了又必无济。几经推算比较,只有失效前二日去稍妥。只须将李师叔大衍神符 祭起,便能止住两壁四十九枝先天一气子母神弩。二宝到手,随即赶往白阳除妖, 到即成功。如若事有差误,为妖尸捷足先登,便费事艰难多了。事在人为,好自 为之。”

杨瑾候至第七日动身,料圣陵神符应在後三日内夜间亥子之交失效,早到两 天,候至夜半,如见迅雷、疾风、暴雨大作,陵上有千万道五色光华上升霄汉, 便是时候。向芬陀大师拜别,大师道:“你前生好杀,仇家本多,许飞娘为人诡 诈,将业已隐匿多年不出的两个大仇家明劝暗激,勾引出来。一个匿迹歧山凤凰 岭,正当你必由之路。另一仇人,就住在挢山圣陵附近的子午岭,偏是信了飞娘 之言,意欲在金牛峡蟠山一带你必由之路埋伏妖阵。你只绕道秦岭,便可避过这 两处。歧山难过,此行稍一疏忽,便有旬日压魂之灾。我今晚便即入定,须要十 九日後才完成功果。在此期中有难,我决不能前去救你。不问是中途作梗,抑或 被仇敌跟踪追往圣陵,俱都有害,一切行事,务要小心忍气为是。”

杨瑾心想,不由这两处经过,也就是了,何必绕几千里路大圈子则甚。这就 是代沟的形成。後辈得不到长辈训诫的内中情由,往往育成反叛心理,有着自己 的一套,藐视长辈的经验。其中可能长辈也知其焉而不知其所以焉,说不出甚麽 道理来,只能要受诫者听人话。所以人越蠢就越听人话,却无灾无难到公卿,这 是朽木长存,堪作鹰犬,爱之欲其生也。一旦鸟尽弓藏,或象齿焚身,则恶之欲 其死,被点的条条都是黑路,死了也不知怎样死的了。有思考能力的後辈,则多 是矫枉过正,以有限之知,测无限的世事变化,改头换面,往往重蹈覆辙。传统 有其千锤百炼的过程,非洞悉其利弊,还是依循的好。

杨瑾先避开蟠山之敌。再入褒斜,特地将剑光升高,直上青冥,运用慧目, 定睛回顾,见蟠山近阳平关一带,高山之上果然隐隐有妖云邪雾笼罩,知是九天 勾魂神君万谷子这妖道。不一会过完古褒斜道,飞上太白山。前望岐山凤凰岭那 一带的山峰,看不出一丝一毫妖氛邪气。一见仇人故示平静,不动神色,便知是 个劲敌,较蟠冢山上仇人要厉害得多。并不敢稍微大意,忙即飞过山头,连剑上 光华也极力隐。

自卯初由川边起身,此时已是未申之交,才到了陕西边界牢固关,如再曲折 绕行,便一口气飞行,中途毫不停歇,当晚也难赶到。方以为相隔尚远,小心绕 避,必可无事。不料刚渡了水,偶然瞥见左侧山凹里剑光隐现,竟是白谷逸的家 数。於是绕动剑光而下,入到山凹里一块盆地,见地上竖着大小数十面幡幢,当 中木桩上绑着一个赤身露体的孕妇。香案前立着一个道人,正是五十年前追云叟 门下的孽徒毕修。杨瑾夙仇相见,立即眼红。

原来当年凌雪鸿烂桃山中了千年毒瘴,白谷逸说是一无所伤,却在短短数日 内由高大英俊威猛,变成又老又矮又丑,兼玩世不恭,但修为却突飞猛进,名列 三仙。当时因孽徒毕修本在前山,竟已失踪,才苦苦追寻,迫问真相。

那毕修为人机诈,得烂桃山幕後主事者之助,苦苦哀求赤身教主鸠盘婆,得 了传授脱神解体之法,能在危急之间,指人代死。再拜在混元祖师门下,故露行 藏,特地将凌雪鸿引到五台山下,施展脱神解体之法,引出混元祖师轻动无名, 才致凌雪鸿兵解。

不想恶人终当为恶,幕後主事将毕修之事,透露与杨瑾一个大仇家名叫胡嘉。 胡嘉以前曾被凌雪鸿斩断过一条右臂、三根肋骨,几乎废命。一气逃到岐山凤凰 岭古墟洞中用百炼精金炼成金臂,不但将断臂和肋骨补上,而且还能飞出伤人, 专破敌人飞剑。由此隐了原名,自称金臂行者。

飞娘自混元祖师兵解後,顾念浓情,誓死与正派中人为仇,到处煽惑邪党, 无孔不入。鸠盘婆无意中向他谈起毕修代身假死避祸。飞娘一见毕修并未身死, 忽然明白他以前假死用意,不由大怒,立时飞剑动手。毕修自非其敌,知她与胡 嘉交好,被迫无奈,将胡嘉抬出。飞娘自得实况,方始转怒为喜,立逼引去相见。 胡嘉倒也殷勤延款,两下里过从颇密。胡嘉拿定主意,不再惹祸树敌,只是对杨 瑾也委实万分痛恨。飞娘得知杨瑾是凌雪鸿转劫再生,忙往告知。胡嘉才为许飞 娘煽动,於岐山凤凰岭设阵。

毕修趁胡嘉头七日设阵踏罡之际,将他魔教中太阴秘篆偷抄到手。如学金臂 炼法,不但要先断去一条手臂,并且费时费事。毕修为求速成,只炼花煞神罡。

胡嘉当初也曾炼过这种妖法,因知目前正派中异宝甚多,恐为所破,才不惜 艰险,苦心祭炼金精神臂。这花煞神罡在魔教太阴秘篆中最为阴毒,专破五行神 雷及各派飞剑,炼时又极神速容易。毕修仍用原来峨眉本门飞剑,护着一个形式 奇古的汉陶罐;掐诀念咒,正在布那十二花煞神罡。打算抓裂孕妇,取腹中血胎, 祭炼迷魂妖法。

杨瑾一旦狭路相逢,顿忘本务,一声娇叱,左手迦叶宝镜发出数十丈长一道 金光,照向法台之上。右手一指般若刀,化成一片寒光,星飞电射,直朝妖道毕 修头上飞去。毕修倏地眼前银光奇亮,飞剑竟被裹住,绞在一起。同时那百丈金 霞由分而合,直向法坛上当头罩下。毕修忙即施展赤尸遁法,咬破舌尖,往上一 喷,立时法台上起了一片血光烟雾,蒙蒙中现出许多与毕修身貌相同的幻影,四 散奔逃,真身却从血光烟云中,身剑合一,但又无潜光敛影之能。

杨瑾一指宝轮,那百丈金霞便奔流激湍般,向四方八面数百亩方圆分散开来, 将幻影、法台一齐罩住。一声爆响,坛上法器首先破裂,金霞飚轮电御,疾转了 数十百次,氛烟净扫,所有法坛上的幡幢及一切法器等品,全数绞为灰烬,惟独 毕修尸首不见,更无丝毫残馀之妖气,只剩下银光和飞剑还纠缠在一起。毕修冒 胆改用了追云叟所传隐形之法,而杨瑾专注妖气,一时忽略了。杨瑾刚将宝刀飞 剑分开,伸手待收。毕修终不舍那飞剑,发动心剑合一,那飞剑倏地比电还疾, 嗖嗖一片破空之声,径往斜刺里飞射出去。杨瑾稍微轻敌,疏忽了些,如何不气, 匆匆不暇再计别的,便驾遁光照准剑光去处,破空飞起,电射般追去。

猛一眼看见歧山在望,想起恩师行时谆嘱,一咬银牙,正待转身。毕修深知 杨瑾前生心性刚烈,反追上去激她,不患她不入伏中计。当下忙从囊内取出胡嘉 传授的七面妖旗,先用一面往空一掷,立时便有一道五色烟光上霄汉,然後回身 追赶,满口淫辞秽语要擒住她作炉鼎。杨瑾想就此退走,心实不甘,便一催光, 将法华金刚轮取出,二次追去。百丈金霞飞转处,烟云尽扫,毕修却不见了。正 待回身,前面又有第二幢妖云升起,毕修又复现身,追来辱骂。杨瑾气恨不过又 追,迫近妖云,使金轮一照,二次又复化去。第三幢妖云又在远处与毕修相次出 现。杨瑾明知诱敌,一则怒恨按捺不住,二则疾恶轻敌之心太甚。似这样三次过 去,已离岐山凤凰岭不过里许。

杨瑾恶气难消,今日豁出受旬日困苦,宁甘误事,也必将此贼杀死。便催动 遁光,往前追去。遁光里放出万道金霞,所过之处,邪气似风卷残云,似这样连 冲破了五幢妖云,被诱至歧山凤凰岭地边上。毕修见胡嘉不出,以为他存心怯敌, 一时绝望,决意弃剑逃生,接着猛觉机伶伶一个冷战,身上一紧。杨瑾法华金轮 放出百丈金霞,已经照到,立时现了身形。毕修不禁吓了个亡魂皆冒,连忙咬破 舌尖,一片血光从口中喷出,化身逃遁。

杨瑾待要再追,倏地见眼前一暗,尖风如箭,刺得遍体生疼,头上似有千万 斤重物,当头压到。知道陷入埋伏,忙用飞剑围绕全身,又将法华金轮招回护体。 紧接着将镇魔诸宝相次施为,化成一团数十亩方圆的金光霞彩,在暗云浓雾冲突 起来。

这浓雾中的九子母天魔玄阴阵法,杨瑾当初曾听芬陀大师说过,乃魔教中数 一数二最狠毒的妖法。此阵内有色、声、香、味、触诸般妙用,外有无形诸天魔 网,更有挪移五行、颠倒乾坤之妙。一旦深入牝门,被玄阴之气吸住,任是金刚 般法体,不消多时,也要吃阴火搜精竭髓,销骨亡魂,化为一具空皮壳而死。要 破阵必须有般若刀斩破魔网,用百宝如意纯阳转心锁,锁禁底阵灵魔,然後用大 力金刚神杵捣毁玄牝,使妖人魄散形消,同归於尽,万劫不得超生。但百宝如意 纯阳转心锁乃当年天狐宝相夫人千年修炼而成的异宝,在东海遭劫之前已献与极 乐真人李静虚。大力金刚神杵乃南海红门岭上高梁洞天缺地残二女合有之宝,万 难搜齐。

杨瑾冲荡转折了一阵,前面老是一片深黑,杳无止境,连方向都分别不出来, 分明身坎玄牝之门。妖人全阵逐渐发动,鬼声啾啾,此应彼和,加以阴风怒号, 惨雾弭蒙,越觉景象凄厉。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微一迟顿之间,杨瑾已将玄 功运足,倏地大喝一声,先一指般若刀,化成冷滟滟一片银光,向空飞起,故作 斩网破阵之势。

胡嘉明白敌人用的是飞雷遁法。事机瞬息,稍纵即逝,连喝骂的工夫都没有, 哪还顾得抵御般若刀,救护魔网。忙一伸左手,将法坛上备就的四面形如手帕的 黑网一晃,喝一声:“疾!”立刻空中便有四片数亩大小的乌云一上三下,展将 开来。杨瑾正往上冲,猛闻腥骚之味刺鼻。抬头一看,乃是一片极厚的幕天黑云, 当头罩下。这黑云名叫玄阴神幕,秽发所炼,共是上下四方六面。被它罩上或是 网住,无论多少年修炼的道行,全都毁於一旦。最厉害是此宝另有元神,用时无 须像别的法宝一般收起,只须微一招展,便可随心所欲,遮挡敌人去路。

杨瑾不禁大惊,情知动手稍迟,被妖道惊觉连,忙按住遁法,不敢再上。运 用慧目,借着自己宝光冲照处,往四外一看,果然除阵底阴门一面外,身前和身 左右两方,还有三片黑云,跟三堵墙一般,挡住去路。宝光所射之处,暗云净扫, 妖雾全消,独这上下四片黑云,却似实质的丝网一般,纹丝不动。头上黄云也渐 渐散布开来,形如一所有墙没门的房子,将杨瑾困在当中。妖道前後出世不过一 二百年,决难炼成这样魔教中的异宝,定是鸠盘婆处借来无疑。

其实当初胡嘉向赤身教主鸠盘婆借宝时,那六面玄阴神幕已然赐给她门下两 个最心爱的女徒金姝、银姝。鸠盘婆见胡嘉再三苦求,已命借与。当时二姝因师 命难违,勉强应允,留起两面,只借了四面。人去後,二姝对鸠盘婆说:“胡嘉 不可深信,既恐久借不归,又恐为正派人所破,不愿师传至宝毁损,故尔将两面 主幕留下,以防万一。”

鸠盘婆当时还数说了二姝几句。但胡嘉借宝到手,炼成魔阵,再寻敌报仇时, 凌雪鸿业已转劫。一晃多年,一直也未归还。这次因许飞娘说仇人转生,更名杨 瑾,仍在芬陀门下,比前还要厉害得多,最好将那两面主幕也借了来,方为万全。 二姝因他屡次推托不还,本就不喜,常向师父絮聒。更因端午时奉了师命,去应 毒龙尊者邀请,行经青螺峰红鬼谷外,被绿袍老祖擒住,要生吃人心人血,不是 五鬼天王尚和阳搭救,几乎裂腹惨死。逃回去便向师父哭诉,力请报仇。鸠盘婆 只说不是时候,执意不允。後来三仙二老火炼绿袍老祖,二姝见仇已有人代报, 才平了气。由此对各正派中人生了好感,对各左道妖邪转成厌恶,哪里还肯再借。 鸠盘婆虽因以前与神尼芬陀有小嫌隙,打算借刀杀人,但极溺爱二姝。二姝不借, 更振振有词,也就听之。

胡嘉初会杨瑾,把四面玄阴神幕已都使出,未始不想到还有缺陷。嗣见杨瑾 不知底细。一味不停前飞,地下面已施有禁法防敌土遁,也就没有在意。突然哔 的一下裂帛之声,妖道魔网已吃般若刀刺破。这魔网和四面玄阴神幕,俱是鸠盘 婆处借来,借时再三叮嘱,不可失损,务要小心施为。今见敌人还没怎样,先毁 了一样宝物,异日拿什交代?急怒攻心,益发切齿愤恨。左手中指一弹令牌,同 时咬破舌尖,满口鲜血喷将出去,便有数十百道红丝箭一般往四外飞去。纷纷没 入四外暗影之中。阵内倏地一亮,四面太阴神幕全都不见,所有妖云浓雾一齐消 逝,阵中变成一片灰黄之色,仿佛黄昏时光景,不似先前黑暗,却看不出天日景 物。杨瑾手扬处,一声霹雳,电火飞射中,便背向底阵往外冲去,却为那颠倒乾 坤所惑,撞入牝门去了。

倏地现出许多赤身妙龄男女天魔,赤条条一丝不挂,在离杨瑾身外数十丈处 舞蹈起来。一会变得越紧越多,将杨瑾团团围住,上下旋转。女天魔娇羞融冶, 春意盎然霞烧,浓酡妩媚,一手抚摸胸部,然後另一手缓缓地往下半身伸去、抚 摸阴毛、或轻压三角地带,或接着再慢慢抚触性器,呼吸混乱而急促,是女性开 始感受到性的需求。

男天魔在旁展露出兴奋的茎,连青筋都涨得圆大,狰狞的龟头犹如要择人而 噬,上下各有一排刚毛,令女士见着酸膣痹。挥舞着茎成圈,男天魔个必向女天 魔奉献殷勤,拱身如挢,挺起茎的一柱擎天,横挥直扫。女天魔回应着吃吃的娇 笑着,笑得胴体抖动的舞蹈,有若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表示女性身体已经 做好了让阴茎插入的准备。闪现的是饥渴神色,略带淫荡,发出似是幽怨,又是 难过的发出喘息声。

男天魔步罡踏斗,步步进迫,茎演毒蛇吐舌,暴伸猛缩的冲峰陷阵,气势迫 人。女天魔腰肢淫靡地扭挺连连,鼻孔和樱嘴如张似闭,想像阴茎插入下体时的 反应动作。配合着音乐打出的的肌肤互相撞击的肉击声,霹霹啪啪,急促更是连? C 颠倒错综,丑态百出,淫情怪相,越出越奇。

阵阵淫糜的娇吟声,婉转嘤啼、随着旋转筛动,表达出香汗淋漓的疲惫样, 力不能运摆肢体,显出一副高潮满足的表情,异常妖艳,配合着淫荡的轻声哼叫, 含糊的呻吟与娇喘,听来是多麽刺激!这是魔教中最厉害的天魔摄魂舞,外有无 形诸天魔网,内有色、声、香、味、触诸般妙用,休说为它所动,连运用强制之 法,闭目不视,也难免都要堕入术中。

光阴易逝,又过了一夜。丝丝玄阴寒气,渗入金光霞彩圈内,沾附杨瑾身上, 随吐纳呐气息巡环全身。阴极阳生,一丝热浪冲入杨瑾门,点燃了全身玄阴寒气。 连串轻爆,炸得杨瑾骨软肉疲,酸酸的春融漫涌,血脉舒畅,流转趋急,沸腾澎 涨,令肌肤火热,体内热气蒸腾,冲开身上千千万万个毛孔,透出丝丝热气,不 耐道衣禁固炙磨。下意识中卸尽衣着,才略感清凉。

也因清凉的比对,更觉得户灼热。回流的凉血,使过热的壁缩震,化成一种 酸入肉、酥入骨中的感觉,整个人在瞬间好像连骨头都化掉了,只剩下一团肉, 不停地喘气。道之内宛若不断唧涌的热气黏液紧紧附在那红肉内壁,似吸似搔的 令她麻痒难耐,幽骚之间闷热无比,还似有什麽东西蠕蠕而动,活蛇似的来去自 如,小穴骚痒难当。户中彷佛有几千几万只蚂蚁在同时爬行噬咬,又骚又痒,却 又无法搔到痒处,酥痒难忍,把她折磨的娇喘连连,呻吟声不断。

雪臀不停颤抖,两腿之间的方寸之地墨林稀疏,隐隐透着红光,阴唇部份微 微隆起,胯间密缝若有若无地吸吐张阖,异香扑鼻,略略地沁出了些许黏液,沾 满了毛发,润湿了她雪白的肌肤,显得光泽滑润,性感诱人。身子则是渐软渐浮, 彷佛不胜酒力似,摇摇欲倒。纤腰扭蠕,雪玉双峰微微颤动,乳尖上鲜红绛朱, 淡柔清雅,胸口起伏,一身雪白幼滑彷佛羊脂白玉的肌肤,光泽温润,红滟滟地 泛出柔光,还带点迷蒙似的雾气,连脖颈附近的肌肤也都隐透红光,双目紧闭, 玉面绯红,秀发甩出飞散,娇息喘喘,无力地呻吟着。不时还发出「啊┅┅啊┅ ┅嗯┅啊~~」的腻人春声,如泣如慕。不消多时,便要吃阴火搜精竭髓,销骨 亡魂,化为一具空皮虚壳而死。

阴魔就於此时飘到,知道必须有阳气中和,於是噗嗤一声便把巨插她的穴中。 杨瑾顿觉得身体就像被刺穿了,牵出混身一阵颤抖,全身火灼酥麻,穴里猛烈收 缩,钳入壁内,所有的力气於瞬间被抽乾,小穴痉挛紧缩,彷佛有股吸力似的, 发出漩涡般的牵引力道,将阴魔的茎卷入。

巨的急遽插入,一冲道底,更像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巨浪,扑上了被抽涸了的 沙滩上,把她的身体抛向高空,随即又作摔落,让她忍不住,陡然「啊~」的一 声,叫声骤高八度,低旋而回。此刻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她全身乱窜,双腿紧紧缠 在阴魔腰间,户急促收缩吸吮着热。体内的深处,犹如被熔化的岩浆所渗透了, 愈流愈热,於冲击中带来异样感觉。一下子,像是痹痛的感觉,却又一下子伴随 着刺痒的性趣,让她凝聚在体内的欲火,化为一股股的热潮,从子宫深处流向道, 慢慢地熔化掉了,馀下热热的愉悦,含着搔痒的快感。

肉上传来阵阵暖气,吸出了她体内的玄阴寒气,阳极阴生,花心嫩肉发出阴 凉之气,正好与阴魔龟头的热气相抗抵销。全身彷佛要溶化。灵魂飘出窍门,散 到九霄云外。留下火热的娇躯,蒸发体内的薰香体味,藉热力上腾,钻入了阴魔 鼻中,刺激龟头狰狞,更撑得花芯酸痹。那纠颤的壁穴肉紧紧地钳紧那插入的巨, 向内吸合,轻轻磨动。尤其是那富有韧性与弹力的细嫩柔润的软壁,更是贴紧了 阴魔的肉,泌出的湿黏淫液沾满了身,散发出浓香,混着中人欲醉、撩人心魂的 爱液微薰,加上如泣如诉的呓吟叫床声,听得心痒难熬。

穴软肉温暖无比,阴魔的巨陷於其中,轻刮徐抽,直如藏在一团嫩肉之中, 不住地任那软肉擦拭按摩,时紧时松的收合,藉龟头圆棱与阴道壁相碰撞,增加 抽插快感。或而卷入旋出,不时还有温热的黏液自他阳物当头淋下,既鲜又浓, 强猛的迫力将淫液化成泡沫,溅起淫水爱液,自那粉红透张的嫩壁细缝涌出。

茎真气团结,其炙如火,其坚如刚,抽插更加剧烈。热气直达花心,啜出不 停渗入的玄阴寒气。内温热顿生,汁液鲜活,缓缓地吞吐含食起来,其柔肌包处, 不停旋扭摆摇,强韧有力,蚌肉合处,紧挟缩缠,转吐磨刮。滚烫的蜜液淋浇, 热绵泡敷,低腻起伏的呓语,带着略显急促,时喘时续的吐气声,热气呼呼。每 一次撞击,阴魔都能感受到那股彷佛百花盛开,云破日来的清朗感觉。

杨瑾粉面上汗珠点点,自鬓角流下,蒸蕴出几多浓郁的乳香,香汗淋漓,突 显出那阴阳调和的效果,晶萤通透。阵内的玄阴淫气,源源不绝渗入杨瑾体内, 全被阴魔的元阳吸尽了。一只只天魔摄魂舞中天魔,由粉猜玉琢的赤身妙龄艳女, 化作乾尸枯骨,纷纷碎散。

但阴魔的无相神光亦因取得玄阴过盈,一时未能全部调化。阴过盛阳不足下, 再不能气化隐身,在杨瑾身上现出原形。杨瑾亦淫气离体,回复清朗,知是被救 脱劫,无奈身子被污,也只能低回轻叹,一颗颗珍珠般的眼泪自眼角悄悄落下。 凄楚苦涩,如嫠妇夜悲,牵人心肠。但四肢却匝紧阴魔,螓首贴伏阴魔肩颊,化 悲哀为依赖。

阴魔亦知此时无声胜有声,先出险境为上。既不能气化,又与有相法物互斥, 唯有寄生。於是紧拥杨瑾,转运先天真气灌注穴大小阴唇,锁紧肉,生死不离。 紧贴的黏力,及热阳之炙,令杨瑾亿万细胞都被锁下子宫穴去,被扯得全身酥麻 带痹,细胞软散无力,空虚得任君燎原侵凌,无何抗拒。阴魔再运玄气导经球, 穿透杨瑾花芯,储入丹田,借杨瑾香舌喷出,发动般若刀,化成冷滟滟一片银光, 向空飞起,斩网破阵。同时一声霹雳,电火飞射中,宛如银雨,二人连体拥抱, 施展飞雷遁法破空直上,疾逾闪电往外冲去。

胡嘉不舍,飞出金精神臂。一团黄烟裹住一只数亩方圆的大手,自阵底一面 飞至。阴魔加强玄功,贯彻般若刀,冷森森一道银光,如匹练般刷地带起破空之 声,迎着金精神臂飞快圈上,把後半截手臂绞住。那条怪手臂,是胡嘉本身真元 所化,也难敌先後天真气一同贯注的般若刀。借杨瑾一声娇声斥喝,刀光闪耀, 劈出一响金鸣,金臂即告断裂为二。那怪手的五根长大手指倏地一掣,黄光闪过, 竟自隐去。

阴魔将金臂斩下,命杨瑾暗施展天龙遁法,自己则透过杨瑾发动法华金轮。

百丈精光霞彩,飚飞电转,护住两条肉虫,麻花扭缠中,直冲而去。金臂手 指重复出现,不住屈伸,做出攫拿之势,但已缓慢无力。金霞疾转处,禁制全破, 宛如狂风卷雪,四散纷飞。金光闪烁,转瞬间人宝全不再见。阴魔带着杨瑾重入 轩辕陵寝,顺无华氏三尸攻破的隙缝遁入,已是延误了两三日了。

杨瑾见阴魔竟能从道注入真气,斩断金精神臂,任是白谷逸名列三仙之极盛 时期,也办不到。不禁惊诧莫名,也深庆得人,寄望阴魔能助她直接拆解白谷逸 之迷,不用再追查叛徒毕修。心有所求,观感就瞬息万变,本是侵扰的强,不再 感到抗拒或哀愁,却是莫大的恩赐,那敢不悉心侍奉。

求人的心态必然带有容忍,所以英雄救美,是爱其美,意识所属必有轻薄之 行;美人感英雄恩泽,不便过於抗拒,被挑逗得肉酥筋软,终致而身相许。当然, 了之後,奴位已定,就无顺滩了。夫妻之道苦,就是把一切看成责任或义务,无 付无求,自认为主宰,对方尽了力也视为不足,就难有容忍可言,转而对婚外之 人有所求而容忍,定必红杏出墙。所以若是在被求助时,对方还是嚣张傲岸,这 种人就不可交,洒尽血汗也得不到回报的。就算是追求异性,也必然是追得到, 也不会好,追唔到,老衬更老土。

杨瑾当然赖缠在阴魔怀中,如八爪鱼般紧紧地将阴魔卷捆在自己的四肢,穴 匝紧阴魔肉,不肯分离。下身也不住地向阴魔紧挨挑逗,雪臀猛扭,含住阴魔的 肉,忽左忽右,时挺时顶的圆磨,不停地旋转,藉着穴壁的束力抵紧摩擦肉。一 面吐气如兰,呼入阴魔耳内。似是幽怨,又是难过的发出喘息声,时续时断,时 快时慢,带着略显急促,低腻起伏的呓语,热气呼呼,在阴魔耳边道出对白谷逸 的疑惑。

枕头状所以威力惊人,就是因淫乐中,快感酥熔神经中枢,难以思考,更不 忍回绝。加以阴魔亦觉得此人四出挑衅,佯狂装疯。自凌雪鸿坐化後,多年来修 为日下,竟由东海三仙中除名,退称二老。此等事,在无佐证下,虽父子师徒亦 难插手。阴魔答应以真元施展寄生大法,助杨瑾以夫妻纠纷为名,直接迫白谷逸 现出原形。

杨瑾心愿得偿下狂喜失控,全身抽搐,穴本在刺激中,更痉挛紧缩,紧迫若 爆,被强烈的磨擦,擦出电花,一股酥麻迅速导入心房,激情狂潮排山倒海地扫 过全身,浑身剧震,忍不住啊了一声,发出震耳的淫叫声。阴魔肉被箍,殛出震 撼的性趣,也有龟头被挟,气血囚困的不适,反抗中急速抽插。才刚享受过一回 的肉体,转瞬间已再度陷入了狂风暴雨当中。霹啪霹啪,一连串急促的肉击声、 喘息声、呻吟声,香汗飞溅,异香弥漫,充斥了整个墓陵。

激烈的插送之下,杨瑾不堪刺激的发颤着,蠕动如蛇,摆动不已,挺送的更 加浪了,屁股不断痉挛着,全无空隙的挤压研磨着入侵的巨蟒。娇躯四肢八爪鱼 般地搂紧阴魔,肉洞的一圈圈肉环锁紧夹闭,似乎要把肉棒挤扁。淫叫一声比一 声高亢凄厉,拼命的挟着巨摇摆。随着旋转筛动着,杨瑾螓首左右摇摆,秀发飞 散,发丝毛端都隐隐有真气透出,双眼迷离,飞红的脸庞更是春情浓沃,艳光发 润,香汗淋漓,自鬓角流下,鼻息咻咻,口乾舌燥,嘴的轻声哼叫。

那娇俏的脸庞上的痴迷、陶醉,也若痛苦,却掩不住泛出欲仙欲死、动人心 魄的光辉。身子既酥又软,一股暖烘烘又带酥麻的感觉从下体直窜而上,摇动着 纤腰,胸前雪白乳球上下跳动,乳尖的花晕也随之扩大,蒸蕴出几多浓郁的乳香, 衬着粉红的乳头高高耸起。感到热力飞快地蔓延全身,花心一张一弛,蛇一般地 在自己的龟头上舔舐,带着温热的湿气以及略感滑腻的黏水,就是不堪承受的宣 泄,从体内发出。

经历玄牝阵中两昼夜的奸淫,阴魔亦已能勉强汇化玄阴寒气,但仍是无法运 用血影神光推展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只能种入混元幡中真灵。随着先天真气涌入 扫荡杨瑾体内百脉众窍的玄阴寒气,杨瑾觉到阵阵酥麻的蚀骨销魂,子宫最深处, 一阵滚热的阴精狂泄而出,强烈的高潮自下体爆发开来。热流急涌,整个人有说 不出的舒服畅快,热腾腾的浇在阴魔的龟头。瞬间已完全崩溃,欢叫的声音慢慢 地变成了软弱的求饶声。

阴魔急於中和玄阴寒气,岂能接受她的求饶,每一下套弄都令她魂失魄散, 酸、甜、麻、痛集於一身,近似西斯底里的娇声淫叫,呼吸急喘,全身骨节酥麻 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身体彷佛被地狱的火焰燃烧。下腹部几乎快要熔化般 的快感,陷入陶醉,捣散了。只觉高潮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袭上身来,一次又一 次地将她灭顶,阵阵悸动快感传遍周身,阵阵全身急颤,叫作死去活来,张口欲 叫,却是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却只能发出唔唔春声,低腻起伏的呓语, 带着略显急促,时喘时续的吐气声,热气呼呼。

灼的幽谷当中波涛汹涌,丢精的美妙快感已彻底占领了她的身心,浑身香汗 沁出,更显清新妩媚。高潮则一波波袭来,一次又一次,在欲拒还迎间体会欲仙 欲死的快感。持续高潮是一种更狂野的尝试,高潮接踵而至,一波未平,一波又 起,将体内喜爱肉体欢乐的本能,全盘释放出来。在泄身後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 主的意识,如醉如痴,神魂荡漾,荡魄销魂,使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完全迷 失了一切。杨瑾泄的气若游丝,再无法迎合侵犯,强烈高潮的馀韵还未止息,已 瘫痪成泥,竟然还是依依不舍,不情愿的任阴魔肉棒抽离穴。

淫梦过後,才见壁间有几点金红光华闪亮,乃是几枝宝箭,箭镞长有二尺, 业已没入石里,有的钉在壁间,有的斜插地上,每枝长约丈许,全杆乌光铮亮, 朱翎钢羽,掩映生辉,形式奇古。箭柄上发出碗大的金光,箭镞未没尽处,光赤 如火。在陵外甬壁间共是四枝,射处石都纷裂,溅散满地,知是内寝中埋伏的神 箭。再循路往前,那神箭竟到处都有,四处散射,不下四五十枝。

阴魔审视现场,知是圣陵刚开放的下半夜,被白阳山妖尸捷足先登。以神光 摄取壁上岩石所刻印的潜影,映出有一怪鸟,爪喙胜逾精钢,专能穿土入石,下 透黄壤,以石遁妖法,避开前後墓道所设禁法,由侧面远处攻入,将至宝盗走。

穷奇盗宝之时,本还想残毁圣陵,幸得玄殊发动壁间埋伏,神弩齐发,才将 妖尸一众惊走。

阴魔以杨瑾元气未复,而紫云宫之行,也为此两日奸淫所延。只得嘱咐杨瑾 稍候,独自发动无相神光,向紫云宫射去。才经峨嵋山北,忽见空中微微有一道 金光,电掣金蛇般微微闪了一闪,依稀是妙一夫人身影。默运元灵沟通,探悉是 妙一真人夫妇回驾仙山,依长眉真人遗下规则,宣布竞收微尘阵中主旗,角逐教 主宝座。 ---------- 第六十九节淫送阵旗

当年长眉真人适逢时势,得寄存於微尘阵主旗中的元灵归心,才能独领风骚, 夸称族父。晚年求成心切,联络兀南公,容纳轩辕老怪,致为微尘阵主旗中元灵 所弃。仙阵退隐灵翠峰,长眉真人才落得在自叹「尚未成功」中仙去,以妙一真 人主理教务,却只是掌教,教主席位一直虚悬。教务推行问责制,三仙主理司法、 长老大会负责立法,行政下设二老,专司执法。

掌教一席只暂代教主,无教主之权令,只司职磨合派内各巨头的利益关系, 谁也管不了谁。大权旁落,由派内主流朋比为奸,哗众取宠得占据要津,假公济 私以自肥。长眉真人遗命以主旗为教主权杖,以待弟子有人能入阵内取得主旗, 才能主宰全权。此阵虽为众弟子所必修,但以元灵为主控,非布阵者不能收。

在阴魔奸淫杨瑾那两日中,峨嵋诸仙商讨天一贞水之行,通不了两个老矮子 的阻挠。嵩山二矮与紫云宫略有些渊源,却借口宫主三人与来往异教中还有几个 交游,与正教中人素乏往还,耽搁求取天一贞水之建议。因教主之位悬空,教务 由掌教居中协调,各长老自行主理名下徒子徒孙;二矮在问责制中,主持一切派 外结交。

会上虽然以众数作通过行事,但无驱使反对者依从的权力,避免弟子口头上 支持,行动却是推委别人上阵。所以行动及出力,俱落在赞成者身上。派外建交, 必须有力量为後盾。若二矮审视支持者力量不足,有否决权。虽然众仙俱赞成更 支持,却还遭朱梅否决。法治只是一纸虚文,实际上还必需有执法力量,才能绳 之以法。执行之际也只能是司法人治,基本精神可给司法任意演译,随心篡改。 篡改也有穷时,为有力量的执法者持着酌情权这个法律罅,就只能徒呼呵呵,任 由滥用权力。

众仙无奈,最後付之私人行动,以石生之母,现在紫云宫中执事,用归探乃 母为名,只要入内找着乃母,便可托她代求。以私人名义,代掌教写下一封书柬, 由金蝉持天遁镜护身,陪同石生将书柬带去。借用紫玲的弭尘幡,以求来去迅速。 金姥姥便从法宝囊内取出一个约有姆指粗细、长有三寸的黄玉瓶,借给石生,盛 那天一贞水。石生、金蝉展动弭尘幡,化作一幢彩云,拥着二人破空而去。

以护航为理由,也借得餐霞大师门下弟子周轻云,同了李英琼,骑了神随後 跟去。

团结只能在面对共同的压力下苟存。峨眉开府期近,渐趋势盛,一切利益冲 突就浮现出来,再也不理会门派宗旨,各行各素,视议论如无物,不啾不。妙一 夫人更心切小情夫,恐本夫滥用权力作迫害,於是冒然提出入微尘阵收旗,逐教 主之位。妙一真人眷恋权势,誓师不让。但玄真子自知神衣魔咒难瞒主旗中元灵, 只敢执掌「派鞭」以操纵同门。其他长老也知形势瞬息万变,位高势危,权力就 像一片两面刀,不伤人就伤己,不敢轻攀那琼楼最上层,便率了长幼两辈门人与 各派群仙,看妙一真人夫妇同入微尘阵去。

绣云涧那边本就瑞气蒸腾,五色寒光凝成一片异彩。更因阵势受扰,令阵顶 祥光霞彩,时起变化,瞬息万端,谁也窥察不出阵中玄妙,而阵内光景更不足为 外人道。妙一真人夫妇在阵内也被互相隔离,音讯难通。各自宽衣赤裸,以示赤 诚,五体投地而拜,闭目输诚,抑智交心,双腿叉开贴地作一字马,腿根环揩地 面,虚心询意,孳润草根地层,汲引灵气。再仰身祝祷,作悲天悯人,祈求天革, 鼓吹变命,尽力提升气量,激昂云宵,盗得虚名泛滥,才装作俯首下心,倾听草 息,蠃取天心垂鉴,位列高层,操权势之柄,则可随意主宰民意自肥。

可惜妙一真人热衷权势,有耳无心,不以心智分析祸源,遵从玄真子在魔宫 时学的轩辕老怪心法:“敌党所行必反对;敌党反对必赞成”。但求见乜反乜, 逢反必和,乘机叫嚣,种票为尚。只见近身的一片树叶,无睹整个森林,招揽邪 灵,被地妖播弄,把地层抬高三倍,令草灵附无其所。要饲养妖灵,嚣叫要强剥 草灵滋养及储藏的两成。更为粲灵开路入侵,分薄草灵养分。令一般草灵失养, 活力水准急降。为元灵所弃,公评其名列尾底。

妙一夫人则心羁淫夫,有形无神,对一切声息,过耳不闻。但阵中元灵却感 应到阴魔留在她身内的先天真气,绕缠不舍。惜无入港之引,只在穴口徘徊揩贴, 竟勾起夫人淫兴,穴中麻痒酥骚,好像有几千几万只跳蚤在阴道中噬咬一样,但 却在祭典中,无暇自渎,只能发出唔唔春声,借祭祀动作,舒缓欲火。可幸仪式 不是刻板固定,可随机适变,於是把孳润草层行动变成着力揩压,藉由双腿的磨 擦来舒解阴道深处的麻痒感。多作俯首倾听,才能压榨那爆胀的乳球,不停厮磨 旋动,以阴阜贴沾那清爽的地气,凉透入心,祝祷声中泄出呻吟梦呓。这性欲特 别旺盛的女仙,表现出充满了野性的诱惑,也呈现了她自己强烈的需要,令阴魔 血脉奋张。

阴魔自云路跟入阵来,见夫人娇艳如昔,动作引人遐思。乌黑光亮的秀发彷 佛就是一道飞瀑披泻。衬起染布云霞的艳丽面容,更是春情浓沃,娇艳愈滴,散 布性感风情,火红而鲜艳,容光四射。眼帘垂闭,显露出睫毛弯长,有勾魂摄魄 的魔力,泛出水影媚光,鼻息咻咻,不住地喘气,咬着牙,忍住颊上诱人的艳媚 绯红,道尽心中那如油煎般的难受。螓首後仰,胸前尖笋颤动,坚挺的双峰抛摇 摆荡,波涛般的起伏跳动,幻出了柔美无瑕的汹涌乳波,挥舞着饥渴的春情,羊 脂白玉的肌肤因兴奋而呈现粉嫩的桃红色光彩。玉腿张开成直条,脚弓处的弧线 贴黏地层,随纤腰的摇动,雪白的肥臀上下颠簸着,一大片黑森林时隐时现。胯 间密缝微张,沁出淫水泛滥成灾,黏稠满毛发,湿润已极。那一个缝,也一张一 合。隐隐透着红光,若有若无地吸吐张阖,异香扑鼻。淫靡的异香,妖野的骚样, 发自内心,嵌合自然神韵,天赋的娇媚姿态,风骚入骨,天生淫荡疯狂有无穷的 魔力,引得阴魔心旌浮动,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色胆包天。

这阵中云浓雾厚,除了他的无相慧眼,对面不见人。阴魔竟自聚化法身,混 迹草层,荐身夫人胯下,独留擎天肉还原,塞上妙一夫人窿把她的空虚填满。夫 人正在祭礼中自迷,给这熟悉的巨撑入穴,小穴急速收紧,将阳物紧紧束在穴中, 那一股从少男身上传来的刚阳之气,感受马上传遍全身,教她如痴如狂。紧紧绞 缠着那充满了她窿的肉,热烫地牢牢夹实,膣阵阵缩紧,磨擦着火热的韧,内的 搔痒感渐渐化作一股热流,充满能量,灼热的幅射替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一股激 情狂潮排山倒海地扫过,夫人浑身剧震颤抖,触电般的快感,从跨间的蜜穴爆透 到灵台,一经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直觉的娇嗥舒 压,胯下蠕动迎合。

巨大的肉塞满了她的穴,强猛的迫力将淫液化成泡沫,自那粉红透张的嫩壁 细缝涌出了起来。酥软的身子沁出丝丝香汗,混着中人欲醉、撩人心魂的爱液微 薰,借体热上腾,钻入阴魔鼻中。名的玉蚌香涡穴末梢呈螺旋状,前端的螺旋体 还会伸缩。急速收紧,将巨忽松忽紧的含夹,漩涡的吸吮,把阴魔刺激得兴奋无 比,不断跳动茎阵阵颤动摩擦,产生无与伦比的快感。夫人以纤腰前後左右扭动 揩磨更疾。龟头被热烫紧密的穴轻旋厮磨,酥酸无比,又酸又痒,那深入道内部 的龟头,就像被挤得伸缩不定,点击敏感的花蕊蕊心。

阴阳两气在夫人玄关内鼓荡融合,血脉中一浪又一浪的欲焰激潮,波涌千层, 相叠扑来,不可能压得住那从体内涌出、不断翻腾的欲焰火气。一次比一次更加 猛烈的冲击着夫人的心防,又在瞬间流遍全身,透出了情欲遍走全身後娇艳的酡 红,幻彩滟滟,肌理生晕,现出了朵朵桃花,极其娇艳。耳中清清楚楚地听到她 那扑隆扑隆的心跳声,快感一波波自阴户向全身袭散开来,带着令人酥酸的电流 传遍了身子的每一处,强烈的高潮自内爆发开来,痉挛紧缩,震出销魂的浪涛声, 低回荡魄,勾魂萦心。灵魂彷佛出窍,到了九霄云外。

妙一夫人雪臀挺动,泛起一圈圈外扩的臀浪,她胸前的那两个奶子也随着上 下的运动在跳动。有着种火辣辣的性感,无力的呻吟着,柔嫩的阴肉不断地吮吸 着那个光滑的龟头。水滑漉漉的道变得又燥热又潮湿,撩人心魂的爱液微薰,湿 黏满了茎,一股淡淡的淫水味冲入嗅觉,麝香阵阵,中人欲醉,反过来又会进一 步催激阴魔的情欲。配合师娘的扭动摇摆,阴魔将源源不断的把先天真气注入她 的体内,孕拥阵内元灵,喷到她那不断扩张的花芯中。夫人觉到元灵波涌,却与 师尊所述,炯不相符,惟望男子有别,感受差异。到元灵递进玄关後,却是相符, 连忙依法开放百脉,延请进驻上丹田,却不敢尽放三尸元神。

此一念抗拒,虽暂时免却阴魔注入九天都篆阴魔大法,保持自我。但就未能 与旗中元灵融会,达人旗一体。旗灵元灵存聚灵台後,未能由窍顶升起,只能回 旋九转,经由樱唇逸出,聚化为一座旗门。霞光闪亮,洞内云雾收泷。

妙一夫人请得主旗升出後,神智回复清宁。对穴中巨,熟悉不过,顿时醒悟, 这小奸夫绝不简单,无需保护。对教主之位,即时兴趣索然,见本夫呆望主旗, 如斗败公鸡,竟然心生不忍,慨然把主旗递出,道:“只要你应诺一件事,这权 杖就是你的。”

妙一真人已然双眼发光,但却不似往日的糊里糊涂,竟毅然答道:“做一个 傀儡,替人当灾,倒不如乘槎浮海,来得自在。”

妙一夫人哑然,叹道:“我是此等人吗?只要你不起心伤害一个人,你的权 势是绝对的。”

妙一真人狂喜,劈手收抢过主旗,眉飞色舞,道:“这交易可比做吕不韦的 更胜万倍!你说的是阴魔那小色鬼吧,可真白操心了。这小鬼来头大得很,师尊 早已交代。这是你和玄真子师兄唯一不知道的事。”

妙一夫人也不以本夫揭晓奸情为羞耻,也不以他自比吕不韦为侮辱,只诧然 道:“竟然劳烦师尊命令,他有那样的身价?”

妙一真人苦笑道:“峨嵋开府,认祖归宗,话是说英琼独秀,他却是三英二 云之首呢,你等着瞧吧。”

这是妙一夫人一错再错。虽然未能人旗合一,但却已超越了乃师,足以剿灭 轩辕老怪,阴魔也不会袖手旁观。妙一真人未与旗灵融会,终其一生也布不了主 旗入阵,只能紧握之作权杖用。又怕交出後收不回,不肯授与妙一夫人布阵,错 过了那反魔的气候,任轩辕老怪出卖神州,贱售民众心血劳力,勾结八恶。终致 阴魔接过微尘双阵,五行二仪合并,碰出众多四九重劫中,最惨烈的一个,导成 天劫,大地重归鸿蒙。

阵外众仙待了有个把时辰,忽听阵中起了雷声,隆隆不绝。不多一会,一片 极强烈的金光闪过,霞彩全收,现出妙一真人夫妇,手上恭恭敬敬捧着长才九寸 的旗门,身後跟定那阴魔留藏在阵内的替身,有点失魂丧魄,如醉如痴模样。这 替身全是噬占了的浪女血肉,融汇而成,因是女性贺尔蒙为主,缺乏雄风,只具 形,无充实起举之能,更莫说侵攻坚了。只因阴魔贪图逍遥自在,才塑做此替身 以掩盖行踪,交妖鲧元珠修成的第三元神支配。

妙一真人正了教主之位,不由兴奋的道:“要多谢我的夫人,靠她本座才能 有这今日。”

这些追逐权势名利的话,只能由那留在峨嵋的鲧珠替身听了,阴魔原身已射 入海隅。猛见一所宫殿,乌云密布,阴风四起,黑影中千万道红光像箭雨一般, 夹着风雷之声,由四方八面射向殿中心一个彩球。球外芒彩四射,由红紫两道光 华团成,阴魔认得那是紫青双剑。英琼、轻云被困阵中。

话说轻云带了英琼,在背上凭凌苍宇,迎着劈面罡风,御虚飞行,顷刻千里。 飞行了两三个时辰过去,遥望前面,山峰刺天,碧海前横,已抵海隅,猛觉神身 子往一沉,竟落有数十百丈高下。神只管奋力腾扑,也不能前进,渐渐还有下沉 之势。二女向下面一看,脚底下三面皆是山峦杂沓,一面临海,展现出一个大约 数百顷的平原。当中建了一所宫殿,琳宇金阙,玉阶朱柱,回廊曲槛,华表撑天, 甚是庄严华丽,大殿阶前有一大平台,广约百亩。

二女离了背,往下飞落,猛然看见神脚下似有一股青气,颜色极淡,看得甚 真,却时隐时现。紫郢剑先化成一道紫虹绕去,便听无数裂帛之声同时作响,那 青气变成万千缕长短青丝,雨雪一般满空飞洒。那神本来拼命往上挣扎,因为用 力太猛,直似弹丸脱手,眨眼间直上青冥。轻云、英琼降落在平台,见平台竟是 整块美玉所成,不但五方十色,暗藏六合阵法,而且光华隐隐,彩霞腾耀。

忽见一道青光,从大殿内直飞出来,却非旁门左道,乃是一个二尺多高,生 得奇形怪状的小孩,又胖又矮,一双黄眼长上额上,鼻子高耸朝天,加上底下一 张阔口,和一个又大又圆的蛤蟆头,越是显丑陋非常。小孩摇着双手跑了过来, 说道:“这里是海仙湾玄龟殿。见这只黑神骏,冒冒失失地放起青瑶锁,一见上 面有人下来,知道惹祸,已为你们飞剑所毁。你们坐骑未伤,我们伤了一样至宝, 已经晦气,何必得理不让人,又寻上门来?你们走你们的,岂不甚好?”

先把对方诱离现场,然後重新布置,掩盖那些不利自己的证物,是执法者的 优势,可以只手遮天,装饰着法治公平,连真相也埋葬了,确比轩辕老怪魔徒的 赤裸裸行凶令人向往,优胜得多。

可惜话未说完,又是一道青光由大殿内飞出,落地现出一个相貌俊美,英气 勃勃,年约十六七岁的童子,一见面便朝二人说道:“我的青瑶锁却被你们飞剑 斩断。不寻你们,你们倒上门欺人。省事的快走,我弟兄认晦气,不与你们女流 一般见识;再如迟延,我便把你二人擒住,做我殿中侍女,叫你们日夜侍候,担 当不起。”

持宠生骄,当然用不着惺惺作态,花这些无谓精神。英琼本来就是挟武犯禁 之妖蛇,那吃这个,不由勃然大怒,喝骂道:“大胆妖童,无故开衅,还敢出言 无状!”

说罢,手一指,剑光便飞上前去。先来那个童子见英琼动手,口中还骂他妖 童,也怒骂道:“好个不知趣的丫头,放你生路不走,谁还怕你们不成!”

一面说,弟兄两个的飞剑早先後放起迎敌。二童剑光哪是紫郢剑敌手,被压 得光芒渐减。紫虹如龙飞电掣,把内中一道剑光绞住,立时纷碎,青芒飞落如雨, 因而对另一道势子略松,被另一童收了回去,喊一声,同直往大殿中飞逃。

轻云这才猛想起在南海边上最着名厉害的一家散仙,姓易名周。此人在明初 成道,还有他妻室杨姑婆,女儿易静,以及儿媳绿鬓仙娘韦青青,孙童易鼎、易 震。先在昆仑山星宿海飞鲸岛上修炼,後来将岛宫让给乃子易晟的师叔无咎上人 居住,才举家移居南海。

猛听大殿内一声娇叱,一个全身缟素的淡妆少妇,飞身出来,立时天昏地暗, 阴风四起。殿前石台上预先设好的大须弭正反九宫仙阵,已被暗用颠倒乾坤五行 移转大法移了过来,离宫上阴阳火箭也已发动,黑影中千万道红光像箭雨一般, 似金蛇一般乱闪,夹着风雷之声,四面射到。幸而紫郢、青索双剑神妙,那千万 道红光虽乱射如雨,一近身前,便自消灭。可是无论二女怎样上天下地,横冲直 撞,总被黑暗包围,恰似红紫两道光华团成一个彩球,芒彩四射,在阵中电转星 驰,滚来滚去,用尽方法,也难冲出阵去。

但有相法阵对阴魔如同虚设,阴魔入阵後见阵法未有一齐发动,无对二女加 以伤害。那是韦青青见宝知人,知二女不会是任由摆布的易吃果子,若不能毁尸 灭迹,给双剑逃去,易周那老家伙也未必能罩得住。阴魔於是也不理会二童,改 向主阵的绿鬓仙娘韦青青下手。韦青青心头上在在忐忑思量,更想不到大须弭正 反九宫仙阵,会对潜入者毫无警报,在疏於防备下,被颠倒迷仙五云掌偷袭成功。 但此妇修为毕竟深厚,虽然在颠倒迷仙五云掌下,身子被困,但神智竟能不屈, 把杏眼睁得圆圆的,怒目而视。

这韦青青一生都是娇生惯养,以法凌人,却不知法治只是司法人治,只能对 惧怕执法暴力的升斗小民作威作福。越是深受公平法治欺骗的不幸人,落入执法 人员手上,越以为法治可靠,越是伤害执法人员那持铁大晒的至高无上自尊心, 激起他们的愤恨,看看公平法治救得了谁,越要他们显示他们有能力玩弄法律的 尊荣,所以越无辜,死得越惨。只能抱着煮到就食的心情,承认他们是比上帝更 万能,令他们觉得一点都唔好玩的,落难的人才有点侥幸的机会。不过奸犯科之 徒,不敢奢求公正,用生死人肉白骨去恭维他们,以求取再次行恶的机会,则会 令他们觉得不做点事,是对不起自己的高高在上,就会决心做点独有的好心,去 满足他们的受到恭维。

这些歹徒能利用恭维去获取执法者的帮助,因为执法者有枉法的空间,惩办 与否,非关执法者的痛痒。但歹徒犯案为的是泄欲泄忿,对自己命运的控诉,难 以抵受别人命运好,在法治保卫中,享有绝对完美的保护,力量只是在那的小小 现场,除伤残受害人外,无其他能力。所以想从歹徒手上得到此等那持铁大晒的 至高无上自尊心而徇私,就缘木求鱼了。

阴魔前身饱受从古未有的极度精神折磨,看透了纯洁外表下被遮掩的丑恶, 见绿鬓仙娘韦青青身材丰满、乳房圆润、肩宽肾耸,那有圣洁的质素,而且两眼 距离阔得很,是阴道松弛的象徵,床上不容易得到满足,难免淫乱,对于诱惑不 具抵抗力,即使只是初次见面的男性,也有可能上床。把标榜守制的全身缟素撕 下来,看她如何贞节。

一双圆滚饱满,比玉还白沉甸甸的乳房,弹了出来,充份散发出妇人的成熟 媚力。一经揉搓,即觉弹力十足,柔中带韧,直是浑成元珠一体,微微颤动,好 像只要一捏,就会渗出水来。阴魔毫无顾忌地强力的搓揉,好想就这麽给捏爆, 却觉得双乳变得灼热敏感起来。鲜红绛朱的乳蒂高高耸起,又硬又大,如同两颗 圆大葡萄,衬着随之扩大的粉红乳晕,高高隆起,皱得如山冈遍布,渗出雾气, 蒸蕴出浓郁的乳香,散发着淫荡的气息。引动馋欲。

阴魔俯身舔啜香露,绞卷吸缠,即见绿鬓仙娘表现出难忍阵阵酥痒的快感, 发出「啊~~啊~~」的娇喘呼呼,由灵魂深处泄出来,吸引了阴魔的视觉。看 到鼓圆吹气的艳红丰厚樱唇,竟从口角两边各带有的长而又深的陷坑直抵腮颧交 汇处,表达出绿鬓仙娘的性感,对淫欲的挑逗,直是人见人爱,要她到精尽血枯 为快。

腮颧之间的凹坑是基因,也是口腔的吸力做成,见证着那强劲吸力的存在, 令人想像着穴的吸力非同小可。精囊在喷精时,生理自有平衡调节,到一定的空 舱就自动停止,但那强劲吸力的穴却能把囊内点滴都吸出来,不到竭尽不止,不 是单一渔郎可独钓。要是不分,好易无,所以其夫易晟贪欢早丧。

阴魔看着绿鬓仙娘云霞满面,白如莹玉的脸颊上红潮不断,闪现出浓媚春情 的饥渴神色。但在心猿意马中,绿鬓仙娘却嫌阴魔似大未大,虽然穴久旷,已是 潮汛汪汪,如蜗之吐涎,却不甘受奸,明眸孕着泪水,运用全身力量,挟实双腿。 岂知更惹阴魔兴致,觉得此情难得,试图品尝一下强奸滋味。

桃源洞口虽闭,楔身难入,却只能封锁一般渔郎。阴阜上的三角墨林茸茸乌 亮,圆圆的一大片,覆盖着娇脐下整个小腹,极其浓密,显示她是个性欲非常旺 盛,两且欲望极为强烈。隆起的阴阜隐隐透着红光,两片粉红淡褐的肉唇还不时 地或缩或张,吞吐着热气,若有若无地吸吐张阖,窍中艳香浓烈上飘,颇令阴魔 如醉如痴,更惹欲火。兼且阴魔的魔能长能短,能粗能幼,只要调较成洞口尺码, 那软绵绵的大小阴唇是挡不住的,挟力越强,磨擦力越劲。不能由韦青青身下那 一双玉腿间的桠接处卸入,就只有打桩式直扎,入口处的阴核就成了最受力之处。

最辛苦得来的果实,是最滋味的,绿鬓仙娘韦青青给阴魔一桩扎下,立即电 殛中枢,整个人酥麻酸软,魂飞魄散,震撼得嗥声爆炸,淫水泉喷,筋软脉疲, 自动开放门。只尝过易晟小棒子滋味的韦青青,谷深处那里经得起这般强烈的冲 击,深藏在淫荡疯狂爆出。虽然性的感觉虽是生理反应,性感带的敏感源来自人 的内心,若不是两情相悦,再多的抚触也无法挑起情欲,不过一个是虎狼年华, 饥渴苦闷,治艳骚荡而又奇淫欲强的妇人。则处处是性感带,女性的快感从身体 内部涌出。她的空虚是那麽的巨大和饥渴,那麽的需要抚慰,需要男人的强烈和 暴力,被强而有力的冲击之後,什麽矜持、什麽羞耻都要飞出天外,脑海中彻底 地被这种淫乱的感觉给完全占满,在痛楚当中感觉到一丝快感、一丝充实,那快 感令她情不自禁地夹紧了他。换来一阵一阵的充实感。

「啊~~嗯。喔~~」似痛苦,又饥渴地发出缓暖春声,淫声浪语助长了阴 魔的欲火。阴魔食髓知味,双腿把绿鬓仙娘韦青青的玉腿箍挟得贴紧难分,随穴 阴唇的松软度,加粗魔,千军万马的冲刺,舂米似的越捣越快,暴雨狂风,直上 直落,劲动不歇,噗嗤噗嗤之声不绝於耳。已不知给插过了几千几百次,插的津 液纷飞,发烫的縻肌仍然在收缩着,更加用力的夹磨着,舂扎得绿鬓仙娘全身狂 抖,乳球颤动,口中狂呼求饶。但越来越强烈的快感,如电流般冲击着她的全身, 黑色的闪电在她的脑门爆炸。一双玉臂却紧紧圈着阴魔脊背,指骨深深抓坎阴魔 背肉,娇躯颠簸不住。承受着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击。

这股滔天热劲冲撞得浑体酥麻,强烈的高潮自下体爆发开来。玉腿间迫挟而 成的浅谷已经被淫水泛滥成灾,山洪暴发般从深处汹涌而出,经阴魔的巨,流至 阴囊袋子上,一滴滴地从袋上滴满一地。无意识的不雅字汇,撕肝裂肺地发泄出 来,凄婉尖厉哀号充盈太虚,坠落九幽,也乐得唇冷鼻青,眼神茫散。

这里绿鬓仙娘乐得欲仙欲死,那边她的儿子也在死亡边缘。二童只顾讪笑二 女,却不料被轻云听出那说话声音不离前後左右,告知英琼。英琼把心一横,以 意运剑,由紫郢剑本身灵妙自动前去寻敌,直朝二童发声之处飞去。易氏弟兄虽 忙将阵法倒转,但那紫光竟是比受操控迅速得多,刚得避开,即又随後追到,逼 得易氏弟兄走投无路,危机瞬息,只得连将阵法忘命运转,变幻不停,也只苟延 喘息。英琼、轻云只见紫光在近身不远上下纵横,电射不停,不知敌人如此狼狈。 否则轻云青索剑也照样飞起,两下夹攻,易氏弟兄休想活命。

忽然一道白光在黑暗中出现,与紫光只略一交接,便倏见一亮,依旧天清日 朗。二女的身子仍在殿前石台之上,大须弭正反九宫仙阵已移回殿内。面前不远, 站定一个身材极其矮小的少女,是易氏弟兄的姑姑、云南昆明府大鼓浪山摩耳崖 子尸洞一真上人心爱弟子、神尼优昙的甥女,神婴易静。易静因接了神尼优昙的 飞剑传书,说峨眉教祖在峨眉山凝碧崖开辟洞府,群仙盛会,命她到日前去赴约 ;故此在往峨眉赴约之前,回殿省亲,就便取一些灵丹和贺礼带去。忽见殿前面 九宫台上阵法发动,两个子易鼎、易震被一道紫光迫得走投无路。因认出那紫光 的来历,知道无论来人是否有理,也须放她出阵。那两个童子,满脸忿恨,却在 那女子的身後一言不发。那少女已含笑说道:“我们俱是一家人,二位道友快请 停手相见,兔伤两家和气。”

各自将飞剑收回後,易静猛想起平素与长兄易晟之妻绿鬓仙娘韦青青姑嫂不 和。韦青青又修为深厚,除易周外无人能制。所以易静除每隔三年回家省亲外, 轻易也不愿在玄龟殿多住。知嫂嫂素常溺爱护短,此事决不甘休。父亲晨叁,神 游未回,无人制服得了他,恐外人见笑,忙催英琼、轻云二人先走,自己暂留, 与嫂嫂理论。英琼轻云因要急於上路,又想和易静比快,便连也不骑,双剑合壁, 化成一道红紫两色的彩虹,电闪星驰,直往迎仙岛破空飞去。

阴魔在阵内听得是一家人,可真进退不得。是敌人就不会依礼投诉,吃了亏 也只能靠同党的力量讨回来。但是一家人,司法的长辈可就不能不闻不问了。事 故虽是由误会开始,有所损伤也不能太在意。但把战场搬到穴来,就怎样都说不 过去。可幸阴魔有先见之明,塑了一个替身在峨眉。这个铁一般的不在场证据, 任司法的如何玩弄法理,也难以否定他们自己的眼睛。只是在心理上,也不好意 思再赖在人家内了。

阴魔才放松了双腿,绿鬓仙娘却更怕阴魔离开穴,双臂指掌不特不放,更用 上全力,脱困的玉腿飞快缠绕阴魔腰身,咬紧阴魔的肩膀,道:“你这小色狼很 可恨,也很可爱,也强得举世无双。你要不给老娘过足瘾,休怪老娘甚麽不要面 的也做得出来!”

阴魔气馁怯道:“给那个小豆钉来撞破,可不是好看的吧?”

绿鬓仙娘哼道:“这小豆钉也不小了,撞破了就益益她吧。说甚麽,她敢入 殿才怪。”

易静只听得嫂子在殿中谩骂几声,也不追出,慌忙抬出峨眉掌教与爹爹交情 及优昙姑姑仙谕,争论了几句。见韦青青也无激烈反应,也自起身。只是心中奇 怪,那平素把爹姑也不放在眼内的嫂子,竟如此好说话。

她那知绿鬓仙娘已充耳不闻,紧紧的抱着阴魔,在阴魔胯下含住肉,弓起娇 体使劲摇晃,将雪臀狂扭猛翘,圆磨转动,彷佛鱼钓钩上,腾拧摆,不停的挺动 香臀,又旋又扭,狼狈迫忙,就像一团热烫的火缠了又吸,任淫水泊泊流出。昂 头挺胸,双臂力匝阴魔雄躯,把柔韧的乳球擦得火热。如此淫浪放荡再没一点儿 平日的圣洁出尘模样,扭的那麽妖冶、叫的这般淫荡,人世间所有的道德束缚, 当下全然抛诸脑後,一心一意只渴求着他男性的侵犯。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也 只企盼能再持久一点,便死而无憾的身心都迷醉在肉欲之中。

穴内玉壁痉挛紧缩,子宫内充满了热血,腔窄小吸吮,深处爆发汹涌无俦的 热腾腾岩浆滚滚冲击喷出,一股股炽热火红欲焚的气劲,精准无比的罩住焚化, 配着高亢的淫叫,彷佛悲鸣,咻咻的鼻息像把心肝也要哼出来。这是「高台型」 的高潮,属於持久型的快感。那种酸入肉,酥入骨中的感觉,非尽榨出来,可是 没完没了的。欲火越来越盛,她有不断地干着,在干,才能令自己感到满足!那 股骚热爱劲,恨不得能够合而为一体,也许是真的压抑、饥渴多时吧,要说多淫 荡就有多淫荡。

良久,一阵滚热的阴精狂泄而出,淋沐阴魔龟头。绿鬓仙娘所有的力气於瞬 间泄乾,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吸出来,全身火灼酥麻,瘫痪如泥,全身的浪肉都 在发颤,良久仍无法平复犹自口中喃喃骂道:“老娘成道以来,今天才给你沾污 身子,认识了做女人的性趣,你可不能鸿飞冥冥。我估量你必是那个阴魔,你躲 不了的。”

可惜此妇虽然六识迷糊,但九天都篆阴魔大法还是进不了三尸元神。阴魔心 系天一贞水,估量她淫兴无涛,必有受侵之日。於是由得她呓语连绵,自己抽身 射向紫云宫去。 ---------- 第七十节欺师灭祖

话说金蝉、石生飞到紫云宫外迎仙岛延光亭求见。守亭宫的卫侍不幸是吴藩。 这吴藩自幼喜方术小筮之学,被异派中恶人申鸾引诱,入了魔道,专以采补为事。 申鸾为峨眉门下醉道人飞剑所斩後,吴藩去了采海獭肾炼淫药的地方隐居避祸, 忽见草丛里有一物闪闪放光。拨草一看,乃是一根簪子,非金非玉,宝光灿烂, 映日生辉,知是那女子遗物,不禁又生希冀。守候了一阵,忽听破空之声由远而 近,一道青光自天直下。光处,现出一个女子,便是冬秀,手中拿着两株灵芝, 一到便往穴中寻视。这是先前冬秀无心在这里发现两株灵芝,便将头上一股碧瑶 簪拨下,连根拨起,那股簪儿却遗落草内。归途中想起,返回寻找。吴藩诚恐时 机稍纵即逝,忙从石後纵将出来,跪在地下,手捧遗簪,苦求收录,直喊:“仙 姑垂怜,援救弟子!”

只因他善於趋承人意,心虽怀着叵测,面上极为端谨,冬秀最是喜他。这两 年来迎仙岛上移植了许多奇花异卉,内中恰有一种最毒的淫药,名叫醉仙娥,当 年申鸾未死时,听有说起,乃求而未得之物。当初三凤从天山博克大坂经过,无 心中发现此草,爱它花大如盆,千蕊丛合,暮紫朝红,颜色奇丽,也不知它的来 历,径自移植回来。金须奴识得此草来历,说与初凤,本想断绝根株,三凤执意 不允,才得保留。

吴藩自闻岛上有此淫药,知道如能到手,配合别的淫草毒物,炼成丹散,不 论仙凡,只被用上,不怕他不丧志迷心。为寻觅那淫药醉仙娥,经几次请求,才 得奉命随班轮值,却费尽心力,遍搜全岛,哪有醉仙娥的影子。不知醉仙娥植处 早已被魔法禁闭,除首脑诸人和指名观赏的仙侣外,莫说采了,看都休想看它一 眼,吴藩如何能寻得到?所求不遂,心里烦闷,却来了金石二童,不得不入内通 禀,便开动第一层阵法,以防二童入内。一团五色彩烟一闪,立时现出一条有十 丈宽大,光华灿烂的道路,看去里面光华乱闪。

吴藩论道力原本不够,只能入到第三层,却找不着值班守图的主持,不知如 何处置才好。亭外二童不见宫侍再出,等到平波日上,才见见甬道内一道光华飞

射出来,到了口外,现出一个比石生还矮的少女,满身仙气,神仪内莹,乃 石生母亲陆蓉波出来。

当年陆蓉波匿藏入极乐童子的灵符後,也与杨鲤常有约相会,只因肉身不能 离洞,只把元神溢出相聚。杨鲤过了时辰还未赴约,陆蓉波忍不住逸出元神了望。 不意夫族的紫云宫从未放弃搜查她,只因极乐真人灵符法力隐密,寻不到藏匿所 处吧了。一旦陆蓉波元神离开禁区,紫云宫的埋伏即传回讯息。三凤得讯赶到, 见一道光华拥着陆蓉波元神,从前面峰侧飞过,离地面不下千丈。再升千馀丈, 便无法能制,三凤便将所炼魔砂祭出,变成万千团黄云红焰,风卷而来。这魔砂 除善於污毁敌人的飞剑法宝外,仙人被它沾上也神迷昏倒,把护身灵光毁去,任 人处置。

陆蓉波知被打中,即把这多年苦修付於流水,只得拼着再受数十年辛苦,把 这护身光华化成一道经天彩虹,迎上前去将扑来的云焰拦住,以免损及元神。那 护身灵光一经脱体,元神就飘飘荡荡,御风降落,心里一阵惨痛气愤,业已急晕 过去。醒来只好听其自然,一切委之命数,只不泄原身藏处,由三凤带回紫云宫。 初凤暗中更用魔法立了一面元命牌,无论陆蓉波逃到何方,俱有感应,表面上仍 好好的,用固元胶为蓉波塑身,实是把元神禁制。所以身才特别矮小。

这时陆蓉波恰好轮值时辰将到,提早出来,经过第三层,听得吴藩说出,吓 了一大跳,恐二童年幼无知,妄蹈危境,慌忙赶出来,说出宫中首要诸人正在炼 宝行法,说这神沙甬道内,有四十九个阵图,变化无穷,不过魔由心生,因人起 意,而起幻象,更将甬道中许多机密,尽知道的详说一遍,又传了出入之法,再 三嘱咐谨慎行事,更把杨鲤为助她投身宫内之事泄露。

当年杨鲤得合欢莲之助,尝了陆蓉波的甜头,也恋上了这大姐姐。十数载来, 都是密约频频。杨鲤所以赴约来迟,是途中见师兄虞重,和一个师父当年的仇敌 拼死相持,为帮师兄拒敌,被妖法困住。一连厮拼了好几天,才得脱身,赶到兔 儿崖,不见伊人,见金须奴在满山搜索。

金须奴自三凤拘押了陆蓉波元神回宫去後,一直在搜索陆蓉波肉身藏处。黄 昏以後,石生驾剑光寻母,一片宝光恰似群星飞逝,洒了一天银雨,电闪飚驰一 般,直向一座高崖下投去,转眼不见。金须奴到了一看,乃是一座叁天石壁,平 整整四无空隙,苔痕如绣,蔓如盘,哪有迹兆可寻。到第二日早晨,忽又听遥天 云际破空之声,遥天一道银光,直往前面飞落。父子有基因重叠,剑光也同是银 色。

杨鲤问金须奴在此则甚,金须奴奴性甚重,通盘说出,反问昨晚所见银光是 否同一个人。杨鲤知是石生,更知恋人元神被虏,便立意死生都要助她同脱罗网, 认是同一人,遂改用“韦容”之名,以“为蓉”之意,假说师父原是一位散仙, 因犯小过,为师逐出。自念学道未成,终年遍游名山大川,一为访师,二为择地 隐修。难得有这种海阙仙景,敬求引度。居然将金须奴哄信,引他入宫。过了些 时,故作与陆蓉波日久互熟。陆蓉波嘱咐二童,如事如不济,杨鲤可作内应,然 後向二童拿了书信,便匆匆往宫内飞去,就自己法力所及,将阵法止住。

这甬道是「秘魔三叁」中极其恶毒的布置,所在就是当日铁伞道人仗着玄天 异宝开凿的裂缝,成了紫云宫对外的日常的通道,也是弱点。当年初凤姊妹在紫 云宫修炼了多年,便分别出海云游,积修外功,打算建立一点天仙基业。用意原 善,却事与愿违,皆从基因质素而来,所以有“三岁定八十〔之说。先天基因限 定了欢乐的旨趣,虽然以後天的观念信仰影响着一言一动的取舍,积聚成後果, 但纵使教养得循规蹈榘,切合潮流,若非生有类似的先天基因,也必邑邑寡欢致 格格不入。身在人丛中也心怀寂寞,少却心灵互通的和谐,只能是貌合神离,凡 事总是沾不上边,有劳无成。这就是所谓”福命有限〔的天意弄人。终是趋向物 以类聚,有着“觅遍千山万水,猛回头,却是人在灯火阑珊里〔之叹。

所以三凤、冬秀时常在外惹事,任性胡为,加上所学道法又非玄门正宗,诸 多阻滞。初凤才知道凡事难以强求,仙业无望,於是翻然改计,决心只作一个海 底散仙,不再问外事,在宫前设下魔阵,海面加了封锁,以防仇敌侵入。本意是 除三五旧友外,不见别的生人。满以为海腹潜修,别有世界,长生不死。谁知天 下事往往微风起於苹末,事出定数,任你用尽心机,终是徒劳无功。

因当初诸女在外云游,各自结交下几个异派中的朋友,曾约日後来访。那晓 月禅师与三凤也只是一面之缘,竟带了万妙仙姑许飞娘前来,慕名拜谒。初凤只 为晓月禅师名头法力高大,没敢形於词色。许飞娘一到,即物以类聚,礼重言甘, 处处屈己下人,以便笼络。首先和二凤、三凤、冬秀三女成了莫逆之交。日子稍 微一多,连初凤也上了套。初凤修练的那部《地阙金章》虽非玄门正宗,也并非 旁门邪术,因知一念天仙难望,劫运难逃,便专一在魔道上用功求侥幸,一部天 书副册的「秘魔三叁」虽被她尽穷秘奥,於是道消魔长,人已入了魔道。

许飞娘更以为来宾出入,竟然要经过狗洞,有碍观瞻。那条上通地面的甬道, 原本多为石土,虽经法术祭炼,无殊玉石,到底尚欠美观。初凤受惑,妄自尊大, 崇尚自欺欺人,见近宫一带海底所产的珊瑚、铁晶、彩贝之类甚多,打算采集了 来,用法术炼成一种神沙,将那条甬道重新筑过。由後苑宫门开了一条长逾千里 的甬道,穿过狗洞,接上玄天异宝开的裂缝,直达一座海岛的地面。

筑道时,那炼沙的鼎分成九座,每鼎俱都大有亩许,是初凤采那海底万年精 铁,用法术制成,每鼎各有三口,一口注火,一口注沙,一口出沙,按九宫八卦, 分立在宫苑後面,甬道出口之广场上。初凤在九鼎後面的太极主坛之上施法,离 宫鼎内即飞起一团酒杯大小的火星,爆散开来,化成九颗弹丸大小的火光,投向 九鼎之内。立时九鼎同时火发,鼎中火焰熊熊。弟子们手持法铲,把沙库中那阴 阳二沙铲起,成一红一黑两道长虹飞到了九鼎的上面,各自分化九股,分注鼎内。 若决江河,滔滔不绝。

炼到第七日子时,所有的神沙业已炼成合用。初凤下了法坛,驱遣魔神,将 先前甬道中一切毁去,将新沙从九鼎出口行法引出,成了一种光华灿烂的沙浆, 直注甬道之内,随着初凤法术禁制,往前兴筑。入口的沙依旧分注入鼎,新旧更 替。只四十九日工夫,这长有千里的甬道,居然筑成,可以倒转八门,随心变化, 越深入越有无穷妙用。如发觉有人擅入,只须略展魔法,那一条长及千里的甬道, 立刻化成许多阵图。一层层俱有埋伏,无论仙凡,莫想擅入一步。神沙甬道尽头 处那座荒岛,也用法术加了一番整理,岛名也改作迎仙岛,并在入口上,建了一 座延光亭,派了几个宫中仙吏,按日轮值。旧日避水牌坊上面的海眼出口,用了 魔法封锁,除主要诸人外,馀人均无法出入。

初凤自从用魔法筑成神沙甬道以後,已为魔业所障,与前判如两人。只慧珠 到底有了前生的千年宿慧,始终没有忘却禅门根本,不但能运用魔法,而不为魔 所扰,反从天书副册魔法真谛中反证,叁悟出许多禅门秘奥,一颗禅心空明莹澈。 魔法邪术虽非初凤之比,如论修道根行,已远出众人之上。早从许飞娘来时,静 中默悟了许多前因後果,知祸由自取,倘如多再生事端,只会徒增罪孽。

许飞娘早看出她们的心病在最後一劫,以危言耸听,故作忠诚,劝初凤修炼 颠倒五行大混沌法,以为最後抗劫之用。这颠倒五行大混沌法,乃天书副册「秘 魔三叁」末章,以魔炼魔。初凤以这种魔法太已狠毒,没有护法重宝,镇压不住 天魔,一个弄巧成拙,反而不美;非到事先看出智穷力竭,不肯下手。飞娘更以 大义责难,说初凤自己将来纵能凭着道力超劫脱险,也不能不给众人预为打算。

要是自己不炼,也应任由别人修习。二凤、三凤、冬秀三女因是切身利害, 也从旁鼓动,说大姊不炼,我们宁犯险难,自行准备。初凤因这种法术却专门从 禁闭诸大神魔下手,炼时心神微一松懈,反为所乘,怕两妹把持不定,惹魔上身, 而冬秀更非良材。初凤也是自信太甚,一念已入魔,决定独自在黄晶殿中祭炼三 年,把宫中事务交派首脑诸人,按年轮值。

许飞娘阴谋得成,从初凤手中腾出事权与二凤及三凤。三女同恶共济,以度 众姊妹最後一劫为饵,怂恿三女与峨眉为敌,合谋从峨眉夺取千年成道芝血。所 以陆蓉波取信入内,也不敢交与三凤,企望初凤演习完毕,亲手交付,才蹉跎良 久。金蝉、石生二童又等了好些时,也没见回音。

起初金蝉、石生见甬道内光华乱闪,随时变幻,连金蝉那一双慧眼,都看它 不真,还不敢轻易涉险。及至蓉波将阵法止住,看出去十馀里光景,目光便被弯 曲处阻住,清清楚楚,只是一条其深莫测,五色金沙筑成的甬道,别无他物。这 是头层阵法经已止住,从第二层起,俱能自为发动。神沙甬道中各种阵法奇正相 生,是动实,是静实动,一层层互为虚实,互为反应,此後越深入,越不易脱身。 奉命把守的人仅能个人自己出入。

这也是二童这初生之犊,不知天高地厚,加上蓉波也传了出入之法,不由便 存了侥幸之心。为心急覆命,也怕陆蓉波因代传书信而陷入险境,竟鲁莽涉入神 沙甬道,驾起飞剑遁光飞行。

那甬道甚是宽大,除四壁金沙,彩色变幻不定,光华耀目以外,并无别的异 况。不一会穿过头层阵图,猛见前面彩云潋滟,冒起千百层光圈,流辉幻彩,阻 住去路。这是头层阵图煞尾和二层阵图交界之处,是二层入口的沙障,乃全阵门 户,甬道神沙自然合拢。此障一破,全甬道馀下诸层四十九个阵图,全都自然发 动,每七层阵图合为一体,首尾相应,奇正相生,另有宫中首要主持发动。

当下二童将剑光联合护住全身,径照蓉波出入之法,照准甬道中心直往彩光 中穿越过去。二童飞剑俱是玄门至宝,那头层神沙竟未将他们阻住。身子刚觉一 轻,便见前面挺立着七根玉柱,按日月五星方七星位置设立,根根到顶。再衬着 四外五色沙壁,光华变幻,绚丽耀目。柱後面阴森森,望不到底,邪雾沉沉。二 童刚刚飞过第一根玉柱,忽见一片极强烈的银光,从对面照将过来,射得石生眼 花缭乱,耀目生光。一条虎面龙须似龙非龙的怪物,借着光华隐身,从甬道下端 张牙舞爪飞将上来,朝那最末一根玉柱扑去。龙爪起处,那根玉柱又闪出一片最 强烈的紫光,那怪物也不知去向。

二童同时便觉身上一阵奇冷刺骨,连打了几个寒噤。金蝉猛一眼瞥见石生被 那紫光一照,竟成了个玻璃人儿,脏腑通明,身体只剩了一副骨架,与骷髅差不 许多。才知道这七根玉柱幻化的光华,能够销形毁骨,不由大吃一惊。说时迟, 那时快,就这转眼工夫,那怪物又朝馀下的几根玉柱扑去。每根相隔约有数十丈 远近,怪物爪起处,又是一根玉柱化去,一道黄光一闪,二童便觉身上奇冷之中, 杂以奇痒。头一排叁差列立的两根玉柱,已经消失。

眼看危机已迫,金蝉索性一不作,二不休,把心一横,忙取天遁镜往前一照, 运用玄功,一口真气喷将出去,霹雳双剑化作一红一紫两道光华,径往那巍立当 中最大的一根玉柱飞去。百丈金霞中夹着彩云剑光,虹飞电掣,金光霞彩纷纷腾 跃中,当中那根玉柱吃二童飞剑相次绕到,立刻化成一堆五色散沙,倒坍下来。 光华尽灭,二童身上寒痒立止。主柱一破,其馀六根被天遁镜和二人的剑光乱照 乱绕,也都失了功效,纷纷散落。七根玉柱已变成了七堆五色金沙,怪物已钻入 地底逃走,地下却断着一截龙爪。再一看前途,尽是阴森森的,迥非来路光明景 象,知道越往前进,其势越险。

这第三层阵中,四外空荡荡的,并无一物。忽听前面风声大作,甚是尖锐, 四外轰的一声,眼前陡地一黑。四外俱是极沉重的力量挤压上来。剑光运转处, 虽是空虚虚的,并未见什东西,可是那一种无质无形的力量,却是越来越重如山 岳。双双运足玄功,拼命朝前冲去。这一下冲出去有十里远近,虽然阻滞非常, 比起头二层交界处的神沙彩障还难透过,也算冲出险地。

二童打算稍微休息,身外又觉有些沉重。金蝉急不暇择,左手天遁镜首先照 将出去。千百丈金光照处,才得看清那慧眼所看不到的东西,乃一团五色彩雾, 正如云涌一般,从身後卷将过来。彩雾吃金光一照,先似沸水冲雪般冲成一个大 洞。再被金光四外一阵乱照,立刻纷纷自行飞散。身上便不再感到丝毫沉重。无 形神沙一破,全甬道又现光明。

略一定神,再往前面一看,四壁俱如白玉。离身百馀丈远处,正当中放着一 个宝座。若照往日,这第三层原有一个首要人物在此防守主持。偏巧三凤因今日 恰值自己轮值,而後两日是紫云三女降生之时,由三凤发起,聚集宫中诸首要, 各炼一种幻法,准备明日娱宾之用,所以无人在此。

宝座前有一个大圆圈,圈中有许多尺许来长的大小玉柱。高矮粗细不一,合 阴阳两仪,五行八卦九宫之象。除当中有一小圆圈是个虚柱外,一数恰是四十九 根。二童想起蓉波所说,甬道中阵图共分四十九层。分明大衍之数。默察阵法, 知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虚实相生,那个虚柱定是其馀四十九阵之母。 只是空空一个圈子,如何破法?

那些玉柱根根光华闪闪,变幻莫测,只外层那一大一小两根毫无光彩。那根 大的,柱顶还有七个细白点,宛然七星部位。试拿剑光点了一下,不见动静。其 实这一圈玉柱,果是全甬道的外层枢机所在,每根玉柱应着一个阵图。而那虚柱 也是全圈枢纽,却只与宫中那幅全图相应,供主持此圈的人发动阵势之用,外人 破它不得。二童挥动剑光连转,依然如故,又见没别的迹兆,这才往那四十九根 大衍神柱上绕去,在天遁镜照射下,九宫图内的大衍神柱,居然被剑光斩了十几 根。

忽见眼前一亮,千万点金星像正月里的花炮一般爆散开来。这是大衍图中阵 法枢纽业经初凤用了天魔妙法,颠倒五行转换阵势,金蝉剑光已是无能为力。那 千万点黄星敛处,面前那一个大玉圈,自动疾转,捷如风吹电逝,一连只几旋, 便没入地底之内,顷刻合缝,地面齐平,不显一丝痕迹。上下四壁又复一片漆黑, 都是光彩闪闪,却空无一物。猛听连声娇叱,面前人影一晃,现出四女一男,怒 目相视,是宫中诸首要得了信,匆匆从地底九宫图内,相继用缩河行地之法,直 从大衍图中赶出。

原来二凤姊妹和金须奴等,在殿中炼种幻术,互相争奇斗胜,冬秀因为道行 较差比不过众人,好生无趣,走出殿来,见蓉波拿着一封书信,面带焦急,问是 何人书信。蓉波不敢再隐,只得双手奉上。冬秀思念与飞娘的交情,不能出宫助 她与峨眉为难,已是遗憾,还怎能将宫中圣水借给她的仇人。恐信为金须奴、慧 珠所见,乘初凤现正闭殿行法,连忙拖了三凤密议,将来人打发。忽听初凤传呼 之声,说敌人已经深入重地,二凤等五人便领命出去迎敌。

三凤性情偏狭,贪功好胜,因今日敌人入阵,咎在自己擅离职守,居心要将 敌人亲手除去泄忿,便破口大骂道:“大胆妖童馀孽,竟敢擅入仙府,今日叫你 等死无葬身之地!”

言还未了,手一指,剑光先飞出手去。三凤这口仙剑虽是碧荧荧一道光华, 毕竟只是旁门奥妙。刚飞出去,却才一交接,就差点被金蝉双剑绞住。还算人多 势众,二凤、金须奴、慧珠、冬秀也相次将剑光放起。二童联合一起,红紫两道 光华,夥同一溜银雨,夹着殷殷雷电之声,与敌人五道碧光斗将起来,各自耀彩 腾辉,不分上下。

三凤已是气到极处,略一停顿,便将璇光尺取将出来。这尺自到三凤手中, 径照天书副册上炼宝之法,重新祭炼,专破敌人法宝飞剑。刚一出手,便转起数 千百道五彩光圈。二凤等四人知道厉害,忙各将剑光收回,退向一边,以防有损。 金蝉也把天遁镜照出手去。两件至宝遇在一起,千丈金光霞彩,竟将那无数五彩 光圈扭住。那些大小光圈,只在金光红霞影里飚轮霞转,消长不休,一面是转不 上前,一面是照不过去,倒也难分高下。

忽听後面甬道深处隐隐有风雷之声,一团红霞,拥着一个与太极图相似的圈 子,发出百丈红光,疾如奔马,飞将过来。三凤见前後埋伏俱已发动,便将璇光 尺收了回去。二童猛又觉身後一股奇热,觉着适才进到第三层阵口所遇的那一种 压力,又从四外挤压上来。适时展动弭尘幡,化成一幢彩云,将全身笼罩,由天 遁镜光冲破无形神沙阻力。金光影里,照见彩幢所到之处,那些无形神沙都将原 质显现,数十百丈深厚的五彩金沙,竟被冲成了一个巨洞,宛如滚汤泼雪,立见 冰消,再也包围不上。说时迟,那时快,金光彩幢只在众人眼前闪了几闪,便即 没入暗影之中,大家都骇了个目定口呆,面面相觑。

一会工夫,初凤也自赶到,见仅凭两个後辈,便从容退去,也有些内怯,但 还自持法力,要等白、朱二矮出来转圜,终至全宫覆没在朱梅掌下。

二童突出重围,逃离甬道,到了迎仙岛上,已是累了个一日一夜,元气耗损, 力尽神疲了。忽见延光亭那面飞起一道银光从,沿岛旋低飞,似在寻找敌人踪迹。 二童存身的地方,在岛边一块凹进去的礁石之内,极为隐蔽。那银光从全岛连飞 绕了六七匝,忽见来了如长虹经天的青紫白三道光华,是易静追上了轻云、英琼, 到了迎仙岛的上空。银光一接触,便感不支,忙拨转头,流星飞泻一般,直往延 光亭中落去。金蝉、石生亦迎了上来,轻云仍恐有人窥伺,用邪法暗算,不住朝 四外留神查看。易静已用七禽遁法,设下埋伏。

彼此说完了紧要之言,金蝉、石生又在石上打坐运用玄功。一个多时辰过去, 二童先後复了元气。女神婴易静猛地一声大喝,将手一指,面前不远,现出一个 长身玉立的白衣少年,站在当地,一言不发,满脸俱是羞怒之色,这是紫府金童 杨鲤。

先时那道银光,便是杨鲤借着擒敌为名,自告奋勇,出来通风报信。偏偏金 蝉、石生藏得隐秘,没被发现。三女一到,便飞剑攻来,只得暂时逃将下去。遥 见五人聚在一起,才知後来三道剑光是峨眉派来的接应,便隐身过去,却被困入 女神婴易静的埋伏。易静原知有人被擒,仍然故作不知,不动声色,直待金蝉、 石生元气康复,才将他现出。

金蝉、石生便看出他与蓉波所说内应好友杨鲤相似,听他道出姓名,忙说是 自家人。易静闻言,忙将禁法撤去,又向杨鲤致歉。杨鲤素来好胜,又关系着蓉 波的重托,恼也不是,好也不是,只得忍怒对石生说道:“令堂入宫交信,因值 敌人行法未完,候了些时,不想二位已闯入甬道,连破去外层十六个阵图。紫云 三女受了飞娘蛊惑,决不会将贞水献出。神沙甬道长有千里,以海底千年珊瑚贝 壳和许多恶毒水产生物的精血炼成一种神沙,再用魔法筑就,叁天象地,应物比 事,暗合易理,虚实相生,有无相应,随时变幻,妙用无穷。全甬道共有十三层, 最厉害的是无形沙障,再加上各主要人物的法宝,如烦恼圈、炼刚柔、两仪针、 璇光尺等,更是厉害非常,不可轻视。我冒险泄机,也是为的此事而来。那在延 光亭外轮值的人,每人有四十九粒沙母。这沙母乃当初炼沙时,从五色神沙中采 炼出来的精华。那龙力子只轮值了一次,因他心性好奇,第一次轮值,就故蹈危 机,把沙母试去了好几个。被初凤在宫中总图中窥见阵法时动时止,猜出是他淘 气。恰巧我在旁侍立,便命我去替他,将他唤入宫去责罚。我知龙力子年纪尚幼, 生具异禀,最得宫中诸首要欢心,罚必不重,当时略留了一点心,把他的沙母索 取一半。教他说抓了一把撒去,初凤果然被他瞒过。诸位如在甬道中遇见神沙作 怪,只须用一粒沙母向上一掷,立时便有一团五色霞光,由小而大,往四面分散 出去,便将阵中神沙抵住。等到沙母与神沙相合,身已离了险地。只要把十三层 沙障渡过,便可直达宫内了。我二人所能助力者,仅此二十六粒沙母,仍是有限, 全仗诸位道法施为罢了。”

说时,看了女神婴一眼,忿恼之色仍未减退。易静知他馀忿未解,说话意思, 似有点激将自己,故作不知,将脸往旁一侧。杨鲤将从龙力子手中得来的沙母, 俱都交给金蝉。然後起身作别道:“我杨鲤道浅力薄,所知止此,只为陆道友重 托,冒险出来,略效绵薄。不料为人误解,耽误了这许多时候。五台妖妇许飞娘 已对三凤说我行迹可疑。此番回宫,吉凶莫测,就此脱身,本无不可。无奈丈夫 作事,贵乎始全终。陆道友受有妖法禁制,三女用魔法炼了一块元命牌,将陆道 友真灵禁制。无论相隔千万里,三女略施禁法,用魔火魔刀去烧砍那面元命牌, 陆道友立刻被烈焰烧身,利刃刺骨,不消两个时辰,化为青烟,形神一齐消灭。 我与她誓共生死患难,说不得仍然忍辱负重,冒险回宫,一切听之命数。那龙力 子生相丑矮,一望而知,此事我已与他明说,诸位如在宫中遇见,他能为力,必 定相助。明日许飞娘同了几个妖党前来祝寿,我等相见固难,见亦无用。诸位道 法高强,既与石生同门,当能为急母难,千万将那面元命牌盗走,将陆道友接返 凝碧仙府,掌教真人自有救她之法。这数日内纵使相遇,也与仇敌无殊。此乃形 势所迫,不得不尔,还望原谅。前路珍重。”

说时,看了女神婴一眼,脚跟顿处,一道银光,直往光亭内飞去。英琼要过 一粒沙母一看,大如雀卵,乍看透明,色如黄晶。再一细看,里面光霞潋滟,彩 气氤氲,变幻不定,也不知有多少层数。女神婴易静,因为适才杨鲤词色不善, 嫌怨未解,不肯借助於他赠的东西。那沙母共是二十四粒,四人恰好每人六粒。

分配定後,便往岛心延光亭中飞去。

那圆形甬道中,现出一条直通下面的大路,看去氛烟尽扫。藩篱尽撤,料是 诱敌之计。易静以为道家妙用,邪正虽殊,其理则一。魔与佛琌一模两面,天魔 秘笈诸阵法,一样也是叁天象地,根据阴阳生克五行,倒转八卦,有无相循,虚 实相应,本乎数定於一,一生万物之妙,渺乾坤看一粟,缩万类看咫尺。分别处 是:宗旨之方向为愿施或是抢掠。

佛门弟子是自愿施助善信,施的一方是自发自愿的;大智出,有大伪,魔门 挪篡佛法,以漂亮的借口,强迫信徒舍身喂虎。施的一方是不愿意的,甚至被抢 掠,压榨,改动了信托的用途,益魔徒的自己友。外表是一式一样,不同的是信 徒所受待遇:受施还是受掠。

易静当下卖弄本领,顺着甬道飞行了几十里地,却丝毫没有动静。又飞行了 十馀里,已快到达昨日金、石二人几乎失陷的第三层阵内。忽见前下面一道光华 飞了上来,现出昨日会战的金须奴,扬手飞出一片东西过来,又借遁光往甬道下 隐去。石生伸手接过一看,是一片海藻写成的书信。大意说他本人受过嵩山二老 大德,无奈此时不便面叙,故将前三层阵法开放,面交此柬。请即回转峨眉,等 过了三女寿日,定取贞水前往献上。此水现为三凤保管,藏在金庭玉柱之中,有 魔法封锁,即使能达宫中,也恐不能到手。众人刚一看完,那片海藻即化成一股 青烟而散。

原来当年嵩山二矮夥同巧手灵龙在铁门岭,趁清宁宝扇煽风成乱,克抗铁伞 之际,谋杀了铁伞道人。铁伞落入了朱梅手中,巧手灵龙称尊异派。因每人一生 只能入海一次,每次开山之期,二矮都派人下海搜寻「必胜石」下落,俱茫无头 绪。不到日期,想入火海须要两件防身宝物:一件是铁伞道人的铁伞,另一件便 是金须奴所得的那柄宝扇。铁伞可以护身,宝扇可以消灭守洞石人剑上的真火, 相依为用,缺一不可。

巧手灵龙惊悸毙命後,二矮便利诱金须奴,要用清宁宝扇摧毁月儿岛。金须 奴与白谷逸、朱梅二人同驾遁光飞往月儿岛。老远便见岛前浊浪滔天,寒钊四起, 迥非前一次所见红光烛天的样儿。愁云惨雾中,灰沉沉隐现着一片冰原雪山,像 是预知惨劫光临。昔日火海俱被寒霜冰雪填没,连山形都变了位置。两矮走向一 座冰壁前面,双手一搓,朝穴中一放,便见一点红光飞向穴底。耳听脚底先起了 一阵音如金玉的爆裂之声,接着便是震天价一声巨响,那一排耸天插云的晶屏竟 然倒坍下来,立时四山都起了回音,冰尘千丈,海水群飞。左近冰山全都被波及, 纷纷爆散震裂。近海一带竟是整座冰山离岸飘去,砰扑排荡,半晌方止。

冰壁陷处,现出一个深穴,先见只有亩许大小。转眼之间,一道火焰倏地从 穴底升起,便是万丈火苗夹着一股浓烟直冲霄汉,那穴便相随震裂,越来越大。

不到半盏茶时,附近数百里内的冰山雪峰全都消灭,只剩下围着火海的一座 石峰,仍恢复了当日火海形状。

由朱梅手持铁伞伪装的九戒仙幢护身,金须奴持着那柄宝扇当前避火。下到 数十丈深,下面已经无火,除奇炎极热,烁石热金外,那火的根苗只是尺许粗, 其直如矢的一股青烟。三人哪敢招惹,匆匆下落海底。守洞石人早手持石剑,迎 了上来,剑头一指,便有千百朵五角火星直朝三人射来。金须奴忙将宝扇连挥, 迎头煽去,扇到火灭。数十扇过去,石人剑上火星发完,口中忽又喷出一股臭气, 触鼻欲晕。白、朱二矮飞出一道金光,绕向石人,只一转,石人便已断为两截, 倒在地上。三人慌忙越过石人,飞身入洞,分头行事。

金须奴搜尽洞壁上法宝;二矮却专注拆毁洞内一切,发掘藏处,不惜残破连 山大师的遗容。猛见红光一闪,现出一个羽服星冠的道士,端坐在一个空床上面, 容貌装束与遗容一般无二。白谷逸忙喊一声:“快走!”

三匪双足一顿,驾遁光飞出洞去,连挥宝扇,拨开火焰,直升上空,各自分 飞。金须奴回宫时,二凤已在避水牌坊之下相候,检视所得宝物共有一十三件, 共商藏起七件。二人匆匆挑选,只检那略知深浅的藏起。馀下那六件中有一对金 连环和一根玉尺,上面虽然刻有朱文古篆,叫龙雀环和璇光尺。因为行时匆促, 尚没看清壁间所载用法。

到分宝时,三凤、冬秀心存猜忌,疑心金须奴隐瞒用法,分别取了那璇光尺, 龙雀环。慧珠倒取了那看去最为厉害的炼刚柔。此宝形如一个鸡心,有鹅卵大小, 表里透明,通身密布细孔,颜色鲜红,杂有许多芝麻大小的黑点,其软如棉,也 不知是什麽东西炼成。一经使用,便飞出一片脂香,万缕彩丝。另由那针眼细孔 中射出一种又粘又腻,颜色清明,香中略带腥咸之味的汁水。除了西方太乙纯金 之精炼成之宝外,馀下只一沾上,立时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熔滴消缩。初凤取了 遁形竹简,一名遁形符,是两面竹简,可以分合。将剩下的销魂鉴、烦恼圈仍还 给金须奴与二凤。

从此金须奴暗通二矮,为朱梅追索「必胜石」竭尽心力。但就不想想:那朱 梅的欺师灭祖行为,岂能任峨嵋众仙得知。峨眉五徒也只能一头雾水,继续前进。 ---------- 第七十一节桃花淫尼

峨眉五徒迈进中看前面黑影内,忽有光霞出现,知阵势已经发动,易静便纵 遁光往前飞去。石生、金蝉同借遁光跟踪而往。轻云、英琼将双剑合壁,才往前 追去,已不知三人何往。易静、金蝉、石生刚一冲进数十丈左右,四面金霞便像 狂涛一般涌到,挤压上来,把人迫得气都难透,弭尘幡也只能护住身体。所经之 处,层层彩浪,天遁镜虽不时将近身金霞冲破,但转眼间,依旧浓密,顾了前面, 後面又起。石生手中天遁镜突破一条彩虹,易静从镜光隙处望到面前光霞分合中, 似有一个彩圈,於四周时现时隐。

那是阴魔这时才得摆脱绿鬓仙娘,化形潜来,於两组人中的光霞隙缝处,发 放出来。易静这才看出敌人阵法是不时倒转,大家在自飞行了这多时候,还没有 离开原地。倏地回身,朝彩圈发出一粒金丸。一点深红奇亮的火星飞出,接着爆 散开来,化成无量数针尖也似的微芒。光并不大,可是一经射入金霞层里,外层 十四阵的神沙所聚的神沙,立即逐渐消灭。即见紫青双剑合壁,化成一道青紫色 长虹卷来。

这是轻云、英琼失散後,仗着紫郢、青索双剑毕竟不凡,那麽厉害的沙障, 竟不能挤压上身,剑光所到之处,那千寻金霞,竟似彩浪一般,纷纷冲开,幻成 无数五色光圈,分合不已。可是四方上下,仍是层层霞彩,氤氲灿烂,照眼生缬, 哪里看得出前行三人影子。青紫光华合在一起,化成一道青紫混合的彩虹,冷森 森发出数十丈寒芒,飞龙夭矫般一阵腾挪卷舞。不消片刻,便耳听极轻微的散沙 之声,光霞逐渐稀少。近身不远,有百丈金光白光一幢彩云,及红紫银白四道剑 光,正在往来冲突,现出易静等三人。

忽听一声长笑过处,眼前一暗一明之间,所有光霞倏地隐去。回头一看,一 团黄光白气,大约亩许,簇拥着一团霞光隐隐的圆东西,星飞电掣般直往甬道前 面向下退去。所有光霞倏地隐去,现出一片黄墙,将甬道去路堵死。那是金须奴 见敌人厉害,想起少主失踪後,自己对二矮已无利用价值,备受冷淡。频失外援, 宫中恩宠也因此日衰。来人既是有进无退,何不借了外人力量,能将三凤、冬秀 二女除去更好,否则略施惩戒,使二女吃点苦头。便在第四层阵内,将一连十馀 层的阻力私行撤去,引敌人进入冬秀防地。反正来人该胜总是要胜,乐得假手为 自己除害。

女神婴易静暗运玄功,然後双掌一合搓,便有一团火光飞出,落到墙上。阴 魔法身寄入火光团内,带动火花深入墙中。一声小小的炸雷之音,那墙便化成一 团浓烟四散,那甬道变成了一条玉石筑成的长路,两旁尽是瑶草琪花,琼林仙树。 长路尽头,有一座翠玉牌坊,坊後面,是一所高大殿阁。远望霞光隐隐,金庭玉 柱,琼宇瑶阶,庄严雄伟,绚丽非凡。五人攻入内阵,又飞了一会,那一段里许 长的玉路,却老是飞不完。明明看见殿宇在前面,就是到达不了。金蝉首先不耐, 看道旁那琼树花叶虽然灿烂,却似宝玉装成,并无生气,不管三七二十一,毁了 再说。

那些琼林仙树,分列两行,明暗中藏隐阴阳奇正,多是神沙炼成的神柱,那 经得起金、石、英琼这三口仙剑连绕,便即倒断。树刚砍断,便见树根断处,射 出丝丝暗碧火花。易静一见便认出是魔法中极狠毒的阴火,忙即将兜率宝伞取出, 化成一幢火云往发火处投去。刚刚罩向绿火之上,即听树根下面的地底下,一阵 极轻微的爆音过处,一团碧荧荧的光华飞将出来,待要突起,吃火云往下一压, 两下交接,只三起三落之际,碧光倏地雨一般爆散,往四面飞射。那团火云竟具 有相克之妙,也跟着绿光飞射处爆散开来,化成一团火网,将碧光包没。眼看火 云中碧光乱掣,转眼工夫,尽行消灭。火云依旧成了一团整的,被易静将手一招, 飞将回来。

忽然罡风大作,刺骨奇寒。顷刻之间,黄尘滚滚,两排望不到底的仙树琼林, 倏地疾如奔马一般,此东彼西,隐现分合,错综变化,自行移动起来。约有半个 时辰过去,风势忽止,尘沙稍息,前面却是黑沉沉的。所有先见的琼林仙树,俱 都不知去向。昏茫茫一片,休说其中玄妙,连门户也分它不出。稍微往前一探, 那地却是软的。

三凤在内层阵中已有觉察,不由大怒,想起敌人护身法宝厉害,不如引他分 散开来,纵不全数受擒,到底擒一个是一个。易静好胜,径驾遁光,独自当先往 前飞去。忽然阵中起了沙沙之声,四外一暗,一转眼间,易静便不知去向,被三 凤用魔法将阵分开。

轻云等四人见阵内上下四方,仍是一团团的黑影飞舞,朝四人身上飞扑而来。 那一团团的黑影里,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鸟兽鬼怪之类,张牙舞爪,势虽凶恶, 但听不见叫嚣之声。吃天遁镜金光一照,俱都化为轻烟而散。妖法虽破,阵中仍 是黑沉沉的。四人也不管它,仍然照旧前进。却不知阴魔顺着妖法的变幻,施展 五行挪移迷魔障,引导众人攻向出路,以免他们逐个失陷。不多一会,又和先前 一般,阴风骤起,寒飓袭人。接着不是沙障围压,便是阴云鬼怪齐至。似这样一 连经过了八九次,始终未见一个敌人出战。所经诸阵,均是金须奴退时掩蔽的阵 图。

初凤见总图上连起变化,敌人所到之处,竟是势如破竹,所有沙障法术,全 被破去。想起自己连费多年心力,好容易炼成这长及千里的神沙甬道,应用起来, 连几个不甚知名的峨眉後辈都抵挡不住,不禁又惊又恨,又羞又恼。便将内层诸 阵中的大五行魔火神雷移向前面。

阵内四人忽听四面起了轰隆之声,不绝於耳。霎时间,那惊天动地般的大霹 雳,夹着一团团的大小雷火,密如冰雹,从上下四方打来,声势甚是浩大,弭尘 幡那一幢五色彩云也时常被大雷火震动。石生手持天遁镜,放起百丈金霞,到处 乱照。英琼、轻云也退入彩云里面,将紫郢、青索双剑联合,化成一道青紫色的 百丈长虹,放出去迎敌,一面仍往前冲进。剑光金霞到处,虽然奏功,成团雷火 遇上便即消散。这些雷火全是初凤用天魔秘法,从神沙中提炼出来的精英,其多 难以数计,震得大家头昏目眩。阴魔施放的五行挪移迷魔障,本属轻微,只迷惑 方向,也给大霹雳震散了。

众人醒来,猛想起杨鲤所赠沙母,石生更是慌不迭地将两界牌取将出来,金 蝉更是时时刻刻准备驾弭尘幡往前急冲。大家一齐发动。英琼手脚最快,三人相 次发出沙母。这东西虽是一个大如雀卵之物,才一出手,便有栲栳般大小。起初 是千百层透明五色光霞,荧荧流转。转瞬间遇上雷火,立即噗的一声爆散,成了 一团五色彩气,分布开来。千万雷火遇上,便即消灭无声。前面无了阻拦,云幢 飞驶中,一道光华闪过,眼前修地风清日朗,身已出了甬道,落在岛上。那延光 亭地底又起了飞雷之声,一片五色烟光过处,那甬道入口忽然自行填没,再也休 想二次入阵。

阴魔心系盗水,将四人引出阵去,便高速射进神沙甬道。进入紫云宫後苑中 心後,便是一条宽有数十丈的白玉长路,路旁森列着两行碧树,郁郁森森。玉路 碧树外,是一片数十百顷大小的林苑。地上尽是细沙,五色纷耀,光彩离离。数 十座小山星罗棋布,散置其间。

那条玉路,长有三里,形如‘'字。每头都有一座宫殿,共分四路八殿,暗 合八卦。前面尽头路转处那座高大宫殿,通体宛如黄金盖成,精光四射,庄伟辉 煌。殿前有数十亩大小的白玉平台,当中设着一座极高大的丹炉,旁边围着八座 小丹炉,乃是昔日紫云三女炼那五色毒沙之物,如今移在殿前,当作陈设。

阴魔回顾来路,细察神沙甬道轨迹,不禁哑然失笑。那黄墙位置就是当年铁 伞道人攻入的狗洞。巧手灵龙也得不到宫门出入之法,所以封宫。许飞娘来访紫 云宫,劝初凤姊妹由後苑宫门开了一条甬道为内阵,接合狗洞,再驳附当年铁伞 道人凿穿的地壁,透上迎仙岛地面,为外阵。掩饰狗洞入口,装潢体面。另在狗 洞後,设置密门为出宫秘道。

此阵以海底千年珊瑚贝壳和许多恶毒水产生物的精血炼成的一种神沙筑就, 最厉害的是无形沙障。虽称无形,还是有物,只是视之不见;难如无相的搏之不 得。阴魔的无相血影神光,无踪无迹,游遍八殿,如入无人之境,在金庭内玉柱 中处寻获天一贞水。可惜连山大师祭炼的玉柱,慎密坚牢,虽然无阻阴魔穿透, 但却带不出那载水的珊瑚葫芦,不得不出外招引助手。

阴魔自持神光精微,当然不甘再扒狗洞,由金庭直冲宫外。不过连山大师布 在殿顶的大阵,可给目空一切的阴魔吃了不小苦头。五行合运下,水外金巡,水 内生木,木内火来,火中土埋,土困金戮,循生不息,展转不空,几无罅隙,比 幻波池更难流窜。阴魔几经磨作微尘,再经五行轮回,重新雕塑,方知此是微尘 阵的五行版本。侥幸宫内诸恶无有知悉殿上大阵,未能操控机枢,任由阴魔的历 劫法身,穿过仙阵,更使聚化修为进了一阶。

阴魔越过宫前牌坊,穿出水眼,即见离迎仙岛上不远,见有一团烟雾,和初 散蜃气相似,金蝉竟困在其内。易静也逃了出来,还多了易鼎、易震二童。

原来易静好胜,独自闯进内阵。正行之间,忽见暗云高低中,千百根赤红晶 柱,从四方八面涌现,发出熊熊烈火,齐往中央挤来。易静取出兜率宝伞,化成 一幢红云,护住全身。烈火离身只有数尺,连成了一团火墙,火声风声,轰轰发 发,搅成一片,甚是浩大。等到围成一圈,便互相挤轧排荡,万响齐发,山崩地 裂。

这内阵中的晶柱,却是秉着天魔秘传,用子母神沙炼成,生生不已,变化无 穷,多少大小,分散聚合,无不如意。易静无论冲向何方,仅将柱上所发魔火微 微冲散了些,要想冲出重围,哪里能够。四面晶柱挤轧之声,越来越密,爆裂之 声,密如雨霰。三千九百六十一根赤沙神柱,将易静围困了个风雨不透。

依着阵法作用,五行法物怒挤强轧,自行炸裂,化成无量数的有质火星从上 下四方涌来,将那团红云包住,连人带宝,炼成灰烟。也是易静不该遭劫,因见 四围火柱势盛,护身红云大有挤压得不能动转之势,心内一慌,想到何不先行脱 身,到了甬道外面,看看众人是否逃出阵去,再作计较。忙将老父子母传音针取 出朝地下一掷,一线金光一闪,便从火云中飞逝。

四周的火柱尽是一片爆音,眼前就要炸裂。正在危机一发,忽然一道光华, 其形如梭,从地底冲起,停在面前。光华中间裂了一洞,探出两个人头。正是儿 易鼎、易震。

皆因绿鬓仙娘收到子母传音针,知众人必有危险,心中眷恋着小奸夫,忙推 醒易周,以小姑随峨嵋诸小涉险紫云宫为借口,恳请援助。易周难得她姑嫂关心, 又何用吝啬那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交二孙驾驭。

那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乃易周采取海底千年精铁,用北极万载玄冰磨冶而成, 没有用过一点纯阳之火,形如一根织布的梭。不用时,仅是九十八根与柳叶相似, 长才数寸,纸样薄的五色钢片。一经使作,这些柳叶片便长有三丈,自行合拢, 将人包住,密无缝隙,任凭使用人的驱使,随意所之,上天下地,无不如意。如 要中途救人,只须口诵真言,将中梭心七片较小的梭叶一推,便现出来一个小圆 洞的门户,将人纳入,带了便走。如再有敌人法宝飞剑追来,那七片梭叶便即旋 转,发出一片寒光,将它敌住,一转眼,已是破空穿地而去。易周自信这辟魔神 梭纵不能冠绝群伦,高出各家法宝之上,如说用它避祸脱身,可称并世无两。虽 然有些自夸,却也真有许多妙用。

易氏兄弟御剑飞行,破空前进,音声甚是清脆,如流星飞坠般,落向岛上。

光处,易氏兄弟便往亭中飞去,易震从怀中取出金光围,光华灿烂的九天十 地辟魔神梭往地上一掷,立时满庭俱起云烟,青光连闪几闪,化成一道光华,闯 入神沙甬道,从地底冲起,激荡开一面的火柱,光华中间裂了一洞,探出易鼎、 易震两个人头。

这时风火爆炸之声密如连珠,易静先将身纵入光华之中,回手一招,刚收了 宝伞一收,光洞立即闭上。四围火柱得了空,齐往中心挤轧,立即爆炸开来。等 到化成一片毒沙火云,包上来时,辟魔神梭已在天崩地陷,金铁交鸣。一团约粗 二尺的光华,围绕着一股长有丈许的金光,穿透沙层,由地底逃到迎仙岛,从甬 道入口处飞将出来。光华处,正是易静和易氏弟兄。

众人仍以原藏身的暗礁作根据地,由金蝉、石生、易鼎、易震四人分两班轮 流在亭侧守候,以引妖人入伏。一切准备停当,天方交子时,金蝉与易震值班。

忽听甬道入口的地底隐隐雷鸣,一阵五色烟光散处,甬道忽然开放,甬道中 纵出来一个身材矮小,形容奇丑的幼童,径往亭外跑来。金蝉猜来的是杨鲤所说 的龙力子。那幼童也甚眼快心灵,忙使个眼色後,变喝道:“我是龙力子,现奉 紫云宫中三位公主之命,将甬道开放。尔等如能通过甬道,到了宫中,便将天一 贞水奉上。”

一面不住将手连摇,意思是不可入内。说完,回身就走。

这时紫云宫内,三凤、冬秀已将万妙仙姑许飞娘由秘道引来。许飞娘明知紫 云三女不是峨眉对手,还是约有云南西昆山九还岭的桃花淫尼李玉玉,江苏崇明 岛金线神姥蒲妙妙等人,不过慷他人之慨,仗着紫云宫有神沙阵法甬道,能将敌 人杀死几个,小泄多年气愤。如果峨眉诸首脑寻来,那时自己再见机行事。胜了 固好;败了,紫云宫有险可守,或者攻不进;真要是看出不妙,便老早远走高飞。 吃亏的是别人,与自己无伤。

众邪同见宫上微尘阵被阴魔引发後,五行诸光闪烁,杂混成千万色彩,周天 旋回,疑是敌人由水面入侵。许飞娘将两个妖法厉害一点的同党留在宫中,由初 凤、二凤等去款待,先只自己同了三凤、冬秀出宫观察。那桃花淫尼李玉玉,平 时精於玄牝吞吐,摄神收精妖术,听说来人俱是峨眉门下几个生具仙根仙骨的童 男女,不由欲心大动,跟了出来。

许飞娘见对方听了龙力子挑战之言,也只叫骂两句,竟不肯上当,念头一转, 便准备先将金蝉一人置於死地。暗中嘱咐桃花淫尼李玉玉出去,一动手便用全力 独自对付金蝉,摄他元阳。

桃花淫尼李玉玉闻言,正合心意,好生高兴,当先飞出。金蝉也恰好前来诱 敌,将手一指,霹雳双剑便飞出手去。桃花淫尼李玉玉见金蝉如天上金童一般, 真无愧是几世童身,神光满足,不禁喜出望外。先打算生擒回去,慢慢受用,没 有施展毒手,只放出七道粉红色光华的桃花七煞剑。此剑由极秽七物祭炼,专污 飞剑法宝,可是霹雳双剑不沾淫秽,九道剑光彩虹交缠在一处,扯得紧紧的。

妖尼卖弄风骚,朝着金蝉做出许多荡态,志在用元阴摄神妖法,媚眼摄神, 去荡金蝉心志。只要彼此目光相触,便令敌人心旌摇摇,不能自制。再微一沾着 她的肌体,便即失魂丧志,任凭她摆布,至死方休。不料妖法无功,那霹雳双剑 出自仙传,不畏邪污,红紫两道光华夹着风雷之声,电掣一般,与桃花仙尼李玉 玉的剑光绞着一起。更听帛也似响了两下,桃花七煞剑被绞断了两口,化成彩雾 片片,满天洒落。

当下桃花淫尼怒睁杏眼,倒竖柳眉,张着一个比血还红的香口,露出两排森 森的白牙,破口大骂。骂声中,粉红光华又断了一道,化成满天花雨,四散洒落。 桃花淫尼倏地将残馀四道剑光收了回去,暗中将七煞销魂网放出,升起一片桃色 烟光,冲霄逃走。金蝉破空追去,却见妖尼所化的五色烟光,已经由浓而淡,似 有似无,如薄雾一般四散分开,转瞬间没了痕迹,只见地平似毡,细草繁花,林 茂如锦。

妖尼已赤着全身,掩藏在一株大树後面,手中拿着一副小弓箭,作势欲放。

金蝉没看出下面全都是魔境,径直大喝一声,追将下去。身未及地,那极薄 的五色轻烟,如薄雾一般四散分开,往上合拢,由浓而淡,似有似无,转瞬间掩 没了痕迹。五色烟光内的金蝉立时便被一股子异香袭来,中人欲醉,脚落地上便 觉着地皮肉腻腻地往下一软。

幸好阴魔恰巧由此海面升上,立时液化法身,贴隔上金蝉脚底,金蝉才不致 粘在桃花淫尼妙腿之间,但也全身阳脉偾兴,一股热气正由足心往上升起,心便 荡了两荡。金蝉也知不好,忙把弭尘幡展动,拨身而起。只见下面是一片亩许大 小彩云般的锦茵,妖尼赤身露体,仰面朝天,卧在下面,一双玉腿伸处,牝穴喷 出五色烟雾,蓬蓬勃勃,疾如旋风,往上激射,同时五色彩烟又由隐而现,聚成 一团烟雾,和初散蜃气相似,从四外包罩下来,使金蝉所驾云幢脱身不得,人亦 逐渐昏迷。

五色烟雾如磁石吸铁,渐渐凝固在阴魔四周,现出桃花淫尼那双欺霜赛雪, 粉致精圆的迷人白足,挑高逗引。彩烟内那元阴吸阳之法把阴魔那硕大的巨大力 吸住,索入门。妖尼虽然毁伤了修道者无数,但如斯霸却是平生仅见,闻所未闻。 长长的茎急遽插入,又深又重地直冲入子宫内壁,像是要把她刺穿过去。穴急速 收紧,将巨紧紧束在穴中,快感爆炸般在全身乱窜,排山倒海的巨浪,把她抛向 高空,忍不住,几近呐喊似的呻吟起来。

壁向内吸合,有着极强的吸力,紧紧地将阴魔的肉含住。内软肉时紧时松的 收合,轻轻磨动。温热的黏液淋下龟头,既鲜又浓,淫香弥漫。曼妙惹火的身材 蛇般的蠕动,高挺的乳房波涛般起伏跳动,紧压的乳蒂擦出电花,震撼茎。

不断唧涌的热气黏液紧紧附上龟头,似吸似搔的带动元阴潜入阴魔体内,邪 功的元阴内蕴激素,刺激大脑之性中枢,令麻痒难耐,顿觉脊髓微麻,玉液精元 顿时疾泻涌出。穴又热又暖,发出漩涡般的牵引力道,又像是紧夹无比地美妙啜 吸,将茎中的所有汁液,一点一滴往外榨出,榨得全身猛烈抖动,只能紧紧地抱 住她的臀部,在火热的膣道内尽情地宣泄,享受喷射快感。每一次的磨动中,巨 也在跳动,融化在火烫牝户,火烫的精液不停在喷射。

但无相玄精对这些淫秽玄功,确属克星。因为这些淫女要运用淫法,必须自 我开放,直是给血影神光畅通无阻入侵,免却解体之劳。一股元阳疾喷冲入子宫 内。在销魂蚀骨的淫叫声中,妖尼蓦觉丹田一热,一股强大无匹的气劲猛然在丹 田内爆炸,充斥得全身经脉都被逼得暴涨,疯狂地向三尸元神狂涌而来,迸散出 赤红色的妖异光芒,包裹住妖尼的艳媚肌肤,阴魔也渐渐消失入妖尼牝穴内,鹊 巢鸠占。

那边岛上,易震见金蝉追了桃花淫尼而去,便放出向祖母借来的一对太皓钩。 两道形如新月,冷气森森,白中透青的光芒,飞上前去,迎上冬秀、三凤剑光。 轻云等人见诱敌不成,也纷纷赶到。

石生头一个着急,人到剑到,一溜银雨早向飞娘飞去,一面把贼妖妇骂了个 不绝於口。易静恐防石生有失,将剑光飞出相助。飞娘将手一指,空中飞剑倏地 分化成了数十道青虹,光华满天。饶是石生、易静的飞剑不比寻常,只勉强敌住, 休想占得一分便宜。

英琼向侧面的三凤飞去,三凤把烦恼圈施展出来,放起软绵绵、色彩鲜明的 一团光华。哪知紫郢剑是西方太乙精华所炼,晃眼工夫,剑光已将烦恼圈圈住, 越来越往小里缩紧,发出丝丝声音。两下相持不多一会,等到三凤看出不妙,想 要收转,已是不及。耳听包的一声极清脆的爆裂之音过处,那月儿岛连山大师当 年炼就的一件异宝,竟被英琼紫郢剑所破,化为一片粉红的淡烟,似雾轻绡一般, 冉冉消逝。

易鼎赶来,将断金放起助战。冬秀飞剑力敌易震的太皓钩,也只平手,再加 上一件金,剑光便被一钩一块绞住。轻云攻到,冬秀便把龙雀环飞出手去。

一蓝一黄两个光圈,将青索剑套住。轻云忙运玄功,立时光华大耀,竟似蛟 龙一般,反卷过来,也成了一环,互相纠结不开。旁边易静看出稽徵,忙高声大 喊道:“此乃玄门异宝,贱婢不知用法,周姊姊何不将它就势收去呢?”

轻云闻言试将剑光往回一招,竟然带了龙雀环那两个圈一同飞回,仍用剑光 逼住,由大而小,缓缓收落。那运转龙雀环的魔法吃青索剑一绞,已经化为乌有, 仍变成了一副金连环,轻轻巧巧落在轻云手中。

易震将乃母绿鬓仙娘韦青青行时所给的火龙钗取在手内。易鼎也将祖母给的 一粒冷光珠取出。不先不後,俱朝冬秀打去,冬秀怎能禁受。幸而许飞娘一声呼 叱,空中飞剑倏地化成一道经天长虹,阻住易静、石生二人的飞剑。人已飞将过 去,手扬处,一道光华,把易震发出来的一溜火光敌住。再一把将冬秀挟起时, 易鼎发出来的一团白影,已打中冬秀身上。冬秀觉着一股奇寒之气逼向胸头,一 个禁受不住,立时晕死过去。同时空中剑光也吃那断金块、太皓钩双双夹住,一 拧一绞,化成万点光芒,坠落如雨。

飞娘救起冬秀,也是怒发如雷,忙向三凤飞来,倏地收回剑光,从法宝囊中 把近年在黄山五云步炼成的修罗网取出,往空一洒。这修罗网污秽狠毒,无与伦 比,外看似轻烟一般,其中鬼魔夜叉全是幻影,敌人只把心神一分,立时便要为 飞娘的六贼无形针所暗害。那无数缕黑丝激射处,立时愁云漠漠,惨雾靠靠,万 丈黑烟中,簇拥着无数大小恶鬼夜叉之类,猛从四面八方向英琼、轻云、易静、 石生、易鼎、易震等六人包围上来。

一声娇叱发自天空,带来英琼的紫郢剑所化紫光,轻云也将那道青虹连在一 起。双剑合壁,那青紫二色会合的一道光华,似经天长虹一般,伸长开来,倏地 龙飞电掣的闪耀,立时将那万千缕黑丝挡住,与石生会合。

忽听天际破空之声甚疾。长才尺许的一道金光,如流星电闪一般,从遥空中 飞驶而来,快得异乎寻常。眨眨眼,已经临头不远,立时便有万丈金霞,夹着迅 雷,自天直下,照得大地通明,连四面海水俱成金色,奇芒飞射,耀目难睁。才 亮得一亮,紧跟着一个惊天动地的大霹雳,夹着百万金鼓之声,从云空中直打下 来,只打得妖气四散,海水群飞,恍如山崩地裂一般。飞娘猛地想起一人,吓得 连来人面目也未及看清,慌不迭地收转法宝,一手仍抱着冬秀,一手把三凤一拖, 径往甬道之中遁去。

空中来人也降了下来,是瑛姆的记名弟子廉红药。妖气亦已荡清,石生猛见 海面上一股子蜃气,已被迅雷震散,现出一团粉红色的彩光刚刚飞起,还未飞远。 那是阴魔噬了桃花淫尼肉身,还未及时消化,也不及唤醒金蝉,便用换影移形之 法,将身潜入海中,留下一幢彩云,和金蝉所用一红一紫两道光华,在那里上下 飞舞。石生忙喊道:“那不是我金蝉哥哥!”

脚一纵处,一溜银雨,先自往前飞去。易静将七宝中的六阳神火鉴取将出来, 手扬处,飞起千万道其细如丝的七彩光华,交织成蛛网一般飞射空中,将七煞销 魂网冲破成粉红色的残光洒布满天,乱落如雨,转眼弭漫全岛,和天幕相似,眼 看罩将下来。易静更将一口真气喷向六阳神火鉴上,朝着空中照去。宝鉴能发六 阳真火,一团其红如火的光华刚照向空中,立时便有六个火球飞起,互相才一击 撞,便化成一团火云,万丈烈焰,朝那凝聚天地间极毒极污之气炼成,有形无质 的万千缕七色彩丝射去。转眼之间,便燃烧起来,那桃色光华由浓而淡,转眼间 已无踪迹。

那弭尘幡所化的五色云幢,仍在海面上升沉不定。轻云、石生俱知使用宝幡 之法,忙将弭尘幡收起。金蝉虽未受着伤害,已是目定神呆,有些昏迷之状。由 石生代他收了双剑,轻云先取一粒丹药与他服了,刻许工夫,才得复元。 ---------- 第七十二节阴火世仇

廉红药负有使命,要潜入宫内破毁阵图总枢,金蝉、石生本来就等得不甚耐 烦,尤其石生关心乃母,恨不得早早救出才能放心,更是执意非跟去不可。与甬 道外遇上守候着的两个异派童子不期而遇。二童是寻父仇而来的南海双童甄艮、 甄兑。

二童之父甄海,乃人与海豹杂交所生。其祖父乃南宋末年一个福建的舟子, 被飓风吹落荒岛,无心中吃了一枝迷阳毒草,欲火如狂,拿上一条海豹交合了二 日三夜。欲火是泄了,但人却从此瘫倒,不能行动。海豹竟然怀了孕,到第九年 上,生下甄海,随即死去。甄海幼禀异质,更遇见异人,得传了许多道法。只因 误信损友,为巧手灵龙所煽动,与铁伞道人的心爱门徒樊量,到紫云宫寻仇。

甄海骑着一个浑身雪白,双头六翼,长约五尺的怪鱼,手中拿着一个两尺来 长,头朝下,底朝上的口袋,对准紫云宫上面的海眼,发出一股和烈火相似的红 焰,烧得避水牌坊上面,滔天红浪,海热如火。

宫内初凤觉到炎热异常,听那灵兽龙鲛在牌坊下面昂首怒啸,忙使窥天测地 之法,将手往地下一指,地面平空起了一个镜子一样的圆光。向圆光中一看,只 见滔天红浪中,隐现着一个道人和一个头梳抓髻的幼童。那道童狮头环眼,凹鼻 阔口,獠牙外露,赤发披肩,生相甚是凶恶。道人一手执剑,身背铁伞,与铁伞 道人一般装束,容貌却又不似。初凤便用那两面隐形符,与金须奴偷出海面,看 出两个敌人只是法宝厉害,道行并不甚深,便先潜回宫内,行法封锁全宫。二凤 诸人在避水牌坊下等候,见一道细如游丝的青光从身後飞出,电驶星奔,直射海 面。回身一看,偌大一座紫云宫,竟然隐得没有踪迹。

初凤二次同了金须奴飞身上去,命金须奴现身上前,自己暗中下手。那知甄 海颈间戴着的一个圈儿,名九宫环,竟能自动飞起九道芒尾般的白光,团着一圈 光华,把初凤在金庭玉柱中所得来的一口宝剑绞得粉碎,爆化成银光如雪,飞起 万点银流,一片红光中,猛映着四周蔚蓝的海水,纷飞飘逝。环光再朝金须奴飞 去,将金须奴用来抵敌的一道黄光围住,敲出铮铮之声,响成一片。初凤见他手 上所持的那条口袋,赤红光华时幻五彩,便暗使天书副册中大搜摄法,一把将那 口袋劈手夺去,却不知归藏袋的用法收法,没有持着袋底。刚一到手,便被阴火 将身吸住,仗着玄功奥妙,先将心神护住,连人带袋飞回宫中。可是阴火照处, 遁形符已渐失功效,那条归藏袋赤红光华也是锐减,隐隐现出一个少女从光华圈 绕中往前急驶。金须奴接二连三发出法宝掩护,等到九宫环将法宝破去,初凤连 人带宝俱都不知去向。

上面海水越来越红,下面越发炎热难耐。三凤素来恃强任性,首先飞上,二 凤、冬秀也自跟去。上到海面上,金须奴已被伤了好些法宝,只波罗刀能够制它, 於是唤二凤、三凤、冬秀三人合战道人樊量。慧珠随後骑在龙鲛背上冲上,见剑 光法宝纷纷飞起,星飞电闪,银雨流天,正在相持不下。那龙鲛原有避水之能, 才一飞到上面,四外的海水便疾如奔马,纷纷避开,露出方圆数里的一大片白沙 海底。那条六翼双头的怪鱼倏地失水,往下一沉,几乎将甄海翻跌下去。幸而那 怪鱼也非凡物,忙将六翼展开,飞将起来,才得稳住。

那怪鱼名为双首银鳌,也甚通灵,见着龙鲛原有几分畏惧,只为受了甄海法 术驾驭,不得不听命上前。甄海不禁心里一惊,神微一散,吃金须奴乘机放起丧 门打中。一道白光闪过,任甄海逃避得快,肩头上早着了一下。

慧珠见那一个带着九个芒角的白光圈子,将金须奴用波罗刀化的一道黄光围 住,铮铮之声,响成一片,坚利非常,便将炼刚柔放起。一团夹着无数黑点银星 的粉红光华,带着微微呜咽之声飞去,夹着微微一股粉香。同时金须奴将波罗刀 收回去。那九宫环被光华中飞起的许多淡红的水珠吸住,休稱动转丝毫。环上九 个星角光华由大而小,转瞬之间九宫环芒彩全消,才行坠落。

那金须奴二次将波罗刀放起,一道黄光疾如电掣,从斜刺里飞射去。甄海忙 将两足一夹鱼背,往下一沉,且先避过危机。谁知两下相隔已近,龙鲛猛地一伸 长颈,两个大头同时张开血盆大口,捷如风翻恰将怪鱼双头咬住,白白地送了性 命。

道人樊量起初原想生擒众女,见道童无功,自己运用法宝俱被二凤破去,大 有相形见绌之势,只得披散头发,脱去衣服,口诵真言,一声大喝,收去飞剑法 宝,现出九个赤身女子,连同自己,俱都倒立舞蹈,打算用天迷魂大法,迷了三 女灵智。谁知三女的一部天书副册正是魔宫秘笈,这种魔法最是厉害,除金须奴 外,全宫姊妹早已炼得纯熟。初凤嫌它恶毒,而自身总是女子,赤身行法,有许 多丑态,胜人不武,不胜为羞,再三告诫叮咛,不许大家妄用。

道人满念淫邪,首先发难,将三凤惹恼。三凤返身朝顶门一拍,满身仙衣自 解,露出一个俏生生的赤体,狂笑一声,飞入舞阵之中,照样两手据地,粉弯雪 股,妙态毕呈,倒立舞蹈起来。道人想要收法,已来不及,竟被三凤抱住。玉软 香温,腻然入抱,道人立时神志一荡,忽觉玉门中透出几丝丝似有若无的微妙气 息,一经闻到,愈觉精摇神散,便迷了本性,昏昏沉沉,如醉如痴。面对一双欺 霜赛雪粉光致致的嫩腿,突地朝着自己左右分开,看到玉脐之下,玄阴含丹,柔 毫疏秀,只一翕动之间,早已忘却生死关头。就在刚想鞠躬尽瘁这销魂荡魄之际, 倏地心里一凉一酸,竟被冬秀、二凤两柄飞剑乘隙飞来,斩为数段。色魔迷心, 还不知怎麽死的。三凤收得那柄与以前铁伞道人所用形式一般无二的铁伞,才知 只具形式,是储君的装饰物。

甄海急得把獠牙一错,就着怪鱼尸身下沉,血光崩现之际,将身在鱼背上一 扭,径直化道赤虹,怪啸一声,直往海上飞去。饶他遁光迅速,还被金须奴的波 罗刀断了一条左臂,又吃二凤用销魂鉴照了一下。那波罗刀伤人,只一见血,便 心发甜酸而死,除了瀚海中的千年苦泉,不能救治。甄海为一念之贪,受人蛊惑, 终至性命难保,把多年道行付於流水。龙鲛衔了那怪鱼的头,便往海底钻去。众 人从海眼中飞回,偌大一座紫云宫,竟然不知去向。除一座避水牌坊依旧矗立外, 只有一片青茫茫的光雾笼罩前面,俱被一层软绵绵的东西拦住去路,无门可入。

忽听龙鲛啸声甚厉,竟发自墙後面龙鲛栖息之所。二凤运用透雾分光宝镜, 现出一道冷气森森的白光,向青雾层光射去。前面光雾便如狂风之扫残云,成团 成絮地纷纷分散。光雾消处,所在处正是宫苑後面,龙鲛横卧在地,怀中抱着一 团赤红色的光镜,初凤全身俱被那团赤黄色的光华围绕,手中却抱着那怪鱼的头, 从鱼口中发出一片银光护住前胸,脸上神气甚是苦痛。

那初凤到了海底,恐阴火烧了仙府宫庭,想起那天一贞水正与此火相克,便 直往天一贞水埋藏处的後苑飞去。走离藏水之处还差一半的路,真灵渐渐抵御不 住阴火,浑身炎热欲燃。知道再也不能勉强前进。要是一个闪失,元气一破,全 身便要化成一堆灰,只得盘膝坐到地上,将本身元气运调纯一,死命与阴火争撑, 渐渐本身灵光被阴火炼得益发微弱。正在危急万分,那灵兽龙鲛忽然衔了鱼头赶 来,於宫外哀鸣。

初凤再想把全宫封锁收去,已力有不逮,拼命运起一口真气去敌住妖火,抽 空行法,将宫中封锁微微开出一些门户。神一分,灵光突被妖火压得仅剩丝微, 转瞬就要消灭。龙鲛恰巧正从那开处冲将进来,见主人为阴火所围,连喷两口灵 气,火仍不灭,便奋不顾身冲进火中,将初凤了起来。

这龙鲛原是秉纯阴之精而生,又是千年灵物,虽然道力尚浅,不能灭火,一 时却伤它不了。口中还衔着的一个鱼头,却是口内银光闪闪,鱼口中发出一丝凉 气。初凤便伸手从龙鲛口中将鱼头抓将过来,抱在怀中。那千年鲟鳇鱼肚炼成的 归藏袋与鱼头竟是相生相克,袋口阴火好似磁石引针一般,一个劲齐往鱼头围绕, 那鱼口中也放出一团银光抵敌,护住初凤前胸。初凤身上才不似先前烧炙得难受, 但仍然是苟延残喘,周身骨软筋麻,如散了一般,更无出困之策。

直至三凤取出璇光尺,从尺柄上发出光圈,无数五彩光圈旋转不停,飚轮旋 转般冲将出来。光照处,青雾冰消。那些大小光圈一经飞入赤黄光华里面,只一 旋转,赤黄光便如红雨飘洒,金蝶乱飞,发出一阵极细微的鸣咽之声。接着又如 皮囊破气般,噗的一声,光华消尽,无影无踪。地上却横着一条软绵绵腻脂脂、 长约三尺、似布非布、似肉非肉的无底口袋,初凤业已昏倒在地。三凤一眼看到 怪鱼头口中银光闪闪,一手接过,将鱼脑拍开,取出一粒珠子,不与众人观看, 径自揣向囊内。众人都关心初凤安危,也未在意,匆匆把初凤扶起,由後苑回转 宫去。封锁全宫的光雾,被三凤拿着璇光尺到处一照,差不多消散殆尽。

初凤痊愈以後,料那甄海早晚终将卷土重来。命二凤、金须奴往嵩山少室, 寻着白、朱二矮求助。三凤另存着一副私心,坚持同往,要问金须奴私吞月儿岛 宝物事。三人寻不见白、朱二矮,回途行至南海岸侧,见海水群飞,波涛山立, 浪花中涌现出无量数的怪物,身长有十丈,蟒身鱼尾,三头骈生,形如人面,蓝 睛闪闪,宛若群星,形相狞恶,半截身子露出海面,个个俱如铁塔也似,纷纷狂 啸,声如儿啼。成千累万,排着整齐队伍,每个张着三张血盆大口,獠牙森列, 喷出一股银箭也似的水柱开路,不顾性命地飞抢上来一个荒礁上。

那荒礁高只离地数十丈,上丰下锐,孤立海边。礁顶平圆如镜,大有数亩, 中间放着一个大鼎,鼎中一团团带着彩烟热气洒向海中,那股香气益发浓厚。鼎 前立着一个和尚,相貌古怪,头顶绝大。这东海孽龙岛长风洞的虎头禅师原是异 派中一个有名的散仙,生而秃头,所以着了僧装,并非佛门弟子。虽不似别的旁 门专作恶事,手段却也狠辣。左手镜往前一举,那一面漆黑的镜顿放光明,宛如 一轮明月,寒光凛凛,直照波心。怪物口中射出的水箭是这些三星美人蚺的阴精, 被虎头禅师用镜中光华摄去,意图炼一面水母玄阴镜,为的是灭甄海归藏袋的阴 火。

阴火虽不如道释两家的三昧真火;却胜於魔教中的魔火。魔火由地心中千百 万年前遗留下的人兽骨骼中,采出的一种毒磷凝炼而成,却不如阴火能将元阳耗 尽,骨髓枯竭,烧成一堆白粉。除美人蚺内丹是玄阴水母精华,可灭阴火外,只 有一件采太阳真火所炼赤乌球,可以克制。

使用阴火的,除甄海外,还有赤身教主鸠盘婆。鸠盘婆也因这种三星美人蚺 的内丹是破她阴火的一个硬敌,想借虎头禅师之手,用恶毒之法,将这些东西灭 种,在鼎中焚着是千年毒蟒之肉,去招引深藏海眼寒泉中的三星美人蚺,内中还 放有极毒之药。热气已化作无量数的彩丝稀疏疏地将近海岸一带数十里方圆的海 面布满,根根似长虹吸水一般,一头注向海中,一头仍在鼎内,千丝万缕,脉络 分明,一毫也不散乱,映着日光,鲜艳夺目。怪物争着张口,衔了两三个鼎中放 出的东西便走。猛听空中大喝一声道:“贼秃驴,你还要这些无辜生物绝种麽?

“这些美人蚺也不是善良的海洋生物,只因其玄阴水母精华可灭阴火,对拥 有阴火的鸠盘婆的敌人,就有利用的价值,当然爱之欲其生,必需保护,就是把 整个海洋生态灭绝,也是无辜了。

是天乾山小男路过,打下一先天神雷,带着百丈金光,从天直下,一闪即逝。 震天价的大霹雳震得山岳崩颓,同时阴云尽散,海面上万缕彩烟全都消尽。吓得 那些黑色怪物纷纷乱窜,齐往海心中亡命一般钻去,转眼工夫,全都没了影子。 荒礁上,虎头禅师被震散元气,业已趴伏在地,体似筛糠,吓得直抖,颤巍巍地 向二凤三人求助。相谈下,知是同仇敌忾。金须奴回转紫云宫与初凤送信,将初 凤邀来,同去报仇。

虎头禅师复原後,知甄海尽失至宝,便不愿人多前往,诈说是时机一失,日 後彼此俱有大祸,要冒险前往。三凤明知其中有诈,猜他想一人前去独吞,却是 利令智昏,非一同前往不可。

一到海岛上,甄海出来应战,虎头禅师忽然隐去。甄海觉察,狂吼一声,径 直飞入湖中。二女紧追下去时,虎头禅师已抽空潜入宫中,盗了一个玉匣出来, 一手放出一道乌光,与追出的一个女子对敌。那女子是甄海的妻子鬼女萧某,本 有机心,已将那部道书从玉匣中取出,交与两个幼子带往附近岛上另一座洞府, 自身追出来是想与丈夫会合一处。岂知一交手,便被虎头禅师用飞钵断了一只右 臂,更被打了一菩提钉。萧某身受重伤兀自不退,因心中惦记二子,只恐当时逃 遁,引鬼入室。等甄海飞落时,萧某委实不能再支持下去,一道白烟冒过,便即 不见。

甄海已红着双眼杀上前去,将虎头禅师拦住。从身畔取出一个透明晶球,一 脱手,便连人化成一团黄光,直往三人头上飞来斗到後来,竟将身外元丹放出去 与敌人拼命。二凤、三凤的法宝飞剑竟失功效,只能围在黄光之外乱转,不能抵 御。那虎头禅师一味敷衍应敌,原为诓他这粒身外元丹,忙将长袖一抬,飞出千 百道细如游丝的紫光,朝那团黄光射去。澌澌连声,黄光立即缩小,只如碗大, 被虎头禅师收去。甄海一声怪啸,化作一道青光直往那座宫内飞去。虎头禅师也 化作一道青光,从後追赶,转眼同入宫内。等到二凤、三凤心神稍定,想追时, 那座宫门业已紧闭,将二女关在外面。恼得三凤兴起,连忙指挥空中法宝飞剑上 前攻打。眼看光华飞绕中,宫墙只管破碎,黄沙如雨,却是不易即时攻破。

待了一会,宫门自开,虎头禅师笑容满面飞身出来。甄海已身遭惨死,连元 神都被虎头禅师用诛魂收魄之法消灭。三凤本惦着那部道书,要求一观。虎头禅 师早已看出三凤心怀不善,装着取书,暗中行法,猛地把手一扬,数十道光华劈 面向二女飞来,将她们缠住,倒於就地。宫门一开,海豹即纷纷拥了出来,还仗 二女飞剑没有收起。那些海豹,上去一个死一个,馀下的不敢上前,只在左近咆 哮,直至金须奴寻到。

原来金须奴回宫时,初凤正在黄晶殿中同炼天书副册中所载的一种极厉害的 魔焰,直到第三日子正过去,才将法术炼成。开殿出来,得知仇敌消息,兴冲冲 同了金须奴起身前往。到了那座荒礁一看,虎头禅师和二凤、三凤三人都已不知 去向。只得在附近海中搜寻外,见左侧面山麓之下一个大湖上,许多海豹正围着 几道光华张牙舞爪,欲前又却。初凤将那两道光华带起,飞上岸来,放在地上一 看,正是二凤和三凤两个,被许多形如长带、又白又腻的东西捆了个结实,连试 了许多法宝飞剑,俱斩不断。初凤看出那东西是纯阴之质,恐湖中敌人尚在,不 便迎敌,只得夹了二人,驾遁光先回紫云宫,与慧珠、金须奴三人围定二女,运 用玄功,施展三昧真火,连炼了三日,才将那东西烧断。

萧某在别洞等了一日,不见甄海回来,冒险出视,见了甄海遗体,一恸几绝。 只因二子尚幼,终日忍痛,苟延残喘,传授那部道书。只传了一多半,实在痛苦 难支,精血业已耗尽,只得自行兵解。临终以前,再三嘱咐二子将道学成以後, 务必寻了虎头禅师与紫云宫一干男女报仇雪恨。

甄氏二童自小便志切亲仇,乘紫云宫与峨眉对敌,赶来叁与。 ---------- 第七十三节初悉身世

甄氏二童与金蝉、石生一见投缘,传了金、石二人潜光蔽影之法。宫内,冬 秀已被飞娘治愈。化入了桃花淫尼体内的阴魔,扫瞄出廉红药带来的神符,功效 可掩盖不到五人数量,不愿情妇的爱子遭劫,顶着李玉玉外相,用粉光障眼之法, 隐身遁回甬道,装作垂头丧气而归。下甬道时,故意只用李玉玉的遁法,惊动业 已发动的阵势。当时主持的人俱在外阵,看出是自己人,忙收阵放入。

那初凤因见阵法又被敌人破了好几处,有些着慌,一面命人在黄晶殿中大摆 寿宴,庆贺生辰;一面豁出自己多耗一点精血,将天书副册最後一叶所载的血光 返照太阴神镜之法施展出来。这镜并非法宝,乃是一种极狠毒的魔法,最耗行法 人的真血元精,施展时屏气凝神,默用玄功,将本身真元聚在左手中指尖上,咬 破舌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同时左手掐诀,将中指对那一口鲜血往外一弹, 就聚而不散,渐渐长大,化成一片青光,形如满月,悬在空中,成了一团和古镜 相似的暗影,能洞烛隐微。阵内人物便似盆水寸鱼,一举一动,全在眼中。见冬 秀还是受伤模样,猛一动念,忙收了镜法,请慧珠带了蓉波,用缩沙行地之法, 急速前往,将飞娘、三凤、冬秀三人请回来,准备庆寿,由蓉波看守阵门。反正 敌人如果进犯,宫中总图也可窥知虚实。

阴魔李玉玉诧见假母「陆蓉波」竟是宫内要人,更被呼唤为冬秀,陆蓉波另 有其人,心下阵阵狐疑,可见身世可就不是所知的那麽间单了。身世之迷当比盗 水重要,立时决定退出宫外蜕化,再气化入宫访查。更知金蝉等五人一旦进入甬 道,难免被发现,於是立心弄个小乱子,开口说道:“贫尼道行浅薄,适才寸功 未立,实在无颜回去。如凭现成阵法取胜,难免敌人讪笑。自愿单人出阵,胜了 自然擒敌献寿;如再失败,从此不复相见了。”

许飞娘料她此番出去,必难活命,正可借此蛊惑她那避祸三劫,隐遁多年不 闻外事的父兄,北海铁犁山无底洞的金风老人与散花道长出来。唯恐众人拦劝, 忙即答道:“道友此举甚好,我等在宫中静候佳音便了。”

阴魔李玉玉连头也不回,径驾遁光,往甬道外飞去。三凤却看出阴魔李玉玉 词色不善,讪笑阵法,故意高声喊道:“李道友且慢行一步,阵门还未开放,恐 怕出不去呢。”

这正好给阴魔李玉玉一个借口,扰乱甬道,放弃李玉玉肉身,为紫云宫召惹 强敌。慧珠以来者为客,三凤行为太不合理,便手掐魔诀,暗将阵门打开。阴魔 李玉玉已无需展露锋芒,只施用粉光障眼法,弄出一片桃花色的烟光,乘机掩护。 廉、金、石三人和甄氏二童,俱在阵门开放之际,乘虚隐身进入。连飞娘那样机 警的人,也为阵法一收一放,光霞潋滟所乱,当时通没丝毫觉察。魔镜固是神秘, 毕竟甬道相隔千里,总图包括全阵枢机,看上去人同蚁大,给阴魔化的烟光弄得 色空无二,模糊不清,也就看不出了。阴魔李玉玉这才破口大骂道:“无耻贱婢! 只知倚仗些须妖法,用魔阵邪术暗算,等你仙姑我再来扫荡魔窟时,就叫你知道 我的厉害。”

三凤闻言大怒,一面封闭阵势,想将李玉玉困住,一面便要追去。骂声中只 听阴魔李玉玉一声冷笑,一片桃花色的烟光过处,形影不见,故意现出身外化身, 飞出甬道之外。三凤知道阵中未将她困住,追出也是无用,气得千淫尼万淫尼地 痛骂不绝,将阵门交与蓉波防守,与众人回转。那血光返照太阴神镜耗损真元, 不宜多用,见飞娘、三凤、冬秀三人已随了去人同返,总图中无有朕兆,忙将镜 法停止。

石生见乃母独留,无论如何,不肯偕往。待廉、金二人和甄氏二童紧摄三凤 等人去後,阴魔亦蜕化回原身,隐形藏匿陆蓉波背後,发声施诈,道:“蓉波, 多年不见了,这位就是呵哥儿了吗?”

阴呵是阴魔户籍中名字,只因自嘲为‘呵'来满城风雨,成伪造假笑面、奸 笑面後的眼中钉。在“恶之欲其死〔的人性规律下,饱受阴毒摧残,才愤世嫉俗, 改’呵'为‘魔',自认阴魔。陆蓉波只道是当年旧识,随口答道:”不,呵儿 福薄,婴孩时夭折了。“

阴魔心灵震撼,强忍下激剧波动,故作诧异道:“你说到那里去了,当年呵 小兄四出求道,还曾到我道观来呢!户籍及出生证明可不就是你的吗?更弄得满 城风雨呢!”

陆蓉波语带嘲弄的道:“朋友既知满城风雨,还要探索秘密吗?那小孽种已 失踪多年,不会再为你带来好处了。”

阴魔心感曲折,暗思量着,何来象齿成焚身毒火。故作奸笑,道:“秘密怕 人知,不就是奇货可居吗。”

陆蓉波藐笑道:“飞蛾扑火的可真多!偷窃隐秘必然惹祸上身。你今日不是 归顺紫云宫,就是天下再无容身之地了。”

阴魔嗤声道:“凭你?”

陆蓉波傲然道:“出面的虽然是紫云宫,背後的势力却真不少。当年二次群 仙大会战,昆仑派托钵老宫主巧手灵龙阶下,多少也受了点禁制。幕後的有嵩山 二矮,峨嵋也放不过你。灵峤宫与峨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大荒二老也牵涉到这 隐秘内。兀南公、轩辕老怪的魔徒贪婪枉法,更倚重昆仑派另起炉灶。你吃得下 吗?”

阴魔忍不住,凄厉狂笑道:“吃不下,也要吃的了。”

陆蓉波摇头叹息,道:“你肯死,我却不肯埋呢。这里更不是你发横的地方 呢。”

可惜陆蓉波自持过甚。阴魔自经紫云宫顶的五行合运微尘阵洗礼後,初步炼 成了血光鬼焰。血光散处,石生被五行挪移迷魔障罩下迷糊,陆蓉波已身囚焰内, 遍体百脉受阴火内焚,炙得神智昏厥,抑制下思虑能力。给阴魔套索了所知一切。

原来巧手灵龙知悉中了“冤魂索命大法〔後,再不敢多望那像极铁散道人的 婴儿一眼。恰好其族人与陆蓉波,三年前所生下的儿子,未及申报户籍已经夭折。 巧手灵龙命陆蓉波献出户籍,归宁娘家,便以冬秀冒名陆蓉波之名为假母,养之 在宫外。巧手灵龙惶恐而死後,初凤以养娘身份,接收紫云宫的一切。内以精神 药物‘安非他命'喂那婴儿至癫,外以金须奴那老畜牲为舅公,主持人海幽禁。

佛口蛇心的借口,就是以照顾为名,每件事都是恶毒非常的揠苗助长,对接 近那婴儿的外人,训以履行一套假面孔,诸多要求及规限,务求令对方憎恨而至 阴毒。凡事必须请示受准才可说话行动,不得多泄本个字,令接近阴魔的人不胜 其烦,谁不厌而远之。所求的所作所为也必是烦死阴魔,对之毫无好处,甚至必 须驱之学做轩辕老怪的好学生:做必要做到最事倍功半,吃就无得吃,只能在监 牢米饭下饱受折磨。只心怀叵测之徒,善於口密腹剑,凡事针对,才得赏识。

更要只手遮天,需求必定错配,需要的就是匿藏起来,示之没有;不适应的 就强迫接受,过手的仙丹也可食死人。核心的手法,就是所谓对他好,好法是要 依施惠者的意思,令对他好的人得益,当然他就要大出血。要他对人好,就要比 奴才更奴才的跟对方意思,又是大出血。

人生就是跟红顶白,不能不恨而恶之。物以类聚,那些天生恶毒之徒,丧心 病狂之辈,有所图谋,才心领神会,甘心履行,残阴魔以自肥。每件事的照顾方 法,就是从反面,背面去看,冠冕堂皇的事事针对。若有具人性之人,怀着诚意, 漠视训示而接近阴魔者,紫云宫就千方百计挑拨离间,搅风搅雨,以保卫不佳为 名而隔离之,又谁愿招惹麻烦;对不服从者,狂加迫害,死无全尸,务求生人勿 近。

当然凡事都是力不到不为财,以紫云宫的财雄势大,用的是挪不入袋的冤孽 钱,过滤着阴魔身边每一个人,就任他飞也飞不出五指山去。对阴魔全面封锁, 圈以爪牙,空乏其身,百般针对迫害,动失得咎,将别人一切无意过失,或故意 出错以作加害,都以只手遮天,扣上阴魔头上,极诬蔑之能事。众生谁不眼精雪 亮,见听他的人,极受百般留难逼压,无可抗御,谁不识做。至那孽种失踪,冬 秀方才回宫。

阴魔知晓本来,悲愤下,百脉沸腾。怒火牵动脉中淫气,双眼赤红,巨怒蛙 膨胀,就手抓起被困无形沙障内之陆蓉波。也顾不得地当通行甬道,宫内巡逻不 绝,就地撕掉陆蓉波衣着。

陆蓉波慌张叫号:“我也是受害人呀!”

阴魔愤道:“你把身份借给人,能不承受一点後果!”

陆蓉波哀号,道:“我只是一弱女子,一干罪愆与我何关,我能说不吗?”

阴魔狞笑:“你这个弱女子,不敢对他们说不,就竟敢对我说不?我是泥糊 的,是该受害的吗?”

陆蓉波藐屑道:“那只能说是你的命运!”

阴魔狂嗥暴叫道:“不错!那是我的命。今日猛虎翻身豺狼死,那只能说是 你的命了。”

陆蓉波哀求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今日种因,不怕明日收果吗!”

阴魔狂笑道:“不了还须了,他们都死尽死绝了,才是真是一了百了!我还 未生,就种了何因,要收惨果?因果!因果!不过是他们有这个力量。今日力量 在我手,给我发泄就是你的果了!”

陆蓉波悲怆道:“他们的罪恶要我承受吗?”

阴魔嗤笑道:“那会只是强奸你吗?”

陆蓉波媚笑诱惑,道:“你这样法力高强,这样粗壮,那个女人不是求之不 得。女人扮贞洁不过想卖个好价钱吧了,遇着那些孱佬,还可以当甚麽也没发生 过,就过了一生。最可怜的是嫁给了那些性能力不俗的,但为了支撑那些道学观 念,一切感觉要死命忍住,痒入骨髓,无奸夫给她放纵出来,每一刻都像生不如 死。你肯给我放纵,是你的恩赐。你能放下那报复的意识,我愿永远给你奸淫个 够呢!”

阴魔哼道:“你怎麽想,是你的事。我有我的心情,自有主意,不是你的话 可以影响到我。”

陆蓉波苦笑道:“你不想对手合作点,你享受得快意点吗?”

阴魔哈哈大笑道:“不同的时间,有不同心境需要。我现在要的是蹂躏的快 意,你认命吧!”

陆蓉波那法身本来就留在兔儿崖玄霜洞内。这娇小的形体实是固元胶所塑, 黏合她的元神,亦是禁制她的法物。做得非常精巧,能随元神意念显露表情、动 作,甚至肌肤体态。因是随意雕塑,比真人更曲线夸张。硕大无朋的乳球,比身 躯更阔,成下围之倍;腰肢收敛,其幼处竟是不及下围之半,曲线圆润。牝穴更 是巧夺天工,柔韧与真人几无分别。只是非血肉之躯,知感远觉迟钝。

陆蓉波本是以为无甚知觉,只是扮惨叫满足阴魔。不过阴魔亦真太强太劲, 在疯狂抽插下,固元胶也是炙热如焚,陆蓉波不得不变成真惨叫。那惨叫声对阴 魔真如甘露,直至陆蓉波晕竭声止,阴魔才如梦初醒,也舒缓了阴魔的愤恨,才 会有後来灵峤二仙送石生异宝呢!

阴魔情绪平静下来後,可就发觉身下弱女竟然是人做的皮囊器官。不过这五 行假身可难不住阴魔的先天真气。血光鬼焰能焚炙元神,亦能护持元神,是事物 的一体两用,用法不同矣。先天真气由陆蓉波内子宫渗入,溶汇元神与法气为一 体,炙熔固元胶,从而把元神滤了出来。陆蓉波元神在鬼焰开道下,被拖离了人 做皮囊,其狂喜之情,直非言语所能表达。死力拥抱着阴魔这又精壮又神通广大 的小情夫,真个心甘情愿献上生命。誓必返兔儿崖玄霜洞回体後,把娇躯供小奸 夫仔细雕磨。阴魔的也唤醒那给迷魔障制伏的石生,由石生代她主持甬道,待她 回体後重新归来。

阴魔一生所经历的只是迫害,对此孽宫少主身份并无何归属感,更对这恶毒 的养娘、假母有不共戴天之恨。但盛怒之下也不忘固元胶的珍贵,藏好陆蓉波的 人做皮囊後,也不再掩藏行迹,直穿神沙甬道,引发无形沙障。沙障虽无形,毕 竟是五行有相法物,阴魔也无暇爆破它,只透过沙阵隙缝,由甬道秘道飞入。

那甬道出口处,乃是紫云宫後苑的中心。一出甬道,便是一条宽有数十丈的 白玉长路。路旁森列着两行碧树,每株大有十围,高达百丈,朱果翠叶,郁郁森 森。玉路碧树外,是一片数百顷大小的林苑,地上尽是细沙,五色纷耀,光彩离 陆。数十座小山星罗棋布,散置其间,俱都是岩谷幽秀,洞穴玲珑。满地上的瑶 草琪葩,灵芝仙药,竞彩争妍,灿若云锦。

那条玉路,从甬道出口处计算,长有三里,形如字。每头都有一座宫殿,共 分四路八殿,暗合八卦。前面路转尽头处,有一座高大宫殿,通体宛如黄金盖成, 精光四射,庄伟辉煌。殿前有座数十亩大小的白玉平台,当中设着一座极高大的 丹炉,旁边围着八座小丹炉,乃是昔日紫云三女炼那五色毒沙之物。

丹炉间飘出七缕轻烟笼,罩着整个後苑的中心。这是天书副册中最恶毒狠辣 的七圣迷神之法。乃天地间七种戾煞之因,冥冥中若有魔头主掌,似虚似无,若 存若有。看去并无形质,却假人手为恶,只要有身,就成戾煞的导引。一经被侵, 灵明便失,喜怒哀乐爱恶欲,能在瞬息之间,现出千万种幻象,必有一桩中人。 身当其境的人,只要觉着事情一称心如意,便即被陷,不得脱身,任人擒去摆布, 饶是多大本领道法,也是任其颠倒死灭,与之同归,除死方休。受害的人虽为烟 雾笼罩,本身却一无所觉,只外人还略能看出些须形迹,却是艳丽无涛。越斑斓, 越是险毒,真个厉害无比。非具绝大智慧,不能明烛机微;非具绝大定力,不能 摒除身外。只是佛祖也以此身为苦,又有谁能超脱物外,分别在有无资格受到光 顾矣。初凤竟不畏惹火烧身,招来这魔中七圣。

原来三凤回宫时节,气忿头上,一时大意,只顾将甬道路程用魔法缩短,并 未发动阵势。廉红药、金蝉、甄氏二童尾随在三凤身後,两下相隔约有十丈远近, 乘宫内开放甬路,凭着法宝隐护,依杨鲤指示,照准甬道中心,四面凌空飞行, 直往宫中飞去,通行无阻。三凤快出甬道之时,才想起全阵门户洞开,连忙施法 封道,廉红药、金蝉、甄氏二童已相继随了进来。

当三凤重新发动阵法时,初凤忽见总图上似有丝毫动静,有四条极淡的人影, 在甬道出口之处闪了一下,情知有异。因为敌人已入腹地,初凤不敢迟延,忙又 竖立在殿前,急匆匆口诵魔咒,施展太阴神镜。那团暗影便随着指挥往殿外飞了 出去,到了平台,悬在空中,停住不动。镜光所照甚真,初凤凝神照见了廉红药、 金蝉、甄氏二童,随宫中众人混入,对千里神沙甬道,如入无人之境。敌人业已 身入户庭,到了字亭路转角,影子越来越真,渐渐眉发毕现。初凤惊忿交集下, 交授金须奴和四手天尊江涛两个无形魔障。此障乃海底万年朱蚕之丝炼成,与太 阴神镜相辅而行。从镜光所照三百步内外向空中一抛,立时化成千万缕无影无形 的柔丝,将敌人缠住,令之周身骨软如棉,神志昏迷。

太阴神镜悬在殿外,那一片皎如明月的寒光,便是寻常人,也一望而见。初 凤也想到这一层,用禁法将光蔽住,只是百忙中,一面要从镜中观察敌人动作, 一面又要施展那无形魔障,心神一分,不及施展禁光闭影之法。若非如此,那台 上原设有五方五行天魔铜形遁法,再一施展那两面无形魔障,便无殊上有天罗, 下有地网,敌人任是精通什麽玄妙的遁法,不论上天人地,俱都休想脱身。

金蝉慧眼猛觉亮光一闪,寻见那殿前平台当中一座大丹炉上,一面五丈许方 圆的大镜子,寒芒远射,宛如一个冰轮悬在那里,光华明灭不定。光灭时,晦若 无物;放光时,虽只一瞬,却是远近数十步外的人物,纤微可见。镜中站着一个 与三凤装束相似,云裳霞披的少女,手中掐诀,对镜凝视。甄氏兄弟也随金蝉目 光警觉,忙施地行法,把金蝉、廉红药二人拖下地底。金须奴与四手天尊江涛将 两面无形魔障放起时,金蝉已拖了廉红药及甄氏兄弟,施用石生的两界牌,径往 东南方遁去。

初凤万不料敌人遁走得如此神速,不由大吃一惊,呆在那里,做声不得。无 奈披散头上秀发,口诵召魔真言,就在殿前倒立舞蹈,施展七圣迷神。红、黄、 蓝、白、黑、青、紫七缕轻烟从初凤身旁化出,冉冉往殿外飘去,转眼分散,由 淡而隐。继而一片黄烟从东南方飞鲸阁畔升起,初凤遥见黄烟升处,命三凤持着 灵符,用太昊真诀防身,径往飞鲸阁飞去。阁内廉红药、金蝉、甄氏二童俱觉身 上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知事情不妙,但也控制不了自己,仿佛神志一昏,万念 如潮,一涌而至。忽然怒发不可遏止,各自一指遁光,便要往黄晶殿飞去。

到三凤赶到飞鲸阁前,还有半里多地,阴魔已早一步随彩烟起落中赶到。这 诸天世界,七圣大法的随心感应,捷於影响,便是峨眉诸长老到来,也难破解, 但在无相先天真气下,只是迷心小术,如同尘埃。血光鬼焰像电闪一般掣了两下, 焚化了魔烟,救下四人。也不现身,对甄氏二童说道:“诸女迷途罔返,大限将 临。你父母之仇,早晚得报,毋须急在顷刻。”

在金蝉耳边吩咐,待廉红药破了晶殿中总图,才可攻入宫来。金蝉听後,即 猛觉身子被一种绝大的力量吸住,凌空而起。阴魔施用千里洞庭法术,把金蝉、 二甄由甬道秘洞送出宫外。三凤眼见烟雾中四个人影,忽然似一朵金花爆散开来, 转眼即行消灭。初凤在殿中遥望,一道清光,像电闪一般掣了两下,那片黄烟便 忽然消散,不禁大惊失色。忙又取了两道灵符,分给二凤、慧珠速去相助,将血 光返照太阴神镜运转,飞向二女面前大放光明,二女向空中注视,自能观察敌人 踪迹。

阴魔以先天真气播弄血影神光下牺牲的血肉,酿成的若有若无,似真似假, 也实也虚的幻影的身外化身,在各殿间地下流窜不休。二凤、慧珠才照见正南方 彩蜃殿,有一片青烟升起,刚追过去,又是东方大熊礁红烟升起,紧接着正西的 蚣殿,正北方的圆椒殿,西北方的虹光湖,西南方的珊瑚榭,相继各色烟光升起。 本就碧树琼林,玉宇瑶阶,珠宫贝阙,绚丽无穷的紫云宫,再被这各色彩烟笼罩 其上,越显得光华缤纷,蔚为奇景。虽是黄烟刚将敌人困住,便被走脱,却自青 烟继起後,敌人网入四方八面各色彩烟,未见逃出,就说是一处只困住一人,已 有六七个之多。这其馀诸人从何而至?照这样,神沙甬道岂不形同虚设?初凤真 是越想越烦。

自从神沙甬道筑成以後,初凤把全宫殿都用魔法封锁埋伏,入魔益深,明知 今日事太扎手,再加上适才新召来了魔中七圣,如果伤了敌人回来,还易打发; 否则魔头无功而归,便要反攻行法之人。但在飘渺无迹的影像下,还未自知魔法 已为高人破去,害人不成,反害自己,已被反噬而毫不自知。

阴魔原身志在天一贞水,掩护廉红药潜入内殿後,已往金庭试开玉柱。金庭 玉柱间受到阴魔扰攘,也光霞上升。初凤正是魔头高照之际,知有敌人前去盗宝, 中了埋伏,不由又勃然大怒,忙命金须奴持了护身灵符速去查看。金须奴持了护 身灵符去後,先是二凤、慧珠两人空手回转,说只远看烟雾弭漫,越是近看,越 没一丝痕迹,等到转身,离得较远,烟雾又由淡而浓,不解何故;如今四方八面 俱已寻到,皆是如此,那发烟之处,并无一物。先到第一处彩烟前,太阴神镜曾 放了一次光明,并未照见敌人形迹。後来连飞巡了六七处,直到回殿,便始终是 一团黑影。那是被阴魔舍弃的荡女肉身所垢蒙,幻成暗影。初凤大惊,忙掐灵诀 施法,见镜影依旧是寒光皎皎,纤微俱照,知未被人破去,这才放心。

三凤也狼狈而归,说眼见烟雾中还有四个人影,忽然似一朵金花爆散开来, 转眼即行消灭。那烟雾也越近前越淡,及至到了阁前,连一点痕迹都无有了。初 凤深信那七圣大法,只一冒起烟雾,必有敌人被陷,决不致空。料是敌人道行深 厚,中法被困,神志不会十分昏迷,虽是隐起身形,还在那里运用真灵,以绝大 定力来相抵御,所以看他不见。即使会用什绝妙的隐形地遁之法,也只掩得两三 个时辰耳目。虽听得烟中人语,也以为被这类魔法困入,一切幻象,均由心生, 千奇百怪,变化万端,常有自言自语的时候,并不放在心上。

金须奴也从殿外飞来,说是远看金庭玉柱彩雾蒸腾,光霞辉耀;近视依旧是 好好的,并无一物埋伏,也不见有敌人侵入形迹。初凤听说和昔年发现宝物时情 形相似,竟想到是又有宝物出现。因为降生时辰将至,怕金庭玉柱疏於防守,也 是七圣迷神之法的後患,成心想在人前炫耀,施展那近数月来所炼成的各种幻景 法术,便吩咐除黄晶殿外,再设一席寿筵在金庭玉柱之间,藉此娱宾,兼以诱敌。 飞娘早已存了趁火打劫之想,正苦无从下手,这一来可认定是天夺初凤之魄。 ---------- 第七十四节虐杀假母

阴魔再入金庭玉柱盗取天一贞水,虽是法身比前更微,也侦不破天地缠度之 秘,摸索费时,其畅顺当然及不上机缘巧合者所留下的知识。得传之士虽是知其 焉而不知其所焉,也能在其所知的那一刹那间达到目的,但所知只是得传的那一 点。阴魔摸索後,却探到全面性的一点轨迹,知是应时辰重叠之机契才能开启, 暂非其时,於是往大殿飘去。忽见殿中冲出一道银光,甚是迅速,带着杨鲤往神 沙甬道人口处飞去,神色异常匆遽。

原来当年杨鲤迷恋陆蓉波美色,自愿归顺孽宫,却并未逃过初凤眼底。此时 陆蓉波元神脱离了固元胶做的皮囊器官,被初凤察觉元命牌失效,便把杨鲤擒下。 杨鲤自知无幸,便用他师父所传千里腾光之法逃走,不料三女在殿前早设下好些 埋伏,待杨鲤刚一飞出殿角,阶前便即飞起数十根彩丝,比电还疾,罩向杨鲤头 上,直朝殿中扯回,也引来了阴魔这生仇死敌。

阴魔摄随杨鲤入殿,过尽那迂回曲折的复室曲甬到尽头处,殿东侧壁上现出 一个穹门,门内就是天刑室。那天刑室乃是一个大约方丈的圆形穹庐,烈火风雷 之声时发时止。杨鲤手足腰腹俱被火环套住,悬空吊挂在室当中一根晶柱上面。

被扯回的只是杨鲤元神,原身已备受各种魔法拷问,水、火、风、雷茶毒, 死而复生了好几次。

元神回窍,即告魄散魂消无救。冬秀还着手残尸,手指处便是一团烈火,掷

向杨鲤尸骸前,另一手拿着一把极细的长针神鲨刺锸去。阴魔却在她背後吐 出先天真火修成血光鬼焰。冬秀恶毒一生,阴险狡诈,在紫云宫内作威作福,做 梦也料不到天刑室位处秘地,室外重重禁制,被阴魔无声无色摸了入来,在全无 防范下,被一片血焰罩下,灵智已为五行挪移迷魔障所制。

冬秀的失神虽然只在刹那间,醒来已身被五枚火环套牢。神鲨刺已扎入她的 全身要穴,制住了她那万恶的魂魄元灵。冬秀自持身在地头,把心一横,猛然一 声狂叱,把满口银牙一错,头上秀发全部披散,浑身衣服脱落,赤身露体,不着 一丝,口中喃喃诵念魔咒不绝,双手掐诀,朝着四外挥了几下,发动室中三十六 般天刑。立时风雷之声大作,愁云漠漠,惨雾沉沉,满室飞叉飞箭飞刀之类密如 雨雾,更有碗大雷火,排山倒海一般,连同那些刀叉挨次当头打到,上下四方一 齐夹攻。

阴魔那初经骤化的法身,已能自动回避五行有相法物,感应法物来势的轨迹, 顺势趋避,集中神志专心於端详绿袍老祖的毒刑锁骨穿心小修罗法,用血光鬼焰 攻入冬秀七窍,顺着穴道骨脉流行全身。冬秀也不知此毒刑之阴柔毒恶,初时只 觉懒洋洋,仿佛春困神气,不但不觉难受,反觉有些舒泰,不自觉春思纷沓,浪 态奔腾,淫声哼哼唧唧。

恶之欲其死,纵有十分恣色,也会因得不到而妒火焚心;而仇心恨意更形成 隔膜,添招愤懑,欲火只会化成恨火。其姿色越俏,怒火越盛,下的毒手更人天 共愤。

阴魔虽淫,但在仇恨主导下,可看不得那恶妇股摇乳摆,阴阜推磨,腿擘唇 露的丑态。反手由室内飞舞的三十六般天刑中,抓来了一把幼针,插入冬秀那畸 形岩才黝黑的乳头上的每个小孔。本来就是敏感的嫩肉,更那堪锐刺,痛得冬秀 尖声嗥叫,全沓榇ぃ?哑??谷?nbsp;道,更添壁的恨痒,臀股扭得更剧,耸 动更急,频令秃扁无肉的阴阜舞动不止。粗短的阴毛稀疏脱落,更遮掩不了那鸭 嘴形的瘀黑阴唇,软垂荡摆,经丫开的口拨出滴滴污水,臭不可耐,更添恶形恶 相。阴魔看来,非常反胃,更拣选一支尖利的狼牙棒,插入冬秀穴,直推入心肺, 令冬秀的凄厉的狂嗥,震撼着整个天刑秘室。

凄厉的回音还在绕梁中,锁骨穿心小修罗法已顺穴道游行了一小周天,冬秀 便觉得奇痒钻骨穿心。周身都是芒刺,钻肉锥骨。净痛还好受,最难过的是那些 刺里含有毒质,奇痛之中,杂以奇痒,似有万虫钻吮骨髓,无计抓挠。於是时痒 时酸,或是又酸又痒,同时俱来,撕筋扯骨,牵动了壁内的狼牙棒,又再痛切心 脾。人体藏有机制,於痛楚超越所能抵受时,自会休克。但血光鬼焰更能护持精 髓,使苦痛长在。只见血淋淋的肢肉,颤动不息,神智只能陷入半昏迷的境况, 更对体内的痒酸剧痛,敏感非常,又求死不得。

此刻正是套问真相时候。阴魔催逼真气,传声入冬秀耳内,道:“阴呵与你 何仇何怨,你要折磨他的一生?”

不料半昏迷的冬秀竟能激烈反应,尖叫道:“我冬秀在宫中只列宫主之下, 享不尽的荣华,竟要为那小孽种扮穷捱苦!不折磨得他生不如死,消不了心头之 恨。你是谁?敢在紫云宫内撒野,你不要命了?”

阴魔听下,哀叹象齿焚身,在冬秀的惨酷叫声中,双目射出无限怨毒。阴冷 的音符,如泄自九幽,厉然道:“你的命就在我手,我的命是将来的事。满足不 了我今刻,甚麽你也看不到了。杀了他也不过指掌间,用得着花这诺大的财力物 力?”

冬秀狂号道:“老宫主巧手灵龙临死遗言,要「必胜石」重现,必须应在那 小孽种身上。金须奴那老畜生更蛊惑宫主,说知情者甚多,小孽种有三长两短, 紫云宫鸡犬不留。所以他身边的人都受了元命牌禁制的,不肯出卖灵魂的人,必 极受攻击,迈不到他的周围。”

阴魔更疑云重重,不解的问道:“如此重要的身价,竟会任你摧残?”

冬秀狂笑道:“他身边的人就像片墙壁,是堡垒或是集中营,要看那些枪口 指向外或向内了。主囚的分别只在关系上依谁的中意。任何事都只能别人中意, 不准有他的中意,把我身受的,就揠苗助长的加倍压上别人身上,叫小孽种身边 每个人分担。不停的弄些对他无益的事,堂皇冠冕说他心爱的,给每个人都负上, 做不来的责任,烦死那些接近他的人,搅个天翻地覆,又要严禁给他知晓。每个 人都焦头烂额,自然都憎死他,事事针对。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会讲得漂 亮,做得阴毒。除了奸笑、假笑外,每个人的行为都是针对他了。只要只手遮天, 有人讲无讲,迫害他就说教导他,想他好就是放他的血给任何人。人人都是人, 剩下的就只有他不是人,不到他不心头滴血。”

阴魔愤然道:“就简单!难道天下人都是你般恶毒?”

冬秀竟藐然长笑道:“有钱不一定一流;钱就可能一流。那些小人物抗得了 数大门派的同声同气!来个起哄,说他教坏人家个仔,就要他吃不完,兜着走。 有道行的又岂是他那根基残,气海伤的废物识得到!知内情的也不知如何对待他, 只有避之则吉。只要拿个为他好的借口,要他身边的人必需摆出依指示的假面孔, 就不会有真诚的人物肯接近他。心存伪诈的人,都是心如蛇蝎,私欲极重,从他 身上打主意,做些不应该做的事,然後拿他的怨怼为借口,含血喷射所有不相干 的人。再责成那些无辜的人,做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所有人都会愤恨,更针对他。 当然必要黑箱作业,不给他知晓身外一切事端,令他呼天不应,叫地无闻。有人 讲;讲,或伪造是讲。多次东窗事发,金须奴那老畜生都厚厚奖励那些恶毒的人。 越恶毒就得到越优厚的奖励,名为替他买朋友,这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人人都识 做了。那些自觉有良知的,不是走投无路下,从恶如流;就是会很快的死得不明 不白。你知闯的祸多大了吧!”

阴魔哈哈狂笑道:“我就是那个孽种,不闯这个祸,你们就放得过我?猛虎 翻身豺狼死,你的报应到了。那老畜生为的是甚麽?”

冬秀梦也想不到,面前的竟是失踪多年的苦主。知到仇深恨重,惊悸下疯狂 呼叫道:“是你!呀!我也不知道!那是你投错胎,是你命招的,不要拿我报复! 我不能不依宫主之令行事。”

依令!依令!却是挂羊头卖狗肉,也说依令!

阴魔悲啸道:“误投此胎,是我的命。但今日你落入我掌中,报应临头,又 可尝不是你的命,你不敢不顺人,我又何敢逆天!”

阴魔仇在心头,恨入骨髓,淤积有年於生不如死的残虐,刻骨铭心,更不任 她死得痛快,当然也不任其他人帮她解脱,於是把她连血光鬼焰,送入宫殿顶上 的五行微尘阵。任冬秀赤身浴血,在一团其红如血的火球内,血淋淋的赤裸挥舞, 惨叫连绵。阵内五行催化血光鬼焰,推动锁骨穿心小修罗法。奇痒钻骨穿心,酸 心挖肺。阴魔更不惜舍弃那送出的血焰,触犯阵内五行,招来冰水由穴及肛门涌 进,推动她内的狼牙棒,同在直肠中凝结旋转,刮阴研刺肛,血肉残糊为浆也不 散不离,长刮长痛;水力尽则生木,穿入全身窍脉,绞筋夹络,断而不离,长夹 长痛不休;木生火,烈火烧肌,烧得焦油四逸也不成灰;火生土,流土丝丝渗经 万千毛孔,点点剥皮,离而复贴再剥;土生金,锐金刮骨,骨碎不分,长痛入心 ;金生水,再循环不息。

冬秀在阵内疼得目眦皆裂,也无法张口号叫,只鼻中颤声惨哼不已。血光鬼 焰将他心神护住,使他历尽诸苦,惨受酷刑,痛痒齐来,没处抓挠,骨酸心痹, 奇酸奇痛,无休无止,受到无数次火刑,肉被阴火烧尽,流了满地膏油,人剩枯 骨,长刑长痛,还未死过一次。直至阴魔孽生宠子强闯紫云宫,阴魔才发动血光 鬼焰,把这微尘阵内的恶毒妖妇留,逐个细胞都被磨成微尘死灰,长劫无复,永 不超生。

阴魔回头返入黄晶殿寻廉红药,入门十馀步,迎面便是座大晶屏,宝络珠缨, 五色变幻,光彩迷离,耀眼生缬。转过屏後,现出一间十亩大小的敞厅,黄玉为 顶,无柱无梁,当中设着十多个大小座位,皆羊脂白玉雕成。地面是一整块的水 晶铺成,下面是水。每隔五步,水晶下更着一粒径寸的夜光珠,将地底千奇百怪 水族贝介,照得纤微毕现。

阴魔往那存放总图的内殿飞行。接连穿过十几重门户,从一个高斜的小甬道 飞上。现出一间大敞厅,比进入殿门时所见的敞厅约小一半,高却过之。里面果 有一座亩许大小的殿台,位置却非正中,通体水晶作成,四围有一层极薄的淡烟 围绕,乍看并无形质。正中殿顶,悬着一片极淡的黑影,便是魔网、魔闸。门户 共是六个,但环绕一周,透视殿台水晶,从对前一门却看不到相对之门。飞前些 许则团团碧火烟光,彩氛妖雾,同时发出。神光一扫,即碧焰飞扬,都化为千点 流荧,万缕轻烟,满殿飞舞而散。渐见晶殿中现出一个赤裸女子。

原来廉红药靠瑛姆所赐神针和灵符掩了声音,隐去身形,由殿顶穿孔,飞入 初凤行法的黄晶殿内殿。这时初凤已行法完毕,因寿辰己至,出去开宴。廉红药 飞下,有着妙一真人的辟邪玉斧和瑛姆的无音神雷,下手极为容易。瑛姆的无音 神雷炸完,图中烟雾飞扬,纷纷爆裂,炸散坍塌。却没料到初凤内殿几处重要所 在,所设埋伏俱按奇正相生,此伏彼应,互为循环。总图破完,埋伏也同时发动, 身後又是一道光华直照过来,是初凤暗设的魔法五淫脂,由极污至秽之物炼成。 廉红药猛觉周身前後左右,都似有重力压来,乍看并无形质,四外都是昏沉沉的, 什麽也看不见竟似有千百万斤力量阻住,一时百念纷呈,心旌摇摇,几难自制。

这诸天欲魔五淫便齐来纠缠,被困的人固然身上感受诸般酸、疼、痛、痒、 甜、软、舒、适。待心头万念丛生,七情杂呈,魔头立时乘虚而入,令受困人自 己毁灭性灵而死。非俟有人将法破去,被囚中人什麽也看不见。就是从埋伏外面 看去,也是空空的一无所有,连被困的法宝剑光也尽被蔽住,不过却漏不出阴魔 的无相感应。

阴魔神光描扫後,施血光鬼焰撩去,猛地飞起一片火烟,碧焰飞扬,顷刻间 烟火妖氛同时消灭,淡烟都化为千点流荧,万缕轻烟,满殿飞舞而散,焚化了魔 网、魔闸。那总图就在晶殿前面内殿中心法坛之上,晶殿中现出已赤裸坦呈的廉 红药,在离地三丈的一座法坛ぷ鳺,凌空落下,周身俱是红光围护。

曼妙惹火的身材蛇般的蠕动,哼唧低叫呻吟,螓首昂摇急摆,使那披散在殿 台上的乌黑光亮秀发波涛起伏。额上渗满汗珠,闪耀反光,照亮那红似烈火的娇 颜,燃烧着壮烈的欲火,放射出浓媚的饥渴神色。一双星眸似开未开,似闭未闭, 泛闪出汪汪水影,恍如窒息般美目翻白。鼻翼翳张,不住地喘气,显露出心中那 如油煎般的难受。大张的樱唇吐着火热的气息,让娇媚呻吟声不断泄出。

随同淫声绵绵的节奏,左手紧紧握住自己胸前两个高挺的雪白乳球,不停又 挤又揉,五指嵌入肉中,把原本就已坚挺的乳房挤压的更大更圆。柔软上翘的滑 腻椒乳,满布红痕指印。绛朱的含苞蓓蕾贲张硬凸,颤动不已。右掌覆盖的耻阜, 一片狼藉,还混着点点落红血丝。拇指捺按阴蒂,搓揉捏擦,迫忙得不可开交。 伸食、中、无名三指入道,挖擦得狼忙有力,小肉瓣犹是艳红欲滴,却肿胀充血, 配合着一双秀丽玉腿,开擘频繁,伸缩不定,舒解阴道深处的麻痒。从指罅中逸 出的阴毛,跟着狂摆的纤纤玉指移荡而招摇,发出求的呼。黏稠的淫液溃涌而出, 沾腻着阴毛,成点点露珠辉烁,散发淫靡的异香,简直是像疯了一样!火辣辣的 性感,诱人的妖艳,有无穷的魔力引得阴魔心旌浮动,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廉红药已是欲火传心,纤纤玉手的刺激,淋不入欲火的源头,总是缺乏男性 的分泌,及一氧化氮,非淫交不解。阴魔本来就仇火烤心,令血液奔腾,催逼身 内蟒毒淫气。见绝色佳人已盛擘门,开穴待救,当然主客两便。也无需前奏,拨 开玉手,巨直穿罅,捣入花心,榨出‘呀'声高亢,滚烫一片,有种紧凑之感! 子宫内充满了热血,逼出煎熬的淫水,汩汩直流,又湿又热。

廉红药如释重负,一阵一阵的充实快感自阴户向全身袭散开来,带着令人酥 酸的电流传遍了浑身每处经脉,旋即殛入灵台震央,直撼魂魄,馀波炸遍窍穴, 不由得浑身一挺,头绷直,娇躯也绷得僵硬,道阵阵的痉挛,就像一团热烫的火 缠了又吸,不堪刺激般的发颤。

体内欲焰火气不断翻腾涌出千万个毛孔全开,透出丝丝热气,带点迷蒙似的 雾气泛出的香汗幽香缭绕,阴精源源不绝淋浴阴魔龟头,汩流如泉,归化入阴魔 窍穴。绷紧的炽热娇躯松弛下来,却自动反应,变成强暴的八爪鱼,手腿紧紧抓 匝阴魔背臀,紧紧勾箍腰间,穴内肉壁紧缩痉挛,如天翻地覆。嘴不断发出哼声, 彷佛要将淫欲全般叫出来的樱唇花心深处喷出道道热气,带来温热的黏液淋下阴 魔龟头,磨炙出酸麻性趣流窜阴魔每个细胞。那入耳的娇吟,如泣如诉,痒入心 肺深处,难舍难熬,藉着那抵紧肉的巨摩擦,深深搜刮那洞内的阵阵骚痒,榨走 那可恶的万千捣蛋小东西。忍不住的淫叫声彷佛悲鸣,喘息声时续时断,渐渐变 得高亢。

喘息、呻吟声下,异香弥漫,充斥了整个殿台。廉红药高潮叠起,阴精盈满 道,元阴再度狂泄而出,任由采啜。阴魔龟头紧抵子宫,吸收着从那流出的能量。 接连四次元阴狂泄,廉红药终於瘫痪於湿涅涅的汗渍中,娇躯软软的扭曲,达到 极大满足,无法再承受任何性刺激了。整个人在瞬间好像连骨头都化掉了,只剩 下一团泥,但是双手双仍旧紧紧把他缠着,诋他的它,留在自己的那里面,享受 那性的高潮。三尸元神更不设防,俾可阴魔玄精长驱直进,种入了九天都篆阴魔 大法,在廉红药灵识中发现了惊天大秘密。

原来此廉红药乃是太乙混元祖师与许飞娘的女儿所转生。那许飞娘见混元祖 师中了无形剑,知道势力不敌,趁不曾交手,便趁空遁走。表面上说是自己脱离 漩涡,独住深山修炼,其实是卧薪尝胆,努力潜修,想为夫师报仇。产下了遗腹 女後,自幼励以血仇,把神风突击生机核爆原毒,种入後天真气到不了的奇经怪 脉,炼成後,转生在寻常百姓家。

所谓修炼五毒仙剑,就是把这活剑混入峨嵋派内,借性交传染给峨嵋诸仙, 一旦由人体引发,无可防御,威力广及百里,贴身炸爆则大罗金仙也无馀烬。此 毒为太乙混元祖师最高秘密的生化法宝,未及炼成即坐化。

许飞娘所以移居黄山五老峰後面,那名叫五云步的断崖,是因那是山中最高 寒之处,最适合淫菌毒素长成。而又是最为神秘的所在,削立千仞,险峻异常, 即如她的城府,不把峨眉深仇露出半点。偏偏她又在天都峰上得了枝仙芝,返老 还童,看去如同二三十岁的美女子一般,更令她容易接近餐霞大师的弟子。餐霞 虽有所疑,但亦不知其秘。许飞娘阴谋现於外,则是以司徒平为明探,露出叛师 另投的意向,发动品格检查为借口,穷追猛打,植入对方阵营。实则双管齐下, 待时机成熟才介入此女,引瑛姆强夺,自动入彀。

那瑛姆本是前明勋爵替身,权倾内外。许飞娘得之提拨,才平步青云,膺平 西王之选。多年来同流合污,狼狈为奸,互持着对方的罪迹,罄竹难书。因瑛姆 已然退隐,许飞娘不值两败俱伤,步步退避。故意指令与瑛姆有暗密往来之歹徒, 残杀廉红药之转身父母全家,再扮好人,把廉红药救出魔掌。引来瑛姆不忿,拯 救此怀毒木马,荐入峨嵋派。

可惜初出茅庐即遇阴魔。後天真气到不了的奇经怪脉,却是先天真气所洗涤 之处。传入阴魔的原毒,给清理乾净,更用真气把廉红药经脉内的毒素封存了, 不使外流。廉红药饱餐精液,穴清爽,神智回复宁和,却在回味着那穴爆炸,爆 遍窍穴灵台的滋味。等阴魔蒸发了,才醒起此行的任务。 ---------- 第七十五节淫功无敌

初凤也不知内殿被侵,见魔中七圣也未能制敌,冬秀更周流殿顶,凄厉惨叫 嗥个不停。由冬秀在天刑室中的对话记录,初凤知阴魔必先向金须奴寻仇,於是 命金须奴在後宫水精亭内现身相诱敌。初凤三姊妹在亭中设下七煞法坛,布炼那 颠倒五行大混沌法。这魔法乃天书副册之末章,以魔炼魔。

阴魔锁着金须奴的气机寻来,亦感应到法坛中的魔煞,但自恃血影神光,无 形无相,毅然入伏。二凤藏身亭後祭起炼钢柔。此宝便飞出一片脂香,万缕彩丝, 色彩鲜明,一团夹着无数黑点银星的粉红光华。那光华中无数黑点是针眼细孔, 飞起许多淡红的水珠,又粘又腻,颜色清明,香中略带腥咸之味,带着微微呜咽 之声,及一股股粉黛肉香。

阴魔不甘那老畜牲走脱,自持过甚,任由滴点红液遍那全身要穴。骚水一到 身上,立即化开,敷遍全身。阴魔猛觉通体生凉,骨节全都酥融,使牙齿颤动, 遍体寒噤。但却不甘放那骚水横行,更牵丝引线,要寻源夺宝,二凤舍不得异宝 易手,两下争持。

初凤、三凤、慧珠急不及待,封锁法坛,水精亭内立时与外隔绝,无论水火 风雷,不能逸出,阴魔、二凤双双被锁入水精亭内。在二人的纠缠中,包的一声 极清脆的爆裂之音过处,那月儿岛连山大师当年炼就的一件异宝,冉冉消逝入阴 魔体内。阴魔亦同时牙齿颤动,遍体寒噤,心里一阵迷糊,失却知觉,但先天真 气川流不息。肉体在骚水渗发下,膨胀溶肿,又黑又紫,连那给骚水蚀化了的衣 着,也给迫碎了。

二凤惊觉阴魔尚微有声息,因异宝之冠的炼钢柔也被破去,不敢莽动。那七 煞法坛修习以来,尚是初次应用,错认是天魔腐体,不敢介入,以免激发意外突 变,静待颠倒五行大混沌法制敌,致错失良机,给阴魔从从容容脱胎换骨。颤震 间,那副涨得又黑又紫的肉体,有的地方似在动弹。大片大片的紫黑色肉块竟然 陆续落了下来,只剩头皮没动。外壳腐去,形态业已换过。肉落处,现出一段雪 也似白的粉嫩肤肌,白嫩得如女人相似,滑如凝脂,鼻间隐闻一股子温香气息, 粉光致致,皓体呈辉,真是明珠美玉,不足方其朗润,香泽微闻。

二凤心情於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些异样,猛一眼望到对方龙穴之下竖着一根玉 茎,雄伟粗长;乌丝疏秀,微微有两根青筋,从白里透红的玉肉之中隐现出来, 更显出丰润修直,色彩鲜明。丹红的龟头怒蛙张撑,圆厚更胜菇蕈,鲜艳亮射, 挺晃如锤,隔远也犹觉幅射炙热;不禁心中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立时红生玉 靥,害起羞来。不知怎的,觉出心神烦乱,再也收摄不住。猛觉阴风侵体,不由 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被天魔入侵。

诸天界中只有天魔最是厉害,来无踪影,去无痕迹,魔由念至,不可捉摸, 不可端倪,随心生相,随机变幻,如电感应。二凤虽有防身法术,但淫心动处, 心灵稍一失了自制,魔头立刻乘虚侵入,再要仔细观察时,又什麽迹兆都无,已 深入「未那识田」的灵识根源,已非後天念海所为甄别。

忽听阴魔鼻间似有嗡嗡之声,仿佛透气不出。人中间隐现出一根红线,渐久 渐显。哔的一声,从人中自鼻端以上直达头脑全都裂开,肉厚约有寸许。竟是连 头连耳,一张似分还合的人面皮便揭了下来。同时眼前一亮,竟变了一个玉面朱 唇的美少年。一双凤目倏地睁开,双瞳剪水,黑白分明,衬着两道漆也似的剑眉 斜飞入鬓,越显英姿飒爽,光彩照人。活脱脱是月儿岛火海中连山大师石壁印像, 不过年轻俊秀得多。鼻孔里有两条白气,似银蛇一般,只管伸缩不定。那三阳六 阴之气已经透出重关,呼吸帝座,真元凝固,骨髓坚凝,内莹神仪,外宣宝相了。 坎离之气业已出窍往复,分明十二重关业已透过,只是鼻孔间两道白气吞吐不休, 其势愈疾。

二凤自从阴魔蜕囊变形以後,更由赞美之中种了爱根。这意魔之来,却难驱 遣,一任他凝神反照,总是旋灭旋生。加上魔头播弄,二凤当然难知所以,只觉 出心神烦乱,再也收摄不住。当下神思一荡,立时心旌摇摇,顿涉遐想,阴唇的 感觉锐敏起来,反映到艳红的朱唇麻麻痒痒,有着唇揩的意念,化为行动,就是 一双软绵绵香馥馥的嫩手挨向阴魔口边。阴魔鼻孔中两条白气触手突然散去,化 为一股五色淡烟。此乃两造蛇妖的先天淫气所积聚,连根喷出。外来淫气毕竟会 挑起内心排斥,有所制衡。如今淫根去後,不再为外来淫气所左右,内心亦无挂 碍,尽是从心所欲,淫心更炽。

二凤猝不及防,被喷了个满头满脸,当时觉着一股子异香透脑,心中一荡, 春意横生,哪里禁受得住。此女本是水濑遗种,水濑淫性就是内分泌腺超卓忧生, 分泌到血液里的性激素比任何动物都旺盛。这些性激素就是使人产生情欲的驱动 力,所以水濑特别多淫。二凤一经引发,一缕热气自足底荡漾而上,使血脉奋张, 顷刻浑身微痒,无可抓挠,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神气。越发懒洋洋不能自主,竟 向阴魔身上扑去,胴体似能透出火般地紧贴着。

阴魔在神思迷惘中,享受软玉温香,相偎相搂,觉得胸膛被被灼热的双乳炙 透丹田,巨敏感昂挺,撑抵二凤穴,隔衣犹觉热烘烘烫得阴唇颤抖,幅射直冲花 心,酸麻得痹入心肺。侬有情,卿有意,可恨的就是这冤家呆呆不入秘境,真真 急死了人!肉紧得把这可恶的人儿揽个结实。压力使乳头搏动起来,并像火一样 燃烧着,触电般的感觉从双峰传入大脑,似麻非麻,似痒非痒,不由满腹幽怨, 难过的发出喘息声。由爱生恨,张开樱口,竟向阴魔肩上就咬。星眼微睁处,看 见那肩头竟似削玉凝脂,琼酥搓就的一般。心刚一动,樱口业已贴向玉肌,莹滑 香柔,着齿欲噤,哪里还忍再咬下去,只用齿尖微微啃了一下。爱到极处,春情 浓蔓,如发了狂一般,摆动娇臀,磨旋那可恶的龟头。阴魔玄功,全赖奸淫而得, 哪禁得起她这麽一番挑逗,口里微呻了一声,长臂一伸,也照样将她搂了一个满 怀,茎其炙如火,其坚如刚,昂首粗挺,拨草寻幽。二凤亦耸动蛇腰,把隙贴了 上去,立即被阴魔火热的龟头,压揉着阴阜上的阴唇、阴蒂,炙得壁缩紧抖擞, 热浪透达花芯,双双跌倒在珊瑚榻上任性颠狂起来。

三姊妹感老蚌元气而成孕,容貌娇艳,再秉水濑淫根,媚骨天生。加上「天 府副册,秘魔三叁」更是以淫惑作主。二凤虽是三姊妹中最弱,也非同小可,色 香味肉俱全。成熟女性的娇媚风情,藏着性感成熟韵味。微弯的鼻子微皱,露出 挑逗神色。火红而俏丽的娇颜,泛起片片红霞,显得更加迷人,更是溢满着荡样 的春情,火热而炙烈,闪现出浓媚的饥渴神色,又似害羞。眼睛泛出水汪汪的媚 光,灵动的眸子飘荡着情深万缕,如丝媚眼中泄出流转眼波,若瞟若瞄,娇媚放 电,又似无底深潭,带点迷离似的模糊。一个眼神,一个浅笑,都是宜喜宜嗔, 有勾魂摄魄的魔力。

阴魔初会秘魔大法,目悦神移。二凤送上香吻,紧紧地堵住了阴魔的嘴,一 条柔嫩滑溜的香舌在他口中搅动,泻入甜蜜的香涎,散漫出芬芳潮润齿龈,充满 口腔。阴魔贪婪的力啜香舌,猛吞香涎。清凉的涎液导入丹田,阴极阳生,丹田 起热,窜充龟头,元阳聚结。犹幸二凤淫思泛滥,魔法出於欲念,无意识封锁淫 趣,施展鲸吞九吸,无乘阴魔失魂处,戮神夺命。更被天魔瘫痪了神经,全身火 灼酥麻,所有的力气於瞬间被抽乾,浑身发软。丰腴妖艳的胴体,温软如脂,既 酥又软,贴入阴魔怀中蠕动起来,轻轻厮磨,万千个毛孔透出丝丝热气,蒸发浓 洌体香,薰入阴魔鼻内。

阴魔深深吸索,张臂拥抱,压下那肌肤丰腴的性感娇躯,火热酥软,相互磨 擦,胯下巨亦挺进穴深处。真确地感受到一股独特的温暖与湿润,就像一团热烫 的火缠了又吸,阴道肉壁也起了水纹般的蠕动。二凤吃吃的娇笑着,笑得胴体抖 动,一面「喔┅┅哦┅┅」淫荡的叫着,在一个强壮男人的身下婉转娇啼,热情 地扭挺阜,送上敏感点或会阴处,挑逗得阴魔更全力冲刺,抽插剧烈。二凤被到 阴道炽热,头晕目眩,轻飘飘的畅美。若在暴雨狂风下,承受着男人暴风雨般的 冲击。热浪、急擦捣得二凤全身狂抖,那「啊~~嗯~~喔~~」似痛苦,又似 搔痒的春声,情不自禁地呻吟出来,彷佛要将淫欲全般叫出来的樱唇,特别娇弱、 特别软媚,变得凄婉哀伤的冶艳妩媚,勾人魂魄!隐隐带着一种荡人心魄的异样 魅力。惹来了更狂野的冲击,不时大起大落、前磨後摇,每一下套弄都令阴唇陷 下去又翻转出来,带出许多淫水;谷中那无比的嫩肉,被肉欲冲刷出刺锐的酥痒, 让她全身的浪肉都在发颤。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被吸了出来,不堪刺激般的发颤 着,蠕动如蛇,紧贴住对方强壮的身体摆动不已,而无法自己。

呻吟不断娇喘从喉间奔出,一双玉腿更是不停伸撑,有劲地凑上臀部,吞噬 火炽的龟头,炙入花芯深处,如被岩浆熔解,汩流出淫液如泉。只觉高潮的快乐 一波又一波地袭上身来,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驱使二凤任性颠狂,只觉美妙 难言。体内的深处,一股热烘烘的真气,慢火烧窑般流转,犹如被融化的熔岩所 吞掉一般,愈变愈热,化钢炼柔的热劲直达花心来,整个人都酥软了,就像燃爆 开来,由小腹中升起之燥热向全身蔓延,激情升涌充斥淹没了灵智。似已经被欲 火完全烧化了,保养许久的玄阴玉津顿时疾泻而出。随着阴魔的硬挺急抽,滋滋 有声,熔解的快感逐步迈扩,二凤挺送的更加浪了,噗嗤噗嗤之声不绝於耳。

天魔无踪无迹,亦无实质,只随感应而至,唯我独尊,逆者亡,顺者生,专 克执着。所过处,定必孤鸿遍野,生态无存。在天魔主宰着灵识下,二凤经历着 非人体可自主的窍穴收缩压榨,小高潮频密无断,舒服的人事不知,魂儿像半昏 半死的飞上天际,下身的淫穴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狂泄阴精不止。二凤的淫液逃不 了污染,传播入阴魔法身。但阴魔的无相心法正投其所好,水乳交溶,循环汇聚, 内外夹攻二凤。任她修为如何深厚,也抗不了天魔播弄,被阴魔狐假虎威,恣意 蹂躏,仍是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深,每一次撞击都到达秘穴最深处的花心。 龟头紧抵子宫,吸收着从那流出的能量。穷搜尽刮下,极尽奸沟之乐,把摄纳之 元阴,交融直窜全身经络。一个天生异质,一个资禀纯粹,各得奇趣,达到性的 颤峰、欲的顶点,直绸缪到魔头去後,二凤也如醍醐灌顶,大梦初觉,元神已遭 淫火蒸发。谷已不知给插过了几千几百次,又疼又麻、又爽又酥、连痒带酸的发 烫,整个人在瞬间好像连骨头都化掉了的软绵,只剩下一团湿泥,及那欲仙欲死 的湿滑,慵慵软软的再起不来了。

初凤元神出窍,入坛察视,才觉到二凤已是柳憔花悴,云霞满身。三凤不甘 二姐败道,更不晓天魔已退,妄想用天迷魂大法,引发天魔。朝顶门一拍,满身 仙衣自解,现出九个赤身女子,连同她自己,一个个露出俏生生的赤体。

三凤蛮腰纤细,流线丰盈,丰乳高挺颤动,波涛跳动,幻出了柔美无瑕的汹 涌乳波,乳尖上鲜红绛朱,淡柔清雅,在乳浪中跃跳如虹。映着一身雪白幼滑的 肌肤,光泽温润,彷佛羊脂白玉。粉弯雪股,妙态毕呈,使两股间的小片黑毛, 长幼而弯挺,疏密适中,依稀见肉,更凝注目。修长的玉腿略略分开,微弯作势, 昂起略带羞涩的娇颜,狂笑一声,扑入坛阵中。掌先据地,倒桩竖立,让乌黑光 亮的秀发低垂及地,如流水波伏的向阴魔招手,引人入胜寻幽,沿那优美的背影 上抵香臀,高高翘起,又圆又挺,摆动出狂野的骚姿,骤显灿烂摈纷,眩人双目。

蛮腰柔软婀娜,多姿摇扭,腿挥手撑,一扭一摆的,诱人想入非非。娇躯缓 缓旋转,倒立舞蹈起来,作出种种丑态,摇曳有姿,有说不出的无限风华。吊钟 形的乳笋离心前射,横绕娇躯运转,岭上猩红划出彩虹,欲招领私奔。一双欺霜 赛雪粉光致致的嫩腿,突地擘开平放,腿根处柔毫疏秀,柔顺鬈曲,掩映之间露 出玄阴含丹,小肉瓣艳红欲滴,微开翕动,令人舍生忘死。玉门中透出几丝丝似 有若无的微妙气息。有种火辣辣的性感,一种催眠的状态。

阴魔闻到,愈觉精摇神散,昏昏沉沉,如醉如痴。就在这销魂荡魄之际,那 九个赤身女子倏地无声无色环拥四周,其中五女以腿叉挟托阴魔四肢及头首口部。 触口骚甜的香味引出阴魔舌尖,揩舔那溢出穴的薰液,化入口腔,酥酸遍体,愈 觉如醉如痴。立时神志一荡,俯首湿吻穴香唇,吸尽馥沃,更舌舔壁,琼浆津化, 爽透重楼。肩胛膝盖所搁的阴阜亦传来香软感觉,透沁每个细胞,催促肉昂首挺 拨。

不知不觉间,阴魔已被架上三凤腿上,另四九个赤身女子,足勾那支托阴魔 四肢的四个赤身女子,四手扶扯阴魔,也以穴承托阴魔手心脚掌,凌空下降,巨 恰好插下三凤巢,玉软香温。洞嫩肉有如层门叠户,一层层缠绕着深入的巨,那 湿热绷紧的阴壁紧紧把巨裹在里面,猛然收紧,有如脉搏般不停地跳动。一紧一 吸之间,又刷又含,弄得兴奋无比,阳物轻轻颤动。三凤应老蚌的寒光以孕,得 蚌的天赋挟力,内更优生着柔韧的蚌肉似的膣肌,真像活生生的蚌肉,在亢奋嗡 合蠕动,真可连沙也磨出珍珠来。蚌肉合处,紧挟缩缠,转吐磨刮的挤榨,如有 蜜液淋浇,热绵泡敷。

三凤平旋急转,竟能以道为轴心,三层阴壁凝聚紧合,紧匝卷缠肉,柔韧的 壁顶处抵荡龟头,随三凤转速而加重磨擦性趣。就像一团热烫的火缠了又吸,可 恨的凹凸细嫩柔润韧性弹力贴紧,酥酸无比,又酸又痒。每下旋转,那些肉摺都 快速擦过肉棒,集中一线,电激直上灵台,顿觉脊髓微麻。那种爽痒的感觉随之 扩散全身,令神志迷荡,销魂荡魄,鞠躬尽瘁,玄精倾巢而出,如江倾湖泻,喷 到她那不断扩张的花芯中,挤陷三凤花芯,直灌元灵。每一次的磨动中,巨也在 跳动,火烫的精液仍然在喷射,以秘传心法将股股热气款款送入,化成一道「极 光」穿越三凤的三尸元神。

淫沟乃是二五交精,有蛇吞鲸嚼之别。寻常食物,也溶汇基因,所以多食肉 类,久而久之,也显出所嚼动物之特性,甚至显其形韵,成素食者慈,荤食者凶。 所以肉食者鄙,是食物中的基因汇入食者的基因内。鲸吞小鱼,无甚显彰;蛇吞 巨象,必被同化。噬吞越深,其亡越是彻底。满清吞噬中华,连祖宗也没了,反 不如小数民族,保有自治之份。

渐渐阴魔法身变成透明直至淡化消失消匿入三凤牝穴内,替代了三凤的三尸 元神,更扯入那九个赤身女子,接收了三凤的修为及外相。初凤、慧珠虽熟悉天 迷魂大法,但从未亲身操演,不知三凤作法自毙,被反采撷。见阴魔法身消失, 还道剿灭了敌人,不知阴魔已顶化三凤外相。阴魔因一时未能消化三凤的肉身及 修为,而金须奴又未出现,才虚与委蛇,一同回到摆设寿筵的正殿。

耳闻仙韶杂奏之声四起,殿中四壁尽是鲸烛珠灯,晶辉灿烂,大放光明;青 玉案上,奇花异果,海错山珍,堆如山积。初凤、慧珠高坐中案,满殿上鱼龙往 来,仙禽翔集,纷纷衔杯上寿,款宾献术,真个是变化无穷,极尽诡妙,虽是左 道魔法,却也令人心惊目摇,不敢轻视。初凤迥非往日持重敏练,有时竟仿佛醉 了酒一般,语言皆无伦次,简直反常,变了性情。

飞娘知道那七圣魔法厉害,陷人不成,行法之人必要身受其害。初凤行法以 後,并未擒到一个敌人,其中定有差池。峨眉派岂是好惹的,既已成仇,怎能容 你自在?也许强敌业已深入,少时就要发动。想到这里,顿生巧计,以为事急劫 宝遁走作试探。乘冬秀所弄的幻景将完之际,亦取出自己带来祝寿的数十枚怀山 仙果,暗将炼就五鬼驱遣出来,持果献寿。初凤和众妖人事前不知就里,一见五 个模样狰狞的道者忽在殿中出现,俱误以为来了仇敌,纷纷惊扰欲起。

飞娘见初凤神志果已混沌,自是心喜。易静、轻云等将到时,飞娘的法术刚 刚行完,殿中仙韶歇而复作。众妖人因飞娘闹过这一次把戏颇煞风景,於是忽视 了入侵警报,给易静、轻云、英琼等直入内殿重地。

原来金蝉、二甄被阴魔送出殿顶五行微尘阵,超越海面,直飞迎仙岛落下, 与易静、轻云、英琼会合。因阴魔不现身,金蝉估量是二甄所救,二甄也不知其 故,只唯唯诺诺,克意套近,与易氏二童更性情相投,形成一个派系。後来经阴 魔收结成峨嵋七矮,与三英二云组成少壮派骨干。 ---------- 第七十六节伪善灭口

矮叟朱梅也从远处海面飞临,名为破宫取水;实在另有目的,更窥觊金庭玉 柱底下的天一金母遗书。吩咐易静姑,手持苦行头陀遗赠妙一真人的寂灭神钟

,用九天十地神梭,先将甄艮、甄兑、英琼、轻云四人穿行地心,渡入宫中, 以免神梭出土时,雷声光华惊动敌人。出土後,同往扰敌寿筵,分散敌人心神, 以便朱梅这里破神沙甬道中的四十九阵,可少许多手脚。

千里神沙,犹如户庭,不消多时,七人望见前面地底青光潋滟,知已到达珊 瑚榭下。一同隐了身形,直扑黄晶殿。这内殿本是全宫最重要的所在,埋伏自然 不少。一则易静道力高深,见多识广,二则英琼双剑神妙,再有朱梅预先指示机 宜,更加身形隐住,即使遇见一两个宫中馀孽,无不应手伤亡,所过之处,势如 破竹,无声无息,一些也没有阻隔。只刻许工夫,众人不知鬼不觉地侵入三女摆 设寿筵的正殿不远。三女犹高坐中案,款宾献术,只管互为赞美,笑言晏晏,俱 不料危机瞬息,就要发作。

这时阴魔三凤忽然从座中起立,手里擎着一个白晶酒杯,满盛碧酒,对众妖 说道:“忆昔纣王肉林酒池,被世人称为无道荒淫,伤耗许多财力民命。其实奸 淫乃玄天续世之基本,无淫行何来阁下肉身。此身寄存生命,命就是此身,岂可 任其长恨以非我有也!当有而享之,量各人财力而定。财者,交易之媒介,力所 付出之储备。藏之而不用,无异自我虐待。世人以为诟病,是酸葡萄心态,因无 缘叁照而已。不过古之肉林酒池,不过是今世之自助餐模范矣。有酒肉岂可无色 欲?通天教主也重申食色性也,但主先酒食而後色欲,我则为色欲鸣不平,此法 必先色欲後酒食。这酒海中储有不少俊男美女浮游,我等置身其内,同泛碧波, 诸位食指一动,告知小妹,便可指物下载与君共享。区区小术,无异班门弄斧, 诸位休得见笑。”

说罢,将满头秀发披散,口诵玄天魔咒施展魔法,将翠袖一挥,满殿音声尽 止,灯烛光华全都熄灭,殿内外俱是一般漆黑,眼前只见云烟乱转,不辨一物, 遮隔了易静等人入侵的声息。

转眼工夫,忽听阴魔三凤大喝一声,耳听涛声浩浩,酒香透鼻,众人觉着身 子微微动了一动,一座黄晶正殿已化成一片广阔无垠的酒海,除长案几座杯外, 原来景物不知何往。那阴魔三凤手中所持那只晶杯,变成亩许大小一个晶盆,银 光闪闪,直冲霄汉,结成一团皓月,清辉流射,照得上下通明,宛如白昼。众邪 方在同声赞美惊奇,忽闻细乐之声起自海上,一团彩云簇拥着数十个赤裸裸的仙 官仙女,各自骑鸾跨凤,手捧乐器,浮沉於海天深处,若隐若现。仙韶送奏,载 歌载舞,着意摹拟淫的动作,配合淫调露骨的曲词,戏假情真,全神代入那奸意 识,演奏出一片淫糜气氛,惹得众邪嚣哗四起,挥舞若狂,频呼安哥叫喊不绝, 蠃取乐坛天后威名。衬着这晶盆皓魄,上下天光,碧云银霞,流辉四射,置身其 中,几疑仙景无边的瑶池金阙,也未必有此奇丽。

水中各种鱼虾介贝之属,俱化人身,只保留原来头首,附鳍带翅,在水中穿 梭般来往。雄性跃跳出水,大翻筋斗,以竖企的茎,率先插入水中,以溅荡的浪 花受评判品题,划分级数。雌性展演柔骨,弯身成圈,乳向外,在水面轮转,翻 滚中半身入水。乳球出水,则摇身荡乳,能以鲜红乳尖,划出圆圈为合格,成圈 的数目定优劣。乳画演完,转上阴阜,由隙喷洒水柱,而所喷高道,水量,时间 作计分。

各嘉宾选择心头好,即由仙官或仙女带领,对号入坐,先色後食。一对对相 接,架上波涛上的金花架上,花袈上火焰熊熊。烧烤中,那些鱼虾在火上受炙, 雄性茎热炙膨胀,在内蹦弹,带给女嘉宾性趣无涛,有喷不尽的精液,直贯花心。 雌性则壁膨胀,炙热逼套男嘉宾鬼,有洒不尽的阴精。烤期不定,久暂由心,待 熟透才食之。

众妖人在晶盆之内,手持原有青玉案上的杯箸,随意往海中舀酒,取鱼烤食。 局外人看去,却是具体而微,其中人物,与海蜃楼相似。不但那酒海仅有原来殿 堂大小,连众妖人都变成了尺许长短。易静知是魔家的寸地存身之法,虽比不上 佛家的粒粟中现大千世界,却恶毒非常。却还是不知所饮美酒是阴魔三凤的血光 ;所嚼鱼虾实是鬼焰。

阴魔三凤布局,志在初凤,不料初凤已为七圣迷魔所反噬,神魂不定,无心 饮食。许飞娘自持身份,不肯露体,只烤而食之。眼看殿中诸妖女、妖人正在狂 欢极乐之际,渐渐销魂蚀骨。所以众小辈群仙才能斩瓜切菜,如入无人之境,杀 得紫云宫鸡犬不留。

晶盆前面酒波中忽然冒起一道红光。阴魔三凤首先大喝一声,收了妖法。初 凤在殿中原有准备,也早运元灵,将手一指头顶上悬的魔镜,一团暗影,立时发 出一片寒光,向来的红光照去。现出一个长髯飘胸,大腹郎当的红脸矮胖老者, 是北海陷空老祖门下大弟子灵威叟,大声疾呼道:“昔日连山大师那两枚朱环已 化成两个光圈,正摄着那五彩神沙,如彩虹经天一般往衡岳一带飞去。宫外已畅 行无阻,便连这座黄晶殿也是藩篱尽撤。”

几个宫中主脑听了,顿时失魂丧胆,一干妖人也无不惊心,俱都面面相觑。

忽然叭的一声,灵威叟脸上着了一个大嘴巴,半边左脸立时由红透紫,直打 得灵威叟暴跳如雷,茫目四顾,却见到一个矮老头儿现出身来,正是嵩山二老中 的矮叟朱梅。

原来朱梅十万火急赶来,也不敢涉身沙障,於易静等人入宫後,带了金蝉, 到了神沙甬道出口,见前面五色光华乱闪,便笑对金蝉道:“这东西却也有趣, 将它毁了可惜。好在孽是紫云三女所造,与我们无干,且收下来,留待峨眉开府 时,给你们仙府添点景致。”

他人作孽,自己得益,正是伪君子的手段,所以天残魔君周废魔高举和稀泥 的人道歪法,把妖邪渣滓保存下来,待地缺魔君邓矮魔的黑猫白猫歪法,培育出 贪污盛行。这都是他人做孽,与两个魔君无干。

朱梅将手一扬,飞起一红一白两个晶彩透明的圈儿,钊轮电转,流光荧荧, 直往沙障之中飞去。转眼之间,耳听丝丝之声,红光白光越来越盛。对面数十百 丈的五色光华竟然越缩越小,穿入圈中,现出甬道原形。一直收到到了第三层阵 口,才悬空中不动。见阵内只是一片灰蒙蒙,仿佛轻烟薄雾相似,内中隐隐似有 银光青光闪动。那是陆蓉波复体重临,母子陷入无形沙障之内。

朱梅等待地底起了一阵极轻微的炸音,虽是顷刻便止,知总图已被廉红药破 去,那红白两个光圈又复飞转上前。眼看前面一片浑茫,倏地现出十百丈五彩金 霞,丝丝之声响个不绝。起初只见里面光华微微隐现,直到金霞快被宝环吸尽, 才现出天遁镜与蓉波、石生二人所用剑光宝光。在各种光华围护中,蓉波与石生 闭目相背而立,背上还伏着一个少女,是她在宫内的患难之交的金萍,已有些神 志昏迷。

天遁镜原是朱梅故物,首先飞回。朱梅将手合拢,一搓一放,立时便有一个 轻雷发出去。蓉波也为雷声惊醒,见救援已至,俱如绝处逢生,喜出望外。忙收 剑光法宝,跑上前去,先向朱梅跪倒行礼。朱梅手掐灵诀,运用玄门先天妙术, 对准空中宝环一指。那一红一白两个光圈,便带起两道粗约丈许,长约千丈,像 微尘一般的淡影,直往洞外飞去。

当下朱梅为首,到九宫图前。离图丈许,将天遁镜,连同灵符、无音神雷, 一交与金萍,代破那外图。嘱咐金萍留下,将这面天遁镜照着那图,再将灵符展 动,用这粒无音神雷,对准图中主柱发出。此图一破,甬道中所有禽兽蛇龙水怪 之类,失了统驭,必定到处游行乱窜,有此镜在身,足可抵御。

然後朱梅从身旁取出铁仙盾,照图中主柱掷去。此宝乃苦行头陀采取东海底 万年寒铁所炼,其形颇似一面护身盾牌,盾的上端是一个首,人在盾後,以先天 太乙真气驾驭前进。那口和目内自会发出百丈寒光,两条白气。寒光所到之处, 无论沙石金铁,遇上便即消融。再被那两条白气一吹,立时成了康庄大道。真个 是石流沙熔,无坚不摧,穿山行地,其疾如箭,瞬息千里。由外围飞行,直入内 殿,见了红药,朱梅便留下石生母子,由红药相助取那元命牌,自己同了金蝉径 往前殿现身。先打了灵威叟,才哈哈大笑道:“你这冒名顶替,不知死活的胖老 儿,竟敢在这时候赶来讨好卖乖。如不看在你那孽师面上,我一举手,便送你去 见真灵威丈人去。只打了你一下,敢不服气麽?”

灵威叟哪敢招惹。好在朋友情分业己尽到,不敢再为留恋,先自遁走。紧接 着朱梅也将身形一晃,不知去向。初凤这才醒觉,金须奴也给弄得手足无措。

原来金须奴毕竟得道多年,见识广博,认出那困虐冬秀的是血光鬼焰,竟落 入了苦主中。知道不论是连山大师,或是血神子邓隐,都是不是他惹得起的魔仙, 连忙动用当年朱梅赐下的紧急通讯求救。不料朱梅已早在宫外,下命令歼灭紫云 宫,鸡犬不留,意图为月儿岛上欺师灭祖的行为,尽力灭口掩饰。

初凤先受七魔反攻,神志时清时乱,这时因受朱梅干扰,神智一清,勃然大 怒,将手一指魔镜,立时满殿俱是寒光,镜影中现出许多少年男女。易静等人承 灵威叟冲入时做成的混乱,隐形潜入。这矮子不迟不早的现身,惊醒敌人,把一 群小剑仙的突袭破坏了,看来是想两败俱伤吧。

许飞娘一眼望见金蝉独自一个,正往阴魔三凤身旁扑来,因志在阴魔三凤身 边的革囊,不容金蝉得手,将手一扬,飞起一团红似淤血,软而透明的东西,光 华暗赤,时方时圆,上下飞扬,满殿充斥凶煞之气,魔镜寒光俱为所掩。阴魔三 凤早已惮忌这赤身教主鸠婆所传赤癸球,知是污秽不过,也暗中化出五火乾坤罗, 成一片透明光幕。这先後天之间的五行异宝,虽不能在阴魔的先天真气下发挥威 力,但本身的灵异组织却能隔绝了赤癸球的污秽,只容赤癸光线通过。众人才未 被淤血沾上,坏了道行,但隐身法吃那赤癸球一照,俱都现出身形。易静将预先 备就的灭魔弹月弩对准那团暗赤光华射去,光华似梭一般,正向当中穿过,立即 爆散开来,化为万点红雨,飞洒下落。

?易静飞起剑光直取飞娘;英琼、轻云双战初凤、慧珠;甄艮、甄兑合斗二 凤、金须奴;易鼎、易震,在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光华之下,到处穿飞,不时现出 上半身,用飞剑法宝杀害宫众,任何法术法宝俱不能伤他们分毫,甚是猖狂。初 凤已被英、云双剑逼得风雨不透,虽有慧珠死命保护支持,仍是无用。金须奴舍 了二凤飞往助,敌住英、云。初凤忙将秀发披散,口诵魔咒,施展魔家诸天挪移 大法,现出一道金挢,由一团五色彩云簇拥,往金庭玉柱中退去。

二凤本是於奸淫中,被阴魔借天魔之能,采摘得剩下一个空壳,连法宝也无 能力祭用,那能是双童之敌,只能跟金须奴逃走。甄兑取出三棱戮魔刺,对准二 凤打去。这三棱戮魔刺,由海中恶鲨脊刺炼成,每根只能用上一次。发出去是一 条大指粗的银光,光尖上有三棱芒刺,在身上爆散开来,化成无数坚利的碎刺, 钻骨刺心,耗蚀精血。二凤被打在右腿之上,觉着腿一麻,忽又觉着裂骨般的奇 痛。好个二凤,当机立断。暗运玄功,施展魔教中解体脱身之法,将手一拍胯间, 起了一片烟光。一条白生生欺霜赛雪的玉腿横在地上,一声爆响,震成粉碎,自 身往金挢那一面飞去。

倏地眼前一晃,矮叟朱梅重又出现,将手一扬,一团火球发将出去,打在金 挢上面,立时将挢炸成粉碎。金须奴不料来的不是救兵,竟是催命无常,益发吓 了个魂不附体,忙即一把拉了慧珠,抢向初凤身旁,将月儿岛得来的绿云仙席取 出,往空中一掷,化成丈许方圆的一片绿云。与慧珠两人双双夹了初凤,飞身云 上,电转星驰,往殿外飞走。朱梅忙运玄功,将手一搓,朝着前面一推,口中喝 道:“念你忠义,我索性回风助你一程吧。”

伪君子就是讲得漂亮,美化他的恶毒行为。当下便有百丈寒辉,带着罡风吹 来。金须奴在绿云拥护中,怒声高叫声道:“你要杀人灭口!”

将清宁扇朝着朱梅一挥,挡住罡风,却被扇风回撞那片绿云,疾如奔马,转 眼没入殿顶阵中。慧珠久居宫内,深知那只是死路一条,连忙趁清宁扇档着罡风, 跳离绿云仙席,再度潜入後宫池底秘窟。留得初凤、金须奴在绿云仙席中,漂荡 於殿顶阵中的五行合运微尘阵内。就在这几头忙乱中,二凤恰巧断了一腿飞来, 被扇风反撞弹後,尸横在追来的南海双童法宝飞剑下。

那旁边的许飞娘心中惦记着阴魔三凤收藏的璇光尺和金庭玉柱中的宝物,几 次想飞近阴魔三凤身侧,俱被易静法宝飞剑绊住,终於暗从法宝囊内取出一条长 方素绢,上下一抖,立时便是一片白光,高齐殿顶,将易静隔住,自己则向阴魔 三凤冲去。阴魔三凤虽是会战金蝉,但眼中望的实是金须奴与初凤,系着人海囚 禁自己的秘密。听金须奴怒喝,更显蹊跷。一见二恶陷阵,也不吝惜这外相,气 化无相真身,借许飞娘招呼逃退的一喊,做个疏忽,叫出“哎呀”一声,让三凤 的肉身炸碎,法宝革囊却爆射金蝉身前,与金蝉拾得。英琼、轻云已双剑合壁, 迎截许飞娘去。

阴魔气化法身,重涉仙阵,驾轻就熟,化入绿云仙席中。当此战火连天之际, 也无暇残虐二奸作报仇雪恨,也无严刑逼供之馀暇。可幸初凤已受魔头反噬,神 志丧失,如醉如痴,六识混沌。只需那无相心法附汇天魔变幻,主宰初凤反应, 套尽所询隐情。

原来那初凤不甘心巧手灵龙遗嘱,传男不传女,誓夺紫云宫。老奸巨滑的巧 手灵龙为保那小孽种一条小命,临终撒下弭天大谎,以仙界神话「必胜石」引动 二奸贪念。但初凤宁为鸡口,不甘牛後,怕宫宝两失,必欲斩草除根。金须奴必 欲得那一点好处,暗通朱梅,泄露铁伞秘密。那是必需铁伞道人的鲜血洗濯铁伞, 才能穿越火海,所以当年巧手灵龙暗中主持夺伞,必要迫出铁伞道人的道家精血, 才转往月儿岛。二矮不悉秘辛,设计谋杀铁伞道人後,铁伞失灵。

金须奴以照顾少主为名,设下陷阱,引冬秀滑足,堕入法力反撞,重击阴魔 前身,榨出一滴心头血,供铁伞试验。二矮果能进出火海,便扫尽洞内法宝,分 赠紫云宫之五奸,出头威逼利诱初凤,授权金须奴於人海残虐阴魔前身,为要他 的心头血,令之生不如死。

阴魔心灵如遭雷殛,难解疑团,无心再理他事,先依心灵招唤,先往月儿岛, 探索心血的玄奥。 ----------              第七十七节必胜真相

阴魔飞射到月儿岛来,面对全岛愁云惨雾,环岛波涛汹涌,骇浪如山,暗雾 蒸腾,湿云若幕,风却静得一点都没有。火海业已封闭,灰沉沉隐现着一片冰原 雪山,坚如精钢,就是那精於穿山地遁的人也休想入内。想起这祸首灾源,不由 气愤填胸,一声悲啸贯彻云宵。

突然地底雷声爆响,冰壤震裂,火苗高射。接着便是震天价一声巨响,刹那 间,四面愁云低压中,冲起一根大火柱,直由岛中心喷出,上冲霄汉,上空暗云 也被冲开了一个大洞。烈火千丈,浓烟滚滚,弥漫天半,把当地天空全映成了暗 赤颜色。那根撑天火柱牵同那一排耸天插云的冰块晶屏,突似惊虹飞射远去,现 出全岛,宛如一个极大的破盆。四面断崖零落,中现一个数十丈方圆的大火口, 满地都是熔石浆汁所积的怪石,残沙满地,色红如火,硫磺之气,闻之欲呕,全 岛更无一个生物,端的炎热荒凉,无异地狱。

真是上善若水,利万物而自居其污。万物得利,利从何来?那做福万物之源, 尽献其善,焉能不剩下污垢,是以好人命不长。

阴魔的无相法身视烈火如无物,急剧冲下火口,也不觉丝毫炎热。那火穴深 达数百丈,自经地震之後,形势已变,到处满是沸浆熔石。但见火山口下石洞前, 那被斩断的守洞石人,在阴魔由它身边经过时,突然眼中涌起连串泪珠,汩汩急 流,像是向阴魔诉说那嵩山二矮的狠毒恶行,凄凉自呓,哀叹君子和而不群,不 聚无力。纵有巨象之宏,也难免受鼠辈的暗算。洞里面乃是一座广堂,石色如玉, 四壁上凿痕斑驳,见证着朱梅的欺师灭祖。毫无寸土完整的地面,却留有铁伞道 人那柄铁伞。

原来阴魔前身失踪当日,岛上火山突然爆发。嵩山二矮自知手上缺乏阴魔前 身的心头血,难以推算收火时刻,不敢下洞。但贪婪不减,只利用了一个愚昧自 大的家伙,代为持伞下洞。才到洞底,忽然满洞金光云霞似万道金蛇闪得一闪, 引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大震,当即把他全身震成粉碎,形神俱灭,留下了这柄铁伞。

阴魔睹物思人间,忽见正面壁上却现出大师遗容影子,羽衣星冠,丰神俊秀, 望如大罗金仙,神态如活。满洞金霞乱闪,似见大师朝他微笑。随即金光彩霞一 闪即隐,铁伞即发射奇亮红光,精芒射目,熔缩流散。初现时高才三尺,精芒万 道,耀目难睁,当中裹着六七寸长一根圭形黑影,凌空直上。阴魔见物触心,识 海竟浮起了控宝心诀,默运玄功,怂身勘入。当中黑影化为七寸长短一柄宝圭, 落入手中。那疯蘼仙界的神话「必胜石」就是这离合五云阴圭。那三尺宝光竟然 汇入阴魔体内,带来了连山大师平生修为,亦开启了阴魔的三生意识。

其实怎样的玄天异宝,也都要受限於用者修为。连山大师能以初成道之身, 击败当时已是千年道行的赤杖真人夫妇,全是两位与其师同时得道的师兄,天都、 明河两位长老,以其千年道行,暗中合运所致。

连山大师知其子劫数难逃,还存侥幸之心尽其人力,修改离合五云阴圭为荫 护伞,护他潜修火海洞中,按时宣泄地火,结纳功德,以求改变命运。也在其身 上种下冬眠大法,令精子成孕後冬眠三百年。出生後,在「必胜石」神话下,必 需有此基因的血,才能运动铁伞入火海,成象齿焚身,於苟延残喘下,生不如死, 受尽折磨。待群仙四九重劫成形,才由幼妹严师婆暗中护持,应劫转身。阴圭虽 是威力绝大,却只是恰好前古异宝未及出世,雄霸一时。非将不曾出世那面阳圭 得到,阴阳合壁,难以抗争天劫。

那石人本是火精,名叫火害,本是人与大荒异兽火汗交合而生,其形如猿。 因是天生异禀,从小便能发火,知连山大师有一部火经,可炼成火仙,则能吸取 太阳真火,随意运用,取之不尽,颠山覆岳,易如反掌。连山大师藏他入石人内, 护法守洞,为朱梅所斩。

阴魔明了因果後,对身仇祖恨,发出无奈的哀叹,对此身世,既无可喜,是 无爱,亦无奈,也无可怨之处,更无依恋,一切都为绝地求存而来,暗恨天心莫 测。对乃祖的悲天悯人,也另有识处。既是天降大任,必先折磨其身心体肤,就 把大任降下众生吧,何必偏偏选中我。大智出,有大伪,天意劝善的词句,就给 伪君子利用。所谓万丈高楼从地起,就任你资质非凡,也被这咒语永远压落基层 底下。要是在劫难逃,何必曰善,自讨苦吃。长期活在黑暗的人,颇对众生的幽 暗面有着深刻的认识,非是强者长受恭维中所能透视。所谓仗义多从屠狗辈,也 不是知都正义为何物,只是对权贵的仇恨矣。一旦面临利益的选择,也是黑暗非 常。对弱者慈悲为怀,也是绝对浪费,更是自掘坟墓。

意料火害有用到之处,便代祖传经。那火经就是离合五云圭上的离火规律。 阴魔用潜意识内所存的用法,扬手发出神圭,察亮离火真言,照向石人。宝光照 处,化为阴阳相生的五行真火的一个大火球包围石人。忽然金光云霞似万道金蛇 闪得一闪,惊天动地一声大震,当即把石人震成粉碎,四面更有千万根奇亮如电 的七色金银光丝针,其细如发,如暴雨飞芒,向着火球中心现出的小红人,环身 攒射,只是射离红人两三尺便即回收,当中留有一个大圆空洞。红人便是火害元 神,被困在内,受大五行绝灭神光线的洗练,毫光闪闪,闪烁不停,将元神炼成 形体。

神圭墨光猛然暴长。精芒四射中,虽作墨绿色,却是奇亮无比,所到之处无 坚不摧。一头宛如撑天晶柱向上突伸,一头便往地底冲去,挨着便倒,连那火球 也被荡了好几荡。由宝光攻陷的深坑中,一股浓烟激射出来,地底烈火已被引发, 直射洞顶。晃眼浓烟由黑转红,化为百丈烈焰,其红如血,火力又大又猛,与寻 常火山之火不同。

耳听轰轰怒鸣,火穴随即加大,靠近穴口的地面立即熔化,成为沸浆。洞顶 火冲之处,着火便即消熔。沸浆熔汁宛如瀑布飞泉,四下喷射,映着火光,发出 亮晶晶的异彩,壮丽无涛。上下四外的洞壁似雪山崩塌,带着千丈尘沙,纷纷倒 坍。这高达百丈,大有数十丈方圆的山洞,已成火海,全洞被烈火狂风布满,只 当中神圭和那火球所在之处,四外各有一圈空隙。

只听一连串轰轰隆隆之声,现出一个井形大洞,一直向上开去,连熔石沸浆 都见不到一点。不多一会,便将那岛上数百丈的地底攻穿,一股烈火浓烟已激射 上空,晃眼升高数百丈。与旧火口前後对立,直似两根冲天火柱,矗立岛上,比 起初来所见,猛恶十倍。地底异声大作,宛如百万天鼓惊霆发自地中,全岛一齐 摇撼。仿佛一叶孤舟飘行於茫茫大海,突遇飓风,浮沉起伏於万丈洪涛之中,眼 看就被海中恶浪卷去光景。

猛瞥见神圭上面飞起一片银霞,略闪不见,神圭已经收回到手内。圭上有人 发话道:“孙儿大功告成,还不快走!”

阴魔一纵神光,往来路射去。飞出百里以外,才停身回顾,只见岛上满空都 是金光银霞,将月儿岛全部笼罩在内。宛如一口极大银钟,罩在茫茫黑海万丈洪 涛之上,直达海底。中有两股烈火浓烟由顶透出,火柱特高,直射天心,空中愁 云惨雾被冲开了两个大洞。远望过去,上半好似无数彩绢裹着两支奇大无比的红 烛,四边云雾也被映成了千万层冰纨彩毅,直射九天高处。

先前所见羽衣星冠,丰神秀朗的仙人,在一幢银霞笼罩之下,悬空立在岛上 光钟以内,手掐灵诀,用剑向那火柱连指。火势越来越盛,突然连根拨起,朝空 直上。大师将手一扬,发出两片金光,将那离地而起的火柱底层托住。紧跟着远 远一声雷震,钟形银光忽隐,连人带火柱便同朝空飞起。一串霹雳之声响过,只 天心高处略有两道赤虹,由暗影中破雾冲去,刺空直上,晃眼高出重霄。再看月 儿岛,已整个不见,海上波涛仍和初来时所见一样。

大师早就算定月儿岛他年崩发,必将引起一场大劫,特意安排将那地火先分 成多次发泄。无奈二矮贪婪,掠夺遗宝,斩断开洞石人,做成地火郁积,最後不 得不以本身元灵,将这隐伏地底万千年的烈火毒焰送往两天交界之处,连同劫灰 一齐化去。

阴魔重归紫云宫,先入视金庭玉柱。探索得柱中,其他异宝尚在,独天一贞 水失踪。展开神光照览,贞水已在金蝉怀中,朱梅还在封宫搜索慧珠。

原来阴魔离去时,许飞娘识得紫青双剑厉害,手扬处,数十丈长一道青光护 住全身。再将手连招两下,收回两处法宝。星飞电掣,直往殿外金庭飞去。金蝉、 英琼、轻云、甄艮四人挥动弭尘幡首先追去,六扇封闭好的金门已被飞娘用法术 震开,依稀还看见飞娘後影在前一闪。

许飞娘一入金庭,便再将那用童男女头发炼成的天孙锦施展开来,化成一片 白中带青的光墙,将敌人阻住。弭尘幡冲上去,竟是异常坚韧。英琼一着急,首 先将紫郢剑放将出去,紫光射在青白光华上面,只听声如裂帛,哧地响了一声, 但依旧横亘前面,连一丝空隙都无。双剑合壁,光霞潋滟中,裂帛之声响个不绝, 那光华兀自不曾消退。实则天孙锦已支离破碎,各颗原子都无义利联系,只是不 敢擅先表达,独力承受迫害之苦,留下表面浮光惑人。

渐渐听得金庭中有了风雷之声,算计飞娘在玉柱间闹鬼。英琼发急中催动纵 彩云,竟穿光而入,见金庭中的许飞娘手指一团雷火正在焚烧玉柱,根根都是霞 光万道,瑞彩缤纷。许飞娘见敌人追入,一丝也不显慌张畏缩,从法宝囊内取出 一物,往上一掷,便化成一团碧焰,当头落下,四外青烟索绕,护住全身,只管 注视雷火所烧之处,连头也不再回。英、云双剑吃青光敌住,虽然势盛,无奈许 飞娘的剑也非寻常,急切间尚难取胜。金蝉、甄艮的法宝飞剑只围在碧焰外面飞 舞,一些也攻不进去,竟不能损伤飞娘分毫。那玉柱被飞娘雷火连烧,柱上光华 已由盛而衰,地底雷声轰隆不绝。

廉红药追入,将瑛姆灵符往前一掷。立时一片金霞,夹着殷殷风雷之声,照 耀全殿,光中一只大手,正朝飞娘抓去。金霞所照之处,许飞娘护身烟光先自消 灭。飞娘枉伤两件心爱法宝,惊愤交集,倏地将手一扬,便是一团大雷火打将出 来。满殿金尘玉屑纷飞如雨,飞娘已将庭中心金顶震穿一个巨孔,驾遁光逃走。

那只神符幻化的大手,也跟着破空追去。

易静、甄兑、蓉波、石生都陆续到来,主柱也越转越急,四围的玉柱也都跟 着转动。倏地庭中一道金光闪过,朱梅现身。原来这根主柱乃当初大禹镇海之宝, 此柱一折,不特紫云宫全宫化为乌有,这附近千里内的海面,俱都成了沸汤,贻 祸无穷。妙一真人从微尘阵主旗的记录,推算出此时此刻的开启玉柱心法,传讯 朱梅过来。当下朱梅只带了金蝉、石生二人,同往主柱面前,一口真气喷向柱上, 大喝一声:“速止!”

那柱立时停住不转,风雷金铁之声全歇。朱梅两手捧住主柱下端往上一提, 那柱便缓缓随手而起,柱基处现出一个深穴,里面彩气氤氲,奇香透鼻。石生忙 将天遁镜往柱底深穴照去,金蝉更不怠慢,一展弭尘幡,随镜光照处,飞身而入。 底下乃是一个圆球般的地穴,里面奇热无比。四壁悬着十馀件奇形怪状的法宝, 当中珊瑚案上,放有一个光彩透明的圆玉盒子。盒前燃着一其细如丝的线香,香 烟散为满穴氤氲,幻成彩雾。

那香燃烧甚速,只在金蝉取宝的这一转眼间,便烧去了多半。再加穴中奇热 无比,虽有弭尘幡护身,仍是难耐。等到金蝉挨次将壁间法宝取完,香已烧剩下 只有两圈。香一烧尽,地穴便要合拢来。这是地心真穴所在,如被葬在内,休想 得见天日。案上玉球,中藏天一金母的遗书。金蝉忙即上前伸手去捧玉球。那玉 球竟重如泰山,金蝉用尽平生之力,休想动得分毫。猛想起忘了跪礼通诚,匆匆 翻身拜倒。拜罢起来,那香已烧得仅剩半环,慌不迭地抢上前去,伸手一抱那球, 顿觉得轻飘飘的。金蝉又惊又喜,顾不得再取那珊瑚案,一纵弭尘幡,便往外飞 去。

身刚出穴,朱梅已是面红力竭,周身白气如蒸。为探索「必胜石」踪迹,强 行支撑,待金蝉出穴,即把手一松,那柱落地,便听穴底微微响了一下,并无别 的动静。朱梅随将两手一搓,一片火星散将开来,往柱间飞去,那些玉柱便燃烧 起来。一阵乌焦臭味过去,妖气已尽,氛雾全消,庭中玉柱依然莹洁,透体通明。 内中宝物纷呈异彩,晶光宝气掩映流辉。

金蝉首先跑到第三根柱前,见那盛着天一贞水的玉瓶果在其内,另外还有一 个葫芦。一同取下一看,上面俱有朱书篆文,写着“地阙奇珍,天一圣泉”八字。 两水一阴一阳,因人而施。朱梅将柱间宝物仍置柱内,照柱中开闭符偈,全数封 闭。庭顶被飞娘冲裂之处,约有碗大,也经朱梅将从柱中取出来的一个玉球掷上 去,行法堵住。

但见殿顶空中,冬秀赤裸裸,血淋淋,缠身红光辉耀,浑身上下相继颤抖, 凄厉惨叫。金须奴、初凤处身绿云仙席的禄云霭中,一团赤黄色的光华从初凤身 内射出,料是反噬的七圣迷魔。这阴火将初凤炙得浑身炎热欲燃,骨软筋麻,神 志失常,叫嚣不已。两造如叁商二星,周转不停,发出鬼哭神号,交响不绝,满 绕地宫。

朱梅估量三奸必在殿顶二仪阵中消逝,奈何慧珠这老蚌匿迹难寻,当下先将 金庭行法封锁,移设两仪微尘阵此间,笼罩全宫海面三千里方圆,然後挨次巡视 全宫。先施展玄门捉影搜形之法寻查後,逐处加以封锁。紫云宫面积何等广大, 饶是步行迅速,也耽误了不少时候,直至阴魔从月儿岛潜回。

此蚌虽无留存价值,但艳丽犹胜初凤姊妹,所以转劫也不肯改变形貌。阴魔 已在乃祖遗识中,勘破全宫布置,就故意移动地下阵势,困锁老蚌於池底秘窟, 阻挠朱梅的捉影搜形法气。既可留代事後奸淫,亦好令二矮终日提心吊胆,担心 着老蚌宣扬他欺师灭祖的秘密。

虽因金须奴这老畜的贪念,保留了阴魔一条小命,但也只是堕入了巧手灵龙 的圈套。兼且居心恶毒,令精神生活惨绝人寰,飘摇於生死边缘,生不如死。无 心行善,其善不赏;存心行恶,无害也该诛,更是阴险狼辣,百死不足而敝其辜, 必欲这老畜牲尝尽毒刑,形神俱灭,化作亿万微尘,也未能消弭心头之恨。可惜 朱梅未退,不敢明来下手,以免过早暴露了出入五行微尘阵的私秘。但也三入仙 阵,注血光鬼焰入绿云仙席内,围缠那老畜生,灌入锁骨穿心小修罗刑法。虽不 能在绿云仙席中,如冬秀般引入阵内五行,但也够那老畜牲受用。

初凤凶残,但生不如死之苦则与她无关,家仇祖恨亦无她插手馀地,人生争 利,非生即死,也是解脱,今朝时移势逆,当然是她的死期,无需加以毒刑,艳 丽的娇姿颇堪作血影神光的炉鼎,无需暴殄天物。更必需留她那宫主之身份,以 歇止朱梅染指紫云宫的野心。兼且《地阙金章》中的玉石俱焚,是对剿杀群魔所 不可缺少,只她得其全豹。

初凤已是神志失常,叫嚣不已,阴魔气化法身,只聚合巨,填入初凤穴,也 领略出这集人、蚌、濑基因的精华。於三姊姊中,初凤虽然不是每样质素都独占 鳌头,但综而合之,另有独特的淫趣。有着蚌的膣肉,挟力更胜三凤;有着濑的 激素,骚水不断;及人的性幻想,给迷神七圣的反噬,彻底弄翻了自制。更是疯 有疯的反应,可惜非是细细咀嚼之时。阴魔乘迷神七圣骚乱初凤识海之际,三尸 元神松懈若虚,注入玄精,施展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印出地《地阙金章》的全文。 正要在绿云仙席中享受初凤,却从廉红药身上植有的信息关联,传来易氏兄弟失 陷的消息。

那是朱梅搜索慧珠无功,才道出那神追了金线神姥蒲妙妙到崇明岛去,命英 琼与轻云将天遁镜带去拯救。易氏弟兄必是被困在铜椰岛上,由易静、蓉波、红 药三人前去通名拜岛,看岛主如何对付,相机行事。甄艮、甄兑、金萍、龙力子 由金蝉、石生带回峨嵋复命。

阴魔自料三奸在仙阵中,如囊中物,故救人要紧,从二奸身上搜回乃祖法宝, 便遁出仙阵,穿水眼,直射铜椰岛去。虽神光快速,但得讯太迟。赶到时,其情 妇两子已被悬空高吊。追本寻源,还是归咎朱梅的灭口心切,令众人杀敌,鸡犬 不留。 ---------- 第七十八节贪淫误命

当英、云等四人同驾弭尘幡追许飞娘入金庭时,宫中妖人执事,业已死伤逃 亡殆尽。甄兑因不及追随英、云,刚要另驾遁光跟踪追去,不料旁边飞过一个妖 道,撞了个迎面,甄兑哪里肯容他遁走。

这妖人是铜椰岛天痴上人弟子,名叫哈延,听许飞娘云宫渲染紫云宫三女庆 寿之铺张扬丽,不觉心动。年少喜事,不忌立场,往往就是误交损友,惹祸之端。 刚入席不久,便生祸变。不过思维有分歧,行为酿造叁差,後果会是迥异。哈延 未能习惯众妖人的当众宣淫,赧於露体,未有进食阴魔三凤的血光鬼焰,一身法 力尚在。

易鼎、易震道力虽然稍差,所御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却是厉害无比,有此护身, 满殿横冲直撞,有时乘隙暗放飞剑法宝出来会敌,不问成功与否,众妖人不能伤 他分毫,有胜无败,先就占了便宜。妖人群起合攻,弟兄两个索性将神梭停住, 一干妖人俱当他们被别人法宝所伤,纷纷施展妖法,放出雷火合围。後见那团光 华逐渐缩小,妖人连同宫众,不由越走越近,万没料到易氏弟兄倏地暗施辣手。

易氏弟兄等到敌人层层包围,突地发挥神梭威力,手掐真诀,喝一声:“疾!” 辟魔神梭立时疾如潮涌,往四外暴胀数十倍。太皓钩等厉害法宝从神梭上施光小 门内飞将出去。那神梭何等神妙,这一暴胀开来,首先是将雷火妖氛惊散。

化成无数根数丈长的金光,朝四外射去。再加以宝钩、宝块同时飞跃,疾同 电掣。众妖人再想抵御,已是无及,也是被血光鬼焰烧毁元气,法力虚弱。伤的 伤,亡的亡,能全身遁逃的,不过才两三个。至於那些宫众,更是连看都未看清。 因海眼奇险,必需按时出入;只有几个奉职看守迎仙岛的宫众,才持有沙母,出 入神沙甬道,也不是投降反正,就业已死亡殆尽,不曾受伤的妖人也无从遁走。 走到哪里,俱有拦阻,只能作困兽之斗。

哈延本因师门家法严厉,不敢在外面惹事生非,恰巧甄兑追弭尘幡擦过,哈 延越觉敌人欺人大甚,丝毫不留馀地,就将飞钹朝甄兑打去。甄兑竟被哈延的青 光扫着一下,受伤倒地。哈延方要再下毒手,易氏弟兄的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已 耀着金霞红光,电弩一般飞来。耳边当的一声响过处,青芒飞泻,那面飞钹被神 梭上旋光绞成万点青荧,散落如雨,转瞬在光霞之中消灭净尽。哈延见师门至宝 一旦化为乌有,也是又惊又悔,又惜又恨。不敢再作恋战,发挥本门最精妙的木 公遁法,以东方正木克土,仗着飞娘转赠的沙母和通天灵符,地行逃走,顺神沙 甬道遁出迎仙岛去。

易震与甄兑虽是初交,彼此却极为投契,见甄兑受伤,把敌人愤恨到了极处, 也一指神梭,觑准敌人追去。光霞过处,冲激得那四外的五色神沙如彩涛怒涌, 锦浪惊飞,两下里飞行俱是神速异常,一前一後,早已破空升起。易氏兄弟这番 还加了点小心,恐又遭敌人暗算,并不探头现身,只从梭上圆门旋光中,觑准敌 人前面那一道疾如流星的青光,跟踪追逐不舍。哈延惊骇之馀,见易氏兄弟丝毫 不留馀地,益发咬牙切齿痛恨敌人,自料至宝已失,师父责罚在所难免。索性一 不作,二不休,拼着再多担些不是,将这两个仇敌引往铜椰岛去,岛上有现成相 克异宝,可以稍出胸中这口恶气。

追逐中,易鼎也曾相劝易震穷寇莫追,但哈延一见神梭慢下来,即口出狂言 相激,易震自然益发加紧追赶,一直追到铜椰岛去。忽见前方茫茫海面,渺无边 际的浩瀚波涛,海天相接处,隐隐现出一点黑影,浮沉於惊涛骇浪之中。无数黑 白色像小山一般的东西时沉时没,每一个尖顶上俱喷起一股水箭,恰似千百道银 龙交织空中。二易生长在海岸,见惯海中奇景,知是海中群鲸戏水。铜椰岛已是 相隔不远,哈延早将求救信号放出。

漫天水雾溟蒙中,果然现出一座岛屿影子,岛岸上高低错落,成行成列的俱 是百十丈高矮的椰树,直立亭亭,望如伞盖倏地。岛上弟子放过了哈延,前来拦 截神梭。易氏弟兄见前面哈延已登岸,飞入椰林碧阴之中,便一催神梭,往椰林 中追去。光华所到之处,迎敌各岛上弟子,齐往深海之中隐去,整排大树齐腰断 落,轧轧之音,响成一片。

忽听一声钟响,声震林樾,那神梭竟不再运转,却弹丸脱弦一般,直往前面 云中峰顶所喷射过来的一团白气相接。被白气裹向峰顶粘住,休想转动分毫。旋 光停处,五条黑影伸将进来,二童倏地眼前一暗,立时便晕了过去。醒来业已被 捆住,吊在一间百十丈大小的圆形石室,壁上开有数十个门户。莲花宝座上面膝 坐定一个相貌清瞿,装束非僧非道的长髯老者。有八个童子,扶着莲花宝座。

座後灿若云锦的两排羽扇底下,恭敬肃立一队童子,俱穿着一色白的莲花短 装,露时赤足,个个生得粉装玉琢,身材也都是一般高矮。数十个穿白短半臂的 赤足少年,在座前分成两排立定。

这天痴上人得道已数百年,不知怎地会被他在这南海之西,铜椰岛岛心沼泽 下面地心之中,寻着一道与北极真磁之气相通的磁脉。南北阴阳两极真磁相隔一 千零九十三万六千三百六十五里,精气混茫,仙凡俱不能有,又系天柱地维,宇 宙所托,真磁神峰大逾万里,无论多大法力,俱难移动。凡是五金之精炼成的宝 物,遇上均无幸理。正邪各派群仙中只有三五件东西不怕收吸。天痴上人将那片 沼泽污泥用法术堆凝成了一座笔直的高峰,引太乙元磁之气上峰尖,使七百里内, 凡是金属的全被吸去,几经勤苦研探,竟能随意引用封闭。

只能借天地之威,处一丸之地,克制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天痴上人便狂妄自 大,自命不可一世,认为易周应该把他的居处姓名告知子孙,免得犯了他的规榘, 给自己丢脸。为扫易周面皮,要处治易家两童,却又毕竟心虚,以先罚自己徒弟 作为显示公平,自欺欺人。打得哈延雪白的前胸後背,满是紫黑色肉杠,交织坟 起。

阴魔聚化在旁,心中有气,更因收纳了乃祖修为,自视更高,平生所弥聚的 戾气,已蠢蠢欲动,家仇身恨已否定了人间有爱,只等打完妖徒後,就闹它一个 狗走鸡飞。

忽听远处传来三下钟声,通传有人拜岛,上人到了前面浴日阑会会客。先前 行刑二童,取来丹药捏散,溶入水里,着朝哈延喷去。那麽多条鞭伤,竟是喷一 处好一处,等到一瓶子水喷完,哈延已可起立。上人回座,其首徒柳和领了易静、 陆蓉波、廉红药三女,历阶而升。

易静早看到两个儿绑吊在里屋之内,心中有气,并未形於词色,从从容容, 躬身施了一个礼,说道:“晚辈易静,因往紫云宫助峨眉两位道友除魔,事後才 知两个舍追敌未归。奉家父传谕,命晚辈同了瑛姆门下廉红药,极乐真人门下陆 蓉波,来此拜山请罪。就便带了两个无知舍回去,重加责罚。不知上人可能鉴此 微诚否?”

表明背後靠山众多,除自家的祖父易周,师父一真上人外,还有峨眉、青城、 瑛姆三派,真若大军压境前的先礼後兵。上人只得以笑掩饰内心的慌张,指着哈 延对三女道:“令辈追到岛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将我数千年的铜椰仙 木撞折了七十四根。我想此事衅自我门人所开,专责令,未免说我不讲理,心有 偏向;如果专责哈延,未免又使众门人不服,说我畏惧令尊,人已打上门来,还 一点不敢招惹,未免说不过去。本拟用蛟鞭当着令打完了哈延,再同样代令尊责 罚子孙,然後命人送他二人至玄龟殿,请令尊来此,将我那七十四株铜椰神木医 治复原。哈延已经挨了一百馀下蛟鞭,令辈却是身上尘土未沾。就这麽放走,纵 然令尊家法严峻,将他二人处死,我们也未看见;万一护短溺爱,哈延也打得略 有一点冤枉。我想还是由我处治。令辈照他数目领责,也决不使其多挨一下。如 何?”

那易震素来刁钻,一听天痴上人色厉情虚,连乃祖也骂其内。反正难免吃苦, 把心一横,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不要脸的老鬼!用障眼法儿打门人,还好意思 说嘴。你看你那孽徒身上有伤麽?”

天痴上人原不护短,家法也严,只因来人将他心爱仙木撞折,才动了真怒, 执意非打来人一顿不可。明知打完之後,众门人必要徇情庇护,虽未授意医治哈 延鞭伤,并未禁止。进来时看见哈延身上伤痕平复,并未在意。及至被易震一驳, 匆促中,竟回不出什麽话来。眉头一皱,勃然大怒道:“小畜生,无端道我偏向, 难道我还怕你祖父易周,成心弄假不成?我也照样用障眼法儿打你,打完也给你 医便了。”

阴魔戾气激发,闻上人言语嚣张,不甘由易静示弱,发动九天都篆阴魔大法, 煽动廉红药这淫奴。在红药的意识中,也只觉是一时冲动,娇声斥责道:“由来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这老鬼自恃一个小小磁峰,包庇罪孽,混淆是非。 是公平的,就应把孽徒拦截在岛外,依规服罪。窝藏歹徒,与匪同罪。只毁了几 株朽木,尚未伤到你这不要脸的老鬼,你好要感恩戴德了,还敢绕舌,真要姑奶 奶将你这狗岛翻过来不成!”

看廉红药平日为人,矫揉造作,一旦被劈开门,撕下云英面具,泼起来何真 够味。天痴上人竟回不出什麽话来,眉头一皱,毕竟挂不住面来,勃然大怒道: “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既犯我铜椰岛,决难宽容。我就打了他们,看你怎样翻 过来。”

上人说罢,便命行刑。阴魔也已祭起离合五云阴圭,夹杂血光鬼焰,红光照 耀。一时间,各人都错认是对方出手。在离火将发未发之际,猛听钟声连响,一 道青光飞入,一个穿白半臂少年现身跑禀道:“磁峰上起了一片红光,磁气忽然 起火,请师父快去!”

言还未了,就在这忙乱之际,满室添上金霞,圆门外现出一个赤足驼背的高 大老头,声如洪钟,大喝道:“痴老头,别来无恙?你这麽大年纪,还欺凌後辈 则甚?人我带去,你如不服,岷山白犀潭寻我,不必与人家为难。”

说时,早把手一招,易氏弟兄绑索自然脱落,刚巧被易静一手一个接住。地 下两妖童的蛟鞭已打了上来,蓉波手指处,两片碧荧荧的光华将蛟鞭接住,绞为 两段。一阵霹雳之声,连乙休和易静等五人俱都不知去向。阴魔尚未心甘,待要 发难。

上人因全岛命脉,存亡所关,已一指宝座,疾同电闪,驶向磁峰。阴魔神光 飞射,比天痴更快,看到磁峰人不能近,朱梅只在磁峰上放起幻火,使敌人误以 为勾动地心真火,使其内燃,闹了个手足无措。上人飞驶到磁峰,朱梅已溜走, 磁峰要紧之处仍是好好的,并无动静。阴魔从乃祖遗付意识,尽悉朱梅来历,知 朱梅不具好心,以时机未熟,不想打草惊蛇,更犯不着为奸徒作嫁,便放过铜椰 岛,转去救援神。

阴魔凌空射达崇明岛,神光搜索下,竟探不到妖孽盘据,全岛亦感应不到任 可妖人,不禁对蒲妙妙的妖法,有高深莫测之感。只扫描到岛中峰顶妖气蒙,幻 出蜃影憧憧,英琼、轻云在峰顶为蜃影所迷。

那英琼、轻云二女从紫云宫御剑飞来,一路上尽是无边大海,骇浪滔天,波 涛山立。忽然前边海面上卷起一阵飓风,天际阴云密布,激成一片吼啸之声,震 动天地,海水被风卷起数百丈高下,化成好些根擎天水柱,在怪霾阴云中滚滚不 休,前面岛屿已在阴云弭漫之中失了影子。二女知道这类水柱力量绝大,打算绕 越过去,那些水柱却倏地发出一片极凄厉的怪吼,飚驰电掣,齐向二人挤拢。轻 云首先觉出啸声有异,以地隔崇明岛又近,不禁心里一动,疑是妖人弄鬼。英琼 早娇叱一声,一按遁光,直往水柱丛中穿去。轻云也得将身剑合一,跟踪直穿过 去。这一紫一青两道光华,恰似青龙闹海,紫虹经天,那些水柱虽有妖法主持, 如何禁受得住,只听霹雳也似一声大震过处,头一根水柱挨得最近,先被紫光穿 裂,爆散倒塌,银雨凌空。所过之处,巨响连声,那麽多的高大水柱,转眼工夫, 纷纷消灭。前面青螺浮沉,一座孤岛,业已呈现面前。

岛上岩壑幽深,花木繁秀,四面洪涛围绕,颇具形势。沿海一带,奇石森列, 宛如门户。二女驾遁光分途搜寻,抵全岛中心,见一座高峰,矗立前面,峰顶仿 佛平广,叁天直上。峰顶直塌下去,深约百丈。像是古时的一个大火山口,年代 久远,火已熄灭。又经了人工布置,把穴底填平开辟,约有百亩方圆,自上望下, 形若仰盂。当中一片,地平如镜,石比火红,不生一草一木。近地十馀丈的一圈 峰壁也都齐整整往里凹进,形若仰盂,北面略高,似有一座洞府,隐在壁内。

二女见石土布置,处处暗合奇门生克妙用,更听得神长啸从下面传来。轻云 不敢轻率闯下,却想引敌露面,便取了一件法宝,朝下掷去。这是寒萼的小玩意, 声势却是不小,却无甚威力,更驱散不了幻影。阴魔心知那蒲妙妙巢穴定必深藏 地底,要给她来个拨草寻蛇,这小玩意的声势可掩饰自己的施为。自兼并得乃祖 修为後,阴魔的第七层骤化已威力深厚,唯是还需借五行有相法物引发,真气导 入宝光,缩压碰激而泄,冲击成雷。

一片五彩霞光,才行打落地面,竟似点燃了一座火池,忽然轰的一声大震, 化作万千团雷火,千百丈烈火红光,夹着一片烟云,比电还疾,立时喷将起来, 二女忙运剑光护身升起。就在这起落停顿之间,那麽声势骇人的烈火烟云,竞如 昙花一现,转瞬消灭。适才所见那座火山穴口,已经不知去向,已变作了一座完 整的峰顶,上面杂花群树,绿色油油,红紫芳菲,争妍斗艳。那座火山穴口,已 经不知去向。

英琼英琼执意说那峰头是五行挪移妖法的障眼法,妖人怯敌不出,下面必是 妖穴,硬要双剑合璧,将青紫两道剑光,汇成一条数十丈长的彩虹,向刚才那洞 穴现处攻去,在尘雾弭漫中,上下冲突,恍如电闪龙飞。满峰花草狼藉,枝干断 折,沙石惊飞,声震天地。

阴魔则暗中用神光探索妖人反应,果然妖术被破,法气回巢。追朔得约有三 十馀里外,环岛丛山中,一面凹壁大洞处,形势布置,与峰顶蜃影一般无二。感 应出妖气流转,飞出一道白烟,现出一个周身穿白,容颜妖艳,短衣赤足的少妇, 是金线神姥蒲妙妙媳玉飞来凤四姑。这妖妇淫质天生,挺胸晃荡,硕臀翘弯,摇 曳生姿,毫不掩饰对性欲的渴求,发放自然的天濑。

两性之间,贵乎坦诚率真。多少令夫妇反目的婚外情,起因就是性趣不协调, 皆为女方矜持掩饰,自欺欺夫所致。妇女惑於性事为耻,抬而高之为奉献,要求 回馈,变成任性勒索,自视为主宰。终於:由「误会」而结合,到「了解」而分 开。此「误会、了解」全属六识尘埃,那个是「误会」来,那个是「了解」处, 真个天晓得。人文科学永远都是错误的。归根究底,就是因社会压力或自身欲求, 人永远不说真心话。错误的资料,所引导出来的理论,那能不错。

但众人皆醉中的独醒,也鲜能入群,必为众所弃,甚至无力自保。所以玉飞 来凤四姑之流,只能堕入邪教。更象齿焚身,遇到阴魔窥觊蒲妙妙的妖阵玄奥, 又那能不飞蛾扑火。

阴魔现出冯吾美貌,聚拢颠倒迷仙之法於目光之中,射出情深款款。凤四姑 这姣婆遇到脂粉客,四目交会中,只见闪闪霞光,幻出雄威茎,伸缩转舞,龟头 抖起重重圈影,诱卿注目入重圈深处。凤四姑目眩神荡,随巨神游,即堕入迷。 一股阳气由凤目透入,炙得面红睛湿,神彩娇艳,衬托出目中水盈,珠光晶亮。 阳气直涌下丹田,鼓动得心跳澎湃,娇躯微震,乳头缩硬,画起衣裳上阵阵波纹, 若冲衣欲出,也若向情郎招手,诱君入瓮。自身触觉更添敏锐,扯牵花芯,令穴 潮涌动荡,赘累腰臀,酸麻软摆。多年炼就专长淫毒之气散放出来,成了一团白 气围绕全身。要亲近玉人,心心相印,必须深深沾粘这淫毒之气,为所扣押,给 玉人一个保证,也是女性的自卫。

但世事总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阴魔的无相法身,无挂无碍,妖妇只能得 到一个虚假的保证,那能不堕入万丈深渊。阴魔初试迷仙法,竟邂遇此天生淫质, 虽是无相心怀,亦生依恋。无奈蒲妙妙匿法精密,要在此淫妇身上学来,不得不 发动血影神光,不无可惜。

欲擒必须故纵,阴魔吸尽淫毒之气,任由遍游全身血脉。一阵阵亢奋推展元 气,热烘烘的烧灼每个细胞,尽情膨胀起来,融和舒畅,懒洋洋的筋脉不愿劳顿, 欲长驻温柔气流中。淫气滋长,亦无宣泄之隙,齐齐涌入下丹田,聚成火团,涌 入了本来已是巨的肉茎,令巨之巨,更上层楼。幸好阴魔非真的主宰被夺,不想 吓煞佳人,凝神收茎为只比一般尺码稍壮,力求模仿受制样子。

凤四姑已欲火内焚,眸中水雾已泛淹眼珠,半闭难开,却阻隔不了淫光闪闪, 水雾中看阴魔,更添色彩,恨不得和水吞噬,永黏沟结。鼻翼尽管扩张,也中和 不了血脉翻腾。见阴魔被淫毒之气所主宰,更无暇细察其伪,更因自来未有失手, 亦无心细察。娇呼喜叫,抖散全身衣着,飞扑前来。

黑润的秀发如彗星罩来,一双水袋形的乳房如锤挥舞,先纤细的腰肢直轰阴 魔身上,热中带荡,其软软的冲击力透憾心怀,令翻腾的血脉更凝激励,破茎欲 出。秀长的四肢亦继至,如若一头雪白硕大的蜘蛛,张牙舞爪,网罩而下。娇躯 未到,阴魔衣着已先离体,长发再由妖妇身後拂朴上来。面庞被搔得酸痒,鼓励 体内淫气,澎湃激荡。更透澈丝丝淫香,贯注灵台,濒添醺醉,令淫火临风,破 体欲炸。

悉时,蜘蛛拥挤入怀,柔嫩软滑的乳房压下阴魔胸腔,火热却不灼烫,点燃 那无边欲火,瞬间燎原,丝丝霞雾,已泄出炮口。更添一身白肉,其软如棉,拥 之若无着处,令人紧张急迫。寻常修士已可等不及剑及履及,即可一射如注。难 穴波涛颠簸下,还先来个深深一吻。芳香的唾沫,涡回齿腔,先行导出真气,注 入猎物丹田,代守玄关,妖妇还怕猎物不济事呢。

一般妇女在社会意识下,以男上女下的被动为天经地义。实则妇女的性欲感 觉处,散布甚广,非如男士的集结龟头。更长久受力於一处,知觉渐次迟钝,又 羞於启齿。纵是扭腰抬臀而迎合,也被目为淫荡,因一旦采取主动,一般汉子即 告弃甲仞兵,是以为历代权威人士所诟病。世俗意识形态之下,妇女未敢在亲夫 胯下放肆,只能裨益奸夫了。

妖妇自认擒下阴魔,当然主动在手,移勘就船,套巨入穴内。一时阴阳触合, 巨的炽热元气,排山倒海的冲入花芯。茎的爆炸,带给阴魔无法形容的性趣。洪 流的暴泄,阳极阴生,灵台泛遍寒流,转投极边冰川,急匆暴缩,倍驱热浪,扫 荡全身每个细胞,享受到劫後清宁。

妖妇花芯纳入狂飚的元气,疏导不及,穴若化熔岩,波涛起伏,擦磨阴魔巨, 激化成无可操控的性趣,蔓延百脉,回荡每条筋络。花芯内那熔化似的抖擞,解 散任脉藩篱,直淹三尸元神,狂嗥失控。淫气带着阴魔的元阳,汇聚妖妇的元阴, 解化妖妇每个细胞,炙熔膨涨,若化入太虚初火,重归混沌。

火势蔓延,阴阳互动,经柔软的乳球回馈阴魔心脉。点起阴魔那静极思动的 淫念,抽拉巨,扯索花芯热流,舒缓妖妇任脉灵台热压。妖妇阳击阴生,寒气冻 抖经脉,四肢抓拥阴魔,浑身擞震,若火海围拢阴魔,把热流重新挤回阴魔体内, 也带回淫妇体内的感觉,这才是心心相印的最高境界。毫无矫揉造作,肉体互触 之处,若把脉的觉到对方的脉冲,共谐频震。

淫气团周游於二淫侣体内,如太火重朔混沌,不歇的爆炸,配合妖妇的狂嗥, 令阴魔乐不思蜀。与那些标榜贤妻良母的自我腊封,如乾尸腊像无异的感觉,真 是天渊之别。可惜新成的太虚,感应到远来的剑气。

鲁莽的英琼强拖轻云,依初时的幻影洞穴处,攻入所见火山穴口,穿了数十 丈深的一个大洞。计算适才所见火山穴口的深度,已将到底。仍是石土,并无异 状。凿入甚深也不得要领,才知上了人家的大当,肯依轻云劝解,重新搜索沿海 岩洞,转向沿岸寻来。

阴魔虽惜淫质难求,但亦知缘仅於此,借淫气聚积龟头,放出玄精。妖妇早 已尽解藩篱,当然受害极速,九天都篆阴魔大法直拥妖妇三尸元神。阴魔无相法 身即消失在凤四姑体内,故意朝二女现出身影。英琼一指剑光,飞上前去。只管 剑光追逐,疾如电掣,却无碍阴魔凤四姑在空中奔驰,竟与紫郢剑一般神速。轻 云的青索剑光合璧追来,也阻不了阴魔凤四姑奔往下面洞去,引二女入窟。

阴魔凤四姑依那留存的意识启开石门入窟时,已得妖阵的大概。里面地方甚 大,合洞光明,都成青色,正中有一个矮小法台,台上立着一个大转轮,飚飞电 驶,旋转不休,那千万道光丝便从轮中发出。轮後高坐一个身穿金色坎肩,赤臂 赤足,豹头环眼的胖大老妇。左侧也有一个法台,台上有一座丹炉,炉前光丝密 网中,倒吊着神。

那神在迎仙岛空中盘飞时,江苏崇明岛金线神姥蒲妙妙带着乃三手仙郎蒲和, 应许飞娘约请赴会。蒲和不知死活,竟敢妄想收神为己有,不料一照面,便被神 抓裂投入海中。蒲妙妙心痛爱,看出神威力不寻常,除却引它回去,用岛洞中设 置的三七轮和碧血神焰,将它制死,以报杀之仇。当下便一纵三七遁法,诱敌逃 走。神贪功不舍,被三七遁法诱来,一到便被三七轮上发出来的金光线绑吊起。 再由凤四姑发动碧血神焰,打算用妖法将神炼化成灰。那碧血神焰甚是厉害,只 这一半日之间,神铁羽竟被烧残好些。

那蒲妙妙妖法另成一家,邪术也颇惊人。所炼法宝,俱须有一番设置,不便 携带赴会,才给神爪裂了子蒲三郎。所谓入门难,是难在得其匙,既得其丝头, 则抽丝剥茧,无所秘矣。知虽易行却难,要布此阵,可非经年屡月不可,何似取 其现成。那非消灭蒲妙妙不可了,莫如借刀杀人。

二女跟踪追到凹壁正中的洞门,两扇满绘符的石门虽已关得紧紧的,洞门里 冒起一团极浓的白雾,但已给阴魔凤四姑暗中解了符的法力。可惜二女虽然感不 到法力回旋,也不敢攻坚,但蒲妙妙即可发觉。阴魔凤四姑急须催促二女,知英 琼性急,可虐引蛇。於是移向炉旁,披发仗剑,往炉中一指,便从炉中升起一团 绿火,向神烧去。那碧血神焰甚是厉害,只这一半日之间,神铁羽竟被烧成遍体 伤残,但先天灵觉竟未受阻碍,即觉到眼前凤四姑是阴魔入体。所放碧血神焰也 无甚杀伤力,悟出阴魔凤四姑用意,故作哀鸣不已。

石门外,英琼耳边渐闻神长啸之声,心中焦急,不问青红皂白,便指剑光往 门上冲去,轻云飞剑在旁相助。石门火花四射,烟雾蒸腾,顷刻粉碎。猛然眼前 奇亮,千万道又长又细的金光,扑面射来,同时又是一阵大震过处,地底火花飞 射,四壁凹处无数小洞穴中,像炮火一般打出许多火球。那千万道金光也在空中 交织,成了一面密层层的光网,当二女头上罩下。二女忙将双剑合壁,化成一道 长虹,在光网火球之中上下冲突。那光网破了一层,又是一层,地底火花和四壁 火球,更是随射随发,越来越密,风火熊熊,甚是震耳。

外表喧吓,其实难符者极多,怯而不进是自取其败。阴魔凤四姑加大火势, 令风火声中,渐听神鸣声越急。英琼恐神被妖光炼死,把心一横,径直冲破千层 光网,把那蓬蓬勃勃的千丝万缕金光,往外抛出,直飞进去,见里面地方甚大, 合洞都成青色。正中有一个矮小法台,台上立着一个大转轮,飚飞电驶,旋转不 休,那千万道光丝便从轮中发出。轮後高坐一个身穿金色坎肩,赤臂赤足,豹头 环眼的胖大老妇。左侧也有一个法台,台上有一座丹炉,炉前不远,光丝密网中, 倒吊着神。适才逃走的妖妇正站向炉旁,披发仗剑,指起炉中一团绿火,升向神 烧去。

英琼剑光绕处,倒吊神的光丝先已冲破,神便已脱绑飞起。二女忙用剑光将 它护住,往外冲出。蒲妙妙不舍仇敌逃脱,隐身追了出去。正好给阴魔凤四姑详 究妖阵精要,收纳符。

英琼素来把神爱如性命,几曾见它吃过这等亏苦,把妖妇恨如切骨。安置下 神,便再飞将下来。轻云已听得下面山崩地裂之声,金光火云中,碎石尘沙飞扬 而上,怎能任其孤身入险,只得跟踪同下。紫青双剑便朝阴魔凤四姑射去。

阴魔凤四姑知蒲妙妙已发动阵势,对妖阵精微,必难及其深悉。若被瓮中捉 鳖,自己可以无碍,但二女则大费工夫了。只得气化法身离去,留下凤四姑躯壳, 任由长虹卷处,血肉纷飞。

英琼收回剑光,从妖光邪火中,去杀金线神姥时,却见法台上妖轮依然悬转, 金光如丝,千条万缕密层层抛射不已,敌人却不知去向。英琼性暴,剑光朝着妖 轮乱绕乱转,一片爆音,密如串珠,连轴带轮,斩成粉碎,只剩残馀下来的妖光 邪火弭漫四外。剑光飞过,先将大的一座斩裂瓦解。正要再破去那座小的,猛听 妖妇在暗中大喝道:“此乃红发老祖五行神炉,贱婢毁它不得,看我仙法取你狗 命!”

言还未了,剑光过处,炉鼎碎裂地上。忽然天旋地转,四外尘昏,除剑光所 照之处,到处黑雾漫漫,神号鬼哭,一片沉沉黑影,已是当头压下。轻云猛地想 起妖妇会大挪移法,定使移山妖术。忙将天遁镜取出,放出百十丈金霞,竟照不 见底,敌人更是声影毫无。上冲、横闯了好一会,总是不能出险,被颠倒五行挪 移乾坤迷形大法所迷惑,无论往何方飞行,均被受迷法颠倒,自行移向下面。阴 魔详审大法,趁神在峰顶上和妖妇飞扑,炸开盖掩。恰巧易静离开铜椰岛後,奉 命赶来。

那易静被乙休的霹雳遁光带离铜椰岛,到一座绝高峰顶。只见四外云气混茫, 千百群山,只露出一些角尖,环绕其下。上面满是奇松怪石,盘纤攫拿,乘着天 风,势欲飞舞。偏西角顶边上,繁阴若盖的老松下面,有一块平圆如镜的大盘石, 石上设有一盘围棋,残局未终。矮叟朱梅也追到,算计英琼、轻云二人往崇明岛 救援神,尚欠一个帮手,命易静前往,由廉红药领了蓉波、易鼎、易震三人,同 返峨眉。

易静一到便见神迥非初见时神骏威武,大有不敌之势。运用法宝飞剑攻上前 去。蒲妙妙情知万难抵御,暗中咬牙叹息,便自化成一团白气逃走。易静忙着救 人,从盖隙处看见黑暗沉沉的下面,时有剑光闪动,便用灭魔弹月弩给二女引路。 一阵霹雳过处,一大团烈火红光自侧面打下来,二女猝不及防,连剑光都被震荡 了一下。却见睹一线天光,也闻易静招唤,忙照火发处冲出,妖法无人主持,二 女转瞬脱险。

忽闻神哑声长鸣,离地旋低飞,两爪在攫拿追逐。易静知是畜牲器官灵敏, 扬手一道寒光,早飞上前,英、云二人醒悟,知道妖妇转身回来。蒲妙妙逃至中 途,想起那座五行神火炉鼎,借自红发老祖门下,原是私相授受,如今为敌人毁 去,异日以何相还?当下把心一横,隐着身形回转。神神目如电,蒲妙妙隐身法 怎能瞒得它过,仇人相见,自然拼命飞扑上去。蒲妙妙因为此事系由这只恶而起, 又惊又怒,痴心还想伤了神,再行逃走。轻云将天遁镜照去,破了蒲妙妙她的隐 身之法。妖妇只得飞身逃走,三女穷追不舍。阴魔预料妖妇逃不脱三女毒手,留 下接收妖妇的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

神伤重难飞,颠扑於妖穴洞口。阴魔因得美人蟒的红珠,才赶上种种机缘, 爱乌及鸟,何忍神落难,带了它,飞往离此百馀里的依还岭幻波池,为它剪毛洗 身。後来才知此举,收伏了神归顺之心,未有揭露他化身之秘。原来畜生的原始 天赋甚强,无相法身瞒得过修道者,但在道行高深的畜牲嗅觉内,是认出分别的。 若给英琼那莽女知悉,必吵翻了天,要存身峨眉正派则难於登天了。

阴魔上次入幻波池时,已得池中五行之秘,更悟透乃祖连山大师的五行微尘 阵後,无须再穿隙窜罅。按五行交替,顺生克循序渐进,无须触动埋伏,带神穿 透西洞五行法障,到炼丹大鼎前,揭开鼎盖,丹药已经炼成。阴魔取下毒龙丸给 神服下,吊神於盖底,盖入鼎内,任药气调理伤患。事毕,阴魔心中转念三女, 从红珠气机觉到激斗,忙追踪前去。追索到一个葫芦形的大山谷,遥见峨嵋双剑 已斗上了红发老祖的化血神刀。 ---------- 第七十九节还卿红珠

原来妖妇的三七遁法,精妙得出乎阴魔意料。三女追杀蒲妙妙,追出百里之 外,眼看首尾衔接,忽见西南方一片红云疾如奔马,从山後侧面横涌过来,下面 山势越发险恶,高山恶岭,婉前横。妖妇定晴一看,惊喜交集,连忙一催妖烟, 改了方向投入红云之中红云开处,现出一伙红衣赤足,手持长剑幡幢,怪模怪样 的妖人。

原来红发老祖接了峨眉请柬,因妖尸谷辰元神漏网以後,新近又遁入南疆蚩 尤山一带极隐僻之处潜伏。恐远游峨眉无人坐镇,妖尸谷辰前来侵犯。决计只选 了十二个道行较高的门人前去送礼观光。这为首一个妖人名叫雷抓子,在红发老 祖门下的职司,是监守宝库和采药、生火三事,手里边管领着九山十八洞的炉鼎 神灶。蒲妙妙心存叵测,格外和他结纳。雷抓子恋奸凤四姑,却不过情面,偷偷 将一座五行神火炉鼎,借与蒲妙妙去炼宝物丹药。谁知蒲妙妙姑媳二人鼎到了手, 炼完丹药,又炼法宝,源源不绝,久借不归。雷抓子每次向其索要,总是被婉词 媚态相却,当时不忍翻脸索鼎,一直延了两三年工夫。前些日忽听师父说起,不 久便要取出应用。惟恐事情败露,监守自盗,罪必不小,更不便假手别的同门去 要,趁此时机,骗众同门绕道同往崇明岛,向蒲妙妙索取。

蒲妙妙还以为遇见救星,见来人个个厉害,与峨眉颇有渊源,即使冒昧动手, 有那些宝幡云幢,也能保得住性命。雷抓子听到自己最爱的情人被杀,更加动容。 及至听到宝鼎已毁,这一惊尤其非同小可,不由悔恨交集,失神落魄。不想英琼 毕龋?晃是嗪煸戆祝?缫恢缸羡?#?山??ァ@鬃プ用σ蛔莺煸品善鹗?

,一道紫虹,拦腰一绕,蒲妙妙便即尸横就地。妖人不是见机逃避得快,差 点也被殃及,不由勃然大怒,一声怪啸,将手中长剑一挥,连同手下十馀个同党, 各将幡幢招展,立时红云弭漫,彩雾蒸腾,众妖人全身隐入云雾之中,密层层围 将上来。

轻云、易静见英琼为红云所困,便一同冲杀上前。易静微闻异香,估量红云 中含有毒气,连忙屏息凝神,手扬处,灭魔弹月弩发将出去,一团光华射入红云 之中,爆裂开来。可是那些被震裂的妖云仍是成团成絮,略一接触,又复凝在一 起,聚而不散。英、云二人业已双剑合一。轻云又将天遁镜取出运用。合壁的双 剑还能将它冲裂得五零四散外,连天遁镜的光华也只能将它逼开,不能消灭。

妖人深知敌人厉害,众议撤退,雷抓子心有不甘,左右要受师父重责,便把 心一横,决计回转深山,给峨眉勾起仇怨。一面收转火云,径往来路上遁去。还 恐来人不迫,取出一根大白刺,照易静下半身打去。那大白刺从千年刺身上长刺 中抽出,经过红发老祖多年修炼,虽不似白眉针、乌金芒那样厉害,却也非同小 可。易静躲避不及,连忙运用玄功,一固真气,两条腿便坚如铁石,迎上前去。 左腿浮面一层着了一下,没深进肉里,已觉火热异常。

匝地妖氛,倏地升起,似风卷残云一般,团团滚滚,往前飞去,最前面红云 簇拥之中,隐现着一伙执长幡的妖人,已经遁出老远。英琼最是疾恶如仇,易静

也吃了点亏,志在报复,俱已当先飞起。轻云虽素来持重,也不能不跟着追 去。

敌人一经加紧飞行,竟如火星飞陨,三女由辰已之交追了不少的路。到日已 平西,猛一眼看见下面丛岗复岭,山恶水穷,峭壁排云,往往相距脚底不过咫尺, 但那最高之处竟要飞越而过。不知何时已行近南疆中洪荒未辟的地界,天狗岩上 妙相峦。那伙妖人说不定便是红发老祖门下。

易静刚一有了戒心,还未及招呼英、云二人,忽见妖云前面一股子红光,有 大碗粗细,笔也似直上出重霄,约有数百丈高下。晃眼工夫,忽然暴散,化为半 天红云,与所追妖云会合,直落下去,映着半边青天和新升起的新月,又圆又大, 越显得其赤如血。下面乃是一个葫芦形的大山谷,口狭腰细,中底极大。尽头处 是座危崖,崖中腰有一座又高又大的怪洞。

一片红光闪过,所有敌人全部不见,只现出一个面赤如火,发似朱砂,穿着 一身奇怪装束的山人。方一照面,便有一道红光从衣袖间飞出,赤虹夭矫,宛如 游龙,映得附近山石林木都成一片鲜红,光华电闪,芒焰逼人,比起英、云二人 的双剑正也不相上下。休说女神婴易静,便连英、云二人也看出来人是红发老祖, 知道不好惹,俱都心惊着忙。英琼暗忖:“事已至此,如果释兵相见赔罪,对方 定然不肯宽恕,回得山去,难保不受罪责。倒不如以错就错,给他一个装作不知, 抽身遁走,比较好些。”

便朝易静、轻云一使眼色。易静早看出适才离火阵的厉害,暂时隐去,不过 遮掩敌人耳目。明白英琼心意,便大声道:“无知山妖,擅敢与崇明岛妖妇蒲妙 妙朋比为恶。今日如不将尔等如数扫荡,决不回去!”

紫郢、青索双剑果然奥妙无穷,在红潮中合璧腾翻,激冲红浪,撞击那道红 光,神刀竟有形绌之势。红发老祖恼羞成怒,欲仗修为压敌,喷出真气,那红光 立时分化,变无数红光,电卷涛飞。

阴魔身怀二仪微尘阵中元灵,与双剑中元灵息息相关,微化的法身溶入剑气 中,输送玄气。青紫二色的长虹,霎时光亮冲天,飞入千万道红光丛中,一阵乱 搅,幻成满天彩霞。红光如万条火龙,纷纷飞坠,益发不支。红发老祖顿生恶念, 捏诀念咒,遁回阵地上蹈步作法。用六戊潜形之法隐过一旁静待时机的易静现身 喝道:“穷寇勿追!”

易静、英琼、轻云三女不约而同,立时会合一处,向来路遁去。易静退时, 小心过甚。手中的灭魔弹月弩连同一粒除邪九烟丸,先後朝着红发老祖打去,一 团茶杯大小碧荧荧的光华除邪九烟丸,撞上红发老组的一团雷火,霹雳一声,碧 光立时爆发,在一阵丝丝之声中,化为九股青烟,像千万层浓雾,自天直下,笼 罩大地,一片清蒙蒙的烟雾,将敌人去路遮蔽,气得红发老祖咬牙切齿,二次将 化血神刀飞起,化成一片火也似的光墙,又把两手一阵乱挥,斗大雷火连珠也似 朝青烟中打去,霹雳之声,震得山摇地动,把青烟震散了许多。阴魔法身熔入灭 魔弹内,无相心法和光同尘,色不异於烟丸,不为红发老祖所觉。冲近红发老祖 身前,借灭魔弹骤化成雷,才碧光爆发。霹雳一声,红发老祖躲避不及,忙将元 神振起,几乎也被齐腕打折。

红发老祖料理腕伤後,化出元神冲上云霄,只见星河耿耿,绝远天际,似有 一痕青紫光华飞掣,瞬间失去踪影,欲追无从。那是阴魔幻出的三女化身,三女 原身却在气化了的阴魔原身掩蔽身影下,逃离红发老祖,忙命狂飞。

易静、英琼、轻云三女驾遁光逃出老远,回顾没有追赶,大家略按遁光歇息。 轻云闻得易静连用法宝伤了红发老祖,大惊道:“易姊姊,你闯了大祸了!这红 发老祖量小记仇,和本门好几位师长有交,掌教师尊此时还下帖请他。我们上门 忤犯,乱子己是不小。他如就此和本门为仇,不去峨眉,还较好一些。他如能隐 忍,径去赴会,当着老幼各派群仙质问掌教师尊,诉说我们无状,姊姊这时还算 外客,尚不妨事,我二人至幸,也得受一场责罚,岂非无趣?”

易静脸一红,尚未答言,英琼笑道:“周姊姊想是和大师姊常在一起,受了 陶,潜移默化,无一件不是万般仔细,惟恐出错。天下事哪里怕得了许多?你只 顾事事屈着自己说,却不想当时易姊姊如不施展法宝将他打伤,照若兰姊姊平时 所说红发老祖的行径和法力,岂能不追我们?要是被擒了去,受他一场责辱,押 着我们往峨眉一送,那时丢人多大?我们吃了亏,也还不是白吃麽?与其那般, 还不如死呢。既然抵敌为的是脱身逃回,谁保得住动手不伤人?”

世事尽多出人意表,谁能前知,事到临头,只能衡量轻重得失!要是一切都 从对方、敌方的立场去演绎,就算事事全部预知,也寸步难行,甚至不动,也是 弥天大罪,一切是看主事者的心态倾向。阴险狼毒之伪君子就是佛口蛇心,见乜 反乜,党同伐异,处身其权力之下,绝无容身之机会,所以历朝宫闱政变,若非 身处必死无生之境,谁肯孤注一掷。

易静笑道:“毕竟李姊姊快人快语。红发老祖乃我所伤,师尊如果责罚,我 一人领责便了。”

轻云道:“我们既在一处,祸福与共,错已铸成,受责在所不计。只是连累 师长们操心了。”

团结就是力量,玄门正宗就是事到临头,有这个担当,才胜者成王,输了的 就是寇了。不过同恶互济,也可吹遍歪风。佛与魔本是一体两面,看观摩者所处 是那一个立场角度了。

英琼不见神飞来终不放心,仍强着轻云、易静,绕道往崇明岛一行。刚刚飞 起空中,忽见正西方一片祥光,疾如电驶,从斜刺里直飞过来。

阴魔现出紫云宫易筋後本相,有光霞围绕,彩气缤纷,迥非习见,朝着三女 把手一抬,便往下面山头上落去。轻云也认不出那是阴魔胎相,但阴魔故意散出 红珠的基因气味,不由英琼不缠上来。英琼不禁狂喜万分,顾不得再说话,跟着 朝下飞落,敛遁光缠倒在地,抱着那道人的双膝,暗暗揩磨着阴魔肉,思量着当 日套失神,身首二处,不禁泪如泉涌,兀自说不出一句话来。

英琼不知长眉真人留在紫郢剑内讯息,刻划出她的原形。妙一夫妇也秘而不 宣,但也不知阴魔与美人蟒有基因感应。阴魔也不想早泄机密,权宜认英琼为女。 大袖挥处,一片祥光瑞霭,簇拥着三女腾空而起,往那依还岭飞去。

百馀里途程,顷刻便到。走到一片树林以外,正当岭的中心地带,前面生着 一大片异草,约有万千株,绿茸茸随风起伏不定,宛如波浪。拨开草丛中心,即 见草下离顶数丈之间,现出一个数顷方圆的大池。上面看去,一片波澜,滚浪翻 飞,清波溶溶。适才所见异草乃是大片奇树,约有万千棵,环生穴畔,俱由池畔 石隙缝中平伸出来,枝怒发,互相纠结。树叶却和绿草一样,又极为繁密,根根 向上挺生,万叶怒发。每叶长有丈许,又坚又锐,犀利如刀,连野兽都不能闯入。 将全池面盖满,通没一点缝隙,便拨草细看,也只看出柯干纵横,看不出一丝水 影。这麽大一片水,竟被全数遮严,不知底细的人,便近前也看不出来。

阴魔又朝下面池水左侧波浪较平之处一指,那池倏地分开,现出一个空洞, 离水面数尺以下,直落千丈,却是空的,望下去深几莫测。带三女穿越水池,方 知水池却是悬空,离地有数百丈,波光闪闪,一片晶莹。在池底朝上仰望,宛如 一根数百丈长的水晶柱子,撑着一面水晶天幕。那水源便在环湖一圈树下石隙缝 中,穴顶池边处的一圈极圆,水口整齐,一线环绕,那天生灵瀑发出来的水力, 水从四方八面平喷出来,水力奇劲,发出时又极平匀,直射往中心聚拢。齐射中 央,激成了一个漩涡,飚轮疾转,再由涡漩中心往下飞堕,直落千丈,汇成一个 大水柱,落到池底一个无底深穴,直径大约数丈,恰好将那根水柱接住,所以四 外都是乾乾净净,并无泛滥之迹。地平如砥,四壁石英云母相映生辉,明如白昼。 在那擎池水柱四周,罗列五洞,五样颜色。南洞洞门地颇类珊瑚,比火还红;西 洞两扇洞门金光灿烂。

阴魔有意把幻波池送交峨嵋,让三女熟识洞内道路,故不施展法行。伸出左 手三指捏着门环,轻敲了两下。将右手一指,一片祥光闪过,西洞那两扇二丈多 高大的金门,徐徐开放。那头一层石室甚是宽大,室中黄云氤氲,仅能辨物。阴 魔走到石室尽头,拉拖壁上一个金环往怀中用力一带,再往右一扭,当中三丈多 高的一块长方形石壁,忽往地下沉去,现出一个条曲折甬道。行约七里,走到第 二层洞府的门前。那门比头一层要矮小一半,门黑如铁,上有四个木环。阴魔如 法施为,祥光闪过,门即开放。见那石门宽只四五尺,却有四五尺厚,恰似两根 石柱一般。门扇它不往内开,竟向壁间缩了进去。内层洞穴比头层还要高大出约 两倍,正当中设着一座庞大丹炉。

三女忽听阴魔指着那缩进壁中的两扇方门,道:“在这两扇门里有两条要道, 少时我将门抵住,你们由门扇中入内,约进二尺,朝内的一面,便现出一个尺许 宽的小门。你二人分头进去,将这两条路要看明了,得了通入别洞的要道,便急 速回来,不可深入。”

阴魔嘱咐已毕,走向门中,腿坐下,两手掐着灵诀,朝着两旁一抬一放,那 两扇门便朝中央挤来。阴魔忙将两掌平伸,一边一个,将门抵住,闭目合睛打起 坐来。那门心离地尺许,果有一个一人高的洞。轻云向左,易静向右,分两路入 内。英琼已泪汪汪的注视着阴魔,哭道:“还我红珠!”

阴魔淫笑,道:“我也不是由你身上得来,你当向妙一夫人索取。你的就要 还你;您欠人家的元阳又如何还法。我得来不易,你赎得来吗?”

英琼本是妖蛇,早知这淫魔心愿,本来就要合体溶珠,又何来会介意把身子 献上奸台。不过定须扭泥做作,自抬身价,故作不依,撒娇放赖,缠黏在阴魔身 上澌磨,任君轻薄,半推半就,似拒还迎。

阴魔历尽淫娃元阴,更得乃祖真元。熔合後,才觉红珠本质虽有基因接近, 但却总有偏差,难与法身化合。但死鱼已过了刀,珠可还,其中元气则放过不了。 要抽珠气,则不可以在蟒女清宁下成事。挑起英琼的欲潮,那要试验那在淫妇们 身上学来的挑情手法了。

一般女性对个郎心许後,多喜欢拥抱,挤乳入郎怀,搓压磨蹭。那是乳房内 少却筋络,血脉回旋不易,乳房中的淋巴腺得不到供应,形成神经系统紧张。要 压下乳房才能令血液回心,再作流动,贺尔蒙才能大量产生,燃起性欲。但乳头 却是敏感度高的部位,那刺激虽可令男性见其明显反应,但刺激过後,知觉逐渐 麻木,性趣索然的了。所以切忌直攻三点重地。

阴魔饱经淫妇调教,对女性躯体的弱点,真是了如指掌,比妇女自己更清楚。 英琼既已贴上身来,背上脊椎便成起点。後脑至颈部是女性的性感地带,会让女 性性亢奋使用拇指按摩,抚摸的力度越轻越妙,重要的是由意志力经指头传上真 气,轻捻慢揉,给她有一种触电般的酥麻感觉,挑动淋巴腺分泌活跃,有着破坏 她防御的无穷力量。另一手下在骨盆向上的脊椎骨处用拇指轻压,并做小幅度旋 转。英琼被逗得血气浮涌,兴奋发热起来,横冲直撞的气血涌入乳球及穴,胀逼 聚积,颇令舒畅中带着一些难受,呼吸混乱而急促,直觉反应的双臂匝紧阴魔, 挤压乳球血气回旋。

本是慢热的蟒女,在阴魔手下调弄一遍,即告浑身火热,呀唔喘声隐隐,秀 鼻呼出的热气,熨炙阴魔肩膀。凡女性到此境界,已欲火焚心,十个姑娘十个肯, 只怕个郎口不稳。但阴魔志在红珠元气,必需再进一步夺其意识。托起香鳃,见 英琼已薰陶若醉。清香的秀发已泛闪水光,发际丝丝见汗,衬起幼滑的香肌玉肤, 倍增明丽。星目闭垂,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挤出水光,映照眉目间桃红遍泛,对 照面庞赤透,鼻尖水光映亮,丰润溜滑的朱唇不奈的张合频繁。

阴魔俯下头去,火辣辣的猛吻着她的艳唇,舔扫娇唇齿根,尝得芬芳香涎, 郁甜口腔。英琼伸出湿漉的舌头,如饥如渴,阴魔游舔英琼舌根,一双舌尖调拨 互抵,导过丝丝真气上传一步一步地勾引出她体内的情欲,震撼若溺。英琼即告 灵台失守,醉倒郎怀,情欲难耐的呼吸起伏不定,四肢无力,身子愈来愈软、愈 来愈热,软塌如泥,任由阴魔逐步宽衣解带。

蟒女不脱本色,蛇腰纤瘦而柔若无骨。乳球紧可盈握,但坚韧而带弹性。阴 魔要再挑蟒女,故意不触那三点,只双掌覆压乳球下侧处从下往上方推压,摆弄 舌尖,由心窝之上两个乳房中间乳沟舔下。可怜英琼已如痴如醉,何堪更火上添 油,挺起了来任由阴魔抚摸。火热的激流,向三点冲擦,再被阴魔双掌握回,齐 涌入穴肉壁,如雷电交击。毫无意识中,一双修长玉腿踢撑空中,张开腿根户, 配合弯弹的蛇腰,向情郎奉献巢,若移就船。欲火已主宰灵台,那急迫的需要莫 说饥不择食,甚至给谁噬了,也茫然无知矣。

巢急剧寻,颇赖小腹举托。阴魔舌尖顺舔而下,见其小腹丰腴而却平坦,不 向身外涨出。在一般人眼中,似觉难符美感,而又难得一见,实则绝品难寻。皆 因性器官的神经中枢在後盆骨内壁,邻近下肢血管聚合处,皆在肚脐下小腹内。 腹肉盈则压逼血管及神经,令之不甚畅通而供应受阻,几难登峰造极矣。阴魔再 伸出舌头沿着肉缝轻轻的上下舔,鼻尖在阴唇的缝隙上磨擦着胀硬的阴蒂,轻旋 厮磨。英琼受到火烫的刺激,下身变得又燥热又潮湿,子宫内充满了热血,咻咻 的吐出热气。受不住阴道里传来的空虚感,阴蒂也若爆炸,迫不及待地摇动起她 的腿根,似是幽怨,又是难过的喘息,把欲火呻吟出来。

阴魔得逢绝品,淫心顿炽,肉怒挺直伸,拨草入洞,长长的肉棒又深又重地 抵顶着子宫内壁,果然穴灼热无双,炙火电传百脉,快感环回,蒸得阴魔汗流背。 英琼欲火终得宣泄,却带来巨的刺激,冲击得魂离魄散,脉络翻腾,狂嗥尖嚎, 回响激荡石洞,只剩下本能的四肢抓紧阴魔,壁膣肌收缩,夹磨着阴魔巨,一经 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穴壁自动拢啜,召唤阴魔体 内的红珠。

阴魔也给快感弄得窍穴松弛,任红珠泻入龟头,才能稳固红珠本质。但珠气 却若游龙归海,带来性趣不下泄精。到此,珠气才肯与本质分离,物归原主。可 惜英琼溺沉欲海涛中,不住泛出欲仙欲死、动人心魄的光辉,喉中发出呢喃不清 的迷失娇吟,未晓回收窍穴,给阴魔有机可乘。阴魔捧起英琼螓首,吻啜香舌, 吸吮那徨徘徊的珠气。珠气牵扯穴,拢挟阴魔肉,磨出阵阵电激性趣,泛滥那两 个欲海淫侣。牵出的珠气穿漏龟头,给了阴魔阵阵泄精似性趣,再穿越英琼娇躯, 由香舌透走,引动英琼那陶醉的灵台,扑来阵阵酸痹浪潮。

阴魔淫夺英琼红珠丹气,在性趣中浑忘物外。突然洞内深处,响起阵图的怒 吼。阴魔才醒起易静、轻云涉险,忙逸出元神射入後洞拯救。

原来易静由右壁门心窄缝里飞行而入,那条甬路经了几个转折之後,越走越 深,地底波涛之声,洋洋盈耳。路尽处也有一个小门,出面那地方约有数百亩大, 高及百丈,四壁非玉非石,白色透明,乃是数千万五色发光的石乳,大小不一, 密若繁星,照得各洞透明,纤尘毕睹。地面平坦处,其亮若镜,光鉴毫发,突起 的石乳,就着原形加以雕琢斧修,样样明洁如晶,映着四壁五色繁光,炫为异彩。

那水声发源之处,乃是洞中心一个十亩方塘,云雾溟蒙,波涛澎湃,激成数 十百根大小水柱,直上塘边,水花乱滚,珠迸雪飞。这里的石壁俱都有缝,可通 上下,便是幻波池的水源,顺石脉水路,逆行向上,由各处石缝中万流奔赴,直 抽到上面幻波池四外的那一圈发水口子,射到了中央。此激彼撞,经过一番排荡 回旋才成了一个绝大漩涡,从洞顶幻波池中心直落千寻,下入深穴,回归入这个 方塘里面,重新往上喷射,循环往复,千年如一日,永无休歇,所以那池下面受 不到淹没。

易静算计这洞中如此神秘,说不定珍奇宝物藏在塘中,为水所隔,於是辟水 入塘。谁知下面的水其深无际,沉了百十丈还未及底。猛见四壁有许多凹进去的 深沟,一条极长而细的银链光色灿烂,横拖在那里。随手抓起那链子刚拉得一拉, 四外波涛忽如排山倒海一般挤压上来,易静被撞得荡了几荡。同时水深处有千点 碧荧,飞舞而上。易静忙运玄功,加紧飞升。及至冲出波心,上面已是阴风怒号, 怪声大作,四壁摇晃,似要倒塌。

阴魔元神及时赶到,关了水阵枢纽,导合木阵泄水阵馀威。易静才得逃出水 面,百忙中窥见入口小门,飞身出去。阴魔亦元神回体。可惜元神虽是遁出片刻, 蟒女已将元丹本质以基因牵引,导出欲海,由龟头处套回红珠,物归原主。阴魔 心有馀憾,对易静的妄动产生反感,再受绿鬓仙娘於偷情时,数说易静的短处, 才有易静遭遇鸠盘婆,再受九鬼炼生魂,阴魔却置之不理。

英琼得回元丹後,尚陶醉在欲海性趣中,缠扰阴魔不放,可惜易静轻云已飞 近小门外。阴魔由英琼热中抽回巨,重开洞门。恰巧轻云也同时由对面驾遁光飞 出。

那轻云进入的小门,里面是黑洞洞的小路,又狭又曲折。轻云飞行了一阵, 渐行渐高,终达那存放艳尸的室外。那室四壁黑沉沉空荡荡的,奇香袭人。剑光 照处,黑玉榻上一个道姑,美艳绝伦,灵眸微启,瓠犀微露,缓缓坐了起来,却 又随着卧倒,似这样三起三落。轻云不知艳尸已初步复体,几乎飞蛾扑火。犹幸 忽听一声长啸,似龙吟般起自榻底,阴风大作,四壁摇摇欲倒。轻云慌不迭地回 身遁走,暗中默记道路,不消片刻,已飞达来时门外。

二女刚一飞出门外,阴魔倏地虎目圆睁,大喝一声,一道祥光闪过,接着便 听叭的一声大震,两扇门业已合拢。阴魔带三女走到室中火鼎前前,一片祥光将 鼎盖托起,鼎中炉火托着的一朵青莲,昙花一现般顷刻消失,现出一只碧玉莲蓬, 立在鼎的中心,内中含着莲子大小的十粒丹药,颜色翠绿,透明如晶,由每人拾 起几粒。

佛奴高悬在鼎盖底面,离地约有四五十丈,闭目倒挂,周身毛羽业己落得净 尽,仅剩一张白皮,已薄薄地生了一层如轻霜似的白茸,紧包着钢身铁骨。阴魔 道:“明日此刻,当可复原,莫要扰它。这里共是五个洞府,外分五行,暗藏五 相,通体脉络相疏,喻为人形,是个卧像。上下三层,到处都是复壁甬路,除已 被封锁者外,无不贯通。中洞是圣姑仙蜕所在,北洞上层为艳尸潜踞,北洞下层 为幻波池的发源,东洞中层,是藏珍之所。此处绕向南洞心部,循脉道以行,可 达东洞。入宝山,岂可空手回,你三人就拿来献上妙一夫人吧。”

西洞属金像肺部,石壁满是大小不一的磊块,虽然间有凸凹,却是通体浑成, 并无缝隙。惟独靠里一面有一大片石壁坟起,圆拱平滑,血痕万缕,隐现其间, 将那石扳轻轻往怀中一带,一片十来丈方圆,数万斤重的石壁,竟是随手而起, 现出莲蓬也似七个圆孔,合日月五星,分上下三层。靠上面一洞微微有光影闪动, 寒气侵人,乃是万流交汇之处。下层左右二洞,一风一火,俱不可深入。居中之 洞是明日起行时的出路中层斜列三洞,其中左右二洞一通中洞,一通北上洞,已 被封锁。居中之洞是由南洞去往东洞的曲径, ---------- 第八十节再奸艳尸

阴魔带三女径往中层当中孔内穿去。甬道曲迂回,尽处红光如火,进入一个 极高大的石洞,焰影幢幢,正当中有一盏倒挂的大灯,灯形颇似一个人心,由一 缕银丝系住,从洞顶上垂将下来,灯上面发出七朵星形的火光,赤焰熊熊,照得 合洞通红。灯下面是个百亩方圆,形如莲花的水池,内外石色俱是红色,深约三 尺,清可见底。水色俱是青碧,细看绿波溶溶,仿佛是什麽液体一般。

这洞便是南洞的主洞。池中所贮,并非真水,乃是石髓。上面所悬心灯之火, 便是吸取此髓而发。发出来的火焰,又彼此池吸收了回去。如此循环不息,亘古 常明。灯上面洞顶便是万流总汇,圣姑用法术逆水上行,成为幻波池奇景,全仗 此火之力。此髓乃是天材地宝,既可引火炼丹炼宝,服了以後又可抵得许多采补 之用,於左道旁门大有益处。若落入旁门手上,势必不管此洞兴废,取用无餍, 迟早灯尽髓枯,全洞失了水火交济之功,池水不复上行,上层洞府虽仍存在,下 层定必为水所淹。

往东洞甬路就在右壁,却是长方形的,路径迂回甚多,上下曲,里面更是酷 寒阴森,狂飚怒号,如万木摇风,惊涛飞涌,剑光照处,反映成绿色碧。壁上俱 是一根根又粗又大和树木相似的影子。出口也是一间广大石室,满壁青光照眼。 靠里一面有三座洞门,当中洞门最为高大。阴魔朝着中门相隔三丈站定随手发出 一股尺许粗细的祥光,最前面光头有五丈许方圆,正照在门的中心,那门渐渐露 出一丝缝隙,射出一条青光,接着便听得如万木摇风,松涛怒吼之声。阴魔猛地 将手朝门用力一推,那股子祥光顿现异彩,发出万朵金莲,如潮水一般朝前冲去, 怒涛澎湃声中,那门立时大开。阴魔回头道:“洞中灵药异宝,俱都寓有传女不 传男之意,你们入内吧。”

易静首先飞入,英琼、轻云也将身剑合一,疾同电掣,直往洞中冲去,阴魔 如释重负。原来阴魔被易静的莽撞打搅了淫行,龟头还是酸酸痹痹的,想起北洞 的艳尸,才是尽兴之首选,因此支开三女,蜕化冯吾外表,独自拨开法路,飘入 艳尸的室内。

其时室中正起了艳歌之声,音细而长,於万分柔媚之中,隐含无限幽怨,意 思似在苦忆一个情人。词句尤为缠绵徘恻,尽管情深一往,却无一句淫荡之言。

歌声过後,妖尸又在室内曼声长叹,连又哽咽起来,声甚凄婉,动人怜意。

原来艳尸崔盈被阴魔冯吾淫後,借他的玄精解化了体内的禁制,但封锁最重 的任脉却束手无策。思前想後,自怨自艾,平日自负古今仙凡中从未有的美艳之 质,一颦一笑,均可使人心神迷恋,不知死生,但祈望中的阴魔冯吾,却迟迟未 见重来,随又曼声悲叹,几疑说话的乃是另一个痴情少女。

这时艳尸崔盈正好午梦初回,睡眼惺松,春情荡漾,所思不至,无可奈何, 一片娇情欲堕之状。娇躯正半卧半坐,靠在榻头玉屏风上。那腰圆形的玉榻,只 近头一面的两边,有近二尺长雕镂精工的扶手矮栏,馀者三面全都空着。榻上铺 陈着极厚而软的锦茵,身上半盖半裹着一床质胜纨绮,色作淡青,看去又轻又软 的被单。上半身只双肩、前胸和手臂露出在外,一手微搭胸前,另一手臂懒洋洋 支向右侧玉栏之上。身穿一件薄如蝉翼,雪也似白的道衣,前胸微敞,露出雪白 粉颈和半段酥胸,下面乳峰隐隐坟起於冰纨锦被之间。

那没盖着的地方,固是肌肤玉映,琼绡不掩,隐约可以窥见。还有那双手臂, 因为右手支颐默坐,露了半截臂膀和那十指春葱,说不出的粉铸脂合,圆滑朗润。 下半身虽被盖住,却在有意无意之中,由被角边半隐半现地露出一段丰盈柔细的 玉腿,以及半截底平指敛,粉光致致,柔若无骨的白足。

面上神情是星波莹明,如蕴妙思,黛眉微颦,隐含幽怨。再加玉颊春生,樱 唇红破,瓠犀微露,欲语不语之状,好似半嗔半喜之中,蕴藏着万种风流,无限 情思。端的浓纤合度,体态妖娆,从头到脚,直无一处不撩拨人的遐想。容光妖 艳,神态淫冶,迥绝人间。淡雅的衣被与下面铺陈的锦褥文绣,再互一陪衬,越 显得貌比花娇,人如玉琢,光彩照人。

阴魔冯吾还不曾走近榻前,首先鼻孔中闻到一缕温香,其味非兰非麝,仿佛 由榻上人肌肤中隐隐透出,闻之令人魂销魄落,心神欲醉,立觉心神微微一荡。

这是妖尸的白骨锁魂香,只要闻到这香气,立被迷惑,魂消魄落,人也软醉 如泥,任她尽情摆布。阴魔冯吾半真半假的色授魂与,移到了榻前,便向妖尸身 侧坐下。

妖尸只媚目流波,斜睨了一眼,便自将目合拢,不再理睬。阴魔冯吾知是妖 尸必要做作,只把双目注定妖尸,从头至脚仔细领略端详,渐渐由上而下,看到 脚头,一眼瞥见那只欺霜胜雪,胫腿丰妍,纤细柔滑的白足,微露被角之外。便 俯身下去,在那绵软温柔,无异初剥春葱的纤指上亲了一亲。妖尸面色,似嗔似 喜,於是阴魔冯吾更又伸手下去,竟将那只美妙无双的白足握住,用手指轻柔的 碰触轻抚妖尸脚掌心,暗中调弄先天真气,不轻不重的挑逗,没几个回旋,即觉 到妖尸吐息逐渐炙热。跪将下去亲了又亲,手也渐渐往粉腿上摸去,手指轻轻抚 压膝盖後侧,由於性器连结的神经支干有延伸至此处,颇令女性性亢奋。妖尸被 挑逗得血脉贲张,冷不防把足一缩,用力稍猛,竟将下半身盖的那床锦被掀开了 些,那一双脂凝玉润的粉腿立即呈现。阴魔冯吾也就势扑将上去,双手搂紧,不 住温存抚爱。

妖尸媚波莹活,斜睨着俯伏在她身上的旧欢,眉梢眼角,春情荡意,自然流 露。那搭在胸前的纤纤玉手,渐渐伸向阴魔冯吾头上,轻轻抚弄。阴魔冯吾领略 着那怀中暖玉,一片温香,上身己全俯压在妖尸腿际,心醉魂销。妖尸多年久旷, 回生以後,长日虑祸忧危,玷污仙府,恐犯大禁,不得不按捺欲火,强自忍耐。 虽是存心色诱,志在玄精,但是天性奇淫,蕴蓄愈久,其力越大。给阴魔冯吾爱 抚,已是动情,一旦奔放,便成狂流,色胆如天,不能再制。只图一时顺心遂意, 哪怕刀山在前,火海在後,也是过後甘任其祸,决非所计。淫心已然大动,抬起 左边一条粉腿,夹向阴魔冯吾头上。经炽风吹拨,更添痕痒,给千千万万小顽皮 骚扰,引动气血涨盈聚热,若溶入血肉,蔓延百骸,融会春暖,泄出丝丝热气, 扑上阴魔冯吾面庞。

阴魔冯吾头颅藏在妖尸腿丫上,鼻腔中充满似麝似骚的香气,贯彻灵台,不 禁狂吸满肺,送达体内每个器官窍穴,顿觉全身清爽,飘飘然若轻胜鹅毛,浮游 云海。回旋间呼出之气,吹拂妖尸口巳是管管竖立的阴毛,随风摇晃。露出红艳 的阴唇,饱满丰厚,若开似吐,散发着妖艳色泽,诱君深入探索。

阴魔吻上她那神秘的禁地,左左右右的转动,勾挑滑舐吸吮。阴唇蚌张尖处, 伸出东珠大小的阴蒂,鼓胀如撑,若卜卜有声,桃红艳光四射,闪烁水光。阴魔 冯吾神迷魄荡,吐伸舌尖,舔挑妖尸阴蒂,触处润滑柔嫩,香郁入喉,不禁双唇 压下,非啜吸入肺,无以舒意释怀。妖尸阴蒂本已被贲张的气血催逼得胀中带麻, 酸痒透骨,何堪再经此几回夹攻,满腔欲火立被引爆,奔放成狂流,咿唔之呻吟 声如深处泄出,不能再制。媚笑说道:“一双脚腿有何可爱,竟和婴儿恋母一样, 莫非还要想吃口奶吗?”

妖尸说时,语声却更觉柔媚婉转,几疑说话的乃是另一个痴情少女,分外动 人。眉目却是妖媚冶荡,发出媚彩的异光,闪现出饥渴神色,尽是淫荡之态,粉 颊红晕,樱口微动,一股温香起处,吐出一丝粉红色的香雾,罩下阴魔冯吾头上, 催诱对方,同作淫乐。亦表达了妖尸春情难奈,示意乳球也急需慰藉也。但也脱 不了女性本色:所谓问人要吗,实是本身有所需求。

阴魔冯吾饱经欲海波涛,自然闻弦歌知雅意,在妖尸掌腿松懈下,爬上妖尸 那温热的玉体上,宽下双方衣着,拥抱着一个美胜天仙,妖艳绝伦,媚人肌骨的 尤物活宝。妖尸虽然淫毒凶狡,姿态容貌却是极美绝艳,久旷之身刚刚复体,淫 心欲念也是奇旺,春情勃勃下,更自柔媚恳切许多。天赋的骚媚姿态,充满媚惑 的力量,与前度淫的缺乏反应,无可比拟。又惯於擒纵诱逗,使出一点柔声娇态, 媚眼流波,浅笑轻颦,丰润的红唇烁耀着妖艳之态。衬起那身白如玉,粉腻若酥, 双乳竟能在卧中挺拨,乳峰尖挺如笋,更能摇曳荡漾,弯弹有致,使岭上双梅, 迎风飘画出重重红圈,仿效猎物逃窜,循回冲奔,却无出路,生相妖艳已极。光 是躺着的骚样已引得神魂颠倒,智迷心昏,直如疯狂。

阴魔冯吾虽是无相无我,不受淫媚邪毒迷惑,未至本性昏乱,但也不禁中心 痒痒,忍耐不住欲火,张口扑下,向妖艳的红圈噬上去。乳蒂入口香郁,直透下 丹田,如翻江捣海,热浪涛阔,撑烧阴魔冯吾肉,龟头胀逼欲爆。

妖尸在阴魔冯吾低头捕嚼乳蒂时,本是神情转露狡笑,极其淫态妖荡。其天 生凶狡淫邪之性,蕴毒多年,久而愈烈,於猎物入阱时,原形毕露。阴魔冯吾狂 吼一声,巨捣入妖尸牝穴,直撞妖尸花芯。妖尸即被灼烫的巨,凿擦入穴深处, 火星把全个壁点燃,燎烧广泛,魂魄也为之炸散,爆出狂嗥惨嚎,撕心裂骨。

阴魔冯吾亦在妖尸悲叫声回复清宁,知妖尸复体後,再难尽情泄欲,收了巨 凶性,寻求两情相悦,慢慢地、轻缓地插入。在一团热气腾腾的内圈圈包住下, 似有若无地上下轻勾、左右微转,随着腰部微不可见的扭动,缓慢而温柔地在穴 中滑动,一寸寸地抚爱她敏感的肌,一边逆旋一边轻探花心。妖尸元神回体,名 “层峦叠翠〔也活蹦乱跳,每个部分好像懂得各自蠕动,湿淋淋的不规则地收缩 着。

究竟妖尸本是心性淫毒,於激荡後,使出淫毒的天魔吸髓大法。此法为采补 中最毒心法,不只竭泽而渔,更翻根藏绝基本,受害人永不超生。真是艳丽妖娆 最惑人,暗侵肌骨丧元神。幸好阴魔冯吾无相无我,根基是我,我亦根基,玄精 虽如喷射引擎般爆发在她体内,却攻泻入妖尸三尸元神。无奈妖尸体内禁制坚牢 血影神光受阻,九天都篆阴魔大法也穿不透。

阴魔冯吾惊奇那禁制的威力,先天真气玄精也只能点点滴滴的将它熔化。正 欲全力穿凿间,突然东洞传来水阵变动的讯息,三女已然入险。阴魔冯吾只好渗 混元幡中元灵入妖尸体内,腾身离去。回复胎相,飘入东洞外层,三女已乘莲花 冲了出来。

回说易静三女别过阴魔,直往东洞中冲去,疾同电掣。到了二层里面,只见 四壁空空,比起外洞反而小得多。正面壁间,有一排大的树木阴影,随剑气冲处, 阴魔附在紫郢剑上的同源丁火生泄乙木,林荫一闪即逝,墙壁也然隐去,乃是一 条极大的甬路。其尽头处,伸入一间数十丈长大的石室以内。迎面最前面立着一 座二十多丈长短的木屏风,上刻东洞全景。

三女转入屏风後,即见前面一片青玉墙上,留有圣姑遗影,云鬟端正,姿容 美秀,略似道姑打扮,形态装束,均甚飘逸。像前矗立着一座九尺高的大鼎,非 金非玉,色呈翠绿,光可鉴人,上面都是朱文符。三女朝着遗像跪拜通诚,然後 走向鼎前。易静抓住鼎盖,用力往上一揭,竟未将它揭动。方在诧异,忽听身後 有人微哂,後颈上吹来一口凉气。回头一看,身後空无一人,只有圣姑遗像,玉 唇微露,丰神如活,微见光影浮游。轻云人最精细,倒疑心到笑声来源,出自像 上。因先见易静事事当先,毫不谦让,心中虽有些嫌她自大,却并未形於词色, 也不想多言。

易静二次又走向鼎侧,暗使大法力一揭,却耳听哧的一声冷笑,接着脑後又 是一股冷风吹来。英琼猛一回顾,见壁上圣姑遗像忽然玉唇开张,匏犀微露,一 炙手已举将起来,接着又放下,神情与活人相似,不禁一拉轻云。易静法力并非 寻常,竟被吹中,毛发皆竖,不由大吃一惊。及至回首注视壁间遗像,笑容依然, 空空如故。那是曾在艳尸体内的老丑元神,在嘲笑易静的莽动,不自量力。那是 连她具千年道行,也不敢跨越雷池半步的五行阵势。易静请轻云用天遁镜四外一 照,又毫无他异。

易静第三次又走向鼎前,英、云二人料她揭不起来,俱都装作旁观,偷觑壁 间遗像有何动作。当易静飞身起来,手握鼎纽,用大力神法上提时,英、云二人 立见壁间遗像浮亮光影,壁间遗像忽然转笑为怒,将手朝鼎上一指。轻云猜是不 妙,喊了一声:“易姊姊留神!”

易静有了上两次的警兆,一料有变,连忙松手,一纵遁光,护身升起。说时 迟,那时快,就在她离身之际,全鼎顿放碧光,从鼎盖上原有的千万小纽珠中猛 喷出一束五色光线,是玄门中最厉害的法术大五行绝灭光针,万弩齐发般直朝易 静射去。总算轻云早将天遁镜照将过去,方才将那五色光线消灭。接着鼎内起了 一阵怪啸,混杂细乐风雨之声。三人凑近鼎侧一听,乐声止处,似闻鼎内有一女 子口音说道:“琼宫故物,不得妄取。”

说罢,声响寂然。鼎盖上细孔内,又冒起一股子异香,香烟袅袅,彩气氤氲, 闻了令人心神俱爽。易静、轻云闻得鼎中遗言,不无戒心。但鲁莽的英琼定要去 揭鼎盖,二女却想到那护送入洞的是其父,万无驱女涉险之理。於是一个持着天 遁宝镜,一个行使护身避险之法,以防不测。可是换了英琼,只轻轻试探着往上 一提,竟然随手而起。原来阴魔早已探勘了洞内五行之秘,早在英琼穴中抽出巨 时,注入了一道与宝鼎同源的先天戊土藏木真气。当英琼手触鼎纽时,大五行绝 灭光针的丙火生土,被化了去。

鼎盖一开,立时异香扑鼻,一片霞光从鼎内飞将出来,照耀全室。鼎内神光 射目,异彩腾辉,鼎内宝物件件式样灵巧,工细非常,神光射目,异彩腾辉。中 心挺生着一朵红玉莲花,莲蓬颜色深紫,形似兰萼,晶莹温润,通体透明,那异 香便从花中透出。英琼试用手握住莲柄一摇,竟不能动。此外鼎内宝物约有一百 馀件之多,仍由英琼一一取出,分装在三人所带的法宝囊内,直到取完,并无他 异。

英琼盖鼎时,还不能忘情那朵赤玉莲花,越看越爱,分手去摇那莲柄,触发 了室外青莲阵法。鼎底一股奇热之气冲了上来,其力极猛。英琼心中一惊,刚将 头昂起,避开那股热力,倏地一片玉色毫光一闪,手中鼎盖便被那一股子神力吸 住,往下沉去,重有万斤,再也把握不住。铮铮两声响,鼎盖自阖,关得严丝合 缝,杳无痕迹,比起初见时严密得多。

当下三女绕出屏风,便听屏上风雷大作,忙各驾遁光,往洞外飞去。及至飞 到门前,只见前面青光疾转,涌起千万朵青莲花,层出不穷,如溜云卷到,哪里 还分辨得出门的影子。轻云取天遁镜照将上去。百丈金霞,照向青光丛里,幻成 一片异彩,才行抵住。

易静相信圣姑数百年间所炼法宝,全在鼎内,也许有合用的法宝,忙赶上前 代轻云解下身畔宝囊,倾出那些宝物,逐件审视。猛一眼看到英琼手上拿着一块 并无光华,长只七寸三分,类似一块醒木的东西,上面古锈斑斓,四边隐有莲花 篆文,乃是“百宝珍诀”四字。便从匣内书底翻两道灵符,一道是可以通过全洞, 另一道却是收符。

易静将通行符用本身真火焚化。火光一闪,化成一朵金莲,上托一幢三丈多 高,丈许方圆的金光,三人便被那朵金莲托住,朝前缓缓飞行。所过之处,前面 青光似波分云散一般,纷纷消散。不一会,已冲出光层。

阴魔已坐在门侧,膝入定。三人连忙离开金光之笼罩。金莲光幢仍是冉冉往 前游动,并未消歇。易静莽撞的将那另一道灵符取出,往光幢中掷去。便听霹雳 般一声大震,数十丈红光飞向金光幢里,两下里只一混合,化成一片彩霞,恍如 狂涛怒涌,直朝三人迎面飞回,其势迅疾异常。就在这危机一发之际,阴魔化成 一片祥光,将三人裹住。耳听万马奔腾之声,彩霞从头上和身左右卷将过去,瞬 息间没了声息。回顾那二层洞门,业已关闭如初,毫无动静。

英琼还是忘不了那鼎中朱莲,向阴魔撒娇。阴魔察知那朱莲内所含那柄形如 兰萼的宝钥,可开壁上圣姑遗像後面的另一宝库。只须将那莲瓣微微分开,便可 取出。英琼重外轻内,欲将它采折,却不知事前,圣姑早有层层布置,相生相应, 时机一瞬即逝,不可复得。阴魔详透因果,笑对三人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仙缘止此,妄求则成贪嗔。知不可为,是须能舍,要靠慧心定力了。”

说完,仍命三人各将法宝收起,且等到了峨眉呈与妙一夫人,再行分配。带 三女从头层正门走出,走过两重石室广洞,才达门口,见两扇青绿光亮的洞门业 小开不闭,是前些时明殊以千金神驼冲门所毁。阴魔初试那从金线神姥蒲妙妙得 来之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一片祥光,向洞门飞去。等到祥光散去,门已 不见,与洞痕一般相似,杳无微痕。

沾上了身的牝马总是不甘雌伏,英琼诚心要在情人面前卖弄,身剑合一,直 往原有洞门之处冲去。紫虹闪处,连冲数次,只觉所冲之处柔如丝发,坚逾精钢, 一种绝大刚柔兼备的神力阻住去路,只冲得祥光潋滟,瑞彩缤纷,休想进得一步。 英琼收剑现身,仍是不服,笑对阴魔道:“紫、青双剑合壁,妙用无穷,女儿想 和周师姊再试一回如何?”

阴魔笑道:“三教无不可克制之物理,双剑合壁进力愈大,阻力愈甚,你们 不可小觑了呢!”

轻云也见猎心喜,随同英琼,双剑合壁,化成一道青紫二色的长虹,二次往 前冲去。这次居然一冲而入,颇觉容易,在祥光中飞行约有数十里,还不到底, 忽闻一股异香,人便昏迷。外边看来,剑光却在祥光瑞霭中闪了几闪,突然直冲 出来,朝外飞去。就在这疾如电驶之际,阴魔将手一指,剑光落地,现出英、云 二人,面面相觑,恍恍惚惚,好似睡梦初回神情。

阴魔道:“你二人虽各有一口好剑,但道行尚浅。敌人如真是个能手,只将 法术颠倒变化,你们要想脱身却就难了。此中妙谛就是万相随念而生。念头迷糊 处,多强的法器,还不是随迷念处,倒行逆施。法器越强,作孽越重,如蜀汉後 主阿斗,成为万世笑柄。日後你们道力精进,自能了解。此刻神想已复原了,西 洞内层门户业已关闭,艳尸正在乘隙欲出,不可再开。我们由北洞水路入内吧。”

说罢,领了三女,走向北洞,壁间一个孔窍并不大,里面隐隐见有几条水影 闪动。三女听阴魔说得一声“速闭双目”,身子便凌空飞起,耳听四外涛声震耳, 人已及地,已达中洞。这大半日工夫,神已经大半康复,满身雪羽甚是丰满,一 双钢爪抓在鼎纽之上,正在剔羽梳翎,比起未脱毛换骨时,还要神骏修洁得多。

三女随阴魔所指,於四壁灵药中,拨起了十馀种後,骑上背。阴魔将手一挥, 一片石裂之音,一块三丈许见方的大石,忽然落了下来,为一片祥光托住。

三女驾飞出一看,已是外层洞室。阴魔跟着出来,洞壁已合。到了外面,阴 魔袍袖展处,数十丈祥光,围拥着四人一,齐往峨眉飞去。 ---------- 第八十一节仙都孪女

当阴魔率领三女一,正往峨眉飞行之际,忽见两道红光簇拥着两个白衣幼女, 剑光正而不邪,由南而北,往斜刺里山谷中飞落下去。此二孪女一胞双生,从头 到脚,俱是一般模样。相貌相同,只以面上梨涡略分长幼,在左的为长,名谢璎, 幼的在右,名曰谢琳,是武夷散仙谢山养女。

谢山是一个介於仙佛之间的散仙,既通禅悟,又晓玄机,俗家本是一位文雅 风流贵公子,嗜酒工吟,年甫三十,便积诗万首,传诵一时。後来弃家学道,为 散仙中有数人物。自从昔年成道後,隐居武夷山千石帆潮音小筑自建的精舍以内。 地当是武夷绝顶最胜之区,四外俱是危峰层峦,飞鸟不到。仙人多居名山窟宅, 他独喜楼居。仗着仙法神妙,及原来的天生奇景,把一座潮音小筑,布置得灵淑 清丽,美景无边。

因生来性情恬淡,所修道业又与别的散仙不同,早证长生,炼就婴儿。既不 须防御寻常道家的天灾魔劫,又没打算超越灵空天界,飞升紫府,只介於天人二 境之间,灵山隐修。知悉强求的事,总要经过无限艰难与波折。虽说人定胜天, 焉知不是天意弄人,假人手为之?稍一懈怠,前功尽弃者,不可胜数,转不如自 在逍遥,只想永为散仙,长此终古。虽然金仙位业难於幸致,毕竟长享仙家清福, 不须终日畏惧,惟恐失坠之忧。为免受孽徒牵累,专凭法力驱遣六丁服役。交游 最少,除极乐真人等有限四五好友外,只一女道友叶缤最为交深,是成道前世交 之戚。

一日大雪初霁,谢山行经浙江缙云县空中,遥望仙都群山,玉积银堆,琪树 琼枝。这仙都本是道书中的仙山福地,峰峦灵秀,洞谷幽奇。遥见一树梅花,色 作绯红,看去根节错,横枝磅礴,宛如袁家高士,独卧空山,孤芳自赏,清标独 上,孤零零静植於风雪之中,与对面苍松翠竹,互矜高节。

谢山一时乘兴飞落,赏得花光明艳,幽香蔑郁,沁人心脾。瞥见树後大雪地 里,有一尺许大的包裹,锦褪绣褓,甚是华美。包中不住乱动,微闻呀呀之声自 内透出。谢山慧目透视,里面竟是两个女婴。潜心推算,似有前因,便伸手抱起, 往相隔数十里的仙都胜地锦春谷赶去,托碧城仙子崔芜抚养,以超劫为酬。到第 三年上,崔芜仇人寻来,谢山为使崔芜应此一劫,故意迟来,於万分危急之际飞 临,将妖人杀,永除後患。

二孪女年才十岁,便炼到了飞行绝迹,出入青冥地步。相貌更是出落得和紫 府仙娃一般,冰肌玉映,容光照人,美秀入骨。只是天真烂漫,性好嬉戏。见了 义父、叶姑,却总是守在身侧,专心请益,所以崔芜不敢以疏间亲,不便稍加苛 责,未免放纵了些。二孪女益发惯得憨跳无忌,尽情淘气,花样百出,谢山一点 也不知道。

二孪女相貌、衣着无不相似,不到憨笑时现出面上酒涡,谁也分辨不出谁长 谁幼。一经认错,便不肯受罚。又精於做作,谢山刚把面色微沉,二孪女妙目微 晕,泪珠晶莹,装作十分害怕,倒在谢山怀里,同喊“爹爹,女儿下次不敢了”

,谢山心便一软。哪知二孪女一副急相也是半真半假,谢山刚一低头,二孪 女也在怀中偷眼看他,早“嘻”的一声,一个玉颊上现出一个浅涡,笑将起来。 跟着争搂着谢山头颈,说个不已。抽空还向崔芜扮个丑脸,意似是说枉作小人。 谢山慈父威严,竟无计可施。和崔芜计议了一阵,决计把锦春谷封锁。二女於谢、 叶二人来去之时,暗中留心察看撤禁之法,仗着心灵敏悟,触类旁通,回数一多, 居然悟出几分生克妙用。

於十二三岁时,乘着崔芜入定,便双双穿通禁制,走出谷外,去附近一个庵 观中作闹。庵中女道姑神态妖淫,姘上一个道士。二孪女知非好人,颇给她两吃 了几个苦头。戏侮了一个够,兴尽即归。不料只悟到一半禁制,知出而不知入。

回到谷口,却归途飘渺,须俟崔芜打坐功完,发觉二孪女不在,寻将出来, 始能得领进去。二孪女觉着无趣,反正不免告知爹爹、叶姑,而武夷相隔不远, 何不说是思念爹爹,前往寻找?苦於不知方向道路,瞥见适才所戏弄的道士还在, 便逼他详说去武夷的道路。哪知道士所说乃离仙都只有三百馀里,小雁山朝天门 妖师巢穴。

二孪女闯入妖道邓清风门下五雷妖道的五雷观,七八道黑烟自观中冒起,向 中左右三面天空分布开来,疾如潮涌,阵法发动。四面鬼声啾啾,天空妖气烟光 潮水一般当头罩下。内中还有无数狰狞魔鬼,一个个张牙舞爪,厉啸连声,四方 八面围拥上来。谢琳先动手,用谢山所传玄都法妖之法,放出太乙纯阳真火去破。 哪知星火爆处,烟光鬼影,只当前的一面被震散了些,而且晃眼散又复聚。左右 和身後的更不必说,身上机伶伶直打寒噤。谢缨一见神火无功,首将那叶缤所赐 的辟魔神光罩取出,往空微举,立时化为大约方丈,类似钟形的一幢五色光霞, 升向二女头上,电一般转将起来。仙家至宝,果然神奇,只见精芒若雨,飚飞电 射,妖烟魔影到了身侧,便自荡开。全阵地俱被妖光黑雾笼罩,光幢丈许以外, 什麽都看不见。

二孪女越想越有气,不耐久持,一赌气,御着剑气,索性飞入罩内,在红光 彩霞围绕之下,满阵冲突起来。一下冲在山门之上,连门带墙,俱被宝光冲塌。

猛听头上狼嗥般一声怪吼。紧跟着眼前奇暗,阴风大作,好似身又困入妖阵 神气。猛又听四外似有人在唤自己名字。心念微动,立觉头晕心迷。紧跟着又是 一股温香气味,由地底直冒上来,随即昏倒神光罩内,中了五鬼摄魂之法。幸而 早已祭起辟魔神光罩,其光幢罩住上身,但下半身却露出神罩外。尽管无人主持, 辟魔神光罩照样发挥它的威力。飚飞电转中,精芒随着往四下飞射。妖人所炼凶 魂厉魄,只一挨近,立被消灭。妖人无法近前,收又收不去,用尽方法,不能损 伤分毫。相持了两天,妖人无计可施,正在想拼着人、宝不要,精血损耗一点, 施展新炼成的一种极污秽恶毒的邪法,连敌人和那光幢一同毁去,已吃敌人师长 寻来。

谢山忽来锦春谷看望二女,看出禁法移动,没有复原,果然二女不见。崔芜 凝炼元婴正在紧要关头,断定二女必是私出。寻到那道姑,问二女何有到庵中来, 偏那道姑恶贯满盈,见谢山生得丰神俊朗,一面卖弄风骚勾引,一面以二女为要 挟苟合。谢山反用锁骨酸心之法,逼令吐实。听得是惯用五阴毒雷伤人的妖道邓 清风门下,不由更把多少年未发的怒火勾动,双手一搓一放,立有一团雷火发将 出去,将全庵罩住。一声霹雳响过,连人带庵化为灰烬。同时催动遁光,电掣星 飞,往小雁山妖巢赶去。

三数百里途程,一晃飞到。远望双峰并峙,山口内妖烟邪雾弭漫山麓。运用 慧目神光定睛透视,看出辟魔神光罩光霞飚飞芒射,旋转不休。知道二女只是被 困,未为妖人所害,心才略放。痛恨妖邪,恐被逃脱,忙把遁光去,飞到妖阵上 空。先由法宝囊内取出从不轻用的至宝都罗神锋,往下一掷,脱手化为一蓬三尺 许长,一根似箭非箭,似梭非梭的金碧二色光华。碧光由中心起,箭雨一般做成 一圈,先向四外斜射下去,将妖阵包围,直入地中不见。另一半却是一面没有柄 的金光宝伞,停在空中,箭锋向下微斜,不住闪动。精芒焕彩,奇辉丽空,大有 引满欲发之势,却不往下飞落。谢山将太乙神雷发动,一片霹雳之声,夹着百丈 金光,千寻雷火,自天直下。阵内妖雾烟光立被震散,千百团的大雷火纷纷爆裂, 石破天惊,山摇地撼,火光蔽野,上映霄汉,妖阵先自消灭。

妖人舍作替身的一粒宝珠也被神雷震裂,化为万千点流荧,陨落如雨,仍逃 不出空中所悬伞形金光,竟用飞剑暗将左臂斩断,同时施展妖法,化血分身,将 断臂代替其身,暗借血光隐身遁法逃死。谢山早料及此,见神雷过处,身畔一片 浓烟过处,又飞起一片血光。手指处,先前没入地下的碧色光华,突自妖阵外围 地底钻出。一头仍在地下,另一头光锋倏地暴长,千百根冷森森的锋芒,寒光闪 闪,齐向空中飞射上来。同时空中金光伞盖所有锋头也自暴长,根根向下倒垂, 金箭如雨,一头停空,一头往下射去。两下里一半针锋相对,一半叁伍错综,上 下交刺,金光灿烂,耀眼生颖。除了二女光幢所在处,晃眼满布全阵,密如猖集。 这九天都罗神锋,又名绝灭神网。敌人一经罩住,金碧二色神锋一上一下,犬牙 交错合拢。谢山愤恨妖人到了极处随,又将手连指,一口真气喷将上去,那金碧 光华突往中心密集交错着急转起来。妖人只惨嗥得半声,连肉体带元神全都绞灭。 休说血肉化为乌有,不留一滴,便那元神化尽时仅剩下的一缕青烟,也被神锋罡 煞之气消灭无迹。

二孪女遇敌疏忽,先中妖人五鬼摄魂之法,心神一时受了摇惑,因上身和四 外虽被光幢神光护住,元神并未出窍。但是下半身露出在外,被天魔无形毒瘴侵 入。此瘴为妖人采集千年瘴厉之气和凶魂妖鬼,互为表里炼成,非常厉害,致二 孪女肉体於死地。虽然元神未散,死去二日仍能救转,不过中毒太重,肉身有了 缺陷,如令照样长大成人,於修为上便有吃亏之处。只好暂时使她们停留在幼童 阶段,等到将来福缘遇合时,再打主意了。

崔芜安然坐化,遗下洞灵筝,乃汉仙人樵公伏魔之宝,长才数寸,专制山精 海怪,更能裂石开山,通行绝海。另有一封柬帖,相托护持一关系极深的人。二 孪女长期留驻锦春谷,经谢山白云封谷避扰,四外都有禁制,又不向人提说,所 以知此事的只三数人。

一晃百年。这日武夷归省,恰值叶缤与谢山谈起峨眉开府盛况。二孪女要一 开眼界,却力求下,未获应允,於是私自用洞灵筝由後洞攻穿十来里路的山腹, 将原有一座石山裂成一条峡谷,脱出禁制以外。无如修炼虽然年久,外面山川途 向全都不晓,只知峨嵋在西方,直往前行。

忽见脚底山谷之中,生有好些异果。那地方乃是一条广长山谷,名为灵树谷。 当中一段最宽,林木也最多,内有十几株素不经见的奇树,冬夏常青,名为佛棕, 又名陀罗蕉。那树下半干粗皮厚,苍鳞如铁,高约三丈。上半不生旁枝,却生着 数十百片长达丈馀的翠叶,纹理形态俱与芭蕉无二,只是宽大得多。叶丛中心有 一独茎挺生,色如黄金。茎顶上开着一朵海碗大的红花,莲瓣重叠,色甚鲜艳。 围着花底,生着一圈长圆六棱,与茎同色的拳大果子。每十三年结实一次,虽不 似朱果、萍实之类仙果灵效,却是色香味三绝,服了也可长生。只是此树秉磁铁 精气而生,除铜椰岛有百十株外,只南海大浮山有一落星原,因是陨星所化,所 产独盛。

崆峒老怪轩辕法王第四门人毒手摩什原为老怪喜食此果,知道谷底藏有无限 磁铁,特千方百计由大浮山抢夺了十三株佛棕移值於此,以讨老妖欢心。看守的 妖徒以此谷偏僻,一向无人经过,那禁法行使极为烦难,一时偷懒,并想抽空往 大城镇中寻乐,径自抛下走去。

二孪女先采几个吃了。才走出不远,忽想起忘备礼物,正好现成,回头再入 谷,为英琼遇见。英琼好事,怕二孪女堕入旁门,易静也觉二女形迹奇突,忙即 隐形,尾追下去。看二孪女年只十二三岁光景,俱生得粉装玉琢,美秀绝伦。各 穿一身极淡雅的古仙童装束。罗裳霞佩与冰肌玉骨交相映衬,宝焕珠辉,清丽绝 尘。最奇怪的是,二女不但装束一样,宛如本是一人化身为二,尤妙在每人脸上 各有一个酒涡,神情举止又极天真,满面俱是喜容。稍一说笑,颊上浅涡便嫣然 呈露,带着几分憨气,举止纵跳虽极天真,但那一身仙根道气,决非十二三岁少 女所能到此,分明循序修炼,自然修积,并非法宝灵药之助到此地步,少说也有 百十年功力。

二孪女内中一女,从身畔取出一条薄如蝉翼的小网兜,向空一掷,立时乌云 缭绕,展布开来,约有丈许大小,撑空悬在路侧大杉树上。然後喜孜孜走到佛棕 林中,飞升树抄翠叶之上,拣那成熟肥大的果实往网中投去。互相往来纵跃,於 红花碧叶之上,宛如蜂蝶穿花。那果每枚长有四寸,粗约二寸,共约百枚,本是 一大堆,及到网中取下,看去不过拳头大小。由另一女将网兜系向腰间的绢带之 上。手扬处,便是两道朱虹破空飞去。

阴魔亦触起乃祖遗识中一个故人,容貌相似。看二孪女去处,西行去路正当 大咎山绝顶妖巢,宫阙巍峨,金碧辉煌,穷极壮丽,高出云表,必疑是峨眉仙山 楼阁。此果离树愈久,香气越浓,老远便可闻到。妖人本来看得极重,怎肯甘休? 阴魔虽历尽跟红顶白的世态炎凉,不喜种因,只随缘行事。既然遇上,便是缘数, 只不过先天真气缺乏後天五行的杀伤力,只能杀人不见血,或借刀杀人,托言不 开杀戒,由二孪女先去除掉几个,等到二孪女快要受陷,才去救援。英琼要早点 赶去,隐在旁边维护,阴魔为免露底,笑道:“我不杀人,却等二女杀了人之後 再去,已算是启了杀机,再要目睹其事,成何道理?”

英琼性急,不肯在这无趣的山谷里呆等。三女一声招呼,留下神,当下便同 往前飞去。往西北过去百馀里,遥望前面大咎山绝顶高出云外,当中顶上矗立一 所宫阙,果然光霞灿烂,穷极壮丽,妙在看不出一点邪气。二孪女红光正在云烟 缭绕的殿外广场之上,和两道乌光、两条绿气,驰逐争斗。随见一蓬花雨由红光 中飞射出来,两道乌光立时了帐消灭,地上倒着三堆血肉。

紧跟着耳听龙吟之声,宫门内倏地飞出千万朵乌金云团,各自旋转如飞,由 小而大,旋起无数漩涡,由高空飞起,晃眼连成一个其大无匹的天网,向红幕光 中罩去。殿台阶上站定一个穿得非僧非道的矮胖妖人,形态丑恶、面如锅底、貌 似乡愿,刻意装作诚恳,自号摩什尊者,但一双猪眼却凶光闪闪铄,是杀人不见 血,公认的毒手天君。那乌云天网便是妖人所炼最厉害的邪法金乌障,俗称铁幕。 二孪女红光被两条绿气双双绊住,危机瞬息。

救人心切,易静、轻云、英琼三女三道剑光,直闯了进去。妖人知道紫青双 剑来历,又惊又怒,心神被分,忙把右手一扬,五指上各射出一道极强烈的乌光, 随着手指动处,朝三女射去。阴魔气化法身,在二孪女耳旁低语道:“妖人所放 乃是七煞玄阴天罗,一被罩上,休想活命。还不逃走,等待何时?”

二孪女机警非常,早已暗中各将一件极厉害的法宝取到手内,表面装作被绿 气绊住,故任绿气缠绕摇曳,与殿阶相近。猛地运用玄功,两道红光忽然暴胀, 绿气骤不及防,立被震散。紧跟两道红光并为一条,由光中发出一片霹雳之声, 两头射出万点雷火,星驰电掣,往云幕外飞逃出去。同时扬手,五道五色星光, 照准妖人打去,捷如雷电。那五色光华捷如雷电,相隔只有数尺,妖人心神又为 三女所分,肩头和胸前各中了一下重的。愤急之下,忙运玄功,伸手去抓,但敌 人比他更快,用法宝护身,冲出圈外遁去。

易静乘机又发了三粒灭魔弹月弩。一任妖人玄功变化,依然措手不及,又中 了一下重的。妖人自是咬牙切齿愤恨,心也真狠,两起同是仇敌,竟将後来的舍 去,只向三女狞笑一声,连伤势都不顾,驱动天空云幕朝二孪女身後追去,急逾 奔马。三女微觉眼前一花,耳边留存阴魔的低喝:“速返峨嵋。”

晃眼工夫,头上妖云已离开宫前上空,到了前面天边,妖宫百里以外的一个 高峰之上,阴魔已合掌正立峰前,二孪女红光星驰而过,紧跟着後面妖人的金乌 色光云圈,已狂潮暴发漫天盖地而来,眼看首尾相衔,快要追上。忽见阴魔朝二 孪女去路一扬,同时左手朝前一指,放出离合五云圭,圭上植入血光鬼焰。倏地 眼前奇亮,万重光霞自天垂降,映照精光万丈,霞彩千寻,立时大地山河全成金 色,大放光明,化为一片遮天盖地、无边无际的光墙,横亘天半。拦在二孪女身 後,挡在妖人光云前头,清香弭漫天空。

此惊震仙界魔境的垂天光幕,实是虚有其表。只因阴魔的无相先天真气,难 驱有相五行,离合五云圭发不出此项大威力,全靠血光鬼焰炙乱妖人心神。妖人 光云来得快,但给光幕吓得屁滚尿流,就在两下里似接触未接触之际,便电一般 急,卷退回去。风卷残云一般收摄回宫。

阴魔亦维护二孪女而去,却料想不到此举竟救回了峨嵋一脉。皆因峨嵋开府 深受一切妖魔邪怪所忌。兀南公是峨嵋世仇,正与轩辕老怪联手,招揽寰宇群魔 结盟,定於开府日共侵蜀山。旁门外道虽然齐来恭贺,但都会是袖手旁观,甚至 幸灾乐祸。光凭芬陀老尼,只兀南公与轩辕老怪,她也抗不起来。犹幸阴魔露了 这一手,吓退妖人,连灵峤宫赤杖夫妇及兀南公也自叹不如远甚,不敢妄动。

这边群魔四出采探阴魔来历,那边英琼、轻云、易静进了仙府,将幻波他所 得法宝、册子一齐献上妙一夫人,说是英琼之父所送。妙一夫人深知蟒女来历, 何来生父。颉问下,轻云以丹青妙手,绘出阴魔胎相。妙一夫人本就思疑那是阴 魔,体会着小奸夫送宝调情,醉心在淫思奸意,神魂颠倒,乍见图像酷似连山大 师,失神下,惊呼了一声祖师爷,群仙愕然。

原来连山大师虽有肖像留在蜀山秘室,但十二大弟子亦只有数人能入内瞻仰。 当年大师初登大道,得仙都、银河两个老师兄暗助,击退赤杖夫妇後,一直都是 三师兄弟共用红面道人的替身行道,见过他的真面目者,亦寥寥无几,只有赤杖 夫妇。

嵩山二矮与金须奴捣毁月儿岛时,拆卸法像照壁後,连山大师元灵出现。二 矮才霎见一眼,料不到竟是大师真面目。朱梅得知连山大师重出,威力超乎意外, 赶忙递呈讯息。众魔头知悉是连山大师,更不敢疑心其威力,联盟合攻蜀山之议, 各自争取堕後,等内应法动。开府之盛会,才得在无风无险之下完成。

如此因缘际会,皆由这二孪女的出现而成巧合。得阴魔掩护下逃走,亡命飞 驰,不觉竟由峨眉侧面越过,到了川藏边界的滇西大雪山内。 ---------- 第八十二节淫天精品

二孪女飞驰的乱山,到处满布冰雪,少说方圆也有两三千里,虽曾见到好些 藏在深山中的庙字和修道人所居的洞穴,因与想象中的峨眉不似,便即飞去,并 未朝人问讯,以致越飞越远。嗣见前面雪山矗立,高出云表,绵亘不绝,一大片 冰山雪海俱是万年不化的冰雪,迎面高山竟会望不见山顶,却总是想到那山顶上 去,更有着越快到,心越急的情景。停下来,心更动得厉害,直恨不能当时飞将 过去。二孪女料是反正走错,难得到此,何妨上去一次。心念一动,即听遥空一 声清磐,从对面高出云天的雪山之上传来。二孪女闻声,不由心旌摇摇,似觉有 亲人在急切等待,一面又觉身後有什麽警兆侵来,只有前行方可安乐。

阴魔护送二孪女前来,觉得清磐声中的招引佛音有异,急射到达磐声来处, 一座极宽敞的茅棚。棚内空空,除几根木架外,无甚遮拦。正门当中却向内斜竖 着一根圆木,似是木鱼敲锤,却顶大如菇菌,离地约有三尺高。当中蒲团上仰卧 着一个未经落发的妙年女尼,生相竟和二孪女相似,早已赤裸袒逞。身侧地上插 着一根树丫杈,上悬一磐。面前有一小木桩,放着一个木鱼、一个香炉,此外更 无长物。

女尼清艳的面庞性感成熟,娇靥光滟滟地闪动着若有似无的红晕,映照着成 熟女性韵味,妖媚艳冶,洋溢出浓沃的饥渴神色。丰满小巧的樱唇反影着穴壁厚 窿狭的生理结构,对阴魔发出勾魂摄魄的魔力。凝脂软玉般的娇躯身无寸缕,纤 秀的身材却有着,性感突出的弧线,玲珑窈窕,肌肤粉嫩丰腴散出淡淡光华,宛 若凝脂,幻彩滟滟,肌理生晕,晶莹剔透,遍体泛红。长而泻的美人香肩顺延, 向窄幼的小蛮腰收拢成不堪盈手握的纤细,撑出圆大巍巍颤颤的丰腴美乳,上翘 挺立,乳沟深深,揉揉晃晃,显示食髓知味的韵味和魅力,羊脂温玉似的衬着红 胜绛朱,高高耸起的乳尖,在隆起的粉红乳晕拥托下,硬胀挺立,诱的人心痒难 搔。

躺着不动也有天赋的骚媚,如波若浪的泻下圆滑光洁的小腹,引入毛茸黑亮, 极其茂密的阴毛丛,三角形一大片蔓延胯间,直指脐涡,冠上丰腴隆凸的耻丘, 把阴窍闭得春光不露,只隐约露出一方密缝,显示她是个性欲非常旺盛,两且欲 望极为强烈,受丰大圆挺玉臀高高撑起,受修长柔滑的玉腿围拢成狭谷,粉光致 致,若卫若导,充满了野性的诱惑,散发出妇人的成熟媚力,若向来人挑逗,看 得阴魔热血沸腾,心跳急促起来。

穴更飘浮出云霞若伞,招摇在骚动的阴毛岭顶,隐隐现现的见到黑毛下两片 粉红的阴唇还不时地或缩或张,透着红光,略略地沁出了些许黏液,满沾毛发, 道尽女尼极受淫火煎熬。尽了最後一分意念,击出招引磐音後,已心识散竭,只 存一双泪目似无底深潭,经长长的睫毛颤动指引,殷切注视着二孪女来路。

阴魔施展神光探索,觉其元灵已微弱将散,仅残存双目中,作回光返照,将 成植物人。但元阴丰盈,远胜极乐真人,未因魂散而消竭,在其意识全无之下, 可堪点滴消溶。因不欲二孪女到来搔扰,也完成女尼最後心愿,在其身前套上庄 严宝相的幻幕。

装扮妥当後,再仔细观看其绝世娇媚,举世难寻其匹。二孪女虽然酷似,但 那勾魂夺魄的风韵,却远远不如。女尼一双媚目虽是泪水盈眶,也淹不尽那销魂 光彩,其中若有太虚,深不见底,夺人意志。虽然凝眸不转,阴魔也几经艰难, 才能移睛他顾。却坎入一片云海的秀发,乌黑油亮,光滑细致,箕张似扇,丝丝 绢顺,织出光霞幻影,若飘若舞,带动阴魔神魂漂荡,痒酥酥的感觉直透心房再 钻到丹田处。

发端聚拢如环,导引入樱桃小嘴。红艳的娇唇似张似吐,丰涨的唇瓣若烈火 流转,配合微弯的鼻尖,神韵挑逗,性感撩人,引得阴魔情深一吻。虽然无甚反 应,却尝得口齿芳香。那受淫火煎熬的娇躯却涌出热浪,薰香体味藉热力上腾, 透鼻而入,令阴魔陶然若醉。拥抱入怀的火热胴体,既酥又软,有着富於挑逗的 弹性。

一双乳房在欲火催促中,涨卜如球,在胸膛上昂荡,若冲天飞去,诱人猎捕。 阴魔双掌双双压下,顿感爽如凝脂,滑不溜手,在掌下团旋回转,柔软得令人用 力搓揉,激荡在五指山内,挣扎出七十二变,也逃不出掌心。只增加乳蒂的触手 幽凉,幅射出点点静电,撩拨阴魔丹田,星星火动。乳球在掌下受到搓压,竟挤 出乳液由蒂上泄出,蒸蕴出浓郁的乳香,酥香入骨,引得阴魔俯首舔啜,得甜香 扫口腔,更胜杨枝甘露。咽入腹中後,竟被那早入腹中的点点静电引燃,酿成火 海,冲勃起阴魔肉,撑得龟头酸麻难忍。阴魔再无选择,拨开那卷缠的阴毛丛。 粉红阴唇的肉瓣,紧紧闭合,鲜红欲滴,散发着妖艳色泽,迎迓那到来的垦凿。 巨直贯入那云霞飘荡如火山的隙,一插到底。这植物人虽无狂嗥作招呼,但那穴 的生理反应则非活人可比。

人体动作受神经中枢影响。为了平衡身体各部分的讯息,中枢对各种动作都 下了极限作牵制,不受意识干预。所以神经错乱的狂人发出的力量,绝不是他平 日所能做到的。更因少了中枢神经约束,所以植物人的穴才受得下阴魔的尽情猛 插。穴自动反应,急速收紧,反应比生人更加强劲。巨感受到一股独特的温暖与 湿润,也无生人那多的骚水满盈,湿湿滑滑的消卸了磨擦的性趣。穴将阴魔的肉 紧紧束在穴中,绞缠个结实,痉挛紧缩,紧窄得厉害,湿润的腔壁不断地向着插 入的巨逼压过去,发出漩涡般的牵引力道。巨回抽时,更是吸力十足,阵阵剧烈 的摩擦,产生无与伦比的快感,更多了一份禁忌的狂乱,使阴魔我全身如触电般 的亢奋,激情的紧紧搂住那柔若无骨的娇躯,有点冰凉的爽痒的感觉随之扩散全 身,酥麻的悦乐几乎快要麻痹我的脑髓。无比的舒畅几乎麻痹了脑髓。这种肉与 肉的紧贴,让阴魔心头发狂,只懂得用力飞快抽插,忘形忘命的干,奋力撞击着 那丰腴的耻阜。拖出来,插进去,再插出来,再插进去,纤秀的娇驱也给阴魔感 到丝丝震颤,挺翘的双峰被一抖一抖的起伏跳动,毫不懂得所谓的怜香惜玉,只 是想一逞兽欲。快感由龟头前端扩散,顿觉脊髓微麻,以及一股酥麻酸痒的滋味 传遍全身。一阵热辣辣的液体用力地从那跳动的肉棒中射出,悉数射入了浪穴里。 化精为气,慢慢地汇聚布满全身重要百穴,女尼的一双星眸也亮光大盛。

在此灯烬油枯时,阴魔亦感觉到二孪女已飞过外围山岭,即将飞到,可不忍 她支持不到二孪女到达,在元灵消散前入驻先透入血光鬼焰护持,可免元阴流失。 先天真气补助下,女尼元灵大盛,发出强烈招唤,一片祥云由顶上飞起,直朝来 路高山之上飞去,其疾如电,晃眼无踪。

那二孪女听得佛音招引时,不约而同迎着罡风向前斜飞。沿途冰崖千仞,万 峰杂沓,茫茫一白,天色老是那麽阴沉沉的,日月无光,青苍若失,一望数千里 俱是愁云漠漠,惨雾冥冥,尽管四外雪光强烈,眩人双目,并不觉出一点光明景 象,加上悲风怒号,雪阵排空,汇成一片荒寒。忽然一阵狂风吹过,好些千百丈 高的冰崖雪壁忽然崩塌,当时冰花高涌,云雾腾空,轰隆轰隆之声,响彻天际。

跟着数千里内的雪山受了震动波及,纷纷响应,相继崩塌,声巨而沉,恍似 全山都在摇撼,端的光景凄厉,声势惊人。到了山头,罡风寒气酷虐异常,满山 俱是万载玄冰,受罡风亘古侵蚀,到处冰锋错列如林,通体满是蜂窝一般的大小 洞穴,其坚如钢。山顶另一边背风向阳,半山下被云雾遮住。二孪女同往山後降 落,刚把上层云雾穿过,便觉出下面冰雪渐稀,山势倾斜得多,感应到招唤的讯 息更加强烈。

发出招唤的女尼在阴魔的一轮无羁的冲刺下,如被千军万马的强冲猛刺。

穴承受着那般雄伟的巨大肉,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击着紧匝的壁,磨 擦得膣肌火烫。阴魔乐极下越捣越快,迫力将淫液酿成泡沫,自那粉红透张的嫩 壁细缝涌出,吹出丝丝寒暑扫抚阴魔春袋,刺激睾丸收缩,催逼出触电般的快感。 龟头热血汹涌,一股强烈激情狂潮直线穿达百会,阴魔浑身剧震,啊了一声,尝 到了从来未有尽情刺激,远胜奸淫复体前的艳尸。就是艳尸未有知觉时,其壁也 无此激烈的反应。

穴中的肉壁在阴魔巨磨擦下,匝得比生人更紧,刺激的感觉聚而不散,直贯 阴魔天灵,震撼欲爆。待得稍停冲刺,以舒缓一下那强烈的性趣,却招来更刺激 的力量。停下的龟头正好抵触穴花芯,子宫口恰好套上了龟头的小突蒂,其吸吮 力在迫压下,远胜抽插中一触即退。花芯强力吻啜肉茎的最敏感处,令性趣的爆 炸如火上加油。一泻如注的玄精维护着女尼的元灵,看着二孪女的飞翔接近。

二孪女得女尼招引,穿过山岭法阵外圈,偏向东南方角上飞去,百里以外方 见林木。一口气飞出三百里,飞越过重重林森,又见一山前横,林木森秀,闻到 一股旃檀香味。越过森林,忽然眼前一亮,对面还有一座较小的山峦,四外高山 环绕如城,白云如带,雾约烟笼,此峦独居其中,宛如宗主。四外平原如绣,芳 草连绵,处处疏林不是绿阴如幄,便是繁花满树,嫣红万紫,俪白妃黄,天气更 是清淑温和,宛如仙都暮春光景。并有云峰撑空,平地突起,石笋丛生,苔痕浓 淡,苍润欲流。再往前去,便是一片水塘,碧水溶溶,清可见底。塘侧多是千百 年以上的松杉古木,下面绿草成茵,景绝清旷。

走到山脚,才看出山势险峻,尽管玲珑剔透,通体空灵,石色苍古,有似翠 玉,却不见一草一木。山壁都是嵯峨峭立,无可着足,仅下半近中腰有一块突出 的平石,广仅亩许,由下望上,只听泉瀑之声,洋洋盈耳,宛如鸣玉。猛瞥见祥 云飞起,料知有异,忙飞到石上一看,左右两边各有一道飞瀑,如白龙夭矫,贴 壁斜飞,到了平石附近,顺着山势,绕山而流,径往後山转去。平石上白云横亘, 紧靠崖壁,搭有一棚,棚内有女尼正在闭目入定,神仪内莹,宝相外宣。气象体 态虽然庄严已极,那美如天人的面上,却流露出无限慈爱的容光。

二孪女越看越像素识,直似本来极熟的亲人多年未见,猛地重逢,无形之中 真情流露,自然感动,难於遏制,直恨不能当时扑向怀抱中去,才对心思。心虽 如此,毕竟前因渺茫,见对方入定,未便惊扰。却不知这宝相,只是阴魔施放离 合神圭幻出的聚影光幕,遮掩幕後女尼的丑态。女尼透过光幕望了二孪女最後一 眼,心愿得偿,滴下眶中泪珠,意志动力消逝,元灵溃散,阴魔亦於同时化入, 於其遗识中通晓始末。

此尼实是蚩尤嫡裔。那凶残灭性的蚩尤败亡後,骨肉化入虫泥,混淆大地, 污染炎黄子孙。到了她这一代,世风日下,时机成熟。女尼施展「同胞嚣叫」魔 法,诱惑谢山的前生寒月禅师,勒索佛门妙缔;其轩辕老怪则远拜兀南公为父, 得「哄铲」真传,揉合神州的“忠君崇拜〔传统,创出「谬贼咚嘶殇」魔法,迫 令善信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终於为他完成蚩尤事业,酷毒神州。

此尼则中了棚口那木鱼锤的「喝形制神」风水大法。对准木鱼裂缝的玄空妙 相像形,就是感应在棚中蒲团的结穴。木鱼形态本就摹拟穴阴唇而作,其锤就是 以茎为模,僧尼日夕敲之,摹拟交沟,卜卜有声,在幻想中宣泄淫欲。寒月禅师 埋把女尼圈入棚内困局後,毅然蜕化,不再相见。棚口所竖巨锤可望而不可即, 逗而不沟,使女尼之意识内,日受欲火长年煎熬。法身内佛法与她祖传「三经」 魔法竞争主控,互相撼撞失调,致精神分裂,元灵日渐枯萎。

终於女尼元灵灭绝,寒月应得解脱。却不幸阴魔介入,不迟不早在那刹那间 化入替补,撞入那法碰旋涡,承担了那生死对决。幸好阴魔淫心炽烈,泻得急促, 只能及时以血影神光带入元灵,续其植物人状况,未有熔化女尼法身,所以虽受 佛魔二气压逼,但却不致缠绵囚身。更得乃祖连山大师兼熔异派心法的离合神功, 作调谐中介,略舒冲突。虽未即能收为己用,也可出入自如。

随即阴魔女尼头上现出一圈佛光,一闪即稳,迷蒙了二孪女视觉。收了光幕, 现出装扮後的法身,睁开一双神光莹莹的妙目,向二孪女微笑道:“你姊妹来此, 原非偶然。不过此时还是槛内人,难进我的槛外来。”

此槛关乎天蒙、寒月两师兄弟功业。那天蒙禅师乃东汉时神僧转世,於东汉 季年已功行圆满,早应飞升极乐。只为成道之初,曾与同门师弟寒月齐发宏愿, 共约互相扶持,无论内中何人,有甚魔扰,或是中途信心不坚,致昧前因,任他 转千灾百劫也必须尽力引度,必使同成正果。

寒月陷入「同胞嚣叫」魔法情关欲海後,立堕魔障,与此女尼缠绵悱恻,若 即欲离。等到醒悟色空,已是无及。并加上一个夙仇相迫,重又转劫入世。女尼 要得佛门妙缔後,方肯解除情枷欲锁。天蒙禅师也因而迟却千馀年飞升,约之以 此槛。处身棚内即是世情槛外,恩断义绝,面对棚口竖立的个郎茎替物,相对不 相识,从此萧郎陌路人。直到北宋季年,老禅师方始隐居在滇西大雪山阴乱山之 中,虔修佛法,再不轻管人间闲事。

女尼堕入圈套,与竖下的「喝形制神」风水大法,缠夹不清,不是鱼死,只 有网破。被佛法愚弄中发下宏愿,誓叁上乘功果,立无边善功而不杀一生物。却 不知世事零和,有益於甲,必有所损於乙;纵使双蠃,也必有第三者蒙输,无可 避免有抱怨之人,纵使舍身喂虎,还有永无饱期的豺狼,哀叫偏私、不公平、不 均匀。另有用心的天蒙禅师单只注视怨尤,善从何来?不杀一生物,则极恶穷凶 的生物杀人,降龙伏虎的无上法力不能用,慈悲智慧、坚忍毅之力,又那能压得 下极恶穷凶的贪婪之心,何来度化,那有救世之能用?在这峨眉西北小寒山山麓 茅棚之中,业已五百多年,不曾出庵一步。积郁多年,忽然大彻大悟,惜已灯烬 油枯,只馀再见二孪女一面这唯一心愿。

阴魔玄精支持了女尼的愿力,也取代了女尼的法身及一切灵识。那「喝形制 神」风水大法对阴魔可无切肤之痛,施法原主却变成了阴魔的刀俎下鱼肉。阴魔 颇愿解之,放二孪女出槛,遂其淫奸心愿。惜与法主心灵通讯时,发觉另一件与 自己有关的公案,不得不乘机要挟,未能消弭禁制,放二孪女入棚。

二孪女听女尼口音,好似以前听过,十分耳熟。却听阴魔女尼续道:“我在 此闭关一生,如论修行岁月,尚不止此。只为偶然动一尘念,念即是因,有因有 果。有此一因,必须实践,始得解脱。说解脱,便解脱,何论迟早?但不到那自 在境地时候,任生具灵根慧质,多饶舌,也是不得明白。为你姊妹破戒,这个报 应由我自去身受。其实我仍是我,受不受没甚相干。毒手摩什正在崆峒绝顶其师 魔宫以内,盗用邪法异宝,千里传真,环中缩影,搜寻你姊妹踪迹。他御魔光飞 行捷逾雷电,片刻千里,迅速异常,只要被看出所在,便晃眼追上。你姊妹被我 感召引来此地,才免於难。本山已被佛法将真形隐去一半,未被看出,否则他必 追来此地。我虽不怕,难免纠缠不清。只有使你们在此较为隐秘,且等妖人久寻 你们不着,又有他事离开之时,你们乘隙遁往峨眉,那里自然有人接应。”

二孪女忽然福至心灵,重又跪倒,拜请收录,并示法号。阴麽女尼笑道: “我俗家姓孙,自从出世以来,便是独身修道。禅功佛法均由静中叁悟,佛即我 师,并非寻常师徒授受。例有赐名,哪有名号?你姊妹本是我门中人,又有好深 因缘,拜我为师,与拜佛一般,原无不可,只是正式收徒,尚还不是时候。这个 时候,说早就早,说晚就晚,全在於你姊妹。”

二孪女见这神尼笑语温温,由不得有一种依恋之思,虽只片时之聚,竟觉似 慈母当前,亲爱已极。觉着神尼双目莹莹,不时看定自己两姊妹,好似含蓄着无 限的慈爱,越发感动。无奈中间隔着一根竖木,不能进去。不禁把平日缠磨谢山 的孺慕稚气使将出来,双双手扶横木,跪地哀恳道:“好师父,弟子等不知怎的, 敬爱师父,老想到棚里去挨着师父,请开恩允许弟子进内吧。”

阴魔女尼见二孪女情切依恋之状,似颇感动,微笑道:“痴儿,痴儿!这条 门槛古往今来毁尽多少英雌巾帼,你们不到时候,跳得出麽?”

生命就是靠的奸淫而延续,连佛也雕塑出木鱼与锤为象徵,求模拟其交沟动 作以升华,祈求超脱肉体的欲求。肉体在就有性激素即性荷尔蒙,由男性的睾丸 和女性的卵巢分泌出来,是引诱交配的驱动力,逗出那种朝暮相随、剪不断、理 还乱的缠绵情意。少却这些性激素就是脂肪日益堆积,体态发胖;血液胆固醇逐 渐增高,沉着於动脉血管内壁,就造成动脉粥样硬化,遍布全身。在心脏,就是 冠状动脉硬化,会导致心绞痛,心肌梗塞等冠心病脑血栓,造成“中风”、偏瘫 ;在肾脏,又会引起顽固性高血压,或肾性高血压。可见,雌激素就是生命的基 石。非哀莫大於心死,又何来动力能抑制这生理上的欲源。

二孪女那知底细,情急入内,也没细辨神尼为何把跳进说成跳出,意欲钻过, 明明钻在空处,却似有万千斤的阻力挡住,休想得进。不由犯了好胜童心,随驾 剑气由横木上冲过去。不料来软的还好,不过被潜力阻住,这一硬冲,竟被那潜 力震弹出老远,头都几被震晕,才知不是小可。又惊又愧,跑至棚前,扶抱竖木, 眼泪汪汪,望着阴魔女尼撒起娇来。引得阴魔女尼微笑道:“这本是三教中最难 过的一关,我又何尝不愿你姊妹过来?”

其实此关本无可过,除非脱离这个臭皮囊。皆因人体本是动物一类,全受性 器官操控。所以是万物之灵,是多了一个大脑,寄生在短暂的碳水化合物中,处 处与被侵的肉体为难,又脱离不开,永远纠缠下去,自我毁灭,无胜算可能。

二孪女听说,即撒出泪珠点点,全都滴在木锤之上。适时法主天蒙禅师通晓 恶尼已遭报应,心愿得逞,不介意全面投降。阴魔女尼见如此顺利,超乎想像, 面上似觉一惊。而後微叹道:“世缘一起,仍是避免不得。竖门巨木,仍为至性 至情所软,可知情之所至,防备无用。你姊妹进来吧。”

二孪女扑近身去,双双倒在怀里。淫炽的阴魔女尼已一手一个抱紧,一边为 二孪女拭着眼泪,一边挑逗二孪女。可惜二孪女曾受妖法伤残下身,穴萎消,只 得借语宣叹,道:“乖儿,你们已历三生,怎还有如此厚的天性?”

二孪女见师父搂紧抚慰,闻言忽然醒悟道:“弟子等初见恩师,便似见了极 亲爱的尊长一样,一切声音笑貌,均似极亲极熟的人,只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恩 师成道已数百年,弟子姊妹出生才只百年,听恩师这等说法,莫非弟子姊妹前三 生是恩师心爱的儿女吗?”

阴魔女尼微把面色一沉道:“今生便是今生,前生的事说它则甚?”

二孪女在口气里已明白了大半,不禁悲喜交集。仍使故技,倒在阴魔女尼怀 里,仰面向天,且把一双秀目虚合,试探着娇声说道:“恩师不要见怪,弟子怕 看恩师生气的脸,还是带笑的脸好。女儿再也不敢乱说了。”

一边说,却在暗中偷觑神色。但阴魔女尼岂会不知,忍不住微笑道:“痴儿, 隔了三生,还是这等顽皮。峨嵋归来,须以苦行修持,却不可如此呢。那等称呼, 尤其不可。”

阴魔女尼料此花未熟,只能留待将来。留下九疑鼎的先天混沌元胎,主持离 合神功,调谐那佛、魔丹气,释出无相法身,往寻杨瑾去了。 ---------- 第八十三节浪淫妖阵

阴魔回到了杨瑾守候之处,已人面不知可处去,发动神光扫瞄,才知杨瑾已 身陷妖尸无华氏父子的墓穴内。那杨瑾於阴魔离去後,难受了一阵,又不甘坐等, 於是重振精神,驾起遁光,往白阳山古墓飞去。

墓穴中为首尸灵,原只两个,乃上古山民之君。老的一个,名叫无华氏,少 的乃其子戎敦,禀天地乖戾之气而生。蚩尤造反,戎敦曾与逆谋。轩辕驱上古猛 兽玄牦作战,蚩尤服诛,戎敦也被轩辕捉去,经乃父服罪泣求,始行放归。戎敦 生性暴烈,认为奇耻大辱,扶病就道,甫及国门,便自气死。无华氏愤不欲生, 每日悲泣怨怼,不到一年,也就死去。新君就在这白阳山,古称无华穴内,为他 父子筑了一座绝大的墓穴。因葬处地脉绝佳,他父子又非常人,年代一久,竟然 得了灵域地气,成了气候。

无华氏生前坐下有一神鸠,当年曾仗着此鸠,威震百蛮。那神鸠神异通变, 厉害无比,因此又叫做鸠后,当无华氏未死以前数年,忽然生了奇病,一息奄奄, 终日瞑目,彷佛将毙,一直也未痊愈。若非天意灭蚩尤,怕上古猛兽玄牦也抗不 过这神鸠,戎敦气愤而死也时因此。无华氏死後,此鸠入也了墓穴,蹲伏内寝石 穴之中,始终不死不活。後来无华氏年久通灵,才算出它无心中吃了一株仙人廑, 昏醉至今。距今还有七年,便可出世。

无奈戎敦乖戾之性难改,专与好人为难,终於成了妖孽。从他父子死去满二 千一百年後,便逐渐出穴为害。在本山五百里方圆以内残害生物,泄那千古无穷 之恨。直到白阳真人来此修道,才用大法力,将他父子重行禁闭穴内,出不得墓 去。新近数十年间,因墓门难出,打算由墓中穿通地脉,居然被他远出数百里之 外,惊动了四凶中穷奇的幽宫。两下里先是苦战多日,末後竟打成了相识。穷奇 幽宫正当地肺要口外,千万年来日受水火风雷之劫。自与无华氏父子打成相识, 便同在此墓盘踞,绝少归去。

因墓洞中藏有三千年灵油,与天皇氏所炼两柄金戈,太已启人觊觎。虽然妖 尸出不得,却阻不了贪婪的修士入内。凡来的人,俱难幸免,十有九死在金戈之 下,才经佛教高僧将外洞封闭。最近封洞禁法为蛰龙行淫所污,再加一次地震, 才重新开放。恰巧妖道金花教主钟昂,被妙一真人所杀,於死前借血光遁法,逃 回青田山,命乃子钟敢带了三个小妖党,投到三尸墓中。两下里本就气味相投, 再加钟敢会炼生肌固魂之法,更合妖尸大用,於是结为死党,声势益发浩大。三 下里同恶相济,破了白阳真人禁法,由此如虎生翼,恶焰复炽。妖道手下有一怪 鸟,平日以尸为粮。爪喙胜逾精钢,专能穿土入石,下透黄壤;妖道又会一套石 遁妖法,能避开前後墓道所设禁法。圣陵异宝才致於神符失效之下半夜,被盗去 了。

杨瑾到了墓前,潜光匿影,隐身入洞,本来不易为妖尸觉察。恰值守护洞口 的妖鸟正在瞑目假寐,於生人一到,已自警醒,怪鸣报警,穴中立时觉察,四处 追逐,却不见人影。穷奇最是险诈多谋,知来人是个劲敌,命妖道师徒连同妖鸟, 故意装作寻觅敌人,将法宝飞刃等放起,四下搜索,诱敌入阱。

先後两道黄光从门内飞出,满处盘绕。接着妖鸟出现,又有许多妖火红光四 散飞奔。杨瑾从法宝囊内取出前生所炼的五火须弭针与七支坎离梭,先是五道极 细的红光直取妖鸟。接着又是七根紫荧荧数尺长的光华,与妖道师徒的黄光妖火 斗在一起。那五火神针专射妖物七窍,原极厉害。谁知妖鸟竟然不畏,昂颈一声 怪啸,便飞出三个绿火球,将神针敌住。杨瑾见状,方知此鸟也非易与,不耐久 战。暗运玄功,一指二宝,便作势往外飞去,一面忙着进入墓门。还不知外面二 宝已被妖尸收去。

杨瑾到了内寝,忽然觉到一阵阴风起自右壁,接着两釜妖火微一明灭之间, 放出洞中藏有的三千年黑眚之气,遮蔽她的目力。妖尸和妖道暗中已排好阵法相 候,任是怎样小心,无奈妖尸有万年道行,神出鬼没,变化无穷,仓猝间哪里观 察得透。忽然一阵阴风起自右壁,室内似有一片金光闪了一闪,古尸灵倏地活转, 攻上来。杨瑾方知隐形之法不知何时已被敌人破去,忙运玄功,一收先放二宝, 竟收不回。

倏地眼前一花,石室中全景忽变,右侧面现出一座法台。全台都笼在妖云邪 雾之中,四外有无数大小火球,五光十色,上下飞扬,台上站定一个奇形怪状的 妖道。杨瑾情知入网,索性一拼,一指剑光,照准妖道,迎面飞去。不想剑光刚 飞近法台,忽从身後飞来一片金光,竟将飞剑吸住。那金霞甚是厉害,如非见机, 飞剑险被收去。

杨瑾一面运用玄功收回飞剑,一面忙纵遁光飞过一旁。回头见面前不远站定 一个身高数丈的大僵尸,全身只剩一副骨架,睁着两只火炬一般的怪眼,红光闪 烁,远射数尺以外,高举着一条枯骨长臂,手中握着一团光华,金霞电旋,注定 自己,狰狞的怪笑“磔磔”成声,响彻四壁,料是妖尸中的穷奇。杨瑾这时腹背 受敌,那金霞却甚是厉害,法华金轮仅可敌住,占不得丝毫便宜,无可奈何中, 欲待遁出。

妖尸倏地又是一声怪笑,杨瑾又是眼前一暗,眼前妖尸、妖道全都不见,迎 面现出一张亩许方圆的大口,几将石室半壁遮满。大口里面金星急转,红丝爆射, 宛如火雨,略微吞吐了两下,杨瑾所使诸般法宝,恰似骇浪孤舟,卷入急漩之中。 除护身法华金轮与飞剑、般若刀外,几乎全数被它吸收了去。杨瑾因要四面兼顾, 法华金轮也因此几被吸动,不由吓了个亡魂皆冒。妖道已在暗中乘虚而入,趁着 杨瑾惊慌骇汗失措的当儿,行使极厉害的禁法,借物代形,用镇物将杨瑾元神禁 住。在黑暗中用颠倒五行挪移大法,移地换形,将杨瑾封闭法台旁石牢之内。

杨瑾还不知元神受了禁制,见怪口忽然隐去,而宝光照处,身已落在一个石 穴之内,上下都是坚石,四外空空,更无一物。忽听妖尸在壁外出语恫吓道: “那女子快些降服,还可不死。如今你元神已受了我的禁制,任你多大本领,也 逃不出去。何况我有轩辕氏相赠的至宝,你那护身法宝并无用处。过了今晚不降, 我只用七阳之火,化炼代形镇物,你便成为灰烬了。”

杨瑾闻言大惊,试一运转灵机,元神果然受了牵制,幸有金轮护身,只被妖 尸用镇物代形制禁,没有被他真摄了元神去。料定旬日困身之厄,万难避免,知 道除了耐心守待阴魔寻来,更无他策,把心气一沉静,仍用法华金轮、般若刀二 宝护身,在金霞银光围拥之中,用金刚禅法打起坐来。妖尸用妖火祭炼镇物,无 奈场瑾禅功玄妙,奈何她不得。杨瑾在静中观察,得知妖尸所使用的大口,竟是 轩圣陵中至宝,九疑宝鼎。似这样相持了些日,直至阴魔寻到妖墓,已是一晃旬。

墓中妖阵究竟都是五行死物,守阵的妖道徒众更肉眼昏花,任由阴魔的气化 法身,穿隙过罅,直涉入阵内杨瑾怀中,才聚合法身於杨瑾衣内,伸入盘坐的玉 腿环中,作观音坐莲式,拥抱着杨瑾那柔腴娇躯。未等杨瑾回过神来,擎天巨已 插入娇娃的香暖穴,直抵花芯深处。

因在妖道阵中,阴魔不想杨瑾过度刺激,特将肉茎修幼,免得杨瑾嗥叫,惊 动妖尸妖道。但杨瑾也难耐肉壁撕磨,呻吟哼唱,四肢抽搐,揽实阴魔抖震,恨 不得把这小色鬼挤入玉躯体中深深处,再也分不开来。阴魔法身无相,大小随意, 遂藏头女伴怀内,埋首那酥软的玉乳谷中,被香浪陶薰得气息淋淋,搔得杨瑾痒 入心脾,牵扯涨满的阴道,耸动不休,更添性趣,醺晕迷失,茫茫中却听得阴魔 低声细说端详。

阴魔颇知树大招风,玄精能助长淫妇修为,自已却几乎象齿焚身。自诛美人 蟒後,众仙皆知自己能人所不能,把天大的麻烦都推上自己身上。虽借涉险误入 微尘阵,装作受创,扮演痴呆,把替身留在峨嵋,但玉清大师、八姑、妙一夫人 已知秘密。玉清大师、八姑已被种下九天都篆阴魔大法,但此法属隐藏性,法不 动则如无,难保她们不泄露机密。

不过自己真的名过其实。无相心法虽然不是五行有相的蛮力所能比拟,但在 降魔法力的领域处,除了幻化逃走外,毫无对决法力,只能虚张声势,迷惑修为 浅薄者的心神,驱动他们的浅薄力量,作蚂蚁悬崖夸大恶,实在不堪一射。对杨 瑾不敢再显锋芒,实认无甚道力,只是巧逢玄阴大阵,才能与她合运寄生大法。

强调此法对他人无用,告诫她莫泄露此天大秘密,才肯与她合运。杨瑾本就 食髓知味,难得天从人愿,更是独占春色,乐得如推实就,淫思缠绵,穴死命的 钳实阴魔的巨,苦等这小色鬼撬撞。那知这小色鬼竟然叹道:“还有一点,这大 法定需等你浪透了,如在玄牝大阵中,我的玄气才能透彻你的丹田。”

杨瑾回忆着玄牝大阵中的滋味,更是欲焰激潮,登时薰香体味藉热力上腾, 双乳变得灼热敏感,热的发烫,刹那间像爆炸般的向全身流窜,触电般直线的穿 透跨间穴,感觉到藏在穴中的肉,於接触处,钉入酥酸的电流,蠢蠢栗动,更是 难以按奈,意识下蠕动着大小阴唇,樱桃小口也咻咻的吐出热气,却娇嗔道: “我今生就只有这你小色鬼一个男人,你就把我看得这麽浪了吗。”

阴魔渐渐成了色中饿鬼,龟头已给舔舐得热血汹涌,鼓胀压擦甚劲,奇妙的 快感荡漾而来,知道这浪货已失控了。但他更清楚知道,若不撕开女人的假面皮, 是不会得到真正的性趣享受的,但又不能硬上弓,只能循循善诱,给她找寻借口, 於是装作无奈的道:“这是唯一生机,不浪也得浪呀。”

杨瑾已经骚痒难当,彷佛有几千几万只虫儿在爬,引起凝聚在体内的欲火, 化为一股热潮,从子宫深处焚向阴道,痉挛紧缩,不浪动搔痒不成,但台阶难下, 忍不住的淫叫声,彷佛悲鸣,如泣如诉的道:“我那里浪得起来啦,小色爷,不 要再捉弄我吧,求求你啦。”

凄婉哀伤中的冶艳妩媚,带着一种荡人心魄的异样魅力,更勾人魂魄。阴魔 暗笑道:“不浪不成的呀。我放点淫气给你催促吧。”

杨瑾又羞又急,带着似是幽怨,又似是难过的喘息哀道:“这给人知道了, 我怎样见得人呀。”

阴魔强忍其得意情绪,装作慨然道:“只有你我两人知晓,决不外传。”

其实所谓见不得人,也只是对男性而言,三姑六婆之间却是以此为荣,堪作 夸耀,那来的的秘密可言。杨瑾已忍无可忍,穴内肉壁已如怒海波涛,翻腾冲刷 阴魔肉笋,酥酸的感觉凿入骨中,若连骨头都化掉,只剩下一滩泥水,颤震抖动 不止。哀鸣已化为呻吟,低回荡魄,声音低腻梦呓般道:“我整个人都交了给你 喇,好坏只能看你这小色鬼的良心了。”

当然,女人无论怎麽浪,都要肯交给对方才能由心浪出来。要是强制得来, 那只是装模作样,全无内涵,一点味道也没有的。肯不肯给你,就看她肯一肯给 你灌酒,但不要真的灌醉,醉了就只是一条死尸,她自己也享受不到甚麽,醒来 就恼羞成怒,控告你迷奸了。只能令她三分醉,就催眠似的说她醉,她接受了醉 的催眠,表现出诈醉纳福,你的温馨夜,就得美满真谛了阴魔那藏在杨瑾乳沟内 的面孔,露出浅浅的讪笑,喷出象徵性的淫雾。杨瑾狂吸不剩,晕眩过处,自制 力立时崩溃。那高翘的香臀,左右上下,疯狂的圆磨着阴魔的肉棒。一股激情狂 潮排山倒海地扫过全身,陡然「啊~」的嗥叫,呻吟声再也忍不住变得更高亢。

床上征服女性是男儿最高享受。那不是心灵上的胜利简单,是千万年来的遗 传呼叫,女人浪起来的滋味,那感觉不是文字可以表达出来的,因为历代文人从 未得到过,要有强韧持久的金刚棒才成。否则挑起了浪货的瘾头,却弃甲溃散, 真会令她如黑寡妇的非嚼了那亏佬不可。因此在那个孱佬当权的社会中,浪货成 了垢病。千年来女性在积压下,把浪瘾压入万重山下,非得其心仪的奸夫,是她 自己想浪也浪不出来。纵使千肯万肯,也得借点酒精作遮羞布呢;或引诱出强奸 场面下,乘机享受。若逢不幸,那对手是孱亏之士,无能逗起她的浪根,就是一 件所谓强奸案了。那些孱亏之士,受遗传召唤,又力有未达,结果只有仿效历朝 阉监,借性虐以弭补心灵的缺憾。

杨瑾得逢阴魔,一经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忍 不住淫叫声、喘息声,交替断续。浪得大有只此一朝,难逢异日之概,人世间所 有的道德束缚当下全然抛诸脑後,什麽矜持、什麽羞耻都要飞出天外,彻底地被 这种淫乱的感觉给完全占满。穴壁肉紧紧的将阴魔肉棍匝住,如烈火燎原,不停 的狂扭磨转猛烈套擦,旋扭摆摇,狂放而又蛮野。

阴魔静中享受那强劲的性趣,逐渐蔓延全身。在宁静中,肌肉放松,受力处 传播快速,如虚稀的棉絮团,不可被推移,只易穿透。那快感千重万叠,波涌每 个细胞,似涨似麻,盈满每条经脉,速流滚动全身。待杨瑾换气,缓下来时,龟 头急转倏旋,撬挺上冲,长长的肉又深又重地撞磨杨瑾的子宫口,带来急遽的爆 炸高潮。

杨瑾顿觉身体似被刺穿了,混身一阵颤抖,丰腴火热胴体被抛上九霄云外, 随即又快的摔落红尘,亢奋得如身非我有,娇躯浮甸甸的如灌入了一条冷河,流 涮着刺痒的快感,嘴无力的泄出淫荡的呻吟声。太美妙了,这种欲生欲死的滋味, 只要尝过一次就会上瘾。埋首乳沟中的阴魔也觉到她的螓首摇摆仆仰,全身的浪 肉都在发颤,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放出来。杨瑾只知道尽量从他的挤中,挤压中、 磨擦中,才能骚到那里面的痒,才能止住那种刺骨的奇痒,牵托出胸前双峰震颤, 淫荡的摇晃着。

乳尖的花晕也随之扩大,蒸蕴出浓郁的乳香,混合薰香体热,钻入了阴魔鼻 内。引出阴魔吸吮着淡红乳头,舔卷吸缠,竟吸出丝丝初乳,芳沁天灵。杨瑾全 身火灼酥麻,所有的气血如被抽乾,沁出香汗,点点如雨,中人欲醉。撩人心魂 的骚液滚水般冲阴魔龟头,溢出淫靡阵阵麝香。阴魔享受到杨瑾的浪极骚态,也 啜入了浓酿的阴精,心满意足的从龟头贯出玄精真气。杨瑾壁的搔痒感渐渐化作 一股热流,炙出阵阵的痉挛波动,挤压研磨着入侵的巨,一团热烫的火缠了又吸, 无论身心都完全开放在欲焰的支配之下,全身每个毛孔都被体内快乐的火焰冲了 开来,完全受肉欲所操控,浑身酥酸,头晕目眩,彷佛灵魂出窍。

无相真气未受到丝毫抗拒,完整的掳获杨瑾三尸元神,一经起动,才察觉到 镇物代形制禁的厉害。杨瑾本身受制,对镇物难以发力,因肉身的灵魂被拘禁了, 要动也难把握方向。阴魔的无相法身,只善於播弄神智,对有相法物,却无力击 毁,破不了代形制禁的镇物,必需外人代劳。以地近白杨洞,起心把凌云凤引来。

当日妖窟中的小人,饱经妖人奶水饲养多年,已是满脑子魔教思维。白发龙 女把他们带入自由社会,必定做成潜移默化的大害。阴魔厌恶之而离去,留得凌 云凤独自守候。待崔五姑回转,云凤才知妖窟前面不远就是白阳山麓,抬头一看, 果有一座大山,高插云表,自腰以上被云雾遮住,看不到顶。连日悬盼探索的仙 山,就近在眼前。正邪之界本就一线之差,缘牵有线,就在目前。

云凤觉眼前一暗,身子便被凌空带起,同前次云中坠落,一喜一忧,简直判 若天渊。转眼工夫,过了山腰,穿出云上,顿觉天空气朗,眼界大宽。回眸下视, 更见云海苍茫,风涛万变,看去风掩云飞,疾如奔马,却吹不到身上来。身在权 威护荫中,周身似有光华隐现,万邪辟匿。猛见一座高崖劈面压到,於坚信忠心 耿耿下,一切付着惘闻,直上之势自会忽住,改了朝前平飞,人已脚踏实地,正 是日前故居自阳崖洞外面。

五姑本意云凤能将那图解悟出一半,也就算是难得了。见云凤竟能悟彻玄机, 触类旁通,巧得数百年不曾出世的白阳真人十三页图解,竟妄想占据长眉真人所 定的三英二云中二云之位,操权力的牛耳。其实以凌家的背境,有穷神、白矮子 两个亲族的靠山,毕竟远胜白矮子孽徒的女儿,餐霞虽有实力,究竟不是风云人 物,而师徒之谊又何能与亲属相比,只惜云凤有眼无珠,冒犯了阴魔这小人物, 才天意弄人。

不觉有四五个月光景。这期间崔五姑怀念小奸夫,勤奋光临,倒便宜了云凤 进境神速,居然练到身剑合一。只是心野不纯,见那山谷里面,不但物产丰美, 景致奇丽,而且气候温和,四时皆春。嫌山居寂寞,忆思身处小人丛中的威赫, 求五姑不拘一格降人才。五姑笑道:“痴孙女,他们千百年来,均是吃了聪明的 亏,见异思迁,浅尝辄止,只知依人,懒於上进。子孙承此遗传,流毒无穷。亡 国以後,更是刁民的民主当政。相隔旧王洞三百馀里山阴一面,白虎峪中鸦利宣 称自己是先王嫡室所生,奉魔教祖师为父祖,残虐精於资源调配组合的一群,终 至焦头烂额,劳力无有施行之处。响应邓矮魔的金钱本位,上有官权营商,以国 家机器力量强行雇主垄断,工人因雇主无所竞争而无所依,受着千古而来无此惨 酷的压榨剥削。下有狡诈之徒,成无货不假,毒染食粮,凶杀为时尚。令安份守 己之辈,形同异类。山阳一面,小王竟和倭寇流人沆瀣一气,不思恢复旧王洞, 全力割断宗族祖源,企图另拜倭族天皇为主,种族灵气已尽。他们藏处虽极隐秘, 局促於荒山一隅之地,与世间隔,常人不到,怎瞒得过过往仙侠?那一族人身受 惨痛,已历多世,兴灭继绝为修道人的莫大外功,上天有好生之德,爱人尤甚, 如见他们稍有转机,谁不援手?还不是看出他们俱都不可造就,才任其自生自灭 的麽?”

云凤还想五姑凭回天之力,大发鸿恩。五姑笑道:“凡是後天的,都可为力。 先天的却无法想,并且事有前缘。否则尽人可度,如魔教的惑人诡法,牛也可以 牵上树顶,生来社会就欠他最高学位,顶级享受,劳与不劳都平等分配资源,不 必再择什麽根器资禀了。”

无奈崔护不重来,空叫桃花曳东风,五姑也天涯访去了。云凤见可居住的好 崖洞也甚多,为暂时眼前享受,忽略修道人原是要辛苦刻厉,含辛茹苦,才能有 成。别的不说,单那白阳真人的壁间遗图,穷搜天下,哪里找去?尽管一点便透, 总是难以纯熟,终於大道未成,尘劫破身,道气元阴薄弱,只能靠前古异宝充撑 门面。

这日,恰好云凤采集黄精,来到这山谷尽头处,丛莽蔓之中。阴魔留法身在 杨瑾怀内,逸出元神,於丛莽蔓之中,撩拨那地底下成了精的石翁仲,现身出地 面。云凤似见前面影影绰绰地矗立着一块山石,看去越像人形,身躯粗大,通体 是个白色,高有七八丈,方圆也有三数丈,白发如绳,披拂两肩。眼大如盆,顶 上还有两团碗大的碧光,绿黝黝一闪一闪在动,当路而立,分明是一尊巨灵。旁 边两只大手,已渐向外伸出,正俯身向下捞来,动作却甚是迟缓蠢笨,运转不灵。

云凤左肩摇处,剑光便自飞起。阴魔目的以达,使石人两臂往里一合,身子 便往石土中陷落下去,轰隆一声大震,转瞬即隐。下时身子笔直,两手竞拱,其

形与古陵墓前的翁仲一般无二。凌云凤穿丛而入,发现这个数丈方圆的大洞。 放出剑光一看,洞内却是高大宏深已极。由顶及地,少说也有二三十丈高下,是 个正方形,都是一般宽广,齐如刀切,壁间隐现斧凿之痕,分明是人工修的,并 非天然形成。一眼望去,广阔宏深的洞里面黑沉沉,不能及底,颇似千年前的古 墓。在洞前不远丛草中,一边一双,发现四个石穴,长约数尺,宽约长的一半, 形如大人足印。相距有二十丈远近。每双足趾,俱都向外。

阴魔施展颠倒迷仙大法,作大材小用,於洞里面幻出四五点明星闪动。云凤 即疑是有什宝藏,忙端整衣裳,走进洞去,向着洞内行礼默祝。阴魔看她惺惺作 态,不禁法出“嗤嗤”的笑声,加快闪烁那四五点星光,引云凤深入。云凤走了 老远,那明星依旧在前一闪一闪地放光,只走不到。前後行约三十馀里,渐渐觉 着身上湿阴阴,彷佛经行之处起了云雾似的。雾气渐浓,窒人口鼻。这是阴魔气 化法身,护着云凤前进,可是前面星光却未为浓雾所掩,依旧晶明,光辉愈旺, 直至身子已被一排大木桩挡住。

细看那木栅,俱是整根合抱树木排成,由东壁到西壁挨挤严密,不见一丝空 隙。荒山深谷,古洞幽深,怎会有这前人竖立的坚固木栅?从桩缝内看去,星光 一亮一亮的,并未到底。云凤将身飞起,越过栅去,过时暗中察觉阻力甚大,猛 觉眼前一花,雾影中似有一个兽首鸟身的怪物张口扑来,状甚狞恶,连手带上半 截身子都被这个东西撞了一下,一股子极劲的热力迎面冲将过来,气息全被堵住。 黑洞洞的,只中间一片地方,彷佛有一团烟雾咕嘟嘟冒起。归元箭射出如一点龙 眼般大的寒光,流星赶月一般照准黑影打去。

栅内便起了旋风。星光照处,只见比水牛还大,一个略具兽首鸟身之形的怪 物影子,浓黑一团,在暗影中飚飞电卷,看不清头尾和面目真形。星光只围着怪 物近身数尺,凌空疾转。云凤忙用收诀,招了回来。忽听栅里面呼的一声,飞起 一物,落在地上,发出又轻又碎的沙沙脚步声,迎面急跑而来。黑影中看去,也 看不见那东西的形相,只见一点星光悬空而行,高约丈许,其疾如矢,一晃眼便 往洞外跑去。不一会又跑了回来,受阴魔的无相幻影所惑,满洞乱转。

云凤再缓缓前行,飞没数丈远近,忽见前面剑光照处,似有一座石碑,高约 丈许,隐隐似有朱文字迹。近前落下剑光一看,上面只有“再进者死”四个大字, 体作八分,朱色鲜明,甚是雄劲有力,也无款识年月。这是白阳真人因这里古尸 厉害非常,连自己都几乎吃了大亏,便在中洞墓道外口,设下的禁法与灵木栅阵。 後来虽用法术将他们制住,但因他们已经得道几千年,终於还是消灭不得,只另 外在墓碑前立了一块警碑,以防万一有人误入而已。

云凤心内一惊,忽然一阵阴风自碑後吹来,风中微闻咀嚼之声,猜是妖物到 来,忙抬头定睛一看,那东西生得兽头如龙,双角槎桠,大如树干,目大如斗, 张着血盆大口,身翼乌光闪闪也不知有多少丈长短。云凤用飞剑护住全身,以防 万一,随将飞针取出,便化成一溜火光,发出手去。针还未飞到它头上,它便在 黑暗中隐去。

云凤越过那碑,再行有三两丈远近,又见面前矗立着一座石碑,比先见的碑 还要高大得多。近前一看,碑上满是形如蝌蚪物像,似篆非篆,大小不同的字迹。 云凤也曾读过好几年书,这碑上的字,竟一个也不认得,看那字,必在三代之上。 碑顶高度几达十六七丈,宽约五丈,厚有丈许,是一整块山石造成,雕刻着一个 东西,非禽非兽,盘踞上面,翼睛,形状狞恶,势欲怒飞,神情如活。云凤才知 先前怪物乃是碑上雕石成精。

再深入约有半里,忽见六七颗明星化作碗大,流光荧荧,幻为异彩,在前面 不远暗影中出现,只一转便渐渐隐退。这是阴魔指引方向,云凤猜是古代星宝放 光,不由起了贪念,一催剑光,往前追去。剑光何等迅速,眼看飞近,星光倏隐。 阴魔神光能窥伺心意,颇为云凤的贪不顾身为然,发出“嗤”的一声冷笑。云凤 觉着笑声比上次要近,彷佛就在身侧不远。接着一阵寒风吹过,阴魔已离她而去, 云凤即听身後轰隆之声大作。

云凤纵然胆大,因为洞中幽险,处境可怖,也未免吓了一跳。就在这一转瞬 间,巨震忽止,眼前倏地一亮,来路上现出二门,甚是高大,业已紧闭。两边墙 壁俱仄了拢,没有初进时宽大,并且洞顶已矮了许多。正中央是一长大石榻,上 面卧着一具长大的死尸,头里脚外,仰天而卧,衣饰奇古,与传闻古人衣冠不类, 似在眉竖目转,手足乱动。两旁立卧着许多死尸,身材俱比常人大出一倍以上, 神态如生。

云凤见那些死尸虽像活的,不敢再行招惹,朝着榻上卧着的古尸默祝几句, 道了惊忧。只听洞外又是阴魔“嗤嗤”两声冷笑。忽又一阵寒风挟着香气,从油 釜中卷起。就在这时,那主尸活了转来。云凤看它头如巴斗,双目长有半尺,合 成一条细线,微露瞳光,似睁似闭。再衬着那一张七八寸长,突出的阔口,上下 唇须髯浓密,又粗又劲,彷佛刺一般,越显得相貌凶恶,威猛异常。云凤心有主 见,认定这是古圣先哲与帝王陵墓,恭恭敬敬下拜祝告,尽吹捧怕托之能。就在 自鸣得意之际,一点寒风从迎面头上飞过。那是古尸发箭,为阴魔无相真气所惑, 离弦後便行射歪。

忽然一阵怪风,两边釜油中的灯光全都熄灭。光华倒映处,榻上古尸业已不 知去向,便听外面又是几声极尖厉的冷笑。云凤原非胆怯,但不知怎的,那笑声 入耳,总觉有些肌肤起栗。受阴魔颠倒迷仙大法指引,觉到出路就在榻侧不远的 壁间甬道,渐渐飞向榻侧,剑光照处,见壁间的墙果有一段凸出,再一拐便是甬 路出口。连人带剑飞将出去,居然通行无阻。

转瞬见到阴魔幻化的光明,便照有光之处飞出,似入了一层门户。屋甚宽大, 四壁和中央屋顶,各悬着一根火炬,火焰都有碗大,荧荧欲流,也能见物。只是 黑氛若云,彷佛甚厚,围着光头数尺以内,尽是一圈赶着一圈的黑晕窝,恍如急 漩钊转,无尽无休。近门贴壁石榻上坐着一个人、红脸、络腮胡子,生得又瘦又 长,坐在那里,比立着的人还高出一头,手里正抱着一个赤身披发容态妖冶的少 妇,在和适间所见榻上古尸说话。妖人一见云凤逃出,好似大出所料。

说时迟,那时快,云凤在阴魔的颠倒迷仙大法播弄,刚照面便将飞针先朝古 尸打去,接着飞剑光直取妖人。妖人为阴魔颠倒迷仙大法所碍,猝不及防,云凤 飞剑已绕身而过,斩为两段。那赤身女子见势不佳,刚纵妖风飞起,亦被云凤的 归元箭射去,当场结果。古尸修为较深,警觉较快,飞针过处,倏又隐去。

阴魔引入云凤,就是要借她的手,毁破那代形制禁的镇物。向云凤注入意念, 将法台毁了再走,先毁那座炉鼎。光华刚到炉鼎上,只听一片爆音,飞起一大团 浓烟,隐挟奇腥之气,被剑光一绞,也立即飞散。鼎毁镇物现,台侧挂着一件瓦 器,形式奇古。云凤意识受惑,撤手一针,雷声过处,炸为粉碎,晃见光亮一闪 即逝。

杨瑾元神脱禁,立时三尸元神起动,开门揖盗,迎阴魔元阳涌入,烧得杨瑾 每个细胞都酥熔火辣,一阵全身酸痒,深入骨子的酥麻。杨瑾享受着这从来没有 过的滋味,意识昏朦,任阴魔主宰娇驱每一个细胞。阳极阴生,灵台电激出浪涛 寒,沉积虚化,飘飘若仙,穴阳具紧密缠绕,固阴锁阳,只欲并噬阴魔入怀,祷 求天长地久,再不知人间何世。阴魔不想奸情大白天下,宁俾人知,莫俾人见, 亦隐入杨瑾衣内,指挥杨瑾法体破壁飞出。

杨瑾得阴魔玄气入替,行动已不受牵制,般若刀闪电突击,在无相心法掩护 下,色不异空,与空间同色,把隐身扑去偷袭云凤的怪鸟重创。云凤正待飞出, 忽又扫过一阵阴风,星光全隐,耳听右壁以内,怪鸟受创的一声惨啸。回头一看, 一只奇怪大鸟破壁而出,疾如箭射,径往外面飞去。随即又听壁内杨瑾喊道: “那一位道友,外面出路已断。古妖尸穷奇设有厉害埋伏,我等恐非其敌,请随 我由此出去吧。”

接着一道金光飞到,现出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道装少女,英骨仙姿,美如天 人,杨瑾已解禁而出。当下杨瑾早将手一拍革囊,立现一团银花,其明逾电,先 往壁内飞去,云凤忙催剑光,一同飞入。里面乃是一间极阴森黑暗的大地穴。银 花飞到壁上面,只听叭哔剥一片爆裂之声响个不歇。银雪流辉中,壁石坠落,纷 如飞雪,晃眼工夫,已开通出十丈深广。真个山崩地陷,无此神速。不多一会, 半里多厚的山石,便已穿透。

二女刚一同飞出险地,隐隐闻得身後厉声嘲嘲,甚是刺耳。一团烟雾,簇拥 着一张似人非人的怪脸,头前脚後,平飞追来,怒目阔口,獠牙外露,雾影中彷 佛手上拿着一张大弓,搭箭要射。杨瑾已回手朝後一扬,立时便是三点赤红如火, 有拳头大小的光华,朝那怪脸打去。便听“哇”的一声怪叫,又冒起一团黑烟, 滚滚突突,比前更浓出好几倍,簇拥着怪脸,往洞内退去。同时又现出一张大口, 口里面飞射出无数金星黄丝,正挡那三点火光的去路。

三点火光里贯有着阴魔的先天真气,内蕴九疑宝鼎的先天本命混沌元胎胎气, 对九疑鼎的後天五行有相之用,具主从的属性,大口奉命回归。云凤却将手中归 元箭发出,等杨瑾收回法宝,想要喝止,已是无及。一道光华过处,直射入大口 之中,如石投海,杳无声息,那大口也就此隐去,只剩了新辟的那个洞穴。二女 一同脱开崖顶,直飞出谷,方行落下,落地时见杨瑾面上才惊容乍。回转白阳崖 洞,途中遥闻墓穴中怪声大作,又尖又厉。 ---------- 第八十四节齿刚易折

杨瑾因受禁闭多日,元气未复,尚须静养几天。屡经挫折,才知自己不济, 尝过阴魔的寄生大法,得分润九子母天魔玄阴阵的玄阴寒气,法力增强不少。以 修养真灵为名,匿藏在後洞那块打坐的石墩之下,背着云凤偷欢。从阴魔巨苛索 元阳阴气,确於修为有劲超精进,由此一连数日,均未往探妖墓。

一晃过了数天,阴魔虽是在杨瑾中,神光却未忽略探扫妖尸墓穴,得悉藏宝 的丹室就在杨瑾与古尸灵对敌的下层,出入口便是左右两旁的油釜之下,左出右 入,入时必先行法,移去上面油釜。穴口只丈许方圆,下面是条浑圆甬道,大约 数丈,四外石质,一色暗红,甚是光滑坚实。自穴口下降,一直往下溜斜,穴径 渐宽,降约二三百丈,又弯了回来,渐渐变顶为底,形势绝似大半只断了的金环, 除埋伏重重外,还暗中藏有地水火风,五色烟光。於那穴径渐渐弯平之处,就是 一座圆门,门里面却是通开的一间广大石室。全窟广约十亩,高大平旷,除埋伏 重重外,还暗中藏有地水火风,真个严紧非凡。

三妖尸自盗得圣陵二宝後,却各有私心,无法分赃,於是尔诈我虞,各为防 范,谁也不肯放心谁。嗣经妖道调处,作为公有之物,共同探幽索隐,穷研玄妙。 三妖尸都极奸狡,尔诈我虞,彼此互相监查,每次总是同入同出,起止出入,一 律同时,以示无私。由穷奇将三妖尸所在的洞室打通,一排并列着五个腰圆形洞 门,中洞无华氏,右洞戎敦,左洞穷奇;馀下两洞,一个本是妖道锺敢所居,一 是神鸠潜修之所。三妖尸各自修炼返魂之法,每日都有一次的假死,其假死炼形 的时辰,以前本不同时,都渐渐移并在亥子之交。到时将入口封禁,三妖尸同在 宝穴中入定。更将九疑鼎盖揭开,放置脚後,又将後天元神寄向壁间,注定宝物 藏处,互为监察。另施太阴通灵妙术,使先天元神在炼形之际,与鼎上烟光凝成 的异彩莲花息息相通。以数千年炼就的妖鼎发挥妙用,穿透地层,勾通地肺中的 水火风雷,以作御敌之用。

一切以团结为宗旨的主义,只能在外围有威胁下谛造。压力松懈後,争权夺 利的裂缝就会日渐扩大。三妖尸互相监视,虽然慎密,却是互相牵制,易招外敌。 何况圣陵二宝,极古奇珍,窥觊者更非凡俗,已内定有主。

杨瑾、云凤二女计议,定明日便去除妖取宝。挨到亥时,杨瑾才依依不舍吐 卸巨,调元养息,放开阴魔。阴魔潜入妖墓,忽听破空之声,一道青光,像电射 一般由东南方斜刺里飞来谷口,一个转折,径改道往谷中投去。

这青光是铁鼓吏狄鸣岐,原是晓月禅师的记名弟子,新近投在昆仑名宿锺先 生门下,与锺先生最心爱的大弟子小仙童虞孝同在修篁岭东仙源洞中居住。岭南 有半边老尼新建的碧庵,庵内清修的石氏双姝,因与昆仑本是同派,所居又近, 每日常相过从甚密。

这日女昆仑石玉珠奉命往武当,仍未归来,缥缈儿石明珠与二人聚在一起, 说起轩辕圣陵内两件至宝,为白阳山妖尸盗去。石明珠惮忌峨眉派正当昌盛之期, 说最好不闻不问,免得生事。狄鸣歧因记晓月禅师在慈云寺受挫之仇,闻言冷笑 道:“圣陵至宝已为妖尸夺去,成了无主之物。斩妖除邪,凡是修道人,均分所 应为。宝物也是有德有能者居之,并不限定哪一派。不过白阳山高出云天,与世 隔绝,从没去过,又不知妖尸墓穴虚实,懒管闲账罢了;如若不然,我们照样可 以前去。只要捷足先登,取来二宝,峨眉门下虽然猖狂,莫非还不肯甘休,定要 巧取豪夺,凡是宝物都该他们独吞不成?即使他们真个恃强抢夺,也还要凭着本 领道行,分个强弱高下,未见得我们就不如人。”

言还未了,闪出矮叟朱梅。这老头儿笑道:“你休发急,也莫不服气,圣陵 二宝现时还在妖尸那里,有德有能的谁都可以前去取宝除妖,不必背後空吹牛气。 并且我还告诉你说,妖尸气运将终,至多不过三日。你们若去迟了,圣陵二宝必 被峨眉门下得去,那时休说什麽事都是峨眉派逞强占先。你们三个人,如自负本 领过人,不在人下,正可趁那三妖尸不曾伏诛以前赶去,为世除害。我知峨眉众 後辈,也因妖尸厉害,各派中无人敢惹,恐其日久猖撅,贻祸无穷,迫不得已才 身入虎穴冒险行事,成败利钝均未敢定。如果有人见义勇为,自必乐於退让,决 不恃强争功,也非巧取豪夺所能攘为己有。如因你三人年幼识浅,白阳山不曾去 过,不知妖尸墓穴虚实,不敢妄入,我老头子虽然不才,当年却曾走过几遭,自 信识途老马,尽可照实奉告,决无虚言。你们看如何?”

那般说法,分明连激将带讥嘲。因狄、虞二人日前往北海眼,探取了后羿射 阳神弩,归途路遇石明珠从零陵山中采药回转,与金花教主门下一个妖妇徐静娟 更争斗起来。三人合力斩了妖妇和她同行的三个同党,还得了妖妇的三阴神铅灭 阳弹。这二宝都是妖尸克星,招来了朱梅的冷嘲热讽,语多讥刺,要使三人自去 上当。

追云叟白谷逸也现身走出,接口说道:“他的话说得也对。不过妖尸委实厉 害,不比寻常,你三人不妨度德量力,细加忖量,能胜与否。不能时,只管说为 罢论,以後背人少发狂言就是;如信得过自己的本领道力,休说这位朱道友,便 连老朽,也愿相助,告知穴中虚实,使你们能胜固佳,败时也有退路,不致陷身 在内。”

狄鸣歧强忍气忿,等二老矮相次把话说完,首先答道:“我三人早先也并不 知白阳山妖尸如此猖撅,不然早就去了。今日无心闲话,不想被二位老人家偷听 了去,既然知得个中虚实,再好不过,我们为世除害,尽力听命,也不怕受人愚 弄,就请二位老人家实话实说吧。”

朱梅心怀叵测,为老不尊,却怪人故作不识,对前辈全无礼貌,便冷笑一声, 说道:“你这孽障,全然不识贤愚,我只将妖尸墓穴详情一一指示。此去你三人 中若有失闪,可向西北方遁走,我在相距白阳山三百里的太微峰顶相候,保你们 不致残废就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一反面,就钉死对方下不了台,非去不可,败退得 去三百里外,又怎会残废。二老矮各把妖尸墓穴中的各层埋伏禁法以及进出之路, 分别详说後,一片光华闪过,不知去向。石明珠既不愿中那两个老矮子的激将之 计,力主慎重,以妖尸明晚子时命终,早去仍是无用,要去也等第三日去。毕竟 在期前去了,也交待得过。谁知狄鸣歧早有成见,独自先行,入到谷口即惊动了 阴魔。

阴魔对叛派的晓月禅师心存顾忌,不愿多作理会他的记名弟子。看月光之下, 妖穴口外烟雾溟,突突飞散。狄鸣歧一进妖窟,首先用五雷天心正法破了各层禁 制。洞内隐隐雷震之声。巨大石人业已头断身裂,断成七八段,四围满是石人身 上碎裂的大小石块。妖氛犹未散净,触鼻俱是雷电气味。那木栅栏已被斩断,栅 内神碑也失了灵效,烟雾消散中,防守的妖鸟和妖窟中发动的埋伏。

妖尸为防敌人再来,将那柄神刀埋伏在木栅里面,命妖鸟加意防守。神刀发 动,狄鸣歧剑法虽非寻常,却那能敌得过万年神物,更不明妖窟底细,吃妖鸟从 身後暗中袭来。容到狄鸣歧发觉,刚一回身,妖鸟铁喙已是迎面啄到,避得妖鸟 没将眼睛啄瞎,便为飞刀所伤。狄鸣歧这才知非易与,人单势孤,身又受伤,不 敢恋战,忙纵遁光飞身逃出。洞中先飞出狄鸣歧那道青光,紧接着妖鸟的一条匹 练也似的火光和一团带有两点豆大碧光的黑影,一前一後,星飞电掣,朝着青光 後面追去。青光一出洞,便破空上升,直射苍,眨眼间馀光曳影,没入云影之中。 妖鸟那团眼射绿光的黑影和那道火光追敌回转。

妖鸟状颇暇豫,只是衔着神刀步行,全身本有浓烟围绕,近看也仅看得出那 又瘦又长的怪腿,如铁杖击地之声,锵锵锵密如贯珠。到了木栅面前,便止了步, 碧光往上一扬,那道火光立即往洞顶飞去。暗影中只见一对豆大碧光上下闪动, 从头上飞出。略掣了两下,光华由大而小,晃眼隐向洞顶,不见落下。接着又在 木栅前後绕走了两转,每值那两点碧星先低後昂起落一次,必见有一片黄光或是 五色彩烟飞起,也都是略现即隐。似这样四五次过去,碧光又往後来。将禁法重 又设好,行进至白阳真人神碑後面,往地面微微一沉,便即不见,隐向碑後,待 敌而动。

狄鸣歧无奈逃走,心中气忿,也没照矮子所说的方向飞去,强忍肩背上刀伤 奇痛麻痒。忽从斜刺里飞来一个御剑飞行的红衣少女,将狄鸣歧拦住,一见面就 道:“妖尸飞刀恶毒,非神尼优昙所炼二相丹不解。但在七天之内,仍是丝毫动 不得真气。”

接着又取出两道符篆,说道:“妖尸墓穴中禁法重重,非乘他假死时暗中下 手不可。但是一切隐身法术,俱都难免触动埋伏。此符乃六戊潜形先天太乙遁法, 虽然外人只用一次,仅有片时灵效,但是中藏生克妙用,可以通行无阻。有的地 方仍不免将他禁法触动,那就全在去的人随时留意,小心应付了。三妖尸今明两 晚先後数终,今以相赠,去否任凭你们了。”

七天後才动得真气,三妖尸已是数终,六戊潜形先天太乙遁符的概赠,目的 超然若揭。面对千年妖尸,无异被诱入绝路。狄鸣歧刚离白阳山,正遇上虞孝、 石明珠在不见了狄鸣歧,只得改了主意,追上来好作接应。狄鸣歧交过二符,闷 恹恹驾剑光独自回山养息创伤。

这时天已子初,正当妖尸假死之际,虞、石两人认为机会不可错过,径自一 同飞往妖尸墓穴。阴魔对锺先生及半边老尼均无好感,但知二矮诡诈,对峨眉包 藏祸心,使他们害人不成,留下後患,将来或有大用,於是神光射入古墓,随二 人化的青光深入。

虞、石两人姑且用那两道潜形符一试,果然直抵内寝,由右边油釜下穿行甬 道,所过之处,穴底五色烟光全被冲散。後来越往前飞越慢,穴中的五色烟光, 也随时变幻不定。前面忽然垂下一片五色烟幕,阻住去路。青光到此,略停了停, 从头一道青光中射出一团奇亮无比的蓝光。初出时,不过弹丸大小,一经射入烟 幕之中,立时无声爆裂,化为光雨,蓝晶晶万芒电射,耀目难睁,烟幕当时冲破, 化为残烟消灭。所到之处,恰似风卷残云,势如破竹,把穴底一切都当妖尸妖法 看待,一例扫除,绝不留情。又深入百馀丈,途中渐有浓烟、鬼怪之类发现,青 光中照样发射出一团蓝光,无声无息,将它消灭。

那甬道也渐渐弯向平处,行到後来,前面忽似路尽,遥望漆黑一片石壁,壁 上空无所有。青光到此停了停,依样放出一团蓝光,千星爆射,冲向壁间,激荡 开千层浓雾。妖烟散後,现出一座圆门。门内乃是一所极广大的圆形石窟,广约 十亩。窟顶上面悬着一团白光,宛如既望明月,冰轮乍涌,银辉四射,照得到处 通明,清白如昼。靠里一面圆壁上,一排并列着五个腰圆形洞门,当中三洞外面 虽然各有一门,里面却是通开的一间广大石室。各放着一座大小形式不同的古鼎, 俱有红黑金三色的轻烟,就是三妖尸的先天元神,笔直上升,离鼎三丈,凝结成 一朵莲花般的异彩,亭亭静植,聚而不散。鼎腹之下各多出一根半尺粗细的铁柱 插入地底。侧耳静听,隐隐闻得烈火风雷之声,从鼎中透出,是通连地肺的枢纽, 勾引地肺中的水火风雷。

三鼎後面各有一长大石榻,榻上各有一个古衣冠的大人,仰卧其上,头朝门 外,脚微向里聚拢。每一妖尸的身後洞壁上面,都悬有一团烟雾,簇拥着一个貌 相狰狞,比栲栳还大上一倍的奇怪人头,看去丑恶可怖,六只怪眼齐射凶光,但 是目光呆滞,眨也不眨,只注定三妖尸的脚下,一动不动。连四外围绕的浓烟也 似呆的,不见飞扬。所看之处,似有一团金光霞彩。此外还有一只奇形怪状的大 鸟,蹲伏在中左二妖尸之侧,瞑目若死。

虞孝取下身上佩带的大弓长箭,并排三支长箭,照准门内三个怪头,同时带 起一溜乌光,电掣星流,直往妖尸身後壁上怪首飞去。三道乌光一进圆门,鼎上 烟花立即摇动。猛见洞内金光一亮,妖尸脚後倏地现出数丈长一张大口,正遮在 怪头前面,飞射出无数金星红丝。微一开合之间,便如狂风卷雪,急浪漩花一般, 将三道乌光一齐裹住。万千金星红丝裹定三道乌光,只吞吐了两下,便被吸进口 去。乌光处,那张大口也隐而不见,无影无踪,壁间怪头依然狰狞。

二人情急,化做两道青光,略分上下,似闪电一般掣将转来,豁出法宝失落 不要,全数施展出来。等到飞近妖尸脚後,大口将要出现,却被阴魔施发宝鼎的 先天本命混沌元胎所制,金星红丝倏地往回一收。两道青光略分上下,似闪电一 般掣将转来,飞到妖尸胸前。无华氏估道九疑鼎无人主持,威力有限,意欲起身 御敌,恰在这时,将先後天元神一齐复正。紧接着数十粒桂圆大小紫黑色的暗光 打将下来,也未容看出是左道旁门中所炼最狠恶污秽的三阴神铅灭阳弹,专破炼 气炼神人的毒物,共是四十九个,便齐爆散开来。无华氏只觉周身痛痒,怪叫出 半声“哎”叫,便被两道青光、一团蓝光连形神带尸骨绞为粉碎,烟飞而散,形 散神亡。

左右两旁的戎敦、穷奇,也刚把元神复体,慌不迭纵起身来,退向洞後,一 个取了轩辕昊天镜,一个取了九疑鼎,暴跳如雷,厉声怪笑,迎将上来。戎敦相 貌狰狞,形如恶鬼,身高几及两丈,长着一脸络腮胡子,右手持着一柄金戈,左 手高举握着一面镜子,乍看镜光青蒙漾,光华并不甚亮,青光里面彷佛很深,金 霞隐隐,旋转不停。穷奇身量更高,腰间围着豹皮,全身看去只是一副大骨头架 子,瘦硬如铁,口中磔磔怪笑,声类枭鸟,响彻全洞。两条枯瘦长臂当胸平举, 仅现出适才收去三支射阳神箭的那张大口,放出无量数金星红丝射将过来。

三阴神铅灭阳弹这旁门秽物,便被大口中的金星红丝卷住,如石落大海,无 影无踪。古镜倏地一片轻烟飞过,从青蒙漾微光中忽射出万道金光,百丈虹霞彩 芒,电转飞射,迎着蓝光微一接触,蓝光虽然照声爆散,奇彩流辉,精光四射, 但被镜上金霞阻住,不能伤着妖尸分毫。可幸妖尸还未叁透异宝玄机,只能用作 防守。

虞、石两人也胆落魂飞,才知中了二老矮毒计,一打招呼,忙纵遁光向外逃 去,但归路已失。来时的圆形弯长甬道不知去向,四外俱是坚厚石壁,无路可通。 当中三圆门内三座大鼎上的烟光异彩全都隐去,只听地底轰隆哔剥爆发之声,如 迅雷初起,狂飚怒号,一起汇为繁喧,若烈火烧山,惊涛急涌,渐渐由远而近, 从鼎中透将出来。室内妖尸穷奇笑声磔磔,杂着戎敦怒吼咆哮之声,越发凄厉难 闻,入耳惊心。

阴魔早把穴内地形扫探清楚,於洞顶秘径处,幻出只虞、石两人独见的一轮 月儿。虞孝施射阳箭一射上去,洞顶化为白烟,波分云裂。又正赶上石明珠发挥 五雷天心正法,红光照处,现出从上到下井一般直的一个圆洞。二人忙使身剑合 一,催动遁光,往上冲去。身才离地,鼎中冒出的那条火焰首先轰的一声,化为 万千紫绿色的火弹,由小而大,再纷纷爆散。瞬息之间,全洞已变为火海。此火 乃地肺中千万年郁阳之气所积,妖尸自身也不能冒火冲出。

二妖尸眼光光看着二人逃去,才觉得地底水火风雷,虽然厉害,使用之法还 有未妥,易被敌人乘隙遁走,不愿再用。改变了当初方略,将直通上面的圆井封 闭後,立意以虚为实,所有禁法,全改设在入口要道当中,藏着层层埋伏。

穷奇因无华氏一死,只剩戎敦蠢物一人,贪心更炽。只要戎敦和来人一斗上, 决不容易脱身。那时再装着往地穴取宝,故意延挨。如见戎敦获胜,自然助他夹 攻;稍现败象,便隐过一旁,任其自毙。戎敦看穷奇凶恶强霸,决难与之久处, 也想挨到妖鸟神鸠不日复醒,乘机唆使它抓裂穷奇的头脑,也是想把二宝便可据 为己有。恶念一生,二妖尸各自存心行诈,自去布置。

阴魔暗中留了下来,审视那只蹲伏榻前的神鸠。此鸟原本通灵,自被毒草醉 死,昏迷了数千年,毒性渐消,已离回醒之日不远。近百十年间,妖尸等每日进 出动作,均能觉出。在此似觉非觉之间,正是阴魔移思殖志的大好机会。因身躯 为四大,聚五行有相为力,但无论孕有多大法力,终极都是由脑部指挥,这就是 先天无相的境界,再由後天五行保护。神鸠醉死昏迷中并未伤及三尸元神,只是 五行失主,任由阴魔改做,在它不知不觉间洗脑。

不多一会,刚巧灌洗完毕,忽见现出一绝大圆洞。妖尸穷奇,从洞内走将出 来,由榻後地底秘洞中,拿出镜鼎二宝,试演所悟出的奥妙。忽听戎敦在上面怒 吼怪叫之声远远传来,怪穷奇居心叵测,不应违约私入地穴。阴魔灵机一触,正 是挑拨离间的大好弱点。於二尸离去後,从秘洞中偷出昊天镜,藏过一傍。 ---------- 第八十五节二矮心歪

时光易过,延到夜间亥子之交,阴魔依时回返,隐入杨瑾怀中,背着云凤纵 欲,把杨瑾弄得浪透了,才注入寄生大法。穴锁匝巨,在行动中免不了变形扭擦。 压力越大,磨擦力越强,其震撼力足令杨瑾肉软筋松。阴魔透入先天真气时,更 令杨瑾魂醉,不能自己,全由阴魔操控,只望把那小色鬼的可恶东西,嚼噬个稀 烂。

杨、凌二女准备停当,同驾遁光,直到了妖尸墓穴落下。那上层洞内经过穷 奇一番部署,益发严紧。二女虽然施展六戊潜形遁法,仍是无用,入洞不及半里, 便将头层五行禁制埋伏相次触动,无限大木、黄沙、烈火、刀矛,挟着妖烟邪雾, 如狂涛怒卷一般飞舞来袭。妖鸟也自觉察,飞出迎敌。二女见状,一赌气,索性 收了六戊潜形之法,放出法华金轮的一大股奇亮无比的光华,所照之处,五行无 功,烟消雾散。妖鸟还妄冀那把飞刀可以暗算敌人取胜,刚把长爪上灵符往洞顶 一扬,那柄飞刀刚在暗中发动飞落,猛听霹雳一声,红光一亮,云凤的飞针有玄 功真气运转,比电还疾。妖鸟忙吐内丹抵御时,杨瑾也放起五火神针与般若刀, 一同夹攻。妖鸟三粒内丹先成粉碎,化为碧荧乱落,宛如星雨,飞逃没出两丈, 先吃云凤飞针由脑後直贯前额,由左目横穿右目,夺眶而出。妖鸟只惨叫了一声, 般若刀与玄都剑也双双追到,朝它身上只一绕,妖鸟便成了四大块,立时尸横就 地。

二女联翩飞入妖墓内寝,如入无人之境,忽见两旁排立的那些古尸灵的身後 地上,插着一支形如令箭的竹牌,上有符,隐放光华。杨瑾虽然识货,知是北邙 山灵鬼冥圣徐完之物,令箭旁石地上还划有“擅动者死”四个篆字,石痕犹新, 彷佛才留不久。但杨瑾性子激傲,不甘恐吓,故意把令箭拨起掷向一旁。阴魔噬 了众多邪女,印入她们一生经历,自现识货,知是北邙山灵鬼冥圣徐完的亦妻亦 徒,乔乔所留。

乔乔前生,生具绝世之姿,因此而贵,得前明皇帝召封,但亦因此而亡,只 缘家世不显,难抗权力中心的倾轧,入宫见嫉,未承恩宠,即为妒妃谗杀。再世 投生,貌更妖娆,刻印前生怨气,未免性情有些乖戾。兼豪门迫嫁,嫌夫貌丑, 不与同床,致遭辱骂,忿极撞死。三世生在山西乔姓富豪家中,美固逾,性尤暴 烈,痛恨男人如仇。正值流寇作乱,被掳不屈而死。因命限未终,真魂戾魄正游 荡间,巧遇冥圣徐完,被带回北邙山去。徐完既爱她天生丽质,又喜她夙根深厚, 教她炼形固魄,本欲纳为妻妾。

乔乔偏是别有心机,一意推托,总打算先藉徐完传授法力,将根基炼固,再 去转劫投生,修成正果,不愿永沦鬼籍。待将一部太阴秘篆完全精习,尽得徐完 所学,这才悟到左道旁门,永远是左道旁门,无论投生转劫,或是另借他人的好 庐舍,仍是左道邪教中人。要想修成正果,却是万难。年来心中虽然失望,但仍 不肯失身徐完,期望寻得天材地宝,再做根基。闻得圣陵二宝出世,妄图侥幸, 更是左道旁门所奶大,习於凶蛮,留下阴敕禁令而去。

阴魔知这类妖鬼来去飘忽,瞬息千里,幻化无方,如被得信赶来,必大费手 脚。於是以破了乔乔太阴禁法为饵,引入无相无形的玄门九遁之法。为此而觉时 机紧迫,不暇寻思,招呼杨瑾发动寄生大法。杨瑾暗使真气,热血导入道,力挟 道内阴魔的巨,榨出一滴玄精真气,射入体内的深处,犹如灼热融化的熔岩,流 窜会阴,钻上背脊的中枢穴、神道穴,汇到顶门的百会穴聚集。带来一股酥麻直 透心扉感觉,蚀骨销魂欲融化快感,电导般的窜流浑身细胞,化成一股热气随意 游走四肢百骸後,忍不住哼声聚气,才能将真气注入法华金轮,放出宝光,飚轮 电漩,直往地底冲射下去。不消片刻,已将圆井冲开,一切埋伏荡然无存。

这时二妖尸内哄方烈。争端便由於穷奇背了戎敦擅入而起。戎敦转开宝穴, 穴中空空,并无一物,不特戎敦急怒,连穷奇也是惊骇万状。戎敦性极粗暴,暴 吼一声,两柄金戈早同时化为两道金红光华,照准穷奇飞去。穷奇本来因失了宝 镜,心正惊疑,骤出不意,几乎受了重伤。径把身佩九把玉刀化成五色光华,飞 起迎敌。戎敦施展五丁开山之法,幻化大手,去劈穷奇,反被穷奇运用玄功变化, 咬落三指。室内神鸠得阴魔洗脑,也修葺了受损的神经,提早回醒,只缘馀毒犹 烈,不愿妄动。今见戎敦危急,竟不顾利害,振翼飞起,口吐内丹,飞出一团紫 焰,挡住穷奇刀光。上前一爪,虽将穷奇右肩臂抓伤,骨断筋折,也吃穷奇用补 天石当胸打了一下重的。

神鸠刚刚逃回丹室,二妖尸彼此都在愤怒咆哮,忘命相持,便听一声轻雷爆 声响处,眼前倏地金霞耀彩,银芒四射,照得合洞都是奇光异景,眩目生花。洞 顶埋伏随着雷声,化为一阵白烟消灭。金霞银光後面,跟着又飞落两道剑光,现 出杨、凌二女。戎敦因敌不过穷奇,一见来了敌人,忙即高声怪叫,要穷奇暂且 罢战,等擒住敌人,再行理论。穷奇也看出二女来势厉害,与上次不同,起了戒 心,巴不得同仇敌忾,应了一声,便与戎敦一同应战。戎敦一指金戈,化成两道 金光,飞上前去,吃杨、凌两女的般若刀和玄都剑敌住。穷奇得了空隙,便飞向 丹室取九疑鼎,准备收敌人法宝。

阴魔匿身杨瑾内,於下来时,一时大意,未曾用神光扫探,因二尸剧斗所掩 盖,未有觉到白朱二老矮的存在。至此才发现二老矮,不想给二老矮看出些微蜘 丝马迹,揭晓寄生大法玄机,露出底细。向杨瑾传个心息,道出二老矮所在,慎 防暗算,无须过劳,就离开杨瑾娇躯穴,借杨瑾剑光,扫往昊天镜藏处,像是将 镜拨扫过来。宝镜受元胎召唤,倏地一晃,一团青蒙蒙的光华,离地二尺许飞出, 比电还疾,径往杨瑾飞去。

隐身室外的白朱二矮,本来打的主意是尽杀二女及妖尸,然後将二女之死嫁 祸妖尸,死无对证。朱梅今见杨瑾金轮破土之威力,知灭口无望。再见宝镜飞来, 知道一入杨瑾手内,今生即无望阅得镜後真诀,二宝必成终身威胁,无奈首先现 身,截取宝镜。阴魔也不怕他吞没,因为镜後一丸先天本命的混沌元胎,早在圣 帝墓陵出土前,已落自己入手上。恰值穷奇持着九疑鼎飞出,一见宝镜落入敌手, 先已吃了一惊。忙伸手一揭鼎盖,刚幻成一张大口飞出,猛听耳旁有人喝道: “无知腐尸朽骨,今日劫运临头,你这偷窃来的玩意不灵了!”

那是二老矮早知穷奇数千年玄功厉害,身逾坚钢,如不先破毁其本命元婴, 法宝、飞剑都未必能奈何他。料准妖尸炼就元婴藏在命门紫府以内,要害只此一 处,向秦紫玲要了两根白眉针,还恐白眉针力弱,刺不进去,无孔难入,昨日又 去拜访一真大师,借了一粒佛门降魔至宝金菩提,将白眉针暗藏菩提细孔之中, 以作引导之用。

白矮子先隐起了身形,一声断喝,引得穷奇张惶回顾。朱矮子乘他心神略分 之际,用禁法隐却二宝光芒,照定穷奇面上山根打去。穷奇连人影子还未看到在 哪里,咚的一声,鼻梁上着了一下重的。那金菩提原是一真大师的念珠,经过几 辈禅真持偈修炼,无坚不摧,以意发出,轻重随心。轻轻一下,恰将山根骨打碎 了些。白眉针见孔就钻,立由破口顺气脉直攻玉海。穷奇彷佛觉着鼻梁扎伤,似 有一丝凉气,由鼻端透入,直透命门。也穷奇是该当数尽,因伤甚轻微,反笑敌 人隐身暗算,伎俩止此。一则自恃太甚,二则敌强势盛,又忙於应战,百忙中急 於应变,并未十分在意。

眼前一闪,又现出一个矮老头儿,同样也飞出一道金光,直取戎敦。二尸都 是痛恨已极,暴跳如雷,各仗恃数千年道法,精通阴阳变化,妙用玄功,全没想 到败字,恨不能一下将敌人碎为肉泥,才称心意。穷奇径将昨日悟出的用法施展 九疑鼎,暗运玄功,口诵上古灵文,左手托鼎,怪目圆睁,觑准鼎腹,高举右手, 一掌拍去。便听万籁叫号,由细而洪,自鼎上发出,汇为繁响,震撼全洞,似欲 坍塌。接着又飞起千百道五色烟云,簇拥着无数大小长短光华,现出天龙野马以 及各种奇禽怪兽的形相,朝二老、杨、凌等人飞舞扑击。白谷逸身与剑合,剑光 立即暴长,化成一道光墙,迎上前去。

那些五色烟云中的形相,只是一团团的透明奇亮的精光,变化无穷,奥妙非 常,却并无实质,但一遇阻隔,威力越增。白谷逸剑光方一接触,各式形相倏地 由零化整,变成一团精光,放出无量彩芒,弭漫大半座洞穴,直向剑光缓缓撞去。 光芒强烈,照眼生花,全是元始先天精灵所寄,逐渐逼着剑光上长。光华中忽起 轻啸,声如龙吟。一声过去,似闪电般掣了两掣,眼前倏地奇暗,二妖尸身形全 都隐去。

同时暗影中又是万类鸣啸,地动山摇,先前影中有形之物,俱都变成实质, 一个个目射奇光,张牙舞爪,扬喙振翼,作出攫拿飞扑之势而来。大的竟头似山 岳,身逾百丈。最小的也大如栲栳,长及寻尺。全洞窟不过十亩方圆,按说那些 庞然大物,一个也容纳不下。但看去却是为数何止盈万,千奇百态,备诸狞恶, 同时并呈,目难穷尽,声势委实惊人。这是宝鼎妙用,现出盈虚世界,随心生灭, 说真便真,说假便假,瞬息万变。稍一不慎,被卷入其中,便受吞袭,化为乌有。

矮叟朱梅已悟彻昊天镜背面蝌蚪符,口诵灵文,把镜面朝着对面黑暗中照去。 这一来,愈更显出生克妙用。初起时,仅放出一道青蒙蒙的微光,照向暗影之中。 青光一闪,镜上面一片轻烟飞过,倏地又放出万道金光,无边霞彩,狂风骤雨一 般飞射出去。晃眼全洞重现光明,万籁顿寂,无影无声。只剩下穷奇、戎敦两个 妖尸,一持宝鼎,一持金戈,站在当地,怒愤张惶,须发立。

穷奇一声怪笑,把满口獠牙一错,正待施展玄功变化,暗算伤人。念头方动, 忽觉脑海中有些酸胀。穷奇虽然惊诧,并没想到自身元气已破,所炼婴儿为敌人 法宝所伤。因苦炼功深,道行深厚,白眉针运行稍缓,这时才将他元婴刺中,尚 未致死。真灵感应,竟连胸腹间也在发痛,穷奇仍然不作理会,口中磔磔连声怪 笑。刚一变化飞起,心脑两处忽转剧痛,婴儿好似受了什麽克制一般,更是心脑 全身奇痛欲裂。

追云叟见全洞光华电闪中,穷奇头上似有一个极淡的绝大影子飞起,欲前又 却,知是元神飞出,哪里容他遁走。忙即隐身飞上前去,到了穷奇身後,出其不 意,先将一根修罗錾照准命门打去,紧接着把手一扬,立时便是震天价一个大霹 雷打将下来。那穷奇炼得身逾坚钢,又有玄功变化,周身要害,只命门一处,还 须先伤了他的元神以後,否则仍是无用,便是飞剑法宝,也未必能伤他分毫。那 修罗錾早先原是湖南罗浮七绝岭妖人鬼母朱樱之物,新近才落到追云叟手中。这 时穷奇婴儿受伤,元神耗散,就这一下打中,已难禁受,何况又加上一神雷,里 外夹攻,同时发作,一任穷奇是个金刚不坏身躯,也吃不住。体内发出烈火巨雷, 周身骨碎筋裂,只听狂吼一声,那大一具古伟尸,通体炸裂,血肉横飞,化成千 百根黑骨,带着焦皮纷纷爆散。元神吃神雷一震,再被二老矮与杨、凌二女的五 六道光华乘胜赶将过来,电掣星飞,一阵乱绞,立时消灭无踪。

戎敦还妄想运用玄功化身潜入丹室,豁出毁灭全穴,将地底水火风雷鼓动爆 出。朱梅一扬手把月儿岛火海中取出的那枚朱环放起,一圈其红如火的光华只一 闪,便将戎敦元神束住。戎敦猛觉如火烧身,奇热异常,一声哀号只喊出一半, 吃杨瑾般若刀与朱梅的无形剑先後飞到,拦腰一绕,斩成四段,尸横就地。

那只神鸠自被穷奇所伤,逃进了丹室,便喷出一团火焰,将全身护住,竭力 运转真气,调顺丹元。这时见二妖尸一死,把心一横,收了护身火焰,一振双翼, 放出一片轻烟,将身形隐往,飞出室来觑准杨瑾扑去。阴魔早就志在此鸠,对此 千载恶禽,施行霸道力迫,必是竭力顽抗,上法是供它被敌人逼入绝地,而救之, 才收其心。於是附上鸟身,幻出微微灰影,现出鸠形。二老矮各放出一团雷火, 照准烟中打去。神鸠连忙喷出一团紫焰,去敌雷火,来势也只迟顿了一下。

两声震天价大霹雳过处,将那片淡烟震散,现出妖鸟身形。口吐紫焰,周身 具有五色烟光围绕,两翼横张,长约数丈,瞪着一双奇光幻彩的怪眼,铁爪箕张, 形相狞恶,不住把口连喷,一团团紫焰连珠般飞起,那样厉害的雷火,并没伤着 它。朱梅还想收伏神鸠,忙喝道:“杨道友且慢下手,可与云凤往妖尸丹室宝穴 等处,搜寻以前失去之宝。此鸟通灵已久,须将它形神一齐消灭,容我和白道友 除它便了。”

杨瑾和云凤赶往妖尸丹室一看,由阴魔隐身在耳边解说宝穴情形,破解阴阳 两仪消长之妙,现出一个七尺多深的孔洞,取回法华金轮,及上次所失的几件法 宝。还有数十粒泛着暗紫光华的黑豆,也运用玄功一齐收去。将两仪推还了原位, 往室外一看,神鸠已被朱环制住,但二老矮却又枉费心机。神鸠已被阴魔洗脑, 任阴魔指挥它无条件投降,却不臣服。正宗门派有例不杀俘虏,倒成负累。二老 矮再三施术,也无法令神鸠顺从,结果只有向芬陀神尼推卸,连同圣陵二宝本定 有主,一齐交杨瑾带回龙象庵去。阴魔暗中嘱咐杨瑾,约往神旗峰去,自己则单 独留下,应付乔乔。

二老矮施展玄门妙法,禁闭了地底水火风雷要穴,将丹宝三鼎也移到上面, 一同出了墓穴。再使移山之法,一声迅雷,将全墓穴倒转。就在这山崩地震,万 丈红尘蔽日冲霄声势中,各驾遁光,破空飞起,分途行事,也把墓穴中被困在玄 门九遁的乔乔放了出来。

原来乔乔感应出阴敕禁令被移,左道凶性暴发,含怒冲回,察觉不到阴魔摆 有先天无相阵法,堕入困中。她脱身不得,改用太阴幻形之法,身外化身,将真 灵隐起,所以二老矮不察。於墓洞地穴倒转震塌中,毁了玄门九遁。山崩地裂丝 毫损不了这些修为深厚的左道,只能延缓行程。

众人飞後,乔乔也告出困。慌惶中,一阵阴风遁出百里以外。见脱身以後, 敌人没有动静,又生恶心,赶将回来,见阴魔现形守候,便知底细,顿生毒计, 企图使用极恶毒的太阴吸魂之法,想将阴魔真灵摄回北邙山去。乔乔已得徐完嫡 传,幻化灵妙,寻常法宝飞剑,哪怕当时将她斩为万段,真灵未丧,仍能整体还 原,散而复聚。玄门正宗有照形炼影之类的异宝加以克制外,也有先天真火可以 炼化,火正是她的对头克星。由来以暴易暴,以邪制邪,阴魔发动从凤四姑处印 来的三七神火,更能引动她的内火,里应外合。乔乔使出全身本领法宝抵御,终 归无用,无须多久,便要被炼成轻烟而散,万无活路。迫於无计,竟连她经历三 世真魂戾魄,也切志保存,欲凭之重塑仙根,再去转劫修真,对徐完多年都不肯 失去的清操也肯舍弃,把所习太阴鬼篆中最淫贱的大销魂法使将出来。

这大销魂法,不使则已,使时如不能将敌人元阳收锁,使其引火自亡,便须 嫁与敌人,方能保命。这次系事迫惜命,又看中了阴魔的仙骨英姿,所以她行法 时,做得分外淫荡,教人难以入目。看她娇躯一抖,蔽体之物尽化云烟,露出赤 裸的娇躯,玲珑窈窕,肌肤莹白细嫩,粉腿滑腴修长匀称,乳球圆丘坚挺结实, 状若处女。面向阴魔後仰,骨软如棉,弯成圆圆的一圈,螓首及地,轮飚团转, 从罅射出艳丽烟霞,涡回倒卷,发散层层妖艳虹影,五光十色,闪烁交替,混叠 成幻彩迷离,流延不息。虹圈内鬼女娇躯蒙,隐约见玉体变大,却如照上哈哈镜, 四边比例缩小,只馀阴阜突出独涨,贬眼间占去全躯十之八九,在黑黝毛丛下, 像若花蕾含苞待放,对着阴魔。

俄顷透出一排雷射光束,五光十色,穿越烟霞,泛起雾霞蜃影,闪耀辉煌, 把阴唇徐徐分擘。阴唇肿胀充血,延伸出阜,拱弯出圆弧形壁膜,若牵牛花瓣流 转,不时地或缩或张,吞吐着热气,引动光束圈扫烟霞,幻化着光怪陆离的蜃影。 阴蒂勃发凸出,粗长有若烟枝,顶头圆亮火红,若伸若缩,牵扯着圆瓣阴唇陷下 去又翻转出来,吐出亩大烟圈雾团,妖艳闪烁,层层叠叠,在咽声呜呜中涡转飞 出,向阴魔罩盖下来。

阴魔无我无相,是和又是不和,任烟圈叠围架束,抽捋幻影离体,似无实质。 随见烟圈聚化作蕉影,光亮透明若软玉,霞彩纷缤,徐徐回归穴阴唇圆瓣,内藏 阴魔形相影像。玉蕉圆圆楔入,磨出呜咽呻吟,阴唇摆晃,若不胜情。俄而玉蕉 尽入,浪花四溅,送出释负的嘘气声,唇瓣内陷反把蕉皮压挤出来。圆圆的吞入, 却是扁扁的推出来,从透明闪亮的蕉皮看到蕉肉已被榨得点滴俱无,真是竭泽而 渔的大销魂法。可惜阴魔的幻像仍时若玄若虚,黏在蕉皮夹内。

一阵淫哦呻叫,蕉皮被含在口,注入淤黑浆液,竟是天下至污至秽的经血污 泉,把蕉皮灌填成圆圆的肠状。血污浸泡了阴魔的幻像後,血肠转动,刮出磨的 声,若呻若吟,蕉皮软玉就若抽丝般从阴唇口一圈圈刮离血肠。蕉皮刮尽,拘禁 得阴魔幻影的血肠竟随意出入窿,不为污血所溺,更主宰不了法身。阴魔嘻皮笑 脸,一派不负责任的挑不羁,全无受到控制。

不从则毁,乔乔施最後一击,含血喷人。凄厉的哀号从穴爆出,尖锐刺魂, 将围身烟霞震得片片飞散,飘空絮舞,凭吊着悲剧的来临,依依不舍,更令局中 人在絮影内觉到天地变色。吊祭不至,精魂何依,杜鹃泣血形体萎,阴阜更涨半 天高,淤红照日天无色,玉身枯尽爆阴唇。血箭从阴阜射上阴魔顶上,化为亩大 的芳霏细雨,淤黑遮日,说不尽的凄凉,天地顿变寒阴盖压,诉咒负心人。细雨 回环成涡,风云变色,旋转出威力极致的龙卷风。风过处,山石披残,直向阴魔 罩下。潮流本是虚幻,无动中流抵柱,以其根基稳固。五十万微尘声势只能雁过 留声,盖不住“依然〔魔法,尖锋先钝,颓毁落地乞降,跪誓不敢再反。盲从之 血点本是渗透敌体,作噬嚼对方灵肉,却因尖锋失导,受阴魔无相法身溶收遍尽。 阴魔无相无我,解血污之执着,收为己用,转受拥戴,为点滴污水之润,歌功颂 德。

经血垢污本是乔乔内元之本,若攻坚不入,本可收回,却为阴魔的无相无我 所羁,尽投入了无底深潭。乔乔尽倾所有,竟是前所未有的遭遇,中枢失调,五 内火炙炽烈,面临阴火自焚,非求得血污新主遍三尸,输运内元调节,无他法可 解。无奈跪求哀哭,唤道:“我三世女贞,百年苦修,并非容易。我与你无冤无 仇,素昧平生,无缘无故,凭空和我为难作对,害得我这般苦法。以後徐完决不 饶我,不知多难。莫非你还不放我过去麽?”

孽由自作,却要别人舍命成全,就是左道「哄铲」所以是祸害的根源核心处。 阴魔嗤之以鼻,但知这些左道,无理可喻,也知徐完这厮心狠意毒,乔乔是他膀 臂,又是渴望中的爱妻;况且乔乔禁敕,原是他炼就之物,心灵相通,将它毁掉, 必被觉察。任他再久候乔乔不归,难免四处寻踪,不久自然得知底细,势必上门 寻仇。摘瓜要牵一网打尽,需要安排妥善,才可诱之入彀。於是装模作样,表现 出无奈的施舍。

乔乔爆後,烟霞尽敛,肉身回复原状,仍是环作一圈,首足并抵,罅朝天开 擘,窿阔如杯,内蕴五色霞雾翻涌,烧得若蒸若泉,圆大的阴核外翻颤动,散发 着妖艳的红赤色泽,连娇躯也红透泛赤,略见枯色,只馀一双乳球更是圆鼓撑涨, 浮肿的乳晕冠高黝赤,推动着坚硬的乳蒂漩移,泄喷不出体内欲火,难过得「荷 荷」哀鸣。

阴魔知乔乔此时面临走火入魔,精气内焚,不宜挪动,就配合着乔乔的天女 奉花架式,迈开二郎步,以巨对准窿,猛一用力,深深插入了穴里,把她的空虚 填得满满。内炽热如火山爆发,犹如神火罩般将茎紧紧夹住,强挤硬榨。大销魂 法极度强化壁的机械功能,令生殖功能萎缩至无,卵巢灰化成烬,再无欲火,只 有无穷贪欲,紧紧夹着入阱的肉茎剐砉碾噬,若铁冶之硬实,无弹性可言。一股 吸力,紧紧吸吮着巨的龟头,缠得结实,吸得凶恶,元气受榨若丁娘十索,不榨 尽不休。可惜阴魔无相无我,茎若虚若实,罩进茎虚,无着力处,无所榨得。待 火罩回气,茎聚实而攻,主动放回经血元气,却羁留经血原质,只疏通乔乔体内 欲火。虚实变换,元气功行九转,乔乔宣泄满足,全身虚脱,四肢软绵绵的躺在 地上。

阴魔功候日深,以此鬼女也无利用价值,不值得收为淫奴,无意发动九天都 篆阴魔大法,浪费玄精。这鬼女修为尚浅,真元沟遍之际,虽不能夺取三生意识, 近期活动六识也逃不过先天真气的探索,了如指掌,无有遗漏,查得鬼女此来夺 宝,只是顺路,任务去处竟是小人匿藏的深山,夺跛女生魂,擒尼尼回山解剖研 究。

原来僬侥小人深匿深山,并未避过仙魔妖怪的监视,因其血汗贱,人种虽生 得小,每个都高仅二尺,如周岁婴儿一般长短,却与大人一般能干,有的竟比大 人还要灵巧,元灵更不比凡人稀疏,拘之入妖幡,比生人元灵更细致入微。用以 入药得渣滓易滤。更有那深藏山腹之中的惜惜草等灵药,非此等小人莫近。仙妖 魔怪一直都在虎视眈眈,互相掣肘,以保障濒临绝种动物为约,才容得僬侥小人 幸存。瞑瞑中赋小人以歧舌,不与外解通讯,免为纷乱的外界所诱,待静中揉合 万籁声体的神韵,序生克之配,顺应天道,本可免於四九重劫,承启下一宇宙周 其的文明。

偏偏在劫难逃,介入僬侥世界的驼女闵湘娃竟生具歧舌之质,学会了小人言 语,宣扬自由民主,玄门正宗,卷小人入劫毁旋涡。群邪由是束手无策,经多次 虏劫小人,未能求得语言之秘。众小人无论禽言兽语,俱都通晓,虽与妖人言语 不通,却能从行为中领误妖人的邪恶魔性。这些祸害小人竟由白发龙女带去带了 回去,推动众小人与山阴之鸦利三通,先以统一为引,触怒小人众,再变身为独, 取其两个极端,互为表里,淹溺保存元气之智,不思吊民伐罪,存种族的菁华, 煽动分离,瓜分此僬侥小人族。

留守原古洞福地的小人,经驼女唆教下,培育出大批政棍垃圾,无一个是为 理想从政,完全是以包装骗选票,整个政坛都是牛鬼蛇神。无个不是挂羊头卖狗 肉,满口仁义道德,满肚男盗女娼。最狡猾之处,就是以「民主人士」为标榜, 要全盘接授他带来的民主理念。所谓共同理念,乃是以他的理念为共同,有着为 独裁者的牧羊阴影。名可名,非常名,民生是他的民生,不是信奉者所想像中的 民生,所作所为却是残民以逞的偷换概念。标榜民生,做的是伤民生的事,招入 鸦利治区的贱小人灿;呼贬值,企图在直堕式的改变前後从中炒卖,噬刮小人储 蓄及血汗。呼灭赤以挽救皇朝的入不敷支,却死撑千七亿大小官员的不合理高俸 禄。话救那些於错误时机借钱价入物业的负资产人士,要求停止供应地皮,受益 的只是屯积超过十年地皮用量的地产商。公职人士见权就抢,义务就当等闲,唔 关事,品德问题上丑闻多多。那些政棍日骂夜骂,骂人不识妥协,只不过想官僚 对他们的见乜反乜妥协,从众公职职位分杯羹,借民主理论争夺多些位子。有关 民生公敌的利益,就噤若寒蝉,甚至为邪恶的屯积地产商赤膊上阵。污秽不堪的 政治圈子内,人敢做好事,一味搽粉遮丑,反而做些好点的好事,才死无葬身之 地。

政棍的力量就在选票,食就系靠愚弄亚斗选民。核心问题是作主的选民有眼 无珠,所托非人,不晓得自强不息,不能甄别政棍,只识依赖。依赖官员「以不 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的口号,歌诵“闻其声,不忍食其肉〔的德性。其实 只是人性的”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而已。说真的,就是偏私,能声达帝耳 的刁民就大晒。持权人士见不到升斗小民,所以有“君子远庖厨〔之誉,那些蚁 民牛羊,远远不见,於是宰得心安理得,食得甘香爽滑,六根清净的自我安宁。 诱惑着鸠利拘役下的溺民。

崔五姑带回的小人,沾染了魔性思维,以葛儿、福儿为首,伪充民主,有党 性,无理性,非奴即敌。效魔徒的煽情手法,包装着魔道思维,宣扬穷就是弱, 抢掠是天公地道,社会欠了他们的。当然物先腐然後虫生,犬儒遗毒的忠君爱国 式顺从,朕就是国的意识经千年来在脑袋生了根,更适合魔道思维的蚕食,饲养 刁民。政棍眼中只有那片刁民树叶,就是见不到整个森林。

小人优生的歧舌,也有其独到之处,大小官员尽是挂羊头卖狗肉,佛口蛇心。 法治其实也是愚民手段,弄权集团根本就是世家子弟。政府机器,自古以来,都 是在邪恶手中。民智不开,梦中做人,整日梦想着天降福星,不劳而获,那会透 视官员处境。为治之道都是不失於大户、地产商,才得保留高位。说得好听是设 法平衡,根本是个奢望。众生立场无不互相冲突,有变动就有得与失,有人满足 就必定有人不满足,有人得,就必有人失,那有言语可能平衡的呢?所谓完全代 表全民,只能系鬼话连篇。若果那失者无影响力,官员就可以处之泰然。但失者 是国家公敌,而做得国家公敌,当然有根深蒂固的影响力,就只能以妥协掩盖着 的污秽不堪的把戏。如好色者,就是看中了那个女人着迷你裙、胸部大合乎色欲, 或如好财的官有抬底交易,那个方案就是要人信作最平衡各方利益。以政府机器 制造垄断,表面上却伪装反垄断,实质是分饼仔。若真为蚁民行为治之道,三日 就被财团棒下台。

两个分处二极的党团分从左、右夹攻,操纵在权威手上,民众选那一条路都 是肉在砧板上,谁也帮不来。不过物极必反,如太极图的阴中藏阳、阳中藏阴, 小人尼尼因误食了一粒毒果,舌上长了一个疗疮,舌尖烂去,竟能说大人的语言。 众小人效法圆舌,却无所幸免的流血不止下死亡,因而妒嫉尼尼成恨。尼尼曾跟 凌云凤剿妖,沾了仙界真理,惜无仙界之法力,变成有点儿太自大,妄认为凭一 己之力,可以扭转乾坤,却不知民智系接触到,看到有利,才渐渐蜕化,并不是 话改就改得了的。

民主的结构是民,民智不开,任伪君子愚弄,如一件物体的结构,大部份的 原子结构都是质素差的,那有良好物体可言。光是面对一批千七亿官员,财赤就 肯定无得救,全体小人都牺牲,也无济於事,亦不值得去牺牲,只有烂下去一途。 那值得浪费气力、生命。若强加改造,就变成独裁了。人生埋不了堆,早就被抹 到黑到唔黑,结局必是凄惨的,但却是敌方的良好战友。

妖鬼徐完窥伺山阳王国,命鬼女虏劫尼尼回山,研究圆舌的基因,图收为己 用。天意尼尼得救,逢凶化吉,遇合阴魔,存此万年古族的一丝血脉。但阴魔亦 知天心飘渺,祸福无常,一念之仁往往是妇人之仁,转福为祸,孽债缠绵,思诱 乔乔作引,则可无执无羁,成败与己无涉,於淫中,篡改乔乔心性。

淫火虽灭,馀烬却长存。本来茎一经陷入大销魂法,即身心受困,不由自主。 但阴魔无相无我,大销魂法之法毒主宰不了阴魔意识。乔乔败得彻底,却还腼腆 求亲。大销魂法之阴毒所在就是结亲。一经缠结就绑勒了全部道力法宝,轻则分 了半数去,重则丧命。仙界伶王祥尊者以警世的「万恶淫为首」训诫众生,却自 身也逃不脱淫孽,以财宝买了一个小舞女行淫,达三十年。一向无灾无难,却晚 节不保,赐以结亲名份後,饱受煎熬,死得甚为窝囊。西牛贺州仙界深悉其害, 结亲前必先使对方向魔神滴血立状,不得沾染道力法宝,却也逃不了魔神播弄, 被歪曲状词,任凭鱼肉。

阴魔只肯答应金屋藏娇,按时奸她一个彻头彻尾,为她泄火。更摄录下了大 销魂法的淫贱过程为要胁,乔乔才不得不悲鸣顺从。阴魔以先天真气大包大容, 避开「哄铲」细作,偷渡入自由社会,把乔乔囚入峨眉後山,二十六天梯悬崖之 下,连山大师所布置,连长眉真人也不知的深密秘窟内;置尼尼於潭底修先天真 气,待四九重後,重整僬侥小人的命运。然後飞射大雪山,追赶已离开峨嵋的邓 八姑。 ---------- 第八十六节姑淫误

阴魔在峨嵋可说别出一格。妙一真人虽是教主,却碍於师命、及淫妻条约,

对阴魔一切作为,只能不置可否。天大风云,也由他自生自灭,也不言助。 玉清大师传讯与妙一夫人,求放阴魔出助元江采宝,教主也只交回阴魔自决。阴 魔的修为亦令众仙扑朔迷离。天赋凛异,不畏蛇毒、无惧严寒,元阳无竭,金枪 不倒,操控自如,成女仙恩物。学道悟性奇佳,上手即得其神韵,比一般前辈更 流畅自然,但却虚浮无力,下丹田真气难盈,只遁法神速。妙一夫人也不敢任其 独处,乘八姑奉了峨眉掌教妙一真人之命到来神旗峰收服猿精,顺便护送阴魔的 鲧珠替身往大雪山,交芬陀大师,再由杨瑾陪同,前往元江协助采宝。

八姑由生死至交的玉清大师处,得知阴魔的秘密,当然乐於从命。只要想到 这小色鬼归并回体时,要他喂个饱饱的,已令穴燥亢痉挛,酸麻快感,交叠涌现, 使血液翻腾,周身发热,玉乳发涨,感到各处有似麻似痒的味儿。

到了神旗峰,八姑思心切,带着鲧珠替身登上云端遥望,见那峰孤入云表, 高出天半,山腰以下,尽被冰雪封住,顶上千年古木,森森挺立,繁茂郁生,只 当是一个数十亩方圆,满生育草的盆地,无有藏人之处。四顾中,怀内的鲧珠替 身突然直堕,八姑大惊,追下峰顶深处,才知峰顶上地凹如盆,深圆入士如一大 井,达数十多丈,本是一个仰天水池,已涸逾千年。古木超出池面,相隔上面池 边,不过两三丈高下,恰好将那池面遮住,涸池下别有洞天。池底有一昔泉泉眼, 深藏池壁内,甚是幽宏深,真个幽僻隐秘已极,连天风都吹不到,故各峰皆属奇 寒,此池中气候独暖。

鲧珠替身堕下,竟然作成转折,也掉了包。八姑追到时,已泻入泉眼洞口内, 见山洞现成,也无暇思其巧合,揽抱鲧珠替身穿入洞内。艳红流转的樱唇小嘴先 吻上阴魔唇上,吐气如兰,香气阵阵,导入真气,替阴魔护元固本,才查验原因。 此举颇费真元,非缘深情重是不肯用的。阴魔颇为感动,也被如麝如兰阵阵幽香 热气薰的意乱情迷,不再矫作,伸出舌尖相迎。八姑才知阴魔已无声无色的回体 了,有着受愚的怒意,即时嗔气急涌,柳眉上挑,但也肉软筋酥,泛起片片红霞, 显得更加迷人。於性感成熟的娇媚风情中,媚眼半嗔半怨的瞪着阴魔,若瞟若瞄。

此时无声胜有声,解释多多反而冲淡情调,最宜挑逗情欲,先斩後奏。阴魔 对着瞪来的娇眸,顽皮的斩斩眼,双臂穿过八姑腋窝,捧定螓首,运气吸吮八姑 度过来的香舌,用双唇啜实,再翻滚舌尖,在八姑舌底、舌尖轻轻舔熨,一阵又 一阵甜美温柔的吮吸,勾的八姑春心荡漾。

啜舌最难之处是吸紧女伴的舌头,因其湿润滑溜,容易在快感中缩回。中气

越劲,吸力越强,女伴越缩不回香舌,则越幸运,越能攀登接吻的高峰境界。 所以女性是先天所定的被虐待狂,由她自主,她是享受不到极乐性趣的。吸啜令 神经末梢云集的舌底充血,加强知觉灵敏度,使揩舔的快感直贯女伴顶门,眩晕 中阵阵清寒,鲜有不软软的伏首男伴肩上厮磨。

八姑给阴魔长吻得几乎气绝,才由阴魔赦放香舌,任螓首仆倒肩上,带动长 长的秀发,扫拂面庞,传来淡淡发香,混有来时本就淫思汹涌的骚味,招唤着阴 魔的淫。玉人本已淫火高亢,熟透待奸。但阴魔另有目的,要送她入欲仙欲死的 至高境界,须令其意识昏眩,与洞外隔绝,但任务在身的八姑是必会抗拒回避, 保持清醒,所以必要拘固其活动空间。阴魔就翻身压下八姑,宽开部分衣着,双 臂圈紧她的粉颈,兼挡阻她的双肩上移,就举冲。

八姑穴本就在飞来时揩擦得骚水盈腔,毫无困难任巨一穿至底。可是阴魔的 巨实在太粗热超凡,壁受到紧凑的磨擦,强劲的快感如火焰的爆炸,再一波波的 自花芯向全身袭散开来,带着酥酸的电流传遍了身子每个细胞,酥入骨中。若骨 头也都化掉了,只剩下一团水。不由自主的颤震,蠕动,使小穴急速收紧,更绞 缠着那塞满了她穴的肉粗茎,忍不住哼哼唧唧地叫了起来。胸口因心跳急快而发 出震波,像涟漪般扩大,血液都冲入脑际去了。似抽搐,也似难耐,双腿环勾阴 魔大小腿间,若是阻止阴魔那强烈的动作。越是阻止,越是脆弱,攻其坚则必是 魄荡魂离。

八姑本身已被爆炸得瘫痪酥软,似已经被欲火完全烧化了,双腿的阻力有限 得很,巨抵住柔嫩的膣肉,紧贴猛旋。那深入阴道内部的龟头,就像伸缩自如的 蛇头,不断地点击着那最敏感最脆弱的所在,花蕊蕊心。八姑被这股滔天热劲冲 撞得浑体酥麻,化钢炼柔的热劲上窜,流至周身百骸,快感一波波自阴户向全身 袭散开来,口中「哎呀~~哎呀~~」的声声娇呼,阻不住阴魔巨急插迅抽,无 从挪动,插插到底。

八姑受挤压的呻吟着、叫着,深深迷恋上那肉棍儿在花心里钻啜,所带来的 一波波让人浑身颤栗的快感,觉得自己的幽谷美妙的快要融化,由小腹中升起之 燥热向全身蔓延,激情升涌充斥淹没了灵智,飘飘欲仙,若乘云驾雾,飞出九宵 云外。荡心蚀骨的低吟声招来更狼更密的劲插,更在阴魔双臂紧匝下,连摇首舒 压也不行。激烈的狂风暴雨撞出一连串的急促肉击声中,八姑在高度刺激下,呓 出嘤吟无力,特别娇弱、特别软媚的娇喘从喉间奔出,连九天外的魂魄也散漫飘 荡。

如此强攻猛伐,必须奸力倍强於对手,才有可能。因动作分散了精神,感觉 是迟钝的。所以一般人在迫忙时,往往受了伤也不知,那只是知觉未感应到,不 是不存在,而是屯积起来,只能在定下神来时,才觉到痛彻心脾。所以茎急插穴 令龟头充血,本来是敏感的神经末梢,更积聚反应快感,也因聚力於动作,气血 逼入筋骨,未能疏导刺激,龟头处是热血汹涌,在沸腾的骚液中荡漾。能否持久, 要看体内氧气的储存度。在停下抽插时,能否回气,则看那血气回心的唯一通道, 微血管有多畅通。回归肝脏後,要看其疏导的功能了。但奸淫中的女伴,则无须 动作,但缺乏主动,只能照单全收,刺激神经系统,指令心脏加速作疏导。往往 其肝脏未能配合那心脏的泵血量,馀量由颈动脉承受,使颈血管忐忑蹦跳,肉眼 可见,使其大脑在血量冲压下眩晕。

八姑中了猛男计,在泄身後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显已被奸的酥透 美绝,神经系统都被这激烈的爱之感所侵食了。一阵冲击中,全身都快要溶化似 地散了,神智再也留不在身体,轻飘飘的浮游感和麻痹的快美感,她的灵魂彷佛 飘出向外,软绵绵的,像踏在云雾中,愈飘愈远,神魂浪荡离体,飘入虚无中。 给阴魔弄得生死不知,屏蔽了洞外讯息,觉不到那由阴魔挑起了龙争虎斗,无暇 顾及此行任务。

阴魔接收了八姑後,那鲧珠元神主持的替身便升往云中搜索。此替身不是真 的痴呆,只因是由牺牲了的娇娃血肉砌成,少了男性贺尔蒙,雄风莫振,阳具长 日低垂。为免露底,才守而不动,以痴呆示人。此时难得翔龙自在,傲游八表, 更着力搜山。见山腰以下,尽被冰雪封住,似是白云聚而不散,细看乃是毒气凝 结,离峰顶甚近,里面竟潜伏着一个奇毒无比的怪物在内。

那东西叫做雪,又名角蝮,在世间五十三种最猛烈的毒物中,位居第六,奇 毒无比。那三角尖头下面的两角,中贮毒液,能发为云雾,成团飞出,可分可合。 不须交配,自能孕育,一千七百馀年才长成一个。一产四十九卵,多下在荒凉奇 寒之区,下与地火相接之所。四十九卵深潜地底,时上时下,春降秋升,轮转运 行不息,与天地孕物之道全然相逆。一面禀受阴寒之性,一面禀受阳热之盛,交 替成长。到了年限,四十九卵破壳而出後,先在地底互相残杀,末後仅剩的一个 方行破土上升,寻一个极隐蔽的所在,用三角尖头打一深洞,在里吐纳修炼。先 炼内丹,再炼婴儿,一心想先修成人物,再修正果。无如诡诈多疑,心生畏忌, 老怕婴儿为人所害,百计千方,设法隐藏。结果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最终才决 定吐出毒气,将洞口封住。

它那婴儿,也与道家元神所炼不同,乃是用本身毒气精血苦炼涵育而成。虽 非漠不关心,却实是无关痛痒,便杀了它的婴儿,於它本身并无大害,可是它看 得婴儿比性命还重,为等婴儿炼成长大以後,将自身元神附了上去,变得与人无 二。无奈畜类修人尚易,可是禀赋奇恶,忌刻异常。做不几时人样,就犯了本性, 幻成道装,以救世主自命,到处以至善的口号,为恶毒张本,其毒自然更重而无 影无形。道行稍差一点的人,一不留心,被它喷上一口,立时乐於寻死,骨化形 消。

昊毒天下,弄出个「人权」歪法,却是挂羊头卖狗肉,独尊“私隐〔光墙, 便宜了许飞娘与同降魔教的大咎山绝顶妖宫公务员,把公职的所作所为也纳入”

私隐〔光墙,封杀善信的一切查阅权利,更方便黑箱作业,使真正的人权「 知情权」则荡然无存。更令妖宫头目横徵暴敛所得,在“私隐〔光墙下,阻截搜 索赃藏。

一般向道善信却在那“私隐〔光墙的笼罩下的另一边,仇害的一边。只要魔 徒得到善信的度牒秘辛,即可任意移转善信的一切产业财货。损失就是善信不好 好依从”私隐〔光墙所赋予的责任,力保他们自己度牒的秘辛。善信一方面要守 秘,一方面又要交出度牒接受验证,不得不倚靠它弄出来的“指引〔烟幕。妖道 魔徒在烟幕後,连如来佛祖也无从监察其操守,纵使翻天覆地也难查出泄露之处。 众善信连府业也被诈了,也被说成自作孽,死有馀辜。

这时正是雪劫运将临,靠毒雾护法,却被不惧百毒的鲧珠替身扫个乾净,现 出一个大圆洞。近洞一带,更是一个斜坡,斜坡上离洞十丈左右,满是石笋、冰 凌,高下大小不等。洞甚深黑,仅有两点茶杯大小的碧绿光华和一道红光,在洞 里频频闪动。立时天际老远处,密云浓雾里,一溜红光,似火蛇一般,在遥天阴 云中闪了几闪,便朝峰顶飞来,迅疾异常,晃眼工夫,便已临头,仅有些微破空 声息。光赤如火,纯而不杂,电驶星流,神行无迹,先在空中,环峰绕了两匝, 落在峰顶最高之处。正当峰角,现出一个道人,炼得形神两固,除一双火眼外, 身相与人一般无二,苍颜鹤发,道气盎然,便是寻常左道旁门中,也没见有这等 仙风道骨。但鲧珠替身也是无相修成,看出那是一个猿精。

这猿精偶然经过雪山,嗅得丝丝流散的毒雾,推算出毒物出世时刻。但雪山 幅员广阔,峰岭起伏,万山环匝,洞壑甚多,猿精连寻了月馀,日夜不止,已将 全雪山的峰峦洞穴寻觅殆遍,仍无线索,却料不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猿精在峰顶注视下面,手掐太乙秘诀,口中喃喃,用玄功变化,分出身外化 身,降下洞口外冰陵。猿精原身前往云中搜索,以备万一敌人厉害,既可以从上 面乘机暗算;如其不支欲逃,也可两下夹攻,不令遁走。化身生相打扮,俱与猿 精原身一般无二,手指洞内,彷佛放出红光,与洞内那点碧光相斗,斗得峰腰那 边怪声大作。

待了一会,猿精化身那道红光,倏地从洞内掣了出来。洞口内追出一团极浓 厚的白气,接着两点碧光飞射处,冲出一个丈许大小的怪物,通身雪羽箭立,身 子生得与刺一般无二,只前半截是一条鸡颈,粗如人臂,长有三尺,能伸能缩。 一颗三角形的怪头,大如五斗栲栳。尖头上竖着一个红逾朱砂的冠子,高约尺许, 衬着雪白的全身,更觉鲜艳非常。滴溜滚圆的一双碧眼,精光远射,竟达一二十 丈以外。面黑如漆,两耳却是红的,如鲜菌一般,紧贴额旁。凹鼻朝天,下面是 血盆也似一张阔口。两排疏落的利齿,森森若锯。三角头下边两角,便是它的两 腮,微一鼓起,收翕之间,那团白气便聚而不散,朝猿精化身打去。一击不中, 张口一吸,又收了回去,二次再喷,比前还要加大一倍。箕踞在洞口之处,将口 中白气喷个不休。

猿精化身遇见那团白气打来,不是疾升高空,便是纵遁光往斜刺里避去。等 白气收回,又往前进,一味引逗,毫不抵御。怪物也只守着洞口,时喷时收,也 不迫赶。喷到後来,白气越喷越大,唯屡喷不中,怪物也似激怒,口中嗷嗷怪叫。 猿精化身也以恶声相报。因逗了一会,不由走近了些。怪物早运足了真气,蓄势 待发,鼓动腮帮,骤将那团白气喷出,气团又比前大出了十好几倍,疾若弹丸, 势绝迅速,朝猿精化身打去。怪物只防到对方要纵身逃遁,白气团弹射星驰,到 了猿精化身临近,先爆散开来,化为无数小团冰雹,往上下四方乱飞乱射。眼看 猿精化身往上往侧,俱难避开。却不知这化身原由猿精原身在峰顶上操纵,却是 幻影,只见身形往下一矮,便往雪地里隐去。

这次想是怪物用力过分,气团太大,收时不似以前几次迅速,那一片数亩方 圆地面,不论山石冰雪,凡是挨近白气打中之处,全变成了乌黑,可见这东西所 喷之气奇毒无比。阔口张开之际,喉间隐隐似有火光。猿精化身迟迟不下手,是 想逗它将内丹喷了出来。

猿精化身又在远处现形,手中拿着木丸朝怪物打去,出手便是一团碗大青光, 怪物仍将那团白光飞出抵御。起初青光太小,白气浓厚,一到便被裹住,不见光 华透出。猿精化身相继发出了二十一团,怪物也将白气分化成二十一圈,将青光 包住,在半空里滚转不休。这一来白气分化改小,裹住青丸,彷佛二十一个太阳 起了日晕,在空中上下飞驰,疾转如轮,飚飞电转,渐渐四散分开,继而越飞越 远。怪物这才发了急,想要往回收时,不料以前空出空回,自然容易,此时气散 不聚,又有猿精化身桃木剑绊住,急切间难以收回。猿精化身越退越远,渐渐隐 去。空中的青光毒气也分布愈广,有的隐入暗云之中,几乎看不见。

怪物正在惶恐急叫,两腮帮不住鼓动,想运足力量,往回收时,猿精化身猛 在它身前不远出现,又将先前那道红光发了出来,直朝怪物射去,怪物骤出不意, 其势不能再分出毒气抵御,忙把身子一躬,一声厉吼,怪眼圆瞪,几要突眶而出。 眼里两道碧光立即朝上飞射,大如碗口,将红光抵住。

四外高空中的青光逐渐暴胀,青光外围绕的毒气束它不住,逐渐随着胀大而 稀薄。猿精原身在峰顶上暗自运用玄功,手掐灵诀朝前一指,这些毒气团也挨次 为青光所撑开爆散,化为袅袅淡烟,随风消散。那气团原是怪物腹内真元之气, 息息相关,每破一个,怪物全身一齐颤动,身上雪羽根根直竖,吱吱乱响,神态 甚是苦痛。一面还要运用目光去挡仇敌飞剑,收又收不回来。猿精原身紧接着在 上面频频施为;这些毒气团也挨次为青光所撑开爆散,不消片刻,便毁了一多半。

眼看那些气团将要挨次爆散,怪物急得乾叫,因心有顾忌,又不敢冒险拼命, 一晃眼工夫,扑哧连声,所有气团,全都连撑带挤,纷纷消灭,散了个乾净,空 下的二十馀道青光也由圆化长,虹飞电驰,朝怪物飞去,相助红光,齐向怪物两 下夹攻。怪物迫於无奈,猛将前爪一扬,昂首人立起来,阔嘴大张处,由喉间飞 出一团火球,里面透明,赤光荧荧,外面火焰熊熊,直朝青红光飞去。怪物原具 特性,不是危急大怒,这团内丹绝不轻发;一发出来,不将仇敌弄死,也不轻回。

峰上猿精原身见状,首先一指剑光,令青光都往下飞退。那化身也慌不迭地 拨转身纵起便逃。怪物在恨极之际,顿忘利害与洞内所炼婴儿的安危,厉吼一声, 满身云雾,箭一般飞起便追,其疾若电,迅速异常。怪物这里刚一追,峰上面的 猿精原身早隐身而下,飞入洞内。化身仍远处飞逃,也若隐若现。怪物不知是一 是二,方在定睛寻视,猛听一声长啸,猿精原身得手而出,手中抱定一个周身白 毛如雪、吱吱乱叫的婴儿,由洞内飞出,站在峰坡之上,将手一招,所有青红光 华,全都电转而回。

怪物本已追出老远,闻听婴儿啼叫之声,知道中了仇敌调虎离山之计,吓得 惊魂失散,哪里还顾得到别的,狂吼一声,收回内丹,拨转身,挺起瘦长强劲的 鸡颈,昂着三角怪头,竖起头上大红冠子,四爪踏着云划动起飞,亡命一般赶将 回来。那二十馀道青光,反追在它後。怪物自然不及剑光迅速,又在窘迫慌乱之 中,一心只想回身夺救婴儿,百忙中神灵慌乱,竟忘了那些逃走的青光本是假败, 未曾想到防御,往回路赶没一半,便被追上。二十馀道青光一齐朝它身上落下。 怪物忙二次将腹内丹元吐出迎敌。那些青光虽是东方太乙精英所萃,却不能敌怪 物内丹纯阳之火,五行克制,难免不被烧毁。此时猿精将怪物炼成了形的元胎俘 获,已操必胜之券,连化身都在招剑反攻时收回,不愿用此剑和它相拼,忙将青 光收回,只指定那道红光,在怪物身侧围绕击刺。怪物自是不惧,不一会,便已 赶回洞口,见仇人怀抱婴儿,站在坡上,态甚闲逸,眼里都要冒出火来,急於得 而甘心。眼看相隔仅只两三丈高下,刚往下一落,待要扑去。

猿精早就设好圈套相候,手掐灵诀,朝前一指,身形一晃,无影无踪,埋伏 的太阴奇门阵法立时展开。一团黄影大约亩许,从怪物身侧四面涌起,转瞬由地 面直升天半,至顶凝结,似地上面立着一口大钟。未後钟顶缓缓缩降,又似一个 覆着的大碗。四外仅似隔着一层薄而透明的金纱,将怪物扣在里面。此乃先天八 门中的艮、震两卦,山雷妙用。外观形如覆碗,地面上同样还有一个仰的,上下 相合,浑然一体,严丝合缝,无殊地网天罗。发动起来,连山神雷上下交错,奇 正相生,二气排荡,厉害非常。休说上面逃走不脱,便是多精地遁的人也难幸免。

阵内一片湛黄影子,非云非雾,压到怪物头上。怪物将那团内丹化成了一片 火云,不使上面黄影压到身上。回过血盆利口,将身上雪羽咬断了十来根,长颈 一甩,化成十来支银箭,朝猿精射去,恰被黄影挡住,落在地上。箭羽恶毒,不 到情急拼命,不肯轻用,无论仙凡,中上立死。到了势迫力穷,还如此倔强不服, 可见这种毒物留不得。

地上隐隐雷声,接着一片雪亮电光,贴着黄影圈里,也是薄薄一层,由下而 上,转瞬间弭漫全网。刚结到顶心上,便似火燃炸药,一触即燃,轰然一声大震, 只见二道银蛇,凌空乱闪,一团团的雷火雨雹一般,包定怪物全身打去。连串神 雷上下交错,奇正相生,二气排荡。左近雪山冰黔,多半被这雷声震塌,轰轰隆 隆,彼此相应,威势大是惊人。怪物心胆皆裂,吓得缩头足,伏作一团,可是怪 物那内丹也颇厉害,一任电火群飞,崩山撼岳,兀自伤它不得。

那猿精却妄想得到它那粒内丹,想了想,大喝道:“你这孽畜,天生恶性, 害人东西,念你修为不易,尚未出世为祸,你如将内丹献出,我便不伤你所炼元 胎,仍还给你。否则你防得了上,防不了下,先坏了你的元胎,然後上下神雷, 一齐发动,使你形神俱灭,化为灰烟而散。看你走哪一条?”

畜类就是畜类,任它幻化得如何道气盎然,底下仍是伪君子,本领全在一个 骗字。悲天悯人之辈,怜众生之苦,却忽略了众生之愚痴,不从人性根本着手普 渡,只识拚头颅,洒热血,以「民为主」为争,牺牲了性命,把“主〔权交入愚 痴之手。这些愚痴被这类畜牲的宣传播弄,胡作非为,残害善信。如今畜牲内讧, 一个心归魔教,一个伪充民主,可称以毒攻毒。

怪物先颤抖了一阵,然後嗥嗥惨叫,说是恐怕上当,献丹之後,婴儿仍不肯 发还。猿精竟昧着良心,笑喝道:“我乃当世真仙,岂能骗你一个畜类?”

那真要对方相信,才会受骗,骗子才能得逞。所以伪君子就是口口声声,以 救世主自命,他就是神,他就是道,要人信他,信者得救,呼善信把一切财产生 命交入他的手中。魔葸子贼民痴妖也以三个代表论欺世盗名,以全权代表自命, 生杀由心。

猿精说罢,将手一指,雷声顿息,那层黄影忽然加大数十倍,由近而远,直 超过猿精立处,方始由隐而灭。怪物将头昂起,四外仔细看了又看,万般无奈之 状,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爬行,阔唇合紧,口里吱吱惨叫,且行且抖,战兢兢不 住乱抖得身上长箭雪羽,吱吱乱响,却目闪凶光。阴魔的鲧珠替身也知一触即发, 在半空上布下先天真气纯化的五火乾坤罗。暗云中,只有一丝半青半白的光华闪 了一下,全无半点声息。

怪物行距猿精约有三五丈远近,经猿精喝止催促,才把内丹吐出,只是茶杯 大小一粒红珠,缓缓向猿精飞去。等猿精伸手要接,怪物倏地将三角怪首往起一 昂,身子猛一大抖,背上长箭雪羽全部自行脱落,化成千百道白光,连同无数火 球,直朝猿精射去。那内丹也同时由小而大,化成亩许大一片火云,当头向猿精 罩下。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皆有佛性,你有人都有。尤其是奸诈 之徒,物以类聚,同声同气的死党狎友,无一不是心肠恶毒,岂可不防。自认舌 灿莲花,却把别人当作诚挚善士,就是死得最彻底的一群。

猿精早已防到怪物有诈,施展玄功变化,也是一溜火光,飞身而起。怪物方 知弄巧成拙,慌不迭要将内丹收回。四外黄影已由远而近,包将过来,又复合拢, 困住怪物,同时迅雷乱发,比前更烈。地底也轰隆作响,雷出地中,就要爆发。 晃眼工夫,猿精又在怪物身前出现。怪物知难幸兔,迫不得已,二次惨叫,决心 献丹求生。猿精狞笑一声,喝道:“你此时才知我厉害麽?速献勿延,尚可活命。”

手指处,黄影又散。猿精本是诓它,哪有真心释放。怪物计穷力绌,真个肉 俎砧板上,万般无奈,隔老远就将红珠吐出。猿精猛将手一指,怪物身外黄影又 复合拢,将内丹回路隔断,那粒内丹就在空中飘荡。忽从空际射下一道光华,是 阴魔由泉眼射出,裹了怪物内丹,疾如闪电,瞬间失踪。

猿精见到手之物,被人夺去,不由又惊又怒,也真手辣,一扬手,剑光过处, 吱的一声惨叫,先将怪婴由顶劈为两半,掷於就地。接着两手一搓,发动神雷, 惊天动地价轰隆一声大震,上下神雷一齐爆发,将怪物震成粉碎。再纵遁光,往 前追去。这里猿精身才飞起,便从对面暗云之中飞来一团雪一般的银光阻住去路, 那是八姑的雪魂珠。

八姑被阴魔暗算,在强烈的性刺激下,魂飞九霄天外。至阴魔抽身夺取雪内 丹,才喘息稍定,想起此行任务,是与雪夹攻猿精,渡雪超劫,兼收服猿精。经 调息後飞出,雪已应劫,八姑经历狂暴的性趣,近乎虚脱,更无力降猿。还幸鲧 珠替身未有失落,但多了这个呆头鹅,更非猿精对手。猿精把所有桃木剑全数放 出。一道红光,二十来道青光,与那团银光斗在一起。阴魔从暗云之中飞来一片 似有似无的清光阻住猿精去路,八姑忙带着鲧珠替身,直升霄汉,疾逾火箭冲霄, 闪没入青昊,远远喝道:“无知孽畜,速自省悟,免於天戮。因你尚无大罪,不 肯杀你,否则你岂是我的对手?”

说时,急匆匆送鲧珠替身到龙象庵去。芬陀大师查明就里,笑道:“此事无 关紧要,你奉有法旨,要保护阴魔,当然是法旨重於任务。此畜无须我亲自动手, 杨瑾已在途中,可与她商量同往。猿精虽有玄功变化,却非杨瑾对手。” ---------- 第八十七节妖猿末路

杨瑾诛灭白阳山古墓三妖尸,回风洞山白阳崖花雨洞封洞後,由云凤带着朱 环制住的神鸠,杨瑾持着圣陵二宝,同驾遁光,破空而起,电转星驰,直往川边 大雪山倚天崖龙象庵前落下。先去芬陀大师面前,将轩陵二宝昊天鉴、九疑鼎, 连同妖墓所得三枝后羿射阳神弩、四十九粒三阴神铅灭阳弹等,恭恭敬敬献至座 前。

带来的神鸠见旧主之物落入敌手,立时怪眼圆睁,精光四射,一抖双翼,挣 扎欲起。虽有朱环神光圈住全身,虽挣不脱,那般威猛凶恶倔强之状,看去却也 惊人。芬陀大师手上一串牟尼珠脱腕飞起,化成十丈长一道彩虹,穿着一百零八 团金光,其大如碗,将神鸠绕住。金光到处,朱环倏地飞回。神鸠口内含着一团 金光,周身上下也被金光彩虹围绕数匝,目定神呆,形态顿时萎缩。

杨瑾覆命後,出见八姑,听八姑匆匆说了来意,便猜那从猿精手中取走雪内 丹的,必是那小色鬼。但因云凤还未知秘密,只得瞄了那鲧珠替身一眼,八姑即 时领悟。共同在心中又爱又恨,更想把这可恶的小色鬼连骨带肉全吞了,永远分 不开来。

三女把那副鲧珠替身留在庵中,一同去寻找猿精。猿精被清光所阻,追不上 八姑,再去怪物洞内绕了一回出来,料定是藏在雪山一带。向四外观望,相隔老 远,见三女飞近,便放起飞剑,现身追来。杨瑾当先一声清叱,法华金轮照着猿 精青红光华中冲去。万道金霞飚轮电驰,急转飞旋,铮铮一片声响,青光飞溅处, 桃木剑连被斩断了十好几口。猿精不禁恨怒交加,慌不迭地先收了残馀的桃木剑, 运用玄功变化,先自飞起,避开来势,留下一个化身诱敌。

所布太阴奇门阵法已是发动,便见远远一圈黄影,疾如电闪,由四围飞起, 齐向三女顶心聚拢,化身在剑光围绕中身形一闪,忽然不见。杨瑾知是太阴禁法 妙用,初发时未始不可乘机冲出。一则胸有成竹,想看看猿精有多大道力;二则 想使猿精现身出来,乘其志满无备之时,下手擒他,只一指法华金轮,将四外黄 影挡住,不使近前。

阴魔已於泉眼中,把雪内丹修成第三元神,潜到猿精身後布下玄女遁,豆大 一点雪亮的光华闪了一闪,人影略现即隐。猿精正得意狂言,全神贯注前面,全 未觉察。杨瑾见是阴魔现身,心中益发拿稳,看猿精到底有何伎俩。

猿精见三人身入罗网仍是倔强,不由暴怒,把艮、震山雷妙用一齐发动。立 时八方风动,四外隆隆有声,周围黄影由淡而浓。当头一片变成漆黑,低得似要 压到头上。远的地方依旧日色皆黄,雪光可睹,地下雷声殷殷,密如贯珠,汇为 千千万万的爆音。却无影响敌人的金光彩幢,仍是精芒万道,电闪霞飞,兀立阵 中。那四方八面的雷火,打到阵中心光幢左近,即自爆散,丝毫不能挨近。同时 天上黑影也渐渐为光幢高高托起,更变成金光异彩,一任猿精怎样发挥,终是无 用。猿精炼就一双慧眼,竟辨不出人影所在,枉自焦灼。

有相五行的组织是核子与更细得多的电子。核子与核子间的相距是本身体积 的数百倍,靠牵引力联系,在无相法身视下,疏漏如无遮挡。阴魔先透入黄影、 光幢,黏入八姑、杨瑾怀里,轻薄个够,一面告之姬繁已在远处飞来。二女被阴 魔挑逗得面红耳赤,又碍於云凤在侧,难以真个,恨得牙痒痒的,真欲把这小色 鬼咬下一片肉来。阴魔在二女耳边嘻嘻一笑,钻上黄影顶上,只需聚化法身,密 如中子,向顶尖的核子击下,牵引系力便断折分裂。黄影当中便裂了一孔,那形 如覆碗的阵网竟从裂孔起,由上往下,缩了下来。阵中光幢从裂口上冲天半。

八姑也将雪魂珠飞出,栲栳大一团银华才自光幢中升起,晃眼工夫,便化成 亩许大小,寒芒流照,银辉四散,飞行若电,正是先前逃走的那道光华,将猿精 照定。同时地底陷出一个数顷大小深穴,涌起万丈洪涛。接着又有一片红云飞坠, 化为一座火山,朝猿精头上直压下来,转眼包转全身,烈焰熊熊,烧个不已。猿 精情急,施展全副本领,俱不能越过雷池一步。可是火山高悬空际,也不下落, 下面惊泉飞涌,似水山一般,业已升出地面,晶峰冰柱,仍同穴口大小,也不漫 溢开去。杨瑾将坎、离妙用合而为一,水火齐发,空中烈火漫天而下,竟将那数 顷方圆的水柱围烧了起来,同时夹攻。水被烈火一烧,立时热沸,滚泡如雷,打 在猿精身上,热痛非常。猿精忙在水火之中翻身拜倒,高喊:“小畜知悔,上仙 饶命!”

八姑恐耽误久了,蓝髯客姬繁赶来,又生事变,忙喝道:“你在洞庭毛公坛 巧得”绿毛山人刘根着“的”内景元宗“时,所遇之蓝面蓝髯道人,乃祁连山天 狗崖的地仙姬繁,他在到处搜寻你的踪迹。我们放你不难,只恐你须要早为自谋 呢。”

当日猿精经过洞庭东山莫厘峰下,忽然一眼瞥见林屋山後,霞光宝气,上冲 霄汉。到了子未丑初,那宝气仍在原处未动,经再三仔细观察,竟似由山寺侧土 地中透出。天亮後,赶到西山一看,昨晚宝气上升之处,找不到丝毫痕迹。猛想 起汉朝仙人刘根修道莫厘峰顶,後来结坛林屋,成道後身长绿毛,人因呼之为毛 公。

越过毛公坛,走入一片果林之内,见有一石碑仆地卧倒,不在坛上树立,向 山民问起原由,才知此处方是旧毛公坛原址,只剩这块石碑,立土内,如生了根 一般。山民千方百计,铲扒不动。猿精俯身伸手扶起碑额,轻轻往上一抬便起。 一看碑上符篆,乃玄门正宗,已经奇异。碑起以後,现出一穴,霞光宝气,隐隐 自穴中透出,不由惊喜交集。看形势,宝物定然深藏地底,取决非易,就此取走, 恐被别人知晓,惊动林屋内洞所居异人,引起争夺。

候到子夜,以重金雇来的二山民,命手持小幡,背碑遥立,见有人要闯进林 来,将此幡朝他连展三次,听空中有了长啸之声,即将幡朝天一掷,可各自回家 了。分配好後,猿精更不怠慢,首先将碑放倒,行法破土,碑下面开放一个深穴, 现出一片玉简,上有玄门太清符篆和一些字迹。猿精才伸手取起,一阵破空之声, 从天飞坠,直落林外。

来人望见林内有人捷足先登,使的又是旁门法术,心中大怒。刚要喝骂冲进, 猛觉天旋地转,前面现出太清五行禁制之法,将路阻住。一看乃是两个凡夫俗子, 手持道家防魔两仪幡,在林外大树下招展。来人一则不愿伤及无辜,先用好言劝 导,二则颇费手脚。猿精料到来者不善,连回看都顾不得,只管加紧运用玄功, 幸而晃眼工夫,穴中又现出一个铁匣,宝光便自匣中透出。匣上面还有一钩一剑, 看去非常眼熟。连忙一并取起,穴中宝光已隐。

来人见猿精手上放光,宝物业已取出,才发了急,手掐五雷天心正诀,正待 行法破禁入林。猿精百忙中偶一回头,见是一个蓝面星冠的长髯道人,估量不是 易与,忙抱了铁匣、钩、剑,纵起遁光,长啸一声,破空遁去。二山民忙将手中 幡往上一举,那幡立时化为两溜火光,直升霄汉。猿精回手一招,便已收了逃走。 道人大怒,即一纵遁光,破空而起,跟踪过去。猿精虽是异类,却精於玄功变化, 更飞行绝迹,一举千里。道人追没多远,便被他变化隐形遁去。

猿精回到摩霄峰,试取钩就匣缝一划,一片金光闪过,匣忽自裂,竟是几块 片铁。里面还有一个尺许长、四寸来宽的木匣,匣上面有刀刻成的字迹,朱文篆 引,古色古香。匣盖一抽便开,里面现出一本绢书,书面上写着“内景元宗”, 下署“绿毛山人刘根着”,共十一字。翻开细看,书中尽是道家吐纳叁修的密旨 妙谛,乃异类修行捷径。自认仙缘有份,却不知後患无穷。

猿精听说那一个蓝面星冠的长髯道人便是姬繁,平日早有耳闻,知他心辣手 狠,厉害非常,更是性最执拗,不可理喻,一有所图,不得不止,不由吓了个魂 不附体,忙向四人跪叩,哀哀痛哭道:“小畜命宫磨折,厄难重重,才得蒙恩免 死,不想还有祸端,不是天仙说出,小畜还在梦里。自知道行浅薄,难以全活, 既蒙大仙垂怜,指示危机,还蒙格外开恩,给小畜自全之道,小畜九生感激。”

八姑道:“你自有明路,不去寻求,问我何用?”

猿精惶恐道:“小畜有几个忘形之交,均未必胜得过姬繁。此外,自思并无 什麽别的解法。”

杨瑾喝道:“蠢畜,你那前几生的同伴,目前不是在峨眉仙府中随师修道麽?”

猿精登时触动灵机,忙向四人跪叩,力求收录,带往峨眉,与前生旧侣一同 随师学道。八姑道:“我等三人,均尚不能擅自收徒,如何可收异类?仙府法严, 本难妄入,姑念诚求,又当危急之际,将你携带回山,敬候掌教师尊处置便了。”

杨瑾行法一挥,立时水平火散,晃眼工夫,复了原状,仅剩一团大约数亩的 精光,悬於空中,照得环峰积雪俱呈银色,分外清明。猿精犹如做了一场噩梦, 跪在地上,叩谢不止。此时遥天破空之声,已由远而近。八姑忙对杨瑾道:“这 厮来了。我带了老猿先走一步,开府盛会,再行相见。”

那团银光往下一沉,一人一猿已全被银光包没,晃眼之间,银光敛去,形迹 俱杳。那破空之声已经飞临头上,一道青光,似坠星般直射下来,现出一个蓝面 蓝髯的长大道人。才一落地,便将拂尘朝空一舞,尘尾上便似正月里的花炮,放 出千万朵火花,满天飞舞而灭。杨瑾见他人没搭话,先自设火网光罗,老大不快。 料定身有佛门四宝,姬繁所布拦阻不住,表面上若无其事,仍作不知之状,气他 一下,便对云凤道:“这里雪景没个看头,我们回去吧。”

一言甫毕,忽听来人高声喊道:“道友休走,贫道尚有一言奉告。”

杨瑾见他话说得毫不客气出声相唤,不便再不答理,只得立定,正色答道: “我与道友素昧平生,还即须他往呢。”

来人一听答语意存藐视,不由勃然大怒,冷笑道:“我乃祁连山天狗崖蓝髯 真人便是。你二人想因学道年浅,不知我的来历,故尔如此无礼。你师何人?归 问自知。好意相问,怎对前辈仙长毫无礼貌?前两三个时辰我曾用天眼透视之法, 看出一妖猿在此峰顶之上,跟踪到此。你二人既在这里徘徊,又离妖猿与人相斗 之地不远,你二人理当看见。如有所见,速速说出,免使妖猿漏网。火网光罗已 将四外封锁,无论仙神精怪,皆难逃出。如若违忤,许多不便。”

这祁连山天狗崖地仙蓝髯客姬繁,元初得道,兵解後,自知根赋稍薄,转劫 恐迷本性,反堕轮回,在祁连山闭洞一百三十八年,苦炼元神,由鬼仙炼成地仙。 虽是旁门一流,生平极少为恶。所习虽是道家下乘的功夫,因历年久远,法宝道 艺均有过人之处。惟生性最执拗,一有所图,不得不止。心辣手狠,一意孤行, 不可理喻,不能修得天仙,也为此故。

因得道多年,以前辈仙人自命,行事未免任性,目中无人,成了习惯,对杨 瑾说话还算客气,在他已是降格相求。不想杨瑾两世修为,前生辈分,已与三仙 比肩。姬繁就算得道在先,并非同派,近受五台派妖人蛊惑,正要作盛会不速之 客,扰闹仙府。杨瑾如何看在眼里,听他出语甚狂,自尊自大,向云凤微哂道: “这道人好没来由,妄自称尊。如今长眉真人等诸位老前辈早已飞升紫府,身列 仙班。目前有时尚在人间游戏,或是仙业已成,功行尚未完满的,如极乐真人、 东海三仙、嵩山二老等前辈仙人,不必说了。便是稍次一等,介於仙凡之间的, 我也认识不少。怎没听说过有个蓝面真人?真可算是见闻孤陋了。”

姬繁听得语气,明明意存讥笑,说他不在天仙一流,话更挖苦尖刻异常,不 禁又惊又怒。杨瑾己转面相对道:“你问那老猿精麽?他对我说,前生原是汉仙 人绿毛真人刘根门下,转劫至今,方始成道。前月曾往洞庭毛公坛旧址,掘到乃 师遗赐他的法宝、仙籍。彼时忽有一个蓝面道人无故相扰,欲待劫夺。我因学道 年浅,既不想夺人宝物,未有在意听他。你既是前辈,定晓天眼透视,静生明瞩, 无远弗届,何妨试坐一回,问我二人何益?恕不奉陪。”

还要往下说时,姬繁已被她气得面色数变,怒发冲冠,大喝道:“无知贱婢, 竟敢屡次口出不逊!分明与妖猿一党。速将妖猿献出,如若不然,教你二人死无 葬身之地!”

手扬处,一道光华迎面飞来。姬繁这道剑光也是深蓝之色,是采海底万千年 寒铁精英铸就,晶芒耀彩,变化万端,和一条蓝龙相似,满空夭矫腾挪,倏忽惊 雷。杨瑾得阴魔易元阴,功行精进,迥非当日吴下阿蒙,飞剑竟敌个平手,一洗 颓风。姬繁占不得丝毫便宜,更没想到杨瑾的飞剑是佛门达摩嫡派,料定不是芬 陀、优昙神尼的门下,也必有牵连。这两个老尼都不大好惹,适才真不该小觑了 她,树此劲敌。事已至此,说不上不算来,又想起敌人神情傲慢,语语讥刺,又 将怒火勾起。心想:“你这丫头不过剑术得了点真传,就敢如此无礼。任你身後 有多大倚靠,今日先给你吃点苦头,要是不跪下求饶,休想活命。”

那道蓝光倏地划然长啸,化分为二,一道紧裹着杨瑾的剑光;一道如长虹飞 坠,直朝二人当头飞去。杨瑾存心卖弄,早把手一指,空中剑光似天绅骤展,匹 练横空,暴长开来,将敌?两道蓝光一齐卷住,两下里又复纠缠在一起。杨瑾知 他必要发动空中埋伏,来了个先下手为强,出其不意,扬手一道银光,般若刀电 掣飞出。只一碰,蓝光便似被锤击红铁,亮晶晶火星四外溅飞。

姬繁又惊又怒,忙放出一个铁球,化成一团烈焰向空飞起,将般若刀敌住, 剑光才得保住,没有受损,跟着也将埋伏发动。听空中一片爆音,似有成千上万 的鞭炮齐鸣,眼前一亮,四方八面的蓝火星如狂风催着暴雨飞雪,漫天疾下,其 大如掌,奇光幻彩,翠火流辉,顿时山岭匿迹,积雪潜形,大地茫茫,到处都在 洪涛笼罩之中。杨瑾先见姬繁初布埋伏时,蓝火星飞,如云即没,只当姬繁蓝面 蓝髯,特地将它幻成蓝色,以炫奇异,万没料到就是天蓝神砂。

此沙就深海广洋之中,先从海水中采集五金之精,内藏海上溺毙的无数元灵, 共炼成三百六十粒,却能化生万亿,神妙无穷。那口飞剑,也是采海底万千年寒 铁精英铸就。姬繁就仗此宝从容度过天魔之劫,散漫了五千年,自持古雅,目空 仙界,唯我独尊。

蓝光火星虽然如此厉害,法华金轮也不是省油灯,万道金霞立即暴涨,电旋 飚飞,将满空的无量数蓝火星光中一齐阻住。金光疾转中,铮铮锵锵之声密如万 粒明珠,迸落玉之上,其音清脆,连响不已。那被金轮绞断的蓝火星光,旋灭旋 生,随消随长,无量无尽;恰似万花爆射,蓝雨飞空。

杨瑾御着金轮勉力上升,及至腾高了百丈,蓝火星光已重压如山,其力绝大。 四外的蓝火星虽仍被金轮宝光挡住,不得近身,但是力量越来越大。二女在法宝 护身之中,一任运用玄功,左冲右突,只可在近处稍微移动,不能再过。下面蓝 火星光也似万花齐放,往上射来,上下四方,尽是蓝火星光,交织空中,齐向法 华金轮涌射。虽然挨近光幢,便被宝光绞碎,无奈旋灭旋生,一层跟一层,似洪 涛骇浪一般,六面卷来,有增无已。上下四方的蓝光火星越来越密,越压越紧, 力量大到不可思议。

到了後来,蓝火星光密如河沙数,已密集得分辨不出是散是整,恰似六面光 山火海,压到身前,无量无尽。金轮几乎停滞空中,不能转动。休说上冲为难, 便想穿通地底而逃,也不能够。为防万一,杨瑾将随身所有法宝,连同云凤的一 口玄都剑,一齐放出。诸般异宝,齐放光华,成了一座光幢,拥着二女,矗立蓝 光如海之中。芒彩千寻,禅光万道,霞飞电舞,上烛云衙,下临遍地。

眼看蓝光凝聚在一起,渐挤渐近,光幢外的空隙只剩三尺光景。诸宝的光华 也愈强烈,也再看不见在金轮转动,只是一团极强烈的五色金光异彩,现出光幢 之外,似急流中的砥柱,任是水花四溅,激浪排空,终不能动它分毫。飞芒电转, 耀如虹凝,远望似满天蓝雪,裹住一幢五色烈火。

这边姬繁认出法华金轮,乃芬陀大师佛门中降魔至宝,知今日之事,成了骑 虎之势,只得把心一横,意欲聚神砂之力,骤出不意,以地雷爆发往上攻去。可 惜姬繁晦气临头,就是遇到阴魔这先天真气,对神沙中元灵的感应。姬繁是知到 神沙藏有元灵,才威力无边,但就是只可调遣,却无法沟通,莫说驾驭,更不知 元灵对神沙的关系。

元灵本来就是神沙的主宰,只因漂泊无根,才与姬繁同行不亲。得阴魔微化 法身溶入星光火海中,导出先天真气,如洪水洒上荒漠。众元灵久旱逢甘露,争 相迎合,渐渐蔓纳入先天真气团中,确立从属契机。杨瑾和凌云凤被困神砂之内, 眼看危殆,神砂尽管浩如烟海,到了近身数尺以外,便不再缩,丝毫也不近身, 在阴魔的先天真气洗炼下,光华反更强烈。

就在姬繁恶念丛生之际,芬陀大师已先发动,空中飞下亩许大一片金光,隐 现一只怪手,是佛家须弭金刚手法,疾如电闪,飞入蓝海之中。阴魔适时指挥神 沙中元灵让道。金光大手一抓,便似水里捞鱼一般,将光幢抓住,带着轰轰之声, 往远处飞去。光幢内杨瑾听得芬陀大师的口音在身边说道:“你二人不要发慌。 我今日打坐,便为此事,免得姬繁日後仗着此神砂,受了妖人蛊惑,恃以为恶。 本心将他消灭,恰好嵩山二老的朱雀环在此,今仗此宝,与佛法并用,天蓝神砂 少时便可收去,免毁一件玄门异宝。你二人可至前面山崖上,收了法宝等候,俟 朱环将砂收走,急速随往龙象庵里见我便了。”

姬繁见状大惊,百忙中竟无想到,神手虽是厉害,但这神沙能抗天劫,岂会 任神手进出,如入无人之境,竟一指神砂追逐。漫天蓝火星光便在阴魔带动下, 如骇浪疾飞,奔涛怒卷,漫天追去。姬繁也随在後面,腾空而起。追出十来里, 遥见金光大手与敌人光幢忽然同隐,二女已落在前面雪山顶上。蓝光火星前头相 隔二女立处不过里许,虽急速涌进,仍未卷到敌人身前,猛觉出神砂连自己相隔 二女立处,都只剩下二三里路,蓝光火星也只剩下约二里长,不知怎地声息无闻, 会少去了过半,彷佛敌人身前那一片天空是个无底深穴,後面星光只管如潮水一 般涌去,被阴魔沿途化零为整,回复原来沙粒之状。

姬繁惊魂乍定,方知上了大当,愤怒交加,以为这经过百年苦炼之宝,变化 随意,分合由心,只要有少许未尽,不曾全破,终可收回。谁知他这里刚往回一 收,适见金光大手突又出现,只朝这面招了一下,那神砂再也不听自己运用。同 时金光大手之下,现出赤红一圈光环,大约千顷。蓝光火星仍似飞瀑沉渊,迅流 归壑,争向朱红光环之中涌入不绝,直似敌人所炼之宝,任他是如何运用施为, 依旧一味前涌,停都不停。

姬繁懊丧欲死,明知遇见强敌,情势危殆,再不见机速退,必无幸理。心终 不舍至宝丧失,将飞剑放出,欲从高空飞过去,斩断那只大手。蓝光才一飞出手 飞去,那光环似有绝大吸力,竟不容它飞越。略一腾挪,便如长蛇归洞,落入蓝 光火星之内,随着神砂,便要往敌人光环之中投进。幸是发觉尚快,那剑又经修 炼多年,与身相合,先运用真气一收,行进便缓,只是仍不肯回头。因是学道以 来,数百年间,炼魔防身之宝,存亡相共,万不可再令失去。见收它不回,一时 情急无计,不暇再顾别的,径驾遁光冲入星涛之中,追上那剑。方与身合一,顿 觉光环吸力,大到不可数计,几难自拨,勉强运用玄功,奋力冲出险地。

眼望前面天空中,一团朱红光环带着数十丈长一条未吞尽的神砂尾子,恰似 彩虹飞驭,长彗惊芒,蓝光闪闪,星雨流天,直往东南方飞去,其疾如电,一泻 千里。晃眼工夫仅剩些微星残影,灭於遥天密云之中,一瞥即逝,更无形迹。因 痛失西奈神沙,从此没落,惶等天诛。

姬繁痛惜不已,心终不舍。方欲随後追往,相机夺回,二女已同时隐去,不 知何往。猛又觉身子一紧,似被什麽东西网住,往前硬扯。抬头一看,仍是那只 怪手又重新出现,在金光围拥之中,朝姬繁作势抓去,相隔不过半里。姬繁知道 厉害,立时吓了个亡魂皆冒,心胆皆裂,不敢停留,忙将身剑合一。为备万一, 又从身旁取出一件法宝,向空掷去,化为一片朱霞,裹住那道蓝光,四外爆起千 万点火花,夹着风雷之声往前逃去。

那金光中的怪手略一停顿,却分化出了一只与前一般无二的大手,随姬繁後 远远追赶。这是阴魔施展离合五云圭,模仿芬陀大师的元神大手幻化出来。缺了 五行有相支持,本是无甚威力,姬繁不知此乃幻化,被吓得心胆皆裂,益发亡命 而逃,直被追到祁连山前。 ---------- 第八十八节水淫樽

阴魔吓走姬繁,直追到祁连山前,於云路中遥见一妖女匆匆飞驰。於华山派 荡姬的遗识中,认出这是云梦山神光洞摩河尊者司空湛的爱宠女弟子,叨利仙子 赛阿环方玉柔。此女跎姿绝艳,身材润腴丰满。传闻她天生奇趣,不假道术,连 乃师司空湛都曾为她失过真阳。

阴魔想起就神魂飞越,情愿为她坏了道行,誓欲一试而後快,也不再逐姬繁, 隐敛了金光怪手,蜕化出冯吾美貌,斜飞迎上妖女去。看到妖女转过头来,即运 起紫云宫三凤遗识地阙金章中金挢鹊度。一丝金光灿烂的蜃影,弯弯如月,由彩 云输送,伸达妖女剑遁途前。

妖女诧异的望一望身前云头,五彩缤纷,浮游飘逸,颇似载歌载舞,挥映迎 迓,云顶托起一页扇影,作椭圆形状,顶上边有尖突出,扇面晶莹剔透,内绣一 对彩鸳鸯,栩栩如生,在晶屏内浮幻如动,交颈相缠;扇竿大小如剑柄,末端嵌 下两颗大墨珠,似随鸳鸯幌动;扇下垂苏珠串,细如水点,泛幻水影,如涓涓漏 滴,引人想入非非。

妖女天生淫质,自然闻弦歌知雅意,立时心猿意马,面泛红云,眉梢春满, 被勾起了饥渴的情怀,如波涛汹涌。可是欲火虽烈,却一念间转成怒火。想到股 上从无三合之将,只有被其师开苞那一次,得点甜头,但也支持不了多久。其师 走失真阳,再也不敢沾上她身来,却广邀同侪,作联络结盟的本钱,弄得她艳名 四播,纠缠者路绎不绝。明知自己再受不了情欲冲击,偏偏又本能地渴求着更强 烈侵犯,但每个淫魔都只挑起了她的情欲,却救火无能。纵非未入缝,已精虫席, 也是穴底也未深入,即壮士去兮不复还。仅几个老前辈的才能抽插个十多回。颇 真令她欲火焚心,咬碎银牙。

所以妖女寄情寻宝,为元江水眼的金船遗宝,到处寻找党羽相助,无休无止, 作消化体力,压抑欲念。却被阴魔冯吾挑起淫思,其懊恼可知。不禁横眉怒眼, 向鹊挢那边扫去。映入眼帘却是一张桃花娇面,堪称绝色,美女中也不多见,正 招手示意,如玉树临风,倜飘逸,好俊秀的郎君。心想如此貌胜美妇之道友,应 是难以寂寂无名,莫不就是淫遍华山,纵是极乐童子与尸毗老人也无奈他何的冯 吾。怒火也平息了三分,却与欲火碰撞,如火上添油,烧得百脉春熔,浑身烧烫, 沟中麻痒不堪,好像有几千几万只跳蚤在阴道中噬咬,酥痒难熬。妖女不由喜从 天来,心中暗道:“老娘行迟一步,梨花洞找不到你这色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 处,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功夫。咦!只要你挺得住,老娘把命给了你又何妨。”

思量着,更是腰酸腿软,支撑无力,浑身滚烫,娇躯摇摇欲坠。阴魔冯吾从 鹊挢的另一头,透过云团,感应到妖女竟然未奸先醉,叹一声:浪得虚名。也不 想她在长空漫际,出丑天上,遥控玉扇缓缓飘落妖女手上。来得正是时候,妖女 已如浮溺云头,不自觉的抓紧玉扇,双足下也各自涌出一朵彩莲,载她翔登鹊挢。 云头也随着扩开,围绕妖女身後左右三方,如孔雀开屏,幻出虹彩变化,成五光 十色,循回流转。

妖女半羞半喜,玉颜跎红,低垂螓首,却又偷偷窥视阴魔冯吾,若望又止, 惹得峨髻摆拧,招摇不定,被云莲拥推上挢中高处,会晤阴魔冯吾。阴魔冯吾双 手扶持妖女玉腕,触手酥软,真不负‘赛阿环'之名。指尖轻抚其掌心,已可觉 玉肌挛动。妖女已濒临崩溃,何堪魔手挑逗,心又喜,心又慌,可幸今朝回淫郎, 欲火由心而生,无个抑制处,烤得她连站立也无力支撑。若恼若怨的呓声低骂道 :“何轻薄乃尔。”

似是要插回玉腕,但又身子浮游无力,反将娇躯扯向前去,又羞又喜、半推 半就的把热烘烘的身子贴紧过来。表面上似是凛然不可侵犯的姿态,却是烟视媚 行的神韵,偏最能勾起男性的七情六欲。阴魔冯吾踏上叁扶,顺手环抱蛮腰,紧 紧地把丰满性感的拥入怀内,觉到娇躯已热烘烘的烫熔心肺,香稣如麝贯入鼻腔 深处,清爽中鼓荡气血,添加兴奋。此时正是她心情大乱,心里头也隐藏着许多 不为人知的性幻想,深藏在淫荡疯狂,很想找个男人来插插她意乱情迷的小骚穴。 那妖媚冶荡的模样,闪现的是浓媚春情的饥渴神色,又是饥渴,又是害羞。阴魔 冯吾加强拥抱力量,再向香唇吻下。妖女已不胜情,淫思荡漾、浑身发软,胸前 那对乳房,似麻非麻,似痒非痒,不停的扭动娇躯,鼻喑唔唔,润唇磨动,已急 不及待伸出香舌,津涎泽涌而出。经阴魔冯吾索舌猛吮,魂魄若随香涎离体,欲 火无从拘控,烧近灵台。

更难堪的是阴魔冯吾探手入怀,罩爪着那涨盈欲爆的酥熔的乳球,给了阴魔 冯吾手心享受到无比的柔软快感,不负塞上酥之赞。但乳球给阴魔冯吾的搓揉, 压回炽热的熔流,烧得穴翻滚,如万千幼虫在扰攘钻探,一波一波的凿入神经中 枢。呻吟哀息也舒解不了欲火煎熬,颤抖的伸出玉手入阴魔冯吾衣内,下探肉, 竟是既硬且挺,一摸便知是坚刚无比,在她手里更显滚烫,忍不住轻轻握住那充 血怒涨发烫巨,从龟头到阴囊轻轻用手指婆娑抚弄,轻拢慢捏,指法还真刁钻!

阴魔冯吾本来有操控自如之能,也在酸酸软软的刺激下,由得巨自由奔放, 怒蛙鼓胀起来,真有妙手回春之能,可知妖女工多艺熟。妖女多年来为求股上败 将,重震雄风,下了不少苦功,操练有素。还未上马,就施展兰花妙手,其情急 可想而知,欲火已焚化了女性矜持,无须前奏了。云头更风涌团转,包藏起这一 对野鸳鸯,顺金挢伸展处,卸下祁连山深谷幽林处。就在云团中,挥巨直穴花心。 火烫巨过处,可有冲峰陷阵之势,一对野鸳鸯同声嗥叫。能令阴魔冯吾哗叫,确 不寻常。那妖女穴如重门叠户,内壁皱摺层层直至花心深处。

常人的生理结构,为防止细菌入侵,分泌出强烈的酸性,但也只限於穴口。

当雄性肉撞入缝时,敏感的龟头触及酸性分泌,起了刺激作用,非但能令龟 头涨凝血浆,有如硬化,更令心脏麻痹,失却调节龟头压力的功能。所以孱亏之 徒,一触即发,有派牛奶之称谓。相书有云:眉毛婆娑,男少女多。就是说眉尾 的毛不凝聚成尖,如帘荫垂幔,就是性具软弱,不能令壁受激分泌,不能充淡酸 液。精子被酸液伤害而弱,入得卵巢也振不了雄风,生的是女的居多。当前奏充 足时,穴内骚水对分泌起稀释作用,只要龟头冲过了穴口的分泌物,肉根部皮肤 较厚,就不妨事了。

妖女天生异禀,穴内层摺重重,藏垢可匿之处多且深,分泌线满壁皆是,不 限於穴口。况且积聚有年,可比硫酸,谁也抗御不来,成为妖女那公认的异禀, 实是她的致命伤。辉煌的外表何尝不是困身的障。入的肉难有支持这些浓郁的酸 性,妖女只觉得对方三扒两拨就射得一挞糊涂,从来不曾体会到高潮系乜。一般 精於采补的前辈知精不可留,为求代万千精虫取回点代价,只能死命锄她十多插 矣。

但阴魔冯吾的奸力超凡,先是先天真气锁紧玄关,放出大量前列线护液,冲 稀那浓酸分秘,再敛精回气,便可强抽猛插,成为唯一能享受妖女异禀的幸运儿。 妖女初尝如此巨,才知女身的真谛,炙热而胀满的揩擦,把深藏的污垢全面扫荡, 得尝从未有的安宁,在痛楚当中感觉到一丝快感、一丝充实,切切实实的感觉到 氧化氮对壁的刺激,热流急涌,整个人有说不出的舒服畅快。直贯中枢灵台的震 撼,带来性趣的浪潮,撞击着每个欲火煎熬着的细胞,如洪流泛滥,不由自主, 狂号舒压。

妖女的重门叠户,如在道内广设隙缝,每动分毫,俱如离开穴再插肉入隙的 滋味,加上稀酸分泌的刺激,颇令阴魔冯吾一插一缓,逐步推进,慢慢品尝那龟 头震栗的性趣。穴随肉抽插发出很有节奏的滋滋淫声,一双玉腿更是频频高踢, 腰肢蠕动,雪臀挺扭,忽左忽右,时上时下的转动,似逃避也似迎合穴内的肉, 紧挟缩缠,狂野得如烈火燎原。穴内的深处那异样撞击,冲刷出一阵比一阵强烈 的浪涛,淹灌元灵,压出悲鸣似的淫叫,声声高亢。

鲜渗满汗珠的脸燃烧着壮烈的欲火,艳欲滴的烈火红唇,半开半闭,急一阵、 缓一阵的喘息吐气,泄出如麝如兰阵阵幽香。丰腴火热的胴体,因兴奋而呈现粉 嫩的粉红色光彩,透出丝丝热气。胸口如小鹿乱撞,使白晰高挺的雪玉乳球颤动 不止,波涛起伏的跳动,乳波汹涌,舞起那高高耸起的乳头,於雪白的乳浪中画 上两线艳红圈影,上下跳动不休。身子愈来愈软、愈来愈热,像发狂似的不停的 套弄着,动作越来越快。

妖女在胯下腾挞狼忙,承受着暴风雨般的冲击,神情越来越亢奋,伴随着穴 中那刺痒的强烈快感,酥麻酸痹得骨软精疲,奇痒钻心,高潮自子宫爆发开来, 混身一阵颤抖,酥淋的快感使得意识开始模糊。不由得浑身一挺,头绷直,身体 也绷直着,淡淡的腥骚混杂的淫水不断从她的淫荡的肉洞里不停地滴了下来,泌 泌不绝,两个生命接触点所发出的淫水声,噗嗤噗嗤之声不绝於耳。口中不断发 出淫荡的呻吟,在一个强壮男人的身下婉转娇啼,刺激着压她身上的阴魔冯唔做 着更加猛烈的动作。她只能更淫荡地发出呻吟,呻吟得越来越大声,更沉醉地投 降,一面痴迷陶醉,更充满了野性的诱惑。

巨大的冲击力将她的裸体直撞得上下移动,耻骨相碰,下腹一次又一次撞击 着,使她弓起身体使劲摇晃,全身的浪肉都在发颤,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吸出来, 有着火辣辣的性感,简直是像疯了一样。像只饥渴的野狼,只有从巨的猛力击, 才能够止住那一股深入骨子搔痒,享受着这从来没有过的滋味,就是浑身散了也 没有关系。不住泛出欲仙欲死、动人心魄的光辉。高潮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袭上 身来,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凝聚在体内的欲火,化为一股股的热潮,从子宫 深处冲入向阴道,令享受着酸麻的肉明显觉到,穴里猛烈收缩,热气如浪,一股 股温热腻滑的阴精便喷薄而出,如蜜液淋浇,热绵泡敷,滚水沸腾般的力量在龟 头里激荡。妖女幸遇难得的巨,一意贪欢纵欲,元阴丢泄的美妙快感已彻底占领 了她的身心,无视元阴竭泄,为阴魔冯吾尽扫。高潮後泛出淫靡妖艳的艳红色显 出一副满足的表情,异常妖艳,恍如窒息般美目翻白,身上下骨软筋酥,再没办 法动弹了。

於欲火稍懈後,幽谷之中又疼又麻、又爽又酥、在泄身後的强烈馀韵下微微 颤抖。好半响,才从高潮过後的迷乱中回过神来,仍不停的在抽搐着,显已被奸 的酥透美绝,竟然不忘夺宝之念。以金船出水之期已届,在阴魔冯吾耳边低诉金 船传说,那前古异宝的神妙威力,所结纳的党伴如何的势力雄厚。更招阴魔冯吾 投入师门,再塑威霸仙界的狂梦,一心维系郎心,祈望天长地久,望奸郎肉永插 穴,岂知反招来杀星照命。

女人得推许,其心却不把主放在心中最高之处,挟勒索,岂止是内奸,更是 灵魂污秽不堪,无可药救。阴魔冯吾视宝船如囊中物,岂容妖邪沾手,更是前身 饱受此等人形工具的摧残,岂容妖女活命,也不动声色,佯作闻宝兴奋,回复狼 劲,双手把持着她那丰满的臀部,狂舂她千多插。才刚享受过一回的肉体,转瞬 间已再度陷入了狂风暴雨,千军万马的冲刺,虽然也想抵抗,但无奈全身酸软无 力,何况她的胴体也不想反抗,被舂米似的越捣越快,全身狂抖。快感在身体的 每一个细胞里扩散,一经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呻 吟声再也忍不住变得更高亢,近似西斯底里的呻吟着、叫着:“好┅┅啊┅好┅ 哎┅又泄了┅你真┅真猛┅真厉害┅啊┅又顶┅顶到心里去了┅嗯┅小穴都┅都 快给你干┅干坏┅干坏掉了┅┅啊┅慢┅慢一点┅求求你┅饶┅饶一下吧┅┅啊 ┅又要泄了┅你那麽硬┅又那麽长┅啊┅慢┅受┅受不了┅”

魂失魄散,酸、甜、麻、痛集於一身,声音叫得有点异样,颤抖着而又充满 了性感,听得使人是惊心动魄。更使巨兴奋胀大,强猛的迫力将淫液化成泡沫, 自那粉红透张的嫩壁细缝涌出,得更磨擦强劲,忍不住强烈的快感从下体直窜而 上,迅速导入心房,一直深到她的灵魂深处。持续高潮是一种更狂野的尝试,高 潮接踵而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受不住一次又一次,在欲拒还迎间体会欲仙 欲死的快感,欢叫的声音慢慢地变成了软弱的求饶声,哀叫道:“呜┅哎唷┅你 ┅你┅厉害啊┅插┅插死我了┅┅嗯┅受不了┅啊┅就是那儿┅哎呀┅你┅你顶 的好深┅淫娃已给你干穿了┅别┅别插那┅哎┅哎┅哎唷喂呀┅求求你┅好哥哥 ┅你┅你快┅快弄死┅弄死了┅别┅哎呀┅求┅你快插死淫娃了┅救┅呜┅丢了 ┅好人儿┅又丢了啊┅淫娃又┅又要丢了啊┅”

神经系统都被这激烈的爱之感所侵食了。将体内喜爱肉体欢乐的本能,全盘 释放出来。神智再也留不在身体,玄阴玉津狂泄而出,自下体爆发开来的强烈高 潮,如电流般冲击着她的全身,黑色的闪电在她的脑门里爆炸。阴魔每一下动作 都能教妖女魂飞天外,一阵冲击中,她的灵魂彷佛飘出向外,软绵绵的,像踏在 云雾中,愈飘愈远,使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妖女捱不住急抽快插的性浪潮, 张口欲叫,却迫不成声,连呼喊也无力,只能无意识地呻吟浪叫,声音可有点异 样、显抖着,惊心动魄的彷佛在悲鸣,那如沐淫雨般水淋淋的胴体,只能随着阴 魔冯吾的撞击而抛荡。全身渐渐酸麻,翻了白眼。小洞天深处爆发汹涌无俦的热 腾腾岩浆滚滚冲击喷出,阴魔冯吾更加使劲,更加猛烈,急转倏旋,狂抽猛插, 更疾更速,丝毫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阵阵剧烈的摩擦所产生的无何伦比的 快感,昏眩过去铺天盖地钻入妖女三尸元神,元神失位,聚丹成熟,突破生死大 关,玄精入主,带入血影神光,随即消失在妖女隙深处。

於妖女的遗识,传知了她受了许飞娘的蛊惑,瞒着乃师夺取金船宝物,联络 了不少妖人。妖邪中人迷恋方玉柔已非朝夕,被颠倒的都不是等闲之妖。再路遇 白骨神君师徒,更是一拍即合。已约定时刻,在元江聚师。阴魔方玉柔才觉到妖 邪势大,筹思对策,却收到鲧珠替身传来讯息,已随云凤飞到了白犀潭。 ---------- 第八十九节附身试奸

原来阴魔逐走姬繁後,杨瑾、云凤二女回到了倚天崖龙象庵,芬陀大师仍和 初归时一样,神态安详,坐在那里,只双目已开,从打坐中神游回来。蓝虹也飞 到,芬陀大师只将手朝面前一指,地上突然涌起一大团彩焰金芒,立将朱环托住。 那拖在外面的半段蓝虹,似长虹归洞一般,往下一窜,由朱虹中穿进,没入彩焰 金芒之中,耳听轰轰发发之声响了一阵。大师把手一扬,焰芒处,朱环复了原形, 被大师持在手内。蓝光火星,形声全消。再看大师座前,却添了一个黄金钵盂, 孟内盛着两升许蓝色宝珠,大仅如豆,颜色彩蓝,光华隐隐,似在流动,天蓝神 砂已被金钵盂收来。

杨瑾方悟师父适用化身神游,本身并未离开;忙率云凤向前拜倒。大师吩咐 起立,笑道:“徒儿,我今日为你虽结了一个冤家,却替齐道友异日消却许多隐 患呢。姬繁出身左道旁门,中途改习道家吐纳之功,幸至地仙。自恃得道年深, 别人多半後辈,骄横自恣。虽然不再立意为恶,但是邪正不分,只重情面,以善 我者为善,因而各正派中道友,以及自爱一点的散仙,多不甚礼重他。各异派中 妖邪,窥知他的心中怀愤,遇上时曲意交欢,於是逐渐交往,情好日厚。虽其新 恶未着,久必为患。”

杨瑾知道大师法力无边,不禁心中一动,禀上嵩山二老矮之致意,求恩改造 神鸠。大师笑道:“此鸟神物,但是生具恶性,只知为主。在前古时杀人至多, 虽在妖穴沉沦了数千年,仍难抵过。杀孽太重,即使仗我佛力化去恶骨,使其向 善归道,终难免遭劫。峨眉盛会,群仙毕集,能者甚多,以齐道友之法力,岂惧 区区妖鬼?白、朱二位道友,不过拿作题目而已。此次将承他们助你成功,不得 不勉为其难,这一来又要误我十日禅课了。”

说罢,回顾那一直留在身旁的鲧珠替身,亦洞悉了阴魔底蕴,对当年连山大 师照顾之情,今日阴魔数度相助爱徒之义,万无泄露阴魔真相之理。更感其承受 重托,要揭开白谷逸桃花瘴中变化之谜,可以了却心中最後一重心愿,告功行完 满,着手筹备坐化。既目睹阴魔幻化追逐姬繁之能,也看穿了那鲧珠替身的装模 作样,当然用不着要杨瑾护送了。对着那呆头鹅神秘一笑後,便命云凤拿着柬帖, 带了鲧珠替身,径往岷山白犀潭,嘱咐先将柬贴往浓雾之中掷去,自然何以过去。

云凤此人,但求弄巧,不学无术,不只轻蔑根本,更趋炎附势,善於狐假虎 威,在芬陀大师面前是见高拜的一面。芬陀见她乖巧,命她代杨瑾带送鲧珠替身, 她却自以为不可一世,对鲧珠替身是见低踩的一面,沿途指手划脚,自以为是, 要人怎样,人家就必须怎样,根本无理可喻。对道法高强的韩仙子,就表示虔诚, 到了岷山前山,便将剑光落下,照着杨瑾所说途径,往後山走去。

只见危峰刺天,削壁千寻,上蔽青天,下临无地,到处都是蚕丛鸟道,连个 樵径都没有。休说是人,几乎连猿鸟都难飞渡,真个形势奇秘,险峨已极。还算 云凤不比上次红珠司徒平奉神驼乙休之命,白犀潭投简,须要一步一拜上去。遇 有危碍,尽可攀拨纵跃而过,险阻难不了她。

由乱山丛里,走入一个山峡之中。那峡口外观尚阔,渐进渐狭,两边危崖高 有千丈,由崇崖高处,峡石峰顶上婉转折而来。崖壁看去其滑如油,莫可攀附。 抬头望不到顶,只正午能见一线日光,本就黑暗,何况又在将近黄昏之际。前路 只是崖壁上一条宽不过尺的天然石栈,歪歪斜斜,缠附在离地数百丈的崖腰之上。 下面是一条无底深涧,水势绝洪,涧中复多怪石,奔泉激撞,但闻洪波浩浩,涛 鸣浪吼,密如急雨打窗,万珠击玉,潺潺哔哔,声低而繁,却看不到水的真形。 溅起来的浪花水气,化为一片白茫茫的愁云惨雾笼罩涧面,似拥絮蒸云一般,往 峡口外卷起。

这麽僻险诡异的山峡,前望是暗沉沉的,彷佛有一团愁云惨雾隔住,看不到 底。再加上惊湍怒啸,泉声呜咽,空谷回音,似闻鬼语,越显得景物幽秘,阴森 怖人。渐渐那石峰崖壁斜溜向外,下临无地,石栈窄的地方不容并足,须要提气 运力而行,力量稍不平匀,便要滑坠涧底。云凤又带着一个装呆的鲧珠替身,走 得甚是费力,又不敢径驾剑光,只得通白了几句,便手臂夹持鲧珠替身,施展陆 地飞行法,加速前进。

前面浓雾消处有月光斜照,荫匝地,枝叶纵横,碧空云净,夜色幽绝。一转 崖角,忽听远处一阵鸾凤和鸣的异声,接着便是一片轻云当头飞过,立时云雾大 作,腥风四起。云凤那样目力,竟伸手不辨五指,只见远远云气回旋中,现出一 对海碗大的金光,中间各含着一粒酒杯大小,比火还亮的红心,赤芒远射,一闪 一闪,正从对面缓缓移来。云凤对守山神鼍通诚拜谒韩仙子後,前面金红光华倏 地隐去,腥风顿息。阴云浓雾,由密而稀,跟着消逝,月光重又透射下来。但始 终也没看见那怪物的形象。

再往前走,便踏上一条丈许宽的冈脊,石地已与崖壁相脱,两边都是深壑, 泉瀑之声益发奔腾汹涌,宛如雷喧。由崖左转,地势渐低。两面危崖的峰顶忽然 越过两旁涧壑,往中央凑合拢来,天光全被遮住,依稀略辨路径,暗影中似见壁 上洞穴甚多。云凤也未在意,行约半里,才觉出身已入洞,再走里许,便到尽头, 危石如林,浑疑无路。又从石笋林中转折了几处,才寻到那出口的洞穴,磊凹凸, 石形绝丑,其大仅可通人。

阴魔亦於此时到达,搜索金蛛。壁间奇禽怪兽、鬼物夜叉嗅觉比人类灵敏多 多,全被惊动,立时异声大作,阴风四起,危壑摇摇,四壁似要坍塌之状,端的 声势惊人,却是不能离壁飞出。忽听万啸同喧中,潭底悠然一声清磐,立时群嚣 顿息,壁间一切鬼物也都恢复原状。只剩那清磐一击,空壑留声,馀音泠泠,半 晌不歇,危岩四处,地绝人境,澄泓不波,圆影沉壁,真个幽静已极。磬声响罢, 本是澄波的潭底却无风生浪,滚滚翻花,分向外圈卷去。中间涌起一个漩涡,急 转了百十转,一个亩许方圆的大水泡冒过,倏地一落百丈,现出一个水洞。四外 的水,也都静止如初。当中晶壁井立,直达潭底,光华隐隐。四壁的水,全被禁 住,流光晶莹,如入琉璃世界。

云凤连忙夹了与第二元神汇合的阴魔,朝晶井中飞落约有三百多丈深。将要 到底,晶井忽然转折,又是一条高大的水现出。竟如踏在玻璃水晶上面,前不几 步,光华越显强盛,流辉幻彩,映水如虹,射眼生缬。那发光处乃是一根大约数 抱的水晶柱子,高可九丈,上面有“地仙宫阙”四个古篆,下半满是朱文符篆, 彩光四射。那根晶柱乃是辟水之宝,柱前後这一片地也是常年无水。相隔那柱约 有三十多丈的後方石壁,有一高大洞门。由柱前十来丈远处直达洞壁的一大片水 壁,约有三四丈方圆,比水加高加宽了好几倍,脚也踏到了真的石地。

云凤到了洞门之外,不敢贸然深入,只朝着洞门跪下。听得洞内有人唤道: “云凤远来不易,无须多礼。我现在第三层内洞中叁修打坐,你二人可至二层洞 中稍候,内中有我当年不少物事,你不妨挑两件带回去,待会还需你帮忙。”

说完无声。云凤叩谢起立,率了阴魔坦然走进。前洞甚是高大,壁如晶玉, 到处光明如昼,陈设却少,只当中有一座大铁鼎,旁设丹炉杵臼之类。鼎後有一 玉墩,一石榻,还有几个就原生珊瑚制成的椅子,此外更无别物。行进数十丈, 便到前洞尽头,一大片钟乳仿如玉络珠缨,水晶帘帐,由洞顶直垂到地,将洞隔 断,更无空隙,只两旁各开一个门户。由左门入内,乃是一个钟乳结成的甬通, 弯弯曲曲,长约里许。顶上满是冰凌晶柱,笔直下垂,离地约三丈。两壁宽仅两 丈,若宝玉明晶砌成,光滑温润,个个透明,千光万色,形成一圈圈不同的彩虹, 好个珠宫贝阙。

出口处是一半月形的穹门,过去便是第二层洞室。回顾来路右壁,也有一个 同样的穹门,与外相通。洞作圆形,形如覆碗,洞顶也是圆的,广约五亩,没有 外洞高大,洞壁上共有七个门户,除来路二门外,全是石质,再见不到一根石钟 乳。洞居地底,本不透光,可是一路行来,无一处不是明如白昼。这二洞以内尤 其宝光四射,耀眼欲花。通体石壁石地作灰白色,光洁莹泽,全是没一丝斑痕的 美玉,内中陈设也多。正对着当中洞门,放着一个石榻。榻後有一丈许高的石台, 台上也有一个小石榻。环洞壁石地上,种着许多奇花异卉。

云凤把阴魔放下大石榻,即往右壁丹炉侧面宝物放光之处跑去。一个三丈多 长的大石案上,放着几堆道书和不少道家应备之物,十中有九都映射出道光宝气。 有光华的都放在下首,那些暗无光泽的,反和道书一起陈列,而且件数不多,形 式又复奇古。云凤思维已在长沙时,为轩辕魔宫奶水长大争权失败流亡,伪充民 主的滓佯谲魔党下的喽罗,玉面吼白琦,这政棍伪君子所污染。不思量自己的贡 献,安份取酬,只会贪婪得坚信整个社会都欠了她一个天仙席位,纵是赏赐,也 莫要被人瞒过,错了机会。

看到上首陈列的那些无光之物,其中两个古戈头;还有一面细如蛛丝网子, 叠在一起,大只数寸,厚约寸许,却是分不清层数。稍微揭起了百十层,还没显 出一点薄,估量展开来,至少也比一面蚊帐还大。只惜嫌它丝太细弱,不符合她 的凶霸蛮悍的性格。馀下还有一面颜色黝黑,非金非石,形如令牌的东西,乍看 不放光华,微一注视,不特奇光内蕴,而且越看越深。阳面所绘风云水火,隐隐 竟有流动之势。背面符篆甚多,非镌非绘,深透牌里。

物以类聚,万相随念而生,念头动处,仍还本来。基因倾向侵略的云凤就只 会欣赏攻击指挥的事物,对倾向防守的事物,纵使是件至宝,也忽略过去。云凤 把两个古戈头及令牌拣在手上,朝法台跪倒,谢了恩赐,然後在壁角择了一个石 凳坐下,比看管监犯更见乜反乜的监督阴魔,连动也不动也是不识与她相处,罪 犯弥天。

待没多会,便听近侧不远有人呼唤。云凤循声寻视之刹那,韩仙子已携了阴 魔上法台石榻,通体烟笼雾约。见高拜的云凤慌不迭地赶将过去,恭恭敬敬拜倒 法台之下。韩仙子微笑道:“我道号半清,人都称我韩仙子。这座地仙宫阙,深 藏潭底水眼山根之内,为汉时地仙六浮上人故居。上人转劫飞升後,久为水怪夜 叉等类盘踞。是我遭难前一月,无心中收伏了此洞的神鼍,经它引路到此,将水 怪夜叉之类全用法力禁制在潭面圆崖之上。读了六浮上人遗偈,寻出留藏的道书 宝物,方知底细。当时尚嫌它地大幽僻,不见天光,本意辟作别业。谁知不久遇 难,几乎形神皆灭。?後思量,只有这里最宜潜修,才弃了故居,隐居在此。近 数十年来,神鼍勤於修炼,一听喊韩仙子,便不再中途阻拦。後来渐为外人探悉, 觊觎洞中宝物,知我每隔一月,必有一次神游,一出去少则三五日,多则半月以 上,意欲瞒过神鼍,来此盗取。不料潭水千尺,宫门紧闭,禁制重重,不深入不 过遇阻而返,一落潭内,纵不致死,也须受伤而去。水路不开,正教中的高明之 士,决不肯行此鼠窃狗偷之事;所来的不是旁门下流,便是一些无出息的散人, 这些人既贪且愚,乐得教他见识见识我的法力。这些水怪夜叉,无一善良,经我 多年恩威并用,也只勉强驯服。当你两个和昔日盗宝的人一类,有几个极厉害的 立即脱禁飞起,不知你是应约而来。我在後洞知道事急,又起身不得,只得命神 鼍击了一下清宁磐。这些鬼怪才知惹了不是,齐都逃出潭去,潜伏在你来路黑龙 背石梁下深壑之内,不敢就回。那里正当你的归路,你少时经过,还是留心些好。 你取的那面令牌,乃洪都故物,名为潜龙符,又名神禹令,为洪荒前地海中独角 潜龙之角所制,专能避水防火,降魔诛怪。夏禹治水,曾仗它驱妖除怪,开山通 谷,元江采宝,正用得着。那两柄古戈头,名为钩弋戈,又名太皓戈,按剑法练 习,便和飞剑一样,可以运用自如。无论敌人多厉害的法宝,任你自身功力不济, 也可将它架住,不致伤你分毫。那下层众宝也非凡物,俱都光华灿烂,你却一件 不取,单取这两件稀世奇珍,大非我始料所及。你先在下边石榻调息,用你时我 们自会下来。”

云凤谢了传授,在台下石榻打坐守候。台上韩仙子平放阴魔在石榻上,俯下 身子,伸出晶莹丰润的玉指,轻揩阴魔厚唇,在耳边低声问道:“冻吗?”

韩仙子在寒潭浸久了,指风过处,真如九天寒冰。但阴魔无相法体,和光同 尘,与寒冰同在,那有冻与不冻之分。也不回话,钻出舌头游舔玉指,那寒凉的 滋味别有一番刺激。兴之所至,施出从众淫仙身上学来的挑情功夫,真是无声胜 有声。韩仙子那枯瘦的面上即时泛起微红,玉指发软,被阴魔吸入口中,轮番吮 啜,弄得寒冰似的玉指也温馨香透。在如此色魔挑逗下,韩仙子也春思蔓涌,眉 梢眼角散荡出片片桃花,枯色衬托下,更形触目。多年来在寒潭中冰封了的春心, 苏醒过来,忐忑撞挺,再难安份。但自惭形枯,腻语低若呻吟,在阴魔耳边叹道 :“好个急色的小鬼,这副元神可配不上你,待会复体的肉身可真要你悉心怜爱 了。”

说着,缓缓抽回玉指,赤裸相对,把身子伏上阴魔胸腔上,伸出幼长的香舌, 钻入阴魔唇内。这仙子只是面容瘦削,玉乳也不如真身玉体丰满,但也柔嫩韧挺, 搓得阴魔血气浮涌,淫心火炽,含着仙子的湿舌,轻挑慢拈,尽展心得。可怜仙 子虽出身异派,但除了乙休这莽夫的盲冲乱撞外,平生可未曾身受挑情滋味。初 经挑逗即逢绝世淫魔,浑身酸软得如水一滩,连真气也提不起来,又舍不得抽离 快感,只得由鼻音中泄出呻吟的哀叫,断断续续的道:“小冤家,┅┅你可真┅ ┅真要命喔!┅┅求求你,┅┅不┅┅不要┅┅要┅┅再挑逗我啦!┅┅等┅┅ 等复体了,┅┅甚麽都┅┅都依你┅┅依你,┅┅好不好。”

阴魔亦知复体事重,停了下来。良久,仙子才能宁下神气,但满面春色却退 不下来,似嗔似怨又似喜的横了阴魔一眼。阴魔俏皮的笑了一笑,气得仙子瘦面 更红,拧了阴魔一下狼的,看阴魔故作披牙列齿,更面红娇嗔,狼狼的瞪了阴魔 一眼,才合眼调息。

仙子亦修为深厚,主宰了心灵後,瞬间已真气凝聚舌尖,贴身互黏,嘱阴魔 吮入丹田,与仙子丹田呼应。经仙子脉对脉、窍对窍的贴身诱导下,真气尽散入 阴魔全身经脉窍穴。流经处,颇有对阴魔搜索的作用。不过对阴魔的先天真气, 则半点头绪也摸不到,後天真气则稀疏若无,但容量却属惊人,储藏了仙子毕生 修为的九成,还未见盈满。

仙子也不敢穷究尽输,要留下一成真气给元神运用。就真气牵引下,仙子香 舌在阴魔的裸体上,拖到下丹田。真气与阴魔体内真气流转一周後,随香舌在体 外缓缓导引入龟头,抵舔阴魔肉尖端小凸。艳红的樱桃小嘴,也慢慢套下阴魔肉, 含着阴魔龟头,用香舌在龟头盘弄,吸引阴魔体内真气由香舌导回,再回环入阴 魔体内。

真气进出龟头的滋味不比泄精差多少的性趣,催促了欲火上腾,全身经脉涨 中带痒,热浪蒸薰。其滋味与穴的磨擦相较,别有一番刺激。阴魔无相无我,当 然不会有把持不住而坏事,但龟头膨湃,撑满仙子口腔,却有容纳不下之势,颇 令仙子狼狈不堪。回旋九周天後,真气重纳阴魔丹田。仙子狂喜,拥抱阴魔,低 声叫道:“料不到你这小色鬼的自制力可真惊人,最危险的一关已顺利通过了。”

韩仙子成功在望,心情极度兴奋,匝着阴魔不放,在耳边细说导用真气时, 在真身肉体所运行的脉穴。惟恐有失,要在云凤身体中行演至纯熟,以确保无虞。 阴魔此时储藏了仙子毕生修为於下丹田与全身窍穴。在常人来说,直是奇迹,莫 说行动自主了,但无相无我的阴魔可就不当甚麽一回事,不过怕树大招风,暴露 越多,危险越大。阴魔自明身世後,愤世之情更激,因任重道远,更要比前时隐 藏,等待复仇机会,当然装模作样,举步维艰,由仙子扶下法台。云凤见阴魔赤 身露体出现,竟无视仙子的搀扶,就迁怒阴魔,恶狠狠的死瞪眼。仙子也先开口 道:“是时候借用一下你的身子了。”

不等云凤有任可反应,就玉手抬拂,制住了云凤的动作神经,再剥她一个光 脱脱的。云凤一向自视甚高,竟然在阴魔眼前一丝不挂,心头上极不好受。难过 的却不是暴露裸体,只是不甘便宜了她看不起的阴魔,又不敢怨尤仙子,竟将一 切扣上阴魔头上,恨得咬牙切齿,誓必要把阴魔碎尸万段。

鲧珠替身与她同来时,饱受欺凌,阴魔本就气恼不得。今见她怒目相向,情 知结无可解,乐得趁仙子在背後摆他上云凤那赤裸裸的肉体时,批眉弄眼,一派 你奈我何的神气,恨得云凤粉面铁青,心中咀咒万万千千次。阴魔知仇已结定, 更见云凤貌非绝色,颧骨横突,额颔带尖,菱形刺目,双乳松弛,卧下如一滩牛 屎向两边倾颓,腰围略扁,更阴阜无毛,阴唇色暗,难言美感,不愧有着“若薇 〔的道号,无用怜香惜玉。当仙子玉手轻轻摆扶那肉对准云凤穴罅隙之际,也不 打话,即一插到底。每一下深坐下去,都让敏感娇弱的花蕊承受着火辣辣的重击, 花心被龟头塞得颤动欲裂开一般,痛痒难忍,好似要碎裂了一般。火辣辣的撑裂 感由下体传出,急剧地扩散至四肢八骸,脆弱的神经更像寸寸断裂。

云凤虽然可恶,但究竟都是穴未凿,给阴魔超大码的肉在乾燥的肉壁急插, 痛得火辣如焚,针芒遍刺脏腑,加上处女膜被强撞扯破,那碎裂的痛楚,硬把神 经中枢冲得支离破碎。更因神经受制,狂呼舒压也叫不出声,连休克的功能也起 动不来,如生生的被零星撕碎,惨酷难言。

仙子见状也不动容,只因云凤贪婪无度,很不识相,叫她挑件法物,她竟然 拣了那件镇洞至宝。人家当然下不住面子反悔,但内心不快可想而知。见她受苦 受难,也只横了阴魔一眼,藐藐嘴,就把元神附入云凤体内,引导那储存阴魔窍 穴内的真气,试航云凤体内各个窍穴百脉。

可幸真气周流窍脉时,无需肉耸动助劲,但真气贯穿肉时的一涨一缩,也够 云凤生受,撑磨得她痛彻心脾,面青唇白,豆大的冷汗连串的由额角滴下,眼白 翻滚,但却动弹不得。再当真气在窍脉挖撬时,对先前的撕碎痛楚有如火上添油, 若万针齐刺。每个窍穴相继在真流经时皮肉暴凸,汗珠云涌,浑身颤栗,苍白发 青,色同鬼魅,阴森可怖。

云凤虽然受了惨烈的折磨,那是她欺凌鲧珠替身的孽报。仙子选她受奸,是 见她根基虚浮,借真气试航,为她沟通窍脉,勉强补了她修练白阳图解所欠的坐 功。真气先後冲刷了三周天,初行由仙子附身示范,再行一周则随侍在侧,後由 阴魔主导,由仙子感受效果。以阴魔之悟慧,当然丝毫不差,由仙子收回真气。

仙子离开云凤身子前,也为阴魔的巨触目惊心,怕原身玉体应付不来,由云 凤口中说道:“你这小冤家可真太强了,就在这身子泄一泄吧!”

云凤已恨透阴魔,更要自己发声求他奸淫泄身,自尊自大的她,直如被踹入 黑狱,又不敢冒犯权威,只能把一切仇恨,记入阴魔帐户。阴魔多奸绝色,本对 云凤不屑一顾,但又不想对韩仙子透露自己的性能力可操控自如,只得勉强行事。 云凤的冤仇意态,更勾气了阴魔心底下的平生积愤,令阴魔忘了掩饰,就在云凤 身上发泄。

阴魔闭上双目,纳气迫撑肉,以最高速度,横冲直撬,每插俱尽根撞入,直 穿入子宫内底。那撑裂子宫颈的滋味,更胜植物人的强匝,使阴魔如初尝血腥的 幼狮,狂嚼不休。云凤经真气周流三遍後,痛楚本已稍微平服,穴开始泄出分泌 以适应超巨肉。但狂风暴雨霎时急袭,更胜刀割,直摧心肺,榨出裂魄撕魂的狂 嗥惨号,可震碎陶瓷石英,使刚离她肉身的仙子也急促掩耳。更甚的是切底的惨 叫,挖尽了肺中存气,再叫不出第二声来,张口无音了。紧跟着来的子宫颈被硬 生生撞裂,只能痛如癫,手足抽筋。在无穷尽的连串撞擦,痛得魂茫魄歪,双目 突出眼眶,全身汗腺渗出血丝。

韩仙子也触目惊心,真怕她神魂散灭,难向凌浑交代,但又怕阴魔不泄身, 自己难捱,只得忍心在阴魔精促穴上轻轻一弹,祈望对阴魔损伤不大。阴魔的无 相意境反应甚快,在仙子玉指初触肌肤的刹那,已警觉醒来,那一弹之力已被消 散无踪,但就借势作状,若被放出元精,收敛巨,使软下来,抽身离开这可恶丫 头。韩仙子输过真气,平复云凤神魂後,对之安抚道:“你此间事完,元江采宝 亦有用你之处,回去吧。”

云凤拜别起身,忍泪离去,竟由始至终都忘了芬陀大师的柬帖。阴魔曾答应 玉清大师向韩仙子献身借蛛,当然把握这个时机,在仙子娇嫩的玉耳边,呵气挑 逗,融融细语道出,说元江采宝须要借她的金蛛,才能吊起金船。此时此地,韩 仙子被耳边气息,弄得骨酸肉麻,瘦面晕红,奸情正热,复体所靠,人都可以给 了奸夫,何惜一只畜奴,只是挑逗难忍,又舍不得抽耳偏离,乜眼斜瞄,娇声嗔 怨道:“不要再逗啦!连人带甚麽都给了你,够不够!拿这个符放出金蛛,给她 带回去吧。”

阴魔接过灵符,作过鬼面,抱拥着韩仙子,深深一吻,才倒身後退入前洞去, 仍把目光注射着这不堪挑逗的玩物。离开前洞时,还依稀闻有喘息,呓声叹道: “这小冤家。” ---------- 第九十节穴溜冰

阴魔取得金蛛,但不想太多人知他分身之秘,不得不交云凤带走,更知此女 奴性天生,无从沟通,也不甘好语对之,决意用金蛛吓她一个半死。

这时云凤已走过洞前玉柱之下,阴魔就教玉柱前边的水墙崩倒下来。云凤忽 听身後水响。回头一看,玉柱前边的水竟似雪山飞崩,接着两壁连顶的水墙,也 都相继散落,洪涛暴卷,骇浪奔腾,从身後猛袭过来。连忙催动遁光由水晶内加 紧飞驶,身子才一飞过,水势立时便合,云凤被迫得亡命飞出潭面,立驾剑光朝 回路飞去。

刚出崖洞,转上石梁,已是夜月明辉,荫匝地,清风拂袂,时闻异香。上面 危崖交覆,一眼望过去,两边漆黑,月光只能照到中间石梁之上。婉着好几里长 的一道白练,如漆黑中一条银龙,点缀得空山夜月十分幽静。除了深壑底下的飞 瀑流泉,琼遥应外,更不见一点异状。遥见前面两边崖壁之上,月光交互组成一 条条的白影,远远望过去,彷佛张了一片纹锦在上面。

正飞得起劲,眼前倏地一暗,抬头一看,上边两崖业已合拢,形成一个像是 两头相通的一座洞穴,横在当路,正是来时遇神鼍拦路的所在。月光被洞顶遮住, 前面两壁间的白光却越发明亮,光影整齐,细密已极。云凤只识暗忖:“这一段 峡谷既不透光,这月光哪里来的?又有这般繁细的条纹。难道前面洞顶有天生就 的这等裂缝不成?”

偶一回望来路,看到身後通口两边壁上,照样也有类似回纹的白光,猛然醒 悟:“月光无论居中或在侧,也只照一面,决无三面都照到之理。看前後光影, 直似悬了一面网子在那里。洞顶纵有天生奇景,哪会这等繁细整齐?况且来路口 上明明未见,身一走过,便即添上。仙人料无戏言,定是潭底逃出来的怪物在此 作怪为祟。见全峡谷只这一段不透天光,人困其中,不能破穴飞逃,真个小心些 好。”

这时相隔前面出口不过半里多路,渐渐认明那些白条纹并非月光,竟是一面 灰白色的光网,将出口笼了个又密又紧,也不见怪物影子。明显怪物不是没有看 见飞剑,仍然如此施为,必是有恃无恐。云凤先将飞针取出,大喝道:“大胆妖 物,擅自脱禁私逃,还敢来此阻路!急速回潭待罪,免遭大劫,永堕泥犁。”

言还未了,耳听洞外异声杂起,格格磔磔,似在嗤笑,声甚凄厉,听了毛发 皆竖,说不出的一种难过。云凤知道厉害,恐显出胆怯,更长妖魅之威,强自镇 静心神,大喝:“无知妖孽,死到临头,尚还不知悔悟,看我法宝诛你!”

一抬手,飞针化成一道红光,带起一溜火焰,直朝那面光网上飞去。光网上 面忽然拱起一团其亮如银的圆球,竟将那飞针吸住。云凤方在惊骇,一晃眼的工 夫,对面光网上倏地现出一个奇形怪状,身有六条臂膀,似人非人的怪物,指着 云凤吱吱怒吼。

那怪物就是阴魔招回那些逃出潭去的水怪夜叉後,单独留下的金蛛。这金蛛 生就一头细短金发,塌鼻阔口,目光如电,血唇掀张,潦牙密布;通体色似乌金, 闪闪发亮;头大如斗,颈子极细,肩胸高拱,蜂腰鹤膝,腹大如瓮;自肩以下, 两边各生三条细长多毛的臂和一条长脚爪,乍看略具人形。蛛身悬贴在光网中间, 有数十丈的火焰围绕全身,妖焰浓烈,时有绿烟往外抛射,发出奇腥之气。

那六条毛茸茸的长臂也暴伸长了数丈,上下八条臂爪一舞动,真如一个放火 的蜘蛛。

那怪物突地发威,臂爪一齐乱动,飞舞越急,肚腹也凸起了好几倍大小。噗 的一声,从口里喷出白光闪闪一蓬银丝,直朝云凤身前飞来,同时八条臂腿一齐 飞舞,向剑光抓去。虽然云凤飞剑神妙,没被抓住,可是剑光吃怪物这猛力一格, 略微往侧一偏,那蓬毒丝便从空隙里直喷过来。幸而云凤见机得快,慌不迭将身 纵退,将飞剑收回。总算运用神速,疾如电掣,比妖物毒丝略快一些,居然赶在 头里飞到,挡住毒丝,将身子护住,没有受伤。即便如此快法,剑光和毒丝已是 首尾相衔,稍迟瞬息,便无幸了。

云凤惊魂乍定,奋力运用玄功,剑光飞转越急,先使身剑相合,将真气运足, 倏地拨回剑光,便往来路洞口冲去。怪物口张处,喷出亮晶晶的一团又一团毒丝, 力量更大,连人带剑被网住。毒丝银光闪闪,蓬蓬勃勃,似开了锅的热气,潮水 一般涌到。云凤被前後千百丈毒丝包围在内,如束重茧,飞剑受压,渐渐施展不 开,惊得面青唇白。阴魔见她快要支持不下,方要现身,等她求救,却见光网外 悬空站着一个身着褴楼的道姑,周身红光围绕,手掌上现出“神禹令”三个红字, 不住连摇。洞外景物原被妖物光网遮住,什麽也不看见,这个道婆却被看得逼真。 云凤心方一动,道姑便忽然隐去。云凤情急,也不暇寻思那道姑是人是怪,是敌 是,忙将韩仙子所赐令牌取将出来。

那神禹令乃前古至宝,上有水、火、风、雷、云、鸟、兽八窍。云凤急不暇 择,恰巧开动风窍,便见令牌上嗖的一声微响,射出一条青蒙蒙的微光,又劲又 直,也没见什麽出奇之处,前面毒丝便似飓风穿云,纷纷折断,冲荡开来。耳听 一声怪吼,光网破处,怪物恰似风筝断线,手脚乱舞,往上飞去,被道姑乘势收 入一个朱红盒子中。云凤面前却是沙石惊飞,两边壁上的古藤草树如朽了一般, 纷纷下落,看不到远处的怪物被擒,心正惶惑,忽听身後有人低语道:“妖物业 已就擒,还不收你的法宝,要闯大祸吗?”

云凤闻声骇顾,正是适见的道姑,手上捧着一个朱红盒子,虽然穿着破烂, 却是骨相清奇,目光炯炯。适才又由她现身指点,才得脱难,云凤知非凡人。奴 性天生的她也不会再思考甚麽,就一施收诀,牌上青气立时隐去。只是回顾时, 令牌微歪了一歪,青气正射到近侧壁上。耳听吱喳连响,又听丁零丁零,夹着兽 啸之声,由远而近。道姑面容倏地微变,左手拉了云凤,右手朝右边崖壁虚按了 两按,将足一顿,便是一道金光,破空升起。上升时,彷佛看见右侧崖壁摇摇欲 倒,似要坍塌之状。吃道姑这一按,连晃了两晃,方行停止。

阴魔也回归内洞,看韩仙子半怨半嗔的斜瞄着,抱怨责道:“你几乎闯祸了!”

阴魔知是夸大其词,女性就爱这样打压情人,对抗她那雌伏的自卑,所以也 不分辨,撒娇的赖入仙子怀中,双手揽抱着仙子颈子,在她耳边呵气,数说云凤 的苛恶。耳根就是女性的情关死穴,韩仙子就是无法应付这小奸夫的歪缠,硬撑 着喘气道:“年轻的你不要,就是缠着我这老太婆来!”

阴魔知是自卑感下的反关话,更缠紧的亢声道:“你只是缺乏滋润,一点不 老。那些黄毛丫头一点都不中用,只是抽两下,就割猪似的惨叫,甚麽兴致也冲 歪了,食不知味。”

仙子闻得喜在心头,维持了一点价值感,但又却故意气他道:“所以看上了 那个数千岁的宝相夫人,给她榨得乾乾净净,才是味道罗。”

元神占据司徒平的事,竟然逃不过仙子的目光,应是上次一同离开时泄的底 吧。看来公冶黄也必知道多少眉目,可真要小心了。但却不知得窥秘密的是公冶 黄,仙子是得公冶黄送冰蚕来时,所告才得知。阴魔以身外化身,借司徒平肉身 挥舞乌龙剪,那能逃过这些千年老怪的法眼。兼且知是前古神兵,竟概赠同门, 以一个新入道的弟子来说,也未免太慷慨了吧。

对着酸风醋雨,口水多多去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只能用行动压下,以横制 横。阴魔更乘机献宝,捉着仙子的手,伸入胯下,要她紧握自己肉,傲然道: “你握住的不是再生龙活虎,够你欲仙欲死,只不过养息一阵子吧了。那天狐可 真够味,使在她的肚皮上,也可说真的活过了,不枉此生。”

仙子巨在握,热胜火棒,熨得淫思泛涌,穴麻痒,但又给翻了五味架,酸溜 溜的道:“那你不去寻她,缠我作甚。”

越酸就越是入彀了。阴魔更抓紧仙子的手,力搓自己的肉,香了仙子一口, 傲然道:“我可是太热喇,热斗热蒸得松松软软,你的冰凉给我的快感,可不是 寻常所得到的呢。”

韩仙子可真飘飘然荡上云霄,立意复体後也不解冻,修炼那铭凿在寒潭绝底 的「寒极秘简」以事阴魔,再不给乙休沾身。可怜大方真人赔了夫人又折女,内 室、外室两室皆空,就因阴魔这句信口雌黄的调情话。仙子被迷得七晕八素,急 着要复体品尝阴魔的超热肉,甜甜的嗔道:“不和你扯舌头了,就复体後给你尝 尝冰窟的滋味。”

边说边揽实阴魔,陶醉在淫思春意,强忍肉壁潮生,由法台上石榻後的穴口, 穿入寒潭,赤条条的潜入潭底的石室。

潭底石室与上次被公冶黄送来时无异,但室内寒流更劲,石英床榻的赤裸肉 体却附上了一层薄膜似的冰箔,显得朦胧隐约,神态若动,更添诱惑。容貌美艳 像是身边那元神的小女儿,在熟睡中绮梦绵绵,体态在朦胧中似动非动,纤腰若 摆,流露出风流神韵,逗人情爱。白的丰硕乳球像是冰箔中不甘受困,争扎欲出。 衬托出艳红晕蒂向人招手待援,楚楚可怜,引人咀嚼。

注视间,隆拱的阴阜真的动了起来,令阴魔几疑眼花。细看却真的有物在动, 一条幼虫由阜隙蠕挪冒出,是公冶黄所寻获的冰蚕。冰蚕离开少妇穴後,渐渐回 复二尺来长的身子,爬向仙子元神。韩仙子藏好冰蚕,伸出玉掌握抚阴魔肉,也 不知是对人还是对茎,讨好似的道:“冰蚕扫清了穴内的玄冰,给你省点事呢。”

说着,另一肢玉臂扶阴魔卧下床榻,埋首阴魔腿间,吞含了阴魔整具肉,想 起云凤的惨状,又爱又怕,但又穴酸软,祈求着那狂烈的性趣滋味,忍不住低声 问道:“你不会像对那小妮子那莽撞的对我吧!”

语声中委曲求怜,这就是女儿身的缺憾。任她前辈真仙,在淫奸事上也只能 雌伏,纵使心有不甘,也非要接受攻克侵袭不可。阴魔当然了解女性那种又痕又 怕痛的心理矛盾,徨无主,非言语所能舒解,饱含深意的道:“等你受得来时, 才会给你狼狼的抽插,你会很享受的。”

仙子羞红了面,“丕”的一声道:“去你的!”

说着即埋首阴魔腿间,噬咬那庞巨肉以宣泄那心中的涟漪。尖细的玉齿在阴 魔龟头在磨刮。心中既怕惹起阴魔的欲火,阻碍真气运行,致伤害肉身,但又牙 痒痒的,非噬个筋疲力尽,难以静止那欲火狂潮。阴魔知道仙子的心病,不给这 元神一个彻底高潮,那自卑感会影响一生,後患无穷。也不敢再把茎撑得粗阔, 免她惊惶失措。就在仙子口腔中,保留着常人般圆径尺码,长长的顶入仙子喉咙 深处,挑拨她的喉头。那喉凸尖端在阴魔的龟头上磨蹭,给与阴魔的性趣比穴更 刺激集中,紧张起来,也会呻吟舒压,别有一番风味。

口腔也是官能快感来源,所以婴孩生来就先识吸吮手指。仙子喉凸受阴魔龟 头撩拨,挑起欲求,也极力啜吮,吞咽阴魔阳气,上薰天灵,下引穴泛滥。陶醉 中,枯面春色盈耀,粉彩嫣红,元神亢奋,穴敏感充血,湿润酸痒。阴魔在仙子 元神的喉凸迫擦下,也血气激荡,性趣震透天灵。待仙子口疲舌惫,即反身压下 仙子,寻穴探源。但见阴阜上阴毛已然湿缠糊塌,隙罅丫张,露出桃红的阴唇, 辅撑着东珠大的阴核,迎面欲爆。面对如此乖巧,引人怜爱的穴,阴魔低下头来, 闻着那深处渗出来的骚香,轻轻吮吻。

仙子已在极度兴奋中,给如斯集中刺激,荡出哀号似的呻吟,血流齐齐涌冲 珠蒂。双手无意识中压下阴魔头颅,以平衡体内冲力。阴魔更舌尖舔磨肉核,令 仙子的呻吟音浪,声比声响,也舒缓不了酥麻。高度的刺激阴蒂令气血激流,穿 梭肉壁,空虚痕痒不堪,牵动纤腰抖擞,香肌颤震。仙子难受得眩晕起来,哀求 道:“求求你,我受不来喇。”

阴魔也料不到她千年修为的仙子竟是这麽不堪逗,恋恋不舍的扫一下重重的, 在仙子尖声凄号中扒起身来。挥动挺升的肉缓缓插入穴去。仙子未经生育,道未 有松弛,还是窄狭紧凑,不若久经垦拓,可见乙休之具,器幼如筷。

难为仙子骤遇阴魔巨,颇若处子新婚。不过元神不像血肉之躯,适应能力较 佳,阴魔肉如乘风破浪,航入花芯。

仙子虽能适应,但也敏感如常,被狂涌性趣冲入灵台,如翻江倒海,浪叫的 呻吟哀叫,回荡洞壁之间。阴魔是觉到无论元神如何凝聚,总不及肉身实体,磨 擦中如塞入棉絮,欠缺那爆炸性的享受,更忧虑固凝的真气易散难聚,也不敢强 力冲刺。仙子在阴魔的肉慢驶中,哀鸣渐渐化为浪叫,享受到乙休所从未供奉的 高潮,阴精出册。性趣稍为平服後,仙子也重拾情怀,揽拥阴魔,叹息歉疚道: “咦!小心肝,委屈了你啦。复体後,会好好的补偿你的。”

阴魔虽无明显表示,但知仙子也云雨多年,瞒不过去的,太假则成讽刺的了。 况且接受了歉意,对方心中的地位也自动提升,又何必放过。不过是必要表现一 点抚慰,以示怜爱。伸出手来按着那吞没了肉的仙子螓首,婆娑抚弄。仙子泄欲 後,亦定下心神,吞尽阴魔肉,可不敢再挑逗了,实实在在的度出真气,经龟头 尖端小凸,贯入阴魔窍穴。茎因真气涌过,在她口腔内伸缩不定,带着湿漉漉的 骚水,可真撩人。当仙子吐出肉时,红霞无助的再泛面颊,忍不住吮吻龟头,又 惊逗起阴魔淫欲,羞怯的偷瞄阴魔一眼。见阴魔还受得住,但却隐隐在笑,恨得 狼狼的咬下肉,才在阴魔的虚假痛叫声中,扶阴魔俯卧上那冰封的肉身去。

阴魔刻意的缓缓向冰躯推进,先以炽热的肉暖溶冰冷的穴。寒冰中肉确实有 结实得多的感应,另有一番滋味。待肉半入时,趁肉身未有知觉,先运先天真气 穿入三尸元神,植下元灵,更探得紫阙内藏有异物,才知寒潭冻体的始末。

那是乙休沾花惹草,迷上了宝相夫人,惹来的祸。宝相的移花接木魔功,源 出轩辕老怪的蚩尤心法,也近先天,能进出紫阙。那淫狐歹毒,欲鸠占乙休为己 用,特意植下病毒入乙休阳具内,再传染仙子。此病毒滋扰穴以求养,痕痒不堪, 非乙休的幼杆可搔。仙子无奈,浸浴在零下百五十度下的寒犀潭,令病毒死亡, 再由冰蚕噬扫穴。但肉身经冷藏下,阳气必须由子宫活出,穴是唯一进口。只有 阴魔的肉才能在冰寒中硬挺,熔化坚寒的壁,由花芯起活子宫,再育生机。只是 藏匿紫阙的毒素,则非冰蚕所能根绝,阴魔也不代劳,更调理元灵将之操控,到 用她时,给她泄点出花芯,要她痒出淫潮,自动献身。

仙子虽有千年修为,却与肉壳隔绝,亦感应不到先天真气,由得阴魔拖延时 间,在娇嫩的躯体中弄鬼,还估量阴魔温柔体贴,芳心倾倒。阴魔怯於仙子修为, 更元神在侧,不敢施展九天都篆阴魔大法,依仙子真气主导,在窍穴撬动。先活 化任督二脉,调理内脏功能,才贯彻灵台与仙子元神汇合。

仙子喜孜孜的逐寸汇入肉身,元神复处,附身冰箔也化入体内。原身眉间首 先浓起强烈春色,桃红艳射,张开修长凤眼,水光泛漾,淫意丰盈随睛目流转, 引动黑柔的秀发,在冰箔解化中抖动,散出淡淡骚香,招唤阴魔淫欲。阴魔知仙 子真灵激动,未宜刺激,强忍下性趣要求。看着仙子坚硬的香肌玉肤也回复软韧, 晶莹剔透,泛起浅浅桃红,触处温馨。尖笋形的乳球冲破了冰箔拦封後,在阴魔 胸膛上跳跃澌磨,蒂尖更磨出电花,逼入阴魔神经枢纽,酸痹透压,催促欲火。 若非阴魔心法无相,可以物我两忘,此欲火必然断绝真气,走火入魔,但也够阴 魔消受了。

漫长的煎熬,更在仙子元神汇抵纤腰盘骨後。那如弱柳的蛮腰难堪穴侵逼, 蠕迈以抗,给阴魔的熊熊烈火,添注重油,烧得阴魔百脉亢奋,茎球涨逼下,更 是敏感弹跃,与花芯抵砺的刺激,上荡灵台,迫魂若爆。难得阴魔几间辛苦,才 能维持真气不断。

终於仙子真气流转九周天,元神复体,狂力拥挤阴魔入怀,四肢紧匝,心跳 猛泵,埋首阴魔肩胛,耳鬓澌磨,呼吸紧促,呵气如兰,又香又痒。阴魔欲火终 告脱,肉连抽带插,冲了千多次数。仙子久奉乙休幼杆,初逢阴魔粗,有若初经 人道,承受莽夫。凄厉的呻吟响彻洞壁,回音荡漾,阴精洒浴龟头,充填穴,滑 翔肉航道。犹幸阴魔早已收肉周径,也没尽力急攻,仙子才没有割猪的惨创,反 而回味无穷。

阴魔稍经宣泄,已能操控自如,看仙子频翻白眼,如临虚脱,浑身上下抖擞 颤震,有若癫抽搐。阴魔颇真怕她承受不下,无奈定下冲刺,存肉於穴内,起仙 子螓首,度过一丝真气。仙子稍为平复後,即上移玉掌,捧紧阴魔首头,狂吻不 休,爱煞之情,溢形於色。宣泄了过盈的爱意,仙子再埋首阴魔肩胛,呓声如梦 道:“好个小冤家,没有你,女人又岂是女人呢!难为你了,给你尝尝冰窟的滋 味吧。”

说着,仙子那胸脯上的乳蒂首先变硬,寒气传入阴魔乳头,冻结阴魔百脉, 降下火热的神经中枢,清凉透澈。但沸腾的气血,齐齐退守肉,又再热炽龟头, 撬撞穴,再度擦出火花,於寒冷的神经烧起酸麻热浪,强力的冷热比差,倍添震 撼,令阴魔“呵”声吐气,若不胜刺激。

仙子也嗥号呻吟,难堪穴肉壁痉挛,浪摆下身,更添磨擦,同声淫叫。毕竟 修为多年,高潮中未断真气流转,穴中骚液冰凝,令牝道滑溜,降低肉壁所受压 力。肉在牝穴中冷藏,冷流直渗肉圆心,传入结构性的坚固感,更利强攻。在冷 滑的穴内溜冰,给了阴魔尝试了从所未有的急插机会。熊熊欲火,加上阴魔急插 的磨擦所产生的热能,形成一头火龙在内游旋盘转。

这头火龙所喷出的热劲,竟好像在熔化穴内的冰层。亦在其渐渐稀薄之处感 到的刺激,那股化钢炼柔的热劲,窜流至周身百骸,有若突如其来,两个淫侣齐 声嗥号。阴魔亦稍停下来以回味那回荡灵台中的狂欢的性趣;仙子亦再哀号似的 呻吟中,尽力催动寒极冰气,重朔冰道给阴魔滑翔。冷热交替的性趣,令阴魔的 神经中枢酸麻涨逼,在冷流中舒泄,又在欲火燃烧中重新莅临,轮回不息。产生 酥麻而无法言喻的快感,挑拨起亿万万的细胞怦然活跃,浑身逐渐地火热起来, 周身千万个毛孔散出,青芒莹莹,紫雾霏霏,化成了个青紫交叠的光球,阴极阳 生。

寒极秘简之道是内敛热能,化热为丹,是为本体,用诸外为寒,是以冰封层 叠。玄冰不解,隔阂内外,再无热量以供进度,是谓高原岭域,所以必须有新陈 代谢,迎收源头活水才致不竭常清。阴魔的火龙巨就是破冰解困,修为才得步入 精深,所以修道必须有道侣,更要阴阳合配才得相辅相成。

仙子的寒极秘简,究竟还是初炼,虽然滑翔了逼切的磨擦,但阴魔功力日进, 远超当日初出道时,其磨擦的馀力也够仙子狂嗥哀叫。仙子终於敌不过阴魔的长 击急攻,寒气断断续续,更感不支,哀声求饶,用出‘天魔吸髓'大法为阴魔泄 火。阴魔亦知适可而止,不作抗拒吸髓,当然随缘乐助,玄精带有五行挪移迷魔 法气。仙子在高潮叠起中,本已昏沉迷糊,无从警觉迷气,在玄精喷灌子宫内的 高潮浪涌下,沉醉了去。阴魔亦乐得装作被榨乾,以便换上鲧珠替身扮呆。脱出 无相原身,飞射元江,要暗算那些企图破坏元江采宝的妖邪。

(注:这可不空想假设。只要一杯水,中插阳具粗幼的实心棒,待水在冰箱 结冰後,即可有溜冰道。但要警告那些孱仔,尤其是交沟中,女方口水多过茶, 阳力不足者勿试。若弄坏了阁下宝贝,我可不负任可责任的。) ---------- 第九十一节人形工具

阴魔飞入岷山上空,即见云端远处,横贯而来一道晶虹,透彻明亮。透视入 剑光中,阴魔的无相慧目见到内中的女仙,孤傲艳丽,飘逸出尘,但眉宇间隐隐 约约飘出丝丝魔意,只阴魔的无相慧目能捉捕得到。一身宽大的道装,为罡风吹 摆,露出葫芦倒挂似的身材,弧形流线,令人想入非非,不过神情肃凛,冷若冰 霜。不意阴魔慧目能穿透晶密光幕,看到庄严傲洁的外表下,剑光频流煞气,露 出心底恶念。此剑光乃两极玄冰精英凝炼而成,为金钟岛主叶缤所独有。

她那相隔数万里外的小南极金钟岛上,终古光明如昼,与天外神山大光明境 相隔最近。为探究天外神山,她已隐居小南极三百多年,道法高强,炼有冰魄神 光剑和太阴元磁精英凝成的两极圈,为各派女仙中异军独立的数一数二人物。对 武夷谢山情有独锺,可惜神女有心,襄王却迷糊於前生孽债,负卿万斛情。

阴魔由忍神尼遗识中,知道这叶缤是忍神尼破解「风水大法」之工具,以劫 对劫。只要谢山奸了叶缤,棚口巨锤即时溃散,神尼超劫,天蒙、寒月却堕入轮 回,万劫不复。阴魔久欲破此纯恋,奸淫叶缤,使丑闻无效,以竟全功,但碍於 元江宝船出水期近,而沟这修为非浅的艳姝,可不是一时三刻所能成功,只得强 压下怒蛙恶伸之肉,飞射元江。

途经元江上游分支处,目光闪过,略见有移形换影之虚拟光影,将原有景象 掩饰。神光扫描,内中还设下两层禁制,下面山环中却现出一片坪地,大约有二 十亩,崖壑环亘,宛若石城,仅东面有一丈许宽的缺口。这地名三柳坪,在大熊 岭西南乱山之中,地势险恶,四面山岭杂沓,到处森林绵亘,荆棒匝地,加以毒 岚恶瘴终年不散,野草丰肥,高几过人,内中蛇腴四伏,毒蚊成阵,亘古以来, 不见人迹,端的隐僻非常。坪内壑石环亘,流水不入,水从伏泉上涌,冲擦成一 深潭,长年冲激成一条小溪,从缺口奔流而出,水作朱砂色,曲折绕行於万山之 中,为元江源流之一。元江一名红河,便因有一段水红之故。所以林木独少,只 潭边有三株古柳树,大均六七抱,已为雷所击,折断死去。溪旁停着三只三丈来 长、丈许粗细的木舟,舟旁立定一个长身玉立的青衣少女,神情惶急。有危才有 机,阴魔就停驻神光,聚化为雾,看事态发展。

那少女正是颠仙门下最得力的女弟子辛青,随师最久,法力剑术俱都高出同 辈。颠仙上月召集弟子密议,说起元江取宝要三只载蛛粮的法船,须以整株大木 刨制,如能觅到雷击之木尤妙,但那制舟之地必须隐秘,还要近水之处,始能合 用。辛青想起三柳坪那三株大树,该地又与江流相通,尤妙是树身高大,当中一 段树干并不甚弯,质甚坚实,与常柳十九树老腹空者不同。雷火烧毁空残之处尽 可避开,一经加工,便是天然舟形,真再合适没有。颠仙便率辛青同往,见了那 等地势,心中大喜,立即指示机宜,命其如法制作。除禁制防范外,另传信符三 道,以备遇敌求援之用,各按轻重焚化。

辛青凿树成船,正待卸下水道,忽听上面破空之声甚急。施法上探,得知竟 是个通身漆黑,似人非人的怪物,正在凌空飞翔,在这附近左右盘旋不去,时而 远近巡察,时而停歇。辛青料是自己在此制舟的消息泄露,妖立意赶来破坏,却 不知地点,四下窥伺查探。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辛青就是道心不坚,悄悄 隐身声,缓飞升空去看,意图看个详细,却不知妖人嗅觉极灵。辛青见妖人不时 又见他用鼻上下乱嗅,即知坏事。妖人嗅得辛青的生人气味,即手发出一片阴雷。 这厮阴雷煞是厉害,与邪教中的阴雷大不相同,发时碧焰宛如箭雨,一经打中, 立时山崩地裂,声音不大,可是山石林木全化灰烟,向空腾起,随风消散,看去 惊人。辛青方才成道,那堪一击。

可幸阴魔巧逢其会,既受玉清大师之托,见颠仙门下在此制舟,必与元江采 宝有关,不能任其贲事。当然以阴魔这饱尝了世态炎凉刻薄的心态,於人有欲无 爱,虽不欲妖人得逞,也不想美女逃出自己魔掌,亦有魔行的需要。凝化了法身 成雾气,把她包围起来,量度她的道力以放入阴雷毒素後,才施展颠倒五行挪移 乾坤迷形大法,把妖人与辛青间的光层挪移,惑了妖人的眼识,代入了远处的地 形位置。引走妖人後,阴魔把辛青摄入三柳坪禁制内。几个寒噤过去,辛青身上 逐渐寒热交作,本身真元连同骨髓精血,渐被阴火烧乾,眼看通身化为白灰而死, 阴魔才以冯吾外表现身出来。

阴魔对颠仙为卧云村落地权,颠倒黑白,屈杀善良,因自己前身身受之惨, 对如此伪君子有着极深切的痛恨,目为比邪魔更恶毒,所以用冯吾外相,以恶制 恶。经韩仙子的「寒极秘简」洗炼,驱动元气成焰,化作火烧冰作耍,竟穷而後 工。元气也如能量,储而不运转便积成脂肪,久则滞碍。一经烧灼才知杂而不纯, 从众淫妇妖女得来的玄髓,有着不可磨灭的睽隔,难如处女玄髓的交缠纠结。

人体基因因子极众,随着所受的刺激大小而改变,才有进化,有道而形补形, 食多了动物肉类,就有着肉食者鄙的形相性格。处子未经淫,玄髓纯净受精,印 入的变化得虚位以待而极深刻,所以初恋难忘。随後而来的精虫基因就必须强盛 甚多才争得一席位次,但也驱逐不了那先入为主的精虫基因变体。那些非处子的 玄髓就总是牢固不稳。使用都极处时,就有着预料不到的变数。

细检所得处子玄髓也不少。施家巷王玉英未有道气;红花姥姥只是过体,未 嚼玄髓;气化淫渎铁姝未竟,为鸠婆所阻;凌云凤志在淫虐,未有采撷;杨瑾、 齐霞儿是救亡,更未生采补之心;绛雪是炼功;秦寒萼、秦紫玲收为淫奴,也无 损耗其元气;乔乔则是鬼魂修成,无甚效益。所采撷得来的只魔女温娇、女昆仑 石玉珠,廉红药,皆道法未成,比起一众淫妇妖女的玄髓可说微不足道。

眼前这辛青随师甚久,已窥大道,在伪君子门下,足以济恶,竭泽渔之可是 一举两得。剥出软如棉絮的娇躯,也是玲珑浮凸,媚态撩人,难为她能在伪君子 门下保持着处女之身成道。看着他那鹅蛋型的脸庞,清澈秀灵的美目中涵着汪汪 的泪水,颇知到来的命运,有着秋後海棠般的凄美,令人心生不忍。但阴魔冯吾 无我无相,不羁於心,视杀戮伐髓如宰畜灭蝇,理所当言,又岂会受屠问夜半声 所惑,无歉无咎把巨调作适当圆径,缓缓楔入辛青的初开罅。

辛青在针刺般的轻微痛楚当中感觉到渴望的充实,情不自禁地夹紧着入侵的 茎,换来一阵一阵的丝丝快感,也带进了大量的燥热。阴魔冯吾先以纯阳真火将 股股热气源源不断注入她的体内,将阴雷煞火先行消灭。跟着就是巡回她体内挑 逗每个春情窍穴,一步一步地勾引出她的情欲。窃入内窍的挑逗比外在的催化, 更是无从抵御,辛青觉到全身酸麻舒畅,渐渐沉迷出神。血液翻腾,周身发滚, 玉乳撑涨,感到全身各处都有似麻似痒的味儿,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 散开来。奇异的冲动,不断地从体内涌起,感到浑身兴奋难耐。子宫内充满了热 血,道涨满热燥,灼的浑然忘我,浑身都酥软了,渐渐的随着玉露的滋润,快感 也逐渐的升起,骚浪起来。

每一次的扭动,刀感觉到肉欲交融的紧贴美妙,体内的欲火也在随着不断地 增加,快感一波波自阴户向全身袭散开来,更受肉欲所操控,再也没有半分矜持, 为酥入骨里的感觉所驱动,旋转筛动着,嘴的轻声哼叫。有种说不出来的急切, 她咬住他的肩膀,手指深深地掐在他後背的肌肉里,阴户磨得急快,耸动频密。 阴蒂在茎的弹动下,也传来一阵阵的酥痹,膣腔也蠕动了。身心都迷醉在肉欲之 中,酥淋得意识开始模糊,近似西斯底里的呻吟着、叫着。

热流急涌,整个人有说不出的舒服畅快,阴户咂时更紧,更激烈,连子宫也 有节奏的收缩,就会如同痉孪一般地振动。强烈的快感自下体爆发开来,如电流 般冲击,在她的脑门爆炸,一股股温热腻滑的阴精便喷薄而出。丢精的美妙快感 已彻底占领了她的身心。阴魔冯吾发泄了淫火色欲,也不蓄意采撷,只接收她自 泄的阴精内元。

辛青泄身後,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那充满着活力的茎仍是又深又 重地抵顶着她的子宫内壁,一翘一撬的跳动,恰好到处挑得元阴亢奋。辛青耸磨 得更急而有力,呻吟越来越浪,强烈的高潮一浪又是一浪,冲激得全身痉挛而脱 力,阴精争趋向花芯泄出,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狂泄,给阴魔冯吾吸尽,对伪君子 的弟子当然不会作玄精助长。辛青舒服的人事不知,呵呵喘息,魂儿像要飞上天 际一般,停留在强烈的馀韵中,修长的粉腿仍是不住轻颤,快感还没有自她身体 中离去。阴魔冯吾也任她半昏半死的高潮的眩晕中离去,追寻妖人。

妖人给辛青遁走後,有了疑点根据,即可肆无忌惮,滥用法力,觉着远近山 谷沟壑景物稍有疑似,便用他那邪教中的阴雷朝下乱打。辛青给阴雷轰山之声惊 醒,知是自己露了形迹。照此情形,妖人迟早被他打到此地,辛青被得身心有托, 自信有破解阴雷的靠山,不怕阴雷打下,但怕师父禁法发动,烟光上腾,必被发 觉。自知道浅力薄,抵御不到三具法舟,想催接应快来,便向师父告警,焚了头 道信符。

妖人已经落到左侧危崖之上,侧面向着三柳坪。因为邻近,辛青才看出他是 个生相短小的丑怪黑人。最奇怪的是,也不知一人化身为三,还是本来挛生兄弟 三个,并肩而立,相去尺许,要行全行,要止同止,身首手脚,一举一动,无不 如一。身上各背一个黑葫芦,几和其人一般长大。右肋上横插三剑,斜钉入肉, 周身妖气浓厚异常。一股浓烟簇拥着朝前飞去,比御剑飞行要快得多。飞时身子 也只剩了一个,辛青竟没看出那另外两个是与他合而为一,还是自行隐去。阴魔 从阴阳叟遗识知是九烈神君之孽子黑丑。

那九烈神君虽是一个极厉害的妖邪巨魁,却因得天独厚,所居洞府四时皆春, 景致极佳,有着无穷享受,无须在外为恶铢求。人又明白利害轻重,极畏天劫, 深知邪不胜正,从不自恃法术高强,与人树敌。虽然贪淫好色,但供枕席淫乐的 多是各异派中有姿色的荡女淫娃。偶而外面遇上美好女子,带几个回去,供他采 补,也都是用妖法摄取富贵人家重金,向女家明买,或是变幻美少年勾引,对方 十九为他财色所动,出诸自愿,并非出於强迫。女的如果真个坚贞,不受诱惑, 他也决不勉强。近数十年更因正邪各派群仙劫运将临,静中叁悟,推算出本身大 劫不久也快到来,起了戒心,常年用禁法深锁洞门,人在宫中同了姬妾女徒淫乐 享受,一步不出。

一则恶迹不彰,二则此人有一特性:恩怨之心极重。轻易不与人结怨树敌, 一上来,先总忍让,或是设法化解。一旦忍不下去,成了仇家,便和仇家誓不两 立,不报复完,决不中止。生平与人结仇,共只三次,俱在七八十年以前,闹得 乌烟瘴气。和他做对头的也是左道中法术高强之士,而他的妖术法宝也真厉害, 每次死伤多人,结果仍败在他手里。处治仇家也极刻毒。因此各正派老少两辈中 人,对他均不甚理会,也知他委实不易克制,不敢轻易启衅。

九烈神君修道数百年,一意采补,是因全仗悍妻枭神娘援引入道,加上自身 种种遇合,才有今日。是以只应悍妻之请,生此黑丑一点精血。这独子天生戾质, 瘦小奇丑,生得比鬼还要难看,夫妻二人却爱如性命。只因黑丑与神君爱姬黑神 女宋香娃言语不合,动起手来。黑丑之母枭神娘袒护爱子,宋香娃气愤不过,盗 了许多法宝,不辞而别。九烈神君入定回转,因心恋妖女,怒火头上,立逼黑丑 去寻庶母赔礼,请将回来。黑丑巴不得借此外出,偷偷带走了不少阴雷,结交了 不少异派妖邪,妄肆凶淫,胆子越来越大。展转援引,竟和妖尸谷辰、白骨神君 联成一气。妖邪知他的阴雷厉害,要借阴雷破坏金船。

九烈阴雷自成一家,全是地肺中万年阴郁戾煞之气炼成,专污飞剑法宝,无 坚不摧,无论人物山石,中上立即全消。未用时,看去只有梧桐子大小,发时化 为一溜碧焰。一粒阴雷之力,能将百十丈方圆的山石地面震为灰烟,修道人如被 打中,始而中毒,几个寒噤过去,身上逐渐寒热交作,终於本身真元连同骨髓精 血,全被阴火烧乾,通身化为白灰而死。尤厉害的是九烈父子已炼得能与心灵相 感应,并不一定随手爆发,可以由心运用,到了时机方始发挥妙用。

阴魔知阴雷厉害,会令采宝诸後辈伤亡惨重,立意先除此獠,又不想暴露替 身秘密。遥见叶缤在天际飞来,想到了一个一石二鸟之策,立时蜕变方玉柔外相, 与黑丑套近。黑丑本来就是色中饿鬼,屡次欲接近方玉柔而不得,今番自动送上 门来,当然大喜欲狂,千依万顺。阴魔方玉柔说要招叶缤入夥,便宜他先奸後诱, 更从旁协助,许他一矢双。黑丑色迷心窍,接下阴魔方玉柔交来凤四姑的淫雾珠, 匿藏林内,依计行事。

阴魔方玉柔也迎上云端,招呼那御剑飞过的叶缤。此小南极金钟岛主虽以孤 芳示世,但对方玉柔妖师也属後辈。当年司空湛横扫仙界之威力,尚存众仙识海, 惊悸丧胆。虽然在赤仗真人与兀南公合击下重伤未复,但也不是一方小岛所能抗 拒。近日更与一元祖师苍虚老人结盟,联合西牛贺州多个法力高深的地仙,组合 共同盟体,与寰宇仙界霸主灵峤宫抗衡,连极乐真人也趋炎入伙,群仙喜忧叁半。 叶缤对其爱徒更不敢怠慢,装模作样的降下云头,收敛剑光,心神在斟酌对方意 图,以便推趟。

阴魔方玉柔正是要她心神仿佛,更示之以热情,效西牛贺州的拥抱礼。叶缤 又岂知此是对黑丑的暗号,在阴魔方玉柔匝挟下,神魂不定,动作被牵制中,突 然被阴雷漫天洒罩。冰魄神光本是阴雷克星,叶缤因此疏忽了那夹杂以来的淫雾 珠。此珠本是风四娘的平生淫气所聚积,经阴魔方玉柔的无相心法洗炼,更无色 无相,可比水银渗地,无孔不入,更受本主在近处助虐,那不轻易透入神光,附 上二人身去。

阴魔方玉柔装模作样的率先倒下。叶缤可不知阴魔方玉柔是淫雾珠原主,还 道受她所累,但知妖女荒淫,无用挂牵,自顾要紧。两极圈如旋风卷起,团身涡 绕,射出极光若镜,五彩交替,闪烁缤纷,把法身围入光中,向武夷山飞逃。黑 丑本是初生之犊,更因白骨、妖尸等前辈为求利用他的阴雷,把他捧得目空一切。 但阴雷遇上冰魄神光这克星,黑丑颇为震惊,深怕叶缤淫气过後,就是自己应劫 之时,不得不亡命狂追。辛青在坪内待了一会,忍不住重又轻悄悄隐身飞起查看, 见黑丑追炸两极圈,阴雷碧焰向下射处,随见无数劫灰高涌入云,知这妖孽决非 庸手,悄悄退回坪内。

阴魔方玉柔志在借刀杀人,诛戮黑丑,更不想口边肥肉落入黑丑手中,也微 化法身,隐形跟去,刹那间超越黑丑那团墨黑浓烟,附上叶缤的镜光之上。叶缤 强催真气驾驭两极圈,也推动那侵入体内的淫气流窜更急。转眼到了元江水眼上 空,叶缤已筋软脉酥,瘫痪无力,任由镜光自冲,将要被黑烟罩上。两极圈隔不 住阴魔的微化法身,任阴魔穿入镜光,掳获叶缤娇躯,向水面急堕。到镜光接近 水面时,阴魔已完成对两极圈的操控,将雪元丹炼成的第三元神,代替叶缤指挥 两极圈,掉头逆流回窜,引开黑丑往左侧飞去,达十里以外。辛青闻得雷声和飞 行之声又复停歇,一直未听再有动静,未有再焚信符。

微化的阴魔已挟持叶缤穿入水中江岸一个大洞,蜕变出冯吾外相。叶缤虽是 娇躯无力,在淫气鼓荡下,性激素源源不断溢出卵巢,注入体内一步一步地勾引 出她体内的情欲,已红霞透面,似火光流闪,耀目生辉,可见欲火煎熬之深。难 为她但淫火焚炙得昏醉中,竟神智不泯,尚能紧闭厚唇,经抖动不已的鼻翼,口 中喃喃泄出呼唤“谢山”的呓音。阴魔冯吾神光探照出,那不是爱之极深,只是 忍神尼的封禁根深蒂固,非一时可解。何见蚩尤魔法之厉害,令人舍生忘死,弄 得天下滔滔。魔徒一经洗礼後,即铭刻着爹亲娘亲不及轩辕老怪亲的烙印,舍任 务外,别无他念。

叶缤被淫气拨动血气,涨逼得胸膛上的庞大乳球更为膨胀,撑衣欲裂。阴魔 冯吾宽下她的外裳,竟然是内里一丝不挂,可真与人方便。性感突出的三围本是 风骚入骨,火热的娇躯已红若熟虾,热气扑人,弥漫着阵阵女儿幽香。一股热潮 在窜动,浓密黑亮覆盖的双股之间已被灼的发烫,热浪宣炙,湿气袭散。淡淡的 淫水味冲入嗅觉,带有麝香阵阵的爱液微薰,中人欲醉,撩动心魂。掩映之间, 隐隐闪现出一丝粉红色的溪流,由挺凸硬胀乳蒂,在揉揉晃晃的丰腴雪峰上摇曳 招唤,准备好要承受那美妙的冲击和满足。颇能刺激男性贺尔蒙自动出册,作飞 蛾扑火,难为谢山能忍下三百多年,待今日才展露阴魔冯吾面前,令这欲海淫魔 也肉怒伸,龟头狰狞若扑。可恨这熊熊欲火也淹没不了她的任务感,本能地渴求 着更强烈侵犯偏偏又想抵抗,但无奈全身酸软无力,显得双眉紧皱,泪水含眶, 一双雁目虽然紧闭,但已闪出水光,凄婉哀伤变得冶艳妩媚,勾人魂魄!隐隐带 着一种荡人心魄的异样魅力,尖声狂叫不休,道:“我是谢山的!我是谢山的! ……”

真是一盘冷水浇下火头。阴魔冯吾纵横欲海,绝色娇娃也趋之若,婉转奉承, 那曾受拒。更难堪见那对庞大圆滚的乳球,在血气催逼下颤震不息,炫耀其幼滑 娇嫩,却非君所有。欲火恼火激发了阴魔冯吾深藏心底的愤世情怀,肆施淫虐, 要看这人形工具在欲火催逼下,能捱得多久。顺手捻起一片遗下洞内的羽毛,轻 轻搔熨叶缤的硕大乳蒂。

令女性动情就是刺激卵巢分泌。药物针灸外,皮肤的敏感使血流变易,也有 同等功效。皮肤受刺激红肿,是生理上充血。血从血管收缩而来,於是就有副作 用,影响淋巴腺,若其部位与卵巢淋巴腺有窍穴牵连的,就有催情之效。所以女 性在情绪激动时,无论喜怒悲乐,都易献身受。但哀伤令人老,就是血气郁结, 以致多愁善感的妇女大多冷感。而且甲妇的动情区与乙妇的动情区未必相同,这 就是淋巴腺的活跃颇受微血管的畅通有关。

叶缤虽然受制,无力挪动躯体,但自主神经却非瘫痪,更因神智失控,无从 抗拒外来刺激,何堪那羽毛在欲火炽盛中更添油膏。感到兴奋难耐,血液在加速 奔流、冲击着她兴奋、紧张的心弦。不断翻腾的欲焰火气,烧烫得浑身发热千万 个毛孔全开,透出丝丝带点迷蒙似的雾气。血脉中一浪又一浪的欲焰激潮,波涌 千层,相叠扑来,心中如油煎般的难受。灵魂被炼火煎熬,子宫内充满了热血, 小腹好像有一团火在烧。火在体内不断地增温,越烧越旺。叶缤受不住阴道里传 来的空虚感,欲火炽盛地煎熬着她,快要爆发,已几近崩溃了,火红的俏脸上满 是被欲火焚烧得无法忍耐。那传入神经中枢的压力若劈山凿石,碎裂元神。

穴空虚,花芯不像男性的玄关易放,女性性器官深藏体内,自渎不如男性之 易,阴精出不了花芯,不会自己闯关,更贴根脊梁,压力迫入脊髓,影响脑部神 经,回冲迫压脑门,所以女性易患偏头痛,甚至花痴。叶缤被欲潮摧逼得魂裂魄 碎,以被欲火煎熬到神智不清,浑身肌肤痉挛,仍是不停的挣扎着。惨叫哀号, 更胜九幽厉鬼,但就还是苦苦的哀叫狂呼:“不┅┅不┅┅不┅┅”

阴魔冯吾久经淫妇调教,对女性情穴了如指掌,拿住纤腰,轻揉慢捻,不轻 不重的挑逗每个动情窍穴,更施先天真气催动位於肚脐的两侧的大巨穴,促进肉 体的血液循环,让她的卵巢燃起兴奋的欲火。脊椎骨上骨盆向上算约三个指头宽 的次胶穴,都是接近卵巢,更是难以抗拒。所以有浪子格言说妇女肯给身子你摸, 已是千肯万肯,只看你的功力了。阴魔冯吾就是不动她的穴,不给她半点充实。 叶缤在此淫魔手上,有如肉俎在刀下,遭受凌迟细割。神经中枢如同片片断裂, 似已经被那热焚焚的欲火完全烧化了。狂的火焰愈燃愈旺,但见穴雾涌,淫水沸 腾,几乎都要蒸发,已呻吟无声。但稍见回气,则低号呓叫“谢山”不歇。

阴魔冯吾也无奈她何,眼看再熬下去,涨满热燥的穴都要被烧焦,要步忍神 尼後尘,成为植物人,那诛黑丑的计算,要成画饼了,不得不给她发泄。但又不 甘就此放过叶缤,由她享受性趣,却要她极受蹂躏,刻骨铭心。更嫌肉抽插也不 如手舞快捷,把叶缤俯吊起来,四肢外伸,把一双修长润秀的玉腿擘开成直线, 柔软丰臀更翘挺张开,展示那深深窄窄的臀沟,无所设防。阴魔冯吾更把悬垂摆 荡的一双笋形乳峰,绑上个别乳蒂以千斤金坠,把沉甸甸的笋乳扯个笔直。

叶缤螓首低垂,珠泪串洒如泉,无助的悲愤只能发泄在紧夹着那野性的性感 樱唇。更令阴魔冯吾残淫暴虐,阴魔冯吾调较好位置,从叶缤身後猛力冲擦大小 阴唇,深深地直插到底,痛得那尚是处女身的叶缤“啊”声尖锐哮号。叶缤被一 根火烫的粗棒似撑裂下体而顶入,火辣辣的撑裂感由下体传出,如牙狼棒直趋脑 门,一直深到她的灵魂深处,更有经历着强撕处女膜之痛,痛得天灵欲破,百脉 扭乱,腾扎若飞,急剧地扩散至四肢八骸,令脆弱的神经更像寸寸断裂。惨酷的 嘶叫撕肝裂肺地发泄出来,惊心动魄,若裂洞凿壁,碎石纷落。柔软的娇躯不由 得浑身绷直然後像泄气的皮球一般软化下来,不堪刺激的痉挛,摇晃,颤抖。穴 内膣肉将阴茎紧紧钳住,紧窄厉害,在受虐时身体产生的反应,居然更强烈。

痛快痛快,越痛越快,是快感也。强劲的讯息从神经末梢冲激神经中输,所 刻划的影像,能终生永不磨灭,非血气的充涮所能比拟。所以能棍头出孝子,蟒 鞭伏恶奴。阴魔冯吾听到痛苦的凄厉惨叫,不知怎地,竟然获得了极大的快感, 助长欲火,阴茎经历到空前的火热、硬挺、粗壮,连青筋都涨得圆大,无坚不摧。 勇不可当的冲击,一次又一次在叶缤的穴凶狠的戳刺,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 下深,每一次撞击都到达秘穴最深处的花心。暴雨狂风的冲刺,越捣越快,不住 冲击着最敏感最脆弱的所在。啪啪啪啪的连串急促肉击声在叶缤的感觉上,像是 雷轰隆隆,一道道划破天幕的强烈闪电,化作实质的雷击,形成一支无坚不摧的 光矛射破天灵,身上每一寸皮肤,体内每一个细胞都感受到了撕裂般的炙痛,连 惨叫也无力呼吁。但虽惨痛,也不阻玄关开爆。

妇女所以性冷感,也如男子的阳痿一样,是性器官的血管滞碍,血气入不到 性器官的微血管,做成知觉迟钝,引不起淫兴。只有被虐时,整个人陷入疯狂状 态,血气汹涌急促,血压大,才能贯通性器官的血管,恢复性器官的知觉,对性 爱反应强烈。血气涌入性器官,相对就是由脑部抽出血液,对日长情绪郁闷的妇 女是舒压,当血腋抽得急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冲浪,一瞬间,恍若置於浪顶, 就是高潮。来的快去的也快则是脑部血管畅通,血液补充快。抽得过量是就是产 生几欲昏迷的高潮,这种欲仙欲死的飘飘欲仙实是缺氧的现像。所以纵欲的男女 都是眼睛下三白,是长期脑部缺氧偏侧了视觉神经的供需做成。於是被虐狂与性 冷感就像一对孪生姊妹,被虐时血液才能涌入性器官,才能产生高潮。

只数十多次冲插,叶缤被虐得三尸元神失控,元灵若散入云霄,魂不附体, 无内防可言。修士的玄关有若半透膜,元精吸纳或泄出,依从那一边压力大而泄 出。叶缤体内精元将再难守住,滚烫的阴精涌泉泄出,洒浴阴魔冯吾龟头。阴魔 冯吾感倒茎顶寒丝如潮,才停挥巨,采撷泄出的元阴。叶缤给吸嗦元阴出体所带 来酸麻感觉,有若重心失滑,把魂魄召回体内。待阴魔冯吾扫尽元阴,再推抽娇 躯,以壁收束若钳的穴,套捋火热坚刚的巨,又再经历电闪雷击,凄厉嗥哮,下 身淫穴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狂泄阴精,半昏半死。

阴魔冯吾毫无怜惜之心,尽手舞之快,推拉叶缤穴套磨肉,也擦出烟来。循 回的停停插插,也只千多次下,叶缤已承受不了,全身虚如空壳,无力摆动,呼 叫无音,阴户受嗦放时剧烈抖震收缩,花芯深处被磨得灵魂出窍,涨痹如潮,泛 滥全身经脉。放松时却空虚难受,又无力迎上,给攻入体内的真气撤底扫荡,元 阴蜂涌而出。活则能变,木石难改,阴魔冯吾种不下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只把元 阴搜刮得一乾二净,才任她软软的瘫成一滩肉泥,娇靥苍白窒息,在剧烈的泄身 後不停抽搐。欲火淫气亦脱离娇躯,留下难忘伤创。

阴魔摧残叶缤时,也没有放过黑丑。两极圈在第三元神驾驭下,沉没溪水中 流动不息。黑丑给两极圈引领着,不觉被拖到了次日清晨。叶缤回过气来,羞恨 入骨,誓杀黑丑。两极圈是她性命双修法宝,息息相关,按讯寻去,发现黑丑在 一团浓烟中。仇恨掩目,也不多想两极圈逃窜的动力来由,就收回防身至宝,循 溪追杀黑丑。黑丑惊见猎物回复清宁,自知无幸,忘命飞逃。但见一团浓烟裹住 黑丑,身後一道匹练般的彩虹,星驰电掣满天疾飞,眨眼越过溪上航行的三只木 舟,正是辛青由雷击木所制的法舟。

颠仙本定於这日清早派人往接运木舟。夜间接到辛青告警信符,等了一阵, 不见续报,料定事甚轻微,业已应付过去,或是本不相干。但知辛青细心谨慎, 必是当地有甚可疑朕兆,命慕容昭、慕容贤姊妹持递手示,要求来宾分出三人, 同往相助。凌云凤首先起立,俞允中、戴湘英见云凤去,也相继愿往。慕容昭随 将颠仙灵符取出,招众同立,先用灵符潜光隐迹,然後同驾剑遁,由殿前破空飞 起,往三柳坪星驰而去。飞行迅速,遁光一晃眼到了三柳坪上空停住,向下面看 去,分明是一片烟岚瘴毒腾涌的沼泽秽区。慕容昭随照师传禁法施为,将手一指, 沼泽秽区忽然现出丈许空洞。慕容姊妹随即引众飞下,将手一挥,顶上幻影仍旧 复原。

坪上,面有忧色的辛青正在翘首相待,见了五人,立时面转喜容,迎上前来。 只诉说有短小的丑怪黑人窥探,未被看破,隐瞒了欲仙欲死的片段。问五人来时, 可曾见有这种妖邪或其他异状,五人俱答无有。辛青惟恐木舟启行,一出禁制之 地,立受妖人侵袭。万一抵敌不住,则前功尽弃,并还贻误大局,心中好生惊疑。 无奈申初以前,还须将木舟送抵庵前江心水洞,不能迟延。又听慕容贤说起师父 无暇分身,忙於布置,无可奈何,推出道法较高的三人飞空防护,只求全师而退。

允中、湘英自知法力有限,再四谦谢,辛青看出不是虚语,心更愁急。只得 匆匆传了御舟之法,由慕容贤为首,各驾一舟。辛青施展仙法,木舟便由坪上滑 行入水,撤了坪上禁法,各驾剑光飞起,分上中下三层,辛青断後,一同押护三 木舟,缓缓驶出缺口,顺着山中溪流如飞朝前驶去,似龙蛇昂首腾波凌空欲飞, 只剩舟尾少许略沾一点水皮。一晃间,舟已驶出好几里,辛青心方暗自庆幸,忽 听破空之声。辛青飞行较高,见那黑人比自己飞高数倍,势绝神速,後面那道彩 虹分明是追逐妖人无疑,乐得旁观,不去招惹。

黑丑本已死星照命,还不忘毁舟意念,百忙中忽往左一偏,正当三舟所经, 溪流前途的上空,发下万道碧焰,直射前面溪流之中,一闪即灭,也不见水往上 腾起。阴魔一直都在雾化法身跟随黑丑,知阴雷的地肺中万年阴郁戾煞之气属先 天之火,与己身的先天真气虽是份属正反两面,却可共存互济,别有妙用,合乎 以毒攻毒。随阴雷入水,在水中将全数收去,只留一枚以供爆炸,免得黑丑生疑。 辛青见小黑人发下一片阴雷并未爆发,只想乘隙遁走,早离险地,故依旧行法催 舟,向前急驶。

就这刹那间的延缓,那道经天彩虹也已追上,相隔黑人约有十丈,倏地分射 出两道红光。红光朱芒映日,奇亮照耀,长若经天,并不向小黑人直追,各朝两 旁遥空射去,比电闪还快得多。眼才一瞬,前端已经交合,化为一个梭形光圈, 将小黑人去路挡住,围在中间。小黑人本意还想由上下两方遁走,不料红光才於 前途一交头合拢,光圈上立即爆起无数朱芒,奇光如雨,上下齐发,晃眼由细而 粗,自相融合,结成一个梭形方格光笼。

眼看三舟相隔小黑人施放阴雷的水面不过一箭之地,瞬息便要驶过。众人猛 觉彩虹耀目,由头上电驰飞过。彩光中现一冰绢雾般、美若天人的少女,用手连 朝下指。众人还未及分别来人用意,那行法押船的慕容贤、允中、湘英等三人猛 觉木舟微一震动,倏地凌空腾起,溪水随着木舟底高涌,带着粗约丈许的飞涛朝 前飞去,上下六人一齐惊惶。就这晃眼工夫,彩虹中少女已电闪星驰,往侧面原 路上射去。同时那三只木舟也由空中飞坠前面溪水之上,直似鱼跃龙门般由来路 溪中自行跳出百十丈高远,仍落水上,溪水复原,更无别的动静。

辛青知道木舟关系大局,只顾查看木舟,刚刚落到木舟上面,彩虹倏又飞临。 辛青、云凤刚指剑光上前,那少女由护身彩虹中先飞出青白二色两道霞光,将两 人飞剑敌住,同时高声喝道:“我非妖邪,诸位道友休得错认。木舟适已遇险, 如不是我,适才业已为妖孽阴雷炸成粉碎。现在前途埋伏甚多,千万不可再沿流 驶行,务须少停。待我捉到妖孽,自会送这木舟过去,决不误事。”

辛青忙问:“道友尊姓大名?”

少女已接口答道:“我乃小南极金钟岛主叶缤,与令师大颠上人素识。这厮 乃九烈神君孽子黑丑,此时被我冰魄神光困住,稍纵即逝,无暇多言;擒到妖人, 自会详告。”

说罢,彩虹电掣,重又朝前侧面飞去。辛青等回思适才木舟飞起时,恰将妖 人施放阴雷之地越过,料无差错,忙将三舟止住。

前面不远,被困在梭形方格光笼内的黑丑一声长啸,先由身上飞出千百道黑 气,远看铁柱一般,将上下四外红光撑住,不使光笼由大而小往里缩拢。紧跟着 化身为三,各身回手一拍命门,发出笔也似直三股碧焰,向红光烧去,红碧相映, 闪闪生辉。

叶缤已经飞临光笼上空,将手一指,护身彩虹中又是五颜六色,分射出十几 道各色晶芒,罩向光笼上面,一层层布散开来,围在红光外面,拟用冰魄神光将 黑丑炼成灰烟而灭。黑丑先是急得在里面枭声怪气,尽情辱骂。後又全身赤裸, 露出瘦小枯乾黑如墨煤三具怪身,不住在内倒立旋转,周身俱是碧焰黑气围绕, 自左冲右突,逃走不脱。本身所炼地煞之气只将彩光挡住,不使压近身来。可是 彩光虽将他困住,急切间也奈何他不得。

辛青见时辰将至,双方仍在相持不下,既恐延误事机,知叶缤警告,当非虚 语,前途妖人埋伏尚多,又恐妖尸灵警机诈,长於天视地听,乘隙赶来,就是叶 缤也未必能抵得住。行止俱在两难,好生惶急。云凤早就跃跃欲试,见辛青满面 愁容,忍不住说道:“辛师姊,似此相持下去,我们难保不误事机。妹子新得这 面神禹令,韩仙子赐时,曾说专破各种妖烟彩雾;还有两柄钩弋戈,也有好些妙 用。与其坐误时机,何如试它一试?反正是仇敌,管他是甚来路,能早脱身,岂 不更好?”

辛青旁观不动,一半也因平日常闻师言,九烈神君神通广大,招惹不得,虽 是身受阴雷之伤,刻骨难忘,自知决不是对手,乐得有人出头,连忙笑答道: “凌师妹如能往助叶道友除此妖孽,再妙不过。”

云凤当着外人,急欲求功自见,还没飞到,首将二宝取出施为。神禹令发出 一片青蒙蒙的光华,初出现时才照丈许,晃眼长达百丈以上,粗不满一尺,看去 并不强烈,可是飞剑光华一点也掩它不住。青蒙光华射向围困妖人的光笼之上, 也未觉着怎样,竟透射了进去。这时恰好黑丑已施展玄功妖法,将身形合一,手 按胁插三剑;准备能全身遁去更妙,万一逃走不脱,便拼四十九年苦炼之功,舍 却一个化身,借遁逃走。趁叶缤目光旁注云凤飞来,左手拨出胁下所钉宝剑,咬 破舌尖,喷出一片血光。身子一晃,三条黑影分合两次,倏又化成一体,带着一 身黑烟,硬往光笼上撞去,乍看似要冲破光层逃走。实则黑丑共炼有三个元神, 此乃三尸之一,主神和另一元神已被变化时隐去。如若不知底细,只将冰魄神光 加紧一压,一神虽伤,主神和另一元神必被突围遁走。

青光到处,“哇”的一声惨叫,先是黑丑分化出来的元神和绕身黑烟,一齐 消散,吃冰魄神光往下一压,立即消灭。紧跟着黑丑的本身不知用甚法术隐护, 已经脱出光笼,待要飞起,吃青光透射过去,照了个原形毕现。云凤只知神禹令 是专除妖邪,能随心运用,不伤自己人的法宝飞剑,还没料到宝光如此神妙。黑 丑见分化一神已灭,本身又现,妖法也被破去,料定无有生路,惊惧忙迫中,正 待将全葫芦内的阴雷发将出去。恰巧叶缤看出他变化神奇,恐有疏失,一面发动 埋伏,就势又把原困妖人的神光合围上去,满拟连妖人带阴雷一齐围住,同归於 尽,以免阴雷为害。说时迟,那时快,三方动作都是捷逾影响。

也是云凤贪功太甚,一见妖人现身,立即扬手将两柄钩弋戈发出,化为两股 金光,蛟龙剪尾,电射上前。黑丑看出今日之局,一半败在云凤手里,恨切入骨, 忽见钩弋戈穿光而入,百忙中,咬牙切齿,二次行使妖法,咬破舌尖,喷出一道 血光,暗将手中所持备用的几粒阴雷顺着神光起处,朝敌人钩弋戈上发去。黑丑 周身时有碧焰黑烟血光飞扬,阴雷又有妖法血光遮掩,匆忙之中,谁也不曾看破。 黑丑妖法才施,钩弋戈已荡散血光,双双围身一绞。同时叶缤的冰魄神光也里外 合围,高喊:“道友,速收法宝,容我破这阴雷。”

跟着连黑丑残尸馀气带那大黑葫芦一同拥起,直上青云。阴魔亦聚化法身, 透入光网中,於上升途中,收去大部份阴雷。眼看升高数十丈,只见白云层里, 千百道霞光似电闪一般,连掣了几下,猛听一片轻雷之声,密如擂鼓,稍响即息。 随见满天碧荧纷飞如雨,一闪即逝。彩光飞处,叶缤现身舟前,道:“有劳诸位 久等,又蒙这位道友相助,报却妖人之仇,十分感谢。时已不早,我也还有事他 去。待我略施小技,先送诸位起身吧。”

说罢,不俟答言,和云凤同立湘英所驾舟上,跟着行法,溪水忽又涌舟上腾, 直升天半,舟底飞涛涌着,连舟带水凌空飞驶,其疾如箭。竟是天河行舟,直往 苦竹庵前。

全庵俱是竹椽竹瓦,位置在半山腰上,三面都是崇山峻岭,山势僻险,人迹 不到,围绕有百十亩平地,满是竹林,浓翠欲滴,光影皆青。竹林里面,竹子都 有碗口粗细,劲节凌云,干霄蔽日。竹林尽处却是危崖如斩,壁立千仞,下面便 是元江,江流浩浩,似在临近,端的景物雅秀,清旷绝俗。庵址较高,站在庵前, 正望长江,波浪千里,涛声盈耳。

法舟飞坠江边,直沉下去。沉时四外的水纷纷奔避,环舟江水於丈内自成空 洞,乃颠仙禁法妙用,待舟过随即自合。玉清大师由水洞中接出,令众人相助驶 舟到庵前江岸下新辟水洞停泊,由水底将蛛粮装入舟中,以备夜来应用。敬请叶 缤由地底直达後洞,只带云凤一人同往。微化了法身的阴魔也随舟前来,附在玉 清大师耳边道:“云凤怀中有芬陀大师的灵符护体,阴雷并未侵入。”

说时,却在玉清大师怀中毛手毛脚,气得玉清大师又羞又恨,却又作声不得。 玉清大师正想借除阴雷为名,发动离合神光给这小色鬼一个教训,可是真气才动, 阴魔已知机飘逝,空馀玉清大师恨得牙痒痒,又甜蜜蜜的回忆着,有点儿後悔发 动神光。

这时颠仙也看出云凤中了阴雷暗算,却道妖气业已入骨。叶缤因这厮阴雷有 许多感应,一经说破,受伤人发作更快,因此不曾对云凤提起,略用神光法邪之 法,由云凤身後直透体内,暂将云凤真神保住,直接由水洞进来,也为此故。既 被颠仙说破,也就说道:“妖人阴雷狠毒,神光只能护住心神,保她暂时无害。

我一离去,立受其害;便不离去,长此保持,先受伤处的精髓骨肉也难免要 受重伤。二位大师道妙通玄,想必能有解救。闻得川边青螺峪怪叫花凌真人有一 至宝,名为九天元阳尺,专破邪教中的阴雷魔火。无如相隔太远,凌道友此时已 不能御遁飞行。凌真人性情又极古怪,不知他肯借与否。“

颠仙接口道:“如运玄功,使我所炼先天纯阳之气穿行周身骨脉,未始不可 驱除。但人却受伤,须要多日调养。今夜元江取宝,她那神禹令关系重要,少她 不得。所幸她乃凌真人的曾孙女,又是崔五姑的爱徒,九天元阳尺手到借来。

无如相隔太远,只玉清道友前往,可在期前赶到。但是玉清道友执掌重任, 无人能代。叶道友如能少留半日,便可两全了。“

叶缤先听云凤是怪叫花凌浑曾孙女,九天元阳尺手到借来,方自欣慰。忽听 颠仙留她帮忙,於情谊不便推辞,自己又恰有要事,不禁作难。云凤已将杨瑾所 赐灵丹连同书简取出,对颠仙道:“弟子由倚天崖起身往龙象庵去时,杨瑾师叔 赐有灵丹三粒,许能毒复原也未可知。待弟子试服下去,如能医治,岂不是好?”

颠仙先将灵丹接过,看了喜道:“此乃芬陀大师度厄金丹,广集十洲三岛海 内外名山灵药而成。成道数百年,共只炼过一次,功能起死回生。区区阴雷之毒, 更何足计?只服一粒足矣!”

玉清大师颇信阴魔的鬼门道,仔细朝着云凤看了又看,看到书简内灵符,证 实阴魔所说,看似邪毒入骨,阴雷却只是附身未退。笑道:“想不到我们今日三 人俱都看走了眼。原来藏有芬陀大师灵符护体,阴雷并未侵入,只是依旧附身未 退。灵符含有佛法妙用,威力非常。既然不曾用过,正好留备将来。只剩身外这 点阴毒残氛,索性就请叶道友运用神光,将它除去了吧。”

原来云凤粗心大意,未有在潭边投下芬陀大师的书简,未有如简中嘱咐,由 韩仙子把简内灵符化入云凤体内,白吃了阴魔的苦头,更吓煞庵内群仙。一片五 色毫光飞起,叶缤扫射冰魄神光,罩向云凤身上,只闪得一闪,便自敛去,云凤 身上邪气便已净尽。叶缤亦立即告辞,颠仙、玉清大师知她杀了九烈爱子,连所 炼三尸元神全都消灭,即使九烈神君知难隐忍,其妻枭神娘也不肯罢休。此去武 夷绝顶,将生平惟一男道友谢山借去的佛家至宝散花檠,索取回来应敌。

那散花檠形制古雅,乃是万年前美玉精英所制,原是叶缤所无意发现,到手 不满十年。当日路过澳门,时当月夜,风静无云,碧海青天,交相涵吐,一片空 灵境界。远远见碧浪如山,突涌天半,浪头上有一形似夜叉,胁生双翼的怪物, 正由海内冲浪而起,已离海面百十丈高下。身後青荧荧,飞起指头大小一点星光, 打向怪物身上,一闪即灭。便听叭的一声爆音,惨啸声中,怪物立被炸死,血肉 横飞,沉了下去。

叶缤看出是件奇珍异宝,极灵异神奇,便行法辟水,直下海底。那怪物冲浪 起处的下面,竟是一个海窍,深不可测,直下有三千多丈,才到海底,广只百亩。 猛见正中心倒了一片亩许大小的礁石,凌空搁在珊瑚之上,将两株大珊瑚压倒折 断。一路循礁石散播踪迹赶去,直到不远处,离海窍尽头边壁之下,发现地底有 一洼穴。穴上面仍是重波,齐着地面以下,却并无滴水,大小形式俱与压折珊瑚 之礁石相等,叶缤越知有异。

洼穴靠壁一面,凹将进去,内里有一六尺高的佛龛,龛中膝坐着一个枯僧, 左手持着一个玉石古灯檠,右手掐诀斜指灯蕊,面带愁苦之色。原有的几层禁制, 已被破去了一半,那倒下的礁石,便是封洞之用。那灯蕊并未点着,却有一穗虚 焰,势若飞舞。人只要靠近穴口,灯焰便渐明显,现出极淡的青荧光影;人一退 後,又复如初。

叶缤知是一件至宝,适才杀死水怪的青光必由此出,又见那枯僧已在海底坐 化千年,仍能保持不坏之身,至宝灵异神通犹存,竟未受到侵害,佛法禁制,厉 害可想。幽宫洞启,劫运也是将临,料是今日他已动了杀机,所以面容如此愁苦, 却不知人家所愁苦的,就是她的到来。可幸叶缤万万不敢造次,离海急飞往武夷 去寻谢山。飞到武夷时,恰好见谢山手持一片古旧黄麻布,神情困惑,见叶缤来, 便随手收起。闻叶缤海底所遇,喜盈於色,忙道:“枯僧所持古灯檠,乃前古的 佛门至宝散花檠,又名心灯,如得到手,将来你我大是有益。”

叶缤先还觉着无故夺人防身护体之物,不是正经修道人的行径。谢山却力说 无妨,道:“这位道友藏真海底,当时必是防有仇人伤害。事隔千馀年,冤怨已 满,不愿永沦水底,更防怀宝伤身,受别的妖邪水怪侵害,需求将他法体移埋妥 当。至於所设禁制和佛灯神焰,我俱能够抵御。此时踪迹已现,速去勿延。”

叶缤不便过於拦阻,只得同往原地洼处,想不到事情极其顺利。谢山喃喃默 念,手又掐决。叶缤看不出他是在念咒,还是通诚祝告。谢山手指处,水便分开, 下面禁制全失灵效,便令叶缤收取。叶缤一动,灯上佛火就快要飞起,吃谢山掐 诀制住,枯僧双手忽然下垂,落向双膝盖上,玉灯檠也不再生异状。一点没费事, 便连佛龛摄起,移向武夷绝顶千石帆谢山仙居左近,叱开石壁,埋入壁内藏封固 密。叶缤看谢山有成竹在胸,事若预定,好生奇怪,再四问。谢山也是从古旧黄 麻布中所知不多。

古麻布是佛龛中寒月大师所留。因忍神尼被欲火困厄小寒山,必须毁了寒月 大师才能脱身,尽力招惹妖物攻击寒月大师遗体。寒月大师元灵亦在禁制全破後, 指挥古旧黄麻布现形,促使谢山救援。可是谢山前因尽昧,迷惑不解。幸好叶缤 怯於一击,不敢与寒月大师遗体同归於尽,更招了对头前来,致忍神尼功败垂成, 终於惨成植物人。

谢山亦只在古麻布中得知收藏佛龛之法,及道出叶缤受有法结使命,包藏祸 心。为防佛龛受害,秘而不宣,终是饰词遮掩,不肯道出真相,仅说:“那枯僧 和我二人必有前因,无如事隔千馀年,毫无端绪。我此时法力尚算不出,待齐道 友峨眉开府,到时转托探询到会的神僧、神尼吧。”

因玉灯檠用法不明,暂时只好各按本身法力一同练习。等到二人悟出玄妙, 可以随意应用时,才知此宝内藏前古神油,始能发生佛火妙用。檠柱藏油本来不 多,又经二人练习时糟践了一半,因此互相珍惜,轻易不肯妄用。此宝有伏魔之 功,法力不可思议,二人仅悟出了一半,已有绝大威力。因玉灯檠属火,而叶缤 的小南极金钟岛寒冻属水,水火相克,遂留在谢山手中。

叶缤知九烈神君夫妇讯息万里,寻仇即至,急於讨回至宝护身,道声:“行 再相见。”

便化一片彩霞,腾空而去,颠仙随即行法将水洞封闭。 ---------- 第九十二节淫戏胞姐

众人恭送叶缤後,在殿外石台上对月畅饮,忽听庵外风雷之声大作,忙纵起 遁光,飞身出外探看。庵外风雷已住,只见祥光万道,瑞霭千重,似波涛一般向 四方八面散去,彩毅冰纨,映着皓月清辉,奇丽眩目,是神驼乙休伏魔旗门妙用。 晃眼之间,光霞尽,月光之下,疏林平岗依旧清澈,玉清大师也已现身,身下倒 着一个矮胖道人,只有一条右臂,一双碧眼直射凶光,衬得相貌愈加狞厉,正是 庐山神魔洞白骨神君的爱徒碧眼神佛罗枭,左臂就是劫夺芝仙时,给金蝉砍掉。

罗枭奉妖师及妖尸谷辰之命前来,自恃妖法高强,又与妖师心灵相感,千里 无阻,自信极深。及至误入旗门,方欲解体逃遁,便吃玉清大师擒住,所用白骨 箭叉和幽灵妖火俱为玉清大师所破,身背的一个大蓝葫芦,却震裂为两半。妖人 师徒惯用新近死人的白骨和精魂馀气祭炼各种恶毒法宝,葫芦倾出好些绿色沙子, 遍地皆是。有的犹是鬼火荧荧,妖焰馀光未尽,萤火一般略闪即灭,转瞬俱都灭 尽。

玉清大师难得生擒到二老妖的手下死党,意图拷问机密,因妖尸长於地听之 术,恐被惊觉,故意说不愿污这庵前净土,特地送到颠仙那里用太乙火炼,使其 形神俱灭,让妖尸听去。罗枭更默运心灵告急。二妖闻警,知这厮已落敌手,万 无生路,与其任他泄露机密,还受无边痛苦,倒不如由他自行处死好得多,便在 洞中运用妖法,静俟时机,自行杀害。

玉清大师朝罗枭当胸虚划了一下,罗枭上身衣服立即分裂自解,胸前果有一 道形如骷髅的妖符隐映肉里。玉清大师和郑颠仙只料定罗枭身有妖符,可以乘机 逃遁,或是抗刑不招。哪知妖符具有多重妙用:如不为人识破,无论仙剑、法宝、 五行禁制,只一沾身,立可借以兵解;即使当地防备周密,元神遁逃不出,也可 施展本门妖法,隐去形迹,或附在别的人物之上,稍有空隙,立即遁去;如被看 出,不等对方破法,被擒人心神一动,立即自焚而死。

罗枭那符本来深隐肉里,外观不见,衣解以後,见不俟敌人行法,先自现出, 便知妖尸和魔师要他速死,偏又口张不得。玉清大师由怀中取出七根金针,向罗 枭胸前掷去,七丝金光闪处,钉在妖符上面。想要问话时,忽听罗枭厉声怒吼: “你们好┅”

底下“狠”字还未出口,倏地全身起火。连整话都未说出一句,便化劫灰惨 死,形神俱灭。郑颠仙和玉清大师终是行家,知罗枭虽为妖法自焚,灵气未必全 灭。此时全洞仙法封禁,遁逃不出,迟早有人开洞出进,稍有空隙,便被二妖将 残馀灵气收去,仍可聚炼成形,重为人害。一见火发,双双不约而同,各将手一 搓一放,便有雷火连珠发将出去。轰隆之声,震撼全洞,满地都是金光烈火流走。 最後又用禁法将劫灰收集一处,叱开石地,深埋在内,方始停手。

妖尸和白骨神君虽然层层俱有防备,机诈百出,却料不到知识以外的事密, 阴魔的先天真气。先天真气的血影神光步入骤化後,已能震入元灵,只是要那被 拷问者在神智激荡下,才能触发思潮。罗枭厉声怒吼之际,已为阴魔套取了妖党 的人手分配安排。敌未动,我先动,暗中分化,扰乱军心,是先天真气的专长, 弭祸於无形,无需後天五行的击撞互伤。

阴魔离庵升上云端,却见一道朱红剑光,划空冲来。那道朱红与日争辉,透 彻明亮,正是南明离火剑,但却摇摆不定,若雏鸟学飞。如此异宝神兵竟任由如 此浅薄修为的弟子携来,何异奉送与老魅七指神魔。阴魔慧目透视剑光中,见余 英男修为不足,御剑乏力,不禁惋叹。知道玄冰封体,能救活已是奇迹,身肌的 伤残又岂是三朝两夕所能复原,更不说道力精进了。可叹妙一真人竟会命她出来 应劫,有死无生。看来必要替英男施行催生大法,只是可惜会揠苗助长,误她将 来一生功业了。无奈下,阴魔泻入离火剑光内,附上英男身上。突然一阵非常熟 识的体味贯入鼻腔,令阴魔震惊失神,现出原形,脑海中闪过转身後的十三年黑 狱生涯,脱口狂呼道:“是你!”

原来阴魔前身饱受人海欺凌,无从出囚,残生已告绝望,哀伤痛恨,跳落舍 身崖,自求了断。下堕中,陷入半昏迷,撞入一团浮云,被卸入一个黑洞。黑暗 中,一名美妇人跨上身来,滚热的穴套入那半残的肉,其吸吮力并不比天魔吸髓 差。阵阵精液喷射,掏空了身心气血,连三魂七魄也陷入妇人子宫内。渐渐凝长 成胎儿,竟能保留了平生记忆,一丝不漏。

以婴身落地後,就一直活在那漆黑洞中。估量是日间的时候,则陷入半眠状 态,自我无聊中运行先天真气。夜间就进来一个小女孩,含弄那小小肉。阴魔但 觉气量出入龟头,扯动血气,也运转先天真气配合,成就了奸力非凡的降雌金刚 肉。就这样一同长大,谁也见不着对方,只那体味却深刻难忘。直至一日,洞穴 崩塌,阴魔逃了出来,竟是峨嵋山脚,再也寻不到原来地方。印入连山大师意识 後,才知黑洞中的女孩是代母之女,叙谊为异父姐姐。当日由风窟中救出英男时, 因有玄冰封套,气味不泄,无从想像到那女孩就是英男。

这余英男祖上本是连山大师弟子。铁伞道人失踪後,巧手灵龙勾结嵩山二矮, 由朱梅出面诬蔑铁伞道人,对其门下弟子彻底追杀。到阴魔转生时,师门也只剩 下英男母女二人,虽改名易姓,隐入寻常百姓家。也是命多磨劫,英男才出世不 满三朝,家庭便遭奇冤惨祸,逃亡到解脱坡右边的解脱庵,得当日庵主广明慧老 尼收留。由庵内一个年老佛婆,解说其师门噩运,必虽由英男母亲舍身,育妊祖 师爷血脉,才能报复血海深仇。

那时阴魔前身也由舍身崖跳下,由英男母亲祭出云团,接入黑洞,施离魂转 身大法为阴魔作育灵胎,胎成时育母也血崩弃世。英男就此归入空门,夜夜入洞 含弄阴魔肉,双修离合神功。不幸阴魔前身被残气海,转修先天真气,未能配合 英男,致两造无成。直至广明圆寂後,庙产被她两个师偷卖与地方上一些痞棍。 改建中破了黑洞封禁,放了阴魔出道。英男亦历经磨劫,才身拜峨嵋。虽有近接 阴魔的鲧珠替身,但肉身成分不同,体味有异。至此才是原身接触,认出体味。 这气味分辨的天赋是只有修为深厚的畜才能保留,再有就是此等刻骨铭心的骨肉 至亲了。英男也嗅出阴魔原身的体味,羞红了面,低声怯道:“是弟弟你。”

今朝相见,英男也不知失望还是欣兴,以鲧珠替身在峨嵋的表现,要报那血 海深仇,真怕要缘木求鱼了。阴魔与英男骨肉情深,灵慧相通,对此不由得意嘻 嘻一笑,拥抱着英男笑道:“在峨嵋那呆头鹅只是替身,你不会张扬吧。你的离 合神功,为我所误,今日就加倍补偿你的损失,如何?”

英男当日只在漆黑中行事,今日竟在光天化日下道出来,不禁羞得面赤火热, 又满怀希望下,由阴魔挟下元江水洞。

离合神功不像一般采补,虽然也是由花芯与龟头导引,但流向有异。龟头是 玄气出处,但不是由穴纳入,那花芯也是阴精出口,也不是收集地,只是共同贯 入子宫,汇妊灵胎。离合神功顺导花芯为出阴精处,由男方喉头化入下丹田,经 阳化後,从龟头溢出对方喉头,再经下丹田阴化後泄出花芯,轮回不息。

英男只是不见阴魔经年,却惊见其肉长大越倍。当年已是塞满这樱桃小口, 今日怕已无法纳入,更觉忐忑不安。阴魔知道这等心障非言语可解,也不打话, 强行剥清英男衣着,看到那瘦伶伶的身子,可知她的童年并不好过。所谓落地喊 三声,好丑命生成,这就是慎始的重要。一旦投错胎,就要承受上代的孽债;但 若投入富贵人家,则风云际会,任意欺人;所以也无用假慈悲,滥叫「孺子无辜」 了。

今日离合神功重聚阴阳,就是血债血偿的契机。能否猛虎翻身,就要看英男 的夙根了。阴魔也不理会英男的羞涩,迳自埋首英男脐孔,度入先天真气以探索 英男根基。那脐道就是先天胎气供应之处,直接流通百脉窍穴。英男被阴魔舌尖 舐搅脐头,酸麻腾翻,蔓延窍脉,挤出熊熊欲火,烧烤每处神经支点。英男被欲 火煎熬,却显示出苦难出身的外荏内坚的意志,不为欲火驱动,也不反抗,只口 中喃喃哀唤道:“你在干甚麽。”

欲火流窜全身,展露出英男根基坚牢,只是建筑在阴魔的先天真气上,用不 出来,却能固本,所以才能身埋冰内,无所损伤。苟非离合神功无成,也不用陷 入风窟;但神功早现,定被朱梅追杀。所以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本,缘机微妙, 不是集体计划得来的,更随着个别人士的不同处境,外界反应各异,效果千变万 化,如歧路忘羊。若非亲身经历,谁说的也不会是真相。苟有质素重出,即使刻 照别人的经历,但时移势易,环境变迁,依样的画葫芦而行,也不会是相同後果。

阴魔以先天驱後天,点燃英男欲火,燎原焚心,若非是英男的坚强意识,必 成植物人。但英男脑海中只有家门的血海深仇,比对这祖师爷的仅存血脉,荒淫 不肖,也心哀欲绝,悲怆凄吟道:“你这小色鬼,就连姐姐也不放过。”

阴魔也不道破,任他悲愤自厉,更竟全功。到英男被烧得每个细胞都涨入饱 和状态,血气丰盈肤外,丑小鸭也能腾化天鹅,何况英男并不丑,只是营养失调 而消瘦矣。红透晶莹的娇躯带着荏弱的气质,本来就是极强的诱惑,阴魔真是亲 生姐姐也不会放过的,只是英男正面临筑基,非其时矣。

英男被欲火薰醉,但眼神尚存冷冽,垂下两行珠泪,已泣不成声。阴魔无相 无我,也不为哀伤影响,把英男体内欲火,聚拢乳球。经淫气催促後,瘦削的乳 球已涨成竹笋,再经阴魔移首压上,那朱红的乳蒂,招摇贺庆,欣悦重生,引君 同乐,迎候咀嚼。

阴魔双手各匝一乳,轮流舐吮。英男乳球经欲火鼓撑,已敏感非常,泣声渐 变呻吟,何堪抽吸,蒂破欲爆,挤出少女初乳,快感硬碰天灵,穿出呵叫。阴魔 弄出初乳,存置口腔,也不是吞咽,承英男张口号叫後回气时,包吻樱唇,由先 天真气带动初乳,透体直贯英男下丹田,灌溉百脉,水火共济,调化离合真气的 先天本质为後天原体,凝结成阴精涌下花芯。

此时英男穴已盈满欲泻,阴魔转身埋首英男腿根,口盖穴隙缝。经离合真气 滋润的阜隼软柔适意,芬香扑鼻,连掩罅的阴毛也撩人春暖。阴魔伸长舌头,直 抵花芯,觉到阴唇却是涨中带韧,匝束有力,引动淫心。犹幸阴魔无相不迷,不 致功亏一篑,能化除欲念,勾出花芯内阴精,索入下丹田,自行贯通百脉,和合 阴阳。再肉入英男喉内,调加阴精入自己玄精内,一齐注射入英男下丹田。气流 经阴阳调合,九转循环,英男筑基功成。英男试催真气,已能恸山穿石,挥如意, 可比英琼。狂喜之下,竟不忘埋怨道:“你就不会先通知人家一声,体贴一点。”

这就是女人本性,阴魔也不解释,只殷殷嘱咐道:“灭门大敌尚在虎视眈眈, 莫要露出锋芒,引来死劫。也不要附陪同冒险,埋伏在远处山头,待七指神魔出 现,才给他闪电一击。”

言罢,也不理英男顾影自怜,初露绝艳,迳自出洞离去,依方玉柔遗识,回 返群妖聚会处,以妖女方玉柔的外相会合群邪,进行釜底抽薪。妖党中有白首仙 童任春、金峰山侯氏兄弟、姑苏穹窿山白禅师萧勉、前在杨瑾手下漏网的芙蓉行 者孙福,本是纯为觊觎金门诸宝而来。路遇白骨神君门徒恶鬼师储晴、小夜叉汲 占、乌风道长贯明扬、辽东二魔陶氏兄弟,说起妖尸谷辰和乃师正要破坏元江取 宝。任春乃竹山教中长老朱柔的得意门徒,满头白发,形如幼童,年已百岁以上, 生性淫凶,又极刁猾,闻知境况,好生失望,暗忖:“妖尸如胜,金门诸宝决难 出现,无法攫取;敌人得胜,妖尸和白骨师徒尚非其敌,去也无用,何苦淘这浑 水?”

任春本想中止,偏生芙蓉行者孙福受了许飞娘怂恿,力言:“双方恶斗,正 好与妖尸等联合,浑水捞鱼。妖尸自从得了吴立的道书灵丹,神通益发广大,只 凭郑颠一人,决非对手,何况又加白骨师徒多人。妖尸玄功变化已无须乎法宝, 所忌者,只金船中的归化神音,馀俱不在心上。他和白骨原意,先期破坏,倒翻 地肺,使金门诸宝永沦地底,不得出世。无如吴立被害时,死时元神未被禁住, 终日与他为难,片刻不宁,非到当晚亥正不能制服。这还仗有白骨神君相助,否 则一时也离开本洞不得。赶到已是子时,若敌人业已将金船吸出水面,便行抢夺。 有他们在前,我们更无败理,乐得各做各事。再如谨慎一些,索性由我赶去通知 他们,联成一气,省得到时误事。你看可好?”

任春人虽凶险,心却疑忌。深知妖尸狠毒,不下於昔日绿袍老祖。吴立是他 救命恩人,尚遭毒手,何况外人,自以少亲近为是。不去难舍,去又多虑,与虎 谋皮,更难免於後患,方在举棋不定,偏生晦星照临,再听说叨利仙子赛阿环方 玉柔到处寻找党羽相助。任春迷恋方玉柔已非朝夕,竟任孙福去向妖尸输诚,结 为一党。

阴魔方玉柔意欲使众妖人疏於杀戮,特将迷人本领尽量施展出来。公开明约 倡言:身是彩头,谁能得到金船中任何宝物,便可给以甜头,销魂真个,件数越 多,次数也越多,弄得一般妖人只望金船出水。除白骨神君与妖尸心切金船中的 生克法器外,连老妖的弟子也心神仿佛,受制於阴魔的颠倒迷仙五云法气。阴魔 方玉柔也不敢下重手,怕那两老妖察觉。 ---------- 第九十三节遗宝来由

依两老妖计划,群邪沿江埋伏,阻截采宝船队。颠仙得玉清大师传来阴魔谍 讯,明了妖邪虚实,自知毒果种植不够年份,收成不足,今晚应用已恐不敷。知 连日各异派妖邪虎视眈眈,大敌环伺,惟恐再受妖人暗中盗毁,特意运藏後洞, 开了一条地下水道,直通江心。

到了亥初时分,玉清大师按照预计,先往阵地等候妖尸。颠仙留下辛青守洞, 对云凤授了机宜,也同起身,径由地底直出水洞。自携大小金蛛和云凤、欧阳霜, 同立当中主舟之上。慕容姊妹分驾左右二舟,满载蛛粮毒果。三舟先由江心水底, 暗中逆流潜行,到了沉没金船的水眼地窍前面,由水底仰视星光。耳听上面尚无 动静,料定妖邪当已早到,敌我引满待发,还未动手。木舟一出水面,必要来犯。

到了亥子之交,先将预置流水底下的暗号发动,由江心飞起一道光华,上冲 霄汉,再将禁法发动,爆出一声雷震,江心波涛飞雪一般往四外散去,放出一片 光霞将那一带江面笼罩在内,贴着两岸崖壁分布开来,将上下隔断,升展之际, 疾如电掣,神速异常。同时三股金霞将三只木舟紧紧包围,升上水面,各舟相隔 三四丈,作品字形排开。大小二金蛛各自离盒,飞向水面箕踞,目闪奇光,注定 水底,各将口一张。亮晶晶粗如臂的珠丝银涛也似,直向江心水底射去。

猛听西北遥空一声极尖锐刺耳的异啸,紧跟着明月光中现出一簇烟云,星飞 电舞而来。烟中裹定一个火眼金睛,通身墨绿,瘦骨嶙峋,长臂长爪,形似僵尸, 通身红绿火光黑气围绕的怪物,厉声嗥叫,晃眼飞近,乃妖尸谷辰。同时空中倏 地又一片碧绿火花冒过,相继现出白骨神君,身高八尺,又瘦又长,一张狭长脸 子,方目碧瞳,尖鼻尖嘴,道装赤足,脸和手足都是又瘦又白,通没一丝血色, 通身都在烟雾之中。两老妖安排水道截击失败,狂扑以来。

才一露面,白骨神君将手中长幡一摆,夹以一声厉吼,立时发出一幢绿阴阴 的邪火妖光,照得附近山石人物皆成碧色。光到处,隐身潜伏在两岸埋伏的刘泉、 赵光斗、俞允中、魏青、岳雯诸人的隐身法立被破去。妖尸谷辰两条瘦长手臂一 晃,立即暴长十馀丈,臂上碧焰火光乱爆如雨,身子往下一坐,朝着江面光霞举 爪便抓。玉清大师将佛门离合神光发动,以飞剑拦截。妖尸本不畏飞剑,一面伸 手抓剑,一面还待冲破下面光霞。

阴魔以第三元神主持方玉柔肉身,拖延馀下众妖人,再聚化法身寄入玉清大 师剑光中,以先天真气助威。妖尸刚把长臂一振,发出满臂碧焰将金光抵住剑光, 即痛彻心脾。虽然飞退迅速,手臂未被绞断,也重伤无力,气得妖尸满嘴獠牙乱 错。没奈何,舍了下面,往上一纵,将全身倏隐,化为一团半亩方圆的碧绿光华, 光中射出万道黑丝,直向玉清大师扑去。玉清大师以离合神光护身,往左崖上空 遁退。妖尸明知玉清大师有心诱敌,但恶气难消,一看还有片刻才到金船出水, 正可先除敌人泄恨,兼敌人飞剑神光俱极厉害,除却先将敌人先行抓死,必难下 手。自恃元神凝炼成形,玄功变化神妙无穷,竟然怒吼一声,飞身追去。

就这微一迟延之间,江面上已霞光已是密布,精光闪耀,上彻云衢。陆地金 龙魏青依令,独自冲上迎斗白骨神君。虽然法力相差太已悬殊,但仗持有五鬼天 王尚和阳的白骨锁心锤,以毒攻毒。白骨锁心锤迎风一晃,锤上四恶鬼立即飞起, 带着一大丛魔火黑烟,在魔火妖云簇拥中,飞扑过去。

白骨神君和五鬼天王尚和阳原有夙仇,所使妖法俱属污秽,白骨叉箭均附有 不少凶魂厉魄。那柄白骨锁心锤恰是白骨神君的惟一克星,一切妖术邪氛俱敌不 住鬼口中所喷魔火。白骨神君一见魏青施为,先虽失惊,因见锤上五鬼去掉一个, 还疑不是原物,不知此宝已落人手,而且以此等多年妖法祭炼,与身心相应的法 宝,外人不能使用。便将白骨箭取出,姑且放出一试。

不料阴魔重创妖尸谷辰後,转将先天真气转聚入白骨锁心锤内。四鬼得汇溶 先天真气,威力倍增。才一出手,白骨神君便吃鬼头吞去了四根白骨箭,怒发如 雷,连声厉吼,知此宝还有极厉害的妙用,一经全力施为,自己除非拼损功行, 法宝决难抵敌,不敢骤然施为。哪知怪叫花凌浑交此锤与魏青,不特用法没有全 传,当中主魂又在事前摘去,伎俩仅此。也是魏青福大,白骨神君这一持重,却 便宜了魏青,等到白骨神君发觉,敌人救援已到,来不及了。

阴魔法身也已回归方玉柔外相体内,领出众妖人,挥舞司空湛的列缺双钩罩 下岳雯。那列缺双钩本是古仙人列缺的降魔防身至宝,到了摩诃尊者司空湛手里, 炼得与身相合,横扫仙界。发时化为一青一蓝两道钩形光华,大小分合,无不由 心。尤其不畏邪污,差一点的道家飞剑和寻常法宝吃它联合钩住,一剪一挫,立 即碎裂,失了灵效,端的厉害非常。苍虚老人与极乐真人联手也只能在钩下苟延 残喘,幸得赤仗真人介入,与兀南公夹击,方能重创司空湛,苍虚老人与极乐真 人才留得性命。司空湛因重伤未愈,将列缺双钩藏入宝库,被妖女盗用。

阴魔方玉柔也不发挥双钩威力,只以此一青一蓝两道钩形光华为舞,在岳雯 身外围绕轮转。薄纱似的衣绸,柔软贴肉,可见内无亵衣,展露出流滑曲线,乳 形阜影,为风所妒,欲吹而去之,以展示原躯。衣袖宽松,玉臂挥动双钩时,双 袖垂贴臂肩,阔大的袖夹露光,可见那沉甸甸的双乳如波涛般弹跳有致,蒂红闪 划,於掩映之间,引人入性。俯身冲刺,低广的领口难羁春光,双乳骄恣跃升, 丰硕圆滚,蒂凸欲射,若欠吸吮,募求勇夫。

如此妖淫情态,随双钩舞弄,於飞扑处,吹起宽敞的衣裙,展露出内无寸缕, 粉腿玉股,萤光雪白,宛若凝脂,晕彩滟滟,尽入眼帘,却又流逝於瞬息间,诱 导众妖人分神追注,极目于寻觅那芳草萋萋的桃园洞口,窥伺那消魂秘窟,魂寻 幽径,肉蛙伸。刹那间毛丝茸茸如电光闪过,像有水光,附黏上浓稠骚液,浆分 毛发,露出迷人穴隙,红润惹火,使妖人暴怒的肉更滚烫火热,烈火在熊熊烧炙。

仰弯处,拱拗若挢,领上裸露半乳,淫荡的摇晃着,若幽哀求助,下摆蛇腰 耸动,香臀挺扭,幻出被插抽迫压时的蠕摇闪躲,配合着淫荡的呻吟,勾出若有 若无的淫靡的异香,曼妙惹火。旁观群妖本已迷恋叨利仙子赛阿环方玉柔多年, 就像馋猫一样,更被植下颠倒迷仙五云法气,哪环禁得起这许多妖淫情态的逗弄。 看得心猿意马,按捺不住,只顾一眼接一眼偷觑妖艳,既心神不属,又分心宝船 出水,丝毫无意於应战。

江中波浪山立,两只金蛛所喷蛛丝已渐停止,将往回收。魏青贪功心盛,催 促狰狞恶鬼,鬼口魔火邪焰呼呼乱喷,却暴露出白骨锁心锤又威力大减。白骨神 君见三柄飞叉竟将四鬼敌住,毫无逊色,已渐发觉锁心锤不如预计厉害。先是一 口妖气喷将出去,即见四恶鬼渐有不支之势,不由又气又忿,正在施展恶毒妖法, 想连敌人带锁心锤一齐收去。

忽瞥见一道金光,宛如匹练横空电射,是玉清大师驾遁光回飞。手扬处,先 是连珠般的雷火金光直朝众妖党打去,同时金光先自飞出,宛如匹练横,电射飞 来,不特不畏阴火邪烟污秽,反将内中一道灰白光华截住,只一绞,立起一片鬼 啸之声,化为流荧,四散如雨,再将白骨叉所化三道灰白色的光华截住。两个鬼 头迎着一柄飞叉,力量刚刚扯直。白骨神君见势不佳,忙运玄功,张口一吸,乘 隙收入。

阴魔方玉柔渐放的颠倒迷仙五云掌也大致上操恐了群邪,即重注先天真气入 白骨锁心锤。也不用魏青指挥,锤上四恶鬼被阴魔的先天真气带着,一大丛魔火 黑烟,向白首仙童任春飞扑过去。这妖道所用飞剑只有尺许长短青光,三棱精芒 闪闪,仍是剑形,却千变万化,层出不穷,晃眼多到百馀口。俞、戴二人简直无 法应付,若非妖道在颠倒迷仙五云掌下失神,三棱剑失却指挥,俞、戴二人的微 未道行,简直不堪心如剑一击。任春色迷智昏,为阴魔方玉柔的艳舞引得心猿意 马,颠倒迷仙五云掌更是按捺不住只顾一眼接一眼偷觑妖艳,直到魔火邪烟飞涌 而至,四恶鬼口中邪毒之气已迎面喷到,才如梦初醒,魔火也已临身。忽闻奇腥 刺鼻,即时翻倒在地,被森森白牙一咬一吸,立即了帐。百十口三棱青光小剑挨 着魔火,立即坠落,纷纷化为顽铁坠落地上。

馀下七星真人赵光斗遭遇最苦,一上来便被白骨神君门下恶鬼师储晴、小夜 叉汲占、乌风道长贯明扬等妖人围住,被困入碧焰黑雾之中,正在往来冲突。四 恶鬼噬了任春,又往恶鬼师储晴、乌凤道长贯明扬二人面前飞去。锤上恶鬼火烟 飞舞,贯明扬、储晴首先吃魔火将妖焰邪雾烧化。贯明扬刚要逃走,恶鬼头已咬 上身来。湘英随後赶到,将手一指,剑光飞上前去,环身一绕,竟腰斩成了三截, 尸横就地,跟着储晴也被四恶鬼咬吸了去。

阴魔亦功成身退,唤回恶鬼,故意让任列缺双钩露出罅隙,放魔火呼呼飞入, 晃眼间妖女全身自燃,碧焰环绕不熄,烧的只是蜕出的一层外皮,幻出被震成粉 碎,前次就这样连极乐真人也被瞒过。岳雯剑上金光突然大盛,直似惊虹电掣, 灵蛇飞颤,反将青光缠绞了个紧紧。太乙神雷也已发出,四魔鬼连忙逃回。那蓝 光无人主持,竟舍妖女飞起。魏青也看出便宜,知锁心锤无用,放飞剑上去一拦, 却未拦住。霜角剑虽是神兵,却比有人工智能的前古异宝还是差上一级,加上魏 青修为浅薄,剑光本应折断,幸好阴魔及是制止,停下来等岳雯收了雌钩赶到。 岳雯一指金光,飞上前去,将雄钩也一同绞住,如法收去。

芙蓉行者孙福和白禅师萧勉被玉清大师飞遁回来时发出的雷火金光所伤,虽 在应敌,势已不支,负伤苦斗。孙福吃刘泉法宝击毙;萧勉被岳雯用神雷轰死; 小夜叉占见机飞起,化为一溜绿火,破空逃去。片刻之间,战场上形势骤变,只 剩下最後赶来的辽东二魔陶昌、陶和,合战白侠孙南;侯显、侯曾敌住刘泉;白 骨神君与玉清大师旗鼓相当。

侯显怯敌,被刘泉暗用法宝打死。侯曾见势不佳,不顾再报兄仇,不料刘泉 几面下手,一面发那雷火,一面用飞剑敌住他的飞刀,又乘他心慌失神之际,暗 用神雷金光錾当胸打去。侯曾立即穿胸炸裂,血肉纷飞,死於就地。白侠孙南独 斗辽东二魔,俞允中、戴湘英、赵光斗三人得胜之际,相继赶来。赵光斗知道陶 氏兄弟魔法厉害,诡诈百出,上来便施展玄功,连人带剑一齐隐去。

二魔虽见敌人添了帮手,并非知名之士,并未在意。见妖党全体惨败,又惊 又愤,方欲施展最恶毒的魔法害人,拼舍一点精血为妖党报仇。双双打一暗号, 刚把法刀取出,待往前胸刺去。赵光斗猛施展玄功,七点星光罩住陶昌全身。陶 昌心中发狠,将牙一错,拼舍一条右臂。刚运玄功一晃右臂,化为一条丈许长黑 烟围绕的怪手,往上一挡,准备借那血光行使化血神魔箭,报仇雪恨。谁知赵光 斗早防到此,先是扬手一团雷火打下。陶昌手臂业已化形扬起,骤出不意,雷火 正中面门。仗着妖法高强,虽然未死,头焦额烂,已受重伤,心神大震,站立不 住,身不由己,往後一仰。七点星光已分别照着他的玄关、天池等通身七个要穴 透穿而过,立即惨死,连元神都未逃遁。陶和已用法刀将前胸刺破,刚由胸前飞 射出百十道血箭,锁心锤四鬼已直朝血箭丛中飞去,迎个对面,鬼口一张,血箭 无影无踪。赵光斗那七点星光又是迎头罩下。一声惨叫,陶和被绞成肉泥,形神 皆灭。

江面之上彩霞灿烂,玉清大师由一片金霞托住,膝坐定,通身金光围绕,正 在施展佛法妙用,炼化妖人躯体。白骨神君那些白骨炼成的诸般邪宝俱已无存, 只通体被一片惨绿妖光围绕簇拥,人却双手据地,头下脚上,旋风般倒转翻飞急 旋,毫不停歇。妖光之外,只有薄薄一层金霞闪闪不停,似有若无,被玉清大师 用离合神光困住。

护江光层下,大小两只金蛛相对,箕踞水上,水底宝光上烛霄汉,蛛粮毒果 由左右木舟内,长蛇般飞起直投二蛛口中。二蛛所喷蛛丝粗如人臂,每蛛不下百 十根,银索也似,又劲又直,分注水内,却似乎气力不足,一面厉声怒啸,一面 奋力运气,吸那金船。当中木舟上,郑颠仙披发赤足,仗剑而立,全神贯注水内。 左立欧阳霜,也是仗剑赤足,披发侍立,周身都有灵符神光护体。看神气,好似 少时要作颠仙替身,代师主持行法之状。右立凌云凤,手持着神禹令指定二蛛。 但都无法看到阴魔液化,穿入水下金船。

那金船通体长约一丈六七,横里也有一丈多宽,略微带点长方形,首尾两头 作半月形向上翘起。船舱特高,像是一座宝塔,通体有六七丈高下,玲珑剔透, 上下共是七层,下六层俱是六角形。每层各有六个门户,塔门俱有禁制,由外往 里好似每层都是空的,细看却又灰蒙蒙,仿佛很深,相对两门不能透视。顶上一 层形如圆球,上有塔尖。

下层藏有前古的宝器仙兵,俱有元灵附驻,具备人工智能,应变迅速,威力 强大,非是基因复制的人种的弱智元灵,连道者也只能注重外表,徒呼口号,弄 得有形无神。中层是收集当年截、阐二教火拼中阵亡修士所遗下的法宝。最上层 的圆球藏着归化神音,形如一个透明圆卵,内发阴阳两仪妙用,非金非石,似刚 似柔,一共三颗,旁列两颗刻有“灭魔至宝归化神音”八个篆文。阴魔提起当中 无字那颗,即传来广成子存下的讯息。

原来混沌初开,肉身妊成,万物有馀,民无所争,凭志同道合而交结,本是 无极。经岁月累积,孳生者众,才知天威莫测,地上资源有限,世人得为五斗米 而折腰,养成巧言令色。强者以并吞而成三王之盛;五帝以连横倡议结盟,酿造 太极。天道循环,合久必分,是为二仪,标志着脑部的发育。

人为万物之灵,是脑袋发达,透视社会的需要,调配组合资源,所得比光凭 劳力的多。但自由竞争虽能各尽其力,寻光探水,各出奇谋,却必流於枝叶蔓乱, 陷阱如恒河星数。丛叶盘缠如盖,只是在外表上光辉灿烂,被遮掩的土地却藏污 纳垢,幽暗屈人,却又非有此陋土不可。青莲出於污泥,越污越洁,无污不生, 非大伪无以盗权威。

世人都是崇尚外表,所以有曲突徙薪亡恩泽,焦头烂额坐上客。别有用心之 共工氏、蚩尤,倡行共工共有,如树的只有干而无枝,赶尽杀绝中产阶层,不再 有开枝散叶,与轩辕黄帝的由由社会对立着。共工氏尽收四海的资源,标榜着财 宝公拥,甚至公妻,聚权于中央,定一尊为三个代表,代表着治下愚民,把囊括 到手的一切资源据为己有,作集体策划。说是先富一小撮,实是只富自己友,握 杀资源调配人才,及人民的自由的选择。动辄公营,做成雇主独霸,根层苗基远 隔云霄,滋润不到。

依天经地济的相对式规律:越稀越贵,越泛越贱。主少劳多,民间九成九的 绝大多数所得,都是微薄得连裤子也没得穿。上层官权营商,公营为患,专利是 尚。从属唯命是从,脑筋枯萎,致零乱不堪。多年後,妖徒再无有脑者,全成畜, 善信任凭极度剥削。上行下效,养成刁民庸懒贪婪,以抢掠为生存要素,不识生 产,也不屑生产,致上下交煎,成一穷二白。善信陷於毒绝困境,视死如归,虽 对严刑峻法,也亡命抗冲,自残根基。

私藏私有,自力更生,分出优胜劣败。共工氏、蚩尤垂死挣扎,把持军队作 一党独霸,内则残杀异见份子,外则卑躬屈膝,乞求外资,作齐人之回乡土傲其 妻妾,把万物之灵改造回畜牲之脑,以人海战术挑战炎黄二帝。人退化为兽终是 敌不过真兽,终於败亡于黄帝驱使的虎豹熊罴之爪下。

道者痛定思痛,提倡独善修身,却是误入歧途。太上老君倡鸡犬相闻也不通 往来,则无所争;通天教主行有教无类;元始天尊导向法治,但释法之歧见多如 牛毛,随司法者私欲作弄,歪七扭八,实是司法人治。此师兄弟三祖以小师弟通 天教主修为最高,悟透肉身短暂,需依赖有限之物资作新陈代谢,成万恶之根源。 邀请两位师兄,聚截、阐、道三教之力在灵空界下创建仙界,导乾天罡气为风, 筑成仙凡二天交界之处,保护仙界灵胎不被红尘秽气所毁。金仙神在仙界分工合 作,授权于凡间门下修士纠察政权。当红尘中修士成道时,气透灵空,冲开仙凡 二天间的罡风,惹来仙界执事天仙感应气合,聚为天火、风雷、拷心三劫,以督 促监察三教弟子紧随规范。

元始天尊要占玉皇大帝宝座,通天教主不服。太上老君忌通天教主功高难制, 而阐教弟子出类拨萃,故选其弱者以便得渔翁之利,调解之以教力定尊位,共议 封神榜,由劫後元神领受三教竭尽法力所塑就的元胎,为神界执事。

比拼下,通天教主的有教无类,收的全是披毛带角,湿生卵化之类,有件数, 无质素。无奈故意任凭门下弟子遭劫,聚众成党,广占仙界的权责实力。畜多势 众,联群结党,架空天庭,乘执法、司法之便,滥用职权,歪曲天理。顺者生、 逆者亡,非奴即敌,形成犬儒邀宠,以龙种为荣,成蛇狗当道,狐鼠横行。豺狼 善砌生猪肉,更恶奴欺主,践踏炎黄子孙,由天潢贵胄负担那千秋骂名。

广成子凑巧三入截教总坛碧游宫,得窥阴谋,却已大错铸成,回天乏术。阐 教弟子多有改奉释教,於灵鹫峰建雷音寺,保养肉身,叁修轮回,以逃避仙界蛇 狗歪扭法制,利用三劫诛锄异己。广成子则滞留凡间,积九千万功德,在崆峒绝 顶,用九百年之功以穷叁造化,集灵空、仙界二天相接之处之乾天罡气而炼成归 化神音,内贮前古太虚精气,轻清上浮,升空绝速,其去如电。一旦飞入灵空、 仙界二天相接之处,遇上乾天罡气,立即消散,爆破二天交界之处的罡风护层, 彻底扫荡仙界。

广成子炼成此宝,尚未用过一次,专为未来数千年後的四九重劫而设。特另 铸副宝两颗,作惑天之用。副宝用後,即与所诛妖邪同灭。除非真有高深法力金 仙一流,当其用时守候一旁,将那爆炸的灵气用宝物摄去,还可略备下次再用, 功效虽差,似妖尸这类妖邪,仍是不堪一击,但也只再用一次,即化乌有。

阴魔取其一正一副後,见层内另有一方三角形玉牌,一只玉虎,及一块顽铁 并列。那块黑铁,长不及尺,约有二指来宽,一指来厚,谛视并无光华,上面满 布密鳞,腹有古篆,形似穿山甲,腹下却倒拳着十八只九爪钩,刻制极为精细诡 异,通体乌黑。阴魔触及铁身,体内离合五云圭即生反应,才知是离合五云阳圭。 阴魔收下三件盘古异宝,还想巡视各层,忽听轰隆一声巨响,即知金船已出水面, 老魅七指神魔即将发难,匆匆聚化法身,透出金船,经过中层,顺手牵走了截教 的混元金斗。此物育养秽中之极秽:血污池,为奉信“女子难养也〔迂法的截教 神最大克星,合「狩袋党」作内渗透倾覆之用。

江面上,颠仙倏地手一扬,一道红光随手飞下,随听一片轻雷之声,二金蛛 怒叫越厉。晃眼之间,轰隆一声巨响,当中数百根银链,网起一条数丈长短,形 状奇古的金船,发出霞光万道,金芒射目。那条藏有前古金门诸至宝的金船,已 由江波中飞舞而上。金光耀眼生花,在江面上逼起雪涛千丈,骇浪壁立如山。二 蛛已不住喘息,大有力竭之势。左右木舟上蛛粮、毒果去势反缓,急得二蛛厉声 怒嗥,十分刺耳,目闪凶光,血口开合之间,白牙森森,不住颤动,迥不似先前 宁静专一。凌云凤发动神禹令,映出青蒙蒙的一片光华,照向二蛛身上,强之竭 力。颠仙命弟子欧阳霜代为主持,自己向金船宝塔飞入。 ---------- 第九十四节佛火逞威

猛听嘶嘶两声,就在颠仙刚上金船後,左近不远的光层忽然现出了一个漏洞, 众人多半想得金船至宝,当是颠仙有意开路。俞允中看过凌浑那纸柬,心知真相 喝一声:“万去不得!”

手扬处,将柬帖内所附灵符往下一掷,震天价一声霹雳,万道金光夹着千重 雷火直打下去。下面漏洞立时现出妖尸来,周身碧光紫焰,两条怪臂长有十丈, 手大若椽,怒吼如雷,口喷数十丈烈火毒焰。

原来妖尸追杀玉清大师,被引出十里以外,见前路祥光涌现,旗门大开,敌 人在内指点叫阵。虽知内有埋伏,只是心急性暴,自恃玄功变化,忙运玄功遁出 真身,隐入一团碧绿光华内,以身外化身凝化为一只大手,朝祥光中敌人抓去, 果然上了大当。倏地面前金光乱闪,刺眼生疼,已陷入伏魔旗门之内。由此幻象 时起,随心念隐现,幻出敌人已在身後出现,飞也似往来路江面上逃去。妖尸又 当玉清大师怯敌,仗着护身光华遁走,如何能容,口中连声厉吼,回身便追,只 是捉摸不到。哪知旗门业已倒转,早离原地老远。

玉清大师见妖尸已被困入旗门以内,知他百炼元神,坚定非常,急切间还难 伤他,以为那伏魔旗门无人主持,虽然功效稍差,但是一经发动,便能自生妙用, 变化无穷,料定妖尸无法脱出,而江上敌众我寡,正好乘暇赶往应援。

伏魔旗门已生妙用,随着妖尸意念起了感应。每一幻景过去,水火风雷和阵

内五行生克禁制便相继发动,循环相生。妖尸知已入伏,忙将元神幻化抵御。 无奈旗门仙法循环相生,奥妙无穷,不破还好,破去一层,接着又来一层,比前 一

层更加了好些威力。

先是青光蒙蒙,夹着千万道木形光柱,排山倒海挤压上来,分明是乙木遁法。 妖尸才运用玄功以辛金抵御,却倏地万雷怒震,所有青霞光柱一齐爆散,木生火, 化为千寻烈火,夹着无数神雷,上下四处雹击霆飞,克创辛金。到妖尸改运辛金 生癸水以制火时,已是受创不小。紧跟着阵内丙火又生戊土,火海神雷忽化蒙蒙 黄雾,如泰山压顶。那万丈黄尘,晃眼均成实质,克破妖尸癸水的海涛飞溅,把 妖尸埋在其内。阵上先天戊土真雷更是密如雨霰,环身爆击。妖尸受创深重,惧 怒交加,但无计可施,只得癸水生木,施展木遁去破一面留神防备敌人由上生金 的禁制。果然木遁才一发动,阵内万丈黄尘即土生金,齐化金戈,夹着庚金神雷, 密如雨雪,环身向妖尸打到。妖尸连吃大亏,耗损了不少元气,才能预先留意戒 备,应变化生及时,互为生克,终至五遁齐施,互相胶着。无如这五行相生的遁 法禁制化生一次,便加许多厉害。妖尸又不将新近炼成的本体舍去,还须加以防 护,依然受伤不浅,耗损了多少元气。

妖尸原有极大神通,一经警觉身居奇险之地,一切现象俱是幻景,忙即镇静 心神,不为所动。那伏魔旗门的诸般妙用,俱以被困人的意念为主。抗力愈强, 禁制威力也随以加增,最厉害的仍是七情六欲,诸般幻象。妖尸心神既未为幻景 所摄,那五行遁法威力也就随减。先是变化渐缓,到了三轮之,妖尸已能潜神内 照,神智清明。以致旗门五遁循环相生,连击敌人,毫无反应。因敌人尚在,未 复本来,不会自行消退,却已由缓而歇,变到火遁上,竟然停止。那威力也小了 好多倍,迥非昔比,只有数十丈一团火光将妖尸围住,更不再为变化。妖尸元神 已化为一团碧影,将身护住,静止火中,也再伤他不了。

未料司空湛窥觊伏魔旗门,由旗门外攻破了一丝微隙。震破时,阵内自是五 遁神雷爆如贯珠,万鼓齐呜,震撼大地。但阵外人听去,只是极清脆的一声爆音 而已。妖尸见了天光,元神化为一条梭形碧光,由百丈黄尘影里冲霄直上。旗门 亦被司空湛强行收去,故布疑阵,装扮成为被妖尸炸毁消灭,竟不知此宝与韩仙 子声息相通。知此秘者,仅芬陀、优昙,说与玉清,加上阴魔矣。乙休也被蒙在 鼓里。

妖尸脱身,遥望江面上霞光密布,宝气隐隐透映,慌不迭隐身赶到江边,运 用玄功阴火,将颠仙的五彩光层禁制,撞开一个漏洞,也为凌浑灵符撞散了隐身 法气。

当中木舟上凌云凤却见状心惊,慌张中忘忽职守,将神禹令指向妖尸,发动 牌上妙用。数十丈青蒙蒙的光华飞射上去,也是阻不了妖尸在空中翻折,就势朝 下飞去。悉时二蛛得神禹令一撤,便如皇恩大赦,立即收回蛛丝飞起。颠仙在金 船宝塔内,刚将阴魔遗下的归化神音副颗寻到,便听得雷声大震,塔门金光乱闪, 不敢再留,顺手摄取了数十件宝器仙兵,忙即飞出,金船已沉入水中。阴魔已取 去金船至宝,再不在乎明处的敌人,径自沉下江底寻觅那隐匿的雪山老魅。猛见 塔门闭处,一件微微放光的乌木,坠落江中,好似乌木块是个外囊,有宝藏在内 里。大金蛛经过江面把乌木吞入腹中,直向存身的朱盒中飞去。欧阳霜忙将朱盒 封盖,展动灵符,使木舟径往水底沉去。

阴魔早已於洞中布下玄女遁,依藏蛛朱盒塑做了同样朱盒,施展颠倒迷仙五 云大法。此法对心意飘忽的二心神功别具效用,有一物治一物之效。这种以念主 形,形又能够制念,倏然生灭,令人不可捉摸的二心神功非常厉害,可以颠倒错 综,虚实互易。便玄门潜光返照之法和魔教所炼晶球照影查看,也只看出他那假 的一半,真实用意仍难前知。

老魅更是奸狡,一双鬼眼能深烛九幽,隐身之法,更为神妙,谁也不曾觉察。 本与妖尸、白骨原定两明一暗,三面夹攻。老魅到得最晚,正赶上妖尸谷辰闯入 光层之际,见金船回沉水眼,广成子仙法重生妙用,将金船封禁。颠仙已由水中 飞出,周身俱是金光宝器。三木舟已带了金蛛沉入江心水底。老魅便暗由水底向 木舟追追入江底水洞。金光一闪,江岸自合。

阴魔晃动朱盒,引诱老魅目光。任老魅修为功深,也堕入幻觉,幻出二蛛倒 出,互相残杀,大蛛将小蛛全身吞食殆尽,只剩少许毛脚在口边颤动,周身都是 白烟绿霞笼罩,目射凶光,伏身壁上作势要向老魅扑去。手指处,飞起一团阴火 冷焰,将假金蛛全身罩住,惨啸声中,成了一堆白灰。金光闪处,颠仙也冲入水 洞来。

颠仙早前飞出金船,迎头遇上妖尸谷辰。神禹令也发出百丈青蒙蒙的淡光, 随後追向妖尸而来。颠仙拼损真元,竟将先天太乙纯阳丹气劈面喷出。此乃修道 人的本命纯阳真火,没有数百年功力,不能炼成,珍逾性命,比太乙神雷还要厉 害得多,对阴煞之气凝炼成形的妖尸,正是对头克星,除了抵御自身天灾,不到 万分危急,决不轻用。妖尸骤出不意,撞个正着,护身绿火紫焰先被消灭了一半, 脸、胸等处也被烧焦受了重创,不由又惊又怒。停得一停,身後云凤的神禹令也 已飞到。那神禹令却有无穷奥妙,妖尸虽不畏飞剑,却不敢硬敌,气得厉声咆哮, 震撼山岳。急得咬牙切齿,一双火眼碧瞳凶光四射,口里不住乱喷妖火毒烟,头 上尺许长,稀落落的黄色短发,若钢针般根根倒竖,发尖上的碧绿火星似弹雨撞 击神禹令的淡光。颠仙运用玄功就势隐身遁去,先下江底水洞,存藏所得诸宝。

老魅幻化元神,在千百丈魔光冷焰笼护之下,将颠仙全身罩住,一手去拿宝 囊,一手便向颠仙命门抓去。但老魅为颠倒迷仙五云法所惑,六识蒙上六尘,一 切所见所受,似真非真。在玄女遁下,颠仙已非原处。待得老魅一手抓下,撞出 霹雳爆声,一道金虹直上云霄,颠仙幻影已一闪即逝,老魅掌中却擦着一物,形 如鸡卵,非金非石,似刚似柔,外面刻有“灭魔至宝归化神音”八个篆文。

那归化神音在掌中流光变幻,倏地下沉,五色祥光一闪,同时响起一片音乐 之声,那归化神音已经爆散开来,千万金箭火星夹着五色祥光,朝这独脚老魅包 围上去。魔火冷焰竟受侵害,星光金火刺骨生疼,老魅忙即运用玄功,发出万点 阴雷,千重冷焰,居然将身外祥光金星震散消灭,雪山地底千万年阴寒奇毒之气 炼成的护身妖烟放将出来,活似一条白练冲上水面。

江面上,妖尸谷辰对神禹令相持了片刻,突然厉吼一声,竟然拼受神禹令的 伤害,往上一纵,直上云空。倏地将身隐去,化为数十丈方圆一团碧影,内中隐 隐现出两条长臂,施展阴魔毒爪,张开两只亩许大小的碧绿利爪乱抓下来,同时 又将黑眚沙发动,发出千万道箭一般的黑丝。

猛听霹雳一声,一个雷火金光首先打向碧影黑烟之中。发雷的人正是适才取 宝遁走的郑颠仙。颠仙再赶紧将降魔之宝三支金龙梭连珠发出。妖尸本就怒发如 狂,怪叫一声,竟一点也未躲闪,碧影中两条长臂微一舞动,利爪抓处,竟将当 头一梭抓去。叭的一声,金梭忽在手中爆裂,飞起万点火星。那双怪手原是妖尸 本身元神幻化,真身隐在手後碧雾之中。那爆力奇强,又是骤出不意,妖尸吃金 梭火星打了好些在真身上,纵非致命,也实不轻。益发恨煞颠仙,重又放起万千 道黑煞丝,疾风暴雨一般朝前追去。

忽见眼前高空中穿上匹练般一条白气,当中现出一个奇形怪物,形似山魈, 高约丈许,头如山岳,绿发红眼,阔口獠牙,鼻塌孔掀,面生寸许绿毛,周身雪 也似白,头颈後面又生着一只瘦骨如铁的长臂,手叉七指,大如蒲扇,高擎脑後, 掌心里冷森森射出一片灰白色的寒光。通身皮包骨头,自腹以下,双股合而为一, 天生成的一条独腿的老魅七指神魔。听老魅厉声怪叫:“大金蛛已被我烧死,归 化神音也被我毁去,永绝後患。谷道友只管放心,待我杀这老贼婆!”

尖锐刺耳,听去直非人言,但却来迟一步。阴魔後发先至,由玉清大师穴窜 入,也无暇轻薄,径化真气,溶入那困压白骨神君的薄薄金霞内。在玉清大师腹 骂气喘中,霞光聚插如锥,贯穿那片惨绿妖光。“哇”的一声惨叫,一缕黑烟上 冲霄汉,晃眼无踪,江面上空白骨神君已不知去向。

同时东北方金霞电转,夹着一道长有百丈的朱虹,流星飞驰般直射过来。晃 眼临近,忽然分而为二,现出杨瑾与余英男,一取妖尸,一取雪山老魅。就在这 一分一合之间,正北方又是一片五色霞光电卷而来,老远便娇声高叱道:“二位 道友除那雪山老魅,我斩这妖尸。”

玉清大师心中惦记伏魔旗门,见敌人克星已至,也收敛神光去寻旗门。舟上 云凤审视金蛛存身的朱盒,大金蛛身虽缩小多半,仍比盒大,盖不得贴。大金蛛 幸得元磁之宝宙光盘,本可冲过两极磁光,与万载寒交配,同恶相济,炼成婴儿, 随意变化,任何灾劫均可抵御,为所欲为。也是一饮一啄自有机缘,非是悲天悯 人就必定福慧双收。对君子可以欺以方,但对欺上压下,绝无怜悯的云凤,就有 理也说不清。神禹令青色光气笼罩蛛身,威力迫压,只知定要把盒盖贴,大金蛛 无法可想,只得吐出乌木,便宜了云凤得了前古异宝,欧阳霜一点都没留意,专 注操舟尽入水洞。

老魅脑後怪手七指一弹,发出冷森森七股灰白色光华。这原是老魅采取雪山 地底万年阴寒之气炼成的内丹,比阴雷还要厉害得多,人在百步以外,便中寒而 死。如被打中身上少许,能将人全身爆裂粉碎。不料遇见克星,被那经天朱虹迎 着那七股灰白光华一绞,便生连串爆音,纷纷散如残雪。老魅才猛想起这是对头 克星南明离火剑,不由不悔恨胆寒。

杨瑾法华金轮发出百丈金霞,般若刀汇同南明离火剑双双追来。老魅情急无 计,只得拼舍右臂,吃朱虹一绕便断,借血光遁起。那还是英男紧记阴魔嘱咐, 只任由神剑本身发挥威力,未加真气催发。杨瑾也不知英男藏拙,早就估量英男 功力不足,舍上就下,拦腰卷去,那条奇形怪腿齐脚面被银光斩断。朱虹又继续 电射追来,吓得老魅连附身飞行的白气都未及收回,便自化血遁走。

那後来的女子正是金钟岛主叶缤,发出冰魄神光围住妖尸。在彩光层层包围 之中,妖尸那碧影大手突由数十丈方圆缩成丈许长短,神光自然随着下压。碧影 停了一停,倏地暴长百倍。只听叭的一声极清脆剧烈的爆音,那包围妖尸的层层 彩霞竟吃碧霞震碎,化为万缕彩丝,花纷雨缤,满天四射,与明月清波交相辉映。 那震烈的声音又极猛烈,震得江水群飞,壁立十丈,千山万壑齐起回音,似欲天 摇地撼,相继崩裂。尽管叶缤先有准备,将真气散去,冰魄神光还是被震裂粉碎。

妖尸立运玄功将那只元神幻化的大手伸长了百十丈,如飚风般在满天光雨中, 飞星般下射,一团碧影迎头向叶缤扑去。叶缤又急又怒,连神光也不及收拢,左 手一扬,由一个小灯之中飞起一团三寸大小的淡黄色光华,边上另分射出红、白、 蓝三色奇光,也只尺许长短,却晶芒四射,强烈异常。三条奇光便以黄光为轴, 转风车一般,共结成一圈金、红、蓝、自的四色飚轮,往碧影中投去。双方势子 都如电一般急,不容眨眼,便已相接。妖尸怪手刚将宝光抓到,百忙中瞥见那四 色光华来处的古灯檠,不禁大惊,忙把右手一松,遁光也随停住,已是无及。

那佛家真火动静相生,只要对方一起贪心,立时上当,神光沾手立即无踪, 外相一敛,即深入人体,便将妖尸全身罩住,只略微觉出一些感应,无相真火立 现宝相。道法浅的形神俱灭;道法深的不被深入,不过重伤,但若见机稍迟,真 火内发,立即通体炸裂,照样毁灭死亡。妖尸总算见机得早,只听碧影中一声极 凄厉的嗥叫,仿佛似电一般掣转,妖尸谷辰已由碧影里现出原身,左手紧托右臂。 转瞬碧影由大而小,星丸飞渡,直向遥空射去,一晃不见。叶缤第二朵灯花已随 即飞出,竟未打中。

这时满空中尽是适才被妖尸震破的神光,只管上下浮沉,缓缓游动,也未远 去。那佛火悬在空中,虽然不往满空破碎神光撞去,却也是不住浮沉闪动,冰魄 神光遇上即化。杨瑾由佛光隙中飞穿过去,叶缤随将手中灯檠递过。杨瑾运用佛 门心法,目光向上,注定空中四色光华。佛光光华骤亮了一下,忽然由大变小, 渐渐三色奇芒尽缩,仍化为豆大一点火头,光彩晶莹,随杨瑾目光注视,移向灯 檠火头之上,又是一亮,立即隐去。叶缤也是膝坐在五彩光华之中,不住向空连 吸,那浮空千万缕彩丝霞芒,由散而聚,逐渐重为凝炼,也至天明以後才复原。

杨瑾正要将手中古灯檠交还,却耳边传来阴魔语音,告之枭神娘即至。杨瑾 心中暗骂这小鬼神出鬼没,同时向叶缤递过眼色,说要看冰魄神光的威力。叶缤 本就忌惮心头大敌,知杨瑾并非好事之辈,即时领悟,笑道:“妹子元气稍有伤 耗,怕会驾驭不住,姊姊佛门心法尤为灵妙,仍劳在旁照看如何?”

身形一闪,二仙便带了古灯檠一同隐去。颠仙在旁跟着心灵一动,也有了警

兆。玉清大师亦已飞回、将岳、赵、刘、俞、魏、孙、凌、戴诸人招在身旁, 令聚一处。便听东南方遥空中起了一种极尖锐的鬼啸之声,凄厉刺耳,越来越近, 令人闻之生悸。跟着便见天际有一黑点移动,晃眼间展布开来,将天遮黑了大半 边。也看不出是云是雾,只似一大片黑的天幕,遮天盖地,疾如飞潮云涌一般, 直朝元江大熊岭这一带卷将过来。立时狂飚大作,江水群飞,晴日匿影,天昏地 暗。声势猛烈浩大,急骤险恶。

凌云凤本是好胜喜功,见南明离火剑使那麽厉害的老魅受伤,盖了神禹令的 锋芒,便邀余英男一比高下。没等黑影临近,二女便一同飞起。猛由黑影里射出 千万点金绿色的火星,隐闻爆音密如贯珠,直似洒了一天星雨,飘空急驶而至。

霎时天地昼晦,伸手不辨五指。只有余、凌二女所御一红一白两道剑光,连 同云凤手上神禹令所发出来的一股青蒙蒙的宝气,正朝对面黑影星光飞迎上去, 黑暗中宛如两道经天长虹,看得逼真。眼看两下里就要接触,倏地空中一亮,现 出了千百丈彩光,层霞撑空,将驰来的黑影妖火一齐挡住。两下里才一接触,猛 又叭的一声,一点酒杯大的淡黄光华,在黑影深处闪了一闪,便即爆裂,化成红、 白、蓝三色千万道精芒,满空飞射。

阴魔本已聚化法身,融合在佛灯神焰,准备让过黑云妖火,由得它与冰魄神 光对垒,等枭神娘亲身入伏,才爆发焰,重创妖婆。可惜英男轻敌,要退让云凤 的盛气,任由南明离火剑自由发力,却不知枭神娘不比老魅,那黑云本就充斥妖 灵,会影响神剑,失落敌手。若施玄功操控,也就露出底子了。阴魔无奈,才争 先发动佛灯神焰。

来的敌人乃九烈神君之妻枭神娘,果然神通广大,机警已极,即知今日难讨 公道,怒吼一声,破空逃去。只听一声极凄厉的怒啸过处,黑影中现出一个披头 散发、乌面赤足的妖妇,破空飞去,晃眼无踪。那满空黑影全是九烈夫妻多少年 来所炼地煞之气,连同万千阴雷,均与妖人心灵相应,恶毒非常,在这等形势之 下,也没有全军覆没。只妖火的小半黑云立被佛火神光爆散,现出日影,回复清 明。那後半黑影妖火,却似雨後狂风之扫残云,疾如奔马,齐向来路退去,一眨 眼便到了天边,真个来得迅速,去得更快。等定睛仔细再看,已重复了光明景象。

当下郑颠仙起出水洞下诸宝,将黄帝大战蚩尤时,用以降魔的九宫神剑,交 给刘、赵、俞、魏四人。因叶缤、杨瑾、玉清大师三人出力最多,叶、杨二人更 是同辈贵客,颠仙便恳请自选。叶缤随手拿了件形似戈头的短兵器,转赠给凌云 凤。玉清大师所拾恰与叶缤相同,到手才看出与戈头是一对,形如符节,阴阳两 面可以分合之宝,便转赠云凤的未婚夫俞允中。杨瑾却在阴魔播弄下,心神不属 的取了一块黑铁。那铁上古篆文也是初见,在座诸人竟无人识得此宝名称用法, 连颠仙也不知宝器仙兵竟有如斯顽铁。那是阴魔追老魅出水洞前,所放下的离合 五云阳圭,借杨瑾手交付英男。

玉清大师同了岳雯、英男、湘英诸人做了一路,赶回峨嵋。刘、赵、俞、魏 四人也自回青螺。颠仙师徒也要准备峨眉之行,但收藏金蛛,封禁庵洞,均待施 为。叶缤便和杨瑾、云凤同起告辞,往川边倚天崖飞去。阴魔死性不改,在玉清 大师、杨瑾身上毛手毛脚一番中道别,气得二仙咬牙切齿,又爱又恨,更舍不得 张扬他那无形无影的秘密。

阴魔本身却心情沉重,料到灵空仙界也没有放过广成子遗宝,才有刘根诸仙 火烧崆峒山之举。自己仇家遍宇,现在更添上满天神,纵三王复生怕也擎天无力。 由三王,回忆起轩辕圣帝的成道心得,引证自己所得的血神经应是未全。此经本 由乃祖连山大师所得,以离合五云阴圭为基,悟出离合神功,竟能汇聚异派功法, 但却隐隐觉得似有未解之处。更叁得家门劫运难逃,将血神经托付邓隐保管,待 阴魔转身後,原经传递。

邓隐私心极重,自以为炼成血光鬼焰,则天下无敌,图谋称尊,引起仙界群 情激愤。因此邓隐名为退隐,实使三弟子占霸北洋。其後错信长眉真人堕入微尘 阵,以致神州被异派馀孽持强割据。他师徒坎身小古刺山黑风窝,却应天垂命, 会合阴魔。可惜邓隐昧着良心,隐瞒师叔连山大师所托,未有交出原经,还想借 此机会,窥探宝经全豹,导了阴魔入岐歧途,致使宇宙升平大同的曙光失落,变 成日後的天翻地覆。

到了下月望日,便是峨眉开府之期,阴魔任重道远,说不得,必要走一趟黑 风窝了。 ---------- 第九十五节淫孕魔姬

采罢金船遗宝,阴魔意在西昆仑星宿海。北飞途中,经过梨花峡妖洞,才忆 起香城娘子史春娥,又岂愿过门不入。潜下妖洞,却见门庭闭锁,竟是人去洞空, 只馀桃花依旧。从密壁秘孔取得史春娥留下的信息,竟是北上轩辕魔宫,进谒轩 辕老怪去了。

当日地缺魔君下令魔教下魔女开放穴,欢迎外孳。一时外孳贪图魔女灿贱, 汹涌入峡,交换元气,引得灿婆盲流而来,三陪鼎盛,大开股场。外孳元气把爱 股托得高高升腾,无边灿烂。魔宫高层也见机行事,下令卖股,无股不卖。魔徒 无不尽输元气,见股即摸,力之未逮则不惜借贷以求,带得法气兴旺,弄成通货 膨胀有达五成之巅。

外孳以峡内元气入多出少,评审魔区元气潜值低估,迫魔宫提升元气值价, 维系平衡。魔君轩辕老怪残酷性偏,只善长永远争斗,那识外孳挥弄元气的心计 火候,竟认为是恭维元气超值而沾沾自喜,却傻到不识想一想:如果外孳想元气 来投,岂会想魔区元气升值?升值後,投入的元气就换得魔区元气少了,自招损 失。实情是想撤回已投入的元气,换回自己元气是换多了些。那就是自从阴魔冯 吾失踪後,魔徒魔女对孳的外吸引力弱了下来,加上通货膨胀,股能摸尽,已计 划退走了。

外孳流退,灿股即时爆破,片片粉碎得渣滓无存,魔徒元气丧尽无遗,无不 成为负资产。恨怨之馀,始作俑者的史春娥遂成攻击对像,淫沟外孳的不道德的 行为受到越来越多的谴责。朋友们又一个一个的失踪,史春娥形单影只,感到空 前的孤立,瞻望前景,不寒而栗。舆论越来越不利,但史春娥依然我行我素,思 想偏激。她的骄傲,她的爱出风头,她的顽强表现自我,总想高居人之上的欲望 做成她的「硬骨头」性格,恨恨的叫骂:“难道我是一个可怜的小虫子,可以随 便让人踩吗?不!史春娥是个人,永远不退缩┅┅”

言如其人,人如其言,活脱脱地勾勒出她的泼妇骂街的鲜明形象,极端的个 人主义是从来不会替别人想一想。在这风雨飘摇之际,传来了轩辕老怪的慰问, 更如火上加油。史春娥终是个不安定、不安分的女人,为之大大兴奋,对於她自 己的白皙皮肤,苗条腰肢非常满意,深信自创的“名言”──“男想女,隔座山 ;女想男,隔层板。”,决意北上魔宫,利用自己的优点勾引轩辕老怪。

渗入轩辕魔宫是阴魔淫沟史春娥的心愿,以邓隐长囚西昆仑星宿海黑风窝, 血神经也非迫切,还是先上魔宫助史春娥一把,借史春娥的叛逆个性,把魔宫闹 个窝里反。

微化的法身潜入魔都,施展血影神光扫描,心境澄明清澈,搜寻那淫史春娥 留下的玄气,竟然感觉到史春娥已深入魔宫。行宫被高墙环绕,弥漫着魔教的洗 脑瘟氛毒气,一片迷茫厚雾。一旦给毒雾洗脑,就深深的烙印着爹亲娘亲不及轩 辕老怪亲,甚麽都视而不见了。神光扫瞄不是洗脑瘟雾所遮蔽得来,史春娥气机 感应处就是魔宫的後花园,左右方各有一座哨楼。宫内楼房密布,连绵房舍牢固 交错,是一座大牢狱似的,在囚禁着一大群凶悍僵尸。

阴魔完全掌握了魔宫情况,明岗暗哨,全部了然於心,无有遗漏。越过高墙 分隔,眼前便是通往独立院落的唯一入口,顿觉到先天真气波动,受到干扰,这 是血影神光初成後,前所未有,知是遇上先天道术修士,说不定可以察觉到他已 抵宫内。这是轩辕老怪的共工魔法,搜魂邪术,类似先天,以上丹田为基地,只 是不如血神经的疏导培育,却是以唆摆破坏受术者为宗旨。

阴魔先天真气运行至骤化状态,浑浑融融,无我无相,意识不扬不泄,倏忽 间飘流入阁,触眼竟是史春蛾赤裸裸的淫梦榻上。娇娃的绝色脸蛋儿竟是苍白晦 暗,目光呆滞,而耳朵却像是烧红了的木炭,神情也极度亢奋,樱唇丰赤,显得 欲火焚身,却是出气多而吸气少,像是奄奄一息。胸前那对乳房,巍巍颤颤的颤 荡着,似乎的胀大了许多,逼出朵朵晕红桃花,娇艳中状若爆炸。乳蒂贲张硬凸, 嵌入涨大变形的乳晕,泛出微震暗红色彩,已肿至不成晕形。娇躯一丝不挂,泛 着欲火焚身的情欲艳丽,有着赤裸火辣的凄艳性感,更显淫荡天生。双股间咻咻 的吐出热气,浓密阴毛更是沾满了湿润骚水,淡淡乌光闪耀。阴魔料是欲火失调, 俯身下去,挥动巨穿越阴毛沼泽。史春娥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和重浊,显然正陷 身噩梦,辗转呓语道:“不要!不要!”

阴魔惊觉有异,忙调幼体,不揩膣壁,直透花心深处,仍觉穴水漉湿滑,波 涛若浪,糜肌火烫,灼热更是强烈。龟头顶到子宫颈口上,接触到一张一弛的花 心,却是酷寒彻骨,直非史春娥的修为所能抵受。阴魔忙以先天心法将阳热真气 激励输送,稳定僵冻的子宫,更以龟头真气摩扣子宫口外断层阻塞,调汇阴阳二 气,察觉到正宗共工魔功与原有修为冲突互斥,令史春娥行将丧命。阴魔先天真 气施展乃祖连山大师兼熔异派心法的离合神功,混和史春娥子宫颈上冲突二气。

女命在乳,以乳房为气穴,为女性炼丹之处。阴魔双手在史春娥双乳上,从 双乳外侧向内侧旋转,周围绕圈,转圈由大到小,共转三十六圈,最後一圈落在 双乳中央,凝神导入气穴。两乳空穴为中气海,此处有横膈膜,前连鸠尾,後连 背脊,左右连肋骨,膈上有心有肺,心藏神,肺藏气。迎接从巨龟头传入的先天 真气,即上升於两乳,炼气化神,串夹背,透昆仑,入泥丸识海,收得史春娥意 识,通悉魔宫之秘。

史春娥以淫沟灵峤宫特使得受见重,招揽入魔宫,反对者大有人在,众口一 心说道:“史春娥脾气很骄,架子很大谁讨了这位女人,前世里总是作了孽。”

这抨击确是可以了解史春娥的一点轮廓,但也真火药味却够浓。反对最力者 的竟然是宫内仙际派的天残魔君一系。

天残魔君本是浙江绍兴师爷後裔,老奸巨滑,天生残缺,右臂曲而不直,只 能弯曲成锐角,有曲其手的禀赋才能歪曲是非。合该天阉无後,只收了痢蟛人妖 为义子。生来承状棍遗传作孽,本是通天教主截教馀烬,从兀南公处沾染共工遗 学,得其共铲魔经精要。

“共铲魔经〔以靠铲为宗,靠”共〔人之“产〔成家。挑动众生的贪婪,愚 懒天性,以天下为公之义,人民当家作主,没收天地间一切财物产业,由魔宫权 贵以代表大多数人民的名义,拥有一切。牧世之旨,处处封杀,违反自然天道。

喻有三数歧途在前,天之道是禁其一,禁外另有天大地大的发展馀地。共铲 魔义则役人如囚,即是封闭一切其他路,压绝生机,驱人入受其指定之地狱黑路, 无从选择。所谓公平,就是不分智愚,能力,做与不做,都同量均分。是做唔做 都三两六的大镬饭。

如此魔恶蓝图,只能成之於抢掠,根本是洪水猛兽。黑伽山落神岭民心凶残, 又贪又赖,成就了兀南公的散仙位业。可惜神洲炎黄子孙不若兀南公的极民蛮暴, 天残魔君挑拨不动,退而求其次,效法西牛贺洲的民主行径,示威游行作乞讨, 又岂知游行只是幌子做势,内里两党较量,靠善信输诚方得登道,焉能用之於 “民为重〔的神州系统。

天残魔君的秋收魔法暴动失败,被追杀如丧家之犬。轩辕老怪夺过大权,以 无我修为,揉合阐教的忠君爱国,党就是国,在激荡的世纪,挑拨了热血无知魔 徒的烈火。追根究底都是独尊儒学做成,酿成“望有贤君〔的依赖性死穴,受「 谬贼咚尸伤魔法」播弄下,教育出不怕死,不怕牺牲,行先死先的忠贞份子。魔 众也不是求真正气之辈,说是为苍生福祉,也只是当时异派入侵当权,魔徒埋不 了堆,才怨声载道,互相煽情,结成革命力量。宣传到小媳妇样可怜,内中也只 是争权夺利。牺牲了无数魔徒,建立起酷毒神洲的轩辕魔宫,一旦沾上权力的甜 头,全是恶家婆的嘴脸,对善信专政。

轩辕老怪因受无我修为所限,水清无鱼,在魔宫也不大埋得了堆,建立不起 自己的班底,只是工於煽动,在魔众心目内竖立了羊群意识。众魔君修为深厚, 当然不吃这套,自然同恶互济,渐渐形成党内有党,派内有派,弄得魔宫规则希 奇古怪。对孤芳自赏的轩辕老怪,其顾忌自然比对其他魔少,才任他坐上魔主宝 座。轩辕老怪就持着魔主小小特权,拉一派,打一派,不断地以杀人来取乐,以 斗人整人寻开心。又欲与天公共比高,推行「与天斗与人斗」的永远革命,发动 以攻敌破阵之基础排练大虐隼魔阵,却忽略了对象不同,内外有别。

外敌明显,破敌则有功,牺牲却非所计。但对天斗则其角度焦点大相径庭, 成就则非所计,人命的牺牲或功效不足则铢必较,更夸张得恐怖。天残魔君以和 稀泥魔功,招揽降徒叛逆,成立症痔挟伤萎派,为仙际系,内则同流合污,包庇 枉法,向外敌出卖异己,倚敌自重。篡得魔务院重权入手,把污垢融冶一炉,铸 得死实,连水银也泻插不入,谁也不敢接手。对内部佯装恭顺,打着魔旗反魔旗, 扯後腿,从中破坏,令大虐隼魔阵转运供应失调,谬贼咚尸伤魔法有无处着力之 苦。

行先死先的愚昧忠贞份子,纷纷成为烈士,死亡殆尽後,魔徒聚入天残、地 缺、病号、啸岐、特坏五大魔君麾下。啸岐魔君麾下死士尽是特务,靠拢兀南公 派来徒众,把持了多半魔宫事务。天残魔君本是截教馀烬,所聚拢的却多是阐教 分子,见风使舵。魔杀队伍以病号魔君最为殊荣。特坏魔君以土匪入魔,伙同地 缺魔军共主的死士,与病号魔君手下死士并列尊荣,却进不入五大副魔主列位, 心怀愤恨,伙同瑛姆谋害了轩辕老怪长子後,以万涎输批左发难。

庐山上展开大决战。大虐隼魔阵有七十万个大队,一队一条破绽,真是攻十 年也攻不完。魔宫下六大魔区,几十路诸侯,各吹各的号,各唱各的调。轩辕老 怪在「谬贼咚尸伤魔法」被击散後,成了持秃伞的老和尚,人是孤家寡人的独行 僧,权仗无所施行,若只是一枝伞柄自知面临形神俱灭,向各大魔君妥协,自愿 退居二线。

众魔君实在顾忌特坏魔君手下死士凶悍势众,比轩辕老怪更难抗衡,得以轩 辕老怪,混水摸鱼成功,就一下子对特坏魔君反脸不认人,落井下石,使整个魔 斗的形势急转直下,而且是一边倒了。啸岐魔君首先祭起右倾大罩;接着天残魔 君唯恐其他魔君卷入魔务院的从中破坏,罩下反党魔塔,攻击特坏魔君的根源, 的发言,定反党性质。决定性的还是比特坏魔君更死士势众的病号魔君列阵,一 班魔帅魔即万箭齐发,万炮齐轰。

特坏魔君魔功尽废,轩辕老怪也被架空,无从过问宫务,只能寂寥等待众魔 君意见不合,才有机会插手过问。收史春娥为外室,就是利用其泼辣个性,渗沙 子,点火头。众魔头也知悉轩辕老怪居心,以史春娥历史上不清白,生活腐化, 作出了限制性的规定,约法三章,摒除她於魔宫事务之外。

轩辕老怪本来就知不宜以枕边人出面树敌,只是以身边亲信的份量,向低层 魔徒挑拨离间,点起星星之火。倾囊相授史春娥至高魔法,更不惜自损真元,施 「玉液送丹」双身魔法,立意催促史春娥修为。肾液随元气以上升而朝於心,积 之而为金水,出玄关,过玉茎精道,注满史春娥玉池,散而为琼花。无奈史春娥 性器异常,花芯隘窄,未能炼而为白雪,纳不入丹田。强冲的真元琼花,史春娥 纳之如炽红铁棍烙灼阴道,日夕惨受酷刑,濒临魂飞魄散的元神焚化,幸亏阴魔 及时下雨,护持灵台,疏导琼花化雪,融和阴阳寒热。

史春娥得精气神回归,上中下三处丹田,清凉舒泰,更觉淫火炽热,让她全 身的浪肉都在猛烈颤抖,上升於两乳。丰硕的乳球胀塞得火炉似的难受,若火焰 针般从乳蒂丝丝钻出,酸麻痹痛齐来,好像要爆开似的胀大,急促的颤抖,淫荡 的摇晃着,抖动得十分急遽。阴魔知是地火焰腾,凡火从之,濒临翰音登天,烁 金之险。双手在双乳上,传真气入乳球,周围绕圈,从双乳外侧向内侧旋转,转 圈由大到小,最後凝神入气穴,聚落在双乳中央。

史春娥自觉满腹通畅,一阵热气盘旋,淫火透入脐下,泉扉得有逸趣,念起 恋情,扉内有非凡震痒,致遍体酥麻,弓起蛮腰使劲摇晃。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 吸出来,火热的膣强劲的痉挛收紧,热烫地牢牢夹实阴魔的肉,没有一点点间隙, 拼命地扭腰挺臀,夹着茎缠磨。压抑多时的性欲一下子就狂爆出来,只知道尽量 从他的挤压中、磨擦中,才能骚到那里面的酸麻,才能止住那种刺骨的奇痒。

阴魔觉着那前所未有的湿滑温热,贴得黏密的紧凑收缩,缠了又吸。膣内的 欲焰火气不断翻腾,被压得从扉内涌出透出丝丝迷蒙雾气。阴唇胀得坚韧,匝夹 的力道超强,把巨根部箍陷成瓶颈,囚得被压在膣内的龟头又胀又敏感,一阵阵 快感从龟头传入整具茎,酸麻痹痒的感觉随着膣摩擦,直透茎那深藏体内的部份, 震撼尾闾,泄出丝丝寒流洗濯脊骨髓水,整个人都在飘飘然下,一股酥麻酸痒的 滋味传遍全身,说不尽的舒泰。欲火剧升,元阳涌入茎龟投,烧得胯下巨也急速 地肿账,欲爆炸而出。

史春娥得共工真传,育出女丹内药切合人性的贪嗔痴,无怪魔宫的一杯水淫 功迷惑得神州青少年舍死忘生,赤化沉沦。魔宫的“扫地出门〔丹药以掠劫为主, 摧毁生态平衡的多个环节,废黜资源调配的步骤,就难有再生的循环。熟悉烧鱼 的一环被夺了,鱼就难以生食,徒然糟蹋资源。谣言止於智者,魔法就是最怕先 天真智这克星。

智需藏而不露,是潜龙勿用,引导元阳回归丹田,任丹药在史春娥中浪涌涛 急,膣翻江倒海,只作围堵。必有自保之能,才可见龙在田。待史春娥气喘声颤, 开放牝窍,卑躬屈膝,才缄口柔进,以鼻引史春娥鼻气,夺其盛气,吸之入腹, 使之配合中真气,掣退龟头。史春娥丹药既泄,一吸一抽,是上吸其气,下吸其 津。

主奴之戚定位,阳得阴而化,阴得阳而通,二气得交精,流液互相通融後, 注入史春娥那寒透的子宫颈口,驱女丹内药归炉。史春娥感到火热的液气射进子 宫,高兴的狂叫,眼前有光闪过,耳内有鸣声,丹头旺盛的火候炙得史春娥猛的 一阵壁软缩,双腿乱舞。待史春娥子宫寒气化尽,药成待出丹炉,阴魔真气将丹 头引过尾闾、走督脉路线,上升夹脊,过玉枕,入百会,从祖窍返绕耳後,再至 承浆,过喉,下绛宫,经肚脐至下丹田。

小周天运行完毕,史春娥倏地醒转过来,感觉到熟悉的巨,芳体遽颤,一对 秀眸射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疑幻疑真的神情变为惊喜若狂,一对玉手热情如火地 缠上阴魔脖子,搂个结实。今宵好把银灯照,犹恐相逢在梦中。激荡着海枯石烂、 火热的爱恋和缠绵。心剧烈地跳动着,低声哀诉轩辕老怪魔功别走蹊径,海底轮 真气过不到下丹田。更凄惨的还是给催促练功,沾上身子时,魔力逼压得寒冻刮 骨,五脏呕心离位,被糟蹋得心烦意燥。只能封闭了一切知觉,死鱼似任他摆弄, 还好那色鬼早给酒色淘空了身体,无知无觉给他冲几冲就过去了。意识回转後才 知给他撞得青瘀红肿,痛得要命。事後更是痒痒的,好几日敞杪?b 抖动,又空 虚得要命。抓不到,敷不到药。真想自尽。娇媚地哀求、渴望着再次销魂蚀骨的 欢乐,死命搂着阴魔,凄然哀号道:“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就是感到生不如死。”

阴魔告知史春娥是她娇生机特殊,子宫颈口闭锁紧绷,劝慰道:“我今次来 是要疗治你的关隘。用「大乐禅定」把一束凝炼的元阳之气送入你体内去,以「 灵热法」明点你内火,到你的元阴能完全吸纳我的元阳之气,你不但不再会有真 气阻遏,还可有节制地和我作心灵的传达。听我的话,你必能把那些魔头弄得人 翻马反。”

史春娥知悉重聚,又要离别,喜悲在这刻融合为一,心情激动得天地旋转起 来,抓紧救生草似的忘我,搂着阴魔献上香吻。阴魔毫无隔阂地感觉着她的火热 身躯,嗅着她迷人的气息,右手同时按在她背心处,缓缓输入先天真气以巩固元 阴。龟头马眼送进她的体内去的却是先天真气炼化了成无形无相的混元金斗。

混元金斗专擅先後之天,本是前古截、阐、道三教共塑灵霄界时,三仙岛云 霄娘娘、琼霄娘娘、碧霄娘娘守护之宝。诗曰:此斗开天长出来,内藏天地按三 才;碧游宫亲传授,阐教门人尽受灾。凡一应仙凡入圣,诸侯天子,贵贱贤愚, 落地先从金斗转劫此物育养秽中之极秽:血污池,是靠沽名钓誉得道阐教门下的 克星。混元金斗一照,即丑闻四溢,削去顶上三花,丧失了一切道行,真是非常 厉害,适合於消灭那些本是阐教馀烬的魔宫右派。

史春娥觉到一股暖柔真气迅速导入心房,转入子宫,吸牵着一股暖烘烘热流 导入。混元金斗熔化在火烫子宫中,慢火烧窑般温馨流转,越烧越旺,带来的一 波波让人浑身颤栗的快感,却奇痒钻心。似是蚀骨销魂的栗动更是难以按奈,酥 麻的快感从下体直窜,瞬间漫延全身,烧得史春娥全身都溶化似快要散了。似是 幽怨,又是难过的发出喘息声,下不断“啊,啊”地叫着。全身一阵颤抖,两道 动气,从两个脚心同时上升至尾闾,合成一团,从夹脊穿透玉枕,升至泥丸宫。

混元金斗与史春娥混成一体,一阵悸动快感传遍周身,直到她的灵魂深处。

史春娥几乎昏眩过去,有若死去活来。一股饱胀的充实让她吐出淫荡的呻吟 与喘息,牵扯出一股吸力,紧紧吸吮着入侵的龟头,紧夹无比。巨却文风不动, 更黏实花心颈口。每一个啜引都是灵魂深处的欲火被牵扯出来,下体也在同时达 到高潮,娇吟更是急喘,彷佛要将淫欲从樱唇叫将出去,更淫荡地发出浪吼,迷 失的呼号着。淫叫得太厉害,虽在先天真气密封内,也惊扰了轩辕老怪。轩辕老 怪的蚩尤嫡传,揉合了兀南公的琅秘笈,也摸索到先天真气途径,觉到先天真气 的波动。只因身处魔台操持传真缩影大法,分身不暇。自知只在无我阶段,未涉 无相领域,制伏不了阴魔冯吾,更惊骇於灵峤宫的博大精深,一个特使也如此非 凡,兼且本是蓄意拢络,自然不敢命令魔徒插手坏事。留得空间待一对肉虫淫兴 满足。

阴魔巨意守太一含真气,金枪不倒。史春娥花芯动极不摇静,黄河逆流,冲 刷「菩提心月液」往下滴,罕见的高潮从子宫深处爆出来,一波又一波地袭上灵 台,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灵魂彷佛飘入云雾中,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样,显已 被奸的酥透美绝。老怪施法完毕,潜上绣阁,隐隐约约闻得传来淫叫,亦为史春 峨的浪态作舌。

阴魔神光扫描到轩辕老怪的来临,见他眉薄若无,直是毫无勇气的懦夫,只 是靠精於宣传的公关,塑出英明神武的假形像,无怪一众近身魔君,谁也不对他 看重,才任他恋栈魔宫主位,不致给其他有实力魔君骑上头上,多所牵制。魔教 更以一杯水淫功为建宫奠基之宝,以能送出娇妻受为荣,不会鲁莽冲入捉奸坏事。

阴降阳升,真水真火合而为一,鹊挢重过处,丹气复归炉,完成大周天通运。 好半响,史春娥才从高潮过後的迷乱中回过神来,软软的一滩肉泥瘫在阴魔身上, 回味着无穷高潮的冲击,谷之中又疼又麻、又爽又酥、连痒带酸的真想永远黏实, 不眠不动。阴魔未与灵峤宫沟通,无以对轩辕老怪,嘱咐史春蛾善用灵犀心通秘 法,便骤化而去。 ---------- 第九十六节淫陷双艳

阴魔寻到西昆仑星宿海北岸,已觉血腥浓烈呛人,弥漫小古刺山,无垠平沙 尽是断蓬枯草,凛若霜晨,浩浩长天,一片黯兮惨悴,风悲日曛,鸟飞不下,兽 铤亡群。黑风窝已洞门破碎,窝内血流漂杵,风雷厉啸,壁残石焦,没有邓隐师 徒踪影。循血腥气味追到姑婆岭左近,遥见四条血影,一深三浅,从云端直堕, 落下岭上密林深处。阴魔心念一动,略一沉思印证,觉似血影神光的路子,更扫 描出是邓隐师徒。

邓隐师徒自我剥皮後,将全副血身炼化,成为精气凝炼的一个血影。无论遇 见正邪各派修道之士,只消张臂扑将上去,立可透身而过,把对方元神精气全都 吸去,并还可以借用被害人的肉身,去害其他同道。再遇第二人,仍旧脱体,化 为血影扑去。只要扑中,便无幸免。无论对方法力多大,如若事前不知,骤出不 意,也是难免受害。尤其厉害的是,水火风雷、法宝飞剑皆不能伤,只有数件纯 阳至宝可作抵挡。邓隐也炼就十指血光与头顶上的玄阴魔焰,以作抵御纯阳至宝 之用。当妖法炼成,便自以为天下无敌,可以为所欲为。破禁出洞,即为轩辕老 怪的传真缩影大法探知。就在阴魔淫培史春娥之际,轩辕老怪忙於策反血魔,才 给阴魔空档传混元金斗。

当年围攻邓隐师徒於北洋,正是长眉真人容纳轩辕老怪之际,魔徒也出力不 菲。但政治圈子,没有永远的敌人。今朝妖孽痛恨长眉真人,便想连他门下一网 打尽。与同仇敌忾的轩辕老怪,也就朋比为奸,相约共剿峨嵋。

邓隐也因初出囚困,未闻连山大师出现之传说。轩辕老怪也蓄意隐瞒,就是 想他师徒去打头阵,牵制连山大师,更绘影绘声的说道,开府以後,敌人得去了 以前秘藏的至宝,将易於防身,难以被加害。邓隐心性狠毒暴烈,报仇心切,迫 不及待,甘愿冲坚当锐,先捣峨嵋一个鸡飞狗跳。也不等群魔约聚之日,才一出 困,便迳自西昆仑星宿海北岸小古刺山黑风窝,赶飞峨嵋。

可正是不出阴魔所料:无皮囊难抵罡气冲击。冲到姑婆岭,三徒已行将被高 空罡风吹散,只得停了下来,才知何以修士成就元胎,也须至宝护送,才能得登 上天界。邓隐虽然真气凝聚,但所馀血浆也经不起罡风消耗,料是飞不到峨嵋,

於是藏入林中避风。

阴魔见三徒血影稀薄透光,濒临消散,估量人性丑恶,有所损失,必攀扣代 罪羔羊,以弭补损失。防人之心不可无,阴魔也不现身,立即微化法身,改道入 林,先探清楚血魔师徒意向。邓隐师徒这时才发觉剥皮之错,神功竟有如斯致命 弊端,连阴魔也恨上了,正悻悻然诅咒阴魔。阴魔亦只能慨叹一声:“做化弄人, 假贪嗔痴以为之。”

邓隐藏私,违背连山大师托孤交经之责,片段的向阴魔问难,以释己疑为主。 不诚在先,何能望人尽心尽力,图穷匕现,竟仇怨以对。阴魔既知邓隐已联合群 魔,现身讨经必是送羊入虎口,只能强存弱亡,路已是不归,别无选择。邓隐的 血影神光虽然炼法不同,但其理则一,从其误差跟进,更是无坚可守。血影神光 的主旨是化整为零,不零则固,固元胶就是血影克星。固其形,则可烧他一个形 神俱灭。不过要引入固元胶,必须有饵,要筹措牺牲品了。以邓隐师徒饱经罡风 扫荡,暂时不会冒险出林。待会送上鱼饵,不愁他们不吞下去。

阴魔出林,即见两条人影飞向山脚。神光扫描对修为浅薄的道者,已能扫出 心识所思,得知二人名程明诚,古正,为在北海尽头长夜岛上修炼的一个散仙的 弟子。那岛位居地轴中心之下,离北极陷空岛还有二十九万三千馀里,长夜漫漫, 终古永无明时。阴极阳生,除了周围不足十丈之地,产了一株天府宝树,发出奇 亮的光华外,四面俱是玄霜黑气包围,比罡煞冰雪之阴还要厉害十倍,与小南极 的终古长明,恰正相反。

这麽险恶地方罕有修道人的踪迹,近百年间也只有那散仙师徒三人在彼。那 散仙出身也是左道,人却机智非常,自知天劫将临,不能避免。因所习不正,保 不定形神皆灭,只有长夜岛深藏地轴之下,可以暂避。仗着法术高强,率领两个 爱徒,以三四年的岁月,费尽心力,备历险难,硬由许多奇险中冲进,到了宝树 之下,掘一地室,潜居修炼。将此岛地底穷阴罡煞之气,运用法术凝炼,以作抵 御。

哪知天劫仍难避免,总算他防范周密,早打好万一之策。法力又高,更占岛 上无穷地利。到了最後关头,万难幸免之际,由一个爱徒代他拼命抵御,少延时 刻;另一个便用飞刀将他杀死兵解。然後由两徒护着元灵,并带上十几个金池异 种,天府宝树上生长的桂府丹榴,仗他所传各种异宝,冲开玄霜罡气,逃出北海。 总算尸骨虽变劫灰,兵解却告成功。散仙转劫投生後,二徒遵师遗命,另投门户, 却不知自己运数也终。二人因闻峨眉、青城为宇内名山,神仙窟宅,矮叟朱梅在 彼隐修,但赶到金鞭崖,才知朱梅师徒已早离山叁与峨眉开府。一路寻来,行近 姑婆岭,也是劫数临头。

阴魔前身饱受摧残,见尽了一般无知妇孺,对着权威政棍工贼传媒扮可怜, 但转头对更弱的无辜,也是狐假虎威,私利之所在,一样天良尽泯,所以也不太 可怜落难修士。把固元胶注入丹榴,施颠倒迷仙大法,对付两个惊弓之鸟的寻常 小辈,真是易如反掌。依二人心中所亿,幻出其师形像,命二人各吞一个丹榴, 上密林求收录。二人心神皆惑,消化了固元胶,再上密林送赠肉身。

二人行经林外,血神子的门徒乌萨齐已急不及待扑出。程明诚先为妖徒血影 罩住,送了性命来完成运注固元胶的使命,却也惊醒了古正。乌萨齐血影被程明 诚体内的固元胶所羁,虽是刹那间,已给古正驾风遁走,只被乌萨齐悻悻然打了 一血影鞭。古正逃向峨眉,遁出五百多里外,遇上从元江回来玉清大师,才支持 不住,毒发晕倒,为玉清大师救醒。但妖鞭恶毒已极,伤得周身胀痛,口鼻奇腥, 苦痛有甚於死。打开其师留下的无字柬帖,字已现迹,道出始末。

其师竟精习先天大衍神术,所有前因後果俱早算出。说他自己自幼好道,却 不见容於高门望族。机缘所限,能选择的只有旁门。开步已将路走错,一任平日 留心戒备,无如所习不正,立场不同,众口铄金下的歪风强劲,持平匡正也难免 变成罪孽。自知不配收那有好根器的门人,难有共识,特意选了一个孤苦贫薄的 丐儿,及一个幼遭孤露,日受恶僧磨难的小头陀做徒弟,使二徒跟随他受尽艰危 辛苦,於此生修积下根行,以备转世之後,再做师徒,同归正道。令二徒护住他 的元灵到中土寻师,实则是令二徒来此应劫,只有血的洗礼,才能令高门望族见 信,为忠诚的走狗,纳入旗下。

古正受伤甚重,人已死了九成,自知万难活命,看完柬帖之言,益发非要兵 解不可,再四哀求。玉清大师也是异派出身,深知正邪之争无天理可言,幸好有 被用得着之处,才登跃龙门,也是终日兢兢业业,知自己只是玄门正宗的装饰橱 窗,在高门望族的心中,无甚份量。同病相怜,知是定数,便不再勉强他珍惜生 命。说也真巧,刚使他兵解,便来了一位老前辈,本是到此赴会的,听玉清大师 一说,三师徒以性命泄露了血魔师徒行踪,给峨眉有充分准备,大是赞许。知玉 清大师无暇分身,竟把元神要去,不辞跋涉,为他寻找好庐舍去。

妖蛮乌萨齐因古正走脱,正想将程明诚的肉身让与邓隐,恰值天台修士蒋明 诚受了许飞娘的怂恿,欲往峨眉觊觎芝仙,摄取有根器的少女,御风经过。本是 既高且速,未被血魔看见。也是天台修士平日淫恶,死星照命,该遭惨劫。於经 过时,瞥见下面风景清丽,涧谷幽奇,在空中略微停顿,发现林中有一蛮人倚立, 红影掩映。被妖人发现,便逃都未必来得及,何况送上前去。红影一闪,邓隐顶 上了天台修士蒋明诚的肉身,也吸收了他的修为。未有固元胶作怪,当然出入自 如。

长夜岛弟子程明诚所留下的丹榴,也为血魔引来两个肉身。一个华山派馀孽 小杀星霍合,另一个是黄龙山青桫林猿长老的徒弟宗德。猿长老本来隐在山里, 拿母猴子做炉鼎,不轻出山害人,无人寻他晦气。受许飞娘怂恿,竟想入峨眉盗 食芝仙,更想将峨眉的女弟子摄几个回山受用,带了门下五猿,前往会合山诸妖。 门下徒子徒孙俱是猿猴,内中只有大弟子宗德是人。因洞内有玉版天书和越女剑 诀,惟恐万一有人乘虚窃夺,一干妖猿不足应付,强令宗德留守。

宗德本就心不甚愿,恰值霍合受了许飞娘之托,往探老怪物行未。这厮自己 想去峨眉,却恐被人识破,知宗德脸生,竟异想天开,意欲冒充老怪物的徒弟, 混进仙府来观光。宗德被他说动,相约同行。因恐玉版真经和越女剑诀放在山中 有甚差池,一时小心过度,竟将其暗藏身边带来。

行经姑婆岭,见遗下的丹榴闪着阴魔幻化出来的仙气,贪念顿炽,为阴魔颠 倒迷仙大法所惑,幻觉出岭上密林飘出四名金发蛮女,面目姣好,衣着暴露,仅 遮三点,袒现出身材玲珑,腰肢纤细,个个都婀娜动人。四蛮女手中各持乐器, 来到他们身边,弹奏出一种柔靡的音乐。那阵乐声初听时十分悦耳,像是在绚丽 的春曲中,送来了一阵薰风,吹得人软绵绵的,更觉得蛮女娇媚。而那些艳女们 也开始婆裟起舞,柔软的腰肢前俯後仰,曲伸之间,胸前的圆乳也在巍巍地颤动 着,勾起着人们原始的欲望。

二人受到那魔曲与艳舞的吸引,呼吸渐渐急促,一动也不动,目不转睛的看 着。四名金发蛮女身躯猛抖,将身上仅有的幼带也全部抖落,展露出极美身形, 娇媚地一笑,带了无比的柔情,直是无声胜有声,默默的倾诉着她的情怀,让身 子慢慢迈近。二人痴痴地望着幻影,孕育奉献的情怀,献出最宝贵的东西,玉版 天书和越女剑诀,依照蛮女的一颦一笑所诱导,吞下丹榴及其中的固元胶,被引 领上密林。为密林中血魔师徒所觉,连面也未见话都未答一句,便已送了终,肉 身为馀下两妖徒所取。

因有固元胶混入肉身,三徒俱发觉入时容易,出时扯力重重,阻碍片刻,却 不知为是固元胶所黏。邓隐估道是三徒肉身修为浅薄,及血气亏损甚大所致。为 复仇心切,要等成功以後,再另行设法。但猎物已死,无法透入真气,更莫说飞 行或变化,只能如普通人的行动自如。这段路,也只能如常人般寻觅代步了。而 且师徒四人若无肉身,一到峨眉便被仇敌识破。对方有了防备,就不能大肆杀害。 要储足血量,才能发挥血影神功威力,更要叁修操纵尸体,才能登上云路,可不 是一朝一夕所能功成。

阴魔对邓隐志在必得,并非将他消灭简单。必须与他同在,血肉均匀,才能 从他体内夺回血神经。黏邓隐的固元胶不是要把他黏上所得肉身,而是要黏合血 影本体,不使血影分散。所以固元胶不得经过肠胃,必须以天一贞水为引,阴魔 才能以先天无相为基,无胶无我,我也是胶,胶也是我,与胶同在,与邓隐共存, 於邓隐化後,才能接收血神经。否则血神经化入大地,无踪迹可寻,不知何时才 会再现红尘。

要固元胶不经食道,只有经透阴道,与真气混入。若是体外储存,也只有阴 道的藏污纳垢,才容得下,更要带胶者无所觉,才能行动自如,其阴道必须无知 无觉。仙都二孪女当年误闯五雷观,中了五鬼摄魂之毒,就是聚在内,积压子宫, 雌性贺尔蒙无从分泌,才停留在幼女阶段。因内无所知觉,可堪藏入固元胶,又 是生来具有一半蚩尤血统,留之不无隐患,是首选之材,更是方便下手。

於是转换目标,射飞小寒山。小寒山有忍神尼佛法遮蔽,虽是其侄子轩辕老 怪的传真缩影大法,也探测不着。只是天心飘渺,远胜人谋。谢氏二孪女,逃入 小寒山,揭露了隐蔽的存在,招来了龙山双艳。

细腰仙娘柳如花与小金女童凤出身旁门,称号龙山双艳。本身的旁门工夫因 所习不正,必须常年采补,始能驻景延年,长生不老。双艳更是妖淫,内媚之功 难逢敌手,至少也得四十九日夜,才得天地交泰,得上一回真快活。又是喜新厌 故,性复刚傲,一意孤行,爱谁便是谁,永不许情人过问,稍有词色,立即变脸 决绝,法力又强,谁也奈何她们不得。

双艳与北岳山丁甲幢、火法真人黄猛、三化真人卓远峰、屠神子吴讼,江西 部阳湖小螺洲金风寺方丈恶弭勒观在,以前为了作恶多端,常受正派剑仙嫉视, 备历险难,幸逃诛戮,在山销声匿迹了七八十年。由此学乖,隐居修炼。不再彰 明昭着。行事力求隐晦,踪迹俱甚隐秘,正邪各派俱无交往。只由门下妖徒不时 出山摄取妇女,回山采补。

百馀年来,妖人为了双艳这俩祸水,关上门在窝里反,闹得同门同道好些伤 亡,除吴讼立誓不去与她们勾搭外,哪个都曾吃亏。恶弭勒观在以前便因吃醋, 二女与他反目,永不再使沾身,反而当着人格外欺侮。恶弭勒观在奈又奈何不得, 终於气得避往鄱阳,离群索居,至今不曾和好。

双艳自知不容於世俗,所以隐居修炼,踪迹俱甚慎秘,才致艳名久着,也乏 人问津。采补的来源见缺,渐渐内火失调。所谓蛇有蛇路,鼠有鼠路,双艳的隐 患竟为许飞娘窥见形迹,借机拉近,切词怂恿,言说仙府灵药众多,更有千年灵 芝炼成的芝人、芝马。如能得到芝仙服食,立可免去四九重劫,修成地仙。

丁甲幢、黄猛、卓远峰、吴讼四人,明初已经得道,虽然出身旁门,已经躲 过三劫,见同时代的一班厉害仇敌十九仙去,自问後起诸人莫我之敌,渐萌故态, 当时便被打动,以对方有此灵物仙药,便不惜为它树下强敌。自恃邪术高强,法 宝厉害,更炼有几只灵禽猛兽,不问明夺暗取,十九可以如愿。双艳碍於峨眉势 盛,不敢轻举妄动。本身奉连山大师为宗主,算是峨眉旁支,不便破面。颇知连 山大师与忍神尼有交往,却不知忍神尼是轩辕老怪的姑姑。

太乙混元祖师虽曾承受长眉真人的意旨联络兀南公。後来与峨嵋决裂为敌, 被捧为五台派名誉教祖,为的是神州善信众多。那实力超越他多多的五台东西两 支还是反魔的,所以许飞娘也只能与魔头暗中勾结,拨弄那些妒嫉峨嵋的反魔之 辈,对忍神尼身世更是一无所知。天蒙、寒月也是从「同胞嚣叫」大法中得晓忍 神尼与蚩尤的关系,但遭勒索佛门秘法,羞於张扬。与事者俱守口如瓶,连芬陀 也不得知悉。轩辕老怪也以家族秘辛,连对门下弟子也密不透风。

双艳只知忍神尼身兼佛魔两家之长,一心寻访忍神尼求助。得知连山大师现 身,更是喜出望外。从大咎山魔宫所公开之录影片段,见仙都二女酷肖忍神尼, 还估量是连山大师的非婚生孪女,思由闺阁入手,再拉拢连山大师。若得连山大 师润泽,融会正邪心法,必如其师门长老天一金母,突破极限,更上层楼。连日 来都是留连小寒山外,环山徘徊於仙都二女消失踪影的山脊,细心搜探。

阴魔不识双艳,但从神光扫描得知是天一金母的家数。此派中人,专修那只 合雌性的《饕餮真经》内则篇。每修行百年,内会增加一层如旋涡状的内壁层, 把入窦雄,抓得死脱。纵使不筋化肉糜,也噬夺半条命去。此法之酷,道者无不 知之,可惜蛇蝎越毒,越是浓丽斑斓,散发「情种相思」魔毒,扣人心弦,拘魂 役魄。

玄天规律就是善泳者必溺於水,双艳之长正是阴魔所需要的牺牲品。仙都二 女的残废阴道,腐朽散脱,比之龙山相艳的饕餮壁,如小巫见大巫。而且自动吞 入,免却繁琐的注入手续,更是受了仇敌蛊惑而来,有该死之愆,陷之为钓饵, 不伤阴德。阴魔蜕化出冯吾美貌,嘻皮笑脸的上前问道:“两位绝色佳人,远来 寻亲乎?”

双艳长驻欲海,闻“亲〔思亲,当然不是亲戚的亲,是亲的亲。柳如花表现 矜持,含羞窥视,细腰无力。童凤则叉腰作势,目不转睛,瞪着冯吾,嗔道:” 关你甚事!“

此是《饕餮真经》的心法,红娘牵线,才显出引诱的魅力,得以自抬身价, 若迎还拒,使猎物自投炼狱,还震震有词,一不如意就痛骂负心的人。阴魔冯吾 摇头晃脑,故作神秘道:“说不定非我出力不可呢?”

两艳老吃老做,当然听出一语双关,心想:老娘倒想衡量你这油头粉面的小 色狼有多少力,真想浆力也挤尽出来,一乾二净。表面却因应猎物来势而调整, 发功动气,现出红霞映面,也恼阴魔冯吾不作奉承,低首下心,有点儿气结道: “你估量我们是甚麽来着。”

阴魔冯吾更嘻嘻笑道:“估得中,你身上有甚麽可以奖得出来呢?”

对装模作样的女娘就是不能尊重。你越抬举她,她越抬杠,越固岸自高,越 是不把群下之臣放在心上。追得到,定不好,追唔到,弄坏脑。所以那些浪子无 赖总是财色兼收,更得靓女死心地。柳如花更急不及待,娇笑道:“任你要,好 不好。但你估不中,你身上又有甚麽输得出来的呢?”

阴魔冯吾哈哈声中,回身转了一圈,傲然道:“就把整个人输给你,够你两 个乐子吧。真够味儿!我也不怕你两赖皮,忍神尼的禁圈只有我才能出入自如。

怎麽样?“

双艳真给阴魔冯吾气得牙痒痒。认输,可心有不甘,更怕他只说不做;但不 承认,则无法入觐神尼。进退两难,真令人恨煞,只得最後互通了一个眼色,由 童凤撒娇,装作委屈的道:“你就只会欺负女儿家。带我们入去拜访神尼,我们 ┅我们┅永远感激你的。”

输了赖账,在她们的意识上是尊荣的代表。但若任他赖,就只会永远是比奴 才更奴才的奴才。伸手强行讨账,就是维持她们的矜持,水到渠成,不过就留下 尾巴。一旦她们丁娘十索不遂,就反面说强奸了。阴魔冯吾面对两个将死之行尸, 当然无所顾忌,浑身散发滚滚紫雾,旋转如陀螺,幻化成一道紫虹扑去。双艳得 道多年,不是省油灯,看着阴魔冯吾幻相,也心中惊讶,喜惧叁半。喜的是连山 大师的独门心法离合神功重现,得来全不费功夫;惧的是对方竟是连山大师传人, 修为超卓,内则篇心法圈不住对方,就会如天一金母一样,成了笼中的金丝雀了。

双艳当然不会乖乖的屈服,施展《饕餮真经》的欲诱故逃,於紫气及身之际, 舍弃衣裳为阻挡,实是进一步的引诱,任娇躯赤裸,化作一点青色星点,快速涡 旋扩展,涂出一弯圆月。在月明中,现出娇美庄严的法相,宜喜宜嗔的娇颜,似 怒非怒,光滟滟地闪动着若有似无的羞嗔神韵,泛起片片红霞,显得更加娇俏迷 人。云鬓如雾,在空中云霞飘展如缎,陪衬着翦水双瞳秋波暗送。玲珑窈窕的身 段寸丝不缕,完美得毫无瑕疵的胸前肉球摇荡有致,抖出一波接着一波的诱人乳 浪。柔软的柳腰婀娜多姿,轻盈摇曳,翩翩飞舞,漫天飘荡,真是有说不出的无 限风华。嫩腴修长匀称的玉腿粉光致致,施出「女情锁」大法,令柔幼的阴毛随 风荡漾,於掩映之间,隐约露出销魂之妙处,艳红欲滴。

阴魔冯吾化的火龙浑身散发滚滚紫焰,湛照千里紫暗,与圆月争辉,相映耀 目。寸丝不缕的双艳漫天飞舞,随火龙的追逐而飘荡。游龙追浪蝶,在空中翻腾。 二蝶交叉掩护,互推转向,做成刁蛮善变,比阴霾气候更幻变无常,也无踪迹可 循,就是蓄意抬杠扭蹇,令追逐者无所适从,消耗对方锐气,使其越难得,越觉 可贵。

贵贱本身就是一大比对。相对贵重,就是对方相对轻贱,所以才有人间贱丈 夫之说,那还有尊严可言。一旦不受重视,其行为轻则受贬,重则招来怨怒,吵 翻了天,永无宁日。人人系人,就是你唔系人,见人低一级,则天大地大也无你 的位置了。面对如此「女情锁」大法,一般修士莫不知其窍要,必须一矢中的, 才能降伏雌威。但都是知易行难,需有降龙伏虎的威力,可不是寻常修士所具有 的。

阴魔冯吾具先天无相,要破坏五行则无力为凭,但惑心之术,天下无双。身 形涡转如陀螺,浑身八万四千毛细孔迸出丝丝气劲,聚合成无量形影无量,发於 一隅,环射八方六合,如潮涌怒瀑,一波接一波激射而出,万矢环飞,无所疏漏。 双艳负隅顽抗,互推一掌,效天际分飞,以定花落谁家。

世无平均,山有高矮,轻飘重堕,火升水低,是宇宙规律,只强者能兼容并 蓄。阴魔冯吾化出万纷纷,似幻非幻,可虚可实,俱宗一体,具体而微。其中二 同时入,馀下形组合,幻化一道紫雾消失,现出大修罗双身法相,背与背重叠, 成一身两面,擎天立地,各拥一艳,藏於内,娇小如挂。双艳修为不及,但先天 善变,神韵真个娇羞忸怩,轻声呓道:“依了你啦。”

两个赤裸娇躯各自八爪鱼般地搂紧阴魔冯吾的一个法身,以修长玉腿各自环 上腰侧与另艳互勾。两双纤纤玉手伸尽,仅够抓抱着各自面向的阴魔冯吾颈项。

十指柔夷,肤软若凝脂,微微颤抖,似触管萧弹奏,又如抚琴,轻拢慢捏, 拈扶蔓挑,指法还真刁钻,是《饕餮真经》内则篇的索精指诀,不挪移尽淫侣的 一切,誓不甘休。

内三层壁凝聚紧合,套着茎箍束吸吮,千层花瓣螺旋迭转,异常特殊。寻常 修士只觉一阵症挛,就於骤间被吸得一滴不剩,顿感全身虚虚荡荡,也无甚性趣 可言,只留得那追逐时的密月期内的娇羞神韵,堪作回忆。空有外表,浅无内涵, 这就是《饕餮真经》内则篇的缺憾。只有黄龙山青桫林猿长老能捱过鲸吞九吸, 也是双艳自愿倒贴,拖长四十九个日夜,分段施功才告玉成。双艳贪淫,也因此 败蚀不少吸来的真元,令底子虚了,为内火所扰,授万妙仙姑可乘之机。

今朝遇上阴魔冯吾,可真吸之不尽。鲸吞九九八十一吸,吸了一个对时,也 是双艳自己的极限,尽是她们自己花的时间。看来似是鸿福齐天,实是死星照命, 吸的尽是固元胶,被阴魔冯吾培养茎,萌化鸟啄,於内厚厚的千层花瓣,凿孔填 胶。

双艳受离合真气为灌溉,得此行的最终目的,也不再入觐神尼,要阴魔冯吾 以连山大师关系,索取仙芝,还要广益外家,遍赠亲朋戚友,真饕餮之极,故所 入门第,无不败落。阴魔冯吾正要诱导她们进入峨眉,自是满口答应。双艳满怀 衣锦荣归,炫耀乡里的心情离去,准备招朋引类。阴魔也数数日子,离峨眉开府 只有五日矣,血魔邓隐应已接近峨嵋。固元胶可固血影,但也需天一贞水为引, 才胶血黏稠,不可分解。能贮水不溶,只有自己的无相心法。但自己与邓隐的血 影神光同源,见面即知,绝难上当。必需借有相之皮,而邓隐又是恨之刺骨者, 才会失觉。而借皮必须经历奸淫,那唯一之选,只有妙一夫人,不得不回归峨眉 去了。

想起妙一夫人的淫劲,直是为淫而生。魔女中虽多有专修淫技及强化道的众 多绝艺,也无法比拟她那由衷之神韵,骚入骨髓。只是妙一真人这时正在峨眉安 排开府大典,有着诸多不便,更给双艳的《饕餮真经》内则篇的索精指诀,勾起 淫兴,却无灭火之能,不能尽欢,无怪双艳师门一系,虽善长捕捉超卓修士,但 入囚之雄都是心生外向,饲养外室。

身在小寒山,有忍神尼这植物人可堪淫劲放尽,岂可过门不入,只是要支开 仙都二女。 ---------- 第九十七节亡命峨眉

阴魔遥扫神光,探得毒手摩什盗用其师法宝,接连查看多日,几乎遍览寰区, 均不见仙都二孪女影子,还死心不息。因与二孪女仇深恨重,立誓要杀她们,再 因二孪女资质太好,恐到峨眉後,为人看中,出头护庇,或收归门下,则仇不易 报。这一次特意刺了三个爱徒的心血来行法,与往昔不同。只要仇人所到之处, 任隔千百丈厚的山壁,也看得出形影,不是所寻的人,镜中不现形迹。却偏会查 看不出,真乃自有此宝以来,未见之奇。峨眉目前不少能手聚集,二孪女与他们 似无甚关系。他们不袒护便罢,如是若袒护,必定公然出面作梗,决不再作掩藏 示怯之举,二孪女定还未至峨眉。毒手摩什心料二孪女峨眉之行终须前去,急於 在她俩未入峨眉以前下手,所以宝镜碧影始终照在峨眉那一方面,也是向二孪女 来路迎去。

阴魔顾念二孪女娇憨可人,也不想她们丧在毒手摩什掌下,於是发动忍神尼 秘藏的细作系统,向轩辕老怪道白二孪女身份,要求调开魔徒。轩辕老怪当然不 会公开家族秘密,只借故传命,命侍童传唤魔徒。

阴魔算准时辰将至,收回主宰神尼的九疑鼎先天本命混沌元胎,代入忍神尼 肉身。忍神尼体内佛魔二气,佛以舍身为本,其修行是付出;魔以掠夺为自肥, 其修行是收入。如此南辕北辙聚之一身,中枢被互相对反的牵力磨扯,受朝夕耗 损,那不丧身。经离合神功调谐後,顺其佛与魔的不同导向,移位重排。佛魔本 是同源,只是邪魔倒行作势,其修行是收入自肥,掠夺於外;仙佛也须得施,其 渴求与邪魔无异,不同的教以舍身为本,其修行是善信付出,是求舍於内。佛法 魔法再无冲突,就是执其重心,玩平衡,把佛法扬之於外,叫人做,随佛法舍身, 喂忍神尼这只老虎。而内藏魔法则大收大噬,内肥外亮,名利双收,有光环又有 元气,比往日判若两人。

阴魔顺利入驻,以神游回窍之态作苏醒过来,捧出从诛黑丑时收来的阴雷, 经无相心法洗涤後,颗颗有赤豆大小,金光闪闪,耀眼生缬,分给二孪女,指点 她们避开毒手摩什的路线,以及阴雷改装的舍利子用法。

看着二孪女似大未大,另有一种幼嫩的神韵,更挑拨欲念,以画上灵符为借 口,把二孪女剥光。何惜这两只云英小鸡,竟是道枯残如朽木,不堪受奸。虽淫 之不得,也要搓揉一番。未经贺尔蒙洗涤的香肌,柔中带有水汪的扩张力,是细 胞未繁殖到拥挤状态,血液流动畅通,适应快捷。肤肌细致,毛孔纤幼,是供应 充裕,活力无碍,成新陈代谢率低,对肾脏无过量压力,无需汗腺发达,是成年 人所无法比拟。

阴魔忍神尼抚摸着二孪女那小乳房,未储脂肪,不受地心吸力影响,毫无塌 状,线条流畅,真是大有大的温饱,小有小的香滑。嫩芽的一刹,虽难永恒,也 是昙花至宝。欲火更被勾动,添上膏油,把双掌拉下,搜挖穴,却是株内空的千 层树。皮可剥,剩下零散粉末,黏在硬壁上。强烈的对比,令人倍加惆怅怜悯, 更欲移天唤日,要以离合五云圭上的三相虚境,重塑二孪女肉身。

打发二孪女离去後,阴魔也脱出忍神尼法体,重新代入先天本命混沌元胎, 在二孪女娘亲的道内,发泄那由其女所勾起的欲火。元胎与三尸元神无系结,穴 的生理反应更因中枢轻松而灵活,更反应强劲,急速收紧,将阴魔的肉匝个结实, 不是龙山双艳的内则篇那样死抓得动也不能动。

赤裸袒逞的忍神尼也不再是泛红遍体,代现的是霞光。清艳的面庞於性感成 熟外,加上娇媚。粉嫩丰腴肌肤更晶莹剔透,与羊脂温玉似的饱满美乳一样,多 了水溶的荡力,入手飘摇,似动非动。乳肌动,蒂颗反应更佳,更灵敏的牵引壁, 发出漩涡般的牵引力道。於回抽时,更是吸力十足,阵阵剧烈的摩擦产生无与伦 比的快感。纤秀的娇驱也给阴魔感到丝丝震颤,逸出撩人心魂的爱液微薰,麝香 阵阵,受得住阴魔的尽情猛插。受着无羁的冲刺,因无意识的淫火,而积存淫液 不多,更令阴魔茎少了点润滑剂,而更觉磨擦力强。强烈激情狂潮不因阴魔的修 为深厚了而迟来,比上次更尽情刺激,只是少却心识,如机械化的人做皮囊,缺 乏神韵,只适合此时有欲无爱的需求。

阴魔在忍神尼身上沉醉淫欲,却几乎误了这泄欲工具的女儿性命。於享受完 自由泻精的快感後,放出神光扫探峨眉方面的情况时,二孪女已陷入千钧一发的 险境。

原来大咎山魔宫邻近峨眉,从小寒山往峨眉去路,与妖人魔宫对面来路相迎, 於大雪山主峰分歧。由此大雪山主峰去峨眉一段,与妖人来路斜对,成三尖角的 方向,有高出天半的大雪山主峰掩蔽。二孪女飞出小寒山禁地,便以全力加急飞 行,两道红光并在一起,如流星般抢往大雪山驶去。飞近雪山主锋,忽听东北遥 空传来一种极洪厉的异声,知道妖人晃眼即至。

这时毒手摩什才匆匆赶回大咎山魔宫,照见二孪女已飞近雪山主锋,问知在 小寒山左近出现,心想那一带并没有听说有什麽人隐修,越加奇怪。照路途,二 孪女去峨眉,本该从峰前往东偏飞行,毒手摩什自料从峰後抢先截入往峨眉的去 路,满拟必可撞上。但二孪女却背道而驰,改道向西,绕山而过。当妖人由飞过 峰东时,二孪女刚巧由峰西绕出,反倒走上妖人适才截入往峨眉去路时所经的路。 全仗来路所经高出天半的大雪山主峰掩蔽,差不到一晃眼的工夫,便被发觉。

真是时机危急,间不容发。

妖人循路急追,直到飞过应该相遇之处,还没见着红光影子,好生惊奇,又 心疑仇人有了警觉,往小寒山来路退去,仍循路往前急飞。已快追到小寒山左近, 才想起就她们中途退回,凭自己的遁光,也万无追不上之理。忽然想起二女似初 出山,途向生疏,也许还不认得去峨眉的道路,径由主峰顶上越过。来时疏忽忘 了回顾,反被漏去。心念一动,立即回飞往高处了望,径往峰上飞去。

妖人刚到峰顶,便瞥见前侧面云层雾影中,一道朱虹拥着两个仇人,往去峨 眉的正路上电驶急飞,甚是迅速,途向一点不差,分明胸有成算。妖人才知上了 大当,忙纵妖遁赶上。厉声起处,妖光烟云由远而近,潮涌追来。贬眼间,那乌 金色的光云已经首尾相衔。谢琳妄想把手上那两发阴雷,匀做三回却敌,等快到 峨眉,妖人追上之时,把姊姊那两份齐发,给他一个狠的。谢琳自作主张,可不 知阴雷的适当量不是她想的这样简单。用少了,伤不到毒手摩什,不能使他後退 ;用多了也不使爆炸的范围扩大,不使毒手摩什退得更远,成浪费。

谢琳把手中神沙取了三分之一,发将出去,立时便有万点金星朝後飞射。妖 人骤不及防,颇受了一点创伤,妖光也被神沙炸毁了些。可是这一分,少去好些 威力,妖人受创不重,遁退不远,又从新追来。第二次神沙发出,妖光一沾即退, 却似未受甚伤,而且退得快,回得更快。第三次更糟,竟连妖光都未消灭一点。 神沙飞出,吃妖人放出一片绿黄二色的火星,迎在头里,一撞全消,竟是全师而 退,晃眼又被追来。等第四次追近,虽已到了峨眉後山上空,却比预计离峨眉的 位置远得多。二孪女几乎被妖光罩住,谢璎便把双手神沙同时全数发出去。红光 中发出千万道金星,朝後面乌云中打去。这次神沙之力,虽比前长了三倍,但范 围却不因此扩大,虽比前三次退远些,却不够远任二孪女赶到地头。

阴魔恰巧在此时在其母体内射完精液,电射而至,混入阴雷丛中,以先天真 气,加强爆炸的威力,操控着阴雷分批引发。双方势子都是迅猛异常。骤出不意, 未容妖人逃避。首批金星爆裂,散了半天金雨,也把馀下阴雷,朝妖人退路送去, 於前一批阴雷爆炸范围外连串再爆。妖人一退再退,遁向远处。等妖人收拾残馀, 二孪女已经催动遁光,到达峨眉後洞飞雷径外的仁云亭来。

亭址本是髯仙的飞雷洞,於当日华山派都天烈火阵攻山时,被妖火震毁。群 仙特地行法驱遣丁甲,将飞雷故址残破山石全数移去,削出一片平崖,建了这座 广大亭子,派弟子分别在亭内、峨眉後洞出口两处轮值,延接仙宾,并防妖邪乘 隙闯入飞雷秘径。此时亭中守卫就是专司对付毒手摩什的金蝉、石生。

原来英琼回归峨眉,终不放心谢家二女,知玉清大师智深道高,料敌如神, 又平易近人,便告以二孪女事。玉清大师笑道:“是谢家二女麽?真个可爱极了。 如论追她那妖人,只有本门七修剑合壁是他克星。最好是福泽深厚的一二同门, 将七修剑带在身旁,必能将他逐走。”

正说之间,金蝉、石生恰巧走来。英琼知金蝉好胜,最为相宜,七修剑经教 主新近重分,头一口天啸剑就在他手中。但使将不如激将,故作寻思,委决不下, 玉清大师也只微笑不言。金蝉自从在紫云宫大开杀戒,好似得了甜头,又得了口 七修主剑,更恨不能找个妖人试手,忍不住插口道:“你们要是没人,我去如何? 再令石师弟帮我,他也是个有福的。”

英琼笑道:“这一说,小师兄更是有福的人了。但你私自出洞行吗?”

金蝉受激,自愿讨令,前往仁云亭,代人轮值。英琼随把自佩的一口阳魄剑 先交金蝉。金蝉寻到齐灵云,一说值班之事,竟受应允。又把轻云的水母剑、紫 玲的金鼍剑、朱文的赤苏剑、若兰的青灵剑、庄易的玄龟剑一一要来,共是龙、 蟾、龟、兔、蜈蚣、鸡、蛇七口。临出洞时,又把朱文的天遁镜、牝珠司徒平的 乌龙剪借来,与石生二人分带身上。於玉清大师推算二孪女到来的时日,与石生 同到仁云亭守候。满拟妖人不久追到,哪知越等越没影子,只接待了杨瑾,带着 叶缤与凌云凤。

那叶缤於元江采宝後,和杨瑾、云凤同往川边倚天崖飞去。入龙象庵觐谒芬 陀大师。芬陀大师看出叶缤胸前双乳隆起,秀眉含润,媚目流波,颦眸之间春情 溢露,哪里是一个处女?知道这人形工具破了身,对谢山再无威胁,先对叶缤笑 道:“贤不久功行圆满,可喜可贺!”

叶缤觉着大师话里有因,心中一动,方欲叩问,大师已转对杨瑾道:“还有 那只古神鸠,经我佛法禁制,已渐驯服。到了下月望日,便是峨眉开府之期,去 今只二十馀日,我因事不能亲往。妖鬼徐完之事由瑾儿你而起,但齐道友还有用 你之处,期前便有职司,不能分身出敌。妖鬼吸神影之法,神鸠便是他的克星。 嵩山二友命你们开府前五日,带了此鸟赶往峨眉,在去飞雷洞的要路,二十六天 梯悬崖之上搭一茅棚,将此鸟暗藏棚内。”

嘱咐吧,即离庵出行。三女随往後洞石殿观看神鸠。龙象庵背崖而建,外面 两层殿堂,法坛建於崖洞之内,特就庵後危崖,叱石开山,另建一层石殿。殿内 只剩那只恶骨已化的独角神鸠独守,周身仍被牟尼珠所化金光彩虹围绕未退。此 鸠本已通灵,受了阴魔先天无相洗脑,已知取舍,受芬陀大师连日佛法度化,业 已悟彻前因,凶焰尽。三女守候了几天,神鸠忽由金虹中脱身飞出。杨瑾知它到 了火候,便照大师手示,命它吐出元丹,指挥金虹,教以临敌运用之法。之後, 三女便连同神鸠一齐上路。

飞行迅速,不消多时,便抵峨眉後山,把遁光降落,查看沿途地形,寻那二 十六天梯。那二十六天梯在凝碧仙府的东南,是座突起岭背的高崖,崖势孤突, 三面削立,独偏西一面散列着二十六处天然磴道,可以盘旋曲折上升崖顶,极易 辨识。杨瑾知道就在近侧一带,竟未寻到,心中奇怪。叶缤却见右侧相去里许, 有一簇淡烟飞扬,只管随风飘荡,并不扬去,因天气格外晴明,那烟摇曳空中, 看去稀疏,烟中景物却被罩住,什麽也看不见,分明是异教中散睛迷踪藏形之法。 运用慧目细一查看,那烟果是人为。能做到似烟非烟的轻灵地步,必非寻常人物。 为何在此卖弄玄虚?

杨瑾忽然省悟那有烟的所在,正是二十六天梯那座危崖。各将遁光一偏,连 人带神鸠,往那有烟之处飞去。烟中忽见飞射出几道光华,是监视着妖烟的峨眉 门下,从对面迎来。除余英男曾在元江见过外,有三英中的李英琼、女神婴易静、 墨凤凰申若兰、元元大师弟子红娘子余莹姑,同奉教主之命,来此修建茅棚,为 古神鸠藏伏之所,并在二十六天梯下面乌龙岭脊上,分五方八面设下禁制,以备 诛戮徐完带来的三千妖魂。

布置停妥,将神鸠留在当地,李、易等五女也须回山复命,便陪了杨、叶、 凌三女同往凝碧仙府飞去,到了仁云亭外落下。金蝉、石生抢着要引路延客。李 英琼笑道:“你两个不是因那姓谢的孪生姊妹要来,怕有妖人随後追赶,情愿在 此守望,为她打接应吗?等才半日,怎又离开了?”

金蝉气道:“我真上你的当了。哪知等了大半日,妖人和那双胞姑娘不见一 点影子。还不如在里面说笑有趣呢。”

英琼坑人更卖乖,抢口答道:“拿妖人试新传的法宝,这是多好买卖,我谁 都没有说,只告诉玉清大师,却被你听了去,总共等了半日,就埋怨人。还是修 道的呢,一点耐性都没有。”

叶缤本随杨、凌、易、馀诸人要走,一听二人斗口,心中一动,接口问道: “琼妹说那姓谢的孪生双女,何处相识?如何知她与轩辕老怪为敌?还到此地?

能见告麽?“

杨瑾也听出英琼所说,好似叶缤至友谢山昔年恩养的仙都二女谢璎、谢琳, 得英琼把前事告知,才放了心。

光阴易过,一直守到子夜,妙一真人、玄真子、各位长老,连同一些与峨眉 有深交的前辈嘉宾,已早在中洞升座。众弟子俱在室外候召,挨次召进,分配职 责。到秦紫玲和廉红药出来代值,守飞雷秘径洞口时,已差不多分配停当,金蝉、 石生二人却未见提起。听说只等一位老前辈来後,诸位仙长便要闭关,开读师祖 洞壁所藏法谕,依谕在内祭炼,须待庚辰日午正,开府之日,运用玄功无上法力, 裂地翻山,同时开辟五府後,方能出洞。

石生还不怎样,金蝉便发起急来。石生笑道:“蝉哥哥,你急什麽?这次开 府,为千古以来神仙未有之盛,大遭异派妖邪嫉恨。众同门各有专责,不许擅自 行动一步。事情一有专任,便不能由己心意行动。我们如有职司,便不能随意敌 斗。乾看着妖邪惹厌,也是有气;何如这样,无拘无束,遇上可以出手的机会, 便拿他试试新的法宝、飞剑,岂不是好?”

正说之间,忽听东南遥天际有极轻微的破空之声传来,行甚迅速。才见遥空 金星飞驶,晃眼面前金霞闪处,来人已经现身,乃是一个白发飘萧的老道婆,手 里柱着一根铁拐杖,生得慈眉善目,神仪莹朗,只是周身并无光霞云气环绕,好 似就这麽凌虚飞来神气。二人早听师长说过,来人乃方今数一数二的老前辈剑仙 江苏大湖西洞庭山妙真观老观主瑛姆。金蝉不敢怠慢,忙和石生就空中便要礼拜。

瑛姆前在川边青螺峪外清远寺,收了蛮僧九九修罗刀,加以祭炼。与魔教旁 支,魔宫权重长老特怀魔君勾结,趁轩辕老怪最心爱的大儿子五淫尊者肆虐长白 山水之外,寻上门去。妖徒自恃妖法高明,又擅玄功幻化,身外化身,炼就三尸 元神,魂魄均可分化,任何厉害的飞剑、法宝俱不能伤。只要早有防备,遇上强 敌,则在动手以前,将元神遁去一个。下馀形神纵使全数被消灭,也不过再寻一 副好庐舍,修炼一甲子。大劫也奈他不何。瑛姆以潜光蔽影避开老怪万里传真环 中缩影之法,寻上门去,乘他正要奸淫妇女之时,突然出现。一照面,先将秦寒 萼拼斗朱洪时收得的混元祖师遗宝太乙五烟罗暗中放起,以防元神逃遁。再用九 九修罗刀,将他形神一齐化尽。瑛姆事後,再按玄门妙用,把九九修罗刀化为三 套,各为二十七把。

此时,借见面礼为名,一套赐给记名弟子廉红药,馀下两套赠与金蝉石生, 蓄意贾祸峨眉。再呼唤秦紫玲从对面洞口过来,把当日秦寒萼飞青螺诛妖人朱洪 时,所收的太乙五烟罗交授紫玲。妙一真人、玄真子等诸长老也迎将出来,直到 亭上,将瑛姆迎进洞去。

诸仙进洞还没盏茶光景,驻守四人便听天空异声如潮,接连不断,由东北遥 空传来,声势甚盛。声一入耳,金、石二童,便已飞起。只见云净天高,碧空如 洗,月光之下,两道红光似流星过渡一般,直往峨眉飞来。红光後面,一片乌金 色的云霞展布甚宽,涛崩潮涌,电也似疾,向红云簇拥上去,看去来势比红光快 得多,晃眼首尾相衔,快要追上。金蝉不禁“哎呀”一声,刚喊:“石弟快随我 上前!”

一言未了,前半妖云已被震散,好些随着星光明灭,化为无限缕游丝,袅荡 空际。那乌云也真快得出奇,就这麽略为退缩,至少已被遁出百里以外。同时那 两道红光也似惊弓之鸟,尽管得胜,并不回身追敌,反乘妖云微一顿挫之间,催 动遁光,加紧往仁云亭这一面飞来。光中拥着两个美如天仙的孪生幼女,面上微 有惊恐之色,迎面遇着金石二童,只双双含笑,把头一点,便往亭中飞降。金石 二童便随了一同下落。云亭忽然连人隐去。

那妖云去得快,回来得更快,二童猛觉空中一片乌霞闪过。二女忽然摇手, 示意噤声,跟着平空落下一个妖人,却怒气冲冲向着对面洞口立定。紫玲、红药 本要还言,见对面亭址,妖人背後的空中平空现出“二位姊姊,不要理他,少时 愚姊妹说完了话,将手一举,再请诸位哥哥姊姊相助〔一行拳头大小的红字,一 闪即灭。

妖人全无所知,朝紫玲、红药将手一举,说道:“我乃西崆峒轩辕法王座下 第四尊者毒手摩什,与贵派素无嫌怨。只因有两个乳臭未乾的贱婢,欲借贵派盛 会,避此一劫,保不投身贵派门下,以求护庇。我素重情面,人不犯我,我不犯 人,遇事深思熟虑。知道那时我再杀她,岂不伤了双方和气,仇怨相寻,彼此不 值?既被逃进洞内,我不能不打个招呼。有烦速进洞去告知令师长们,最好将二 贱婢逐出,凭我擒回处治,足感盛情。如无见逐之理,也望鉴谅微意,略看薄面, 勿令列入门下,以免为此小事,彼此不便。”

毒手摩什说到“深思熟虑〔之际,极致着自我欣赏的神韵,真令人发啼笑皆 非。深思熟虑成了优柔寡断,拖延误事,议而不决,决而不行的代名词。深的只 是时间而不是质素,结果还是地妖的狗奴才!看来他是赞叹他自己的文过饰非, 说得起劲。忽听身後娇声骂道:”不识羞的狗妖人!我姊妹只是赴会心急,懒得 和你师徒纠缠,当是真怕你麽?你枉偷老怪传真缩影之法,如非我们故现形迹, 引你赶来上当,你做梦也休想看出一点形影。休说不知我们来历,如今人就在你 面前,你都看不出来,还说什麽千里万里,真没羞呢!知趣的,快滚回去,静候 天戮。我姊妹就不愿与你一般见识,污我仙剑。你在仙府门前胡闹发狂,这四位 哥哥姊姊容忍不得,要你狗命,我却不管。“

仙都二女人既生得玉貌朱颜,比花解语,娇丽无俦。语声更如出谷春莺,笙 簧互奏,怡情娱耳。又相貌穿着俱都一样,无独有偶;好似造物故显奇迹,聚汇 两间灵秀之气,铸了一个玉雪仙娃,铸成以後,尤嫌不足,就原模子再铸一个出 来。峨眉门下少女虽有几个天仙化人,仍嫌比她俩少了几分憨气,又都少了一个 配对的。可人怜爱这就是女儿家的本钱,功能埋泯是非曲直。

妖人闻声回顾,亭口立定二孪女,正是所追仇人。才对人发狂,说了大话, 仇敌近在咫尺,竟未看见,不由又惊又怒,又急又愧。因怎麽也查算不出底细, 自见面起,连受创伤,对面又被瞒过。再一听这等口气,估量必有大来历,弄巧 还长於玄功变化,不易擒捉。切齿痛恨之馀,决计拼着树下峨眉一处强敌,说什 麽也要用金刀将仇人生擒回去,报仇雪恨,并祭炼妖法。现在峨眉门口,一发不 中,夜长梦多,仇报不成,徒自结怨。尽管耳听讥嘲,心中愤极,却一贯乡愿外 表,只也不还言辱骂,眼射凶光,却在深思熟虑,未能下手。

驻守四人听二女出语尖俏,使对方难以下台。一面觉着仙都二女天真有趣, 一面惟恐妖人骤下毒手,各自暗中戒备,静俟迎敌。迟迟才见妖人将手向空一扬, 一片乌金色云光先往空中飞起,一晃间天便遮黑。每指一处,便有千百缕极细游 丝射出,晃眼无踪。石生指着妖人大骂道:“不管你和二位姊姊有仇无仇,在仙 府门前放肆,便叫你吃不了兜着走。看我先破你这些乌烟瘴气的鬼门道。”

手扬处,天遁镜放出百丈金光,妖烟立即由隐而现,成了片片乌云,杂着无 数魔鬼影子,惨啸如潮,随着宝光照处,跌跌翻翻,重又化为残烟飞絮,由现而 灭。妖人一见,方自急怒交加,金蝉也将七修剑化为七色七样彩光,连同自有霹 雳剑,齐朝妖人飞去。仙都二女也各将手一举,跟着红光飞出。对面秦紫玲看出 妖人厉害,惟恐二孪女有失,弭尘幡一晃,一幢彩云先朝二孪女飞去。

妖人眼看仇报不成,弄巧还要丢人现眼在这几个无名小辈手里,并且从此结 仇,後患无穷,益发把仙都二女恨如切骨。不愿所炼魔光为宝镜所毁灭,一面放 起数十道乌光抵御七修剑,一面运用玄功把未破的魔光收了回来。竟紧跟着拼损 耗精血,猛下毒手,施展魔门极恶毒的玄阴神煞,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化为千百 朵暗碧色的焰光,直朝二孪女飞去。

恰值紫玲飞到,忙把彩云往前一挡,就势将二孪女拥住。那一簇血焰撞上云 幢,全都爆散,宛如千百霹雳同时爆发,砰砰之声,震得山摇地动,崖侧飞瀑俱 都倒涌惊飞,弭尘幡连人带云幢也被荡开老远,也径往洞口一同飞回。如非紫玲 久经大敌,长於知机,二孪女几遭不测。

天空的玄阴神幕也似天倾一般,罩将下来,立时星月无光。如非宝镜、飞剑 精光照耀,对面几不相见。七修剑本应七人合运,金蝉更功候尚浅,不能独自完 全发挥七修剑妙用。但妖人也费了不少心力,拼损七股飞叉,任叉化的乌金色光 华才灭即生,才生即灭,才得勉强绊住,不令七修剑合壁。天遁镜金光也只能将 天空妖云阻住,不能破它。

妖人的玄阴神幕是轩辕老怪的魔宫至宝,内藏十三亿凶灵,残暴无比,视死 如归,潜伏偷渡更是无孔不入,岂是几件受驾驭不力的法宝所能令其安份。可惜 凶灵也是元灵,被阴魔的先天真气触发天性,迷茫若失,再经血影神光普照,全 数不知所措,如同虚设,但外表还是潮流汹涌。秦紫玲忙喝:“廉师妹,你那修 罗神刀还不放起除妖,等待何时?”

红药、金石二童齐被提醒,各将三套共八十一口修罗刀相继飞出手去。妖人 指挥玄阴神幕,不见功效,已暗暗心惊,一听是修罗刀,知道此刀是本门中最怕 的克星,以暴压暴。当日修罗刀在清远寺被元神大手收去,狙杀了大师兄五淫尊 者,就是查不出下落,连仇家也查不出,不料竟是峨眉的所作所为,不禁心胆皆 裂。那八十一道血焰金光已分三面夹攻而来,妖人料定今日之局万难讨好,把一 口钢牙一错,一声怪啸,匆匆收转飞叉,运用玄功变化,驾上妖云遁走。

敌人飞叉一收,七修合壁无了牵绊,金蝉身剑合一,化为一道七色彩虹,连 同自己和石生的飞刀,一齐追上前去。妖人一见两般克星俱都赶到,那多年辛苦 炼就的玄阴神幕,再被截住绞散,实在可惜。只得忍痛用化血分身遁法,自断一 指,一片烟光闪过,断指替了原身,满身都是血光火焰围绕中,恶狠狠回头扑去。 金蝉修为还弱,未足以发挥合壁之威。阴魔志在了解分化十三亿凶灵,根绝魔宫 基础,无暇分出先天真气,指辉七修合壁,任彩虹金光往前合围。

猛觉妖云尽退,星月重明,清光大来。对面妖人火焰血光,也被剑光绞散, 纷纷下落。残焰消处,只有几缕极细碎的血肉零丝。妖人由妖光遮掩中借遁逃走, 也把乌金铁幕内觉悟了的凶灵带回去,感受着魔宫给与的一灾换一灾,一害易一 害,终於在华山第三次全宇宙剑仙大火拼中,反噬魔宫徒众。 ---------- 第九十八节开府隐患

阴魔击退毒手摩什,面对峨眉开府。此三千年以来道家未有之盛事,长眉真 人及苦行头陀提倡了多年,众仙俱是众说纷纷,毫不热衷。但糊里糊涂的妙一真 人奉了长眉真人所留法谕,能趁这五百年劫运到来之际,竟水到渠成,是因他甘 作傀儡,肯当上有名无权的盟主。

玄真子野子狼心,组肢挛会为後盾,借此垄断玄门正宗之名,代民为主,暗 中与轩辕老怪里应外合。二老矮把持派务,另有居心,於群仙聚结中,更能为其 後台服务。灵峤本是幕後操纵,更是名正言顺的叁议。

此次峨眉开府,虽是千古以来玄门盛事,亘古难逢,请柬也发得极为广泛, 除一些左道旁门的仇人外,不特正教中人和海外散仙,甚而有些不曾公然与峨眉 为敌的异教中有名之士,俱在邀请之列。便是闻风向慕的海内外的散仙,以及诸 异派旁门中人,只要与本派无仇,且未为恶者,不奉请柬,借着庆贺为名,也可 前来观光。

依嵩山二矮和穷神之见,此辈异端一半是来看热闹,一半是来窥测深浅,以 为异日作恶时准备,居心叵测。妙一真人才疏却志大,认为决可从容消饵,以其 恶迹未着,可使其分清邪正高下,知所去取,观善知返,又可示以玄门广大,无 所不容。倘因见而警惕,永远舍恶为善,无形之中,岂不积了许多功德?何况此 中尚有不少道友,俱是洁身自爱之士。何苦因此生嫌,变友为敌,拒人於远。

所延请的人,除有交情的不算,十九均含有深意。一般早已惮忌轩辕老怪的 散仙,届时俱来赴会,纷纷推荐弟子入盟,共建仙景,存心倚为助力。轩辕老怪 更推波助澜,向散仙施加威胁,使峨眉囊括的正派越多,玄真子的卧底作用越大, 更可玩弄群仙於股掌之中。异派中剑仙已如散沙,正好加以机联系,从新把持大 势。当然亦有真心为「民为主」所惑,甘愿为漂亮的口号作牺牲,舍头颅,热血, 投它忘我一票。但总是行就行先;死就死先;企就企两边,屈死在玄真子的派鞭 之下。

髯仙李元化本与妙一真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而登上副位,嚣张狂妄,有 他的自由,无别人的自由。有讲,不准人评,祭出握杀言论自由的高帽子大法, 不可一世。不幸飞雷洞被史南溪等华山派妖人,於上次攻打峨眉时,用妖火震毁。 髯仙李元化失却据点,丧失了副位,却迁怒妙一真人不全力保他的利益,暗中投 入玄真子的魔爪下,种下华山三次大斗剑中,弑杀妙一真人的祸端。

如此内藏隐患,却是外表辉煌,大遭异派妖邪嫉恨,更招敌聚,敌忾同仇, 邪、魔两系侍机而动。真正的硬对头,还一个都未露面,同是道门的许飞娘忌恨 峨眉开府,表面还在假充好人,私抵下费尽心力,约了好些厉害妖人,欲在开府 那一瞬间,在峨眉对面的雪山顶上施展九天都篆颠倒乾坤大法,将仙府倒转,毁 灭全山。晓月禅师更妒嫉今日开府之举,勾引来南疆魔头长狄洞哈哈老祖的元神。 兀南公、轩辕老怪、司空妖道尤为此中巨擘,与妖尸谷辰、白骨神君、雪山老魅、 华山烈火祖师带领一干妖魔,合力来犯,更是猖獗,意欲施展魔法,崩山坏岳, 把此间全洞齐化劫灰。互通声气的血神子邓隐,及妖鬼徐完,不具肉身,来去无 踪,更是防不胜防。

那妖鬼自称冥圣,善吸神影之法,更迅速如电,瞬息千里。所经之处,一切 凶魂厉魄无不俯首皈依,聚众极多。寻常党羽,虽是无甚修为,但无肉身负累, 可乍隐乍现,做成仙山混乱,给妖邪魔怪可乘之机,才是当前大患。

阴魔决意先灭妖鬼,以淫虐乔乔为引饵。淡烟所在的二十六天梯下的高崖地 底,就是安置乔乔的秘窟。虽是弹丸之细,却是个洞天福地,聚处的六百万元灵, 都是微尘阵内精华。窟内极深幽曲折,到处通明,净无纤尘。每进一层,都有仙 法把石门封闭,不复再见出路。安置乔乔的室内,当中有一大钟乳,如玉珞珠璎, 自顶下垂,至离地丈许,化成一个盂形,分向两边,渐垂及地,绝似一个水晶帐 幕,幕内是一座法台。

可惜如此灵地也陶化不了妖魔鬼怪出身之辈。任她如何受害,痛恨魔教,崇 尚自由,终是饮魔鬼奶水长大,脱不了鬼胎意识。不同的价值观念,有不同的行 事准则,对自由环境,极不适应,免不了作出只有魔鬼细作所才作的事。阴魔将 她奸污之後,曾对她说:“妖鬼徐完是灵鬼修成,别创教宗,所以要门徒均须弃 去肉体,以生魂修炼。为防叛教,还须经过一番禁制。一被发觉有了二心,无论 相隔多远,只一弹指之间,便可将那叛徒诛魂夺魄,永堕九幽,万劫不复。我怜 你身世遭遇,不与妖魔同流合污,故加援手。你禀赋本薄,全仗你这一点善根, 因而免沦妖窟,永堕孽海。这里有禁法封闭,真有仇敌寻上门来,只要不离开原 地,任多厉害,也是无妨。台上并还设有信符,一焚我即立至。”

乔乔这些吃妖魔奶水大的鬼灵,惯於鬼魔的争斗生活,就是不安本份,不明 白自由的真谛,不肯谦恭卑逊,改过那些鬼魔观念,为奴为婢,亵充下陈,从头 学习。却要也文也武,挺身惑众,播弄是非,把鬼魔的一切,如永远争斗论,搬 了过来,倡行抢得就抢,不思是受的是施舍救济,应是随缘乐助,却认为是社会 欠了她的,要求有全窟中位数的享受水平,比辛勤劳苦的低技术元灵,所得的享 受,更要多得多。其嚣张蛮横,连讨债的债主也甘拜下风,做成歪风狂吹,凛冽 惊人。元灵暗自勉励,甚至有把阴魔也都看轻,遇到自身能力可及之事,便独断 独行,做成不协调的风气。

乔乔转心怀念鬼群中作威作福的日子,心思思还想重沟徐完,尽诉心中情, 以弦歌寄意,高叫平反,歌唱出她对鬼魔的忠心耿耿,不是反魔,是比岳飞更忠 心魔教,只是魔宫冤枉了她,要仙窟中的元灵为她通传妖鬼。能力有限的元灵, 根本无力通外,好心的叫她安静下来,却给她泼妇骂街,吵骂翻天,负气出走, 依来时阴魔所带入的路径,冲入窟中心那大陷坑,坑前有一黑色金字牌坊,上有 “神焰灵域”四个古篆,灵焰潭便在其下。

潭边共有小亭四十五座,形为六角,仅有丈许方圆,却有两丈四尺高下,亭 心法器形如古灯檠,未点燃时火焰只是灯头虚影,表面是点缀风景,实则暗设禁 制。每一小亭均可飞行移动,为全窟禁法枢纽,也是最厉害的埋伏。潭中四外俱 是红光和青白烟雾围绕,云气蒙蒙,望不到底。

乔乔由窟内冲出,由小亭载着下潭,无甚遇到阻力。那青白色烟雾宛如波分 浪裂般冲荡开去,也不见烟中有火,除烟雾浓密外,并不觉热。快到潭底,淡烟 影里现出一片薄如水泡的青灰色的光网,光面上稀落落冒起数十股青烟白气袅袅 上升,约有三数十丈方才散开,互相绕。那光网看似极薄一层,无甚异处,却是 真火精英所萃,内藏丙火之精所孕育的两条灵蛇。穿过光网入到潭底,那地面却 比上面潭口宽大得多。於潭底转出湾外处,建着五层楼阁,四外皆水,广只亩许, 通体高出水面,直抵窟口。造形精丽,穷极工巧,通体玄色透明,非金非玉,不 知是何物质。

那楼阁每层本只一大间。这头层楼便是一个火窟,只当中放着一张龙须草编 成的短榻,环榻三面立着三十六根质如黑晶,二尺方圆,一尺多高的矮墩。地面 也是质如晶玉,与墩同色,直似天然生就,不见人工痕迹。这些墨玉矮墩俱是三 阳真火凝炼而成,全楼均是真火凝结,真阳内敛,反现为阴。三十六个矮墩叁伍 错综,疏密相间,近者二三尺,远也不过丈许,连同中央师座与三阳火位,相合 躔度。到了短榻前面丙火正位,烟光迸射,榻下似有一股彩气连榻上升,榻面离 地而起,由缓而急,往上升去。同时烟光直冲之处,楼顶现出一个与榻相等的楼 门。短塌升到二层楼面,便即停止,不大不小恰巧将楼门填满,四外浑成。

楼顶上隐隐约约有火圈虚影,与楼板当中太极图上下相对,下面图中阳阴二 极飚轮飞驶,上层搂板上的图形也是一轮红黑叁半的奇光上下相应。转了有四五 十下,四壁所画火焰忽都隐入壁中,不见痕迹,跟着下面太极图光越来越强,竟 将顶层圆光吸住,连为一体。上层图光徐徐下降,与图合成一体,开出一个丈许 大洞。

洞上室中心有一五尺方圆墨玉圆台,上下四外俱是火焰虚影围绕。台顶当中 画着一朵青莲花,重台叠瓣,一半含萼,尚未全开。轻掐花朵,往上一捧,青莲 立变一朵斗大真花冒出台面,当中花萼跟着开放,内里现出一个形如莲蓬,带乔 乔直上阁顶窟口。

乔乔环视阁外水泛银色,无风自浪,波涛奔腾,击石有声,撞到阁壁上,不 时飞激起一两丈高的银花,云涌珠喷,精光四耀。但却早已被阴魔临摹下身形基 因图样,为阻截名单,无法出阁,只能坐出阁顶窟口处的石上悲哭不止。突然觉 着心跳神乱,知是妖道师徒用那呼名追魄之法,已然寻到附近,如非仙法神妙, 封禁洞门,必为所害无疑,犹自徘徊遐想,不舍归去。忽然一阵阴风由身後吹来, 当时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知是中了道儿,见风势蹊跷,类似本门中人到来,慌 不迭一面放起护身神光,飞身遁回阁内。

刚一立定,果有几缕黑烟箭一般射来,窟口前淡烟散处,现出一个土着装束 的妖魂,手持木剑,背插纸幡,相貌十分凶恶。那面纸幡乃子母元阴女灵旗,旗 共十面,一母九子。母旗设在妖宫法台之上,门人出外,各请一面子旗,非有要 事奉派,不能借用。如遇劲敌,稍一展动,妖道立即得信赶到。

妖魂正是徐完大弟子秦左,奉命刺探峨眉,猛一眼瞥见前面山崖上有女子闲 游,忽起色心。晃眼飞过,认出是本门遍索未获的逃徒,一时贪功心盛,打算活 捉回去,也没想到能敌与否,便冲入窟内,却入不到阁来。便沿阁壁外下冲寻找 入口,触动潭底光网。

一接触,立似沸油着火,轰的一声,全都爆发。青光闪得一闪,化为千百丈 烈火朝上涌来,同时来处那些青白色烟雾也一齐点燃。当时全潭上下成了火海, 只听呼呼之声,衬上四壁回音,天摇地撼,声势猛烈。妖人猛觉火势转强,红光 转为白光,势如狂潮,猛涌上来,上下四外的烈火也都变成银色,火势炙人,奇 热难支。尤其下面火力奇强,往上猛冲,妖徒下降之势愈难。紧跟着一片白烟过 处,头层青光先已消灭。在漫天烈火笼罩之下,猛瞥见一条色红如血,通体晶莹, 粗如人臂,长约三丈的蛇形怪物,由脚底冲荡开千层火浪,滚滚焰云,追将上来。 那蛇端的比电还快,侧顾一瞬之间,已是擦身飞越。紧跟着又是一条身黑如墨的 怪蛇,从一个拳大血口中喷出二三尺长火焰,由下面怒啸追来。一团大如栲栳比 血还红的烈火喷出,口张处又喷出一粒酒杯大小的火星。

那越过的灵蛇蟠旋上空,将回路阻住。紧跟着把口连张,喷出一团血红色火 云,晃眼展布开来,朝着秦左兜到。所喷内丹乃三阳真火凝炼的精英,比起潭中 火力厉害得多,寻常金铁之属休说被它烧着,只略挨近,便即熔成浆汁。全潭烈 火已全变成银色,光华闪闪,耀目难睁。秦左遁光真气抵挡不住,被烤炙得通体 炎热如焚,无法透气。下面千寻烈火也潮涌而来,陷身火窟。

乔乔自幼受教妖鬼徐完,把妖法奉为至极,不屑玄门正宗的渐进慎密,一心 认定秦左是生魂炼就,易於遁迹,一旦殒命,在妖鬼後宫的本命神灯立起感应, 不消多时,妖道必定附身秦左本命灯光馀焰赶来,祸发更速,於是扬出一蓬彩丝 向秦左当头撒下。秦左看出是本门最厉害的六贼收魂网,忙化淡烟飞起,已被彩 烟裹住,缠绕了个结实,被捉回洞去,放在法台之上。

虽然以魔制魔,看来方便一点,但火海慎密,就时烧他一个永远失踪,那会 惊扰他的本命神灯,如今鬼魔的手段却引来後患无穷。在外观,是弄成仙窟一片 污烟瘴气;内中却是祸藏无法无天的非法损灵入境,无法处理。所以非我族类, 其心必异,若不卑微受控,必自以为是,纵非假好心,也必办坏事。

秦左自恃身是厉魄修成,以乔乔的道法,至多能用本门夺魂之法将自己杀死, 或是永困住不放,决无力使己受什麽苦刑,便污言秽语,毒骂不休,想激乔乔生 气杀他,等妖窟中本命灯一灭,妖道立即赶来。仍可将游魂馀气带回祭炼,成形 复原。乔乔深知这厮受有禁法,元神可以感应,妖道接信,纵是隔远不能即时赶 到,也必把本身法力附在秦左真元之内。这里秦左本领也随之增高,就算自己能 敌,从此也如附骨之疽,形影相随。不由怒喝道:“大胆妖孽!我好心好意,念 着昔日相识,不忍使你受那消魂炼魄的磨折,叫你放安静点,你偏生不知进退。 且让你尝尝仙法妙用,就知道厉害。”

说罢便照阴魔所传炼魔之法,将法台灵旗展了两展,立时满台俱是金光热焰。 秦左立觉身子如散了一般,痛楚已极。先还忿怒苦熬,後来实受不住光焰销销, 只得住口。但乔乔骄傲自大,不肯把秦左交窟内元灵处理,任他长羁法台,影响 元灵生活,极受怨尤。

阴魔知元灵不可欺,必须以淫火奸化乔乔,以平息众愤。於是也不会见乔乔, 微化入窟内法台,才现出身形。秦左未识阎罗真面目,悲号引诱,把脸上恶容敛 去,哑声乾号,目流血泪,作出周身战栗,好似受刑已久,力竭声嘶,哭号不出, 痛苦万分之状,装作奄奄待毙,哀求从速处死。阴魔装模作样,径去移转灵旗, 默用仙法颠倒五行,布下疑阵,将三面主旗移动。说时迟,那时快,中央主旗才 一拨起,台上立生妙用,一片金霞闪过,便听秦左哈哈两声大笑,喝道:“小乖 乖,谢你好意。告诉乔乔这狗泼贱,三日之内,纳命来吧。”

声随人起,化为一簇淡烟,便要飞去。阴魔笑道:“业障少发狂言,今日依 我本心,将你生魂消灭,好将妖道引来,为世除害。只是时刻未至,故将你声音 收禁在此。”

阴魔说罢,左手指上弹出一团碗大火光,轰隆一声微震,重播秦左音讯,语 止烟消。秦左才知不妙,还想舍命传讯,待妖宫神灯熄灭。但在阴魔手上,这些 雕虫小技那可得逞,只是诱秦左逃窜,诛杀给元灵看。阴魔把灵旗插在丙丁方位, 火光一晃,立即焚化,一道金光追卷秦左,便听哇一声惨叫。先天真气发动之先 天神火,更是妖魂克星,烧得秦左连先天脑波也泄不出一息,断截本命妖灯联系, 无以化变妖宫内本命神灯,永远失踪,不使妖鬼借魂潜入。 ---------- 第九十九节淫熔鬼女

阴魔平息了元灵的不满,便等待神鸠安顿後,气化入巢。神鸠自有天赋感官, 嗅出主人气味,便即长鸣示意,甚是亲热。只是周身仍被牟尼珠所化金光彩虹围 绕未退,似耐不住法宝威力克制,尽敛以前凶焰,现出乞怜之色。阴魔以意传意, 道:“此宝之力,可助你脱难,以你自身元丹与此宝相合运用,威力更强。

现时之忍受与目前大劫及他年成败大有关系。“

神鸠闻言,好似省悟,又欢鸣了几声。阴魔也导气化法身入牟尼珠所化金光 彩虹圈内,助神鸠与珠气相合。以法身所化真气,混入珠光彩虹,从神鸠气息吸 入,凝神入气穴,过尾阊,炼精化气。气穿脊中,抵玉枕以炼气化神。循环九九 八十一周天後,牟尼珠气已是神鸠一部份。神鸠反囚为主,与本是管头的牟尼珠 勾结一体,再无禁忌。牟尼珠的指引不再是管束,变成是为所欲为的护身符,只 要跟随指引的漏洞,便可理直气壮,残害无辜。

阴魔提升了神鸠威力,足可重创妖鬼徐完,便进行下一步,消灭仙窟之内患 乔乔。回仙窟,向元灵解释乔乔之作用,保证会清理一切魔教意识,不会容忍任 何吃魔宫奶水大的一虫一蚁留下。在元灵热烈歌颂声中,阴魔步入安置乔乔的室 内。乔乔那知命在旦夕,竟哭诉元灵不重视她的尊严,凡事不先问得她的批准才 改变习惯。把她提的草案,诸多留难。完全是一派她才是人,除她外,任何人都 不是人的心态。

君子绝交,不出恶言,把狼毒埋在心底,还装出一片敬佩神色,话是话这是 礼节风度,实是松懈对方戒心,才有机会捕捉到对方的弱点破绽,给对方致命的 破坏。若是撕破了面,莫说对方必定严密的防微杜渐,连别人也抱置身事外的思 想,不受蛊惑,难以利用。所以最毒的敌人,必是最亲密的近友。

阴魔接受一切投诉,矢言改革仙窟,由她做主。光只从耳中传入,便可震动 人心,乔乔大喜若狂,更有从凤四姑蜕来的淫毒之气助长,效果更为惊人,光听 就足令乔乔欲火狂升,那得不尽撤藩篱,任阴魔摆布。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在 兴奋中,血气运行迅速,一切知觉都是比较敏锐,也更愿意迁就对方。更因兴奋, 定必令玉乳充血,阜涌胀,所以必定送入男性怀内,揩揩擦擦,不受不欢。阴魔 就借她那鬼仙的法身,一试“焚魂烤髓欲火熬丹〔的残酷采战功诀。

阳为火;阴为水。夫女之胜男,犹水之灭火。男玄女牝之初辟,铄劲成雄, 熔柔制雌。铸男女之两体,范阴阳之二仪。男若火之焰,必有供需以举之勇猛。 女若水之徙,能觅匿藏以避之迂回。火不胜其消耗,久必虚灭;水不尽其锋露, 柔乃长存。此先天五行水之克火,奈何天道衡和,五行相生相克。克水有土,为 火所生,则水火既济,知行之,火御土透水,如釜鼎能和五味,强则足已蒸发之。

阴魔无相法身,和而不群,神气不宣布,阴阳闭隔,肉茎收土之气容火,浅 徐动,把碧血神焰由乔乔道灌入。乔乔知觉被淫趣淹没,茫无所觉,痴迷陶醉在 仙窟特主的灿烂幻境,毫无所觉下,一丝抗力都没有,就承受了这套密术侵袭, 碧血神焰直透花芯,更是毫无阻滞地直捣丹田小腹,深深地占据了乔乔的气海要 害。炙热的阳刚罡气左冲右突,回荡脐轮。脐内为先天胎胚之际,上通肝根,下 通内肾之根所在。碧血神焰升起逐渐汇聚入乳房中间的绛宫穴。

女命在乳,女性炼丹以乳房为气穴,乳房上通心肺之津液,下澈血海之真汁。 先天至宝藏於坤腹之上的绛宫穴,位在中黄之中,含於内牝,如星如珠,得附性 天,不化天癸,凝神入气穴,便成元一。阴魔以碧血神焰捕采战,怕先知觉,必 需潜火入主此要穴,以「灵热法」的明点内火。女属坤,而坤藏真火,火伏则吉, 为碧血神焰为燃,则有如太阿倒持,火发烁金。紧接着乔乔感觉大药涌动,上下 冲涮,肾脏热如汤煎,与真火驯伏迥然不同,只是乔乔沉醉在辉煌的将来,曲意 奉献,不神驭,有若开门辑揖盗。

碧血神焰自然运动,乔乔更觉暖烘双关,分注乳溪如渴泉澎湃汹涌。通过身 柱七轮,飘飘然舒适身虚若谷,大地亦无,隐隐凉气袭人,氤氲四塞,遍体肢节 窍窍光明。体内涌起的热潮越发的强烈,游走四肢百骸,慢慢地浸润着她周身, 流窜会阴,令她浑身皆酥,瘫在阴魔怀中。在火烫中,身体一阵更强烈的酥麻, 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只觉穴热薰,一阵畅美冲得头晕目眩, 激情升涌充斥淹没了灵智。鼎炉元阴遇火热燥,碧血神焰使得炉内元阴滚滚欲动, 滚烫的阴精泄了出来。阵阵酥麻酸痒的快感蚀骨销魂,骨软精疲似的散离熔化, 使得乔乔意识开始模糊,陷入陶醉,已被灼的浑然忘我,但觉恍焉惚焉,不呼自 呼,不吸自吸,不提自提,不咽自咽。

滚烫一片的火焰逆吸真水,自尾闾上流,钻上脊柱的中枢穴、神道穴,汇到 顶门的百会穴聚集,乔乔全身火灼酥麻。所有的力气於瞬间被抽乾,又乾又瘪, 浑身热燥。每一次的扭动,体内的燥火也在随着不断地增加,向全身蔓延,但也 只求阴魔过瘾,而甘愿牺牲,曲意承欢,默默忍受。直至玉枕、泥丸皆通,碧血 神焰尽驻窍穴,乔乔才渐觉不支。苟非开门揖盗,任由碧血神焰长驱直进。若於 辛苦时,不再合作,阴魔虽有先天真气,也难驱淫火硬闯乔乔的元神中枢。

碧血神焰的烧入已是图穷匕现,引起变化,乔乔的灵魂被炼火煎熬,灼热的 冲击中神魂飘荡,像在虚无的火海之中,如油煎般的难受,却无反抗之力。三尸 元神沦陷,碧血神焰勾动淫火炽盛地煎熬得乔乔浑身酥软,再没办法抗拒体内欲 念和碧血神焰的内外交逼。在火烫中,一阵阵强烈的酥麻更是无法忍耐,难过的 发出哼哼唧唧的喘息。

淫火烧炼绛宫至宝,大药搬升入泥丸,乔乔顶门雷响,玄珠已冶成形,却惜 非乔乔所有。玄珠玉液既而降注华池绛阙,水满乃由鼻落,咽不胜咽,如此丹还, 非自主的“醍醐灌顶〔,却如暴洪之泛滥成灾,降入中丹田,有鹫鸣之声。乔乔 内心感到一阵火热,触电般霎时传遍乔乔整个娇躯,每一个细胞被欲火烧得酸麻 酥痒,脆弱的神经更像寸寸断裂,酸、甜、麻、痛集於一身。乔乔止不住体内的 欲火,只能娇声淫叫,魂失魄散,脸上满带着被激情折磨时的痛苦,双眉紧皱, 双目猛睁,泪水含眶,眼睛失神,视线模糊,恍如窒息般美目翻白。那热焚焚的 烈火在体内不断地增温,越烧越旺,快要把她烧焦了,只能「荷荷」哀叫。

玉液火热如灸,降涌下极,声发如雷。阴魔巨施放元阳,随着巨的抽插,如 暴洪转入乔乔体内。阴阳两气真元在乔乔的下身鼓荡融合,与乔乔的元阴玉易溶 和。奸淫之後,乔乔气动心摇、精神内乱、真气不固,此先天至宝玄珠油然融化, 其热如火,夺关而下,破花芯而出,举世名曰天癸。化为一股股的热腾滑的阴精, 从子宫深处流向阴道,浇上阴魔的龟头。阴魔砍采真元,强夺修练,将乔乔的真 元,透过抽提迎吸,纳为己有。

随着元阴流失,乔乔感受到如针刺般的轻微苦楚,更带进了大量的燥热,体 内彷佛被地狱的火焰燃烧,却瘫痪发软,再无反抗之力,已经被欲火完全烧化了。 血肉细胞起动质变,那热焚焚的欲焰烈火,快要把她烧焦,迸散出赤红色的妖异 光芒,即使在体外,都可以看见一团朦胧红光,慢慢明亮加强。牝门也守将不住, 筋脉骤松,蠢蠢欲动的阴精元气,从子宫喷出,有如瀑布暴泻,淹没阴魔龟头。 阴魔以龟头压紧子宫颈,摄纳着那流出的丹液,融窜全身窍脉。肉茎更在乔乔那 火热的穴内继续跳动,将碧血神焰源源不断的注入乔乔体内。

乔乔已被欲火煎熬到神智不清,半昏半死,下身的淫穴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狂 泄阴精。灵识如堕黑暗地狱,又瞬息幻变出雷霆霹雳漫天轰隆,转而显现山崩地 裂、海啸涛天、滚滚浪袭恐怖景象,千变万化,惊怖莫名。在死亡幻像的煎熬下, 乔乔的苦苦哀鸣就像西斯底里的淫叫,惊心动魄,凄婉尖厉得足以充盈太虚,坠 落九幽。被淫火烧出的赤红色的妖异光芒,紫气炽亮,起了一阵粉红色的烟雾, 从乔乔每个毛孔溢出身外。乔乔才知阴魔淫毒,後悔莫及,也已回天无力,连诅 咒之声,也传不出艳红彩雾外,就像泄气的皮囊,软化扁塌下来,於淫火中化作 烟云,只留下一样娇未的皮膜。

阴魔淫烧乔乔,就是激引妖鬼徐完妒火,所以必须保留乔乔的咒骂声,加以 复制,循环不息的播放,特开一条专门频道,送入鬼宫。徐完这厮心狠意毒,乔 乔是他膀臂,那些禁敕原是他炼就之物,心灵相通,得知乔乔被阴魔酷淫折辱, 极难忍受。却不知讯息传到时,乔乔已是烟消云散,还道乔乔被淫火焚烧中的诅 咒,只是被挑起欲火,迫令就范。群妖怯於连山大师威名之盛,互相推诿。妖鬼 心怕等待集体行动,渴望中的爱妻已花残叶落,终於漠视群魔策略,执意独自孤 军入伏。一面召集教下全体鬼魔大举前进;一面派出两个得力弟子急飞往二十六 天梯处打个头阵。

这里二十六天梯却先来了一道白光飞落岭上,白光敛处乃是一个相貌奇丑, 身更矮胖的小尼姑。那小尼头上满是疤痕叠叠,蜂窝也似。一张紫酱色的橘皮扁 脸,浓眉如刷,又宽又密。底下却眯缝着一双细长眼睛,扁鼻掀孔,配上一张又 阔又大的凹嘴。未语先笑,却露出一口细密整齐、白得发亮的牙齿,还生着一双 厚长红润的垂轮双耳。是落凤山屠龙师太善法大师的小徒弟,小贫尼癞姑。

屠龙师太当初原是峨眉派前辈,隶属道流,名叫沈。只因疾恶如仇,屡次妄 起杀机,致犯教规。长眉真人屡戒不改,将她逐出门墙。她益发躁急,到处搜寻 异派妖恶之徒为难。恶徒一被她遇上,便无幸免。彼时她任性刚愎,谁说的话也 不听,同道中落落寡合,只妙一夫人和她至好,知她这样下去,杀孽日多,树敌 太众,早晚必有祸患,暗中跟着照应。妖邪因此,顾忌长眉真人与她的师徒之情, 未敢公开报复。

长眉真人飞升,沈虽然气愤师父薄情,处罚太过,也感念师恩,洞外跪伏。 遥拜真人飞升後,妙一夫人忽持真人柬帖和一件法宝赶来,传真人遗言,说道因 她一意孤行,师徒之分已绝,师徒之情尚在,赐沈白柬一张,到时现出形迹,自 有应验,又外附戒刀一柄。

沈回山不久,以前所树诸强敌便联合寻上门来,竟有轩辕老怪和九烈神君等 人。沈和弟子眇姑被困在妖阵之内,苦斗了三昼夜。眼看护身的神光渐被焚散, 将为阴雷魔火炼化。当阴火及身,即把怀中无字素柬燃着,烟中突现朱篆,如走 龙蛇,发出霹雳一声,冲破千重魔火妖光,破天飞去。烟氛汹涌中,一幢祥光紫 焰忽自天空降落,直罩下两师徒头上,护身神光竟即被压散。沈方拿不定凶吉, 已平地已突托起一朵金莲,有丈许大小,将二师徒托起,与那祥光上下一合,将 师徒二一齐包没,腾空而起。满空四外的阴雷魔光,如狂涛怒奔般纷纷消散。於 一干妖人的手忙脚乱四散飞逃中,祥光金莲其去如电。

一会落下,身已在一个海岛之上,湿云低垂,景甚荒寒。祥光敛处,即见对 面山石上,坐定一个衰年老尼,短发如雪,面容黑瘦,牙已全落,双目却是神光 炯炯,是东海尽头居罗荒岛坐禅多年的神尼心如。沈久闻神尼以前所习,乃是专 一伏魔功夫,近始叁修上乘功果,佛法无边,不可思议。立即跪伏谢恩,并请收 录。神尼问取戒刀,为之披剃,再述前因。

原来法与道不同,若文武之分。道为玄门正宗,讲究和气生财,以中庸为名, 动不动就是游行示威的诉求,向邪恶讨价还价。中庸者,即是无分是非黑白,只 把受迫害的损失折半,这就是又中又庸也,实是靠拢邪恶,作左右逢源,残害民 生,专於吹捧拍托,挂羊头卖狗肉而沽名钓誉,虽是循序渐进,用时反倒无多, 便成正果。

法术之修,着重身外御敌之宝与降魔除妖之功,触击那渴求资源以作新陈代 谢的自我之念,崇尚公平,成水清无鱼之界。因是人则皆有私心,能否得逞,还 看能量,力争之下而败者,定必狂数胜者之恶,其实败者也不一定是完人。落败 者的同类,看着强者的威武,莫不唇亡齿寒,非议强者,提倡压制,求取平衡的 团结。一但那强者被压,这些兔死狐悲之辈,莫不对这新强人侧目,莫不口诛笔 伐,看是持平无私,只是怕必管到自己头上矣。是以修法者难孚众望,终必兵解 转劫。

心如神尼辛苦修为了几百年,得无敌手,才有一点成就,也还要在荒岛坐禅。 这也只是岛上荒芜不堪,无人甘愿驻留者也。至於仙业造就,驳而不纯,那能如 修道者的互相抬捧,事半功倍,既速且稳。连西去中土的愿望,也极受排挤,想 收一个弟子,也要恳请长眉真人代为物色。真人看沈杀孽太重,必遭大劫,自己 飞升在即,非得神尼这等法力宏深之人为师,终不免祸。而且她俩本性相近,才 能共鸣度化,较合传授衣,所以将她逐出,实是有心玉成,待其穷途末路,甘於 荒僻,才以佛莲度厄。

沈拜师之後,赐名善法大师,在岛上苦修了十年,神尼便自飞升。因善法大 师曾在东海一日之内,连杀了二十三条修炼千馀年的毒龙,因此人都称她屠龙师 太。除眇姑外,还收有一个患癫疮,麻疯,眼看要死的贫家弃女,就是这位癞姑。 师徒三人虽都丑得一般出奇,但道法却极高强,癞姑还曾得过半部道书,炼就穿 山行地之能,如鱼游水。

但在如此畸型恶劣的环境下长大,无可能与一般人一样正常。只是偏向那个 极端,就要看同侪间的互斥作用,凝成於一念之间。眇姑终年沉着一张脸,没人 见她笑过,是因修法崇义,不尚联群结党。她不把别人放在爱溺之位,人家也不 对她交心。空有一片热心,也只受到利用时才有人前来套近。她渴望感情,而感 情日远,把人作知己,热心的什麽险阻忧危都甘代受,但人家都过挢抽板,于以 忽视,毫无感情,凡是好事都无她的份儿。伤心处累积日久,习与性成,於面上 现出冷酷的神情。寒着一张脸更是难以相交,更惹起周围人士的异见,背後诸多 编排。若真是心如灰烬还好,更难堪的是无聊之辈,不熟装熟,凑前去假亲热, 怀着寻乐子的心态,罗织更多编排。不理就被说是不近人情;理则被诬诋为贱, 受害更甚。编排往往出於近亲之手,越近则伤害越重。

癞姑入门远迟,满耳都是编排眇姑的不是,更难抗拒那外向的压力,而甘愿 忍受歧视、轻视、玩弄以求埋堆。为求取悦,甘愿折磨自己。为人家看不顺眼, 也不能生人家的气,变成生自己的气,挖苦自己,比别人还凶,做成在别人心中 更是卑贱,那会受到看重,极其量也是一只无需食粮的走狗吧。长年浸染於不受 正常看待的环境下,心里难持公正,酿成使坏为尚的意识,只是看把使坏用向何 方。今日鬼徒鬼孙犯山,这英雌喜得用武之地矣。 ---------- 第一百节聚歼妖鬼

癞姑落入禁地,随即隐去。跟着来的鬼徒鬼孙也是神通变化,灵敏迅速,来 去如电。一闻鬼声在空中啾啾呜呜,起落如潮,便觉阴风飕飕。一阵旋沙起处, 岭头平空现出两个面容惨白、瘦骨磷峋的妖人,都是身着麻衣,鬓垂两挂纸钱, 一手执着一柄上面黑烟缭绕的铁叉,一手持着一面上绘妖符,血污狼藉,长约二 尺的麻幡,身子凌虚而立,若隐若现。正当四山云起,月黑天阴的子夜,那神情 直是说不出的阴森凄厉。

二妖人睁着鬼火般一闪一闪的碧绿眼珠,不住东张西望,四下搜索,得不到 乔乔踪迹,不由犯了凶横气焰,勃然暴怒。自恃真阴元灵炼就的玄阴不坏之身, 可分可合,能聚能散,又善玄功变化,不畏暗算,双双厉啸,将手中妖幡连连晃 动,由幡上飞起一片碧萤般的鬼火,朝着讯息来处乱指。立时阴风滚滚,鬼影幢 幢,每一点碧萤之上,各托着一个狰狞鬼头,其大如箕,千形百态,猛恶非常, 各张着血口,撩牙重重叠叠,发出各种极惨厉的鬼啸,怒涛一般飞舞。

癞姑看着那上千凶魂厉魄炼就的恶鬼,在口喷碧焰阴火,磨牙吐舌,却只在 四外环绕。便现身上前,笑嘻嘻骂道:“你们这些鬼都没用处,这些鬼脑壳有什 麽相干?还是让我吹口气试试吧。”

说吧,一团赤红如火的光华电射吐飞出,是佛家降魔真火,和少阳神君师徒 所炼内火一样,恰是妖徒克星。那火来势如电,眼未及眨,忽自分散,化为一片 火雨,将二妖徒全身围住,再行爆散。只听一片轻雷之声,密如贯珠,连妖徒带 所持幡、叉全数消灭,连烟都未起一缕。那些恶鬼失了凭依,再经埋伏下的太乙 神雷一齐合围,晃眼便全部了帐。妖鬼徐完远在北邙山妖宫,看见妖徒本命神灯 熄灭,知妖徒遭受惨死,不由更是暴怒。虽早知峨眉在二十六天梯上有了埋伏, 唯是心爱女徒即遭淫虐,岂能坐误时刻,任由那至爱的穴蒙受污污,决定独自行 事。立即召集教下全体鬼魔大举前进,乘妖徒魂息赶来。

这一来二十六天梯却热闹了,差不多世间什麽样的坏鬼全都来齐。妖鬼徐完 神通变化,灵敏迅速,来去如电,转眼间,便到二十六天梯上空,身还未落,先 猛下毒手。千万枝幽灵鬼箭发出灰碧色的箭光,夹着极其强烈的血腥,当头撒下。 癞姑便觉阴风扑面,阴寒之气侵肌,肌栗毛颤,由不得机伶伶打了一个寒战。

同时眼前一花,一个面如白灰,身穿白麻道装,头戴麻冠,相貌阴冷狞厉的 妖道,带着二十多个和前两妖徒同样打扮的男女妖魂忽然出现。

妖鬼在降下时,本已觉到敌方布下生灭两相禁制大法,却无甚威力。这是妙 一真人依样画葫芦的结果,虚有其表,不悉此阵是先天范本,必需由元灵导动, 才能因势移转聚合,不致任由敌方击散,一如摆设,不料如此竟反成徐完的陷阱。 徐完轻蔑仙阵,未有扫除禁制法物,被阴魔注入先天真气发动元灵,催动阵法。 虽奈何妖鬼不得,却断了妖徒归路,任凭妖鬼冲到那里,禁制即崩到那理。

阴魔见妖鬼入伏,才把下半断乔乔的淫叫播出来,激妖鬼心乱。妖鬼知悉娇 已属残花败柳,气恨发狂,决计施展全力一拼,才可稍平怨气,於是暗用鬼语密 令手下的妖徒,率领万千恶鬼,冒着雷火宝光,乘虚摄取敌人真魂。自己在所放 血沙幡紫焰护身之下,要独自冲破禁制,赶往敌人洞府,乘着首要诸人无暇迎敌, 将门下男女弟子一网打尽。谁知阵中禁制虽阻不住他,如想前进,却被一重佛光 阻住,无论飞左飞右,飞得多高,只要往峨眉一面便被佛家须弭神光将前路阻住。 妖鬼知道厉害,不敢硬闯,急怒交加,退将下来,瞥见阵中雷火乱发如雨,打得 那些恶鬼欲前又却,无法进攻。

癞姑自恃具有降魔法力,不畏邪污,不时在法宝、神光护身之下,乘机出没, 伤害妖徒恶鬼。知众妖徒均有徐完妖幡上分出来的紫焰护身,前侧面不能伤得他 们,便遁入土内,到了妖徒脚下,才冷不防倏地冲出,扬手一团雷火,打得妖徒 身受重伤,几不成形。徐完恨到极点,便朝癞姑扑去。

眼看白影一晃,妖鬼压临癞姑头上,先飞起一团灰白色的冷焰,紧跟着右手 一扬,又是千条惨碧绿光同时射到。这是徐完多年心血炼就的阿鼻元珠与碧血灭 魂梭。癞姑早有戒心,身外宝光只被碧焰扫着一点芒尾,立即机伶伶打了一个寒 噤,即知飞不过去,只得改做穿山甲。那地面已经玄门禁制,鬼都难入,竟会被 她遁走。妖鬼怒不可止,在阵内左冲右突。

阵内太乙神雷经阴魔以先天真贯输,威力极大。相持了一阵,伤了上千鬼妖 和妖鬼的心爱门人,气得徐完暴跳如雷,取下身佩葫芦,朝外一甩,猛飞起百丈 绿火,碧萤如雨,向佛家须弭神光压去,竟是将准备抵御三仙二老诸人的碧磷砂 发将出去。太乙神雷尽管连发,只稍微一挡,不能打退,反倒碧磷砂一分即合, 越聚越多,潮涌向前。巢内神鸠,已觉到阴寒刺骨,因奉命不动,敛气潜伏,是 以直打冷战。那只古神鸠已有多年不啖生魂,也恨不能早飞出去,却被阴魔劝止。

在大组织中,若无强力後台,切忌表现突出,尤其是超出上级所叮订范围。

落了上级面子,纵有天大功劳,也无助於舒缓上级心中的怒气和自卑感。恶 之欲其死,任其摆弄的下级,从命则是黑路,不从命则是大逆不道,连申诉也叫 天天不应,问地地无门。

在此因循待命之时,在暗中主持生灭两相禁制的阴魔,更扫描到毒手魔什引 来强敌。

那毒手魔什遁回魔宫,向轩辕老怪诉苦,竟被斥责为没有搅好民意,不应向 仙都二女寻衅,老怪以本身要守着蜀人治蜀之言,不肯插手过问。实质老怪不知 他的细作姑姑已为阴魔篡代,以为仙都二女是他的隔世表妹,混入峨眉,必有大 用。虽是平日自尊自大已久,但对连山大师的现身,更是心里怯懦。

当此群魔组盟共剿峨眉之际,兀南公已届垂暮,在黑伽山落神岭已抢无可抢, 步入穷途末路。轩辕老怪正想一洗抢匪面目,暗里争取妖魔鬼怪的领导地位,终 觉得毒手魔什扫了他的威望,大为愤恨。自身不敢轻易尝试,表面痛骂门人,怪 他咎由自取,不为作主,却暗中点醒,以敌人的敌人可堪利用,似无意实有意的 泄漏出妖僧穿心和尚所在。

妖僧穿心和尚本是长眉真人劲敌,二百年前被削去半身,声言此仇必报,说 满了大话,激长眉真人将所削小半身子奉回。那时妖僧数限未尽,尚能敬畏天命, 因所习虽是不正,更刚强好胜,专与正人为仇,难免恶行外,并未伤过人。长眉 真人明知是激将法,却也不肯加害,也只付之一笑,便即放却。

妖僧真的从此便在大行山阴,用法力在千寻山腹之中辟了一个石洞,苦修炼 宝,并曾立誓,如法力不胜长眉真人,决不出世。不但未再见外人,连门下百八 妖徒,也都在入山以前遣散,不曾留下一个。嗣闻长眉真人飞升,又急又气,为 了昔年誓言,一直在太行山腹内,隐居了二百馀年。如论法力,妖僧实不在哈哈 老祖、轩辕老怪之下。这次许是大劫将临,竟静极思动,被毒手魔什将他怂恿出 来,本来还想约两个同道商量,谋定再动,岂知走到路上,恰与晓月相遇。

晓月本向天蒙老禅师告发妙一夫人婚外淫荡,姘生孽子,要求老禅师清理门 户,却一直被拖延搁置。终於把心一横,不惜勾来南疆长狄洞老怪哈哈老祖前来 干涉。天蒙老禅师岂容别人影响他的司法公正形象,把哈哈老祖的元神化身惊走。 晓月因此更妒嫉峨眉开府之举,必欲加以扰害。与妖徒毒手魔什一样,都是复仇 之心太切,力言得道多助,莫要搁误时机,趁峨眉群仙聚会伸张正义,群仙必定 鄙弃丑闻。

阴魔知三妖此来,颇具威胁。自己串化的连山大师,只是幻影,一旦芬陀大 师为穿心和尚所迫,撤回佛家须弭神光,自己不愿见光,泄漏秘密,若加上另有 魔头扰乱,恐怕会被妖鬼脱出玄门生灭两相禁制大法,骚乱峨眉,成导火线,引 来妖魔全盟合侵,则凶多吉少。於是心声传讯,游说天蒙老禅师,承诺以先天真 气,割断寒山大师与谢山的牵系,两师兄弟即可完成誓言,立地坐化,无须等谢 山成道,以交换天蒙老禅师坐镇峨眉开府。

天蒙老禅师是汉初得道,颇知先天真气之能,感慨然成约,赶来雪山顶上, 施展无边佛法,大显神通,遥遥坐镇,又用佛法迷踪,隐蔽神光,颠倒阴阳。三 个妖人还未到达,便被困入天蒙禅师大须弭障中。总算天蒙老禅师自知作孽,不 敢破戒,更网开三面,把穿心和尚及毒手魔什各打了一禅杖後,放之逃走。但晓 月禅师不甘申诉不受处理,要自焚抗议力争。天蒙禅师也知必需了结这段因果, 才会功行完满飞升,便同去传唤证物,即是阴魔迷蒸妙一夫人所生的婴孩。

那边厄难消於无形,这边妖鬼也正在凶焰高涨,已是天交子正,便一声雷震, 号令发动来得正是时候。古神鸠迅速飞立,紧跟着轰隆一声,一座茅棚倏地掀起, 直上高空。鸠身立即暴长十馀丈,周身俱有五色烟光围绕,尤怪是五色烟光之外, 由背腹到嘴边还隐隐着一圈佛光。瞪着一双奇芒四射,宛如明灯,有海碗大的怪 眼,飞将出来。

一声厉啸,势疾如电,飞扑上前,张开丈许大小的尖钩铁喙,喷出笔也似直 一股紫焰,首先射向前面碧涛之中,长虹吸水般,便把那些极是污秽,经频年积 聚的无数腐尸毒气、污血阴秽,以及万千凶魂厉魄合炼而成的碧磷砂,全数吸了 进来。跟着伸开那大约丈许的钢爪,便向徐完师徒抓去。众妖徒多是生魂炼成的 形体,能分能合,寻常的飞剑、法宝俱不能伤,可是被神鸠那带着乌光黑气的利 爪一抓,便被裹住。再由神鸠张开铁喙一啄一吸,立化黑烟,被吸入肚内。当前 两妖徒骤不及防,首先了帐。

徐完以前虽曾闻说白阳山古妖尸无华氏父子所豢神鸠鸠后,生前便具啖鬼之 能,又在陵墓地底潜修了数千年,越发成了恶鬼的克星。但一想到自己师徒道法 高强,也只以为此鸟至多能啖那些无主幽魂,不足为异,一时疏忽,没放在心上。 做梦也未想到古神鸠如此厉害,声势猛恶,从来未见,不由惊急愤恨。情知遇见 克星,万难讨好,把心一横,一面暗发号令,命众妖徒收转恶鬼,速用本门遁形 之法,随着自己往来路冲出阵外,遁回山去。逃命的妖徒,尚有功行稍差一点的, 走避不及,吃神鸠所喷紫焰飞来,卷住往回一吸,立被吞入腹内,晃眼又断送了 好几个。

妖鬼徐完把满口鬼牙一错,拼着损耗数十年苦炼之功,运用玄功取神鸠的性 命。重又回身,迎着古神鸠,猛将口一张,喷出一团鸡卵般大小的暗绿光华,照 准神鸠打去。这是妖鬼运用玄阴真气炼就的内丹,能发能收,可分可合,比起九 烈神君的阴雷还要厉害得多。神鸠贪功心狠,哪知厉害,眼看上当。恰巧癞姑与 仙都二女,从地底冒将上来。

原来癞姑敌不过妖鬼,从地下潜逃,直向洞飞雷径外的仁云亭中射来,势甚 突兀。亭内诸人忽见平地冒出这麽一个丑怪物来,与仙都二女并立一处,越显一 丑一美,各到极处,不禁暗笑,但也只笑在腹里。玄门正宗弟子就是能忍能藏, 不轻易结怨。仙都二女由不得多看两眼,越看越忍不住,几乎笑出声来。癞姑知 仙都二女在笑她,也不理睬,随伸左手,用食指指着自己那扁掀的鼻子,对众人 笑道:“小贫尼癞姑,乃落凤山屠龙师大善法大师的小徒弟。”

金蝉等四人听说过屠龙师太师徒的来历,立时改容,正要给仙都二女引见, 癞姑却道:“我知道她们是仙都二女,刚被那臭巴掌妖人赶了来。人家看不起, 犯不上巴结。我正经话还没说呢。”

这话一说,就是癞姑做不到自己所说的不能生人家的气,以为对方是软果子, 可以敲上一记,就是不知道自己不受看重,见狗也低三分,岂是人家小小落难, 就能由她骑上头来。仙都二女被来人揭了她姊妹短处,因自身是客,不便发作, 只能噘着两张小嘴直生气,暗骂:“丑秃子!”

癞姑咧着一张大嘴,言词神情无不滑稽,以为这是作耍,给众人乐上一乐, 会提高自己在别人心上的地位。可是不知自量。她自身不受看重,作甚麽都总是 虚不受补,别人只觉是看了小丑戏,对她无甚改观,但听到被揭短处者的不满, 也就如同身受,内心对她更加鄙视,如水只会向低流。癞姑心在对付妖鬼,也无 暇理会,道出二十六天梯危崖顶上,妖鬼入侵。金蝉强忍着笑,告之已早有安排。 癞姑才知孟浪,还续卖笑道:“不过这些鬼东西也太气人了,多除他几个,省得 留在世上害人,总是好的。你们除却真个奉命不能离开的,谁敢跟我打鬼去?

上空飞不到,我会带他做穿山甲。到了那里,却是各顾各。“

仙都二女知道此言明是为己而发,不禁玉容微嗔道:“要去我们自己会去, 哪个要你来领?四位哥哥姊姊们奉命延宾,不能离开。你做你的穿山甲去,别管 我们怎走,准定奉陪就是。”

癞姑一心降魔捉鬼,自己就惹鬼上身,知道招惹了是非,忙赔笑道:“二位 女檀越生气了?我只当你们笑时才现酒涡呢,原来嘟嘴也现,真好看。以後我只 要见到你们姊妹,不叫你们笑,就叫你们生气。”

二孪女嗔道:“我们没有那大工夫和你生气,偏不现出给你看。”

癞姑笑道:“这又现了不是?”

二孪女气道:“少说闲话,你不走,我们先走了,倒要看看你这不被人赶出 门的有多大本领!”

癞姑见势色不对,便转头挖苦自己,笑道:“我小癞子没甚本领。实不相瞒, 方才由地底钻出,便是被那鬼玩意赶了来的。不过我和人动手,照例没完没了, 死缠。当时打不过,绕个弯又去。到此打一转,再回去打时,好说并非真败,只 为打到中间,忽然想起这里有两个妙人儿,特意抽空跑来看酒涡来的。”

这几句话一出口,休说金、石、廉三人听了好笑,连秦紫玲那麽老成的人, 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仙都二女更是笑不可仰,怒气稍消。癞姑反板着丑脸,只望 着二孪女面上酒涡,一言不发。众人见状,又是一场大笑。

癞姑乘人之危而耍了仙都二女,一时引得其馀众人欢笑,就不想想被耍者心 中的不快,因众人的乐子而不便反面。但在矮檐下忍气之人,怨愤更深,芥蒂也 必终生不忘。癞姑虽也虐己求和,也难破後无痕。不自重,必难受敬。所以後来 远访小寒山,求二孪女相助,只是吃着闭门羹。若非英琼、轻云跟到,二孪女绝 不出山。

说话间,已候到子初,牝珠司徒平忽出传令,说师尊闭洞前留有仙示,命金、 石、秦、廉四人,一交子正,速往二十六天梯,分四面截戮妖鬼。阵中已有神鸠, 无须近前。来客如愿相助,悉听自便。说完,徐祥鹅、周淳、周云从、赵燕儿四 人出洞,接替轮值。癞姑首先是一道白光,往地下穿去。二孪女由空中飞到佛光 左近,用洞灵筝裂石开山。

癞姑由地底穿行,冒将上来,一见暗绿光华喷出,忙喝:“此乃妖鬼内丹炼 成的阴雷,神鸠小心!”

癞姑是知神鸠修为真是吞不下妖鬼内丹,但却不知阴魔的存在,所以不能知 己知彼,真好心也会办坏事。先天真气对内丹有特殊攻效,阴魔已放弃尽歼妖徒、 野鬼之念,潜入神鸠身内接收内丹。神鸠给癞姑一喝,忙张大口一喷,飞出一团 栲栳大的金光,迎头向内丹一撞,绿光立即爆散,却不消灭,随着徐完心灵应用, 避开正面金光,化为一蓬绿雨,朝神鸠全身反包过去。内丹碎化,功效可就差得 远了。阴魔将神鸠身上百零七颗牟尼珠,齐齐转化金光飞起,围绕着神鸠身外的 全部丹气毒烟。一片爆音过处,丹气绿雨化为腥风,被阴魔的先天真气溶合,阴 毒之气受困在鸠身外牟尼珠圈内,以玄功迫固,等待阴魔闲下,代为炼化,贮入 窍穴,能增进能为极多。

妖鬼见阴雷打中神鸠,反白伤耗了好些元气,连性命牵连的元丹也失了踪, 这才觉出凶多吉少。见敌人一个未伤,就此撤退,终究不甘。看到又添了两个仙 根仙骨的少女,报仇之外,顿起贪心,一纵妖光,避开正面神鸠来势,随手发出 阿鼻元珠。

仙都二女早把辟魔神光罩放起,在一幢宝光罩住下,同施碧蜈钩及五星神钺。 两对法宝化出两道翠色晶莹的长虹和两团具有五色彩芒角,飚转星驰的奇怪宝光, 电驰般飞去。癫姑在侧,也发出了佛家降魔真火。双方恰好同时发动,阿鼻元珠 化成的灰白光华被四道宝光一齐夹攻,抵挡不住。任宝光双双绕过,竟将妖鬼斩 为数段。神鸠正追妖鬼赶来,看出便宜,伸出双爪,借着牟尼珠的佛光威力,把 阿鼻元珠抓抱了去。

阴魔顾得神鸠,顾不得玄门生灭两相禁制大法,被妖鬼徐完放下几段幻影, 连原身都未收合一起,便自向空遁去,冲出禁制。能逃走的鬼徒也不到一半,妖 鬼徐完飞到空中,数段残魂,一凑便合,复了原形。四下一看,见对方在空中虽 只几个少年男女,所用法宝如天遁镜、七修剑、修罗刀、太乙五烟罗之类,几乎 无一不是妖鬼的克星。尤其是各有至宝护身,无隙可入,满天奇辉异彩,上烛霄 汉。只杀得妖徒恶鬼纷纷伤亡,馀者也正危急。

那万千凶魂厉魄,经多年苦心搜罗,摄取祭炼而成,好容易得有今日,却被 一网打尽,异日复仇更是艰难。妖鬼情急悲愤,不敢恋战,没奈何,只得强捺毒 火,咬牙忍痛,一声号令,拼舍却为太乙五烟罗所困的一些妖徒恶鬼,施展玄功, 化成一片妖云,护住残馀鬼众,在空中满天光华交织之下,一片妖烟比电还急, 遁往东南方北邙山而去,一晃无踪。妖鬼遁逃,最为神速,众人就追,也追他不 上。不过已连失内丹、异宝,妖鬼功行一落千丈,只能匿藏巢穴内,无力再出为 祸。

那只古神鸠身已缩小还原,在佛光环绕之下,直打冷战。那粒阿鼻元珠只是 龙眼大小一丸白骨,上面满是血丝,隐泛灰白光华,被癞姑代为收存。 ---------- 第百零一节奸透寒冰

困歼妖鬼这一场恶斗,虽只是半个时辰,到的仙宾却是不少,都由二老矮子 上云端接待。遥见东南天边飞来一条彩虹,其疾如电,似往峨眉後山飞去,快到 众人头上。仙宾中有金姥姥笑道:“这是何方道友?遁光如此眼生。作客观光, 心急则甚?”

朱梅笑道:“你没见适才仙都二女还要急呢。”

追云叟将手一招,彩虹便自飞落。来人是个绝美秀的少女,因飞行正急,突 被人无故行法落,老大不快,见了众人,秀眉一耸,嗔道:“我自往峨眉仙府寻 我师父,并叁见诸位前辈仙长,你们无故迫我降落,是何原故?”

这少女名叫朱鸾,乃金钟岛主叶缤第二弟子,也是凌雪鸿的晚亲。生才三日, 便全家死难,多蒙凌雪鸿得信赶到,由一恶奴手中将她救下。凌雪鸿自知劫运将 临,恐怕不能终始其事,特意送往小南极,转托叶缤教养。因叶缤平日看在凌雪 鸿份上,未免偏了她一点,养成她素来自大。

石玉珠见她说话颇傲,知道二老脾气古怪,恐其无知冒犯,忙代引见。朱鸾 也是乖巧,善於跟红顶白,得知是追云叟,立即改前倨为後恭,说是闻左近乌鱼 礁四十七岛妖人乘虚要犯金钟岛,赶来禀告。追云叟原知此女来历,只笑道: “听说乌鱼礁那些没出的海怪,见了叶道友就望影而逃,竟敢乘虚侵犯仙岛,胆 子不小。只是令师不在岛上,你又来此寻她,不更越发空虚了麽?”

朱鸾脸上一红,答道:“弟子只是听说,尚未实见。又不知家师是否在此, 还望老前辈指点。”

追云叟道:“仙府就在前面,不过开府还得数日,你如晚到三天,正凑上这 场热闹。今日到此,不论令师随你同归与否,俱都错过,岂不可惜?”

朱鸾本是听说峨眉开府之盛,借着寻师报警为由,想到峨眉开开眼界,不由 又急又气。众人闻言,也早看出朱鸾假公济私,借题来此,追云叟有心逗她发急。 但知此老最喜滑稽,性情古怪,不便插嘴。後来还是金姥姥见她惶急可怜,笑对 追云叟说:“峨眉开府,亘古未有之盛,难怪他们这些後辈俱都千方百计想来观 光。令夫人凌道友与叶道友两世深交。此女不远万里来此,少时叶道友如有责言, 我们大家代为关照如何?”

只识卖人情,自己上身,拖着一身人情债,那如二老矮的蛊惑。高明之处就 是明明利用对方,还假撇清,切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反是对方欠他人情。看追云 叟驳道:“姥姥你莫弄错,她是向叶道友报警来的。如是专为观礼而来,我和朱 矮子是总知宾,不问来人是甚路道,凭她师父是谁,不等礼成以後,是不放走的 了。叶道友门下四个弟子,倒有两个和我有渊源。以前只是内人单独和她来往, 我知是谁?要是个不相干的,谁耐烦去舍这个老脸?”

朱鸾闻言猛觉是怪自己荒疏失礼,便即跪拜认亲。追云叟哈哈笑道:“你那 仇人日内便要来此赶会,令师现在峨眉,你可说日前在岛上闲眺,遇我走过,说 起你那大仇要往峨眉观光,为此拼受责罚赶来。你恩母为你说情,就不会令你走 了。下次见人,不可再如此狂妄,凡事须等问明来历说。”

居心不正之人,就善於恃着特权,引导别人说谎,一切言行全以来历为依归, 哪里还有法理制度可言。无论怎样完美的制度,在这种人的当权下,都必被歪曲 差误,法不成法,成为苟且徇私,贪赃枉法的温床。得益的朱鸾当然好生感谢, 拜领教益,与众来宾同驾剑光,往峨眉飞去。

阴魔以先天真气感应,觉到朱鸾未面太大胆了些,而且金钟岛与峨眉素无交 往,叶缤受邀也是日内元江采宝後之事,还不曾传讯回宫,何以朱鸾能在飞行万 里遥遥之前,得知叶缤在峨眉。何况叶缤是忍神尼的死谍一系,其门下所作所为, 并不一定是如外表那样简单。只是此时鲧珠替身传来讯息,说公冶黄将到白犀潭 来。若给公冶黄发觉韩仙子昏沉迷糊,被玄精灌醉,无异公开了本身的秘密,把 亲家变成怨家,後果堪虞。事有轻重,阴魔嘱咐神鸠忍耐着附身尸毒,由金蝉、 石生等一行带领,从後洞降落,与来宾一同进入仙府去。阴魔自己则先回仙窟, 带着尼尼飞射往白犀潭。

把尼尼交托神鼍照料後,阴魔回归寒潭底下石室,与替身并合为一。再度压 上韩仙子娇躯身上,挥动茎贯入韩仙子内,贯入先天真气,推动那送入仙子体内 的颠倒迷仙法气,於仙子昏沉迷糊中,删减那半昏半醒的记亿。韩仙子淫醉迷糊, 加上洞中无甲子,在心识任凭摆布下,从催眠中苏醒过来,觉到小奸郎仍是金枪 不倒,未在天魔吸髓大法下败阵,不由的又惊喜又内疚。喜的是长奸长有,疚的 是自惭力薄,不足以令小奸郎尽欢,更添依恋柔顺,要为小奸郎拖上几个手帕交, 皆大欢喜。

阴魔见仙子睛光不定,阴晴交集。稍动神光,串连仙子体内元灵,即知其意。 本就是淫心无尽的阴魔,恨不得化万千,奸尽宇内绝色,更因身雠家恨,仇人遍 布,非得收纳这些能撑半边天的欲海怨妇为淫奴,以供驱策,难以光凭一己之力, 族诛八恶。看着胯下淫妇,步入囚笼,定须更加卖力。

韩仙子虽在昏醉,但体内「寒极秘简」真气依然运转,得玄精滋补已具雏型, 能储寒潭阴气,发诸体外。可是体积有其极限,贮藏之容难及自发寒劲。孤阴不 长,独阳难生。天地之机,在於阴阳升降,一升一降,周而复始,乃是相生相成。 调而和之,变生太极,是万物之母,为世人所知,赋予有名。含於内牝,如星如 珠,藏於坤腹之上,位在中黄之中,乃是先天至宝,不变赤珠、不化天癸,则可 炼成大药,自会冰化分热,热出分冰,於极寒中,寒极生焰。

韩仙子排分出的一股万年冰酷冻之气,从穴攻入阴魔巨,寒流贯透壁,沾入 茎龟头。传达到阴魔那浑身的百万条神经,却未能泛入灵台,独留上丹田一丝恒 温未寒,只冻着亿亿万个细胞於体内。热流从娇肤扑出,乳球紧贴阴魔驱体处, 导入炙灼热浪,贯入全身的毛细孔内,与内的寒冰互相呼应,寒阴热阳分道夹攻, 阳气主於升,阴水主於降,触发物质原子体分化核裂,无远不届,是谓寒极不死。

阴魔先天无相本就无冷无热,也是冷热同流,任寒来暑往,也是无相无我才 能拥抱如此熔金化玉的仙子娇躯,收发散出来的酷热,不离不舍,助「寒极秘简」 真气速成,也洗炼自己的骤化法身。育反於物极,达致交透洗炼,是阴阳聚化, 先天真气血影神功之骤化层次。感应着从仙子肤肌来的热气真阳,导入茎,成金 刚火龙,在韩仙子的冰寒道一凿又一凿的急遽撞击,可堪放尽速,融磨内骚水寒 化的冰层。

冰层是韩仙子玉液所凝,乃赤龙液化的白凤髓。水中有真气,却是真阳,气 中有真水,乃是真阴。过热熔烧,过寒积隔,也是必须有阴魔这钢之能,才能凿 冰求深造。使茎内真火合融磨出的真水,真阳真阴而为一,浇灌沃盛,龙虎相交, 而变为黄芽,是潜能聚合,纳弭须入芥子,无物不透。

真水真气溶汇,成缕缕银丝箭,出澌缠的罅隙,劲射而出,随即分散开来, 化为薄如蝉翼的浮蜃凉雾。金刚火龙一个回抽,阳降阴升,寒冰更具黏力,紧黏 含肉,猛然收紧起来,内膣肉寒冰将茎紧紧匝住,紧窄厉害,犹如铁箍般将肉茎 紧紧夹住。

金刚火龙再融磨真水真火。一来一往,韩仙子的千载修为也驾凌不住阴魔的 先天真气,穴冰窖被磨铲趋薄,频与壁触击,擦出电花,极其强劲,谷之中又疼 又麻、又爽又酥、连痒带酸的,渐渐化作一股热流,融化在火烫牝户中。一股热 烘烘的真气,慢火烧窑般温馨流转,欲火从腹下升起,阵阵酥麻的蚀骨销魂快感, 瞬间漫延全身,似快要溶化飘散。那一股股的火,已不知在体内烘烧了多久,只 觉得阵阵阴水自阴穴里溢出。

火焰愈燃愈旺,湖冰几乎都要沸腾。韩仙子内的深处,犹如火山口泄出的熔 岩,涨满燥炙,愈变愈热,化钢炼柔的热劲上窜流至周身百骸急剧地扩散至四肢 八骸,脆弱的神经更像寸寸断裂,令仙子嗥叫惨呼。待阴魔的金刚火龙停了下来, 才能回气百脉,阴阳两气在两人的下身鼓荡融合,阴尽阳生,热气直达韩仙子花 芯,黄芽借玄关出征,注入韩仙子下极。仙子遽如梦觉,觉下极火热如灸,声发 如雷,风涛潮响。恍恍惚惚,魂中生魄,其状如缺镜,嵌入坚固灵根。倏忽之间, 穿闾升脊,阳气上升,两乳始渐渐长大,心源清洁,杳杳冥冥。黄芽进枕达谷, 五气朝元,三花聚顶,如注甘露,精气神混聚於玄关一窍。一进泥丸,韩仙子便 如火热,金光复从毛窍间出,香气亦复氤氲,魂中魄半,其状如月应下弦。

物极必返,乃由鼻落。华池水满,咽不胜咽,造液涌南洋,寻注腰绕脐,以 熔以冶,外燃内燃,圣丹生味,灵液透真香异味,阴尽阳纯,魂中魄满,月华莹 净,炼就纯阴之体,娇躯光泽透彻,神气秀媚,元神来往处,万窍齐发光明。金 丹既就,真气自生,炼气成神,有光自脐轮外注,有香自鼻口中出乃阳神脱胎之 先兆。

一声霹雳,金火交流,阳神已出於泥丸,现火龙於昏衢,便是神灵,脱凡骨 而超俗流,乃曰超脱。金光罩体四射,毛窍晶融,异香氤氲满室,彩云缭绕,瑞 气纷绁,天雨奇花。是我非我,是虚非虚、造化运旋,分之无可分,合之无可合, 是曰炼虚,是无极虚空有藏,待聚太极,乃天地之始,谓之无名。

韩仙子妻凭夫贵,才登散仙之位,修为究竟也是弱了乙休数筹,才左不他了 诛灭亲族。永不相见也是靠有白犀潭之险。今朝得阴魔强闯关窍,「寒极秘简」

大成,修为比乙休更胜。无奈成之於人,必有所挟,给阴魔篡潜匿了,也助 长了修为,窃挟修为,功力却是共有,更是核心起动部份被无知无觉的把持了。 韩仙子还是限於「後天之神」的「识神」,只能认知与分别,未能攀上「先天之 神」

的层次,返回人本来的自我慧光,元神自照。元神之观照,是一个减损识神 的过程,排除识神的干扰,从而进入无为的直觉状态。

虽不知不觉,外相也起了显着优化。内牝内先天至宝炼成大药黄芽,上升於 两乳,使胸前美乳双峰更加突出,耸拨之昂若比胸膛更厚,显得高冲凌云,其基 底更窄不及乳球圆周之半,使丰满腴涨的雪峰揉揉晃晃,高挺峭延,如流转跳跃。 丘陵起伏似的桃红乳晕,就是如内里罩住的小顽皮不屑静下来波推涛涌的把嵌在 幕上的尖翘乳蒂若斥若送,有若红娘牵线。令乳蒂并发羞红艳光,发散出对欲的 渴求,截入阴魔眼底,有如静电冷流贯通脊髓、尾闾,直涌龟头,转化为热潮澎 湃。

欲火升腾,如雾锁云封视野,只见高峰巍峨上冲,若怨那基座狭隘的纤腰不 堪承载。自金丹成神,光自脐轮外注,清澈不留俗气,肌肤润白的珑玲通透,收 束成幼细不堪盈握,如胸脯流线顺畅,圆浑弧转,葫芦般窈窕婀娜,柔若无骨, 一片娇慵无力的静中也有着摇曳的神韵,若拒还迎,犹如成熟女人般的挑逗,招 引得狂蜂浪蝶的阴魔色授魂予,被灼热蛮的诉求反制,就是我,我就是,此外一 无所系,只一识仅存,就是为我为寻个安身立命,也是囚笼。

一切成之於,离不开从得道的规律,优生厚化,经金刚火龙融磨真水真火, 聚拢真元丰盛,撑得耻阜高高鼓起,又圆又翘,阴毛丛密纠结,耸立成层,蔓覆 辽远直盖达深邃的娇脐。为阴魔炙热的巨幅员刺激,下意识地轻扭缓晃,款摆几 下,不知是推拒呢,还是迎送,使那令阴魔血脉贲张的线条更移魂荡魄。扑出肉 香四溢,盈鼻的芬芳,透入阴魔心经,发散全身,令一切脉穴,兴奋弹跳,蠢蠢 跃动顺经脉流动跳荡,聚入茎上,使纠结的血脉筋胳浮凸胀张,活脱脱就是一条 条张牙舞爪,要乘风驭云的红色飞龙。

狰狞的巨看在韩仙子眼中,挑起凝聚在体内的欲火,化为一股股的热潮,从 子宫深处流向阴道,使她骨酥肌软,习习作痒,道壁膣涌渗骚水,倾刻间即觉整 个腔穴都湿润不已。娇面泛起片片红霞,娇艳欲滴,桃花盈泛透肤而出,眉目含 春,双弯凤目秋波流转,眼角送的是娇滴滴的万种风情。惑人的艳丽妖娆,侵肌 入骨荡元神,腰肢袅娜的体态,有若浮云飘就。唇樱唇两相牵,动情处,樱唇也 是湿润麻痒,韩仙子,一双玉手环缠阴魔颈项,上送热吻,下贴澌磨,中揩压擦。

娇躯温软如绵,清爽柔软,柔韧丰腴的乳球发散着清爽低压的气流,若推若 弹。阴魔淘然薰醉,犹恐浮云飘逸,双掌垂罩上高翘粉臀,软若棉絮,十指也嵌 入臀堆里,温馨柔润。韩仙子被抓得会阴气涌,道壁膣翻腾,欲火炽烈,烧得唇 乾舌燥,把香舌伸入阴魔口内。正是何必多情重妾身,愿君知我欲行云,无边欲 火寻甘露,唯有出墙找浪人。可怜舌头有带来的一丝津液,非但没点清凉,反而 像是火上加油,将韩仙子炙得,周身发热,血液翻腾,玉乳发涨,感到各处有似 麻似痒的味儿,紧张的把好人儿贴黏,却给巨伸入腿罅把娇躯钩挂起来。虚浮感 中更体味到粗壮炽热的巨压迫在穴洞口,更浮游不定,受到揩擦,阴唇的刺激直 撼灵台。究竟就是欲海初沉,虽然食髓知味,但就意识上只存揩磨等,未惯主动 吞噬。

阴魔也被韩仙只重压钩,擦得气血翻腾,酸麻得阵阵震颤,龟头胀撑若爆, 呼着要寻个去处,把它匝得紧紧。一缩一伸,巨就灵蛇窜钻,闯入韩仙子宝内。 韩仙子不由得浑身一挺,绷直着挨压上阴魔肩膀,腾空欲飞,那娇俏的脸庞上现 出极度欢愉的神情,一股激情狂潮排山倒海地扫过全身,欲迎若拒,忍不住蠕动 起来。无奈娇臀被执,动也动不了,欲摆动闪躲,却摆得更磨擦更烈,在一阵曼 妙无伦的娇吟声中,娇躯整个抽搐了起来。

阴魔一下接着一下的插着,次次地胀满了整个穴,更不时大插大抽。啪啪啪 啪的一连串急促的肉击声、撞得非常响亮。韩仙子承受着暴风雨般的冲击,一下 比一下更凶猛激烈,只能嘴不断发出哼声,不时前磨後摇。每阴魔猛顶一次,韩 仙子心房就颤动一次,全身麻酥。每一次的扭动,都意味着有点不堪承受,却飘 渺得欲仙欲死,只能不断呻吟着娇媚的恸叹:“唔┅啊┅好┅好猛┅┅”

被巨挤的牢贴的阴户传出滋滋淫水声,噗嗤不绝。淫水化成泡沫,被强猛的 冲力,自那胀透的嫩壁细缝迫出,一波一波的涛涌出来,却舒缓不了那强劲的磨 擦,刮起层层的热浪。韩仙子被那狂野无比的淫火灼得血液都沸腾,陶醉在腹部 几乎快要溶化般捣散了的快感,只觉全身每个毛孔都被体内快乐的火焰冲了开来, 阵阵波涛汹涌澎湃,一波衔着一波冲撞,每一个细胞被烧得酸麻酥痒,只能无意 识地呻吟浪叫,迷失得近似西斯底里的叫着,听来更荡魂蚀魄。

阴魔越插越快,更加使劲,更加猛烈,丝毫没有给仙子任何喘息的机会。狠 之下使仙子秀眼紧闭,娇躯扭颤,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只能 「哎呀~~哎呀~~」的声声娇呼号,更淫荡地发出呻吟,再也忍不住变得更高 亢,荡人心魄,娇躯剧颤。渐渐全身酸麻,无力地呻吟着。

阴魔襄助仙子超脱,共享真气,可体会到适可而止,把金刚魔暂停留歇息, 给仙子回味舒气。两位一体下,仙子的真气流动,也窜入阴魔肉,阴阳调和,更 迅速恢复,却给阴魔先天真气过滤後,标记下主从之属,仙子之拥有只若代理而 且。

仙子回过气来,阴蒂在肉棒的弹动下,传来一阵阵的酥痒,膣璧又开始蠕动, 欲火登时再爆炸开来,只知道尽量从魔的磨擦中,才能骚到那里面的刺骨奇痒。 任由肉欲横行,完全沉醉在感官的快感上。只觉高潮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袭上, 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身心都迷醉在肉欲之中,连公冶黄进入上层石洞,也付 之罔闻,依旧在寒潭窟底纵淫奸。

娇媚的淫荡呻吟泄出寒潭,公冶黄也隐约听得潭下传来淫呼浪叫,叫床声响 不绝,虽然枯如木石,也被血翻气滚,冲击得忐忑不安的等着。竟然一等竟是半 日,直至欲海淫侣,寒热回环九九八十一周天,韩仙子动也动不了,才由阴魔赤 裸裸抱出寒潭。

高潮过後的韩仙子才感觉到幽谷处摧残过甚,颇有些肿痛,整个人无力的软 倒在阴魔怀抱内,泛着高潮过後淫靡妖艳的桃红,也不躲避师兄耳目,就此赤裸 相见,仍是春情澎湃,向介绍小奸郎到来的师兄道谢。公冶黄也庆幸师父的小女 儿复体重生,娇媚漾溢,得前未见,明显着她那久旷之身,受到罕有的异润泽, 足见自己眼力不差,堪报师门大恩。

韩仙子知乙休在峨眉,不想自找碍眼,也要重奠法体,更要勤练「寒极秘简」 以取悦小奸郎,不便叁与峨眉开府,只把白犀潭所要扮的角色,全权授予阴魔, 以壮小奸郎行色。把小奸郎及噬扫穴病毒的冰蚕,交公冶黄护送峨眉。

峨眉仙府中,自妖鬼徐完败退,妙一真人等本门诸长老俱已在以前长眉真人 收藏七修剑的中洞以内,闭洞开读仙示。太元洞内只有妙一夫人、元元大师、顽 石大师等本门几位女仙,陪了瑛姆、神驼乙休、叶缤、杨瑾等仙宾在内谈说。

乙休见神鸠给妖鬼一个重伤,功劳不小,不忿亏负了它。把惜年向心如老尼 强讨来,专治阴雷之毒的灵药,一丸色如黄金的灵药,递过去。神鸠这时伏身杨 瑾膝头上,正在通身酸痛、麻痒、寒颤,难受万分,猛睁怪眼,张口接住,咽了 下去。瑛姆贪图这些极厉害的腐尸妖毒,假作好心,笑道:“我也索性成全你, 早免这场苦痛吧。”

实质尸毒对人是毒,对鸠是粮。不以事主的立场了解事物,真好心也必办坏 事。伪君子的善长,就是损人利己还切词掩饰,以对立的角度宣扬事物。立场相 对,福祸必然对立,如此切辞彰释,说得天花龙凤,真可把极恶的侵害,竟说成 了为万民公益,弄得扑朔迷离,真假难分。

随说罢,瑛姆把手一招,便把神鸠拖向手腕之上,随伸手连抚神鸠全身,忽 然往起一抓,便见尺许大小一片暗绿色的腥烟随手而起,似是有质之物,聚而不 散。手指尖上再起了五股祥光,将那一片腥烟裹住,略转一转。祥敛处,绿烟变 成米粒大小十五粒碧色晶珠。本是神鸠所有,却被没收了去。

神鸠疾苦全消,但却被封了深造的机会,可惜言语不通,只能长鸣弄首穷抗 议。无奈有人讲,无它讲,瑛姆精於对词句的随意歪曲释译,说是朝着乙、瑛、 杨三人,叩首致谢。妙一夫人得阴魔先天真气成孕及催生,也略沾天人感应之能, 觉到神鸠不快,却未能尽悉其意,也不知神鸠何以不满,更不便与贵宾如瑛姆之 流生异见,便命值勤弟子将神鸠送往仙籁顶旁巢之内,与神、神鹫、神鹤等仙禽 在一起。

杨瑾怕神鸠从善不久,嘱咐务要安分,须知作客之道。却哪知神鸠早就奴服 阴魔,已受先天真气滋润,神一嗅即知。经沟通相认,同是一家,有神禽畜大哥 承认神鸠地位,自有归属感,何来是非。追云叟别有用心,笑道:“这倒不错, 鸟有鸟友,兽有兽友,各从其类。同是一家,自己鸟决打不起来。”

无如杨瑾与元元大师、顽石大师等修为尚浅,不知另有所指,英姆、乙休却 都明白,因都是立意要歼灭异己,没肯说破。妙一夫人虽知峨眉开府是被野心家 利用。无奈派内精英不多,任重道远,须得倚靠这些巨擘支撑,更经不起树敌添 仇,不宜逆意。

叶缤随令朱鸾回话,朱鸾照追云叟所教,一一跪陈。杨瑾先未留意到她,定 睛一看,忽想起前生之事。自经阴魔把身智两开後,颇知二老矮居心叵测,也知 道一众魔邪虎视眈眈,不宜起衅,忙将朱鸾唤起,向叶缤以密讯传意。叶缤也不 傻,叹道:“她那仇人近来颇知敛迹,党羽又多,乌鱼礁群邪太众,恐一击不成, 反致偾事,才延迟至今。意欲候到贤妹转世相见,再作计较。只恐她先前并不知 仇人要来,志在观光,受别位道友指教,才改了主意,也未可知。她那仇人既来 观光,终是外客,如何可以在此生事?”

二矮子被揭开诡计,就胜在毫无愧色。朱梅还笑道:“叶道友莫怕给主人惹 事,这里主人决不怕事。这些不请自来的,好人不是没有,但多是心存叵测,但 告令高足无妨。”

挑拨人家为他诛除异己而血战,却说来似是莫大恩赐,这就是伪君子的厉害 手段。叶缤不上当,一面婉言谢却,一面严嘱朱鸾,即便有人指点,不奉师命, 也不许妄动。责完弟子,到问仙都二女,,听得二女此行经过及忍神尼的神通, 竟闪起若隐若无的影像,决计开府之後,告知谢山,一同拜访。妙一夫人曾闻瑛 姆说起小寒山神尼终年坐禅清修,只芬陀偶往一见,得知铁门巨木一撤,还道异 日道家四九重劫,又可得一大助力,到阴魔回来,才知真相之可怖。 ---------- 第百零二节淫剥皮

到了傍晚,轻易不与人相见的百禽道人公冶黄忽然赶到,见过太元洞诸仙, 便把冰蚕交给妙一夫人。冰蚕寒气不出体外,但接触下却冰冻惊人,纵是仙家也 需提气运功才可御寒,独只阴魔持之无碍。所以从白犀潭来,都是由阴魔捧奉着。 妙一夫人致谢,心内却想到峨眉无冰窟,何处储冰蚕。

阴魔神光已能描扫他人心意,但只能对修为较低之道者施为。可是与妙一夫 人已淫液互溢,体气常通,对夫人心识,念动即知,上前禀知连山祖师已在坐下 辟有深穴。妙一夫人还未悉阴魔身世秘辛,只知其与紫云宫关系,闻言一愕,旋 即想到是阴魔借口,做成单独相处的机会,欲火顿焚,春化眉梢,暗赞这小色鬼 知情识趣,穴潮生。

妙一夫人勾起欲火,但想到仙山满是来宾,能入连山大师秘室的前辈也有多 人,岂是这小色鬼想的安全,转瞬间又变成了又羞又气。因在众仙面前,不便说 话,向众仙告罪一声,就带着阴魔退入太元後洞。女人天性就是又痕又怕痛,矛 盾中把一切不如意事都退入男人身上。妙一夫人远离前洞众仙处,就气道:“你 这小色鬼真不知死活,我身子随时都是你的,不用诸多借口。峨嵋开户在即,仙 宾众多,那有不为人知之处?”

阴魔觉到妙一夫人的淫火,正是剥皮所必需,也必须妙一夫人的皮,才能引 动邓隐的血影神光,带入天一贞水。所以更夸耀秘窟风光,强调是连山大师为幽 会而建,绘影绘声。妙一夫人淫潮更被推波助澜,欲信却又觉无稽,矛盾中恨恨 的道:“要是骗我的,看我咬下你欺负人的孽根来,看你怎样作怪。”

说完,又咭咭嘻笑。淫词一开了头,阴魔更沿途借故挑逗,弄得妙一夫人骨 软筋稣,几经波折,才念准三重咒语,由後洞石壁透出甬道,通出连山大师祭祀 秘坛。连山大师塑像台基下,就是妙一夫人也不知的秘道,经阴魔依咒开启秘门, 直入下千浔密室,就在二十六天梯下仙窟内,灵焰潭底,阁楼地基中,以万载玄 英作隔,可透视潭底生态,但现於外面,只是黝黑的阁楼基石。

妙一夫人身在如此幽僻秘洞,只有孤男寡女,那还有心思观境,体内淫火已 涌生澎湃,泛滥体外,娇躯灼烫比得上火山岩浆,眼中瞳孔弭散,除阴魔的爱外, 全是模糊一片,原本压抑着的性欲,一下子就全爆发出来,嘤咛呓喔摆殿臀扭动, 紧贴住对方强壮的身体而无法自己。那一股从少男身上传来的刚阳之气,感受马 上传遍全身,教她如痴如狂。就像只饥渴的野狼,急不及待的撕掉相方衣着,强 奸似的扑上阴魔身上,闪电般迅捷把坐身,狼忙的把巨罩入去。

阴魔见着她的饥饿样子,也目瞪口呆,忘记调整魔粗长尺码。妙一夫人鲁莽 的急挫,唧声锐响下全根套尽,逸满穴的淫水如洪流满阴魔全身,连口鼻也溅上 了,也给她自己带来巨大的苦头。未惊调整的巨的坚硬长热远在她想像外,加上 快速迫狭的磨擦及重重的顶上花芯,尖锐的感受如剑气直破天灵。阴魔乘机导入 先天真气引入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却与当日微尘阵内送主旗是无异,窜不入三尸 元神。这淫妇的自我意识真是坚定不移。

半响过去,妙一夫人回魂敛气,给茎的灼热炙得花芯开放,心中的欲火好像 火山暴发似的骚浪起来,忍不住把阴魔揽个结实,以内柱为轴心,弓起娇躯,使 劲摇磨。多次的雌伏在金刚下,妙一夫人颇知道不能任阴魔主动,其抽插之劲, 无可抵御,必须自身导动。冶艳地扭腰摇臀,前後左右摆动揩磨,一圈一圈地夹 着巨扭旋,十分带劲。适当的移转膣,保持遍体舒泰,吃吃的淫荡娇笑。笑得胴 体抖动,火形兼木的乳房,基低窄而长若垂笋,尽情跳跃跌荡晃动,十分急遽, 抖出一波接着一波的诱人乳浪,散发着淫荡的气息。勾尖乳头在阴魔面上扫摇, 就是按着阴魔双掌,不准手多多的搓揉,那会被弄得瘫痪,操控不成了。

宝玉蚌香涡忽松忽紧的含夹,漩涡的紧缩,阵阵的吸吮,就像一团热烫的火 缠了又吸,绞缠着那充满了穴的金刚,轻轻磨动。那壁膣肉向内吸合,每个部分 好像懂得各自蠕动。蠕动的花心吮吸着那个光滑的龟头,真像活生生的蚌肉,在 亢奋嗡合。户磨得急快,耸动频频,恨不得要将金刚巨吞吃下肚似的。忘形忘命 的干!但真气贯注下的硬仍是坚硬灼热无比。

妙一夫人感到插在肉洞的阳具越发的炽热,激起血脉中一浪又一浪的欲焰, 潮涌千层,相叠扑来。妙一夫人每用一分力,就觉那根硬更涨大增长一分,将她 整个穴撑掌得结结实实。魔在搓扯下,把淫充实得又胀又麻,妙一夫人不由自主 全身震缩,呼气如虹。

还更甚者,金刚魔能缩能伸。每猛顶一次,妙一夫人就全身麻酥。每一下伸 撑上去都直达花心,都让妙一夫人的感娇弱的花蕊承受着快乐的重击,一股酥麻 迅速导入心房,妙一夫人就颤动一次。娇躯体内的那一份栗动,更是难以按奈。 在强壮的顶撞下「喔┅┅哦┅┅」的婉转娇啼,却深深迷恋上那金刚巨在花心里 钻啜时所带来的一波波让人浑身颤栗的快感,令璧膣肉又疼又麻、又爽又酥、连 痒带酸的,其震憾无可疏导,只能无意识地浪叫,迷失的呻吟。含糊不清的淫声 浪叫时快时慢,无有间断,回荡在阴魔耳际,诉尽妙一夫人的淫糜颤簸,,荡漾 心魄。

金刚热又伸又缩,一去一回,直刺花芯深处,顶得妙一夫人娇呼尖锐,魂魄 出窍,混身震,如散入云霄,要挫身磨动花芯,要啜实龟头,抓实那孽龙,不使 作怪。无奈茎随节拍跳动,户咂时擦得妙一夫人花芯狂涨,香肉颠震,乳香云涌, 磨得遍体酸痒。奇趣无穷下孽龙松脱外逃,引出丝丝清凉的元阴,似泄不泄。顾 得元阴,孽龙又再冲击重撑,撞得魂飞魄散,酸麻绵绵,忍不住西斯底里的淫叫, 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

已不知给撑过了几千几百次,撞的津液纷飞,妙一夫人觉得自己的谷已被插 得发烫,激荡的快要融化,四肢软绵绵地再无一点招架之力。阴魔不再伸缩巨, 只贴黏花芯团转揩磨。这一搅弄,搅得妙一夫人全身一震穴壁猛一收缩,又波浪 般旋转地蠕动起来,奇痒颤抖,气喘吁吁的呓叫:“哎呀┅┅淫妇不行了┅┅要 被你整死了┅┅你这个害人精┅┅坏蛋┅┅我┅┅我不┅┅行┅┅了┅┅要┅┅ 要泄了┅┅啊┅┅”。

那一股股的火,已不知在花芯内烘烧了多久,愈燃愈旺,渐渐化作一股热流, 沁入每个窍穴,泛滥全身经脉,不由自主频频喘气。恁地一股暖烘烘又带酥麻的 感觉带入火热的玄精射进子宫,喷到她那不断扩张的花芯中。一股炽热火红欲焚 的气劲,顺经脉贯注四肢百骸,涨化春溶,血液都沸腾了起来,透出丝丝热气, 撑开娇躯全身千万个毛孔,浑身酥酸,瘫痪得若非自己所有。元阳如暴洪转入妙 一夫人体内,每一个皮肤细胞都被欲火烧得不住涨化,春溶,激起一阵阵酥麻融 化快感蚀骨销魂。

身心都迷醉在肉欲之中的妙一夫人,渐渐被那无边的燥火烧得浑身好像要爆 裂开来,如针刺般的轻微苦楚,犹如被融化的熔岩所吞掉,有说不出的难过,但 就是淫烧个疲慵飘飘,却无燥火互斥感觉。

妙一夫人虽然修为日渐深厚,突破极限,因是从榨掠阴魔玄精而来,终是借 来的。元气与原主接触交接,还是忠於原主。阴魔的先天真气借妙一夫人乐极中 的真气波动,透上先天真气,撑脱妙一夫人内皮外皮间的联系。这也是妙一夫人 在此淫火炽盛之际,沉溺於极乐淫趣中,奸趣蒙心,淹没知觉,一排排的针刺阵 痛也不撼动自主神经。若有丝毫反抗之念生起,必是皮毁气残,可说成败只系於 一发。也是只有妙一夫人这样爱如命,把小色鬼当作心肝命蒂,甘为小奸郎送命, 任由作贱,克意迎逢,才会事半功倍。

先天真气汇拢,与外皮结合凝聚,才初步功成。阴魔从紧黏的肌肤处,把微 化了的离合五云阴圭,顺先天真气引导,透上每一个外皮细胞,固定了妙一夫人 的淫欲外相,即命冰蚕吐丝,混入外皮作茧。丝即是皮,皮即是丝,一个人形的 茧就结在离合五云阴圭外。火热淫炽的妙一夫人,在淫兴上头,简直无知无觉, 任凭冰蚕抽丝剥茧,把外皮色相剥了下来。

外皮揭开後,撤离离合五云阴圭时,真皮见风的刺痛绝不好受。阴魔在外皮 即要离体之际,煽以清宁宝扇。和风习习,娇体温凉,妙一夫人剥皮後的肌肤不 受空气中的杂物刺激,更添嫩滑,不下初生婴孩,露出内皮的面庞比外皮看去年 轻得多,泛起片片红霞,桃花盈泛透肤而出,显得更加迷人。有成熟女人般的动 人神韵,却配以幼滑腴嫩,富有弹性的香肌,经魔火煅炼後,温软如绵,清爽柔 软,令人淘然薰醉,发散出肉香芬芳扑鼻,透人心经,直是逆天创举的返老还童。 若非神韵身材有异,与灵云几可乱真。

後来因妙一夫人青春倒流,求教者多,妙一夫人得意中泄了秘密。姐儿爱俏, 对这小色鬼更如蚁附膻。可是这样危险的行为,阴魔那敢再做,只能推以连山大 师安排。

此时妙一夫人眼中却看到阴魔手上的清宁扇,诧声叫道:“这是甚麽?”

阴魔笑道:“估得到,送给你。”

妙一夫人哼了一声,夹手夺取过来,道:“祖师爷的清宁扇怎会到了你手上? 在金须奴手上就威力差得远呢!”

阴魔嗤声笑道:“扇是峨眉异宝,那老畜牲没有基本的离合神功起动,那能 发出威力。”

妙一夫人叹息中道:“祖师爷的离合神功善於存异求同,能接驳异派心法, 无法不容,无所不纳,可惜失传了。”

阴魔笑道:“刚才不是过给了你吗?”

妙一夫人陶醉在淫欲中,会不过意是说阴魔肉输送过来的真气及其流经窍穴, 只被勾起了春思,又在淫荡了,却要作状,骂道:“你这小鬼总是离不开那件事。”

阴魔嘲讽道:“你醉到连体内的感觉也没有了!”

妙一夫人这才觉到体内多了一股真气,自动运转,真个又喜又羞又气,见着 这小色鬼花样多多,常有出人意外的惊喜,却又总是给作耍了才知道,真个委屈 生气,爱他做的很令人赏心悦目,但又恨他永不先加说明。恨恨的骂道:“你这 小鬼总是做了才说,记不起啦。”

阴魔也知女人是无可理喻,嘻皮笑脸道:“大不了再给你一次吧。”

妙一夫人想着,又再欲火焚身,潮红了面,还强撑道:“不稀罕。”

阴魔当然识做,来个霸王硬上弓,口中却义正词严的训道:“清宁扇可真不 肯呢!”

阴魔双手托住了妙一夫人粉臀,挺举魔往上一拢,粗大的茎在穴里又再转磨。 阴蒂在茎的弹动下,也传来一阵阵的酥痒,膣又开始蠕动了!金纲魔施展伸缩绝 艺,一啜一磨一套一抽,妙一夫人那才刚享受过无限高潮的肉体,转瞬间已再度 卷入惊涛骇浪中,三海也展翻腾。脑为髓海,擅中为气海,子宫为血海。元阳真 气躯动血海波澜,倏忽间穿闾升脊,进枕达谷。一进泥丸,妙一夫人便身如火热, 香气氤氲,以熔以冶,外燃内燃。得造化之运旋,阳神脱胎,是我非我,是虚非 虚,合太虚之虚,而融洽无间,与道合真,是离合神功之奥妙,无所不容。

髓海汹涌溢贯,乃由鼻落。髓涌中,中有正阳之气,从胸中隔膜之际,寻将 注腰绕脐,周流九九八十一周天,变就黄白之体,离合神功功成,已是子时将近。 妙一夫人回过神来,喜中有气,爱中又有恨,不自觉挥掌欲拍,才觉到手中有物, 醒起用离合神功起动清宁扇,使之身宝合一。玄天异宝都是化气入体,只有非其 物主,或修为不足,才现形於体外,如通天教主所训:今之学者为人,只能拿来 说说,丢其书包,不知所言为何物,也无可身行之处。功深者,人宝合一,如古 之学者为己,知行合一而有所成,则无用夫子自道,追随者也趋之若,如过江之 鲫。

妙一夫人这才想起金须奴尚囚在紫云宫顶,清宁扇竟落在阴魔手中,也想不 到紫云宫内是阴魔现出胎形,以为是连山大师现身收扇,转传阴魔。还怕是阴魔 私相受授,忙追问根由,道:“你几时见到祖师爷的?”

阴魔知到女人想到查根问底,是必没完没了,只有淫与惧可以拖她出这种纠 缠的漩涡,於是把邓隐要取代她的肉身,倾覆峨眉的阴谋道出,再极力喧染血影 神光的奥妙。妙一夫人早从长眉真人处得知血影神光之可怖,听见竟然大祸临头, 立即抛开情绪,听从安排。冰蚕重吐皮丝塑像,与真人无异。妙一夫人试演着出 入丝塑,竟与真皮无异,赞叹冰丝神妙,竟不舍牺牲,要再塑一个。但阴魔知其 危险,可一不可再,又再移转妙一夫人视线,把从忍神尼遗下的记亿中,套出来 的细作名单交付出来。

名单中多是各派中的基干分子,权位不高,也不是轩辕魔宫徒众,但可叁与 机密文件的文书工作,只是贪图美色及法宝,把机密泄出来。妙一夫人为名单骇 出冷汗,想到凝碧仙府虽然广大,石室众多,可容长幼两辈宾主各有各的住所, 但以後来客更多,哪一派人都有,岂能一律往太元洞内延款。女强人即是女强人, 立刻脱离欲海,回洞召群仙会议。

淫蒸之际,嵩山二老矮因异教中来了不速之客,是崂山麻冠道人司太虚,乘 着庆贺开府,来此结纳,因和朱梅前有过节,便由二老矮接去。会仪上,元元大 师首先提出,将仙籁顶附近两处石洞收拾出来,专备那些心存叵测的异派中人栖 息。妙一夫人故意道:“早些准备为是,省得他们来了,看出我们先有厚薄之分, 多生恶感。”

乙休笑道:“这些旁门中的蠢物,谁还怕他不成?如说歧视,我先不住此洞, 径去仙籁顶小洞穴内栖身好了。”

妙一夫人装作为难,道:“那洞高只容人,大才方丈,地甚狭隘,如何可容 仙履?”

乙休原是别有居心,笑道:“那洞虽小,位居半崖腰上,独具松石之胜,飞 瀑流泉,映带左右。尤其洞外那块磐石和两个石墩,恰似天生成供我下棋之用, 既可拉了令高足们据石对弈,又可就便照看我新辟出来的通路,免被妖人混进, 给朱矮子说我冒失。”

白云大师待乙休中计,自愿屈居小洞,才笑道:“这一层,大师兄和掌教师 弟已经想到。妙一夫人算出有位仙宾来此,锦上添花,尚还未定呢。”

公冶黄环顾宇内,想不出还有谁个剑仙,堪称锦上花,便问道:“那人是谁?”

妙一夫人道:“我只知凌道友夫妻引来。那日谈起用紫云宫神沙建立楼阁之 事,偶然占算,刚算出一点因由,忽似有人暗用法力蔽了灵机。心中奇怪,二次 运用灵机虔心占算,反似并无其事。我料凌道友也是故作惊人之笔,有意突然其 来,到时再行明说,不欲前知,也说不定。”

乙休原是来人旧识,知其西来有数,笑道:“夫人道法高深,凌花子那点门 道,想在千里以外心动神知,将夫人蒙混过去,还办不到。即便是另一位高人, 也必适逢其会,如是来人的师父还差不多。”

妙一夫人也觉凌浑夫妻法力未必胜过自己。说完了话,早在默运玄功,暗中 推算。约有半盏茶时,忽笑道:“凌道友夫妻已同诸位道友快起身来了。”

瑛姆也笑道:“足见主人盛德感召,连这位闭宫千年,永不和人来往的老前 辈都肯破例,命门下两辈弟子来作不速之客,叁与盛典,并且来得恰是时候。子 时一过,崔、凌二位道友便陪仙宾同来。我此来,专为应付一人,请在洞中借一 净室。子夜以後,便不出面,以防事前警觉。”

众仙知道来客中,有瑛姆不愿相见之人,借题退去。乙休笑道:“相见何妨? 道友此行,岂不是着相了?”

瑛姆踌躇不答。阴魔知道血神子颇忌瑛姆的无音神雷,有若无声狗咬死人, 咬者不吠,不宜现身,装作问难,接口答道:“无相、着相之分不在业报吗?勉 强相见,不也是着相吗?”

瑛姆恍然,神清智悟,随心所至,了无挂碍。妙一夫人亲自陪往後洞净室, 一面唤来廉红药,令在室内随侍候命。神驼乙休因百禽道人公冶黄於弈也有同好, 便同走出,去寻岳雯觅地对弈去了。阴魔出室即遇金蝉、石生在等着。

金蝉本来是一种裙带下长大的孩子,长期在荫护中长成,虽是看来很有福气, 但付出的代价就是尊严。在别人眼中就是长不大似的,做成一切行为都要合乎看 管者的心思,没有多少自主选择的馀地。对庸碌的孩子是没有多大的问题,但越 是天份高的,就越难任由那些比自己愚蠢得多的人所摆布。

自从天啸主剑改授金蝉後,无形中是代替灵云主持七修剑。一般女孩子都以 大姊姊自命,竟给心目中的小弟弟跨过了头,心理上就是不大自然,尤以朱文为 甚,最爱作弄金蝉。金蝉气在心头,那无可避免长成心结。这便逢人便赞誉仙都 二女,就是要气气灵云等女孩子。更知阴魔给与这些怀春少女的矛盾。一众女同 门心中仰慕这小色鬼在女师长内吃得开,又不敢分一杯羹,但却借故搔首弄姿, 沾粘淫气。所以金蝉乘着帮助二孪女击退毒手摩什的交情,要介绍二孪女给阴魔, 大肆宣扬,告诉阴魔来了两个同辈的女客,相貌身材宛似一人,分身为二,长得 如此美貌,差不多把仙府所有美貌同门都比下去了。

同在室外的英琼先忍不住还击,道:“她俩比众同门姊妹长得美,与你们有 甚相干?你两个男孩偏爱和人家女孩做一起玩,谁知道人家爱理你们麽?我真替 你俩害羞呢!”

女神童朱文和张瑶青本站在一起。朱文便伸纤手朝瑶青脸上连羞。秦寒萼、 申若兰也刚走过来。几个女同门都是口角尖酸,最不饶人,和男同门一有争执, 定必同心齐上,有着人多势众,永远不占上风不止,怎麽说她们不过。金蝉星瞳 微瞪,知道再一还口,嘲笑更多。话到口边,又忙忍住,气得把小嘴一呀,拉了 石生、阴魔就走。石生心中只有金蝉,谁的帐都不卖,边走边喊:“蝉哥哥,跟 她们评理,莫尽受她们欺,谁还怕她们不成?”

金蝉不肯回去,说了句:“好男不和恶女斗。她们有本事,在外和妖人使去, 谁耐烦理她们?”

身誉不居适位,其形象与同处之辈的印象大相迳庭,真是无可理会。如锥在 囊,无可藏屈,近必伤人。纵使较量出高下,也必深种芥蒂,只能叁商避路。无 奈世上不如意事常八九,你不见人,别人可放不过你。

众女听金蝉一说,俱想看这仙都二女是何人物,也一路说笑着跟过来。走到 太元洞前,阴魔、易静、金、石,同了仙都二女,还有向芳淑、朱鸾、癞姑等人, 正由中洞往外走出,说要谢家姊姊吃百花酒。朱文微嗔道:“不要我们同去,是 不是?”

一旦情丝系上了,就是如此番蛮,金蝉可真慌了,忙道:“你们也是主人, 莫非还要下请?”

英琼得理不让人,接口道:“朱姊姊,管他呢,不要我们去,也偏去。两位 谢家姊姊是我和易师姊、周师姊先交上的,再说女客原该我们接待,师父本命我 和易师姊陪客,没有他们。应该我们不要他两个才对,和他商量则甚?”

金、石二童未及答话,忽听身後说道:“你们都不用争了,我这次还带有一 点吃的,原是来时无意中得到,只是太少,不值送礼,请你们同享了吧。内中有 几人出点花样,看回热闹,也该到里头去了。”

原来玉清大师因阴魔回府,寻了到来,带同众人到灵翠峰故址,寻了一个便 於眺览的小峰顶上。那峰头只是一座高耸天半的小峰,顶上才只两丈方圆。在此 地小聚,是为了在此相度形势。因芝仙本来好动喜事,而觊觎它的妖人多半本领 高强,有的还精穿石行土之术,更有凶禽恶兽同来,俱精土遁。为防万一,由前 夜起、便将它原来生根之处,用移山之法,连那方丈之地,一齐移到楠树根窟内。 那株古楠树叁天矗立,大约十围,通体浑成,只近树根处有个方丈许方圆大洞。 借着灵木,四外施展木土双层禁制。

大师与众人就地监护芝仙,分吃了北海尽头长夜岛来的桂府丹榴,也递给金 蝉一柬帖,向金、石二童略示机宜。谈到子夜将近,仙宾将到,玉清大师便留下

金蝉、石生、阴魔,率众人同往太元洞飞去。妙一夫人早已领众出後洞门外, 全体门人,除有职司者,一齐出迎。 ---------- 第百零三节地仙秘隐

此时已是开府前两日,时当子夜,云净天空,月明如昼,清辉广披,照得远 近峰峦林木、泉石花草,都似铺上了一层轻霜。天空是一望晴碧,偶有片云飞过, 映着月光,若玉簇锦团,其白如银。右有群山矗立,凝紫黄金,山容庄静;左有 危崖高耸,崖顶奔涛滚滚,浩无涯际,闪起千万片金鳞,映月而驰。到了崖口, 突化百丈飞瀑,天绅倒挂,银光闪闪,直落千寻。身後更有川藏边界的大雪山遥 拥天边,静荡荡的却与雪月争辉,幻为异彩。端的景物清丽,形势雄奇,非同比。

天空澹荡,净无纤云,只面对之东南方天际有一片彩云移动,其行看似甚缓, 却是迅速不下遁光,更觉优游自在,迥与飞剑破空,遁光驶行不同。遁光一动, 便起杀机,破空而过时那顷刻千里之势声,咄咄逼人,老远便震鸣耳朵。哪似仙 云丽空,通不带一点火气。

忽见彩云倏地加急,晃眼便近天中。仙宾催云而来,快要飞近众人头上,却 略为一顿,刚看出彩云中簇拥着几个羽衣霓裳,容光美艳绝伦的女仙人,猛瞥见 云中两道金光,宛如飞星陨泻射下,是滇西派教主凌浑、崔五姑夫妻。彩云也已 飞坠,现出来客是二男五女,俱是东海尽头,高接天界的海上神山天蓬山绝顶灵 峤宫中主者赤杖真人门下两辈弟子。

赤杖真人自从当年败在连山大师之「必胜石」下,便在高接天界的海上神山 天蓬山绝顶建立灵峤宫,率领两辈弟子隐居清修,度那仙山长生岁月,不曾再履 东土尘世。後来西牛贺州群仙二次大斗剑,五台轴心久战极乐真人、苍虚老人不 下,法穷力竭。灵峤宫乘机大打落水狗,与兀南公联手,夹击五台支柱司空湛, 抢来了五台西支刚巧炼成的灭绝神梭,炸瘫哈哈老祖。又再雄心万丈,放弃当日 的瞒锣宣言,以宇内仙界巡逻主宰自命。多年来因而挥霍无度,欠下天文数字的 外功道债,濒临崩溃,只有寄望伸张孳手,向东胜神州谋取法利寄存,撑过四九 重劫。所以妖人耿鲲在山下盗采雷泽神砂,困陷门人,也等外人前往解救,引白 发龙女上宫,装作失口,说起不久将令弟子下山行道的话,并且还令白发龙女约 凌浑往见,意图隐居幕後,操纵凌浑夫妇,把霸权伸入东胜神州。

凌浑夫妇两面印证,觉着灵峤宫与以前的隐秘行径不符,颇似有心打开门路。 估量如非有夙世因缘,便许将来有被用到之处。念起有靠山可借,何妨甘作傀儡, 但求自身威势,那管同济死活。这日正要起身,巧逢齐灵云、齐霞儿到来帖延。 妙一真人为取出南明离火剑,命二女前来二借九天元阳尺,并请请凌浑夫妇开会 前早一日前赶到。凌浑因此去万里遥遥,而刘、赵、俞、魏四弟子已经先往峨眉 住了些日,便命馀下的杨成志、于建守山。

杨成志因见峨眉众女弟子十九均美如天仙,自来青螺,时涉遐想,已眼巴巴 盼望师父即日起身,或命自己和于建先期赶往。今见师父马上要走,还未提起, 满腔热望,忍不住拿话一探口气。凌浑看了他一眼,便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自不学好,人家不要你,被赶了出来。是因我向来说话算数,才得收容。以 我和峨眉诸友至交,理应全数登门,独你一人不能前往。自己不知懊悔,发奋向 道,一心只羡慕人家,想凑热闹,难道嫌脸没给我丢够麽?“

杨成志追忆前事,全不肯承认自己的适应能力差,更居心贪婪,只想着: “自己虽然不该冒失,毕竟事出无知。师长未曾回山,尚不知情,当时灵云等人 如肯通融,不是不可挽回。就说师长面前不能隐瞒,以师父的情面代为求说,也 必可以从宽收容。为一草木之灵,并且还未伤着毫发,便这样视如寇仇,一任怎 麽苦求都是不允,连妙一真人面都未见,便作威作福,强给师父送了回来。自己 和南姑姊弟原是一路,并且章虎儿与己还是同谋,既不肯收容,理应一齐逐出是。

只因南姑是个女的,和这几个弄权的女同门日同卧起,近水楼台,容易巴结 讨好,所以连章虎儿也被留下了。于建一个无辜的老实人,因是男身,反做了替 死鬼,连带受累,太不公平。“

越想越觉不忿,把初来时恶念重又勾起。就是不想想,公平不是公均。宇宙 浩瀚,也是成於能量,积聚成多是谓之强。山强则高,无聚即是浮气流水,长受 迫逐飘零。接受不来,是心中太有‘公平'之患。浑浊的乾坤,本是容不下清流, 纵不起恶念堕入人畜关头的分岭,也无栖息处,必是叛逆的收场。

于建在他的立场看来是老实,在峨眉的立场却是徇私,忠诚不足。南姑姊弟 得开脱,是章虎儿虽是受骗,但时穷见节,勇击杨成志,救下芝仙,可见诚心可 信。南姑与几个主权的女同门日同卧起,得近水楼台,巴结讨好,容易同声共气。 有这姊姊开导,必能万众一心,可堪做就,所以连章虎儿也被留下了。

实质何关一草木之灵的贵贱。草木虽贱,能为用则有价。他杨成志被勉强收 容,还须教养,更成败难定,很可能是负资产,在别人心中地位无不绝低,难有 公平,更岂能与有灵药之能的芝仙相提并论。就是思欲拉拢,也要有拉拢的本钱, 却不知身无凭藉,只会动辄得咎,更敢居心不良,还要别人徇私隐瞒、担待掩饰, 枷上不诚的千钧重担,他杨成志有何德能,值得别人为他冒此大险。

杨成志就是这样唯我独尊的天生魔徒,由此益发痛恨灵云、英琼诸女,立誓 努力潜修,学成道法,以便异日去寻诸女报仇雪恨。五姑觉着这等心术的人,便 资质多好,也不该收他,助长他的恶念,闻言方欲开口规诫。凌浑已截口道: “人各有心,不可勉强。我当年便是这样人性。不必多言,我们走吧。”

所谓为善为恶,全仗自己修为。佛魔本同源,是魔,也是佛,但看他年有无 成就。所谓忠诚,本来就是偏私,分别是受偏向的是那一方,有多大力量能照应 追随者而矣。是好是坏,人禽关头也只是胜负之分野,就不是系於自己的一念之 间,也是必须有欲念,才有动力。重要的是成王败寇,是系於成功者的史留汗青 留。万众歌颂的佛,无私为仁,结果舍身喂虎,尸骨无存,留下虚空坐的幻影, 给借佛名自肥的成功人物。这些成功人物,无一不是挂羊头卖狗肉,残害善信。

佛的善名就是系於这些伪君子的一念之间,所以欲念是繁荣的推动力,无之 无成;义念如债,如割肌肤,终难积极有成。

凌浑夫妇念有靠山可输诚为动力,何惜远涉长途,急飞十万里。到达千里流 沙落,赤杖仙童阮纠、甘碧梧、丁嫦已一同迎上。崔五姑一面称谢,一面笑问甘 碧梧道:“诸位道友,端的道妙通玄,遇事前知,竟把十万里外之事了如指掌。”

甘碧梧笑道:“我等哪有这深法力?这全是家师适才吩咐。不特贤夫妇的驾 到,全在意料,便是贤夫妇此来用意,家师也早算出了呢。日前我们听道友说起 峨眉诸友法力和诸比丘灵异之迹,才知近来修士大不易为。人心日恶,魔随道长。 妖邪众多,非具极大的降魔法和防身本领,不能抵御。又值凝碧开府之盛,私心 向往。道友代主人延客,正遂私愿。灵峤仙馆所馀那三百馀间房舍,原是我等一 时遣兴,游戏之作。只凭载籍传闻,刻意求工,哪知向壁虚拟,刻鹄画虎,全无 是处,连寻常修士也居之不宜。用来炫耀左道旁门中人耳目,使之惊奇,正得其 用。另外还有三十六枚篮田玉实,不腆之仪,聊以为敬。”

五人言笑晏晏,不觉连越云层,到达天蓬绝顶灵峤仙宫。凌浑夫妇拜见过了 赤杖真人,又略请教些应劫的话。估量着赤仗真人具有无上法力,外表却似反朴 归真,那些初传弟子也不在他夫妇以下,但却不知赤仗真人自二次群仙大斗剑後, 因外功道债挥霍无度,濒临崩溃,只靠蓝田玉实支撑,那法力无边的只是幕後操 纵的赤仗夫人。

当年灵峤宫还未叁与二次群仙大斗剑,赤仗夫人驾临天蓬山西珍珠港湾口欣 赏珍珠,为哈哈老祖所偷袭而受伤,无力还击,撑着天心环,苦捱哈哈老祖的圆 心剑,被劈得霞光乱闪,满空飞舞。哈哈老祖因是远来不敢多留,那知赤仗夫人 已被劈出欲火,穴生烟。因哈哈老祖退缩,未能给她扫穴犁庭,致被淫火煎熬, 成为被虐待狂的鼻祖。随行男弟子被赤仗夫人拿来泄欲,尽死在赤仗夫人肚皮之 上,这些牺牲全归咎入五台派下。

宫中男弟子为此黑寡妇惊慌失措,欲求逃出宫禁,才叁战二次群仙大斗剑。

战胜後,那些男弟子不敢回宫,但也早已在赤仗夫人内败道,欲火焚心,无 不欢,却又冷不坚,只能拿五台东支女弟子泄欲,尽送元阳後才回宫尸解,留下 所产生出来的无数混血儿,却是两边都不屑认亲的边缘人。

五十多年来,宫中男弟子尽数毁在赤仗夫人的淫火之下,只馀天阉的儿子赤 仗仙童,及新近投靠的尹松云,而赤仗真人也只靠蓝田玉实注补虚,强撑外表。 瞒过凌浑夫妇,赤仗真人便命阮、甘等门人送客出殿。凌、崔夫妇因离庚辰正日 没有几天,又路隔太远,必须期前赶到。阮纠说道:“此行如何,家师已经算出, 明早起身,到时恰好。为了事前不使得知,已使用仙法隐蔽行藏,不到起身下山, 谁也推算不出。”

丁嫦驳道:“这个我敢和大师兄打赌,我们此去,只一动身,峨眉诸道友便 即知道。师兄的转劫好友大方真人,和我们对头的克星也在那里,焉有不知之理?”

甘碧梧笑道:“七师妹怎地胸无藏言?”

这秘密新近才被灵峤宫叁悟出来。月儿岛陆沉,灵峤宫可不知「必胜石」已 後继有人,估量专克天心环的异宝已长埋深海,料定西进更无威胁,安排两辈弟 子借峨眉开府之便,君临东胜神州。旋即从轩辕魔宫传出连山大师现身,威势更 远胜当年。经先天大衍神术叁详,此克星已归驻峨眉。

凌浑看丁嫦好似说走了嘴,面上一红,便不再说。暗忖:“众仙千年不曾下 山,法力如此深厚,怎会有甚对头?大方真人正是乙休,想不到他与赤杖仙童竟 是历劫知交。见时一问,便知就里。”

故作没有在意,岔将过去。阮纠似已察觉,笑对凌、崔二人道:“家师只示 了一点机兆,不曾明言。休说乙道友不能详悉,便我等也只略知梗概,此时未便 奉告,盖由于此。”

确是天机微妙,把阴魔幻像替入先天大衍神术作叁求,求得克星之象。估量 舍连山大师之外,寰宇何来敌手,遂对连山大师脱劫深信不疑,才派两辈弟子巴 结峨眉,暗中以女色窥伺连山大师机密,而留下赤仗仙童追寻灵峤宫密使的消息 来源。灵峤宫的介入让峨眉开府逃过灭派之死劫。

崔五姑却是不解,问道:“想不到诸位道友清修千年,早已天仙无殊,怎会 突然发生这些烦扰?”

另一女仙罗茵笑道:“按说我们虽然道行浅薄,不能上升灵空天域,到那金 仙位业,却也不在天仙以下。尤其是清闲自如,既无职司,又无羁绊,不似天仙 多有繁巨职掌。只是自成道起,两千一百九十年中,有三次重劫,一次比一次厉 害,是个讨厌的事。”

丁嫦笑道:“罗六师姊倒说得好,假使地仙如此易为,似我们这等清福,那 些天府仙官都愿退这一步,不再稀罕那天仙位业了。”

凌、崔二人闻言,心中一动,默计赤杖真人师徒成道岁月,正是道家四九重 劫以後的第二难关快要到来。起初以为真人有无上法力,谁知仍难轻免,不禁骇 然。天机难泄,无怪支吾不肯明言。便朝罗茵点了点头。众仙知道二人业已会意, 便不再提起。

过了一天。阮纠不等凌、崔二人开口,便请起身,同驾一幢彩云五色缤纷, 往峨眉仙府进发。阮、甘诸仙因峨眉山乃千年前旧游之地,刚刚把仙云势子改缓, 在夜月清光之下追忆前尘,也想暗查连山大师所在,丁嫦忽指前面笑道:“我说 如何?你看前面崖上,洞口石亭均有人在守候,分明峨眉诸道友对于我们来意已 前知了。”

凌浑夫妇遥见峨眉这等大举出迎,自己面上也有光辉,好生欣喜。灵峤诸仙 於是催促云驾,由凌浑夫妇先下云头引介。

为首三人乃真人嫡传弟子。那生相奇古,虎面豹头,金发紫眉,金睛重瞳, 年约十四五岁的道童是大弟子赤杖仙童阮纠。身旁一个身着藕合色罗衫,腰系丝 绦,肩披翠绿色娑罗云肩,罗袜朱履,手执拂尘,年约二十三四的少妇,名叫甘 碧梧。另一个身着薄如蝉翼的轻纱,胸挂金圈,腰围粉红色莲花短裙,雪肤花貌, 秀丽入骨,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女,名叫丁嫦,尤为个中翘楚。

下馀三个少女,一般浅黄宫装,各用一把竹为柄,紫玉为头的长柄鸭嘴花锄, 挑着一个形式古雅的六角浅底的花篮,扛在玉肩之上,云鬓风鬟,仙姿绰约,都 是万般美艳,年纪也差不多,名陈文玑、管青衣、赵蕙,乃甘、丁二女仙的弟子, 都是道骨仙风,丰神绝世。还有一个羽衣星冠的中年道者,在同来诸人中年纪最 长,却随在三个肩挑花篮少女後面,辈分尚在最低,名叫尹松云,也是峨眉群仙 所熟识的千古罪人。

尹松云本是李静虚的守炉童子,口甜舌滑,善长於挑引善信情绪。极乐童子 从蜀山撤退时,死顾面子,放「光荣撤退」烟幕,破格提升尹松云为总管,临危 授命。当时瑛姆本是蜀山权贵的代表,权倾内外,借既得利益者的厂卫为谋,引 入群仙众意,与极乐童子门下一系,鼎分三极,苦炼直通神车,聚盟以共抗轩辕 老怪干预。谋拱两制,落实轩辕老怪的统战烟幕,蜀人治蜀的诺言。尹松云那九 流修士,不学无术,只识依赖灵峤宫,向内争权夺势,借仙意的一仙一票,排斥 厂卫魔头。

厂卫核心「豉油党」魔徒自绑上魔京乞降受赏,回蜀作反戈一击,祭动「另 起炉灶」魔法,助轩辕老怪聚垃圾临时成会。瑛姆心血付之东流,给毒手摩什从 大咎山空降,入主蜀山,西牛贺州群仙顿失优势。尹松云遂成西牛贺州的千古罪 人,无颜回派,仗着与灵峤宫一点关系,由山脚下冒着冰雪与罡风、烈火之险, 费时半年,步行上天蓬山顶,苦求得灵峤宫收留。极乐童子靠拢灵峤宫,无奈委 尹松云为五台派西支的共同盟体外执事。灵峤诸仙此行,各有任务,顺便带来尹 松云,为他一壮行色。瑛姆就是不愿见他。

众仙同进太元洞内後,凌浑因与乙休与阮纠有旧,命灵云去请。随问众人, 那些异派中的恶宾不久即至,那三百问仙馆楼台如何布置?说那带来的三百间仙 馆楼台,可以消长随心,大小取携,无不如意,不用时,俱可缩为方寸收起;用 时随地放置,立呈华屋。再将屋形隐去,等那些恶宾到来,依次领往,随时出现。 妙一夫人再四谦谢,不欲劳动仙宾,说道:“这样虽好,只是小徒们法力浅薄, 不知仙法运用,万无重劳嘉宾之理,还是现出来吧。”

甘碧梧道:“运用之法不难,一学就会。”

由灵峤三仙先传运用之法,仍命门弟子执掌,妙一夫人便命齐霞儿、秦紫玲、 诸葛警我、林寒四人充任,引导尹松云、陈文玑、管青衣、赵蕙四人,分四路前 往布置。

灵峤三仙另有居心,力言彼此同道倾心,一见知己,此行专为观光,就便看 看目前左道伎俩,要求择一高旷之地,可以纵观全景,而又不当要冲,以便作壁 上观,更点名阴魔入侍。妙一夫人估道灵峤宫女淫仙要见识阴魔奸力,暗骂小色 鬼,不知检点,招惹了这些欲海榨汁机,看你如可活下去。见他们坚持,无奈亲 自陪同,往绣云涧去物色仙居,众仙也相率走出。

众仙刚刚走出洞门,便见亭台楼阁,琼馆瑶榭,到处矗立,点缀得一座凝碧 仙府霞蔚云蒸,祥光彻霄,瑞霭满地,绚丽无俦。方在齐声赞妙,倏地光霞一闪 而逝,所有楼台馆榭全数隐去,知四弟子已经布置停妥,正在试法。尹、陈、管、 赵四弟子也在洞门等候缴令。忽见灵云回来,说道:“乙师伯说要请阮仙长往见。 不知可否?”

阮纠笑道:“行客须拜坐主,原该我去见他才对。也许和他同住。到了正日 会集,再相见了。”

阮纠师徒随灵云去後,妙一夫人陪甘碧梧师徒五女仙走到绣云涧上,命齐霞 儿将崖上仙馆现出,是一座霞光四射的楼阁,共是三层。每层五间,形如重台梅 花,通体碧玉砌成,琼槛瑶阶,金门翠栋,雕云镂月,气象庄严,奇丽无涛。一 层有一层的陈设,无不穷极艳丽,妙夺鬼工,玉案晶床,尽管华贵异常,却又不 是富贵人家气象,于珠光宝气之中,现出古色古香,别有雍穆清雅之致。顶层五 间开通成一敞厅,比起下两层设备还更精美,四面碧玉栏杆,空玲珑,似是准备 仙宾暇日登楼凭眺观景之用。更有百十盏金灯点缀其间,燃将起来,灿如明星, 夜间望去,更是奇景。

玉清大师已招来阴魔,见而笑道:“此崖虽然隐僻,却非最高之地。如再高 出二三十丈,全景便在目下,一览无遗了。”

丁嫦笑道:“这个容易,这一所小琼楼原本可高可下,乃二师姊姚瑟所建, 恰被愚师徒数人占用。”

随说,将手一指,只见祥云如带,横亘楼腰。顶层便于不知不觉中升高了数 十丈,仙府全景立现眼底。二楼一段便在隐约之间,正好云遮春色。可见一切已 有安排,此楼此地已先择好,另有辅助仙法才能隐现,苟为其他仙宾选中,也现 不出来,所以坚持将屋形隐去。妙一夫人触目心酸,而众异派中恶客行即到来, 正当多事之秋,便也不作客套,吩咐阴魔小心侍候,与玉清大师含愁而退。 ---------- 第百零四节淫化灵峤

阴魔却知这些欲海榨汁机不是纵欲简单,志在连山大师。连山大师有子铁伞 道人,当今之世,知者只有芬陀大师及赤仗真人夫妇。阴魔酷肖铁伞道人,虽隔 三百年之久,赤仗真人夫妇亦知是“冤魂索命大法〔的功效。料阴魔与连山大师 必有血缘关系。此来任务本是查证连山大师及离合五云圭的下落,故指名阴魔入 侍。灵峤二仙三徒具是欲海狂鲨,善长淫榨肉,把对方榨得精竭神疲,奄奄一息, 才套问隐秘,都是无往而不利。

西牛贺州本是性解放的先锋,常有浪女性骚扰俊男之风,毫不含蓄。也不是 避白发龙女耳目,只因前时在灵峤宫未能淫诱白发龙女,错当她三贞九烈,未安 排她叁预淫战。支使白发龙女落下层看门後,甘、丁二仙即时埋怨峨眉气候炎热, 自动剥个赤条条的搔首弄姿,充份散发妇人的成熟媚力,互相辉映,任阴魔欣赏。

二仙虽是西牛贺洲的高头大马,也三围合度,更能夸耀那丰硕乳球。阴唇阔 大且厚,垂出阜外,记录下穴使用之频繁,荒淫无度,致优生发达。一头金发, 属金主刚,显示敢作敢为,与黑发属水的东胜神州妇女相比,颇令人触目。发色 带黄略透是淫欲过度,更逗奸思。鼻梁高耸,象徵主见,是民为主的必要基础, 可惜骨重无肉,是孤峰独断,阴阳不调,不利属从,难以聚凝合作,更骨肉无情。

二仙看阴魔色迷迷的若是神魂颠倒,料是入彀,更怕阴魔面嫩未敢采取主动, 更暗示三女徒穿针引线,以体贴为幌子,呼唤宽衣。陈文玑、管青衣即令到衣离, 赤裸裸的展视着少女身段。赵蕙却含羞匿卷,眼瞪阴魔。陈文玑、管青衣显出恶 作剧的笑容,把赵蕙剥个清光,竟是阴阜光秃无毛,世称白虎,有别於其师其姊 的一片黑大森林,毛茸茸的极其稠密茂浓,却也是淫鲨一具,性欲特别旺盛的淫 妇。

五具淫鲨不愧为蓝田玉实培养出来的精品,俱是腰纤腹敛,无西牛贺州一般 妇女的腰粗腹涨。线条优美流畅,是肝肾得蓝田玉实之补,血管流畅,肠脏未有 压迫血脉。海底轮之血管来处从腿脉之丫叉分出,气机通顺,性器官充血无阻, 反应超越常人,更能挥展腿丫,无碍宽敞前明堂,邀色狼紧贴送。阴阜隆肿有如 凸伸的肉球,可堪根泊撞,更有黝黑乌亮的阴毛茸茸迎舞招摇,邀入瓮。玉腿形 状有若轴嵌,朝拱娇躯,上身较盆骨纤细,使饱满的臀部显得十分突出,高高翘 挺,束结成葫芦般窈窕的蜂腰,成熟动人,衬托出丰腴的雪峰揉揉晃晃,显出一 股野性的韵味和魅力。

赵蕙被阴魔窥视穴,装作生气不甘,要把阴魔剥光,以示男女平等,陈文玑、 管青衣当然推波助澜。三女徒肉屏风的围拢阴魔,明是宽衣,实则着意挑逗,扭 作一团。以淫对淫,当然一拍即合。女方既已阴居阳位,采主动,阴魔合当配之 以阳匿阴座,表现含蓄,假意遮拦,实是在三女徒的娇躯上,毛手毛脚,挑逗女 娘体内欲火,任三女剥个清光。那根阳具本来就粗硕无比,异於常人,而且由於 近来魔功日升,更是粗如儿臂,长度足有近尺,龟头不比初生婴孩幼窄,撑涨宽 若菇蕈,一般女人都会档受不起。为了不使淫鲨警觉防范,阴魔收敛巨成西牛贺 洲的一般尺码,却坚韧得多。

三女徒虽是千年老饕,也被阴魔的先天真气乘隙过窍,无可遮拦,被弄得筋 酥肉麻,骨骼疲软,把阴魔剥光後,还是纠作一团,缠在阴魔身上。在欲火煎熬 下,更全神投入,施展催阳淫法,催得茎上的血脉筋胳浮凸胀张纠结,狰狞隐隐 约约似是群龙围拢,在张牙舞爪,龟头若是择人而噬,极具挑逗。五淫鲨想像到 韧若牛皮的凸筋在膣内磨擦的感觉,无一不腰酸痹,淫水生潮。

甘碧梧以师姐身份,立即剑及履及,马上采取了主动,抱速战速决之心,主 动凌坐阴魔身上,轻易把巨套入内。因州内男性尽是无能之辈,缺乏制造氧化氮 的机能,软不举,令州内女性长期性欲不调,只能死命以穴耸捋软条,自我酿制 紧张以泄欲火,疯狂的搓揉软,把每一滴精水也榨出来。如此虐待摧残肉,更令 州内男士,一代比一代更无能。女的欲火难泄,经长期的煎熬,遂成松无弹力的 汪洋大海。灵峤宫淫鲨的窿之宽松,更因以练功,逾练逾欲壑难填,受欲火煎熬 成松软,远比西牛贺州妇女更汪阔无边。

海大才容得下巨舟逍遥。淫鲨壁虽松,尚未阔得超越阴魔巨的常态。阴魔志 在抽身应付即将到来的邓隐,必须把五淫仙降伏下,无需蓄意收敛。於是重震雄 威,金刚巨在甘碧梧穴内逐渐还原,填满那汪阔的大冰洋,对那松弛的膣,还是 压力颇劲,更可尽情施为。攻制胜可不同两情相悦的取乐子,必须以坚急攻,不 断的摩擦阴蒂组织,膣肉不堪刺激下,血液速灌激涌,回流却使肝气来不及舒散 淤积,气机不调致腹肿无力,神智浑噩。所以看受轮致死的妇女,多是腹胀如鼓。

甘碧梧觉到巨入套入窿之後,渐大渐长,极坚而热,抵住花芯嫩肉,恁地一 股酥麻直透心扉,一波波酸麻的感觉不断刺激着,使她恨不得把整条巨噬入她那 子宫深处。她每用一分功力磨夹,就觉那根硬家伙更涨大增长了一些,给将她整 个阴户撑得结结实实,却不知为是阴魔弄鬼,只道是内热坚挺,强磨壁,使得血 液流往阴道壁,而呈现充血状态所致。如此坚挺的钢平生未遇,甘碧梧的心情不 觉激荡,性欲也亢奋起来,再也按捺不住,更为狂热地转磨膣,忽左忽右,时上 时下的蠕动,浪得像饥渴的野狼,恨不得要将肉嚼碎似的,忘形忘命地耸匝摆摇。

白的乳浪狂摇暴晃,散发着性感成熟的淫荡气息。那金形带火乳球丰腴胀大, 如半个圆球覆盖在木形的项长身干上,基低较窄,挺出一粒尖红的乳蒂,向玉肩 勾弯峭挺,在阴魔眼前挑逗,若引诱追逐。阴魔淫功凌驾甘碧梧,何惧挑衅,把 双掌抓托着甘碧梧那双滑溜软弹的乳球,拇食二指捏着尖红乳蒂,呼应着金刚魔, 催动白阳壁刻的辛支真气。女强人多是木形腰身,得木性的昂挺雅拨,秀出群伦, 得誉之载。五行生克,木遭金削。属木寅虎忌属金的辛猴扰背,翻身不得。

阴魔辛支真气注透甘碧梧乳晕,触电般的感觉从双峰传入甘碧梧灵台,震撼 直捣三魂七魄,不由自主的弓起娇躯劲挺,柳腰急促摇晃,强擦内金刚巨,可真 剑及履及,硬碰花芯。阴魔的坚硬长热远在甘碧梧想像外,加上快速的磨擦及重 重的顶上花芯,其刺激若剑插天灵。甘碧梧尝到空前的重挫,不由得浑身绷直, 哼声有若凄号。

虎威虽猛,就是奈何不了腹内回虫。甘碧梧回避不了阴魔的擎天热在她那花 芯内持续戮刮,在那平生未有雄抵达的道深处一挺一送,送入辛支真气,化为一 股暖烘烘又带酥麻的感觉从子宫窜上,电导般的窜流浑身细胞,激起逐渐增强扩 张的波涛,摆摇着甘碧梧娇柔的赤裸玉体,把膣最敏感的娇嫩部位,凑迎啄。

任甘碧梧如狼似虎,也在金刚巨下欲仙欲死,享受到从未能想像得出来的高 潮,阵阵颤抖像闪电一样一阵一阵地掠过,悸动的快感持续遍传,摇得淫水成河, 腰腿酸软,全身散痪的「格格格」浪笑。高潮浪顶就是瞬息间的飘浮感觉,仅仅 持续一瞬间,又撞来新的耸撑,炸入灵台,再被抛向另一个更激荡的高潮。

一抛一爆,奇趣无穷,冲得甘碧梧娇呼不绝。那紧张的神经系统,受不了几 个耸撑,已是气喘喘的呻吟无力。霎那之间,穴里彷佛加强爆炸,甘碧梧已是瘫 软疲痪,动也动不了。

丁嫦见到师姊现出那从未经历的浪态後,扒伏在阴魔躯体上呻吟,料甘碧梧 已是无以为继。而阴魔为诱敌深入,也假装强弩之末。丁嫦虽然从甘碧梧的浪态, 认识到阴魔的空前奸的威力,却自信是生力军,可收全功,更为甘碧梧的呻吟, 勾起熊熊欲火,到处都变得非常敏感,而性感带部份的敏感度更是急遽上升,强 烈地感受到阴蒂部位滋生起一种极度的快感,下意识地扭动纤腰,晃摇荡摆,示 意三女徒扶起甘碧梧。阴魔不欲露底,随甘碧梧的穴被托离,也把魔敛回入甘碧 梧前的尺码,那飞龙丛似的青筋却涨得更为圆大狰狞。

丁嫦堕入彀中,料阴魔只是西牛贺州的一般尺码,已是筋露力疲,企图来个 挫锐磨锋,包管虫爆浆射,急速的噬套魔下去。阴魔以硬碰硬,於丁嫦淫水沾粘 处,急促扩展回复原来粗径。丁嫦觉到那魔猛地一颤,竟似粗壮了许多,粗壮龟 头的狞角撑满膣,重重的猛擦洞内壁的敏感嫩肉,电击火撩的刺激立刻冲击全身。 强烈的轰击突如其来,轰得丁嫦娇躯颤抖,应变无从,唧声锐响下已把魔全根套 尽,淫水如洪流满阴魔胴体,连口鼻也溅上了,长长的魔把粗壮的龟头又深又重 地顶到子宫颈上。这令人落魂失魄的一下深顶,顶得丁嫦娇躯酸痹,火烫的压迫 若从下腹直逼喉头,忍不住尖声淫叫,魂飞魄散,赤裸的娇躯摇摇欲坠。

丁嫦腰身珠圆玉润,得水之形,有子鼠之质,性近敏捷,善蹈空窜隙,无奈 克星照命,输得全军尽墨。阴魔乘丁嫦失神的刹那,暴发辰支真气。辰支真气有 土之质,五行克水,有龙之灵活多变,截窜鼠之归路,顶着子宫内壁,不住地脉 动筋胀,缓慢轻微却强劲灵活的在谷中抖擞,却是切结的击擦上内流移的敏感位 置。丁嫦被碰得壁收缩,不由自主的淫吼浪叫,腰摆臀摇。土形带木的乳房垂若 吊钟,基底阔而硕大,有土之虚散,晃动更是急遽不停。扭的甚为妖冶,叫的也 是淫荡无羁。

看二师已醉,阴魔於剥衫纠缠时,也探得三女徒修为未达先天境界,放胆施 泄淫氛。後天真气修为丰厚後,可模仿先天,却欠先天真气的隐密蔽伏,无踪无 迹。五淫鲨本是欲海浸溶,更无从觉欲火升腾,有异常态。丁嫦为魔所执,更是 淫氛之原。每一次被魔触及娇嫩敏感的花心,赤条条的玉体就像棉花糖化丝四散 似的发疯扭动,播送淫氛,自身膣更被欲火烧得炙炽,以阴蒂为中心向骨盆放射。

魔在她那火烫的窿连连地跳动,研擦得丁嫦花芯狂涨,娇躯颠震,赤裸白皙 的香肌亮闪晶耀,红丸淫荡的跳跃跌荡,蒸蕴出浓郁的乳香,云移雾涌。丁嫦的 摇动也越来越快。温热的感觉自盆腔传遍娇躯的每个细胞,好像静电一样的脉冲 逐渐侵蚀筋络,再没一丝力气,软绵绵地倒在阴魔胸膛上。

陈文玑、管青衣、赵蕙见二师败颓於阴魔下,自知不敌,无复雄飞主动的激 扬,只馀一念忠贞,期望苦捱有功,待师尊回气施法。二来已是淫氛深扰,欲火 焚心,痒难熬,不泄不休。面对金刚火,又爱又怕,颇为虚怯,雌伏天性浮现於 形色,更惹狂蜂恣意妄为。

三女徒中,陈文玑修为较弱,已是穴骚痒得有点不克自持。阴魔先并弱小, 陈文玑穴的空虚填满。陈文玑觉得窿给金刚火逼得涨涨,灼热得如遭电极,阴道 和子宫发生痉挛,才刚被,就已经爽的魂飞天外,心神恍如飞入云端。一股热流 急涌入导,烧得花芯酸麻酥痹,淫水沁出如泉。一阵阵低沉的“鸣┅┅呜┅┅” 淫叫中,娇喘吁吁。

魔逞威,只听到「拍,拍」的肉击声,在双方耻骨腿丫碰撞处响着,就是魔 的攻伐,一波强似一波的冲撞,几百下货真价实的抽插,下下劲插到底。插得陈 文玑一阵淫叫,血液沸腾得阵阵波涛汹涌澎湃,口中不断发出淫荡的呻吟,不停 的摆扭着巨臀,两腿缩张,全身蠕动,穴中淫水泉喷浪涌。淫浪话儿忍不住随着 肉欲激励的呼唤出来。

性行为中会发出叫床声,以女性占绝对压倒性的多数。那是雌性在被动的受 方,不是不胜承受,就是产生强烈的告白欲望。西牛贺洲男性松软无当,无论如 何的努力,被的妇女却都无法达到高潮,习惯於为了要有感觉而出声。高叫「再 用力、再用力」的要求,已是必然呼。因为西牛贺洲男士的阳具软若粉肠,施展 不出摩擦力,以致越搔越痒,挑逗得被女伴不得不咬紧牙根,喝出「硬点」的命 令。

陈文玑喝惯了,已是积习成淫的一部份,只是叫声却是不同了。初逢金刚巨, 就是「哎唷!」连声的号叫,抒怀喊叹:“哎唷!┅┅美死小淫妇了┅┅好人┅ ┅好弟弟┅┅啊┅┅大肉棒弟弟┅┅你太强了啦┅┅啊┅┅我要泄了┅┅咯咯┅ ┅要死了┅┅死了┅┅啊┅┅┅┅”

阴蒂的爆炸感令陈文玑的淫叫声时续时断,阴魔又是一阵急插猛闯,次次一 插到底。陈文玑被得白眼直翻,娇吟声愈来愈媚、也愈来愈弱,高潮一波波袭来, 叫声也呓下来:“啊┅哎┅又泄了┅你真┅真猛┅真厉害┅啊┅又顶┅顶到心里 去了┅嗯┅都快给你干┅干坏┅干坏了┅唔┅啊┅慢┅慢一点┅求┅求你┅┅唔 ┅再┅再插啦┅重┅重┅啊┅啊┅插得太重啦┅┅小淫妇又泄了┅你┅你┅那麽 硬┅又那麽长┅啊┅慢┅受┅受不了了┅┅┅”

眼看是陈文玑再承受不住阴魔那粗大巨的抽出来,插进去,再抽出来,再插 进去。穴里在火烫的刺激下,泌出的湿黏淫液也被炙乾了,糊沾满在巨茎上。陈 文玑的意识只一片晕眩,发出不知是哭泣还是喘气的声音,眉心层锁,如痴如醉 的呻吟着:“好人┅┅你┅┅你还没要泄吗┅┅淫妇┅┅我┅┅啊┅┅爽死人家 了┅┅啊┅┅啊┅┅又要泄了┅┅不行了┅┅人┅┅淫妇再下去会┅┅会被你的 大肉棒插┅┅插死的┅┅啊┅┅够┅┅救┅┅救命┅┅”

这确实是女子欲火焚身,魂飞天外,欲仙欲死的表露。陈文玑已被插得穴火 焚,眼冒金星,四肢软绵绵地,无一点招架之力,剧烈无比的欲仙欲死的高潮快 感像波浪一般不停涌出,闪电般的强烈刺激,在美艳淫女的灵台里不断地轰呜, 爆炸,整个娇躯软痪在阴魔身上,休克过去。

管青衣受到前所未见的淫荡奸战,虽然有点惊心动魄,但对玉体内的欲火更 如火上加油,烧出诱人的艳媚绯红,子宫里已酥麻火烫,引出深藏骨内的春情欲 焰如火如涛,涌动那婀娜多姿的赤裸曲线抖得如幻如影,泄曳出「啊┅┅啊┅┅ 啊┅┅」的娇喘声。看着阴魔把金刚魔对着自己的缝,慢慢地往推入,产生的反 应居然更强烈,只觉窿炽热,头晕目眩,不由自主地呻吟:“喔、啊,嗯、唷、 哎、呀,哟。”

淫水已经跟着巨挤入穴而渍渍作响,管青衣感到那他插入了她的体内的巨空 前粗大,更是前所未有的硬挺和深入,贴得硬撑的,有着逼压的紧凑,一瞬间就 让管青衣崩溃在强劲的侵袭下,擦出的酸酥麻痹如闪电的殛入灵台。长长的睫毛 颤动,蹙眉齿,有点若勉强承受。更难消受是巨直插到底,花心被龟头塞得颤动 欲裂开一般,撞出“哎┅┅”声的哀婉娇啼,更是销魂蚀骨。那纤美修长、柔若 无骨的赤裸娇躯在阴魔胯下无助地扭动挣扎,更惹来阴魔的野性,魔不住冲击着 那最敏感最脆弱的所在。管青衣不由自主地颤抖痉挛,若是哀怨的叫道:“「不 ┅┅不行┅你┅你的┅┅大家伙┅┅捣散┅捣散了┅┅我的小穴┅┅唔┅┅唔┅ ┅涨裂了┅┅啊┅┅”

涨裂中却有一股难以想像的快感产生,登时令她神飘魂荡。灵魂彷佛出窍, 到了九霄云外。轻飘飘的浮游感和麻痹的快感,只能「喔┅┅哦┅┅」的婉转娇 啼,彷佛要将承受不来的淫欲叫出樱唇去。可是彼去此来,呼应着户内传出的滋 滋淫声,在金刚魔的抽插下,一次又一次,在欲拒还迎间体会着欲仙欲死的快感, 缨嘴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辗转呻吟。

娇媚的淫荡呻吟中,管青衣的娇躯开始剧烈的抽搐,壁膣肉似颤抖的收缩, 享受着那性的高潮。欲的顶点真教她陶醉和迷恋,娇吟更是急喘。那香汗淋漓的 赤裸玉体只能随着魔的抽插而迎送。连叠的高潮下,管青衣疲惫得连求饶的声音 都发不出来。

魔再高撑上挺,再突然猛力的直贯,插得管青衣连粉臀也不断痉挛,娇躯猛 烈颤抖,元阴出体所带来的虚空,散魄离魂,全身打了一个寒颤,就软软的瘫痪 在阴魔身下。

赵蕙见连番淫斗,空前激烈,勾起炽热火红的气焰,像若快要把谷熔化,烧 得脸颊酡红若火焚,鼻息咻咻急喘,见阴魔扑了过来,却是有点怯惧,又抗不住 骨子里的淫荡渴求,耻阜无毛的白虎质素。

白虎无毛可不属缺乏贺尔蒙的秃头脱发,天生就是缺乏毛囊。毛囊生於血管 末梢区段,屯积静脉回收不来的沉殿,冗赘成毛囊,功能是送掉氧化不去的纤维 或金属,所以验毛发可见体内健康情况,性交或通霄劳形後,须发长得比平常快。 只是冗赘到血管淤塞,毛发脱落,就无功能可言了。毛囊长不成却是局报血脉畅 盛。耻阜乃性器官血管丛末处,其血旺致无毛囊,子宫道当然功能超卓,善於榨 啜精液,肉当之鲜有完卵,是故以虎称之。本非见於西牛贺州。陈、管、赵三女 本是南宋孤臣之後,被飓风吹入天蓬山下。赵蕙更是天璜贵,承传帝室的荒淫才 有此先天胎气的优生。

赵蕙欲拒还迎的让那火烫的粗如凿裂阴唇般顶入窿去,真是既湿润又相当凑 紧,水滑漉漉的响亮「滋┅┅」声充分反影膣的箍束力。尝惯西牛贺州软的松缓 无力,赵蕙的壁初经重压,未作适应,被擦出一股激情排山倒海地扫过,血液在 体内奔腾,挑拨起亿万万的细胞怦然震颤,樱桃小嘴爆出一声声急促哀婉的娇啼, 忙着扭腰挺臀,如痴如醉。

阴魔志在克敌,任她娇媚冶艳,也不怜香惜玉,双手托住赵蕙娇臀,用力扯 拢,贴凑耻阜,舞动粗大的茎在赵蕙穴里转磨,攻敌所避,每下刮擦都戮准穴内 的敏感点。每一下令赵蕙情不自禁地呻吟出来,狂喘娇啼:“好,好人,┅┅啊 ┅┅唔┅┅我会,会给┅┅你┅┅戮死┅┅嗯┅┅干死┅┅唔┅┅”

强烈的高潮自花芯爆发开来,赵蕙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呻吟,一阵一阵的急颤。 赤裸娇躯抖得肉光弭漫,叫作死去活来。但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在上了高潮之後, 其平复的速度异常。这就是白虎的威力,血脉疏导极快,高潮如「山型」的大坡 度升降,颇令淫侣吃不消,视白虎幽谷如畏途。

只是一山还有一山高,阴魔身怀旷世魔,足以降龙伏虎,感受到赵蕙的冲动, 双手改为持扶住赵蕙的丰满臀部,作更深的磨擦抽送,更全面的刺激。每次都直 顶花心,顶得赵蕙全身酥麻,淫水不停的直流着。每一下动作,都能教赵蕙魂飞 天外,飘飘欲仙,膣又麻又酥、又爽又酸。赵蕙在激烈的捣撞下,吸吸更为急促, 呻吟呼号:“啊┅┅人┅┅人家┅┅快要泄了┅┅咯咯┅┅大肉棒来插死淫女吧 ┅┅淫女要死了┅┅死了┅┅”

那异常巨大的魔一下接着一下插着,次次地胀满了赵蕙的穴,把胯下这个淫 娃的肉体和魂魄都推向那销魂蚀骨的肉欲高潮,未等高潮的回落,更激荡的高潮 又连接抛上。那一丝不挂的雪白玉体越来越酸软无力,平滑的小腹也颤抖蠕动, 并随着魔的每一下插入、退出而忘情地呻吟,阵阵淫糜的浪叫,一声高过一声: “哎唷┅┅你的肉棒┅┅真的好大┅┅要插死我了┅┅肉棒好大喔┅┅会把我给 肉洞给插坏┅┅坏┅┅好坏┅┅肉棒真的是太大了┅┅我受不了┅┅”

飘飘欲仙的快感令赵蕙的灵魂彷佛飘离躯壳,软绵绵的像踏在云雾中,冲击 已击撞深到赵蕙的灵魂深处,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整个魂魄都恍如离体飘入虚无 中,愈飘愈远,只馀下断断续续的呼吁叫声,混在她急促的喘息声中:“啊┅┅ 我┅┅不能动┅┅了┅┅喔┅┅又来劲┅┅了┅┅哎唷┅┅你┅┅别插了┅┅真 要了┅┅我的命了┅┅啊┅┅”

娇呻声中,娇躯剧颤,痉挛而脱力,到达了绝爽颠峰,昏眩过去,软绵绵的 躺下来,还在抽搐颤抖,未见平复。

丁嫦折在辰支真气下,竭力行功,意图恢复元气,无奈欲火腾升,心在噗噗 的跳,丹田在收缩,体整穴湿润痕痒,滚烫一片,炙得那骚痒渐渐化作热流,蕴 藏着阴魔输导过来的淫氛,随着行功运气,带来高度兴奋的魔力,刺激着丁嫦的 整个身心。看着赵蕙的乐极失神,心灵震撼,淫欲贲张的她完全受肉欲所操控, 只想着要男人的强悍勇猛,再也没有半分矜持,把阴魔轻牵过来,呓道:“我是 个荡妇┅┅忍不住了┅┅快来我┅┅用力插我┅┅让我高潮┅┅”

娇声颤喘,显露出淫火的炽烈,脸上桃花妖娆,妖艳的眼神送的是尽是浓冽 春情,竟侵肌蚀骨。那凑往金刚巨的黑密毛丛已是热浪成风,连套噬茎也娇慵无 力,摆臀扭腰却奈不住淫水溢满阴唇,滑潺潺的在龟头上涮溜,揩得阴唇酸麻, 嘤咛呓喔的拥挤着阴魔胸膛,无法自己。

雄飞雌伏,女性的筋脉就是抵不住淫火的煎熬,只要是犹豫一下,就筋酥骨 疲,强奸可不是雄飞的男性所想像的困难。阴魔蓄意挫败淫鲨,更强戮急插,闪 电般直闯穴深处的花芯。丁嫦感到阴道膣腔被粗壮的金刚热猛地一挺,若翻江倒 海的搅拌,直撞得花心开裂,其涨痹如潮涌的泛滥全身经脉,剧烈抖震收缩,淫 荡的叫着:“啊┅好劲┅啊┅劲力插┅┅插啊┅插死淫妇┅啊┅┅┅”

丁嫦全身酸痒,痒得深入骨子里,享受着这从来没有过的蚀骨销魂快感,长 期活在松软弱中的性欲半天吊下,有点被虐的倾向。虽然火辣辣的痛得像给硬洞 穿了她的花心,凄叫声中却夹带着兴奋满足的音调,痛楚当中感觉到的快感,却 是充实强劲,直透入灵魂深处,填塞了怨妇的长年空虚。获得了长久以来所未有 的空前的满足,怎不叫她不深深迷恋上那茎在花芯里钻撞所带来的颤栗,强烈到 无可抑制。

水形腰身就时有着水德的有容仍大,流变可塑,血流从骨盆一波波的扩散, 生殖器收缩和悸动颤抖的骨盆抽高潮接踵而袭,让丁嫦在浪叫声中,享受了体验 了多达七次的高潮。这种持续性的高台型高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极其狂野持 久。红艳的一张小嘴泄出淫荡的呻吟。

穴内的毒蛇却不怜香惜玉,凶狠的一次又一次在穴戳刺,户里传出「叭唧」 不断的淫水声,丁嫦花芯内的那一份栗动,更是难以按奈,很快就在冲激之中, 淫荡忘情的浪叫出诱人无比的叫床声:“啊┅┅┅可爱的儿┅┅好心的乖乖┅┅ ┅宝宝┅┅┅我的心肝┅┅┅你真是我的命嗯┅用劲的干吧┅┅┅干死骚穴吧┅ ┅我这┅┅┅淫┅┅┅浪┅┅┅的┅小┅┅穴┅┅┅太需要了┅┅┅你┅┅你┅ ┅要┅┅┅哎呀┅┅好宝宝┅┅┅可爱的阳具┅┅┅又粗┅┅┅又长┅┅玩得真 痛快┅┅又长┅┅又硬┅┅捣得花心┅┅┅好┅┅好劲┅┅淫妇浪得要疯狂┅┅ ┅要死了┅┅┅哎┅┅┅┅我的天啊┅哎呀┅┅乖乖真会┅┅┅哼┅┅┅好儿子 ┅┅┅亲丈夫┅┅我的亲亲┅┅┅”

丁嫦的窿在阴魔的粗大魔猛力抽插之下,一阵又一阵的快感不停直冲向灵台, 丢精的美妙快感已彻底占领了丁嫦的意识,忘形的浪叫:“好爽┅┅啊┅┅咯咯 ┅┅亲亲┅┅淫妇要死了┅┅被你的大肉棒插死了┅┅啊┅┅浪货要泄┅┅泄了 啊┅┅”

任由体内肉欲横行,丁嫦完全沉醉在肉体感官的快感上头,手足四肢八爪鱼 般地搂紧了阴魔,全身那些兴奋的神经处於紧张状态之中,因性之兴奋高涨,血 压上升,小阴唇内之血管充满血液而隆起。越是隆起,越是强硬,把金刚巨箍得 扎实,淫液溅出若喷泉飚射,丁嫦顿时感到一阵阵灼热的淫水狂潮般倒灌进花芯, 涨撑得魂失魄散,像是要胀破花心,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呼天抢地:“啊┅┅啊┅ ┅我的心肝儿┅┅┅天啊┅┅┅又粗又有力┅┅咬呀┅┅┅塞得紧紧┅┅唔┅┅ ┅嗯┅┅┅我的花心散了┅┅喔┅┅┅我气都透不出了┅┅┅啊┅┅亲乖乖┅┅ 淫妇┅┅呀┅┅受不┅┅呀┅┅哎唷┅┅┅骚穴受┅┅受不了┅┅啊”

那种被强行挤压的膨胀到达顶点後,金刚魔抽出时泵得淫水涌离花心,接着 的是突然的失落和空虚。丁嫦被扯得魂堕魄跌,若九重天泻,浮流虚逝,抓紧阴 魔求饶:“乖乖啊┅┅冤家┅┅┅我要沉了┅┅┅唔┅┅┅我流了无数次┅┅你 还没有出来呀┅┅┅唔┅┅┅可爱的心肝┅┅┅哎呀┅┅我┅┅我┅┅┅不行了 ┅┅┅┅不得了┅┅┅我吃不消了┅┅┅”

荡人心魄的颤抖淫声并没有得到阴魔的怜惜,深入穴内部龟头仍是不断地抵 住花芯嫩肉,紧贴猛旋,点击着敏感的花蕊。穴承受着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 冲击,又疼又麻、又爽又酥,集痛、痒、酸於一身,使得丁常意识开始模糊,呼 吸急喘,娇声淫叫:“啊!好人┅┅轻点嘛┅┅好乖乖┅┅大家伙的心肝┅┅你 死我了┅┅好亲亲┅┅咬呀┅┅呀┅┅好弟弟┅淫妇不能再动了┅┅哎呀呀┅┅ 不能再了┅┅淫妇不行了?┅要被你整死了┅┅坏蛋┅┅啊┅┅”

阴魔更是一次比上一次更有力的猛烈冲刺,重重地抽插。丁嫦如醉如痴,被 插得全身快要溶化似散了,抽松时却空虚得难受,又无力迎上,神魂荡漾,飘飘 然像是乘云驾雾似的,飞越九宵云外,欲的顶点真教她陶醉和迷恋,更淫荡地发 出呻吟,要说多淫荡就有多淫荡:“好人┅┅你怎会┅┅这样┅┅厉害┅┅我都 已经丢了┅┅你还没有啊┅┅呢┅┅这样久┅┅了┅┅你都还没有┅┅射出来┅ ┅你┅┅好厉害┅┅我会被你死┅┅被你奸死的┅┅啊┅┅”

动人的淫荡裸体一阵痉挛後,紧紧夹住巨的洞,松弛了下来。阴魔穷追猛打, 紧合的吸吮着香舌以震奋丁嫦神经系统,魔更加快速度,连施千多下急抽猛插。 穴接触魔处传来的奇趣令丁嫦全身虚如空壳,摆动无力,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 昏迷,苏醒,又昏迷,恍惚与世隔绝,软软的一滩肉泥瘫在阴魔身下,又炽又热 的阴精,直射不停。一双修长的粉腿则不住微微抖颤着,象徵着强烈馀韵还没有 自她身体中离去。看丁嫦泄的气若游丝,再无法迎合侵犯。

丁嫦所承受的高潮冲击,连旁观的甘碧梧也似感同身受。这木形腰身的师姊 有着松林的挺傲,为贯彻使命,任丁嫦遭受竭泽而渔,更强压自身淫火,祈望尽 量消耗阴魔奸力,眼见丁嫦显然已快到了极限,也坐视不救。阴魔只是意图降伏 淫鲨,抽身应付邓隐,无心拼骨,料丁嫦瘫得碍不了事,转向甘碧梧施暴。目睹 甘碧梧的坚苦卓绝,一股男性的征服欲顿由心中发出,极力想征服这个女强人於 胯下。

甘碧梧已被欲火焚得整个人像充饱了气似的轻飘飘,给阴魔猛一用力,把粗 大的金刚魔火热、坚硬的深深插入穴里,感受如同无数枝钢针射穿了成熟膣上每 一根神经,把欲火泄放出来,与热的火焰里应外合,登时把花芯烧得发烫,火山 爆发似的直闯上灵台,烧得魂飚魄荡。这个成熟怨妇长年处在性饥渴中,欲火积 压得太深了,燃爆开来的骚浪让她发疯狂哗叫:“好猛啊┅┅就用力干┅干啊┅ 啊┅就是这样┅亲乖乖┅你好劲┅┅你真插的淫妇要升天了┅”

甘碧梧达到了生平第一个高潮,两片小阴唇充血突出,像蚌唇一样紧紧吸附 在茎上,剧烈的摩擦产生阵阵无与伦比的快感。木形腰身就是有着木的韧忍,所 谓长身猫好食懒飞,就是木形腰身长,被时不大容易有摇腰挺的反应。木惧金削, 就是要有强刚的劲力。魔抽插既勇猛又强烈,强猛的迫力将淫液化成泡沫,自那 粉红透张的嫩壁细缝涌出,撞得发出「啪!啪!」的声音,非常响亮。金刚硬猛 顶一次,甘碧梧就全身麻酥一阵,心房就颤动一次,像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巨浪, 把甘碧梧的赤裸娇躯抛上高空,随即又迅速的摔落大海。阴道的底部就痉孪振动。 甘碧梧全身打颤的重叠高潮把秘藏着的狂乱肉欲释放出来,只知拚命耸动娇臀,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也死而无憾,无怨无悔的甘之如饴,只觉爆炸的高潮一次 又一次地将她灭顶,嚷叫着慌张的心声:“酥死我了┅呜┅哎唷┅乖乖你┅你┅ 厉害啊┅插┅插死我了┅┅嗯┅┅啊┅就是那儿┅哎呀┅┅你┅你顶的好深┅淫 娃已给你穿了┅┅哎┅哎┅哎唷喂呀┅┅好乖乖┅你┅你就插死淫妇吧┅呜┅丢 了┅好人儿┅淫妇丢了啊┅又┅又要丢了啊┅┅┅┅”

阴魔更得急劲,冲刺更若暴雨狂风,舂米似的越捣越快。只尝过软孱弱的甘 碧梧,谷咻幽深处那曾经过这般强烈的冲击,巨大的撞击力将甘碧梧的裸体直撞 得上下移动,已不知给插过了几千几百次,插的津液喷,花心膣被磨得火热,全 身渐渐酸麻,奇痒赞心。冲击下,甘碧梧的灵魂彷佛飘离体外,软绵绵的踏入云 雾中,忍不住高声淫叫:“淫妇没有命啦┅┅呀┅┅哎┅┅┅┅你真要死我┅┅ 骚穴爆啊┅┅嗯┅啊┅┅喔┅┅淫妇要上天┅┅了┅┅要死了┅┅哎哟┅┅喔┅ ┅┅┅升天┅┅了┅┅饶命┅┅┅┅饶命┅┅”

宜将剩勇追穷寇,阴魔更不怜香惜玉,更大起大落,猛抽深插、越越狂,更 疾更速,冲击起了穴的激浪,刹那间,花芯爆发滚滚的岩浆,涌龟头,咕啾咕啾 的淫浪声从紧密磨贴处传出。甘碧梧承受着狂风暴雨的冲击,激情淹涌,被磨得 灵魂出窍,阴精嗦放,只能无力地呻吟呼喊:“好弟弟┅┅┅亲丈夫┅┅咬呀┅ ┅嗯┅┅唔┅┅你饶饶我吧┅┅骚穴不能再浪了┅┅也浪不气啊!┅┅唔┅┅唔 ┅┅亲亲啊┅┅饶饶浪穴吧┅┅可怜浪穴┅┅啊┅┅唔┅┅┅唔┅┅哼┅┅┅的 祖宗┅┅┅大鹅巴的亲亲┅┅┅好丈夫啊!┅┅嗯┅┅我服了你┅┅┅今後┅┅ 我永远听从┅心肝┅亲哥哥┅┅好宝宝┅┅哄呀┅┅┅嗯┅┅┅┅小穴受不了啦 ┅┅┅乖乖┅┅┅小穴又出了┅┅┅”

遭淫风浪雨侵袭的甘碧梧身酥肉软,被奸淫强暴得欲仙欲死,不堪刺激般的 发颤蠕动,阵阵阴精自花芯溢出,再没半点回应的力量,何况她的胴体也不想反 抗,深森爱上了这强悍的冲刺法,直非西牛贺州软所能仿效,只觉得窿若钻木生 火,狂烈的火焰愈燃愈旺,淫水也若沸腾了,那火热她都要烧掉似的。一声高过 一声的怪叫,撕心裂肺,像疯了一样。

阴魔耳若不闻,更急撬深投,重重狠突,深深热吻,断其回气。甘碧梧显已 被奸的酥透美绝,整个人好像连骨头都化掉了,只剩下一团泥,纯粹只是一个被 肉欲所征服的女人,逃不过天道规律之雌伏命运。在泄身後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 主的意识,欢叫的声音慢慢地变成了软弱的求饶声,已完全反应不来了。

阴魔仍是像出山的猛虎,冲峰陷阵势不可当,丝毫没有给甘碧梧任何喘息的 机会。每下刺入,魔上那些粗凸的蚪筋火猛擦过血液淤充的膣,敏锐得如针灸灵 台。终於达到了高潮的顶峰,在「荷荷」哀叫後,接着双眼反白,舌冷唇凉,神 智休克,四肢大张地晕了过去,剧烈的泄身後仍不停的在抽搐。把个肢柔体嫩的 女地仙弄得花残瓣缺,粉褪蕊黄,猩红点点。娇媚的粉面扭曲得变了形,若癫似 的抽搐僵硬,四肢仍是痉挛似的挣扎。

阴魔遍灵峤五淫鲨,探知天心阴环之误:阴环属阴,阴为容,是内助,女送 阴精,育万物,未出外,还属自身,只合女体。阳本夸耀,如光辉射出,居阴位, 反侵为容,因而溶软,玄关无力,溢阴气,如自宫。再阳气化精,遂无动力,修 为越深;越是无能。阴环心法虽合女身,得精进为,但孤阴不长,其冗无得,日 夜煎熬,是助无所依而成荡。

二师三徒先後於淫趣极乐中小死过去,加上元气中混杂着颠倒迷仙法气,让 五淫鲨浸泡在欲仙欲死的虚境。阴魔也留下鲧珠替身,装作筋疲力竭,逸出无相 真身出楼而去。绣云涧外已是乱作一团,仙禽妖畜血腥火并,是龙山双艳引来的 祸患党徒。 ---------- 第百零五节禽争畜斗

妙一夫人辞别灵峤淫鲨後,回到了太元洞前,回头一看,只见四方八面,一 座接着一座的仙观楼阁重又相继显现。虽不似适才全数毕现,也有二三十处。端 的仙云缥缈,气象万千。经此一来,太元洞内诸仙十去八九。神驼乙休、百禽道 人公冶黄和新来的赤杖仙童阮纠、穷神凌浑,在仙籁顶危崖之上,与岳雯对弈; 尹松云已奉命前往白犀潭;嵩山二老矮出外未归;瑛姆在後洞石室之内,运用玄 功,暗中戒备。所有长幼来宾诸仙都移往新添设的仙馆楼阁。太元洞内,只剩下 妙一夫人、元元大师、白云大师、顽石大师四个正主人,等候外宾来见。

本门弟子虽不得住入仙馆,也都想见识见识,除有重要职司,正在轮值的几 个外,也都跟去观赏。妙一夫人笑道:“无怪人情羡慕富贵华美。便众弟子虽然 新进道浅,也都根器深厚,平日心情也极清静淡泊,此时见了这等富丽华贵之景, 竟然如此钦慕,异派中人更不足论了。”

白云大师笑道:“我知他们并非钦慕,只是年轻好奇,想要见识罢了。”

元元大师道:“话虽如此,到底不该。所以赤杖真人力说,此举渐入魔道, 不是修道人所宜。阮道友说此类楼观只宜左道中人居住,不便奉赠,确是实情呢。”

物先腐然後虫生,以“民为主〔作幌,定门下两党为交替,筑得根深蒂固, 非异见修士为能致啄,本已入魔,只是根源未泯,尚留自知之明。

顽石大师笑道:“无论仙凡,谁不想多见多闻,增长经历?来的是千年前成 道的人物,又见仙法如此神妙,哪能无动於衷?想开一回眼界。就连金姥姥、萧 十九妹、金钟岛主和杨道友,论起功行法力,哪一位是在你我之下?虽然也有为 监防妖人,有为而去,但见猎心喜,也占一半。他们尚且如此,何况晚辈?可见 修道之难,非禀赋深厚,何来率性之谓道!”

金、石二童自众人往迎接灵峤仙宾去後,因听玉清大师说妖邪接踵而至,内 中还有精於地遁之人。芝仙生根之地设有禁制,固是无妨;但须防它好奇出游, 遇上妖人,却非小可。金、石一心惦着芝仙、芝马,飞往凝碧崖前,见袁化独坐 楠巢之内入定,袁星和神鸠、神、神鹫,连同髯仙李元化座下仙鹤却聚在一起。 金蝉便喝道:“袁星,这样不行,告诉它们听,快藏起来,能变小的,越小越好。”

袁星道:“小师伯,不要急。今天的事,佛奴它知道。说来的是个小羊和两 只猫头鹰,做它的孙子都不够。管教打发它们变蚂蚁去。决出不了错。小师伯放 心。”

金蝉喝道:“你这母猴晓得什麽,师伯还有甚小的?也跟你主人学,叫人还 添记号,一点规榘没有。”

这就是礼者伪也。凡事经制定而效行,多非发於衷也。其敬非由心来,必有 後患。天道规律,以力为尊。班辈虽小,但法力远高,对弱势的长辈,真无甚敬 意可言。只是袁星狐假虎威,才成发作的对像。袁星扮了一个鬼脸,照吩咐说了。 众仙禽齐朝金、石二童点头叫应,只不动身。袁星回说:“它们都说还早得很, 何苦无故自扰?”

这就是骄兵悍将的气人之处,因为这些兵将比司令知得更多。金、石二童被 安置来此,只是一个借口,避免为即将到来的欲海榨汁机所看中,毁害道基。金 蝉不知根由,难免怒愤,拿袁星出气,道:“外来的是客,你们也不听话,我一 生气,不告知你们主人才怪。”

袁星道:“这不干我事,我不敢跟小师伯强,叫我藏在地洞里等一年也得去。”

既是出气趸,就等多久也无济於事吧,只能等上级气平了,才有消灾免难的 日子。金蝉气杀,与石生撤开禁制,纵身入内。那匹芝马果然趴伏在树角落里, 一双清澈的俊目注定穴口,一动不动,满面俱是乞怜之色,却是未通人语,投诉 无门。金、石二童将芝仙芝马调弄抚爱了一会,耳听穴外与众仙禽交鸣之声,忙 纵出一看,只见仙府各地,现出许多仙观台榭,楼阁玲珑,仙云缥缈,霞蔚云蒸。 遥见一道金光,一片祥云,往左边危崖尽头处飞去,到了崖顶降落,现出怪叫花 凌浑和赤杖仙童阮纠,忽又隐去。落脚处,就是乙休踞石对弈的两株大松树。

楠树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仙馆楼阁又一座接一座相次出现,有的就在近处。 长幼来宾与诸同门,远远结伴飞过,往各仙馆中投去。

金、石二童见仙馆楼阁金碧辉煌,彩霞浮空,祥云匝地,华丽无持,俱是稚 气未尽,好奇喜事。待了一会,始而交口咒骂妖孽怎不早来,累他们在此守株待 免,继又自行宽解,那古神鸠何等厉害,连妖鬼徐完也非对手,何况寻常妖人怪 物。乙师伯、公冶真人等,又在左侧崖上,更添上阮、凌二仙,怎麽想也万无一 失。这些仙观楼阁均是借来,开府之後,便要还人。岂可错过时机?要乘着妖人 未来之前,抽空赶去开开眼界。互一商量,便一同飞起,瞥见相隔不甚远处,群 玉峰上一所楼台,通体五色美玉筑成,最是庄丽华美。心想:“那里相隔不甚远, 万一有事,就赶回也来得及。”

二童便同飞去。此楼乃是金姥姥和步虚仙子萧十九妹、罗紫烟及众徒的新居。 因地大房多,又与半边老尼交厚,便连武当五女弟子,一齐安置在内。朱文、申 若兰、秦寒萼原是随来观光,吃石明珠、石玉珠、向芳淑、崔绮四人强行留住未 走,在凭台远眺,互相言笑。

萧十九妹递过一个三寸大小白金环,环中晶明如镜。金蝉慧眼查看,竟只看 出妖禽变作两点目力难辨的极淡影子,四下里乱飞。芝仙正骑着芝马,由峰侧小 路上,如飞往凝碧崖来路驰去。那龙山双艳与妖党已於天亮时刻光临。

双艳自幼即耳濡目染於爱情即是卖淫的观念,视穴如货物本钱,与妓女生涯 的卖身卖笑作金钱交易,同出一源,只是零沽与批发上的分别。一旦得冤大头老 衬入搭,意识上就是老娘交货了,给你的废乐够了,就是无限期结账的日子来临, 更有如打死狗讲价,大举索偿,连老衬的命也在收取之列,唯恐涓滴有漏,不惜 招朋引类。正是一得,畜牲禽兽也升天。带来了北岳山丁甲幢、火法真人黄猛、 三化真人卓远峰、屠神子吴讼,门下五弟子,及江西部阳湖小螺洲金风寺方丈恶 弭勒观在一干妖人。众妖人更豢养有两只虎面枭、一只金眼猥儿,都是灵禽猛兽, 自料不问明夺暗取,十九可以如愿。

一行师徒共是十二人,到了飞雷崖仁云亭前。餐霞大师方要延客入内,一道

白虹带着五道丈许长的青白光华,已一同自天飞坠。来人身穿白麻布衫,猿 臂鸢

肩,满头须发其白如银,两道白寿眉由两边眼角下垂及颊,一对眯缝着的细 长眼睛,睁合之间,精光闪闪,隐射凶芒。两耳垂轮,色如丹砂,又长又厚,狮 鼻阔口,满嘴银牙,面色鲜红,貌相奇古。身後随着两苍三白五个通臂猿猴,看 去身材没有仙府双猿高大,都是火眼金睛,铁爪长臂,动作矫健,顾盼威猛,是 陕西黄龙山青渺林猿长老,率领门下五仙猿,假装与龙山双艳诸妖不是一路,却 暗中配合,无论谁得了手,都是平分春色。

此时众妖人故意与来人礼叙,互致仰慕。餐霞大师不禁暗笑,将妖人师徒做 一起,两女妖人做一起,猿长老一人五猿做一起,放在崖上楼亭之内,望衡对宇, 相距咫尺,离仙籁顶乙休下棋之所,以及诸神禽所居的老楠巢,相隔甚近。

众妖人安置下,正想把那猿长老和龙山二妹请来计议,赶紧下手,猿长老已 一手扶着细腰仙娘柳如花,一手扶着小金女童凤,并肩搂抱,飞了进来。恶弭勒 观在最爱龙山二淫女,二淫女偏是厌他俗恶体臭,人又痴肥,毫不理睬。妖僧自 己吃不到天鹅肉,却恨别人与二淫女亲近,见状老大不快,便发话道:“这里不 比自家山中,随便勾搭,无人过问。要亲热,也不要落在外人眼里,一旦肥羊说 我们只知淫乱,禽兽不如,岂不煮熟的鸭子飞了。”

猿长老竟连理也未理,索性把二淫女一边一个,搂坐在膝头上。黄猛、卓远 峰均和二女有染,虽不能视为禁脔,见状也自不快,但知猿长老内媚之功高出己 上,二女又是喜新厌故,双方都不能得罪,莫可如何。听妖僧一发话,便料对方 不能善罢。猿长老等妖僧说完,两只细长眼睛倏地一睁,凶光闪闪的碧瞳注定妖 僧,哈哈笑道:“你不愿意我爱她两个,要吃飞醋,只管明说,犯不着借题目。

男女相爱,各凭心愿。她两姊妹如去就我,谁要作梗,却休怪我无情。我已 命五猿搜探肉芝踪迹,如能到手,我也不要,那是我送给她两姊妹的定情礼物, 你们也休想沾染。“

说罢,又朝众妖人狞笑一声,一道白光,便自撇下二女,穿窗而去。二妖女 也自不快,面现鄙夷之色,冷笑连声,双双装作看玩景物,款步下阶,往左近闲 游去了。

猿长老这一席话,休说妖僧大怒,便黄、卓二人也是怒火上升,均欲发作, 俱吃吴讼暗中止住,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龙山二贱婢原是祸水,这百馀年 来,为了她俩,关上门在窝里反,闹得同门同道好些伤亡,别位道兄哪一个不吃 亏,伤朋友,还受她们的恶气。还没下手,先就内乱,我们难免暗中吃亏。这肉 芝乃草木之灵,谁到口,谁就算有缘福,已经吃下肚去,无奈我何。倒是老怪物 已经下手,我们不能再迟。”

火法真人黄猛将袍袖一抖,飞出一对神枭,生得虎面猫头,通体暗蓝,爪利 如钩。神枭一出袖口,落地身便暴长了几尺,各自磨牙,乱叫发威,势甚狞恶, 怪叫了两三声,身上便起了一团黑烟,往外飞去,转眼黑烟消灭,鸟影也自隐去。 恶弭勒观也在袖中飞出一只神猥,生得人面羊身,白毛如霜,阔口虎牙;前爪宛 如人手,後爪倒钩五歧;自前肘起,直到腋下,每边生着九只圆如龙眼,金光闪 闪的凶睛;声似儿啼,人立而行。恶猥见同伴先行,似欲争功,不住厉声怪叫, 妖僧随将头链撤去。恶猥性烈如火,不等飞出,身子一缩,就地便往下钻。不料 琼玉地面一点未动,猥头与地相撞,却吃了大亏,疼得怪嗥连声,不顾命般往门 外窜去,落地便自入土不见。众妖徒也分别走出去。

一切都在金蝉手上一个三寸大小白金环中,晶明如镜的显示出来。妖禽刚飞 出门,便将真形隐去。怪兽也钻入土内,不知去向。金蝉慧眼,又仗有宝环查看, 竟只看出妖禽变作两点目力难辨的极淡影子,四下里乱飞。稍一疏神,便难看出。 怪兽更是不见形影。芝仙却正骑着芝马,由峰侧小路上,如飞往凝碧崖来路驰来, 好似身後有什妖物追赶,亡命一般住前飞驰。两妖禽也往这处飞来。金、石二童 大惊。金蝉情急,喊声:“快走!”

金蝉连手中金环也未放下,便和石生同驾遁光追去,却不知芝仙芝马实是上 有神鸠,下有神随行。二仙禽俱都将身隐起,上下呼应。神自从服了毒龙丸,脱 毛换体以後,道力大进,已能运用玄功变化,小大由心,将身缩得极小,更将身 形隐去,紧随芝仙、芝马後。古神鸠为了纵观四方,飞行极高。二仙禽道力又高, 不似妖鸟老远便闻见腥风,所以芝仙无甚觉察。

古神鸠天性暴烈,眼看芝仙要被二妖禽迫上,不由暴怒,忘了同伴的嘱咐, 两翼一敛,往下一沉,威势自非等闲。芝仙、芝马感到一种绝大风力,当头罩到, 不由亡魂失魄,哪还再容寻思,一按马头,双双往土内钻去。二妖枭因自己不能 入土,知道再追无用,立即回身,要去招唤金眼神猥。芝仙忽又从地下冒出,在 淡影笼罩之下,不但不逃,反倒咧着嘴向空「呀呀」高叫,神态甚是自然。金蝉 也悟出那片淡影,乃古神鸠所化,知道芝仙是故意诱敌,却也被吓了一大跳。

二妖枭一时贪功心胜,便不再向金眼猥通知,径自返身,重又追到楠巢去。

金、石二童赶到楠巢。楠巢外面禁制发动以後,又经袁化法力施为,已变了 另一种景象:好些大树俱已不见,只剩一片绿茸茸的草地。芝仙、芝马已回原地, 正在喘息,二袁带众仙禽却一个都不在。

随听空中刷刷两声,先飞落下两只鸱枭一般的怪鸟。每只身高约有七尺,生 得通体暗蓝,虎面猫头,獠牙错,额前凸出两只茶杯大小的怪眼,睁合之间,凶 芒四射,忽红忽蓝,奇光闪烁不定,两腿树干也似,爪利如钩。不见了芝仙踪迹, 又未看见怎样逃脱,立时暴怒,厉啸叫阵,身上羽毛,铁箭也似一齐猖立,直

似精铁铸成,大者如剑,细者如针,根根倒立。身形平空大了一两倍,神态 更是猛恶。做梦也没想到,地皮比铁还坚,一爪抓下去,依旧纹丝不动。两只怪 爪,因是用力太猛,却几乎折断,疼得厉声怪叫不已。忽见独角神鹫高视阔步, 由来路路口上缓缓走来。

独角神鹫生相没像妖枭狰狞凶恶,却是羽毛华美,目如明灯;再加上形似孔 雀的五色彩羽和那两丈四五尺长的两条长尾,越显得顾盼神骏,姿态灵秀,别具 威仪,傲然不屑地叫了几声,声如鹤呜,甚是嘹亮。妖枭知道遇见劲敌,头往短 项中紧缩;两腿微屈,身往後坐,周身蓝毛根根倒竖;二目凶光闪闪,蓄势欲起。 神鹫相隔约有丈许,不似妖枭矜持作态,但那形如绣带的两条长尾,已经卷起了 一半,两翼也微微舒展了些。妖枭叫啸了一阵,全无应援。双方都在伺隙而动, 谁也不肯先发。

这只千年独角神鹫也是物似主人形,以奸为本,只识贪钱,不务增值。把穴 遍献灵兽,不下十数,才得一点虚名,饰以玉璩,美凤自褒。於青螺山玄冰谷结 识神,献尽殷勤骚水,才得神以峨眉畜道市长的影响力,把这淫鹫捧上畜道垃圾 会上,滥竽充数,应付不来那两只妖枭的。

阴魔伏灵峤五淫鲨,脱出无相真身,发动神光扫瞄,才知来敌八只禽畜颇有 本领。神惟恐斗时坏了仙景,护送芝仙、芝马回楠巢後,要把妖猥和五只妖猿引 去灵翠峰後僻静之处,再行下手,不料妖猿乖觉,竟不上套。

单只那只金眼恶猥,原在地底搜寻芝仙生根之地,吃癞姑看见,贪图妖猥脑 中元珠和那十八只怪眼,暗中用计,诱妖猥到灵翠峰故址左侧疏林内。妖猥通体 长只七尺,头作羊形,却生就一口獠牙,错得山响,面上无目,两胁却每边生着 九只金眼,凶光四射,狞恶非常。人立而行,前爪宛如人手,爪里拿着一柄银叉, 叉尖上直冒血焰。因在地底时吃癞姑逗发了凶野之性,一出土便转身四顾,急欲 得人而甘。癞姑只将师门独传金刚掌向妖猥头脸打去。妖猥连中几下,被打得头 晕眼花,脑袋欲裂,虽知不妙,无如赋性凶横,横心拼命,竟将口中毒焰烈火喷 出。癞姑知道这便是它内丹所化,意欲全得,不愿破它,暗用佛法防身,仍旧乱 打不休。不消片刻,妖猥便宛如火烧针扎,通身奇痛,情急暴怒,进退两难,正 在咬牙忍受,恰巧杀星照临,二孪女赶到。

原来仙都二女寂寞已久,初次出山,巴不得多交些同道。叶缤不敢招惹恶邻, 却想拖谢山下水,将小南极磁光子午线传授二孪女,嘱咐道:“主人宽大为怀, 对於假名作客,心存叵测的一干异派妖邪,在开府前後数日中,不便与之公然为 敌。有好些妖人均带有妖禽恶兽同来,意欲加害芝仙。禽兽与人不同,妖人先自 失礼,况又纵出扰闹仙府。而这类怪物,大都残害生灵,作恶多端,即便代主人 除去,他也无话可说。不过这等所在,既敢驱使出场,决非常物。你二人可将我 小南极磁光子午线带去,只将它擒住,使妖人丢一回脸,知道厉害便了。如果物 主无耻,逞强出头,可将主人撇开,作为你们看见妖物猖獗,抱打不平。他如不 服,可去小南极或武夷绝顶寻找我或你义父好了。”

二孪女知这磁光子午线乃小南极磁光炼成,妖物遇上,立即成擒,分明是想 自己在人前露脸。兴冲冲接过,便往凝碧崖前赶去。快要到达,耳旁忽听有人说 道:“老楠巢现困着两只妖鸟,设有禁制,暂时不能走进。小癞尼现在崖西你们 适才分吃桂府丹榴的峰侧杉林内,和一个怪兽相打。一会还有五只猴子赶来,要 凶得多,小癞尼和袁星两个恐办不了,你两姊妹快帮她忙去吧。那猴子最怕子午 线的纯阳真火,捉到以後,可速勒死,再吊起来诱敌。客和客打,多凶,主人也 是不管。莫听你叶姑的话,真要出了什错,都由我驼子和凌叫花担待,保你争得 光彩,决不吃亏。”

二孪女被驼子怂恿,越发高兴,随即改道往灵翠峰飞去。刚刚飞起,似觉身 後金霞微闪。回顾来路,适见沿途景物忽然隐去,换了一片没见过的山崖原野。

猜是乙、凌二人仙法妙用,先将现场和斗处掩去,使妖人无法追踪应援,以 便取那妖物性命。晃眼便要到达,前面不远,癞姑正和一羊首人身、胁生多目的 怪物在那里恶斗。看那妖猥口喷毒烟烈火,拿着半截血红色的兵器,厉啸连连, 宛如儿啼而尖锐刺耳,难听已极。看神气,像是癞姑只将它困住,无法制服。

二孪女一见便知癞姑心思,蓄意报复癞姑取笑之仇,并身怀着一半的蚩尤血 统,善长假好心办真坏事,双双将子午线飞出。两蓬红白二色、细如游丝的精光 电雨一般飞来,来势神速,向妖猥当头罩下。恶猥被好些铁线绑住,深勒入骨, 知道难逃一死,也知仇敌志在得它所炼内丹元珠,愤极犯性,竟拼一死,同归於 尽。猛将真气一提,自将那粒有生俱来的天黄珠自行震碎,化为一团极强烈的血 焰,炸破天灵飞出,一闪即灭,自身元神也自头顶飞起欲逃。癞姑气得大喝道: “孽畜!还想逃麽?”

扬手一团雷火,将妖猥元神炸成灰烟四散。生气之馀,还须表示谢意,随向 二孪女笑道:“此妖名金眼猥,乃天生恶物,一落地,便有入土之能,脑中有一 粒天黄珠,於我大是有用。本意先使失去知觉,再行设法,不料如此烈性。心机 虽是白用,总算除去一害了。”

二孪女帮倒忙成坏了事,当然会不像杨成志般成四面楚歌,因为身价高得多, 一般人巴结猷犹恐不及,而癞姑也只是小丑人物,难以相提并论。

这时袁星也将两只妖猿引来,就两道剑光护住全身,且战且退,神情甚是惶 惧。身後两只火眼金睛,羽毛雪白,身量又比袁星要小一倍的长臂白猿,各指挥 着一道青白二色的剑光,凌空追来。癞姑笑道:“你主人何等威名,你这般大惊 小怪,不丢人麽?”

袁星闻言,羞得毛脸通红,吃过笑和尚的亏後,自知班辈甚低,本领平凡, 对方手底了得,虽然不孚众望,却必吃眼前亏,纵使能得舆论声援,也得不偿失, 不敢多事,一溜烟逃回楠巢去。癞姑先扬手放出两团雷火,竟未打中妖猿。倏地 眼前一暗,神鸠、神突然现身,朝二妖猿当空下击,已各自抓到了一只。只听一 声鸣,杂着妖猿惨叫之声。神鸠铁喙一扬,待要啄吃猿脑,忽似有甚警觉,横转 双翼,抱着死猿,往凝碧崖一面楠巢飞去。

这时袁星也跑回古楠巢去,向抱着芝仙、芝马,向凭穴窥视的金、石二童数 说妖枭入伏,非死不可。这些不自求长进,好把别人的成就夸耀人前之辈,纵使 不是伪君子,也往往是误事之徒。因袁星说话声调不曾放低,恰被妖枭听去,误 了神鹫那虚张声势的拖延战术,身陷绝境。

妖枭原也想用啸声将同伴和主人引来,闻言才知身入罗网,无怪白叫啸了一 阵,全无应援。惶恐愤怒之下,更不再挨时刻,骤出不意,双双将怪口一张,各 喷出一粒鹅卵大小的碧色明珠,四周绿火烈焰环绕,齐朝神鹫打去。这绿火妖焰 原是妖枭积年吞食腐尸阴磷,凝炼而成的内丹阴火,腥腐之气,不是神鹫这些终 日花枝招展的温室花卉所能应付。神鹫只能跃避来势,振翼起飞,闹得满空都是 绿火妖焰。

阴魔一看就知糟透了,无意向神鹫暴露隐秘,只向洗了脑的古神鸠发出讯息。 那只古神鸠便突然从空中扑来,周身金光环绕,爪上还抓着一只白猿。一声怪叫, 张开铁喙,由口里喷出一股匹练般紫焰,射向绿火丛中,裹住内丹阴火往回一卷, 满空绿火妖焰便似长鲸吸海般,全吸到口里头去。长鸣了两声,倏自空中隐去, 回到灵翠峰後处。

妖枭吓得心胆皆裂,却在禁制下,欲逃无路。神鹫见去了大患,便耀武扬威, 把两只长尾如彩龙也似,照准二妖枭打将出去。只见两团蓝影裹住一个彩球,上 下翻飞,搅得风声呼呼,烟云滚滚,声势越显猛恶。阴魔料定二妖枭失去内丹阴 火,对神鹫无甚威胁,便移往灵翠峰那面隐去。

古神鸠吸纳了二妖枭的内丹阴火,空爪飞回,仙鹤也到了。神鸠朝、鹤对叫 两声,将地下死猿抱起,往东飞去。仙都二女见这些妖猿,颇有意思,便行法连 人带众仙禽一齐隐去。猛瞥见远远有青白光华一闪,在凝碧崖左近绕飞了两转, 方往峰前飞来,按遁光降落一只妖猿。看去这只妖猿功候比先死两只稍差,毛作 苍色,睁着一双火眼,满处搜寻,於神掷下猿尸的所在,似嗅出残毛血迹,面现 惊疑之色,一面引吭怒啸。随有一苍一白二猿各驾遁光飞来。三妖猿往来搜寻, 已将那一带找遍,均无发现。二孪女、癞姑又喜看妖猿神情惶速可笑,不肯即出。

内中一只白猿突然暴怒,厉啸了两声,率二苍猿,各将飞剑放出,上下四方 乱飞乱射。神和古神鸠离石双双飞起,向那三道青白光华略微驰逐,电闪一般掣 了两掣,飞剑便即无踪。二仙禽飞回石上,都是单爪独立,各抓一道剑光。二苍 猿的两剑本是被神一爪抓来。神落下时,意欲交一支给仙鹤,而仙鹤好似无此法 力,稍一畏缩,差点没被遁去,吃神鸠往前一探身,张口衔住。

这五口飞剑乃猿长老多年辛苦祭炼而成的奇珍,当初传授五妖猿时,曾有 “剑在命在”之训。妖猿失去剑光,不由情急拼命,厉声啸叫,两爪向空乱招, 妄想收回,忽听近侧有人说话。妖猿恨毒之馀,互叫了两声,表面仍装惶急暴跳, 暗中却行使妖法,猛下毒手。

癞姑恰又离去,二孪女看妖猿急跳好玩,一点没有觉察。为首白猿猛一回身, 前爪一扬,便是千万根细如游丝的银针,朝二女立处打来,其疾如电,发处又近。 此宝乃猿长老采炼五金之精,加上奇毒,合炼而成,与宝相夫人白眉针,功效相 差无几,一样也能循血攻心而死,只传了白猿一个。二孪女事出仓猝,难於躲闪, 猛瞥见一道紫焰自头上射出,飞针立即不见。忙运剑气护身回顾,见神鸠所衔飞 剑已到了另一爪上,那道紫焰已经收回口中,妖猿飞针已为神鸠内丹所化。二孪 女想不到妖猿如此刁毒,心中大怒,双双娇叱一声,收法现身,同时将子午神光 线飞将出去,化成一蓬红白二色的光线,当头罩下。三妖猿周身俱被勒紧,嵌入 骨内,被吊向路侧大杉树上。

跟着癞姑飞来,说出乙休已将妖猿主人引来。二孪女闻言大喜,同回到原处, 隐身相候,故意将妖猿咽喉间略微放松。妖猿痛极,立即惨叫起来。才叫了两声, 便见妖徒大力仙童洪大肚和鬼焰儿常鹤张惶寻来。妖徒见树上吊着三妖猿,全身 却被数百十根细如发丝的红色光线绑紧,都是长舌外伸,金睛怒突,被光线生生 勒死,头颈、四肢都只连着一点残皮,快要断落,死状奇惨,地上横着金眼猥的 死尸。一个相貌奇丑的癞头小女尼,身後两个美仙娃,正指着自己笑骂。旁边有 一突立地上的云峰,站着一、一鸠、一鹤,形态非威猛。妖徒立即同声怒喝: “峨眉鼠辈,伤我金眼神猥,罪该万死,速将肉芝献出纳命”

随说,洪大肚左肩摇处,首先飞出一道暗绿光华,直取癞姑。跟着常鹤也放 出一道青光,朝二孪女飞去。二孪女早在跃跃欲试,各将剑气飞出,化为两道红 光,恰好敌住。癞姑骂道:“芝仙乃千年神物,你们这些瞎眼妖贼,连见它福份 也有,偏要自找无趣。”

随说,纵身上前,照定常鹤就是一掌。常鹤自恃一身妖法,扬手一团黑气打 将出去。这黑煞之气炼成的阴雷,中上必死。不料阴雷并未下落,反往对面神鸠 口里飞去,吃鸠口所喷紫焰一裹,吸入腹内。常鹤见阴雷连敌人一齐无踪,心方 一惊,已叭的一声,背上中了一拳,几乎心脉皆被震断。听耳边一声怒吼,洪大 肚当胸又中了一下重的。急得二妖徒暴跳如雷,只得各施妖法,放出一团暗紫光 华,将身护住,暗中咬牙切齿,冷不防双双扬手,又是两道暗赤光华,电一般朝 癞姑射去。仙都二女将两柄碧蜈钩发出,恰与赤光迎个正着。

适时又有两道光华飞落,来者正是妖徒朱赤午和召富,闻常、洪二人喝骂之 声,遥见剑光飞舞,追寻了来。朱赤午在黄猛门下,也是心毒意狠的人物。一到, 更不答话,左手一扬,先发出四绝神叉。同时左肩摇处,又飞出一片彩霞,裹住 一柄银光如电的三尖两刃小刀,朝众人面上飞去。同来的召富也将剑光放出。

癞姑见其那柄长才尺许的刀光有彩烟围绕,必是极毒极秽之宝。忽听三仙禽 同声鸣啸,远达古楠巢去。

凝碧崖前的神鹫忽听灵翠峰那面远远传来神的啸声,也换了战法,倏地神威 一振,一声怒啸,口张处,一股五色彩烟疾如水箭,直朝对面妖枭喷去。妖枭双 双怒吼了一声,用起了上下交错、前後合围之法:在前一个,由下斜飞往上;在 後一个,由上斜飞向下,意欲与敌拼死,不惜同归於尽。双方势子都是既猛且速, 无奈神来势更是迅速非常。妖枭首先惨啸一声,枭头被炸成粉碎。因妖枭正以全 力拼命,来势过於猛烈,身虽惨死,那没有头的枭尸,依旧展开双翼,横空向神 鹫冲来。神鹫也不再闪避,双爪伸处,一边一只,恰将妖枭两腿接住。就听一声 厉啸,奋起神威,猛力一扯,当时齐胸撕裂成两半片,借一掷之力,赶紧紧束双 翼,疾如流星,平射出去。就这瞬息之间,本是往神鹫身後袭击那只妖枭,像是 好歹也拉个陪死的,哪知神比它更快,已一爪击向妖枭头上,当时脑浆迸裂,由 空中下坠。妖枭一死,二仙禽便双双交鸣,振翼飞到灵翠峰来?金、石二童也同 隐身形飞往。

一片彩云带起呼呼狂风,疾逾奔马,独角神鹫电驰飞来。神雷也已爆发。神 鹫就空满空雷火飞舞中一抓,将那三尖两刃小刀抓去。青白黑绿四色叉光连同飞 剑,俱被仙都二女碧蜈钩圈住,绞在一起。石上古神鸠口射紫焰,将刀光四外彩 雾一吸而尽。四仙禽聚立石上,除仙鹤外,各用一爪抓住适得的飞刀、飞剑,互 相睇视鸣啸,得意非常,不时偏头注视妖人,大有鄙夷之色。

癞姑早和仙都二女商妥,不要敌人的命,只由二女正面迎敌,去破法宝飞剑, 自己用玄功变化和本门佛光护体,抽空便给敌人一下。金蝉和石生赶到,本应照 着玉清大师柬帖所示,以主人的地位给双方解围。偏偏二童童心未退,先在楠巢 观鸟斗出神,晚到了,也忘了开柬帖观看,注定妖禽恶贯满盈。

四妖徒的空中飞剑和四绝叉又吃碧蜈钩各绞断一道,自觉危机已迫,人是丢 不起,立即聚在一起,先将护身烟光化合为一,将全身紧紧笼罩,然後各自咬破 舌尖,将本门极恶毒的妖法施展出来,施展太阴赤血神焰,一口鲜血喷将出去, 化为亩许大小一片血光,晃眼展布开来,拼命死中求活,朝众人当头罩下。

血光一起,不是鱼死就是网破,阴魔正好借机消灭龙山双艳这些裙带关系, 起动神鸠,把先天真气灌入神鸠身外的牟尼珠,脱出栲栳大的金光。金光到处, 血光立即震散,化为无数赤烟消灭。所喷血光本是妖人元丹精气所萃,这类太阴 赤血神焰与本身息息相关,四妖徒真气被击散,口喷鲜血,知难活命,反正是死, 乘着一息尚存,径将所有法宝全数施展出来,一时飞起十馀道暗绿暗赤的烟光, 朝众人打去。癞姑见状,双手一搓,神雷似雨雹一般朝前打去。妖人重创之馀, 无术逃避,全数被雷打死。

同时金、石、二孪女见敌人法宝太多,也各将法宝、飞剑放出。妖人已死, 所放法宝、飞剑无人主持运用,哪禁得起十来道霞光异彩,电舞虹飞,略一绞结, 便都了帐。众人只顾有兴,等到癞姑一声喝止,已化为残萤断烟而散了。癞姑埋 怨众人道:“妖人这些法宝虽是邪法炼成,内中颇有珍物。怎这等随便糟蹋?

只它们鬼得多,各得了一两口飞刀、飞剑,不知要送谁呢。“

三仙禽听说送人,即各将爪上刀剑光华咽入腹内,互相呜啸,喜跃非常。人 微言轻,纵是好事也成坏事,人家不听她的,就是不想长了她的威风,贬了自己 的身价。金蝉笑道:“怎这麽没出息?听送人,惟恐有人要,赶忙吃了。”

剧斗过後,阴魔却从先天真气感应到地面下有土壤震波,神光扫描出是一个 铁梭,形如穿山甲,前面有一风车长仅尺许,遍体俱是活瓣密鳞,蓝光闪闪,发 出百十丈的阴火碧焰,飚轮电转,朝下猛钻。

此乃当年红花鬼母七宝之一,名为碧磷冲,威力不在玄龟殿九天十地辟魔神 梭之下,只是不能像神梭一样载人。用时长约丈许,前面七叶风车电转飚飞,密 鳞一起展动,宛如一条绿色火龙,发出数十丈碧焰寒磷,专一穿行山地。无论石 土金铁,被这碧焰阴火挨着,无不熔化成浆,陷成十丈以内的陷洞,宝主人便随 在後面前进。尤妙是动起来时一点声息全无,不似神梭还挟有风雷之音,端的阴 毒非常。

阴魔从宝知人,就是鬼母的仅存弟子何焕。神光逆扫来路,竟是从峨眉侧面 穿入一千三百丈的地窍,潜通地肺,循着山根泉脉横走,深入凝碧腹地,在灵翠 峰故址钻将上来。阴魔也惊诧这厮真有点伎俩,能运用妖法,穿山裂石,通行数 百里,穿过地底的移形迷踪布置,坚逾精钢的法术禁制,竟没一点声息异状。只 在碧磷冲在异常坚硬的石土中回旋开凿一个能容百人的大穴,才有声浪惊扰阴魔 的先天真气。穴洞已凿成,妖人返身回遁。阴魔气化跟随,百里外才见朱矮子驾 遁光在地底穷追,白谷逸、司太虚在上空追逐。

这麻冠道人司太虚,近年忽然觉悟,因知四九重劫将临,只玄门正宗才能抗 御,思寻门路输诚。凑巧听得许飞娘与一妖人在枣花崖的前山阴,一高大石洞内 密谈,忙到峨眉求见,来接引的竟是有雠隙的朱梅。司太虚也不敢尽吐所知,只 说了有一妖人要从地遁入山。朱梅也就招来了白谷逸,从山外搜索。等妖人离开 本山范围,到了枣花崖一带无甚寺观人迹的荒山,然後拦在妖人来路,前面用太 乙神雷在妖人裂开一个大地穴。妖人不知为何那样胆小,快要到地穴处,倏地连 宝带人,发动阴雷,将所行之处百十丈厚的地面,爆裂一个大洞,化为一条细如 游丝的碧光,破土上升,直射云空,一闪不见。下面碧磷冲仍发碧火飞驶,已由 脚底过去。约任其一味前冲,永无止境,非到穿入地肺,被元磁真气吸住,年久 化炼,成为灰烬不可。三人都心系法宝,一齐追去。

妖人的碧光虽快,快不过血影神光。阴魔以五行挪移迷魔障截下妖人,施展

颠倒迷仙五云掌令妖人幻觉出鬼母形像,套问出开凿穴洞的用途。妖人惑中 尽吐奸谋,把将身边法宝缴回,朱、白、司三人已将飞到。

三人追碧磷冲追出百馀里外,以太乙神雷、破土神砂阻挡,才得制住。费了 好些手脚,几乎将它毁去,才勉强收下。归来走在路上,忽见山坡下有一相貌丑 怪的道姑,那被追的妖人便跪在道姑面前。

道姑就是阴魔,因施法留下妖人,走避不及,就依探得何焕的心识影像,以 先天真气歪扭肌肉,塑出鬼母外相,对妖人责道:“你这麽长岁月,平日只鱼肉 各洞边蛮,始终没有追念师恩,奠祭我那埋骨之处。直到四十九年期满,我禁制 失效,法宝出现。你宝物一到手,立即遍访旧日同党,意欲重新结纳,以增声势。 故此我只暗中留意,不想与你再见,静俟你犯了大恶,违背前誓,与正教为敌, 意图大举之时,再行处治,使你应誓,收回我的法宝。果然你终日畏首畏尾,一 旦遇见妖妇,用一淫女向你蛊惑,便为所动。”

妖人自知无望,死亡的威胁竟冲破颠倒迷仙五云掌法力,满面悲愤,不甘伏 诛。阴魔已有准备,若非有从温娇处得来妖人滴血发毒誓时的栓魂牌,也不敢轻 易现身。魔教令牌发动妖人体内毒蛊,妖人凭空横跃丈许,落在地上,手足四肢 立即脱体,自行断落,死於非命。

阴魔也不敢以塑做的外相朝会三人,幻出一线遁光,聚化法身回到灵翠峰妖 人所辟的穴洞内,移来幻波池的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内藏红花姥姥的劫 火残墟大阵,再把从黑丑窃来的九烈阴雷,经先天真气滤化,埋於穴洞上下四周 的泥土层内。 ---------- 第百零六节夺血神经

阴魔布置妥善,射回後洞,即见血神子邓隐顶着天台修士蒋明诚的肉身,带 同的三徒,各顶了华山派馀孽小杀星霍合、猿长老的徒弟宗德、北海尽头长夜岛 散仙的弟子程明诚等肉身,同往後洞飞来。妖孽到时,本欲暗下毒手,就此闯进, 逢人便害。幸亏芬陀在雪山顶上运用佛法遥制,妖孽也看出洞口佛光隐现,惟恐 因小失大,才暂止妄念,改以客礼求见。又是正教出身,掩饰极工,装得极像, 师徒四人外表一点不见邪气。

玉清大师虽从古正口中知道程明诚玉身被夺,但长夜岛远隔人烟,谁也不识 程明诚。妖徒入替蒋明诚、宗德、霍合三肉身,也只阴魔知道。峨眉诸仙以为这 类妖孽,老远便能闻出血腥,一望而知,哪知竟出意料,一点也看不出妖人破绽, 连诸天宝鉴也查不出妖人行径,险被漏网误事。

阴魔认得妖人所得肉身,更神光探得内藏妖人师徒血影,见轻云出洞引客, 竟无心心悸的波动,知诸仙还未觉察,忙发动神光以感应那殖入玉清大师体内的 元气,寻得玉清大师,告以血魔所替身份。玉清大师急忙飞来,朝诸仙打了一个 手势。妙一夫人本与阴魔有所安排,立即醒悟,本身也自隐身避开,却将那被阴 魔淫蒸剥下,内藏天一贞水的外皮奉上中坐。随侍四弟子已各避开,室中只有餐 霞大师、顽石大师、白云大师三人。恐被妖孽觉察,各自会意。刚安排好,血魔 已领了三妖徒走到洞前,独自进洞来。

光是一层外皮,若无血肉,是谁也瞒不过的,只有妙一夫人淫瘟了头脑,才 欠缺思考。阴魔不想锋芒太露,有意隐瞒了无相真身替入那外表内之举,也避免 这淫妇慌怕巨受损,变成阻力。於妙一夫人剥下的外皮内,也不便发言,故作傲 岸之状,显於神色表情,极尽其激怒邓隐之能事。血魔忿极妙一夫人的无礼,狞 笑道:“你丈夫还想承继长眉道统,连眼前的老前辈都不知道麽?”

说罢,蒋明诚身子往後便倒,随着全身四肢,飞起一条赤身血影,往前飞扑, 立即腥味满室,血光四射。刚接触阴魔外皮,即觉得天一贞水的刺激,若稀释血 影之气聚,连忙尽力回抽,只是为时已晚,更是因前冲力量太猛太速,连定下来 也不行。就这瞬息之间,阴魔运动那外皮塑像,迎向血魔仆去。隐身一旁的妙一 夫人也依阴魔所嘱,挥煽清宁宝扇,硬推血魔前扑,无可回头。两下交错,天一 贞水已尽稀血影真气,使血气挥舞无力,贞水中更溶汇着阴魔的无相法身,成附 骨之龃,更经不起连山大师至宝发出的纯阳罡风。

血魔邓隐所以怕开府以後,秘藏至宝俱要被敌人得去,就是惮忌这血气的克 星,清宁宝扇。虽听说是落入紫云宫金须奴手上,但威力只能灭火,不如当年所 见远甚,疑非真物,才会破了禁制,脱困出洞,即急於赶来。不料竟是首当其冲, 被煽得血气欲散,魂魄无依。群仙也叁加拦截,倏地满洞金光,夹着十馀团大金 星,朝血魔迎去。同时金光中飞起一只大手,正迎血魔来势。血魔知道不妙,又 急又怒,竭运玄功,由剑光雷火中冲出,可幸妙一夫人不敢尽力挥扇,怕损毁洞 府,才给血魔逃出洞外,但已血败气稀,连贯松弛。

留在洞外的三徒内有固元胶黏系,脱不得申,本就是安排作瓮中之鳖,被凌 浑施发天狼钉,一钉一个,全数钉住。吃瑛姆无音神雷将赤血妖光破去,再消灭 三妖徒的残馀元神。朱梅刚把阴魔放回宗德身上的火真经、剑诀取过後离去,血 魔的一条血影已经遁出。血魔虽是原身炼就血影,功候精纯,与妖徒鬼魂炼就的 不同,不致被无音神雷消灭,但一样也是难於禁受,急得怒吼一声,飞空遁去。

知後洞佛光厉害,仗着凝碧崖原是他昔年旧游之熟地,意欲想由崖前云路上 冲。

一条赤红血影从太元洞内电一般飞起电驰,後面紧跟着凌浑、餐霞、顽石、 白云四人两道金光、三道白光,俱如长虹亘天,与那条血影首尾相衔,快要飞到 仙籁顶上空。遥见乙休在满空长虹交织中上下飞舞,像闹海金龙,猿长老与龙山 双艳一点都奈何他不得。

猿长老五只妖猿,连同北岳山四妖徒凶禽被诛。另一名妖徒独角金刚阳健因 禀性乖僻,与四妖徒合不来,乐得偷懒,步行缓缓前进,觉前面山形似与前见不 同,生了戒心,未曾中伏。乙休不杀漏网之鱼,就给阳健逃了回去。恶弭勒观在 听得妖猥被杀,当时便要飞身过去,拼个死活。屠神子吴讼劝喻作坐山观虎斗。 看猿长老如胜得过敌人,索性闹个大的,不成便忍辱负重,硬挨到开府之後再离 去。冤有头债有主,事後自去寻仇。只龙山双艳不见阴魔冯吾,不甘心经济、肉 体的损失,怂恿猿长老闹事,要连山大师出面。

猿长老巳有警觉,知妖猿伏诛,心意怒极,满头须发皆张。从所居小楼台上 现身,双手齐扬,由十根长爪上发出五青、五白十道光华,宛如十道长虹,并不 离手飞起,由指尖起,直达对崖。竟是情急拼命,把他采炼西方太乙真金,苦炼 数百年,与本身真元融会,从来难得一用的太乙天罡剑气施展出来。这时乙休正 和公冶黄对局,好似全神贯注棋上,竟连理也未理。观弈的赤仗仙童已先笑道: “乙道友残局未终,莫为妖孽扰了清兴。我且代抵挡片时,等到完局,再由诸位 发放吧。”

话还未了,伸手由左肩上拨出一根珊瑚短杖,往前连指,立有十团宛如初出 日轮的火球,放出万道霞光,恰将那十道青白光华挡住。两下晶芒四射,流照崖 谷,左近许多仙馆楼台,相与辉映,幻成一片异彩,耀眼生缬。

猿长老原是人与猿交合而生,修炼数百年,剑术法力俱颇高强。虽习采补之 术,却知畏惧天劫,一向隐居陕西黄龙山中,专择山中有点气候的母猿,来充炉 鼎。除像龙山双艳这类自甘俯就的淫女外,以前从不侵害生人。侥幸躲过了一次 四九天劫,才日渐骄狂自大。不过山居多年,习静已惯,难得出山。虽毁了几个 女子,也是旁门左道,非出於强求。所习剑术乃越女正宗,并非旁门,与所习邪 法不同。越女剑只此一支,灵峤宫意欲做戒保全,使其改邪归正,并无除他之念。

可是猿长老天性好胜喜斗,几曾受过这等气。自知那赤玉杖不破,飞剑无功, 可是敌人神情最为可气。心想一不作,二不休,暗中运用玄功变化,将元神遁出 窍去,化成一道青白光华直飞对崖,猛然下击。却击了一个空,只把崖石穿了一 个大洞,如非收势得快,几乎将元神穿向山腹中去。知道敌人用移形换影之法, 隐身法竟瞒不过敌人的眼睛,好生愧愤,咬牙切齿,怒冲冲就势往前冲去。忽然 面前祥光一闪,赤仗仙童放出一片彩霞,将猿长老去路挡住,更笑道:“只等乙 道友残局一完,由你二人对敌,我决不插手。还有你两个同伴也被我挡住,俱等 乙休道友发付,稍安勿躁何如?你放心,我决不和你为难。你一部古玉版五十三 页火真经,俱能无师自通,悟出大半,怎会还有这麽大火气?听我良言,最好就 此罢手,仍由原书自求深造。等把以水济火的妙用功候悟彻,自能成就;否则也 把元婴入窍。乙道友怜你修为不易,不忍暗算。如遇别的妖人路过,趁火打劫, 就难说了。”

猿长老这一对面,才觉出敌人虽是道童装束,看那丰神气骨和道术法力,分 明天上金仙一流人物。闻言回顾来路,刚勾搭上的龙山二女不知从何处赶来,放 出的四口飞刀也吃敌人杖头上分出来的四团红光逼住。猿长老急不得,恼不得, 自己修炼多年的一部玉版火真经,珍秘如命,也不知敌人如何连自己功候有了几 成和其中窍要,俱都知道得这等详细?明知身在虎穴,强敌环伺之下,元神出窍, 终是不妥,无如输不下这口气去。

嵩山二老矮和麻冠道人司太虚已化作两道金光夹着一道青光,斜射落到乙休 奕棋的凝碧崖顶。矮叟朱梅手一伸,把残棋搅乱,朝乙休叫道:“妖贼已往後洞 飞来。你还有这个闲心下棋?”

乙休推棋而起,哈哈笑道:“我头一次看朱矮子这等狂风暴雨。本来棋只剩 了一着,偏要惹厌。”

阮纠忽把法宝收回,乙休哈哈大笑,大袖展处,满身俱是金光,直向当空十 馀道青白光中冲去。那些飞刀、飞剑只一近身,便被开,来势越急,震退越远。

忽听凌浑用千里传音遥呼叫,道:“妖孽欲逃走,诸位道友留意。”

这时血影电驰而至,来势迅速异常,身後五道光华俱没它快,快要飞到仙籁 顶上空。乙休首由身畔取出掌大小一叠轻纱,朝凝碧崖上空掷去,脱手化为极薄 一片五色淡烟飞起,晃眼布满空中。跟着又由袖内飞出一道百十丈长的金虹,横 亘天半,挡住血影去路。

金、石、仙都二女等也已到达崖顶,中间只隔着那片彩烟。公冶黄惟恐妖孽 遁逃,手指处,先飞出乌油油一道光华,迎着血影,绕身而过。那条血影自太元 洞飞来,已连经诸长老剑仙的飞剑断削,都是随分随合,不见损伤。不料遇到公 冶黄这道不起眼的乌光,反是它的克星,当时分成两个半截,虽仍合拢,并未当 时接上。

血魔不禁着急,正赶上小金女童凤仓猝中瞥见飞来几道极厉害的剑光,未免 胆怯,刚往侧一闪,正赶血影飞到,不知厉害,误以为敌人之敌,即我之友,只 顾一心避敌,却没想到这条血影比敌人还要狠毒百倍。刚一照面,闻到一股极难 闻的血腥气,血影已扑上身来,未及避开,心神一迷糊,当时惨死,尸身下坠, 连元神也未保住,但体内给阴魔殖下的固元胶,与天一贞水溶合,黏稠着血影的 元神血气。

那血影是伤得一人便增一分法力,更由童凤背後透身而过,直向柳如花扑过 来。柳如花闻得血腥,知道不好,欲逃无及,惨号一声,又吃血影扑上身来,透 身而过,死於非命,尸身坠落。经此一来,血影重见固结,可惜过犹不及,被天 一贞水溶解了龙山双艳娇躯中的固元胶,把血魔的元神血气固结了。

那血影竟无所觉其血团中的异变,真是又贪又狠,忒也胆大。自恃二次炼成 出山,已近不坏之身,来去如电,不可捉摸;伤了二女之後,再向九宫岩上猿长 老的原身及黄、卓诸妖人立即飞扑过去。猿长老虽未见过血魔,却早有闻说。乍 见血影飞来,不禁吓了一大跳,赶紧飞身隐遁。

血影伤了龙山双艳,给固元胶稠黏,耽搁下来,给了猿长老元神复体的空隙。 总算乙、凌诸人不曾作梗,猿长老也法力较高,才没遭了毒手。妖人也纷纷奔避 不迭。血影见人有了防备,难以得手,这才想起遁走。

这些事也只瞬息之间,血影快众仙也快,只微一转侧,七八道各色剑光已经 连成一片光墙,将血影阻住。同时乙、凌二人的太乙神雷,也如雨雹一般,夹着 金光雷火,朝他打去。血影受固元胶黏稠,零化不开,终於冲越不过去,吃那满 天雷火打得在空中七翻八滚。知道这条去路已走不通,心一发狠,意欲拼受後洞 佛光照体之厄,仍由来路逃出去。忽见迎面飞来一道金光、一道红光,拦住血影 去路。众人认得来者正是极乐真人李静虚与谢山,这才宽心大放。

极乐真人与谢山早已於血魔师徒进入太元洞时赶到。刚出飞雷径,还没飞到 太元洞侧,迎头遇见叶缤、杨瑾。谢山喜道:“叶道友,快将那古灯檠与我,小 心戒备。”

叶缤见他神情匆迫,料已发生变故,兼且此身已污,惭於出口,更羞见故人, 也不罗唆多言,忙将古灯檠取出递过。极乐真人、谢山二仙便往太元洞飞去。

血魔已经逃出,极乐真人、谢山随即腾空追来。血影也认得极乐真人,情知 神雷比先斗诸仙还要厉害,仍想冲出。忽见二仙袍袖一展,立有百丈金光雷火从 对面打来。

血影已将血身炼成精气凝结的形体,便是先天阳精丙火也俱难伤害,正想拼 着受这一二雷之伤,装作被打落,意图由下面乘飞越。不幸平空来了一个谢山, 竟持了千年前的佛门至宝佛火心灯,并且来时已悟出古旧黄麻布的启示,全知古 灯檠底细,将用法学会,已能发挥妙用,比起从前厉害得多。就这样还恐妖孽觉 察,杂在极乐真人太乙神雷中,一同发出。

血影猛看出雷火光中,夹着几点形如火焰、青荧荧的豆大精光。心念微动, 已被青光打中,同时又吃神雷一震,连滚了几下,方觉元气大伤,更猛地心头一 凉,才觉出有异,佛光、神光已经爆发,元神真气已经散痪,无可重组。跟着众 仙赶到,各放太乙神雷,几面夹攻,竟连未一念头俱未转到,便已爆散成为无数 血丝残影。

神雷佛火难伤先天无相,阴魔无相法身从天一真水侵入固元胶,蚕食血影血 气。更有乙休终不放心,把崖前那片轻云电驰飞来,往下一网,把血丝全数网去, 悬在空中,更助阴魔从血丝残影中聚敛邓隐元神。众仙重用纯阳真火合力一烧, 直到血影形影皆消,连血腥味都闻不到,才行住手。邓隐元神被烧化,无需阴魔 争夺,噬并了邓隐血气,点滴也无遗漏,熔合了血神经,才知血神经所存不是文 字,只是意念,原是一群生命原体所聚合。

生命体原是不生不灭,无始无终,随飘而聚,互通讯息,依讯息类而重组後, 再以类聚,进一步探宇宙神秘,无需新陈代谢而存溜在永恒变幻的宇宙中。那宇 宙无边无际,全由极微量的物质聚拢,成为不同大小的质量、力场,藏‘动恒动 '的真理,经动的互碰而成漩涡,汇逼平衡点,也是受压最重之核心。

力场越大,聚压成的物体越大,成至星球、太阳不等。其核心越密,逼出的 射线越细,细至有能穿透星球。能受眼结膜所感应的可见光线,其体积尚粗,是 从太阳表层所逼出矣。太阳日渐吞噬星球而扩大,至临界点而爆炸。生命体的组 团,亦随之扯散,寄存真空层,是太空细菌,说时单细胞生命,实是无数生命体 组成的单位。此血神经是高度浓密,和而不群的生命团,留落此红尘人间。

此人间境况,积孽深浓,物质存活极暂,必需择肥而噬,供新陈代谢,保养 此身。而天地物质有限,跳不出弱肉强食的法则,不凌人,也必为人所凌。纵不 害畜,依植物为生,而五谷亦生命也。植物之为生命,又何曾不欺凌弱小。高壮 的树林,尽蔽阳光,若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而小植物也争夺水源,寄项於 树之根而生,削夺树木的机能,求的也是维系肉身。所以佛曰:万般恨,皆为此 身。

此身是人间的臭皮囊,非是外相。邓隐迷入後天皮囊为外相,误导此义,害 了自己,遭剥皮之惨,万劫不复。也带了阴魔入歧途,零化肉身,才与五行法物 互斥。外相只是形像之对外,是受形像者之障,也是接触外界的媒介,必需与外 界的真实环境符合,才是无障无碍,应时而变,不觉其异,同空同色,是《无》 的真境界。

血神经熔合大脑中细胞所藏有的生命原体。脑中的脊髓液才是宝经中所谓血, 从而开发脑部内那瀚海功能,融通改造外相,而不是消化别人的肉身。人在五行, 必需有强健的肉身,才能举舞那人间的五行物质,抵御外侮。非是如佛所说,舍 弃臭皮囊,脱离红尘三界。应是微化、光化法身,以入主受法者大脑,启发民智, 汇聚力量,反逐欺凌。

可惜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先天真气行独立自宰,後天真气则为信任的依赖。 有人去信任,才有人受信任。有受信任才有人可以出卖欺骗,踏上万千枯骨上, 平步青云。为了既得利益,更要独霸信任,封杀任何美好事物,不容别家的先天 真气存在。为了保存私心伪诈,拚命攻击能揭露他私隐的外人。所以先天为基, 必需密实收藏,露则难抗後天攻击。必示人以後天真气,奴役天下愚昧。

无相无边,有集中、普度二向。兀南公的落魂坊就是共工遗宝,先天集中法 器。只是兀南公心法後天,须仗物力强善信洗脑,驱之卖命,但多年来竭泽而渔, 门下根基尽毁,威力不彰。蚩尤心法是共工一脉,也近先天,得落魂坊所印证, 成就「谬贼咚嘶殇」魔法,以心法洗脑夺志。外用者有:神衣魔咒作收买人命; 移花接木之统战善渗透;及同胞嚣叫以劫掠善信成果而自肥。

今日血神经易主,已误了时机。阴魔已被邓隐之误解,带了入歧途。若是当 初阴魔蒙难时,深陷人海幽禁,对人性有所祈求之际,定会依血神经正法,履行 普度,光化血肉法身於纳米之微,植入每个普罗大众,普渡众生成佛,能明辨是 非,唾弃一切邪魔外道,使投机妖道无生存空间。

但现今阴魔已在四淫仙合运摩伽大法下破身,无望圆通纳米臻微,更已是嗜 血狂狮,比任何凶魔更甚。得血神经真谛,重朔後天肉身,以光化的血肉,聚入 少数根基丰厚之修士,令其癫失常,中枢易主。集中寰宇力量於一身,达其悬殊 之境。非同境界的低层次诸天法界,如草木之於花农,只有任凭植灭。

任是盖世妖邪,也受世俗观念所羁,非急切需要,或仇恨驱使,都破不了尘 念心障。阴魔得无相真义,俗障无挂,其无相无我更能迷惑播弄众生,但求力之 所达,焚书坑儒,在所不计。因长年感受着人性那贪嗔痴之苦,更是无爱无怜, 对奸淫掳掠,杀人毁破,如拍蚊也矣。直把天地推向重归鸿蒙,馀者只有那些幸 留於天外神山的生命矣。

阴魔彻悟血神经,只在刹那间,围剿邓隐之诸仙已曲终人散。极乐真人指着 金、石二童道:“你两个职司甚重,还不快跟我走,以免少时不能入内。”

说罢,自和谢山、蝉、石生,向众作别自去。二孪女本欲向谢山撒娇,却也 未能谋面,遥望峨眉门下诸弟子纷纷往太元洞赶去,气得撅嘴顿足。癞姑因谢山 淡薄而没对二孪女重视。虽得悉二孪女拜师忍神尼,也因神尼比谢山更韬光养晦, 更未重视。适才见谢山竟与极乐真人一道,神灯化血魔,才知自己轻忽,悔拿二 孪女作弄,思欲弭缝恶感,也跟随出入,百般讨好。

猿长老已是焰威顿敛,思欲就此回山,又因那部火真经,正炼到紧要关头, 为他年成败之基,如若失却,无异前功尽弃。等第二次天劫降临,轻则重堕轮回, 重则形神俱灭,连兵解都无望。无如适才与众成仇,羞於启齿,为探玉版真经下 落,逼得忸怩着凑近前来,曲意交结。乙休知猿长老别有用意,方欲发话,被赤 杖仙童使眼色止住,只得罢了。凌浑笑道:“火真经自然还你;剑诀仍须十五日 後,你到青螺峪去取。如何?”

随将玉版真经取出递与。猿长老想不到事便如此容易,感激万分,朝着乙、 凌诸人再四称谢。乙休随拉阮纠、公冶黄同往崖上飞去,下完那一局棋。猿长老 但总觉当着众妖人面上无光,意欲告辞。凌浑笑道:“老猿,你又迂了,一存芥 蒂,又入魔道。且等会完再走,如不愿往九宫岩,我引你另找同伴去。”

阴魔与鲧珠替身联络,即印入意识,知灵峤五欲鲨早已回过气来,看着装呆 的鲧珠替身,像是被压蔗机榨後的蔗渣,精枯气竭,正好套问秘辛,可惜时不与 她。玉清大师终是怕阴魔被五淫鲨榨乾玄精,若有意也若无意,向诸女仙宣扬, 说灵峤仙府来了千年成道的上仙。众仙宾纷纷前往绣云涧拜望,存心攀龙附凤, 岂知是打扰了五淫鲨的淫梦。适才更传令,商讨了鲧珠替身入洞内。 ---------- 第百零七节兀南谍影

长眉真人收藏七修剑的青井穴内,妙一真人等本门诸长老俱在,闭洞开读仙 示完毕,拜读天府秘笈九天元经後,步入祖师祭坛拜祀,迎候贵宾。客座只有瑛 姆、极乐真人,应长眉真人旧约,代镇地轴。极乐真人带了谢山同来。追云叟原 本不在峨眉派统系之下,与峨眉开山祖师长眉真人是朋友称呼,不列在场。朱梅 是长眉真人师弟水晶子徒弟,本是峨眉一系,只因水晶子兵解时朱梅还未成道, 由师弟伏魔真人姜庶掌门。姜庶眷怀师门恩德,念念不忘先恩师当年创设青城宗 派,颇非容易,脱离峨眉派统系。朱梅只是应极乐真人邀请,化解一断恶因。弟 子中有阴魔的鲧珠替身、金蝉、石生、余英南、朱文侍候。

阴魔先天法身入内,即觉到严师婆存在悬挂七修剑之内壁中。严师婆自铁伞 道人失踪後,就藏身壁内长坐死关,待天聋痴女产下阴魔前身,才终日元神出窍, 纠察阴魔魂魄,莫使自裁。直至阴魔转身後,才回归法体,筹备最後一击。无奈 忠诚有馀,禀赋不足,死关内的皮囊已僵如木石。眼看时辰已到,即将误事,哀 恸激奋,惊动了阴魔的先天真气。阴魔无相法身潜入严师婆三尸元神,活开神经 纟统,才知肉身已全部腐毁,无可活动,变嘱咐严师婆逸出元神,伺机另觅庐舍, 由自己无相法身入代。

妙一真人拜祭礼成,命朱文过来朝祖师灵前跪下後,朝着极乐真人点了点头。 极乐真人即向矮叟朱梅说道:“朱道友,长眉道兄遗命,着我给你二人将恶因化 解。你看好麽?”

矮叟朱梅面色先是阴情不定,听後展露喜容,道:“这有什麽不好,我当初 原是无心之失,不意纠缠二世,我度她两次,她两次与我为仇。直到她这一世, 幸喜她转劫为女,我才将她送归餐霞门下。如今你同餐霞替我化解这层孽冤,我 正求之不得呢。”

这一番话弄得朱文莫名其妙。众仙也只知在数百年前,朱文的前生名叫文瑾, 同矮叟朱梅乃是同窗好友。当时文瑾生得非常矮小,朱梅的原身却是一表非凡。 二人因见明末奸臣当道,无意作官,双双同赴峨眉,求师学道。得遇峨眉派鼻祖 长眉真人的师弟水晶子收归门下。直至师父水晶子也兵解成仙,二人也无所成。 蹉跎老迈後,却被文瑾在一个石壁里发现了一部琅秘笈,其中尽是吐纳飞升之术, 与朱梅一同练习。练了三年工夫,俱都练成婴儿,脱离躯壳。

文瑾进展比朱梅快,朱梅老是埋怨文瑾藏私。也是文瑾不该跟朱梅开个玩笑, 说他拿来公诸同好的只是第一卷,第二卷非要朱梅拜他为师,不肯拿出来。琅秘 笈确是三卷,只惜其馀两卷不在文瑾手里。朱梅向道心诚,也肯承认拜文瑾为师。 文瑾原是一句玩笑话,如何拿得出第二卷来?朱梅便定下一计,乘文瑾婴儿出游 回来,占了文瑾躯壳,借此挟制文瑾拿出第二卷来。等到文瑾赌神罚咒,辨证明 白,朱梅也打算让还躯壳时,已不能够了。

原来借用他人躯壳,非功行练得极深厚,绝不能来去自如。这一下,文瑾固 然吓了个胆落魂飞,朱梅也闹了个惶恐无地,彼此埋怨一阵,也是无用。还是朱 梅想起,双方将躯壳掉换,等到道成以後,再行还原。等到去寻得朱梅本身躯壳 时,谁想已被野兽吃得只剩一些尸骨。

文瑾誓不与朱梅甘休,但自身仅是一个刚练成形的婴儿,奈何他不得。每日 元神在空中飘荡,到晚来依草附木,口口声声喊朱梅还他的躯壳。山中高寒,几 次差一点被罡风吹化。恰好长眉真人走过,将文瑾元神带往山下,找一个新死的 农夫,拍了进去。朱梅便将他接引上山,日夕同在一处用功。叵耐那农夫本质浅 薄,後天太钝,不能精进。文瑾记恨前仇,屡次与朱梅拼命为难,最後气忿不过, 跳入舍身岩下而死。又过了数十年,朱梅收了一个得意门徒,相貌与文瑾生前, 亦是朱梅此时外相一般无二。谁想这人学成之後,竟然去行刺朱梅,被朱梅元神 所斩。其後又遇见长眉真人,才知果然是文瑾投生。

又隔了若干年,朱梅在重庆上,看见一双乞儿夫妇倒毙路侧,旁边有一个百 日女婴,已是昏迷不醒。这时朱梅已能前知,算出是文瑾三次托生。欲待不管, 一来良心上说不过去,二来见这女婴生就仙骨,资禀过人,如被异教中人收了去, 同自己冤冤相报,还是小事,倘或一个走入歧途,为祸世间,岂不孽由己造?原 想将她带回山中抚养,又鉴於前次接二连三地报复不休,将来难免麻烦;而自己 生平从未带过女徒弟。为难了好一会,才想起黄山餐霞大师。当下便买了两口棺 木,将女婴父母收殓,将这女婴带往黄山,拜托餐霞大师培养教育。

餐霞大师见这女婴根基厚,颇为喜欢,当下便点头应允,取来丹药与那女婴 调服。那女婴服後,不消片刻,便神志清醒过来,居然咿呀学语。谁想那女婴前 因未昧,一眼认清朱梅面目,恶狠狠睁着两只眼,举起两只小手,便往朱梅脸上 一抓,竟自气晕过去。朱梅知她怀恨已深,难於解脱,不由得叹了口气,回身便 走,因不知那女孩生身父母名姓,便就叫她朱文。

朱文听到前生伤心处,不由掉下两行泪珠。矮叟朱梅也滴下泪来,不再像往 日滑稽状态,上前用手相搀。就在这一刹那间,灵前右方山璧溶化。阴魔雷化严 师婆皮囊,化入离合五行阴圭,混入火凤凰心法残虚劫火,把三昧真火衬托得天 火燎原。经先天真气过滤,诸仙已分辨不出法气的本原,不知严师婆虽然修道年 高,可惜禀赋有限,兼且长年都是元神出窍,实是功力不深。不过严师婆平生从 未出手,诸仙无有知其深浅,只道严师婆坐死关四百年,另辟溪径,惊诧中就觉 不到颠倒迷仙大法,同入幻境,只是没朱梅惑得深刻。颠倒迷仙大法到了阴魔的 先天真气基础上,已深得神髓,可分轻重施为。重则受术者被操纵意识;而轻者 则只阻碍神经纟统的反应於刹那间,非後天五行修士所能察觉。也因连山祖师幼 妹严师婆身份高崇,突然发难,群仙未便插手,才能惊悸朱梅。

朱梅受惑,就若三昧真火是电光火石间卷绕肉身,五行灭绝神线箭射到来, 仓皇中只觉陷入火海。失惊下,慌忙退向灵壁外方,却撞上了余英男的五云阳圭 所化的云圈中。此阳圭本就先由阴魔获得,早在元江金船中,广成子留在“灭魔 至宝归化神音”的讯息处得知用法,更与英男的离合神功同源双修,可借英男的 五行肉身施展,无有障碍,隐化在朱梅退路上,等君入瓮。五行灭绝神线亦及朱 文身前即止。

朱梅撞上的五云阳圭所化的气团,渐渐凝聚成墨绿色精光,形似穿山甲,旁 有十八条九指怪爪,吸力绝大。一任朱梅施展玄功,想要逃遁,却已被那十八只 形似怪爪的光影连身抱住,潜力吸得极紧,稍一挣扎,墨光便射出万道精芒,环 身乱刺,痛入骨髓,无从舒缓,冲突不出,才知中计。因知连山大师的五云圭专 灭元神,肉身被怪爪的光影缠实,自知无幸,料是图穷匕现,还望元神逃脱,无 奈现出原形。离体的元神竟是一位浓艳美女,就是铁砚峰的小玉,群仙却才如梦 初醒,大惊失色,齐声哔叫:“蒋方良!”

蒋方良是兀南公的关门女弟子,专修离间大法,竟是隐入文瑾躯壳内,所以 从不施展元神。蒋方良估道群仙怯於乃师兀南公凶威,不敢阻拦,不料又中了计 中计。元神本是真气凝聚,遁藏极快,冲离阳圭,却闯入了阴圭内,才知阳圭外 竟是阴圭,在先天真气掩蔽下,更无形无影,嵌入了五云阴圭的凹槽。阴魔为求 保留那文瑾肉身,敷衍兀南公,争取时间,用阳圭引出蒋方良元神,把阴圭用先 天无相心法隐在阳圭外。阳圭吐出那文瑾躯壳後,即阴阳合运,蒋方良连讯息也 传递不出,更是元气消烁,痛楚更甚。

阴阳双圭交由英男主持,阴魔的无相法体,化作一团清光,照入圭中,借小 玉在铁砚峰时所噬的玄精为引,潜入蒋方良元神吞并修为,更要收录意识,因那 被视作朱梅的文瑾肉身,早非原主,只剩下一片空白。严师婆因法体已焚化为三 昧真火,於蒋方良离体的刹那,元神入主文瑾肉身,寻不到丝毫遗识。阴魔虽借 当日泄入小玉的玄精复制了蒋方良的识藏,也要蒋方良亲口招供。若是试图拖延, 即发动双圭的精芒,令蒋方良饱受酷刑,无所思考下尽诉衷怀,才得痛楚舒缓, 解白了多年的隐案。

当年事案早为长眉真人洞悉疑点,只等待五云神圭出土才能迫出真相。原来 又是「必胜石」引来的祸害。文瑾、朱梅虽是蹉跎无成,却有弟子身份可堪利用, 以渗入派内探索异宝藏处。那琅秘笈本是兀南公宝典,当日蒋方良故意引文瑾发 现琅秘笈,再挑拨朱梅占据文瑾躯壳要胁交出琅秘笈。就在朱梅元神出窍时,肉 体即为蒋方良引入的野兽所噬。在文瑾躯壳中的朱梅,实是蒋方良,所以才有深 厚修为,谋害师叔铁伞道人,捣毁月儿岛。多年来,都在派内离间分化,点风煽 火。

长眉真人收纳文瑾元神时,已发觉文瑾肉身中的元神不是朱梅,最无法弭补 的破绽就是蒋方良本是女身。男女有别,非止现於躯壳,也现於语气心态。只是 女态女像,适切其位,才不觉其异。一旦阴居阳位,就觉到阴阳怪气。蒋方良朱 梅怪癖厌跪,就是荡妇淫心的反应,因跪下就是性交的姿态,即联想到这个丑陋 矮小的臭皮囊,心理极度失常所致。所以男人要你跪,是荒唐自大;女人要你跪, 就是以身相许,若不当场她,怕她会恨你八辈子呢。

长眉真人见凶徒元神隐现娘娘腔,又修为不弱,迥非原身朱梅所能望其项背, 制裁非易,也无闲暇,更难而迫出元神举证,出师无名,才隐忍不发。从文瑾元 神觉出他有三世灾劫,方能成道,才故意把他拍入一个本质浅薄的刚死农夫体内, 免遭凶徒顾忌,为文瑾惹来形神俱灭。留待阴魔出世,离合五云圭应主出土,才 是凶徒现形受诛之期,也同时清理凶徒埋下的地雷隐患,一并重塑仙山。

严师婆朱梅问完口供,蒋方良元神也被折磨透彻。失却元气保持,蒋方良元 神渐现老丑,重蹈黑伽山落神岭的妇女轨迹,腹胀如山,身材恰以北极企鹅,被 离合五云圭磨成亿万微尘渐渐化灭。阴魔才得血神经,有相法身才萌芽聚精,更 不宜受天五行法物逼压,更不想双圭分离,削弱威力,便任由阳圭附黏阴圭,赠 送余英男。

了却朱文公案,严师婆朱梅从祖师座底秘缝处,抽出连山大师留下的一封柬 贴,详述阴魔来历,内藏的一具玉符竟是连山祖师密旨。铁伞道人是连山大师亲 子,早在出生前就把“冬眠大法〔种下,因知巧手灵龙狼子野心,却天意非经他 手不可,以”冤魂索命大法〔讹之。精子结合卵巢後,冬眠三百年,才成形出世, 以应四九重劫。传命孙子认祖归宗,赐名严人英,接祖师密旨。

密旨不能支配峨眉弟子,却有承担资格,天大事情也由祖师爷的特赦压下一 切法规,不得追究,但只给了一个名正言顺,却要有能力自保才行,可不能干预 派规作任何形式的帮忙。阴魔饱受世情的糟蹋,对这只是一片胡言的密旨,也视 如粪土,苟无深厚的法力自卫,谁也不当这废符作甚麽一回事,只能於胜压一切 後,才能锦上添花,作出师有名的浮面脂粉矣。视一切名声正义都只不过是强权 附注的阴魔,得无相心法,其核心秘诀就是不露白,把“严人英〔之名付与那浪 女血肉砌成的替身,自我逍遥自在。

到此开府才三英齐集:严人英、李英琼、余英男;二云却弄出四胞胎:齐灵 云、周轻云、凌云凤、周云从,要等火宅元关、十三限去甄别正身。只是以过关 先後而定位,还是以滞留关内的暂久作胜负之决,却是群仙争议的焦点。阴魔严 人英颇为烦厌此等争权夺利,溢出先天法身,往灵翠峰故址,窥探地下洞穴群魔 布署,却见仙籁顶上空剑光纵横,飞舞撞击,二孪女被囚入混元一气球内。

炼化血神子後,二孪女被癞姑怂恿了,一同来到绣云涧趁热闹。灵峤诸仙之 仙馆内,叶缤竟也在坐。甘嫦更招引二孪女上前,对叶缤道:“峨眉开府大招旁 门之忌,连成道多年的散仙也有来此作闹的。那人名叫余娲,乃小蓬莱西溟岛得 道多年的女散仙,所习道法介乎邪正之间。除量小心狠,爱炫耀逞能外,并无多 少罪恶。门下男女弟子神情也颇自满,多半恃强好胜,虽多骄狂,也不似别的妖 邪多行不义。因余娲岛宫照例不许外人登山,晓月禅师、司空湛、许飞娘等未能 当面进谗,却愚弄怂恿了她门下两三个均不似安分人物。这些弟子想乘机炫耀自 己法力,纷向乃师假造了些切中其师心痛的谗言。余娲遂命男弟子陆成、毛霄, 女弟子于湘竹、褚玲,持了好些法宝,来作不速之客,意欲当场给主人丢脸,略 煞风景。这四弟子已受妖邪蛊惑,必要卖弄神通大闹一场,迥非适才所杀妖徒可 比。其中有一个生具异相的少女,两手两足,各分左右,一长一短,上下叁差, 便是有名的三湘贫女于湘竹,最是狠毒不过,和人一作上对,永无了结,不死不 休。”

二孪女闻言,口虽应诺,心中却不愿示怯。待退到一旁,癞姑却笑道:“那 四肢不全的女花子于湘竹吗?我老听人说,还没见过,原来还有这麽大靠山!难 得遇上,倒要斗她一斗,看她如何死缠不休哩。”

人家才劝喻二孪女勿惹火上身,癞姑却推波助澜,这可不是埋堆之道。虽然 说是为主人分忧,却不安其位,自把自为,一个配合不善,则容易坏事。纵使不 坏事,也缺自重,劳心劳力後也不见受到欣赏,结果还是当人兄弟,人当契弟之 流,只能作鹰犬之用。

二孪女受激,暗忖:“癞姑还要成心斗她,自己怎好意思退缩?会後就去小 寒山拜师,凭师父的法力,难道还怕她上门欺人不成?”

一心争胜,就借口闲游退出。坐近叶缤旁侧的半边老尼昂着那半边脑袋和一 张怪脸,神色颇傲,本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忽唤二孪女近前,拉手笑问道: “我自出家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一对仙根灵秀的人物。少时有人扰闹仙府, 主人早有安排,我自不便多事。你们初次出山,恰可借此历炼。我送你们一件小 东西,留在身边备用吧。”

从身畔取了两根长约四五寸,两头俱尖的金针,分给二孪女,传了用法。二 孪女先颇厌恶半边老尼貌丑,人又那麽自大,想不到会赠自己法宝,见叶缤面有 喜色,越发欣喜,当即拜谢领教。回顾癞姑已不在,出了小楼,却见癞姑正在前 面等候。问怎不相俟同行?癞姑笑道:“这真奇怪,人家半边脑壳送你们东西, 我在旁看着,算甚意思?如不先走,她还当我也想一份呢。你两个真是这里的香 包。她向来护短薄情,除自己门徒永看外人不上的冷人,只和齐真人、崔五姑交 好外,轻易不与人交往。竟会爱你们,真是难得。她送人的东西,决非常物,恰 又在这紧急之时,内中必有深意。”

说是自卑感,却也是自知之明,实是长期受到排斥的烙印。不自安份养晦, 必求荣反辱,弄成烙印太深,现於词色,离埋堆更远。

谢琳笑答:“如此一来,少时还有敌人扰闹,不动手不成了!”

癞姑笑道:“闻说幻波池艳尸崔盈气候已成,精於玄功变化。此去小寒山拜 师之後,你们别的先不忙学,只凭着你俩姊妹讨人喜欢的本事,硬向令师撒娇, 强磨令师将那无形护身佛光传你们。加上原有的几件法宝,足能和艳尸斗一气了。 反正她必爱你们,所做又是好事,不会责罚,不要害怕。”

不自量力求功,若是拖上二孪女就能成事,艳尸早就尸骨无存了。人之本性 就是爱之欲其生,岂是有诛恶除奸之无限上纲,就可驱人不怕死?若非缺乏人性, 就是阴险毒辣。

谢璎笑道:“我姊妹近日所遇这麽多道友姊妹,看来数你最坏。难道你在令 师门下,平日也这样?”

癞姑把癞头麻脸一摇,舌头一吐道:“凭我这副尊容,也配跟师父撒娇?不 被打扁,自己也肉麻死了。头一样,我师父严峻有威,终年沉着一张脸,没见她 笑过。最可气的是,师姊眇姑瞎着半对眼睛,模样比我强不多少,神情却比师父 更严。师父不开笑脸,还肯说话,她连话都不肯说。除了拼死用功,便和恶人作 对,心肠又狠。异派妖邪遇上她,照例是赶尽杀绝,休想能得全尸。平日老是阴 沉沉一张冷脸,又怕人,又讨厌。我平日千方百计引她开口,不是鼻子哼一声, 便是拿她那半双瞎眼白我一下,彷佛多说一句话,便亏了大本似的。常吓得我寒 毛根直立,老怕惹翻了她打我。我又是个话多爱热闹的人,遇上这样同门,偏生 只此一位,真闷得死人。要不怎会见了你们几个,我就爱呢。”

人际关系本来就是爱,更必需互爱互动。就是佛门虽称广大,也难度无缘之 人。双方都有对方所爱的质素,才能埋堆。外表也是质素之一,但不是全部,只 是首先接触到。有此先天质素所限,就只能物以类聚。勉强黏过去,就是你爱人 人不爱你,这人间惨事之由。纵使有被对方用得着的地方,受到容忍留下,对方 也必定另有一套的心态,不把人当人看待,莫说平等了。久而久之,积习铸成, 就有着倾斜的心理,不是高高在上,就是卑躬屈膝,难有沟通之思维。与广被编 排的师姐,就难有半句入得耳的话说得出来,叫人除了鼻子哼一声外,能说甚麽?

二孪女闻言,真忍不住要笑。谢琳道:“你爱说笑话,我偏不信。闻令师姊 道法甚高,哪有不通人情之理?”

癞姑道:“明日她和师父必来,不信你看。各有各的天性,什麽怪人都有。

起初她原有伤心处,日子一久,习与性成,变成冷酷神情。她又不似我想得 开,人看我不顺眼,也不生气。我挖苦自己,比别人还凶呢,这还有什说的?我 这样嬉皮笑脸,她又不会,所以和她好的人就少了。“

一个连自己也挖苦的人,对自己也不仁,何来仁心,其恨之酷可想而知,分 别只是发难的方向。于湘竹是睚眦必报,无可避免挑战权威,沦入恶道;眇姑拼 死用功,力诛妖邪,只是死心不息,奢求认同,也不过被任由自生自灭矣;癞姑 虐己以顺应世情,屈於心魔驱使,怨重仇深终有临界之时刻。压得深,爆得重, 其危险之处,是包装起来。这样编排师姐,对她认识的人,她师姐就无有人情可 通之处了。

这时,峨眉诸弟子纷纷听得耳边传音呼名,往太元洞走去。事前已奉有使命, 得知各按方位守候。领命和受取灵符後,三三两两相继走出,分往各地走去,一 晃眼,俱都不见。乍看只当是各自结伴闲游,或往各地仙馆访友神情,行若无事, 直看不出一点戒备之状。

这时各派仙宾越来越多,仙馆楼台亭阁矗立如林,到处云蒸霞蔚,匝地祥光, 明灯万盏,灿若繁星。癞姑笑道:“我不懂对头是什人心,人家与他无仇无怨, 偏要做那煞风景的事。就说有仇有怨,或受至友之托,不得不作祟吧,也应量量 自己的身分本领,然後下手。幸亏是主人宽大,今日如换我家师徒三个作主人, 连那没动手的妖邪,只要存心不善的,一个也休想回去。”

寰宇风光有限,为富不仁,为仁不富,不明争暗斗则何能拥有赏心悦目的风 光!创业虽难,在逐鹿时互相同仇敌忾,可与各方各面有着同一目标,但一旦拥 有,则成众矢之的,所以守业更难,不得不以“宽大为怀〔作沽名钓誉,安抚人 心,淡化逐鹿者的同仇敌忾。要是来者一个也休想回去,也只是偏僻寒穷的东海 尽头居罗荒岛才无人窥伺。要是家大业大,就引动贪嗔痴的欲求。贪之所在,不 是把乞求施舍喧染为欠他的,就是高唱生来就有的天赋权利,要有中位数的享受, 比辛勤工作者的享受更高。轩辕老怪所发展的「同胞嚣叫」及「扫地出门」魔法, 也是以此为抢得就抢基础。兴风作浪的人有利可图,受煽动而来的就只会更多。

谢琳笑道:“要是知道利害轻重,就早明邪正之分,不会身入旁门,迷途罔 返了。不让他们吃苦丢人,还要狂呢。我们管他则甚?”

邪正之分就在成则为王。有争斗就是有了立场,定要最後胜利,就行事不能 太拘泥。只要有讲无人讲,有几正何以说到几正。以天之道而言,正宗何尝不是 旁门,只是有牌而矣。成败不是拘泥於个别事件的胜负!在旁门看来,就是太不 公正。有公正热血者,叁与其事,就是旁门的後继人。人口大口细,小小几个泡 沫,又何能脱卸邪的污名!正是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正宗所得越多,挂羊头卖 狗肉的不公正之事就更多,旁门就是这样长存不灭。无奈贪嗔痴的人类,就是欺 善怕恶,又憎人富贵厌人贫,强权有牌掠夺,才没人敢多说闲话,安安份份的争 下一点光彩,才是说三道四的对像呢。 ---------- 第百零八节天缺地残     三女边谈边走,不觉绕到仙籁顶对面的锦帆峰下,见峰腰处一座仙馆楼台上有一男一女。那女子宫装高髻,打扮得和图画上的天仙一样,姿色却是寻常;男的是个少年道人,相貌比女的要俊得多,正是余娲的弟子毛霄、褚玲。听褚玲说道:“适才藏灵子说的话,真叫人生气。这三寸丁枉为一派宗主,竟对峨眉派那等恭维,甚至连那门下一群乳毛未乾的新进,都夸得天上少有,古今难寻,真是笑话。”

天仙位业就是靠互相标榜,吹捧得来,才有所谓“政通人和〔也。人才自有 光芒,难以不招妒忌,所以总是阻力重重,难有一展所长的机会,更多是受着交 相刁难,壮志难酬。是以庸人多厚福,无灾无难到公卿。

毛霄笑道:“西昆仑血神子何等厉害,尚且全数葬送,事前怎能不加小心呢? 我们素昧平生,好些借口都牵不上干系,不便公然问罪,主人甚是谦恭,其势不 能无故翻脸。”

褚玲冷笑道:“血神子如何如何,我们从未闻见,焉知不是看出我的来意, 故意张大其词,捧人臭腿?安心找事,随时随地俱可翻脸,有甚顾忌?今天最教 人生气的还有叶缤。昔年在冰原上相遇,我因见她生得秀美,法力也还不差,有 心结识,她竟说素喜清静,轻易不与外人往返,分明是见拒之意,我已有气。但 还许是见我随有两个同伴,形迹较为放荡,她不愿招惹,因而连我一齐见拒。当 时略谈後,连去她金钟岛上三次,都推说人已他出。这原拿不定真假,但是礼尚 往来,我并还留有便中寻我的话,她却一直也未到我以前所居沙壶岛去。几次路 遇,都隐形避开。既然自命清高,为何这次也到人门上?如非对敌事重,依我脾 气,当时就叫她当众丢丑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旦被钉上了,回避也是结怨之由!人家想要求得到 的很多,但却全无被需要的事物,就变成附骨之疽。她容得同伴形迹放荡,别人 又岂能不避嫌?无怪正邪不两立,君子慎始。一脚踹下污泥,就有着冥冥之中的 力量,无影无形的牵制着,一步一步深踏过去。

忽见北面、西面各有七八道光华,均如长虹横天,各由所居仙馆中飞出。褚 玲叫道:“你看师姊不已和敌人动手了麽?我们还不快去!”

二人飞身赶去,见于湘竹、陆成的飞剑已被神驼乙休、穷神凌浑破去,法宝 也毁了一件。褚玲手扬处,飞起亮晶晶两尺许长一幢银光,流辉四射,先向凌浑 当头罩下。百禽道人公冶黄在仙籁顶上见添了敌人,也把自炼墨龙神剑化为一道 乌油油的光华,飞出手去。

空中的飞剑法宝交驰互斗,齐向仙籁顶上空聚拢,各色光华交织。看神气, 好似预先相准了对头,跟着双方现身,各自运用飞剑法宝,在空中交驰互斗。渐 渐越斗越近,不谋而合,齐向仙籁顶上空聚拢。满空俱是各色光华交织,恰好一 个对一个,像是势均力敌。斗了好些时,只见光霞灿烂,彩霞飞扬。有时法宝飞 剑为对方所破,碎裂成千万点繁星,陨落如雨。各仙馆中男女仙宾俱凭栏观战, 并无一个上前助阵。神光仙影,交相掩映,祥氛匝地,瑞霭飘空。易周、绿鬓仙 娘韦青青、凌虚子崔海客、步虚仙子萧十九妹、金姥姥罗紫烟、玉清大师等这面 都只是迎敌,不使杀手伤人,显见含有深意。

不知怎的,己方一个白须老者和少年道姑相斗,一时轻敌疏忽,吃道姑用法 宝暗算,受了一点微伤。大约气量较狭,立即大怒,长啸一声,改作身剑合一, 化为一道白烟与敌相拼,暗中却运用玄功,将元神分化出去,猛下毒手,将道姑 右臂斩断。就这样,还恐敌人将断臂夺了去,用灵药、佛法复体,紧跟着,扬手 又一神雷,将那条断臂炸成粉碎,再说着便宜话。那道姑名叫王龙娥,也是海外 有名望散仙,虽是旁门一流,法力颇高,与余娲师徒甚是交厚,也是受了奸人蛊 惑而来。褚玲法宝最多,忙即舍了崔海客追去,一照面便发出百零九根天芒刺, 红雨一般当头罩下。

二孪女再也忍耐不住,各在辟魔神光罩护身之下,飞起迎敌,一幢光华,将 褚玲去路阻住。惟恐不可取胜,光幢中飞出两道碧虹,径将碧蜈钩、五星神钺一 齐施展出去。一柄俱有五色光芒的神钺,迎着天芒刺一绞,便洒了半天红雨。褚 玲自身也被剪了一下,护身神光差一点也吃破去,不由又惊又急,怒火上攻。回 顾那与心灵相合的一件至宝,就这瞬息之间已被神驼乙休用身外化身,冷不防撇 下对敌的于湘竹,平空收去。崔海客也指法宝飞剑追将过来。褚玲才知仇敌势盛, 斗了这些时候,法力并未全施,直似有心取笑,不由大惊。一面扬手飞出一片白 光,迎敌崔海客;一面又把一件本门惟一至宝施展出来。长袖甩处,先由袖内飞 出一团淡青色的微光,朝二孪女打去。

青光与五星神钺相接,一触即化青烟,分向上下四外飞起,展布甚广,又匀 又快,宛如天机舒锦,平波四泻,齐向身前涌来,晃眼头上脚下俱被越过。二孪 女知道有异,忙指两道碧虹去绞。虹光到处,只将那烟撑开,似虚似实,既不再 破裂绞散,也没觉出有甚阻力。倏地三道宝光齐被青烟逼住,全身也被青烟包没, 钩、钺二宝竟撑它不动。如非辟魔神光罩护身,更不知是何景象。料为敌人法宝 所困,急得把以前所有法宝、剑气,连半边老尼所赠两针,全数施展出来。一面 又运辟魔神光罩不住乱冲,终无用处。二孪女为混元一气球所困,只见四外青蒙 蒙一片氤氲,外面景物一点也看不出,声音也听不到。待了一会,忽然觉到连人 带宝,一齐往空飞起。余娲已冲开凝碧云路飞下,把混元一气球摄离当地。

这余娲是女娲一纟,娲者祸也。自从基因复制人为天方一地所背弃,女娲一 系复制复制人的稗宝为柯烂经,窃据正统,传至广西神峰山女仙申无垢,门下只 有两徒,一男一女,男的是她的胞。两徒爱根早种,行道时同生共死,受了仇敌 魔鬼暗算,同失真元。也不敢回山,便选了一个僻静的山洞自杀。死时男徒乞求 再作一次最後之欢,就在鸳鸯交颈中尸解。

转世後竟是俱为女体,又系孪生姊妹,更二头相连,以应双栖连埋之愿,偏 是一丑一美。更是天意弄人,男徒好色得貌美如花;女徒心恶美色惹祸,转为貌 丑。因为杀戮生物起了争执,貌美的一个忿气不出,激发野性,冷不防猛然扯脱 相连之处。二女一分为二,当时血流满地,一同晕死过去。醒来已然换了地方, 却躺卧平石之上,动也不能动,丑的一个更只留下一个半边脑袋。

二女有夙根智慧,自然悟道,一切委之命数,既不必喜,亦不必愁。这一息 机定虑,返虚入浑,物我皆忘,正与道家垂帘内视,返照空明,上乘要旨无形吻 合。长日无事,气机越纯,心智复归灵明,元神逐渐凝固。也不知经过多少时候, 忽然慧珠内莹,眼前大放光明,就在这似觉未觉,将要豁然贯通之际,忽听亭内 琴音冷冷,入耳心清,貌美的一个终是性急,便忍不住高声叫道:“恩师救我!”

琴音已锵然而止。随听一女子声音说道:“此是你自己的事,不自解脱,要 我救你,有何用处?”

貌美的一个急道:“弟子姊妹二人,自蒙大师救到仙山,困在石上,不能起 立,已将近一年了。”

亭中女子喝道:“你们自己要被它牵绊住,脱不得身,求我无益,你们不会 打主意起来麽?”

貌丑的已经领会,牵绊的只是心障,已然翻身坐起。貌美的一个便也恍然大 悟,身子往起一挺,哪有什牵绊痛楚。丑女因脑袋只得一半,就以天缺娃作了法 号,把另一个就被叫作地残。地残却以红云城主自称。

天道如磁,异性相吸,同性相拒,二女日久反目,天缺投入昆仑,就是半边 老尼。地残获蚩尤三盘经,重拾法统娲号,易名余娲。因愤峨眉开府,偏偏就有 请天缺,分明看得自己连一个旁门散仙都不如。就授褚玲混元一气球,要掳人勒 赎。

优昙大师同了屠龙师太赶到,乙、凌诸仙从後追上,在上空将余娲阻住。余 娲待要拼命,硬要将二孪女摄去,灵峤三仙也出头作梗。余娲见这些人哪一位也 不好惹,才借风转舵,托辞说二孪女资质甚佳,要带回山去收作门人,传授道法, 并无恶意。那意思是心意已定,除非有人将她混元一气球破去,方可罢休。

混元一气球只有同炉锻炼的火焰针可破,就是半边老尼所赠两针,只同门才 有。所以祸起萧墙,真如光溜溜的无遮无挡。不过混元一气球由余娲亲自操控, 二孪女功力不足以发挥火焰针威力。阴魔见余娲夸了大口,亦乐得在此群敌围拢 的时候,少点麻烦。先天无相当然不是後天法宝所能阻碍,火焰针贯入先天真气 助势,一溜赤红如火的尺许梭光脱针飞起,叭叭两声极清脆的声音,身外青烟立 即破碎,裂一孔洞,由小而大,往四下散裂。二孪女耳听外面人语嘈杂,光华电 舞,一闪即逝,才见自身已离出口云层不远,凝碧崖前云路已通。身後便是适才 所见的十多个敌人。乙、凌诸仙已经停战。

余娲话已说过,乾看着心疼生气,还不能为此发急。灵峤三仙留她师徒会後 再去,她丢了这麽大的人,自是不愿。无如上方云路已被乙休和凌浑同用法宝封 闭,再上去决没下来容易。不去还好,真如非去不可,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更 找无趣。无奈随甘、丁二仙,率领门人同往绣云涧飞去。下馀八个敌人自觉无颜 再留,但知道上去必有阻隔,一个冲不出去,再回下来,更不是意思。表面上总 算未与主人明斗,只得带着一脸愧容,各回仙馆,静候开府过後再去。

二孪女见屠龙师太身材矮胖,凹脸突睛,面黑如漆,相貌虽丑,却别具威仪。 身旁的一个双目半眇,瘦小枯乾,相貌奇丑的小女尼,果是冷冰冰一张死人脸子, 不禁暗笑。诸仙相继散去,神尼优昙与屠龙师太也随诸仙回到崖上。眇姑好似初 入仙府,独在崖下徘徊观赏。谢琳更是淘气,不熟装熟,便凑前去假亲热,口喊 师兄,不住问长问短。眇姑喜二孪女天真灵秀,有问即答。一会,发觉二孪女互 使眼色,老忍不住要笑神气,癞姑又紧随身後,不禁恍然大悟。朝癞姑微怒道: “你倒向外人变着法编排我呢,回去看我饶你!”

癞姑笑道:“奇怪,你自破例和人说话,怪我作什?谢家姊姊因听我说你的 道高,又是我的师姊,特意和你亲近。她们自有心事,哪一处算我编排?莫非你 终年不说不笑,人家和你相交,也要寒着一张脸才好麽?”

伤人最深的就是这种糖衣毒药,甚麽道高的遮掩,内理却是一连串的是是非 非,诋踩抑贬化。最重要的是说是非者的身份,假扮好心,听者就起不了防范意 识,彻底被污染了,相处下去,就句句难入耳,无可交谈。更有二孪女之流,挂 上个假面孔靠过来,以虚伪为基础,目的就是找乐子。心态本是恶作剧,把每个 言行都挖空心思做笑料,相处就只有害患。敌人的朋友只能是敌人,那能不终日 寒着一张脸!

眇姑哼了一声,又用眇目白了癞姑两眼。二女想起癞姑前言,再也忍耐不住, 也都笑将起来。眇姑断定癞姑闹鬼,刚要发作,忽听屠龙师太在唤:“徒儿们快 些上来,时辰快要到了。”

洞内祭典完成後,众仙由妙一真人先动,遵循长眉真人早年埋下法器,由下 至上,逐层引发爆破,行法裂地开山,把山石压下对流层,引上地肺天火,溶沙 烁土。极乐真人镇压地轴,莫使倾斜。瑛姆、妙一夫人、餐霞大师与玄真子各守 一方,汇聚众仙真气,调节火势,使地火均匀扫射。无奈峨眉诸长老以主流自命, 只善长高呼口号,聚众造骚,虚张声势,修炼顶上光环,供炫耀一般善信,缔造 功德;法力则虚有其表,要是翻地平土,宣泄地火则束手无策。只靠妙一夫人和 餐霞大师,还要应付玄真子的抽後腿,根本就能力不足以反革蜀山。犹幸长眉真 人早有预见,把破坏的一节交由偷袭的群邪负责。

碧磷冲所冲开的地底丝路,蒋方良与白谷逸未有知会诸仙,司太虚身为客位 自无宣扬邀功之理,群仙被蒙在鼓里。兀南公遥控秘道,得蒋方良??T 认隐秘, 却感应不到先天真气的流巡,对埋下的妖阵、劫火、阴雷一无所知。数十名妖邪 能手相继入穴匿藏,因聚力作乾坤一击,无所动作,更未能感觉到颠倒五行挪移 乾坤迷形大法的存在。

忽听地底隐隐轻雷之声,一声雷震过处,正对凝碧崖後,倏地飞起两朵祥云, 云头大不及丈。左立石生,右立金蝉,俱穿着一身极华美的蝉翼仙衣。金蝉面前 虚悬着一口金钟,石生面前虚悬着一口玉磐,相向而立。那云由地面直升天半, 相隔约有十丈,华彩缤纷,祥光万道,宛如两朵五色芙蓉,矗列天半。金蝉等云 停住,手执一柄一尺许长的玉棒,向钟撞了三下,钟声洪亮,荡漾灵空。还未停 歇,跟着又是三声极清越的玉磐,人耳心清。

各仙馆中仙宾相继出观,方在神往金声玉振,耳听地底风雷之声已由细而洪, 越发激烈。地肺真火已引爆到群邪匿藏的穴洞,众妖邪亦引满待发,汇聚的真气 向上爆破,导地火冲地面,做成火山爆发。可惜被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颠 倒了方向,变成爆入地底,把这座峨眉山腹差不多整个翻转过来。内藏的劫火残 墟大阵,猛然惊天动地一声大震,地下一群妖邪精英措手不及,焚葬在劫火、阴 雷、地火的夹击下,只有引导法力的领队兀南公、轩辕老怪、妖尸谷辰捱得到颠 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被残墟劫火所焚,才从碧磷冲所冲开的地底丝路,逃了 出去。

地面上,峰峦崖壁全部陷裂,老楠树树根外一个圆圈忽自开裂,根外土地深 陷下去。这老楠有三千年之寿,根深十馀丈,占地亩许。癞姑、仙都二女、袁星 等保护着芝仙、芝马,在仙禽背上由凝碧崖前飞起,袁化手上发出一股青气,托 住那株荫披十亩,枝叶扶疏的古楠树,停身前。一二百座琼楼玉宇,仙馆台树, 连同仙府原有的无数花木,也在这时突然拨地飞起。

晃眼之间山鸣地叱,石沸沙熔,水火风雷一齐爆发。偌大一座美景无边的仙 府,除仙籁顶一处,全都化为火海,万丈洪涛烈焰由地底怒涌而上,加上呼呼轰 轰的风雷之声,猛恶非常。水火风雷之势蔓延开来,越延越广。四面八方,所到 之处,无论是崖壁,是石土,或是山峦溪涧,全如沸汤泼雪一般,挨上便即熔化 崩陷。眼界倏地一宽,水火忽然会合一体,火都成了熔汁,奔腾浩瀚,展开一片 通红的火海,焰威逼人。

齐灵云和秦紫玲,同在弭尘幡、云幢围拥之下,各捧着一个玉瓶,由瓶口中 飞出一片漾檬水烟,用天一真水息乾天纯阳真火,在火海上面四面飞驶了两转, 直往当中原出现处飞去,晃眼无踪。所到之处,炎热顿煞,烈焰也不再上腾。

那烈火熔成的通红浆汁,却由四面滚滚而来,浪骇涛惊,齐向金、石二人云 幢前面聚拢,激成一个十数亩大的漩涡。满空五彩光华交织,法宝、飞剑排荡水 火风雷,并不见人。

这时仙府全区,下面是风雷横恣,水火怒溢,各色剑光宝光,翔舞交驰。上 面是琼楼仙馆仙云,瑞霭飘空,虚浮於烈焰狂风、惊涛迅雷之上。尽管烈焰作势 骇人,却白是白,红是红,乾乾净净,将山石泥土与地底五金宝石融冶一炉,成 了浆汁。本来这里就是灵区仙域,无什污秽,再经过水火风雷鼓铸,就有一点渣 滓,也都吸入地肺化去了。那些沸浆熔汁便越来越清明,晶莹剔透,更无丝毫渣 滓,渐归宁息,也不似先前汹涌。已成了数百里方圆红艳艳一片平波,漩涡也已 停息,火浆渐稠,看去仍是奇热,不可向迩。

隐闻一声雷震,青井穴故址上面,一道金虹横天而过,往身後凝碧崖上空飞 去。跟着飞落下一个羽衣星冠,周身金光霞彩的玉洞真人岳韫,左手持有一件八 角形的法宝,放射亩许方圆一股紫气,上面托着一座玲珑剔透,通体碧绿晶莹, 四外金霞环绕的翠玉孤峰,右手掐着灵诀,指定头上。缓缓降落,神情庄严,目 不旁视,看去谨慎已极。降离火海丈许,便即停住。优昙大师、屠龙师太也由左 近仙馆後现身,迎上前去,各由手上放出一道金光,将翠峰托住。

这灵翠峰乃是星宿海底万年碧珊瑚结成,经长眉真人炼成一件至宝,中藏灵 丹和丹珠仙草。昔年曾设在丹台附近,为全山灵脉发源之所,於杨成志闯入微尘 阵时突然飞去,飞经东海上空,为一水仙截住,看出内中藏有至宝奇珍。峨眉因 岳韫昔年有恩於他,托代转索。那水仙恩怨分明,岳韫手到取来,但不愿和兀南 公、轩辕老怪结仇,特意算准时辰,等老怪败走回山,方始前来。

玉洞真人岳韫略微歇息,将那八角形的金改上为下,发出一股紫气,与神尼 优昙、屠龙师大的金光上下一合,围拥着那峰缓缓前浮,到了金、石两朵云幢前 面,轻轻落下。下沉约三数丈,地底一声雷震,便即矗立在火海之上不动。真人、 大师、师太也将法宝、金撤去。

跟着地底殷殷雷鸣,密如贯珠,火海中浆汁也渐凝聚,不消片时便如冻凝了 的稠粥浓膏,火气也渐消灭。原有的峰峦丘壑全都毁化,数百里方圆只是一片空 场。前头那凝聚的火海熔浆平面上,突然拱起了五个大泡,每泡大约百亩,相隔 约有一二十里,甚是整齐。跟着周围零零碎碎又起了好些大小不等的浆泡,好似 一个绝大洪炉正在鼓铸山峦,陶冶丘壑,那些沸汁便是资料。

随听金钟二次响动,左右各地棋布星罗,也有无数其形不一的浆泡,相次涌 现,颜色也逐渐转变,不似先前火红。钟声响过,玉磐又响。峨眉门下男女弟子, 忽然各按九宫八卦、五行方位,一齐现身。个个仙根仙骨,资禀深厚。因值开府 盛典,妙一夫人又各赐了一身仙衣,冰绡雾毅,霓裳霞裙,羽衣星冠,云肩鹤中, 交相辉映,越衬得容光照人,仪态万方,丰神俊逸,英姿出尘。邪正之分,就是 谁得光彩。

神驼乙休、穷神凌浑、百禽道人公冶黄、赤杖仙童阮纠、追云叟白谷逸、严 师婆朱梅、神尼优昙、屠龙师大等八位前辈上仙,也各自在八卦方位出现。仙府 原有那些琪花瑶草,嘉木芳卉,连根带附着的泥土,本经众仙施展法力,平空拨 起,附在那一二百座仙馆台谢的平台云壁之上,一经施为,纷向下面降落。

那冒起来的许多浆泡,也继长增高,越来越大,除当中最後面先起五泡,只 往上长,看不出是甚形相外,馀者渐现峰峦岩壑之形,地面却渐渐往下低去。有 那斜长形的浆泡,长着长着,砰的一声清脆之音,突然破裂,当中立现一道溪涧, 清泉怒涌,流水潺潺,跟着移形换景,现出浅岸幽岩。那些花草树木,自空下坠, 全落在这些成形浆泡上面。晃眼山青水碧,花明柳暗,清丽如画。

约有个把时辰过去,只眼前十里方圆一片,直达当中一个未现形象的大泡, 仍是空荡荡的广场,馀者已是峰峦处处,涧谷幽奇。还有四个大泡,已被高峰危 崖挡住,地皮全都凝结。当中一条晶玉甬道,犹是朱红颜色,两旁已被碧草匀铺, 各仙馆相继沉降,矗立其上。哪有丝毫劫後痕迹,彷佛换了一个境界,又似适才 是在作梦。 ---------- 第百零九节九天元经

地面已经复旧,整座峨眉山腹掏空,仙府广幅大到三百馀里方圆。那株老楠 树移植到仙籁顶上。因灵峰飞回,此间地脉俱都通连,外人不能穿行,二芝仙却 可任意游行自在,不足为虑。因妖人猖獗,尽管防范周密,仍不免将地底灵脉毁 了一处。为了一劳永逸,不得不运用仙法修复。

严师婆朱梅飞来向癞姑笑道:“你这小淘气,你师父打算休你哩。”

癞姑闻言心中一动,赶紧躬身笑问道:“矮师伯,莫拿小辈开心。师父为什 麽要休我?我没犯规条,说什麽也不行。”

一言未了,屠龙师太已携眇姑然飞来。癞姑忙喊:“师父怎不要我?”

屠龙师太对严师婆朱梅道:“你是老长辈,怎这样嬉皮笑脸?”

严师婆朱梅笑道:“不是你说的麽?我瞧你还要她当徒弟才怪。”

屠龙师太也知癞姑难安於荒岛,内心亦已全失主宰,难以持平匡正,只能顺 权威驱使,对本身自己也无仁心,非眇姑所能压制,只是那能宣诸於口。只能骂 道:“你这朱矮子,向来不说好话。你请吧,我师徒还有话说呢。”

严师婆朱梅笑道:“小癞尼,我是为你好,你师父休你无妨,那把屠龙刀却 要要过来,莫被别人得去。”

说完,已经飞去。屠龙师太随告癞姑,得知师祖玉箧仙示,功行便即圆满, 欲令眇姑承授本门衣钵,癞姑则重返师门,拜在妙一夫人门下。癞姑闻言,不禁 悲喜交集。想起朱梅所说之言,知那屠龙刀乃本门至宝,定连衣钵齐传眇姑,明 索十九不与。推说师恩深厚,不舍离开。眇姑倒愿赔钱送贼,以免祸起萧墙,如 肉俎砧板上,不给更麻烦,便对癞姑道:“你不必如此,那屠龙刀我请师父赐你 好了。”

屠龙师太对眇姑道:“癞儿重返峨眉,不患无有奇珍。此宝你日後却少它不 得哩。”

眇姑稽首说道:“师恩深厚,弟子刻骨铭心。但是朱师伯既然亲为此事提醒, 必有因由,违之不详。御魔全仗功力修为,不在法宝。时已不早,请师父赐给她 吧。”

屠龙师太微一点首,便由怀中取出一把形如月牙碧光耀目的环刀,递与癞姑。 癞姑素觉眇姑面冷,不甚投契,见她慨然以至宝相让,好生内愧,也不敢就伸出 手去。眇姑只看着她,也不再说。屠龙师太道:“你还不知我和你师姊的性情? 既已出口,永无更改。不过她将来道高魔长,性又孤高,无甚同道;你为人随和, 到处皆友,务念同门之情。固然她内心坚定,终可无害,到底少受苦难为好。时 已不早,你速去吧。”

要有同心,才可其利断金。内心诸多不满,只会越帮越忙。心有轻重之分, 事有主从之别。一个指手划脚的人,在轻视的心态下,更无理解事件的耐性,胡 作非为,只会坏事。兼且癞姑的所谓到处皆友,又何来有半个放她在心上,谁愿 自讨麻烦。

癞姑知道再推便会坏事,把刀收了,屠龙师太也同了眇姑飞去。癞姑也随袁 星、袁化,同由新建立的仙府入内,更了新衣,准备少时随众排班叁拜。

众仙同向广场当中飞落。忽听空中一声雷震,满空光霞潋滟中,金、石二人 立身的朵云前面,突现出一座红玉牌坊,长约三十六丈,高约长的一半,共分五 个门楼,一色朱红,晶明莹澈,通体浑成,宛如一块天生整玉,巧夺天工,不见 丝毫雕琢接样痕印。当中门楼之下,有一横额,上镌着“玄灵仙境”四个大约丈 许的古篆字,字作金色,建在五府前面。一时朱霞丽霄,金光映地,衬得仙府, 分外庄严堂皇。

那稀世奇珍的红玉牌坊,乃当初海国水仙北海水阙九龙真人采万年红珊瑚熔 铸,竖在所居玉螭宫外。乙休用他当年所得那粒困龙珠交换,未开府前便带了来, 为显神通,故作惊人之笔,也没和妙一真人商量,一到便将凝碧崖前的上空云路 开通,中间所有危崖怪石阻隔,全数一扫而空,连上洞均整个掀去,展开了十来 里方圆云空,另用七层云带将上下遮断。这麽大一座坚硬之物,上不着天,下不 着地,一声雷震,万道霞光,说现便现。适才又有水火风雷之劫,却不知隐藏何 处。远近群仙目睹的,十有八九竟没有看出它的来路。

凌浑回顾藏灵子和少阳神君并立一处谈说,忙喊道:“藏矮子,你看驼子多 人前露脸,你当教祖多年,不似我这穷叫花,才当了三天半花子头,休说送人, 连自己衣食还顾不过来呢。你打算送什麽?快说吧,这不比世人新屋落成宴客, 须等主人亲出招呼。莫非你非见了主人才献不成?”

藏灵子道:“凌花子,你已创立教宗,还是改不了这张贫嘴,一点修道人的 气度身分都没有。真可谓是甘居下流,不顾旁人齿冷。你看齐道友,哪一样不叫 人佩服,无怪峨眉发扬光大,岂似你们这样,连说话都惹厌的!”

严师婆朱梅道:“藏矮子,我如不和凌花子站在一处,也不多心。你说他, 我不管,为什麽要加‘们'字?”

藏灵子微笑道:“这话还便宜你呢。凌花子不过说话讨厌,人还可交;不似 你和白矮子,又讨厌,又阴坏。”

凌浑道:“两个矮子休要斗嘴,你们倒是有东西送主人没有?谁要拿不出新 鲜物事,把我这根打狗棒借他。”

藏灵子冷笑道:“你不用巧说将我。我知两矮子在紫云宫混水捞鱼,得了好 些沙子。那本是峨眉门下弟子之物,你们还要给人,有什麽希罕?齐道友千古盛 举,又承他以谦礼相邀,我早备有微意,已将孔雀河三道圣泉带了一道来,总比 你们这些慷他人之慨的有点诚心吧?”

众仙俱知那一道圣泉,藏灵子看得极重,他和峨眉又无深交,并且门人还有 杀徒之恨,素来性傲不肯服人,怎会如此割爱厚赠?俱都惊诧,只有限几人知其 用意。藏灵子以大劫将临,非有玄真子、妙一真人夫妇等峨眉长老出力相助,难 於脱免。平日性傲,耻於下人,更苦路数不同,将来无法求助。不料妙一真人竟 命门人亲往送柬,延请观礼,词章更是谦虚,不禁又感又佩又喜,正合心意。竟 把守了多年的三道地脉灵泉,用极大法力,带了一道前来,惜以结纳,并为他年 万一之备。

藏灵子续道:“孔雀河灵泉,不与本源相接,固然可用,终不如源远流长的 好。但是仙府全境山峦溪涧,均经仙法重新鼓铸陶冶,地脉暗藏禁制妙用,与凡 土不同,不是外人可能穿通接引。来时,泉源已由荒山引到山外,只恨雷池之隔。 适闻李、谢二位道友镇压地肺,不知事完与否?可请李、谢二位指一泉路,与外 通连,一劳永逸,行法时也方便些。”

玉清大师知他用意,笑道:“李、谢二位真人已早毕事,现正在中元仙府以 内,与齐真人等相聚。妙一夫人曾说,教祖盛情可感,已将数千里泉脉贯穿,不 特源远流长,更无须竭泽而渔,异日双方音声如对,尤为绝妙。特令转告,本府 地脉中枢便在灵翠峰下,已由极乐真人留有泉脉,通向府外飞瀑之下,与教祖所 穿泉路相连。而此峰又是长眉真人镇山至宝,中藏无数妙用。道友只须将泉母由 峰西角离地九丈三尺的第五洞眼之中灌入,内里自会发生妙用,内外通连。用时 再向东方斜对第三穴中行法,便可随意施为了。”

藏灵子一听,这等天机玄秘,最难推算的未来之事,分明又被识透,越发愧 服。因旁立人多,恐被听出,略微称赞了两句,便向灵翠峰前,随照所说,把身 後背的一个金葫芦取下,手掐灵诀,施展法力,朝峰孔中一指。立有一股银流, 其疾如箭,由葫芦口内飞出,射向峰眼中去。众人见那葫芦长才一尺二三,泉母 未射出时,看去似并不重。及到银泉飞射,立时洪洪怒响,长虹一般,接连不断 往外发射,藏灵子那麽大法力,双手捧持竟似十分吃力,一点不敢松懈。凌浑在 旁笑道:“藏灵子,真亏你,大老远把这麽多水背了来。要差一点,赔了自己一 份家私,还得把背压折,去给乙驼子当徒子徒孙,才冤枉呢。”

猛听连声雷震,瞥见来路广场上水光浩淼,一幢五色光霞正由平地上升霄汉, 矗立空中,倒将下来。原来藏灵子圣泉已经放完,屠龙师太又施展法力,将灵翠 峰前十里方圆地面陷一湖荡,即将藏灵子圣泉之水,由灵翠峰底泉脉通至湖心, 涌将上来,已快将全湖布满。这湖正在红玉坊与仙府当中,将正路隔断。

追云叟白谷逸和严师婆朱梅随即各由身畔取出一枚朱环,隔湖而立。白谷逸 朝环一指,立有一幢五色光华,自环涌起,上升天半,渐渐越长越大。倏地长虹 飞击,往对岸倒去。长虹这一头也脱环而出,恰巧搭向两岸,横卧平波之上,成 了一座长挢。严师婆朱梅飞身到了挢中心,双手一搓,抓起彩虹,喝一声:“疾!”

那条笔也似直的彩虹,便由当中随手而起,渐渐离开水面约有四五丈。公冶 黄道:“够了,够了!湖长十里,两头离水二丈,当中离水只高四五丈,形势既 极玲珑,宛如一道虹卧在水上,日後可以荡舟为乐,不致将两边隔断。”

严师婆朱梅道:“鸟道人,你说好,偏不依你。”

手指处,彩虹忽断为二,各往两头缩退十多丈,悬在空中,当中空出一段水 面。再托朱环往下一指,彩霞又自环中飞泻,落向水面,晃眼展布开来。先现出 一片彩光灿烂的二三十丈方圆的平地。跟着彩光涌处,地上又现出一座七层楼阁, 四面各有三丈空地,两边彩虹随往下落,搭在上面。二矮分向两面飞去,各到两 挢中心,用手一提,各挢拱出水面三丈高下。

一挢化而为二,每道长约四里馀,宽约十丈,中间矗立着一所玲珑华美的楼 阁,两边俱有二丈高的雕栏。直似长有十里一条具备五彩奇光的整块宝玉雕琢而 成,通体光霞灿烂,富丽堂皇。飞挢两面湖波中,又用紫云神砂建立起四座金碧 楼台,一边两座,恰与楼当中飞阁成为五朵梅花形对峙,紫霞点点,金碧辉煌, 越发壮观。各处峰崖上,也有二三十处各式大小亭台楼阁,隐隐出现。

这次云幢上,共是百零八下金钟,四十九敲玉磐,忽听湖水哔哔作响,碧波 溶溶中突冒起满湖水泡,跟着一片极清脆的啪啪之声密如贯珠。每一水泡开裂, 便有一株莲芽冒出水面,晃眼伸长,碧叶由卷而开,叶舒瓣展,满湖青白二色莲 花一齐开放,翠盖平擎,花大如斗。佛国灵花西方青莲突在湖中连同後山千百株 花树,忽然同时开放。

钟、磐声终,隐闻仙乐之声,起自当中仙府以内,琼管瑶笙,云萧锦瑟,交 相互奏。众仙侧耳一听,正是广寒仙府云和之曲。赤杖仙童阮纠笑对神驼乙休道 :“主人正在传授门人道法,只等此曲奏罢,仙府即时宏开,我们方可入内,也 只看得谢恩典礼了。”

陈文玑、管青衣、赵蕙三女弟子立持花篮,分途往各远近仙馆楼阁飞去,所 到之处,只见祥光一闪,原有楼台亭阁,便即无影无踪,现出楼台下的本来的花 草。忽听第三次敲钟击磐,金声玉振,远远自仙府来路传来,灵翠峰上放出异香, 众仙纷纷飞起,说声:“仙府开了!”

这次云幢上,又是百零八下金钟,四十九敲玉磐。长挢对面当中头一座仙府 上面,形似大泡的晶罩,突化云光流动,缓缓升起,将仙府全形现出。跟着左右 一边一座的晶罩,也各由峰崖後面化为五色云光上升。到了中央,渐渐缩小,会 合成一片丈许大小的彩云,停在当中。当中仙府高约三十六丈,广约七八十亩, 四面俱有平台走廊,离地约有三丈六尺。前面平台特别宽大,占地几及全址三分 之二。四角各有一大石鼎,四面栏环绕,正面两侧设有三十六级台阶,竖立着一 座大殿,上刻“中元仙府”四个古篆金字,广约十亩。

当中设着一个宝座,两旁各有许多个座位,大殿通体浑成,无梁无柱,宛如 整块美玉,经过鬼斧神工挖空建造,气象雄伟,庄严已极。峨眉门下众男女弟子, 各持仙乐仪仗,提炉捧花,分作两行,正由殿中端肃款步而出,排列在平台两旁。 玄真子为司仪,手捧玉匣前导,引着掌教妙一真人和长一辈同门,到了台中央立 定,仍由妙一真人居中,众仙稍後,依次雁行排列。这时众仙均换了一身新法服, 羽衣星冠,云裳霞裙,加上仙景奇丽,仙乐悠扬,宛如到了兜率仙宫,通明宝殿。 众仙朝贺,同咏霓裳,端的盛极。

玄真子随喝:“弟子齐漱溟等敬承天命,即遵恩师玉匣仙示,谨畏施行,连 日斋戒通诚,虔修绛牒,恭附缴奉天府玉匣之便,百拜闻上,伏乞慈恩鉴察,不 胜受命惶悚感激之至!”

说罢,将手一招,空中卿云便即飞降。玄真子恭捧玉匣,往空一举,玉匣便 被卿云托住,冉冉上升。玄真子随命奏乐焚燎,齐漱溟率众门人弟子百拜。拜罢 礼成。妙一真人等始命奏乐迎宾,迎接入殿。同时瑛姆、极乐真人李静虚、谢山 也由宝座玉石屏风後面相继转出。把中座空下,各自归座。随来众弟子,各随师 长侍侧。

神驼乙休问妙一真人道:“齐道友,为何先不开府,直到缴还玉匣道经,拜 章谢恩,才行开放?与预定不符。”

妙一真人道:“玉匣中恩谕如此,不敢不遵。”

有诿可推,前时许诺自是过眼云烟,信者无幸矣。

妙一真人随即起立对众仙道:“众弟子正式行礼,拜师传道,本拟宴客之後, 在此殿内当众举行。只为日前在青井穴,闭关开读家师所留玉匣仙示,对传道一 节,不许炫露。而九天元经,本是天府秘笈,一开府便须拜章缴奉,飞送天上。 因此临时变计,改在大师兄监临之下,以及各位前辈道友相助,先将元经仙籍虔 心叁悟通晓,等将全境改建,开府时辰已经将至,尚幸没有误缴还仙籍的时刻。 家师玉匣中留有新旧门弟子名册,应收录的俱写在内。除青城朱道友引进的纪登 以下诸人,因家师仙示,青城一派在朱道友与姜道友主持之下,日後门户还要发 扬光大,不应收录,未便传集,有负盛意。仰叨各位前辈、各位道友福庇,鼎力 相助,於极危难中平安渡过,居然勉成基业。又承嘉惠勤勤,无美不备,小弟等 及门下诸弟子,永拜嘉惠,感谢何可言喻。此後惟有督率门人,勉力潜修,以符 厚期。区区愚诚,敬乞垂鉴。还有荐引门人的诸位道友,适才恐误事机,不揣冒 昧,一时权宜,未得面奉清筋,便即仰体盛意,先自收录,擅专之罪,尚望原恕。”

青城一系那些弟子全是兀南公的特务,由严师婆从蒋方良识海中拷出,那还 敢收。众仙纷说:“道友太谦,本来如此,何须客气!”

侧顾殿外平台之上,众男女弟子已将仪仗竖好,乐器放置。安排筵宴,将从 左元仙府、灵桂仙馆运来的玉几玉墩,一一布置陈设,已将完竣。在最後面闪过 一个相貌奇丑,满头癞疤的胖女子,身後随定一个美如天仙的少女,看神气,似 一同做完事,抽空去寻同道闲话。

那是因向芳淑在秦岭被血幕围拢,受华山派烈火轰得四外翻滚,阴魔事後才 知是同门,托玉清大师转赠一大把九烈阴雷,作为补偿。向芳淑以癞姑见识多广, 有所请教。癞姑带着向芳淑向鸠盘婆弟子金银二姝凑将过去。向芳淑随由囊中取 了数粒豌豆大小的紫色晶珠出来,与二姝观看,问此宝有何妙用?二姝惊道: “此是黑眚阴雷,厉害非常。除家师外,天下只三人有炼此功力,俱非寻常人物。 此宝一放便完,无坚不摧,专御真火神雷,为魔教中有名法宝。”

藏灵子一见,便认出那是九烈阴雷,正合抵御天劫的太阳真火之用,日常忧 虑的便是这件事。天劫不特厉害,魔头尤其神妙不可思议。一任在劫修士如何运 用玄功,虔心推算,也仅算出应劫时日而止,未来成败休咎,及那抵御之物,就 全算不出来,只能运至物现才触动灵机。就此赶去,又恐被人看破,向小辈要东 西,有失尊严。心正难过,忽听赤杖仙童阮纠笑道:“佳会不常,美景难逢。此 时外间天甫酉初,月还未上到中天。如以法力大放光明,使一轮明月映照碧波, 未始不可,终嫌造景不如天然风景清妙。仙府新境初建,美景尚多,有崇山峻岭, 茂林繁花,更有平湖清波,飞瀑鸣泉,虹挢卧波,琼楼交峙,均未游览。始若候 到月上中天,略借法力,由凝碧崖前将皓月清辉引将下来,照彻全境,上下天光, 岂不又是一番清趣?贤主嘉宾,良宵美景,稀有之盛。诸位道友,如无甚事,何 妨稍留鹤驾,暂息云车,索性多留半日,请主人将盛筵暂缓,先将全境游遍,归 来正好月上,然後对月开樽,临波赌酒,岂不倍增佳趣?”

藏灵子首先说好,诸仙赞妙,妙一真人笑道:“凝碧崖旧有十八景,今番改 建之後,只灵桂仙馆一处新设。馀景除经仙师洞图命名外,好些多未定名。诸位 前辈道友来时,正值闭洞习法,未暇一一陪侍,诸多失礼,欲借杯酒,先伸歉诚, 略尽主礼。会後再陪同游玩,分别赐以佳名。既承先施之惠,敢不应命。”

妙一真人夫妇、玄真子等峨眉派长老以及乙休、凌浑,白、朱二老,陪同海 内外仙宾,由殿对面长挢越过圣泉湖,波光仙影,冠裳如云,绕灵翠峰出红玉坊 右挢,转由右面一带山峦中通行,到右元仙府少憩。再绕行到少元仙府後面,经 後山绕行东面一带山径,经过右元仙府,由此通向中路的山径折回,到中央太元 仙府,顺广场正路,由中元仙府後门归还原处。除左元、右元二洞因是门人修炼 之所,洞口已经封禁,均非延宾之地,只在附近转了转,没有进去外,差不多把 仙府全景俱都游览殆遍,兼为新设诸仙景题名。

怜惜小一辈的见师长在前,难免拘束,不能尽兴。由他们自结友伴,随意游 行。愿随侍各人师长的听便。

阴魔严人英却身在灵峤女淫仙怀中,香辇罗绮内游的是肉山、骚泉。辇中另 有乾坤,坐垫可以反起成靠背,坐後有虚位舒腿,可倒骑在椅上坐,淫鲨骑坐上 阴魔严人英腿上,就是观音坐莲。可不知是五淫鲨未忘怀连山大师之秘,还是珍 惜这擎天巨,时刻必争。把阴魔严人英罩入裙内,以西牛贺州的高头大马,相对 阴魔严人英的中童身躯,恰好头在女淫仙颈下,上索乳蒂,下柱窿,恰到好处。

香辇内,二淫鲨已知单对单的轮战,榨不出阴魔严人英精神气,筹思招来宫 中姊妹,引阴魔严人英上大荒神阙,用车轮战配气围攻。此时辇内,只刻意求欢。 观音坐莲就是局部了茎的活动,任穴快慢由心,才是女士奸淫的性趣。

高潮实是辛苦的经验,是放纵的刺激,使得血液流往阴道壁,而呈现激烈的 充血状态。大阴唇、小阴唇、阴蒂之海绵体和血管组织因充血而肿胀,越是隆起, 越是强硬。所以纵欲的妇女,其大阴唇就像喇吧样突出来。达到「欲仙欲死」

之高潮境界,实是血液过份充到性器官去,令到脑部缺氧。所以有些妇人全 身痉挛而脱力,感到恍惚,甚至神智暂时丧失。压力大到静脉瓣挡不住,激烈冲 过时的血液回顺,就是爆炸感。子宫、阴道有节奏性的收缩。甚至肛门括约肌也 受影响,若回流不顺,那就是十个妇女九个痔的原因了。

令妇女舒服的就是不要过份充血,可以回流畅顺,波涛像的一股股暖流逐渐 地蔓延至全身。但那得阳具能给阴道一个压力才成,要是潺软的就越搔越痒,与 受刑差不了多少了。而阳具可不能长期在静处不动的状态中保持坚韧硬挺,必须 适当的动。但何时可动,保持着那个程度的坚韧,适合女方需要,绝难捉摸。妇 女为矜持,是绝不会讲的,只有对着小白面无需装模作样,才会发号施令。

灵峤淫鲨得到阴魔严人英的不朽钢,更无需微观调控,施展鲸吸大法,一啜 一磨,一套一抽,温馨的感觉传遍全身,吃吃的娇笑着,笑得娇躯抖动。那些出 色的女人,所以妩媚性感,风情万种,就是深藏着淫荡疯狂,更是出於头脑中的 性幻想能力,经常在有意或无意识酿造“性幻想”的蜜酒,才能有诸内,形诸外, 神韵治荡迷人。

五淫鲨轮流享受着金刚魔,那娇俏的脸庞上不住泛出动人心魄的光辉,显出 一副满足的表情,如痴如醉,异常妖艳。身子还沉醉在翠楼中那炽烈的高潮馀韵, 自然很快就动了春情,但也不刻意求取高潮。蜜穴里温和的收缩,膣壁缓拭轻摩, 就像一团热烫的火缠了又吸。阴魔严人英游刃有馀,却是手端碗上,另眼瞄镬里, 把鲧珠第三元神腾出,打着余娲的主意,也把游山的美女一一比评。

香辇走到绣云涧侧,一眼瞥见向芳淑同了四个女伴,由仙厨前面,一路花花 柳柳,径由斜刺里说笑走来,只朝诸葛警我一同恭恭敬敬叫了声大师兄,便转向 对面许多仙禽翔集的岭腰上而去。与诸葛警我同行的熊血儿暗中叫苦不迭。

原来藏灵子见到向芳淑的九烈阴雷,既要求人,偏要好高,顾全教祖身份, 於游山动身时,用本门心语,对熊血儿传命行事。熊血儿列身异派,却向名门正 宗趋炎附势,势最孤单。见峨眉门下这些女弟子鬓影衣香,云裳霞裙,个个仙风 道骨,丰神绝世,却知道众女都不好说话。素不相识,多半心存歧视,气味不投, 冒昧凑近前,一个误会,便遭无趣。正在呆看,打不起主意。

诸葛警我平素不露圭角,由长挢上走回,见熊血儿徨无计,故作不知,邀约 同游,看熊血儿遇上时,如何下手?因向芳淑已去了一会,熊血儿心急,诸葛警 我偏成心怄他,假装玩景,不住指点泉石,领略风光,随地停留。

直至相遇,众女正眼也未朝诸葛警我身侧的熊血儿一看。熊血儿不能上前答 话。如无诸葛警我同行,也可设法暗中隐身尾随,相机行事。这一来,反多了一 个大阻碍。想起荡妻施龙姑可恨,如不犯淫邪,同一干妖人来犯峨眉,今日岂不 正好同来?以她资质美貌,言谈机智,和对方一拍便合,本身得上好些便宜,交 上许多正经同道,还替师父也办了事,这有多好!偏生天生淫贱,甘居下流。如 不为了师门恩重,忍辱含垢,早已杀却。忽听诸葛警我笑问道:“道友有甚心事 麽?只管出神则甚?”

熊血儿知被看破。暗忖:“他是峨眉大弟子,道行法力必高,要想背他行事, 决不可能。莫若舍个脸实言相告,也许能代自己手到要来。”

待人以诚,才能相交莫逆!只是通天教主有云: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对 方若是蛇蝎心肠,真是开门揖盗。

熊血儿也无选择,便向诸葛警我苦笑道:“明人面前不便说谎。小弟将来有 一大劫难,非得魔教中阴雷不能解救。适见贵派一女同门,得有此宝不少,意欲 求取三粒,由小弟赠她一件宝物,以当投桃之报。只为素昧平生,不便上前。因 是关系他年成败,惟恐他人捷足先登,好生忧虑。今承垂问,如蒙鼎力相助,请 向道友转让,感德非浅。”

诸葛警我早受了指教而来,本意只防藏灵子不好意思明说,暗令门人相机求 取,而熊血儿性急如火,向芳淑又看他不起,万一情急下手,明夺暗盗。见熊血 儿处境可怜,便不去说破,接口笑道:“向师妹年幼,稚气未脱,小弟也决不令 她告人。既是同道,讲甚报酬?小弟必为道友取来便了。请稍等候,”

熊血儿没想到如此顺利,并还守口,不以告人,真是感激万分。诸葛警我为 熊血儿求取阴雷,可资利用,知朱鸾与妖道巫启明有不共戴天之仇,而妖道炼就 三尸化身,又擅灵光遁法,除他必需斩却三尸化身,筹谋引熊血儿用红欲袋,以 毒攻心,较为省事。筹划先去姑婆岭埋伏相候,由朱鸾当先明报父仇,三女在旁 相助。妖道必被激怒,到时诸葛警我借送熊血儿为名,同往姑婆岭,作为无心相 遇。熊血儿见向芳淑有难,必要上前劝解,妖道必恃强不听。等到双方破脸,熊 血儿势成骑虎,不能与妖道并立了。“

商议定後,诸葛警我匆匆飞回,持了五粒阴雷,对熊血儿说道:“向师妹此 物,得有颇多。说是九烈神君所炼,恐三粒不够应用,又多赠了两粒。”

熊血儿一听是九烈神君之物,越发惊喜交集。喜的是足以报师门栽育之恩, 惊的是如此重宝,说就说是奉赠,免费才是最高价,到开口求助时,打死狗讲价, 只怕贴上一条命,也还不了债。这还自己是派内衣钵传人,才被绑上,等闲人物 可看不上眼呢,所以藏灵子要顾全教祖身份,可就顾忌着把整个教派赔上去,由 弟子承担那负荷。

阴雷经阴魔重炼,有媒化反应,易主当然逃不过要阴魔确认。阴魔知悉玄真 子出身轩辕魔宫,潜入峨眉作内奸,对其得意弟子诸葛警我的伪装也是了如指掌。 叶缤为乌鱼礁群邪太众,严嘱朱鸾也不许妄动。这伪善奸徒拖红欲袋落水,必有 阴谋。

更有小癞尼好事成性,妄顾後果,竟就自告奋勇,引了朱鸾、向芳淑、申若 兰来,随在妖道身後窥探,想认准妖道师徒面貌为日後相助朱鸾,合力报仇。不 料行踪不秘,众女随在妖道身後指笃咒骂,反吃识破。妖道也真是胆大,竟敢暗 叫妖徒神风使者项纪尾随下来,用他那面摄心镜,要将四女真形摄去。回岛以後, 只须探明四女一离本山,便可对镜行使妖法,将神形一齐摄去。被摄者不到功候, 毫无徵兆感觉,只到四九日期,妖法祭炼成功,行法时日则久暂由心,甚或远在 数年以後,等遇上异派妖邪动手,正急之际,突然发难,以便假祸於人。端的阴 毒险狠,无迹可寻。

也是妖道气数将尽,阴魔早在朱鸾来峨眉寻师,就起了疑心,以第三元神窥 伺行纵,觉到摄心镜法气,又岂容妖道在峨眉伤人,其中更有自己的禁脔,反掩 在四女身前。妖徒只摄去了四个幻影,却是阴魔先天真气贯入的元灵,反将妖道 师徒切密监视。

妖徒暗跟四女下来。正值诸葛警我带着熊血儿从左元洞下来,正往右元洞去。 朱鸾满面悲愤,由诸葛警我、熊血儿身侧走过。东海鲛人岛散仙巫启明的门人神 风使者项纪,他和熊血儿原是熟人,却只是相识,并无深交。项纪见了熊血儿, 唤至一旁,问四女来历。熊血儿心性刚直,有德必报?极感向芳淑赠他师父阴雷 之德,知项纪师徒未必安甚好心,便向他道:“你尾随她们何意?这几个少女虽 是年轻,一个也不好惹,莫要自寻无趣。”

项纪哪知熊血儿心意,竟吐露真情。奉师命在仙府长老群仙之前闹鬼是何等 机密丑事,其心粗浅陋,可想而知。项纪说罢自去,熊血儿追上诸葛警我,并不 隐瞒,照实一说。诸葛警我试探血儿道:“向芳淑师妹眉间煞气,颇有晦色,日 内必有灾厄。那项纪之师巫启明以前积恶如山,道友与他师徒可交厚麽?”

熊血儿知是套上来了,慷慨地道:“家师不令与他师徒亲近,我不愿使人难 堪,虚相酬对,实则无甚深交。如向道友寻仇,小弟虽然道力浅薄,独对他师徒, 却有制他之策。定当略效绵力,以报赠珠之德。”

阴魔知妖道近来邪法厉害,熊血儿红欲袋已难擒他,弄巧还许两败,仍被妖 道漏网。此宝将来有用,此时不可损坏。於香车罗辇绕行到少元仙府後面,遇上 严师婆朱梅,心声传讯告以诸葛警我安排。严师婆朱梅以众弟子会後送客,虽可 随意,但在不曾奉命下山以前,不宜与人争斗。通知妙一夫人,严禁弟子离山送 客。

香车罗辇已到右元仙府前面,下面是一条极深险的峡谷,是新入门弟子必须 通行的入口之处。谷口上有“小人天界”四字题额。谷径狭小,全崖只有数十丈 高下,危壁之上满布羊肠窄径。内中景物,层峦叠障,遍布蛇兽水火等各色各样 的危机,分别看去虽似奇险,却彷佛和人家园林中盆景假山,无一样不是具体而 微。尽管鬼斧神工,穷极工巧,曲折盘旋,形势生动,无如地势不广,共只数里 方圆,景又大繁,几步便换。最高最险之处,高远相隔不过三丈,只是蹄涔为沧 海,培为山岳。这是开府後,广开普渡之门。攀缘不上峨眉友好引荐,便得从这 “小人天界”入门。只见萤光点点,微若纤尘,流窜满谷,忽上忽下,忽进忽退, 往复盘旋於危峰峭壁,鸟道悬崖之间,宛如孤星跳掷。

这小人天界不问他本身功力,只要是根骨深厚的有缘之士,便可通行;否则, 任是多大神通,也通不过。看似具体而微,实则景特繁多,包罗万有,可大可小, 与佛家须弭芥子之喻,殊途同归。禁法神妙,可幻可真,一切均早设就,身入其 中,只有心向本门,才可通过。而资禀缘福太浅,定力不坚,来此侥幸一试的, 到时悔心一生,不愿再入本门,始得中途被摄脱险,摄向山外。

求道者,渐觉两边危崖高耸叁天,一切景物均长了不知多少倍,迥与人谷时 形似假山,具体而微,大不相同。行其中,只要心志不纯,立时地棘天荆,寸步 难行。悲风四起,蛇蝎载途,猛禽恶兽,怒吼驰逐,俱都凶睛闪闪,红光焰焰, 磨牙吮舌,似要攫人而噬。谷中本就阴气森森,天光早看不见,这一来,更衬得 景物越发凄厉。若还自恃法力,以为此类蛇兽乃主人所设,不好意思杀它们,已 是留情,未足为害。飞行处,只见前途茫茫,山重水复,直似置身大山之中。而 山高却增加无数倍,那两边危崖,也没见继长增高,只是一任向上高飞,老过不 去。只见山岭重重,道路崎岖,不是危峰峭壁,便是悬崖绝涧,再不就是森林插 天,荆棘满地。瞻前顾後,无可通行。就有途径,也是鸟道羊肠,横空孤寄,背 倚危嫩,下临无地,加以毒蟒当前,恶兽在後,步步皆成奇险,由不得使人眩目 惊心,惊悸失次。可以使经历的人,在那暗无天日,地狱一般的危境中,累得精 疲力竭,遍体创伤,逃窜上三五个月走不出来。甚至神志早昏,竟不知此来何事, 怎会到这暗无天日的险恶之地?只是一味前行,寻觅出山之路。

直到最後,心生悔意,才由一处奇险之地,勉强挣扎逃出,委顿在地。本是 毒口馀生,前进偏是无路,这地方是乱山顶上,一片突出的危崖,下面是无底深 渊,来路是蛇兽成群。心想与其死於蛇虎爪牙,还不如坠崖一死,保得全尸。往 崖下坠落下去。身在仙阵之内,精神早已耗散,剑遁也早失去效用,一任奋力施 为,竟飞不起,只是眼花缭乱,身如弹丸,飞堕不测之渊。崖壁上怪石像潮水一 般,迎面往上飞起。斜视下面,无数大小石笋森列,宛如剑林矛树,锐锋根根向 上,落将下去,便是洞腹穿胸,死於非命。坠势迅速,眼看地底千百成群剑锋一 般的石笋,迎面向上涌来,断头折胸,万难躲闪,心寒胆悸。落到乱石丛中,头 既不似初坠时昏晕,身子也似在实地上,睁眼一看,身竟坐在地上,脱出小人天 界外。面前景物仍是初入小人天界时景象,空中所见石笋林,也在身侧不远,和 盆景相似,每根最高不过尺许。上边危崖削壁,遇险时所经景物,无不历历可数, 只是一切俱都具体而微,由下到上,高才丈许。竟闹得出死入生,精力交敝,技 穷智竭,法术无功。

一将功成万骨枯!世人但见优胜者的将军叱吒风云,那知萤光点点的纤尘攀 不上顶尖高位,如飞堕崖壁,纵不在石笋上断头折胸,也在石笋林外颓废不堪, 鲜不踏上邪途。

有着定力灵慧,登上谷顶,才能进入少元仙府,等侯收录,所以正宗玄门吸 纳英材,所以得天独厚,不似旁门灾难太多,尤其天劫厉害,就是先难後易,早 把根基打好,不畏魔扰,所以天劫也不去寻他了。只是英才也非一帆风顺。派内 权威招亲唤戚,鸡犬升天,无权威支持,也只能耗尽灵慧,卖命一生,劫数临头, 必先牺牲,腆安门外形神俱灭,也无几个留得下名来。 ---------- 第百一十节普度金轮     游罢全山,中元殿前平湖上面,已现出一片晴天,皓月已被赤杖仙童引来,照得全景清澈如画。各地仙馆,明灯齐放,光华灿若繁星。灵翠峰、仙籁顶两处飞瀑流泉,一个激射起数十百丈擎天水柱,一个如玉龙飞舞,白练高挂,给那十里虹挢与仙府前面红玉牌坊所发出来的宝光一映,千寻水雾,齐化冰纨,映月流辉。那凝碧崖前和远近山峦上,那些叁天矗立合抱不交的松杉乔木,桫椤宝树,映着宝光月华。苍润欲流之中,更浮着一层宝光。并有鹫鸠鹤,五色鹦鹉之类,翔舞其上。而两崖上下的万行花树,百里香光,竞芳吐艳,灿若云霞。湖中青白莲花,芳丛疏整,只十来片,每片二三亩不等,疏密相间,各依地势,亭亭静植在平匀如镜的碧波之中,碧茎翠叶,花大如斗,香远益清,沁人心脾,神志为旺。偶然一阵微风过处,湖面上闪动起千万片金鳞,花影离披,已散还圆,倍益精妙。加上数百仙侣徘徊其中,天空澄霁,更无纤云,当头明月格 外光明,与这些花光宝气,瑶岛仙真,上下辉映,越觉景物清丽,境域灵奇。

众仙宾因仙府前殿、虹挢平湖、玉坊飞阁气象万千,以灵桂仙馆一带最为清 丽,尤其那数百株桂树,都是月殿灵根,千年桂实,经用仙法灵泉栽植,每株大 约数抱以上,占地亩许,茂枝密叶,繁花盛开,奇香馥郁,宛如金粟世界,令人 心醉神怡,徘徊花下,不舍离去。盛会不常,日後难得再来,多想留连片时,候 到月上中天,始去前殿赴宴。

掌教妙一真人夫妇和谢山、叶缤,还有三五长老陪着新来的这几位仙宾,回 归太元洞,在殿中坐谈。玄真子微运玄功推算,向妙一真人道:“神僧神尼已将 恩师遗旨所说的婴儿度引同来。留宴大约无望,事完即同飞锡。现已快由李善人 家起身,我们速率众弟子,去到凝碧崖上空迎候吧。”

妙一真人随传法旨,命众弟子奏乐,手捧香花,排班出迎。在座仙宾,凡是 佛门中人,或神僧神尼同道相识,或是末学後辈衷心敬仰,俱都随出迎接。那各 派仙宾以及海外散仙虽不一同出行,也多齐集殿前平台之上恭候禅驾。谢山在旁, 忽然灵机一动,正想开口,妙一真人已先笑道:“谢道友,也想同走麽?”

谢山笑应:“这位天蒙老禅师却是闻名已久,想求他指点迷津,因见诸位道 友俱在殿台恭候,所以踌躇。同往迎接,正是心愿。”

妙一真人低声笑道:“天蒙老禅师不为道友,今日还未必肯降临呢。一同去 吧。”

谢山闻言,心中又是一动。妙一真人说完这句话,便和本派同辈群仙相次由 平台上起身,各驾遁光,越过虹挢平湖,往红玉坊外凝碧崖前上空飞去。杨瑾、 叶缤二人本是并立一处,也随谢山一同飞起,到了凝碧崖上空。

斜阳初沉,明月未升,半天红霞,灿如翠绮,正是黄昏以前光景。妙一真人 率了两辈同门弟子,各驾云光,雁行排列,停空恭候。此时谢山遥望前面神僧来 路,尚无动静。俯视峨眉,就在脚底。满山云雾迷茫,远近峰峦浮沉在云雾之中, 如海中岛屿一般,仅仅露出一点角尖。梵呗之声,隐隐交作,不时传来几声疏钟, 数响清磐,越显山谷幽静,佛地庄严,令人意远。不禁想起佛家法力不可思议, 一经觉迷回头,大彻大悟,立可超凡入圣。

想到幼年所遇高僧,也曾说过自己原是佛门弟子。自入玄门,修炼多年,每 值静中叁悟,不是不能推算过去未来。惟独对於过去诸生,详情因果竟是茫然。

事隔多年,忽於武夷山中石洞以内,发掘到古高僧锦囊偈语,有“峨眉再见, 回首即是归路”之语,方若有悟。事後虔心叁详,那海底枯佛分明是自己汉时遗 体,为躲仇家和保持那古灯檠,留待今生遇合,物归原主。今日听着下方僧寺疏 钟清磐,禅唱梵音,又似有甚醒觉。此为近三百年来未有之景象,甚是奇怪。莫 非将来仍要归依佛门,还我本来面目不成?

谢山念头一转,侧顾叶缤,站在近侧,也在低眉沉思,容甚庄肃。前面的妙 一真人和玄真子,正在对谈。因相隔较远,语声甚低。彷佛听玄真子道:“人都 羡慕师弟有今日成就,哪知福缘善因,早在千年以前种下呢。”

白云大师元敬在旁插口道:“此子既不应在我门中,年纪偏又是个三月童婴, 禅门中几位至交,不是衣钵早有传人,便是功行将行圆满,不能待他成就。此子 将来外道强敌不知多少,如不得一法力高强的禅师为师,任他生有自来,根器多 厚,也难应付。师弟,你这前生慈父,作何打算呢?”

妙一真人道:“这一层我早想好了,少时自知分晓。”

餐霞大师问道:“此子之师,可是谢道友麽?”

妙一真人点了点头。白云大师笑道:“这个果然再好没有。我真非善知识, 已经拜读玉匣仙示,只差把话写明,竟未想到,岂非可笑?”

後头是一段问答,谢山全听得逼真。闻言惊喜交集。照此说法,分明长眉玉 匣仙示,早已注明,自己果然还要返本还原,重入佛门。方在推详,忽听身侧不 远的知非禅师和无名禅师同声赞道:“西方普度金轮,忽宣宝相,定有我佛门中 弟子劫後皈依,重返本来。如非累世修积,福缘深厚,引度人焉肯以身试验,施 展这等无边法力?”

这峨眉金顶,每值云雾一起,常有佛光隐现。现时只是一圈彩虹,将人影映 入其中,与画上菩萨的脑後圆圈相似,并无什强烈光芒。亘古迄今,游山人往往 见此奇景。信的人说是菩萨显灵,不信的人多说是山高多云,日华回光,由云层 中反射所致。但是宇内尽多高山,任是云雾多密,均无此现象。尤其是身经其境 的,那轮佛光总是环在人影的脑後,和佛像一般无二,绝不偏倚。千百年来,信 与不信,聚讼纷坛,始终各是其是,并无一人说出一个确切不移之理。

可是当夜所见佛光,却与往常大不相同。众仙停处本在高空,脚底尽管云雾 迷茫,上面却是碧霄万里,澄净如洗,并无纤云。那佛光比众仙立处还要高些, 恰在青天白云之中突然出现。七色彩光也较强些,宛如一圈极大彩虹,孤悬天际, 看去相隔颇远。可是局中人所见迥异,若非悟道则一无所见。众仙知道佛家普度 神光的来历,专为接引夙根深厚的有缘人之用。

这类佛法,关系自身成败,轻易不肯施为,能运用这等佛法的,已叁上乘功 果,行与菩萨罗汉一流。那金轮乃行法人的元灵慧珠,功力稍微不到火候,固易 为魔侵扰,又无异舍身度人。而所接引的人,根骨越厚,前生道行越高的人,今 生的陷入也更深,甚或背佛叛道,决非佛门弟子,往往最难回头。而这类事,又 须全出自愿,进退取舍,系於一念,丝毫不能勉强。连当面明言告以前因後果, 剖陈得失利害,均所不能。一个不领好意,或是到时夙因早昧,视如无关,行法 人虽不为此败道,也要为此多修积数百年功果,惹出许多烦恼,末了还须随定此 人,终於将他引度入门,完了愿心,方得功行圆满,飞升极乐。所以如非交厚缘 深,誓愿在先,便是佛门广大,佛法慈悲,也无人敢轻於尝试。

只是晃眼之间,谢山突觉闪来一轮佛光,芒影强烈,上映天衢,相隔似近在 咫尺之间。将全身罩住,智慧倏地空灵,宛如甘露沃顶,心地清凉,所有累劫经 历,俱如石火电光,在心头一瞥而过,一切前因後果,全都了了。当时大彻大悟, 金轮便已不见,身识依旧,外缘不变,但灵神莹澈,一粒智珠活泼泼的,心光亮 泽,感受清澈,安然闲立,一念不生,彷如另一世界。

佛法神妙,不可思议。这些情景,由谢山动念起,直到悟彻前因,重返佛门, 只在刹那间,元灵已回归前世法身。涅飞升只是弹指之间,各自换了一副面目。 在场众仙只优昙神尼感应到佛光启蒙。那佛门中道行稍高的十来位,餐霞、白云、 侠僧轶凡、屠龙师太等,深知此中微妙,也只见佛光,略现即隐,也未知罩向谁 的身上。除已经拜读玉匣仙示的主人家外,众仙虽断定殿前众中必有有缘人在等 接引度化,看彩虹隐得这等快法,被引度人十九皈依,暂时却看不出来是谁。

阴魔与天蒙禅师的交易,本就有继承谢山法身之要,寒月禅师就在元灵出窍 刹那接入阴魔无相法体,由谢山法体会穿上三尸元神,接收一切。众仙为特强彩 光曜映下,无有意会。只芬陀大师觉察谢山法身闪影,知是阴魔,更要为他瞒天 过海,在遥远空中,以重低音轰隆几声佛号,引开众仙心识。声到人到,紧接着 一阵旃檀异香自空吹堕。

众仙知道神僧神尼将降,妙一真人方令奏乐礼拜,已面前人影一闪,一个庞 眉皓首、怀抱婴儿的枯瘦长身瞿昙,一个相貌清奇的中年比丘,身後还随定一个 相貌古拙、面带忿怒之色的老和尚,在当前出现。也未见有遁光云气,只是凌虚 而立。众仙十九认得芬陀神尼和晓月禅师。那领头一个,自是久已闻名的千岁神 僧天蒙禅师无疑。众仙忙即一同顶礼下拜不迭。神僧、神尼也各合掌答谢道: “贫僧、贫尼有劳诸位道友远迎,罪过,罪过!”

妙一真人道:“弟子等恭奉师命,开辟洞府,发扬正教。自知德薄才鲜,道 浅魔高,群邪见嫉。如彼凶谋得逞,这千百里内生灵也同膺浩劫,齐化劫灰。不 特弟子等有负恩师天命,更缘由我起,恶祸之源,罪同作孽,所以天嫉英才。多 蒙老禅师与芬陀大师大发慈悲,使滔天祸劫消弭无形,功德无量。弟子等实身受 之,感德未已。复荷莲座飞降,弭增光宠。谨以香花礼乐,恭迎临贶。伏乞指示 迷津,加以教诲,俾克无负师命,免於陨越,不胜幸甚!”

天蒙禅师微笑答道:“真人太谦。今日之来,原是贫僧自了心愿。你我所为, 同是份内之事,说它则甚?且去仙府说话。”

妙一真人等躬身应诺,随向侧立,恭让先行。一时钟声悠扬,仙韵齐奏,祥 氛散漫,香烟缭绕,甚是庄严。平台上早有多人仰候,见了两位僧尼,也都纷纷 礼拜。瑛姆和极乐真人李静虚及灵峤诸仙也相继出见。众仙因这僧、尼行辈甚尊, 道行法力之高不可思议;尤以天蒙禅师为最,得见一面已是缘法,不便冒昧忝列。 外客除却灵峤三仙、屠龙师太、神尼优昙、半边老尼、瑛姆、极乐真人李静虚、 百禽道人公冶黄、阴魔谢山、郑颠仙、知非禅师、易周、侠僧轶凡、乙休、凌浑、 杨瑾、嵩山二老等,馀者多自知分际,料知有事,俱都不曾随入。便是主人这边, 也只玄真子、妙一真人夫妇、白云大师、元元大师和四个随侍轮值的弟子在内。

群仙落座,那晓月禅师却始终漠然。芬陀大师道:“此人近来入邪日深,为 魔所制,为逞一己之私,已是丧心病狂,激引兀南公、轩辕老怪等为首邪魔为盟, 倾覆三清道统。天蒙师兄便用佛法隐晦神光,移形幻相,现出童婴是天蒙师兄弟 子转劫,冬眠九世,荫护尊亲。此人还不悔悟,要玉匣飞刀裁决。事关是贵派家 法与令师遗命,悉听尊便,不与我二人相干了。”

晓月禅师那信精子冬眠的奥妙,却不料群仙目睹严师婆死关护法,阴魔严人 英认祖归宗,滴血认亲,印证了连山大师创举,对冬眠现像,深信不疑,更不敢 侮谩天蒙老禅师法力,令晓月禅师更无地自容,愤懑之馀,向前师告地状,焚心 沥血,洒向玉匣飞刀藏处。

岂知玉匣飞刀本是由灵峤宫操控,由长眉真人讨来,以遗命纠察弟子。二女 仙淫心炽热,全由阴魔枕边摆布。虽然阴魔已承认童婴是他孽种,那只会爱鸟及 屋,更同淫共勉,感同身受,克意保全,更与兀南公、轩辕老怪的共工体制势不 两立,岂容晓月禅师得直,借妙一夫人丑闻,插手峨眉这藩镇。兼且灵峤宫属牝 鸡司晨,也无需谘询赤仗仙童,即发动玉匣飞刀。

血影才起,忽听悠系鸣玉之声。那藏飞刀的玉匣本在中元殿顶一个壁凹以内, 这时突自开裂,飞出一道光华,只有尺许长,却寒光闪闪,冷气森森,耀眼侵肌。 先由殿顶飞出,疾逾电掣,绕殿一周之後,略停了停,然後忽沉忽浮,缓缓往晓 月禅师立处飞去。晓月禅师本是面带悲忿,还存万一之望,望那偏心薄情的前师 所留下的玉匣飞刀能主持正义,却被这飞刀来势把最後一丝孺慕粉碎无遗。

把心一横,奉献灵血入那前古共工氏用太乙元精和万年寒晶融和淬炼的断玉 钩,与飞刀灵气抗衡。

前古共工氏的断玉钩虽是古代异宝,比灵峤宫的近代炼物强多,可是灵峤宫 二女仙合运的功力高他甚多。飞刀虽若遇有极大阻力,其行绝缓,却仍步步进迫。 晓月在忧惧危疑中,一眼瞥见妙一真人夫妇目注飞刀,面有笑容,大有得意快心 之状。心中恶毒之极,无从发泄,暗忖:“反正难免兵解,就是遭劫兵解,凭玉 钩的共工馀荫,自己道行法力,转世修为,一样速成。并还可以不必再转人生, 当时寻一好庐舍,立可重生修炼。不过仇敌法力功候太高,再行转劫,功力相差, 更难追步,此仇越发难报。此事由这童婴而起,倒不如趁此时机,将此子杀死, 就势拼着原法身不要,再去投生转世。”

身旁断玉钩便化成两钩金红色极强烈的光华,互相交尾飞出,直朝婴儿飞去。 其势比电还疾,法宝又极厉害,相隔又这麽近,似此突然发难,便有大法力的人 遇上,多半惊惶失措,难於抵御。在座诸仙宾,俱觉此举太狠,激於义愤,好几 位都在厉声呼叱,知道救已无及。

阴魔谢山却早已骨肉情深,防晓月转恨,顺血缘基因之便,化入亲儿体内, 借童婴後天肉身,化先天玄气为後天真气,暗中护持。钩光到处,婴儿顶门上突 升起一朵金莲花,竟将钩光托住。婴儿一双漆黑有光的炯炯双瞳,也自睁开,一 点也不害怕,反伸出一双赛雪似霜的小胖手,不住向上作势连招,似想将钩取下, 却不敢之状。天蒙禅师与阴魔有交易,当然不得说破,更要圆谎,随睁眼喝道: “洪儿,适才怜你年幼,已将你多生修积功力还原,并赐你我佛门中的大金刚愿 力。将来防身御魔,尚无利器。你既想在证果以前借用此宝,便即取下,何必迟 疑?”

三月婴儿答声:“弟子遵命,敬谢恩师。”

随说,小手一抓,宝光立化为一柄非金非玉,形制奇古,长约二尺的连柄双 钩,落到手里。立即纵身下地,直朝妙一夫人奔去,妙一夫人即知是阴魔作怪, 随手便抱了起来,任阴魔在怀中爱抚,心中无限温馨,爱煞这小色鬼,更眷恋他 的神通广大,不避众目睽睽,当众亲热。

除天蒙、芬陀外,连妙一真人这绿毛君,都为这“孕藏多生的母子亲爱〔所 感动,一嘘同情之叹。有心水清的见李洪三年後出道,反而不及童婴神妙,更叹 惜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亦有疑之是抱着他的天蒙禅师法力所致。

那晓月禅师失却断玉钩,更犯众怒,就许形神皆灭,无望再转人生。万分惶 急。那柄飞刀本是飞来极缓,这时没了钩气阻碍,比初现时飞得还快,就这一睁 眼的工夫,飞刀已电掣而至,到了晓月离头丈许,倏地展开,化为一片三丈方圆 光幕,将全身罩住,外圈渐有下垂之势。只要往下一围,不特通体立即粉碎,化 为一股白烟消灭,连血肉都不会有残馀,便自身婴儿元神也同时化为乌有。

晓月禅师枉自修炼功深,饶有神通变化,平日妄自狂傲,不肯低首下心向人, 到此存亡绝续,危机瞬息的境地,也是心寒体颤,六神皆震,想要自裁兵解,也 势已不能。料定不免於难,便把双目闭上,暗运玄功,打算死中求活,将元神缩 小,静俟飞刀上身时,乘隙将元神遁走,作那万一之想。对天心缥缈,天道无凭, 把善恶之别切底连根拨起。人在恨中,未有悟出世情的最深点是力,为仇怨播弄, 一时冲动,牺牲灵血打通哈哈老祖的僵体,致使这老贼以自卫组队,重播“共荣 圈〔阴霾。

天蒙禅师不是不知晓月禅师含冤受屈,放之更为患无穷,但以生死攸关,不 愿陷深孽海,右手外向,五指上各放出一道粗如人臂的金光,将飞刀化成的光罩, 似提一口钟般凌空抓住,不令再往下落。玄真子、妙一真人诸旧同门师兄弟,见 天蒙禅师保驾,知晓月禅师劫运未临,必须表现友情,讨好众生,在那里下罪己 词,向长眉真人求恩原恕,卖好做作。晓月禅师只觉寒气森森,逼人肌发,却是 虚悬,尚未下合,听天蒙禅师忽朝自己微笑道:“一误何堪再误?长眉真人已允 门下诸道友之请,缓却今日惩处,你自去吧。”

说时,奋臂一提,刀光便似一团丝般应手而起,被那五道金光握住,绞揉了 几下,金光银光同时敛去。禅师手上却多了一把长约七寸、银光如电的匕首。由 妙一真人躬身将那飞刀接过,恭恭敬敬拜至殿的中心,双手捧着往上一举,仍化 一道银光,飞向殿顶原出现处。又是一声鸣玉般响声,便自回匣,不见一点痕迹。 晓月禅师死中得活,想不到如此容易,一时心情竟是恍惚,也不知是喜是忧,是 愧是怒,呆在那里。瑛姆不知内情,喝道:“你已幸逃显戮,还不革面洗心,自 去二次为人,呆在这里有何益处?”

这“革面洗心〔刺痛晓月禅师的悲愤心灵,旧友知非禅师的摇头叹息,瑛姆 和屠龙师太的怒目相视,状甚鄙夷。晓月禅师更恨玄天无眼,伪善宰恃,我欲无 言。只朝中座天蒙禅师合掌说道:”多蒙老禅师佛法相救,但我罪孽深重,无可 回头。他日天道重光,再谢大德。“

屠龙师太最是疾恶,前在峨眉门下,便与晓月不和。一个勇於善;一个智於 善,皆偏离那仁於善,无法合群。仁是团结:说好的话是同声同气,说气话是同 流合污。勇、智二者皆过犹不及,如通天教主曰:“好智不好学,其蔽也荡;好 勇不好学,其蔽也乱。”

同是离群失落,因相怜结伴,却因各自固执而成仇。在此党争恶化,白刃交 锋时,勇者有用武之地,如通天教主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诛之。”一 将功成万骨枯,当然必须有屠龙师太这些烂头卒:行就行先,死就死先,企就企 两边的送命资源。最忌的是揭他们画皮的智者,必须极力封杀,免碍夺权大计。

有权才有我,所谓“民为主、善信生享〔都是身外物,我身不在,一切不在。 拨一毛就少一毛,利了天下,使众生其多了空间。空间有限,天下善信空间多, 道者空间就少得可怜了。非肉俎砧板上,自然「我」不为也。若任智者广开民智, 无异舍身喂虎,必需有赤红血卫兵力出头,此乃屠龙师太的任务了。

所以屠龙师太见他已是日暮途穷,一干旧同门对他表现得如此恩厚,依然不 能感化,听那行时口气,还是刚愎倔强不肯回头,仍要卷土重来,为仇到底。不 禁愤怒,大喝:“无知叛师孽徒慢走!你以为只有师父家法始能制你?限你三日 之内,如无悔过誓言,我便寻你作个了断!”

晓月禅师早因她不分善恶定位,任凭口号播弄,盲刀乱舞,受创甚深,见她 阻拦发话,气火狂飚,便厉声喝道:“无耻泼尼!你也是被逐之徒,腼颜来此, 也配口发狂言,仗势欺人,还逞什麽威风?”

话还未完,忽听天蒙禅师道:“屠龙休得多此嗔念。他自有个去处,管他则 甚?晓月,你还不到地头,何不快走?”

晓月禅师听到“走”字,好似声如巨雷,震撼心魄,大吃一惊,又好似着了 当头棒喝,心中有些省悟,敌旺势逆,螳臂焉能挡车,身不由己,便往殿外飞去。 芬陀大师叹道:“此人求‘真'太甚,以致孤芳自赏,为魔力所暗制。不合妄用 机智,自信道力过深,欲巧惜妖师之力,觊觎教祖之位。并还想俟妖师数尽以後, 将他门下妖党一齐度到峨眉门下,使其改邪归正,自为教祖,光大门户,为千秋 万世玄门宗祖。起念虽由贪嗔,用心设想也未始没有他的道理。却不知哈哈老妖 得道七八百年,为南疆邪教宗祖,尽管走火入魔,暂时身同木石,元神仍能飞行 变化,运用自如。所炼害人害己的阴魔,滴水穿石。他又如何能不落在老妖暗算 之中?误用妖师秘传十二都天神煞,害人未成,为阴魔反制。由此明知是害,也 不计灭亡。我等只好略尽心力,稍微警惕。成败祸福,仍然视他一念转移。

且由他去,他人沾手,只能越帮越忙。“

说完,随即起立,同向妙一真人道:“天蒙师兄与寒月师弟因缘已了,我两 人尚有一事未办,还须先行,要告辞了。”

叶缤此时因原来的忍神尼已败毁,蚩尤魔法封禁失效,轩辕老怪怎麽亲也不 及茎亲,但谢山的烙印残存,激荡互撞,无所适从,有许多话要芬陀请教,并欲 拜师。一见芬陀要走,忙即赶前跪下。芬陀大师含笑拉起道:“道友心意,我已 尽知,但贫尼与你缘分止此。行得匆忙,无暇多谈。从此礼佛虔修,诚心侍奉, 自能解脱。何庸多说?”

阴魔化身冯吾,也未逃过芬陀大师的法眼,系於数代渊源,灭魔大业,势必 要助长声势,诱她忠诚献身阴魔,却不知阴魔施行淫虐,创伤深切无比。叶缤原 已悟彻自我,当然明白“诚心侍奉〔的对象,却忘不了那刻骨惨痛,一心皈依我 佛求解脱,便苦笑答道:”弟子已知无缘,只请和老禅师一样,略示禅机,赐与 法名如何?“

说时,殿外云幢上,钟声正打到未一响上。大师笑问道:“你既虚心下问, 可知殿外钟声共是多少声音?”

叶缤躬身答道:“钟声百零八杵,只有一音。”

大师又道:“钟已停撞,此音仍还在否?”

叶缤又答道:“本未停歇,为何不在?如是不在,撞它则甚?”

大师笑道:“你既明白,为何还来问我?”

叶缤会意大悟,知业障如钟,已经铸成,任是千变万化的杵,也只同一结果 的音;千灾万劫都是同一根源,劫有停时,根源还在。因是“谢山概念〔作祟, 才身心失调,错过良缘,根在轩辕老怪的蚩尤魔法。知魔头在,永无宁日。遂立 心灭魔,不再发问。

妙一夫人见双方话完,不得不把阴魔李洪那婴身放下,引导他朝众仙宾分别 拜见。众仙见阴魔李洪生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目如朗星,肖像妙一夫人,根 骨特异,禀赋尤厚,神完气旺,髓纯骨坚,宛如明珠宝玉。内蕴外宣,精神自然 流照。小小童婴,竟能达金花聚顶的天人境界,修为深厚得可把那前古共工氏的 异宝断玉钩光托住。

在座诸仙也有自知,能攀登这境界者不多,非千年修为无可元气出窍。却不 知是强运後天真气摹拟先天真气,才觉其难於出窍。专修先天真气的阴魔,错烁 肉身,少了五行媒介,才发挥无碍。得血神经後,悉先後天的关系,借童婴的肉 身聚化,即达後天真气的千年现象。不过肉身越长,三尸元神越固,自主越强, 运用越难成效。孩子越大了就代沟越阔,非得再育肉身,或培植忍神尼、谢山法 身,或以九天都篆阴魔大法操控女奴,才可发挥无阻。

诸仙骇於表现,无不称奇棒赞,公认未来仙佛主宰,心中不无顾忌。灵峤二 淫仙合运玉匣飞刀,败於天蒙禅师指上金光之下,知神州不可轻侮。灵峤宫虽然 傲视仙界,睥睨群纶,但也超越不过天蒙禅师与连山大师。二者竟然俱是这个孽 种的其师其祖,非笼络不可矣。等阴魔李洪过来拜见时,甘碧梧首先揽至膝上, 由身边取出一块古玉辟邪,给他佩在颈间,说道:“目前诸邪猖獗,此宝虽无多 大威力,却能防御左道中的阴雷魔火诸邪不侵,用以防身,不无小助。客中无以 为赠,聊以将意。异日有暇,望在便中过我灵峤荒居,或能有所补益呢。”

阴魔奸淫了她个透彻,里里外外都撩个通化,有几多条淫筋秽毛,也清清楚 楚。这淫妇不外借赠宝为名,诱他父子上灵峤宫。宫内阴多阳少,侍女众多,都 是欲海强力榨蔗机,女淫阵更是英雄。软红十丈,入是不易,出则未之有也。阴 魔淫功无敌,欢迎挑战,看看金刚定海棒,捣你全宫上下每只牝穴一个稀巴烂。 更投其所好,表现出淫糜的好色遗传基因,借获宝的喜悦,现依恋情怀,腻入淫 妇怀中,呵气炙烫淫妇玉乳硕蒂。双手以身遮掩,伸下淫妇两膝间的狭谷,轻抚 蔓拨,直挑玉谷尽处的幽洞,把淫妇逗得浪涛汹涌。

灵峤宫处地极东,习俗本是放荡,对淫亵行径,从不避众。远来峨眉,只入 乡随俗矣。及受阴魔李洪这欲界绝代高手挑逗,那得不原形毕露。揽实这小小童 婴肉紧揩擦,聊胜於无。丁嫦恐她於众目睽睽下,失常在欲火下,借赠宝把阴魔 李洪拦截过来,同赤杖仙童阮纠,各赠了一件碧犀球,用以行水,能使万丈洪波 化为坦途;三枚如意金连环,也是专破左道白骨箭类阴毒邪法之宝。

阴魔李洪学了用法,重回妙一夫人怀抱,阴魔法身也逸出童婴身外,回聚谢 山法身,送天蒙禅师、芬陀大师出洞。妙一真人这才手指李洪,转向阴魔谢山道 :“日前拜读家师玉匣留示,才知此子本是佛门弟子。道友适才皈依佛门,也须 有番修积,门下又无弟子,虽有两位令爱,不久便去小寒山忍大师门下清修,如 今此子拜在道友门下,实是一举两得,不知道友心意如何?”

阴魔谢山一听,正好骨肉团聚,悉心培育亲儿。芬陀大师更关切连心,接口 笑道:“此子本你前生师,夙有因缘,无异一体。”

阴魔谢山听出弦外之音,知瞒不过这老尼,便起身答道:“谨谢大师教益。

只请暂缓,容我拜师受戒之後,如何?“

边说边往天蒙禅师座前走去。哪知刚一跪将下去,本在低眉默坐的天蒙禅师 忽然伸手向阴魔谢山顶上一拍,喝道:“你适才已明白,怎又糊涂起来?本有师 父,不去问你自己,却来寻我,是何原故?”

阴魔谢山迷於原来谢山的今世,竟未往深处推求。及被天蒙禅师拍顶一喝, 猛然惊醒,何用求师,立即膜拜在地道:“多谢师兄慈悲普度,指点迷津。”

禅师微笑道:“怎见得?”

阴魔谢山起身,手朝殿外一指。众人随手指处一看,原来灵峤三仙适在禅师 等未降以前,施展仙法接引的明月,已应时而至,照将下来。凝碧崖前七层云雾, 连同由平湖後半直连正殿平台那麽宽大高深的洞顶,也被用移山法缩向後去。

殿外当空碧天澄霁,更无纤云。那一轮寒月,正照波心。

天蒙禅师道:“你且说来。”

阴魔谢山恭答:“波心寒月,池上青莲;还我真茹,观大自在。”

这是二人的哑谜。众仙只悟是:波心寒月是幻影;池上青莲自诠为出於污泥 而不染,却离不了根源;‘茹'者根也,喻六识的最深处,即人生追求所真想要 的。每个人的有他自己的真茹,一层一层的追下去,甚至终生也不知道;或同一 件事,在甲是真茹;却在乙是水中月。看他的志在那里,随他自己外,谁也分辨 不来。得到了,而不是有着毕业就是失业那种「失落」的感觉,就是真茹了。不 过真茹只是入门;而《观大自在》却是崎岖长路。谁能不用适应环境,可随意挑 选人际关系,不受资源的有限,而舍弃执着耶!

但只芬陀大师知「寒月」是那原来谢山的前世,是天蒙禅师的同门师弟,阴 魔是问取承继名分,如青莲不染,达大自在样不受拘束。禅师喝道:“咄!本来 真茹,作甚还你?寒月是你,理会得麽?”

这句哑谜是全权授予了。当然群仙只道点出错误。真茹是本身深处,自己的, 只会被埋,无可离身,何来身外回还!有「我在」就是实体,得「照处」就是大 自在,是因我在。有「观处」就是那达不到之处,是不自量力?莐念。阴魔谢山 道:“寒月是我,理会得来。”

承教了,谢山的法体会操控得不逊原来。禅师笑道:“好,好!且去,且去! 莫再缠我。”

货银两讫,交易完成,再不相干。当然亦是群仙所意会,功行圆满,飞升极 乐。阴魔谢山也含笑合掌道:“你去,你去!好,好!”

你去了,再无拘束了。说罢,两位神僧尼便往外走。妙一真人等知难挽留, 只得恭送出去。天蒙禅师笑道:“何必如此?”

自合掌当胸,全身迈出一片金霞,笼罩崖前边处,地面顿现出一团佛光,从 地底升出一朵金莲,放出万道金光,千条霞彩,祥氛瑞霭,花雨缤纷,缓缓升起。 芬陀大师也佛光荫身,直立凌空,面向天蒙禅师,环绕禅师法身外十丈,漫空团 转。天蒙禅师法身,万花爆射,十丈圈内,闪烁亮点,密不容针,弹出每个细胞, 以法身回大地,补欺心幻屈晓月禅师之垢。

阴魔谢山心知其意,以丹代入谢山法体,先天无相法身微化随行,收集每个 细胞而储藏,为他日虚拟法体,化入晓月禅师元灵,拯救晓月禅师出哈哈老祖的 牢笼。天蒙禅师物化,自平地上升,去势更是神速,直上云霄。只见祥光略闪, 微闻旃檀异香,便不见踪影。真寒月大师亦於武夷同时物化。 ---------- 第百十一节开府盟筵

众仙回到了殿内,令婴童李洪行那拜师之礼。当然无法长时匿入童婴体内, 又不可能以元丹代替,碍阻童婴三尸元神的发育,只有对妙一夫人歉意一笑,要 李洪随师归山了。

大殿中李洪业已行完拜师之礼,一轮皓月已列中天,因有仙法排云,碧天万 里,澄霁如洗,更无纤翳,显得月华皎洁,分外清明。红玉坊前,两云幢上的金 蝉、石生二人,重又鸣钟击鼓。司乐众弟子鼓瑟吹笙,萧韶交奏。仙乐声中,殿 中众仙款步而出。玄真子、妙一真人等主人,先趋平台前侧站立,重又向众仙宾 致谢临贶厚意,肃客入席。那在平台入席的诸仙宾,十九都是主人飞柬专使专诚 恭请而来的前辈仙尊,各派宗主,或是同道至交,自有玄真子、妙一真人等肃客 就座,主人一律揖让。

那殿台上聚盟的五席,俱是一律两丈四长,一丈二宽的青玉案。每席共坐十 二人。当中列有主位,做一字横列,两旁作八字形,只席座均比主席高约半桌, 以示尊敬。五席之外,如湖堤、挢亭、灵峰、水阁等各处所设筵席,人数多寡也 各听来宾随意邀约。馀下有聚盟而不敢与诸位前辈真仙并列,俱去别处入席的, 有长沙谷王峰铁蓑道人、新近归正的异派散仙麻冠道人司太虚、陕西秦岭石仙王 关临、小南极不夜城主钱康。也有辈分介乎长幼之间的,如北海陷空岛大弟子灵 威叟、南海散仙骑鲸客等。外来一干後辈,席设水阁之内。盟下门人弟子,总共 不下八百馀众,都因後来皆在腆安门外被辘死,为玄真子一手抹去,并无名字留 下。本门弟子,在湖心阁以内作主人作陪,则得以与宴,馀者各有职司。

众仙宾中,赤杖仙童阮纠、甘碧梧、丁嫦已得道千馀年,又是初次相见,自 然推居东席上座。第四位以次,便是易周、杨姑婆、一真大师、宁一子、少阳神 君、天乾山小男、藏灵子、半边老尼、知非禅师、锺先生、铁钟道人、游龙子韦 少少、灵灵子、玉洞真人岳韫。陈文玑、管青衣、赵蕙,虽是三仙弟子,但是得 道年久,已成地仙,论功行,便长一辈的群仙也多不如,本来席次尚高,因有师 长在前,只得屈诸末座。

西席这面,首座极乐真人李静虚,以次为瑛姆、神尼优昙、神驼乙休、百禽 道人公冶黄、追云叟白谷逸、严师婆朱梅、滇西派教祖凌浑、白发龙女、屠龙师 太、金姥姥罗紫烟、步虚仙子萧十九妹、伏魔真人姜庶、大熊岭苦竹庵郑颠仙、 丹谢山、一音大师叶缤、杨瑾、玉清大师、素因大师。

当中主座是玄真子、妙一真人夫妇、餐霞大师、白云大师,醉道人、髯仙李 元化、万里飞虹佟元奇、元觉禅师、元元大师、坎离真人许元通、顽石大师。

酒过三巡,就由赤杖仙童阮纠发起,道:“日前我们听道友说起峨眉诸友法 力和诸比丘灵异之迹,才知近来修士大不易为。人心日恶,魔随道长。功力途径 虽然今古相同,因是妖邪众多,非具极大的降魔法力和团结同道,不能抵御。不 似千年以前,修道人只须得有师承,觅一深山,隐居清修,时至道成,再去行道, 一俟内外功行圆满,便可成就仙业。虽也不免灾劫,大都易於躲避。比较起来, 如今要更难得多。”

乙休继道:“往日修士所得寒微,鸡鸣狗盗之辈也得供养,弹铗真君也叹食 无鱼、母无养,入道者少。自长耳定光仙奉献天人合一宝旗,邀得独尊玄门正宗, 道者贵比王侯,是以趋者日众。玄门正宗扶亲带戚,才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之说,再无馀地容纳白衣寒门,任禀赋深厚之士沦入魔道。近来天府更是冗仙 日多,所得供奉更是凡间同工散仙之倍。有竭泽善信存储之势,渐现败道。後进 修士面临进品无位之威胁,位少士多,升迁全在主管慈悲,不得不奉承班主欢心, 那还有闲心苦修道行。功行浅薄,更显群魔乱舞。“

有职无权盟主妙一真人由是宣言,道:“修士之患不在天府,却在外道邪门。 妖魔鬼怪眼羡心妒,争夺更切,聚合成势,往往联群结党。以其强横修为,不愤 玄门正宗尽敛供奉,赶绝外教支流,比往日之鸡鸣狗盗也得供养,更有天渊之别。 妒嫉已经千年,切志攻讦,无日无之。千年已来,围殴落单修士,渐为时尚。道 者苦於孤立无援,自卫力弱,修为更难,频临败道。恩师有鉴於此,呼成立联盟, 共抗邪魔外道。无奈盟必有主,团结下,必有分工叙级,群仙惯於逍遥,功深者 碍难抒专降贵,一般修士弱於威力,盟事议而不决。贫道承恩师遗志,自问才疏 道浅,主盟无力,提倡虚盟主之权,俾使理事团不受制肘,能大显所长。得灵峤 宫同感,诸位长辈认可,才有今日成盟,光兴大道。”

盟成,妙一真人命随侍男女弟子鲧珠严人英、牝珠司徒平、徐祥鹅、施林、 郁芳蘅、李文衍、吴文琪、周轻云司筹,将先备就赐给随众仙宾赴会的诸後辈的 锦囊取来,即席颁赐。囊中之物,也有法宝,也有珍玩,也有灵药仙果,品类不 一。俱装在妙一夫人用东海鲛绡织成的大锦囊内,外用旗檀木为架,悬在席前, 由上述司筹弟子随手探取,各凭福缘厚薄给与,凡在水阁入席的俱都有份。後辈 仙宾一一领收拜谢,无不欣喜非常。

一会颁赠完毕,灵峤三仙中的丁嫦笑指云幢上面金蝉、石生二人道:“今日 主人开府盛典,仙宾又极众多,门下高足俱极劳苦,尤以云幢上司钟、磐的两仙 童为最。资质又都极好。贵派规法至严,未便唤他下来,且借主人仙厨美肴,略 当慰劳,不知可否?”

妙一真人面对靠山,当然不敢逆意,更视仪礼如无物,便笑答道:“小徒只 在上面司乐,并无微劳。既承道友怜爱,敢不拜命,唤他们下来拜受好了。”

丁嫦哂道:“当此大典盛会,原定仪礼,岂容率易更张;此时玉坊虹挢,碧 榭银灯,花光霞彩,月明星辉,多此两幢撑空朵云,也生色不少。为此一杯酒, 何须升降周折,飞觞赠饮好了。”

要过甘碧梧面前杯子,连同自己杯子,持在手内,往上一扬,便有尺许方圆 两朵祥云,托着两只玉杯,分向二人云幢上飞到。群仙就知这欲海大白鲨见不得 根器丰厚的少男,所以群仙迎接时,把金、石二童派往老楠巢。今朝相见即别, 还是放不过去。阴魔神光扫描出杯底祥云之间,各有蓝田玉实一枚,只是注入了 “屠城木马迷魂法气〔入内,食後法气与淫鲨互通,虽万里迢迢,也在指掌之间。

阴魔重塑五行肉身,正需此九天异果,先天真气非迷法所能沾,更爱屋及乌, 当然不愿两个情妇之子败道,微化无相法体窃入祥云,把蓝田玉实换了从元江宝 船得来的玄天异宝。金、石二童跪接过去,猛觉杯底有物落到手上。金蝉所得乃 是一只玉虎,大才两寸,通体红如丹砂,一对蓝睛闪闪隐射奇光,玉虎口内青烟 隐隐的似要喷出,神态生动,宛然如活;石生所得,乃是一块五角形的金牌,也 只三寸大小,上面符篆重叠交错,竟分不清有多少层数。二人原本一样机智心灵, 知非凡物。料是当着多人不便明赐,假作赐酒为名,暗中赐与。又岂知中间曲折。

平台之上,在座诸仙,乙休、凌浑、神尼优昙和峨眉交深情厚的几位,只朝 上看了一眼,知欲海大白鲨必有诡计,却无凭无据,不敢无轻举莽动,故作不解。 玉清大师得阴魔玄精之助,隐约觉到先天真气弥漫云幢,知阴魔必有闹鬼,不会 任二童陷入术中,朝二童注视微笑。馀人多似不曾觉察。二童心中欢喜会意,悄 悄藏起,如无其事。见那祥云尚在,只朝丁嫦略微跪谢,把酒杯仍放云上,任其 托了往下飞去。丁嫦接过放下,笑道:“乐不可极,广寒仙子何能久羁?我们已 经饱沃仙厨,应该告行了吧?”

说罢,灵峤五女仙首先谢别,所有在会长幼群仙俱都跟着起身告辞。玄真子、 妙一真人仍率众弟子,香花礼乐恭送。仙法均撤,明月隐去,凝碧崖前,仍是七 层云雾封蔽,回复原状。由灵峤五女仙、极乐真人以次,相继由平台、虹挢等地, 各驾祥云遁光向空飞起,到了凝碧崖上空,纷向主人举手作别飞去。这时月影沉 西,天已快亮,只见千百道金光霞彩,祥云紫气,挟着破空之声,在峨眉後山绝 顶上空,四下飞舞,电闪星驰,晃眼全都飞去,不知去向。只神驼乙休、白谷逸、 严师婆朱梅、玉清大师有事暂留;陆蓉波寄籍峨眉;赤仗仙童驻锡峨眉抗衡轩辕 魔宫,负有密令,暗中追查灵峤特使的谣传。

阴魔谢山带了叶缤、仙都二女和儿子也是弟子的李洪,前往小寒山去访忍神 尼。杨瑾回庵同路,便道相送。无相法身掩护二孪女,免受毒手摩什骚扰。途中 杨瑾有事雪山自去。五人穿越小寒山禁制,直达元胎忍神尼法棚外。叶缤目睹神 尼光环照耀,自惭自愧。

阴魔於叶滨心灵波动刹那,以先天真气启动魔法,企图解除“人形工具〔枷 锁。叶缤灵光一闪,骤悟前因,更是悔恨蹉跎。自身不慎,未能完成合体谢山的 使命,误己误人,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越描越黑。对不知情的谢山更 是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空虚之处,虽是冯吾影像入驻,爱恨交缠,但蚩尤洗 脑魔法,刻骨铭心,谢山烙印仍是不肯磨剔。阴魔谢山知叶缤心绪缭乱,虽然首 鼠两端也逃不出自己魔掌,无需理会,但若激出变数,终是不稳,需施展谎言千 次成真理魔咒的魔法将叶缤洗脑。谢山法身在,就是障碍,不宜久留。阴魔就把 谢山法身缴回丹元神,嘱咐二孪女照顾李洪,使回武夷山去。无相法身正待替入 忍神尼躯体,却收到史春娥的心声灵讯,轩辕老怪发动氓化歹嗝命,魔宫即将天 翻地覆。

共工魔法基础是养刁民,以不劳而获引动狂徒的贪嗔痴。以敌人赞成我反对、 敌人反对我赞成为基础的《见乜反乜》魔功,蠃得众牲齐声叫好。无奈刁民无一 肯切身力行,只是等待分地派粮。负责之士,无论有识、无识,只要被缠上了, 才知其中流弊。当权者一致逐魔。天残魔君带领魔众逃亡,若丧家之犬,为轩辕 老怪夺权,流窜入边荒山岭,自欺欺人的称为万里长征,若蚂蚁的化整为零,抢 掠庄稼。轩辕老怪渗入犬儒的伪君子心法,讲你做,创出「谬贼咚嘶殇」魔法, 迷惑弱智奴才,才组得成一群魔徒卖命,却只是无兵官将。莫说养兵,连自己也 口粮短缺。

适逢群仙二次大比剑,摩诃尊者司空湛为首,领着麻冠道人司太虚一党,攻 得极乐真人李静虚、苍虚老人一元祖师等道友形躯不保。与司空湛轴心结盟的哈 哈老怪窥觊东胜神州。

当时神州只是外表一致,自长眉真人道成飞升後,盟友各持己见,闹得不可 开交,为四大纟:妙一真人承袭嫡系;太乙混元祖师主盟;异派只易帜受编认尊 峨眉;血神子邓隐的北洋系。各系鉴於寰宇群仙斗剑,轴心集团势盛,未敢招惹 哈哈老怪,独娥眉通好灵峤宫,知轴心数恶必败,只等待群仙两败俱伤,才叁入 比剑,收渔翁之利。

轩辕老怪与哈哈老怪暗中勾结,由魔徒混入神洲派系内暗杀哈哈老怪门人, 挑起衅端。哈哈老怪强闯神州,轩辕老怪发动《同胞嚣叫》魔法,嚣叫抗御哈哈 老怪入侵。各派系你虞我诈,谁也不愿挡哈哈老怪锐气。妙一真人退守峨眉,异 派叛徒据地立派,北洋系据瓜分中原成立〈临时〉系及〈维新〉系,与哈哈老怪 妥协。

太乙混元祖师对峨眉的怯战表现深深失望,为保存〈临时〉系及〈维新〉系 免被逐个击破,从主战转变为主和,联结两系组成五台派。哈哈老怪声言剿灭轩 辕老怪,太乙混元祖师让道,哈哈老怪却是进退维谷。剿灭轩辕老怪只是借口, 若与峨眉派两败俱伤,定必难逃太乙混元祖师毒手,所以只能拖着。若非利用轩 辕老怪、峨眉系、五台系的三方面的你虞我诈,半步也进不了。那些让道剿魔的 地区就是哈哈老怪败退後,轩辕老怪的大本营。哈哈老怪所谓剿魔,实是维护轩 辕老怪。

至灵峤宫轰残哈哈老怪,及太乙混元祖师身亡後,哈哈老怪借道之区竟是轩 辕老怪阵地,勾结得明目张胆。峨眉也太把北洋系看扁了,未等根绝轩辕老怪, 眼看轩辕老怪已山穷水尽,手下也无死士可言,就露出独裁面目,才致异派叛徒 北洋系拖後腿。兀南老怪门下假冒病号魔君死士入侵,异派叛徒假败後受重整。

北洋〈维新〉系佯败地缺魔君手下合拼。北洋〈临时〉系接受改编。成立的 轩辕魔宫只是一个空壳。死士全是北洋系下,寄在地缺魔君名下。病号魔君只是 兀南老怪傀儡,心情不甚畅快,称病匿居。

轩辕老怪急练大弱隼魔阵以制衡北洋纟死士。天残魔君挟外洋仙魔自重,主 持宫务院,忧虑宫权旁落,不赞成魔阵。其先天修为不下轩辕老怪,却是南辕北 辙,得无相之要旨,无固定相,打着红旗反红旗。为牢抓着宫务院的人事,任由 弄权枉法、集体贪污。小人以利合,宫务院拨水难进。

庐山对决,各路魔君知道那〈万言书〉大攻击,非是天残魔君暗中筹划相通, 特坏魔君何来能力挑出魔阵每个缺陷。挤得轩辕老怪退下火线後,众魔君齐齐反 特坏魔君,天残魔君临危卖友,保存宫务院权力。啸歧魔君联结地残魔君,得北 洋纟死士支持,统筹大局後,众魔君渐渐从大弱隼魔阵的失败,认识到光凭魔徒 的劳动力,少却知识的领航,调配资源,只会千篇一律,终致搁浅或更甚的冲入 死亡弯角。於是知识再受重视,在魔宫各领域占据了三分一强的话事权。兀南老 怪撤走导师,毛被挂起上神台,对各魔君心怀仇视,更不大合作,被视为骄傲。

当年轩辕老怪耍赖,把大弱隼的缺憾推诿为宫内无人敢讲实话,提出学习忠 臣。给编了个反讽的忠臣罢官闹剧,为特怀魔君祭炼〈翻案风〉魔咒。轩辕老怪 於大弱隼魔阵惨败,被「谬贼咚嘶殇」魔法迷惑的弱智奴才送尽残命,已是孤家 寡人,只能居二线,借刁民民意,拉一派打一派。众魔君颇知非存则亡,推身膺 死士统领的病号魔君先从死士队伍打压北洋纟党羽。病号魔君借轩辕老怪虚名, 邀请与轩辕老怪有亲密关系的史春娥,向死士队伍评击天残魔君。

天残魔君的价值在外洋关系。轩辕老怪老谋深算,把淫沟灵峤特使的史春娥 收纳身边栽培,就是拉拢灵峤宫,压制天残魔君。史春娥以心声灵讯寻求灵峤宫 的支持,却不知心声开放,六识藩篱尽撤,全被窃盗无遗。

阴魔於奸淫灵峤五欲鲨中,从识海中窥得赤仗仙童的隐秘,思用叶缤传讯, 以认识冯吾为饵,引赤仗仙童入瓮。知赤杖仙童自惜羽毛,更惜此高层间谍,不 会毛躁揭破灵峤特使内情。筹划在小寒山外摆下玄女遁,施魔法蛊惑叶缤。

阴魔无相法身甫出小寒山禁制,即收到元灵幻影的告急。朱鸾回小南极金钟 岛本与仇人东海鲛人岛巫启明同路。叶缤知妖人师徒此去要往灌口山访友,才令 朱鸾自回金钟岛。岂知朱鸾竟半途折往,就在灌口山遇个正着。妖人抱着斩草除 根之心,一经妖徒指认,即放出碧血神网罩下朱鸾。朱鸾竟已施展冰魄神光,交 叉合汇结成一个梭形方格光笼,在笼中施展天视地听之法。光笼外妖雾弭漫,浓 稠厚密,神光红芒透不出来。阴魔曾淫遍叶缤方寸之间,孰悉冰魄神光心法,才 体会到外观无改,心法却异,竟是暗藏琅秘笈迹像,知有蹊跷,决心使用淫求真 相,蜕化冯吾外相。

当此风飚云涌之境,也无赏心悦目的情调,却有危即是机的兴奋。所以强奸、 迷奸、性虐待能令狂徒振软起硬,若是对方心甘情愿,则泄气难举了。妓寨设性 虐待服务,却是难以推广,就是顾客化钱,心识上知是假装做戏,如何七情上面 也难掩饰那毫无伤害的实质,奋不起来,那能不兴趣索然。

阴魔冯吾有为而来,强奸或性虐会令三尸元神抗拒,事倍功半。淫雾迷情, 在此密封的光笼内,直是任由鱼肉。琅秘笈以煽动为修行基础,要表现出感情丰 富,自制的修养当然薄弱。一经淫雾灌注瑶鼻,朱鸾即刻神晕目眩,眼前事物朦 胧溶化为一片光雾,绕着身躯涡漩,整个人都酥软了。一股奇妙的麻痒从阴道不 断地冲击着,好像有几千几万只跳蚤在噬咬。难耐的呼吸起伏不定,心砰砰地乱 跳,血脉加速流动,全身都在鼓胀,发烫,全身都没有了力气。大小阴唇在坚挺 的压迫下,明显是感受到陌生的茎进犯,粗大,坚硬,灼人的炙热。充满弹性的 嫩肉抵不住坚挺的冲击,虽然也想抵抗,但无奈全身酸软无力,酥痒的快感,触 电般传入穷灵台,热轻缓插入,朱鸾觉到竟是炙烫无比,穴有若火焚,痛楚当中 感觉到一丝快感、一丝充实,那快感令她情不自禁地夹紧了中巨,蠕动的壁把热 浪榨入,一点一点地烧得她全身都软了,感到各处有似麻似痒的味儿,一波波的 酸麻不断刺激着,血液翻腾,冲击着玉乳发涨,使乳头搏动起来,揩磨着衣襟, 更擦燃欲火,灼得头晕目眩,咻咻急喘,只能柔弱地「哎」声轻噫。

那穴膣肉不由自主向内吸合,紧紧地将茎匝住,轻轻磨动,花芯一张一弛。 巨在朱鸾那火烫的穴内连连地跳动,化钢炼柔的热劲,暖烘烘又带着酥麻从子宫 窜上。朱鸾欲迎若拒,忍不住蠕动起来。每一次的扭动,体内的欲火也在随着不 断增加,竟窜流浑身窍脉,全身麻痹,娇慵无力的呻吟随着喉间断断续续的轻嘘 喘吐。

淫心动处,欲火飚摇,神已移,气已散,朱鸾阴精受先天真气施展透体大法 所诱,一股股温热腻滑的阴精泄喷而出,涓涓骚水溢出户,腿根一片狼藉,当中 波光,还混着一点点裂伤的处女落红。阴魔冯吾志在攻克朱鸾灵台识海,发掘隐 秘,以朱鸾的修为也花不了多少奸力,阴精丢泄的美妙快感已彻底占领了她的身 心,性已昧。

龟头马眼紧抵子宫颈口,吸吮着从子宫深处迸发出来的玉女阴精,硬砍修练, 强采真元,透过抽提迎吸,纳为己有。泄身後的朱鸾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 识,舒服的人事不知,阴精接连狂丢不止。至无所泄,一道似痛非痛既舒服又刺 激的电击直劈泥丸宫,神智陷入阴云黑雾,寒风揪心,梦境翩翩翻腾。朱鸾失神 在梦境,虽只刹那,却已顺阴魔冯吾的灵息感应,重演前生今世,应劫投生的片 段,揭发蒋方良朱梅的阴谋。

朱鸾本是兀南老怪亦徒妾沙红燕的弟子,转劫换胎在原身朱梅的远房族下, 安排巫启明寻仇,由凌雪鸿引入峨眉。估量凌雪鸿应劫後,无根可寻,蒋方良朱 梅得以远房祖辈匡导,事发也无责无患。岂料阴错阳差,凌雪鸿送了朱鸾去叶缤 的金钟岛,也转劫成道。叶缤素来寡於交游,正邪相方任其自我逍遥。因追杀黑 丑,依附峨眉,沙红燕传令朱鸾挑衅,图以巫启明的乌鱼礁四十七岛妖人,并吞 小南极。

阴魔冯吾以兀南老怪有意挑起战祸,绝不能让叶缤叁与。最宜杨瑾出面制裁。 凭玄精递讯杨瑾通牒心识,知悉神尼芬陀已有安排,命杨瑾折转往峨眉邀朱梅帮 助。阴魔冯吾更需阻挠叶缤,回小寒山法阵外,摆下玄女遁,密令元胎忍神尼送 客出小寒山外,玄女遁阵前。

先天真气隐藏的玄女遁,非叶缤所能察觉。叶缤瞥见阴魔冯吾掩映在林木丛 中,动作暧昧,爱恨交缠下怒火狂飚,不经思索即御冲剑起入林,祭射出两极圈 罩困阴魔冯吾,却不知自己已陷入玄女遁内。阴魔冯吾在元江水眼江底秘洞虐奸 叶缤前,曾操控两极圈,劫持叶缤出法宝外,又岂是两极圈所能囚禁,只因有利 用价值,才虚与委蛇。

两极圈是叶缤采太阴元磁精英炼成,有五行生克妙用,变化由心,为任何法 宝所难摧毁,藏有一种极猛烈无比的太阴元磁的吸力。圈中人被元磁真气吸住, 外受真气点燃的神光火线环攻,只会炼化成劫灰。

叶缤铸下此身属君之念,与初夜之痛交缠,下不得重火,只是想烧得阴魔冯 吾求饶,永为群下不贰之臣。无奈阴魔冯吾无相无我,本无一物,岂是太阴元磁 所能吸固,更是无物供神火焚烧,只是拖延时间,不使叶缤早往峨眉,太早卷入 乌鱼礁四十七岛的火拼。在两极圈中神火围烧下,神色自若,更淫词讽语把叶缤 调戏个玲珑透澈。叶缤被激得五孔生烟,气极怒骂,逐渐把神火放尽,仍是奈何 不了阴魔冯吾。

阴魔冯吾待灵识传回讯息,知会杨瑾已动身离开峨眉,才笑嘻嘻的浮脱两极 圈外。叶缤恨极不舍,御剑追逐,却可望而不可即,总是不离阴魔冯吾左右,被 搔头捏面,轻薄个够,若逃离也不可得,才知入了樊笼,想起被强奸的痛楚,哀 毫惨叫,有如世俗弱女子的惊喊:“你想点!”

阴魔冯吾讪笑道:“你慌甚麽!如此经不起玩,多吊瘾,你求我我也不来电 呢。”

说完停了下来,观看叶缤反应。叶滨初夜受创,铸成性冷感,对性交又痒又 怕,只可调情,一但涉及奸情,则触发穴惨痛的记亿。痒痛交缠的升华,往往却 流於放浪形骸,乐於接受调戏,但触求性交要求,就转为木然。对三点被袭,反 应极为激敏,尤其甚者在半睡半醒中被触及乳房、户等重地,会整个人弹起惊叫。 但又有着人类生来的抗拒性,越受嘲弄就越不服气。

阴魔冯吾看叶缤面红耳赤,知道惊惧已被淡薄,别有用心的问道:“你可知 道有关东晋神僧绝尊者住一禅师所着的《灭魔宝》吗?”

绝尊者着的《灭魔宝》差不多集正邪各派法术之大成,选择既精,各异派中 最厉害神奇的法术法宝均载其上,每种均有绝尊者所留解破之法,反正两面俱都 齐全,只要精习以後,任他多麽神通的左道妖邪,也绝非其敌。绝尊者为此立下 灭绝群魔,不令异派存留的宏愿,因而诛戮异派邪魔太多,犯了杀孽。异派邪魔 也应运而生,不特不因绝尊者的法力诛戮消灭减少,反倒人数越众,声势越盛, 诡计层出不穷。

绝尊者孤掌难鸣,防不胜防,导致门人竟然为魔头所乘,倒戈相向。事後文 问人省悟,立即痛哭自焚。绝尊者向我佛座前引咎忏悔,为这段因果沉滞五百年, 待门人转劫归来,将那阴险诡诈万端的魔头除去,方得证果。为此绝尊者特地在 川边倚天崖对面双杉坪上千寻石壁之内,用极大法力,开了一个三千尺深的石洞, 并还制了一个宝幢,将书藏好。内用佛家大金刚不坏法护山,外用符咒封锁,以 待转世之人来取。到了时限,取书人来,自然开放;否则,休想能动任何一片山 石。这多年来,正邪各派修士,不知有多少人生心觊觎,休说到手,连那藏宝地 方俱找不到一点线索。而对崖龙象庵,乃芬陀大师驻锡之所,又是一个极难惹的 正经修道人,左道妖邪自不敢去。近百年来,也无人生心觊觎。

叶缤不是不知,只是赌气不答。阴魔冯吾续说下去,道:“有点事要你帮忙, 就以传你入宝窟之法为酬。”

绝尊者《灭魔宝》确是梦寐以求之物,诱惑力极强。叶缤见两极圈的神火也 奈何这冤家不得,量非虚语,只是心中愤气难平,有好气没好气的反讽道:“你 这坏蛋神通广大,有甚事求人?休想再胡作非为。”

阴魔冯吾耸肩笑道:“轩辕魔宫即将剧变,要你传讯赤仗仙童,要他遣派一 个弟子往崆峒平凉府潜伏,递送机密消息。”

叶缤矜持不语,阴魔冯吾知她意动,把魔宫形势及绝尊者藏经秘洞开启之法 详细说了一遍,就身形淡化而没,玄女遁也无声无影下撤散。叶缤怀着矛盾的心 情飞往峨眉。 ---------- 第百十二节玄门心声     峨眉自群仙离去後,玄真子、妙一真人收去金、石两朵云幢,命众弟子自去择地饮宴,欢聚三日,然後以左右两洞,火宅、十三限等难关,考验功行,看各人功力深浅,或是下山行道,或是留守修炼。左元洞壁上之洞穴,便是留居弟子苦修之所。

等回到正殿,玄真子、妙一真人随与诸仙,商谈未来之事。严师婆朱梅递过 一个长仅尺许的铁梭,形如穿山甲,前面有一风车,遍体俱是活瓣密鳞,蓝光闪 闪,名为碧磷冲,乃红花鬼母七宝之一。妙一夫人听罢得宝经过,叹息道:“此 宝於三次论剑有不少用处,可见上天仍是与人为善。红花鬼母只是偏激任气,为 人有善有恶,瑕瑜互见,如非伤了李真人好友,照她的前生为人,我们也不会寻 她晦气。便是真有过恶,只要勇於迁善,在大劫将临之前觉悟,一样回头是岸, 转祸为福。”

为善为恶可不重要,致死之道还是莫犯权威。伤了权威的朋友,就非死不可 了。盖棺论定,还不是任权威说三道四。

妙一真人笑谢道:“众弟子有何德能,还不是诸位前辈和诸至交好友,福庇 玉成。因见他们成道一切无不得之太易,惟恐不知惜福自爱,不知艰难,故此禀 承家师敕命,严定规章,以考验他们功行,坚其心志,稳扎根基,免致失堕,为 师蒙羞,且负诸位前辈诸良友成全的苦心。”

权威就是权威,说得冠冕堂皇,只要是人去考验,就有徇私枉法,甚麽严定, 还不是一纸虚文。积习成风,尚可故意为难,矫枉过正以排斥异己,良之不存, 莠芜当道,比之无所严规更流於祸害。

众仙谈论间,杨瑾去而复转,直降殿前,即对乙休说道:“我来时遇见毕真 真和花奇哭求相助。问其何故,才知伤了聚萍岛散仙凌虚子崔海客的大弟子虞重 性命。不料韩仙子元神复体所需的灵药,竟是杨姑婆从对方师长求来。杨姑婆怒 极,说出便韩仙子护犊偏心,她也不肯宽容。二女求乙老前辈与妙一夫人为她转 圜,免去堕劫之惨,再行见师请罪。可是天痴上人知白犀潭之行,多半占不了便 宜,特意先期赶往赴约,一面又在岛上设下极厉害埋伏,准备此来不利,转激乙 老前辈自投罗网。岛上阵法布置完竣,已率领门人前往了。”

毕真真乃韩仙子弟子,因生相太美,心却极冷,是有名的美魔女辣手仙娘, 专一含笑杀人。聚萍岛散仙凌虚子崔海客的大弟子虞重,妄思亲近。恰巧毕真真 身後虚了一席,却绕过来,坐在毕真真的身旁。席间对於毕真真,只是赞佩了几 句,毕真真却因对方不是玄门正宗,明明恨恶,意欲惩处,却故意假以词色,对 虞重说,自己住在岷山天音峡里。虞重受宠若惊,误把杀星当作福神。

南海散仙骑鲸客的弟子勾显、崔树,与虞重交好,往还极密,无话不谈。二 人看在眼里,见毕真真对待虞重,好似格外垂青,以为双方有缘。便怂恿虞重寻 到岷山天音峡。二女因见一白木船过滩遇难失事,下水救人,正遇三人走来。毕 真真越认为对方存心轻薄,当着所救船家不便发作,便令三人仍返原路,在姑婆 岭山中觅一僻静之处相候,以作长谈。

这一来,虞重也不免动了点非分之想,喜出望外,一同依言去往等死。花奇 看出师姊要动杀机,心想对方师父既是峨眉邀请而来,必非妖邪一流。苦劝毕真 真不听,意欲抢在头里,警戒三人休存妄念找死。察听得背後之言,知虞重人品 不恶,忙即现身警告时,毕真真已蓄怒飞来,见面不容分说,开口大骂:“无知 妖孽,瞎眼看人,自寻死路!”

三人俱都好胜,觉着是你先示好意,如何出尔反尔,还这等辱骂不堪,立即 反唇相讥。虞重说她冶容勾引,卖弄风情,这时来假充正经。似你这等无耻贱婢, 便再转一世嫁我,也必不要。毕真真益发激动杀机,竟将师传遇急始用,不许妄 发的防身至宝火月叉和西神剑,同时施为,猛下毒手。虞重首先遇害;勾、崔二 人仗着精於分身代替之法,各断一手臂以作替身,借遁逃走。花奇力说三人俱非 妖邪,急得起誓,毕真真才觉事情做错,以为师父素爱自己,又喜护徒,以前常 犯杀戒,不过数说几句,至多受点小责;如有强敌寻来,师父还代出头作主。

听花奇埋怨絮聒,还在怪她胆小,先并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勾、崔二人因元气损耗太甚,已难往前飞行,快要不支降落。杨姑婆因事往 白犀潭,遇见二人,唤落救治,问出前情。杨姑婆平日见毕真真动辄便启杀机, 嫌她心狠手毒,已向韩仙子说过两次,想不到毕真真今又作出此事。而凌虚子崔 海客,曾以百年之功,费尽心力,采取三千七百馀种灵药和万年灵玉精髓,炼成 亘古神仙未有的灵药九转还金丹和六阳换骨琼浆,极为珍秘,向不轻易示人,居 然慷慨相赠,助韩仙子元神复体,如何毕真真将她爱徒无辜杀死。杨姑婆好生气 忿,行法医了勾、崔二人的伤。虞重元神为火月叉所伤,损耗太甚,竟不能自飞, 勉强附在崔树身上。杨姑婆护住虞重元神,赶来见了二女,便是一顿大骂。

二女才知复体灵药赠竟是适才被误杀的师长。毕真真知道师父患难至交,只 杨姑婆此一人,如为对方作主,已是不了,何况杀的是有极大关系的人。似此存 心诱人为恶,妄肆杀戮,想起师父翻脸时情景,不寒而栗。见杨瑾路过,求绕道 往峨眉,求乙老前辈和妙一夫人转圜,免去堕劫之惨。

所谓玄门正宗就是麽一回事。苟无後台,吃了哑巴亏也无从申诉。杨师婆所 以怒气冲冲,也因自己威信。旗下人物轻易受残,还有人卖自己老面吗?不过手 指终是拗入,虽然有被用得着之处,苦主也经不起对方招朋引类,借讲情,软硬 兼施,不得不卖交情。

乙休本来这里会後就应该走,为了维护私生女成道,笑道:“痴老儿要寻我 报复强救易氏兄弟之耻,早已在我算中。他向我蛮缠,非叫他丢个大脸,挫挫他 的气焰不可。自从铜椰岛回来,早已备就。痴老儿必不知我设伏相待。我等他与 山荆交手,再赶去,时候足有馀裕。只不能在此等候诸位道友传授众弟子道法, 派遣下山行道了。那左元十三限和右元火宅两处难关,寻常修炼多年的有道之士 尚且难过,他偏拿来考验这些新进门人。固然法良意美,门下诸弟子美质良材甚 多,修为虽浅而道心坚定,不患无人通过,终觉出题太难。再者,此番如通不过, 不特将来更难,要在左元崖穴中,受上多年活罪,更是成就有限。别人与我无关, 只有司徒平、秦寒萼二人,为藏矮子所算,虽是二人道心不甚坚定,该有这场劫 数,仍又以行时负气,诸多自误,但我当初以为一切算就,照此行事,便可免难。 令他夫妻往紫玲谷赴约哪知阴差阳错,总是我当老前辈的预谋不佳所致。

我曾答应他们,始终维护,必使成道而後己。这次出山修积外功,关系将来 成就非小。二人本身真元已失,要想这次通行火宅、十二限,十有九通不过去, 弄巧还许白吃一场大亏,多受许多年艰苦。我为此暂留数日,欲助他二人渡过难 关再走。偏生天痴老儿寻我麻烦,也在日内。我和齐道友虽是患难至交,但贵派 正当开山鼎盛之时,其势不能为我一人有所偏私,徇情坏法。如今我只好走,但 我既已许他夫妻,终要成全。好在白、朱二道友在此,请齐道友看我薄面,对於 二人格外加恩成全。虽仍照教规使其通行,不令独异,但请令二人由火宅通行, 同时并请白、朱二道友暗中鼎力相助。我少时再赐二人两道灵符,以作守护心神, 防身之用。这样冲过,固然勉强,但我既请齐道友法外成全,此後他二人的事, 便和我的事一样,如遇奇险,无论乱子多大,相隔多远,我必赶往相助,决不能 使他们因为功力不够,贻羞师门,也免使别的弟子援此恶例。不知三位道友肯酌 情推爱,予以成全否?“

有後台揽上身,甚麽法治、公平竞争也只是蜃楼幻影了。招亲引戚,作弊取 巧,谁不争相效尤?信天道无亏,那能不焦头烂额。

妙一真人笑道:“日前开读家师玉敕,门下弟子功力不够,而此时必须下山 行道的,何止他二人?这些内外功行同时修积,都由火宅通行。司徒平、秦寒萼 原在其内,只不过各︻蜺的福缘遇合。如无大力相助,凭诸弟子功力,仍难通行 罢了。道友道法高深,法力无边,每喜人定胜天。实则道友之助二人,也早在数 中。此时众弟子正在欢聚,道友又是起身在即,所赐灵符,请交小弟,到时转授 好了。”

所谓天心飘渺,假人手而成之,天心实是人心,只不过不是大众之心,是权 威之心。说是人定胜天,何尝不是天公播弄,虚虚实实以愚人?法虽严,立法者 何尝不设定太平门,只是非寻常人通得过矣。究竟也是人不自私,天诛地灭。不 卖老面,自己怕也缺乏支持,高位难稳呢!

乙休随将灵符取出,交与妙一真人。严师婆朱梅接口笑道:“驼子,你正那 两女高足误杀了崔海客弟子虞重,又把骑鲸客的勾、崔二弟子手臂断去,万一令 正夫人盛怒之下,将她们杀以抵命,岂不可惜?她二人知你恩宽慈爱,求杨道友 前来乞恩,怎麽给她们设法转圜?一字不提,置若罔闻,是何缘故?”

乙休笑道:“你哪里知道,我那山荆素来护犊,较我尤甚。毕真真这个孽徒, 被山荆惯得简直不成话了。你听她这〈美魔女辣手仙娘〉的外号,岂是修道人的 称谓?如在峨眉门下,就此七字,也早逐出门墙了吧?”

追云叟白谷逸笑道:“诸位道友,休听他自壮门面的话。韩道友饮恨至今, 平日非但不与他见面,连送封信去都须转托别人。只恐驼子不开口讲这人情还好, 如若开口,弄巧人情不准,还要加重责罚,那才糟呢。”

名份不一定是莫逆之交。说不定最想对方死的,就是枕边人。看利益得失而 已。祸起萧墙最是凶残,所以亲兄弟莫生在帝皇家。若不对着干,宝座旁落,其 荣辱得失可判若云泥。

乙休正要答话,严师婆朱梅也插口道:“此事是夙孽。虞重死得虽冤,却物 腐虫生,并非无因。座中同辈甚多,为何单对此女殷勤?不能专怪一人,万一韩 仙子果然动了真怒,毁去真真的道力,迫使转劫,又太可惜。但是此罚必重,非 所能堪。最妙是得妙一夫人再为从旁关说,就不致有大罪受了。”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死者矣矣,生者可有用得到之处。自身难保的弱 者,本来就仰人鼻息。

乙休笑道:“当初山荆若不遵前誓遭那劫数,在白犀潭寒泉眼里受这些年苦 楚,哪有今日成就?恐连这次道家四九重劫都等不到,就堕轮回了吧。因我杀她 家人,不稍留情,终是有点介介,如先见面,不免争论。恰值痴老儿自找无趣, 正好借此引她出来,只要见面,便无事了。”

玄真子道:“道友修道多年,道行法力无不高出吾辈,只是微嫌尚气。天痴 道友一败,必然言语相激。所可虑者,不是道友不济,反是道友法力太强。万一 不幸,双方操切偏激,各走极端,惹出滔天大祸,亘古不遇的浩劫,也造孽无限, 百劫难赎了。”

乙休笑道:“诸位道友放心,此事决不至於。我早一时走也好。”

白谷逸道:“痴老儿对我二人,也早存有敌意,如往观场解劝,适是逢彼之 怒,只好静等捷音,暂且失陪了。”

乙休笑道:“他带得人虽多,总是些无用後辈。你两个如去,更当我倚众凌 寡,欺负他了。”

说罢,便即起身,化出满地红光照耀,飞往白犀潭去了。玄真子道:“此人 真有通天彻地之能,如非天生特性,便是天仙,何尝无望?”

白谷逸道:“此人可爱,也在他这性情上。如此双方仇怨相寻,不知何时是 了?”

兼爱天下,又岂知亲者之痛?灯蛾但知光芒万丈,世人歌功颂德,一旦扑入 火去,才知光之来源,竟是燃烧它的脂膏而来,已是噬脐莫及。

严师婆朱梅见杨瑾含笑不语,便问道:“杨道友,此次峨眉开府,内里虽然 灿烂,盛极一时,驱除异派,出力的人也实不少。但最主要的,仍是仗着令师和 前辈神僧的无边佛法,始能弭患无形,少费许多手脚。神僧行辈高,不肯入席, 自在意中。令师却较随和,又与峨眉两辈交亲,不料却走得那麽匆促,还有甚别 的大枝节吗?驼子适才分明希望道友助他先往岷山一行,他素不愿求人,居然示 意,可知重要。道友为何只做不解?”

杨瑾道:“家师不肯入席,便自先行,一半也是为了此事。先已嘱咐,如何 可以助他?此来奉命助一孝女报仇脱难,此女并非峨眉门下。来时家师还说,朱 真人答应过她,怎忘却了?”

严师婆朱梅笑道:“此女得师怜爱,未免骄纵;这次擅自离山,不知善恶利 害之分,故意假手敌人,去磨练她一二日,所以迟迟其行,此事原有安排,虽有 成算,尚拿不定。令师既令道友相助,妖道师徒伏诛无疑了。”

杨瑾笑道:“叶道友故人情重,遇事不忍谴责,平日多所容恕,尽管从小锻 炼,得有玄门真传,依然不明事体,一味天真,以致易受人愚。但妖道师徒却是 恶贯满盈,特命我赶来约会朱真人,带上九疑鼎,赶往灌山口,将妖道师徒一齐 除去,免使留在世上害人。照家师所说,此时凭仗有人相助,一二日光阴足能支 持。不过看在叶道友份上,还以早些解救为是。”

严师婆朱梅笑道:“既道友如此说法,又承令师雅命,早去早回也好。”

杨瑾因师父不久飞升,奉命日後寄居峨眉,那九疑鼎便存放在太元洞内。径 去太元洞取来九疑鼎,然後辞别众仙,随了矮叟朱梅一同飞走。

朱、杨二人走後,赤仗仙童笑道:“家师因天痴老儿修到今日,颇非容易, 平日又无甚过恶,为此令我三人来时由岷山起始,沿途暗中布置,使到时天痴师 徒不致受害。由小徒坐守,如法施为,向天痴老儿买好,否则易被乙道友看破, 反而不妙。”

妙一真人道:“浩劫虽然十九可免,照玉敕语气,到时仍要应典。如不等双 方发动,事前消弭,虽然暂时无事,迟早仍是巨灾,不能算数。只因那地底万年 郁积阴火,不经乙道友冒险深入,运用玄功,给它泄去一半,异日终是祸根。所 以非要事前算准,到得恰是时候不可。”

元元大师笑道:“这场浩劫已在数中,只是乙道友和天痴上人各以一朝之忿, 不惜酿此空前无边浩劫,功过该如何说呢?”

玄真子道:“他二人为应劫而生,自然与之同尽。即凭本身法力,当时能够 脱难,他年末劫临头,孽重者,魔头愈重,受报也更烈。”

正说到此,叶缤排云叩进,施礼後,向赤仗仙童覆述阴魔冯吾所托。赤仗仙 童啼笑皆非,果如阴魔所料,对灵峤特使的传言,不置可否,更留下叶缤。借轩 辕魔宫为题目,牵出连山大师现身逐退毒手魔什的传闻。

妙一夫人心知事里内情,不想讲多错多,传英琼入内作答。英琼心知当日被 丹气所制的少年绝非连山大师,却泄不得身世秘密,只说是义父。当日从舍身岩 跃上一株叁天古柏,爬上了山头。跑了三里多路,过了几个峭壁,闯入栖云古洞。 洞中有一道者,周身火一般热,微微有些呻吟。经过一番照料,英琼累得几乎病 倒,捱到神佛奴接引来到,带下凝碧崖,在叁天老楠树树根窟内,摘取仙药。道 者痊愈後,收英琼为义女,未尝透露姓名。英琼说得似虚非虚,妙一夫人也说是 神似留像,一众同门也未拜见过连山祖师。赤仗仙童不得要领。

英琼拜别要走,又朝玉清大师看了一眼,想是不敢,正待退出。玉清大师已 经明白,笑问:“他们又想找我吗?”

原来英琼来时,众人要她乘机把玉清大师请去。这时英琼恭答:“正是。”

玉清大师笑道:“此时无事,我也正想寻他们凑热闹去呢。”

随向众仙略说後,和英琼同往灵桂仙馆走去。目送玉清大师出洞後,白谷逸 赞道:“玉清道友出身旁门,如今功力竟这麽深厚。尤其她为人谦恭和善,蔼然 可亲,不论长幼,没一个和她处不来的,真是难得。”

妙一夫人道:“日前开读恩师玉敕,知日後竟能以肉身成道。可见上天乐与 人为善,真乃可喜之事,还未得和她细说呢。”

叶缤道:“不但是她,便是女殃神邓八姑,昔年为人何等骄妄。犹忆前生和 她在北天山绝顶斗法,连经七日七夜,若非有同导前辈赶来相助,还几乎制她不 住。就这样,只将她两个同党诛戮,她本人仍然遁走。想不到雪山劫火後回头, 居然会投到正教门下。前日留心看她,竟是一身道气,造诣甚深,真出人意料。

照此看来,无论什麽旁门邪恶,只要在大劫未临以前能够回头,便可转祸为 福,一样成就的了。“

妙一夫人道:“这倒也不尽然。上天虽许人以自新之路,但也要看他修为如 何。对於积恶太重的人,尽管许其回头改悔,修为不深,仍是无立足之处。邓八 姑以前虽然身在旁门,夙根慧业却极深厚,只为身世枨触,习於性情乖谬,到处 结怨。尤其是那麽出名美貌的人,又在邪教中,能守身如玉,未有淫名,吃不到 天鹅肉的,少不免憎人富贵厌人贫。公关形象是搅不好,真正恶迹并无多少。以 她初意,只是眷念恩师,不肯改投正教,欲以旁门道法,寻求正果,其志亦未可 厚非。复在雪山走火入魔,身同木石,依然凝炼元神,苦志虔修,终於悟彻玄门 秘奥,顿悟以前失计。半仗着玉清道友同门义重,助她脱难,仙缘遇合也巧,但 一半仍要仗她本身修为,时机一到,立即应劫重生,始有今日。如论功力,本门 诸弟子中,实为首列。”

修为如何!就是成败契机。若是北天山绝顶被纤,甚麽正果也人天两隔了, 那延得到今朝评功论价。

叶缤道:“妙一夫人所言极是。当初我等因她太狂谬,心中厌恶转成私见, 彷佛罪在不赦,必欲杀之为快。回忆当时,委实也想不起她有什麽大过恶。佛门 号称广大,虽然回头便登彼岸,但究竟还是只有夙根智慧的人,到时才能大彻大 悟,放下那把屠刀,去登乐土。真要罪孽深重,灵智全丧,任你苦口婆心,舌敝 唇焦,用尽方法,劝诱晓解,就能警惕省悟,也只暂时,过後依然昏愚,甚或变 本加厉,陷溺愈深,非堕无边地狱,不知利害。真要是恶人都可度化,以我佛之 慈悲与佛法之高深广大,恶人早已绝迹於世,佛也不说那「众生好度人难度」的 话了。”

度人难,诛恶也不易。就在阴魔冯吾羁留叶缤之际,灌口山中,竟有少年见 色起心。那少年乃北海土木岛主商梧之子商建初,路过当地,瞥见妖雾弭漫,自 恃家传法宝,上前救助朱鸾,却中了妖道的碧灵刀,幸有乃父采五金之精所炼异 宝六甲金光幛,连朱鸾一齐护住,一同被困妖云之中。二人仗着护身法宝神妙, 急切间,妖道尚奈何这一双男女不得,双方正在相持。

严师婆朱梅、杨瑾二人事先商定,惟恐妖人漏网,早算计好下手方略,暗施 禁法,将妖道师徒逃路隔断,安置九疑鼎,然後和杨瑾一同现身。一上来就用飞 剑和法华金轮,将妖徒神风使者项纪消灭。为了成全朱鸾多年来的孝思,使其手 刃父仇,一味破法收宝,削弱他的法力,迟不下那杀手。妖道心疼至宝,又怀杀 徒之恨,情切报仇,总想杀死一两个,稍微泄忿,只管恋战不退。及至见势不佳, 把心一横,施展玄功变化,拼着耗损真元,行使恶毒妖法。

杨瑾故作不知,将计就计,暗中运用般若刀断去妖道半条左膀。妖道便急用 断臂化为替身,严师婆朱梅忙放连珠太乙神雷,杨瑾用飞剑敌住妖道化身,两下 夹攻。妖道妖法无功,受伤又是不轻。力竭势穷,更连受重创,才知再若迟延, 必难幸免,欲用血光遁法遁走,又放出碧血神网。分化元神,刚一飞起空中,便 被九疑鼎所化大口阻住去路。妖道情急之下,将所有残馀法宝,一齐施为,俱被 收去。加上严师婆朱梅埋伏发动,身後左右又有幻象追逐堵截,若无可逃遁。朱 鸾受了严师婆朱梅之教,由幻影掩护,飞近身来,乘妖道微一疏神,暗运飞剑, 将他腰斩。

妖道起初被困,只为不舍原身法体,吃了许多的亏。虽然身首异处,但原身 一斩,无可顾忌,还自恃炼就三尸,可以别寻庐舍,再作报仇之计。这样更易逃 遁,任怎不济,也保得两个元神。妖道那里腰斩残身还未坠落地上,迎面九疑鼎 所化大口已早喷出千条瑞气,夹着万点金星,来势急逾雷电。严师婆朱梅连放太 乙神雷,连同杨瑾的法华金轮宝光,朱鸾与商建初的飞剑法宝,上下四外合成一 片,电雷光霞,潮涌而至。

三尸元神稍有丝毫空隙现出,便可逃走。妖道神志已昏,觉着身後上下左右, 雷火剑光法宝繁密如网,敌势大盛,危机四伏。以为分开遁走,必不能全保,如 被敌人伤却一个元神,再要修炼,须要三十六年苦功。他那三尸元神,修炼功深, 如往後逃,太乙神雷和那些飞剑、法华金轮必将他困住,不过元神受震,真气耗 损。见对面大口虽然神妙,专一迎头堵截,为体大只数丈,大口以外,尽有空隙, 欲由口边空处掠过。

这一胆怯畏难,又思保全,不舍伤损,时机稍纵即逝,恰中了道儿。九疑鼎 缺了先天本命的混沌元胎,难以制他死命。谁知恶贯已盈,该遭恶报。阴魔早有 准备,等的就是这一步。暂停忍神尼活动,从忍神尼法身换来混沌元胎入注。那 九疑鼎可是此乃前古至宝,有无上威力,神妙无穷,能随主人意念运用,其应如 响。何况此时鼎中混元真气已经喷出,急往後逃,尚且无及,如何反迎上去,岂 不自投罗网?

妖道三尸元神遁得固快,此鼎更为神速,明明悬在迎面,妖道元神所化三条 相连的影子电也似疾,往左上方斜飞过去,那大口竟似早有知觉,如影随形一般, 随着妖道逃处,不先不後,同时往左上方一斜仰,口中混元真气便将妖道三尸元 神一齐吸住,卷了进去。

杨瑾撤去禁法,招回大口,然後照着师传口诀,如法施为,手指处,九疑鼎 回了原形。鼎中一连水火风雷之声过去,妖道元神立即消灭在内。阴魔也暗中招 回混沌元胎。杨瑾持鼎回到原处,朱鸾已先在彼,正用宝剑穿了妖道心肺,捏土 为香,望空拜祝,祭告先灵。

杨瑾因朱鸾元气耗损,大难虽过,面上晦色犹未尽退。好友门下,又是自己 前生引进,生怕她海天万里,孤身飞行,万一再有波折,便令她同回峨眉养息二 三日。商建初对朱鸾颇有情愫,无奈虽由严师婆朱梅给了一粒灵丹嚼碎敷治,但 只能止痛,如免残废,必须往陷空岛求得灵玉膏,才可痊愈。刀毒甚重,不宜延 迟。况且老父性情甚暴,前与东海三仙结怨,此行是往峨眉,冒昧前往,就算对 方不计较,回岛也受斥责。想了又想,无可奈何,只得朝三人辞别飞去。人已飞 去,朱鸾还在凝望,杨瑾只道情根已种,却不知朱鸾被开苞在朦胧混沌心识中, 追亿商建初是否个郎。

三人飞回峨眉已是第二日午後。阴魔接到白犀潭守洞神鼍告急,天痴上人师 徒已抵达谷口外。 ---------- 第百十三节岷山中伏

乙休本於赴峨眉开府前,已算计天痴上人必由之路的岭上,共设了二十六处 厉害埋伏,玄功奥妙,变化机密。更在青林岗中腰和岷山白犀潭暗谷口外,除用 极厉害的禁制外,并还各设一座旗门,具有极大威力。另外还有三处埋伏,专截 敌人退路,须等归退时始行发动,更是神妙莫测,一处比一处厉害。尤其是最後 一关地面设有摄形之法,哪怕不由当地飞行,只在横断千里以内的上空越过,形 影必为阵中神光所摄,同来门人,却一个也休想脱身回去。

天痴上人本难幸免,幸好灵峤宫意图主宰仙界,尚有用他之处。因铜椰岛曾 受哈哈老怪所占据,还存妖邪根基。天痴上人虽倾向灵峤宫,却桀骜不驯,灵峤 势力渗透的进展滞阻缓慢。但若任天痴上人败亡,只会助长妖邪在岛上的声势, 又不想惹火乙休,更想给自大的天痴上人知道利害,才从中示好,将天痴上人驯 伏过来。灵峤三仙来时已沿途暗中布置,把这前後五处紧要埋伏相机破解。因其 中有两处,还不能先给破去。籍尹松云与峨嵋的芥蒂,无面见极乐真人、瑛姆, 赤仗仙童早在会晤乙休後,就把尹松云支使来了岷山,持着灵符守候,使到时天 痴师徒不致受害。

青林岗地当岷江下游,石山峭拨,连岭排云。岭头上为石地,亘古无人,虽 然平整,因为上下艰难,草木不生。赤仗仙童顾忌尹松云的做骚天性,致另生枝 节,命尹松云就隐身在峰腰危石之上坐守。

尹松云就是不甘寂寞,以这处埋伏,威力已减去一半,不足而讨好天痴上人, 要等少时天痴上人败走,才回来破这归途二处埋伏,便往岷山白犀潭深藏後山一 条暗谷尽头飞去。那最末一道埋伏,便在暗谷口外,两边危崖交错,中通一线, 已由谷主人行法禁闭。下面是盆地,林木茂翳,蓬蒿没人,地极幽僻。隐身谷左 崖腰磐石之上,相隔只有十来丈远。左对天痴上人来路,举手便可将埋伏破去, 右对谷口,可以观战,地势再妙不过。

等了一会,忽见谷口有一极小人影一晃。定睛一看,那小人竟小得出奇,身 量比初生婴孩还小,仅似刚成形的胚胎,可是神情动却作矫捷如飞,这就是阴魔 得血神经真本後,得蓝田玉实之助,数日来重新育长的後天五行肉身。韩仙子当 日迷醉下,阴魔无相法身离体,也瞒不过她的深厚修为,知阴魔有分身之能,早 在公冶黄送情夫回峨眉,就把白犀潭的警卫交与小奸郎。阴魔知韩仙子坐关修炼 寒极秘简,难免受天痴上人惊动,误却修为。闪入白犀潭後,阴魔取出韩仙子至 宝如意水烟罗,把全谷罩护。阴魔初试後天肉身操练五行埋伏,却给尹松云看出 了一点影子。

尹松云随听来路远处,风雷大作,破空之声由远而近,遥空云影中飞来十馀 道光华,晃眼飞近白犀潭上空,宛如十馀道白虹当空飞舞。电掣也似在空中旋了 三五圈。眼看离地不远,倏地一蓬五色彩烟,由伏处潮涌而起。为首一道白虹, 拥着一个白衣老人,满面俱是怒容,将手一扬,便是震天价一个霹雳,朝彩烟中 打去。

天痴上人发觉埋伏乃道家最厉害的太乙分光有相旗门,不禁又惊又怒,知道 那彩烟後面还有无穷变化,自料随行诸弟子中,道行浅一点的,更非失陷在内不 可。无如势成骑虎,欲罢不能,恨到极处,把心一横,豁出损伤法宝真元,要发 出太阴元磁神雷,下来硬拼。尹松云不等下面旗门现出,立即乘机手指掐诀,将 灵符往外一扬。

乙休早以在神羊峰顶遥望,见一片祥光像雨电也似随着雷火打入阵内。将旗 门破去。跟着连声迅雷过去,彩烟消散,现出五座旗门。天痴上人面上立现惊喜 之容,将手朝天一拱,忙要收时,那旗门似有灵性,光华连闪两闪,便破空飞去, 一晃不见。天痴上人师徒也同时落到地上,白光敛处,各自现出身形。

上人先朝谷内略看,冷笑道:“驼鬼不羞!我师徒应他之约来此,事前防他 狡赖,并还通知。如今人不出面,反把牢洞峡谷重重封锁,沿途又设下许多诡计 埋伏,难道暗算人不成,一缩头就了事吗?”

说完,不听回应,又用目四顾,好似未看出什麽徵兆,越发有气。便喝: “楼沧洲过来!”

上首第六人应声走过,躬立於侧。上人怒道:“我原知驼鬼之妻因恨驼鬼无 义,以致应誓遭劫,恨同切骨,一向隐居在此,不与相见。驼鬼约我来此,不是 想借此引起同仇,以便圆他旧梦;便是想移祸江东,使我与这里主人成为仇敌, 他却置身事外。我师徒光明磊落,人未出面问明,决不作那无耻鬼祟行为。谷尽 头处,便是白犀潭,不必下去,只在上面问个清楚。”

行为还算谨慎,但就蠢得可怜。既知人家已夫妻反目,竟不先探清潭主意向, 就兵临城下。对方那能说是无关,示弱於他。兼且弱国无外交,那是讲理的对象。 不自量力,只会是灰头土脸的下场。

楼沧洲已纵遁光,缓缓往里飞入。刚进谷口不过三两丈远,忽听有一极小而 清脆的口音喝道:“来人慢进,这是什麽所在,也敢来此撞魂。”

紧跟着,两道金光成斜十字交叉在谷径中心,将路拦住,金光下面现出一个 小胚胎。阴魔在铜椰岛时,本就要闹他一个天翻地覆,只是更讨厌朱梅,才没出 手。今见天痴上人只听对方说个地点,就欺上门来,不给他一个灰头土脸,可真 虐待自己了。

楼沧洲知今日所寻敌人脾气古怪,而且机阱密布,说吃亏便吃亏。虽话说得 那麽难听,也得忍气作答。阴魔却没那精神容他多费唇舌,喝道:“无知蠢牛鼻 子,出去对老鬼说,谁来都得一步一拜,拜将进去,没有一个可以在这里撤野的。”

楼沧洲便是泥人,也有土性,何况一向自大,忍不住喝道:“无知小妖孽, 是何精怪幻化,敢如此放肆?速唤乙休夫妇出来见我师父。”

阴魔本就要惹事,正是有州官放火,那得任你点灯,只要权威在手,言词不 顺耳就是罪大恶极,喝道:“这牛鼻子,敢来我们白犀潭放肆。老金,把他吊了 起来再说。”

楼沧洲猛觉头上雪亮,匹练也似当空撒下百十道银光。来势急如电掣。楼沧 洲手中青光刚刚飞出,已被那一蓬交织如网的银光,连人带青光一齐网住。当时 只觉周身俱被银光粘缚,越挣越紧,晃眼被裹成一团,高高吊起,低低悬在两边 危崖当中。天痴上人一时情急,厉声大喝:“妖物敢尔!”

上人手一指,便有一团栲栳大的青霞,朝那银光打去。眼看飞到谷口,似被 什东西一挡,震天价一声巨响,炸裂开来。当时烟光迸射,地塌山摇,附近山石 林木,纷纷倒塌折断,沙石残枝,满空飞舞,半晌方歇。谷口以内,却是原样, 连草也未见摇动一根。上人由不得怒火中烧,喝令左右门徒分出八人,连同自己, 各按九宫方位,齐走向谷口外,各取一面三角小幡,掷向空中,立分为九幢五色 奇光,将峡谷上空围住。师徒九人一同运用玄功,同把手一搓,朝光幢上一扬, 便有九股彩烟,由光幢上蓬蓬飞起,宛如怒涛飞堕,眨眼将全峡谷一齐笼罩在内。 千寻彩烟立化成五色烈焰,将峡谷围罩,燃烧起来。天痴上人大喝道:“驼鬼夫 妻,再不放我徒弟,缩头不出,我略一施为,你那满潭中的精怪生灵,连你水中 老巢,全都化成沸浆了。”

这两极神光炼成的真火,何等猛烈,并且此火见缝就钻,由心运用,楼沧洲 也善此法,只要有一丝空隙,穿将进去,便能发生妙用。爱徒虽然被困,法力尚 在,运用本身所炼真火一引,里应外合,这峡谷纵不烧熔成汁,也必被雷火震坍。 一经发挥威力,多厉害的禁法也禁不住。至不济,人总可以救出。

哪知除却谷中禁制外,上面还蒙有一层宝网,罩得水泄不通,五色烈焰如何 攻得进。谷中仍无应声。乙休原是隐身神羊峰顶遥望,欲候老妻出谷,与天痴上 人斗法之际,再行现身。运用慧目定睛一看,见全峡谷山石上面,依稀似有一层 极淡薄的烟痕蒙住,才知谷口有老妻的至宝“如意水烟罗”蒙阻。

此宝乃天府奇珍,乃是一面宝网,不用时,折叠起来,薄薄一层,大只方寸, 弹指展开,大小数百千丈,无不由心。妙在是与别的法宝不同,毫无光华,也无 甚形迹。多好的慧目法眼,也只依稀辨出一片薄得几非目力能见的烟痕;任多猛 烈的水火风雷,均攻不进。经阴魔後天肉身施先天真气引导,连熟悉此宝的乙休 也需用慧目才看得端倪。天痴师徒更无知无觉,合力围攻了一阵,枉自烈焰熊熊, 声势猛恶,连左近山石林木,好些俱被波及,不是烤焦枯死,便是碎裂崩塌,独 那条峡谷依然纹丝不动。

天痴上人羞恼成怒,把心一横,回手囊中取出一件形如梭的法宝,手掐灵诀, 待要往地上掷去要攻入地底,勾动地火,将岷山後山白犀潭一带毁灭。只不过凿 地而进,可不是说做就做得到,更要累长的时间,天痴老儿这只是有姿态,无实 际。忽听远远空中厉声大喝:“痴老儿作此无赖行为,不怕造孽太大,遭天劫吗?”

声到人到,跟着一片红光,比电还疾,由远而近,晃眼飞堕。乙休不等天痴 上人发话,朝谷口内用手一指,解了禁法,谷顶银光撤处,楼沧洲已被松开。楼 沧洲自觉丢人太甚,忙纵遁光便往外面飞去。天痴上人待楼沧洲方一脱网飞出, 便戟指大骂:“驼鬼无耻!原来也怕我毁却老巢。现已相对,总须见个高下。我 素来光明磊落,决不鬼祟行事,任是如何比斗,由你挑选,只要说出来,我便奉 陪了。”

乙休由他怒骂,只微笑不言。等他说完,才答道:“只能怪你自己法力太差。 一片祥光随同雷火飞下,才将我旗门破去,凭你万无这样法力,路道尤其不合。 你却往自家脸上贴金,说甚麽见个高下,岂非无耻之尤?要我出题斗法,岂非荒 谬?你自恃有铜椰岛地层以下数千年凝聚的阴秽之气,我随你往铜椰岛去,看你 有甚神通施展,免得你死不甘服,说我依着家门欺人。你看如何?”

天痴上人原知乙休道法高强,机诈百出,自料今日败多胜少,知道道家法宝 飞剑多半是金质,先用元磁真气先给敌人一个小挫,再乘机激怒,引他去至铜椰 岛入网。闻言只得愤怒答道:“这是你说的,我只好先得罪了。”

说罢,两肩摇处,四十九口神木剑,化成四十九道冷冰冰的青光,虹飞电舞 而出。紧跟着双手一搓,往外一扬,又是无数太阴元磁神雷,发出碗大一团团的 五色奇光,齐朝乙休打去。天痴上人的元磁神雷能发能收,中上固是形神皆灭; 如与五金之宝相遇,立即由分而合,化为元磁真气,将它吸收了去。雷火克泽金, 得四十九口神木剑的木风相生,有相辅之妙,厉害非常。那青光神雷夭矫如龙, 出即暴长,一是飞出不远,即发出震天价的霹雳,爆裂开来,两均猛烈。

阴魔因深知韩仙子对乙休的鄙弃,不会喜欢乙休干预潭内的事,必要以潭内 法宝却敌,才显傲性。化出一女子声音,当空喝道:“何方老贼,敢来我白犀潭 撤野?今日叫你知道泼妇厉害!”

话未说完,青光霹雳忽然全被隔住,同停空中,此冲彼突,不能前进一步, 好似在空中突然悬有一堵坚强城壁,凭空阻住。只见青虹电舞,雷火星飞,上下 左右,任怎冲突,总是冲不过去。妙在是形影皆无,看不出一丝迹兆。同时,二 人面前飞落下一团青烟,光处,现出一个鸠形鹄面,穿着一身黑衣的中年妇人。 周身黑衣,好似烟笼雾约,罩着一层精光,隐隐约约簇拥着一个道姑,凌空而立。

自从当年夫妻二人为一件事情反目後,韩仙子便将躯壳委化,藏入天琴壑内, 设下禁牌神法,自己隐入四川岷山之阴白犀潭底。兵解以後所附的形体,并非原 来法身,更已用道家内火外焚之法,已渐将这第一躯壳化净,平日看去如同烟笼 身子,凌虚飘浮不定。

阴魔幻化先天法身,模拟韩仙的形体,反正谁也未见过韩仙子躯壳萎化的面 目。乙休也认不出真伪,忙道:“山妻来了,怪你在她门前放肆,必有处治。我 夫妻素不喜两打一,这里又是她洞府,她是正主人,我不能越俎代庖,只好暂时 下来。等候被山妻打跑时,我就随你往铜椰岛去,捣你老巢,就便开开眼界,看 你那地肺秽浊之气凝炼的玩意,到底有多厉害好了。”

乙休说罢,身形一闪,便落在那尹松云隐身观战的峰腰危石之上,相隔不过 丈许,落地先朝尹松云这一面笑了笑,跟着转面点手,一个矮胖的模糊人影便纵 了过来。乙休笑道:“今日本想叫痴老儿丢个大人,把他的门人全数扣下,片甲 不归,只剩他一个孤身逃回岛去。不想有人暗中作梗,处处给痴老儿解围,并还 大胆来此观战。依我脾气,本实容他不得。不过我素来不和後生小辈一般见识, 他特意派了个小辈来代他行法,使我不好意思计较,用心也忒狡猾。如不稍微给 他看点颜色,他必得了便宜卖乖。现有柬帖一封,你可拿到去峨眉的云路中途等 候,给他一个厉害。”

说罢,只见身形一俯,跟着一闪,便即不见。尹松云明知乙休发言,是暗中 告诫,不令叁与此事,免得又去暗助天痴师徒脱险。但天痴师徒回去路上,还有 一处最厉害的埋伏。师命在身,也不能畏惧违背。行藏被人识破,此去不免吃亏, 径把师父所赐以备万一将来遇险,借以脱身遁走的本门心光遁符暗中施为。乙休 知他是赤杖仙童所差,也只虚声恫吓,那模糊人影只是钓鳌矶天狐超劫时收的看 洞獭人,如何敢与灵峤宫为难。

斗场上,十馀道形如玉钩的碧色寒光从青烟中飞出,往天空飞去,直没入天 际密云之中。晃眼工夫,重又在云层中出现,光已增强长大,宛如十数条青虹, 蛟龙剪尾,不住屈伸掣动,发出极大的破空之声,自天飞堕,由天痴上人师徒身 後左右,每道光华各认一人,分三面环抄上来。

天痴上人才知敌我之间果有一层阻隔,连敌人的法宝,也须经由上空越过, 不能穿行无阻。暗运元磁真气吸收,钩光依旧电掣虹飞,毫不为动。仔细观察, 竟不知是何物所制,只觉变化神奇,精光强烈。那钩光共是一十三道,中有一道 光尤强烈,因人而施。这十二弟子俱是天痴上人门人中上选,各得有本门真传, 但遇上这麽神妙莫测的法宝,也只勉为其难。天痴上人也得将当初成道时所炼与 心灵相合的镇山御魔之宝,今已多年未用的一口飞剑飞起应战,仍是觉得吃力, 正打算招回四十九口神木剑助战。忽听青烟中人喝道:“老贼不要发慌。我的碧 斜钩,乃水宫神物,地阙奇珍,通灵变化,向来出去以一敌十。既然你带的徒弟 有两个废物,待我收回两柄,免你师徒手忙脚乱如何?”

随着说,忽有两道突然伸长,横空剪尾,往回飞去。天痴上人不知敌人藏有 深意,加以急怒攻心,愧忿交集,求胜心切,灵智已乱。匆迫之中,却不想碧光 初发出时,既由高空飞越,过了当中阻隔,然後下落,木剑、磁雷仍滞空中,可 知阻隔未去。那麽碧光收回时,怎会由平面横飞,不由上空飞起?却以为这一来, 正可将计就计,也不顾再收神木剑,竟将馀存的元磁神雷暗中发出,意欲尾随两 道碧光之後,潜追过去。

原来阴魔一上来,便看中这四十九口神木剑,立意收它们下来。把两柄最厉 害的雌雄一双主钩,借词收将回来。只见两道百十丈长的青虹便即合流,就势把 四十九口神木剑归路挡住。阴魔便即运用玄功,将那隐在空中的宝网,再急速兜 将上去。碧光来去势均神速。天痴上人稍乱心意,只见两道青虹略一腾挪,四十 九口飞剑光,便似被什东西扯紧,横竖七八纠缠一起。自然全数落网。连那些未 发的磁雷也一窝峰似朝对面敌人飞去,烟光变灭,两三闪过去,便同失踪不见, 始终没看出空中法宝是什形状。此剑乃天痴上人心血所炼,天痴上人焉能不又急 又恨,气得咬牙切齿,须发皆竖,厉声喝骂:“驼鬼、泼妇,今日有我没你,与 你拼了!”

说罢,将手一扬,飞起一团红光。到了空中,一口真气喷将上去,立即暴胀, 约有亩许大小,红光万道,耀目难睁,比火还热十倍。才一飞起,还未下落,附 近山石突起白烟,所有林木花草全都枯焦欲燃。泰山压顶般由上而下,正往对面 敌人当头打下。青烟中阴魔一声冷笑,接连飞出金碧二色两团光华,精芒四射, 只有丈许大一团,疾如流星,首先对准红光中心打去。双方势子都急,一下撞个 正着。先是叭的一声,金光深陷红光以内,包没不见。红光只略停了停,仍往下 打来。第二团碧光出手较慢,相继迎击上去。

天痴上人见敌人金光虽吃红光包没,并未炸成灰烟,或被烧成汁液,化为红 雨飘散的情景,正觉有异,未容仔细观察,就在包没金光的红光快与碧光对撞的 瞬息之间,猛听红光中炸音密如贯珠。天痴上人刚觉不妙,一声极猛烈的巨响, 好似霹雳怒发,红光忽然爆裂,金光化为万千团烈火,无数金芒箭雨一般,夹在 烈火丛中四散下射,当空散将开来。天痴上人因此火熔石流金,奇热且毒,又是 神木剑的对头,众弟子身带法宝、飞剑,都是晶玉神木所制,一个躲闪防备不及, 立受重伤,慌不迭待要行法抵御。

哪知阴魔早有成算。那碧光乃千万年凝寒之气,为乾天罡气所迫,日积月累, 还未到炉火纯青地步,已经人收去,凝炼成一团奇寒气质,名为寒碧珠。因只具 精气,未到炉火纯青的成形地步,难与雪魂珠相比,却附有乾天罡煞之气,如论 对敌时的威力灵效,尤其抵御真火,独具专长,更不在雪珠以下。

碧光突往平面展开,寒光凛凛,同时吹出一股极猛烈的罡风,的烈火遇上便 即消灭,化为青烟,被风一吹即散。下馀的直似飓风之卷黄沙,朝前涌去,化为 千百丈无情烈焰,随着罡风向天痴上人猛扑过来。烟光万丈,照耀崖谷,风雷之 声,震撼大地天痴上人知道再不见机遁走,自己无妨,随带诸门弟子多半不死必 伤,决难幸免。没奈何,把脚一顿,大喝:“众弟子,随我速退!”

忙由袍袖内飞出一片黑光,略阻火势,同时运用玄功,连随行十二弟子一齐 摄起,纵遁光破空遁去?因是恨极仇敌,怨毒已深,无可发泄;百忙中,天痴上 人一面收回黑光,一面手掐灵诀反风回火,并将适在谷口叫阵时取而未用的一件 法宝取出,要由地底攻入白犀潭,引发地肺真火,毁去敌人巢穴,连後山一带全 给烧成劫灰,稍泄胸中忿恨。可是那黑光略一阻挡,便吃碧光罡风荡开,依旧光 焰万丈,漫空乘风,电驶追来。这时身後漫空烈焰,已被碧光逼紧,反为敌用, 烈火如潮,劫云滚滚,势不可当。反风驱火之法不特无功,身後烈火光芒反被罡 风催动,来势更急,竟快被它追上。

天痴上人这才死心息念,收回法宝,忙催遁光,加紧飞逃而去。幸好青烟中 不是那比乙休还要难惹的有名女魔头韩仙子,阴魔的後天法身只是胎孕阶段,未 能尽发异宝功能,否则以天痴上人的微末道行,在寒碧珠,如意水烟罗内外夹攻, 必无幸存。

天痴上人见身後烈火光芒反被罡风催动,正纵遁光急驶,遥望对面山头上立 着乙休,手指天痴上人大喝道:“痴老儿,莫害怕,我那山妻是不会追你的。前 面我还为你设有一关送别,只稍微低头服输,便能无事过去,否则难说。如无人 救你,令高徒们也许屈留些日子。”

天痴上人已经飞近,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大骂:“千年压不死的驼鬼!自 己缩头,不敢和我对敌,却指使泼妇出头,只闹鬼祟行径。像你这等无耻,也配 称作修道之士?你当我真个败了不成?”

乙休闻言,一点也不生气,哈哈大笑道:“痴老儿,难为你收了这几个徒弟, 便自称一教宗主。这不是铜椰岛上,由你作威作福。今天我为戒你骄妄,有心怄 这闲气,因要见识见识你那先天混元一气大阵是什样儿,我只臊臊你的面子而已。 只管放心,此时决不会伤你,迟早放你回岛,不过令高徒们却须留此,作个押头 罢了。”

其实乙休要留下天痴上人门下,另有居心。天痴上人收徒虽多,有成就的只 谨这十二弟子。少了他们,先天混元一气大阵发挥不到一半威力。

互相嘲骂了一阵,天痴上人似觉飞近了些,却总飞不到前面峰顶。猛然警觉, 知已陷入埋伏以内。冷笑道:“驼鬼无耻,只使用鬼蜮伎俩,还敢说是和我相对 吗?不必再鬼头鬼脑暗算我门人,今日老夫误中诡计,甘拜下风。你夫妻真有神 通,敢去铜椰岛相见,我便从此退出此岛,隐居大荒,永不出世。”

说完,果听西北方乙休哈哈大笑道:“痴老儿,居然肯输口。总算难为你, 识得我这移形换影之法,虽还不能脱身,也少吃一场苦头。至於请我老人家去捣 巢穴,卖弄你窃据多年的一点家私,作那孤注一掷,我不是上来就和你说,答应 准去的吗,何必再用这激将之法则甚?至於我那老伴,这多年来,只不许人到她 门前扰闹,照例不肯上门欺人。但就我驼子一个,已够你受用的了。晓事的,自 己一人先行回去,由东南方煞户飞出,以你法力,虽有一点阻碍,足可脱身。令 高足们也只屈留二日,我便亲来护送,无多停留。”

说罢,便没声息。天痴上人闻言,自是愧愤难当,照敌人所说,独自遁回, 日後如何见人?说不得只好硬着头皮,先辨明了真正子午方位和五行向背,把禁 制引发。想了又想,把随行门人聚齐,遁光联合,放起太乙元磁精气和身带两件 最得力的法宝,将师徒十三人全身护住,由自己向前开路。不照乙休的话,径直 往回路前飞,扬手一神雷发将出去。

哪知乙休行时已将埋伏发动。一声霹雳过去,立时烟岚杂沓,天地混茫,上 下四处,沓无涯际。跟着五行禁制一齐发动,光焰万丈,一时金刀电耀,大木云 连,恶浪排山,烈焰如海,加上罡风烈烈,黄尘滚滚,一齐环攻上来。天痴上人 虽仗法力高强,五遁之术皆所精习,又有元磁精气至宝护身,未受其害。无如敌 人禁法神奇五行相生,循环不已。暗中又藏有乾坤大挪移法诸般变化,玄妙莫测。 竭尽全力,仅可免害,脱身却难。师徒十三人正在咬牙切齿,痛恨咒骂,无计可 施,猛瞥见身後现出一大圈白光,悬在空中,四外五遁风雷只要近前,便即消灭, 知道仍是那人暗助。

这次尹松云先赶向前,惟恐又被乙休看破,格外小心,藏处极隐,人在禁地 以外,隐身法又极神妙。候到乙休走远,才照师命行事,取出灵符。天痴上人看 此白光出现在後,分明走了相反方向,连忙向南称谢,率领门人飞身过去。那白 光立即将天痴师徒环在阵中,疾逾闪电,转了两转,忽往斜刺里飞去。

出阵後才知乙休狡猾,竟在远处行法遥制,频频运转,瞬息百变,并不专指 一处。如无白光指引,再有片时,非被引往白犀潭门上不可。那白光护送出阵, 立时隐去。阴魔收下天痴上人法宝後,因乙休尚在,不便现身,放过了天痴上人。 天痴上人猛瞥见左侧危崖上有人影一晃,是尹松云故显遁光,给天痴师徒看了一 眼,买上个好。

随後尹松云便隐去身形,沿途查看,留神那矮胖人影,惟恐途中埋伏和他为 难。一会飞到,峨眉仙府上空彩云层已经在望,尹松云以为到达仙府,更无可虑, 便把隐身法收去。猛听背後有人说道:“道友刚来?”

尹松云回头一看,却是个竟是个少年道士,眉若横黛,目似秋波,羽衣星冠, 容饰丽都,连女子中也少如此绝色,就是灵峤宫追寻的灵峤特使阴魔冯吾。尹松 云不禁吃惊,暗中戒备,没好气问道:“你是谁?素不相识,问我作甚?”

阴魔冯吾笑道:“乙休防你多事,故意说说罢了。我有点事,暂时无人可托, 知你要来仙府,便来相候。”

阴魔故意以冯吾外相现身,就是对赤杖仙童表示拣中了这骚王,免尹松云入 峨嵋碍眼。瞬间忽见一道光华穿破云层飞来,阴魔冯吾即见淡成幻影,化形没迹。 光华在云层上现出醉道人,递过一封柬帖。尹松云见是师父亲笔的机密指令,知 已被托重任,不再闲散,喜溢眉宇,向仙府恭恭敬敬拜了九拜,向北飞去。 ---------- 第百十四节火宅严关     阴魔无影无迹回到峨眉,已是开府第三日,亥末子初,众弟子齐集前殿平台之上,分班侍立,恭候传呼。到了亥时将尽,妙一真人先请玄真子升座。玄真子心妒“主〔位,曾於灵空中公开叹尤道自己不在”主〔位,讥之曰:“谁稀罕这无权名位,我手执派鞭,挞伐异己,天下莫我若也。”

妙一真人置若罔闻,谕众弟子道:“日前仙府宏开,晓示尔等为完师祖当年 宏愿,日内必须下山行道,修积外功。但毕竟修业太浅,各异派妖人邪术厉害, 稍一不慎,为所诱惑,难保不身败名裂,玷辱师门。法力随时勤修苦炼,同样可 以与日精进,道心之坚定与否,却是最关紧要。为此当众晓谕:凡志愿首次下山 行道者,左元十三限和右元火宅严关,任择其一,通行无阻,始可重来前殿,与 下山诸同门会集,听我传授口诀。铜椰岛事完,分别就道。此事全仗自身定力智 慧,受害也视此为轻重。一切身经,也因人而异,景象不同,差之毫厘,谬以千 里。也无须向过来人多事探询,徒乱人意,於事无补,心有成见,反倒不妥。到 时如觉难於自制,务把元关要穴牢牢守住,丝毫松懈不得。”

这左右两洞因是关系乎甄别接班人重地,继往开来,内里禁制重重,神妙无 方,休说洞中火宅、严关,便是外景也多用仙法变易,非个中人所见,多非实境。 休说那些异派妖人,便自己这面好些位得道多年的仙人,也多半被瞒过去,入盟 叁赞事後方始知悉。

众弟子随同叩谢师恩,由诸葛警我等为首四弟子率领,先往右元洞走去。那 那去右元洞的道路,原有两途:其一途是经下面峡谷,乃慕名求道入门弟子必由 之径,走过危峰峭壁,鸟道羊肠,遍布蛇兽水火等各色各样的危机险境的小人天 界,入少元洞内炼到能够服气辟谷後,到左元仙洞外峰壁上小洞穴中潜修。

另一途是受举荐入门之弟子,经由崖顶通行。到了尽头,崖势忽然降低十馀 丈,在三面危崖环绕之中,现出一片形如圆盂的盆地。当中有一座十丈方圆的石 崖,全峰笔立如削,石质如玉,正中一洞,门额上有“灵虚可接”四个朱书古篆, 此是右元洞的出口,那入口尚在崖後。

诸葛警我领众弟子先到少元洞前。到时,亥正将过,开府才三日,已积存了 数以千计由小人天界通过的新入门弟子。诸葛警我令众会齐,说道:“今日之举, 关系我等成败。这两处难关神妙精微虽是一样,内中却有一点分别。师尊虽说身 经景象不同,多所询问徒乱人意,於事无补,但以我四人同经两处难关,互相叁 考,为大家分辨出点难易,总还可以办到的。”

众人闻言知为众同门犯险尽力,好生欣喜,无不应命,便随诸葛警我取路前 往。由少元洞右一片茂林和十来处楼台亭馆绕到独崖後正洞入口一面,是条白玉 甬路。快到那右元洞前,一水前横,宽约三丈,将路隔断,三面危崖环峙。对岸 设着一个悬挢。过去只是一座百十丈高的孤峰危壁,峰腰方是元洞正洞入口,约 有方丈大小,看去阴森森的。洞门上刻“火宅严关”四个朱书古篆,两旁另有好 些符篆。洞深只十丈,前後洞门相对,中间并无一物阻隔。由外望内,却冥冥蒙 蒙,无底无限,不能透视过去。

火宅严关看似最难最险,但是关口只有一处,只要内火不生,外火不煎,道 心坚定,能将元神守住,不为情欲杂念所扰,即说过便过,脱险极快。无奈火宅 乾焰欠却先天真火,只能已後天真气仿效先天,迷惑神智。既由後天法力操纵, 任是制度完善,也是演译执导在人,评定通过与否,可以内定。试的是忠诚、德 誉,只要有无限忠心,性情强毅坚忍,誓死保护头目领导,无需才能道力。容易 起来也极容易。全凭头目领导信任与否。

但难也难到极处,心性柔弱,克制功夫稍差,易为众生疾苦所摇动,有所失 足,轻则走火入魔,荫泽减弱,动辄得咎,不能行动。须要多年虔修,受尽苦楚, 培养心头活火,凝炼元神,重生肌骨,再显忠诚,二次重度难关。稍一不慎,仍 是重蹈前辙。那重的,不是五官四肢残废一两处,永难恢复,便是寿命转劫,甚 或形神全消,万劫不复,後悔无及了入洞的人,通行火宅之後,便由前门出去, 沿着崖上路径,去往前殿。通过与否,隔着洞门,均可看出。洞中遇险,被困在 内,也另有师长恩施格外,前往救援,由四大弟子送往左元洞壁穴中修炼。此外 之上下四方,均有禁制,只能循径前行,一步也错不得,只四大弟子各赐有一道 灵符,可以随意前後往来,是个例外。

诸葛警我身列众同门之长,以身先试,沉稳心神,运用玄功,从容往内走进。 众人隔洞遥窥,安然步入,先前并无异状。诸葛警我以为只要道心坚定,神智灵 明,便可无碍,不为魔邪所扰。哪知即此一念,已落假空的下乘,到了紧要关头, 忽生异相。洞外所见为进约丈许,忽见洞中云烟变幻。诸葛警我发觉尚早,赶紧 湛定神思,返虚生明,一切以玄真子之思为我思,以玄真子之令为我行。即晃眼 仍复原状。洞外见人已无踪,跟着又是一片极淡薄祥光,一闪而灭。众人思忖, 觉着太易,诸葛警我已持灵符驾遁光,越崖飞来。

诸葛警我就这样几微之间,几致所败,如此洞中虚实,难以宣扬以资叁证, 只能说句,各凭福缘,爱莫能助了。如此玄奥,只名门正宗,历劫三生的,能自 加谨畏,别具会心。有的仍是将信将疑,俱觉全洞前後十来丈远近,御剑飞行, 瞬息过完,只要到时按定心思,不起杂念,当无败理。却不知这一念,就是咫尺 天涯,不交心,就得不到提拨。

下一个是岳雯走进,一起步便身剑合一,只用飞剑法宝护身,守定心神,化 成一道金光,飞将进去。自知师承之白谷逸非是峨眉纟统,少了东海十九年面壁 之功的道力,听诸葛警我那般说法,心有警觉,无後尘可步,不能以此等玄门上 乘功夫从容通行,宁费一点心力,拼却艰难困苦,但求有功无过,以本身法力和 坚忍强毅,战胜魔头,冒险闯关,以功勋取信。虽然不免身受一点苦难,却较诸 葛警我的走法稳妥,可免於树倒猢狲散,永一翻身。

那景象也大不相同,刚飞入内,满洞即起祥氛,遥望烟云变幻,霞辉急漩如 潮,将飞剑金光卷去不见。待了好一会,电转云飞尚未停歇,也未见人回转。岳 雯先有成见,降魔却添魔扰,最後把心灵守定,不起杂念,虽在飞行,仍照日常 入定,安心排队,逸於现实,偶遇功力精进,魔头来袭时光景,任何磨折艰难不 去睬它,宁受幻景中苦痛,任伪装真神的魔头肆虐,才无阻无碍的超越,一道金 光自空飞堕回洞口,频呼好险,不能详说,最好要道力坚定,熬过去了。

邓八姑自知以前走错了路,无诸葛警我上乘功力的福缘,又是再劫之身,修 道年久反倒吃亏,不为神衣魔头所容,通行两处难关,实非易事,恐怕求荣反辱。 又忝居女同门之长,如有失陷,殊难为情。向齐灵云提议二人联为一体,用雪魂 珠变化元神为护持,以齐灵云的道基定力,助邓八姑蠃取信任。

齐灵云一入门便是玄门正宗,根基先就扎好,有教主父荫,连输诚也可有可 无,却需立威取誉,有雪魂珠为辅,当可占了不少便宜,知这样相辅而行,彼此 相助,实为双蠃,闻言喜诺。

诸葛警我笑道:“火宅玄机微妙,纵千百人进去,到了里面,如非同一功力 心境,有一人稍有动念,便自分开,貌合神离,纵是同床也异梦。一切身经,迥 不相同。邓师妹有雪魂珠化身,齐师妹年来道力又极精进,这等走法,自是有利 无害。别位少时学步无妨,但须紧记,到了紧要关头,稍遇异兆,便须守定自己, 不可再顾同行之人。看似自私自利,实则彼此如若同一心思,转难两全。否则魔 头已经侵入,明明境中人已经分开,却因念头一动,又把魔头幻象误认作了同伴, 再想安然通过,不为所乘,却是难了。”

同心同德,必需直接沟通,才能心心相印,免却魔头的苍蝇间白黑。稍遇异 兆,若有所疑,也需开诚弄个清楚明白,否则就不可纠缠不清。一旦有行事以瞒 隐夥伴之意,即沦入以魔头为侣,纵好心也必办坏事。

八姑首先化成一团冷莹莹的银光飞起,罩向灵云头上;灵云立即身剑合一, 化成一道彩光,与空悬的银光会合,电驰星飞,往洞中飞去。一径飞入,毫无异 状,只是银光护着彩光,比初进时要小却十倍以上,恍如一点带着彩霞的寒星, 朝前飞驶,越飞越远。照情理说,这一会至少也至百里以外,却还未见出洞,是 因两心如一,心情坚毅,分明是用下乘功力通行,却能返照空灵,魔头无奈其何, 却谨畏稍过,也是为魔所乘,陷蹈光隐晦,偏仗自制之功所致。二女久飞不到, 忽悟玄机,心智益发空灵,晃眼飞出,别无所遇。洞外见祥光一瞥而过。再看洞 中空空,依然原状,银光、剑光俱无踪影。紧跟着便见二人由洞顶越崖飞回,降 落下来。

众人觉着右元火宅似难实易,不似左元十三限繁难,关口太多,稍一不慎, 全功尽弃。又都自恃道心尚还坚定,不畏苦难,便无法力,也能通过,何况还有 飞剑法宝护身,多半俱愿就地一试。有好几个,因此一关是成败所系,未免存有 戒心,能得一年力较浅的人去试头阵,就便判断自己能否学步,有无成功之望, 自然甚好。另一半意存观望,看人行事,再定去取。

英琼只为班行在後,未便抢先,立候一旁。见众人互相谦让,诸葛警我又说 以下只凭个人心志,不按班次,便要告罪僭先。众中癞姑久在屠龙师太门下,颇 悉佛、道两门奥妙,事前又听屠龙师太和眇姑暗中详示两洞微妙,以及通行之法, 预有师承,成竹在胸。若专说这左右二洞的玄机精微,却比四大弟子更明白得多。 见英琼这样道浅年幼的人当先,去试头阵,料是名列三英,必早有预定。忙抢先 讨好,过去说奉陪同行。英琼知道便修道多年的人,也未必容易过去,一听癞姑 自愿作伴同行,料定有心相助,自是欣慰。英琼才一进洞,便伸手来拉癞姑,癞 姑还当她临场胆小害怕。方想:“真糟!怎上来便如此胆怯?”

此念一动,魔头便自袭来。英琼到了洞门,便将红珠放出,随见十八团清光, 宝相明辉,朗若日星,飞向空中,成一大圈,静静地环绕在二人头上,晶辉朗耀, 缓缓前移。癞姑毕竟入了魔障,触动沿途禁制埋伏。这麽一来,洞外诸人看去, 二女身影全都不见。光环进不丈许,洞中忽然祥光乱闪,花雨缤纷,不时又闻水 火风雷之声隐隐传出,俱为前所未有景象。那烟光花雨尽管千变万化,幻灭不休, 异相杂呈。

众人十九俱觉二女过於好胜,以癞姑修道年久,尚还可说;英琼入门才得几 时,个个代她悬心。另有几个气量稍浅的,见英琼得天独厚,师长格外钟爱,期 以远大;本身福缘更深,到处奇遇,所获尤多。论起经历来,却比谁都浅。英琼 对人,却是好胜贪功,从不以虚礼谦让。彼此之间,虽无嫌怨,相形之下,未免 自觉减色,心中不快。彼等虽还未有幸灾乐祸之念,却也断定非遭大挫,或受险 难不可,方笑她不知自量。诸葛警我也看不出玄妙,认定那出口火宅玄关,乃最 紧要的所在,神妙精微,至於不可思议,如何勉强得来?即有至宝,也只护住心 身元灵,不为俗焰所伤而已。除非改变初念,省悟前非,使心神莹澈,反照空灵, 一念不生,始能照旧通行;否则休想脱身。

那知红珠经阴魔先天真气洗炼後,已色空不异,分聚由心,无渣无滓,以法 力道心和魔头硬对。癞姑本意随同护持,就己所知,分任艰难,竭尽智力,代为 抵御,不料反而得了扶助,免却了许多繁难魔扰,无须坚忍毅力,拼受苦痛。而 光环依旧朗耀,前行直若无事。忽然洞中涌起一座火焰莲台,焰花蜂拥,如潮而 起,晃眼便将光环遮没,跟着一起隐去,全洞立成漆黑。

众人不知吉凶,多半悬念关切。秦寒萼朝身侧新见不久、即行投契的同门师 姊万珍、李文衍等笑说英琼、癞姑狂妄,不知自量。并说:“洞中从未黑过,照 此情景,必已陷入火宅玄关无疑。自身功力不高,好容易得师祖之助,赐以防身 之宝,已能取巧通行,得了便宜,何苦还要卖乖?这都是年幼无知,器小易盈之 过。如若因此失挫,师尊立法之初,决难偏袒,这头次不得下山,岂不弱了三英 二云的美名?”

说时,寒萼和万珍,都面带笑容,李文衍却一言不发,状如未闻,意似不满 二人之言。紫玲暗忖:“妹子器量偏狭,总以为师尊和长幼同门过於爱重英琼, 心中不服。即此妒忌之念,已非修道人的襟怀,况又幸人灾祸!那万珍枉在白云 大师门下修炼多年,也是偏激善忌一流,寒萼偏和她一见投契,顿成莫逆。每一 谈到英琼,都认她後来居上,心中不服。即以今日之事而言,少时自己也一样要 走过去,不早谨慎准备,却存隔岸观火之思。照此行为,不特将来成就有限,弄 巧身败名裂,均不可知。司徒平感恩戴德,死生以之,却受了妹子的累,异日难 免同膺大劫,自己担负夫妻名实,真可慨惜!”

想到这里,忍不住朝寒萼怒视了一眼。寒萼自在紫玲谷遭难以来,已经愧悔, 早非昔日放纵。心虽不服英琼,也缘万珍议论英琼狂妄无知而起,并非真个愿她 遇险挫败,只是顺口对答,无心之谈。见乃姊瞪她,才想起所有同门俱都在场, 虽是悄声私议,未必全被人听去,但这类话到底不应出口,方悔失言,脸上一红。

长幼有序,达者为师。居其位而恰如其分,才可襄上扶下,心志如一,收互 相扶助之功。癞姑身受火宅乾焰,见英琼智珠内莹,决无他虞,即知自己的不足, 泯却轻视之心,魔障灭退。遥见洞中一片祥光闪过,又恢复原来无人进洞时光景。

廉红药得英琼开了个头,正合心意。人众有的想英琼、癞姑通行容易,系得 至宝相助,想再等两三拨过去,有无阻碍,再定行止。有的事前闻说火宅严关厉 害,一通不过,便无幸理。左元十三限看似繁难,至多遇阻,错迷洞中片时,一 经救出,便可无事。不似右元火宅,有走火入魔,元神耗损之险,事後还须苦炼 多日,受上许多活罪,才能恢复,一个不巧,身成僵朽,不能行动,苦孽更大。

各怀戒心,意欲看过左元十三限,再打主意。另有几个预定请行的男弟子, 未及开口,因红药已经先说,不愿与女同门并进,只得暂候。

只女神婴易静自从七矮大闹紫云宫,和红药订交。红药怀有特殊目的,伪装 温柔纯挚,最是迁就易静这等性傲好胜之徒,一见即交好。易静因两世修为,功 力深厚,久得师门真传,深知火宅严关奥妙。先见英琼请命通行,虽知三英、二 云乃峨眉之秀,必早预定在首批下山之列,但至交关切,终是担心。方欲随往, 因癞姑已先开口,便未上前。继见红药请命将行,暗忖她在瑛姆门下长大,道心 毅力许未必能有英琼那样灵慧坚忍,不似英琼得有至宝护身,此行艰难何止十倍。 我反正是要过去,何不结伴同行,助她度此难关,也不枉相交一场。“

心念一动,忙赶过去结伴同行。红药虽得瑛姆指教,并授以防身之宝,因是 凭着法力硬闯,而又身怀秘毒,心终不敢十分拿稳,见易静来与作伴,自是心喜。 二女先将飞剑法宝放出,联合一体,连合化成一个霞光万道的光幢,将身笼罩在 内,往洞中飞去。只见光幢飞行甚疾,所到之处,烟云弭漫,光焰四起,变幻不 休。晃眼飞到出口左近,火焰莲台又复涌出。这次与前不同,到了玄关重地,红 药一任何等身受,不去睬它,只澄神定虑,藏身宝光之中,和往日入定一般,连 我一起忘却,不为幻象摇惑,由易静主持进退。只现得一现,便有祥光一闪,光 幢、莲台同时不见,洞中又复原状。

诸葛警我、岳雯同声喜道:“适才李师妹等妄将火宅乾焰引发,却被易、廉 二位学了乖去,稍受磨折,便过去了。”

金蝉在旁,问道:“莲台出现,只眨眼的工夫,怎的还说易、廉二位受挫?

“邓八姑笑道:”右元火宅神妙非常,一切相由心生,石火电光,瞬息之间, 便可现出百年身世,比起邯郸、黄粱梦境经历还长得多。我们旁观者清,只见眨 眼之事;如问幻境中人,正不知有多少喜乐悲欢,苦难磨折,够他受呢!“

金蝉随拉石生道:“原来如此。我们也走走去。”

易鼎、易震和南海双童甄艮、甄兑也举步上前。诸葛警我便问金蝉等六童, 是否各走各的?金蝉答说:“我们分开力弱,已经说好一起。”

灵云插口道:“蝉弟胡说!此行关系非小,岂可视同儿戏?两人结伴已非容 易,你和石生尚还勉强,如何强拉别位?万一误人误己,如何是好?”

金蝉道:“姊姊你不要管,我们本还不止六人,还少了一个呢。玄关厉害, 我们已经知道底细,包你没事。”

灵云道:“万无此理。”

诸葛警我、岳雯也说金、石二童年纪虽轻,如论道心坚定,智慧空灵,却不 在别人以下,本身决过得去,并还无什阻碍。如若同了多人,到了紧要关头,心 志不一,实难保全两不误,仍以分开为是。石生笑道:“大师兄不说多少人均可 同时通行吗?我们不过交情太深,意欲成败与共罢了。”

诸葛警我重又告诫:“你们六人,或凭根骨,或凭功候,俱非不能通过。但 是各人基禀功力,不能相等,如何强使一路?”

灵云再三叮嘱,令先後继进,不要一路。管头就是这样的魔障,如笼囚金丝 雀,体会不到个中冤屈,只因心在痴欲,求的是外间认可。以魔制魔,六童假意 两人一起,并肩分行,以示区别。

金、石二童口中喃喃,似在祝祷,状甚诚敬,另外两起弟兄,却只行礼,各 把目光瞟住金、石二童,似颇专注。正是丈夫志四海,万里犹比邻;两情若是久 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灵云心又生疑,金、石二童已先起立,其馀四童也相随 起立。金、石双双将手一扬,六童同时各驾遁光,做三起往洞中飞去。哪知遁光 飞抵洞口,好似早有默契,依然一起往前飞去。

灵云大惊,心正愁虑。诸葛警我见六童遁光会合之後,飞行忽缓,洞中也不 现险兆,分明智珠在握,早有成算。猛想起众人都在劝阻,只八姑一人微笑不语, 必有缘故。心方一动,即听八姑对灵云道:“灵妹,无须忧疑。令弟和石师弟根 骨至厚,为本门最有缘福之人,便同行四弟兄,哪个不是福星照命,喜透华盖, 岂是失陷之象?他们年轻好友,志同道合,誓共安危,心意又复纯一,就是人多 也无妨害。何况二位师弟自开府客去之後,身旁隐蕴精光,我每自远处留心察看, 时见宝气笼罩全身。前日又把玉清道友约往一旁密谈,归来喜容满脸。分明成竹 在胸,不知从何处得来异宝,又受了高明指教,才会如此。否则他们虽有童心, 也都具有慧根,得过本门传授,哪能不知利害轻重,以身试险,误人还要误己呢?”

只见最前面烟光滚滚,一只白虎周身俱放毫光,口喷银花,宛如箭雨,六人 遁光便附在虎身上面,上面更有一片三角形的金光。每面各有千百层祥霞,反卷 而下,恰似一匹鲛绡做的珠帘灵雨,将遁光罩住。灵雨冉冉而没,却随灭随生, 毫不休歇。所过之处,洞中烟光霞彩拦阻不住,前拥後逐,其势甚盛,与前几人 不同。

诸葛警我笑对众人道:“这才叫凭着法宝之力硬闯呢。他六人的法宝以前我 俱见过。如是会後所得,金、石二弟自一开府便置身高云,分司钟、磐,直到送 走群仙,方始下来,似无机缘授受。看情景,是金、石二弟为主体,必非易、甄 兄弟之物。连适才英琼师妹以佛门之宝护身飞渡,更有癞姑功力高强之人同行, 也无如此容易;易、廉二位半仗法宝,半仗深知微妙,巧於趋避,更不足比。本 来通行火宅的人,法力越高、法宝越神妙的,阻力越大。哪似他们六人这等动静 相因,游行自在?你看烟光四起,云霞如潮,变幻明灭,前阻後涌,我们外看只 是美观悦目,洞中身经的人,却是处处险阻,厉害非常。他们竟能行所无事,始 终一般快慢往前行进,有如身拥千万宝炬,行於大雾之中,一任雾露纵横,全无 阻滞。此宝得自何方?竟有如此威力,岂非奇绝!”

到了出口将近,洞中火焰莲台忽现。遁光到此,更不再进,在莲焰之上停有 半刻,先是万朵焰花腾腾直上,势甚强烈,可是遁光也愈发鲜明,以後莲焰渐弱 下来。端的前古异宝,又岂是近世摹拟的火宅乾焰可比。正是君权鼎盛,臣子输 诚;一旦权臣兵重,则挟天子以令诸侯。倏地祥光一灭,遁光、莲焰全都隐去, 洞中又复原状。

诸葛、岳、邓三人齐称:“难得!想不到小师弟们竟能众心如一,道力也如 此坚定。最难的是修为年浅,法力不如远甚,偏能在火宅玄关乾焰包围之中,战 胜诸般欲魔,安然入定,清净空灵,一丝不为魔扰。尤妙在易、甄四弟,也能终 始影从如一,不受一毫摇动。照此情形,便无至宝护身,依然也能通过。此宝素 来不经闻见,定是天府秘珍,由外方前辈真仙暗中传授无疑的了。” ---------- 第百十五节憔悴斯人

金蝉等六人有的年力较浅,有的还入门未久,加以童心未退,言动天真。众 同门多半视之若幼童小弟,尽管期爱甚殷,并不敬服。今见他们竟安然通过,又 是六人同行,并还以身试险,在火宅乾焰之上入定,以试道力,而竟无害,何况 於我。好些人都把事看容易,不禁心雄胆壮起来。早前已预定通行的有朱文和周 轻云、庄易和鲧珠严人英、余英男和申若兰三对,与及黄玄极、徐祥鹅、悟修、 石奇、凌云凤共十一人。因之而奋起,俱欲前往的加上了施林、尉迟火、周云从、 商风子,郁芳蘅、李文衍、万珍、余莹姑、何玫、崔绮、向芳淑。

黄玄极本是玄真子徒弟,因糟践了一炉灵药仙草,被逐出门墙。破青螺魔宫 後,重返师门;灵和居士徐祥鹅、七星手施林是风火道人吴元智弟子;铁沙弭悟 修师拜云南昆明池开元寺哈哈僧元觉禅师;陕西太白山积翠崖万里飞虹佟元奇的 弟子是黑孩儿尉迟火;商风子随周云从落难到峨眉,醉道人嘉其忠义,列入门墙。 女飞熊吴玫、女大鹏崔绮、美仙娃向芳淑是金姥姥罗紫烟门下,开府後转引到峨 眉。

诸葛警我见这些同门中有几个人决难通得过去,又不便明劝,便对众人道: “通行此洞,实比左洞艰难,而且有险。不可以前人作比,心生侥幸,看得太易。 先行诸人,通行此洞彷佛容易,实则过去的人各有各的机缘,遇合既巧,仙福尤 厚。此事全仗自己功力和道心坚定,最好的神智空灵,物我两忘,和平日修炼入 定一样。到了紧要关头,谁也助你们不得。如若信心毅力稍逊,索性舍此就彼, 去往左元十三限,能通过去,一样下山;不能,也不致受此一劫之苦。”

若是不能明指,不如不说。那些决难通得过去的人,既是缺乏信心毅力,就 不会涌身而出,实是自信太甚,无自知之明,那会知是说他。那些谨畏过正的却 心头上蒙上一抹阴影,反而受害。所以纵有婆心,发於智能薄弱,也必好心办坏 事。出於魔宫密谍细作的玄真子首徒,其魔残思维的深邃浸淫,加上先天魔质所 本,才得大成,更善於假好心办真坏事,华明其外,蛇蝎心肠。

众人也是稍存私心,不以为意。数十道金红青白光华,或单或双,分成了二 十来拨,蜂拥飞入。

洞原不大,共只十馀丈深广,可是烟光明灭下,除却入口仍是那麽高大外, 洞中竟不知有多深多远多大。霞彩乱闪,灿烂无俦,彷佛数十道光华,正飞行於 海阔天空之境,上下四外漫无涯际,深沉沉,烟云弭漫。各人有快有慢,所经之 处,光霞回旋,异态殊形,变灭无穷,景象绝不一致。洞光霞彩乱闪,灿烂无俦, 所现景象却是层次井然,无不历历分明,二十来拨彼此各不相顾。

众人入洞,本是郁芳蘅、李文衍、万珍三女当先;黄玄极、徐祥鹅、庄易、 鲧珠严人英、悟修、尉迟火次之;余英男、申若兰、朱文、周轻云又次。馀人排 列在後。

郁芳蘅、李文衍、万珍三女在白云大师门下年久,修炼功深,法力、飞剑、 法宝也都出色,都是各走各,并未结伴。内中万珍所用护身法宝更是神奇,遁光 之外,另有金红白三色奇光,交织如梭,环绕全身,通没一丝空隙。每遇烟云阻 路,前头便有金花爆散,化为万点金星,冲荡烟云而进。入洞才一晃眼,便越出 众人之前,可是所遇阻力也独多。

紧随在後的黄玄极、徐祥鹅、庄易、鲧珠严人英四人相继越向万珍之前。悟 修、尉迟火仍是在後。郁芳蘅、李文衍、万珍三女渐渐落到六人中间。

余英男、申若兰、朱文、周轻云四女,却始终如一,平平稳稳。朱文、周轻 云一拨是用天遁镜和青索剑,余英男是用南明离火剑,申若兰用前师红花姥姥的 异宝碧云绡,组成一拨,护身前进。每遇烟光突起,总是一闪而过,最为平顺, 不多一会,竟超前众人,飞到火宅玄关出口重地。

朱文、周轻云二女在前,略微停顿,首先通过,真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无灾无难到公卿。余英男、申若兰二女继至,却被滞留在莲焰之上,遁光由明转 暗,知已遇险,被困火宅。究竟是半途出家,非自小培养,纵有满腔忠诚,热切 交心,思维习惯必然有所磨合。黄玄极、徐祥鹅、庄易、鲧珠严人英四人尾随赶 到,莲台火焰只一涌起,便现祥光,差不多和朱文、周轻云二女一同飞出。

凌云凤、石奇、向芳淑随後追上,与铁沙弭悟修、黑孩儿尉迟火、五人五起, 超越郁芳蘅、李文衍、万珍三女,相次赶来玄关出口。余英男、申若兰二女遁光 倏又由暗而明,心诚自然容易沟通,祥光一闪,二女不见。铁沙弭悟修、黑孩儿 尉迟火、石奇、向芳淑也没多延时候,随後祥光接连几闪,相继隐去,只凌云凤 竟似最险。

凌云凤自和杨瑾同斩妖尸,合斗姬繁,连经几次大敌之後,未免心高气壮, 越把事情看易。本来火宅关,说易也真易,以云凤的跟红顶白,忠诚之极,更可 与周轻云一争二云席位。无奈修练白阳真人所留洞壁上的图解,把前半道家扎根 基的几个坐图忽略过去,不曾叁悟,始基未固,犹如不学。道心浑沌,不知有容 仍大,才会目中无人,於白犀潭把阴魔惹火了。

阴魔玄机奥妙,无隐弗瞩,念动即知,就把心魔从火宅乾焰引出。云凤偏又 好胜,到了紧要关头,身被莲台吸住,不知谨慎敬畏,妄想仗着法宝飞剑之力, 强行闯过。上去便由贪嗔二念引动,魔火乾焰一起,心神立即迷糊,跟着妄念纷 呈,轻易翻出情缘魔念,被阴魔淫奸的恨火焚心,所以受害较烈。眼看走火入魔, 幸得杨瑾早就料她不能通过,代向妙一真人力为关说,得了特允,亲持芬陀大师 灵符前往救助,才免形神齐危之险。无如定力不坚,上来便错,乾焰发作太快, 救援不及。虽然免却一场大难,所受的伤甚重。

跟着,郁芳蘅、李文衍差不多同时赶到,也差不多同时出险。虽无显赫功勋, 却是资历久远,忠贞可靠。万珍刚达莲台,便即滞住,遁光立暗。似是被困发急, 强欲挣脱,通身金花乱爆,纷飞如雨,可是无甚力量,与初进时大不相同,也不 闻雷声。猛瞥见一片金霞,自莲台前出口一面电掣飞来,只一卷,便把万珍裹起, 往入口电驶飞来,晃眼到了众人面前,一闪不见,留下已昏迷如死的万珍。

八姑将雪魂珠放出,向万珍全身滚转。万珍心骄自恃,看不起一干未学新进, 恶念潜生,少不免行为有所排斥,做成暗涌倾轧,对同门的危难,相应不理,假 作不知,因而对师门利益有所亏损,忠信成疑。在洞中为魔头所侵而失陷,备受 苦难,丧失神智,吃八姑雪魂珠光一照,立即醒转。见了眼前境况,觉得全身酸 痛欲裂,料知身已惨败。前後多人入洞,无一失陷,独自己落到这等结局,不禁 又急又悔,又愧又惜。不能下山还在其次,匆促之间,更不知损伤了多少功行元 气,便吞声饮泣起来。秦寒萼平日信服万珍,本定结伴同往,吃紫玲强行止住, 心还不服,及见万珍如此终场,好生警惕欣幸。

众人因见万珍受挫,多未向洞中注视。忽又见两次金霞接连卷到,落地一看, 乃是周云从和余莹姑,受伤却没万珍的重。说是到了火宅严关,现出莲台,依例 上坐入定。心神微一把握不住,魔便袭来,内火外火一齐燃烧。

余莹姑生长於盗匪之家,满脑子暴力至上,只因骤失母姊,哀哭无依无靠, 为元元大师误作孝思。一念寻仇,竟将师令忘诸脑後,忠诚不稳,元元大师觉到 收错为徒。

周云从书香世代,只识在废纸中求仙境,满脑袋虚浮学说,是讲人做的伪君 子。学说基础就是要把理论当作都是已永远存在。假定有“一个善解人意的主人 〔听用”蚁民名义〔去骗得全心全意为国为民。匪恶本质的主人根本不会理会讲 乜,只能隐恶扬善,自我麻醉,用<尽量>这卸膊词句去骗蚁民。所以自古有言 :书生误国!

两人欺心入道,在莲台乾焰照耀下无所遁形,知道不妙,祝告各位师长恩怜 垂佑,愿往左元洞勤修,等候二次下山行道。倏地心神微一昏迷,身内外也不再 烧热,便已出洞。均无甚损耗,只精神略倦。

忽见一道剑光越过崖顶飞到,落地现出商风子。原来商风子、周云从二人入 门日浅,自知功力太差,左右两洞本来不敢问津。只为日前金、石二童俱喜商风 子天真朴厚,想纳入商风子,结成七矮之数。商风子却一心感念云从对他恩义, 情胜骨肉,死生成败俱要一处。金、石二童以周云从出身富贵之家,上有父母, 下有妻子。如今忘情,人不足取;不忘情,便是学道阻碍。到了紧要关头,魔头 一侵,易起杂念,如何能行?

金、石二童要的是商风子的浑金朴玉,可惜际遇坎坷,先遇周云从,牢结成 生死交。要是能背约寒盟,另投明主,也不是忠义可取了。所以万般皆是命,命 里有时终须有,命命里无时莫强求。强求是妄念,必然贾祸。

商风子、周云从见金、石六童过得辉煌,虽是说得顶凶,却一个出事的也没 有,不由生了希冀之心。以为道力坚定,毅力强固,能够忍苦熬受,便可过去, 并不在乎法力如何。此关一过,非但即可下山行道,并且成就也快。周云从思念 九房父母,还想争上二云一席。依了商风子,还欲结伴同行。周云从终是有点内 怯,惟恐牵累。初意心志坚诚,总可有望,哪知结局仍是一成一败。

商风子与施林、何玫、崔绮通行过去,便有一幢彩云接住,飞往前殿。同来 亦是一片金霞拥了凌云凤缓缓飞到,神情十分疲敝,落地便被杨瑾接住,似已受 伤,不料也脱险通过。入殿後,见掌教以次,连同各位仙宾俱在座上。先过去的 诸同门,随侍在侧;也有刚通过去,正在拜命承教。

商风子连忙跪倒谢恩,妙一真人便告以云从洞中遇阻,已经开恩送回。风子 先闻言大惊,立即跪下苦求,许他留山修炼,异日和云从一同进止。妙一真人朝 玄真子相互一笑,便行允诺,只令好好勉力虔修,以期晚成大器,随即指点去途。

商风子见了周云从,便赶过去,嘻笑道:“大哥果没受伤。掌教师尊已经答 应我陪你一同修炼了。”

众人见接连好几个人遇险,尤其万珍那样法力高强,更有异宝随身的人,反 而受害最烈,而道力浅的,倒是轻得多,看来谁也不能定准,各把侥幸之心收起, 望而却步,俱觉还是左元通行比较平稳。诸葛警我早已领有师命,笑问秦紫玲姊 妹道:“二位师妹和司徒师弟,怎不由此过去?”

秦紫玲自知生身异类,缺乏玄门正宗的沽名钓誉基础,纵有满腔忠诚,却输 送无门。不为所信,难通心腹,卖命也无从卖起。只因自己修为不弱,凑巧有所 见用,才得列入门墙,岂敢硬闯火宅。忙谦谢,说恐有失堕,不敢冒昧涉险。八 姑笑道:“玲妹道心最是坚定,左右均可通行无阻,司徒师弟也还可以闯过。愚 姊直言,幸勿见怪,寒妹为人情厚,除非留山修道,如走右元火宅,虽然涉险, 或者还能闯过;如走左元十三限,决过不去。休看那里结局无什凶危,少时能从 容通行的人,恐没几个呢。以我愚见,最好用弭尘幡和伯母那粒宝珠护身入洞, 恭谨向师尊求恩。司徒师弟另做一起,此行十九有望。三位以为如何?”

秦寒萼器小自大,必然行为鲁莽,成事不足,败事有馀,因骥附其姊,才得 并列。更身为乙休私生女,靠山坚牢,能惹她的也没多个。只要赋她以清闲,则 蠃得乙休大助力,自是必需成全。要是由她走左元十三限,以其定力之不足,法 外成全更难於掩饰。

这话如换在先前时说,秦寒萼决不爱听。此时当万珍失险之後,秦寒萼不敢 再涉狂妄,对八姑又素所敬服。谢教之後,转问乃姊如何。秦紫玲自知元阴已失, 心仍踌躇,但有口难言。无奈当时得令者有言,听者不宜逆意,违则有祸,秦紫 玲只有各谢教益,依言行事。

孙南、吴文琪、赵燕儿本是委决不下,听出八姑话里有因,再一算计,只是 资禀好的新同门全都过去,师父分明借此一试,以坚各人向道之心,为传授本门 心法的基础,不由心活,相继前往。

秦寒萼与乃姊结伴同行,因万珍前车之鉴,一心谨畏,倒也不敢疏懈。秦紫 玲向来谨慎,道心坚定,更不必说。姊妹二人在弭尘幡法宝、飞剑护身之下,缓 缓前驶。毕竟秦寒萼因真元已失,一到出口火宅玄关紧要关头,便显道浅魔高, 由不得万念杂呈。平时有什经历思虑,到此齐化幻景,一一出现。始而秦寒萼还 能忍受苦难,只管澄神定智,不去理它。本来再要稍忍须臾,即可过去。不料忽 现出紫玲谷遇难,与司徒平好合情景,已知是幻景中应有景象,不知怎的一来, 心神微一松懈,立受摇动,神智迷惑,竟然认假作真。以致遁光一暗,乾焰随即 发动。外火勾引内火,一同燃烧,局中人却情思昏昏,如醉如痴,眼看入魔,不 特秦寒萼要遭大难,连秦紫玲也要连带受累。

秦紫玲未起妄念,可是二人同路一起,休戚相关,乾焰魔火已被秦寒萼引动, 何等厉害,虽然内火未燃,心神也自摇荡不宁,一样难於禁受。秦紫玲又误把乾 焰认作幻象,强忍苦痛,不以为意。这样下去,即使道心始终坚定,不致被牵累 到走火入魔地步,但到了时限,人却非受重伤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阴魔当然不会任这第一个淫奴遭难,以先天真气隔离乾焰 魔火。秦寒萼耳边猛听震天价一声霹雳当头打下,有人在耳边大喝:“外魔已侵, 还不速醒!”

秦寒萼闻声惊醒转来,觉出身心火烧如焚,知道不妙,赶紧用强制功夫,澄 神反照,复归空明。神智一清,遁光由暗转明,内火不生,外火随以熄灭。无如 危机瞬息,虽因为时极短,才将内火勾动,立即醒悟,未遭焚身之惨,受伤已是 不轻,元神也受了一点耗损。时候一久,依然难於支持。忽然一片金霞迎面飞进 洞来,将她卷了出去。

秦紫玲始终神智清明,乾焰止後痛苦一失,益发慧珠活泼,反照空灵。倏地 面前祥光一起,身便能动,知已脱了险境,忙即向前飞去。姊妹二人恰是同时飞 到前殿平台之上落下。秦寒萼已面容灰败,委顿不支。女神婴易静自殿内走出, 先将灵符一扬,一片祥氛向寒萼绕身而过,寒萼身上热痛立止。易静再将灵丹与 她服下,送往太元洞内,即随凌云凤在洞中面壁入定,将所耗元神恢复。毕竟救 应及时,用不着效凌云凤坐关三百六十日。三日後的铜椰岛天劫也赶上了。

牝珠司徒平首先通过。孙南、吴文琪都是中规中举人物,自知分际,纵是无 功,也不致有过,也为乾焰放行。只赵燕儿夙世冤孽太重,被送了回来。

下馀弟子,如周淳、醉道人门下松、鹤二童;仙宾引进的弟子,如林寒、许 钺、赵心源等,尚有四十馀人;加上从小人天界通过的新收弟子,如湘江五侠虞 舜农、黄人瑜、黄人龙、木鸡、林秋水,加上李镇川;及偷渡而来的魔区灿众, 数以千计,见此情形,多贪左元难而无险,决计改图。

那李镇川虽是大盗,平日劫富济贫,人尚正直,因受了无数冤抑,无从申诉, 这才落草为寇在川东一带,平日颇有义名。前时在戴家场与白琦苦战中毒被擒, 蒙玉清大师解救,又经佟元奇一番点化,翻然悔悟。知道虽有令名,毕竟身在黑 道,并不是个个名门正宗门下,都是明察秋毫。自己武艺低微,死了也无可投诉。 回山之後,将劝勉手下解散,齐投峨眉,凭坚定不移的舍身输诚之念,通过小人 天界。

诸葛警我问明众人意向,便即率领着往左元洞走去。

那左元仙府附近景物,尽管优美繁多,一座百十丈高的孤峰危壁,全峰笔立 如削,由上到下辟有一二百个大小洞穴。最大的洞穴,高不过五尺,宽仅二尺, 约有二丈来深,至多可以容得一人在内跌坐。小的洞直容不下大人,也只二三岁 幼童,可以勉强容纳。有的浅不过尺,坐处并还向外倾斜,形势不一。环峰四外, 俱是松杉之类古木,大都一抱以上,叁天蔽日,衬得景物越发阴晦。

这是左元洞十三限入口,平日为众弟子修炼入定之所。在少元洞内炼到能够 服气辟谷,或是师恩准其速成,赐了辟谷灵丹,然後仍须常年在这峰壁小洞穴中 潜修。如若修炼未到功候,休说游行自在,便连本府偌大一片仙景,都好比千仞 宫墙,人天界隔,休想能够游涉。只每日有一定时,可以随意在峰侧一带和峰左 青溪坪、古辉阁两处,与众同门互相比剑观摩。

左元洞在峰腰,约有方丈大小,看去阴森森的。绕向峰後一看,正对前洞, 还有一个後洞,洞门上横刻着“心门意户”四个朱书古篆和些符偈。由这心门意 户通行,越过内中十二道大限,经由前洞口飞出,始得下山修积。

此洞长大不过十馀丈,由前洞口直望後洞口,空无一物。洞与外观孤峰一般 大小,比起两边洞门却高得多,地也凹下,共只三数十丈方圆,洞壁彷佛甚薄, 看去不似石土凝成。用手微叩,渊渊作金铁声。却设有难关大限十三道之多,六 贼七害,动念即至,防不胜防,但是势较火宅柔和,为害较轻。

凶险虽无,严关却多,一关难似一关,层层相因,纷纷叠至。过完一道又是 一道,考的是才能、智慧。无奈忠诚易考,才干心智的创造力就考核者也是缺乏, 只能定下标志方案,令考生强求广记博忆,墨守成规。尤可侥幸的是哪怕身入困 境,只要聪明灵慧,能知警觉,便可化险为夷。只要能连耐过十三次魔头侵扰, 哪怕定力稍次,但能悬崖勒马,临机省悟,仍可勉强通过。

即或不然,最厉害也不过元气耗损,晕倒在内,修炼些日,即可复原。不似 右元火宅,一经沉溺,便身受大害,不可收拾。心念虽不坚强,而性情温和,聪 明善悟的人,均可一试。心性急躁,没有耐性的人,去了却易偾事。虽无火宅之 险,但关口太多,过时繁难已极,所经景象,因是心境不同,各有难易,欲关六 限易通行,情关七限比较难过,尤以喜怒两限为最。哪怕走到末一关,稍失疏虞, 前功尽弃,立时昏倒在内。此中玄妙与佛门殊途同归。一切景象身受,皆由心念 引发,只要明心见性,神智澄明,不为七情六欲所扰,便可通行无阻。

以诸葛警我四大弟子的功力道心,通行左元,更较火宅为易,不多一会,便 已回转。

林寒、周淳、许钺、赵心源、云紫绡祝告入洞。人进去时,洞口金霞一闪, 人便不见。由外观内,只是暗沉沉一片浅红淡黄的烟雾,别的什麽都看不出。洞 内五人刚往前走不到两丈,相继回顾,只剩了自己一个,同行他人不知何往,再 看前後洞门,俱已隐去,神志也似有点迷糊,思潮全集,七情六欲已被引发。不 再前进,果然好些,虽仍进退两难,待克己止念,尚未现出别的幻象。

要是估量眼前无非幻景,为防万一,特意放出飞剑,护住全身,并将身畔法 宝取出备用,驾起遁光,朝前急驶。满拟飞行迅速,这数十丈之隔,眨眼即至, 怎奈埋伏发动,有了阻挡,便堕入魔障。在阵内只是飞行,别无迹兆,而且四顾 空空,上不见天,下不见地,渺无涯际,身在其中只得加紧飞驶。到元气衰竭, 即天旋地转,神志渐昏,似要晕倒。正惊急害怕间,猛觉眼前一花,金霞乱闪, 照眼生辉,突现出十馀个朱书古篆,大约径丈,都是光华四射,飘忽如电,一个 接一个,连是甚字也未认清,一闪即灭,字尽光消。

克己也者,人皆知之,有若共识,实则差毫厘,谬之千里。为克而克,有如 见乜反乜。与佛曰之回头是岸,同曲异工。回头是岸是拧转所在的位置方向,不 是反转以前的所作所为,倒行逆施。克己则以应何事、何物、何人而克。通天教 主有云:克己复礼。是以礼为基石明灯也。若是要一切克尽,肉身也必无存立之 处。

许钺先被金光卷出,连头一关都未通过,人已昏迷。晃眼工夫,跟着云紫绡、 周淳相继卷出。都是到第七八关上,遇阻昏迷。醒後回顾,前洞就在身後,直似 做了一场幻梦,根本不曾前进。身历者却是受到洞中的厉害幻象,无异经过多少 岁月,诸般困厄,一切只片刻之间。

林寒是无名禅师记名师、赵心源原是侠轶凡弟子,深得克己精要,七情六欲 自有主宰,通过了十三层关口。二批起身有虞舜农、木鸡、林秋水、黄人瑜、黄 人龙、李镇川、连同醉道人门下松、鹤二童,共是八人。结局全被金霞先後拥回。 裘芷仙、章南姑、章虎儿等,本来就打定主意,不求侥幸。馀下诸人俱都知难而 退,情愿留山修炼。

这留山修炼的男女弟子,有三千之数,因热门的大法被选了去,留下八九玄 功这些水泡项目,修完也只能是未修前一样水平。说是求八之辅,登九五之尊, 却是把八九难关误解为八九年份,失五行之生克,为玄真子驱策,硬攻腆安门, 全被辘死,名字也留不下一个,被玄真子通通抹掉。

四大弟子随向留山众同门举手作别,同由崖顶飞越,往前殿飞去。前殿里, 只秦寒萼、凌云凤二人不在。妙一真人升座,正向下山诸弟子训示,分别传授道 法。这次下山诸弟子,均有道书一册,各有告急信火,只可用一次,一面法牌, 由可传音带话,千里如相晤对。道书共分三章二十七页。除首章所载乃本门口诀 心法,心法司天顺地,宇内一体,彼此相同而外,其馀均按着各人资禀功力,传 授多半不同。修炼途径随个别禀赋、机缘,各有方向,专其所专。临阵对敌则分 工合作,生克敌方缺憾,收四两拨千斤之效。

妙一真人随唤女神婴易静、李英琼、癞姑三人上前,说道:“依还岭幻波池 洞天福地,久为妖女崔盈艳尸盘踞,气候一成,便难剪除。不过时机未至,早去 也无用。兹赐你三人柬帖一封,柬帖所示要言不烦,一切仍须尔等自己打算,合 力同心,相机行事。等到除去妖邪,即以此洞赐你三人,以便日後收徒传道,以 光大本门。还有南疆红发老祖结仇一事,也是他末劫将临,本身虽不为恶,终以 所习不正,平日又喜纵容恶徒在外横行为恶,罪孽太重。尽管白道友感他旧德, 用尽心力暗中维护,终难挽回数运。为此一朝之忿,妄动无明。如今仇怨已成, 扬言开府後百日之内,如无人前往负荆请罪,便和本派绝交成仇。即使我命尔等 卑礼前往请罪,仍是难解仇恨,本可不去理他,但终是未公然破脸为敌之前,礼 须尽到。海外归来,尔等即觅静地,照我道书所传,除心法口诀必须下苦功精习 外,再将中篇所载降魔防身之法勤练四十九日。或再加功勤习,务在百日以前赶 到,便不误事。数定难移,如真不能忍受,还手无妨。”

齐灵云、秦紫玲、周轻云三人所赐道书,也是共同一本,等时机到来,再移 往紫云宫海底仙府。诸人领了训示,准备海外归途,各照师命,分途行事。

众人派定之後,妙一真人正看着岳雯,还未开口,赤仗仙童向妙一真人笑道 :“非严人英亲去,谁也借不到巽灵珠和吸星神簪。”

妙一真人看看呆头鹅的鲧珠严人英,再望望妙一夫人。妙一夫人会意,事关 微尘阵主旗之约,笑道:“能人所不能,非他莫属。”

是首肯了。妙一真人才对鲧珠严人英道:“这次乙道友和天痴道友斗法,将 会消灭一场亘古难遇的浩劫,但他二人事後都不免有一点伤害。非得大荒山无终 岭散仙枯竹老怪的巽灵珠和南星原散仙卢妪的吸星神簪,不能消去那所受的伤毒。 这两位老前辈,均在唐初先後得道,久已越劫不死。隐居大荒之後,便为一事反 目,各不相让,千馀年来未共往还。各在所居方圆三百六十里内设有颠倒五行迷 踪阵法,以致他那里言动心意,颇难推算周详,好些不能预计。去的人得於此者, 必失於彼,难於两全。大荒往返九万里,山外方圆有二万九千七百里,二仙虽然 同在一山,一在山阴,一在山阳,相隔也几四千里;并为期共只数日,也颇辛劳。 必须在第七日子正以前,赶到铜椰岛,才不误事。急速去吧。”

妙一夫人颇知阴魔有化身之事,借嘱咐几句,带他出殿,看这替身能否胜任。 到红玉坊前,见他双目精光闪亮,知先天法身已经回体。心头才落下石块,即想 到赤仗仙童点名托付,必是他那几个淫荡师妹的圈套,知这小色鬼定会猴在那些 浪货身上。但环顾峨眉上下两代,可无解大荒二老互相倾轧的左右为难,只能恨 恨的拧了他一把,酸溜无言的看阴魔严人英驾起遁光,由凝碧崖红玉坊前破空直 上,电驰星飞,先往大荒山南星原飞去。 ---------- 第百十六节大荒万里

往返九万里,虽是路途遥远,可是阴魔先天法身的最高境界,可心到神到, 转移天际也只是刹那间。虽因夺回血神经後,才知被邓隐误导,致销化了後天五 行肉身,需重育元胎,但得红花姥姥的火凤凤元胎为基本,修到最高境界,与光 速无异,循环大地一周,紧十数秒矣。这数日重修,元胎还是微渺,幸好血影神 光已迈入第六层骤化境界,介乎亚光速与光速之间,比一般千年老仙的超音速快 得多了。如此境界,当然不是淫女血肉雕塑出来的严人英肉身所能达致。分派凡 躯肉身由鲧珠首导,往铜椰岛远外候命。

先天法体一口气飞到东溟极海,望着万里方圆一片海洋、数十万岛屿和浮沙 落间,所藏伏的精邪海怪,大有不知是恩是仇之概。这类妖物在岛上盘踞修炼, 大都修炼数千年,炼就内丹,善於变化,各有极厉害的法相,与寻常精怪不同。 更在这些岛屿上面设有一道极长的禁制,禁法十分神奇,横在海中,宛若天堑, 无迹象可寻。得此精怪之助,横断海峡,大荒岛幸免沦入对岸的轩辕老怪魔掌; 但精怪却挟制大荒二怪,视大荒岛为跳版,号称不沉母舰,立心非良。岛内以兵 凶为法,流绕岛上,暗中操掌法界人天,雾飚光折,看来光亮明清,实则无可视 入,绝无透明度可言,使禀赋本是薄弱的大荒岛善信,蜕变为僬侥,更难翻身。

大荒二怪中的卢妪就是这些精怪的招牌;而枯竹老怪,本是哈哈老怪的异父 兄弟。其母色诱神州散仙,献上牝穴,极尽下贱行径,才得植他入神州门户,寄 入金龙色魔名下。哈哈老怪当年败走,还留下不少残馀势力。枯竹老怪得所协助, 道成入主神州门户。多年来悉心分化,弄得此神州门户分崩离折,拆成国派、亲 派、新派,更互相攻讦,如道君所宣法规:一气化三清。哈哈老怪势力坐收渔人 之利,极力散播苔毒。大荒二怪多年来争主大荒山,从明争暗斗至今,已告白热 化。访其一怪,另一怪必不相见。无如人不亲土亲,先向卢妪所在飞去,无相遁 光神速,先飞越过东海角,入东荒极海。只见海天混茫,万里无涯,水气汹腾, 上接霄汉,波涛益发险恶,天日为昏。不料遁光刚一飞近神獭岛,这大荒岛头一 关,刚巧拿出赤仗仙童的柬帖,忽听飕的一声,千百丈方圆一蓬蓝晶晶的光网, 像蛟龙吸水,其疾如箭,由岛面上直喷上来。变起仓促,来势又迅急异常,事前 一无警兆,谁也难以料到会有这类广大神速的埋伏,却也未能网得住阴魔严人英, 只不过手中柬帖给光网扫过,现出一张大荒岛山阳两条路径的草图,傍注的字迹 一闪即隐,说要在此闹点事,讨好枯竹老怪,卢妪一份,由灵峤女仙代劳。

阴魔早也料到这些欲海大白鲨必是以此为挟,但也是唯一途径。否则以大荒 二怪之玄机奥妙,善於前知,要是分途行事,也必然两面不讨好。当然做戏做全 套,阴魔装作年轻气盛,扬手把太乙神雷连珠般发将出去。五行肉身虽是胚胎, 但也自打得天摇地震,雷火横飞,霹霹连声。岛上妖物始终不曾现形,光网也未 再现。

那岛通体石质,一色浑成,草木不生,更无一个可以容人栖止的洞穴。只岛 顶上有一座天生石柱,上有“东溟门户”四个朱书古篆。另外有一茅篷,篷前有 一石坛,已被太乙神雷震裂粉碎。到处山石崩裂,俱是适才雷火之迹,别无迹兆 可寻。阴魔见对方龟缩不出,更有所求於人,不想多事耽搁,照柬帖上草图,径 自往大荒岛阴无终岭路途飞去。

前面上方无边云雾,隐现大山,下方惊涛浩森,好些岛屿三三两两出现其中, 远近不一。有的烟雾弭漫,分明隐有埋伏,料卢妪所设神屏天堑就在前面不远。 猛瞥见身前里许,有一道极长虹影一闪即逝。晃眼遁光飞过,并无梗阻。料知卢 妪好胜,恐神屏禁制难阻来人,反失声威,不等硬闯,已先知趣撤去。脚底大小 岛屿也越飞近,倏地狂风大作,阴霾四合,海水山立,白浪滔天,上下四外,更 有无数冷雹漫空打来,当时天地混沌,形势甚是险恶。

这类妖怪,平日作威作福,卢妪也忌之三分,来人若不给它们看点颜色,寸 步难行。阴魔便将从霞儿处要来的禹鼎一指,鼎中九首龙身的怪物立发怒啸,随 着一片金光霞彩飞舞而出。那些埋伏岛上的精怪本就奉灵峤宫指令,虚应故事, 但卢妪法令森严,只许败逃,不许不战而退,本来就不知如何尽力而又不伤及灵 峤娇客,竟逢着本是水怪克星禹鼎,无一不胆战心惊。幸好阴魔未将阴阳两道光 华放出,任那些埋伏岛上的精怪望影而逃。随着雾散烟消,一时俱尽,重返清明。 所过之处,精怪依然兴风作浪,却只敢在海底腾嚣。阴魔便不在就近登岸,环山 而驶,先往无终岭绕去。

那无终岭乃大荒山阴最高寒的所在,穷阴凝闭,上有万年不消的积雪坚冰, 云迷雾涌,亘古不开。适自数千里外所见於天边浓云密雾中,便是此岭。枯竹老 怪住在半岭山坳之中,这等荒寒阴森之地,心性多半乖僻,双方素无渊源,其不 通人情之处,可想而知。

人类行为,不同物理。物质各有其特性,同质分子都差距极小;同样的反应 可在控制下的环境,重覆演历。但人类行为就极其千变万化,随一念之异,其反 应可以是南北殊途,两个极端。在同一时空,同一环境,同处一针之地,观点角 度不同,都会有不同反应,何况无相同环境可模拟。调查询问也不会有真心答覆, 不是为六识所染的舆论趋势认识下,言不由衷;就是本身也未涉及问卷的情况里, 未必会认识自己,只能胡说八道。所以一切都是靠估。亦无所谓估得中或不中, 因为无可能重头再试。选择这条路不如理想的话,会因资料不足而错,但其他路 就能肯定资料齐全吗?可能更伤亡惨重。

当然这次灵峤女仙估中了,安排了适当的环境,合乎<敌之敌,我之友>的 定律,套枯竹老怪上勾。不过要给老怪知道是个圈套,阴魔侥幸不死,也都要脱 层皮呢!

那岭又高又大,岔道甚多,歧路纵横,上下密布,到处都是危崖幽谷。外观 全差不多,内里却是移步换形,形态奇诡,险峻幽深,穷极变化,无一雷同。使 人置身其间,神眩目迷,无所适从。尤其老怪所居,更是曲折隐秘,多细心的人 也难找到。只是阴魔以先天真气,暗锁目的地,有气机指引,又那能迷途。到老 怪禁区的入口处,地图的指示到此就模糊不清,因为再有寸进,枯竹老怪则知是 熟人指引,引出老怪的怀疑。这时是等老怪自动献身,阴魔却看着岭上径路回环, 暗忖:“这洪荒以来,亘古未辟的东荒岭,怎会有这些天然山径?”

这一念分心,觉得奇怪,正待上去一览,却坚了枯竹老怪的自信,开声呼唤 道:“小兄弟,岭上乃东天青帝之巨木宫阙,那宫主危如河豚,冒犯不得。幸我 刚睡醒回来,怜你这好资质,故以好意相告。你虽不至於到顶上去,照你这样走 法,难保不误越灵境禁地。就是你能够脱身,何苦怄这闲气呢?此外全岭只我一 人,自来无人寻我,我也不肯见人。境物又极荒寒,如是无心经此,年轻人一时 好奇,意欲登临,或是误信人言,间关来此,有所希图,这两样,全办不到。最 好听我的话,回去吧。”

阴魔闻声立即停步,侧耳恭听。听那语声柔嫩,说得又慢,宛如两三岁婴儿。 乍听甚近,细一听,竟听不出相隔多远,语气却极老到。知道此山只枯竹老怪一 人在此隐居,那宫阙宫主必是灵峤女仙驻地,不愧河豚之称。阴魔听完才躬身答 道:“赐教的可是枯竹老仙麽?”

那婴儿口音好似奇怪,微“咦”了一声,问道:“你是何人,难道是来寻我 的麽?”

阴魔暗忖:“大荒二怪最善前知,三万里内事,略运玄机,了如指掌。自己 连越卢妪所设关口,连与水怪争斗,怎会不知来意?当是明知故问。”

确是明知故问,套人内心意识,是人在江湖,面对人心险诈的世界,不可或 缺。阴魔前身饱惊忧患,当知赤诚相见,才能共处。若贪图方便,以机诈混蒙过 关,也必凶终隙末,遗祸终身。所以徐公三十六计的最高一计,还是走为上计, 否则必图穷匕现。

阴魔直说来意。老怪笑道:“见小兄弟年纪这麽轻,早疑心是来寻我的了。

我因生性疏懒,隐此千馀年,每一入定,至少便是二十四年。最多时,还有 把两三次并在一起,借着入定,到人间走上一遭的。遇到这等入定时,便和死了 一般,什麽也不知道。我身外有三十六根神竹禁制,与法体休戚存亡,息息相关, 外设天玑迷阵,另外又设有颠倒迷踪之法,外人休想看破,万难侵入。因我以前 性情好胜,因防护法身念切,行法太狠,步步设伏,阵法又阴险,只要误入阵地, 立蹈危机,就当时不死,也被困在阵内,非我功成归来,不能脱身。

“我隐此以前,曾发宏愿,欲以旁门成道,为後人倡,许下极大善功。在我 宏愿未完以前,本身决不出谷一步。而外人只当我隐居在此,为人乖僻。实则我 内外功行并重,修持至苦。每隔些年,便以元神转世,去往人间修积。与山阳卢 家老魅行事大不相同。听你一说,又再占算,方始得知来意。幸你先来寻我,如 若先寻卢家老魅,便不免徒劳了。

“你觉这山阴霾密布,景物如此阴森,而山上下偏又有那麽多人行途径,奇 怪吗?此山古昔本是仙灵窟宅,自从青帝来此立宫,除岭头原有冰雪外,常年阴 霾笼罩全山。那些在此修炼散仙,有的避向别处,有的数尽转劫。剩我一人,在 这青灵谷内自为天地。你一入谷中,便另是一般光景。

“似你这样慧眼美质,本就喜爱,乐予相助,自然愿与你相见。不过我有两 节须先言明:一是从前向来访之友,曾有约言:任是谁来,须凭他法力通行迷阵。 卢家老魅诸事与我相反,独此略同,但我不似老魅无耻。她那南星原,人一走进, 她怕人家知道破法,扫了她的面皮,百计为难。我这里,你只管放心走入,我决 不例外作难。二是我此时见你心喜,颇多闲谈,见面时便成哑人。此来之事,我 必照办,但有少碍,谷内不便谈,谷外不宜谈。你取到後,途中尤须慎秘。

如有别的话问,最好此时先向我说,见了面我却无什话了。“

阴魔听老怪说个不休,当然知道是与卢妪势不两立,知自己身怀禹鼎,正是 南星原精怪的克星,那能不百般讨好,拉拢峨眉。心想:“除借巽灵珠外,别无 他事求教。来意已知,谷外又不宜说,还有何话可问?”

忙躬身答道:“弟子领命,就请指点途径赐见吧。”

老怪笑道:“毕竟少年人性子急,你想不起问什话了?”

阴魔的先天真气善测人心,老怪虽是千年道行,但语言已溢出口外,既知是 来借巽灵珠,少不免要访卢妪,问入南星原方法。只不过不问犹可,问来的方法 必是更大的乱子,冤缠仇结。不依方法而行,那就成则招妒,不成则咎由自取, 莫如不问。

老怪停了停,忽又笑道:“你想不起,由我发动,也不怕她,焉知她不和我 同一心思呢?你由右侧一片黑石山後,侧身而进,夹壁阴暗污秽,可用遁光飞进, 无庸太谦。曲径如螺,往复回环,虽非阵地,也易迷途。你只记住:先见岔道, 连往左转三次,再往右连转四次。此是入谷前段,约有一百馀里。过此以後,入 了中段,约三百里途径,改为西进向左,一退向右,再连往左转五次,退回中间 一条歧路,重往右转六次。左右递转之间,歧路最多。尚须记准左双右单之数。 此是天生阵图,谷中上设天罗,你冲不过。任你飞行绝迹,飞遍全径,也不易走 上正路,费时就多了。走完中段,现出三百六十五座石峰,疏密相间,暗合周天, 我那迷阵便设此地。我看你年纪虽轻,颇具功力,必知阴阳消长之机,便能走入 神竹林中相见了。”

五六百里之遥而有如对面晤谈,似觉惊人,但以旁门的元神寄物法术,鸠盘 婆的万里传音也不过如此。阴魔不伪不诈,也无需锋芒太露,只答道:“弟子紧 记。”

老怪也笑道:“我在六百六十里外和你对谈,此乃旁门下乘法术,何足为奇? 见我时,我身後之物你先收起来,再走向前,行至两半山交界处再行取视。令师 所索之物,过海再看。不可忘了。”

阴魔应声遵命,随照所说前行。走进夹壁一看,不特阴湿污秽,霉气触鼻, 路更高高下下,险峻异常。无相心法,无我无物,十多里路程,无尘无识。进入 一条螺旋形的曲径,路略宽些,但是两边危崖交错,中通一线,其黑如夜,不见 天光。路更崎岖,石刃森列,高低错落,险滑诡异,如登刀山剑树。那转角之处 尤险,宛如蛇行之径,越往前越难走。阴魔法身虚拟,点尘不惊,不欲穿山透石, 毕露锋芒,略为提气,已飘过万丛山岭。孤零零似一座叁天危壁的石碑之後,便 是一片平阳。所谓三百六十五峰,现在眼前共只不过大小七座,四外山岭杂沓, 俱都不像。

阴魔知道老怪决非妄语,缓缓向前飞去,越峰而过。天玑迷阵,迷不到心眼 雪亮的阴魔。血影神光扫描处,路路皆通,却故作闭目守向而行。数十玲珑雄奇 的大小峰峦,波浪一般向後面倒去。暗中计数,果有二三百座之多。等数满三百 以外,面前倏地一亮,竟是清光大来,顿换了一个世界,一扫沿途阴霆昏沉之气。

只见两旁双峰对峙如门,身已入了一片极平坦的幽谷之中,谷势越往前越开 展。两边山崖苍布满,间以繁花,灿如云锦;乔松何止万株,轮盘曲,上下飞舞 ;女萝丝兰,袅袅下垂,清馨四溢。加以左有平湖,清波浩浩,湖边桃、李、梅、 桂各种四时花树,疏密相间,连萼同开;右有百十万竿朱竹,大都径尺以上,干 霄蔽日,宛如千顷红云,鲜艳夺目。当中一条广径,环湖而西,路旁瑶草如茵, 琪花盛开,五色目迷,与凝碧仙府的天孙坪彷佛相似。

西行十馀里,背湖右趋,一条丈许来宽,五色云石铺就的石径,长约里许。

两旁尽是合抱不交的梅花老树,株株荫披亩许,干古枝繁,姿态灵奇,繁花 千万,满缀枝头,冷艳幽香,沁人心脾,觉比凝碧冷香拗尤有过之。尽头是一座 石山,高仅七八丈,宽亦如之。石色如玉,不着点苔,孔窍玲珑,不下千百,清 奇灵秀,无与伦比。

石後只有亩许大小一片石地。左有一石坡,清泉淙淙,顺坡而下,流入坡下 小溪之中,再往山前梅林之中泻去。右边乃是梅林尽头,约有六七株形态古拙的 老梅,花大如杯,俱是未经见的异种,疏落落,开在枝之上,不似山前花开繁盛。 正面是座削壁,也是光滑莹洁,可以鉴人,除近顶石隙中倒挂着十几丛幽兰外, 不生一草木。崖下却有数十根竹树,沿途所见都是朱竹,此却翠色。白石清泉, 绿竹梅花,危壁如玉,幽兰吐芳,端的仙境清绝,点尘不到。

阴魔试探着往里走进,在第三排竹树当中,有一株极大的竹桩。那根枯竹, 只比人高出两头,皮色深黄,十分光润,腰围竟比人还要粗。阴魔神光扫瞄,探 出神竹设有禁制,人在其内,外观不见。

阴魔身才入林,那枯竹便无声自裂,作两个半片向两旁隐去,现出地上一个 鲜竹叶编就的蒲团,上坐一个身材矮小,形若枯骨,又瘦又乾的老怪。头梳道髻, 大若酒杯,横插一根玉簪,精光四射。双手交胸环抱。十指爪甲,色光如玉,由 前胸起,两旁交叉,环绕全身,各有数匝,纵横交错少说长亦过丈。眉长也有尺 许,分披两肩,却不甚密。见了阴魔,只把眼皮微抬,瞳子略动,开合之间,精 光射出数尺。这精光闪入阴魔的先天真气里,却表达出热切的心识,与谷口外的 音大相径庭。

人体构建在基因的合成,思维、声音、体态、样貌无不互相关连。正如血型 一样,非其同形必受排斥,所已世无不同组合的子女。老怪体内的元神肯定不是 谷外的语音,那语音却与眼前的躯壳吻合,所以元神定是外来。先天真气过滤精 光的心识,赫然竟是重复着“白谷逸”三个字音。阴魔印证眼前的元神与白谷逸 的躯壳竟是同一基因,其中定有诡秘。

阴魔随即端肃下拜,借呈上书信,以先天真气探索那元神心识,竟是极其强 烈的电光火石一片段,就是当年烂桃山的一幕。千年毒瘴冲霄而起,通体满是画 满符篆的竹叶片,寒光若电,晶芒四射,立成了一个碧色光幢,这元神却囚在一 幢六角形的青荧荧怪火中。片段虽是刹那,已足够了解当年的事态。真正的白谷 逸把竹叶神符当作护身符,导致本身元神给青灵怪火栓入老怪躯壳内。白谷逸躯 壳内应是枯竹老怪的元神,所以修为突然深厚,由同行并肩也护不了妻子,竟突 然晋升入宇内三仙。无奈白谷逸的达摩一派心法,元神法体一致,令高大英伟的 躯体被枯竹老怪的乾瘦元神融合了去,变成又老又丑。老怪的神游不是转生,却 是凭竹叶之秘,乘人之危难夺取根基深厚者的庐舍。

那元神也似觉到阴魔的领悟,似有喜容,却再没有更深接触,书信便自化去 不见。阴魔拜罢,随去身後一看,就在老怪脑後,有两大片竹叶凌空而浮,上有 “半岭开视”四字。叶上有一个五色花须织成的锦囊,光华隐泛,料是所要借的 巽灵珠就在囊中,拱手请下,藏入法宝囊内。

刚退出林,便见烟光乱闪,耀眼生辉。回顾身後,神竹已全隐去。化成一片 飞瀑,与溪相接,清籁汤汤,越显幽致。水光如镜,似有形影照出,晃眼越显越 真,前半竟是来时途径,跟着现出中段曲径,中间现一横岭。又是许多大小山峦, 到处异兽珍禽,长都数十丈,九头八翼,人首蛇身,各种各样,多於《山海经》 所载,异态殊形,飞走游行,往来不绝。最终现到一山谷,外有石碑古篆“南星 原”三字,一闪即没,只剩下匹练凌空,珠帘倒挂,知是指点路径。

依形影出阵,却是天玑迷阵的另一边,前行便是由山阴到山阳的直通捷径。

大荒山为东方天柱的主峰,地域广大,方圆三万馀里。无终岭和南星原两地 却是相隔最近。但即无须绕越,也有四千馀里之遥,沿途的殊形异兽是南星原的 守卫。老怪居心叵测。卢妪要是开放禁区,变成示弱受侵,为老怪窥得防卫机密 去;不开放,则殊形异兽必死亡殆尽。

依指点的路径,近无终岭一带,山高谷深,尽是螺旋曲径,上有枯竹老怪所 设天罗,不能冲空飞越。三四百里的途程,歧路尤多,往复回环,竟要加出好几 倍,真比天玑迷阵的另一边的途程,迂回曲折得多。须把这一带禁地走完,始能 升空直飞。不过经先天真气锁定终点为基石,随气机指引,稍事攀越一些较矮崖 峰,就迅速越过天罗禁区,谨照适见瀑布上面途径由空中飞行。

遁光随着山势上升,见沿途光景越发惨淡,草木生物早已绝迹,地上不见一 点石土,到处都是万千年前凝积的玄冰陈雪,气候奇寒,微风不扬。由寒氛冷雾 中急穿而过,发出飕飕尖声。仰望山谷,雄奇伟大庄严,静荡荡地矗立在高空之 中。回视来路,冻雪沉昏,冷雾弭漫,只身後云烟波卷中,露出丈许大小一条缝 隙,是遁光冲过之处。晃眼便已飞近山脊之上,那极高峻的横岭,大荒山两半的 交界处。

山阴这一面冰雪纵横,暗雾昏茫;越过山脊,就是山阳的南星原;而依山脊 攀登岭上就是灵峤淫仙的巨木宫阙。来时柬帖未有招唤上宫阙,阴魔当然依本子 办事,随探手入法宝囊内,将那两片竹叶取出,分展开来一看。上有不少字迹, 写的是入南星原盗宝之法,极其恶毒。

枯竹老怪在竹叶上说:卢妪近来也时往人间行道,只是以元神幻化,入世济 人。自持法宝神奇,又有两种灵丹,彷佛对末劫将临,有恃无恐,行事极为任性, 更与老怪夙仇不解。此次阴魔独自先见老怪,彼必不快,向其借宝,难免推拒, 加以天生刚愎之性,宁折不弯,到时必以迷阵作难题。她那迷阵,从未有人破过, 如被破去,必以为生平之耻,另以法力为敌。阴魔破阵入见之时,如见她面上皱 纹忽隐,便是忿急,百无顾忌,不可与敌,速用灵符护身,由她头上急冲过去。 卢妪身後悬有一个法台,上有她近年防御末劫,做替身的法物,及所借之宝。她 必以全力回救法物,顾不得困人。阴魔乘此时机,取了宝物,速往东南方遁走, 离却南星原,再转入回路。骤出不意,必可脱身。万一再被追来,不必回斗,只 把太乙神雷往後打去,一面加急飞行,便无事了。

刚刚看完,青光一闪,竹叶忽然化去。阴魔无相无我,岂会因任务的压力而 妄顾後果。若是如此结仇逃走,可不是借宝所为了,又何必去呢?真当阴魔是呆 头鹅不成!看来老怪又看中了阴魔的火凤凰元胎,重演当年烂桃山事变,更借故 挑衅,拖峨眉落水,与卢妪为敌。阴魔自持无相无我,元神就是先天真气无相法 身,岂是老怪的灵符拘押得住。任卢妪百无顾忌,又看她其奈我何,况且有灵峤 淫仙代劳,老怪的安排怕要落空。五条欲海大白鲨只匆匆一,还未得她们彻头彻 尾呢。

主意打定,阴魔晃眼越过岭脊,眼前一亮,便入了光明世界。山阳景物,比 起山阴,简直大不相同。只见远峰凝翠,近岭摇青,到处嘉木成林,碧草如茵, 繁花似锦。那些林木多是七八抱以上,花开十丈,叶大如船。遥望数千里外那南 星原也在一个山谷以内。谷口一片危崖当中,现一圆月形的大洞,高大几及十丈。 壁上满是千年老,苔藓肥润,厚达三尺,一片浓绿,更无杂色。那迷阵却看不出 一点形迹,天气又很清明,决不似伏有杀机。

忽见谷中奇光明灭,烟岚杂沓,雷霆大震。约有半盏茶时,忽如破锣的老妇 口音说道:“你奉命借宝,却过门不入,迹近轻侮,本来应稍惩戒,幸我适以慧 光查照,得知借宝因由。那驼子也与我有一面之缘,他那好友赤杖仙童更是我的 至交。我总神游未在,你恐误事,情有可原。虽不再与你为难,但你自老怪物那 里走来,我终不愿见你。所借之宝自有神阙弟子送去,不劳挂怀。”

阴魔闻音辨识,知老怪灵符在胸前,神光外映,卢妪若任由入谷,又下不得 重手,定被看出了埋伏布置去。阴魔只要能把法宝借到,交灵峤淫仙,不也一样 归入自己手中,随口恭答道:“弟子愚昧无知,遂致失礼。多蒙仙婆大度包容, 谨当遵命。”

话刚脱口,忽听厉声喝道:“谁不知我刚愎量小,你却说大度包容,讥嘲我 吗?”

真可有自知之明,过份恭维真是如同嘲讽。阴魔忙道:“弟子怎敢放肆?仙 婆鉴宥。”

随听老妇狞笑一声:“我昔年宁失天仙位业,致令千年以来多生烦恼,便为 本性难移,不肯改却。”

语音才落,即遥闻破空之声,挟着五道金光,电驰飞来。 ---------- 第百十七节神阙淫鲨

五道金光,突见散化如晕,晕光中扑下身来,就是灵峤宫的管青衣、陈文玑、 赵蕙及两个同样美艳的少女。形影现处,管青衣先到,急不及待,把香喷喷热烘 烘的娇躯挤入阴魔怀内,似能透出火般地紧贴,捧紧阴魔头首,把丰厚红润娇软 的樱唇凑压过来,先来一个热辣辣的湿吻。娇舌伸了过来,冰芳清凉,香唾馥沃 浓麝,入喉透心,燃放满腔热血,若火山熔岩冲激会阴。

陈文玑飞输了一步,也不甘心,从阴魔背後揽着,把一双玉手伸下阴魔腿根, 抽出那无坚不摧的茎,狼狼的搓揉抹捋,把会阴的熔岩引爆,汹涌灌注,充撑得 金钢魔粗长狰狞,炽热坚硬火烫,把管青衣悬空撬升,伸透出管青衣娇臀胯外。 龟头热气蒸腾,连周边的水气都一鼓全收,蒸成了薄雾。

赵蕙较为矜持,与旁立的同来二女仙,看着似香覃的突出龟头前部有若船头 昂起上翘,目睹这种罕有类型,名器中的名器,齐现面红耳赤,欲火腾飚,眉目 含春,桃花妖艳。更被龟头热浪幅射入,膣壁翻腾酸痹,不禁玉腿交剪,自我磨 挪。浑身散发热情烧火的魅力,更充满了野性的诱惑!这娘们果然是个骚婊子, 一碰到男人就大发特发其骚。

管青衣被茎贴压户,从腿根撬起,炙得气竭筋疲,瘫伏在阴魔肩上。赵蕙才 介绍同来另二女。一名宫琳是甘碧梧弟子,一名花绿绮,乃三师伯兜元仙史邢曼 门下,俱是娇艳如花,一样的玲珑浮凸,腰肢纤幼、婀娜多姿,曼妙惹火,硕大 的乳球、阴阜胀撑衣裙。

赵蕙道:“卢妪的吸星神簪替你代劳,借来了,你何以谢我们。”

阴魔傲笑道:“弟子无德无能,只有一枝之长,仙子不嫌狰狞,在下定当尽 所能。”

赵蕙又喜又恨,气结道:“既知狰狞,你就不会温柔些吗!就是太尽所能, 颇令人有爱又恨,在在要人求饶,也不敛慢。”

你口水多多,陈文玑已情怀荡漾,深藏的如焚欲火,如渴骥奔泉,无论身心 都完全开放在欲焰的支配之下,表现极其淫荡疯狂,就此露天幕地,推开筋酥脉 软的管青衣,按下阴魔,先打了一个幕天席地的赤裸野战。

五女仙颇知不能给阴魔主宰抽插,那会撞得她们回不到气,被个别击溃,早 有默契,以车轮战,行凤在上的交沟体位,主宰摇套旋磨,控制抽插的节奏和深 度,由另四仙紧持阴魔四肢,莫使作怪。

陈文玑行的是空翻蝶姿势,扶阴魔仰卧,展其两足,正面跨坐上阴魔严人英 腰上,狼忙的挫身套进巨入牝穴中,感觉到更深的插入花芯,紧凑迫贴壁,把她 的空虚填满,无有一点点间隙。女上位是能直接刺激到阴蒂,强劲的刺激满足得 陈文玑一阵眩晕,把娇臀向着巨紧紧地逼过去,前後晃动,挤压着,贴着那充满 了穴的巨,紧紧的绕圈绞缠。

巨筋突兀,在那不断收缩的膣糜肌上轻轻磨动,磨得陈文玑性兴奋高涨,血 压上升,刺激血液流往阴道壁,海绵体和血管组织充血,压抑着并排的静脉,使 血液回流受阻。透过静脉澎胀,大阴唇、小阴唇充满血液而肿胀增厚,阴蒂也膨 胀变大。越是隆起,越是强硬,对压力越时敏感,女性到此才能说是引起性趣。 血压激烈起来,感到牝穴温暖,引起子宫有节奏性的收缩。

阴魔感觉到巨被软柔但却又有绝妙的力劲包裹,虽然动作受到了绝对的限制, 纯粹由陈文玑操控,但从欲海征伐出来的心识,知道做一个绝对受控的小男人, 并不可能蠃取芳心,更只会受到歧视,一切无有是处。灵峤淫娃是给阴魔在峨眉 的速战速决插得魂飞魄散,才矫枉过正。

雌性的先天质素还是需要被雄性征压才能享受到震撼的性趣。只是因道德枷 锁,女性羞於启齿,以至难以尽如她意,化作出墙红杏,饲养小白面以舒畅其不 足,却得不到震撼的高潮,少不免对小男人鄙视,形成小男人的低劣地位。

阴魔可不是被紧持了四肢就束缚得成。要反攻,当然得有雄强的腰力,挺得 起身上的娇娃。迎逆着陈文玑的款摆套捋,挺起硕大龟头深深在她穴花芯上顶撞。 陈文玑不由自主的浑身昂屹,强劲的刺激冲擦到灵台上去。这些反应是壁充血过 度的急放,做成的不由自主反应,被标签为淫荡,所以妇女视为羞赧。

陈文玑感到深处的悸动和震颤,那娇俏的脸庞上满带着激情痴迷陶醉,不住 地喘气。阴魔每一下挺顶,都直贯花芯,让敏感娇弱的花蕊承受着快乐的重击, 花芯一张一弛,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的冲击着的陈文玑心房。一股暖烘烘又带酥 麻的感觉从陈文玑穴直窜而上。舒爽得每个细胞怦然活跃,一股热气随意游走四 肢百骸,慢慢地汇聚。一阵阵酥麻的快感,蚀骨销魂,酸痒赞心,慵倦得骨软精 疲,有若快要溶化,嘤咛呓喔的娇喘呻吟。

阴魔把先天真气从龟头马眼导入陈文玑玄关,毫无阻滞地直贯子宫深处,深 深地占据了陈文玑情欲的要害,顺七大春情穴游走跳荡,逗得陈文玑浑身滚热抖 震。达到了性高潮,乳房明显增大和出现红晕,垂下的奶子急遽晃动,稍经动作 便狂放的摇摇曳起来。吃吃的娇笑着,笑得胴体抖动。晃动出雪白乳浪,淫荡的 摇晃,乳蒂猩红闪亮,划拨着流窜的虹彩。

典型的高潮是子宫膣肌的不断进行收缩,阴道附近的肌肉也节律性痉挛,带 动着穴膣肉绞磨茎,绞得龟头酸痹,同进高潮。阴魔魔强劲,追求更劲压的澌磨, 把淫侣催入难以承受的欲仙欲死境界。陈文玑臀瓣不知不觉中渐渐地松弛,一阵 阵黏腻而灼热的淫水阴精水滑漉漉的倒灌出来。

陈文玑的阴精被阴魔一吸一啜,爽得整个人都在飘飘然下,说不尽的舒泰, 动也动不得。被赵蕙掺扶下来,由宫琳轮替上去。

宫琳行凤在上後背式之背飞凫体位,背面跨骑阴魔腹上,抱巨纳入牝穴後, 双手按在阴魔膝盖上,形成一个杠杆作用,使臀部的上下捣动更为有力。阴茎从 这个不寻常的角度进入,保留着兽畜类从後挺进的变化,重点是研磨那近会阴的 阴唇末端。因阴唇末端的按压下巨入契角度,道前壁的敏感点遂成撞击的重点, 兴奋勃大而隆起。穴深处的花心口更像小嘴一样凑着马眼吮吸,发出或急或缓的 吸力。

雪白的肥臀更加高高翘起,高大肥嫩,上下颠簸,泛起一圈圈外扩的臀浪, 陪衬着丰满的香躯,乳房和屁股都是鼓鼓的。腰是腰,奶是奶,屁股是屁股,动 起来更加充满诱惑力。丰满的玉臀,急摆急舞,旋磨转摆,贪婪地追逐阳具怂哪 所带来的快感。只见嫩肉鲜红波浪起伏,正在一缩一涨地鼓动着,阴道又满又胀, 随着旋转筛动的刺激下,居然撑不了两三下就泄了,浑身酥软的倒在阴魔严人英 的身上。小嘴发出不知是哭泣还是喘气的声音,媚眼半闭,如痴如醉地张着樱桃 小嘴猛吸着气,全身的香汗淋漓像刚从水里捞起一样,璎唇娇喘吁吁如兰,不断 “啊啊”地泄出轻声哼叫。

魔猛地一颤,竟又粗壮了许多。这霎那之间,小穴里彷佛原有的电流又加了 压,更猛然一伸,刺出一种强大的电波,像无数只钢针射向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 产生一种高度兴奋的魔力,刺激着她整个的身心。那闪电般的强烈刺激,在美艳 淫女的胸膛里不断地轰呜,炸响。又痛、又胀、又酥、又麻、又酸、又痒。

真是五味杂呈!

“啊┅┅心肝宝贝┅┅你真厉害┅┅得姐姐┅┅都快要┅┅崩溃了┅┅浪水 都快要┅┅要流乾了┅┅你真是要我┅┅我的命啦┅┅小冤家┅┅噢!呀┅┅呀 ┅┅我又┅┅丢了┅┅”

从子宫深处迸发出来的玉女阴精,由龟头马眼吸尽无遗,宫琳泄得酸麻无力, 由管青衣替代。

管青衣早些时以热吻挑情,却被阴魔反刍,引爆欲火焚心,又痒又怯的兢兢 业业把魔吞咽,已全身发软无力,赤裸酥绵的软滑香躯俯倾贴紧着阴魔,无法自 己。再被阴魔聚气急撑魔,粗壮火热的猛力的直贯花心,强烈而又突如其来,促 使她全身直挺起来,胸前一双修长玉乳急促弹跳,上下起伏,抖出一波接着一波 的诱人乳浪。乌润汗湿的秀发披下来,黑白相映,培添目眩神迷。

肉在穴内弹跳,搔刮出阵阵酸麻、膨涨。管青衣不堪刺激般的跟着急速地跳 动,整个娇躯到处都变得软疲晃曳,周身似火的不停抖颤,酥麻痹痒,下意识的 四肢爪实阴魔。只能昂起似桃花的面庞,娇俏的脸庞上现出极度欢愉的神韵,瞪 着水汪汪的媚眼,一面的痴迷陶醉,咿呀咿呀的喘息吐气,发出酸软无力的呻吟。 玉掌轻撑胸前,想要套动却又无力,娇媚得令人怜惜。

越坚强,越辟张,是一阴一阳,相须而行。骨盆的抽做成不随意的溢血暖流 从骨盆扩散到身体的其他部位,因收缩和颤抖而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冲到脑际上去, 爽的眼冒金星,口中「哎呀~~哎呀~~」的娇声呼噜,享受着极大的感官刺激, 达到性高潮顶峰。快感的感受好比分娩时轻度的阵痛,管青衣不禁激烈呼号: “哎┅┅呀┅┅亲爱的┅┅花芯麻┅┅麻了┅┅要┅┅泄了┅┅要┅┅呀┅┅我 要泄了┅┅”

爽得如一滩湿泥,泄出一股股的热精,应声而出,滋补了阴魔的胚胎。

花绿绮真有闻名不足以比见面之感,心存怯懦,采凤在上之合腿势,把阴魔 严人英双腿分开。正面跨坐,怯生生的扶持魔,缓缓契入娇。此际初逢盖世霸, 也真被撑得膣痹麻。入进後,才慢慢躺下,合拢一双玉腿。因为双腿合拢,肉洞 猛然收紧起来,穴内膣肉将玉茎紧紧含住,紧窄厉害。龟头感受到更多压力,带 给双方更刺激的快感。这种强烈感觉通常令男子很快达到高潮。

阴魔无相无我,快感泛若流水,享受过就调元复气。花绿绮可就为快感泛淹, 的互压使爽痒的感觉扩散全身,乌润汗湿的秀发披了下来,摩挲娇弱地颤着。腰 肢急摆,阴户猛抬,夹捋不已。一双抖颠的豪乳,荡磨着雄健胸膛,压力使乳乳 头搏动起来,并像火一样燃烧着,蒸蕴出几多浓郁的乳香。

清雅美丽的绝色少女桃腮晕红,发放出迷人娇态,骚媚浪荡,微张着那鲜红 娇艳的红唇,发放着勾心夺魂的媚态,微翘的樱桃小嘴吐出沉重的呼吸中带着轻 柔的噫嘤慵喘,听来更是刺激得若一团无形烈火。牝穴中气热如,温热滑腻的淫 水溢涛灾涌,在龟头上舔舐。那酥痒难当的快感令她陶醉,销魂,浑身酥软,香 汗淋。不断地发出了哼哼唉唉的浪叫,似是幽怨,又若难过的细细娇喘,媚眼如 丝的娇媚嗲态,真令人如痴如醉,意气勇猛。

情益悦,魔伸缩摇转甚急,穿梭着一张一缩的咬合。花绿绮感到快要爆炸, 足舒目暝,齿闭紧,鼻息微缓,神思昏迷,娇息吁喘,颤声不绝。,低沈的「咿 咿唔唔」淫叫,含糊不清,越来越浪兴摇荡,不住泛出欲仙欲死、动人心魄的光 辉。

气喘声颤等状是女人自泄阴精之验,只有道行精湛,能对景忘情,在欲而心 无欲,乃能得之。阴魔严人英先天真气透澈花芯玄关,阴精一泄如注。

花绿绮既泄,阴魔即上吸鼻气,下吸滑津。盖鼻为天门居上元,下元为命门, 在阴宫,其关常闭而不开,内育玄药名黑铅,又名月华,其津滑。凡媾会,女情 吒媚,面赤声颤,气乃泄,其关始开,津乃溢。阴魔一抽一吸,抽中有吸,上下 贯通相应,引阴精逆流而上,从尾闾搬运逆上督脉,串夹背,透昆仑,入泥丸, 流注於口,化为琼浆,随唇止息,舌搅华池,会混神水和合,咽下重楼,直至丹 田,方得精气周流,为有用之物。

赵蕙冷眼旁观,知花绿绮泄精受吸,不敢面对阴魔,采凤在上之合腿势,作 後背式的首足互掉。那阴壁膣肉便向内吸合,紧紧地将魔含住,轻轻磨动。面对 式因耻骨互碰而难以紧贴;後背式则耻骨涉虚,更容巨深入。阴魔顶起大龟头深 深地在花芯上顶弄一下,火烫粗壮的压迫感从下腹直逼喉赵蕙屯头。粗大的龟头 撑满在湿润紧凑的洞不住地脉动鼓胀。魔更能伸缩弯摆,粗大龟头的角摩擦蜜洞 内壁的敏感嫩肉,加重璧花芯的刮磨,擦出触电的刺激,火撩般冲击赵蕙香躯, 通过骨盆蔓延至全身,全身陡然僵直屹挺,手指都颤抖起来,乳房、颈项、臀部、 背部都感到非常的紧蹦。

性兴奋高涨,流窜全身,性感带部份变得非常敏感,血压上升而压抑静脉, 血液不回流,大小阴唇充满血液,隆起强硬,热烫地牢牢夹实绞缠着那撑满穴肉。 大脑中枢少了血液供应,达致轻度眩晕的高潮境界,有若飘入云霄的悬浮感觉。 一波波酸麻的感觉不断刺激着。特别娇弱、特别软媚的娇喘从喉间奔出,喘息声 时续时断,时快时慢,嘤咛呓喔摆殿臀扭动。

高潮绝顶也来得迅速,周边肌肉收缩、阴道和子宫发生痉挛,出现不自主的 抽动,穴深处的花芯更凑紧马眼吮吸,发出或急或缓的吸力,更揩磨出逐渐增强 的激情波涛。璧痉挛令血液回流,重归大脑中枢,激荡成坠落或敞开的感觉。一 点一点地烧得赵蕙骨疲筋酥,全身麻软,粉臀不断痉挛颤抖。忍不住的淫叫声既 淫荡又羞涩,欲拒还迎,雪白的肥臀上下颠簸着,泛起一圈圈外扩的臀浪,已玄 关失控,阴精涓滴外流。巨的啜吸阴精更使赵蕙三尸元神爽得再没办法动弹。

阴魔在五女仙娇躯牝穴上,轮番流撬,每个淫娃都是筋疲力竭,还贪婪不舍, 要同门扶离巨,才依依不舍的交换位置。到赵蕙也瘫痪无力,五女仙就只能黏糊 在阴魔身上,哼唧呻吟。

阴魔只把赵蕙泄出的阴精采撷,可不敢伤及元阴,意图翻身向另四女采战, 却感应到一朵彩云从岭峰顶飚下。主持彩云的是一个像若六、七岁的小女孩,生 得娇小玲珑,粉弯玉股也是具体而微。阴魔的先天真气扫瞄出是天心环心法,知 是宫阙诸女仙久候不耐,驱动彩云前来招唤。

彩云将六条肉虫一齐包没,沿岭脊卷上青帝宫阙。阴魔才知宫阙隐匿深藏, 祥云横亘闭锁,垣环宫殿,所以来时只见那些天然山径,高入云端,无从得见宫 庭。

彩云裹了五小仙往後殿飘去,留下阴魔在内殿。殿内空旷温香,地上满铺毡 褥,团花簇锦,软若棉絮,柔韧处莫悉其厚,卧在其中若托在云海之上,却非浮 游。殿顶圆拱体环,外壁平分八瓣,全部以琉璃嵌,比铜镜更为明亮。因角度叁 差,有昂有俯,把殿内肉虫映入琉璃的不桐角度。

甘碧梧、丁嫦早已在殿内守候,夥同三女仙,成五瓣梅花,把阴魔圈瓣中, 都是赤条条的搔首弄姿,互相挑逗,淫蘼霏霏,赤裸裸的表达内心、肉体对淫的 狂炽需求。三女仙俱是灵峤宫赤仗真人女弟子,姚瑟二师姊,兜元仙史邢曼三师 姊及罗茵六师妹。都是蓝田玉实培养出来的精品,曲线玲珑浮凸,一头金发,阴 毛却是乌黑丛厚,长挛茸耸。西牛贺洲的高头大马,更能夸耀那丰硕乳球。阴唇 阔大且厚,大小阴唇松弛泡肿,垂出阜外,记录下穴使用之频繁,荒淫无度,致 优生发达。无奈黑瘀碍眼,控诉着那些废软弱无力,压不成阴唇血液回流,积聚 得色斑沉淀。纵是淫门差劲,也无碍五女仙的殆人骄态,显出金、土、木、水、 火五行腰身的不同魅力,神韵各异,颇为惹火。

魔不甘示弱,茎上血脉筋胳浮凸胀张,更显纠结狰狞,隐隐约约似是群龙围 拢龟头,若在张牙舞爪,择人而噬,挑逗得五女仙无一不腰酸痹,淫水翻潮。

姚瑟以师姊专贵,先行主动凌坐阴魔身上,轻易把巨套入内。金形腰身圆韧 结实,显示个性坚韧强悍,乳房饱满怒耸,硕挺而不坠;属於性欲强烈,充满饥 渴的内心都在呐喊着:只要我喜欢,有什麽不可以?无需男人挑逗,甚至主动要 求、需索无度。这种女人禁不起一点刺激或野性的呼唤,轻触其乳头,就会马上 忘乎所以。

因两个师妹败在阴魔下,姚瑟未敢托大轻敌,要以五行合混,合克阴魔的地 支真气。四师妹分坐阴魔双掌两膝,拼肩互靠为倚角,通五行身躯本气互调。

惜未能五行合运,改不了道的体相,套之主自有其偏执,存交错之隙。

夫女之胜男,犹水之灭火。水火不济,纵不灭也耀不出光的小男人,苟且偷 安;而火旺却水蒸,克若寇雠,必无两全。水火得济,则如釜鼎之能和五味,知 而行之,以成羹霍,必需有金媒之受克,克为财,足以载水。无奈外观辉煌,实 是两败转化。

阴魔以使命之铜椰限期尚远,有的是时间,不以坚急攻,可慢火煎鱼,不作 攻克为尚,以生泄为本。生泄之道,崇尚和谐。如水之於木,慕木的高大威猛, 甘愿依附,奉献一切以助木之长成,是爱的牺牲,生之者也。而泄也者,是似水 的千依百顺,谄媚之以甜言蜜语,引动欲求的升华,诱导出舍弃一切,从讹诈得 来。虽不及两情相悦,也堪取乐子,享受当然舒适得多。

上乘御女,工挹吮吸。阴魔瞑目闭口,但以鼻微微导引,行气相应,去故纳 新,凝定心志,元阳真气常住丹田,以养精神,曰锁闭玄关。经三百息,耳无所 闻,目无所见,心无所思,游心太清之上,委形何有之乡。摄住谷道,欲击不击, 待彼之劳,养我之逸,潜聚元神入龟头,默视来势,顺遇而变。

姚瑟腰身金形坚实,藏阴精於肺,开窍於鼻。五女仙未能融运五行,藏套巨 之璧仍是金坚,阳气飘溢,性属申猴,猴性不安。阴魔真气化亥支猪性,容涨善 纳。申金生亥水,水柔无忤,巨经得起姚瑟像麻花糖似地发疯地扭动,钢强刮久 挫,搜括入骨。姚瑟得前所未有的心舒体畅,如温泉注入体内,涨化春溶。姚瑟 沉醉入温柔快感,元神松懈,无遮无拦。

滴水蚀钢。阴魔先天真气乘隙入楔,回避姚瑟体内五行真气,穿越花芯,施 展催阳淫法,元阳如暴洪涌入姚瑟体内,与元阴溶和,诱动直入姚瑟三尸元神。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带来一股又一股的酥麻酸痒滋味传遍全身,自然生热且急, 钢也自动摇。

每一次直达花芯,真阳附拥,给姚瑟带来筋酥肉麻,骨骼疲软,咿呀咿呀的 喘气,哼哼叽叽地呻吟,无意识地发出陶醉的呼,彷佛要将淫欲彻底叫出樱唇: “好棒!好棒!┅┅好孩子乖┅┅喔!宝贝,乖哦┅哦┅┅哦┅哦┅”

这个怨妇长期处在性饥渴中,心中的欲火积压得太久了,好像火山暴发似的 骚浪起来。不住的酸麻,涨化,春溶,爽朗,声颤不止,娇喘嘘嘘。金质咽於气 喘,肺也,肺气至鼻中涕出。强敌自佚,阴魔动而不施,粗挺的魔在火烫的穴内 不断灌注元阳,姚瑟很快地就感到全身发软,玄关爆炸。二气交精,流液相通。

阴魔散去了守元神通,龟头紧抵子宫,逆旋花芯,吸收着泄出来的阴精。索 精引气,自尾闾上流,直入泥丸,灌溉朱室。脑气下降肾宫,流入琼台,精气化 洽,是谓还精。摄纳之元阴,交融直窜全身经络。神明统归,不寒不热,不饥不 饱,还精补益,道生不息。

姚瑟阴精漏泄无收,疲惫不堪,犹恋栈不舍。金之不克是患於水,邢曼以土 厚腰身入替。土厚撑而韧,身材浑润丰满、乳球累坠、肩圆臀耸,善承而索纳, 惯克亥水,土身藏阴精於脾,开窍於口,性属辰龙,龙性缠绵。膣有如旋梯,咂 压紧贴无隙,一圈圈的肉环锁紧夹闭,紧紧地收夹卷捆,铁箍般将茎紧夹,似乎 要把肉挤压成酱。松时吸得龟头散松气化,亥水困囚无遁。

魔以剩馀水气为引,先天真气导元阳回归丹田,承所得於姚瑟的金质元阴, 转化酉支鸡性,排泥善啄。魔茎变得坚实,经得起邢曼挤压,似泄非泄。辰土生 酉金,金土同属四大之地,和混而不合质,外缘散化,混淆入土。邢曼土厚得金 气,有孕的徵兆,浮大地的光荣。如土性的有容仍大,实质优柔寡断,给坚强的 引导。金藏则土浮,渐渐啄入花芯,有胎动的快感,令邢曼身心舒畅,甘愿供育。

酉支真气丝幼坚锐,啄穿土层,波及邢曼三尸元神,会合丝丝清凉的元阴, 擦得邢曼神智昏眩,不狩不拦,放入一股热气由小腹中升起,游走四肢百骸,慢 慢地汇聚,遍体酸痒酥麻,奇趣绵绵。邢曼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充实换来丝丝酥淋 的快感,激情升涌充斥淹没了灵智,引出深藏骨内的春情欲焰,享受那性的高潮, 意识开始模糊,任陶醉的情怀一直泛滥深到她的灵魂深处。

脾气至也,阴精自漏,阴魔加以先天真气潜入搜刮,邢曼灵台也浮离太虚, 开窍於口,娇呼不断:“啊┅┅┅可爱的儿┅┅好心的乖乖┅┅┅宝宝┅┅┅我 的心肝┅┅┅你真是我的命┅嗯┅┅┅嗯┅┅┅舒服呵!┅┅┅好舒服┅┅唔┅ 啊┅好爽┅嗯┅好爽┅又流出来了┅┅┅”

邢曼在泄身後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如醉如痴,神魂荡漾,只能无 意识地呻吟浪叫,荡魄销魂,完全迷失了一切。螓首低俯嘤吟,频於失控,为金 气啄削。虚娇喘及含糊的叫声,随着喉间断断续续的轻喘款摆吐语呢喃,娇喘, 喘息着,轻微的呻吟,酸软无力的呻吟,全身已发软无力,整个人在瞬间好像连 骨头都化掉了,只剩下一团软泥。

克金唯火,罗茵鸢肩宽平,斜削直束下窄腰,坳起高翘的耸臀,胸前峰乳峭 拨尖锐,有着火辣辣的性感,金钢也销熔。火色赤於南,藏阴精於心,开窍於耳, 阳气冲厉,性属午马,马性勇敏。

罗茵移离邢曼,互调岗位,压坐上阴魔腿根,把巨套入娇嫩浅紧暖的窿,若 摇若捋,环口徘徊揩扫,自然的散发出一种蛊惑迷人的慵懒春情;乌云叠鬓,杏 脸桃腮,浅淡春山,微翘的红唇都含着一股媚态;赤裸的肉体洁白晕红,娇柔腰 柳摇曳着高耸的乳峰,起伏有致,散发着淫荡艳女的魅力,份外诱人。

火之力在其尖,伸缩不定,幻变无方,花芯啜力特强,道内火热得有如熔炉 一般,就像一团热烫的火,缠了又吸。其用在转换气机,分化重组,输送真元以 交换生气。看似公平,和谐互调,实是强弱悬殊,效果有异。气之弱者,精英争 夺得送,被同化了以回转後,其影响力非轻。气强一方,非无所容的渣滓,谁肯 去那贫瘠不毛之境,回转後也是饱受歧视排斥,其容身之机,还是有用於威凌弱 侣。

不过阴魔先天无相,不受制於後天层次。火泄生土,借邢曼辰土体气,熔酉 金为丑土,尚牛性不动之静。魔屹栓厚撑罗茵洞,据其火气之腹地,渐粗渐伸, 坚挺在罗茵那火烫的穴内抵住花芯嫩肉,连连地跳动,轻柔细致在内滑动,一寸 寸地抚爱那火锅膣壁。

罗茵元阴火焰得土气而充实,主意多多,层出不穷,对上有容仍大,事事跟 随,整个人吸啜得飘飘然,说不尽的舒泰,不以克抗设防。阴魔输出的精英忠於 使命,乘虚蹈隙,若是一群特务,拢聚淤滞的气机为用。淤滞的气机本就受斥於 原体,一经策反,更是捣乱的先锋。

渐渐积成土盈火泯,火灰滞延罗茵元气火眼,透穿花芯,涉及三尸元神。罗 茵恁地一股酥麻直透心扉,一波波酸麻的感觉不断刺激着,将她整个阴户撑得结 结实实,伸时顶球如散入云霄,缩时如开闸灌溉,顺经脉贯注全身每个穴窟,充 实得又胀又麻每一个细胞被欲火烧得酸麻酥痒。面颊赤滟,眉靥乍生,心气至也。 耳鸣心震,吃吃的娇笑,笑得胴体抖动,血液在体内循环奔腾,内心的热潮,像 泉水般膨拜着。积盈的热情就像充血般欲燃爆开来,阴精泄如流泉。

阴魔真气摹拟先天,无边无际,只存而不撷。罗茵乐不思截,也嘤咛呓息转 急,也没有办法止得住体内的欲火。每一次的扭动,体内的欲火也在随着不断地 增加。压不住那从体内涌出、不断翻腾的欲焰火气。不断泄出娇腻淫荡的呻吟, 娇慵无力。姚瑟惧罗茵败道,命甘碧梧接替。

甘碧梧曾受阴魔勇挫,寅虎虽猛而威已怯,木形腰身已直不起来,昂挺雅拨 的傲凌木性现出千层树皮,为退撤保元作准备。木居东其色青,藏阴精於肝,开 窍於目,未已肝气先至,眼光涎沥,斜视送情。

木弱土刚,湿淋淋的阴道虽然不规则地收缩,全无空隙的挤压研,却磨动土 也濒折无功。阴魔还需引发甘碧梧气机,拨土纵火,转罗茵午火为巳火,与寅木 和谐。火热的巨不离不压,采补之深浅只在阴魔严人英方寸一念。魔弹跳无方, 元阳涌入龟头顶部,缓缓炸出巳蛇火,烤炙寅木春情,使甘碧梧心神温馨,念虑 安闲,灵魂彷佛软绵绵像踏在云雾中,飘摇外浮,涟漪春波的荡漾着心湖,遍体 舒泰。

木助火盛,穴深处开始逐渐换为火热,那魔深深热化花芯,一股温热的洪流, 温柔地浸润着千层玉体,一直深到她的灵魂深处。木性傲,得千变万化的诱惑, 光怪陆离,辉煌出众,甘碧梧陶醉,销魂,浑身酥软,一股酥麻快感便往上窜升, 轻飘飘的浮游感和麻痹,令整个娇驱像充饱了气似的轻飘,两个乳峰在不知不觉 之中,好像要爆开似的涨着。

甘碧梧受火蛇热气贯得欲火焚心,花芯开放,浑身酥酸,喉咙深处的闷绝叫 声也愈叫愈压抑不住,忍不住频频喘气。瞬间已完全崩溃,含糊不清的浪叫: “小淫妇快融化了┅啊┅啊┅咯咯┅┅喔┅┅好舒服┅┅又痒又麻┅┅全身快散 了┅啊┅┅啊┅┅┅来了┅┅又来了┅┅啊┅┅喔┅┅好┅好美┅┅好美┅┅”

木火相生,谐中见漏,只惜漏者爱其高潮舒适,任意挥霍无度。让灼热的火 焰在体内扩张,由点而面,子宫都被撑开的火辣冲击,青春的身体由花芯开始麻 痹,烧了又烧,烧得她浑身发热。那热焚焚的烈火快要把她烧焦了,筋脉皆酥, 瘫软如绵,灵魂彷佛出窍,到了九霄云,慵软软的再起不来。

丁嫦知甘碧梧不堪重摘,自持修为深厚,子水虽曾受克於阴魔的辰支真气, 却因阴魔後天修为尚浅,却只阻而不填。替下甘碧梧,跨临阴魔严人英端。珠圆 玉润的腰身,得水之形,有水旺之实,自料得五行合运,娇淫水汪汪,容姚瑟的 金气、摄甘碧梧的木质,无惧阴魔之辰土真气,料也再阻拦不住。

水凝於北而色黑,藏阴精於肾,开窍於二阴。阴魔不以巳火为抗,敛火化木, 借甘碧梧寅木为引,转为卯木,兔性飘忽而狡,善备三窟,水淹不沉。巨受淹而 不倒,植根深入水底,擎天巨贴抵花芯。水润木长,卯支真气顺根茎之延,契入 壁,根茎吮而不栓。

丁嫦体味到花芯被撑满的充实感觉,不自主地夹紧那深深插入内的粗挺魔, 享受到子宫会叫的那种感觉,舒适疏爽的性趣入透中枢灵台。水性柔顺,爱高大 威猛,丁嫦身子轻飘飘地好像魂魄出窍,要飞起来,神思恍惚,连三尸元神也不 设防。

木根渐渐穿透子宫,卯支真气化为一股暖烘烘又带酥麻的感觉从子宫窜上, 淹泛丁嫦元神,激起逐渐增强的高潮,电导般的窜流浑身细胞。魔从内生,五淫 鲨纵然真气合运五行,也鞭长莫及。

丁嫦血液翻腾,周身发热,玉乳滞涨,感到全身各处有似麻似痒,连骨节也 酥酸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瑶体颠震,摆摇着娇柔赤裸的香躯,把膣最敏感的娇 嫩部位,凑合缠磨。乳香云涌,呼气如虹,叫声呓腻幽延,柔情似水,若断若续 的丝丝唇音牵缠万缕,低回荡魄,如泣如诉的娇吟床声,勾魂萦心。

玉户开张,口鼻气冷,阴户琼液浸润,沥出粘滞,肾气至也。阴道膣壁起了 水纹般的蠕动,不断地抽搐,痉挛紧缩。阴精淫水沁出如泉,但卯支真气贯注下 的魔则坚硬撑满,水泄不通,阴精给吸嗦出体带给丁嫦酸麻虚空感觉,如饥如渴, 呢喃娇喘,呻吟也酸软无力。卯支真气如根茎楔入,真阳附拥,丁嫦无从阻拒, 也不愿阻拒,任阴精涨化春溶。

五淫鲨虽然未被削骨搜髓,残劫本源,却也被淘空根基。那对外运用之元气, 及培元息养的阴精,虽不至赤地千里,也双双赤贫虚弱,形现於外,宇内仙界巡 逻主宰的威望日趋下滑。

阴魔以一敌五,回轮五行,已奸淫多日,在五仙牝穴内,得氤氲化育之功, 五行肉身尚是胚胎,虽未成形,却也不再是先天法身的累赘。

胎气已初步凝聚,神光探得铜椰岛毒火已出地面,七天期满,无法拖延,告 别淫鲨,法身转化神光。以光速闪到铜椰岛外围,聚合凡躯肉身,才转为清晰剑 光。看岛上金光灿烂,峨眉众仙大放金光,如筒柱天,围拢铜椰岛上空,直圈上 二天交界之处。 ---------- 第百十八节铜椰天劫

话说阴魔严人英出使大荒去後,妙一真人吩咐众弟子在太元洞内照道书用法 习练,等红玉坊前钟声齐鸣,再行齐集前殿。

三日後申初,猛听殿内传呼,两朵云幢正往上升,金蝉、石生飞身上去,将 钟、磐撞动。凡是奉命下山男女众弟子,俱齐集前殿平台之上,分班排列。

妙一真人升座,说道:“大方真人已到铜椰岛三日,先颇获胜。天痴上人发 动先天元磁大阵,引使入网。大方真人刚强任气,明知敌人激将,阵法厉害,自 恃玄功变化,法力高强,炼就不坏之身,无所畏忌,故意叫明之後再去犯险。不 料还有木精桑姥姥暗中襄助天痴上人,利用本身乙木,混乱先天五行方位。大方 真人受其愚惑,稍一疏忽,误走死户。等到觉察,身已陷入地肺之中,为镇岛磁 峰镇压。当年遇难被困时,便是受人暗算,神山压顶,认作是生平奇耻大辱。天 痴上人此举,大犯其恶。大方真人心中怒极,拼着甘冒大罪,豁出酿成大祸,把 地下面地火勾动,并以法力会合,烧毁磁峰,同时攻穿地肺。天痴上人或自身得 脱,门下几辈弟子,连同铜椰岛仙山福地,必然同化劫灰。我们前往解围,去早 了,天痴上人还当我们与大方真人交厚,有意压他。必须让他觉出一点危险厉害, 再去方是时候。到後各按方位立定,不许另生枝节。事完,无须同归。各按道书、 柬帖所示日期、地点行事便了。”

说罢,真人起身,众弟子仍是一律穿着开府时所赐仙衣,待铜椰岛事完,才 换便装,分赴各地积修外功。妙一真人夫妇和玄真子三人,率领长一辈众仙,连 同赤仗仙童、玉清大师、杨瑾、白谷逸、严师婆朱梅、叶缤等众仙宾,连同附骥 的陆蓉波一同去至殿外平台。众弟子仍然排列两旁,只金、石二人仍在云幢上等 候。妙一真人笑对众仙道:“各位道友遁光快慢不一,众弟子中无多人能够追上 我们。力求先声夺人,必须一同赶到。不如由大师兄和贫道两个主人略施小技, 用玄门灵光遁法送了去吧。”

赤仗仙童笑道:“我们俱为主人出力,自然应由主人送往。别位料也无此神 通。就请施为吧。”

妙一真人、玄真子齐声同说道:“道友何必太谦?贫道兄弟献丑就是。”

说罢,同将袍袖一展,立时满台俱是金霞,簇拥着长幼群仙数十馀人,连同 金蝉、石生云幢,一齐向空飞起,晃眼越过飞虹挢、红玉坊,破空直上。刚刚穿 出凝碧崖上七层云封,升入高空,妙一真人把手一指,一声轻雷响处,金霞连闪, 比电还疾,流星过渡,径直往铜椰岛飞去。飞遁迅速,瞬息千里,没有多时,便 到了铜椰岛附近海上。

妙一真人老远便把遁光隐去,遥望海空辽阔,沧波浩荡,水天一色,渺无涯 际。铜椰岛方圆千里,偌大一片地方,还有那麽高直一座磁峰,直似一枚翠螺, 中间插上一根碧玉簪子,静静地浮沉於滔天巨浸之中,并无丝毫异状。海上全是 静荡荡的,休说不似有猛恶阵势,竟看不见一个人影。

众仙照预拟机宜,隐蔽身形,各按方位列开,分停空中等候,众弟子随在妙 一真人身後。妙一真人把手一扬,一声轻雷响处,发出千百丈金光,照耀天地, 连附近海水都映成了金色,天宇霞绮,齐闪奇光,绚丽无俦。跟着金光敛去,众 仙仍隐,只妙一真人与众弟子一同现身,计有:诸葛警我、岳雯、邓八姑、齐灵 云、李英琼、癞姑、廉红药、易静、金蝉、石生、易鼎、易震、甄艮、甄兑、朱 文、周轻云、庄易、黄玄极、徐祥鹅、余英男、申若兰、悟修、尉迟火、石奇、 向芳淑、郁芳蘅、李文衍、何玫、崔绮、施林、秦寒萼、秦紫玲、牝珠司徒平、 孙南、吴文琪、林寒、赵心源,一共三十七人。凌云凤伤在火宅玄关;商风子陪 侍周云从未下山;笑和尚闭关未出;严人英去了大荒岛。

再看下面,已非适才景象,只见全岛地面到处都是残破火烧痕迹。景物调丧, 满目荒凉。离地丈许,全岛都是一片灰檬漾的烟雾布满,隐约仍见金光照曜前的 安然蜃景。铜椰灵木也只在东面洞後,有十来株较小的,尚还健在;馀者全都断 的断,烧的烧,不是化为劫灰,便是连根斩断,横七竖八,东倒西歪,狼藉满地。 天痴上人所居洞府已然崩裂,洞顶也被揭去。只那磁峰由峰尖撑起一片五色烟幕, 斜射向下,直连四外附近四五十里方圆的地面。

环着烟幕,分列着数十个着青白半臂短装的天痴门人,各持长剑、小幡,指 定峰上,一个个俱是满面愤激之色,有的衣饰不整,身还负伤。峰前不远,有一 玉石法台,大只方丈。天痴上人站在当中,手持长剑、宝幡,主持阵法,面上神 色益发愤怒吃紧。台前有一圆光,青芒闪闪,四下斜照,频频转动。

离台三十丈高下,在三十六丈方圆以内,按九官方位,分列着九个门人,各 有一片青云托足,每人手中持着一面形如古镜的法宝,看去非金非玉,色作深灰, 镜面上却是暗无光华。天痴上人目注台前圆光所照之处,手中长剑一指。空中门 人随将手中宝镜一晃,镜面上便有一道由小而大的五色烟光,朝那所照之处射去。 神驼乙休已踪迹不见。

天痴上人本就防有人空中路过,看出下面挫败情景;又防来人与乙休交好, 觉出有异,下来诘,或是当时动手助敌,或是另约能手来此应援。不料运用全力, 行法正紧之际,忽听雷声有异,只见金光万道,上烛云衢。知所设迷景竟然被人 破去,来了劲敌,不禁又急又怒。现时虽把强仇禁压地底,已然用尽心力,仍然 禁制不住,被他在地底到处穿行,往复乱蹿。就这样师徒多人合力防范,尚恐稍 有疏忽,一个照顾不到,立被脱出。便当时他败逃不再拼斗,也是留下的一个极 大的祸害,被他日後卷土重来,必有准备,更是敌他不了。怎再经得起添一个强 敌,来此分心?

天痴上人益发手忙脚乱,也不顾观察敌人是谁,急欲先发制人,把心一横, 慌不迭先把左肩一摇,由肩头葫芦内飞出一道极强烈的青光,晃眼展布空中,先 将众门人连法台一齐笼罩。接着急倒转阵图,将手中长剑向空连指,九面宝镜齐 放光华,朝一处地面射去,更不再向别处转照,自觉防备甚严,才略放心。忽听 身後有人说道:“天痴上人,别来无恙?”

天痴上人定睛一看,满地金光已敛,一片祥光簇拥着老少三十数位羽衣星冠, 霞披云裳,道骨仙风,宝气霞辉四映的男女仙人,缓缓飞近前来。为首一人,正 是一别数十年,新奉长眉仙敕,开辟碧凝仙府,承继道统的峨眉派教祖妙一真人。 天痴上人知是敌人乙休患难至交,不禁心里着忙,又急又怒。更不便遽然发作, 也不出位相迎,径在法台上把首微点,强笑答道:“闻得道友新承大任,开府建 业之始,必甚辛劳,今日缘何有此清暇光阴降临荒居?贫道旁门下士,自审行能 无德道力浅薄,神仙位业自问无福;更不敢仰承交游谬窃荣光。遁藏辽海,僻处 穷丘,不过妄冀长生苟延岁月。君子小人云泥分隔;荒服野岛难款嘉宾。今蒙宠 临,岂不有渎教祖尊严吗?”

妙一真人任他发完了一大套牢骚,才笑答道:“道友高卧灵山福地,千秋清 福,便天上神仙,也未必有此自在。何事谦逊,自抑乃尔?道友也无须对我疑忌。 家师仙敕开示: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元会运世,中间每万二千九百六十年必有一次 大劫,虽不至於天地混沌,重返鸿蒙,但也能使万千里方圆地域海啸山崩,洪水 横流,煞焰腾空,化为火海。纵以天心仁爱,发生灾祸之处多在辽海极边荒寒隐 僻之所,终仍要伤亡榘万生灵,造孽无穷。而引起此劫的祸首罪魁,也必膺天戮, 终古沉沦。最厉害的是,此劫因是定数,大祸伏於无形,一触即发。应劫肇祸的 局中人,不论有多高法力,事前一意孤行,决不知悉;照着家师仙敕所示,劫难 今日已临,正应在此岛。小徒无礼,乙道友仗义皆是定数。再有片时,大劫便要 发动。此劫浩大,仅比洪荒之始稍逊。一旦发生,不但山崩地裂,全岛陆沉,而 地火一起,烈焰上冲霄汉,熔石流金,万里汪洋齐化沸水。不但所有生物无一幸 免,宇内大地全面悉受波及,到处地震为灾。更热气上蒸,布散宇内,沸流狂溢, 通海之处多受波及。奇热所披,瘟疫流行,草木枯焦,鸟兽绝迹,不知要有多少 亿万生灵葬送在内。为此奉命来此,挽回这场浩劫,使二位道友休要各走极端, 令浩劫一成,不可收拾。道友如能上体天心,下从鄙意,酌情推爱,就此交出阵 图,由贫道等遵照家师所示,设法挽回。贫道自知道力浅薄,惟恐力微,难胜重 任,除本门师兄弟外,并还请有好几位法力高强的道友同来,按家师仙法妙用, 散在空中。如今地底灾劫将要发动,吉凶祸福实系於道友一念转移之间,尚望卓 裁,功德无量!”

天痴连吃了许多大亏,好容易费尽心力,诱敌激将,还是仇敌骄狂大意自行 投入,才将他困入地底。能否如愿,永禁在内,尚无把握。擒虎不易,放虎更难。 岛上所有洞府灵宫,泉石树木,几乎全被毁灭;门下弟子又连重伤了好几十个, 伤轻的还未在内。端的仇深恨重,百世不改,如何肯为对方几句话,自留永久後 患?先朝空中注视,果有好几处云影不能透视,分明有人隐身在彼。因是隐形神 妙,不用力留心察看,决看不出。心中有气,至於为此引起空前浩劫一层,初听 虽颇动心,继一想:“乙休已吃那洞中九宫宝镜所发五行真气,射入地底,将他 紧紧困住,通往峰底地肺之路,又被行法隔断,被困入已一日夜,当已力竭神疲, 如何还能兴起什麽巨灾浩劫?对方分明和仇敌交深,约人同来救援,故意编造这 些说词,等话说不通,再把来人一齐现出,恃强硬来。你既设词愚弄,我便将机 就计,也和你来软的,看你用什方法证实前言?你身是一教宗主,决不能说了不 算,平白和我翻脸。”

主意想好,冷笑一声,故意问道:“贫道法力浅薄,不能前知。想不到这万 二千年小元大劫,竟应在此。如非道友惠然相告,预示先机,贫道和驼鬼罪魁祸 首,都是万劫难赎了。本来今日道友宠临,又是专为救我师徒危亡而来,驼鬼虽 然万恶,仇恨如山,看在道友金面,命我放却,我也不敢违背。不过我闻这类天 劫之源,大抵凶煞之气日积月累,当在地底,千万年来蕴蓄一处,如脓疮高肿, 蓄毒已多,终须有个溃裂,犹强弓之张机,引满待人,一触即发。贫道便将驼鬼 释放,不过免其挺而走险,不去引发,但是隐患仍存,发作愈晚,为害尤烈,迟 早终是为祸生灵。我意道友神通广大,法力回天,又同来许多位道友,虽然隐身 空中,相机而作,不屑赐教,到底人多势众。既来此挽回劫运,想必有个通打算。 与其只图苟安,贻祸未来,何不传声告知驼鬼,索性指明祸源,令其引发,诸位 道友施展法力禁制,使其缓缓宣泄出来,不致蔓延为灾,流毒生灵,岂不比先放 驼鬼,祸源仍在强得多麽?”

妙一真人知他用意,笑答道:“道友之意,以为乙道友真个被困地底,必须 道友放他,才得脱出吗?道友已为乙道友化身所愚,以为压困在下,五行真气全 指一处,不能行动脱出,却不知圆光中所现景象,乃是乙道友所弄狡猾,那上层 禁制内之先天乙木戊土之气不过暂时阻他脱出,并伤害他不得。真身早已深入地 层之下,那先天乙木戊土之气更无所施。他此时正用极大法力,玄功变化,已然 攻入元磁神峰之下,地肺之上,再穿通下去千三百丈,便是毒火发源的火眼。劫 运所关,乙道友,和道友一样,却没算出地肺之中,会由混沌初开以来,蕴伏着 这麽一个绝大的祸胎。

“诚如尊意,这类千万年蕴积地肺中的凶煞玄阴毒火,本名太火,元始以前 本是一团玄阴之气,凝成球团,遍布宇宙,为数以亿万计。多半阴阳相为表里, 满空飞舞流转,吸收元气,永无停歇。经千万年後,混元之气俱为这类气团吸去, 日益长大。待乾坤位定,天宇日高,这类气团飞升天上,齐化列宿星辰,以本身 阴阳二气吸力牵引,不停飞转,各从其类,以时运行,终古不变。

“内中独有几团阴恶之气,质既重浊,不能飞升天宇,便被包入地肺之中。

地肺深居地底五千丈下,约有全宙极十分之一大小。形与真肺相同,共有十 二万九千六百三十二个气包,连在一起。气包大小不等,最小的也有千百里深广, 为前古地层隔断。前古地层数共十三,不是坚逾钢铁,便是奇热无比的沸浆层泥, 一层比一层难,地质更比它重。

“那纯阴凝积的前古太火,终古以来,深藏於地肺之中,紧贴地肺上层,千 万年来地质日益加厚,一层层长上地肺之外。内中不是布满沸浆,便是涨满黑毒 之气,奇毒无比,蓄怒已千万年。日益孕育膨胀,越来越大,势最猛烈。每包中 心,均有一团厉害无比的玄阴真火,地肺之中水、火、风、雷,无不厉害难当。

只要将外皮攻破,立即破土上升,所过之处,无论金铁石土,遇上便成熔汁。

“阴火更是元磁真气的克星,一烧便燃。一声巨震,千百里的地面立被震裂, 直上遥空。上半揭向天空,万里方圆内外,沙石泥土满空飞舞,毒火上冲霄汉, 劫云烈焰,布满宇内。全海成为沸汤,腾涌如山,毒热之气,中人立死。灾区蔓 延达三万里以上。此外较远之地,亿万生灵虽不至於当时死亡,而热浪毒气流播 所及,天时必要发生剧变,水、旱、瘟疫、酷热、奇寒,种种灾祸相次袭来。

只有极边辽远之区,或者不被波及。

“必须假手於引发人,使其宣泄。试问谁敢下去?即便深入其中,也只略知 大概,仍是徒劳,莫知所措,因在地下太深,难於观察。别人无此法力下去,就 有此法力,谁也不肯冒此奇险,身入无底汤火地狱,去受那等苦难。

“乙道友现时正以全力攻穿地肺。一会,地底熔空,真气鼓荡,越来越猛, 地肺中包孕毒火的元胎便猛然爆炸,乙道友随以玄功变化,借着火遁上升,全岛 立即粉碎,崩裂陆沉,多神奇的禁制也制它不住。大劫一成,再有多大法力,也 无可挽回了。休说乙道友尚不知它为祸如此之烈,不肯罢手出来,即使肯重朋友 情面,与道友消嫌释怨,不去攻穿它,好好出来,暂时虽可无事,祸根留存,到 时仍要胀裂,揭地而出,并且发作愈晚,其势愈猛。非借此图一观,不能引他舍 却险路,否则必由火穴横穿过去。

“道友不信,我请同来诸道友略一施为,便可见出真相了。我们也不把详情 告知,道友只须将阵图倒转,使其本末倒置,向那祸胎的尾梢开上一孔,容毒火 喷出,缓缓宣泄,便可化险为夷。

“家师在日,为此曾拜录章,通诚默祷四十九日,发下无边宏愿,遗命贫道 等门人弟子,勉斯重任。贫道等此举,固是不无微功。而二位道友本是应劫之人, 一念转移,感召祥和,自然功德无量。天仙位业,全仗各人修为,虽难预测,不 久道家四九重劫,必可平安渡过了。”

妙一真人一生愚昧,刚愎自用,盛气凌人,但唯一可取之处,就是权力功利 之心较淡,肯甘愿当上无权盟主,才有“民为主〔会盟成立。也是因此,这大劫 的功德才肯让天痴上人分享。

天痴上人想到仇人的种种欺凌侮辱,又复恶气难消。终觉天劫未必如此厉害。 暗忖:“以自己法眼观察,所见决无差谬,幻影化身哪有这等神通?阵法外人不 能运用,等到仇人将火引发,出土之际,冷不防猛下毒手,暗将阵图转动,乘其 疲敝,仍用先天乙木戊土真气,将他压入地底火穴之中。好歹出了这口恶气再说。”

打好主意,方欲回答,倏地金光耀眼,全岛大放光明。同时九道金光霞彩, 以自己法台为中心,分九面直射下来。那磁峰法网,连同空中辅佐行法诸弟子, 全在金光笼罩之下。空中四方八面,俱有法力高强之士现身,以玉清大师、杨瑾、 白谷逸、严师婆朱梅、叶缤、餐霞大师、白云大师、齐霞儿主外八宫,辅以李元 化、醉道人、元觉禅师、许元通、顽石大师、佟元奇、元元大师、陆蓉波,共有 一十六人。那全阵机枢中央三元主位上,浮空有三片祥光,上拥赤仗仙童、妙一 夫人、玄真子三仙。

天痴上人忙抬头一看,见过的只有一半,已无一个是好惹的,不相识的尚不 在内,齐朝自己含笑,点头为礼。九官方位和中枢要地,早已暗中被人制住。凭 自己师徒,如何能是对手?不禁心中急又气。继一想:“照敌人如此大举,分明 所说浩劫不是虚言。如为专救乙休,决不需如此劳师动众。好在是对方以礼请托, 题目又极光明正大。事关无量生灵百年惨祸,不能以个人私怨,遂走极端,生斯 浩劫。真个怎麽都讲得过去,不失体面。”

念头一转,立即哈哈笑道:“道友一言九鼎,何况又有诸位道友光临,便不 闯此空前浩劫,也无不遵命之理。道友一派宗主,领袖群伦,道妙通玄,无隐弗 瞩,焉有虚语。”

眼看灾劫将化详和,早已匿身二天交界处的峨眉死仇兀南公,当然非暗中破 坏不可,以秘密通道诘责朱梅。并未知在文瑾躯壳身内,以朱梅自命的蒋方良元 神,已被严师婆替代。严师婆朱梅志在反间,不得不虚应故事,便在空中喝道: “痴老儿,齐道兄已然对你情至义尽,只管扭捏则甚?你不想想,当初驼子寻你 要人,是我请他来的。我别的不如驼子,破你这鬼门道却是拿手,你困得住吗? 还不快把你那鬼画符献出来,尽说闲话则甚?”

这样说能激天痴上人走极端吗!严师婆不是卧底人才,比玄真子差得太远了。 必须面皮厚得如透明,黑得如光亮,使猎物给卖了,还替他数钱,死成一片血肉 浆网,还对他歌功颂德,这才有机会掌执“派鞭〔呢。

天痴上人虽被说得满面羞惭,知一回话更是难听,但却不会入壳,强笑道: “朱矮子惯一巧使别人上当,自己却置身事外,说便宜话。当着诸位道友,谁来 理你?”

随将手一指,身外烟光尽敛,请妙一真人入内,指着面前台上阵图说道: “道友既明九宫三才妙用,区区末技,料已早在算中。贫道暂且退过,敬请道友 施为如何?”

妙一真人倒是精於卸膊,拦道:“道友且慢,此阵虽然略知大概,但这乙木 戊土真气,外人不能运用,须我二人合力,一面倒转阵法,反下为上;一面仍借 土木之气阻住四侧,好使乙道友专攻中央。还有太阴毒火由地底上升,更不可使 其散布空中。诸道友虽然也按九宫三才方位施行,实则专为对付升空毒焰劫火, 一面少遏上升之势,一面将它送入灵空交界之处,由乾天罡风化去毒质,再以法 力化为沙土,由天空倒灌下来,沉入海底,受潮汐冲刷,去其恶性,死灰永不重 燃,方保无害。诸道友不能兼顾下面。所以此阵的运用,仍须借重道友和贵高徒 之力相助,与同来诸道友无干。”

天痴上人便请施行。妙一真人随即行法,使对面圆光大放亮彩。查见神驼乙 休面容深紫,似因被困怒极,气得眉发皆张,须髯如戟。遍体金光,包没在风雷 环绕之下。左手掐着诀印,右手上发出一朵金花,正朝地底冲去。金花万瓣,其 大约亩许,宛如钊轮电驭,急旋飞转。所到之处,地层下那麽坚厚的地壳,全成 粉碎,化成溶汁沸浆,四下飞溅,看去猛烈已极。妙一真人便向天痴上人笑说: “此方是乙道友的真身,替身现在那旁,道友且看,有无分别?”

天痴上人朝那指处一看,又是一个神驼乙休,照样金光护体,在适才自己师 徒合力用阵法禁制的地下,东驰西窜,好似为法所困,走投无路,神气稍微板滞, 远不如真身激烈。如不两相对比,细心观察,却看不出。天痴上人自愧弗如,好 生暗佩。笑问:“还有多少时刻,始行发难?”

妙一真人道:“道友已能上体天心,转祸为福,时甚从容,决可无害。不过 乙道友玄机灵妙,动烛隐微,他正忿极,拼命施为正急,此时如将元磁神峰移去, 恐被觉察,一被推算出来,就许延误,别生枝节,再想攻下去便非容易。好在至 少还有半个时辰,道友只看我把手一招,即将神峰移去,我自有法开通地穴,引 那毒火上升,并接应乙道友上来好了。”

妙一真人又照预定手势,向空连挥。空中四方八面十馀位男女仙人,各发出 千百丈金光祥霞,联合一起,作成一个十顷方圆的光筒,由存身之处,笔也似直 矗立高空,将下面的一片地域凌空罩住,却比天痴众门人所存身之处略高,并不 往下落来。

又隔一会,妙一真人手朝神峰一挥。天痴上人隐闻地啸之声渐渐洪厉,便早 已有了戒备,忙即行法,向峰一指。说也真巧,那麽叁天排云的神峰,连环峰守 伺的众门人,刚刚拨地飞移,即听峰脚原址震天价一声爆响,当中十亩方圆一片 地皮,首先揭起,直上天空,地面上陷一大洞。碎石惊沙宛如雨雹般四处飞洒, 一股极浓厚的黑烟,若撑天黑峰由那陷洞中突涌上来。边缘处,见风立化成深紫 暗赤的毒焰,形态诡幻百变,流转出五光十色,比箭还疾,齐往当空直射而去。

声如轰雷,洪洪发发,震撼天地。全岛都在摇动,大有震塌之势。

这时正值斜阳衔山,馀霞散绮,晴云片片,簇拥天心,吃毒火烈焰往上一冲, 首当其锋,立似残雪投火,一见即消。正中心云层,先被冲破一个大洞,以外环 云立即滚滚翻花,往四外散荡开去。晃眼工夫,云洞越大,四外惊云也由厚而薄, 由聚而散,化作残丝剩缕,消灭净尽,天色立被映成紫血颜色。煞气弭漫,声势 惊人,端的古今罕见!

空中四方八面十馀位仙人也早有准备,一听地啸之声,毒火裂地而出,便把 先发出来的大圈筒光往上一合,随着上长数百丈,恰似一个光城,齐套火穴,由 地面往上三百馀丈,将那太火毒焰紧束在内,使其直射遥空,不致波及四处。当 中三元阵位上,三位仙人立得最近,责任也极重大。地穴一陷,玄真子和妙一夫 人立照预计,施展玄门最大法力。各在祥霞护身之下,一个由侧面指定一团青霞, 抢出毒焰之上;一个手持一柄宝扇,往上扇去。一前一後,随着焰头,电一般往 空中飞升上去。

赤仗仙童则放出一圈祥光,环绕全身,冲烟逆火直往火穴之中投下去。刚刚 飞入火穴,便听霹雳连声。神驼乙休披头散发,目扬眉,须髯立,周身俱是金紫 光华围绕,两手往外连扬,震天价霹雳连珠也似往上乱打,凶神恶煞一般,正由 地穴浓烟之中冲将上来。两下里恰巧在火穴口撞上。

乙休是因势所迫,不得不挺而走险,只觉出这一带地肺的气包太大,不知内 中的阴火毒气,早在千万年以前,被前古太火吸收了去,结成一个长大几及万丈 的祸胎,紧贴肺包上部,正待时机发动。肺包连祸胎才一穿破,毒气立即激射而 出。乙休虽是法力高强,因在地底饱受苦难,已数日夜,所攻地层又极坚厚,人 已劳极,又骤出不意,没想到还未攻入中心,毒烟便已激射,如此猛烈。忙运玄 功,行法护身,受伤已是不轻。知比预计厉害,喜必可报大仇。

乙休随火气上升,猛觉通身炙热如焚,痛楚非常,虽觉有异,还不知道此乃 洪荒以前太火毒焰,无论多大法力,久了也被炼化。还不知道此举关系定数,几 乎发生空前浩劫;更不知众人在上施为,只容他攻穿一个百亩大小火穴,以资宣 泄,四外地皮俱被法力禁制,坚逾精钢。只因被困时久,怒火中烧,尚嫌火未成 灾,未能炎天沸海,将全岛陆沉,还在连发神雷为毒火助威。

乙休刚自火穴飞出,赤仗仙童早已冲烟冒火而下,知此老性情古怪,急切间 也无法劝止。便不由分说,手指处,绕身祥光迎将上去,连乙休一齐圈住,一同 往上升起。乙休通体也觉清凉,神雷立时无功。乙休本和赤仗仙童交好,见他这 样行径,先还以为他知道自己在地底被困,误为阴毒之气所伤,特意赶来相助。

晃眼之间,二人飞入毒焰金光之中。

一出地面,乙休瞥见烟外有数百丈金光环立如城。等再上升,飞出金光圈外, 又看出妙一真人以次,峨眉师徒长幼两辈,还有嵩山二矮、杨瑾、叶缤、玉清大 师等,总共竟有数十人之多,并还列阵相待,各以全力施为。灾星已过,灵智已 复,自然一望即知。心念一动,立运慧目抬头仰望,不禁看出凶危,省悟过来。 这一惊真个非同小可,暗中直道侥幸,满腔怒火立即冰消。

赤仗仙童说:“道兄身中阴毒,虽仗道力高深,不致大害,到底不免苦痛, 暂时还出去不得。”

话还未了,妙一真人已经飞来,刚说了句:“乙道兄,请随我来。”

阴魔严人英已宛如长虹刺天,疾愈电射,由东南方暗云红雾破空而至。赤仗 仙童首先察觉,笑道:“乙道兄仙福无量,来得正是时候,请随齐真人去吧。”

妙一真人亦笑问阴魔严人英,道:“怎此时才到?总算还未误事,也亏你呢。”

阴魔严人英亦回复呆头鹅的样子,躬身答道:“得灵峤诸仙赐助,才幸不辱 命。”

妙一真人道:“你数日之内往返大荒九万里,也颇劳苦。先在一旁歇息。便 随他们巡防吧。”

阴魔严人英应声,随将手中所持一个手掌大的蚌壳,一个蕉叶卷成的三寸许 小筒奉上。躬身退下,向峨眉众弟子丛中飞去。

神驼乙休一听阴魔严人英往返大荒,必是为了自己所受伤毒而去。是师命, 还是奸情?女儿不能自用,心酸酸也得益人,但发妻,外室也给别人奸上了,自 己连酸馀也沾不到,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也无处去。望着阴魔严人英背影,不知 是感激还是怨恨。

妙一真人不等阴魔严人英离去,已将手中蚌壳张开,由里面发出碧莹莹亮晶 晶七点酒杯大小冷光,射向乙休身上环身滚转,上下翻飞,毫无停歇。见乙休伤 神,亦同病相怜。

枕边人另有奸淫外遇,绝瞒不过另一半。骚水、液精交流,於外人嗅觉中, 腥臊不堪,但交沟中人是不觉有味的。事後怎样清洗,也不根绝,因精水已渗透 体内,渐渐由汗腺蒸发。气味强烈的,还可识别谁是那第三者。不过这些气味对 无性交关系之人,是不具厌恶性的,只会刺激那些曾与淫妇有性交关系之人,这 就是神秘的忌体香。所以滥交的淫妇有“臭〔这个名词。

妙一真人也不禁叹息一声,然後说道:“此时内子正随大师兄引火升空,我 三人正好无事。道兄体内阴火已被巽灵珠照灭,只等吸星替将毒吸去,立即复原 如初。适见天痴道友师徒也受有伤,且去他洞府中一同施治吧。”

乙休已知中毒颇深,珠光照後,身虽不再火烧,体生清凉,真气仍不敢运行 全身。便把蚌壳接将过来,手指七点寒光,如法运转。随同往天痴上人洞府飞去。 ---------- 第百十九节重创双妖

阴魔严人英方回阵地,血影神光流转,即探得兀南公、轩辕老怪一伙妖邪, 隐身二天交界处,虎视眈眈。轩辕老怪和兀南公眼见峨眉气运昌盛,又再建立这 一场大功德,自然以後上天降福,方兴未艾。照此下去,直无报仇之日。二妖孽 虽是旁门左道,但也得道多年,已将修到地仙之位,知道这场善功如为所败,引 起浩劫,自身必应天诛,万劫不复,虽然嫉忌峨眉功德,但也不敢置身明处沾手, 助长地劫,贸然作逆天坏事,不敢也不敢向灵峤宫挑衅,阴谋只专注妙一夫人, 伺机暗算。

只因妙一夫人自奸沟阴魔後,牝穴频频挨捣,说得上:受尽多少风波,历尽 多少折磨;每次提起篙都是骚液为泪,涌处有若长江大河。但入侵的茎注来了丰 沛的成果,突破一般仙佛的高原现象,大有超越千年老仙之概。玄真子惮忌极甚, 怕妨碍卧底使命,求轩辕老怪借机暗算,拨去这口眼中钉。兀南公是峨眉死仇, 齐宗共工,与“民为主〔势不两立,当然一拍即合,招朋引类,乘虚而来。哪知 仍然被阴魔的先天真气描出藏身之处。

阴魔对妙一夫人奸之笃之,岂能无睹,立即留下那化身鲧珠严人英叁与巡逻, 逸出先天法身,隐上二天交界处,在妙一夫人耳边,提示妖邪藏处,亦无揭露玄 真子秘密,知此两头蛇,醉心蜀区那特别首席名位,只会播弄阴谋,借刀杀人, 不会有肢体的动作。不过也不宜给这卧底知悉,泄露风声,特意提点妙一夫人连 玄真子也蒙在鼓里,才得逼真,反使妖邪入伏。妙一夫人心系小奸夫,淫意波涛, 全无涉思其破绽:玄真子老谋深算,岂会露出痕迹,对妖邪迎头痛击,更多一助 力,不是更收效果?欲令智昏,千古不移!任是英雄盖世,往往毁在女色刀下, 物先腐而後虫生也。阴魔有意收拾轩辕老怪,怕妙一夫人露出痕迹,不敢多事挑 逗,自往布置埋伏。

遥见天痴上人的洞府,本是地势甚广,石室千百馀间,已被乙休先前用法宝 毁却十之八九,只剩最後二层两进石室。天痴上人率众弟子,同在後洞,正在一 面医伤,一面向众徒晓谕。人在弱势,那能不忍气吞声,一只手掌就当然怕不响, 却是纵横挥舞,另一只掌就无容身之处。乙休知悉灵峤宫要收伏铜椰岛,不看僧 面也要看佛面,就不能任意怕过去,强势在自己一边,可不怕对方奚落。随妙一 真人、赤仗仙童寻上门来,不等天痴上人开口,便先说道:“痴老儿,我们枉自 修炼多年,仍受造物主者播弄,身堕劫中,毫不自知。如非诸位道友神力回天, 至诚感格,我两人正不知伊於胡底。现在想起前事,实有不合之处。我驼子生平 没有向人认过错,现在向你负荆如何?”

天痴上人自知势孤力弱,岂敢卖乖,也笑道:“我二人一时嗔念,肇此大劫, 幸蒙齐道友与诸位道友的回天之力,得免於难。如今噩梦已醒,本是故交,还有 何说?前事再也休提。倒是你在地底所受火毒至重,只大荒二老怪各有一件异宝 可治。你绕身冷光,颇似昔年传说的巽灵珠。卢家老妪,有名乖谬,不近人情, 她那吸星神簪也曾借到吗?”

妙一真人接口答道:“二宝均经小徒严人英借到。适见蕉叶之中,还有十五 粒灵丹。此丹卢道友甚是珍贵,居然得了许多,真出人意料之外呢。”

他想也想不到,卢妪本就靠灵峤宫撑腰,才成道称尊。退入大荒岛与枯竹老 怪争霸,屈居下风,还是依附灵峤宫才能苟延残喘。得知灵峤宫叁与铜椰地劫, 扶植峨眉,那敢不克尽全力!

天痴上人受宠若惊,方要答话。赤仗仙童瞥见北榻上卧倒八九十个着青白半 臂的门人,有的似为太乙神雷所伤,有的手足断落,残肢剩体放置各人身旁,面 色个个青紫,苦痛已极。知道天痴上人正在施治,忙道:“乙道兄真狠,这班後 辈能有多大气候,何苦也下此辣手?”

乙休道:“我固不合气盛,彼时也是有激而发,情不由己。好在残骨未失, 以我四人之力,又有这十几粒卢家灵丹,还不难使之复原。就请齐道兄为首,先 给他们施治吧。”

那蕉叶除包这十五粒灵丹,并书明用法外,还有一根道冠上用的簪子。众人 久闻此宝神奇妙用,各自注目观望。其质非金非玉,也非石非木,色黑如漆,黯 无光泽,不知何物所制,形式却极古雅。众仙有慧目法眼,才看得出内里氤氲隐 隐,层层流转;道力稍差,便以凡物视之,决不知是件前古稀世奇珍。妙一真人 持簪在手,走向乙休身前,笑道:“卢妪私心,宁赠灵丹,不传此簪用法,只能 吸去火毒,好些神奇妙用,俱无法赏鉴了。”

说完,随将手中宝簪向乙休头面之上擦得两擦,那簪便自乱动。乙休伤处立 觉一阵奇痛钻肤而出。簪内便有几缕血丝般影子往里渗进,徐徐流行,由显而隐。 约有半盏茶时,火毒才得吸尽。拿在手里,定睛一照看,只见簪内有细如牛毛几 丝血花,被内里云气裹住,疾转不止,渐渐消失无踪。妙一真人方在赞赏,忽听 一老妇声音发话道:“此宝用毕,请以簪头东指,照中间连弹三下,自能飞回, 幸勿久留。”

这声音就似在簪上。妙一真人知她簪上附有寄声之法,此宝与她心灵相通, 以弹指为号,宝主人立即警觉,行法收回。随即走向门口,依言行事。弹了三指, 手托相待。隔不一会,眼见这簪微一振动,忽然化成一溜银色火星,长才数寸, 尾发爆音,破空直上,疾逾电掣,往正东方飞去,晃眼便已无踪。

妙一真人重又归座。乙休己是复原,笑道:“卢妪真个小气,谁还好意思留 她东西不成?这等情急。”

赤仗仙童道:“此实难怪。此宝是她命根,如何不看得重?性情又那麽古怪, 肯借宝赠药,已是极大面子了。你只见她收回忒急,往借的人,借时正不知是如 何艰难呢。”

乙休也笑道:“此话诚然。休说此宝,便是她这灵丹,平日若要想她一粒, 也难如登天,不知怎会一赠十五粒?而受伤非此不治的又只九人,竟富馀了六粒。 久闻这老婆子有鬼神不测之机,只是性情乖僻,专讲报施,恩怨分明。她如无所 求助,轻易不肯助人。此事奇怪,其中必有原故。我现在灵元初复,难於用心。 齐道友玄功奥妙,明烛机先,何不算它一算?”

以妙一真人之能,只可花言巧语,对簿公堂,又怎能算得出千年老怪的机谋, 却是精於推卸,道:“大荒二老好为诡异之行,赠丹之时,己将阴阳倒转也说不 定。事有定数,算它何用?暂时无暇及此,由它去吧。”

说时,四仙已照蕉叶上所书用法,分别施治,将每粒灵丹分化为二:一半令 受伤人服下;另一半放向伤口,手托残肢,两头接好了样,运用玄功,一口真气 喷将上去。那半粒灵丹立化成一团青气,由伤口溢出,将外面包上一圈。内里便 自火热,渐渐接骨生肌,精血流行。约有盏茶光景,外圈随烟渐渐隐入肉里不见, 伤口立即生长复原,和好人一样。分别施治,共总不到半个时辰,已全都治愈。 那九个重伤残废的,也各将肢体接好,回复原状。

这时玄真子和妙一夫人已直上云空,不见人影。九宫方位上的十四位前辈仙 人,连齐霞儿、陆蓉波,各以全力运用玄功,联合指定火口上面那一团金光,镇 压穴口,紧束火势,使其冲空直上,以免横溢。峨眉众弟子为防意外之变,各持 飞剑法宝,纵遁光飞升上空,环绕阵位,四下查看。只见数十道光华,宛如经天 彩虹,环绕在数十丈金光之上。三个一丛,五个一伙,离合变幻,电驶星流,往 来如梭,满空交织,相与辉焕,上彻云衢。除却当中一根上冒血焰的擎天黑柱外, 四边天空的愁云惨雾,连同下面漫无际涯的茫茫碧海,全被映照成了云霞异彩。

天痴上人暗中留神查看,见这些峨眉门下新进之士,不特功力根骨无一凡品, 而且所用法宝更是神奇灵异,妙用无穷,威力绝大。猛瞥见适才大荒借宝初回的 严人英,同了四个根骨最好,年纪最轻的少女做一起,飞行巡视。

鲧珠严人英居中。朱文先行,手持一面宝镜,发出百丈金光,时隐时现,四 处晃照。左边周轻云,手指一道青虹;右边李英琼,手指一道紫虹:正是长眉真 人当初斩魔镇山之宝青索、紫郢二剑。末後余英男,手指一道金虹奇光,竟与以 前所闻达摩老祖遗传的南明离火剑相似。

鲧珠严人英虽然是元神化身,内置的元神是妖鲧内丹修成,有数千年道行, 通灵变化,不是省油灯。只是既用严人英面目出现,便不敢轻露锋芒,虽然测探 出二妖化形变影,逐渐潜近,也不说破,假传枯竹老怪嘱咐,挑动朱文施展天遁 镜环岛映照。朱文本就好胜,有阴魔严人英祖师密旨可持,当然不甘後人。李英 琼认祖师作义父,对祖师孙儿那能不支持。余英男身为胞姊,定须捧场。周轻云 得赠青索剑,才膺选二云,也不宜却逆众意。

众门人俱在阵位内往复飞翔,独这五人似在阵位之外,环阵而驶,一时群仙 愕然,只是严人英方受夸奖,其时其势,妙一真人不能立即谴责,况且知严人英 身怀祖师密令,万一举了出来,自己可真面目无光,只能哑忍。恨的是随行四女, 尽是二代弟子中的皎皎,可见其号召力可真不轻。

天痴上人见在眼里,暗付:“莫怪峨眉势盛,单这几口仙剑就没地方找去, 别的异宝奇珍尚不在内。一干异派妖邪,如何能与为敌?并且是他教中主要人物 聚集於此,另外还又约了好几位法力高强之士,照此形势,谁敢前来送死,怎还 令众弟子满空疾驶,加紧戒备,岂非多馀?说他有心炫耀自己门下,却又如此森 严,又似不像。”

倏地阵外五人同声呼叱,当头朱文将天遁镜往斜刺里一照,镜上金光遥射之 处,竟飞起两个面目狰狞,身材高大的魔鬼影子。内中一个独脚的才一现形,扬 手便是一片灰白色的火星迎面打来。吃鲧珠严人英抢上前去,一指手中禹鼎,鼎 口内便倏地飞射出无数金星红丝,灰白色的火星狂若风卷雪,吸进口去,无影无 踪。其馀三女随即同指飞剑法宝追将过去。同时紫郢、青索、南明三道紫、青、 红剑光也电掣而出。那两魔影想似自知不敌,双双一声怪啸,刺空遁去。四女忙 纵遁光向前急追。鲧珠严人英洞悉是妖尸老魅分出化身,使的是调虎离山计,引 开朱文的天遁镜。无奈不敢锋芒太露,也必须养贼自重,做成势均力敌的外表, 才有自己茁壮空间。双方都自信有稳操胜券的把握才会火并,渔翁才有得利的机 会。所以鲧珠严人英也随後追去,晃眼全都没入天边霞影之中不见。

那魔影来势既凶且急,飞遁尤为神速。照那隐身窥视情景,分明来者不善, 善者不来,心存叵测。可是妙一真人和乙休、赤仗仙童立在下面,若无其事,只 作旁观,并不出手施为。天痴上人觉着奇怪,正想那魔影好似传说中的雪山老魅 七指神魔和妖尸谷辰,见妙一真人和乙休二人不动声色,还道另有妙策,岂知妙 一真人实是不敢轻离阵地,自知浪得虚名,不是二妖敌手,赤仗仙童和乙休还道 他另有安排,按耐不动。

阴魔在二天交界处,以神光扫描出来,自从饱撷灵峤众淫鲨阴精,修为精进, 能透视阵地上各方遇合,传讯鲧珠替身出手时机。鲧珠严人英依时以禹鼎吐出盈 虚世界,飞起千百道五色烟云,簇拥着无数大小长短光华,由零化整,变成一团 精光,放出无量彩芒,向两老魔的幻影撞去。幻影即告灰飞烟灭,四女才醒觉回 头,同驾遁光,急驶飞回。

五人已快要飞到面前降落。妙一真人、赤仗仙童、乙休三仙忽然同时把手往 上一指,立有百丈金光,千团雷火,往上空打去。两魔影突又在当空现形,吃神 雷一震、接连翻滚了几下,慌不迭似要遁走,神情狼狈已极。五道剑光一同飞射 下来,迎头一绞,立将两魔影双双绞散,哇的两声惨叫,电也似疾,分向四外投 去。双方动作原极神速,晃眼便没有踪迹,朱文还在用镜四照。

妙一真人已将隐身移形之法一齐撤去,唤令下来,道:“妖尸竟想乘隙隐形 入地,运用邪法妖术,使那未喷完的毒焰同时爆发,裂地而出。我早在暗中设法 相待。无如妖尸气运未终,太火毒焰尚未喷完,一切善後也未停当,不能以全力 施为。总算严人英同四女弟子尚还机警神速,紫郢、青索与南明离火三剑同是二 妖尸等的克星,急赶回来,联合赏了他们一剑,使其重创而去。虽能遁走,但也 元气大伤,只能回转老巢;要想照他们预计,这里凶谋无成,乘我仙府空虚,又 去峨眉侵扰,便不能了。”

其实是妙一真人向自己面上贴金遮羞。若非他贪生怕死,担心捱不住尸魅一 击,发动早了一步,尸魅再贴近些许,就逃不得远,在四仙剑合击下,虽不至於 形神俱灭,也必身丧躯残。

鲧珠严人英深晓世情,锋芒招忌,忙躬身禀告道:“并非徒儿能早知机,还 是全仗枯竹老怪事前指教,才得先行戒备。就这样,仍因应变稍迟,又为所愚, 未如预期将妖尸除去,只伤了他们一剑,白费心力了。”

谦受益,令尊者有尊严,心情欣慰,自然好感增添,心态偏袒。常时受到褒 奖有加,就是未将的领导人物。当然谦的对像必须是当时得令的尊长,对失意闲 置的前辈施惠,根本是浪费。对後进则是慈爱,是收买入心。要是尊者要你向别 人谦,则其心已是逆对而偏袒,谦不谦都只是死胡同矣。

妙一真人与有荣尔,更趋嘉勉,概叹道:“适见尔等五人联合遁光,各持飞 剑、法宝在阵外飞驶,便料是受了高明人的指教。虽然受愚,被他诱走,依然警 觉追回。妙在三剑俱是他的克星,虽未伏诛,受伤已是不轻,决非短时日内所能 恢复。妖尸气运未终,神通广大,猖狂先後五六百年。许多老前辈俱认他为劲敌, 时存戒心,轻易不肯招惹。不料败於尔等後进之手,怎还不知足呢?”

乙休接口问道:“那大荒两老怪物俱是古怪脾气,尤其卢妪乖谬,不近人情, 此次为何这等卖好?令徒会见她时,可有什言语吗?”

妙一真人见火势尚早,而妙一夫人、玄真子尚在灵空交界处,运用乾天罡煞 之气消散毒焰,尚无动静。又知神驼乙休和天痴上人,此次无意中脱逃出一场形 神皆灭的大劫,大荒二老行径最所关心,急於详询,便令鲧珠严人英把借宝经过 全说出来。鲧珠严人英领命,从头说了一遍,当然那些神光扫描是压根儿秘密, 只能以侥幸推搪;老怪躯体中的元神竟是真正白谷逸的元神,只能告诉芬陀大师 及杨瑾知之。至於神阙那些奸淫片段,定必夜雨难瞒,虽是谁都管不了,也难宣 之於口。

地底毒火,尚须三日夜始能喷完,随後劫灰便须下降,海中数千里方圆地域, 尚有无量生物,必欲早日行法,移向远海,免致临时迁移,不免小有伤害。妙一 真人便请乙休、赤仗仙童、天痴三人相助,以铜椰岛为中心,各向一方,分四面 行法移运。天痴上人叹道:“道兄端的顾虑周详,此举真乃亘古以来未有的大功 德,即此已完昔年宏愿而有馀了。”

妙一真人道:“全仗天心仁爱及众位道友鼎力相助,众志成城,上格天心, 方得消弭巨灾浩劫,感召祥和。功德固是不小,小弟因人成事,如何敢贪天之功, 以为己有?”

赤仗仙童笑道:“齐道友也不必太谦,固然众人出力,连我也不无微劳,决 不妄自菲薄。但是天机微妙,何人得知?就算预示先机,试问何人有此毅力胆识, 敢以已成仙业,甘冒古今未有奇险,与万劫不复之害相拼?稍一应付失宜,便堕 泥犁,我等出力虽多,首倡者谁?道兄主持全局,相机应付,我等不过依令奉行。 道兄功劳最大,何必谦虚乃尔?”

妙一真人还未答言,乙休已接口笑道:“小童子,你忒认真。虽然出家人不 讲世故,到底神仙也应谦和有礼,才好相与。他是主体,邀了你们同来成此盛业。 难道请人相助,事成之後,却把别人一概抹煞,连句客气话都没有,只说是他一 人之功不成?根本痴老儿就不该那麽说,你一恭维,他当然不能实受,总须谦让 两句,才合情理。他如答说:”不错,此事只我一人之功,非我不可。连你们来 都是多馀,不过凑凑热闹,摇旗呐喊,壮点声威。'就是没有火性的佛门弟子, 听了这些话,不动嗔恶二念才怪。自己欠通,还说人家不应谦虚。他不这麽说, 又怎说呢?“

赤仗仙童气道:“驼子这张利口贫舌,实实惹厌,我岂是这种心意吗?”

乙休笑道:“你们这些假道学,我最不信服。你语气明说他不应谦虚,却说 心意不是,已见口是心非。听我一说,你便红脸,已动嗔恶之念。骂我贫舌利口, 更犯口孽。”

赤仗仙童笑道:“驼子专喜颠倒是非,捏造黑白,并还恩将仇报。看你下次 遭劫,谁再相援?似你这等妄人,何值一辩?我不理你了。”

乙休笑道:“小童子,多年不见,仍然一逗便急。我驼子向不说装门面的话, 铜椰岛是我生平第二次丢人的事。我大约还有一次劫难,我已早想好帮忙的人, 不劳费心了。”

乙休、仙童二人本是两世患难良友,说笑已惯,妙一真人、天痴也都知道, 俱被引得笑了起来。赤仗仙童转向妙一真人道:“莫为驼子打岔,误了海底生灵, 我们一同动手吧。”

四仙随议定方略,各择一面,开始运用仙家道法,由本岛起始,将方圆四五 千里以内大小生物,一齐移向远海中去。

阴魔在二天交界处安顿了岛上危机,欲进一步构陷兀南公、轩辕老怪。却传 来了韩仙子的告急。

[ 本帖最后由 yuguodong1358 于 2008-7-20 00:34 编辑 ] ---------- 第百二十节淫烧蚁窝     韩仙子炼就寒极秘简,出关后看到阴魔留下的讯息,从玄龟殿处得悉一切,把毕真真、花奇囚入墨蜂坪山北后崖天琴壑下,以七情索锁上镇心柱。此索非慧光剑不能斩断,专等苦主不堪压力,主动前往求情,顾全杨师婆的威信。

对天痴上人登门闹事,更恨之刺骨,意料铜椰岛天劫在即,知峨眉致力化解,犹恐应劫中的乙休、天痴得救,赶在群仙到达前赶来,助乙休提前攻破地肺,陷二仙于万劫不复。因地底深有五千丈,五行肉身穿越不便,易受后土羁绊,故以元神赶来。

无巧不巧,途中竟遇旧仇人邢家二小。韩仙子本意铜椰天劫发难于瞬息之间,无暇纠缠旧仇。岂料邢家二小仗著有两个左道中能手结伴,欺韩仙子元神出游,妄思加害。

韩仙子自寒极秘简功成,修为比前深进极多,寒冰雾障无影无色。邢家二小甫一接触,剑气沾及外层,即冻得须眉盖雪,没想到对方如此神通,忙遁退求援。遮拦上一片天幕也似的黄云,直似横亘天半的屏障,上面现出两个死眉死眼,一般高矮的黄衣怪影。乍看直似云屏上画著两个孪生兄弟,不似生人。相貌异样,面上白生生通无一点血色,眼珠如死,竟无光泽,板滞异常,胡须却如金针也似,长有尺许,根根见肉,又黄又亮。穿的黄色短衣,非丝非麻,隐隐有光。神态更傲兀可厌。这是天残地缺二魔君的门人,将两个元神附在本门独有的五云锁仙屏上飞来。

这时魔宫内权力核心异变。倚为父主的兀南公门下内讧,宠徒结党聚盟把持黑伽山落神岭派务,为既得利益的一群,要以党指挥死士队伍,对共工宝典提倡修正。轩辕魔宫靠落神岭死士群易服入侵,才得建立魔宫。宫内主事群所以得势,全靠把娇妻玉屄奉献落神岭死士,获得支持,养著的便宜子女还是落神岭死士头目下的精虫,当然奉行宝典的永远革命,以托派标榜,与修正党骂战。

修正党窃据大权后,毁弃承诺,撤退专家,更指令羽翼下的魔妖群起抵制排斥。轩辕魔宫在寰宇内陷于绝对孤立。天残地缺的仙际系仝人本是由北洋系前身的异派送出外样投师修艺,有著千丝万缕的关系,意图打破困局,命令门人四出奔走,招朋引类。招得恶名昭彰的邢家二小,竟致截下韩仙子元神。

此云屏用无数人兽精魂戾魄,与干天罡煞之气合炼而成,用灵符拘上万千人兽魂魄,再经选择。别的左道中人视为至宝的凶魂戾魄,反倒不要,连同一些看不中的残魂余气,一齐在他灵符护持之下遣走。下余经选中的都是有著伪诈天份。因天残、地缺法力甚高,炼时极少痛苦,与以邪法强制者不同。经由许诺,说是年限越多,形神益固,限满投生,必能体健身轻,多享年寿,那服役最久的也许还有别的好处,因此十九应诺。受灵符洗脑后,功能掩护魔徒偷袭,先立不败之地,扮可怜以缠扰敌方。夹以平民善信,附在云屏之上,号称人海战术。对起敌来,各自拼命,发挥所赋全力,虽是旁门左道,端的神奇无比!

那云屏横亘上空,长只数十丈,高仅十丈,一色深黄,时有光影闪变。二怪徒实是真身,仗云屏护身,出言侮谩,依魔宫一贯浮夸作风,喝令归降,声如狼嗥刺耳。气得韩仙子箭也似的急劲,怒往云屏上冲去,竟未将云屏冲破,在云屏上往来飞舞,其疾如电。

韩仙子被屏内刁魂所惑,不忍向自称是待救冤魂下杀手,处处受阻改道。二怪徒逍遥自在,从容躲避。韩仙子则孤军深入。晃眼之间,寒雾白光之外附上一层层的黄云,流转成为漩涡。不论飞到何处,均被漩涡裹住,挣脱一个,又遇一个,飞舞冲突之势越缓。那些刁魂旋回到面前明处就哀求可怜,于背后就阴雷偷袭,防不胜防。渐渐云气越附越厚,寸步难移。韩仙子还要收敛障雾寒气,莫使伤吸刁魂。二怪徒却透过刁魂,施放阴雷袭击,刁魂更哀求庇护,容阴雷攻入寒障,莫使刁魂受阴雷伤害。碧光乱闪,一串连珠霹雳大震,韩仙子身外寒雾立被震散了些。未了简直周身被黄云束紧,成了一个大黄团,雾障全被包没,连阴雷爆震,也不见痕影于云屏之外。

作茧自绑,正是自作孽不可活。阴雷逐渐轰散雾障,韩仙子岌岌可危。可幸金丹成就于阴魔强闯关窍,却是共有,修为有损,阴魔心灵自现警示。阴魔估量二妖不敢犯大不讳,于功德未完前下手,于是先赴韩仙子急难。

阴魔血影光遁照入云屏,扫瞄出二怪徒靠黄云结成丛林山穴藏身,游离飘忽,化整为零以散匿潜伏。施重雷轰炸,好比拳头打不了蚂蚁,打著也是明珠弹雀,元气不堪劳累。要彻底消灭魔徒刁魂,只有窝烧蚂蚁一途。说难不难,难在玄门正宗妇人之仁的内在压力,必须淫化韩仙子,为败亡幻影,才能诱出刁魂的狰狞真面目,抹除韩仙子的内心阴影。

先天真气拢集寒雾,转为无相无质。外表依然残屑破碎,迎霞闪烁,点点亮光如泪,却内中虚无不沾执著。阴雷无所碰撞,不等触发,便已被囊括了去,幻出炸爆虚影,蓄意引敌现形。

韩仙子转危为安,只是给阴魔粘上身来,即掀动淫兴,整个人都酥软了,切身危机竟然置之度外,兴奋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两泓秋水莹莹,凝聚雾气,朦胧中双弯凤目秋波如转,目光迷蒙,眼神满是挑逗的浓媚春意。诱人的艳媚绯红,闪现出饥渴神色,略带淫荡,显示她已欲火高烧。

四唇相接,带来火辣辣的热浪,那种微触电的麻痒感觉让她都震抖不已。原本已经春心荡漾、欲火如焚的她更完全受肉欲所操控,渐软渐浮,摇摇欲倒,把热烘烘的身子贴紧阴魔。韩仙子的身心已经滚烫难耐,燃烧著壮烈的欲火,几近崩溃,胴体似能透出火般地紧贴著他,压抑著快要爆发的情欲,灼的屄谷当中波涛汹涌。幽谷已是湿滑无比,一波波的汨汨玉露不断向外沁出,津液黏稠。欲火如焚、情怀荡漾,阴穴奇痒。又热又骚痒,又骚又痒,咻咻的吐出热气,需要男人的强烈和暴力。

阴魔双手持托住韩仙子粉臀,用力挺举魔屌,往香屄拢入,仙子全身一震,穴壁猛烈收缩,肏多了,自然适应。所以淫妇偷情,枕边人岂无所觉,屄穴定必宽松,总不会恋上一条软肠牙签吧。只是韩仙子遇合到郎屌超巨,甫入尚如分娩,待回得过气,又波浪般旋转地蠕动起来,赞叹郎屌:“啊……啊……唔…唔…

…好…好猛………”

粗大火热的魔屌开始在紧迫浅暖的屄穴里转磨。淫欲贲张的仙子要的就是巨屌的尽情抚慰,愈是强悍勇猛,愈能令她快乐销魂。多令人满足的弹动!屄穴急速收匝,将屌茎紧紧箍束,绞咂著那撑胀了娇屄的屌茎,活像只饥渴的母狼。那股骚热爱劲,恨不得能够合而为一体,牢牢的夹实,紧紧的摇磨,拼命的纠缠,拼命的晃捋,恨不得要将巨屌噬嚼下肚儿似的,忘形忘命的干!拼命地扑向性欲的火焰,去享受巨热韧屌所给予的欢乐情趣!除了承受坚挺的抽送之外什么都管不了。好像一定要这样,才能将体内的欲火给奔放出来。成熟美妇就是秘藏著大胆而香艳的狂乱肉欲,要说多淫荡就有多淫荡。

一下接著一下插著,次次地胀满了她,很快的,韩仙子已感到高潮袭上身来,屄壁不由自主的阵阵的痉挛,一波又一波的海啸般缩紧,一浪又一浪的悸动快感传遍周身,令身心都迷醉在肉欲之中,子宫酥麻得一阵阵急颤,颤得全身抖擞,叫作死去活来。只觉高潮的浪涛一波又一波地袭上,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

浪涛中一股暖烘烘又带酥麻的热流导入,喷到她那不断扩张的花芯,再从花芯直窜而上,直奔丹田,小腹好像有一团火在烧,往上窜升,与心房的热气相结合,汇合成一股温热的洪流,逐渐游走四肢百骸,全身酸麻酥痒,骨软筋疲,被温柔地浸润著。就在欲火冲激之中,发出迷失似的腻人春声,如泣如诉:“嗯…

…唔……嗯……唔……嗯……哎……唔……嗯……唔……哎……哎……唷……唔……嗯……”

慢慢地洪流汇聚成一股滚水沸腾般的力量,阵阵波涛汹涌澎湃,一波衔著一波冲撞,灌注韩仙子周身百骸,窜浸每一条神经,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冲击。反应逐渐强烈,韩仙子浑身逐渐火热。热烘烘的真气,越烧越旺,欲火越炽。在火烫中,玉体彷佛被地狱的火焰燃烧,燥热难止。一股酥麻迅速导入心房,每一下套弄都令她情不自禁地淫叫出来。

阴魔猛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这口气狠劲地灌入韩仙子缨唇,从口腔向丹田压下去,化为一股强大的热流,向花芯奔涌,集中入被屄膣咂咬的魔屌上。韩仙子顿时觉到巨屌更胀大了许多。屄壁紧夹逼磨著肉屌,肉屌重重的磨擦著肉穴,阵阵剧烈的摩擦产生无与伦比的快感,韩仙子嘤嘤咛咛的呻吟转急。

就在这霎那之间,浪屄里彷佛加重压流。阴魔猛一挺身,那巨屌棒猛然一刺,就把一股湿热的精液悉数射入了仙子浪穴里,寂照炉内。炉中火发,韩仙子顿时感到下体一阵阵黏腻而灼热的爱液像海水倒灌般拥进体内,阴窍迅速接纳吸。

丹头萌生,心源清洁,杳杳冥冥,液中自有真火,像是火上加油般,精液火烫!

这个阶段男丹法叫做炼精化气,女丹功的叫做炼液化气。

韩仙子浑身发烫,化钢炼柔的热劲使她骨酥肌软,酸痒深入骨髓,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体内的深处,犹如被融化的熔岩所吞掉一般,愈变愈热。胴体彷佛被地狱的火焰燃烧,似乎已经被欲火完全烧化,热流急涌,整个人有说不出的舒服畅快,享受著这从来没有过的强烈的酥麻滋味。

这「灵热法」的「进火」就是在炼丹过程中将元气送进炉鼎中点火燃烧。「先天之气」是人体原发性的「气」,故而有「元气」之称,它体现了先天原火的推动,这种「火」是生命的原动力。女属坤,而坤藏真火。以肉体的交接明点内火,逐步转化道胎层次。韩仙子屄洞中起了变化。

鼎炉元阴遇热燥,元阳升举而生真水,使得炉内元阴滚滚欲动,助肾气以生真水,肾水之中,伏藏于受胎之初,是谓之铅。真水造化而生真气,气中藏真一之水,负戴正阳之气,名曰真虎,所谓铅中艮。艮火上升,交心液而化精为气,传送在黄庭之内,进火无差,胎仙自化真气造化而生阳神。天地之机,在于阴阳之升降,一升一降,太极相生,相生相成,周而复始。因元阳而生真气,真气朝心;因真气而生真液,真液还元。走督脉上升夹脊,过玉枕,入百会,至祖窍,再至承浆,过喉,下绛宫,经肚脐至下丹田,这就是小周天运行。

用周天,韩仙子火起焚身,随著性交的抽送,威能递增,过七轮,产生一种高度兴奋的魔力,刺激著仙子整个的身心,飘飘然如乘云登仙。

寂照下丹田,温养调药越养微热,跳动越大。阵阵酥麻的蚀骨销魂欲融化快感冲激成一股滚水沸腾般的力量,一波衔著一波的汹涌澎湃。韩仙子只觉全身每个毛孔都被体内快乐的火焰冲了开来千万个毛孔全开,泛出的香汗幽香缭绕,透出丝丝热气,带点迷蒙似的雾气热流急涌,整个人有说不出的舒服畅快。身子不由己地瘫在当地,全身都快松散,快要溶化了。特别娇弱、特别软媚的娇喘吁吁迫泄,似是幽怨,又是难过的呻吟,酸软无力,吐语呢喃:“我快融化了…啊…

啊…”

屄穴涨满热燥,元阳真气直攻丹田小腹,下腹部几乎快要溶化,陷入捣散了的陶醉,口中吐出淫荡的呻吟与喘息。深深迷恋上那魔屌儿在花芯里钻啜时所带来的一波波让人浑身颤栗的快感,叫声柔腻幽延,牵缠万缕的情丝,低回荡魄,勾魂萦心,任快感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扩散。只觉高潮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袭上身来,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泛出高潮后的淫靡红润。

体内被那狂野无比的欲火充的满满的,早已被灼的浑然忘我,沉醉在淫蘼炼功,泯没「念」的杂乱心思,由阴魔的「意」驾驭自我之「神」,以神御气,时共进退,以炼成大丹。丹进泥丸,韩仙子身如火热,幻彩滟滟,肌理生晕,金光复从毛窍间出,香气亦复氤氲,顷刻反到黄庭,小窍八万四千之中,窍窍皆有灵光。彻内彻外,透底透顶,在在皆有神光。

以养阳神烧三尸之除阴鬼,炼气成神,销魂蚀骨的高潮烧炼七魄,炼形成气,聚丹成熟,即使在体外,也见得一团朦胧红光。炼至满穴神火,自内窍达于外窍,外窍九个。九窍之中,窍窍皆有神。慢慢加强亮度,脱胎如蜕,迸散出赤红色的妖异光芒。

始也即阴留阳,次以用阳炼阴,而得超脱,骖玄鹤而入蓬岛,骨肉皆酥,紫气大炽亮丽,阴阳合运,阳得阴而化,阴得阳而通。丹田有火珠之耀,腹中有震雷之声,此所谓龙虎交而黄芽产,入静后感觉眼前有光闪过,耳内有鸣声,这是温养丹头旺盛的火候已至。一声霹雳,金火交流,而阳神已出于泥丸矣。寄生大法使寒极真气阴极阳生,寒极生焰。

外看似是被阴雷炸得肢离骨碎。云屏黄云也以韩仙子为轴,向周边聚漫,屏中刁魂合拢,全部对死人展现出魔徒的狰狞本色。

可惜阴魔由妙一夫人处传来兀南、轩辕两老怪开始发动全力出击。未能等待二怪徒入彀,不过也足以揭露轩辕魔宫的魂兵制度。所谓敌进我退,就是以冤魂面目聚成村愿,愚弄妇人之仁的道者自投罗网,作茧自绑,给魂兵匿藏背后,就是恐怖份子。

阴魔提早爆焰,云屏刹那间全面陷入火云旋转中。云光色闪变幻,由黄而白,转眼又变成红色,二怪徒化血分身飞遁,却才遁出这个火焰漩涡,又冲入另一个火焰漩涡,撞起了无数大小漩涡,在云屏内轮流迸发,回环流窜。终于因阴魔赶回二天交界处,未克分神主持,只熔化二怪徒法体,给妖魂逃走了去。也因此刹那延迟,二天交界处的兀南、轩辕二妖也逃过死劫。 ---------- 第百二十一节劫灰馀威

妙一夫人、玄真子引了烈焰直上两天交界之处,既要使它布散高天,借乾罡 之气灭火化沙,消灭火毒;又须聚烈焰在一起,只在那千百里禁制圈中。乾天罡 风又与寻常风力不同,无孔不入,不令随风吹散,本是极难之事。一晃三日,仗 长眉真人法宝妙用,妙一夫人的法力,虽然万年大火毒焰厉害,俱都平安过去, 火穴中烟势日衰,已成强弩之未。

天到深夜子正,穴中毒火便已喷完,只剩丝丝残烟,摇曳上升。岛上妙一真 人便照预计发令,将手一挥,穴上深井一般的大光筒便即撤去。众弟子立驾遁光, 散出阵外,分布空中九宫方位上。十馀位仙人也各降下,与乙休、天痴上人相见。

众仙遥看残月西斜,海中鱼介生物已全部迁徙。海面上静荡荡的,只剩波涛 向海岸冲击,吞吐呜咽。仰望空中,玄真子与妙一夫人同在八九千寻以上,不见 一点形影。那毒烟烈火破空直上,所发风雷之声也早静止,显得夜景分外幽寂, 与日前猛恶之势迥乎天渊之别。

一会工夫,启明星耀,东方渐有曙色。便听高天空里异声大作,宛如无数天 鼓当空齐鸣,若有千万神兵,铁甲天马,万蹄杂沓,自天杀来,便是雷霆暴震, 声势也无如此猛烈。说时迟,那时快,众仙已争先飞起,晃眼间冲起数十道金光 霞彩,满空交织,大地立现光明,映得上下四外俱成金色。那匹练般的金霞,闪 电也似在空中略一掣动,便即互相联合。再改直为横,其长何止千丈,又分作了 上下三层,每层相隔约数百丈,宛如三道经天长虹,交叉横亘空中。众弟子也把 各人飞剑,联合成了四道较短的光虹,分四面围列在末层金虹之外。妙一真人、 赤仗仙童与神驼乙休三人,早飞出最高一层金虹之上相待。

空中异声也越来越近,隐见无数火星,明灭乱迸,聚在一起,大如山岳。那 火星便是空中太火毒焰,被罡风消灭以後所剩劫灰,合成一股其大无比的灰瀑, 自万丈高空,瀑布也似倒泻下来。灰沙互相摩擦激荡,发出无量火星,由上向下, 如火河飞堕,加上异声怒吼,惊天动地。眼看越来越近,妙一真人为首,喝「疾」 吐气,离手飞出一道极大的金光,迎头一裹,挤得那灰瀑势益猛恶,由金光环绕 中直撞下来。

最高一道金虹首先迎住,金虹两旁往上一翘,弯成了一道长河,将劫灰盛住, 左边一头便渐渐往前伸去。只听轰轰发发之声,金河闪耀,霞彩横空,上接一根 通天火柱,顿成亘古不见之奇。约有盏茶光景,金河的一头未动,一头已伸长了 二三百里,渐渐低垂,斜垂海中。劫灰由金河中顺流而下,海水立即怒沸,骇浪 如山,直上遥空。数千丈大小的劫灰,互相击撞,声如暴雷。那金河随在海面上 由近而远,纵横摆动。约有刻许工夫,金河伸尽,妙一真人便手指一道金光,把 通天火柱紧束後尾,金河亦离去本位,往东方移去。

通天火柱重开,空中劫灰仍然往下怒泻,由那第二层的金虹迎将上去,接个 正着,仍是弯作金河,却一头向西方伸长,渐注入海。所到之处,海水尽沸。东 西海面两相呼应,声势更是强烈。这时红日正由天边升起,朝云晓霞,一层层齐 幻金光,上有金虹斜挂,下有骇浪飞腾,端的气象万千,奇丽无恃。第二道金虹 伸得渐远,神驼乙休便放出一道红光,束住光尾,向远方海中移去。两道金虹俱 是伸出离岛二百里以外,方始下注。近海边百馀里内,尚无劫灰注入。

第三道金虹又复接上,也弯边成河,却不像前两道金虹般的一头下垂。待了 一会,忽在空中闪了几闪。赤仗仙童手扬处,飞起一团祥光,将灰瀑围住,口喝 :“诸位道友,我等各显神通,点缀一个奇景如何?”

这第三道金虹,本是法力最高的几位仙人主持。众仙闻言会意,立将金河展 开,化成一张华盖,越展越宽,外边俱都向下,将全岛罩住,离海面不过两三丈。 那灰柱由祥光中直泻下来,分向四边流坠,散布得均匀已极,由下往上,宛如一 顶硕大无朋的金幕。因是离开海面,做一大圆圈,同时下注,四边火珠如潮,滚 滚飞落,由上往下,又似一朵万丈金莲,挟着无量星沙,自天倒挂,泻入海中, 煞是奇观。赤仗仙童又频使神通,使那无量星沙远近飞布,激得掀天巨浪,潮涌 而起,令人心惊目眩,又是一番奇景。

个把时辰过去,第一、第二两道金河放完了劫灰,先後飞回,改为一南一北。 相继接够了数,仍和先前一样,向南北两头伸长出去,注入海中。近岛的一圈, 因是地方不大,头一次劫灰便将海底布够了数。

赤仗仙童二次待要如法施为,被妙一真人由北飞来止住,并说:“大师兄和 山荆在灵空交界处灭火消沙,不曾再有消息。赤仗道友如是有兴,何妨上去助他 们一臂?”

神驼乙休也由南方飞回,说要同去。赤仗仙童说一声:“好。”

两道金光比电还疾,只一闪,便双双射入高空云层之中不见。妙一真人看二 仙去後,随纵遁光飞起,手掐灵诀,指着海中,立有一道金光飞出,电转星驰, 环岛飞行三匝後,回到原处,一闪即隐。一声霹雳过去,忽起海潮,环着铜椰岛 周围,由岛边沙滩起,化成一个水圈,宛如水受投石所击,由小而大,往外推展 开去。最前的一圈浪头,约有三四十丈高下,里许来宽。全圈一般平,无甚高低, 直推出百里以外,忽然停止,直似环岛添了一圈浪城。浪花尽管翻流不休,却是 通体高低如一,不消不退,把残灰隔离岛外。

天空劫灰已去七八,到了快要收功时节。轩辕老怪和兀南老妖两个老妖孽知 道禁制圈纵使四散,至多铜椰岛和左近海面受灾,那里俱是无人之地,水中生物 又经徙走,造孽不大,再等下去则必错失机会。二妖孽驱使随来众妖邪潜出匿藏 处,贴压二天交界的临界面,隐形迈往妙一夫人背後,合力作雷霆万钧的一击, 消灭峨眉派中的主要抗衡力量。

妙一夫人空身还能应付,而这时面对满空劫灰,正由禁制圈中往下急降,尚 未放完,前无退路,更须敌我兼顾,一心二用,未免吃亏。只不过有心人算无心 人,两老妖孽不知行藏已露,料想不到竟是个陷阱。妙一夫人遵从阴魔布局,对 二妖孽的匿藏诈作不知,把禁制圈弯入一块,背向二天交界之临界面,装作免後 顾之忧,暗中留神戒备。

当众妖邪潜入青灵宝扇风力最具威力范围,触及阴魔布下的探气点。阴魔灵 犀心讯通知妙一夫人。妙一夫人早已戒备,得讯即旋身挥扇,迅速有如幻影,青 宁宝扇经离合神功导引,突然现出原来扇形,大若云层,扇出风暴漩涡,尽压群 妖。行先死先的妖党全被扇出二天交界外的外太空。

这二天交界处罡风凛冽,非极强法力,不能冲过。三教共签封神榜,设立天 界,也只是在二天交界处,辟出南北天门两个穿脱临界面的出入点,进入密封的 天宫。宫外即是临界面另一边的灵空天界,却是虚无一片,太空无气,仙凡俱不 能存,只有细菌形态,在保护壳下冬眠。法力过了临界面也告无效,出去了就再 也无力回来,永成乾尸。

二老妖孽押在最後,也是法力远非同党可比,卸了一点力後,不足破临界面 的表面张力,被撞退回来。这惊虹一扇是出乎二妖孽意外,见到连山大师至宝的 威力,才信宝扇名不虚传。不过群妖只是丧命在出奇不意,正面交锋尚有回避的 馀地,二老妖孽还未心息,更添恐惧,怕错过此时,後日更难对付,企图联手夹 攻,命令玄真子假好心上前与妙一夫人并肩作战,而真办坏事,承不设防际施毒 手偷袭。

阴魔不克主持窝烧云屏,就是怕玄真子这死间偷袭,急急赶来,在远处现胎 相,惊悸两个妖孽。乙休、赤仗仙童也排云飞上。玄真子眼看两老妖孽为三仙所 截,待得连山大师驾到,必定形神俱灭。救主心切,那还顾忌天劫,竟将禁法露 出一点破绽,震散灰沙。馀灰少说还有万丈方圆一团不曾降完,虚而不实。禁制 一破,灰沙全都爆散,闹得两天交界满是火星灰雾,散乱横飞。

乙休、赤仗仙童、妙一夫人三仙恐灰沙随罡风吹堕人间,贻害生灵,而灰中 毒气已见天风,胀力又是绝大。不约而同,三仙各以全力施为。妙一夫人纵遁光 连挥宝扇,满天追逐阻挡,乙休、赤仗仙童收摄聚集,一面又将罡风挡住,一面 仍使下注,也没顾及追逐妖人,二妖孽才得夹尾窜逃。阴魔之能仍未足以在後天 五行法力领域抗衡压二老妖孽,也只是虚张声势,追敌而去。

总算三仙应变尚速,但也因上天下地,过於广大,收尾一圈,费了许多事, 才强行聚拢。经此一散一聚,合力防御,才未生出大枝节来。无奈大火初灭,毒 气尚盛,一旦经风,必然自行膨胀,摩擦愈烈,愈生变故,若迫束过紧,为害尤 烈。更收拢时,中杂乾天罡煞之气,一个不好,二次爆裂,发出亘古未有的巨震, 虽然修道人自是无妨,但这千里以内所有大小岛屿全被震裂,海水逆上千百丈更 在意中。就说水族已徙,各岛生物总还不少,铜椰岛就非少数,岂不全数遭殃? 对它轻了不好,重又不好,只有在快要降完未爆发前,大家合力将它包没。

下界却见多半日光阴过去,空中灰沙虽仍下降,势已大减。数千里方圆海底 也已按预定尺寸快布满了,所馀应是无几。仰望那这一根往下瀑泻飞堕的撑天灰 柱,中断之处尾梢散漫,搅成了一团浓雾。玉清大师受精频众,灵犀暗通,得阴 魔传讯,知悉变故。头一道天河,乃是峨眉众师兄弟主持,早将灰沙放完归来。

玉清大师,忙呼众仙将两道大河连合为一,化成一面天幕,将全岛罩住,以 防灰沙散漫。

说时迟,那时快,就十几句话的工夫,空中馀灰带着後尾一团浓雾,自天飞 堕。妙一夫人、乙休、赤仗仙童、玄真子四仙各指一道金光,紧随沙雾之後。岛 上诸仙也应变神速,使光幕向上反兜相待。眼看相隔那面金光天幕不远,中间一 段,忽似花炮迸雪,当空爆炸。果然还未降完,便已爆裂。灰沙中无量数的火星, 宛如箭雨飞蝗,随着万千道浓烟满空飞射。立有十道金光匹练般飞出,当空伸长, 分十面远远斜横空中,挡住斜飞之势。

下面光幕往上飞去,分列空中。众弟子各用剑光法宝,齐往中间逼去。上空 四仙,也将金光化成一面华盖,缓缓压来。有那众弟子阻挡不及、横送出去的, 被那横空十道金虹阻住去路,平兜过来。不消半盏茶时,上下四外齐向中间紧拢, 成了合钵之势,直似数千丈大的圆盒,将那无量劫馀灰沙包藏在内,通体浑成, 毫无一丝缝隙。射出金光万丈,映彻海面,烛照云霄。

众弟子的剑光逐渐撤出,光球逐渐缩小。约减到百十丈光景,众仙共指金球, 朝远方海面上飞去。令其就此飞入海底,再开一口,在海底徐徐散布。那一片海 面立涌起无数撑天水柱,有无量数山大的水泡冒起,爆声如雷,震撼海岳。

环岛数千里海底本来平添了十来丈厚一层毒沙,到处波翻浪涌,惊涛山立, 汹涌奔腾,声如巨雷,不曾片刻宁静;再吃这麽大一个光球挟着绝大量的毒沙落 往海底,飞舞散布,声势更盛。

那光球虽然上有极深海水,精光宝气依然上透层波,掩藏不住。只见一个百 丈金轮的影子,光芒万道,在天边无数撑空晶柱之中星丸跳掷,出没升降,翔转 飞驰,映出半天金霞,比起海上日出之景,还要雄伟得多。这亘古未有之奇灾浩 劫,大凶极险,侥幸平安渡过,勉奏全功。

隔了一会,遥望海上金轮忽散,化作十馀道金光,飞起空中,略一掉转,相 继飞来。晃眼近来,光华处,玄真子等十来位仙人一齐现身。

天痴上人早已将易氏弟兄所失之宝交还,整理停当後洞,备有水酒,庆功慰 劳。严师婆朱梅笑道:“乙驼子,你把人家闹了个河翻海转,不要你赔还,一切 归之劫数。他岛上这些铜椰灵木,被你那又阴又毒的飞刀毁坏,别人无法解救, 你难道好意思不管,少时袖手一走,便了事吗?”

天痴上人初意,以自己的法力修建洞府,极为容易,所斩断的大小数百株铜 椰仙树,都是东方乙木之精,桑姥与己虽是面和心违,却有极深渊源,一呼即至, 满拟使其回生,易如反掌。及听严师婆朱梅一说,才想起乙休斩铜椰的是道碧光, 元磁真气收摄无效。前听人说,乃妻韩仙子有一至宝,名寒碧刀,如是此宝,却 非糟不可。到底释嫌不久,又不好意思出口。

乙休已笑道:“朱矮子,你最刁巧,起先怂恿我和天痴道友为难,今又来做 好人。欲待稍饮再去,灵木接上重生,再来终席,与诸位道友同行。你多管闲事 作甚?”

严师婆朱梅笑道:“驼子少发急,当初我怎对你说来?如寻痴老儿赴约,须 把我和白矮子约上。你偏倔强任性,独个儿到此,怨得谁来?”

天痴上人不知乙、白、朱三人深交,嬉笑怒骂成了家常便饭,恐有争执,借 着解劝,乘机问道:“乙道友那日所用诸般法宝,均非磁峰所能收摄,法力高强, 大出意外。内有一道双尾碧光,从未见有相似之宝,可是那寒碧刀吗?”

白谷逸在旁笑道:“驼子因你磁峰专摄五金之宝,恨不能把当初给韩仙子的 聘礼都借了来。不是此刀,还有何物?”

天痴上人道:“果是此宝,那就莫怪全岛灵木都如枯朽,一触即折了。”

乙休看出天痴上人似颇情急,又有不便出口相烦神气,笑道:“自来矮子多 是人小鬼多,不好惹。他两个素来贫嘴薄舌,装乖取巧,不值理睬。且为主人医 完神木,再来叨扰馀酒吧。”

上人忙起致谢,意欲陪往,并令门人随侍,听候驱策。乙休道:“俱都不消。 我前边还有峨眉门下几个小友,有话要说,你自做主人吧。”

严师婆朱梅也拦道:“他是娃娃头,如今峨眉众弟子下山,他不知又要出什 麽花样,教人惹事。也许还约两个在海边过过棋瘾。你由他去,医不好灵木时, 再和他算帐。”

赤仗仙童大笑道:“你两个可是仙人,直成井无赖,专以口舌为胜了。”

忽听外面雷声大震,乙休闻声辨主,知是韩仙子在岛外轰发的太乙神雷,匆 匆起身出去。

韩仙子彻底烧尽云屏,已是半日。邢家二小只是魔宫朋友,未涉身入魂兵的 云屏,见火焰环爆,即知机溜走。韩仙子追索半天,踪迹杳然,才重新拨转遁光, 飞临岛上,见是一片残垣败瓦,人影不见。因阴魔离体回顾妙一夫人是,去得匆 忙,未及告知岛上详情,韩仙子估量是还在火穴激斗,发雷叫阵。乙休出洞相会, 略谈情况,韩仙子便又飞回白犀潭。

乙休率峨眉门下八九位弟子,医治灵木重生後,和众弟子订约相见,便即回 洞归座,面有怒容,说是韩仙子途中遇阻,与对头斗法两日。

赤仗仙童道:“嫂夫人虽然法体未复,当年法力仍在,更多异宝。对头何人, 竟敢轻捋虎须,树此一双强敌,也可谓不知自量了。”

追云叟白谷逸道:“这也不一定。你没听斗了两天法吗?如是庸手,遇上这 位女菩萨,焉有生理?驼子又那样生气,莫非是他旧仇人不成?不然,她是来救 夫报仇的,无故怎会和人如此恶斗?”

妙一真人道:“当然没有别人,难怪他夫妇忿恨,这类丧心昧良,弃明投暗 的妖邪之徒,便我们遇上,也容他不得。如非行踪诡秘,善於潜行遁迹,早为我 们诛戮了。他们必是见韩仙子元神云游,妄思加害,没想到对方如此神通。这一 勾起前仇,必无幸理。”

严师婆朱梅道:“双凤山两小与两个老残废交往颇密,两下里又近,驼子前 去寻他,未必便能顺手,一到便占了上风呢。”

乙休把怪眼一翻,正要答活。赤仗仙童接口问道:“你说老残废,可是天残 地缺吗?我正要去寻他们呢。双凤山两小又是何人,敢捋乙道兄夫妇虎须?”

乙休道:“这两小贼,乃山荆未遭劫以前的仇人,老弟怎会不知?”

叶缤怒道:“那两个忘恩小贼尚在人间吗?我知乙道兄向不喜人相助,但这 两小贼,我却恨之入骨,非加诛戮不可,不允同往,却是不行。”

乙休道:“我倒并非惧怕那老残废,倒是防二山相向,望衡对宇之际,那二 贼诡诈滑溜,善於隐迹,和那年一样,一逃走便难找到。他们受人指教,诈死多 年,我夫妻竟然忽略。哪知他等妄恃炼成法宝,又来惹我们,如何容得?有老弟 和道友前往,伏诛无疑了。”

餐霞大师道:“如论邢天相、天和兄弟,不知是何居心。身非邪教,已将成 就,无端背师叛友,比匪行凶,人只要与他们相交,必为所卖。天残地缺百般袒 护此玄门凶星,将来恐也不免被他们连累呢。”

众仙便起谢辞,众弟子已在外侍列恭送。除乙休、叶缤、赤仗仙童往寻仇外, 玉清大师、杨瑾二人做一路,白谷逸、严师婆朱梅也各回山,峨眉众仙自回仙府。 十馀道金虹高射遥空,电闪星驰,一瞥即逝。

除齐霞儿、诸葛警我、岳雯三人暂且还山待命外,凡是奉命下山的,俱都随 来岛上。此时各遵师命,按所去之处,由岛上分别起身,不是预定的同伴不许结 队同行。只一个鲧珠严人英身怀祖师密令,没定有去处,把眼望着金蝉、石生、 甄易弟兄六矮。霞儿这贤妻良母对着这个亦父亦夫可就关心则乱,泄露蛛丝马迹, 道:“你想跟金蝉、石生他们结伴惹事吗?留神我禀告娘亲,要你好受。”

这就是女人。只要了她,就是向她下跪了,任你通天彻地也只是她的奴才, 美化一点去形容,说是如意郎君吧。

鲧珠严人英赌气答道:“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叫我到哪里去?你看人家师 兄弟互相携带,多亲热,偏我受欺。”

霞儿道:“有祖师密令叫你下山修外功,是要你和人凑热闹吗?不会自己找 地方去?”

金蝉把俊眼一眨,鲧珠严人英心中会意,答道:“那我就单人走吧。”

霞儿才走,秦寒萼、申若兰、何玫、崔绮、李文衍等七八个女同门同声追问, 寒萼更是巧语盘诘,鲧珠严人英被她逼得脸已发红。秦寒萼更道:“你这一吞吞 吐吐,好像有什不可告人似的。转不如说将出来,省得别人胡猜乱想,反而不好。”

英琼也是个中人,当然老大不以为然,更是心直口快,接口说道:“人家私 事,与我们何干?”

无意中正刺中寒萼的心病。金蝉性子更急,不待英琼说完,便拉鲧珠严人英 道:“我们先走吧。”

说罢,同了石生、甄、易弟兄,连鲧珠严人英共是七人,朝送别的人一举手, 便驾遁光飞去。

寒萼也是好事已惯,无心之言,闹了个好大无趣。总算近来性情已然大变, 虽未记恨生嫌,却是道心不净,也不刻意求进,而根骨缘福又不如人,以致日後 灭形之祸,乙休那血缘慈父也救她不得。

七矮走得急快,灵云来不及拦截,说道:“蝉弟心性忒急,我还有话忘了叮 嘱,他便领头去了。”

易静接口道:“我看两位小师弟福泽最厚,定能无往不利。师姊骨肉情重, 未免关心太过,实则决可无虞,由他去吧。”

灵云道:“舍弟虽是厚根美质,不知怎的,童心犹在,一行六人,又以他为 首。加上严人英又是个叛经离道,此去决是难免多事,故想叮嘱几句。许是怕我 说他,急忙走了。”

女人就是太过自作聪明,自以为很聪明能干,事事都要插一手,管的闲事太 多,但显然是能力并不足,终身沉醉在爱的幻境,那里晓得男人爱她只是色欲蒙 心,对待同性,可就是另一副面孔心肠。依她的博爱无我,残己益人心态,只会 无事生事,有事误事。

英琼笑道:“大姊多虑,小师兄如不胜任,恩师肯令他为六人之首,便宜行 事吗?据他对我说,恩师还命他六人另建一座别府,自为洞主,事业且比我们大 呢。”

灵云惊喜道:“他那仙书赐柬写什事情?他没和我说,琼妹可知道吗?”

易静道:“适才我倒听鼎和我说,那别府在贵州深山之中,乃道家西南十四 洞天中比较最好的一处。应在三年以後,此时尚被几个妖人占据。到时还有一人 加入罢了。”

八姑笑道:“师祖仙敕许他六人凑合,只是还未知到时加入是谁,若女若男, 还未叁详出来。北斗七星,枢、璇、矶、权为魁,玉衡、开阳、摇光为杓。天枢 为首,摇光压轴。既许蝉弟为首,但凑合的一位又像是功德鼎盛,比美紫薇,难 符摇光之像。仙机微妙,我们休再闲谈,也该分途起身了。”

就在岛上,峨眉小一辈剑仙依照预定结伴,相继往中土飞去,各上征途。阴 魔把严人英法身交付鲧珠,溢出无相法身,筹思去处。紫云宫殿顶的初凤与金须 奴那老畜牲的隐秘,也因真相大白,无关重要,剩下的只是仇恨的发泄,乐得任 由二奸困在殿顶五行微尘阵中,待恶毒的假母冬秀被阵内五行催化血光鬼焰,推 动锁骨穿心小修罗法,磨化成亿万劫灰,才把紫云宫重归峨眉。忍神尼与谢山的 五行法身有先天本命混沌元胎与雪元丹的化身元神修持,虽事倍功半,但也不及 自身的五行胚胎重要。

当务之急,却是植胚胎入代母体内,纵欲供养,重修後天肉身。华山妖女修 为不正不净,胎气不纯,神韵自是难登大雅之堂,无公信力可言,焉孚众望。只 艳尸崔盈所习却是玄门正宗的根基,人邪功正,舍她其谁。不料脱化冯吾外相, 三入幻波池,竟是邪魔群集。 ---------- 第122节淫殖胚胎

艳尸崔盈原本觉着圣姑法力高深,凡事前知,留下的玉牒曾说自己结果至惨。 这些年来,玉牒条文几乎无事不应验,因此艳尸崔盈终日忧惧,不能安心。但自 阴魔冯吾初入幻波池,撞毁再造处女膜,艳尸崔盈可从魂道归窍复体。内得阴魔 冯吾三泄玄精,化解了体内部份禁制,只任脉未通。再经疗重临,重度淫後,艳 尸崔盈使出淫毒的天魔吸髓大法。玄精攻泻不入艳尸三尸元神,却解了任脉封锁, 艳尸崔盈已能行动自如。至於运用玄功,神通变化,功力只有较前还更精进。全 洞已畅行无阻,只圣姑丹房、卧室闭锁不通,魂路有玉符梗塞,还是出不了洞门。

阴魔冯吾取宝走後,却有一绿毛少女闯入圣姑卧室,挪动玉符。艳尸崔盈於 玉符罅隙,夺下那半部道书。依道书修练後,已得池内禁制之秘,只是仍然未得 洞门封锁之法,不能破禁出洞。如非想要恢复昔年十全十美,称粹美艳之质,也 随时均可复体重生。

此事竟在玉牒上竟不曾提到,艳尸崔盈竟致心存侥幸,恶念又生,本心只要 能脱去身心牵制,身上七灵丝炼化,立即远走高飞,甚至连那洞中藏珍得失,均 未在意。便施展邪法,经了许多心力,把信香自泉眼里透将出去,以美色、藏珍 为饵,引诱外面妖邪前往,令为出力。无奈昔年妖党死亡将尽,地更隐僻,勾引 人来本是极难的事。事有凑巧,信香刚发,便遇见两个不知自量的男女妖邪,跟 踪下去,到了池底,发现仙府所在。

当时那被出洞金莲撞破的洞门,有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阵封闭,内外隔 绝,那男女妖邪不能入内相见。这艳尸也实狠毒,看出二妖法力不济,便使出奸 谋,想把风声传布出去,多引一些妖邪前来。竟由洞内传声,先说出她自己姓名, 以及洞中法宝灵丹甚多,自己身受禁制,无力相抗,将二妖人打动。随後告以洞 门已被法力封闭,决难攻破,更恐人心难测,一旦引了进去,吃来人将法宝、丹 药取去,却不管她死活,故此放心不下。令那男的急速另约有大法力的妖人相助, 人数越多越好,当众言明,这些法宝、灵丹以及这座仙府,要看来人出力大小, 分别酬谢。待议定之後,立下盟誓,才由她指点门户途径。此时为防万一,却不 愿人入内,以防受人挟持。二妖人为她甘言重利所诱,自然依言行事。却把女的 留下,与她作伴,隔洞遥谈,以解多年烦闷。

男妖人刚一走,艳尸又想把女妖人的生魂摄了进去,先用些甜言蜜语,哄得 那女妖人对她信服。那女妖贪心早动,巴不得先入洞内,乘机攘取上几件好的, 便再四商说久慕她的美名,亟欲入内相见,并以离开相要挟。艳尸方始装作无可 奈何,勉强应允,教她身剑合一,并用法宝护身,由泉眼底下一个小洞,借水遁 冲将进去。

女妖人也是利令智昏,也不想想全洞只这一层洞门阻隔,对方又是久炼妖魂, 稍有缝隙,便可穿越,既有这个水洞捷径,为何不能自出,外人倒可走进。只因 一心贪得法宝、灵丹,便毫不思索,由泉眼水道中借了水遁飞入。前半果然通行 无阻,等到深入腹地,到了小池以内,圣姑金水禁制被她触发,肉身当时化为乌 有。本来形神皆要消灭,仗着艳尸早有准备,在池旁等候,一见女妖入了禁网, 忙施妖法将她生魂摄起。圣姑禁法厉害无比,艳尸崔盈也几乎受了重创,才将女 妖人的生魂保住。艳尸平白害了助她的人,毫不介意,反逞淫凶。先把女妖人的 生魂凌践折辱个够,使其俯首贴耳,心胆皆寒,百依百随,不敢丝毫反抗,方始 收为她的侍女。

不久男妖人回来,艳尸推说女妖人久候他不来,忽然不辞而别。男妖人心料 内外隔绝,出入皆难,做梦也想不到乃妻落了她的毒手,以为另往别处访友,未 以为意。所勾引来的一干妖邪,虽也有些能手,无如那五座洞门,一座也攻它不 开。有的知难而退;有的吃艳尸连愚弄带激将,不肯就罢,又各回山祭炼邪法, 以为再来之计。风声传播,人来的越多。艳尸见来人如是女的,便用前法,将人 吊单,诱使入网,一连害死了十几个淫娃妖妇,那洞依然如故。

直至峨眉开府,群邪暗使碧磷冲从地底钻入山腹,阴魔移走颠倒五行挪移乾 坤迷形大阵返峨眉,与攻峨眉的群妖同归於尽,幻波池才户禁大开。崔盈元神如 想此时出洞遁走,为祸人间,已非难事。无奈女为悦己者容,崔盈不舍原来躯壳, 更胆小谨慎,又畏惧圣姑佛法厉害,惟恐出洞应了诅咒预言,对圣姑又恨又怕, 因是惊弓之鸟,心胆早寒,不敢妄自报复。况且回生之信已传出,圣姑所遗珍宝 启人觊觎,加以艳尸生得妖淫,引得各方妖邪对一齐生心,俱想人宝两得,并占 据幻波池这座仙府。

谁知艳尸天性淫毒,邪法又高,本来中意者少,再经阴魔冯吾两度淫天极乐, 扫荡积痒,已视众妖如厌物。在洞门内,设置法坛防守,陷阱隐密。这邪法十分 厉害,不近前直看不出。只要降到中部,便入了禁网,启闭由艳尸主持。来人法 力再若高强,邪法不能加害,便即诱入内洞,由艳尸发动原有禁制埋伏,将人擒 去,决无幸免。表面上来者不拒,一体收容,实则知道圣姑佛法厉害,总想在遭 报前,苦用心力,死里逃生。为此,百计千方勾结妖党,扬言说无论是谁,只要 能到时使她脱离,便即真心归附。

这些妖党与艳尸崔盈也非真诚联合,不是心有叵测,各有贪图。艳尸是因以 前习有淫媚邪毒之法,仗着淫艳狐媚迷惑这些妖人,使其本性昏乱,并以洞内藏 珍为饵,到了脱困危急之时,均为她出力效命。,施展权术,使众妖邪互相疑贰 猜忌,专为她一人效命。妖邪们受人愚弄,被操纵利用,还不自知,俱当艳尸对 他看重,甘为效死,没想到艳尸如非暂时还有利用他们之处,早就送他们上死路 了。

艳尸又喜挑逗,引人情狂为乐,不时现出许多活色生香,加上好些柔情媚态, 引得众妖党一个个神魂颠倒,智迷心昏,直如疯狂。害苦了这些天性淫恶的妖党, 日常对着这麽一个美胜天仙,妖艳绝伦,媚人肌骨的尤物活宝,却不能染指。每 当兴发欲狂之际,为求一亲艳尸香肌,博取片刻之欢,虽以污秽仙府,为五遁神 雷所击,形消神灭,均非所计。

尽管色胆包天,无如为艳尸邪法媚术所制,对於艳尸却是爱极恨极而又怕极, 奉命为谨,不敢丝毫件意。哪怕满腹热爱,狂血欲喷,准备好拼却性命不要,强 求一尝异味,见了艳尸,未曾出口,心先害怕。实在按捺不住欲火,刚现出一点 词色,吃艳尸把花容微微一冰,一双媚眼微微一瞪,再加上一点薄怒轻嗔,几句 轻言细语,立即不敢再有表示。往往欲火攻心,热血沸腾,百脉一齐偾张,终於 无从发泄,中心痒不可搔,无可奈何。

实则艳尸久旷之身刚刚复体,淫心欲念也是奇旺,在洞中已然住得万分苦恼, 只因深知圣姑天性好洁,平生厌恶男子,遗言本禁男子入洞,犯者必死。艳尸心 灵受到压抑,对妖党的狂欲炽火,却触及心悸意识,情绪纷乱,无有气氛可继。 只受阴魔冯吾淫,才能全情投入,本心就没料想淫侣竟会安然无事,但就是无灾 无祸,更神出鬼没,池中禁制若是虚设。

阴魔冯吾对着这个烂摊子,也是啼笑皆非。无奈代母难选,胎成日就是母化 期,岂能加诸於正宗淑妇,引起玄门注意,所以只能火中采粟。

艳尸居室温香四溢,金霭薰,黼帐低垂。帐内滑如凝脂的雪白娇嫩的玉体赤 裸侧卧,情欲难耐的呼吸起伏不定,淫思荡漾。姿态撩人的海棠春睡充分发挥那 天赋娇媚骚态,惹火迷人,充满淫诱的力量。粉嫩雪白的酥胸上,凝脂软玉的大 乳球丰满浑圆,白如秋霜,上翘在胸前,巍巍颤颤叠并出深深窄窄的乳沟,一抖 一抖的的波涛起伏。两颗圆大乳蒂又硬又胀,艳红挺凸的高高耸起在艳红硕隆的 大乳晕上,上下的不停晃动。如流转跳跃,发散出对欲的渴求。

欲火煎熬下,蠕动着一丝不挂、柔若无骨、美丽雪白的妖艳玉体,细嫩光滑 的莹白玉肌盈泛桃花,珑玲通透,更浓於春雾牵动着纤细的娇柔柳腰,静静中也 有摇摆的感觉,真似海棠醉日,曼妙惹火,散发着热情的魅力,盛火四射。丰盈 柔细的玉腿丰腴性感,柔若无骨的修长白足粉光致致。弯起高隆的耻阜,叠起毛 茸茸的蓬勃阴毛丛,黝黑细亮,上接脐眼,下盖肛门,弯耸成球,都是盘鬈曲, 宽松疏透,依稀可以见肉,隐隐透着红光,丰厚红润的大小阴唇肿胀充血,塞成 一对两头尖的圆锥体,鼓胀撑盈,掩映覆盖,嵌着东珠大小的阴蒂,只隐隐现出 一丝粉红色的溪流,若有若无、闪映着湿润的淡淡乌光,随波耀漾,在提醒着她 的性饥渴,难过得扭着浮凸现凹的玲珑娇躯,香汗淋漓,亢奋的欲潮推动出成熟 韵味和丰腴无比的魅力。

当此心情迷乱,渴想着男人那勇猛的占有,看见阴魔冯吾闪现深闺,艳尸喜 乐若狂,一双凤眼发出了媚彩的异光,春意醉人更胜於酒。杏脸桃腮的娇俏脸庞, 娇艳欲滴,泛起片片红霞,妖淫娇艳,诱人情欲,显得更加迷魂。朱唇似笑非笑, 宜喜宜嗔,轻声埋怨,叫声柔腻幽延,似断还续的唇音就彷佛牵缠万缕的情丝, 低回荡魄,勾魂萦心,娇媚幽怨地哀求着销魂蚀骨的淫乐。

洁白肉体躺着的骚样散发着春情荡漾的魅力,显得有一股野性的韵味,风骚 入骨,另有一番迷人心神的情趣,引出深藏骨内的春情欲焰。这是一个性欲特别 旺盛的艳女,淫荡天生,高耸的胸脯一起一伏,份外诱人,便淫海翻腾的阴魔冯 吾也被勾起心中无限的欲念,毫不怜惜的伸手抓着双乳,恣意摩揉。

这个动人至极的尤物盼得郎幸,春情大动,体内的欲火飚升,心跳急促,浑 身血脉加速流动,脸红如火,软绵绵的倚躺郎怀,浑身火热飚升,被摸得!喔!

喔!淫叫。这个怨妇的欲火积压得太久了,好像火山暴发似的骚浪起。一经 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神情亢奋,娇羞融冶,力不 能移运肢体,汗流珠点点,从耳际两缕微波秀鬓滴下,叠盘云髻发散出浓郁的发 香。

媚目流火,闪现的是浓媚春情的饥渴神色,柔滑润白的肌肤因兴奋而呈现娇 嫩的粉红光彩,染满了极其娇艳的朵朵晕红。

怀中软玉温香,手中乳峰柔软滑腻,更是冰凉脂酥,那成熟的弹性,韧得令 人想用力搓揉,欲火已催逼得巨火爆。只是阴魔冯吾有为而来,有需要演足前奏, 待这尤物身心全面开放,才能泯灭子宫对五行胚胎的抗拒,殖入时把损耗减至最 少。

阴魔冯吾按捺着欲火,抓住丰腴尖挺的玉乳轻揉慢捻,灌入先天真气疏导神 经末梢的传输,阵阵颤悸荡入艳尸灵台,一波一波的激情荡入熊熊欲火,不断地 灼烧着凝脂软玉般的肉体,烧得昏眩沉醉,玉肌不堪承受的颤抖,欲迎若拒,忍 不住蠕动起来,高耸翘挺的粉臀浪摆狂摇向魔挤擦。扭的妖冶、叫的淫荡。这是 反射性反应,表达对茎的渴求,要是受不了摇磨,前奏就全功尽废。阴魔冯吾相 应粉臀对魔的挤压力而加重掌心压力,不再轻揉慢捻,强搓猛攥,拧得玉乳通红, 艳尸才软疲抖擞。

中枢醺迷,却七轮未散,魔魅的指头轻柔的移入乳沟,扬照绛宫。心轮松弛, 艳尸娇喘吁吁,不由自主把盆骨举挺,邀入蓬门,口中喘着气,发出颤抖的声音 道:“小冤家!┅┅哎唷┅┅嗯┅┅别┅别再逗┅┅我了┅┅你摸得我┅┅痒死 了┅┅哎┅┅哎呀┅┅我受┅┅不┅┅不了┅┅”

心意有馀而关锁未开,要是不忍而插进,是必盘肠剧战,回味无穷,却非阴 魔本愿。翻身压下娇躯,用舌尖度气摄钻绛宫,埋首乳沟,魔指滑入香脐,轻搔 脐眼。脐深子贵是先天禀赋优厚,得此天地之挢宽顺畅通,气血入涌子宫无碍, 胚胎得丰裕补养。从脐轮汹涌透入的真气熏炙子宫,盘骨酥热,热浪飚出牝门, 把盘鬈曲的阴毛丛吹拂得摇晃波伏向,四下飞扬,她太需要男人了。伏在娇躯上 的阴魔冯吾也感到了她玉股之间的灼热。阵阵难过的哼咿由子宫泄出喉头,半张 的樱唇吐着火热的气息,如兰似麝,幽香扑鼻,薰的意乱情迷。

松软的玉人令有一番引诱,透澈的娇佣无力,更显示出无比成熟丰腴的魅力 和韵味,足以葬英雄入冢。只惜阴魔冯吾欲海奇葩,无我无相,更图以逸降劳, 顺势抚上阴阜,已是热浪宣炙,湿气袭袭。阴穴已是酥痒难熬,湿热难耐。无奈 狼心如铁,邪淫的指头把弯耸成球的宽松毛丛细拨轻搔。毛囊的揠撬刺激神经末 梢,血气涛冲潮涌,胀撑大小阴唇。艳尸已脉痪筋酥,只能幽怨呻吟,呓声求饶 :“噢┅┅噢┅┅好痒喔┅┅不┅┅不要嘛┅┅你┅┅啊┅┅痒死了┅┅痒死┅ ┅了┅┅哎唷┅┅痒┅┅死了┅┅喔┅┅喔┅┅求求你┅┅求求你┅┅”

艳尸完全陷在淫欲中,欲火宣泄不出,烧得她几近崩溃,难过得扭着浮凸雕 凹的玲珑娇躯,香汗淋漓,淫津蒸发,弭漫着一股淡淡的淫水味,浓烈上飘,中 人欲醉,比复体前更骚,更腥,也就更能拨动淫侣欲火。身子愈来愈软、愈来愈 热,感到兴奋难耐,血液在加速奔流、冲击着她兴奋、紧张的心弦。治艳骚荡而 又奇淫欲强的艳妇一心一意只渴求着魔侵犯。

阴魔冯吾这才挥舞魔,紧抵着湿润的肉缝向内钻探,硕大的龟头划开艳尸的 充血阴唇,慢慢地轻缓插入。那经过度肿胀的大小阴唇因充血而敏感,刺激直似 截入灵台,所以遇着莽夫,真有哀鸣救命的。力度适中的就是欲仙欲死了。阴魔 冯吾先天真气善窥意识,每下些微压入都令艳尸情不自禁地呻吟出来,激起一阵 阵的快感酥麻了全身,慢慢地,慢慢地,龟头沿着她的小肉缝,一直往上划动。 那层峦叠翠的道尽是山环脊起的膣肉,峰耸峦缠,绕着魔牢牢夹实,潺潺滑水从 峰峦间漫浸出温热的湿滑感。强烈比对那贴得紧紧的峰耸膣肉,少却淫液泛滥的 滑腻,若是钻木取火。那乾柴烈火的刺激有着充实的快感,却不是乾巴巴的撕痛。 每一寸的茎都被火热湿濡的粘热膣肉紧紧地缠夹,既窄紧,骨子里又极淫荡,不 停地刺刮,一波波酸麻快感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扩散。若不堪承受的在强悍的 茎下婉转娇啼。

充血的阴道壁受到强有力的茎胀满压迫,血气汇作一股搔痒热流,血脉中一 浪又一浪的欲焰激潮,波涌叠扑,腔窒也开始蠕动。这火热的情妇骚浪透顶,真 是天生的尤物,每块峰峦膣肉懂得各自蠕动,不断缠磨。肉棒在她那火烫的身体 中连连地跳动。膨胀得硕大的阴蒂在茎弹动下,揩出阵阵的爆炸,炸得嘤嘤咛咛 叫床娇吟,绵软无力,如泣如诉。却更燃起淫侣的征伐野性,心痒难熬。

阴魔冯吾有所图谋,不作急抽猛插,消耗双方元气。伸下魔掌抓上那娇嫩丰 圆的粉臀,配合阴道壁中血气的冲擦,一下一下的捏榨,好比打铁炉之吹风煽火。 臀部是缓冲生殖器血流的腔室,所以圆大则多子嗣而易养。艳尸粉臀雪白巍颤, 成熟酥软,极富弹性,也是贮藏量大,给魔掌捏压下,有若强劲的泵筒,把巨量 血流唧过海底轮,仿如电殛的不断地冲击着子宫的肌理,引起子宫有节奏性的收 缩,那深处阴道内部的子宫颈部份,就像伸缩自如的贴黏龟头,又刷又含。一紧 一吸之间,那顶到花芯的魔兴奋激昂,在那一挺一挺,不断地点击敏感的花蕊, 得艳尸阴中炙热,头晕目眩。

强烈的高潮自阴蒂爆发,那欲仙欲死的软绵,让她全身的浪肉都在发颤,骨 子里的骚媚浪劲彻底驱遣出来,热流从脚底涌过脊髓,冲淹顶轮,感到恍惚迷糊, 六识隔绝,只觉到那撑胀窿的魔变得越来越坚硬。意识中只有将那挺橇着的使坏 东西夹得紧紧,不得作怪。膣腔蠕动了!

壁穴夹磨着茎,膣肌紧缩,层峦叠翠的峰岭在茎压磨,蠕动的花芯不断地吮 吸着那个撑压的龟头,一阵阵的痉挛紧缩,带来阵阵酥麻的快感,蚀骨销魂。那 种逐渐被强行挤压和研磨的感觉过後,是慢慢的膨胀,膨胀的顶点接着又是突然 的失落和空虚。艳尸感到高潮一波又一波地袭上来,一次又一次海啸般将她灭顶, 如醉如痴,根本是没有办法用自己的力量来抑制自己的反应。户阵阵抖颤,穴心 乱跳,不住的浪哼:“啊┅唔┅好┅啊┅好爽┅嗯┅好爽┅再┅啊┅再来┅啊┅ 再来┅不┅不要停┅我┅啊┅┅啊┅我要┅我要┅┅┅”

呻吟越来越浪,就是浑身散了也是心甘。因高潮显出一副满足的表情,充满 淫靡的红润,异常妖艳,不住泛出欲仙欲死的光辉。酥淋的快感使得意识开始模 糊。头目森森然,连声音都似随着泄身而绵软无力,只能无意识地呻吟浪叫,口 中吐出的热气息,阴魔冯吾料是三尸元神已失控,抱着妖艳的螓首,吻上那两片 火热的樱唇,咂唇舐舌,以火凤凰心法将股股热气款款送入。艳尸觉到一股热流 直奔丹田,炙得花芯开放,插在穴里的粗大魔越发炽热,酥麻的快感感渐渐化作 一股沸腾的热流,烧得谷快要融化,暖烘烘从子宫窜入心房,扩散到全身,流至 周身百骸,烧得遍体舒泰,将体内喜爱肉体欢乐的本能,全盘释放出来,浑身也 逐渐地火热起来。

在火烫中,身体一阵更强烈的酥麻,使乳蒂搏动起来,并像火一样燃烧着, 蒸蕴出浓郁的乳香。狂热的火焰愈燃愈旺,热流急涌,不断翻腾的欲焰火气冲开 千万个毛孔,透出丝丝迷蒙雾气,泛出幽香缭绕。身心都迷醉在的麻痹的浮游感, 整个人都充满了气似的神魂飘荡,有说不出的舒服畅快。奇趣令她全身虚如空壳, 摆动无力,呼叫无音,被打通了周身百穴,淘空了意识。

凤凰浴在火海中,阴阳和合,水火既济,雷车启动,静中闻雷霆之声。巨大 龟头顶到子宫口上,火烫的玄精,浸泡着五行胚胎,喷到艳尸那不断扩张的子宫 中。在艳尸毫无所觉下,一丝抗力都没有,就任五行胚胎融化在火烫的子宫壁内。

植胎才告毕定,易静、英琼、癞姑三女已到依还岭幻波池边挑衅。 ---------- 第123节淫泵玉实

易静、英琼、癞姑三女离开铜椰岛,先回峨眉。赶到後山凝碧崖上空不远, 遥见袁星驾了神飞来。各位师长回山後便命岳雯传谕袁星、神出洞。因独角神鹫 同时奉命往寻主人,袁星、神见时尚早,又知它要经由姑婆岭飞过,恐有妖人阻 害,便送了它一程,倒还无事,回程相遇主人,随後同往依还岭飞去。

当日易静、英琼往岭上幻波池医治神,因开府在即,急於回山,来去匆匆, 不曾尽情游赏,有似走马观花。这时旧地重游,知道这座洞天福地不久便辟作自 己仙府,长时在此修炼,自然不免加意观察,看明形势,再行择居。这才看出此 岭灵境妙处,好生欣幸。

沿途所见,可供清修的洞穴甚多。把全岭游完,易静更想往幻波池一看。英 琼闻言想起自己所得手谕,有〈幻波池不到时机不可轻往〉之言,方想劝阻,癞 姑已笑道:“易师姊,师父手谕不是说,不到我们在此建立别府,不可往幻波池 去吗?”

易静仍是要去,道:“我不过是想让你观看此间灵迹,就在池旁一游。只在 上面看看,又不下去,有什要紧。”

易静自恃姑母优昙神尼在峨眉派内辈高权重,有老父易周、师尊一真上人大 靠山,目空一切,不大把长辈放在眼内。所以姑嫂不和,多是易静起衅。绿鬓仙 娘若非法力不逊易周多少,怕难有容身之处。积怨如山,自然无有好评。每当幽 会,激情过後,定向阴魔倾诉。谎言说上千遍也成真理,何况事实俱在,阴魔也 为易静任性,致令红珠物归原主,那能不同仇敌忾。命运的关键人物也心怀排斥, 易静才堕致九鬼啖生魂,以植物人收场。

英琼知易静素来说到必行,便未再说,同往中段走去。

阴魔冯吾见众女前来,知易静必生事端,溢出无相法身,在池下洞门外布下 先天玄女遁,以防万一。

三女一猿走到地头,见面前生着大片异草,绿茸茸随风起伏,宛如波浪。每 叶长有丈许,又坚又锐,犀利如刀,人兽所不能近。癞姑想起日前英琼所说池景, 笑道:“底下是空的吗?”

易静道:“妙就妙在这片草上。不将这草分开,口说也难详尽,你一看,就 知道了。”

英琼方要拦阻,易静心随手应,手指处,那数百亩方圆一片茂林,立往下面 弯折下去。原来上面并非绿草,乃是大片奇树,约有万千棵,环池而生,俱由池 畔石隙缝中平伸出来,枝怒发,互相纠结,将全池面盖满,通没一点缝隙。树叶 却生得和绿草一样,又繁又密,个个向上。草下水池的水源便在环湖一圈树下石 隙缝中,直喷出来,水力奇劲,直射中心。到了中央,激成一个漩涡,飚轮疾转, 浪滚花飞。

癞姑连声夸妙。易静却目光到处,瞥见池底第二座洞门略动了动,好似本来 开着,现往里关情景。忙再定睛仔细往下查看,五座洞门全都关得好好的,并无 丝毫异状。不禁大为惊讶,心想凭自己的目力,怎会看花了眼?也着实拿它不定。 待了一会,仍无动静。英琼、癞姑俱觉留连时久,已在催行。

易静支开众人,说是把绿草奇树复原就来,却暗使法术,往下一指。这原是 佛家的金刚杵,上面的人虽听不出,池底洞门上便受极巨震动,如若原有禁制已 破,那门必被撞开,却为玄女遁隔音功能化解了。易静见行法过後,只洞门上光 芒乱闪,纹丝未动,既无人出,也无什别的异兆,这才料是自己眼花。行法将池 面的奇树碧草上升,恢复原状;一面还在暗中观察。直到池面复原,终无异状, 益料池底无事,便返身随众走去。

艳尸已经淫醉,众妖人未敢作主,一场危机说是化解过去,却後患无穷。阴 魔透艳尸,本来已殖下互不侵犯的意识,待陷杀池内众妖人後,封池绝世,自我 逍遥。十月胎成,安排艳尸灭於无影无迹,世无所知。易静的挑衅激起艳尸自保 意识,招妖纳邪,弄成连番冲突,阴魔不由恨极易静。以阴魔前生苦难,受恶毒 家族的人海幽禁,非经甄选近不得身来;金须奴以揠苗助长播种嫉妒,重赏口蜜 腹剑的整色整水假笑外表,内藏赶尽杀绝的针对,与买凶无异,长日如此迫害, 铸成愤世嫉俗的心怀,那得不坐视易静九鬼啖生魂的报应。

此时法胎已种,幻波池忧戚相关,阴魔冯吾不能不监视着这高危祸端。

当日易静、李英琼、癞姑、袁星、神三人一猿一禽所寻到的居处,就偏在岭 南一处幽谷之中,危崖之上。洞旁有清溪一道,绿竹万竿。洞前平坡之上,老桂 叁天,荫蔽数亩。更有松杉巢鹤,石磴穿云,水木清华,时闻妙香。加以到处白 石嶙嶙,光润如玉,除旁溪大片竹林外,所有松、杉、楠、桂等嘉木茂树,均自 石隙之中生出,此外更无寸土。偶有苔藓之属,附生石上,也都绿油油,鲜润欲 流,青白相映,分外鲜明。真个灵境清绝,点尘不到,石洞本就清洁,再经袁星 收拾,益发净无纤尘。崖顶石地之上,另有一洞,狭小只容一人,路径又复曲折, 外有苔藓掩盖,隐密异常。癞姑人贱点子多,借这里竹子又多,宛如一片绿云, 静静地停在那里,叫作静琼谷,嵌了易静、李英琼名字。袁星借题发挥,有心挖 苦癞姑名号,故作尊崇,道:“只得两位师长名字,癞师伯不是待薄自己吗?”

癞姑就是不能心口如一,受不了别人的揭疮疤,惯於借疯发泄,骂道:“野 猴儿,少讨好。硬把我拉上作什?我这名字又不文雅。人家满山题诗刻石,叫作 疥山,这还是有名无实,只是刻薄文人说的气话。难道真给大好洞天福地,加上 些癞疥名儿,使山灵蒙垢吗?”

说时,一颗肥大圆粗,满布疤痕的癞头不住摇晃,连上那副尊容,英琼也闹 了个忍俊不禁,但终觉这样逗笑,有失师长尊严,方想喝止。女神婴易静虽是平 日举止庄然,也是因容貌缺憾而筑一重外壳,维护自己心灵,所以落寞寡合,却 喜欢看人的滑稽举动,得一点心灵慰藉,见英琼要拦,忙使眼色拦阻。英琼也知 道癞姑滑稽不羁,专喜寻同门和这几个後辈说笑逗弄,袁星等对她放肆已惯,就 由得它去。

袁星就是看不到外表笑的越疯,内心的伤越重,尚絮絮不休,答道:“弟子 不通文字,只觉三位师长,只得两位列名,好像是个欠缺似的。”

癞姑骂道:“放你的猴儿屁!什麽欠缺?你怕人家不知道这里有我这一副好 头脸吗?再变法儿挖苦我,留神我当着你师父撕你。”

这就是心志不纯的不归路。要发泄,又要遮掩,终於还是靠恶言恶语压下那 些不愉快的戏谑。暴力改不了别人的心,敬重不是由衷,只会带来後患,背後就 是数落的宣扬,无可交谊,更伤令誉。

英琼终觉袁星属兽类,带有野性,惯容不得,随笑容,假怒道:“袁星怎敢 无礼!”

袁星因在仙府和癞姑、金蝉、石生、申若兰、向芳淑、易鼎、易震等师伯叔 们说笑已惯,一时忘形。及听呼斥,才想起师父在座,吓得诺诺连声,直道: “弟子不敢,是癞师伯多心。”

是别人多心,它的心就正规得很,这何只腹非。英琼叱道:“仙府师伯叔虽 是人多,这里只我三人为主,以後只叫二师伯,不许再说癞字。”

不许说,自己也一样说出口来。袁星只得连应:“弟子遵命。”

却偷看了癞姑一眼。癞姑还击了,忙向英琼道:“这猴儿偷着看我,心里喊 我癞师伯呢。”

英琼当然不由後辈分辩,怒喝袁星:“如此大胆,是否心中诽谤?照实供出, 免遭重责。”

袁星见师父真怒,慌不迭跪下。癞姑接口笑道:“我看你也不敢,你师父不 打你,快滚起来。”

英琼这才知她是有意作耍,只得改口道:“以後不许这样没有规榘。你看仙 府各位师长,像乙、凌、白、朱诸位师伯叔祖,也都喜欢说笑,可是他们那有一 点任你放肆没样子吗?还不起来,到外边看看去。”

袁星领命退出。癞姑唤道:“蠢猴儿,你还是不要改口吧。休看你师父对我 好意,我这癞字招牌还不愿改呢。”

袁星不敢答言,仍自退出。癞姑对英琼道:“我和这猴子说笑,你认真作什? 明天他不敢理我了,终日对着你们两个道学先生,多没趣味!”

心志不一,行为免不了颠三倒四,凶终隙末。英琼想说她几句,又觉不便, 只拿眼望着她,忍不住好笑。易静笑对癞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等闹法, 日後他们如再出言无状,你叫琼妹如何教训?”

癞姑习性所然,故作滑稽,寻笑逗弄,实是为休克自己的心灵创伤,以致不 择对象,令後辈奴役也放肆已惯。君子不重则不威,连带同济也难自处,那得同 流无间。词穷无语,只得硬撑,道:“这个不劳费心,我决不生气好了。”

英琼道:“师兄虽不生气,他们这等无礼,外人看见,岂非笑话?”

癞姑怒道:“我们修道,是为人看的吗?你是嫌我引得你徒弟没规榘了。”

人际关系这件事那能不是给人看的呢?不给人看又如何传道济世?修道修到 不用理会人看,就是大自在境界。若非远隔人烟,老死不相往来,就是有着被人 看的压力,是为团结做成的系统牵缠出来。功深权重就能从系统中得到多点空间, 一般人的看法就对他无关痛痒。癞姑三人同行共止,休戚相关,就是到不了大自 在境界,而妄行,才有不得不怒的劫之冲突。

英琼方要分辩赔话,忽然听得洞外鸣,知神修为深厚,幻波池伐毛洗髓以後, 益发灵异,如此招唤袁星,必有事故,招呼易静、癞姑,随同追出。

阴魔顾忌易静的任性妄为,以先天真气暗中留驻侦察点,听出神鸣叫心意, 也逸出无相法身无影无形闪过来。

神自从就道,便在高空飞翔,时常隐没密云之中,不曾下落。易静、癞姑、 李英琼、袁星探视幻波池时,神就见有一怪人,身有绿毛,却不带一点邪气,起 初暗随众人去幻波池观看奇景,才知那片刺人的毒草下面有池。因神得太高,仰 望空中也只是一小白影,在日影下飞舞。毛女不曾看出,一直尾随三女,致被高 空巡逻的神察觉,便往山北跑去,胆子颇小,甚是滑溜,又精木遁。她那遁法, 颇为神速巧妙,神接连两试,竟未抓中。不知怎的,竟似移形换影之法,明明抓 到,人影忽隐,竟是空的。遁时人便隐起,又不似隐身法,停时方现原身,却是 快极,连神都追她不上。

神隐身高空密云层里後,便见这厮掩掩藏藏,战战兢兢出现,落在高处窥探。 等她立定,才看出她是人,并非怪物,还是女身,只是生就绿毛异相,手上多了 茶杯大小一片银光,朝空照着,似想到静琼谷来窥伺。神赶往前面,断她归路, 忙唤袁星出来擒捉。

阴魔神光影遁早在神呼唤时即黏上毛女身上。无形无相的先天真气锁定毛女 元灵,即感应到绿毛少女身怀天心阳环功诀,加上以篮田玉实为粮,食用太多, 滋补过甚,不知烧炼,少却奸淫发泄,内分泌失衡,才长出一身绿毛,应是灵峤 宫渗入神洲的重点。

不想毛女手中宝镜可以查见敌人动作,神影子正落镜光中,仍吃毛女滑脱。 只见空中飞过一点白光,神在前,袁星剑光在後,同往山北急追。癞姑见状,大 头一晃,首先遁去。易静、李英琼也纵遁光,跟踪赶往。神已向前面密林之中, 银星般下泻,直扑下去。毛女这才觉出宝镜有害,寒光忽,神便难再寻觅。

只见那片森林,尽是拨地叁天大树,大都为千年古木,每株占地,约有亩许, 树身又是极巨,离地七八丈以上才见枝柯。上面枝干虽极繁茂,只外层一两排略 透天光,越往里越暗,下面行列却极稀疏。看去深约数十里,静沉沉地微风不扬, 显得十分庄严幽静。虽天光不透,人在其中也映得眉宇皆青,冷翠扑人。

入林不远有一方塘,大约五亩,水清可以见底。因环塘多是千年古木,繁枝 密叶,齐自塘边往中心平伸出去,枝交互,宛如无数华盖,连列亭亭。下面光景 甚是昏暗,只塘中心有一圈天光下照,透光之处也不大。天光倒映,潭影悠悠, 照见地既平整,又极清洁,不特浮土沙砾没有,连一根草一片树叶俱找不到,幽 静已极。四外古木千株,并无一个洞穴岩窝,供人居住之所。只有一株大有十围 的老楠树上,有一小木屋,架在顶上,木板砌得甚巧。地方微微高出树幕之上, 外围又有繁树密叶包裹,甚是严密。天光既可由斜枝中透下,由外望内,绝看不 出树上有屋有人。人在树上屋内,又可由树叶缝中向外遥望,更是四山齐收眼底。 板底下还暗藏着一个大树穴,深约两丈,大约丈许。这厮似在此居住。

阴魔冯吾先天真气接合树根底下讯息,得知这丛林是灵峤宫驻扎在神州的秘 密基地,与幻波池暗里呼应,连圣姑也不得知其隐秘。

毛女一时失慎,被宝镜镜光带了三女一猿入林来,却也狡兔三窟。收了宝镜 後,遁法颇为神妙,兼有隐身功能,只是漏不脱阴魔先天真气的锁定。阴魔看她 与易静擦身越过,逃了去右侧危崖後面,那得书镜的洞中藏躲。

那是一条幽谷,外有太清仙法遮掩,内中有一洞府石室,颇为宽宏。阴魔神 光扫瞄,知是一条秘道,通往设有圣姑打坐云床的後洞,已被仙法封闭,闸下坚 厚的石壁。毛女道法未成,只能依照当日发现光亮的暗处摸索,自是无路可通。

阴魔无相无我,非五行法物所能羁,化出温香教圣母装扮,从洞中壁门冉冉 透石而出。毛女那能分辨真伪,认作圣姑现身出洞,忙跪叩虔拜,哀哀哭诉衷肠。

阴魔淫殖胚胎,在艳尸玉中灌注大量精气神,正需少阴养身。这毛女进食蓝 田玉实太多,玉实精华屯积淤塞,过犹不及,才长出一身绿毛,急需二五交精, 淫沟发泄疏导。阴魔直接吸收玉实精华,更悭却消化的损耗。更是有容仍大,於 毛女是量小盈塞,於阴魔却是欲壑难填。正是一家便宜两家受益,只是难以明言 商讨。

有心人算无心人,信者自投罗网,所以公信力极其珍贵,可生死人肉白骨, 得其至亲至爱才能给予最致命一击。毛女入彀,阴魔圣母摆下慈悲相,装作怜悯, 把毛女扶起,拥抱入怀,细观形格。一身绿毛虽是比猿猴更长得多,颇似套尽全 身的一件蓑衣,过臀後才逐渐短薄,泡在怀内,其毛茸茸比羽绒更轻柔。贴身垂 首处,粉面及乳球是粉雕玉琢,光滑无毛。丝柔的绿毛掩不住天姿国色,明亮的 大眼睛表达出朗爽性格,配上微微弯翘的瑶鼻,带着隐藏式的慧黠。

阴魔圣母蓄意挑情,先由耳轮做起,在耳边细语,说是亲昵抚慰,实是挑逗 妇女的情欲敏感区。毛女也是经篮田玉实滋补过甚,才长上一身绿毛,内中已是 欲火积聚若火山岩浆,一经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欲火飞溅,在阴魔圣母怀内颤 栗,汗湿的秀发娇弱地抖擞,这第一阶段的粉脸潮红。

欲火燃烧激素,血气翻腾,觉得双乳敏感起来。迅速进入第二阶段是的乳房 坚硬。贴着阴魔圣母的一双坚结玉乳变得灼热,虽未发身,也颇庞实蹦挺,瞬息 间似乎的胀大了许多。压力使乳头搏动起来,并像火一样燃烧着,玉乳尖粒受压 时挺起撞擦己身乳尖,电花闪生,刺激得似涨似缩,奇趣扩散。阴魔圣母顺应乳 球的火热,延手入怀,轻抚乳球底部,汇接狂飚的脉冲,顺流推挤。

毛女未经劫火,即堕入淫狼魔掌,被蹂捏得睑热心跳,呼吸混乱而急促,鼻 头也告出汗,开始感受到性的需求,伸出一双玉腿交缠着阴魔圣母腿干,轻压揩 磨,是受挑起了欲火煎熬,内痒滔滔。阴唇的海棉体与樱唇呼应,觉到喉咙乾渴, 唾液分泌急增。若是应付体内那强烈的欲火,不断地灼烧着冰清玉洁、凝脂软玉 般的肉体,如同火山爆发。

蓝田玉实积蕴的熊熊欲火汇集出一股炙热洪流,令她浑身皆酥,感到各处有 似麻似痒的味儿,阵阵酥柔快感流畅全身,聚入发胀的玉乳,热浪滚烫,蒸蕴出 处女的清幽乳香。身体轻微地颤抖,颈部和胸部香汗淋漓,穴虽是未经人道,也 在蓝田玉实的过度滋润下,整个都湿润不已,表示性身体已经做好了让茎插入的 准备。

玉女芳心中仅剩下一阵阵的羞涩、迷醉,身心都已经充满了性交的欲望,意 荡魂迷,阴精盈胀欲出,也无需倚赖前戏为他解体。阴魔蜕化回冯吾雄躯,硕大 无比的滚烫龟头挑开这毛女的紧闭阴唇,避免强冲的重压,斜斜摆摆的滑过那娇 嫩柔软的阴唇,慢慢地、轻缓地插入那窄小的穴口。

这毛女初迎具,在恍恍惚惚间也只感觉到阴唇传入的欢娱,一波一波的震涌 心肺。这是双凤同性恋所无所比拟,就因为缺少了雄兴奋时所独具的一氧化氮。 强抽劲插所刺激的是内神经末梢,引动浑身血管收缩,泵来的血气是积压的,为 抗磨擦的抗痛作用。一氧化氮从壁进入血脉,驱动气血奔腾波涌,现之外表是气 喘声颤。

处女阴唇幼嫩,难堪粗磨,过度剧烈冲插则会致筋抽肌挛,玄关阻闭,不可 燥急令深。这毛女的道口更是狭小,魔就在阴唇外缓摩柔扫着清爽的唇皮,沾染 上凉沁的氛芳,透心拊肺,可不像虎狼年话的燥热,难怪好色多慕少艾,只惜必 要临崖尚忍,才能食髓知味。

在蓝田玉实的精华所促燃的淫火,也真把毛女烧得绿毛也泛红光,声颤若凤 吟,内痒湿不安,竟扭摇细腰把龟头滑吞入那湿濡润滑的火热溪窦。两岸娇声啼 不住,翩鸠已过万重山。性感的嗓音极其娇柔软呓,不是寻常咏得出来,也听得 出快感之中夹杂着一些痛苦。是蓝田玉实促燃的欲火驱推得急了一些,狂喘的樱 桃小嘴还是发出一声声急促哀婉的娇啼,令人血脉贲炽、如醉如痴。

阴魔冯吾无相无我,当然化解了那征伐的兽性,不作焚琴煮鹤,换来残垣败 瓦。轻柔的把淫侣紧抱,莫使挪动增加痛楚,更捧起娇艳的面庞,温柔的吻搔着 红润丰厚的樱唇,分散开那对阴唇的注意力。待回过气来,被龟头逼压的处女膜 流畅着奇异的疏爽,芳心中剩下一阵阵的迷醉,实在是道咬的太紧,包的太爽, 却惧怕着随来的剧痛,难以自处,只能羞涩的埋首郎肩,又爱又怕。

处女膜有如一片雷达网,感应细菌的灵敏度非常高,指挥着杀菌内分泌的功 能。因应细菌的侵扰而长成,有厚有薄,也会有韧有脆。血脉畅通则柔韧,细菌 滋长比内分泌盛的就变厚。厚得非钝圆的龟头可压破,就是石女。柔韧得能扩阔 又收敛,巧逢幼窄的茎,可经千仍是处女。

贞血是对初开苞的窿强闯撕裂的後果,也是牛噬牡丹,浪费香花。柔韧的膜 有高度适应性,在龟头徘徊抚压下,杀菌的内分泌活动畅旺,膜片上的分泌盈浸 龟头的刺激可称人间那得几回尝。糟蹋了,真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 然。龟头轻柔的穿梭着那处女膜窄罅的性趣,若不为强撕的痛楚掩盖,也是少女 的毕生难忘。男性有财有势还何再处女,而妇女则平生谨此一遭,机缘难再,膜 破了,再窄无方,只能回味,所以初恋难忘。其後虽奸夫有硕大茎,也只是扩阔, 其滋味难比从无缝而凿,所以纵是迷恋奸夫也难替代初凿情郎。

阴魔冯吾志在蓝田玉实精华,强榨下灵效必有所变,不如诱出纯粹。龟头透 出先天真气助膜片宽松,缓进柔揩,那股酥酥、痒痒、酸酸、麻麻的快意滋味, 使毛女挺身侧摇相就,欲深切左右。魔顺而不急,不使压力过强,循序而渐进。 伴随着刺痒的快美感一波又一波地侵袭,毛女脸庞上现出极度欢愉的神情,体内 涌起的热潮越发强烈,使她连连娇喘,呜呜哼叫。血脉中一浪又一浪的欲焰潮涌, 波涛千叠,炙烧得毛女全身火灼酥麻。

魔缓缓交合,先采下峰,龟头徘徊膜罅间,行九九之数,逢九才迈入少许。 灵敏的处女膜被揩得又酸又痛又热又湿又紧又爽又麻,牵动上整个娇躯的内分泌 系统,窍穴胀缩频繁,经脉冲激排涌,泛出汗雾幽香缭绕,呻吟娇呓,欲火狂焰 愈燃愈旺,内淫水几乎都要沸腾起来,两手抱揽淫侣雄躯。

这时是阴蒂充血,欲体之相薄,也是欲阴之相当也。魔徐徐迈进,以根压上 勃胀的蒂粒,竟是粗大不下指节,足见器优生,其敏感性可比又痒又易痛。这种 压觉通过神经传到大脑,娇躯不由自主一阵颤栗,浑身剧抖,颤抖得浑身发烫, 娇吟的叫床声渐入高亢,而至伸其两臂,欲切磨其上方,是下采既浓,女气发舒 而上应中峰。

中曰双峰,药名蟠桃,又曰白雪。性肌分布在乳头四周,乳晕部份有很多感 觉受容器与末端神经,和位於女性性器外阴部相同。尤其被视为重要的帕奇尼小 体是感受压迫感的受容器,将神经纤维末梢有弹性的上皮细胞像洋葱皮一样包围, 於对振动数很高的刺激也能回应。性肌收缩,辅助性的静脉在局部瘀血,致使乳 头勃起。

阴魔冯吾款抱之,俯首伸舌,轮番在一双乳房的周围绕圈,从双乳外侧向内 侧旋转,转圈由大到小,共转三十六圈,最後一圈,落在双乳中央。此绛宫上通 心肺之津液,下澈血海之真汁,经先天真气搓热,双乳出现温热胀韧,即为得药, 琼浆从两乳中出,其色白,其味甘美。毛女未有生育,未生乳汁,其补益更着。 阴魔冯吾咂而饮之,纳於丹田,养脾胃,益精神,三采之中,此采中峰,尤为先 务。

中采既浓,上下同时都受到刺激,不停地喘息着。女气又发扬透於上峰,上 曰红莲峰,药名玉泉,又曰玉液,曰醴泉,其色碧,为唾之精,在女子舌下两窍 中出。毛女受吸也经脉相通,身心舒畅,上透华池,下应玄关,心经上涌,口有 甘液,津气盈溢。阴魔冯吾纵舌舔搅毛女香舌下两窍,引玉泉涌出华池,咂之咽 下重楼,纳於丹田。此三采上峰,吸其津而咽者再三,左填玄关,右补丹田,灌 溉五藏,生气生血。

上采既已,女必欢极,深喉与花芯相应,其快感挑引穴,毛女酥痒难当,举 两脚拘人,欲其深也。壁的软绵感、湿滑感、温热感更加强烈,不只道入口变窄, 连壁深处也收缩箍匝,龟头和阴茎根部感受到强烈的紧缩,是气泄津溢。此津滑, 出於女人阴宫,是下曰紫芝峰,号曰虎洞,又曰玄关,药名黑铅,又名月华,其 关常闭而不开,凡媾会,女情吒媚,面赤声颤,其关始开。

毛女不堪刺激般的发颤着,蠕动如蛇,摆摇不已,已经深深迷恋上那魔在花 芯里钻啜所带来的的快感,一波一波的让她浑身颤栗。门初闯,不宜强插劲磨, 阴魔冯吾纵她自律,压不动,运移魔指遍抚毛女耳垂、腋窝、乳基、脐眼等各个 深藏骨内的春情欲焰的性感点,令道收缩,自行纠律反应的激烈。

那温香软玉的胴体只能随着阴魔冯吾的魔指而迎送,任由体内肉欲横行,喉 中不停的传出阵阵哼声。穴涨满热燥,一股暖烘烘酥麻直窜而上子宫,好像一团 火在烧,烧入她的灵魂深处,引出秘藏的狂乱肉欲,将她送上快乐的颠峰。觉得 她自己的幽谷快要融化,不断地发出哼哼唉唉的浪叫,那皱眉、鼻孔胀大、张嘴、 身躯弯成弓形、臀股压向淫侣,是举身迫人,摇乐甚,也是表示接近性高潮的信 号。

道不断随魔指的游抚而挛拧频繁,一股股强烈的酥酸快感,电殛上灵台百会。 很快的,毛女感到高潮袭上身来,海啸般一波又一波冲激她的魂魄,整个娇躯抽 搐颤抖。断断续续的娇媚呼声,混在她急促的喘息声中,阵阵酸痒,深入全身的 骨子里,享受着这从来没有过的酥麻滋味,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

那仍是逼胀着紧窄道的魔,乘毛女溺沉在高潮中,以先天心法将一股股热气 款款送入,刺激着毛女的神识,扰动阴阳击搏,从腹中砰阵阵风雷之声,是腹张 胀,欲其泄也。精关再也守将不住,筋脉骤松,肌肉轻弛,蠢蠢欲动的处子元阴 及玉实精华,从花芯内喷出了来。其泄之烈,象癫病一样抽搐、僵硬、闭目张嘴、 面红耳赤、看上去是那痛苦和可怕,扭曲得变了形,气喘声颤,几乎昏眩过去。

中阴精方泄,阴魔冯吾耸身如龟,提气一口,直上丹田,容彼气而吸彼津, 搬运周流,以益元阳,养精神,然後三采全矣。从龟头顶端的马眼中吮吸从子宫 深处迸发出来的玉女阴精,搬运入尾闾,逆上任督主脉,串夹背,透昆仑,入泥 丸,流注於口,化为琼浆,咽下重楼,直至丹田。名曰黄河逆流,能填精补髓, 益寿延年。

丢精的美妙快感已彻底占领了毛女的身心,软绵绵的躺下来,一片狼藉的玉 腿当中,波光,还混着一点点裂伤的血。阴液腻滑,精已泄也,窝又疼又麻、又 爽又酥、连痒带酸的疲惫得香汗淋漓。舒服的人事不知,阴精狂丢不止,魂儿像 要飞上天际一般。惟强烈馀韵还没有自她身体中离去,一双修长的粉腿则不住轻 颤着,连婉转嘤啼也随着泄身而绵软无力。在泄身後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 识,但是双手双腿仍旧紧紧把阴魔蓬吾抓缠着,着那留在里面的火热魔。

毛女既泄,阴魔冯吾以鼻上吸毛女鼻气,下吸滑津。盖鼻为天门,下为命门, 天门居上元,命门居下元,一抽一吸,上下相应周流。精气化洽後,亦吁气一二 口,令毛女吸而咽之,以安其神气。盖阴阳相得,水火既济,是御女之妙用,长 治久安也。毛女亦上下通快,气脉顺畅,星眸半睁半闭,桃腮上显露剧烈高潮後 的蘼晕和羞涩的醉人的嫣红,可不知丰硕的蓝田玉实精华已被搜刮殆尽。

从毛女灵识处,阴魔冯吾窥探出这娇娃本是灵峤宫唯一的四代弟子,超劫转 身後,自幼即被灵峤宫匿藏在此北坡丛林,待时而出,冠以神州人身份。

邻县有少女名上官红,是宦门之後,日受继母虐待。她那继母本非良家出身, 久旷难耐。她家一个族是灵峤宫外围份子,奉命稍施勾引,她那继母便情不自禁, 迷恋私通。这日正在幽会,灵峤宫外围份子故意引导上官红撞上。继母当时口甜, 许了从此不再毒打,只不许对人张扬。然而走开不久,那族便播弄女婢来告急, 说是继母要令奸夫当晚将她害死。上官红心胆俱裂,连夜逃出。逃不了多远,就 众目睽睽之下,为一只怪鸟抓去,填塞深山大泽的沟壑,由这娇娃替补上官红身 份,植灵峤宫嫡纟入东胜神洲,代圣姑入主幻波池。

这日上官红根基完成,依指引进入一条幽谷,内中一洞是当日封闭幻波池时 所留的一条後门秘道。恰值阴雨,上官红入洞躲避,发现暗处有光,是在前面只 隔五七丈处明灭闪动。越走越远,地势也越往下倾斜。等到亮光不见,才知石壁 前横,似已到了尽头。上官红情急无计,颓然仆倒,发现亮光自一扇石门低下透 出。隔门缝一看,里面乃是一间极整洁的石室,当中一个石榻,旁有石几,几上 右首有一块寸许方圆的晶镜,寒光耀眼,照得满室光明,宛如白日。先见光亮, 便由於此。右首有一玉牌,也是光华四射。牌下压有一圆物,当中放着薄薄一本 书。

忽听耳边有人呼唤,小语道:“你入我禁制之内,乃我有意显灵,引你来此, 假手於你,禁闭这条出路,以防洞中邪魔气候将成,自由此遁出。室中有一册道 书,一面晶镜,一并赐你,玉符却不能拿走。此书未两张画有符:一符可以飞遁 隐形,另一符则只要你有林木相依,人便不能害你,俱都无庸传授。只在每日子、 午二时,面向东方,呼气默记此符笔画,凝神定虑,一口气将它画完。一连四十 九日练过,便可随意运用。你先把晶镜拿起,往榻中心一照,榻上便现出一块与 几上同样的玉符,你将晶镜道书一齐藏向怀中。再把榻上玉符合到几上玉符上面, 原放晶镜之处便有六色六道彩影现出。你只要心中存念,用手把白条抓起,横架 在红条之上,你立时便出洞去了。”

上官红依言入室行事。无奈渴望多年,求法心切,不知轻重利害,才把宝镜 藏入怀中,取书到手便即翻阅。左手持着榻上玉符,忘记了合上几上玉符去。那 符乃古篆奇书,宛如绳结,上官红便以左手玉符依笔路画法,竟与几上玉符碰了 一下,立见光华连闪几闪,右侧放镜之处现出条纹图影。如若就势将符合上也好, 偏又事出不意,心神慌乱。

几上玉符所压乃是封闭艳尸元神出口,这一触动,立时放入了艳尸元神。一 团黑气由几上玉符之下冒起,中裹一只玉也似白的怪手,往几上捞来。上官红也 未想起玉符未合,只忙将右手抓上白影,架放在红条影之上,风雷之声立即暴发。 那本道书也被怪手捞到,上官红惊悸惶急之下,左手玉符朝怪手打去。刚刚打中, 即觉右手一紧,哧的一声,书被怪手撕脱,夺了多半本去。同时雷声隆隆,天旋 地转,满室中金光万道,耀目难睁,身子便被托起,离了原地。惊悸亡魂,眼花 缭乱之中,方瞥见室中有一极妖艳的少妇影子,在金光中一闪。紧跟着眼前一暗 一明,人已落地。定睛仔细一看,人在一片危崖底下,手中却添了两页残书,宝 镜也在怀中,不曾失去。

由此上官红便照仙书灵符,勤习了四十九日。只要心一默想首页之符,立可 隐形飞驰,瞬息万里。次页灵符但一施展,身外光华连闪,立起风雷之声,料知 必有灵效。因体内服用蓝田玉实甚多,无导气或奸淫宣泄,为灵符法力迫出真皮 外,长成绿毛,越生越多,全身都是,飞行起来反倒加快,也就听之。

因上官红潜取控池道书失误,幻波池道书沦入艳尸崔盈掌握,灵峤宫迫於转 计,安排上官红拜入易静门下,以备将来重收幻波池为己有。就在上官红梦中, 幻出一年幼女尼,说是洞中之主,告以真师父即到,并告以乃师形象。

上官红梦醒便听破空之声,即见飞来几道光华,跟着降下三女一猿。忙即隐 身窥看,内中一个瘦小形如童婴,正与仙人所说的师父相似,却是一个丑女。除 英琼一人外,均与想象中的神仙不类,见癞姑生得尤为丑怪,袁星更似一个怪物, 更心存排斥。

灵峤宫势大而功力威冠宇内,虽以主宰自命,有太上皇之涉嫌,却是抵制共 工魔党兀南老妖和轩辕老怪的唯一支柱,不宜揭露其间谍以招失助。先天真气驱 动五行挪移迷魔障颇能离间白黑,造就双重间谍。

上官红於阴魔冯吾巨离,旋即从欲仙欲死处回魂,也回复前生记忆,知道自 己的任务,必须入主幻波池才有自己的前途,是不归路,只能把嫌恶易静、癞姑 丑陋容颜的情绪埋藏心底,装出虔诚外表,一路掩到静琼谷洞前,壮着胆走了进 去。

易静等忽见外间石室有绿影一闪,毛女已正站在室外。易静看出毛女不特根 骨极好,一脸正气,并还是眉清目秀,骨肉停匀,年约十六七岁,如非生长着一 身绿毛,真是一个美人胚子。毛女睁着亮晶晶一对秀目,朝易静上下略一打量一 番,忽然跑近前来,拜倒在地,口喊:“师父,弟子上官红拜见。”

易静等问知上官红所报的安排,料那洞中女尼必是圣姑无疑,见她容止温婉, 甚是喜爱,就列为开山长门弟子。

次日起易静便传了上官红初步功夫。照妙一真人仙书,一同闭洞习练。一晃 四十九日过去,功行完满。上官红甚是灵慧敏悟,天心环心法基础奥妙,任何仙 法一点即透,精进异常。因南疆之行,定在百日之内,何日起始皆可,并须晚去, 易静特意为上官红又留了二十馀日,直到日期还剩三天,方始起身。当即和癞姑 各显神通,将静琼谷由谷口起加了三层禁制,使外人到来,休想擅入一步,并把 洞府隐去。命神随时隐身高空;袁星借用上官红所得晶镜,在崖顶上随时往四外 观察。部署完竣後,方始动身往南疆飞去。

阴魔冯吾在艳尸身上旦夕宣淫,次次花式新颖,奇趣不同,注入从上官红敛 来的蓝田玉实精华养胎。艳尸爽得晕头眩脑,给颠倒迷仙大法驻扎入潜意识深处, 莫说洞内万事不理,连凤凰劫火火种充斥於浑身窍穴百脉,也一无所觉。植胎安 顿後,由艳尸体能培养,只等玄胎长成,即可焚身合胎。可恨易静的挑衅巩固了 艳尸的自卫意识,颠倒迷仙大法拨不起清除妖党的念头,只能等劫数光临,就少 不了易静三女这关键人物。侦得三女起行,阴魔当然不能由三女殒命於红发老祖 之手,先三女射入南疆。 ---------- 第124节碧云塘秘

那红发老祖所居洞府,原在烂桃山对面的突翠峰。自昔年凌雪鸿初成道时, 毒染五云桃花瘴,红发老祖慨赠千年荷後,便改在红木岭天狗崖炼法炼丹,聚徒 传道。洞在岭半危崖之上,地方甚大,背临千寻碧嶂,左右各有两道河川,中间 是一片广大石坪,三百里长,二百里宽。这天狗坪上峰峦纷列,便是众蛮徒布阵 之地,大小奇峰怪石棋布星罗,都是拨地突起,形势奇诡,姿态飞舞,各具物相, 无不生动,宛然如活,均经法术祭炼,表里为用,变化莫测。坪阵最前面更横亘 有妙相峦,是天生屏障将葫芦谷入口门户闭住,其多云嶂上空便是易静等女与红 发老祖对敌结仇之处。

从依还岭直往天狗坪,路过南疆,沿途山势险恶,峰岭杂沓,丛莽荆棒,漫 山蔽野;蛮烟瘴雾,腾涌於污泥沼泽大壑平野之间,都是亘古不消的两间淫毒之 气。这些瘴雾远望宛如一堆堆的繁霞,自地浮起,映着衔山斜阳,幻映出一层层 的丽彩。只惜最漂亮的事物人永远都是最阴毒狼辣,人兽触之,无不立毙。左近 千百里,连个生蛮、野人、禽兽都无。只盘踞着无数毒虫怪蛇,十九大如车轮, 身长十丈,口喷毒烟彩雾,凶睛闪视,光射丈许,成群往来,各自追逐,出没於 沼泽丛菁之中。这些凶恶毒物互相残杀,不知残害了多少生灵,以生息繁育,宛 然又是人世间的缩影。

由於地底湿毒凝成气候,只适合生性异常凶残的毒虫怪蛇钟育化生,必须结 存极度力量,始而吞并异族,终至残杀同类,所以生育不繁。十九生具特性,只 能在这瘴雾阴湿之区互相残害,永无休止。因这类毒物全是互相生克,有一物, 必有一制,党中有党,派内有派。尽管奇形怪状,看似凶毒,不等它们成气候, 并还达到了一定时限,便自死亡,决难出山为害生灵。固然精怪中偶然也有异种, 到底是极少数,若要修炼合大气候,必要去恶向善,自身先种善因,却在此残恶 环境下,都是刚刚通灵变化,便惨遭伏天劫,为毒物所诛。苟能兵解转世,一灵 不昧,於瘴雾区外重投人身,也只能重新起步,再难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因而 怨尤孽重,无不堕入回轮。所以由古迄今万千年来,似这类极恶穷凶,而又各有 灵性,极易长成的凶毒之物,如若听其繁衍不死,世上早无善类了。

造物不仁,有斯瘴雾及思维作温床,不特诛不胜诛,并且稍有不慎,得此失 彼,去了一种克星,使互残失衡,反而蓄育那其受克的毒物破障长大,无形中倒 助它肆其凶残,流毒区外,转不如听其自生自灭,省事省心,免成大害。直待天 灾地劫水患旱情轮替,一灾换一灾,一害易一害,把障雾及思维扫荡至尽,才是 剥复重生之机。

物极必反,过碧嶂而天开,下面山势渐展,毒岚瘴雾已然无迹,只见清泉地 涌,遥峰满黛,近岭索青,一路水色天光交相辉映,到处茂林嘉卉,灿若云锦, 直达极远天边,一横亘高岭,上接云霄。绕着前面高山东面过去,便是天狗坪前 葫芦形大山谷中的妙相峦,红发老祖修罗化血阵地入口处。当日阴魔施展无相神 光,掩护易静、周轻云、李英琼三女飞遁,归途经过。虽觉这一带山水灵秀,灵 木花草若是一点不带野气,似是仙灵窟宅,却为神光掩映出这些精致景物却是蜃 形幻影,只是瞬息千里,飞行忒快,无暇览顾。

此地如斯隐秘,与红发老祖的天狗崖,处山阴山阳之隔,仅四百馀里,穿山 可通。这般故弄玄虚,不是互为表里的阴谋诡计,就是不共戴天的死仇。向红发 老祖启战之前,必需知己知彼。是红发老祖诡计,则必要先除後顾之忧;若是死 仇,则给予挑明,使其鹬蚌相争,两败俱伤,则收其渔翁之利。

神光穿透蜃影,照见仙法,将当地二百馀里内加以禁蔽,下有大小数十面灵 旗隐现,竟是奇门七绝恶阵,共有七层禁制,层层相生,中藏先天奇门五遁之禁 制。因此阵法逆运五行真气以为己用,上干造物之忌,习此法的人如非连经天劫, 本身功力深厚,道法高强,便精此法,也轻易无人敢用。比起正教中的两仪六合 阵,虽同有正反顺逆之差,灵效威力却是弗如,但以旁门法术来论,已是登峰造 极。恶阵下乃万山中的一片盆地,约有三二十里方圆,四面俱是危崖叠蟑浑成, 高可排天,环拱若城,内外隔绝,无路可通。纵无蜃影幻障掩盖,也非由空中正 对下面经过,不能看出。

一月牙形的大湖,湖水涟涟,清澈见底,把全境占了多半去。靠湖北方是危 崖千仞,壁立水上,馀下湖岸宽广,沿岸尽是粗若盆盎的修竹,碧森森干霄拂云, 苍翠欲滴,映得人面皆青。其馀地面上也乔木清森,疏林掩映,端的水木清华, 景物幽绝。

危崖中间独有一处,宛如用神工鬼斧,自顶下削,雕琢出数十丈大小一片石 崖,上面疏落落种着二三十株苍松翠柏。树後有洞,洞府又高又大,在一极高大 平壑的石门内共分前後三层,约有十馀间大小石室,到处通明雪亮。所有墙壁门 户无一不是平整圆滑,严丝合缝。如此整齐修洁,绝非人手所能雕琢得出来。

由崖前起直达对岸,湖水上空竟埋伏有道家极厉害的禁制十二都天九宫神煞。 湖中设有灵光回影之法,在水中现一圆光,向天照去,将远近地面上景物摄向天 空,再往圆光中倒映下来。凭着自身功力,以定所照地域大小,只要能照到下面 人物行动,便是纤微毕睹。虽不比佛道两家心光灵瞩、圜中视影来得灵妙,却也 是旁门中一种最高的法术。

阴魔从灵旗竹气鉴别出是枯竹老怪的独特纹路,知此怪物必非红发老祖党羽, 但也包藏祸心,正好予以挑明。只须弄散蜃影禁制,红发老祖定必兴问罪之师, 得以驱虎吞狼。只惜枯竹老怪五行法力深厚,要不动声色而加以拆解,颇费工夫。 丑女也受感应,随拆随补。直至眼看功成,易静、癞姑、李英琼三女已然飞过。

三女在天狗坪不足二百里外,一同降落。易静认为癞姑无须陪同受辱,寻一 藏伏之地,到子夜人还未出,便遥为应援。癞姑知易静性情刚直,口舌从不让人, 谈锋犀利;况又加上一个李英琼也是百折不屈的天性,终必拼命无疑。因路过妙 相峦前,觉到有法气波动,有禁制隐蔽山形,欲往一探,当即应诺。

癞姑刚转归途,忽觉景物变异,前面有一极整洁清幽的山径徐徐现出,不带 一丝邪气,便扬声喝问:“哪位道友弄此玄虚,何不出见?”

语声才住,便听对面一个少女口音答道:“癞姊姊,原来是你,你想不到在 这里遇见我们吧?待我先把你来路一带禁法撤去,你如冲破,我们没法复原。暂 时许还要用它,请稍等一会,我们便出来了。”

癞姑忙运法眼查看,却不见人。那语声似由对面崖上传来,所隔还远。听出 口音甚熟,是两个故人,方瑛、元皓。

二人前身便是志同道合的好友,自幼好道。二十多岁上正是明季天启昏庸, 逆阉柄权。二人灰心世事,一同弃家学道,向天立誓,谁先成道,便来度另一人, 然後千里裹粮,分途到处寻访仙人。

方瑛终於寻到西崆峒,见宝光上腾,被引往广成子旧居仙府,得到一部道书 玉页金简。那道书共只五十四片玉页,七章金简,上面尽是漆书古篆。古篆而外, 还有好些符在上。发现时,似有人在耳边警告,说此书精光上烛霄汉,只可在东 偏石室藏看无妨。将书拿出洞,或往别室观看,均不免有奇祸。

仗着说文篆引,读书时也曾研究,方瑛便在洞中住下,早晚二次朝天虔诚跪 拜,口称广成子的法号,通诚求告,请示玄机。无意之中,解出了多半章,有 “风雷辟魔”字样,照头两章大意,先把气息调匀,澄神默念,手朝洞外,一口 气把所记的符画完。忽然山崩地裂,霹雳连声,火光一亮,随着大片雷火烈焰, 无数崩裂的洞石,黑浪也似翻滚而下,满山坡雷火横飞。一符一雷,灵效非常, 随心所指,无远弗届。由此推详领悟,豁然贯通,悟彻玄机,尽得全书秘奥。

正要出山探寻良友踪迹,元皓忽然寻来,也得了一位旁门散仙传授。那散仙 性情古怪,自从见面,便带元皓往东溟海边一个滨海荒岛之上,只管每年两次按 时前来传授道法,历时五年,却不肯收为门徒,也不肯说出名姓来历。月前散仙 赐下几件法宝,说方瑛在此得了古仙人所留道书,令来相晤同修。

元皓前居小岛,风景清幽,海天万里,波澜壮阔,朝晖夕阴,气象万千,忽 然来到这等荒寒僻陋之乡,所居洞府偏近山阴一带,景物荒寒,洞又残破不堪, 老大不惯,立主迁居。方瑛也并非不想移居,一则那洞是自己发祥之地,再则那 道书後页偈语,说此书每每四百九十年出现以度一有缘之士。得书的人精习之後, 必须将它埋藏在原发现的石穴之内,外用法术封禁。如不遵从,一带出洞外,书 便化去,取书的人也还有奇祸。方瑛虽将全书记熟,并已解悟,到底是日夕相对 的天府秘籍,平日珍如性命,一旦埋入地底,永不再见,也是有些难舍。

不料元皓惊动了一个异派中的能手,跟踪寻来。方瑛因洞中玉叶仙籍夙有传 闻,由古迄今,也不知有过多少人来洞中发掘守候,洞中居住的人,总是凶多吉 少,不是无端遭害,便是有仇人寻来,争杀时起。料知来人不怀好意,随将玉叶 道书藏埋封禁,由此遍游宇内名山,另寻洞天福地栖身。

这日二人行至贵州境内,忽听哭喊之声。过去一看,瞥见一大片红云向空飞 起,云中裹着一个半身赤裸的山人,手上挟着一个少女,正在哭喊挣扎。二人料 是妖人掳劫妇女,便飞身追去。追到一个山洞,洞中妖人还有几个妖党,平日凶 横已惯,自是暴怒,群起迎敌。结果妖人纷纷负伤遁去,那少女被救了回来。可 是全寨墟人却发了急,宛如大祸将至。

二人才知那妖人俱是红发老祖门下,来时大显灵迹,能呼风唤雨,驱役神鬼。 当地本有蛇虎之害,俱被他们用法力除去。远近各寨墟山民,俱把他们奉若天神。 可是这些妖人又贪财,又好色,看见有姿色的妇人,往往突自空中飞落,立即强 摄了去。山人先还当是神人看中他的妻女,必有福降,还甚欢喜。妖人摄了妇女 前去,只是更番淫乐,直到对方精枯髓绝,方始放走。有捱得到回家的,一个个 全成了病鬼,面黄肌瘦,不成人形。异口同声说出听妖人口气,来此为恶乃是同 门互相瞒哄,教祖并不知道。教祖所居,远在滇黔极边深山之中,相隔尚有三千 多里。

山人方始觉出受害,无如妖法厉害,空自又恨又怕。只得遇到墟集,便把青 年妇女藏起。哪知凶蛮过了些日,先用妖法示威,把山人吓了个够。然後传知, 每隔半月献上四名山女和牛酒布帛应用各物,供他淫乐。寨民土蛮愚鲁,又极信 畏鬼神,只得应诺下来。由此起按时送了妇女前往,等第二拨送去,再把前送山 女带回,於是成了惯例。好在寨墟甚多,每隔年馀才轮到一回。去的山女因受蹂 躏日浅,回时只是虚弱,多半仍可复原,死者甚少。日子一久,渐渐习与相安, 视若故常。此时惟恐方、元二人走後,妖人前来问罪要人,不住环跪,苦苦哀求, 要人留住。方、元二人自是不允,情知妖蛮凶横,复仇心重,决无善罢,随即起 身,往边山赶去。

二人竟到红木岭登门求见。红发老祖一见面便把二人功力看透,知是末学新 进,怪眼一翻,立命拿下。二人自知本身法力非红发老祖之敌,却尚机警,立打 逃走主意,与妖徒斗不一会,便将两件最厉害的法宝取出,冷不防突围飞去。红 发老祖看出那法宝来历,大吃一惊,又不便对门人说明。妖徒却四出寻访仇人下 落。

方、元二人为避仇,在四川大邑县西八十里凤凰山中,找到了一处石洞,地 极幽静,便住了下来。先防仇人追寻,轻易不出,行动极为隐秘。一晃数年,道 家元婴也自炼就,渐渐疏懈下来,日久渐固,时常结伴同出。山中有一仙树场, 住有二三十户人家,内有一双兄妹,年约十三四,更是聪明灵秀,动人爱怜。

这日二人又是元婴前往,为眇姑所见。眇姑本与癞姑到离此不远的牛场坝有 事,觉着二人未成道便已喜炫弄,出来游戏人间,实在胆大冒失,令癞姑潜行跟 踪,并查看是什麽来历。正赶上二人最爱的两小兄妹一时无知,各吃了一枚异果, 双双死去。二人匆匆不暇查看,便即回飞取药。癞姑细查二儿,乃为妖法摄去生 魂,立即飞起查看幼童生魂踪影,见有一洞府,邪气隐隐,就是二人所居洞户。 三个着红半臂的妖人,乘二人元神他出之际,暗入洞中,把方、元两具法身毁掉, 手挽人头,由内急走出来,重将洞门封闭,隐伏在侧。

这时方、元二元婴飞行绝快,眨眼将到,遥望洞门大开,忽然心动,因气候 未成,元婴正炼至要紧关头,不能没有法身,二人不禁又惊又痛。情急无计之馀, 忽然想起新死的那两个兄妹,均是上等根骨,可借他们庐舍回生,虽有违救他兄 妹初心,也说不得了,赶忙飞回。

癞姑随後飞到洞前,看出妖人隐身洞外。才一落下,便见离洞不远,有两幼 童生魂在阴影中掩伏,神情惶遽,并无禁制。只因妖人一时疏忽,心想区区幼魂, 又在风日之下,决逃不脱,便随意收入身带法宝囊。开囊取宝应用後又不曾封严。 谁知二童根骨特异,生有自来。发现头上天光透人,壮着胆子钻出,逃得恰是时 候。弱小生魂被妖法擒去竟能脱逃,并还能抗风日吹灼,元神如此凝固,前生修 积之厚,可想而知。癞姑立即行法收入袖内,低声嘱咐,告以勿怕。重又飞回场 上,遥见二元婴正在借尸还魂。

二元婴往二童的身上合去,当时回生。那家父母还当儿女得救,才听得说 “我暂借你儿子尸体一用,事後必令重生。”

言还未了,即听癞姑骂道:“不要脸的东西!”

二人脸上叭叭两声,各着了一掌。当时觉着心魂摇摇,似欲飞扬,几乎被她 把元婴震出了窍。忽又怪风大作,一片红云疾如奔马,由二人所居山洞一面飞来。 三妖苗中等不到二元婴回归,其中秦最鬼,想到村中现有两个新死童尸,正好给 他们应用。三妖立即飞起,隔老远便看出二元婴正往二童尸上合去,即晃动妖幡, 施展邪法。一时妖云滚滚,邪雾迷茫,魅影憧憧,鬼声四起,数十百道血也似的 光华满空交织,声势甚是凶恶。癞姑随手发出神雷劈去,霹雳连声,震撼山岳, 金光比红云强盛了好些。

方、元二人乘着双方恶斗,正好飞回洞内。原身已为妖火所化,法宝因藏得 隐秘,禁制神妙,并未被妖人搜去却是封禁如故,忙即撤禁取出。才一飞起,便 听前面震天价一声大响,一道匹练般的金光夹着无数雷火,自天直下,比先前声 势还要猛烈得多,下面妖云邪雾,立被冲散。

两三声怪啸过去,那三道红光已由雷火中飞走,往西南方遥空射去,其疾如 电,瞬息已杳。是眇姑赶到,一照面便将妖人惊走。眇姑就在空中对面交谈了几 句,将二童生魂要去,便自飞走。小癞尼却似停空相待,喝骂道:“不要脸的狗 道!自己不能保身,却强占好人家子女。快将两个躯壳留下,自去投生,饶你们 不死!”

随说手一指,金光如虹,便已飞来。二人一听口风不好,情知不是对手,只 得一面纵遁光,一面分辩不已。癞姑就是不容分说。二人打是打不过,走又走不 脱,只是受欺侮辱骂,实在难堪。迫於无奈,正打算豁或是另转一劫,或就婴儿 炼成鬼仙,将所借躯壳退让还原。方问有什麽法力使二童复生,癞姑哈哈笑道: “想不到你两个竟有天良发现之时,此时让还躯壳,已是迟了,这一对好儿子的 生魂,已被我师姊带回山去,另想别法重生了。我和你们打,便为你这两句人话, 既知无理,能够悔过,便宜你二人吧,我去了。”

既知是环境所迫,非关恶意,又可必斤斤计较,矫枉过正,变成逼人太甚, 那能令受恩者思惠。

癞姑说罢,大头一晃,连人带金光全都隐去。二人所借躯壳本质为好,所以 索性改了兄妹称谓,即以此身修道,不复再作别的打算。元皓所借躯壳,恰是女 身,前身虽是男儿,只是生得活泼,其娘娘腔比女子更娇,这一转成少女,益发 天真。与癞姑常共往还,反成了莫逆之友。中有一别,隔了六年,癞姑路过相访, 人已不见,从此不知下落。

这些年来,方、元二人吃诸妖邪寻仇,追迫太急,眼看迟早无幸。那散仙忽 然飞来,将二人引往这里的碧云塘。此地四山环抱,一湖深藏,境绝幽深,本无 可供人居的洞穴,所以自古未有人迹。只枯竹老怪以法力削崖凿壁,在危崖腰上 兴建那座洞府,住了百年,方始离去。一直多年均在仙法禁闭之中。二人又谨守 仙示,一步不出,所以红发师徒毫无知觉。此际给阴魔拆卸蜃影禁蔽,误会是癞 姑所为,撤移禁法出来相会。

忽听元皓笑道:“哥哥停当了,你快来看,癞姊姊还是那个丑八怪的样子。

“癞姑笑骂道:”我是丑八怪,你是美人好看,我给你找个婆家如何?“

心为男而女为身,叫嚷找个婆家,不是挖疮疤是什麽?友情就是这样互挖疮 疤,心底下是火山蕴酿,看何时爆发了。

随听方瑛喝道:“还不快去,大家见面,岂不好些?还看什麽?”

癞姑闻言,才知元皓持有隔远照形之宝,所以举动形态皆被看去。方欲还言 嘲笑,面前倏地烟岚杂沓,光影散乱,中隔百十里一座危崖,一道横岭,幻灯一 般一起变灭,连闪了几十下,面前顿换了一片境地。跟着一片青光飞堕,出现一 男一女两个小孩,正是借卫家两小兄妹体重生的方瑛、元皓。

二人俱穿着一件短袖无领的黄葛布对襟短上衣,下半用一条白练战裙齐腰束 住,短齐膝盖。内穿白练短裤,赤足麻鞋,腿脚裸露。男的方瑛,生得短小精悍, 肤白如玉,头挽哪吒髻,短发披肩,英华内蕴,年纪看似十四五岁幼童。所修炼 以广成子玉页金简为基础,外现磊落光明。女的也只十六七岁,头挽双髻,每边 各倒插有两股三寸来长的金钗,外表奇丑,肤色黄紫,体貌痴肥。是基础歪斜, 承受不起玉页金简的雷霆浩气,自相矛盾而形诸於外。

癞姑回顾,来路已非原景,经移形、缩地二法同时并用,自己被她引来竟未 觉察。其禁制潜伏不特隐秘,并连山形也都变易,防备极严。这等法力,也着实 惊人。但照二人平日情形,并无这等法力。癞姑方寻思间,又听元皓笑道:“姊 姊你想什麽?你当是我二人本身法力做到的麽?果然如此,又不怕人了。”

二人所怕的仇敌正是红发师徒。阴魔听得二人是与癞姑交厚,也就放弃破坏 蜃影禁蔽,重寻易静、李英琼踪迹。

易静支开癞姑後,与李英琼同隐身形,贴地低飞,绕山而过,便见上次追赶 众妖徒所见的葫芦形大山谷。妙相峦危壁正当葫芦谷入口尽头之处,叁天排云, 高峻已极,顶上面设有极厉害的禁网神兜。那里又是葫芦底部,四外无路可以通 行,只崖中腰有一大洞,两扇长达十丈的高大洞门,宛如天生,紧紧关闭,估量 两头穿通,宛如门户,也无人在门前侍卫防守。易静没奈何,只得撤去隐身法, 现身叩关。

忽听两声怪叫,左右两旁崖上,有两道红色烟光飞来,落到崖上,现出两个 身材高大,身着红绫偏擎,右臂裸露,腰围豹裙,赤足束环,手持火焰长矛的野 人,神情尽管狞恶,却不带甚妖邪之气。二人乃红发老祖门下末代徒弟侍从之类, 奉命门前轮值守望,本是蛮教中的一种排场。二人行辈既低,又无甚高法力,日 常无事,便多玩忽,各诱摄了心爱山女,分向两崖洞穴之中调笑淫乐。

易静冒充与红发老祖相识,以告发二妖徒行为作要胁,眼看弄巧反拙。阴魔 稍施五行挪移迷魔障播弄山女,作成不忍久候,各在两崖洞穴中呢声相唤。两个 心粗蛮子色心扰动,因音入意,顿忘所以,便取出一面上绘白骨的小幡来,朝着 关门急画了十几下,再将幡一指,那两扇浑成一片的高大石门,忽然红光乱闪, 彩烟四射,徐徐向外自行开放。门在妙相峦之中,两面相通,其长七八十丈。

易静同了英琼穿洞而过,只见前面尽是一片极平坦的石地,寸草不生。只左 近有七八座大小石峰平地拨起,疏落孤立,最高的不过二三十丈,大只数亩,小 的不过丈许,粗仅二三抱,宛如石笋矗立。再望前面远处,只是一片溟蒙,望不 到底。

进约里许,便有一座较为高大的石峰阻路,宛如一只饥饿扑食的恶狗。易静 知道这座石峰乃入阵头一关,而阵中一切埋伏禁制,也必就着这大小数百座石峰 的天然形势设施,所有大小石峰相互呼应,奔赴迎凑,前後相连,气脉一贯。

阴魔遁快先入,视这後天五行无遮无掩,却不想现身,难为如可导二女过去, 却扫描出第四十九峰坎宫上守阵妖徒中竟有随引。随引自为金蝉所救,亟思改邪 归正。因各正教不肯收容,知道红发老祖与白、朱二老矮交好,借为进身之阶。 他一心畏祸,向往玄门,却不料红发老祖竟与正派反目为敌,正在因难定去留, 而愁怀伤人,忧色露思。阴魔先天无相,自然了如指掌,幻身现相随引面前,递 出谢山信物,告以入阵窍要,令泄给随後而来的二女,伺机盗取千年荷所炼的灵 药後,即可往武夷山拜师。

谢山自开府诛血魔邓隐後,声名大噪,虽然汉代高僧转身之说只时有数上仙 得知,也无外扬。但身份足与极乐真人并肩,师荫峨眉派教主幼子,足以位列得 高望重。一经品题,也足令人正气荫身,何况更列门墙,那能不大喜若狂。更见 身旁妖徒竟全无所见,足证来人法力超人,命行之事只是给与进身之阶,那能不 死心塌地。待易李二女重新隐形入阵,即撩拨身旁要徒答话。

易静忽听峰上有人对答。随引道:“峨眉气运正盛,师父四九重劫将临,真 要过了百天还无人来,难道真要翻脸了?最好还是双方不结仇的为妙。”

另一人大怒道:“你怎没出息,说出这类无耻话来?实对你说,就有人来, 也必背着师父运用阵法,阻他入见。便即拿他开刀,先出这口恶气。那时师父再 想忍气苟安,势所不能。”

随引又道:“祸福无门,惟人自招,师父此阵,诚然神妙,你想用以阻擒峨 眉来人,可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只能运用前半阵势,来人要是避开正五行 犬牙交错之势,经由後尾左转,绕向後面犬脊,再以九退一进之法,见峰如前绕 行,直达神宫,去见师父,又当如何?”

易、李二女一听,分明是发觉有人入阵,故借和同伴争论,有意泄机,指点 通行全阵之法。心念一动,不愿往下偷听,试照所说,由峰左狗尾绕向前去,果 无动静。又绕走到狗脊正中。忽见两石笋宛如门户,左右对列。走近再看,则见 形势突变,另有九峰在前,叁差位列。

易静本明阵法,一点就透。见九峰位置方向,越悟出犬牙遥应九进一退之秘。 每走过一段,必另有石峰门户现出。每一层阵地,均有九峰分峙。方位形式虽各 不同。只走过第九峰时,再按阵位和狗头所对方向退将回来,再往前走,绕峰而 过。到了对面峰脊,门户立即涌现。有的主峰上面还有一二妖徒把守,却连二女 过去,也未觉察。

总算机缘巧合,正值无人之境。易静即转为轻敌,惹英琼说话,为守阵妖徒 警觉。前行的一座石峰上烟光起处,现出一个相貌凶恶,手持白骨妖幡的高大山 人。易静料敌人已有惊觉,拉了英琼急速避开正面,悄悄往左避去,绕至妖徒身 後。果然妖徒已将手中妖幡连晃了几晃,来路九峰立有五色彩丝,如箭雨一般满 空飞洒,晃眼结成一面数百亩方圆的天幕,往下罩来。同时满空烟光如潮,碧焰 万道往上狂喷,也是连成一体,往上兜去。上下交合之後,妖徒重又将幡一指, 所有彩丝烟光倏又由合而分,往原发之处收去,转瞬都尽。仔细一看,好似不见 有人落网,也无异状,呆了一呆,面上微现惊疑之容,重又隐去。易、李二人自 慰为幸好遁光神速,见机更快,赶紧避开,未被识破,却不知是用先天真气导领 五行挪移迷魔障为她俩掩饰过去。

阵势占地甚广,二女缓缓飞驰了两个时辰,才走了一半。默计所见大小石峰, 已有二三百座。那散在四外,设有厉害埋伏,具有陷敌妙用的尚不在其内。只见 前面妖雾弭漫,比来路更甚,以为後半阵势必更微妙。及至辨清门户,小心飞入 一看,眼前忽现异景。除头上仍被法术封锁看不见分毫天色外,不特後半百馀里 方圆一片广大石坪全面呈现,连红木岭上红发老祖所住神宫也巍然在望,阵势竟 未发动。

神宫大殿建立在半山腰上,上建七层楼阁,金碧辉煌,气象万千,庄严雄伟, 兼而有之。更有好些手执金戈长矛的守宫侍卫,或立殿前,或蹈虚飞行,往来不 绝。虽是左道旁门,却也有无限威风杀气。神宫前面也有大片广场,设有八九百 级石阶,直达岭麓,相去三百五六十丈,宽约十馀丈,俱是整石砌成,上下同一 宽窄。全岭石土俱是红色,台阶却是白色。两旁植有大可数抱,高约十丈的红木 树。离岭麓数十丈以及平台前面,各有高亭分列,内有手执金戈矛剑之宫中侍卫, 分别在亭内了望值守。

易、李二女到了岭前,双双同时现出身形。遥向山坡上亭中守值的卫侍大声 报名求见。几个主持阵法的妖徒又惊又忿,断定敌人不问与乃师翻脸与否,必还 要由阵中通行退出,不等号令,便将阵法催动,倒转门户方向,诱令入伏。

中央一座高峰上两声长啸过处,现出两个奇形怪状的妖徒,左手举妖幡,右 手举长剑,站在峰顶上,手摇妖幡,将剑向空一挥,坪上远近二三百座大小石峰, 连红木岭神宫,立即全数隐去。紧接着风雷隐隐交作,只有那八九座孤峰浮拥於 左侧妖云弭漫之中。

忽有红碧光华连闪了几闪,又是一阵风雷之声过去,适才所见彩雾烟光倏地 蓬勃而起,满空中飞舞交织,又结成一面天幕笼罩全阵,浮空不动。略停了停, 一声迅雷,先前大小群峰忽又现出原形。只是每八九峰做一丛,当中峰顶必有一 二妖徒,手持幡、剑,站立其上。

先见二妖徒重又摇幡挥剑,远近各峰丛上妖徒也一齐举幡,向空中一指,空 中彩幕突然分裂成数十道长虹,分向各妖徒飞去,到了每一峰丛前面下降,将那 九座石峰齐峰腰做一大圈围住。众妖徒各又将剑朝天一指,剑尖上立有碧绿火星 飞射出去,到了空中,此起彼落,互相激撞,宛似洒了一天星雨。石白如玉,中 腰围上这麽一圈彩虹,再加满空星雨飞流,顿幻出一片奇景,煞是好看。

又隔了盏茶光景,为首二妖徒口发厉啸,将剑一挥,满空绿火星倏地纷纷爆 散,暴雨一般,一丛丛往各妖徒所立峰头飞射下去。众妖徒同声长啸相应,幡、 剑齐施,上面火星仍被剑光收去,峰腰彩虹也如神龙掉首,齐向幡上飞去,风卷 残云,一时全收。数十处烟光起自各石峰顶上,众妖徒也相继隐去。这次後坪上 群峰和红木岭仙宫却未再隐,到处妖气隐隐笼罩,须运慧目始能看见。易静看那 彩雾,必是五云桃花毒瘴无疑。

妖徒重整妖阵正好放入了癞姑、方瑛、元皓三人。方、元二人得知仇人与峨 眉交恶,易静前来修好,立心捣乱,立即约同起身,入土飞行。三人由地底飞驶, 容容易易便到了红木岭下,趁阵法催动风雷,立即从地底下面裂土而出。匆匆行 法,平了出口,由侧面绕行上去。因未停立,所以易、李二女均未看出。阴魔知 二女在岭下无甚作为,暗随三人入宫去。

三人暗入大殿探看,正值众妖徒在彼密商毒计,并还勾引外邪,埋伏在妙相 峦山口外面,必欲杀死二女,与峨眉结仇而後快。癞姑听出今日之事决无善罢, 意欲先告知易、李二女。

易、李二女仍在岭前等候。那半山坡两边亭内,四个蛮徒侍卫既不还言答理, 直若无闻无见。徒众侍卫来往不绝,也只略看一眼,仍是行所无事,各自走开。 易、李二女连问数次,上下全无一人理睬,倒被陷在当地,进退不得。猛瞥见半 山坡上癞姑夥同一男一女,用隐身法隐了身形,朝自己在打手势。峨眉所传隐身 之法最为神妙,癞姑尤其早得屠龙师太真传。易静不便对比手势,只得微笑摇首, 示意不可。癞姑知红发老怪深居洞内,反正还得些时才出,乘此闲空去往他洞内 窥探虚实,便把方、元二人一拉,同往神宫走进。 ---------- 第125节万妙淫艺

神宫内外设有极厉害的埋伏禁制。方、元二人得枯竹老怪传授,也没费什事, 便到洞口。洞室高大宏深,房数又多,到处金碧辉煌,光耀如昼,端的豪华富丽, 远胜帝王之居。毕竟是左道旁门。缺乏仙道世家的霞光潋滟,气象万千。气派风 雅尽是金银珠玉的堆砌,俗不可耐。三人最後走到一处,见有两扇金门紧闭,门 上银钉,暗合九宫、五行之秘,隐有红光浮泛,便退了出来。

阴魔无相无我,非五行法物所能羁,禁制虽然严密,无奈後天五行经不起先 天真气透彻扫描,有迹可寻,无遮无掩的展露出门後药物极多,及发动关闭的窍 要。经谢山信物传示予随引,指点治理天魔化血神刀及五云桃花毒瘴的药物所在, 竟见有神赐潘多拉的盒子,号称万蚕金。眼见成仇,无毒不丈夫,给它开个小隙, 放泄最微细的鲨示蚕毒。

继而三人绕到中进,猛瞥见右侧一间大室,门外邪雾迷漫,光焰如血,正是 全阵中枢的法台所在,与红发老祖的後洞通连。三人只在门外遥为窥探,便觉阴 冷之气逼人。阴魔觉到壁间法气蒙蒙,竟是妖徒布下的瞒天遮障,内外隔绝。壁 後竟是红发老祖在旦夕宣淫,陪侍的竟是九尾天狐柳燕娘。

红发老祖本身教规未禁女色,只是自惜羽毛,不纵淫乱。万妙仙姑许飞娘的 万妙绝艺,本身就是色诱,只是许飞娘自身不愿俯就。柳燕娘得传万妙心法绝艺 後,正是贱时岂殊众,贵来方悟稀。穴仍是那两片皮,却有着一登龙门声价万倍 的名气,成为富贵仙魔的专宠。

阴魔见红发老祖沉迷欲海,知易、李二女等是白等,利用红珠气机牵引,拨 动英琼发难。

石坪上,易静也等久了,担心癞姑惹出乱子。心中忧急,一赌气,也随英琼 一前一後,一同往上走去,连上了数十级台阶。亭中诸人只各把一双凶眼瞪住, 仍然不动。二女快要走过山亭,只见两边亭内各有四个山人侍卫,忽然一声不响, 各作一字排开,面向外。易静见状便知有异,忙一停步。两边八名侍卫己将手中 金戈长矛同时外指,戈矛尖上立有八道二三十丈长的红绿光华,长虹也似斜射而 出,做十字形交叉在台阶当中,阴冷之气,森森逼人,阻住去路。

英琼已没好气,发话道:“意欲如何?”

那八名侍卫毫不理睬。忽听上面有人喝道:“贱婢得罪教祖,今日才来赔罪, 已经晚了。我家教祖不屑见你们这贱婢,快往回滚。因想你们既有本领偷混进来, 倒要看你们怎麽出去。等在阵中被擒,再去峨眉寻老鬼齐漱溟算帐。”

正是上次追赶妖妇蒲妙妙所遇为首妖徒雷抓子,同了两个同门妖徒,手持幡、 剑,站在殿台边上,气势凶横,朝自己厉声喝骂。妖徒探出乃师未敢与邪魔结盟, 欲乘乃师闭洞宣淫之际,故意折辱来人,迫令动武,欲使双方势成骑虎,欲罢不 能,以快他的私意。

易静想起入阵时,听妖徒口气,知红发老祖心意首鼠,见妖徒出来辱骂激怒, 却不下来交手,休得中了奸计。就翻脸,也等见到正主人再说。断定红发老祖必 是深居洞内,决计把声音先传将进去。暗中运用玄功把气运足,高声笑答道: “我姊妹二人,只为奉了家师妙一真人之命,来此向贵教祖负荆请罪。只知仙府 便在前面,照直走来,也未遇甚阻滞。对道友提起前面石坪上设有阵法,可不知 情。适才已向守亭诸道友几次请代禀告教祖求见,始终不理,只得冒昧进见。自 来君子交绝,不出恶声。何况修道之士,一派宗主。如何朋友专诚派人持了亲笔 书来,一面不见,一字不阅,便效村妇骂街行径,辱骂之外,还加杀戮?我想贵 教祖为人决不如此,好歹总有几句话说。人以礼来,不能不教而诛。一任道友气 势汹汹,尽情辱骂,愚姊妹既奉师命,必要面见贵教祖,将家师书信呈上。完了 使命之後,方能定夺,否则,决不离去。贵教祖只是一时不知有人到此,终有出 见之日。”

山人终是不善词令,只觉易静语声又长又亮,宛如龙吟,还不知道敌人用的 是玄门正宗传声之法。玄功奥妙,三四百里以内,金石为开,多坚的石洞也能将 声音透进。更不知瞒天遮障已为阴魔挑破少许。

红发老祖为传音惊扰淫梦,才知人间何世,明知门人不应如此,无如最好胜 护短,而易静心情忿激,与妖徒争论,词锋甚利。红发老祖听去终是刺耳,心怀 不忿,意欲升殿召集徒众侍立,摆出教祖之威,再令来人进见,当面数责前事, 以致慢了一步。

雷抓子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还想拼受责罚,把手中妖幡朝下两展,立时易、 李二人立处一带便有大片红光,映着万千把金刀,四方八面潮涌飞来。易、李二 女原有准备,各把手一扬。易静先是一道剑光飞出,护住全身。英琼见妖徒逼人 太甚,见易静已然动手,金刀来势又极猛恶,便把紫郢剑放将出去。此剑本是峨 眉至宝,金刀只是数多势盛,如何能敌。忽听殿中一声大喝:“徒儿休得鲁莽! 且令来人听候传见呈书,我自有道理。”

声才传到,金刀已吃毁去了一大片。红发老祖满面怒容从法台後面石壁裂走 出。遥窥法台的癞姑三人,没想到对方出得这麽快,倒被吓了一跳,忙屏气息, 静立於侧。内里阵法虽已发动,门户却未封禁。此台乃全阵中枢,与後洞通连。

红发老祖到了台上,拨起当中一面小幡,上下左右一阵招展,立时全台妖幡 一齐自行移动,血光腾涌,阴风四起,气象甚是愁惨。只在门外遥为窥探的三人, 便觉阴冷之气逼人。坪上四外只一闪,金刀便自隐去。红发老祖将幡插向原处, 面带得意之色,把袍袖一展,一道红光一闪,便往外飞走。癞姑三人也随往殿前 窥探。

红发老祖见二女通行全阵,如入无人之境,又将所炼金刀禁制毁去好些,自 然面上无光,心中又加一层忿恨。把三妖徒唤进殿去,怒目嗔视,低声喝骂了几 句。却耳软心活,吃三个宠徒一激,加了两分仇恨,有意延宕,迟不召见。随命 击动殿前铜鼓,召集徒众。

铜鼓咚咚打了好一阵,才见门下徒党由四方八面纷纷飞来,前半鼓声,杀伐 之音极重,传令阵地防守诸妖徒,以备离开时为难。易、李二女断定少时决无好 收场。暗中准备退身之策。

阴魔可没把这後天五行的修罗化血阵放在眼内,却对九尾天狐柳燕娘的出现 觉到离奇。当日许飞娘已把柳燕娘配婚薛蟒,竟然在此淫沟红发老祖,难道以许 飞娘的深沉险峻,竟容得柳燕娘另攀高枝,还是别有所图。那些在螺丝湾植入柳 燕娘百会总窍的元灵只能感察柳燕娘的遇险,要窥测许飞娘的布置,就只有现身 一途。

柳燕娘顿觉面前鼻尖近处幻气一片蜃影,眨眼间即见无声无变的实化出阴魔 冯吾。自戴家场一别,换艺的珍有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对芸芸 众俱叹无温,正好专心励进,受许飞娘喻为淫海奇材,也无需苦炼,即承传了 “万妙〔绝艺,荣登五云步的代言人,为代言人业界之后冠。

外观代言人的表现,却只挂上画像,则千万酬佣,从未见开堂集会向公众宣 言,是向上仙以唇代言也。有代言人的名义,陪上仙登堂入室,也无丑闻的顾忌, 对以沽名钓誉而得道的仙老,别无选择。肉金由代言人法主收纳,名目归入私隐, 只要不是直接纳入代言人私囊,就难以证明为不正当交易也。

飞上枝头作凤凰,柳燕娘今日重逢前度刘郎,就有着衣锦荣归的心态,效孔 雀之开屏。万妙绝艺也真非同凡响,经悉心的锻炼,确是训练成风姿约,仪态万 千,只惜仅能是一具布景板,无昵亲的馀位。一张皮枯肉削的花容也铺设上娇颜, 改头换面颇称鬼斧神工,面皮变得丰盈,轮廓如诗如画,却只是一副画皮,细看 如同腊塑的雕刻,打磨油滑光亮,全无细胞活动的迹像。满头发丝光滑油亮,波 涛起伏,却是经电离子沁淤,硬得比美玻璃纤维。全身肌肤饱受膏肪泡渗,瞩目 也觉油腻腻的沾手难甩的恐惧。阴毛修剪得图腾画刻,就是缺少了毛茸茸的野性, 与树窿何异。腰肢经纤体处理,抽尽脂肪,却是扁若板块,虚凹中全难有腴润。 乳球更是泥团两袋,是真空抽扩隆胸的效果,血液因血管扩张而填充,粗粒子却 回不了血管,淤在乳肌内,积若沙包垂晃,弹性尽失。

万妙绝艺就是以假为纲,却也赏心悦目,是真心行为所演现不出来,谁能有 此激情也。柳燕娘翩翩作礼,尽显高贵风范,结以朝尊叩首,匍伏迈近,舐足指 而上。一反端庄气势,转为淫贱绝伦。贵贱形态的强烈的对比,那能是真情所能 达致。

灿婆所以贱,是行为放浪,却一旦登床则自抬身价,贵气十足,要受侍奉, 令人索然无味。这些名媛婊子之贵,却是装模作样,蒙上辉煌的外表,转入床上 却是比母狗更贱。虽然全是以假为本,但那千奇百怪的淫姿势,有贱得贱,就是 能服侍嫖客,引发残勃兴。嫖客对像就是那些故作德高望重的老淫虫,不举近废, 能予以起死回生,也非寻常婊子可以竟功,此所以名成利就。

看柳燕娘从脚趾为始,用舌头爱抚着敏感的毛丝。毛为欲之徵,不论胸毛, 或是胡须、到下阴的体毛、或是毛手毛脚,俱是旺则多淫。以肛门茸乱最为淫念 丛生;胸毛暴噪,急升急降;腋毛是欲求不足;胡须勇猛,奋不顾身;脚毛持久 ;头发却主思维,操守贞洁,轻搔柔拨像在抚琴一样有全然不同的感官刺激。

阴魔冯吾淫功无敌,对妇女的情窍无不了如指掌,却对自身的关窍竟一无所 知。所以最了解自己的还是最切齿的敌人,有所图谋才会向对方铢探索,窥伺无 遗。要套索万妙绝艺之秘,阴魔冯吾自栓气甬,摹拟亏弱残,一看柳燕娘得授多 少真传。足趾头上虽是毛丝三数,贴肉而生,柳燕娘竟能舐吮毛丝,不沾肤皮。 毛根的骚动引起丝丝扰痒,竟能透窍过脉,驱催阳气荡入心肺,振衰起蔽。

由脚趾大敦穴上毫毛,舐上太冲穴,循序渐进,经腿毛吮达阴毛,颇能集聚 阳气,撞出几个冷震,把欲火点燃。

下肢为血之储池;腿肉硬化的馀血不畅,具难胀;腿若有骨无肉定必幼若箸。 只是阴魔冯吾无相无我,欲火未过玄关,魔仍是枕戈待旦。柳燕娘真贱得不嫌脏 臭,舔入肛门毛丛,却真能催促欲火。肛门也确是神经末梢聚集,令性欲振奋。 大户奶娘为求幼主少不了她,常以搔抚婴孩肛门为手段,造就了不少人妖龙阳君。 阴魔冯吾无相无我也只能封锁玄关,碍不了巨的抖擞。

血气起动了,柳燕娘才匝捋茎,不得不按部就班,因若内无欲火,具只会越 捋越缩。任捋上匝下,来回紧握放松,还是透不出欲火,柳燕娘逐渐增加刺激的 强度,还是不济。把压底箱的工夫使出,将扭握动作与上下来回动作结合起来, 上捋之际,将茎扭向一边,而下匝时,握向另外一边。力度适中的扭握可真有不 同的兴奋感。

无奈玄关紧闭,魔不温不火,柳燕娘黔驴技穷,有点折挫感,也有点醒悟的 注视着阴魔冯吾。阴魔冯吾调皮的笑了笑,魔才缓缓延伸而出,就是显示大丈夫 的能缩能伸,岂是你所能摆布。柳燕娘幽怨一瞥,腼腆的低垂首,张开樱唇,呵 气度暖龟头,束舌成尖,为龟头度气,也是用唾液去保持茎湿滑,避免因摩擦而 产生灼痛。然後跨身俯伏,膝肘撑持,不敢压上恩客贵体,可真体贴入微。装作 羞涩的贝齿轻咬,却训练有素,不用扶持茎,即可把敞开的蓬门无偏倚的罩裹至 根。

加工精庖的窿可真为恩客的老弱残设备周到,壁膣殖入极薄柔膜,贴凑而不 紧,不致刺激过度而草草了事,可真有商业道德,只惜油腻溜滑,无淫水之黏趣。 一切以假为基础,纯粹是安慰老弱残的破碎心灵。看她弓起身体使劲摇晃,以腰 部围磨摇摆,扭来扭去,冶艳地挺荡着一双乳丸、一圈一圈的跳跃跌荡。一摸就 说是身子发软,嘻嘻嘻嘻嘻嘻的连串浪笑,笑得胴体抖动,却是强力硬坠,却不 敢压上胸膛,可真体贴。

不时还发出「嗯┅啊~~」的腻人春声,令听者为之销魂。频频急喘,声娇 气颤,苟非排演有素,谁能有金刚棒得出如斯境界。唱做俱佳,脸上却无激情艳 色,精制窿从未现出任何抖擞反应,像是泥塑木雕。按时限候,就哀叫暂停,频 频转变体位,舌抚阴囊。囊皮实是海绵体,与女性的阴唇同质,自有感应传达睾 丸,此举确可舒缓睾丸压力,延缓射精。

阴魔冯吾淫功冠世,岂是稀罕残废式待遇,见柳燕娘已江郎才尽,即猛虎翻 身,把柳燕娘压入胯下,直贯花芯。废未觉反应,柳燕娘已双腿乱舞,声声「哎 呀~~哎呀~~」的呼啼,充满性感、淫糜,却不具刺激。叫床的目的有若楼台 歌舞,赏心悦耳。淫叫时续时断,时快时慢,呜呜哼叫,低腻起伏,夹着数不清 的淫词秽语,赞颂雄威猛,听来是多麽悦耳,内却是毫无反应。

假得神乎其技,不像凡人,堪称神女。如此操控自如,也是不得不矣,有知 觉牵累,就假不了,苟有所动,那些老弱残又那能受得一捋而不呕吐狼藉。不像 寻常婊子的希望嫖客越早结束越好,只是不想太快完结,失去户头。老弱残实是 荒淫过度,不举的压力沈重,只好高价享受这种残败肉,得些心灵、听觉的享受, 甘愿臣伏在万妙仙姑淫网中。

九尾天狐柳燕娘被阴魔冯吾烧残洞,才得妙艺精要,虽是修为浅薄,也收获 奇丰。只是历代风尘荡女,都是从淫里来,也从淫里去,从未见安享晚年,纵艺 称万妙,也必有其死穴,无一不冤枉来瘟疫去。弄虚作假,其窍诀是真诚的缺乏, 水能载舟,也覆其舟,死穴就在热诚。

得之於娼,自卑笼罩成心垢,苟有高贵光环为诱,必如飞蛾之扑火。习於假 难以厌斥假像,投其所好而假之,使她胴体承受着那抵着她窿深处的魔发放的炽 热,身心都有如堕入火烧般的巨大漩涡,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不断地发出了哼哼 唉唉的浪叫,玉腿勾缠紧箍淫侣腰间,泄出底的「喔┅┅哦┅┅」春声,在胯下 婉转娇啼,元阴防栏消逝,任凭采撷。

阴魔冯吾志在万妙仙姑许飞娘,当然不打草惊蛇,更为柳燕娘补天修漏,殷 勤指正,套索隐秘,许以互助互利。柳燕娘正感一筹莫展,自爆任务为盗取万蚕 金。通敌的内奸自然是得道多助,容易建功,敌方扶起一个内奸,就如一支无形 的剑,插入对方心脏。阴魔冯吾已得藏药丹室秘奥,嘱咐柳燕娘乘乱跟紧随引, 则可登入丹室完成使命。

风流时光短,帘外苦春寒,不觉已是两个多时辰。坪上易静、李英琼只见对 方一干徒众出入殿台之上,此去彼来,络绎不绝,始终不听传唤。前後候有五六 个时辰,才见雷抓子後由殿中走出,随去平台以上,先朝台前两亭中侍卫打一手 势,然後站向台口,气势汹汹,苯目厉声,语声极傲,大喝:“教祖有命,吩咐 峨眉来的两个贱婢进见,听受责罚。”

易、李二人忍辱来此,好歹且见着主人,完了使命再说。易静故意躬身报道 :“峨眉山凝碧仙府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门下弟子易静、李英琼,今奉师命,来此 面见教祖,呈上家师手书,兼谢那日妙相峦因追妖妇蒲妙妙误遇教祖,无知冒犯 之罪,荷蒙赐见,特此报名告进。”

说完便从容缓步走上台阶。到了平台石阶下面,台前两边各有一亭,比下面 高,却只两根立柱,大小只容一人,一边一个,手执金戈在内执守的山人,身既 高大,相貌奇恶,手中金戈长有两丈,戈头大约五尺,金光耀目,显得十分威武。 雷抓子出时曾和二人打手势,知有花样,故作不知。快上第一级台阶时,脚才抬 起,二卫倏地面现狞容,目射凶光,手中金戈已然举起,待往下落,嘴皮微张, 似要发话。

一直隐伏殿外的癞姑料时妖徒又令侍卫折辱来人,便赌气把守亭妖徒禁制, 不能言动,石像也忽似呆立在内,形态滑稽已极。易静暗中留神查看,见头两守 亭,戈矛已撤,并未拦阻。猛瞥见右边亭後人影连闪,正是癞姑和先见女童。癞 姑略现身形,扮了一个鬼脸,便率方、元二人尾随在後,暗中戒备。

二女一上平台,便见此殿甚高大宏敞,陈设华丽,中设蟒皮宝座,红发老祖 板着一张怪脸,据坐其中。两旁有数十徒众,雁翅分列,由殿门起,直达宝座两 旁。易静率英琼双手呈上书信。红发老祖将手一招,书信入手,拆开细看。见上 面大意是说门人虽然无知冒犯尊严,事由令徒接应妖妇,以致误会同党而起,难 於申责,情有可原,交手之後,自不能与後生小辈计较,至多诫其冒失,何致开 府之约,竟成虚请?自来小人有过,罪在家长,值以闭山炼法,未得亲往负荆, 谨命易、李二小徒,斋沐专诚趋前谢罪,尚望不吝训诲,进而教之。四九重劫将 临,关系重大,现各异派妖邪,运数将终,避之惟恐不逞,如何还纵容门人与之 交往?既种异日受累恶因,又不免於为恶树敌。务望约束门人,勿与此辈奸人来 往。此时防患未然,尚不为晚。份属朋友,知无不言,至希鉴谅。

红发老祖看了两遍,不禁沉吟起来。此信只是表面上词意谦和,实则暗寓箴 规,言之有物。明里是认罪,实则为之开脱,并把过错轻轻引到师长身上。朋友 之交,礼到为是,当然不能再与後生小辈计较。本是自己门人不应袒庇妖妇,先 与为敌,如讲朋友情面,其势不能再对来人刑责。

秦好容易联合全体同门把师父说动,见如今又有变卦神气,心中一急,忙和 雷抓子等众妖徒使一眼色,朝红发老祖跪禀道:“师父何必看这书信?齐漱溟老 鬼教徒不严,纵容行凶,目中无人。不自率徒登门请罪,却令贱婢来此鬼混。

又不正经求见,胆敢狂妄逞能,擅自穿阵而过。似此骄狂犯上,目无尊长, 如不重责一番,非但情理难容,并还道我师徒怕他峨眉势力。弟子等实是心不甘 服,望乞师父作主,即时发令施行,将贱婢吊打一顿,使峨眉这些小狗男女看个 榜样。“

众妖徒也在一旁随声附和。李英琼终是天性刚烈,听众妖徒当面辱骂师父, 实忍不住忿怒,抗声说道:“红发老前辈,请暂止令高足们肆口谩骂。”

红发老祖人最好胜,素不喜人面斥其非。又有护短之癖,养得门人个个骄恣。 不怪徒弟出言无状,反倒因此触发旧忿,恼羞成怒,发了蛮人凶横之性,即厉声 大喝道:“贱婢休得利口!你师父既命你前来请罪,我便代他行刑。我门人见你 等对我无礼,忠心师长,激於义愤,说话伤了你们的师长,少时我自会责罚他。 乖乖地自己吊上去,免我施展法力,禁受不起。”

易静闻言,知道事已至此,非破脸不可。向英琼发了暗示,令作准备。冷笑 道:“老前辈不能正己,焉能正人?如令徒无礼,由前辈自己治罪,更说少时责 罚,我二人说在峨眉也曾受过家师责罚,又谁能相信呢?”

说时,雷抓子忽似想起一事,匆匆跑到殿外转了一转,跑进来怒冲冲说了几 句土语。红发老祖听易静反唇相讥,本就怒不可遏,闻言益发怒火中烧,厉声大 喝:“贱婢竟敢如此大胆,禁我亭中侍卫。你等急速与我拿下!”

众妖徒轰应了一声,为首秦、雷二人手扬处,先飞出两道赤暗暗的光华。易 静首将兜率宝伞放起,化成一幢带有金霞的红光,先将二女全身护住。然後大喝 道:“老前辈,休要听信孽徒等蛊惑,亭中侍卫被禁,并非我等二人所为。今既 不纳家师的忠言,定要为此小事化友为敌,我二人师命已完,只好告退了。”

说完了话,满殿百十道妖光邪雾交织吃那金红云幢一荡,便即荡开,无一能 够近身,其疾如电,晃眼飞出殿外。云幢到处,连冲荡开由殿台到岭下五层埋伏 禁制,往来路飞去。

众妖徒同声辱骂,纷纷随後急追上去。红发老祖不由又惊又怒,愧忿难当。

自觉被来人遁走本已难堪,当时骂声:“贱婢欺人太甚!”

一纵遁光,便亲身急追下去。癞姑三人一直隐伏殿外,便径往神宫内飞入。

才到中进,便见红发老祖飞了回来。

红发老祖到了台前,先将两名侍卫禁制解去。遥望阵中,烟云滚滚,光焰四 合,知道敌人已然入伏,正与众门人斗法相持。把守天狗坪的三辈徒众约有二三 百个妖徒,发挥妖阵全力,前後夹攻,情势却也惊人。易、李二女自恃识得阵中 机密,兜率宝伞能够护身,同驾云幢前飞,晃眼飞入阵内。猛然念头一转,想起 敌人既能入阵通行,未始不能遁出阵外,越想越忿恨,把心一横,便不再往前迫 赶,径自回转神宫,急匆匆照直往後洞飞去。

後洞金门忽然开启,红发老祖一晃便已闪过飞进,金门重又闭合。癞姑三人 便去了法台门外,试探着走进门去。

那法台乃是全阵总图中枢运用之地,命脉所在,只见洞内光线昏茫,冷风袭 人,气象阴森,十分愁惨。几件向人借来的法宝和那主幡多在台上。法台上大小 幡幢,共有四五十面,幡色深黑,上绘许多白骨骷髅。每幡上面各有一个相貌狰 狞,色如死灰,凶睛暴露,满口白牙上下森列,似要攫人而噬的死人头骨,直泛 绿光。当中更有大小九个骷髅头骨,临空浮沉,於阴风邪雾之中时隐时现。下面 一个五尺方圆的大圆盆,内盛鲜血。那九个骷髅只要由隐而现,盆中鲜血立化血 光,蓬勃而起,将全台罩住,四壁立被映成了暗赤颜色,奇腥刺鼻。

似这样隐现明灭,变幻不止,除人头骷髅形相异常惨厉凶恶外,也无甚别的 异处。可是三人那麽高法力,置身其中,竟是头晕神昏,心摇目眩,身上直打寒 噤,由不得汗毛皆立。知道不妙,忙运玄功,各自镇摄心神。尽管那些法器妖幡 俱有鬼魂凭附,通灵神异,但系借用之物,威力已差得多;但也不是几个後进弟 子所能通行无阻,避得开鬼魂的侦察。

阴魔不欲逞能,以先天真气隔绝三人气味,导三人蹈隙过罅。鬼魂久在高压 下,积怨极深,只恨魂魄受迫害控制,动辄得咎,不敢表露。只求不祸及自己, 谁都视而不见,乐观其败。三人迈上法台,癞姑将屠龙师大所传护身佛光放起, 护住三人全身,法力本高,又是百邪不侵,於是容容易易便将台上三面最主要的 妖幡毁去。

三人因知这类妖幡多与主人灵感相通,一有人破去,对方立即警觉。阵中尚 有二人被困,事机贵速,不敢停留。见台上腥风邪雾随即迸散,三面主幡己化乌 有,立即隐形飞出。猛瞥红光一闪,一片红光拥着一个老妖人,当中通路飞行, 往洞外驶去。

阴魔先天法身就是元神,透视出红发老祖元神外形虽与本身具体而微,却非 本来面目。此元神在肉身内,内外不符而竟至操纵不顺,其本体阻碍力之强,直 非不般庐舍。无奈互相掣肘,表现出修为平平,才需以元神幻化出战。当日概赠 千年荷,可不知是原身元神,还是这此元神呢。

这时,易、李二女在阵内急驰之际,忽见眼前烟光变灭,光景倏地一暗,四 外漆黑沉沉。云幢宝光,所照丈许以外,便不能见物。瞬息工夫,已换了另一种 景象。迎面现出两面长约十丈,宽约丈许的妖幡,幡色阴黑,上绘无数白骨骷髅 和一些符恶鬼之形,上下均有烟云围绕。四外暗雾沉沉,前见石峰已全隐去。

只是一片灰檬漾的暗雾,低压得快要到了头上,吃云幢所阻,近身不得。此 外不见人影,只有这两面妖幡,立在阴云邪雾之中,阴森森,鬼气逼人。

易静知道阵法已然倒转。想要出阵,仍须一层层破去。料定两幡乃头阵门户, 幡後必有敌人守卫,只等人一飞过,立使妖法暗算。身後烟云滚滚,红光如血, 不下数十百道,齐声怒啸。雷抓子、秦二妖徒已率领了一干徒党潮涌而来,已快 追上。易静估量妖徒如此骄狂,一个不伤,便出阵去,势所不能。把心一横,立 喝:“琼妹,速用紫郢剑将此二幡斩去!”

英琼早就跃跃欲试,不等易静说完,那口峨眉镇山至宝紫郢剑早随声飞将出 去。妖幡恰也同时展动,由幡上突喷出千万条彩丝,杂着无数血也似红的火星, 暴雨般激射而出,待向二人当头罩下。那妖幡却也神奇,紫郢剑所化紫虹长约百 丈,电一般将两幡一齐束住,竟还略微支持,只将四面围涌的烟雾消灭,并未当 时断落。

易静认出此幡不特是全阵的门户,头层主幡,并还藏有赤阴神网、罗喉血焰, 最是污秽恶毒,专坏道家元神,如非身有师传专破此法的七宝,英琼飞剑又是仙 府奇珍,稍换一人,便非受害不可。没想到竟炼有这类阴毒险狠的邪术法宝。

想起昔年所经之惨,不禁大怒,激发了平日疾恶如仇天性,忙将师传七宝中 的灭魔弹月弩和专破妖法的牟尼散光丸,相继发将出去。

就在彩丝血雨往上狂喷之际,金丸由弩筒中射出,化成碗大一团深红色奇亮 无比的火星,飞向天空,爆散开来,化为无量数针雨一般大小的精芒,四下飞射, 满空彩丝便自消灭殆尽。跟着一粒豆大红光,脱手暴胀,晃眼大有十丈,迎着满 空血雨,一声雷般巨震过处,两下里全都消灭无踪。守幡二妖徒先被二宝波及, 重伤身死。同时紫光绕定二幡,上下裹紧一绞,全体即成粉碎,化作两片黑烟飞 起。

英琼近来比前小心,虽不知妖幡上面附有许多凶魂厉魄,一见黑烟飞扬,忙 指剑光追过去一裹,恰值妖徒下落,连带一齐被剑光裹住,只一绞,黑烟消灭, 守幡凶蛮也成了一片血泥,坠落地上。紧跟着易静又把二粒牟尼散光丸发将出去, 一片爆音过处,对面妖云展开了一大片,疏疏密密,现出二三十座石峰,仍和前 见一样。每丛各有一二妖徒,持着妖幡,在当中主峰上镇守运用。

那追来的众妖徒连同阵中防守的妖徒,也由四方八面相继夹攻上来。易静便 将阿难剑放出抵御。妖徒所用法宝,多出污秽,偏遇见易、李二人这两口不畏邪 的神物,不特失去效用,稍差一点的只吃剑光一绞,便即粉碎。头层阵法又破去 了大半。

雷、秦二人更是激愤,一面率领众妖徒各以全力运用本门飞刀戈矛加紧围攻, 一面将阵法催动。不消半盏茶时,阵势倏变,前见石峰又行隐去,阵势又生变化。 各色刀矛光华何止百道,更有各种厉害邪法异宝,纷纷夹攻上来,声势猛恶已极。 忽见四外烟光明灭,殷红如血,鬼声魅影,远近呼应,涌现於阴云惨雾之中,光 景越发怕人。红发老祖元神早已到了中枢法台上。

众妖徒见二女已吃围困,一念轻敌,仍逞凶威。为首数人更各起贪心,妄想 少时妖法发动,敌人必要昏迷倒地,便可夺取二女空中法宝。二女见敌人飞刀、 法宝越来越多,四外俱是暗赤、黄、绿三色光华包围紫郢、阿难二剑,又是守多 攻少,纵有伤毁,也是少数,反而激发凶焰。李英琼一时气忿,运用玄功,一面 将飞剑连指,一面又把幻波池新得诸宝,放了几件出去。易静也把法宝放出。两 道剑光首先威力大增,光华顿盛,强了十倍,宛似两道经天长虹飞向敌人,百十 道各色光华中,神龙戏海般上下飞舞,一阵乱搅。那些飞刀、法宝稍次的便纷纷 断折粉碎,五颜六色洒了一天花雨流星,纷纷消亡,性又凶野不知进退的妖徒, 当时便断送了一二十个。

雷、秦等妖徒到此,才知敌人端的厉害。於是纷纷厉声怒啸,做一窝蜂率众 散去,晃眼没入阴云之中,不见影迹。退时众声叫嚣中,隐闻一种啸声,由东南 方出路一面传来。为四面鬼声魅影所混,听不甚真,听空中一声断喝,一阵阴风 黑影飘过,上下四外顿成了一片血海。

云幢以外满是暗赤如火的光华,那血光越压越紧,竟将云幢滞住,不能再进。 只两道剑光不曾收回,但也不再似前飞跃,添了一些阻力。易静忙令英琼速将剑 光招回开路,自己又取出牟尼散光丸发将出去,哪知散光丸发出一声雷震,光雨 星飞,只将前面血光震开了数十丈大一个血洞。前进没有数十步,血光又复压拥 上来,依旧滞住。试用两道剑光开路,也只在血海中缓缓冲行前进。

眼看红发老祖摆脱肉身负累,易静、癞姑等三女二童脱身不易,却不料鲧珠 严人英心灵传讯,竟然受囚。 ---------- 第126节苔毒窃据

第百二十六节苔毒窃据金蝉等六矮本该七人一起,合北斗之数,因天枢一星 还未叁详出来,拉了同是半大未大的严人英凑成七矮之数。易鼎、易震听教祖口 气,料乃姑易静三女南疆之行必动干戈,怂恿众人前往相助,相机行事。鲧珠严 人英以三女还得些日子才能起身,有的是时间,而仙示命自觅仙府,日期地点虽 未限定,总想先把安身之地找到,再作计较。

金蝉与众童先回仙府,想见母亲请问几句话,但没有赐见。因仙示上所说事 迹,都应在三湘七泽之间,於是由此起身,顺江而下,先去湘江、楚泽,继历衡 岳、泰山,复往黄山、北岳,重又遄飞嵩洛,西入咸阳,横越大白高岭,道出秦 川。多日来,似这样东西转折,南北飞驰,除却夜间必做的功课外,每日都穷搜 涧谷,选胜登临,连飞行了好几万里,经过的山水何止百数,把所经有名山水之 区全都就便绕越,其中虽也有不少胜境灵区,不是已有主人,便有别的缺陷,又 因紫云宫、幻波池两处洞天福地在前,众人料难比美,也希望像点样子,不肯输 那口气。结果白费了两个多月的光阴,一处差强人意的也未寻到。因仙示没有滇 黔字样,所以未往云贵两省寻找。

这日鲧珠严人英说边山中颇多灵境,仙机微妙,只凭悬揣,怎能作准?许能 无心发现也不一定。石生忽想起易静等三位师姊行期已近,本来要往南疆与妖人 斗法,仙书又有一页空白,焉知不是天机不宜泄漏,关乎重要的便难预示呢?於 是先往哀牢山,沿边山行进。

金蝉因自身居长,将来还要开山收徒,不能再似以前任性胡闹,叫大姊说他。 尽管大家喜事,总觉应援须俟接到法牌信火告急之後,兔致债事。

这日已是九十九日,法牌全无徵兆。七矮照例寻到天晚,便席地用功,连洞 穴也不用,日久已成惯例,只四外设下禁制阻隔,以防妖邪暗算。正在用功入定 之际,突然禁制内层映出青蜃,一朵青灵火焰从鲧珠严人英身旁升腾出来,把鲧 珠严人英围入火眼。

点点青光密布,依附上鲧珠严人英身上闪烁不定,潮涌涛飚,泻入鲧珠严人 英肉身内,渐渐蚕蚀殆尽,变成芒彩变幻,耀闪流辉。可惜竭泽而渔,仍未拘押 得元灵真神。鲧珠只是第二元神,本无实体,不受青灵拘束,只是肉身受青灵苔 毒泻占,离动两难。煎熬的反应,波及阴魔无相法身。

原来当日入大荒无终岭,於老怪脑後撷取,写有入南星原盗宝的两大片竹叶, 早已注入青灵引子,过入阴魔法身,只惜无我无相,青灵引子若储若虚,和而不 群,此时为苔毒牵引,即将篱体而去。这枯竹老怪精修的苔毒换身大挪移是旁门 最高心法。可惜还是以後天真气模拟先天,有後天之能量却配合不上夺来的肉身。 那肉身质素越高,如白谷逸的肉身,越是不能畅顺,必致受残越劲,越成老丑。 才精心设计,窥觊阴魔的火凤凰元胎,舍白谷逸的肉身,再作入定,酿造青灵引 子。

阴魔知道若任青灵引子回归,枯竹老怪必强夺金蝉肉身。那时,枯竹老怪以 金蝉皮囊,发挥千载修为,定必惊世骇俗。只惜真灵被撤换了,必致倒行逆施, 为哈哈老怪作倾覆神州的死谍,篡夺玄门正宗。决心以身试法,反扣枯竹老怪的 青灵引子,使其外逃不去。刹那间,先天法身叠入严人英肉身,主持鲧珠元神, 由无我无相的元神羁绊青灵引子,若即若离,陷枯竹老怪於进退失据之境。

不舍青灵引子,则受制於阴魔的先天真灵,作蚕自绑。若舍青灵引子,则必 须重新入定,再炼铸引子。要若干年後才能另寻皮囊,甚至起动储存的法身皮囊。 当前的红发老祖公案,因临时借用的皮囊是凡夫俗子,脆弱得不堪挥动元灵法气, 必须动用有足够修为的道者法体行事。

争夺间,六矮忽然同时心动,警觉一看,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美少年, 笑嘻嘻望着众人,手上拿着一技新折下的竹枝,蔓出一片青光圈着阴魔严人英, 映得严人英肉身精萤剔透。

六矮同时震惊,心想峨眉禁制何等神奇,外人怎能走进?少年却先开口以小 友叫唤,俨然以尊长自居。对六矮问他姓名来历,又不肯说。众人自是不服。易 震更嫌他道出祖父名讳,妄自尊大;又自称他无事不能前知,现在海内外散仙, 十九是他後辈;此次寻找我们,乃是好意相助,彼此有益之事,此事并还非他不 可,口气狂傲。

易震想开个玩笑,却心念才动,他只笑说了句:“孺子无知,如何班门弄斧? 小苦头也吃定了。”

一派吃定了的神识。甄艮、甄兑宏缘附骥,不若易氏兄弟背有强力靠山,凡 事身充先锐,与易震同时施展,哪知法术无效,法宝也未飞出。三童忙手探宝囊, 所有法宝连同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也不知怎的,都会失去。一时情急,认作是对头。 飞剑刚刚飞起,吃他用竹枝向空一指,人剑全被定住空中。

还是石生心灵,见禁法仍在,并未破去,外观仍是一片幻景,看不出有人在 内。他却从容走进,其法力之高深,可想而知。若是仇敌,众人早已遭劫。从容 上前施了一礼,说道:“我弟兄七人,好好在此入定,老前辈忽然走来,心中自 然不无疑虑,你也知道难怪我们。你如果真是师执前辈,想也不会和後生小辈一 般见识。如用着我们,何妨放下人来好说,只要不令我们违背教规,当无不从命。 否则,不是仇敌,或是受了妖人之愚,故意寻事。休看我们法力不济,也还敢於 一拼,宁死不辱。何况还有三人未动,知是谁胜谁败呢?”

枯竹老怪已知事与愿违,心灵篡侥,降伏不了阴魔严人英,而事已迫切,只 得折衷两存,维持现况。不过真的阴沟里翻了船,无奈假手他人。盘膝坐在山石 上面,闻言笑指金石二童道:“你两个年纪最轻,根骨缘福最厚,行事也有分寸, 实是难得。我岂有心为难?”

那少年霸道起衅,还说人家冒失,不过总算交回失物,手上现出甄、易三童 所失法宝。三童立即飞落,将宝收回,心知必有所图,所说不虚。金蝉一面赔话, 并请去了阴魔严人英的禁制。枯竹老怪阴谋败露,还笑道:“我请他为我护法, 稍留一二日,事完再走本人早已心愿,你们何必担心呢?”

阴魔严人英在先天领域吃定了枯竹老怪,不过若是逼虎跳墙,後天五行硬碰, 必伤亡惨重,还是虚与委蛇,尚可牵牢对方。便接口道:“这位道友与我有缘, 我此时已然省悟,适才他并以心灵传意,说了大概,我决计留此,事完再寻你们 去吧。”

六矮见阴魔严人英面现笑容,似无所苦。经此行九十多日,虽还未知是化身, 也觉是装傻扮懵,玄机莫测,知小呆瓜面懵心精,得有玄门妙谛,功力颇高,心 灵修为另辟溪泾,极难受制动摇。妙在是双方不落言诠,便即领会,这比收去法 宝还要高明,自然惊服万分。声落即见禁制外青光一闪,这地方哪是什山顶高林, 竟是一个大石洞,四面钟乳四垂,晶辉耀影,宛如缨络宝盖,天花飞舞,泛彩流 光。众童打坐之处,就在他对面不远石钟乳下,之前半夜起便入了幻境,一切都 在别人算中。原来便是一起。无怪禁制无阻隔作用,不过法力如此神妙,也颇惊 人。

枯竹老怪命六矮为阴魔严人英护法,即脱出元神,往红木岭外布置。阴魔也 逸出鲧珠元神红木岭天狗崖往视易静等三女二童。

天狗崖上,自阴魔篱去後,猛听当空又是一声尖锐的厉啸,一只形似大手的 五条碧森森暗影,正向云幢上抓到。易静知是敌人元神玄功变化,厉害非常,非 是强敌当前,仇深恨重,立意一拼,决不出此,不由又惊又怒。

英琼定珠已发生妙用,栲栳大一团雪亮银光由宝伞外飞出,迎着那五条暗绿 影子,在云幢之上悬住。流光四射,祥辉灿烂,四外血光虽仍未散,立即暗淡了 许多。那绿影想似知道厉害,两下里还未接触,便似电一样缩退走。忽又在前出 现,便向两道剑光抓去,来势神速已极。

英琼一心运用定珠,不暇兼顾,才一照面,紫郢剑先被抓走。还算易静应变 神速,阿难剑虽比紫郢剑稍差,但也是佛门异宝,再加易静修为较深得多,心无 二用,忙即收回阿难剑,未被夺去。

眼看一道紫虹,被五条绿影抓去,没入血海深处。英琼见状,心中万分痛借, 连忙运用玄功回收,剑光却似被极大力量吸住,竟收不转。一时情急,便要飞出, 仗牟尼珠前往拼命。易静再三力阻,说:“此剑乃本门至宝,外人决难收用。老 怪勉强运用元神收去,其势不能长久把握,稍一疏神,决保不住,终於被你收回, 心急甚麽?此时全身脱出要紧。”

英琼无奈,只得含忿应诺。

忽听四方异声沸腾,宛如万千天鼓齐鸣,往中央袭来。二女正不知敌人用甚 毒恶妖法陷害,仗定珠之力冲出一条血,仍往中枢法台杀去。红发老祖元神重又 出现,怒喝道:“贱婢,急速束手就擒。你那定珠保得上方,保不得下方。”

话未说完,忽听有人应声喝道:“老怪物,不要脸!谁信你的鬼话?”

跟着眼前一亮,由斜刺里血海中,冲来一幢青莹莹的光华,宛如一副光网, 冲行血海之中,如无其事,中间裹住三人,癞姑居中,前见二童分立左右。

癞姑捣毁三面主巾幡後,寻到较易冲进的门户,有方、元二人的宝网护身, 直入阵内。前行之处与双方相持之处,正是相对,隔得又近,恰好无心撞上。听 得红发老祖喝骂之声,便觑准方向,冷不防猛冲上去。女童手中持有一个形似风 车的法宝,大才数寸,连柄不过尺许,却发出数十丈长的银光,飚轮电驭,更是 神速异常。分光轮飞光电漩之处,前面血光被冲得波翻浪滚,荡漾涌来,却又无 甚过分阻力。身後来路竟被冲开一条血。

全阵已成血海,双方斗法正急,阵中妖法已全发动,四面俱是鬼哭神号,异 声大作。方、元二童合力发挥六甲分光轮,冲破千寻血浪,无限妖光,往前冲去。 癞姑便回头说道:“琼妹,快收定珠,好联合一起,”

英琼将手一招,珠光才落,男女二童手指处,那光网倏地展大,将易、李二 人连云幢一起裹住,合在一起。同时癞姑又向红发老祖发话道:“你那中枢法台 已吃我这两个朋友破去,此事不能怨我三人,我们暂且失陪了。”

男女二童各持手中光轮,分指上下,把手一挥,便纵遁光向上飞起。四外血 光越发厚密,虽有光轮开路,也没有来时神速。刚飞升了二三十丈,男女二童倏 地左手朝红发老祖一扬,立有一片青光,箭雨一般朝前射出。红发老祖咬牙切齿, 刚纵元神避开,雨光箭雨也似,连珠霹雳纷纷爆发。同时癞姑手指处,发下一团 金光,直落地上,一声大震,地面禁制便被震破,裂开一个深穴。二幼童齐指光 轮向下,冲得脚底血光四散。癞姑忽把手一挥,遁光往下一沉,改升为降,五人 一同奋力冲下。

红发老祖所有法力全加在上空,急切间万没想到会有此事。等到回身追来, 敌人已比电还疾,由地穴中遁去,拦阻无及了。祖已看出有异,因那妖幡并非自 己祭炼,中央法台恰与这三幡不连,被人毁去,毫未警觉。见青光若虹,飞芒电 驭,疾驶而来,认出了此宝来历;又听主幡被毁,又惊又急。忙着回洞查看,自 然无心追赶。

癞姑率领众人降到地穴深处,回手向上一扬,先用法力将地穴封闭。然後行 法。随手指处,无论山石泥土,水火煤铁,全都纷如雪崩,现出一条孔道。一面 开出两条歧路,以为疑兵之计;一面加紧飞驶。

约有半个多时辰,已行有四百馀里,女的便从腰间取出一面小镜,呵了一口 气,朝上注视了一会,笑道:“还有二十多里路程,已然入了我们禁地,此时出 土也可。”

癞姑点头,将手一搓,往上一扬,一声雷震,头上石土便自爆裂,向上飞起。 众人也跟着由沙石惊飞中飞身直上,晃眼便出地面,见了天光,现出一片清明境 界。脱困来此已是寅末时光。癞姑将出土地穴行法掩没,复了原状,一同走向湖 边。元皓手朝崖一扬,匹练也似飞起一道白光,抛向对崖,晃眼化作一道极壮丽 的白玉长挢,由湖边起直达对面崖腰之上。

易静看出这是旁门中的飞虹过渡之法。方瑛当先引导,走着走着,手似捏有 灵诀,不时向前、左、右三面比划连指。每指一处,必有一片光云明灭飞散,同 时天空便有大小灵旗隐现。由湖岸起直达对崖,湖水上空竟埋伏得有道家极厉害 的禁制十二都天九宫神煞。三女同往挢上走去,刚一离岸,身後一段便随着人走 过处收缩起来,相隔众人约有丈许,随过随收。众人走得甚快,一会将湖过完, 登岸到了对崖,那座虹挢也已收完,投入女童元皓衣袖之中。

二童到了崖上,重又禹步行法,同向来路比划。忽然云光杂沓,布满湖面, 什麽也看不见。二童再举手一揖,数十面灵旗在云影烟光中闪了两闪,一齐隐去, 全境忽又出现。二童行法停当,重又揖客前行,穿过松林,到了尽头崖洞,由一 极高大平壑的石门走进,引进内层左边丹室以内。

请众落座。易静和英琼为礼相谢。二童俱谦逊道:“兄妹多年强忍的这口恶 气,也没法出呢。区区随行微劳,又是自家人,二位姊姊何客气乃尔。”

癞姑已笑嘻嘻先向四人说道:“你们怎麽俗套起来?有些话,你们不好意思 问,他两个也未肯尽情说出,还是等我说吧。”

女童元皓笑道:“癞姊姊,我们一别三十年,这张快嘴仍和从前一样。少说 两句,莫要我们丢人吧。”

癞姑仍把二童来历宣扬,颇真赤诚坦白得令人尴尬。

红发老祖之事已作交代,三女本可暂时舍之而去。无如英琼这口紫郢剑,乃 本门镇山之宝,必须夺回。又以师父仙喻所示,此事不能算了。英琼偏又愁急宝 剑,立即运用玄功,想将剑收回。接连几次,那剑似被绝大神力吸住,挣脱不得。 最後癞姑道:“也许老怪见我们刚才逃败,未必如此大胆回头得这麽快,又来一 回。妖宫虚实已得,轻车熟路。若能天从人愿,用地行法直入妖宫,乘隙将几件 法宝盗来和他换,老怪借人之物不能失落,必允无疑。岂不是好!”

易静亦同意姑且一试,元皓更依旁门散仙嘱咐,借予癞姑一道灵符及其分光 轮。癞姑大头一晃,即无影无踪去了天狗崖。好容易依易静所说心得,也费了好 些时候心力,才由地底把坎宫四十九峰辨明,看到峰上把守的两个妖徒,其中一 个就是随引,正在等候机会。

事有凑巧,敌人又在演习妖阵,另一妖徒忽然走去。随引本身修为比众妖徒 高出甚多,屈身红发老祖门下,随众妖徒班下,只为无缘投入正教。癞姑隐身从 地底过来,瞒不了他。趁风雷四起,立即乘机裂土而出。不料才一出土,迎面微 风过处,现出随引,朝那刚复原的地穴低语道:“来者如是峨眉诸位上仙,此时 最好回去。否则,也请与我答话,幸勿见疑,免致涉险。”

癞姑对随引心响名门,也略有所闻,见随引不作发动阵势,料有诚意,便把 来意说知。随引闻言,好似喜出望外,先飞身峰上,四顾无人,重又下来,跪地 默祷了一阵,起来答道:“孽道久欲改邪归正,日夜悔过虔求,想不到能立功赎 罪,真乃万幸,百死不辞!师父正在那间室内行法制剑,前後均有禁法。不论隐 身与否,人一走过,立时警觉发难。上仙又说得如此紧迫,此时必须到手。为今 之计,只好冒一点险了。”

随引把心一横,待要弃了阵地前往盗取,拼着相随同逃。忽听铜鼓之声,随 引急道:“谷外已有不少敌人到来,那厮想已随出应援,就此去吧。”

立即趋前引导,直入妖宫。众妖徒有的忙出,有的忙进,无一理会。等赶到 宫内,告急的人已是七次。红发老祖正在神宫以内重炼阵法和新得来的那口紫郢 仙剑,如非玄功禁制把持得紧,几次都要被它挣脱飞去。在尚未制服,并刺心滴 血通灵之前,一时也松懈不得。内心不愿舍剑出敌,便令雷抓子先率徒众出去接 应。

哪知对方的人越来越多,言说来了六个幼童,俱是峨眉门下,在谷口外与诸 同门和一些外教中道友相遇,竟被伤了三个门下,外人来助者尚不在内。红发老 祖心想非出不可,寻思用法力将仙剑封禁宫中,是否能够制住,不被破禁飞去。

就在这沉吟迟疑之际,凑巧恰巧英琼一时情急,又试收剑。

英琼在碧云塘一晃又多半日。七个时辰过去,方、元二童仍用虹挢飞渡,去 望湖行法,湖中烟光云气,重又明灭隐现。英琼思量也许此时老怪或会松懈,自 坐洞前树下大石之上,暗以全力施为,默运玄功,猛力往回一收。紫郢原是神物, 如非被大法力禁制,主人不收,也自飞回。这两头一凑,紫郢剑立时脱出红发老 祖手掌,红发老祖手指还被剑光挣脱时裂断了三个。这还仗着法力高强,防御得 快,稍差一点,连身首都未能保全了。

哧的一声,一道紫虹破壁而出,凌空飞去,去势端的比电还快。英琼觉着仙 剑只略受留滞,便即脱了禁制往回飞来,惟恐途中又遇甚阻截,只顾全神贯注在 收剑上面,加紧运用。正觉剑快飞到,忽听方、元二人同声失惊道:“有人破法! 似有一件厉害法宝,破禁欲入,来势不善,二位姊姊快些准备!”

英琼耳听方、元二童似在湖边急喊,因为一心注在剑上,又相隔较远,也未 听真;同时水面上云气烟光重又涌现,眼看布满全湖。湖心澄波,现出亩许大小 一面圆镜,碧云塘全景毕现其中。靠来路山崖一面,现出大片青霞,将崖上下一 齐挡住。外有一道紫虹,势绝猛烈,正往青霞上冲荡。易静已看出那紫虹乃英琼 的紫郢仙剑,意欲阻止,势已无及,只听远远一片极强烈的爆音,水镜中青霞竟 被剑光冲破,化为一天光芒,飞散消灭,四外崖上蜃影禁制,一齐化为乌有。

剑光仍朝湖上飞来。这湖上禁制却与外层大不相同,当时烟光潮涌而起,竟 将紫虹紧紧逼住,不能再进。英琼觉到仙剑又复遇阻,这次力量更大,竟难冲动。 惟恐二次又复失去。一时情急,认为是得失紧要关头,加紧运用玄功,往回猛收, 不敢松懈,直到易静赶往阻止,方始醒悟。

总算湖上禁制辅有枯竹老怪所留异宝,大有威力妙用,而为时又暂,彼此两 无伤害。但那外层禁制全被飞剑无心冲破,藩篱尽撤了。英琼知是自己冒失之过, 心中好生不安,不住道歉。方、元二童道:“外层禁法已破,近山景物忽然呈现, 难保不将仇敌引了前来。还有癞姊去了半日,人还未回。等我们传了灵光回影之 法,大家运用玄功慧目,一同试看一回吧。”

此法是在水中现一圆光,向天照去,将远近地面上景物摄向天空,再往圆光 中倒映下来。凭着自身功力,以定所照地域大小。易静道力高深,自然一学便会, 立即如法施为。因湖水中禁制神妙,仍由方、元二人为首行法,同时一口真气吹 出,湖上灵旗招展,云光离合,一阵明灭之後,波心突现出尺许大一个圆圈,晶 波若镜,水花一般往外展去,越展越大,晃眼大出二三十丈,宛如极大的一轮明 月,浮在湖波之上,圆光也越发晶亮,通体空明,所有近处三百里内的景物,俱 现其内。

二童将仙法催动,光中景物便去却三面,专往妙相峦路上移去。眼看相隔妙 相峦不远,现出二三十道光华,在空中交织恶斗,认出内有自己人的剑光在内, 一伙男女同门,各施飞剑、法宝,正与十馀个妖人在妙相峦附近谷口外空中苦斗。 谷中另有数十妖人,驾驭大片妖光红云,蜂拥而出。看出有牝珠司徒平、秦寒萼、 李文衍、向芳淑、陆蓉波、廉红药、金蝉、石生、甄艮、甄兑、易鼎、易震。

牝珠司徒平、秦寒萼、李文衍、向芳淑原为两起,在云南各县行道,各自发 现两个妖人。那妖人本是雷抓子的好友,斗法不胜,便往妙相峦遁走。四人穷追 到此,遇见谷外埋伏的妖人,双方打了起来。陆蓉波、廉红药曾共患难,又以自 身法力功行各有所短,便做了一路。因关心易静等苗疆之行,展转寻来。行近当 地,望见同门在和妖人相持,也上前相助。

此时枯竹老怪也布置完善回来,传阴魔严人英操控之法後,才对六矮说道: “这事与我有关,不容袖手,早由远道赶来。易静三女已与老怪成仇,谷外伏有 妖邪,正与你们几个同门相持,可上前助战,只忌入谷陷阵。敌人虽然厉害,却 奈何你六人不得,只管放心。”

金石六矮受了指点,特来助战。

易静见无癞姑在内,料是癞姑失陷被困,用法牌传音告急,将这些同门引来, 不知自己牌上怎无感应?忙行法撤禁往援。收法之际,又发现同门,三三两两由 各方飞来,加入助战。

庄易、林寒是路遇百禽道人公冶黄,令来接应。跟着又是余英男为首,算计 易静等三女南疆之行将到,独自约了申若兰前来接应,路上又遇见何玫、崔绮、 黑孩儿尉迟火、铁沙弭悟修、灵和居士徐祥鹅等几个同门,於是联袂相同来,以 致人多势盛。益发成了混斗,满天空俱是剑光纵横,宝光照耀,妖云迷漫,邪焰 腾空。

圆光忽隐,云气翻舞中现出虹挢,方、元二童匆匆行法复禁,便同飞空中, 急催遁光,往妙相峦赶去。遥望双方恶斗方酣,易氏兄弟同驾九天十地辟魔神梭, 电驰星飞般上下冲突於妖光邪焰之中,如人无人之境。尤厉害的是金、石二童与 廉红药在峨眉开府之初得自瑛姆的九九修罗刀,满空飞舞纵横,威力至大。妖人 也颇有能者,无如高下不齐,强的虽能自保,弱的相差太甚。

对方那些异派妖人,如金眼狒狒左清虚、追魂童子萧泰、无发仙吕元子,以 及被玉清大师打中子午火云针、又被斩断一臂的明珠禅师,还有孔灵子、曹飞等 二十馀人,多一半是慈云寺、戴家场两地漏网的馀孽。还有五台、华山派暗中派 来勾引妖人的几个妖妇淫娃,法力更是有限。

这伙妖孽见对方俱是少年男女,还当易与,暗幸峨眉诸老无一在场,正好下 手,谁知撞着了丧门。这班敌人均有异宝、仙剑随身,简直无一好惹。才一照面, 便被飞剑杀了三个妖妇、两个妖党。这才看出不可轻侮。内中又有几个法力较高 的妖人,再纷纷出来助战,却是死亡越多。终盼红发老祖出场,转败为胜,报复 前仇,故此相持不去。 ---------- 第127节错失桃瘴

易、李二女眼看快要到达,猛又瞥见最前面谷口内,又飞出一大片红光,光 中现出三个妖人:为首一个正是红发老祖,随行二妖徒,一个不曾见过,另一个

正是妖徒中的智囊秦。身後谷口内妖云滚滚,邪雾迷漫,突突往上空冒起, 也似狂涛一般往谷外涌来。

红发老祖因手指断裂,必须立时接上,愤极之下,匆匆回宫。同时,妖徒又 来飞报,说是伤亡越多,欲引来敌入阵受擒,来敌偏又狡猾,他们连谷口都不飞 进。红发老祖益发怒火中烧,用法力和灵药将断指接上,方始率了馀众出来接应。 秦最是诡诈,知道谷口外埋伏的教外妖人颇多能者,竟会不敌,可知厉害。

又听伤亡甚多,越发胆怯。假装在旁催师出战,立意随定乃师,一步不离。

那战场相隔谷口约有二十馀里,易静和红发老祖恰是同时赶到。因今日之事, 多半由於雷、秦二妖徒为首蛊惑乃师而起,易静不由激发素日疾恶天性。先是一 粒散光丸,飞向红光之中,只听一片极剧烈的爆音,化作半天光雨,将敌人身外 红光击散。紧跟着右手把灭魔弹月弩一指,飞出三点精光,分向对过三人打去。 同时左手发出乌金芒,专朝秦打去,惟恐一击不能致命,竟连用了三根。

毕竟红发老祖玄功奥妙,见一团酒杯大小的精光突然迎面飞来,近在咫尺, 势既神速。忙放飞刀抵御时,三点寒星又已飞到。三点寒星相次爆发:两点寒星 将先放出的一口飞刀震碎;另一点寒星打中秦。妖徒骤出不意,忙纵妖遁往後遁 去。惊悸亡魂中,眼前似有极细两三丝乌金芒影一闪,三根乌金芒同时打中双目 命门,奇痛钻心之下,神志一昏,弹月弩光也恰同时爆发,全身爆裂,连形神一 同震散,当时惨死,化为一片血肉碎骨,残尸纷纷坠地,形神皆灭。

红发老祖当时怒发千丈,一面厉声怒喝:“徒儿们与众道友速退下来,待我 杀尽峨眉这些小狗男女便了!”

说时迟,那时快,红发老祖因恃有千年荷所炼灵药,专治毒瘴,可以起死回 生,竟拼着连自己人一同下手,等将敌人毒死,擒到生魂,再行救治重生。怒焰 沸腾之下,手扬处,先飞出一片黑烟。这黑煞网晃眼布满宛如一堵高与天齐、其 长无际的烟墙,横亘空中,将众人围住,同时发动五云桃花瘴。

众妖人互相呼啸,纷纷往烟雾中飞遁回。众人忙指飞剑追赶。好几个妖徒和 外来妖人尚吃飞剑绊住,晃眼又被杀死了几个。残馀的几个法力较高的头代弟子, 又有三人受戮,只逃回了五人。还有一个快要遁出险地,仍吃修罗刀追上杀死。 下面只剩三个外教妖人与敌死拼,脱身不得。

红发老祖更运用玄功变化,身形倏地隐去,准备由空中飞下,施展化血神刀, 将仇敌一网打尽,摄去生魂,炼法报仇。那横亘天半的一片妖烟邪雾,立即横卷 过来,将众人圈在当中,上下一齐遮没。

众人不约而同,一齐发动太乙神雷。数十团雷火霹雳连声刚刚发出,四外黑 烟中忽射出数百团鲜艳无比的彩光,两下恰好迎个正着,彩光吃神雷一震,立化 成千万缕彩丝爆裂开来,乍看似被神雷击散,却是箭雨一般朝众人射去。

只易静、李文衍、陆蓉波等三四人得道年久,经历较多,觉得不妙,忙用法 宝戒备。秦寒萼因在通行火宅玄关之时元气受伤,刚刚修炼复原,姊妹二人分手 时节紫玲见她可怜,把弭尘幡交她带在身旁备个缓急。秦寒萼见红发老祖出手, 便看出形势险恶,早把弭尘幡取出,将自己和牝珠司徒平罩住。易氏兄弟是因自 己法力较浅,始终藏在九天十地避魔神梭以内。众人十九都轻敌疏忽。

那彩丝乃五云桃花瘴,由南疆卑湿污秽沼泽中千万年淫毒之气凝结而成,自 经红发老祖苦心收集,炼成以後,威力更大。具有灵性,能合能分,不可思议, 风雷烈火均所不能消。哪怕击成粉碎,只剩残痕淡影,几非目力所能辨识,如不 收回,依旧密布空中,决不散灭。休说侵入五官七窍,不能逃死,便沾了一点在 身上,也必穿身入骨,不过缓死些时,终为邪毒所杀。来势又急,等众人觉出彩 丝有异,不似别的妖邪法宝一散即灭,忙即抵御时,业已纷纷射向身上,吃剑光 法宝一挡,又化成片片轻烟爆散。彩丝本是细极,化烟以後,越发稀薄得几非目 力所能看见。四外又俱都黄雾昏沉,众人虽炼就慧目,且在剑光雷火映处,也只 看出了一些有彩色的残痕断影,浮於空际。

就在彩丝爆散之际,忽见一前头形似风车疾转的青色精光,冲破烟层飞着追 来。後面紧随一圈佛光,佛光中现出癞姑。

随引领癞姑入宫之际,恰见红发老祖被紫郢剑伤指匆匆入内取药行法。癞姑 见仙剑脱困,本想随仙剑回碧云塘。随引经阴魔传示,得悉禁地禁制隐秘,惊叹 其神通广大,死心塌地叛逆红发老祖,只是还不敢公开出面。告知癞姑说既已成 仇,红发老祖必动用五云桃花瘴及天魔化血神刀,非盗取药物则无以救治。等红 发老祖取药出来,直入後洞,把九宫五行禁制之秘指点出来,由癞姑予以彻底破 坏,把两种灵药取到,传授用法後,一同隐身走出。九尾天狐柳燕娘本是奉命而 来,常日借故徘徊後洞左近,也於二人背後偷入,盗取了万蚕金而去。

随引领癞姑到了洞外僻处,方始作别,往武夷山投师。癞姑用佛光护身,手 持六甲分光轮,指定轮上青光,飚轮电驭,冲破黑煞妖网而入,高声大喝:“此 是老怪五云桃花瘴,不可令其沾身,快随我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里众人闻言警觉之际,外面有金蝉、石生还在各斗 一个妖人。余英男、陆蓉波二人在石生左近。甄兑、甄艮在金蝉左近,相隔寒萼、 易静最远。

忽由金蝉胸前激射出两道精蓝光华,初出才只酒杯粗细,越往外越大。跟着 一股青气蓬勃而起,晃眼大约数亩,恰好连甄氏弟兄一齐笼罩。对手妖人也同时 在青气笼罩之中,所用飞剑、法宝一齐被金蝉的霹雳、天啸三道剑光绊住。妖人 因见蓝光迎面射来,疑是一件异宝,一时胆怯,忙舍飞剑遁避。这一遁出圈去, 立为毒烟所中,鼻闻腥之味,立即晕死过去。金蝉如何肯容,手指,天啸剑重又 电射飞出,迎头下落,妖人尸身还未坠地,便被斩成两片。

石生在开府云幢上,和金蝉同时所得三角金牌,原由乃母陆蓉波给他嵌在所 戴束发金冠之上,发动更快。头上金光已如一座金山涌起。蓉波、英男仰见石生 头上金光,忙舍所斗妖人飞去。妖人立即中毒晕倒,吃易氏弟兄赶来,一飞钹打 成一团血肉坠落。和石生对敌的一个虽未遁出中毒,但吃余英男忽然飞近,南明 离火剑红光一绕,立即腰斩。

易静一见被神雷轰破的彩光,和自己散光丸、弹月弩二宝相似,便知是厉害 妖法,忙将兜率宝伞放开。李英琼、方瑛、元皓与易静本在一起,林寒、李文衍 离得最近,还有向芳淑同了廉红药也双双飞来,被易静一并用宝伞罩住。

秦寒萼见彩丝箭雨满空乱飞,又看出几分不妙,忙催云幢疾飞过去,连邻近 的尉迟火、悟修也被护住。

申若兰、徐祥鹅、庄易、何玫、崔绮猛闻到一股强烈的腥异味,神智一迷糊, 便已晕死过去。尚幸癞姑才一飞到,便手扬处,飞出灵符化作一片金色祥云,发 出万千金鼓之声,朝当空急升上去。

光照处,瞥见红发老祖同了三四个妖徒,正由黑影中往下降,吃金云一挡, 慌不迭地往空遁去。敌人为金云所阻,未能近身,申若兰、徐祥鹅、庄易、何玫、 崔绮幸免毒手,但人已往下坠落。易、秦二人各催宝光上前抢救。癞姑早有准备, 口中报警,一见自己人中毒晕死,早抢先赶来,佛光暴胀,疾逾闪电,往下一沉, 飞迎上去,将空中下落的申若兰等人恰好一齐接住。

这原是指顾问事。易静等忙即分别飞入佛光之内,癞姑喝声:“快走!”

手起处,百丈青色光轮重又急转,向前开路。方瑛、元皓见状,忙抢向前相 助。众人紧随在後,一同发动太乙神雷,助威前冲。青光所到之处,前面黑烟立 似浪滚涛分,四下飞散,冲荡开一个大洞。一时雷火漫空,连珠霹雳之声,震得 山摇地动,晃眼冲到圈外。

红发老祖和众妖人先被金云惊退甚远,等到发觉为幻影,知道上当,即暴怒 赶来。癞姑正往前进,回顾赤云如焰,半天皆红,由後面上空漫天盖地,潮涌而 来。知道灵符金云已被看破,忙喝:“九天十地辟魔神梭速往地下开路,省我行 法费事。”

易鼎、易震立将梭光往下一冲,地面上立即裂开一个大洞,当先领路。癞姑 引了众人,一同飞入,留下易静、李英琼、金蝉、石生断後。易静先用禁法将地 穴人口掩闭,事先并将上面地形变易,以乱敌人目光,防止意外。众人有神梭开 路,癞姑、易静和南海双童又都各精地形之术,从旁相助,一直入地四五百丈, 方始向前急驶。

红发老祖遥望数十道遁光由空下泻,见来的人数又如此众多,分明奉了师长 之命。这双方成仇,必早料定。只是红发老祖妄自尊大已惯,经众妖徒一蛊惑, 以为仅是一打一放可以了事,免众门人说自己畏惧峨眉,并未打算把事闹大。哪 知人家人强势众,登门请罪只会是门面工夫,岂是真的委屈求全。既命大举,如 何肯令出来丢人?红发老祖知必有准备无疑,料後面还有极高明的老辈人物要来, 都不一定,更恐对方有一克星在内,不禁又急又悔。无如仇怨已深,势成骑虎, 再也说不上不算来。

见离烟围外不远後左面的地面上,裂有一巨洞,好似仇敌逃得太急,无暇掩 蔽情景,却不知是枯竹老怪早已另施五丁开山之法所辟。有心入地追赶,又恐仇 敌诡计多端,故意留此破绽诱敌。适才又都眼见对方所用那些法宝、飞剑几乎无 一件不是稀世奇珍,中有好些轻易都见不到。不知怎地荟萃一门,全被对方收罗 了去。自己虽有神通变化,但地行不是所长,地底不比天空可以任意纵横,彼众 我寡,并有先後明暗、有意无意之分,又带着好些同党徒众,万一又中仇敌暗算, 自己虽然无碍,再被杀伤多人,更是难堪。

想到这里,略一踌躇,愈觉得恶气难消。口中钢牙一错,顿生毒念。立即施 展妖法,把腰间皮袋对着穴口,行法运用,将手一指,便有一般彩烟由皮袋内箭 一般往穴中激射进去。因有法力补助,到了地底便色彩全隐,只微微有点气味, 却等仇敌闻到发觉,业已中毒惨死。

约有半盏茶时,五云桃花瘴毒烟已全放出。红发老祖总算还有顾忌,盛怒之 下,尚恐流毒无辜,放完便将地穴封闭,亲身守候不去。雷抓子和两妖徒看出便 宜,几次请师父暂且回山,愿代守候。红发老祖对这几个有本领的徒弟虽极宠爱, 却知他们性非纯善,又喜与异派妖人交好,别的均可言听计从,独对於这五云桃 花瘴、化血神刀两件法宝,因过於阴毒,为修道人的杀星,恐其用以为恶,决不 传授,也决不轻与,所以依然守候不去。

待有个把时辰,估量无论飞行多快的地行人也可追上,这才住手。意欲将毒 烟收回,然後查看行迹,便把穴口打开。可是一收,却分毫也未收回,好像是被 大力吸去情景。这一惊真非同小可,连话也未顾得再说,便纵遁光朝前飞去。身 刚起在空中,便见前面相隔十馀里山谷之中,有一人守在地上,手指不大的一圈 光华,正在收去地底射出来的彩烟,已只剩残尾,晃眼残烟已被收尽。

那人动作极快,化作一道晶明无比的青光,破空而起。红发老祖不禁大怒, 忙纵遁光赶去。飞行何等神速,竟会没那人快。眼看青光并不长,只是奇亮,飞 得奇高,神速已极朝东北方飞去。五云桃花瘴是多年心血收集祭炼之宝,红发老 祖自是不甘心失去,一面加紧追赶,又将化血神刀隔远飞出。飞遁迅速,一会追 出五百里外,眼看化血神刀快要追上,却青光一闪,忽然不见,连那人相貌也未 认出。料定虽不是峨眉门下,也必一党,或是应援之人,巢穴必在左近。急得连 使了两次极恶毒的禁咒,对方只置之不理,并无一人出现。

众妖徒党羽多人也随後赶到,相助搜寻敌踪,又各施法力禁制,伤了不少毒 蛇猛兽,始终寻不到一点线索。待要罢休,即忽听笑声哧哧,起自左近,忽东忽 西,人却不见。跟踪搜索,又无迹兆可寻。红发老祖师徒和众妖人平白气急暴跳, 无计可施。全被激得怒不可遏,立誓非将仇敌寻到不可。似这样满山搜索,只差 把方圆百馀的山峦溪谷翻了个转。忙乱了半日,红发老祖猛想起出来时久,巢穴 空虚,莫要中人调虎离山之计,招呼众妖人速将法宝收回,忙纵遁光,率领众妖 人往回路急驶而去。归途,发现一处山形忽变,看出以前有人行法隐蔽。

那山形下就是碧云搪。易静等人从湖前层崖地底平安越过,到了湖前平地之 上。一声雷震,易氏弟兄裂地上升,当先出土,收了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匆匆由 方、元二人行法,从虹挢上飞渡过去。把申若兰等六人放在洞中石榻之上卧倒, 已是通体乌黑,面如乌金,气息全无。癞姑将所盗灵药取出,分与易、李、方、 元、林寒,各含了一块在口中,再含一口湖水,运用玄功,朝死人头上喷。那药 立化作一片绿烟,罩向死人面上。再经真气微微吹动,使绿烟由头到脚,顺序布 满,笼罩全身。

约有半顿饭时,眼看死人身有极淡彩烟冒起,吃绿气笼住。那绿气也由浓而 淡,与冒起的彩烟渐渐一并在内消灭,以至於无。再将另一种碧绿清香的丹丸给 每人口中塞了一粒,六人面色便逐渐恢复,与睡熟中相似。

方、元二童在湖面行法,湖面上灵旗招展,湖心圆镜又现。只见妙相峦那边 红光突涌,黑气蓬勃,上冲霄汉,飞也似涌出数十亩大小一片暗赤云光。中现数 十妖人,以红发老祖为首,飞驰而来,飞行异常神速。镜光中望去,只见无数山 峦峰岭,溪谷岩壑,迎着敌人来路,似电一般闪过,晃眼工夫,已被飞越百里远 近。看那情势,正朝当地而来,知道一会便要到达。

方瑛手掐灵诀,不住向湖中急画符。湖面灵旗隐现中,便有五色烟光相继明 灭。等到五行真气布满九宫,一声雷震,五方五色烟光复随灵旗一起涌现,合成 一片氤氲,疾转起千万朵祥云,汇为繁霞,照眼生缬,笼罩在湖面之上。紧跟着, 二人把口一张,喷出一片红雨洒向湖心。同时,各将手一指,又是一声雷震,湖 心镜光倏地隐去。全湖霞光、锦云也似万千道电闪,一齐掣动,一瞥不见。

湖面上依旧是清波浩浩,一片澄泓,清可鉴人毫发。

红发老祖以此地离所居密迩,这多年来竟被瞒过,对方法力可想而知。因觉 山中空虚,恐有别的仇敌乘虚而入,未及来探,赶紧回驶。

先後不过刻许工夫,湖中镜光一隐,加上危崖阻隔,来敌形影已不再见。四 边山容清丽,岚光欲活,只见天光云影,树色众声,融汇出无限天机。湖上埋伏 禁制又全隐蔽,水面上静荡荡的,看不出丝毫警兆。方、元二童方始如释重负, 走了过来。

众人计算敌人伤亡,连各异派的妖邪和门下妖人,不下四十馀人之多。初次 出马,所遇还是劲敌,居然大获全胜,自是佳兆,互相谈说,高兴非常。癞姑不 见严人英到来,就向金蝉问道:“在铜椰岛跟你们六个小淘气走的呆头鹅呢,往 哪里去了?”

自恃年资日久,却不知背景的轻重,因常被轻蔑以惯作出言不善。石生身膺 司磐弟子,岂是一般同门,就对金蝉说道:“癞师姊骂我们小淘气,蝉哥哥莫对 她说。”

癞姑笑道:“你敢!当着你娘,我不叫你哭出来才怪。”

陆蓉波虽是寄籍峨眉,却是母凭子贵,用不着卖好。石生把嘴一撇,舌头一 伸道:“啊哟哟,谁不知我们有这一位癞姑娘呢。蝉哥哥,我们怄定了她,偏不 说,看她把我怎样?”

癞姑闻言佯怒,伸手要抓。金蝉当然偏私,拦道:“不许再闹,我们来此有 异人指点,如今人英还在那里。”

癞姑问道:“那指点你们的异人是何方神圣,怎不说出?”

金蝉答道:“说来这是奇事。那位道长本叫不说,见了你们偏又忍不住。我 想那位道长也许知道我口不稳所以话,只说了半截。等人英一来,就知道他是何 许人了。”

癞姑笑道:“人家白把你们六位尊神指点了半天,却连人家姓名来历都不知 道,可见人家也当你们小娃儿呢。”

石生道:“你知道什麽?只当你有本事吗?要和人家比,连提鞋都不要。你 想我们六弟兄是服人的吗?似他那麽高法力,便当小娃儿也不丢人,只怕你还没 这种福气见人家呢。”

癞姑笑道:“这麽一说,你们都得了人家的好处了。”

石生方要还言,金蝉把两只俊眼一瞪道:“你再吵,我不说了。”

癞姑当然惹不起教主爱子,只好道:“好,你说你的,我听听,到底是什麽 奇事?”

金蝉道:“事是真奇,我至今还猜测不透这位仙长是什麽门道。我们固然功 力不济,可是正邪各派中的异人以及各位前辈仙尊也见过不少,法力高强的甚多, 就没看见像他那样奇怪的。既有会心,人英必能知他底细。今己差不多一日,只 等事一办完,立可赶来,就可问出他到底是哪一位老前辈。” ---------- 第128节七绝恶阵

众人正听得有兴,忽听铜鼓咚咚,杀声甚急,由湖心中隐隐透出。遥听天风 呼呼之声,由远而近,适才镜光中所见大片红云,再铺天盖地由左侧数百丈高的 危崖之上疾卷过来,那来势比第一次对敌所见还要凶恶。

红发老祖回到神宫,运用玄机占算出,不特行法隐蔽山形与仇人利害相关, 连那失去的五云桃花瘴与此也有关联,所有逃走的仇敌全数在彼藏伏,如何不急 怒交加。特意加功戒备,把生平所炼几件得意法宝全都带上。

在红云拥绕之中,红发老祖已换了一身古怪装束:满头红发一齐披散,穿着 一件孔雀翎毛织就的短衣,一条短裤,左臂偏袒,双腿到脚一齐赤裸。另披着一 件其长过人的红斗篷,薄如蝉翼,光色鲜艳异常,後半拖出老长。周身俱是红云 围绕,背上插着三叉一刀,左肩另挂着一个黑漆葫芦,腰间还佩有革囊宝袋。左 右各有一个手持长幡的妖徒,内中一个正是那雷抓子。

下馀众妖徒和外来诸妖人,俱都相随在後。着山装的妖徒不过二十馀人。连 一些外来妖邪,共有四十六人,看去俱非弱者。宛如百丈火云簇拥着数十个妖魔 鬼怪,分外显得狞猛威武。

众妖人沿着三面危崖和湖边一带疾转如飞,正在搜索。因塘上有禁法妙用, 湖形已隐,幻出一片又高又峻危崖,形状丑恶,草木不生,极不起眼。妖人不时 各把手一指,便有一片妖光魔火,朝所疑之处飞去。等看不出有甚徵兆,又往别 处搜索。渐渐分散开来。

红发老祖侧身停立空中,手掐灵诀,口诵邪咒。血红色的光华乱箭一般四下 乱飞了一阵,红发老祖面上神情忽变,好像有些省悟。雷抓子贪功心盛,还未等 红发老祖发出号令,便和两外教妖人各施法力,朝前冲去。

方、元二人对於雷抓子,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忙即行法将禁法略微开 放,诱他进入。雷抓子和两妖人见飞剑妖光到处,冲荡起千层霞影,错认禁法将 破,不约而同,各纵遁光,奋力前冲。红发老祖瞥见千重霞影散而不乱,便知不 妙,忙喝:“徒儿们速退,留神入伏!”

雷抓子等三妖人闻言心方一惊,身外霞影已由分而合将三妖徒一齐包没。三 妖人眼花缭乱,所有邪法妖光全失效用,忙想退回,已是无及,一片金光裹上身 来,当时身上一紧,人便失去知觉,身影被金霞卷去,金光再裹着一绞,一片水 火风雷之声响过,三妖人一齐惨死,尸骨无存。金霞一闪即隐,仍复原状。

红发老祖看出内藏先天五遁禁制,极为神妙,不易攻破,气得咬牙切齿,高 声咒骂,恐怕还有别的妙用藏在其内,尽管暴跳如雷,终不敢冒失行事。只面对 三妖人丧命之处,扬手先发出一大片雷火,朝前打去。

对面危崖忽然隐去,化作一片混茫,青蒙蒙浮空一片,不见边际。当中涌起 大蓬黑烟,迎着雷火只一卷,便同没入青霭之中,杳无踪影。只隐闻风水之声, 却用尽目力,也查看不出对方地形虚实。红发老祖强忍愤怒,瞪目厉声喝骂,众 妖人也同声喝骂不止。厉声辱骂,语极污秽凶恶,不堪入耳。

红发老祖连施各种法术进攻。只是才一施为,对面霞影云烟一卷,便同投入 青雾之中,不知去向。末一次还折了一件法宝,也不过在烟光中多卷了卷,忙即 收回,已是无及,终被吸去。

为时已是半日光景,红发老祖正在忿急,意欲一拼。忽然遥听对面喝骂道: “无知老怪!自恃天狗坪布?三百里方圆恶阵,又仗有毒瘴、妖刀,便欲恃强横 行。我们暂时不出应敌,是怕你麽?实对你说,我这两位朋友隐此多年,也是你 的仇人,静俟你师徒恶满数尽。洞府前面设下仙阵,特意现出前面山形,诱你自 行入网。我们以逸待劳,设下酒宴在洞前石坪之上,看你师徒叫嚣丑态为乐,权 当下酒之物。有本领将仙法破去,自然与你相见。如其不能,到时也自会有人过 来,先给你那些同来的妖邪一个厉害。你纵为左道旁门,也曾修炼多年,自己法 力不济,却令众妖孽极口狂吠,猪狗不如,有什用处?”

红发老祖听得对方说话刻毒,除乱骂外,还不出一句理来,直气得怒火攻心, 又惊又急,暴跳如雷。然而挫辱太甚,气忿难遏,势成骑虎,誓欲报复,不与仇 敌两立,只在心中盘算如何施展毒手,报仇泄忿,岂顾自己的身分。身後诸妖邪 徒党也是恶气难消,又见对方有不少女子,还妄想用些极污秽淫恶的辱骂,激其 出战。於是变本加厉,骂得格外难堪,污言秽态,无所不至。有几个教外妖邪, 更怂恿众妖人与自己一起脱去衣裤,赤身露体展示辱淫动作。

众人起了公愤,非过湖诛戮,不肯甘休,选出有异宝护身之李英琼、癞姑、 金蝉、石生、易鼎、易震等人前往。六矮弟兄未下山时便有成约,行止祸福与共, 不能分开,坚欲同行。易静、癞姑见甄氏弟兄面无晦色,虽无防身法宝,但精地 遁之术,到了危时,可由地下遁走,只得依了。哪知李文衍自以入门年久,遇事 耻居人後,向芳淑贪功好胜,也坚持非去不可。易静因李文衍本是先进,开府叙 班却在自己之下,见其平日神情淡漠,不便过於劝阻。

众人由元皓率领,借着阵法掩蔽,由湖口左边月牙一角偷渡过去,绕至红发 老祖之後,骤出不意,各施法宝、飞剑,猛向众妖邪剑宝齐施,同时诛戮了好几 个。红发老祖猛听身後忽然连声惨啸,一阵大乱。才转过脸去,就这刹那工夫, 觉到对阵急风飒然,知来暗算,不顾再看身後,赶紧回脸,即见对阵青雾中突然 涌起一幢彩云,眼前两丝银芒一闪,心中一惊,知道来人必是秦氏姊妹之一。

秦寒萼原本首告奋勇,易静、癞姑因乃姊紫玲别前再三当面嘱托,随时照护, 又见她面上煞气已透华盖,比谁都重,料知凶多吉少:所以再四劝阻。寒萼口虽 应诺,心己怏怏。及见南海双童也得同行,向芳淑、李文行均不听命,越发不快。 本来就与李文衍一见投机,私交甚厚,见李文衍暗使眼色令行,以自己身有弭尘 幡,毒瘴尚且不畏,还怕妖法不成,略微盘算,决计起身,也不与众同行,一纵 遁光,便驾弭尘幡飞走。好在阵法有方瑛主持,通行无阻,乘红发老祖心神分散 之际,急催云幢,由青雾中飞出,一照面,便将白眉针发了七根出去。

红发老祖情知厉害,哪还再顾行法伤敌,慌不迭纵身飞起。哪知秦寒萼料他 玄功奥妙,早打好乘隙出击之策,七根白眉针分上、中、下三路同时并发。骤出 不意,来势万分神速,一任红发老祖应变机警,仍未避过。总算红发老祖知此针 来历十分阴毒,先急运玄功一齐闭住气穴七窍,才未被深入气穴。可是七针全打 中了面门、肩胸等处,深嵌在皮肉层里,只要气穴一开,仍顺穴道向上逆行。除 却吸星球可以吸出而外,只有运用本身真火将它炼化,但非当时可了。

红发老祖再想迎敌已不可能,咬牙切齿,朝着寒萼目毗欲裂,狞视了一眼, 怒吼一声,红光一闪,便往崖外遁去。逃时百忙中瞥见身後早有八九个敌人现身, 满空光华电舞虹飞,同来诸徒党又伤亡了十来个。馀下正在苦斗的都是教外妖党, 门下妖人已剩不多几个。势已至此,身上隐伏危机,不暇兼顾,仍然匆匆忍痛飞 走。

寒萼居然侥幸成功,忙催云幢飞将上去,一面放出飞剑,口中大喝:“老怪 已为我白眉针所伤,遁逃回去。诸位师姊师兄,切勿放这些妖孽漏网。”

癞姑、李英琼等人本定小胜即回,也因见红发败走,正好诛戮这些妖物,略 一恋战,不舍即去。残馀众妖人中,有好几个俱是五台、华山两派的能手,当日 才到红木岭,与红发师徒会合同来。法力既较妙相峦前被杀众妖人要高得多,深 知红发老祖的身外化身神妙无穷,必是遁回山治愈了伤再来,决不善罢。仇恨深 重,必有毒手在後。此时一退,耻辱更大,俱只守不攻,一味运用妖法闪躲防护, 奋力抵御,想挨到红发老祖去而复转。

相持也就半盏茶的工夫,众人正在满空追逐,眼看好些妖法俱吃癞姑、元皓、 李文衍、李英琼四人破去,众妖人技俩将穷,伏诛不远。猛听高空厉声大喝: “无知小狗男女!叫你们知道厉害。”

众人同时眼前一暗,满天空俱吃血光笼罩,成了暗赤颜色,妖光邪焰一闪即 灭,对敌众妖人一齐失踪。众人也将护身异宝取出施为,十来道金霞祥辉,各色 精光,纷纷激射而起。只见弭天血氛中,有一三尺许长赤身人影飞堕,只一闪, 便朝秦寒萼飞去,来势神速,从来未见。小人手扬处,便有一只亩许大小的血手 影,抓向云幢之上。

癞姑首将轻不肯用的佛家降魔至宝屠龙刀飞出手去。同时元皓手扬处,又是 大片青光,如箭雨般发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双方施为瞬息之间,那云幢已被大手强自抓起。只 是起得稍慢,癞姑屠龙刀和元皓的太乙青灵箭双双赶到,这秦氏姊妹仙传异宝才 未被夺了去。但彩云波动中,化血神刀所化的一道比血还红的血光,长才尺许, 已电掣而出,乘虚侵入。只见云幢影里一团明光耀处,寒萼一声惨叫,已受重伤。

屠龙刀和太乙青灵箭也已飞至,红发老祖不暇再施毒手,见来的二女,一有 佛光护身,一有异宝护身,无法加害,意欲施展玄功变化,出没隐现於敌人丛中, 用化血神刀乘机多伤他几个。因此便不和二女硬敌,身形一闪,神手、神刀一齐 收回,便往右侧飞走。总算弭尘幡灵异,元皓、癞姑应援又快,元皓、癞姑料知 凶多吉少,不敢再追敌人,忙抢上前一看。寒萼身在宝相夫人内丹宝光笼罩之下, 虽尚未失知觉,只是左膀中了一刀,但面如金纸,人已一息奄奄。二女知道此刀 中上,按着各人功力,还有好些禁忌,至多对时必死,恐有差池,只得由元皓护 持着,同驾弭尘幡送了回去。

这时易静在隔湖传声遥唤,连命速退。南海双童首先由地底遁走;易氏弟兄 素日敬畏姑娘,不敢违背,也驾九天十地辟魔神梭飞回崖去。

向芳淑恃有金姥姥罗紫烟所赐纳芥环护身,只图贪功。却忘了那纳芥环与别 的法宝不同,须与本身功力相辅而行,功力越高,灵效越大。上次遇到华山妖孽, 尚且几乎吃亏,红发老祖一教宗主,如何能以抵御?

李文衍以长门弟子,不甘落於新进之後,以师传辟邪神壁足可防身,又与寒 萼交情最深,看出危急,赶往救援。二女先後一路,恰好迎头遇上红发老祖。

这等战场,双方行动捷逾雷电。向芳淑扬手就是一颗阴雷。这是阴魔怜她当 日华山受惊,借玉清大师之手赠予。阴雷本就歹毒,又经阴魔先天真气混淆音色, 於初发时只是豆大一粒淡绿光华,全不起眼。

这时满天都是光焰弭空,彩霞匝地,到处电舞虹飞。红发老祖又以元神应敌, 不畏受伤,做梦也没想正教门下会有这类专一克制元神的魔教所炼阴雷。等见绿 光如豆在眼前一闪,飕的一声,碧焰星飞,已被打中爆裂。如非修炼多年,功力 深厚,纵不致将元神震散,也必受重伤无疑。因二女相次飞近,也没看清何人所 发,急运玄功变化,血影一晃,神手和化血神刀同时施为。

李文衍飞得较前,护身宝光先被抓去,左臂被刀光扫中。幸得英琼和金蝉、 石生三人由斜刺里疾飞过来。这些至宝奇珍,只有他三人最强,并还具有克敌威 力。红发老祖见不是路,收转神刀,掉头飞去,又和向芳淑成了对面。神手、神 刀已同时碰上,纳芥环先被夺去,化血神刀相继飞到,双足齐断。

其实红发老祖先前元神已受小创,芳淑如果连发阴雷,红发老祖忙於抵御, 势子缓得一缓,英琼、金蝉、石生便可赶到,李、向二人均不至於受伤。芳淑也 非坐观成败,只因见李文衍平日口气颇傲,当她本门先进,法力必高,偏生又因 前在秦岭分取三才剑和青蜃瓶,生了芥蒂,临敌之际各不关心,既想看她法力深 浅,如何抵御,又想乘机取巧,等敌人分神才出手,以致两败俱伤。

向芳淑因不舍那纳芥环,仍在咬牙切齿,运用法力,想将法宝收回,遁光被 扯欲起,形势危急万分。忽见一道百丈金霞如神龙倒挂,刺破弭空血焰邪雾,自 天直下,电驶飞堕,朝那大手射去。红发老祖骤出不意,忙使法力抵御,微一疏 神,纳芥环便脱手飞去。红发老祖正欲穷追,癞姑屠龙刀恰好飞来挡住。回顾金 霞来处,却是由鼎口内射出,持鼎少女竟是米明娘。

当日米明娘与余英男争夺南明离火剑,恰值七指神魔在那大雪山八反峰底下 用极恶毒的妖法攻穿地窍,使雪崖崩裂。金姥姥绕道到来看看那妖魔的动静,见 事在危急,误当米明娘俱是霞儿一起,匆促间连明娘一齐救出了险地,往凝碧後 洞飞雷崖前降落。

英男因霞儿在不便说话。霞儿已经恕了明娘,却原无收罗之心,见金姥姥连 她带来,以为必有用意。也是明娘该有仙缘遇合,混入了凝碧仙府,跟着众人跪 拜,倏地越众上前,跪伏地下,口称:“各位仙师垂怜,收录弟子吧。”

金姥姥才猛地察觉过来,哈哈笑道:“你这妮子真是精灵,连我和众道友俱 都被你瞒过,混了进来,岂非笑话!也是你向道心诚,才有这一次仙缘巧遇。既 是我忙中疏忽,将你误带到此,索性成全你到底。看你一脸正气,与别的异派不 同,而且神仪内莹,仙光外宣,心灵湛定,基禀特异,非多年潜修静养,又有宿 根,不能至此。不知诸位以为然否?我如非出世在即,也愿收入门下。”

明娘原知峨眉前一辈剑仙多半不是应劫转化,便是劫後道成飞升,此时拜师, 相随已无多日。齐霞儿自幼就得神尼优昙嫡传,道法高深,看去年轻,本领已不 在一班峨眉前辈以下,正是方兴未艾,可以相随深造,寻求正果。一听金姥姥为 她作主,即朝上跪禀道:“弟子得到此间,全仗齐仙姑当头棒喝,才能转祸为福, 总算有缘。明知齐仙姑乃优昙尊师高徒,掌教真人之女,道行高超,未必收我这 等孽徒。但是望乞列位仙尊作主,转请齐仙姑不弃菲恶,收弟子为徒,情愿不借 艰危,为本门服役,勤求正果。若有差池,永堕沉沦。”

玉清大师也道:“师妹现方奉命行道,正需用人。不辜负此女向上之心麽?

“霞儿只得暂时收她为一记名弟子,留在峨眉。

此时阴魔正与枯竹老怪虚与委蛇,分身不暇,知红发老祖的天魔化血神刀非 禹鼎无以克制,由鲧珠元神通灵霞儿,命米明娘持禹鼎出山,由鲧珠元神护送前 来救援。以米明娘修为仍不足以发挥出逼胁红发老祖的威力,禹鼎实由鲧珠元神 主持。

米明娘一手代将纳芥环接住,往下一沉,就势抢了断足。便往湖上青雾之中 飞去,晃眼无迹。红发老祖正想用玄功变化暗算癞姑,对湖易静赶来接应,当先 把专破元神的散光丸、弹月弩发将出去。红发老祖不得不闪避。缓得一缓,癞姑 也就乘机收回屠龙刀,遁退回去。

寒萼、李文衍各断了一手一臂,向芳淑是将双足刖去。伤断之处点血不见, 只冒微烟。虽仗玄功强自运用真气,人已面如乌金,痛彻心骨。米明娘从身畔取 出六粒卢妪所赠丹药,嵌在伤处,接好断肢,一口真气吹上去,立化一股异香扑 鼻的五色彩烟将伤处裹好。眼看痛止,污血流出,自然生肌接骨,皮肉长合。一 会便渐平复,精血也已通行,只不能运用真气,一切均与常人无异。

米明娘还未到出山之期,事完便要起身回山。元皓将灵旗招展,五色烟光连 变灭了几次,全湖立时现出。烟云变幻,光霞浮空中,灵旗隐现,将九宫五行阵 位,连湖面一齐现出,气象森严。元皓手指处,一道长虹般的金挢已往对岸缓缓 突伸过去,同时举手肃客。湖形一现,双方动作隔湖相望,无不毕现,两次所伤 仇敌俱都无恙,禁制却设在一片湖水之上。

红发老祖已看出一些端倪,因见对方俱是峨眉门下,不应有这类法术,心中 还在迟疑。及至元皓轻敌现出湖面,才知果如所料,对方用的竟是奇门七绝恶阵。 凭着自己法力和玄功变化,要将这七层禁制相继破去,并非不能办到。只是这阵 在迄今各异派中长老,以及海内外散仙中,只三四人有此法力。弄巧就许那五百 年前所遇的克星又来中土,都不一定。万一对头藏在对面崖洞,阵法一破,突然 出现,却是大糟。还有昨日收去五云桃花瘴,诱激自己穷追未获的那人,分明与 仇敌一党,法力甚高,至今未见此人出现,更可疑可虑。

红发老祖想到这里,不禁又急又愤,有一点气馁。但看那情景,分明有心现 出原景、飞挢送客,分毫没把自己放在心上。自己却连受了几次伤,随来的十八 名门徒,只剩了七人,内中还有四人受伤。几个功力较深,也最心爱的全都葬送, 一名不留,并形神皆灭。各异派中人死的也有三十个以上。

红发老祖想到身受如此奇耻大辱,不禁勃然震怒,心中愤急,身形一晃,化 作一只血手影,想连人带挢一齐抓住;同时放出化血神刀,朝米明娘斩去。众妖 人各施威相助,一时烟光交织,法宝齐飞。哪知手刚飞起,金挢却撤得比电还疾, 便已急收回去。湖上立有千百丈金光,夹着风雷之声涌来。红发老祖识得厉害, 未破法以前,不敢冒进,只得含愤将血手收回。

化血神刀刚飞出去,米明娘冷笑一声,左手将鼎一举。鲧珠元神发动禹鼎威 力,鼎口内一声龙吟,飞出百丈光霞,将化血神刀敌住,更将四外烟光邪法,连 同当空暗赤色的妖云一齐荡开,飞身直上。等红发老祖收回血手追赶时,只听霹 雳连声,数百丈雷火金光飞舞中,米明娘已化作一道匹练般长虹,破空飞去,一 闪不见,为鲧珠元神送回峨眉。

众妖人妖徒没料禹鼎这等厉害,因围攻太急,又被伤了两三个,折却了好几 件法宝。俱都怒气填胸,无从发泄,把所有怨毒俱种在对湖诸人身上,誓不与之 并立。红发老祖再见敌人朝着自己指点嘲笑之状,重又勾动忿怒,暗忖:“那对 头虽属旁门,行辈却是最尊,威望法力,一时无两,行事素来强傲,目中无人, 决不会令两幼童主持出面,自己却在暗中卖弄。性又古怪,不喜管人闲事,如若 有心为难,必定寻上门来生事。他万不会不惜身分,与峨眉门下这类未学後辈的 小狗男女打成一片。并且此老已五百馀年不履中土,怎会忽然来此讨好敌人?只 要不是老怪物在此,任是何人,我也不怕。此时已成骑虎之势,再如畏难纵敌, 此仇不报,不但多年声威败於一旦,也无面目再见门人同道。”

念头一转,恶气大壮,便从法宝囊内取出五面妖幡,分五方五行掷向空中, 隔湖遥对;然後手掐灵诀,施展法力。将双手合拢,一搓一扬,立时烟云滚滚, 布满全阵,彩光四射,满空暗赤焰云,齐泛星彩,直似一圈极鲜艳的浓血,将湖 岸上天空围了个风雨不透。湖水上空,却是星月交辉,碧空云净,两两相映。

红发老祖将手一指正南方妖幡,只听一片风雷之声过处,立有一大团雷火飞 起,用丙干真火来试头阵。湖上灵旗似走马灯般疾转如飞,卷出一片青光电掣而 过。正反五行,相生相应,乙木反应庚金,一片银霞涌起,迎着那亩许大一团烈 火两下里一撞,倏地变出一片黑气,竟是庚金还生有壬水,从下向那火包没上去。

那火球也暗藏五行变化,撞後便即爆散,由丙火中激射出百丈黄云的戊土, 反将黑气紧紧压住。同时那火也一同加盛,转眼布满湖心,将银光隔断,以丙火、 戊土相生,来破头层金水之禁。

湖面原本一泓清水,只有大小数十面灵旗浮空竖立,自从双方一斗法,重又 云光杂沓,灵焰飘空。这时灵旗已隐,全湖俱在黑气笼罩之下,上面压着密密一 层黄云,云上一层银光,光上又是一层烈火,两两紧压,密无缝隙,层次分明, 互为消长,上下四层四色,互相包围,各不相下,齐焕奇光。

方、元二人才知此中机密已被敌人得去,头层禁制已被占了胜着,除以强力 运用,加增金水之力,使多相持些时,并与敌人丙火、戊土同归於尽外,已然无 法挽救,忙即加紧催动阵法。,以金、水二遁相抗。始而各不相下,渐渐烈火黄 云势盛,黑气已快压向水面。方、元二人也准备发动第二层禁制接替。

似这样相持有半个时辰,那数十面灵旗忽又出现,一齐展动。灵旗所到之处, 无论哪一层,全无所阻,黑气、银光突然加盛,向上涌起,颇有反奴为主之势。 红发老祖忙运用玄功,一口真气喷将出去,将手连指几指,烈火、黄云也自增强, 上下挤轧,互发怒啸。

正对抗间,灵旗烟光变灭中,忽由水底激射起一道彩光,将四层烟光一起冲 破,到了最上一层,似轻烟一般散布开来,将上下四层一齐包没。红发老祖方觉 不妙,未及施为,紧跟着惊天动地似的一声巨震,里外一齐爆散,化为千万缕红、 黄、银、黑四色彩丝,满空飞射,一闪即灭。

红发老祖折了一面宝幡,阵法才被破去一层,急怒之下,索性一不作,二不 休,又将一片白光飞起,用庚金为引,暗藏五行五遁,全可随心变化相生。方瑛 知自己法力有限,不能尽量发挥阵法奥妙。转不如按照原定各层次序,由他破去, 仍与同尽为是。便不等敌人变化,径将第二层的木、火二遁同时发动。

庚金白光飞到湖上,撞上飞起的一片甲木青光,青光化生丙火,白光庚金已 变化壬水,青、白、红、黑四色烟光上下紧压相持,与第一次情景一样,相持到 了最後,依旧灵旗展动,彩烟飞起,上下包没,一声巨响,同时消灭。时光已由 夜入昼,到了次日中午。

红发老祖法力本高,加以仇深恨重,施展全力相拼,每破一层阵法,必加上 好些威力。方、元二人所设,只知依着成规奉行,不能变化。到第三次上,便被 对方看破技俩止此。正反五行是克、应、生、泄互用。头层是金,克二层木,三 层不是生火就是泄水,去了好些顾虑。戊土黄光克水泄火,飞到湖上,撞上飞起 的一片壬水黑光,生化甲木青光。戊土生化庚金,不特压力越往後越加大,并还 在五遁五克、黑、黄、青、白四色烟光双方对消之际,运用邪法,乘机猛袭过来。 如非方、元二人应变机警,便几乎有人中了暗算。

眼看第四次上危机愈迫,丙火红光迎上壬水黑光飞来,化生戊土黄光,为壬 水生甲木青光克制,红、黑、黄、青四色烟云更薄弱难支。虽知阵法破完,湖中 埋伏的仙法会发生五遁逆行,重又相生,另发动一层极神奇的禁制,将崖洞封闭, 不致受害,但见形势如此险恶,又颇担心,正各加紧戒备。

红发老祖见五遁禁制已破了四层,剩此一层,已成强弩之末。看阵内各人行 径神色,末层禁制未必有什玄妙惊人之处,又是急於收功,竟不惜耗损真元,意 欲就势一起破去,把所有法力全使出来。哪知第五层阵法後面所藏妙用,发动甚 速。两下里一凑,阵法改变更快。第五层的本身戊土生金,百丈黄云、银光由湖 中涌起,吃敌人的甲木、丙火所化青、红二色烟光,各按克相,紧压下来。

两下里才一接触,这次被克一面的戊土、庚金竟会突然加盛,红发老祖的乙 木、丙火竟几乎克制不住,急得红发老祖连喷真气。克制之力愈强,云光越盛, 双方烟光摩擦,幻出万道霞芒。相持还不到半盏茶时,湖底风雷忽起,灵旗又出 水上。就这晃眼之间,刚疾展得两展,倏地又是惊天动地一声大震,湖面青、红、 黄、白四色烟光全都爆散,洒了一天花雨,阵法全破。当时湖水群飞,直上半天, 灵旗飞舞中,大片五色烟光连同後面的半天血云,齐似狂潮怒涌,迎面飞来。

红发老祖怨毒之下,直同拼命,元神变化,何等神速,凶锋已锐不可当。五 层阵法破得太快,变化神奇,双方同出意外,红发老祖也略微缓势,否则早将湖 上的反五行禁制一齐飞来,众人只要在洞外的一个也休想遁退回去。那反五行禁 制,专护那座洞府,人在洞外,便无用处,法力高或有至宝防身的几个或者无妨, 下馀诸人便难说了。

这时,先前受伤初愈诸人全在後洞养伤,馀人多在观战。易静、癞姑、林寒、 庄易法力较高,知机神速,急纵遁光往洞中飞去,退得最快。

金蝉、石生同了甄氏弟兄,见洞外磐石上设有楸枰,便往轮流对弈,并还拉 了牝珠司徒平旁观指点。因离洞门最近,牝珠司徒平仔细,一见有警,立即拉了 进去。

易鼎、易震生性喜动,贪看双方斗法,仗有辟魔神梭,反想相助动手。弟兄 二人藏在易静身侧一株老松之後,一面观斗,一面暗中也把法宝取出备用。

李英琼和余英男因是患难相交,难得在此相遇,便在滨湖之处寻了一个石墩, 并肩坐了,促膝密谈,没料到时机瞬息,稍纵即逝。

下馀诸人,自知道浅力弱,也都闻警即撤。只方、元人因身是主人,不肯先 退。

说时迟,那时快,连说句话的工夫都没有,就在方、元、李、余四人将要会 合之际,那半天血云焰光已经临头,将四人一齐罩住,直压下来。另一旁的易氏 兄弟心有所恃,略一观望,也吃血光罩住。同时崖前灵旗处,那五色云光已然布 满洞外,将洞口连崖一起封闭严密,光霞灿烂,里外通明,历历可见。这一来, 里外隔断,可望而不可即,想要冲出救援,俱不可能了。

元皓手扬处一蓬青色光丝,网一般向上飞起,飞起四边,正向下网来,欲待 将四人全身护住。哪知一只极大的血手影,却已电也似疾自空飞堕,只一抓,便 将光网去,紧跟着四外血焰便潮涌而来。总算英琼上次失剑,长了见识,忙和英 男各将身剑合一,先不迎敌,却将定珠发出,化作一片祥光,飞起四人头上,恰 好接上血焰,未遭毒手。珠光所罩之处,四外血焰涌到身侧相隔丈许以外,便自 消灭。

那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吃四外浓血一般的光焰陷住。外面精光急转,冲荡得四 外血焰宛如血河潮生,片片花飞,光华互映,色彩分外鲜明,梭光外面,光华电 转,不时还有宝光由内出击,敌人也是近前不得。

英琼还想和易氏弟兄联合一起,心神略分,便觉四面八方压力加紧,两只血 手影也相继出没。知道此宝全仗心灵运用,丝毫松懈不得,并见易氏弟兄也都无 恙,只得罢了。嗣见珠光照处,不特头上和四外,连脚底也无血光侵入,便盘膝 坐地,将所传坐功施展起来。这一来,元神内莹,珠光越发朗耀。

方、元二人心疼失宝,只要血手现出,便将青灵箭发将出去。这青灵箭专伤 元神,只是射出後就无法收取。

红发老祖白费了两天一夜苦功,真元消耗不少,虽用血焰魔火将敌人困住了 六个,却是一个奈何不得。一面想攻洞,一面想伤所困六人,还须躲避青灵箭, 也闹了个忙碌异常。直似怒极发疯,连施各种厉害法术,猛下毒手。 ---------- 第百二十九节系魂圈套

似这样又相持了一日夜,反五行禁制依然无恙。李、余、方、元四人头上珠 光也始终晶莹朗耀。只那易氏弟兄的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却被魔火血焰炼久,光 华渐减。易静姑侄关心,自是焦急万状。洞内诸人见形势渐险,自是愁急,一心 盼救援早至。南海双童尤为忿激,金蝉、石生取出玉虎、三角金牌往外便冲。偏 那反五行禁制,看似一片其薄如纸的光霞笼罩洞口,但法宝、飞剑冲将上去,立 生妙用,直似前面有不可思议的神力阻住出口,狂潮撞起万片霞辉,无穷异彩, 休想擅出一步。易静知金、石二人皆有仙府奇珍,恐防两伤,再三劝阻,金、石 方始忿忿而止。

辟魔神梭受血光魔火包围,光华虽比前缩小了十之三四,似已到了限度,却 也不再减小,反倒较前还要凝炼,光轮电驭,旋转更急。余英男同门义重,见神 梭宝光正在减缩,认为易氏弟兄危急,将信火发出,向远近同门发出告急信火, 传声告急。易静恐她召来多人,有的法力不济,平白吃亏,忙也行法传声,重向 远近接得警报的诸同门告以厉害,只请邓八姑、朱文、灵云、轻云、岳雯、诸葛 警我等数人到来应援,余人请记师命,量力行事。

鼎、震二矮也似知道危机,不再露面,只埋首光中,大骂不休。气得红发老 祖不住把血焰增强,紧压上去,兀自奈何不得。易静知道此宝原是老父平生最得 意的法宝,具有极大威力,防身妙用,百邪不侵,只不过被魔火血焰紧压缩小了 些,乍看颇险,实则无害,心情为之一宽。

魔火血焰已用全力发动,将全崖洞带石坪紧紧笼罩,成了一片血山,另外还 有别的狠毒法术、法宝一齐夹攻。双方相持这一会,众妖人各方同党时有到达, 华山派的史南溪和三影神君沈通,也闻信赶来。因血光移向对岸崖上,湖这面便 现出天空,众妖人各运了些石块放在湖边,分别坐下,对著一湖清波,向前观战。

正在说笑得意,猛听破空之声甚疾,方一入耳,已经临头。内有好几个粗心 一点的俱当来的是自己的人。就在这闻声惊顾瞬息之间,四五道匹练般的光华已 自天飞射。内中一个身剑合一的红衣少女,手上还发出百丈金霞,耀眼生花,光 华奇强。众妖人看出来者是仇敌一面,不禁大惊,忙飞剑光、法宝抵御时,已是 措手不及,两个法力稍弱的,连同一残余妖人,正当来路,吃那几道光华迎头就 势一绞,连人带宝一齐了帐。有的更连剑光飞刀都未及放出,便成了死鬼。

史南溪认得当头少女,正是前番攻打峨眉时,手持宝镜专破邪法的女神童朱 文。后面紧随齐灵云、周轻云、岳雯三人。相隔时日不多,想不到对方竟有如此 高的法力。不禁又惊又怒,扬手数十团雷火朝前打去。沈通也把手一扬,发出好 些毒钉、雷火,红光飞舞半天,却一个也未中。来人志不在此,只顺手杀了几个, 略一停顿,便星驰电闪,立即飞将过去,早已飞人血光之中。

红发老祖闻得对岸众人惊呼之声,便知敌人来了援兵,刚一回顾,一道百十 丈高的金霞,后面紧随著几道匹练般的光华,已电驰而至,金霞到处,血焰花飞 浪卷,冲荡开千层血浪,飞将进来。四道剑光又联合在一起,简直无从下手。尤 厉害的是那天遁镜,金霞百丈,所照之处,血光立被冲散;自己尽管全力施为, 终是近身不得。

红发老祖恨极之下,一面催动血焰魔火,一面施展玄功变化,元神一晃,便 已隐去,重又幻化血手,意欲向四人中择一抓下。朱文一眼瞥见,手扬处,便有 一粒豆大紫光朝那血手影打去。此宝名为霹雳子,乃上次英琼在幻波池所得宝物 之一。当年圣姑用无上法,在两天交界处,收敛空中将发未发的雷电之气凝炼而 成,共炼有百余粒。开府时,妙一真人将圣姑所赠法宝分赠众门人,将此宝分作 两份,朱文便得了一半。虽然每粒只用一次,但是威力至大,比起正邪各教中的 各种神雷还要厉害。此宝初发时,又只一粒紫色星光,光虽奇亮,并无别的异状, 也无声音,决看不出似无数雷火凝炼。

红发老祖自恃玄功奥妙,除道家自炼心灵相合之宝,还须功候深纯者外,多 半都能摄取,不畏伤害。对方既敢对己而发,虽料不是寻常,万没想到昔年幻波 池威震群魔干天一元神雷霹雳子,会落在一个峨眉后辈手里。加以被困六人见来 了生力军,血焰魔火已被镜光冲荡,宛如浪涛起伏,精神为之一振。内中方、元 二童瞥见敌人身形忽隐,知又要用玄功变化暗算,血手一现,便将青灵箭迎面发 去。红发老祖还得防护,另用法术抵挡,百忙中连转念的工夫都没有。

说时迟,那时快,那紫光一触即发,血手才一挨上,立化为紫色焰光爆裂, 声势之猛,直少伦比。红发老祖骤出不意,怒吼一声,向旁遁去。犹幸功力深厚, 忙一运用玄功,便自勉强复原,就这样受创已是不小。四人乘他这一停顿,先用 宝镜、神雷冲开血路,飞向易氏弟兄身旁。

那辟魔神梭光华减短以后,本能向前勉强冲行,再经四人随护开路,那石坪 地方又不甚大,转瞬便引向李、余、方、元四人之处,同在定珠宝光笼罩之下, 任何邪法异宝,俱都无从伤害。更有干天一元神雷霹雳子余威,连珠霹雳,那千 百丈血光已由密而稀,大有减退之势。岳雯见敌人败退,乘机连发太乙神雷,加 上天遁神镜宝光一照,四外血光越似红雪山崩,波翻浪滚,纷纷消散。

红发老祖报仇未成,元神又受重伤,空自怒发欲狂,却无可奈何。略一缓势, 重又现形上前,将化血神刀和身带法宝纷纷放出,誓要分个死活存亡。拼著耗损 真元与敌一拼,想用六阴绝灭神功,偏生此法须有三个有法力的助手,众妖人却 被绊住。

忽又有破空之声由远而近,这次对岸众妖人已然留神,忙起戒备。来人也相 继飞到,共来了五人,分三起降落。史南溪只认得秦紫玲和黑孩儿尉迟火二人, 下余黄玄极、白侠孙南、悟修三人,史南溪俱未见过。众妖人自是忿怒、忙起截 住,各显神通,斗将起来。

红发老祖眼看所炼魔火血焰消散大半,此法一破,敌人便可来去自如,气急 欲昏,不知克星将至。忽听有人由远处传声说道:“蓝蛮子别来无恙?可笑你枉 自修炼这多年,五百年前的故人,竟会对面不相识。如非拿了人的东西手短,又 因日前有二好友相劝,昨日你追我,便该向你索还旧帐了。那五云桃花瘴,只可 算是五百年来的利息。你今日元神在此卖弄,那法身想用不着,也吃我暂时扣住, 一会有人代我向你算帐。我此时为完夙愿,也是神游在外,不愿以转世之身见你, 只得转托别人代办。你总不至于非要我亲身到场不可吧?”

说罢,语音寂然。那说话声如婴儿,相隔至少也在三百里外。红发老祖原身 本来姓蓝,是贵州山民,蓝蛮子之名极少有人知道。枯竹老人还是红发老祖师执 前辈,彼时时常神游转世。这一世转生在一个山民家中,满头红发,相貌丑恶, 就是红发老祖肉身。那日二人无心相遇,蓝蛮子不知红发肉身便是枯竹老人元神 转世,看出道法颇高,欲与结交,初意原本无他,却不知枯竹老怪于初见之时, 便知蓝蛮子该当应劫兵解,有意成全。

因为枯竹老人以元神转世,任他算尽生神八字,也无法投得绝好根骨,有心 计算白谷逸的肉身。算好时日,煽动白谷逸、凌雪鸿往烂桃山采药,更赠白谷逸 一粒青灵丹和几片太乙青灵竹叶神符,说是专能保卫真灵。真是保卫周到,于陷 入千年毒瘴时,服下的青灵丹与太乙青灵竹叶神符里应外合,永远保护在青灵谷 那根枯竹内的脚僵硬石化的残躯内,甚么危险也遭遇不到了。

可是枯竹老人降伏白谷逸躯壳却耽误了不少时刻,而蓝蛮子应劫兵解前来, 竟不等枯竹老怪回灵,愆生毒念,乘机占了庐舍,又在当地设下埋伏,想禁制对 方元神。这误了移交心法,枯竹老人难使蓝蛮子如臂使指,要索还躯壳,消灭蓝 蛮子的元神报仇。

蓝蛮子久闻老人威名,吓了个魂不附体,慌不迭突围遁走,逃到铁伞道人处 求救。铁伞道人向老人求情,说:“你每次转劫,法身多是修到年份,寻一深山 古洞,在内入定,元神却遁回山去。对于以前洞中存放入定的法身极少复体再用。 反正弃置,乐得看我面上,成全后进。”

老人说自己屡次转劫留存的法身日后还有大用,非索还报仇不可。后因铁伞 道人再三求说,才出了一个难题:要蓝蛮子在一甲子内,把枯竹老人故乡三峡中 所有险滩一齐平去。并由铁伞道人用法力将他元神遥禁,以便到背约食言时,将 他斩首戮魂。

哪知此事说来容易,做时极难。并且三峡上游两边山崖上,住有不少法力高 强的修道之士,有的邪正不投,有的不容人在门下卖弄。并且江中石礁,多是当 年山骨,其坚如钢,好些俱和小山一样矗立水中,为数又多。昔年神禹治水,五 丁开山,尚且不能去尽,何况一个旁门左道。事未办成,反结了许多冤家,没奈 何只得罢了。

忽然相隔数百年毫无音信的杀身强敌克星寻来,再又听出昨日收去五云桃花 瘴,在崖外用法力禁制紧藏的法身也被盗去,底下口气更恶。此生平唯一对头克 星为方今旁门中最厉害的老前辈,得道千年,法力高强,不可思议,无人能敌。

性情尤为古怪,尤其处治异己,心辣手狠,形神不留。

尽管红发老祖平日好强好胜,好容易修炼到今日地步,遇到这等比四九天劫 还难躲避的生死存亡关头,也不由得心寒胆悸,宛如斗败公鸡,自知无幸,呆在 那里做声不得。

其实枯竹老怪也是无能为力,否则绝不会任他破去奇门七绝恶阵。那真是一 只差,全盘皆落索。枯竹老怪想窃据阴魔的火凤凰元胎,施法运用奇门七绝恶阵, 阴魔却不想锐身犯险,而以无相无我的虚无缥缈任枯竹老怪的法力溜身而过,不 动不伤,更牵制他的青灵引子,致令连取回红发老祖的肉身也无以为引。因知悉 前因及个中玄妙,要安排一个更周密的陷阱。枯竹老怪见红发老祖败势已成,也 不知白谷逸的元灵被囚已为阴魔发现,终于让阴魔严人英放手施为。

忽见一圈清光由对湖飞虹电舞般穿阵而至,晃眼到达。手扬处,洞口霞光连 闪几闪,反五行禁制便自收去。并把手一接,发出一片青光,四围血焰魔火本已 消亡大半。红发老祖知道此光来历,心情虽然惶急,仍是不舍全毁,手一招,便 自收去。来人也不紧迫,也把青光收转,连身外清光一齐敛去,落下身来,先与 红发老祖对面。洞内诸人,早看出来的正是阴魔严人英。

红发老祖面容惨变,那么法力高强,骄横自傲的人,竟一毫也不敢倔强,好 似害怕已极,已先说道:“你是枯竹老人叫你来的么?当初我虽不合犯他,也是 事出无心,又迫无奈,并且此事已蒙铁伞道友求情解免,怎又旧事重提起来?老 人想必离此不远,烦劳道友引往一见,与他当面分说如何?”

阴魔严人英冷笑道:“你倒说得好哩!自己行为,自己明白。并还辜负了铁 伞道人,是你自种恶因,怎能怪他食言?这些年来,因你假装好人,所以无人寻 你。今日你既倒行逆施,怨得谁来?现在你那法身,已由当年铁伞道人的法宝, 将它钉在你那隐藏之处。你此时就在我手里脱逃出去,元神往上一合,也是同归 于尽了。”

红发老祖听到末两句,益发神情沮丧,厉声喝问道:“照此说来,莫非你便 是铁伞道人么?”

阴魔惨笑道:“先父为奸人所算,如不是我,谁能代他来哩?”

篮蛮子经枯竹老人以白谷逸的身份仔细薰陶,先发制人,去往铁伞道人隐居 的龙母洞中,暗破元神禁制。走时又把重要法宝和一葫芦丹药盗去。刚刚逃走, 铁伞道人便为受□女情锁收阳放阴大法所伤,精血两亏,回洞取药,哪知药、宝 全失,才被嵩山二老矮截去了铁伞。更为巧手灵龙所算,堕入红沙绝阵应劫。

话方说完,红发老祖面容忽地狞厉,满口钢牙一错,猛然一晃身形,便己隐 去。意欲拼著法身不要,只把元神冷不防冒险遁去。众人疑他情急反噬,惟恐阴 魔严人英骤出不意,受了暗算,纷纷上前保护。只听阴魔严人英笑道:“老人早 已安排了制你之法,难道就被你逃走了么?”

话还未毕,手先朝外一扬,一道灵符飞起,青光一闪,湖中波的一声,突涌 起青荧荧一幢冷光。红发老祖身形忽现,裹在其内,连挣两挣无效,自以为元神 必灭,一声长叹,便把双目一闭,不再言语,受那炼神化气之惨。众人才知湖中 另外还有一层专制敌人的埋伏。不过也得等红发老祖在元气大伤之下,才困得住 他。方、元二童竟也不知悉,好生骇然。

湖对岸诸妖人剩下只史南溪等五六妖人,见红发老祖状似闭目等死,料定凶 多吉少。猛又瞥见崖外飞越进三道金光,其势比电还急。史南溪认出是敌党中前 辈有名人物,先自破空遁走。下余妖人本已心寒胆裂,尚幸来人飞遁神速,直往 对崖飞去,不曾下手。紫玲等人急于观看红发被困之事,不曾穷追。只内中一个 逃得稍慢的,吃秦紫玲用圣姑所赠之宝金刚杵打了一个脑浆迸裂,死于非命。有 的吓得连飞剑、法宝均未及收回,全吃紫玲等五人收去。

这时红发老祖元神在青光中面现苦痛,状甚可怜。那三道金光已经飞到,来 人正是追云叟白谷逸和严师婆朱梅,同了凌雪鸿转世的杨瑾。白谷逸还未飞到, 先把那道金光朝青光上盖去,强力吸起,往上一提。红发老祖猛觉身上一轻,如 释重负,睁眼一看,见是好友白谷逸正以全力来援,身外青光已被吸起,当时喜 出望外,忙要乘隙冲出。忽听追云叟喝道:“道友不可妄动,你不知那位道友脾 气么?如果不是我亲身赶来,谁还再能救你?少安勿躁,解铃还须系铃人。已有 朱矮子和峨眉弟子为你解怨,一会便没事了。”

人到危急之际,忽遇救星,再一想到对头厉害,委实不能和他硬来,哪里还 敢妄动,口中诺诺连声,不住称谢。

这时朱、杨二人已落崖上,严师婆朱梅向阴魔严人英假惺惺道:“小呆瓜, 你能代枯竹道友作几分主的,看我三人和你这些小朋友分上,饶了老蛮子吧。”

金蝉和白、朱二老顽皮已惯,故意拦道:“不能!他用桃花瘴、化血妖刀连 伤我们九人,适才又将两易师弟困住,非报仇不可!”

严师婆朱梅把小眼一瞪,佯怒道:“胡说!受伤九人,是自己不遵师命,要 来多事应劫,怨著谁来?自不用功,法力不济被困住,还好意思说人?你们虽然 受伤,已然救好;老蛮子死了多少徒弟党羽,被你们把他闹了个家败人亡,这气 又应该如何出法?小呆瓜如听你话,我便寻你们六个小鬼的晦气,再和你老爹说 理去。”

杨瑾也在旁笑劝道:“红发道友于我有恩,望诸道友不可过分。”

阴魔严人英也不还言,只望着金、石六矮微笑。金蝉气道:“说你呆,却呆 得真坏,只望我笑,闹得这位矮老前辈以大压小,其势汹汹。我怕他告爹爹,惹 他不起,爱放不放,没我们的事,省你借口。”

阴魔严人英笑道:“这等不准也得准的人情,真不甘服哩。”

杨瑾已先接口道:“小友大度包容,念他多年苦功,修为不易,放了吧。”

阴魔严人英道:“前日枯竹老人说,这厮竟欲与轩辕老怪、妖尸等魔头一党。 留他在世上,是个贻害。诸位前辈说情,谁能保证他肯永远洗心革面,不与妖邪 同流,纵容门下孽徒残害善良。”

严师婆朱梅笑道:“小呆瓜,赶人不上一百步。你把干天灵火撤去吧。你说 这些话,包在我三人身上,必能办到。”

阴魔严人英道:“放了他,他去作孽,那罪孽不是由我承担吗?”

严师婆朱梅道:“我们说的都不成?”

阴魔严人英道:“祖师爷火了,你压得住祖师爷吗?”

严师婆朱梅道:“度化比诛杀更大功德,祖师爷会体谅的吧。”

阴魔严人英道:“后学末进学的只是诛恶除妖。宣善德化可就不自量力,要 是我这微末修为也能度化,世上还有恶人吗?纵恶等同身作,这个我可担当不起 呢!”

严师婆朱梅道:“由我们担起成不成?”

阴魔严人英道:“你与祖师爷说去吧!”

严师婆朱梅道:“祖师爷仙踪飘渺,真想谒拜呢。”

阴魔严人英道:“你见也见不了,怎替我担当呀!”

严师婆朱梅道:“要怎样才没你的事?”

阴魔严人英道:“祖师爷说,廿四史本来就是一部血猩史,只要白老抓得起 青灵光幢,就没有我的事。”

严师婆朱梅道:“就没有和平点的双赢方法吗?”

阴魔严人英道:“以嵩山二老的老本,用上系魂连坐大法,祖师爷就怪不上 我头上吧。”

严师婆朱梅转头向白谷逸道:“这小呆瓜扣上你我身上了,你总不能叫我去 还你的债吧!”

一唱一和布置了这十面埋伏,白谷逸还能说甚么?要是别人安排的,那是他 自打自话,以嵩山二老的交情,可就非栓上不可了。所以最亲近的人,才是最危 险的敌人。

说时,那幢青光本吃追云叟运用玄功勉强提离本位,也谨提得少许。真要硬 揭,这曾是三仙的矮子就可真露底了,又不能撒手不管,真是风飘飘兮易水寒, 壮士去兮不否还的心情,穿入幢内。红发老祖的元神也渐渐汇入白谷逸体内。

系魂连坐大法牵绊太深,好比联保,从未有仙家施展,所以篮蛮子与白谷逸 也不知这莫逆通灵必需赤诚为基础。二人皆是表里不一,必致形神俱灭。

突然白谷逸肉身爆出金星万丛,烟云霭蔓中消失得快如闪电,留下两个元神, 一个是蓝面苗子,另一个竟是胡嘉,纠缠得像扭着数不清个圈子的麻花。那幢青 光倏地刺空飞去。才到半空,那幢内的两个元神已淡薄得如同蜃影。严师婆朱梅 也自驾著一道金光追去。留下杨瑾呆望着离去的那幢青光,满面不解神色。

阴魔对这个在胯下浪得毫无保留的淫侣,自是心识无阂,把严人英肉身交付 鲧珠元神,无形无影下藏入杨瑾怀内,以元灵传讯。杨瑾心头上响起阴魔的调皮 语调:“胡嘉的修为进不了三仙之列的。”

杨瑾才如梦初醒,知晓崔护重来,对著呆头鹅的鲧珠严人英当面也见怪不怪, 是知阴魔有分身异能的有限几个淫侣之一。既是黏上身来,当有为众见之言行, 正好为此行任务,求施寄生大法。向众人道别,即腾空而去,避过众人耳目,杨 瑾即向怀中阴魔发问,道:“那是谁?”

阴魔已把白谷逸元神困囚无终岭之事禀报芬陀大师,见杨瑾问此,知是未得 芬陀大师未启示。当此正邪正面交锋之际,枯竹老怪修为深厚,是仙魔界有数巨 擘,举足轻重,不宜过早揭发,徒增群魔气焰。只笑说道:“早已从毕修身上注 意到胡嘉的神体不调,专等元神往上一合,也就是真相大白了。”

杨瑾念到红发老祖也灭了元神,忙道:“红发道友的法身呢?”

阴魔已在杨瑾娇躯上轻抚挑情,哂笑道:“由枯竹老儿扣在隐藏之处,好马 不吃回头草,是不会再用的了。”

只是几句话间,已把杨瑾挑逗得□津潮涌,真个盖世淫狼。杨瑾娇喘嘘嘘, 只能把这小色鬼揽个结实,既幽怨也放纵的恳切哀求,道:“又要我浪吧!咦!

我正要你施赐寄生大法呢!为酬极乐真人祭炼大衍神符之德,须往铁刀峡为 李师叔了断一件公案,你助我完结这段因果好吗?“

淫通识海,阴魔知杨瑾已两度强闯铁刀峡,只是九疑鼎欠缺先天混沌元胎, 破不开恶龙丹气,只好求助,更有浪的借口,为自动献身抓尊严。人生有所求, 必须能有代价作交换,否则只会面对敷衍或婉拒。要是不谈代价为诱,其代价必 定更高得恨错难返,甚至灵魂也永堕深渊。阴魔淫功日深,寄生大法已不限于筋 脉,双方法身黏合的我即是她,她即是我的境界,更微入细胞纤维,驻匿三尸的 我即是她,她不是我的幕后层次。杨瑾为完使命,彻底送出了灵魂。魔手已登堂 入室,欲火亦焚及元灵,也无她多大自主的余地。 ---------- 第百三十节淫操零化

铁刀峡处东北两海交界,与北海均在地极天边,深入水底。为行淫所需,不 便由空中飞行,阴魔、杨瑾连体同衣,沿海底翻滚卷进。在水中淫操,逼吊之间 可不似大气中的有虚空处以舒缓压力。水激处,每个抽插,不是被扯得若抛堕深 渊,就是被撞击得失魂落魄,不得不浪叫舒压,随魔吊挥处,浪摆无度。杨瑾心 中有点暗恨自己不争气,总是被这小色鬼摆布得淋漓尽致,星眸半睁半闭,偷眼 看着小色鬼阴阴嘴的笑,更羞得无地自容。

阴魔瞄著杨瑾羞得媚艳绯红,更诱人征服,粗大的龟头脉动鼓胀,撑满湿润 紧凑逼洞,把花芯撑得关口阔擘,热气直透花芯,心神荡漾,忐忑的令逼穴更是 失控,欲迎若拒,忍不住蠕动起来,就想自制也制不来,反而被这可恶的魔吊驱 促得疯狂的浪摆。使劲地甩著螓首,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著她的扭动而飘荡著, 衬著不断地发出的哼哼唉唉浪叫声。

杨瑾又娇羞又无奈,整个逼户就是给挤个结结实实,又满又胀,每次浪摆后 都觉得那烫热的魔吊更硬挺,更粗壮,像是更涨大了些,己给将她整个阴户撑得 结结实实,无从阻滞那喷入的汹涌的火劲热流,导入丹田,烧得浑身酥软牝中气 热如□,忍不住从鼻子发出闷哼,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怎产会产生这种反应,但 是一阵阵酥麻电流不断的冲击著,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只能张圆了嘴发出呻吟: “喔……喔……喔……喔……”。

销魂蚀骨的快感令她忘记一切,下体紧紧地将粗热的魔吊束箍起来,无论动 作多大多狂野,逼穴的阴唇始终紧紧卡栏住阴魔的阳具,未曾脱出,花芯深处不 断的进行欲仙欲死的蠕动夹吮,使得逼内的魔吊更为充涨硬挺。魔吊也不停喷泻 出一股股的灵力,源源不断融化入杨瑾气海丹田,化入逼壁膣肌,把魔吊箍得更 紧,使每个套动都是深切的磨研,带出狂乱的激情,如触电般的亢奋,也真销魂, 阵阵轻哼、呻吟、浪叫不停的杨瑾的口中响起。

在那同时,杨瑾突然觉得有灼热的火焰在自己体内扩张,由点而面,急剧地 扩散至周身百骸,一波衔著一波的浪涛,汹涌澎湃,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冲击著 杨瑾心房,窜遍每一个细胞,浑身酥酸,不由自主的「格格格」浪笑。只觉全身 每个毛孔都被火焰冲了开来,被那狂野无比的灵火灼的浑然忘我,娇躯剧颤,全 身的浪肉都在发颤,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吸出来,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全身乱窜, 像是要胀破她胴体一般,娇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著,从每一个细胞涌出娇呓的呻吟。

那逼谷膣壁紧紧地箍夹魔吊,不停地绞缠著那充满了逼窿的魔吊,弓起玉体 使劲摇晃,迎接魔吊每一次的凶猛挺进,臀浪翻腾,嘤咛呓喔摆腰挺逼,无法自 己。窥视著阴魔的得意微笑,真是又羞又气,气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只能贴抓著 阴魔的半大未大的身躯,撒娇不依。一对饱满豪乳紧紧的贴在阴魔的雄健胸膛, 娇挺抖颠,磨得玉乳发涨,乳蒂硬挺,从乳晕传来了阵阵强烈的麻痒,触电般从 双峰传入大脑,搞的头都昏。逼洞膣壁更是千依百顺,有如层门叠户般一层层缠 绕著深入的魔吊扭动,缠著一股热烫的火团又吸又榨。

每一次的扭动,吸入体内的灵火不断增加,烧出更强烈的酥麻。热得有如熔 炉一般,完全受著蚀骨销魂的融化快感所操控,再也难有半分矜持,挺送的更狂 更浪,呼吸气促,混身阵阵酥麻抖震,快要溶散似的软弱无力。乳房的挤压更渐 渐加强,灵台也似昏似散,飘飘然莫知所措。

一丝抗力都没有地承受了密术侵袭,炙热阳刚罡气深深地渗透了每个细胞, 情欲的要害,连极度与奋的「哼哼」声呼不出了。只余一点灵识,觉到逼穴缩紧 痉挛,真阳自尾闾升起,骨肉皆酥,迸散出赤红色的炽亮光芒。后天真气的只能 通血脉,如江河水势,流不入大地;先天真气却融贯了每条微血管,驻入细胞间。 经过搬神入体,固元守关,顺经脉贯注全身每个穴窟,充实得又胀又麻,逼洞里 肉环更是一圈圈锁逼束吊,贴得如连生肌理,再也扯拉不脱。无论动作多大多狂 野,嫩穴始终紧紧吸吮住的阳具,未曾脱出。

两条肉虫紧紧拥抱,纠缠一起,在水浪中翻腾。雪白的肥臀上下颠簸著,泛 起一圈圈外扩的臀浪,细胞爆发的威力令海也在呼啸,骤起暴风,海浪壁起一道 碧绿的水晶墙,灿烂生光。前侧海面上浮著的数十处黑点,也被抛得七翻八滚, 凌空碰撞。

这些黑点都是北海冰洋中特产的庞然大物,短的是巨鲸,长的是海鳅,俱有 百丈以上,浮在水面,矗如山岳,脊背一段,满是海中蚝蚌贝介之类粘满,加上 碧苔海藻丛生其上,甚至还生有小树。略一转动,海浪立被激起数十百丈高下。

偶将头脊露出水上,礁石也似静止不动,立有一股水柱激射出来,直上半天。 数条百余丈长的大海鳅,猛一昂首,喷出数百十根冲天晶柱,远近罗列,浪花飞 舞半空,再洒下半天银雨,半晌不息。

阴魔正好一试寄生大法的威力,聚汇的细胞力场随著杨瑾的浪摇,弹出水面 张力,推得洋海急啸,惊涛如山,互相排荡挤撞,涛声轰轰,声如巨雷,滔天骇 浪上涌数千丈,掩去了大片海面,哪还看得出丝毫天色,骇波飞舞中水雾迷漫, 上下混茫,连海底的沉沙都被搅起,飞溅出二三百里以外,把庞然的海洋巨霸也 抛得凌波度空,冲天千仞。翻卷而下,有若峰倾山颓,遇之天也崩地也碎。

一仔肉虫翻滚过处,骇浪汹涌若峰峦起伏,直达铁刀峡海面,气候越发寒冷。 上面是羲轮失驭,昏惨无光,只在暗云低迷之中,依稀现出一圈白影。这两海交 界之处,景物荒寒,除却海中蜃雾幻景时有涌现而外,只六座连苔薛都通体不生 的平顶斜面礁石,石黑如漆,广约数十亩,其高千百丈,最低的离水也有五六千 尺,远望好似六把大刀,全是刀尖朝下,犬牙相错地钉在水中,形势奇险。因地 处僻远方圆四五千里以内,更无别的岛屿,终年骇浪滔天,本就风涛险恶的海浪, 到此环绕这六座大礁石,层层漩荡,浪花撞在那些礁石上面玉溅雪飞,倒卷而上, 高起数十百丈,更是猛恶,低的两座礁石常被漫过。休说仙凡足迹之所不至,连 海鸟都不在上栖息。

由北极冰洋随波流来的大小冰块,极目无涯,海洋辽阔,到处都是大的也和 小山相似,有的上面还带有极厚的雪。因是大小不一,迟速各异,又受海水冲击, 四边残缺者多,森若剑树。有的如峰峦峭拔,有的如龙蛇象狮,甚或如巨灵踏海, 仙子凌波,刀山剑树,鬼物森列,势欲飞舞,随波一齐淌来。浪再一打,前拥后 撞,浪花飞舞中,发出一种极清脆的声音,铿锵不已。再有两块极大的互相撞在 一起,轰隆一声巨震过处,立时断裂。无数大小冰雪纷如雨雪,飞洒海面,击在 海波上面,铿锵轰隆,响成一片。冲撞越多,散裂尤频,或是撞成粉碎,轰隆砰 噗之声与铿锵叮咚之声,或细或洪,远近相应,会成一片繁响。异态殊形,倏忽 万变,令人耳目应接不暇。

六把黑刀下,彷佛只有六七丈深的海水。用慧目隔水查看,里面竟是空的, 满地都是琪花瑶草,千百丈深的大片山林。峰峦纵横,不下数十百处,灵秀幽奇, 千石万壑,高低不同,那六座黑色荒礁便是山顶。任上面海水仍是狂涛汹涌,骇 浪如山,冰山耀辉,残雪照水,远近相映,光彩夺目,水下陆地均被一片奇大无 比的琉璃笼罩,将海水托住,不令下沉,偏看不出一点行法影迹。杨瑾先后冲波 两次,九疑鼎、昊天镜也攻不破,都是在快达中空之处,遇著一片奇大无比的浮 力,软绵绵涌将上来,将人荡退,抛出水面,却未见有法宝禁制之迹。

阴魔神光描探,扫出活性光谱,料是功深灵兽的丹气,若以悍力扎破,气罩 必然爆裂,灵境为海水所淹,毁于一旦,宁不可惜之至。先天真气化整为零自是 畅通无碍,却带不入杨瑾五行肉身,必要零化杨瑾。

双手捏持著杨瑾的浑圆雪白嫩臀,借体施展来自乔乔的太阴吸魂法。即时, 逼道内波动出阵阵火热的痉挛、收缩,一股吸力紧紧舐吮著锁紧的龟头。阴魔配 合著逼穴的扭箍榨压,将来自红花姥姥的火凤凰劫火源源不断注入她的花心。胞 为血海,在女子名为子宫,逼窿及会阴穴火热,阴唇胀撑,即为药生,由阴魔替 她明橐玄关,气血过丹田,填离取坎,炽热炙得杨瑾激烫又骚又痒。

上行一撞三关,凝聚涨满在子宫深处的劫火,化为一团火焰直烧入脐下,肚 脐至下丹田之间,是劫火归炉,在小腹内燃烧,烧得杨瑾骄躯全身酸麻舒畅。狂 焰愈燃愈旺,不堪刺激般的发颤,好酸!好麻!下半身好像要溶解了。强烈的陌 生酸麻从逼穴深处一点一点的散开流窜全身,娇躯逐渐地火热起来,每一个细胞 被劫火烧得酸麻酥痒,不由自主地颤抖痉挛。

杨瑾身子愈来愈软、愈来愈热,不停从鼻腔发出娇腻的闷哼,体内深处被劫 火融化的熔岩吞掉,有若被焚焚烈火完全烧化了,愈流愈热,觉得胴体进展著从 未尝试过的开撑扩张。身体里头再没一丝力气,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软绵绵地 倒在黏在阴魔身上。随著臀部一阵一阵抖动,蠕动的肌肉不断地吮吸著那个光滑 的龟头,磨得遍体酸痒,令人窒息般的痉挛、哆嗦,让杨瑾有点透不过气,劫火 已撞开血海、丹田,膻中三关,凝神聚入气穴。

膻中为气海,乃心包络之部位,即胸中隔膜之际的心内神室。女命在乳,以 乳房为气穴,为女性炼丹之处。灵热法明点内火,积盈的劫火燃爆开来,酥淋的 快感使得杨瑾意识模糊,如醉如痴,充饱了气似的飘飘然,神魂荡漾,浪叫已经 失控。

下运则消磨七魄炼形成气,菩提心月液往下滴的一点阴气,与肾精中一点阳 气相交结,指归玄珠。在火烫中,好像每一个细胞都爆炸开来。阳精与元阴交泰 溶和,鼓荡融合,化精为气,逐步转化胎身的性质。鼎熟泛潮,聚丹成熟,血肉 细胞质变,换洗凡胎,方见白雪阳酥,产生明光放射,波及恰好飘来前侧面的一 座极大的冰山。

冰山通体有千百丈高下,上丰中锐,中腰细削之处恰在水上,形势愈显峭拔。 离顶数丈以外,危崖森列,洞谷溪涧,无不毕具,万壑千峰,各呈异状。最妙是 通体晶明,更无丝毫渣滓,寒光闪闪,夺目生花。因隐沉水中的下半截更大,矗 立无边碧浪之中,毫不偏倚,远望直似朵云横海,缓缓飞来。

杨瑾的浪臀撞出一片光华照将上去,冰山也停在海面不动,那些水晶洞壑峰 峦立泛奇辉。因山太大,这一停住,后面随波涌来的大小冰块连相撞到,又发出 一片极雄壮的天籁。海波随著冲激,浪花飞舞,高起百丈,再散落下来。那些碎 冰海浪吃冰山上霞光一照,幻成一层层冰绡雾毅,裹著无限花瓣在里面飞舞而下。 后面浪头又一个紧接一个,翻腾激涌而上。水气越盛,也越鲜明灿烂,五色缤纷, 光怪陆离,照眼生辉,绚丽无俦,见证零化的威力。

杨瑾肉身即将分解,却感到法气冲来,识海映描出,竟是奇丑无伦的癞姑经 过,被冰山异象引了下来。

癞姑诸人于杨瑾飞走后,廉红药自知以修罗刀连诛妖人,树敌太强,不敢再 作逗留,速归依八姑修炼。秦寒萼、李文衍、向芳淑三女,因受化血神刀之伤, 虽幸有卢妪所赐灵丹,但也只能保得不死,却元气大伤,必须三年零六个月以后 始得复旧如初,必须觅地静养。终不能似陷空岛的万年续断和灵玉膏治这类毒伤 巨创具有特效。

金、石、甄、易六小弟兄,奉命三年以内可以便宜行事,严人英本就无拘无 束,正好去往陷空岛求取万年续断,早使三女复原,并备异日应急之用,就便还 可观玩北极海底奇景。易、李、癞姑三女只是等候幻波池,无甚要务。易静知陷 空老祖远隐北海穷荒,已历千年,虽也是旁门水仙,却是多年来独善其身,不曾 为恶,无奈是性情孤僻,非常理可喻,而岛宫深居海底,为防外人扰他清修,禁 闭严密。六小弟兄是初生之犊不怕虎,加上严人英更是叛经离道,偏都非去不可。 易静惟恐坚持不令七矮同行,他们势必另作一路赶去,更易生出乱子,丢人误事, 转不如自己率领,多少还可压住一些。

方瑛、元皓二人央求得随灵云、紫玲、轻云三女一路,修积外功,行前用仙 法封闭所居崖洞。余人所领道书柬帖,皆备有使命,互相略微叙阔,便即相继别 去。易静、癞姑、李英琼、鲧珠严人英、金石六矮等十人便先护送秦、李、向三 人回到寒萼洞府,然后把遁光联合,往北极海飞去。

这十个人的遁光都极迅速,不消一日,便飞入北极冰洋上空。才刚进北海不 过千里,便见下面波涛山立,悲风怒号,天气奇寒,四外都在冻云冷雾笼罩之下, 海中寒流澎湃,只有碎冰飘浮。走至腹地将近,便觉冷不可当,纷纷诉说,再往 极边,玄冥界左近不知如何冷法。癞姑老马识途,说是到了那里,休说是海,连 天都要冻凝,风也一点没有。如若有一点风,冰山雪海立时纷纷塌裂,天翻地覆。 陷空岛天气虽然也冷,却不厉害,海水更是清明如镜,也不冰冻。

临近北海,闻得来路海啸之声比前洪厉,上下相连,一片白茫茫,已分不出 哪是天,哪是水。水雾迷漾中,见有数十条巨鲸、海鳅尽是奋鬣扬□,在海中翻 腾滚转,再听冰山上喳喳连响,接著轰隆一声,倏地迸散爆裂,万壑千峰齐化乌 有,雪崩也似坍塌下来,激得海水排天而起,波涛汹涌,骇浪山飞。众人观得兴 趣勃勃,各将宝光放出照将上去。这一来,更幻出万道金光,千丈祥霞,晶芒远 射,奇彩浮空,映得无边碧浪齐泛金光,荡漾海面,连天际沉云也成了锦霞。癞 姑居停在东海尽头居罗岛,听得前面暗云低垂中,有异声飞来,料是孽龙为患, 独自下到水里看个究竟。

第百三十一节龙宫秘隐阴魔已修成寄生大法的吞象境界,代入杨瑾三尸,不 欲风流韵事摄入丑女耳目。待癞姑下得水来,水墙刹那间消失,水面上接著泛起 了一连串的涟漪和水泡。猛地水云晃荡,急转如飞,连闪两闪,阴魔已带杨瑾落 在水层之下。

仰望上空,海波浩荡,水云飘拂,骇浪山崩。加上涛声轰轰,汇为繁喧,隔 水传来,令人耳目震眩,彷佛那万里洪波就要自顶崩塌,整片下压的神气。细看 水底隔层,却是一片平晶,纹丝不动,宛若一片其大无垠的晶幕,将山巅隔断, 又极清明。更觉晶幕上下,极度悬殊,直是好的被囊括了,压榨得那普罗众多的 剩水残山更险恶无畴。

水层下之海中灵域,高山矗立,气势雄伟,山顶已透出水面,似是海面上所 见六座礁石。礁石之间平地上拔起二十四座小峰,都是玲珑秀拔,云骨撑空,异 态殊形。石色宛如金银翠玉,也不相同。地上浅草如茵,不见泥土。间有无草之 处,现出一点地皮,好似银沙铺成,其细如粉,偏又点尘不扬,清洁已极。那些 参天奇树高达数十丈,无一株不是拔地挺生,粗逾十围,碧干□展,上开各色繁 花大叶,纷披若盖,荫蔽十亩;远望好似一座座的花山,花光点点,时闻异香, 点缀在峰峦之间。这些山峰秀俊灵巧,质如金玉珊瑚,内中更有几座似是珊瑚水 晶之质,光怪陆离,互相辉映,不特洞壑幽清,彼此不相连属。乍看参差位列, 似是天然生就,实则四面均有门户。那二十四峰竟是一座极奇怪的阵势。此阵系 十二元辰、二十四气排列而成。虽非两仪微尘阵之比,但也颇具神妙。

刚到迎面两峰中心,阴魔的心灵上忽生警兆。是因癞姑的打搅,未竟全功, 脑中髓海欠了一点火候,未能无声无色的渗过丹气张力,惊动了主人。阵中天风 海涛之声大作,地皮也在震动,听远远龙吟之声。一股青白二色的光气正由地底 来路狂涌追来。情知敌人阵法发动,生出变化,本身已经被困。猛地一片青白二 色光雾飞过,跟着眼前一花后,天色依旧清明,那二十四座奇峰忽然多出了好几 倍。表面奇峰罗列,一经行动,便觉四外清蒙蒙,白茫茫,成了一片雾海,到处 俱是阻力,天也低得快要压到头上。

地底碧光乱闪,萤雨横飞中,有七八只似龙非龙的怪兽,缓步而出,俱是鹿 头龟背,长颈几占身长五分之三,嘴却不大,四足前高后低,前胸生出一爪,形 如蒲扇,似可伸缩,扁尾长拖,通体碧鳞闪闪生光,小的从头到尾,也有十六八 丈长短。杨瑾把门户向背和阵中微妙之处看出大半,知困不到阴魔,立心斗恶龙, 求阴魔带走宫中难妇,好放手施为。

阴魔遁出七八十里,几许峰回路转,进入一条广大山谷。左面危崖削立,上 齐海空,壁间繁花盛开,碧苔绣合,崖脚有一大洞,幽深莫测。峰群之外是片平 原,沙明如雪,寸草不生。疏落落列著一片花林,奇石罗列,花树参差。树比峰 群内所见要矮得多,虬枝交惜,婉蜒如龙,上头开满似莲非莲的奇花,一色纯白, 其大如碗。另有一列花树较高,形似杨柳,有花无叶,花似剑兰,丝丝下垂,无 风自动,时送异香,闻之心神为畅。

林旁是片湖荡,广约百亩,碧波平匀,晶明若镜。湖中水光与上空海云相映, 宛如银霞,细看竟是深不可测,少说也有千数百丈才能到底。方才龙吟之声,似 由湖那面发出,声已停歇。一石高仅数尺,广约数亩,突出湖中,水石清华,景 更空灵,石上种着数十百竿从未见过的方竹。竹林中设有玉几玉墩,几上横琴, 前供炉香,香烟袅袅,尚未熄灭。

忽听来路风雨之声甚急,乃是一条墨龙,长约数十丈,头如小山,上生三角, 须长丈许,宛如钢刺,龙睛外凸,其大如箩,金光闪闪,远射十余丈,正由左侧 危崖上那列高树梢上婉蜒飞舞而来。到了面前不远,略一停顿,忽然掉头,一声 长啸,往湖心深处穿波而下。那么长大猛恶的蛟龙投向水中,竟连水花也未溅起 一点。去时身形似在逐渐缩小,入水之后晃眼缩成丈许长短一条乌光电闪的龙影, 由大而小,往湖心深处飞射下去,一闪无踪。

忽听琴音起自林内。阴魔耳听琴音甚美,从所未闻,料是主人有意引客,隔 林内视,见那瑶琴横在一张白玉短几之上,形制十分古雅,奏出琴音荡漾,自然 人妙,只不知何故未见有人影。往林中走进,见那些方竹约有两寸粗细,节长二 三尺,质似珊瑚,上面朱叶纷披,光影浮泛,鲜艳非常。竹下浅草蒙茸,间以杂 花,五色缤纷,与碧草相映,格外好看。玉几玉墩又都是整块羊脂美玉琢成。石 岸微高,突向湖中,前临碧波,后倚绣崖,奇石异花,映带左右。景物灵秀,虽 不似紫云宫那么雄奇壮丽,别有一种清空灵妙之致,自具胜场。主人隐居在此, 清福不浅。

阴魔暗中查看,见那琴弦好似有人在勾拨抚弄,知道主人隐身石上。先天真 气非后天五行法物所能遮掩,窥见一妙龄道姑赤裸裸在石上抚琴,生得杏脸桃腮, 秀丽清纯,一身仙风道气,却娇羞可人。云鬓如雾,松松挽成的一髻,就耸耸然 若出墙的红杏,巍巍然向浪人招引。双弯凤目的睫毛又黑又长,紧掩著那一双剪 水秋瞳,却掩不住眼角里的万种风情,秋波春意。朱唇艳红欲滴,直是熟透诱狼。

那优雅的胴体宛如凝脂软玉的一朵出水芙蓉。腴软的雪肌玉肤晶莹剔透,彷 似一掐就掐得出水来,可见□津丰储,浮浪招诱,长日洁樽待注。白皙娇美的玉 颈下一双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是千依百顺,挂吊著一双羊脂白玉的丰腴椒乳, 圆大饱满而又沉甸甸的耸挺著一对樱红如血蓓蕾,含羞绽放,企求馋嚼。为玉指 操琴牵引,摇摇晃晃,舞得深深的乳沟颤巍巍的乍浅乍深,乍隐乍现,诉说它的 飘零无依,期待抚慰。

袅娜纤腰仅堪盈握,端坐也摇曳生姿,说不尽体态风流迎送活,小鸟依人亦 善长。平滑小腹下,盘坐一双粉圆小腿,骨肉匀婷,捧起柔肉无骨的浑圆足踝, 陪衬著腿根一蓬黑影,毛茸茸的,极其稠密,显示出性欲非常旺盛。

佳人绝色娇艳,体态婀娜窈窕,却还不及其艳媚入骨。魅力不在外形,却在 神韵,也在肌肤细胞的活跃蹦跳,必有其幻想才得传神。当然丑人多作怪,僵化 的表情、无神的目光,绝难有媚力可言。阴魔操尽绝色,也色授魂予,淫思荡漾 失神。

琴声忽止。石上道姑开声说道:“道友远来不易,幸蒙光降,实是前缘。荒 居远处辽海,凡人为海中恶浪所阻,固不能到,便是修道之上,千百年来,也少 由此经过。外子虽是得道千余年,无奈前孽大重,未脱孽骸,自惭形秽,羞于见 人。自从北海成婚之后,迁居此地已九百年,为事延迟,至今不能修成正果。如 蒙鼎力相助,感恩不尽。”

阴魔听出主人好似在说是水中精怪修成,先见三角墨龙便是此女之夫。知事 必与此有关,微笑答道:“不知所说何事,我能否胜任?”

随听道姑答道:“事虽艰险,但道友能通气罩而不毁,便可深入神库,攻破 库门,并非难事。这里是黑刀峡海下镜天湖,海水之下是一极大海眼,外子逃来 此地,发现海眼之内有一极深长的洞穴,内里有仙法禁制。因爱此地景物灵奇, 于是运动腹中丹气结成晶幕,托开海水,使其中空,将四外和头上的海波隔断, 把方圆千余里的山林景物一齐罩住。往海眼之内日夜查探,最后运用法力破去头 层禁法,现出一座神碑,上刻朱书古篆。大意是说:此洞乃古仙人盘牵所居洞府, 飞升以前,在三四两层宝库之内藏下生平几件降魔至宝和各种丹药、灵符,具有 凝神固魄无上灵效。异类服下,立可脱去旧有形骸,化为人类。外子为此守候多 年,道友将那一十七粒灵丹、几件法宝、一道古人的灵符取了出来。愚夫妇固拜 恩赐。今日佳客到来,又蒙大义相助,如再隐形对谈,殊非敬客之道。无奈外子 性情古怪,而且多疑,贫道与他虽是多年夫妇,仍恐贫道舍他而去,以致贫道难 见外人。他本人暂时还不能当面接谈,只好恭候道友再来才相见了。”

说罢,只见对面一片黑光闪过,跟著又是银光连闪,石墩上突现出那妙龄道 姑,正在向他盈盈下拜,已穿上非纨非毅的道装,雾约烟笼,若隐若现,随时变 幻,似非实物,像是传说中的天孙锦仙衣。阴魔初意男的既是水中蛟龙,女的也 必是其同类,见道姑这等仙根仙骨,灵慧美秀,哪里有异类修成的形迹?这女主 人似已觉察,笑道:“道友见贫道外子那等形象,以为真个水族修成么?此事一 半是夙孽,一半是自作自受,实则贫道固是人类修成。此地是贫道鼓琴之所,难 于待客,请到荒居稍坐,略尝此间的灵泉玉液如何?”

阴魔见女主人不肯明言名姓来历,也就不再多问。随女主人同行,缓步由来 路花林之中穿行出去。看道姑莲步轻移,摇曳生姿,苗条修长的腰舞,流露著内 藏的妩媚,真是有说不出的无限风华,光是圆滚勃发的翘臀,拧摆有致,震颤迎 迓,就能迷死男人,令人想入非非。阴魔色胆包天,极乐真人的太乙神雷也伤不 了分毫,自是无所顾忌,沿途轻轻散放从凤四姑收来的淫毒之气。

走到前见危崖之下,阴黑幽暗崖洞前隐闻波涛之声由下面传来,知是深不可 测。往崖洞下降,约有十丈远近,地势忽然展开,好似整座山崖由内掏空,地甚 广大,只是阴暗无比。女主人下降放缓,忽听殷殷雷鸣之声起自地底,暗影中两 面洞壁均在移动。雷声随止,紧跟著大放光明,身已落入一座水晶宫阙。

那水宫高约十丈,通体水晶建成,上盖碧瓦,质如翠玉。前面一座牌坊,也 是翠玉建成,高约五丈。遥望晶宫,共只五座宫殿,作梅花形矗立地上。由外望 内,晶墙厚约四五尺,内里立着数十根黄金宝柱,大可合抱,光影辉煌,壮丽无 比。由牌坊起,直达宫前,是片平地,广约数十亩。两面均是花林,香光若海。

走到宫前,见那宫门又高又大,形似整片水晶,通体浑成,不见一丝缝隙。 如非四边各有一条金线,上面更有不少拳大金钉和两个尺许大的金兽环,决看不 出门户痕迹。女主人上前朝那金环上用玉指略弹了弹。回顾笑道:“道友,请暂 相候,等贫道更衣出迎如何?”

把手一扬,人便隐去。阴魔沿途留心,本就看出女主人形体不似生人那么凝 固,所习道法虽然自成一家,有异玄门正宗,决非旁门左道一流。尤其见宫门未 开,似见一丝银光在门环中闪了一闪,这才断定,先前所见果是女主人元神。想 是抚琴时周身赤裸,故此不肯见人。

一阵香风过处,宫门开放,跟著便见女主人迎了出来。先前所穿形似烟纨的 服装已经换去,仍是一身纯白,但似鲛绢冰蚕所织,形体也与生人无异,元神已 经复体。女主人见众对她注目,似有觉察,玉颊微红,引发起体内淫毒之气,一 丝热浪从下腹升起。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就是盼求欣赏,唯可静望而不可有进即的意图。有心占 她便宜,她的怒意便形成抗拒。避开了占便宜的意识,相信是赞美,就很容易门 户大开。她自己泄露,就触发羞意,促使荷尔蒙分泌,春意盈然。遇著浪子不羁 的作风驱动欲火,自会投怀送抱。

所以那些猫一般的女人,难有原壁,更水性杨花,就是因为好捉弄人,心有 内怯,被报复时,纵然带有性虐,也无多大反感,对被挑逗出来的欲火就无从抑 制。这时切忌摆出道貌岸然的面孔,则对方有自作贱的受辱感觉,永不磨灭,不 服气,要赢回光彩,就生生世世的挑衅,成附骨之蛆。若男子本身对性欲有犯罪 感,就肯定天堑横亘,色欲享受就如癞虾蟆想食天鹅肉了。

女主人已表达了有求于人,自然刻意讨好,陪往当中宫庭珊瑚宝座,乃整块 万年碧珊瑚雕成,形制古雅,光彩耀目,隐闻异香。座后有一白玉屏风,上面烟 云浩荡,隐露鳞爪,如有神龙潜身其中,飞舞如活。女主人羞意忐忑,以致内心 空虚,需求亲切,引阴魔同上宝座,嫣然笑道:“这里便是愚夫妇日常居处之地, 乃前古仙人遗留的水晶宫室,贫道平日在当中宝座上打坐,他便环绕身旁,四周 经他常年盘踞,地上仍留有腥涎狼藉痕迹。说也惭愧,只为外子昔年对我痴情太 甚,甘弃仙业,倒行逆施,致中妖人诡计,受仇敌和妖龙夹攻,原身被毁,仗著 多年修为,玄功变化,以及两件前古奇珍之力,斩杀仇敌,将妖龙元神禁闭在陷 空岛侧地窍之内,占了妖龙躯壳,化身妖龙,连那内丹元气也被收来。借此躲过 一场四九天劫,又舍不得把本身多年苦功和妖龙数千年所炼内丹元精真气付之一 旦,本身元灵虽与妖龙相合,难再重化人类,至今仍是异物。贫道昔年仗他舍身 相助,得免大难。他因身化妖龙,自惭形秽,又恐我道业将成,弃他而去,任怎 分说,也不许贫道自行出外。附身妖龙的五千年以上道力所炼内丹颇有妙用。

此地在陷空岛地窍之内,以前布满海水,自愚夫妇来此,才行开辟。上面和 四方的海水,均是外子所喷丹气,与本身元灵相应,稍有警兆,或是外人入境, 立被查知。我便负心,真想逃走,也办不到。就这样,他仍不放心,知我爱惜原 有形体,特意将其禁闭宫中。只许元神在他丹气笼罩之下的千百里内往来游行, 而且每一出游,他必紧随在侧,不肯离开。我见他痴得可怜,又气他不过,性又 好洁,长年枯坐,有时无聊,只以元神出游,素喜琴瑟笙萧,时往适才抚琴的镜 天湖上抚奏,或是观赏千寻碧波透射下来的明月。他那丹气近年功力越深,差一 点的人休说冲破,人早入网。道友来时,他知有人想要冲破上面气层,强行飞下。 后来觉出道友法力厉害,竟能气层无有损耗自行开入下来。那神峰共是七十二座, 乃是昔年所得前古奇珍布成的阵势。表面只现三分之一,内中颇具变化妙用。满 拟将道友困住,不料道友法力高深,竟无影无迹进入了来,贫道知是命中福星到 来,已近千年之久的苦光阴已是灾劫期满。至于贫道身世,实有难言之痛。旧日 姓名,也不堪奉告。如蒙不弃,唤我东阳如何?“

阴魔从杨瑾识海得知,女主人名倪芳贤,是极乐真人未成道前的表姊。二人 幼时青梅竹马,相恋多年,中经好些波折和一场大乱而分散。真人得到一部天书, 修炼到天仙一流人物。等到劫后相逢,真人已经将证仙业,旧情还在,便将她度 去,一同修炼。修道人虽无燕婉之私,情爱反更深厚。此时芳贤学道不久,虽蒙 度上仙山,超脱死孽,犹有儿女之见,芳心不无幽怨,心中怏怏不乐,终至负气 出走。后被一女仙度去,所学虽不是玄门正宗,但旁门法力颇高。

忽听龙吟之声起自玉屏风中,音甚幽长,细润娱耳。原来屏上烟云浮动,鳞 爪飞舞,竟是活的。随见一条墨龙影子,先现出一个斗大龙头,长啸两声。跟著 身形一闪,屏上烟云滚滚飞舞,龙便不见。烟云随同消散,仍是一片白如羊脂的 美玉。

男主人把女的爱逾性命,因化身妖龙,腥涎不堪,无法亲近,只将身形缩成 丈许大小,环绕身侧,成了一圈,将女的围在中央,昂头向上,饱餐秀色,专一 眼皮供养,心坎温存。环著宝座,一圈龙蟠痕迹,料是平日盘踞之地。因其年岁 大久,那么坚厚的水晶地面,也成了一环凹槽。宝座四旁,五六尺粗的黄金柱上, 也有龙蟠之迹。墨龙有时爱极,情不自禁,朝女的身上微一亲热,女的因好洁, 即厉声喝骂,得天孙锦仙衣护体,更以粉身碎骨相挟,一任墨龙哀呜求告,始终 不肯假以词色,虽冠上千年夫妻名义,还是处女之身。墨龙因而成年忧虑,百计 严防。道姑知时机未至,也就听之,不与外人相见。

见墨龙痴状,女主人似悲似喜,微叹道:“外子推说隐往后宫,暗中附身屏 上,贫道坐处与屏风相背,不曾留意,无意之中吐露心迹,被他听去。以前为了 有许多顾虑,骗过他好几次,外子为人任性,如非脱困在即,我也真不敢泄漏心 情呢。” ---------- 第131节龙宫秘隐

阴魔已修成寄生大法的吞象境界,代入杨瑾三尸,不欲风流韵事摄入丑女耳 目。待癞姑下得水来,水墙刹那间消失,水面上接着泛起了一连串的涟漪和水泡。 猛地水云晃荡,急转如飞,连闪两闪,阴魔已带杨瑾落在水层之下。

仰望上空,海波浩荡,水云飘拂,骇浪山崩。加上涛声轰轰,汇为繁喧,隔 水传来,令人耳目震眩,彷佛那万里洪波就要自顶崩塌,整片下压的神气。细看 水底隔层,却是一片平晶,纹丝不动,宛若一片其大无垠的晶幕,将山巅隔断, 又极清明。更觉晶幕上下,极度悬殊,直是好的被囊括了,压榨得那普罗众多的 剩水残山更险恶无畴。

水层下之海中灵域,高山矗立,气势雄伟,山顶已透出水面,似是海面上所 见六座礁石。礁石之间平地上拨起二十四座小峰,都是玲珑秀拨,云骨撑空,异 态殊形。石色宛如金银翠玉,也不相同。地上浅草如茵,不见泥土。间有无草之 处,现出一点地皮,好似银沙铺成,其细如粉,偏又点尘不扬,清洁已极。那些 叁天奇树高达数十丈,无一株不是拨地挺生,粗逾十围,碧干丫展,上开各色繁 花大叶,纷披若盖,荫蔽十亩;远望好似一座座的花山,花光点点,时闻异香, 点缀在峰峦之间。这些山峰秀俊灵巧,质如金玉珊瑚,内中更有几座似是珊瑚水 晶之质,光怪陆离,互相辉映,不特洞壑幽清,彼此不相连属。乍看叁差位列, 似是天然生就,实则四面均有门户。那二十四峰竟是一座极奇怪的阵势。此阵系 十二元辰、二十四气排列而成。虽非两仪微尘阵之比,但也颇具神妙。

刚到迎面两峰中心,阴魔的心灵上忽生警兆。是因癞姑的打搅,未竟全功, 脑中髓海欠了一点火候,未能无声无色的渗过丹气张力,惊动了主人。阵中天风 海涛之声大作,地皮也在震动,听远远龙吟之声。一股青白二色的光气正由地底 来路狂涌追来。情知敌人阵法发动,生出变化,本身已经被困。猛地一片青白二 色光雾飞过,跟着眼前一花後,天色依旧清明,那二十四座奇峰忽然多出了好几 倍。表面奇峰罗列,一经行动,便觉四外清蒙蒙,白茫茫,成了一片雾海,到处 俱是阻力,天也低得快要压到头上。

地底碧光乱闪,萤雨横飞中,有七八只似龙非龙的怪兽,缓步而出,俱是鹿 头龟背,长颈几占身长五分之三,嘴却不大,四足前高後低,前胸生出一爪,形 如蒲扇,似可伸缩,扁尾长拖,通体碧鳞闪闪生光,小的从头到尾,也有十六八 丈长短。杨瑾把门户向背和阵中微妙之处看出大半,知困不到阴魔,立心斗恶龙, 求阴魔带走宫中难妇,好放手施为。

阴魔遁出七八十里,几许峰回路转,进入一条广大山谷。左面危崖削立,上 齐海空,壁间繁花盛开,碧苔绣合,崖脚有一大洞,幽深莫测。峰群之外是片平 原,沙明如雪,寸草不生。疏落落列着一片花林,奇石罗列,花树叁差。树比峰 群内所见要矮得多,枝交惜,婉如龙,上头开满似莲非莲的奇花,一色纯白,其 大如碗。另有一列花树较高,形似杨柳,有花无叶,花似剑兰,丝丝下垂,无风 自动,时送异香,闻之心神为畅。

林旁是片湖荡,广约百亩,碧波平匀,晶明若镜。湖中水光与上空海云相映, 宛如银霞,细看竟是深不可测,少说也有千数百丈才能到底。方才龙吟之声,似 由湖那面发出,声已停歇。一石高仅数尺,广约数亩,突出湖中,水石清华,景 更空灵,石上种着数十百竿从未见过的方竹。竹林中设有玉几玉墩,几上横琴, 前供炉香,香烟袅袅,尚未熄灭。

忽听来路风雨之声甚急,乃是一条墨龙,长约数十丈,头如小山,上生三角, 须长丈许,宛如钢刺,龙睛外凸,其大如箩,金光闪闪,远射十馀丈,正由左侧 危崖上那列高树梢上婉飞舞而来。到了面前不远,略一停顿,忽然掉头,一声长 啸,往湖心深处穿波而下。那麽长大猛恶的蛟龙投向水中,竟连水花也未溅起一 点。去时身形似在逐渐缩小,入水之後晃眼缩成丈许长短一条乌光电闪的龙影, 由大而小,往湖心深处飞射下去,一闪无踪。

忽听琴音起自林内。阴魔耳听琴音甚美,从所未闻,料是主人有意引客,隔 林内视,见那瑶琴横在一张白玉短几之上,形制十分古雅,奏出琴音荡漾,自然 人妙,只不知何故未见有人影。往林中走进,见那些方竹约有两寸粗细,节长二 三尺,质似珊瑚,上面朱叶纷披,光影浮泛,鲜艳非常。竹下浅草蒙茸,间以杂 花,五色缤纷,与碧草相映,格外好看。玉几玉墩又都是整块羊脂美玉琢成。石 岸微高,突向湖中,前临碧波,後倚绣崖,奇石异花,映带左右。景物灵秀,虽 不似紫云宫那麽雄奇壮丽,别有一种清空灵妙之致,自具胜场。主人隐居在此, 清福不浅。

阴魔暗中查看,见那琴弦好似有人在勾拨抚弄,知道主人隐身石上。先天真 气非後天五行法物所能遮掩,窥见一妙龄道姑赤裸裸在石上抚琴,生得杏脸桃腮, 秀丽清纯,一身仙风道气,却娇羞可人。云鬓如雾,松松挽成的一髻,就耸耸然 若出墙的红杏,巍巍然向浪人招引。双弯凤目的睫毛又黑又长,紧掩着那一双剪 水秋瞳,却掩不住眼角里的万种风情,秋波春意。朱唇艳红欲滴,直是熟透诱狼。

那优雅的胴体宛如凝脂软玉的一朵出水芙蓉。腴软的雪肌玉肤晶莹剔透,彷 似一掐就掐得出水来,可见津丰储,浮浪招诱,长日洁樽待注。白皙娇美的玉颈 下一双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是千依百顺,挂吊着一双羊脂白玉的丰腴椒乳,圆 大饱满而又沉甸甸的耸挺着一对樱红如血蓓蕾,含羞绽放,企求馋嚼。为玉指操 琴牵引,摇摇晃晃,舞得深深的乳沟颤巍巍的乍浅乍深,乍隐乍现,诉说它的飘 零无依,期待抚慰。

袅娜纤腰仅堪盈握,端坐也摇曳生姿,说不尽体态风流迎送活,小鸟依人亦 善长。平滑小腹下,盘坐一双粉圆小腿,骨肉匀婷,捧起柔肉无骨的浑圆足踝, 陪衬着腿根一蓬黑影,毛茸茸的,极其稠密,显示出性欲非常旺盛。

佳人绝色娇艳,体态婀娜窈窕,却还不及其艳媚入骨。魅力不在外形,却在 神韵,也在肌肤细胞的活跃蹦跳,必有其幻想才得传神。当然丑人多作怪,僵化 的表情、无神的目光,绝难有媚力可言。阴魔尽绝色,也色授魂予,淫思荡漾失 神。

琴声忽止。石上道姑开声说道:“道友远来不易,幸蒙光降,实是前缘。荒 居远处辽海,凡人为海中恶浪所阻,固不能到,便是修道之上,千百年来,也少 由此经过。外子虽是得道千馀年,无奈前孽大重,未脱孽骸,自惭形秽,羞於见 人。自从北海成婚之後,迁居此地已九百年,为事延迟,至今不能修成正果。如 蒙鼎力相助,感恩不尽。”

阴魔听出主人好似在说是水中精怪修成,先见三角墨龙便是此女之夫。知事 必与此有关,微笑答道:“不知所说何事,我能否胜任?”

随听道姑答道:“事虽艰险,但道友能通气罩而不毁,便可深入神库,攻破 库门,并非难事。这里是黑刀峡海下镜天湖,海水之下是一极大海眼,外子逃来 此地,发现海眼之内有一极深长的洞穴,内里有仙法禁制。因爱此地景物灵奇, 於是运动腹中丹气结成晶幕,托开海水,使其中空,将四外和头上的海波隔断, 把方圆千馀里的山林景物一齐罩住。往海眼之内日夜查探,最後运用法力破去头 层禁法,现出一座神碑,上刻朱书古篆。大意是说:此洞乃古仙人盘牵所居洞府, 飞升以前,在三四两层宝库之内藏下生平几件降魔至宝和各种丹药、灵符,具有 凝神固魄无上灵效。异类服下,立可脱去旧有形骸,化为人类。外子为此守候多 年,道友将那一十七粒灵丹、几件法宝、一道古人的灵符取了出来。愚夫妇固拜 恩赐。今日佳客到来,又蒙大义相助,如再隐形对谈,殊非敬客之道。无奈外子 性情古怪,而且多疑,贫道与他虽是多年夫妇,仍恐贫道舍他而去,以致贫道难 见外人。他本人暂时还不能当面接谈,只好恭候道友再来才相见了。”

说罢,只见对面一片黑光闪过,跟着又是银光连闪,石墩上突现出那妙龄道 姑,正在向他盈盈下拜,已穿上非纨非毅的道装,雾约烟笼,若隐若现,随时变 幻,似非实物,像是传说中的天孙锦仙衣。阴魔初意男的既是水中蛟龙,女的也 必是其同类,见道姑这等仙根仙骨,灵慧美秀,哪里有异类修成的形迹?这女主 人似已觉察,笑道:“道友见贫道外子那等形象,以为真个水族修成麽?此事一 半是夙孽,一半是自作自受,实则贫道固是人类修成。此地是贫道鼓琴之所,难 於待客,请到荒居稍坐,略尝此间的灵泉玉液如何?”

阴魔见女主人不肯明言名姓来历,也就不再多问。随女主人同行,缓步由来 路花林之中穿行出去。看道姑莲步轻移,摇曳生姿,苗条修长的腰舞,流露着内 藏的妩媚,真是有说不出的无限风华,光是圆滚勃发的翘臀,拧摆有致,震颤迎 迓,就能迷死男人,令人想入非非。阴魔色胆包天,极乐真人的太乙神雷也伤不 了分毫,自是无所顾忌,沿途轻轻散放从凤四姑收来的淫毒之气。

走到前见危崖之下,阴黑幽暗崖洞前隐闻波涛之声由下面传来,知是深不可 测。往崖洞下降,约有十丈远近,地势忽然展开,好似整座山崖由内掏空,地甚 广大,只是阴暗无比。女主人下降放缓,忽听殷殷雷鸣之声起自地底,暗影中两 面洞壁均在移动。雷声随止,紧跟着大放光明,身已落入一座水晶宫阙。

那水宫高约十丈,通体水晶建成,上盖碧瓦,质如翠玉。前面一座牌坊,也 是翠玉建成,高约五丈。遥望晶宫,共只五座宫殿,作梅花形矗立地上。由外望 内,晶墙厚约四五尺,内里立着数十根黄金宝柱,大可合抱,光影辉煌,壮丽无 比。由牌坊起,直达宫前,是片平地,广约数十亩。两面均是花林,香光若海。

走到宫前,见那宫门又高又大,形似整片水晶,通体浑成,不见一丝缝隙。 如非四边各有一条金线,上面更有不少拳大金钉和两个尺许大的金兽环,决看不 出门户痕迹。女主人上前朝那金环上用玉指略弹了弹。回顾笑道:“道友,请暂 相候,等贫道更衣出迎如何?”

把手一扬,人便隐去。阴魔沿途留心,本就看出女主人形体不似生人那麽凝 固,所习道法虽然自成一家,有异玄门正宗,决非旁门左道一流。尤其见宫门未 开,似见一丝银光在门环中闪了一闪,这才断定,先前所见果是女主人元神。想 是抚琴时周身赤裸,故此不肯见人。

一阵香风过处,宫门开放,跟着便见女主人迎了出来。先前所穿形似烟纨的 服装已经换去,仍是一身纯白,但似鲛绢冰蚕所织,形体也与生人无异,元神已 经复体。女主人见众对她注目,似有觉察,玉颊微红,引发起体内淫毒之气,一 丝热浪从下腹升起。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就是盼求欣赏,唯可静望而不可有进即的意图。有心占 她便宜,她的怒意便形成抗拒。避开了占便宜的意识,相信是赞美,就很容易门 户大开。她自己泄露,就触发羞意,促使荷尔蒙分泌,春意盈然。遇着浪子不羁 的作风驱动欲火,自会投怀送抱。

所以那些猫一般的女人,难有原壁,更水性杨花,就是因为好捉弄人,心有 内怯,被报复时,纵然带有性虐,也无多大反感,对被挑逗出来的欲火就无从抑 制。这时切忌摆出道貌岸然的面孔,则对方有自作贱的受辱感觉,永不磨灭,不 服气,要蠃回光彩,就生生世世的挑衅,成附骨之蛆。若男子本身对性欲有犯罪 感,就肯定天堑横亘,色欲享受就如癞虾蟆想食天鹅肉了。

女主人已表达了有求於人,自然刻意讨好,陪往当中宫庭珊瑚宝座,乃整块 万年碧珊瑚成,形制古雅,光彩耀目,隐闻异香。座後有一白玉屏风,上面烟云 浩荡,隐露鳞爪,如有神龙潜身其中,飞舞如活。女主人羞意忐忑,以致内心空 虚,需求亲切,引阴魔同上宝座,嫣然笑道:“这里便是愚夫妇日常居处之地, 乃前古仙人遗留的水晶宫室,贫道平日在当中宝座上打坐,他便环绕身旁,四周 经他常年盘踞,地上仍留有腥涎狼藉痕迹。说也惭愧,只为外子昔年对我痴情太 甚,甘弃仙业,倒行逆施,致中妖人诡计,受仇敌和妖龙夹攻,原身被毁,仗着 多年修为,玄功变化,以及两件前古奇珍之力,斩杀仇敌,将妖龙元神禁闭在陷 空岛侧地窍之内,占了妖龙躯壳,化身妖龙,连那内丹元气也被收来。借此躲过 一场四九天劫,又舍不得把本身多年苦功和妖龙数千年所炼内丹元精真气付之一 旦,本身元灵虽与妖龙相合,难再重化人类,至今仍是异物。贫道昔年仗他舍身 相助,得免大难。他因身化妖龙,自惭形秽,又恐我道业将成,弃他而去,任怎 分说,也不许贫道自行出外。附身妖龙的五千年以上道力所炼内丹颇有妙用。

此地在陷空岛地窍之内,以前布满海水,自愚夫妇来此,才行开辟。上面和 四方的海水,均是外子所喷丹气,与本身元灵相应,稍有警兆,或是外人入境, 立被查知。我便负心,真想逃走,也办不到。就这样,他仍不放心,知我爱惜原 有形体,特意将其禁闭宫中。只许元神在他丹气笼罩之下的千百里内往来游行, 而且每一出游,他必紧随在侧,不肯离开。我见他痴得可怜,又气他不过,性又 好洁,长年枯坐,有时无聊,只以元神出游,素喜琴瑟笙萧,时往适才抚琴的镜 天湖上抚奏,或是观赏千寻碧波透射下来的明月。他那丹气近年功力越深,差一 点的人休说冲破,人早入网。道友来时,他知有人想要冲破上面气层,强行飞下。 後来觉出道友法力厉害,竟能气层无有损耗自行开入下来。那神峰共是七十二座, 乃是昔年所得前古奇珍布成的阵势。表面只现三分之一,内中颇具变化妙用。满 拟将道友困住,不料道友法力高深,竟无影无迹进入了来,贫道知是命中福星到 来,已近千年之久的苦光阴已是灾劫期满。至於贫道身世,实有难言之痛。旧日 姓名,也不堪奉告。如蒙不弃,唤我东阳如何?“

阴魔从杨瑾识海得知,女主人名倪芳贤,是极乐真人未成道前的表姊。二人 幼时青梅竹马,相恋多年,中经好些波折和一场大乱而分散。真人得到一部天书, 修炼到天仙一流人物。等到劫後相逢,真人已经将证仙业,旧情还在,便将她度 去,一同修炼。修道人虽无燕婉之私,情爱反更深厚。此时芳贤学道不久,虽蒙 度上仙山,超脱死孽,犹有儿女之见,芳心不无幽怨,心中怏怏不乐,终至负气 出走。後被一女仙度去,所学虽不是玄门正宗,但旁门法力颇高。

忽听龙吟之声起自玉屏风中,音甚幽长,细润娱耳。原来屏上烟云浮动,鳞 爪飞舞,竟是活的。随见一条墨龙影子,先现出一个斗大龙头,长啸两声。跟着 身形一闪,屏上烟云滚滚飞舞,龙便不见。烟云随同消散,仍是一片白如羊脂的 美玉。

男主人把女的爱逾性命,因化身妖龙,腥涎不堪,无法亲近,只将身形缩成 丈许大小,环绕身侧,成了一圈,将女的围在中央,昂头向上,饱餐秀色,专一 眼皮供养,心坎温存。环着宝座,一圈龙蟠痕迹,料是平日盘踞之地。因其年岁 大久,那麽坚厚的水晶地面,也成了一环凹槽。宝座四旁,五六尺粗的黄金柱上, 也有龙蟠之迹。墨龙有时爱极,情不自禁,朝女的身上微一亲热,女的因好洁, 即厉声喝骂,得天孙锦仙衣护体,更以粉身碎骨相挟,一任墨龙哀呜求告,始终 不肯假以词色,虽冠上千年夫妻名义,还是处女之身。墨龙因而成年忧虑,百计 严防。道姑知时机未至,也就听之,不与外人相见。

见墨龙痴状,女主人似悲似喜,微叹道:“外子推说隐往後宫,暗中附身屏 上,贫道坐处与屏风相背,不曾留意,无意之中吐露心迹,被他听去。以前为了 有许多顾虑,骗过他好几次,外子为人任性,如非脱困在即,我也真不敢泄漏心 情呢。” ---------- 第132节含苞初放

闺房私隐也多多解释,是内心的不安,正如不抵抗的开门揖盗,加以心底秘 密的宣泄,淫毒之气的引燃欲火,更心神激荡,亲匿的安抚就把距离蒸发,娇娃 就如一只温驯的小羊羔,蜷贴入怀中来,星眸紧闭,俏美的娇靥晕红艳丽,一副 娇羞无奈的神情。须要予以热烈的迎候,却不宜急进,只要不着痕迹的挑逗,其 欲火自会驱羊入虎口。

阴魔只是紧紧搂住秀丽清纯的道姑那盈盈一握的柔软细腰,手贴着柔滑玉嫩 的雪肌玉肤轻柔地抚摸,撩拨着道姑体内深藏的欲焰。一低头,就势吻住绝色道 姑一只柔软可爱的晶莹耳垂。这娇娃身子如触电般抖动了一下,沉默千年的胴体 在提醒她对性的渴望,燃起火辣刺激的处女春情,心儿不禁“砰砰”乱跳。绝色 娇美的芳靥晕红如火,身体的反应逐渐强烈,全身血液翻腾,周身发热,清纯的 美眸含羞紧闭,又黑又长的睫毛轻颤不停,更惹阴魔的淫凶兽性。

盖欲交合,先将炉鼎握抱,摩弄双乳。魔手渐渐滑向清纯道姑那圣洁饱满的 玉女峰。清纯可人的道姑感到魔手已开始在自己胴体上抚摸,又羞又怕,一声急 促婉转的娇呼,优美的螓首猛地向後仰起,一张火红的俏脸上柳眉微皱,星眸紧 闭、贝齿轻咬,耳根子直发烧,芳心如在云端,轻飘飘地如登仙境,纤美柔软的 胴体在阴魔的拥抱中越来越酸软无力,却又风情万千。

阴魔的一双魔手已紧紧握住了一双柔软翘耸的乳房,虽然隔着天孙锦仙衣, 还是能感觉到一双耸挺玉乳是那样的柔软饱满,滑腻而有弹性。道姑虽名份属有 夫之妇,却从来没有异性触摸过如此敏感的部位,在魔手的抚摸下,芳心一紧, 在他淫邪的抚摸揉搓下,羞得一阵阵脸红,雪肌玉肤阵阵轻颤,芳心又羞又怕, 脑海一片迷乱,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让那一声迷乱的轻哼冲口而出,也无多大抗 拒。娇羞无奈地呻吟,凝脂软玉的丰腴胴体也含羞无助的颤抖回应,挣得酥胸半 露,圆大丰满而又粉嫩,含羞答答的互相依靠,掩护着那深深窄窄的乳沟,倍见 体态妖娆。

不一会儿,魔手得寸进尺。娇柔清纯的绝色道姑羞涩地感到一只电流似的大 手已插进了她的仙衣下,火热地按在了她柔软玉滑的雪肌玉肤上,并紧贴光滑柔 嫩的雪肤游动着、抚摸着,天孙锦仙衣竟全无防御。道姑越来越怕,不知道会发 生什麽。一想到冰清玉洁的宝贵处子童贞就要断送在这小鬼身下,娇嫩的圣洁胴 体就要被占有、蹂躏,却又舍得不那快感,以弭补千年来的缺憾,更是幽羞怨交 加,又是娇羞无奈。又羞又怕地暗暗问自己?他还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童啊!秀 美的俏脸羞得通红。又长又黑的睫毛下缓缓流出两行晶莹的珠泪,凄婉哀伤。可 是在淫魔眼中,却是表彰其功力超凡,得意之极,看流到尖尖的下巴泪珠汇成了 一条下坠的珠链,有着秋後海棠般的凄美,隐隐觉着一种异样魅力令心神激荡, 更冶艳妩媚,摄魄勾魂!

柔软坚挺、饱满光滑的椒乳是那样的滑溜温软,沉甸坠手,玉乳在掌心震荡, 顶端两粒稚嫩的花蕾柔软娇嫩还带着一丝清淡的芳香。阴魔纵横淫妇丛中,少向 处子调情,就可不知是处女动情的不同气味,却知乳房肿胀与乳头坚挺是女性的 性反应,显示欲火高涨,积盈的热情已燃爆开来。陪衬着两行珠泪,更惹出阴魔 的性虐意识,揉搓得五指收紧,深陷绵堆内,恨不得全身投入。但也没忽略挑逗, 在乳房的下侧从下往上方推压。

迷惘中的清纯道姑只感到一双魔手带着一丝电流在她柔滑的乳球搓捏着,抚 弄得浑身绷紧,芳心如遭电击的直打颤,痒酥酥的感觉直透心房,再钻到丹田处。 春情然起,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从未经历的火辣挑逗,心砰砰乱跳,想反 抗却使不出一点力气。蓦地,感到一只魔手还在握着娇嫩的玉乳研揉,另一只魔 手已伸到柔软温热的小腹下抚摸起来。被抚揉得酥麻酸痒,浑身难受,全身的肌 肉一下子完全绷紧。

阴魔从来没有触摸过一个如此娇羞清纯的妙龄道姑,更是动情灼热,轻拈着 那上面柔长卷曲、细软纤滑的阴毛,顺着微凸的阴阜上那条滑嫩的玉沟向罅深处 滑去,撩逗着秀丽娇羞的清纯道姑那潮湿的密洞。道姑从来没有被哪个男性抚摸 过如此隐秘的部位,更由於紧张和异样的刺激,差点忍不住就要娇喘出声,那修 长光滑的小腿绷得笔直,小蛮腰猛的一挺,修长玉滑的粉腿猛地一夹,把撩动的 魔手紧紧地夹在了腿根中,羞涩万般。

也许是由於害怕、羞涩,也许是由於紧张、刺激,被火热有力的搂抱的娇躯 似麻非麻,似痒非痒,酸软入心。越烧越旺的欲火炙得芳心如醉,沉浸在被那春 思欲火中,几近崩溃。但灵智又在呼唤着要压抑那快要爆发的情欲,挣扎得秀气 的粉脸羞得更红。更令她娇羞万般的是随着魔手在阴唇的抚摸,贞洁的肉体正遭 受着陌生男人的淫邪进犯,她才发觉不知什麽时候,自己的道已经变得湿濡。

他的手上肯定已沾上了,肯定已发觉了我下身流出来的那些脏东西,嫩面绯 红,呼吸急促,真羞死人,又羞又气,恨自己不争气,不明白为什麽会这样,道 姑芳心只有羞怨无奈。

魔指在那越来越湿滑的玉沟中划动、轻擦,沿着阴道口边上那嫩滑的大小阴 唇一圈圈打着转的抚弄、撩逗,渐渐接近了处女那神密圣洁的阴道口。那里已是 一片淫滑,魔指上越来越湿,越往深处伸去越滑。不一会儿,已是满手泥泞,知 道已挑起了这个美貌清纯娇娃的生理需要。捏搓着娇挺滑软的椒乳上那一只魔手 也没有闲下来,更是加紧挑逗。

这个稚嫩娇羞的清纯处女哪堪这样多管齐下的撩拨、挑逗。在他的淫邪挑逗 和拨弄下起了令人脸红耳赤、羞涩不堪的反应。秀翘的小瑶鼻的喘息声越来越变 得急促起来,被欲火焚烧得无法忍耐。她太需要男人了,因为她是一个正常的女 人,她是那麽空虚,那麽渴望抚慰,需要男人的强烈和暴力。鲜红的缨唇小嘴终 於忍不住那一波又一波强烈电麻的肉体刺激而娇哼出声:“嗯┅┅唔┅┅唔嗯┅ ┅”

由於道姑本能的羞涩,虽然已被撩逗起如火的欲焰,但又怎麽好开口叫他行 云布雨、合体交欢呢?只有娇羞无奈的娇喘连连。当两根魔指轻轻捏住那敏感滑 嫩的阴蒂揉弄轻搓时,忍不住发出迷乱狂热而又羞答答的娇喘「啊┅┅」叫。玉 体欲火如焚,那下身深处的幽径越来越感到一阵强烈的空虚和酥痒,渴望被充实、 被填满、被男人猛烈占有肉体的直接刺激。芳心欲念高炽,但又娇羞万般,只见 那秀美的娇靥因熊熊的肉欲淫火和羞涩而胀得火红通透,嫩滑的粉脸烫得如沸岩 炽热,含羞轻掩的美眸半睁半闭。娇羞中泛出强烈的兴奋,原始生理需要的冲动 占据了脑海的一切思维空间。

阴魔魔手夹着那因充血而勃起硬挺的淫滑阴蒂,捏着滑硬的乳蒂,鼻中闻着 道姑那如兰似麝和处女体香,耳中又听到道姑那越来越火热淫荡的娇喘呻吟,眼 中又看见那被欲火烧得通红的娇靥,和双弯凤目上抖擞不停的黑长睫毛知道这天 姿国色的绝代佳人、娇羞清纯的可爱道姑、千娇百媚的绝色尤物已经欲火焚身, 只是不解何以尚能自制,不似一般淫妇的主动反攻。

一阵火热销魂的拥抱挤压之後,阴魔就从的道姑下身中抽出湿濡濡的手,为 这千柔百顺的娇娃宽解天孙锦仙衣。恍恍惚惚中,道姑感到胸口一凉,一双嫩滑 坚挺的乳球耸挺而出,那羊脂白玉般晶莹剔透的玉肌雪肤终於一丝不挂。这个清 秀美貌的文静道姑由於还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处女,虽然欲火如焚,但还是不知道 接下来要怎麽样才能消除那如火如荼的淫欲火焰,才能填满那空虚的芳心和更加 空虚的谷幽径。所以她只有温婉柔顺地躺在那里,羞不可抑,展示出一副楚楚可 人含羞无助的娇姿妙态。两条修长娇滑的雪白玉腿含羞紧夹,遮掩住谷中那一片 醉人的春色。被摆布成这完全任君采撷的模样儿,芳心里又羞又爱,酥麻似的痉 挛轻颤,彷佛是闷雷的击在芳心,紧张得如置身在万丈风浪之中,情不自禁的阵 阵娇喘,欲迎若拒,眼神满是挑逗性的浓冽春情,又是饥渴,又是害羞,忍不住 蠕动起来。羞羞怯的内心在呼喊:“哎┅┅怎┅┅怎麽会┅┅会是这样┅┅?”

在此千钧一发的关头,面临与淫侣的第一次接触,心情最是反覆易变,必需 剑及履及,就是做成事实,米已成炊就无从回首了。

望着这样一具活色生香、千娇百媚的诱人胴体,染满了热情的晕红,那纤柔 的阴毛中已露珠乍现,亮晶晶的从嫣红玉润、湿滑滑的阴唇溢出,阴魔不再犹豫, 重重压上清纯娇羞的美貌道姑那柔若无骨、一丝不挂的雪白裸体上。道姑觉着一 个火热的男性身体已紧紧地贴着了自己雪白娇嫩的肌肤,压在自己那已变得同样 火热的耸拨椒乳上,阴阳和合,彷佛压得越重越是反而让她感到轻松、愉悦,一 声如释重负的娇啼从道姑那鲜红柔美的樱唇中冲口而出,鼻孔和嘴出现间断式地 张闭,是女性想像阴茎插入下体时的反应动作。

跟着一根粗得像火热铁棍的硬梆梆东西顶在她那柔软的阴唇上,令她心惊肉 跳,暗暗「啊┅┅」的惊呼,娇羞地暗暗问自己,这是什麽东西啊?难道就是那 话儿?可是怎麽会变得这样粗?虽然怕但也充满好奇的瑕想,但一丝不挂的雪白 玉体在重压下越来越酸软无力,脑海一片空白,芳心楚楚含羞,只能羞涩地呻吟 出似是幽怨,又是难过的发出喘息声。

阴魔伸手搂住娇柔纤软的细腰,轻轻一抬诱人的翘圆的雪臀,挺着硬大的魔 微开湿滑的穴门户压去,微一用力,挤开了那稚嫩湿湿的阴唇。箍得可紧,龟头 觉得酸酥一片传过尾闾。道姑可就如痴如醉,恍然醒悟,知道这根又粗又热的宠 然大物正好填满她那空虚万分的幽深径,可以一解心头那如火如荼的肉欲淫火之 渴,随着那条庞然大物在她处女下身中的抖动、深入,而迷乱,轻飘飘的如在云 端,模糊的低喘呻吟。

那完全勃起的巨大龟头闯入那今始为君开的蓬门,觉到紧窄万分、狭小非常。 那柔软而又弹性的阴瓣被撑得大大,吃力迫紧地箍住了那粗硬烫热的龟头,娇羞 清纯的道姑更是如被电击,灼的幽谷当中波涛汹涌,浑身香汗沁出,更显清新妩 媚。柔若无骨的雪白胴体轻颤不已,雪藕般的柔软玉臂僵直地紧绷着,羊葱白玉 般的纤纤素手痉挛似地紧紧抓进阴魔背肌里。

一声急促婉转的娇呼,优美的螓首猛地向後仰起,火红的俏脸上柳眉微皱、 星眸紧闭、贝齿轻咬,纤秀柔美的十根可爱玉趾紧张地绷紧僵直,紧紧蹬在座栏 上。身体僵硬是女性心中的性交紧张感和期待感所造成的结果,处女开苞的神韵 更是迷人。阴魔惯淫,已是心如明镜,也被这妩媚清纯肉体的强烈的反应弄得欲 焰焚身,龟头胀撑,猛地一咬牙,搂住道姑纤柔的细腰一提,魔狠狠地向前一挺。 即听到无奈的娇呼冲出的道姑樱唇:“啊┅┅┅┅┅┅┅┅┅┅┅”

那梆硬巨硕的龟头已刺破了那圣洁的处女膜,一股鲜红的处子落红从那被吃 力撑开的狭窄阴道口渗了出来,滴在润白的珊瑚宝座上,鲜艳刺目。阴魔可没想 到这婚嫁已千年绝色尤物竟还是一个末开苞的处女,望着那国色天香、清纯可爱 的绝色佳人,和那圣洁的处女童贞,血迹斑斑,不由得有点发呆。随着道姑的又 一声娇啼:“好痛┅┅啊┅┅唔┅┅”

阴魔才回过神来,不由得略带歉意地低下头,见到道姑的清丽娇靥已在霞晕 中略带苍白绯,巍峨对峙的处女娇小乳蒂也在潮红的翘耸椒乳上充血勃起,变得 更加圆大怒挺,周围一圈波涛起伏的处女乳晕裎现紫红。伸出舌头轻舔着那娇羞 的乳蒂,一手捧着受舐的乳球,另一手也抚搓住另一只饱满柔软的椒乳,以指罅 揉捏着另一个充胀的乳蒂。

乳蒂的轻舔令道姑那紧绷的娇躯一分、一分地酥软下来,娇羞万分,如痴如 醉。不一会儿,那刚刚因疼痛而消失的强烈欲火又涌上道姑的芳心,那不曾缘客 扫的径塞着一条庞然魔,浸泡着的处女落红和爱液,又紧又胀地塞满处女那狭窄 紧小的阴道,一种麻痒难搔的撩人感觉刺激着处女芳心,越来越是强烈。那嫣红 娇小的圣洁幽穴容纳紧勒那强行闯入的巨,有着令人魂酥骨散的充实,紧胀感使 得圣洁美丽的高贵仙子分不清是痛苦是愉悦,但那种麻痒难搔的感觉又使得她盼 望着更激烈、更疯狂的肉体刺激和侵略。绝色丽靥上却是一幅娇羞无限,含情脉 脉的诱惑样儿,外表圣洁无瑕的她,动情起来竟是这般撩人。

那紧紧箍住巨热魔的紧窄的膣羞涩不安地蠕动起来,擦出紧迫火热的快感令 他飘飘欲仙,想要挺起娇臀让那又大又硬的魔重重的塞满她那空虚万分的穴膣径, 可是她毕竟是一个才破身落红的清纯处女,娇羞使她只能娇柔地躺在床上,美眸 含羞紧闭。当下这个一丝不挂的清纯美道姑的娇喘又转为急促。腿根又变得淫滑 不堪,乳白腻滑的处女津又流出唇外,沾湿了阴魔的阴囊,散发出阵阵的清凉感 觉,抖擞着炽热的睾丸。处女津的特有氛香,清新如兰把阴魔刺激得欲火升腾。

吮弄着道姑的翘硬乳头,阴魔挺着硬梆梆的粗热魔又开始进攻了。道姑紧窄 娇小的阴道给一根又粗又长,又硬又烫的巨型魔蛮有力地顶入来,内心觉得无奈, 但壁却如久旱的乾田乍逢春雨,火热巨大的阴茎充实地胀满着娇小狭窄的道,一 丝不挂的雪白玉体舒爽得直打颤,绯红的娇靥掠过一丝舒爽的笑意,娇羞而却又 愉悦满足。敏感万分的壁嫩膣与硕大茎的紧密摩擦挤刮,传来的最强烈的刺激, 令清纯道姑又娇喘连连:“哎┅┅┅唔┅┅唔┅┅唔┅┅┅┅唔┅┅┅┅”

可是,随着魔缓缓有力从紧小的道抽出,一股可怕的空虚和失落感迅速的漫 向道姑全身,不由自主的“喔┅┅喔┅┅”娇啼,芳心饥渴难耐,修长娇滑的雪 白玉腿不知所措地绷紧放松,不安的螓首左右扭动,向仅留在阴道口内龟头,忍 不住挺追套。

当魔再一次锸入内时,进得更深,那紧窄娇小、柔嫩淫滑的膣急迫而又有点 羞涩地紧紧裹夹住那又粗又大的巨,用力勒紧。魔又缓缓地从的阴道中抽退,那 强烈无比的肉体刺激和更空虚失落的感觉令娇羞可人的道姑又欣悦又无,被得浑 身酥软,欲火蒸魂,再没抗拒外攻内焚的交煎。

经过稳定而有力的抽插冲刺,魔终於深深地顶入的窄狭穴的最深处,盖世粗 长的魔把绝色道姑那紧窄娇小异常的穴塞得又满又紧,膣间的每一丝空间都紧贴 无虚。硕大浑圆的滚烫龟头紧紧地顶住了娇娃的花心。那强烈的肉贴肉、阴毛擦 着阴毛的舒爽的刺激令天生异质的道姑玉体轻颤连连、舒畅万分,特别是那敏感 至极的处女阴核被擦到,不由得一声哀婉悠扬的娇啼:“啊┅┅┅┅┅┅啊┅┅ ┅┅┅┅”

魔也被这欲火如焚、销魂蚀骨的痉挛紧夹,弄得酥酸震撼。处子嫩膣的弹韧 紧凑,可非虎狼松所能比拟,一阵一阵的快感如潮水涌来,狂野而美妙的滋味令 血液沸腾。阴魔勾起四女淫仙的轮奸淫榨滋味,於是合目缄口,频频提掣,逐渐 加快了节奏,越刺越重,撞得那柔软平滑、雪白结实的小腹啪啪作响。

由於道姑是处女破身,处女阴道初容巨物本来就紧窄万分,再加上这美丽倾 城的绝色尤物天生媚骨,阴道狭小异於常人,更加上粗长硬更非凡品,道虽然分 泌旺盛,使璧膣淫滑不堪,但那强烈而异样的刺激,醉人而舒爽的摩擦,勾出了 深藏的淫荡疯狂,令一双淫侣都欲仙欲死。道姑更是被抽乾所有的力气,又虚又 瘪,只剩馀娇啼婉转,呻吟呼叫:“哎┅┅唔哎┅┅唔哎┅┅唔┅┅哎┅┅┅┅ ┅┅┅┅唔┅┅你┅┅哎┅┅┅┅唔┅┅哎┅┅”

清纯绝色的道姑那一双修长优美、雪白浑圆的娇滑玉腿随着魔他的插入、抽 出而曲起、放下、再曲起、又放下。娇柔的玉女芳心沉浸在被挑逗起来的波涛汹 涌的欲海淫潮中,狂热得已经不知身在何处,所做何事,更忘了就在刚才她还在 为即将失去冰清玉洁的宝贵的处女之身而珠泪滚滚,娇软如绵的圣洁胴体忘情迷 失地云雨交欢、颠鸾倒凤,如胶似漆地合体交媾。

柔若无骨、一丝不挂的雪白玉体愉悦地随着魔在她贞洁的阴道内的抽动而蠕 动起伏。魔抽插越来越快,越来越重,那一波胜过一波的强烈的电击般的刺激弄 得初经人道的道姑银牙苦咬,阵阵狂喘娇啼,美眸中闪烁着一股醉人的狂热欲焰, 优美的螓首僵直地向後扬起,乌黑亮丽的长发随着螓首扭动而飘荡,全身的雪肌 玉肤渗出一层细细的香汗。她已经被这最原始、最销魂、经久不息的的强烈刺激, 牵引上男女淫乱交欢的极乐。那娇羞初绽的柔嫩花蕊、处女的阴核,第一次与男 人合体交媾,就尝到了那销魂蚀骨的快感,爬上了男欢女爱的高峰,领略了那欲 仙欲死的肉欲高潮。

一个刚刚破身的处女,刚刚还是一个清纯可人的娇羞处女的身心再也受不了 那强烈至极的肉体刺激,终於在一声哀啼中昏晕了过去,进入男女交欢小死的最 高境界。那一丝不挂、柔若无骨、雪白娇软的玉体仍是电击般轻颤,从花芯深处 的子宫猛射出一股宝贵神秘的处女阴精,散发出如兰似麝异香。汹涌的玉液浸湿 了那仍是硬硬地紧胀着那紧窄道的魔,本就淫滑不堪的径更是泥泞。

魔经过这一番狂热强烈的抽插、顶入,早就已经欲崩欲射,再给她刚才这一 声哀艳凄婉的娇啼,以及在交欢的极乐高潮中,道膣壁内的嫩肉狠命地收缩、紧 夹,弄得心魂俱震,再被阴精的冰凉敷上炽热的龟头而冻缩,一股又浓又烫的粘 稠的玄精,淋淋漓漓地直射入那饥渴万分、稚嫩娇滑、深遽的子宫内。

这最後的狠命一刺,以及那浓浓的滚烫玄精浇在道姑的娇嫩子宫内,竟把小 死的诱人道姑浇醒。清纯娇美的可爱道姑觉到那火烫的玄精在最敏感的性神经中 枢上一激,再次「哎┅┅」的一声娇啼。修长雪白的优美玉腿猛地高高扬起、僵 直。一双柔软雪白的纤秀玉臂也痉挛般紧紧抱住阴魔肩膀,十根羊葱白玉般的纤 纤素指也深深挖进肩头,被欲焰和处女的娇羞烧得火红的俏脸也迷乱而羞涩地埋 入淫侣胸前,发出一声满足而娇酥的叹息,和那个还压着她一丝不挂的赤裸玉体 的男孩沈浸在高潮後的那种酸酥、疲软的慵懒气氛中低低娇喘。云雨高潮後全身 玉体更是香汗淋,透出了情欲遍走全身後的娇艳酡红。满头如云的乌黑秀发凌乱 不堪,秀丽俏美的绝色娇靥还残留着一丝丝醉人的羞红春意,秀美的桃腮依旧晕 红如火。

珊瑚宝座上那刺目、鲜艳的一片片落红,彷佛在指控着阴魔的血腥暴行。一 个冰肌玉骨、婷婷玉立的绝色丽人,雪肌玉肤、美如天仙的清纯道姑,冰清玉洁、 温婉可人的处女已被彻底侵占与生俱来的圣洁,失去了宝贵的处子童贞。欲海蒙 尘的道姑给点点猩红唤起自己配合魔的抽出、顶入,而挺送迎合、缠绕紧夹,娇 啼婉转,更是香喘息息,娇羞晕红,美艳不可方物的多情大眼睛含羞脉脉,楚楚 可怜地不知所措。 ---------- 第133节鞠躬尽粹

休息了好一会儿,阴魔抬起头盯着那清纯娇羞的美眸,看到这样一个千娇百 媚的绝代尤物已被自己彻底的占有和征服,温婉柔顺,不禁飘然欲醉。那俏丽的 娇脸被盯得羞红若火,美丽多情的大眼睛娇羞万分地低垂着,不敢与他那色迷迷 而又带有嘲弄的眼神相碰。

阴魔望着怀中这个小鸟依人般的绝代佳人那吹弹得破的绝色娇靥上那一片羞 红如火的艳霞,那一副楚楚含羞的醉人娇姿妙态,他心中不禁又是一荡。一双魔 手又在道姑那柔若无骨、一丝不挂的羊脂白玉般光滑玉嫩的雪肤上轻柔地抚摸起 来,另一只魔手绕过道姑浑圆细削的香肩,将那仍然娇柔无力的赤裸玉体揽进怀 里。道姑顿又羞得俏脸通红,娇羞的芳心不知道该怎麽说才好,只好含羞不语, 粉颈低垂。阴魔看着她那副楚楚可人的娇姿美态,一张俏美如花的绝色娇靥羞得 越来越红,欲语还羞,轻如蚊鸣的呓哼。俯首在她玉美玲珑的耳垂边低声说: “姐姐仍是处女!”

美丽的脸羞得更红,张开越望越低的乌黑的大眼睛困惑而娇羞地望向他。一 望之下,又不禁连耳根子都羞得通红,乌黑清纯的大眼睛又赶快闭上,真的是娇 羞无伦,一张俏脸羞得越来越红,小脸也越来越烫。无奈那一股从少男身上传来 的刚阳之气,直透瑶鼻芳心,教她如痴如狂,柔软的玉体更酸软无力,柔若无骨 的玉滑胴体反而被他越抱越紧。道姑被阴魔这样有力而火热的紧紧抱在怀里,芳 心又是轻颤连连,娇羞无限,含情脉脉。

一个清纯娇羞的少女总是对自己的第一次开苞破身有着难以磨灭的烙印,同 时也对第一个跟自己交媾合体男人有着无可磨灭的眷恋,让她第一次淫爱交欢中, 尝到了男欢女爱、肉欲快感的销魂高潮,那能不款款深情。道姑就是处於这样一 种即矛盾又复杂的心情中,羞羞答答地任阴魔把自己柔软雪白的玉体越抱越紧情 欲难耐的呼吸起伏不定。

阴魔那只本在雪白柔软、娇滑玉嫩的细腰上抚摸的魔手开始不安分地游走起 来,沿着洁白平滑的小腹向下滑去,很快就伸入茵茵芳草之中,魔指温柔地拈搓 着道姑纤细疏淡、柔软卷曲的柔柔阴毛。随着他的抚摸揉搓,道姑芳心不禁又羞 又痒,那还没完全平息下去的肉欲淫火又冉冉上升。

感到了怀中这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那微微的轻颤和全身玉体的紧张,阴魔高 兴地一低头,就含住了道姑的稚嫩椒乳吮吸起来,牙齿更是连连轻咬那粒玲珑剔 透、娇嫩玉润的可爱樱桃。道姑被他一阵侵扰撩拨,一股熊熊的欲火又不由自主 地燃了起来,泄出浓郁的乳香。当女性为始露出陶醉表情,发出甜美的叹息声时, 揉搓乳房的手就要分出强弱和节奏,逐渐伸张到腋下与乳房之间的部位,那是比 乳房更敏感的部位,一样可以用手和舌头来剌激。

道姑身不由己地瘫在当地,虽是娇慵无力,但胴体却已经准备好承受男人那 强烈抵着她的炽热。虽然那才破瓜即被狂的蓬门壁还有点馀痛,却又有点潮湿了。 秀美的俏脸潮红阵阵,细滑玉嫩的雪肤越来越烫。道姑不明白一向端庄矜持的自 己怎麽会燃起这样熊熊的欲焰,难道自己真变成了的淫娃荡妇?

道姑芳心娇羞无限,又对自己的变化骇怕,可是如兰似麝的喘息随着阴魔魔 手的爱抚而越来越急促低沉。正当她又欲念如炽的时候,阴魔却停止了抚摸,抬 头盯着那已蕴含着浓浓春意的美眸。道姑娇羞不胜地望着这个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不知道他又要干什麽,俏丽的小脸顿时羞红得就象初升的朝霞,丽色娇晕忸晏, 明艳不可方物,鲜艳柔美的香唇欲语还羞,又深深地低垂下粉颈,皓齿轻咬着被 性欲烘的红润美艳的樱唇,不敢仰视。

阴魔见她那欲语还羞的楚楚可人的神情,知道还得加火,直把撩逗得欲火如 焚,一张俏美艳丽的小脸烧得通红,急促的鼻息已变成了婉转的呻吟。由於已处 女破瓜,并在第一次与男人的合体交媾、云交雨合时尝到了甜头,当肉欲狂涛又 一次袭来时更为汹涌,道姑再也没有试图反抗挣扎,而是轻启朱唇,吐出娇羞而 饥渴难捺的婉转娇啼,呻吟起来。

再一次沉沦在淫天欲海中饥渴万分时,阴魔又再盯着道姑那娇羞欲醉的美眸。 清纯的道姑又再俏羞得脸通红,欲语还羞,正要低下螓首避开他的纠缠,阴魔又 一次抬起头,把嘴印上了清纯可人的道姑那正在娇啼呻吟的鲜红樱唇,一口就堵 住了柔软鲜美的樱唇狂吻起来。由於纯情处女的羞涩本能,道姑娇羞地扭动着羞 红粉面。阴魔顽强地追逐着吐气如兰的甜美香唇,把她的螓首紧紧地压在座边上, 把嘴重重地压上了柔软芳香的红唇。

道姑羞红着娇靥,美眸紧闭,感受着男人浓郁的汗味,芳心一阵轻颤。当富 有侵略性的舌头用力地顶开那柔软饱满的鲜红朱唇时,清纯可人的俏丽道姑只好 羞羞答答地轻分玉齿,让他攻进来。那的兰香小舌是那样的柔嫩芳香,腻滑甘美, 阴魔卷吸着忘情地用舌尖进攻着、撩逗着。道姑羞涩而喜悦地享受着那甜美销魂 的初吻,柔软嫩滑的兰香舌羞答答地与那强行闯入的侵略者咂卷在一起,吮吸着、 缠卷着。一阵火热缠绵的香吻非但没有带来清凉的津液,反而像是火上加油般, 将道姑玩弄的浑身发烫,挺直娇翘的小瑶鼻又发出一种火热迷人的娇哼。

这一吻,直把道姑吻得喘不过气来,芳心怦怦直跳,即喜还羞。再加上魔手 还在玉胯中疯狂挑逗撩拨着那一丝不挂、柔若无骨的冰肌雪肤。道姑兴奋得直打 颤,使身贴身的充血乳蒂被磨出丝丝电流,殛向花芯。殛得下身玉沟中湿濡淫滑 一片,本能的一双修长雪白的优美玉腿娇羞地紧夹着那只在她下身玉胯中挑逗、 撩情的大手,更像引狼入室,被撩得更深入刺激。阴魔一低头,含住那正发红发 烫的柔软晶莹的耳垂一阵吮吸、轻舔。娇羞万分的道姑芳心又是一紧,异样的刺 激令她全身汗毛发竖,又是一声娇羞火热的呻吟:“唔┅┅”

当道姑又一次欲火焚身、饥渴难捺时,阴魔又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道姑犹 如高楼失足,那全身如火般的滚烫和酸酥令她不知所措地焦急不安。阴魔又一次 抬头盯着清纯可人的美丽道姑那困惑的大眼睛问道:“舒服吗?”

道姑又羞又急,芳心一阵气苦,被他这样百般撩逗起万丈欲火,却给吊在半 空。楚楚可人的清纯道姑娇羞无限,但也知道如不回答他,还会这样继续作弄自 己,只好低垂着玉洁雪白的粉颈,一张吹弹得破的娇嫩丽靥羞得通红,娇羞无奈 地轻吐朱唇:“嗯┅舒┅舒服。”

阴魔听见这样娇羞无限的轻细蚊声,知道自己将再一次征服这个千娇百媚、 温柔婉顺的清纯佳人於胯下,欣喜若狂,又得寸进尺地道:“是起先我插进你身 体内的时候舒服,还是现在舒服?”

这个令人羞耻的问话顿时把秀美的小脸羞红得不能再红,楚楚可人的道姑芳 心娇羞欲泣,恨不得立即钻进珊瑚宝座,可是却又被他紧搂在怀里,躲无可躲, 而且为了浇灭心头那酥痒难捺的肉欲淫火,她又只好细若蚊声、羞答答地道: “是┅是┅是先┅先前那那样┅舒服。”

话一说完,楚楚可人的道姑娇羞地嘤咛一声,连耳根子和雪白的玉颈都羞红。 千娇百媚、温柔婉顺、清纯可人的绝色佳丽又一次被挑逗起强烈的生理需要和狂 热的肉欲淫火,渴望淫爱交欢、合体交媾。阴魔望着楚楚可人的道姑那清纯娇羞 的绝色娇靥,迅速分开道姑的修长玉腿,一手搂住俏美浑圆的白嫩雪臀,一手紧 紧搂住清纯道姑柔若无骨、盈盈一握的纤纤细腰,堵吻着红润美艳的樱唇,挥动 硕大粗壮的滚烫魔,带着一股野性般的占有和征服的狂热,又狠又深地向的玉胯 中猛插进道姑那早已淫滑不堪、娇嫩狭窄的火热穴去。硕大浑圆的火热龟头闪电 的刮掠过窄狭的膣壁,直刺进滚烫的花心深处,齐根尽没,顶住那蓓蕾初绽的稚 嫩阴核,揉磨得令她魂飞魄散。

那早已空虚万分的穴,终於又盼到了那欲仙欲死的一刻,简直被那粗大的巨 刮得心摇神驰、头晕目眩,兴奋得几乎痉挛的全身,雪肌玉肤更加激动得直打颤。 虽然被他堵住的香唇虽然出不了声,但还是张大了嘴,狂喘不已,瑶鼻更是娇哼 细喘、嘤咛连声。道姑芳心怦怦乱跳,感到欲火炽焚花芯被那温柔而又坚定的顶 压令她欲仙欲死。

阴魔吐出那嫩滑甜美的小丁香,开始在她的穴内抽插。当他一离开她的香唇, 那柔美鲜红的樱唇终於娇啼出声:“唔┅┅哎┅┅┅┅”

楚楚娇羞的清纯道姑羞涩地觉得他那根粗壮魔好象比第一次破进她体内时还 要粗、还要长,而且更硬,并且逐渐加快节奏,越顶越重地刺激着她道内那狭窄 紧小、娇柔温润的敏感膣壁,被连续有力的抽出、插入刺激得娇啼婉转,是娇羞 无限,也时淫呻艳吟:“唔┅┅哎┅┅┅┅轻轻一点┅┅哎┅┅哎┅┅┅┅轻┅ ┅嗯┅┅轻点┅┅┅┅”

在魔奋勇叩关、抵死冲锋、直捣黄龙的强力抽插下,楚楚动人的清纯道姑又 一次娇啼婉转、含羞呻吟。在猛烈至极、销魂蚀骨的快感刺激下,强忍着破瓜落 红的馀痛,娇羞怯怯地挺送迎合、款摆承欢,呼吸气促。四肢爪得阴魔更实,缺 氧大口大口喘息着,娇挺的乳峰随之颤动,冰肌玉骨忍不住那一阵电击般的痉挛 轻颤,混身滚热抖震,娇啼声淫媚入骨。

本就狭窄紧小的阴道内,娇嫩温软、淫濡湿滑的膣壁嫩肉紧紧缠绕着粗暴进 出的魔肉茎,死命勒紧、收缩,不能自抑。花心深处的子宫一阵抽,从那深遽、 幽暗的圣洁子宫深处娇射出一股浓滑粘稠的阴精,直向顶着的龟头淹去。圆大的 龟头被那火热的阴精一激,酥麻直透腰脊,龟头一阵轻跳,赶紧狂热地顶住那稚 嫩娇滑还带点羞涩的子宫口,又把一股又浓又烫、又多又稠的玄精直射入绝色美 道姑那圣洁火热的深遽的子宫内。

欲海高潮中的美丽道姑被那又多又烫的玄精狠狠地往子宫壁上一喷,顿时全 身兴奋得直打颤,柔若无骨的纤滑细腰也猛地向上一挺,那一双修长玉滑的美腿 也突然僵直地高高扬起,然後又酥软又娇羞地盘在他股後,把他紧夹在玉胯中。

雪藕般的柔软玉臂紧紧箍在他肩上,把一对颤巍巍的怒耸椒乳紧紧地贴住他 的胸肌,一阵火热难言的磨动。同时,道内一阵火热的痉挛、收缩,紧迫的膣壁 嫩肉死命将正在射精的粗大阳具勒紧,似乎要将巨大阴茎内的每一滴精液都挤出 来。

一丝不挂、柔若无骨、雪白晶莹如玉的胴体如胶似漆地紧紧缠绕在男人的身 体上,声声娇酥满足、淫媚入骨的娇啼中,双双爬上了男欢女爱、云雨交欢的最 高潮。合体交媾高潮後的桃腮羞红,美眸轻合,香汗淋,娇喘细细,这个美貌如 仙的圣洁处子又一次在阴魔胯下被征服,并被彻底占有了完美无瑕的圣洁胴体。 那早已淫精玉液、落红点点、狼藉斑斑的珊瑚宝座上,又是玉津爱液片片,污秽 不堪。

给这绝色尤物休息了好一会儿後,阴魔的魔手又开始抚摸那柔软雪白、细滑 娇嫩的玉肌雪肤上四处爱抚揉搓。晶莹剔透的肌肤真是滑如凝脂、细若丝稠,魔 手在一丝不挂、柔滑无骨的赤裸玉体上流连忘返。另一只手伸在的道姑胸前,紧 握住清纯美丽的道姑的娇挺柔软椒乳揉搓,更低头含住的一只挺耸乳蒂,疯狂地 吮吸擦舔着那稚嫩柔滑的动情乳晕,弄得被高潮泄得胡里胡涂的绝色尤物又再热 血翻腾,欲火流窜,浑身虫行蚁咬,受不住阴道里传来的空虚感。

阴魔紧搂住光洁柔滑的赤裸玉体,半搂半抱,略一用力,就将那再也挤不出 一丝力气的美丽娇软胴体抱翻过来,一只魔手在那一大片洁白耀眼、晶莹玉润的 玉背上抚摸游走。被欲火烧得晕眩的道姑只感到那只魔手彷佛带着一股电流在她 那娇嫩细滑的敏感玉肌上抚摸着,把一丝酥痒和酸麻的电波直抚进她全身每一寸 冰肌玉骨,流进脑海、芳心,直透下身深处那一片又有点空虚的湿润的道。

阴魔的另一只魔手渐渐下滑向翘美雪臀,抚摸撩拨,搔得那饱满浑圆、娇软 挺翘的雪臀阵阵紧张的轻颤。清纯的道姑从来没有哪个人抚摸过自己的玉股,没 想到,抚摸那个地方会是这样的舒服,真羞死人,花靥都红透了。阴魔更捉狭的 在的耳边轻声问道:“好姐姐,舒服吗?”

清纯可人的娇羞道姑玉娇靥羞得通红一片,微垂粉颈,花靥晕红,丽色娇晕, 含羞轻啼,柔若无骨的娇滑玉体又兴奋得连连轻颤,修长玉美的雪白粉腿紧张得 僵紧绷直,细若蚊声的一声娇哼已令娇羞无限:“嗯┅┅┅┅┅┅┅┅”

魔手可没等她回答,已经沿着柔美细嫩的玉臀上那一条粉红娇小而又有点青 涩的玉缝,插进了美貌清纯的可爱道姑那已经开始温润湿滑的股沟,开始在的玉 胯中抚弄、轻搓着那柔嫩无比,但已淫滑不堪的充血阴唇,直把那户边上敏感万 分的柔嫩阴蒂撩逗得越来越勃起、含羞硬挺。清纯动人的美丽道姑的一双修长优 美的玉腿又娇羞又紧张地紧夹着那只插进她玉胯中心轻薄蹂躏的魔手,玉颊羞红 地娇啼婉转,淫媚呻吟:“嗯┅┅好┅唔┅好痒┅┅”

道姑没想到他从後向前抚摸自己的下身会这样的刺激万分,下身又流出一股 股淫滑粘稠的道姑爱液。当他的手上沾满了她下身流出的淫津玉液之後,他已是 欲火难捺了。

阴魔埋首娇羞赤红的道姑耳边,轻声道:“好姐姐,嗯?我还想要。”

“嗯┅┅”一声迷乱羞涩地娇哼,道姑芳心不由得又有点酥痒,羞红了桃腮, 又有点吃惊地张开清纯多情的大眼睛望着他,又羞又爱,娇羞怯怯。阴魔看见她 那楚楚动人的娇羞美态和略带不解的清纯如水、脉脉含情的大眼睛,心神一荡, 翻身挺起,搂住娇软纤滑的细腰,用力一抬,把那柔美娇翘的浑圆雪臀翻提至小 腹前,又再压住了那美貌诱人的娇娃一丝不挂的娇软玉体。道姑在重压下,又感 到了一丝丝酥软,但还是有点担心地娇羞问道:“你,你,身体能┅┅能行吗?”

国色天香的绝色美貌上娇羞绯红,还怕这小色鬼是初识云雨情而把持不住, 怕他身体吃不消。那尚是沾满了湿黏淫液,还在散发出浓香的巨壮魔已从清纯娇 羞、楚楚可人的美貌道姑的股後伸进她的玉胯中,龟头轻顶着那淫滑娇嫩的温润 玉沟,让阳具沾满了穴流出来的淫津爱液之後,向前微一用力,龟头就已套进那 天生狭窄紧小、娇软温润的阴唇。

蓦然羞涩地发觉那根粗壮梆硬、火热滚烫的庞然巨物又再紧紧地顶在了自己 的穴上,道姑娇羞万分地感觉到那又粗又长的大东西要作第三次直捣蓬门,进入 她的内。立即又羞红了俏脸,芳心不禁又羞涩又倾慕,迷乱的心情已被推往亢奋 的欲潮。清纯美丽的大眼睛羞羞答答、含情脉脉地望着这个强行占有了她的处子 之身,奸淫了她纯洁的肉体和灵魂,并让自己两次在他的胯下被征服了冰清玉洁 的胴体的小男孩。难道他还将第三次征服自己的身心,再一次把她带上那让人极 度晕眩的欲海高潮。

一想到这里,清纯可人的道姑羞涩地感到穴又有点潮湿了,给这小色鬼抚摸 轻薄得瑶鼻低低的嘤咛、娇哼,低低的娇喘、呻吟。阴魔已缓缓地向道深处插进。 道中虽有分泌物润滑,但由於那魔硕大无朋,而道本就因天生媚骨而娇小紧窄无 比,那温柔而又稳地进入以足以令道姑欲仙欲死。

清纯的道姑强烈地感受到那毫不保留、令她头晕目眩的抽插,想不到第三次 还那样的有力,还是那样的硬,而且似乎还比前两次又粗、又长了一点,羞涩万 分地惊佩於阴魔的超人的性能力。绝色可爱的娇靥晕红如火,银牙轻咬,柳眉微 皱,桃腮潮红,一声声淫媚入骨的娇啼,芳心又感受到了那销魂蚀骨的酥痒刺激 和充实紧胀的强烈快感,整个人好像晕眩了,陷入半昏迷状态。

由於幽深的阴道中那温润淫滑的爱液的浸泡,也由於那天生紧窄娇小的阴道 内温软、滑嫩的膣壁嫩肉紧紧地箍住那粗壮的魔不断地蠕动、挤迫。阴魔已忍不 住欲火的高炽,开始在的阴道中抽动起来,一下比一下有力的向的花芯进攻,逐 渐加快了节奏。

这绝世尤物被抽插得娇啼婉转,欲仙欲死,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清 纯的芳心想不到魔从面进入,还能进入还更深,深深地刺入那火热幽暗的狭小阴 道内,更更刺激。清纯可人的道姑楚楚含羞地随着那越来越高燃的欲火,蠕动着 配合那粗壮魔在她道内的进入、抽出。阴道内壁布满了许多如同蚯蚓一般的末梢 神经,在阴道内阴蒂下的敏感点周围,是许多细小敏感带集中的地方,能够感受 到道?℡紧。感到插在肉洞的阳具越发的炽热,滚烫一片,细嫩柔润韧性弹力贴 紧一股炽热火红欲焚的气劲,罩住焚化。给肉茎的热气炙得花芯开放强烈到无可 抑制,似乎要将她体内空气全挤出去的美妙感觉登时传上身来。一股股触电般的 感觉霎时风卷云涌的传遍每一个细胞,遍体舒泰,忍不住频频喘气,饱胀充实的 感觉让她大声的喘气呻吟。这是阴道内的气体被压缩所致,只有紧窄的女性才会 有这种种种情况发生的。

一阵云雨交欢、颠鸾倒凤,珊瑚宝座上两具一丝不挂的肉虫翻滚交合、缠绕 交媾,舍死忘生地淫乱交配、疯狂合体。阴魔在那淫滑不堪的道内抽插个不停, 急促地低呼,迅速地从道姑的阴道中抽出阴茎,然後又迅猛有力地向的阴道深处 刺进去,插得前所未有的硬挺和深入,瞬间就让这尤物的胴体崩溃在高潮的侵袭 之下,欲仙欲死地婉转娇啼,淫媚入骨的淫呻浪吟,早就已经接近於崩溃的边缘。

由於有了前两次交媾合体的的经验,这欲海尤物羞涩地知道这是淫侣最後也 是最销魂的一刺了,娇羞而迫切地用力向後推送那光洁玉美的柔嫩雪臀。那一波 比一波更美妙的快乐席卷全身,那欲仙欲死的湿滑,那血脉喷张的温热,完全沉 醉在肉体感官的快感上头,呻吟越来越浪。

魔深深地插进娇小紧窄的道深处,硕大浑圆的滚烫龟头直顶到的阴道最底部, 顶在那含羞绽放的柔嫩花芯上,一阵震颤的跳动,将一股股浓浓滚滚的玄精直射 入这欲海尤物的子宫深处。那紧窄娇小的阴道被玄精在花芯上这一浇,柔软的膣 壁嫩肉紧紧箍住那粗壮的庞然巨物一阵痉挛、勒紧、收缩,圣洁深遽的子宫深处 娇射出一股淫滑粘稠的阴精,娇喘高亢:“哎┅┅┅┅┅┅┅┅┅┅┅┅┅┅┅”

梅开三度,那紧紧楔合、交媾在一起的下身中,残馀的玄精爱液混杂着玉津 淫水流得狼藉斑斑了下身。这个楚楚含羞、清纯可人、美貌绝色的妙龄道姑再一 次在阴魔胯下被彻底征服。合体交欢了三次,每次都登上了男女交媾欢好的云雨 高潮。从一个娇羞无限,丽靥晕红,千柔百顺、美貌清纯的纯情处女,变成了一 个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绝色尤物。 ---------- 第134节化龙内幕

由於阴魔鞠躬尽粹地奋勇叩关,直捣黄龙,三度施泄玄精,助娇娃提升法力, 抗拒孽龙。这绝世尤物娇啼婉转、迎合承欢後,自觉真气充沛,修为晋升了极多, 所以云收雨散後,还是眷恋在欲海迷梦里。

阴魔初意以为道姑被困多年,得机缘巧合,必定急於成功,见是这等安闲从 容不迫神气,意态殷勤,又不像是故意延宕。却是却不知男女有别。女性充血後, 敏感度越越高,所以有疯狂的叫床,但高潮泄身後,膣逐渐松弛,退潮也是缓慢, 所以痴缠起来,就是连串的索求,值无了期。男性觉到膣松弛,兴奋就低了,所 以饱食远飚,贪新忘旧,要等女伴血流回归,膣回复紧凑,那就是小别胜新婚。

迷糊在高潮馀震的女主人被直言探询,才从淫梦挣扎出来,凄然答道:“有 一强仇,已来寻仇两次,来人与外子只一对面,必无幸免,使贫道多年来委曲求 全的苦心付之一旦,故此想想借道友之力,将其惊退。”

阴魔知是说杨瑾,却见道姑为墨龙所惑,不适宜告之真相,答应以藏宝见赠, 足以却敌。女主人见状,似悲似喜,又兴奋又害怕。只好又娇羞又不舍地含情脉 脉、丽靥晕红的看着她一生中的第一个男人把她抱起来。没奈何,只得说道: “泉眼宝库,原在镜天湖下,为时尚早,反正早去无用,此山天生灵景,颇可游 观。”

柔情似水,捧来形制古雅的古玉杯,中贮玉浆,色作纯碧,甘芳满颊,其凉 震齿。杯中青瑶乳乃海眼地洞千万年前灵玉液,每隔些日才有一杯,又是见风即 化,虽能行法吸取,量仍不多。每次取用,必须将原酿的酒用玉杯盛了,放到乳 源之下,听其下滴,满了一杯,忙即盖好,不令见风。道姑经常都是即滴即尝, 补阴健体,得以青春常驻,初经探蕊,也能捱得起阴魔的旷世魔。今日也是凑巧, 乳量甚多,从来所无。

未了,阴魔怕黑龙回归,捉奸在床,也怕杨瑾出事,强把道姑从身後抱起, 一双魔手伸入天孙锦仙衣内,托着这绝世尤物的一双柔韧丰挺的香滑乳球,央求 起行。道姑被捏得意乱情迷,领着阴魔绕往後宫。一丝玄色精光由身後电驰飞来, 射向门上,双门立时大开,和前宫一样,後宫门外也是一座极高大的玉牌坊矗立。 走过牌坊,步上一座金挢。耳听殷雷声声,金挢似在移动,停在一玉牌坊之下, 内里云烟变灭,浩荡如海。女主人随掐灵诀,往前一扬,烟云立开,眼前倏地一 亮,现出大片峰峦崖壁,到处布满奇花异卉,百里香光,宛如锦绣。

经过了好些奇景,前面是一水潭,潭水澄泓,平波若镜。这痴缠淫侣刚到潭 边,潭水忽似开锅沸水一般,水花滚滚,往上高起。女主人笑道:“此间的地底 泉脉纵横,凡是有水之处,均相通连。今日泉眼古洞中竟有异兆,也许珍藏多年 的前古至宝灵丹,应在今日出世。”

说时,潭中水花已冒高两三丈,水塔也似矗立潭中,突突往上冒起。倏地往 下一沉,陷下去一个大深洞,四边的水忽全停止不流。潭心深处,似有光影微微 凸起,乍看相隔上面约有二十馀丈,跟着便见往上涌来。等出水面,乃是一个大 水泡往上冒起,眼看越长越大,约有五丈方圆,叭的一声,化为一片淡青色的光 气,罩向这淫侣头上,反兜过来,分而复合。脚底也现出一片青色云光,将众人 托住,往下降去,其行如飞,晃眼直下千百丈,再改平飞。

那前行之处,乃是一条其长无比的甬道,所过之处,身後海水重又合拢。龙 吟之声又起,女主人面色好似忧喜交集,阴晴不定,忙移转螓首道:“宝库就在 前面不远,到了头层洞内,洞外的水己被丹气隔开,我将神碑上所说的禁制法牌 取下,照神碑所说那宝库能大能小,可以移动,只要两面法牌不毁,便有开闭之 法。那海眼与地壳相连,所差只数百丈,所用法宝威力太大,到时尚须小心,免 生意外。”

晃眼云光飞到一大洞之上,那洞就在前面脚底。光忽收,这淫侣往下堕落, 头上水已合拢,只不下压。淫侣互相拥抱,往下飞降,又是千馀丈,方始到底。 前面地势忽然展开数十亩大小,两座华表分立地上,高约三十馀丈,中现一座大 洞,大门高约五丈,两扇质似精钢的门板,右边一扇大开,左边一扇已经残缺不 全,遥望洞内光明如昼。

当地乃前古水仙隐修之地,又在三千年前留下许多灵丹至宝。入内一看,洞 甚广大,只不甚深。当中矗立着一座金碑,上有朱书古篆,隐示天机。洞中禁制 已被引发,先由神碑後面射出一道黑色精光,暴雨一般射来,跟着洞顶一蓬紫光 当头压下,左右两壁也有七八尺长的火箭攒射过来。地底风雷烈火之声大作,全 洞一齐摇撼,似要崩塌神气。

阴魔化为一幢金光祥霞,上下四外的火箭神光被勾弯过去,尽管声势逐渐猛 烈,却近不上身来。往下钻去,通行并不艰难,不过入地丈许便在烈火之中。这 才看出古仙人的禁法神妙异常。下面的地底阴火直似一座极大洪炉,火光比电还 亮,已成银色,内中更杂有无数火弹,威力奇猛。回顾来路,更是险恶,先前所 见紫光、火箭的冲射之力越来越强,正由身後潮涌而来。地底阴火隶属先天,与 先天真气同流融汇,打到身外金霞之上纷纷化回白色银泥,在地层下激荡起千重 银漩。

相隔只十馀丈远近,二层关口已经越过,晃眼便达二洞地底。淫侣忙拥抱上 升。透出地面一看,当中洞顶离地十丈,凌空悬着一面上丰下锐,长约六寸,前 端具有双耳的人形铁牌。牌如钉在那里一样,看似凌空,实甚牢固。本身乌油油 仅现微光,但是越来越强,光也转为白色,照得全洞通明如昼。阴魔试用太乙分 光捉影之法,手掐灵诀,朝前一招,牌便冉冉飞来,到手就将法牌交付道姑,地 面上即有一幢金光涌起。原来铁牌下面洞中心,埋伏着一座形似宝塔之物,高只 丈许,色作乌金,光芒四射,升立在地上。内里有人说道:“此是镇海之宝,妄 动者死!时机甚迫,不可延误。”

二人知是古仙人仙法留音,不敢冒失。阴魔忙用前法往三层洞内穿进。洞内 上下四外的埋伏也一齐发动,这次竟比先前厉害十倍。才一入地,烈火风雷,火 箭金刀,便潮涌而来。前面和身後来路更具有一种极奇怪的阻力,竟被困住,最 厉害的是那无形吸力,四外一齐吸紧。阴魔连用玄功旋展全力堪察吸力质源,竟 与刚收的铁牌过手时,所检验出的五行物质规模吻合,知铁牌正是各种埋伏的枢 纽,忙呼唤道姑用那面铁牌朝外连晃。才一晃动,禁法和吸力全数失效。

越过三层洞门,深入地面,见洞顶上也悬着一面同样大小的铁牌。道姑以牌 引牌,取下。见洞中空空,四壁浑成,一丝缝隙俱无。神光查描,洞壁之内果有 一座似鼎非鼎,高约丈许之物,知道那鼎便是藏珍宝库。但是通体高达三丈许, 深藏壁内七八丈,上面既无门户,又无缝隙,通体浑成。

五行物质规模,一物套一物。双牌合拢,铮的一声微响,金光过处,竟成一 体。前端现出一团形似太极的圆光,两仪二气,微微旋转不休,时隐时现。按照 太清仙法,手掐诀印,朝前一扬,一口真气朝牌头上喷去。随见一青一白两股光 气细如游丝,起自牌上,朝前面那似玉非玉,似金非金,连用法宝冲射不破的洞 壁上射去。这细如游丝的青白二气前头只有米粒大小一点金光,刚射上去,耳听 轰的一声大震,眼前烟光变灭,腾涌如潮,正面洞壁忽然蒸发,宝库出现。

那宝库下具五足,形似金鼎,高约三丈,上面无门无口。阴阳二气射到上面, 鼎上五色毫光迸射如雨,每面各现出一座小门,同时开放。外面光华立隐,库中 宝光闪闪,并有金铁交呜之声。道姑心切宝库,曾细读神碑,料知库中藏珍将要 飞去,忙将天孙锦仙衣向前罩去。不料鼎内藏珍颇多,六门齐开,各有宝光腾起, 其势比电还快,匆促之间不及兼顾。只听乒乓连声,眼前五色奇光如虹飞电舞, 金芒耀目,当头一道龙形紫色奇光先由正门之内激射而出。左侧门内又飞出七点 火星,作“之”字飞舞而出,互相追逐,赶上那道龙形紫光,冲向出口一面洞壁 之上。

阴魔先天真气驾驭後天五行的元胎寄生在艳尸崔盈子宫内,未瓜熟蒂落,对 五行法宝仍未能正面抗衡,只以先天真气唆汇前古异宝中的元灵。二宝逃离太速, 不及疏通。只听霹雳连声,洞壁立被震穿一个大洞,两件前古奇珍就此破壁飞去。 另外还有一件形似三根二尺多长的彩羽之宝,由库後相继飞出,也从前面洞壁裂 口,立化彩虹飞走。只有一件钟形之宝由内飞出,吃道姑身剑合一,飞起一挡, 挣了两挣未能挣脱,被阴魔先天真气罩,也费了一番工夫才融贯代沟,收到手里, 也转赠了道姑。

回到鼎前,六面库门各有一件奇珍,天孙锦仙衣所化金霞只罩住了三门。内 里金铁交鸣之声越急,并杂以风火雷鸣。时见宝光往外冲出,都被金霞将门封住。 阴魔以库中丹药、灵符关系重大,花不起精神时间沟通顽古元灵,莫如将三宝一 起笼罩,再将金霞逐渐缩小,行法收取。金霞宝光经先天真气入灌注,加强威力, 往鼎外展开,鼎内中法宝本以猛力往外强冲,一有空隙,立时夺门而出。那麽强 烈的金霞竟会受了波动。

那法宝共是三件。一件双斧共柄,其中一斧形如满月,寒光闪闪;另一斧四 边金芒电射,中心深红,宛如一团日轮,两斧斜插在一根形似长矛、奇光激射的 斧柄之上,飞舞而出之时发出轰轰雷电之声。一件形似一个大半圆的玉圈,上面 蟠着七条灵蛇,口中各喷彩焰,其直如电,满空飞舞;一件是个两头尖针形的青 光。这三件宝贝才出宝库,便作三角形分三面冲逃,吃金霞罩围在内。三宝本身 具有灵性,作三角形悬在光笼之内,朝外猛射,宝光精芒互相冲射,激荡起千重 霞影,万点星花,看去威势甚是惊人。金霞竟被撑住,难於缩小。

阴魔决计先取库中灵丹,以免夜长梦多,生出变化。随穿过金霞往库中遁入, 见库高三丈,门仅三尺大小。刚到里面,瞥见库中心似有宝光闪动,作六角形, 中悬一团形似鸡卵的灰白影子。方疑是太白玄金精气炼成,眼前即倏地一暗,知 道库中还有埋伏,无心触动,身已陷入万丈浓雾之中,上下四外只是一片浓黑, 耳听风雷大作,金铁交鸣,夹着排山倒海之势和重逾山岳的压力,齐向中心压来, 直连手足都难移动。

换了常人,以为身外只是一团黑气,必妄用法宝飞剑,向外硬冲,立生反应, 抗力越强,反应之力越大,气体化为实质,便是一块极大钢铁,将人埋葬在内。 再要误发各种雷火,那玄金精气立成熔质,便成陷入一座极大的熔铁炉内,禁制 威力神妙,不可思议,任何法宝,均难免於炼化为劫灰。

阴魔以先天真气为根基,熟悉先後天五行妙用,只要入主先天层次,後天五 行物质便反为我用。任精钢原子多麽稳定坚硬,其吸附能力是依赖原子力场的互 相吸附的饱和,达动态平衡。一旦失衡,越是牢固越是反应弥远。所以高频音量 微弱得人耳也听不到,却可把层高的玻璃震得粉碎。

要它灭亡,先要他疯狂。阴魔便传声向道姑询问外间所见,随听回答说: “你这小鬼入库之际,似见光华微闪,六门同时关闭,方疑有异,门忽开放,仍 和方才一样,只你这小鬼人影不见,此外别无他异。”

阴魔笑说无碍,嘱托猛施剑气硬攻,加速太白玄金精气凝结成纲。先天八卦 之坤八、艮七、坎六、巽五,对飞震四、离三、兑二而登乾一之高极後,必骤沉 於坤八之低极,如双曲线之一极骤进另一极。玄金精气快化为纯钢,先天血影细 如牛毛冲射出去,即见暴长成尺许银色光雨,冲开一个大洞,那笼罩外层重逾山 岳的浓影便似飞雪投火,当时熔解消散,化为乌有,眼前大放光明。

猛瞥见先前发光之处忽然飞落下三尺大小一团银光,形似灯焰的,比电还亮。 中心拥着一个道装小人,相貌奇古,身长不满二尺,手掐法诀,朝着自己微笑, 把头一点,往外飞去。先前银焰小人飞堕之宝库库顶一团光焰震破四射,叭的一 声落下一个淡青色的皮囊落下。这皮囊通体细鳞,青光闪闪,大约二尺,并未封 口。伸手一摸,内里共有两个乌金瓶,高只数寸。另外一本用竹简制成的道书, 共是七十三页。除开头三张朱书古篆,载明库中藏珍和灵丹妙用而外,底下每页 均是灵符。未一页又是朱书古篆,诉说前因。

三千年前,有一仙人盘荦在此隐修,因为夙孽太重,虽然积有无数善功,天 劫仍难避免。仗着修炼多年,功力高深,在大劫将临以前,将他本身元灵用太白 玄金精气包没,连同平生所用法宝、神符、灵丹一齐藏向宝库之内。元神早已藏 入海眼深处,再用诸天禁制,将三层内洞一齐封闭,移山换岳,将整座洞府沉入 海底泉眼之内。再请一位交同道将元神附上盘牵原体,在洞中相待应敌。恶斗了 二十九天後,同道元神才突然隐形遁走。对头虽然神通广大,狡诈无比,炼就蚩 尤三盘经,邪法厉害,觉出对方不应死得这麽快法,连元神也似随同消灭,最可 疑的是那些有名奇珍一件未用。事隔多年,访查无踪,又未见有转世形迹,也就 罢了。盘荦大祸虽免,元婴尚还不到功候,便在海底苦修。千年後元婴炼到功候, 强仇也身遭未次天劫,形神皆灭。无如当初所炼太白玄金真气封禁严密,非等前 生至友转劫到此,不得功行圆满。一等等了二千年才被破禁放出。为感昔年、今 生高义,除外库中藏珍、灵丹之外,并将昔年防御九天罡煞之气的七十三道灵符 一齐相赠。那七件奇珍,均经千年苦炼而成,本身已具灵性,多高法力的人也收 不去。虽然传有收法,仍非短时日内所能随意运用,特在行时代为行法禁制,以 便收取。令其改归新主,仍须本身元灵与之相合。前逃三宝,已落在两个左道中 人手内,因其持有克制之宝,但仍难应用,将来终必珠还,无须往寻。每道灵符 均附有用法。十六粒灵丹,分藏在两金瓶内。

阴魔飞身出鼎,见那三件法宝已全缩小,凌空悬立金霞之中,甚是安静。道 姑说听得连声雷震,同时三层洞门已一齐开放,飞出一个道装小人,由内到外, 将手中灵诀朝外一扬,三宝立发出几声异啸,金霞仍在一旁未动。小人也带着连 串雷鸣之声往前飞去,晃眼无踪。道姑谨慎,恐又生变,不敢贸然收取。阴魔为 防万一,先照道书所载用法,飞入金霞之内,如法施为,果然应手取下。先天真 气洗涤异宝元灵,因原主已释奴籍,无顽忠牢烙,更有遗命,即应涤认主。

三宝最长的也只七寸大小。其中斧形之宝,乃一块铁令符,上刻双斧。另一 月牙形的玉环,上刻七条怪蛇,彩色斑斓,精芒外映。还有一根似铁非铁的长针, 长约三寸,上绘符篆。都是宝光隐隐外映,却仍是後天五行法物。阴魔先天真气 融通宝内元灵认主後,仍是转手赠予道姑,实是寄存而已。

忽听洞外天空中异声大作远远传来,杂以异啸龙吟之声,越发猛恶。阴魔知 杨瑾已斗上墨龙,恐防道姑用上新得异宝,即穿波闪上水面。当地是在天镜湖底, 离战场颇远,仰望上面海水吃墨龙所喷丹气逼住,宛如一座极大的水晶穹顶,中 间隔有好几座峰崖挡住。

循声赶去,便见墨龙爪指五股黑烟,烟中各裹着一口飞刀,与杨瑾九疑鼎口 喷的青紫二色丹气,在晶幕之下恶斗。九疑鼎缺少先天本命混沌元胎,似有不支 之势。墨龙口中不住怒啸,见阴魔到来,认是帮手,向杨瑾喝骂,道:“我在此 隐修多年,为何上门欺人?你这妖女叫什名字?”

那墨龙也是该当晦气,明明知晓阴魔与敌人同时侵入,丹气不是杨瑾所破得 了,岂与阴魔无关,又岂是由骗来而名不副实的少妻所能拢络而变心。阴魔更因 对方狂傲,辱骂自己情妇,有意给他难堪,耳听女主人远远狂呼之声,便在墨龙 身後给杨瑾一个眼色。墨龙也警觉道姑即将到来,厉声大喝:“无知狗女,今日 叫你知我厉害!”

说罢,喷出大股黑气,中杂亿万寸许长的红紫二色飞针,暴雨一般朝杨瑾当 头罩下。道姑新得的腾蛇环也飞舞以至,大半圈闪变无常的彩光,上面七条彩蛇, 暴长成亩许方圆,七个蛇口齐射五色灵焰,比电还急,竟是对准墨龙喷射而去。 盘荦四宝本认阴魔为主,经先天真气一转,自然如臂使指,更添威力。

墨龙全身均有丹气笼护,也见状大惊,面色立变,怒吼一声,放出一道玄色 精虹将身护住,收回飞刀,便想破空逃出腾蛇环彩圈,无奈怪蛇已闪电间合围, 口喷灵焰,墨龙只得拨转遁光,满空飞逃。道姑也凌空飞来,还未近前,便已觉 到法宝灵气虚舞,目睹异宝对阴魔之依恋,知是阴魔捣鬼,便双手连摇,闯入蛇 圈,高呼:“道友手下留情!”

杨瑾不知异宝内情,料是道姑已知真相,把极乐真人信符祭起,发出寄存语 音,道出当年事体隐秘。主谋实是妖龙见色起淫心,幕後操控妖人行事,伪作助 拳。甘弃仙业的痴心粉蝶与妖龙修为悬殊,元神早被拘役,一念痴心支撑,仗两 件前古奇珍之力,与妖人同归於尽。妖龙溢出元神,演出被禁闭片段,再装作化 身妖龙。千算万算,算漏了道姑怀藏天孙锦仙衣,得以坚拒秽龙皮囊,因爱洁成 癖而保得完璧。

听罢,道姑回顾墨龙,大声呼骂,满面均是怒容,却无仇狠悲愤的神态。墨 龙凶睛光闪,阴魔心方一动,一道玄色精光已朝道姑电驰射去。还未到达,先射 出一蓬墨色光雨,去势比电还疾。道姑往斜刺里遁去,似已受伤,悲呼怨叫: “好狠!”

玄虹微一掣动,又朝女主人电驰追去。阴魔早知道姑对痴心粉蝶情愫不厚, 颇为墨龙所恸,抗拒只是爱洁成癖。见墨龙所喷墨雨将姘头打伤,更要斩尽杀绝, 立时怒吼一声,一指腾蛇环加紧合围。道姑忽由侧面飞回,面容惨变,大声疾呼 :“我虽受伤,并不甚重。你不放他逃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墨龙听得道姑代他哭诉求情,却竟是生死缠绵,定睛一看,却已非是完璧, 奸情明显不过。如此好心又岂是雄性动物所能受领得来,更是激发妒火攻心,又 是一蓬墨色星雨发将出来,在玄虹中接口骂道:“无耻贱婢,你休要讨好卖乖, 今日叫你和那小鬼死无葬身之地!”

谁知九疑鼎先前缺乏先天本命混沌元胎,也是仅落下风,今得阴魔先天真气 滋润,猛张一喷,青紫二色的光气一撞,便自爆散墨色星雨,电也似疾,朝墨龙 当头裹下。听女主人又是一声悲叫,光气忽又被阴魔收回。墨龙幸脱危境,仍还 不知进退,扬手又是七八十口裹着黑烟的飞刀朝前飞去。

阴魔见妖龙如此凶横,发动腾蛇环,突似惊虹电掣,暴长数十百丈,电也似 疾将那玄虹围在中央,上面七蛇齐喷灵焰,环绕冲射。那大半盘彩虹连同上面灵 蛇,立似转风车一般,将妖龙连身外玄虹一齐裹住。晃眼之间,蛇口灵焰交射中, 玄虹竟被消灭了大半,墨龙周身也被极大吸力裹紧,休说逃走,连移动也难於登 天。

道姑凄然向阴魔带愧叹道:“此是贫道两世冤孽,他虽多行不义,实不愿其 由我而死,还望道友看我薄面,放他去吧。”

阴魔故意摇头道:“放他不难,只是这厮过於阴毒,以恩为仇,还是除去的 好。”

妖龙无法逃脱,看出是前古至宝奇珍,心胆皆裂,颤声急呼:“上仙饶命!

如蒙网开一面,从此决不与令宠为难。“

阴魔招回法宝。妖龙满面羞惭,朝道姑看了一眼,腾空便起。阴魔看出妖龙 目射凶光,知其不怀好意,连忙隐身追去。妖龙不知已被暗中尾随,刚到上空晶 幕,便咬牙切齿,恶狠狠爪指下面,厉声咒骂,要发动晶幕爆炸。晶幕原是墨龙 的丹气与本身真灵相合,幅员辽阔,有天地之威。阴魔见妖龙如此卑鄙阴险,杀 心顿起。忽见妖龙吐出一块方形水晶,看了一看,好似有甚警兆,面上一惊,身 形一晃,便纵水遁逃去。

这一窜,身子变得极小,在海底极深之处穿沙飞驰,竟由海底窜入极海冰洋 两交界的夜明岛下。夜明岛深海礁石脚里的海底寒泉眼有九九八十一个螺旋形的 孔穴,方圆三百馀里互相通连,最长的两处,曲折回环,几及万里。妖龙选了内 中有一条较近的,通入万丈冰原之下鳌极洞中,却逃不脱血影神光,被锁定气息。 阴魔液化入泉,接踵追至,刚好见易静、癞姑助乌神叟脱去躯壳。

癞姑在铁刀峡入水,查不出冰山异变因由,也透视不出晶幕玄虚,回归海面, 与众人联合遁光,加催前驶。四外,寒雾愈浓,混混茫茫,静荡荡的悄无声息, 一色白直到天边,也分不出哪里是海,哪里是陆地……凭金蝉一双神目,也只看 出二三百里远近。遁光急驶所发破空之声,竟震撼得八方遥应。

飞行约有半日,往前飞了千馀里,才见前面云雾中现出一座笔直的孤峰,撑 空天柱般拨地而起,形势奇伟,峰顶彷佛中凹,内有青烟一缕只有尺许粗细,袅 袅上升。当顶四外的云雾,竟被冲开一个比峰还大数倍的云洞,少说也有四五十 里方圆。

本来北极全地面都是压满极厚冰雪,冰原内到处都是千万丈冰山雪岭。当地 更是北极中部数千里内最酷寒的一带,空中密雾浓云,俱已冻成一层层冰气,紧 紧笼罩大地之上,独此一峰通体皆石,终古冰雪不凝。而且自腰以下直到地上, 竟是绿油油布满苔藓,苍润欲流,与上半石色如玉,寸草不生,迥乎不同。峰下 便是火眼,与玄冥界那面元磁真气发源的磁穴相对,离玄冥界约有五百里。

玄冥界是冰原中间的一片雪海,终年阴晦,只冬至子夜有个把时辰略现有曙 光,与小南极光明境终古光明,每年只夏至正午有个把时辰黑夜者,完全相反。

这北极中枢分界之处,本来就是元磁真气发源之所,差一点的金质法宝飞剑, 到此俱失灵效。

众人到达峰前只有数十里路,便向下斜飞,往峰脚落去。才过云层,便见环 着峰脚的一圈,比四外冰原凹下了千百丈,独有石土地面,因下有火源,终古冰 雪不凝。宛如一个百馀里方圆的深井,当中立着一根圆直如笔的天柱。头上云雾 被峰顶青烟冲开,现出数十里方圆的天色,碧空澄澈,不着纤云。深井中腰一圈 俱是坚冰,宛如一圈千丈晶墙,看去水晶也似,又滑又高,光鉴毛发。倒挂着无 数如大小玉龙的数百道飞瀑,雷轰电舞由冰壁离地数百丈处,雪洒珠飞。一条溪 涧承着冰壁上面飞堕来的冰水。

众人晃眼飞达峰後,忽见离地丈许峰麓上面,有一石洞,两扇石门紧闭,甚 是齐整。癞姑令众停住,自和易静飞身上去,用手指朝洞门上轻轻弹了两下,又 在门上画了两画。洞门开处,内里走出一个身材短小的老怪人,相貌丑恶,头大 如斗,胡须结,手持鸠杖,脚上拖着一条铁锁链,似极沉重,行路迟缓。

这老怪人名乌神叟,以前因受了别的妖邪怂恿,去扰屠龙师太清修,被意锁 锁骨穿心,此锁一断,心便化成劫灰。乌神叟遁去不久,便投到陷空老祖这里, 欲借老祖法力将锁化去,却屡试无效。老祖命乌神叟在玄冥界防守。乌神叟因徇 情纵老祖孽徒长臂神魔郑元规逃出界去,被老祖就用原锁锁在这小峰石洞以内, 罩上无形如意神网,日受风雷烈火之苦,才洞悉陷空老祖心思。

北极这些精怪妖邪大都由异类修成,俱炼有内丹元神,互相觊觎,所以设立 制度以为制衡保护。因只在极边荒寒之区,夜郎自大,轻易不去中土作怪,平日 只有水族遭殃。乌神叟由墨鱼精升道,与陷空老祖同出一源,只是出生种族地位 有高低,因而法力不如,丹气却差不了多少。一旦为陷空老祖所并吞,即可回归 故乡举事。自知稍有嫌隙,丹气便即被夺去。

乌神叟深知众精怪颇具神通变化,多半精於隐形飞遁,天视地听之术,自是 慎行畏谤,一见洞外来了两个丑女,面色一变,倏地暴怒,一摆手中鸠杖便打, 杖头上立有朵朵银花自鸠口中飞出。癞姑早有准备,不等杖下落下,手早扬起, 掌心上现出一粒豆大乌光。那老怪人立即住口,面带惊喜之色,忙收鸠杖,并改 倨为恭,肃客入内。

二女刚刚走进,门便关闭,内层石室两间。刚一进入小间,便见里壁下面, 青红光烟明灭,整片石壁上现出一个圆洞。由洞中走完一条曲折盘旋的甬道,到 达一个数十丈大的石室。室形长圆,上顶甚高,下宽上窄,只见离地百丈以上, 便缩成尺许大小一个石孔,为青烟所遮。地面竟似钢铁凝铸,浑成一片,坚固异 常。当中地下有一圆洞,大仅丈许,青漾漾,烟雾隐隐,淡如轻绡,才一浮出洞 口势便转急,紧贴洞边,做一圆圈,中心却是空的,向当顶激射上去,宛如一幢 薄如蝉翼的纱钟,紧紧罩在圆洞之中。二女知是神火发源之地,峰顶青烟便由此 往上喷出。

乌神叟在正对火洞前面,合掌盘膝打坐,双目垂帘,口中喷出一片黑气,包 没全身,是乌神叟内丹所化的寒灵真气,紧护身外,与火相抗,将身外无形神网 强行撑起。解铃还须系铃人,癞姑带来符偈与屠龙刀会合发生神火,意锁化为乌 有。陷空老祖的无形如意神网只有牟尼散光丸之类能破。乌神叟心定神会,光华 闪烁,晃眼精芒四射,随陷裂出一个丈许大一幢灰白色的光华,由穴中冉冉升起, 把乌神叟拥住,是洞中神火,厉害非常。却非借用风火之力脱去原体,元婴难以 离窍而出。时闻呻吟之声,间中转为洪厉,声如牛吼。倏地有丈许大小一圈圆影, 隐泛精光,一闪便复原状。

二女知是乌神叟元婴被无形神网闭住天门,不能出窍。易静便把手中一粒牟 尼散光丸发了出去。因此宝威力甚大,恐乌神叟法体震毁,发时甚是仔细,将那 豆大一粒宝光指定,缓缓飞到乌神叟头上,等那圈精光圆影出现,即与那灰白光 华微微一触,化成一片光雨炸裂。一声轻雷过处,灰白光华首先散裂。同时光雨 所射黑气外面,又飞起无数寸断彩丝,那黑气也荡了两荡。乌神叟急往口中吸回, 晃眼皆尽。那千万彩丝方是无形神网,已为散光丸炸成寸断消灭。

乌神叟元婴道成满难,脱体走来,向二女拜谢。癞姑笑道:“你的事算完了。 我们该当如何才能免去前途两层禁制、一层元磁神光的阻碍,越过这条铁槛岭呢?”

陷空岛地处北极冰原尽头偏东一面。加以陷空老祖近年越不愿与人交往,在 玄冥界附近当地利用元磁精气,设下一道三千九百里禁制,离地两丈不到,横亘 山海之中,到此便须把遁光择地降落。他那禁法神妙,不阻碍冰原上面生物游行, 常人步行倒可无妨,不知底细的人只要驾遁光飞行,立触禁网,多半失陷。就勉 强冲越过去,沿途百十座冰山岛屿,均有妖邪盘踞,各仗地利法力,纷起为难, 令人应接不暇。那些岛主,除却海里精怪中颇有几个能者外,平日多仰陷空老祖 为泰山北斗,虽未得列门墙,如遇有外人欺凌,也必出面袒护,一个也成仇不得, 陷空老祖也有了警觉。来人必须步行约三百六十里,过了这道关口,见了天关, 再攀越一片冰原,然後避开海路,绕道飞行。到了陷空岛附近,又须降下,才可 无事到达,入海叩宫求见。除能事先得他允准,或是自愿相见,否则多半将水底 晶阙隐去,闭门相拒,见面直是休想。虽可用神梭在地底穿行,一则路远费手, 二则陷空老祖脾气古怪,如以法力自恃,非吃他亏不可。所以前来收买守关要员 乌神叟。

乌神叟忙答道:“陷空岛水晶宫阙,深居海底,四外更有冷焰寒铁、海气玄 冰、极光元磁诸般埋伏,神妙无穷,厉害非常,经他数百年运用法力,惨淡经营, 本就坚如千寻精钢。玄冥界禁制新近改作上下两层,来人无论步行还是飞越,均 难通行。只此洞对面冰壁瀑布之中,有一条地道,一直通到玄冥界那边绣琼原前 七八百馀里的冰谷之中。这便是上次大地震时,陷空老祖所开震源之一。”

乌神叟泄露陷空岛秘密,估道这座鳌极洞,深藏地底,有玄冥界和磁源阻隔, 隐秘非常。岂知最隐秘的地方,就是被盯梢得最牢的地方。任何保物程序,假以 时日,都必被逐层破解。何况鳌极洞本是陷空老祖私产,在主人的地方工作,竟 要维护私隐权,不受监察,岂不荒谬之至。

无形神网乃五行真气凝成,与陷空老祖灵息有讯,惊动了墨龙的水晶,才急 速窜回鳌极洞洞底,耳闻目睹这叛逆罪行,可依规取纳,平生素愿得偿。阴魔追 踪而来,见是妖龙逃路却是入陷空岛秘道,料妖龙与陷空老祖必有所关连,恰巧 有求於人,略存顾忌,稍为犹豫,即接到上官红的慌张信息。 ---------- 第百三十五节幻波风云

上官红自易静三女往苗疆后,日夕春思萦回,以采黄精为借口,朝朝暮暮在 高潮叠起的幽谷秘洞留连。守候了多日,也见不到阴魔冯吾现身。便往幻波池外 窥伺,一个妖人也未遇上,也看不出一丝邪气上腾。神雕洞烛悉微,有著天赋嗅 觉本能,任阴魔化身千万,也瞒不了它的嗅觉,知此女是主人爱宠,那能不悉心 看护,隐身高空,环飞了望。

这日天已黄昏,神雕发现二魔徒直入幻波池内,不见出来。第二日起之四五 日内,即有好几起妖人在池底进出。先有两人正在岭东南危崖之下避人密谈,随 后又有二男一女同往无心相遇,两下里互语,均带忿容。五妖人匆匆各散,俱向 山外飞去,过不片时,又都回转。因池中妖党不时由下飞上,却不远走,只在隐 秘之处低语密议,分明这些妖党与艳尸崔盈多是表面勾结,并非真诚联合,不是 心有叵测,就是各有贪图。

上官红从袁星转述得知,引起贪功之念,自恃能够隐形,只要不和妖人动手, 就不致被看破。这日袁星去往岭东,只上官红在池旁守伺。因是久候无迹,上官 红忽然想起本来所习隐形、飞遁之术,更是神妙,连神雕也看不到形迹。自从师 后,一直不曾重温旧业。反正无事,何不就便演习。因与易静所传法术隐形不能 同时并用,特走向离池稍远的怪石之后,才撤去隐形之法。

哪知事有凑巧,正赶辛凌霄因闻圣姑藏珍,除几件最重要的和一部道书外, 好些法宝俱被峨眉二女得去,心中忿妒,越想越不死心,图谋更急。四处寻阴魔 冯吾不得,不惜冒险潜来窥探。老远发现离池不远有一少女身形,由隐而现,觉 得那女子丰神秀朗,仙骨珊珊,休说是尘世所无,便月宫情女素娥,料想也不过 如是,不禁大为惊异。

上官红自经阴魔淫操,竭索去玉实精华的泛滥,早已在七日内脱尽绿毛。人 本极美,又置身在这等水碧山青,百花怒放的仙山灵域,人面花光,互相映照, 越显得玉貌珠辉,容光绝世。就在这交替行法瞬息之间被辛凌霄从远处望见。辛 凌霄赶紧隐身,飞近落下。上官红身形已隐,遁停之间也无须现迹。辛凌霄等了 一会,不见动静,便先入池窥探。哪知下面竟有妖人设坛防守,陷阱隐密。邪法 十分厉害,只要降到中部,便入了禁网。尚幸存有戒心,径借水遁穿入,不曾揭 树开池。

高空了解的神雕早已发觉辛凌霄到来,虽然未见佳人与阴魔颠鸾倒凤,也嗅 觉出浸入骄躯的阴魔玄精,当然不便任这个又是魔女,也是玄门女仙的淫奴,闯 入主人另一个女人的金屋,也未忍玉人香消玉殒,便聚蓄真气成丝,凌空啄射。

真气无甚威力,但冲穿处引导注目,令辛凌霄见洞门蔽开。辛凌霄刚越过上 面层波,瞥见池底禁著一个形容装束丑怪的妖人,非僧非道,生就一颗尖头,两 只怪眼碧绿三角,深陷入骨,一闪一闪,直泛凶光。尖鼻暴牙,稀落落一头短发 根根倒竖,面容灰白,通没一丝血色。这性情刚愎古怪,色心苛求的华山妖人郭 云璞落得如此死劫。

当年蜀山在极乐真人主持下,竭力反魔,附魔妖邪立足艰难。幻波池门户开 禁初期,来者多是功能界修士,先入为主。毒手天君摩什尊者空降入主蜀山后, 厂卫魔头转呔日多,与入侵魔邪互相疑忌暗斗。魔宫忌惮极乐真人留下的基本仙 网,嫡系魔邪只能鬼鬼祟祟的隐匿,把郭云璞荐上供奉高位。郭云璞自戴家场败 阵,被凌浑夺去飞剑,恩宠日衰,却还是脾气乖僻,为众魔邪日渐排斥后,恋上 了法力低微、刁猾淫荡的唐采珍。唐采珍从师阴素棠不久,即随师姊荒淫,根基 败坏,离那从玄门正宗歪斜出去的昆仑心法,还是有堑壕之距,趋近魔道,与好 色又不敢攻坚的郭云璞如鱼得水。

法力不如人,自是贪求法宝。献逼承宽后,必然枕边怨叹,作丁娘十索。郭 云璞也看破艳尸淫凶阴毒,背人往池上面合计,以供奉身份秘密布置无顾不问妖 法,偷取得池中法阵机密,怎样用是他的事了。其实共奉之位必需竭心尽力愚弄 善信,却无权无勇,所得微薄不堪,靠的就是盗卖机密。这公开秘密根本就是供 奉的终极境界,一众奉行,互相遮掩。错的是郭云璞从不以双赢对待同獠,处处 以监督自命,针锋相对,最恨他入骨的就是标榜最亲密,外表亲如兄弟的火蝙蝠 吕宪明。吕宪明使横手爆破郭云璞的无顾不问妖法,还假惺惺的要调查这错误对 党派的影响有多大。故意示郭云璞以甩身之隙。

唐采珍知吕宪明最是凶毒,立即舍身,自行兵解,元神遁去。郭云璞自恃与 吕宪明多年同道至友,没想到对方乐得假公济私。吕宪明除法台上摄魂大法外, 本还精习别的邪术,暗中早已运用。郭云璞一见对方翻脸,知道除以全力和他拼 命,万无生路,拱肩缩背,身如枯柴,手如鸟爪,一齐向外扬势。吕宪明情急, 猛将舌尖咬碎,含血喷人,张口便是一片血光,同时双手往法台上一扬,眼看各 大小妖幡之下鬼影憧憧,阴风顿起,血光如雨,朝郭云璞喷来。

双方恰是同时发动,偏又郭云璞法力不弱,恨吕宪明负盟背约,放弃防御, 单对吕宪明施展全力攻袭。吕宪明口中血光刚一喷出,便被连手一齐禁制。郭云 璞也被鬼影血雨裹成动弹不得。吕宪明闹得断去一手,心中恨极,不肯令其就死。 遂向艳尸将人要过,用妖法吊在门内不远一个法环之上,由其尽情报复,连用毒 刑,残虐了三四日还是未死。

连日来上官红等不见有人出入,便因众妖人触目惊心,不敢似前任意出入行 动,以防艳尸生疑之故。

辛凌霄遁光略停,便闻洞内郭云璞惨痛呻吟之声,立即知机冲波飞出,正赶 巧上官红拿著那面宝镜,向天照看神雕的突然举动,面前忽有一位云裳霞裾、满 身珠光宝气道装女子现形。未及开言,忽听遥天隐隐破空之声,直向岭上驰来, 天边已见乌金色云光移动。辛凌霄知有妖人飞到,立即乘机施展法术,拉了上官 红一同隐形飞起。上官红法力未成,尚未听出破空之声,无心中却瞥见镜中现出 乌金云光。心方一动,身子已被辛凌霄虏起,心中惊惶失措,竟潜意识的向爱郎 呼救。

阴魔灵犀通鉴,动念即达,便听破空之声甚厉,由远而近,知妖人已将到达, 首先发动辛凌霄意识,惑驱往静琼谷飞去,离谷外仙法禁制里许停下。自身蜕变 阴魔冯吾,先入幻波池。

此时艳尸经阴魔冯吾淫操殖胎后,身上七灵丝被淫火炼化,元神禁制已经除 去,只须下定决心,复体重生,已无人能制。可惜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先天真 气驱策欲火,播弄艳尸灵台识海,这比七灵丝更无形无影的心魔法障窜改了艳尸 意态。

艳尸静修多年的根基本属民为重的玄门正宗一支,因师门裔稀致曲高和寡, 行道修积外功之际,为求和应结伴,私向外人偷习了佛家旁门神通和淫邪之术, 也颇知道前非,屡欲回头归正,无如缘孽重囚,缠溺深固,无由自拔。加以圣姑 期之深,压之切,不以晓谕为本,但求拘束外相,削足适履,以致艳尸心灵反叛, 更超脱无门。

圣姑原是旁门出身,性情孤僻,刚愎自信,说了便做,就错了也从不反省忏 悔。已杀艳尸,却不将之形神消灭,为的只是当初一句无心之言,情甘因此沉滞 数百年,姑息养奸,成痈贻患,虽得成道,仍非上乘正宗。

艳尸在洞中已然住得万分苦恼,对于圣姑又恨又怕,深知圣姑佛法厉害,心 胆早寒,不敢妄自报复。本心只要能脱去身心牵制,立即远走高飞,甚至连那洞 中藏珍得失,均未在意。近来夺走了半部道书,稍知门径,有些省悟。终以不舍 弃旧从新而邪正相混,道浅魔高,总想在遭报以前,苦用心力,死里逃生。难期 将满,又欲念重炽,甘为情欲,献身作贱,受阴魔冯吾蛊惑,想占据圣姑仙府, 设法解开洞府禁制,攘窃藏珍,步入自趋死亡之路,再难不回头。

仗著淫艳狐媚,施展权术,并以洞内藏珍为饵,使用阴谋毒计,愚弄蛊惑众 妖人互相疑忌,专为自己一人效命,以便操纵利用。妖邪们受人愚弄,还不自知, 俱当艳尸对他看重,甘为效死,没想到艳尸心系阴魔冯吾,除有限三两人外,全 看不上眼,如非暂时还有利用之处,早就亲手送他们上死路了。

智不可恃,其为取巧一时,不是图穷匕现,就是架不住权力逐渐侵蚀。艳尸 所依靠的万妙仙姑许飞娘曾红极一时,于极乐真人撤出蜀山时,执各方之牛耳, 陶醉于君临天下的美梦,有「非分之想」而视众生在眼下平等,却不知自己只是 一个缓冲虚点。

赵孟之所贵,赵孟能贱之。玄门民重糸见许飞娘轻忽玄门的传统价值观,挑 衅她的电传大阵。趋炎附势的各方派系自保法势,袖手旁观,许飞娘法身陷入风 雨飘摇。毒手天君摩什尊者待她濒临败道,才奏鸣〔对事不对人〕歪咒。由得电 传大阵还电传大阵,人还人,错还错,谁也不用负责,犯事不量刑,硬挡排山倒 海的太乙神雷,引致大咎山绝顶妖宫理事更徇私枉法,草菅人命。

灵峤宫一面怪玄门民重糸轻率,一面召许飞娘入灵峤检讨。许飞娘向神坛许 下〔蜀山良心〕宏愿。虽得超劫,却已主客势易,给毒手天君摩什尊者建立了权 威。由此,毒手天君即「清理」极乐真人留下来的「残渣遗孽」份子,自恃大权 在握,可以不顾民意民情,独断孤行。进行排队划线,把其中听教的、不可缺的、 以及能起花瓶作用的暂时留下,安排那些在蜀山潜伏多年的附魔妖怪「合法」

填补空间。面对孤臣孽子的负隅顽抗,经常不依常规、在体制外作决定,逐 步完成「真正把玄门民重宗旨回归到魔宫共铲思想手中」的「宏愿」任务。许飞 娘仍是一脚踏两条船,与毒手天君产生了歧见,传诵一时的「摩许配」不单变成 「摩许怨」的危机,而且积怨日深,令善信直觉一团糟。

宏道专社的调查组一贯求真,接受不来轩辕魔宫的〔谎言说上千遍成共铲〕 的法则,铁蓑道人反映出的善信心声就扫了毒手天君的面皮。毒手天君暴怒下, 指派假头陀姚元传令归降。假头陀姚元一介妖邪喽罗,奴性根深蒂固,是有名的 老公公,哪晓得玄门宗旨无为,各自修行,竟不直接找铁蓑道人,而去找他的顶 爷社长传灯和尚,怎能「沟通联络」成功。

传灯和尚身属滇西红教一支,钻营仙界名位,早在毒手天君的法阵任意决定 权,在「分而治之」的魔雾下不惜进行自我审查、约□,奉承。得宫监训令,即 透过副社长铁笛仙李昆吾,直指铁蓑道人有角色冲突,要求铁蓑道人停止这种调 查,并答覆何时停止。铁蓑道人连接两道斥责,不肯屈服,借坛普照,指控干预 是来自毒手天君。

仙界怒吼,太乙神雷示威不绝,铺天盖地。许飞娘要求毒手天君叱退假头陀 姚元出宫,以平仙界众怒,触及轩辕魔宫天颜。轩辕魔宫在入侵蜀山前,留下了 许飞娘,为的时稳定转移,早已视她为离心离德,质疑许飞娘容不下毒手天君的 家奴,野心昭彰。看到灵峤宫对许飞娘的失望,传令不惜「正面冲突」以示魔宫 决心。

魔众以极权为思维,从没有停止过「倒许」的活动,一时群起而攻,认为背 后有阴谋反叛魔宫,是「倒摩」的幕后黑手,要除去这颗眼中钉才肯罢休。更指 铁蓑道人「有病」在心病症是自己以为很重要,有被迫害狂,妄想出被掠夺他们 珍惜的自由、民主、法治幻法。但另一方面又趋炎附势,想跻身势力核心,怕不 为上仙所照顾。这种「铁蓑病」传染了整个蜀山仙界,致高度精神紧张,杯弓蛇 影。

半边神尼大弟子照胆碧张锦雯认为事件反映宏道专社高层太在意毒手天君的 喜恶,习染了〔奉承邪法〕的歪气,共工幽灵在天空回荡,沾染了共工法统的颜 色,日趋魔化,是个大染缸,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沦为一个贪污枉法、肮脏混 乱的残破道界。作为道者,是寻求来自同辈的支持,而非权贵。传灯和尚和铁笛 仙李昆吾已受影响,而最讽刺的,是铁蓑道人也受到影响,其坛照之目的是寻求 毒手天君表态支持,其指控是欠缺公允及准确。

为求置身事外,照胆碧张锦雯也习染了〔奉承邪法〕的歪气。整个宏道专社 也是,剩得铁蓑道人单拳独臂以一人敌一社,更显一士谔谔,风骨峥峥。更无奈 社内监督成员,大部分来自社外,早已被轩辕魔宫招降,从七煞玄阴天罗下饱噬 卑贱残魂的血肉苦汗,奉命广拢法障,维护传灯和尚,却平伏不了仙界疑惑。毒 手天君迫得借重金神君砌创真相审查。

金神君是尸毗老人师兄,本掌修罗门户。于极乐真人退出蜀山前,为保名位 与轩辕魔宫暗通款曲,却不知魔宫包藏祸心,受魔徒当众摆了上抬,致被逐离修 罗宝座,匿屈小穴,蒙毒手天君赐以青螺魔宫供奉清位,有名无权,心中恨怨入 骨难抒。审查中叛意显著,穷诘深究,更要毒手天君接受盘问。

待得毒手天君怒火焚天,挥舞七煞玄阴天罗下幻波池,却被阴魔冯唔早了一 步,以先天真气移转池内五行禁制,把社宏道专社监督成员隔入虚空,助长金神 君的九天十地大修罗法恶斗七煞玄阴天罗。狂风、烈火、暴雷、汹水、金刀、血 焰在水池下飙回,刀声霍霍雷响,血光亮闪若刺,瞩目难睁。七煞玄阴天罗乌沉 沉强光不入,凄厉哀嚎恸耳成针,团护传灯和尚和假头陀姚元。眼看池破水飞, 山崩地裂。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九天十地大修罗法本是走罅穿隙为修炼秘诀,不攻法罅 难言成道,永羁庸碌下士。经先天真气贯彻更洞悉幽微,绕过社内监督,率先穿 越法罅,照出假头陀姚元为一个拙劣和不诚实的奴才;传灯和尚没有说出全部真 相,有明显地干预的动作。传灯和尚元胎污破,历劫难修,只得兵解转世。七煞 玄阴天罗裹了假头陀姚元负气而去。

阴魔冯吾气走毒手天君后,关心新欢旧爱碰头,没料到神雕忠心耿耿,智勇 双全,已化凶戾为祥和。

当上官红见辛凌霄未到谷口,便自降落,忽动灵机,知道如是自己人怎在这 里落下?随即躬身施礼道:“小女子上官红,不知仙姑因何将小女子带来此地?

尚乞见示。“

那片乌金色云光也神速已极,已往幻波池底落下,一晃无迹。

辛凌霄笑道:“那里不是善地。去年洞门禁闭,外邪不入,尚还可住。自从 数月前被峨眉门下几个无知后辈觊觎洞中藏珍,入内盗宝,走时虽然封闭,但是 法力太差。现甘樊篱已撤,以致妖尸勾引外邪乘隙侵入。洞中妖党想必不少,个 个厉害。你先前所见乌金色云光,来头更大,只要被他的妖光一照,多好隐形, 全失灵效。凭你这点法力,一人在此,凶多吉少,早晚必落妖尸之手。”

上官红道:“小女子随同诸位师长诛除妖尸。池中妖邪,早知一二。适才那 片乌金色妖云,便仙姑不提醒,小女子也看见了。”

辛凌霄满拟危言耸听,以救她出险见好,哪知对方并不见情,便以利诱,说 道:“我金凫仙子辛凌霄乃昆仑派居长一辈的仙人。知非禅师、钟先生、韦少少、 向善、卫仙客诸仙及本门长老,均我同辈。因见你夙根很厚,身有仙骨,颇堪造 就。今日巧遇,乃是前缘,何不拜我为师,随我同往仙山修炼?等时机一到,随 同除妖,入居仙府,以求仙业,不是很好么?

上官红是灵峤宫四代弟子,经阴魔冯吾重开灵识,对神洲仙界早有所闻,一 听竟是争欢情敌,曾用法宝暗算情郎,今日相遇,正可气她几句。故意笑答道: “原来道友便是前番往幻波池盗宝受伤的女仙么?我早听圣姑说过了。”

辛凌霄听她忽然前恭后倨,改称道友,又提起前番丢人的事,当时玉颊红生, 心中气忿。因听了末句,想知圣姑心意,只得忍气负愧,又盘问道:“圣姑尸解 多年,修持佛家最苦最难的戒行,以备战胜万魔,飞升极乐。妖尸未伏诛以前, 怎会传你道法?”

上官红只含糊的说是幸得圣姑梦中传授。辛凌霄闻言,知圣姑这多年来苦修, 不特战胜诸天七魔,并且元神成真,已能化身千亿,完满佛家最上乘功果,连那 原有法体,都在可有可无之间。即以传人自命,道:“我金凫仙子辛凌霄与圣姑 遗偈隐语所说的除妖之人相符。”

上官红见她面有愧色,也自暗中戒备,表面仍作不知,从容含笑接说道: “照圣姑的口气,将来承受仙府藏珍的,好似另有其人,与道友无干呢。”

辛凌霄见如此美质,难得遇到,舍去可惜,莫又被峨眉派中人物色了去。暗 用法力,下好禁制,然后突然变脸,佯怒喝道:“小女子,怎如此不知好歹?好 心怜你资质不差,意欲引度到我门下,偏生执迷不悟。似你资质,在此久留,早 晚必被妖邪擒去。你固孽由自作,但法界必多一妖女,为害人世。我以济世为怀, 既然遇上,必不能容,只好防患未然,先用飞剑将你杀死,休怪我狠。”

上官红此时只想代奸郎出气,巧语嘲弄,闻言,也不生气,仍自浅笑嫣然, 故作不经意之状,答道:“拜师收徒,原要两厢情愿,我既不知好歹,还强收我 这徒弟则甚?我是否会被妖邪擒去,那也无劳道友费心。至于不拜你为师便要杀 我,一则,你是出家人,无故妄杀好人,道犯清规,即此已是不配为人师表;再 则,我想也无此容易。打你得过,你白丢人;打你不过,不会跑么?据我看来, 你自命昆仑派前辈女仙,现放池底妖尸不敢寻她,对一末学后进强以暴力,苦苦 相逼,胜也丢人,败也丢人,那是何苦?如何乘我师父不在,上门欺人?快自请 吧。”

说时,上官红固不知敌人暗中设有禁制,辛凌霄也不知对方隐形飞遁之术神 妙无比,饱受冷语讥嘲,便怒喝道:“你不说圣姑是你师父么?还有何人?几时 拜的?”

上官红看出对方羞恼成怒,弓已引满,一触即发。一面准备逃路,一面答道 :“家师是女神婴,姓易名静。师叔乃李英琼。”

辛凌霄闻言,才知白受戏侮,果是仇敌门下。当时暴怒气极之下,把手一指, 口方喝得一声:“贱婢敢尔!”。

哪知上官红早声随人起,竟然隐形遁走。辛凌霄没想到上官红会冲破禁网, 越发忿激,必欲惩处。忙纵遁光,照准飞遁方向,急急追去。偏巧正对谷口,相 隔里许,飞遁神速,眨眼即至。无意之中,即将谷口埋伏触动,遁光立被五色烟 光裹紧,又惊又怒。幸是法力高强,正准备施展玄功强拼,忽听连声雕鸣,跟著 便听前面有人说道:“事已紧急,先放她进来,以免彼此均有不便。”

定睛一看,身已飞进一条泉石清幽,竹木森秀的山谷之中。面前站定一个身 著道装、背插双剑的大人猿,一只人一般大的白雕,高踞在路侧危崖之上,二目 金光远射数丈,正注视自己。认出是连山大师座下神禽,不知怎会变白,此雕难 斗,不禁大吃一惊,气便中馁,起身要走。

袁星劝阻说:“外面妖人现正恶斗,快要打出池上。只等池中妖人一死,轩 辕妖徒立即负气而去。不管双方恩怨如何,总是玄门弟子,为此将你放进,掩过 一时,等妖徒被气走,再请你出去。有本事,最好等我们师父回来再打。”

辛凌霄闻言,知道妖人与敌人两俱厉害,暂时势孤力薄,没法怄气。只得故 示大方,冷笑道:“我对贱婢原是好意,她既有师长,便应明说,不该口出不逊。 本想惩处她,既你们师长不在,暂时宽容;等你们师父回山,日后相见,再行处 治便了。”

袁星还欲反唇相讥,见神雕鸣叫,也噤口不言。辛凌霄实则色厉内荏,也甚 胆怯。猛想起池中盗宝之事,见敌人师徒竟然移巢在此,可知图谋已亟,再不下 手,自己必要落空。欲念一起,利令智昏,忽生狡谋,意欲假手敌人,与妖尸鹬 蚌相争,乘隙得利。假意相让,令候师回告知,速往除妖。

挨到毒手天君离池远去,辛凌霄方始起身,往北极去寻兀南公求助。阴魔也 无暇理会,赶往鳌极洞看乌神叟命运。 ---------- 第百三十六节夫后偷情

阴魔播转回鳌极洞内,乌神叟已踪迹杳然。内洞神火发源处,地下圆洞多了 一团内丹丹气,彩光幻变,回漩激荡,知是乌神叟内丹,数千年的修为,不是无 声无息所动得了,更在神火之中,等闲修士也接近不成。丹在人失必有异变。阴 魔神光扫瞄出乌神叟已回复墨鱼躯体,逃达夜明岛下寒泉眼里。血影神光动念即 至,现身凝神注视墨鱼精识海,勾画出乌神叟的不幸。

乌神叟引了易静诸人到了正对洞门的千寻冰壁之下。壁上寒瀑又宽又大,宛 如百道匹练连成一片,倒卷下来,轰轰发发,声如喧雷。溪上雾涌烟靠,水花喷 涌,映著四外花光,幻为异彩。乌神叟行使禁法,将手一指,寒瀑立似冰凝,便 不再流。壁脚上丈许,白光连闪三次,现出一个大约两丈,圆滑坚莹的大洞。易 静等一行十人,举手作别,飞身走了进去后,乌神叟自认灾劫已过,轻忽戒备, 就回洞堕入墨龙的圈套。

人有人规,鱼有鱼则。通敌有表面证据,乌神叟不是入囚扣押,就是交出内 丹作保。乌神叟知墨龙无理可喻,只有二仙能克制他:一是巫山神羊峰大方真人 神驼乙休,先敌后友,由对头打出来的相识;一是离此西北三千里的天干山小男。 本是齐共逃出故乡的宗室同支,将来急难相须,所仰为助者只此一人,益发言听 计从。墨鱼精甘心冒险留丹,就是往寻天干山小男申诉。无奈丹气离体,三千里 的路途可就步步惊心,幸遇阴魔。

墨鱼精通灵辨色,见阴魔无凶贪神态,便口吐人言,哭诉近年经历之苦,说 了好多可怜的话。阴魔却听如不闻,因神光波动,觉到两道深红如血的光华,由 岛侧上空急射过去,认出是双凤山两小邢天相、邢天和兄弟。这两个玄门凶星搬 动了天残地缺二魔君门人,用五云锁仙屏截击韩仙子,给阴魔燃发淫火烧了五云 锁仙屏这蚁窝。二小非魔宫中人,入不得五云锁仙屏,在旁见势色不佳,及早逃 脱了去。

乙休铜椰岛事毕,便什事不问,同韩仙子报仇除害,先后跟踪搜寻了二十多 次。这两个元凶首恶狡诈异常,沿途好几处同类妖邪俱为他所累,遭了池鱼之殃。 他们前脚才到,二仙后脚即跟踪追来,诛戮了仇敌好些党羽,尽管二仙每次结局 均胜,但二小飞遁神速,总是逃脱。虽然未伤分毫,二小也被迫无奈,欲来北极 附近黑伽山落神岭,投到兀南老怪门下。到此相隔黑伽山只有千余里,眼看又要 漏网。晃眼之间又是一道金光和一道青光朝后急追过去,都似长虹经天,流星过 渡,神速异常,是二仙由中土数万里外穷追而至。

阴魔化作一道清光,与韩仙子青光合并一束,由逼户窜入。淫侣交换玄精阴 精无数,卿肉中有郎,郎血中有卿,魂梦相连,淫黏缠扣紧束虽是数寸,情系却 萦绕心窍灵魂。灵犀通处,不用言诠。先天后天真气互通有无,汇化入碧斜钩, 爆炸出一丛光雨,推碧斜钩向前射去,不比电光多逊,直非目力所及,在那空旷 无涯的海天,也只瞥一瞬,便在上空飞逝,无迹可见,却将二小劈成碎粉,漫天 飞转。乙休追及,用元神将横飞血肉罩往,法宝神雷一齐施为,再将二妖人震成 齑粉。一个还勉强挣脱残魂逃走,那最主要的一个首恶却形神俱灭了。

阴魔功成身退,告诉韩仙子夜明岛下寒泉眼里有墨鱼精遭劫,事关陷空老祖, 看乙休能否见助。两道光华先后飞回。泉眼下墨鱼精见前面青光虽然正而不邪, 法力也极高强,但嫌霸气太重,不敢浮出。金光倏地飞降,青光停在空中,阴魔 就在云中与韩仙子调情。

这淫妇也真性欲旺盛,把阴魔紧紧拥抱入怀,感受那一股从少男身上传来的 刚阳之气,马上传遍全身,教她如痴如狂。美眸中闪烁著一股醉人而狂热的欲焰, 兴奋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心一意只渴求著巨吊的侵犯,渴想著雄壮吊茎勇猛 的占有。就仙裙中分裂一缝,套魔吊入渴逼。魔吊硬挺粗长坚壮,更是无坚不摧, 加上烫人的灼热,炙得花芯开放,遍体舒泰,忍不住呓呼吐气:“啊……好深… …好涨……”

粗巨的魔逼已经把逼壁扩展到了极限,甚至感觉要裂开了。逼道膣壁中的粘 膜嫩肉更是死死地缠绕在哪那深深噬入的火热魔吊上,三层阴壁凝聚紧合。魔吊 被层层肉壁框紧吸吮,热烫地牢牢夹实,阴魔感触著强烈的官能刺激,搂住浑圆 的嫩臀,抵上那湿润的花芯,享受著无比舒服的挟压。这个怨妇长期处在性饥渴 中,百日不操,压抑著的性欲就一下子全爆发出来。逼壁逢吊即浪翻狂卷,欲火 积压得太久了,暴发似的骚浪起来。

看着乙休再目光瞄得到的岛上,就在亲夫身后与小奸夫偷欢行淫,更多了一 份禁忌的狂乱和快感,强烈的高潮即自下体爆发开来,几乎立刻就到了顶点。一 股酥麻酸痒的滋味传遍全身,使她的快感得到空前的满足,一双修长的粉腿则不 住轻颤著,花芯乱跳,阴户阵阵抖颤,口内不住的浪哼人世间所有的道德束缚, 当下全然抛诸脑后,恨不得要将魔吊吞吃下肚似的。忘形忘命的干!

阴魔给这淫妇的猴急相逗得异常亢奋,使紧迫的火热快感极其强烈,逼道内 火热得有如熔炉,觉感到深处的悸动和震颤,并且抽缩,就像要把魔吊中灵魂吸 释出来,落入了一只无牙的虎口里,无数牙龈在魔吊的上下前后不停□啮,蠕动 的花芯不断地吮吸著龟头,吮得阵阵的发痒,浑身酥软麻木。知都淫侣高潮叠爆, 而在高潮中实不宜加以抽插。虽然雄风威猛,淫侣虽登极乐,却也颇辛苦,最不 如意的是嗥呼过后,逼壁松弛颓弱,无以为继。

紧紧夹住魔吊的花芯也一阵剧颤,被强烈的高潮排山倒海的淹没。虽然克制 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拼命地咬著嘴唇,压抑著喉咙深处的娇喘,也忍不住从鼻子 发出“哼……嗯嗯……”的微弱闷哼。逼洞不自主地收缩夹紧,两片小阴唇慢慢 长大突出,紧紧吸附在吊茎上,亢奋嗡合蠕动,一吸一放,紧挟缩缠,转吐磨刮, 乳房、颈项、臀部、背部全部都会感到非常的紧蹦,强烈的酸麻让的逼穴阵阵收 缩,波浪般旋转地蠕动起来。

半响才如释重负的轻嘘一口气,全身痉挛而脱力,高潮后显出一副满足的表 情,异常妖艳,一双纤美雪滑的修长玉腿更是酸软无力,几乎站立不住,摇摇欲 坠的把一双玉腿勾绕在阴魔腰间,喃喃呓叫:“喔……我……我站不住了……啊!”

腰臀在阴魔的托持下,秀美火红的优美螓首僵直地后仰,一头乌黑亮丽的长 发随著螓首的扭动而飘荡,衬托的胸前一双嫩滑双峰更加突出,坚挺娇羞的裂衣 怒耸而出,似乎发涨了许多,挺而不坠,饱满滑腻而有弹性。淫荡的摇晃著显得 有一股野性的韵味,显示出无比成熟丰腴的魅力,柔软得令人想用力搓揉。那充 血的热乳尖又更骄傲地向上翘挺,嫣红玉润。

阴魔俯贴上去,含住仙子的充血勃起的可爱乳头,舌头舔卷吸缠,牙齿更是 连连轻咬。逼壁稍静的淫侣又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阵阵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双 乳又涨又麻,灼热敏感,有若忽强忽弱的电流一波一波地向全身袭击。浑身酸痒 难耐,一阵的酥麻,一阵的痒,麻痒交加,剩余的高潮快感还没有自她身体中离 去,欲火又燃烧起来,如痴如醉地张著樱桃小嘴猛吸著气。

娇躯温软如绵,清爽柔软,肉香四溢,如野玫瑰绽放,令人淘然薰醉。绝色 丽靥上又升起一抹醉人的嫣红,春情似火,充满著情欲的诱力,不知不觉之中, 把屁股向着逼内的魔吊逼过去,紧紧地逼过去,紧贴著它,挤压著它,更有劲把 魔吊箍咂结实,贴得紧紧的凑狭,挤得热潮窜动,饱胀的充实感让这苦闷多年的 淫妇急促的喘气呻吟。

紧凑挤压令火热得发烫的龟头菱角慢慢刮擦著逼壁的敏感嫩肉。可恨的凹凸 浮筋,磨得更尖锐集中,电击火撩般的冲击,刺激得忘情地扭动她的美臀,縻肌 紧箍,连肛门也迅速收缩,推得前阴伸展膨胀,更加夹磨有力。温软、滑嫩的膣 壁嫩肉紧紧地箍住他粗大的吊茎不断地蠕动、挤迫,敏感度更是急遽上升,上下 同时都受到刺激,不停地喘息著,喉咙深处还发出好像在抽泣的声音。

粗硬火热的吊茎在那布满著□津逼穴内继续跳动坚挺,龟头撑满在湿润紧凑 的花芯,不住地脉动鼓胀。仙子直觉小腹内巨大的迫力直逼喉头,更是一阵一阵 的抽搐,气也透不过来,无意识地张开樱唇,那双雪白玉润、纤滑修长的优美玉 腿更是本能地紧紧盘缠阴魔身后,死死的夹住他的腰。一双柔软雪白的纤秀玉臂 也痉挛般紧紧抓著他的肩膀,忍受著那种从逼穴燃烧出的酸麻感,指甲深深的插 入他的肌肉中,冶艳地扭腰挺臀。

肢体的扭动都造成逼洞里强烈的摩擦,再一次把她带上那让人极度晕眩的欲 海高潮之中,陶醉得咬紧牙根,鼻息急喘,双腿间深处的酸麻不停流窜全身,只 觉高潮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袭上身来,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全身心都陷入了 一阵剧烈无比的欲仙欲死的高潮中,魔逼的每一橇翘都能令她呼天喊地似的直叫, 却有怕岛上的乙休听闻,压制得凤颈引长,只能“哎……哎……哎……”的冲气 舒泄。

娇喘及含糊的叫声,听来是多么刺激!吊茎感觉到翻天覆地的逼穴一阵一阵 的紧夹,知道淫侣又高潮来了。娇嫩温软、淫濡湿滑的膣壁嫩肉紧紧缠绕著粗硬 的肉棒,不能自抑的死命勒紧、收缩,心砰砰地乱跳,身子愈来愈软、愈来愈热。 一股吸力紧紧吸吮著入侵的龟头,四周的肉壁蠕蠕而动,每个部分好像懂得各自 蠕动,不断地缠磨著,有力的挤压按摩著龟头和吊茎,强烈的刺激让阴魔也倒抽 冷气。把仙子挑逗得是肉紧极了,阴魔自己也兴奋情动达到热点。

给紧紧套实在柔润暖狭逼道中的魔吊仍时强劲的弹撬,撬得仙子上身胴体摇 摇欲坠。仙子感到膣腔内的粗壮魔吊又在紧窄的逼道深处挺摇,不住娇颤,反应 激烈,随魔吊的节拍跳动,不停的扭旋磨摆,娇翘且弹性良好的双峰阵阵甩动, 抖出一波接著一波的诱人乳浪在阴魔眼前晃荡,火辣辣的性感,诱得淫火贯注魔 吊撬得更猛。逼膣也得磨得急快,耸动频频,,不断地蠕动抽搐,痉挛紧缩,而 喉咙深处的闷绝叫声也愈叫愈压抑不住。好不容易喘得口气,那硕大龟头又在刮 著,刮得欲仙欲死的「高台型」高潮持久不竭。湿滑的□津泊泊而下,微薰出阵 阵麝香浓烈上飘,中人欲醉、撩得阴魔心魂如醉如痴。

情益悦,摆摇更急,阵阵强烈的快感激得肉洞嫩肉有如层门叠户般,一层层 缠绕著深入跳动著的肉茎。有得必有失,固于此必疏于彼,强于膣壁的箍勒,阴 魔攻其弱的花芯,撑起大龟头深深地在花心上顶弄一下。这令人落魂失魄的一下 深顶,逼穴深处被顶得又麻又酸,闪电般的快感刺激得蜜穴阵阵剧颤,娇躯酸软。 在那令人头晕目眩的强烈快感刺激下,仙子不得不扑入阴魔怀中,八爪鱼般地搂 紧阴魔,不断颤抖,箝著阴魔腰臀的一双玉腿扭撑不已,呻吟娇喘急促,口中「 哎呀~~哎呀~~」的声声呐喊。

扭的那么妖冶、叫的这般淫荡,更诱动阴魔的兽性。魔吊在魂离魄荡的仙子 的紧窄阴道中不断地顶动著,每一下套弄都令风雨飘摇的仙子情不自禁地呻吟出 来,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那深入逼穴内的龟头就像伸缩自如的 蛇头,不断地点击敏感的花蕊蕊心。忍不住那一波又一波强烈的电麻般的肉体刺 激,柔美鲜红的小嘴随著每一下的顶击忘情地热烈回应而娇腻呻吟。一声又一声 愈来愈甜蜜的呻吟,叫的那么娇媚好听,刺激著阴魔更加猛烈的耸顶。逼膣更加 收缩得厉害,随著不断加速的耸顶更娇啼急促。阴魔耳闻魂荡呼叫,吊受落魄猛 夹,更觉兴奋,挺得更是疯狂。仙子娇躯整个抽搐了起来,求饶呓叫:“啊!好 人……轻一点嘛……淫妇不行了……要被你整死了……小坏蛋……人家要……要 泄了……啊……”

那含糊不清的浪叫声,阵阵淫糜的娇吟,如泣如诉的娇吟叫床,更是娇冶骚 浪,无论身心都完全开放在欲焰的支配之下,淫媚入骨,听得阴魔魂为之销,心 痒难熬。看她口中发出淫呻艳吟,臀部却迅速摆动,表明全身酥痒,逼穴需要更 深入的冲刺。肉棒更火热的深深烧入仙子逼内,好像一团火在小腹内烧,蜜穴都 快酥掉了。那喷张入血脉的温热烧得仙子浑身皆酥,酥麻的电流在体内不停狂奔, 每一个香艳的细胞都被淫火烧得酸麻酥痒。胴体四处传来酥酥软软的感觉,让她 觉得身体懒懒的,又酸酸的,只能不断的“啊………啊………”地叫著,连声音 都似随著泄身而绵软无力,气喘声颤不已,听来更是荡魂蚀魄。

情兴摇荡,淫水淋漓,花芯深处小洞天爆发出腾热岩浆,滚滚喷出,汹涌无 俦得盖世淫魔的阴魔也吸干不了,阵阵□津自逼户溢出。阴蒂也被撞得有爆炸感, 根本是没有办法用自己的力量来抑制自己的反应,口中不断发出淫荡的呻吟: “啊…好…哎…泄了…你真…真猛…真厉害…啊…又顶…顶到心里去了……唔…

啊…好爽……爽上…爽上天了…啊…啊…啊…又要泄了…你那么硬…又那么长…

啊…慢…慢……慢…受…受不了了…“

快感强得让秘藏著大胆而狂乱肉欲的成熟美妇透不过气,神思恍惚,有一种 难以置信的兴奋感夺去意识,晕忽忽几若昏迷,不住泛出欲仙欲死的光辉。已经 被这强烈的、经久不息的、最原始最销魂的刺激牵引上男女淫乱交欢的极乐高潮。 飘飘欲仙的飘浮快感令她整个人都恍如坠入了梦幻里,像癫痫病一样抽搐、僵硬、 面红耳赤、闭目张嘴。,沉浸在狂热欲海淫潮中,已经不知身在何处,所做何事, 媚眼半闭,双眼半眯视线变得朦朦胧胧,却忘不了小情夫的魔吊:“啊…

……你……你还没要泄吗……淫妇……我……啊……爽死人家了……啊……啊…

…又要泄了……不行了……人……淫妇再下去会……会被你的大肉棒插死的……

啊……真要命……“

高潮过后,全身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所有的毛孔都放开了,留下极烈交媾 高潮后的红韵,箍著不再骚动的魔吊,陶醉在高潮过后的的飘飘欲仙。

无奈好事多磨,监察乙休动向的先天真气却瞄到翼道人耿鲲竟往岛上飞来, 翼上还附有虎头和尚和两个水怪。阴魔连忙施展神光血遁脱出云端,匿入从乔乔 噬来的散睛迷踪藏形之法,看着乙休还在泉眼里絮叨不休。

乙休降下泉眼时,现出身形,把大袖一展,由袖中飞出一个人首鳌身的人獭, 初出时长还不及一尺,晃眼长大,身高丈许。人獭专能嗅出敌人气息,更明泉眼 中水道方向,在冰窟中隐形掩向前面,乙休用法力阻住归途,就这样,还追了好 大一会,等墨鱼精进退皆难,人獭方始现形,晓以来意。墨鱼精飞出水面,向乙 休跪叩哀求。

韩仙子不愧是女强人,立即从狂热欲海淫潮中脱出来,传声乙休,假说不耐, 要先行一步,去往天干山相候,过访小男真人,然后同返中土。身形隐去,方才 散出如意水烟罗,即见天边暗云中有一点白影闪动,略带上几丝火星,老远便听 出风雷破空之声。晃眼之间,白影加大,火光加强,天空密云似狂涛一般被他荡 开,当中冲出一条云□,似流星过渡,横海飞来。

当日果是墨鱼精的劫难中紧要关头,更三重夹叠,墨鱼精自是吓得乱抖。耿 鲲两翼梢上的火星已像百子连珠炮一般射去。虎头和尚最是刁猾,一见乙休在岛 上,人已离翼,飞向远处观战。韩仙子恨他一众棒打鸳鸯,冲破淫乐,暗放寒碧 刀。虎头和尚受伤怪啸,便自穿云飞去。只剩耿鲲口中怒啸喝骂,电驰飞扑而来。 那两水怪也同时由翼上往海中飞下,来势猛恶已极。眼看就要往岛上扑到,倏地 空中张开一片雾毅冰绡般的烟层。韩仙子早将如意水烟罗暗中展布开来,只等他 来入网。

总算耿鲲法力高强,识得此宝来历妙用,无如去势太骤,如意水烟罗来势也 急,一任耿鲲玄功变化,飞遁神速,也是无及。那网薄薄一层,才一现出,色如 淡烟,由外而内,风卷残云,将耿鲲挡住,往里反兜而上,眼看青光一闪,便要 包没上来。耿鲲情知不能就此全身而退,于是两翼一振,飞出两根十余丈长的火 柱,竟将网口略微撑住,未被合拢。紧跟著怪吼一声,身形一晃,缩小了十之七 八,弹九一般,由网隙中飞逃出去,逃得尤为神速。那网将那两根火柱包没,火 光立灭,化为两根尺多长的鸟羽,落在网内。往下飞落的两个夜叉一般的水怪也 被兜入网中,吃两道碧色宝光腰斩,尸落海内。

墨鱼精幸逃大劫,但丹气羁留火眼,哀求乙休说情。乙休跟陷空老祖是打出 来的交情,实是因攻不入岛,才保持外表的友善,所以是畏友,插手求情却是干 涉内政,欺人太甚,非交友之道,惟有带墨鱼精往见天干山小男。

看着仙子的秀丽俏美娇脸上还残留著丝丝醉人的春意,阴魔也不得不吻别, 追寻墨龙形影,遍搜海底寒泉眼九九八十一个螺旋形孔穴,方圆三百余里通连水 道,仍无所获。重回火眼探索丹气,觉到火眼下另有结穴,专司洗炼丹气,知乌 神叟堕入墨龙圈套,无求情的希望。厌黑龙恶毒,布置消灭墨龙安排,贯注先天 真气腐化丹气,尖惹时髦潮流,贪污滥权,挥霍无度,务使车毁人亡,使墨龙丹 气融汇后,也同流合污,害得墨龙惨死故乡。

尽搜外围无所得,阴魔情知必与陷空老祖有关。先天真气无我无相,从鳌极 洞出,越过陷空老祖所设禁制,已离北极尽头之处不远,由陷空岛起,到前面那 一段千余里海面,正是北极地轴的起点。外层四面群山相连如环,婉蜒不断,向 里环绕,山势自右侧冰谷来路起,越往右,越往前弯,共是三个圆环,由外至内, 一层层从外向内矮小下去。

外环山岭离海约有百里。那大半环连山岭之下,入口之处,双峰对列,犬牙 交错,中现一条峡谷,谷径往后斜行,作“之”字形。由入口起直到尽头,宽窄 如一,长约二百余里,过后,地势忽然平展,到一参天危崖之下。那崖壁立两三 千丈,通体如削,与左右高山相连,宽约百丈。下有石门,十分高大,石黑如墨, 温润坚莹,无殊玉质,气象越发雄伟。门高不过十丈,宽约五丈,顶上横额刊有 四字朱文古篆,文曰“绣琼仙境”。

照直径计算,那山也只有百多里厚,里面迂回曲折,每隔五里便有一层门户, 共是九层,每层约四五十里。把门道走完,面前豁然开朗。回望四外山色,上半 都是白雪皑皑,直闪银光。山腰以下,斜日回光照将上去,朱霞绵缅,殷红如血。 再吃山顶白雪一映,益发浮光泛彩,金紫辉煌,气象万千。只是每一花林峰峦, 差不多均设有奇门隐遁之法。

当中平地之上,又耸立著许多峰峦岩岭,都比四外环山低下十之七八,最高 的不过千百丈,无不灵奇瘦透。涧谷幽深,洞壑玲珑,清溪飞瀑,映带其间。当 中一大片水,名为是天涔海,实是一片湖沼,底下伏流,与海相通,已吃封禁, 仍须由陆路始得过去。一圈青色天空,比外面高得多。陷空岛便隐万山环抱中的 一片里海在中央,形似仰盂。

外海的西北角,波涛异常险恶,也有一岛,地名也叫陷空岛。形如覆碗。岛 中心有一深穴,与岛宫相通。陷空岛海眼底下与玄冥界上磁源相通,极深之处, 竟是丹室所在,是岛宫最下一层全室用万年寒铁铸成,有元磁真气吸住,升降无 定。不特好些飞剑法宝保不住,连肉身也许被它吸住,不能遁逃。非有能制磁气 之宝,不能入内。灵药在丹室内车载斗量,可非外传的被郑元规盗去大半。丹室 上面两个大衍周天阵图,五正五反,正反之间埋有一层埋伏,玄□密布,先天真 气也不能渗入而丝毫不作惊扰。正探勘间,传来鲧珠元神告警,金蝉、石生隐伏 危难。

易静等十人别过乌神叟,进入秘洞。洞内入口二三里与来路冰壁相通之处, 是由层冰中挖掘出来的甬路,冰坚如晶。渐渐穿入地层以下,其热如蒸,通体便 如墨玉乌金,尽管隐光浮泛,却是昏暗如入黑洞,乃当初地底震脉总源,长二百 余里。那边出口竟是一个广洞,也是坚冰建成,并有两层洞室。试照乌神叟所传 开法,只见一片烟光,明灭变化,晃眼便将洞口现出。洞外是一极大冰谷,宛如 冰崖中裂所陷巨缝,两崖之上满是积雪,洞口开在积雪里面。洞口积雪自崖头往 下直裂出百丈高下,十余丈厚,三十多丈宽的一大片冰壁,移向前去丈许,洞口 便深藏在裂壁之后。诸人相继飞出,行法封闭。晃眼便已复原,也无一毫缝隙。

为表诚敬,不能再飞。

这里原是与前面高山相连的大片冰原,经过地震而陷成冰窟。危崖特高,天 空暗云低迷,气象阴肃,荒凉已极。离陷空岛还有七八百里。滑行到了尽头,提 气升到上面,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冰雪漫漫,除去路高山危崖而外,下余三面俱 是平坦冰原广漠,一片白茫茫,直到天边,万里无垠。

步行经过三重环山,尚幸“绣琼仙境”门户九层,全都两面大开,并无梗阻, 刚越过高山前面的一条横岭,便听远远涛声拍岸。才达天涔海边,通诚祝告,, 即闻水声由海中心岛前不远响起,一直响到海岸不远的前面。随著水花上涌,跳 出一个身材矮胖,形似侏儒,凸睛掀唇,面色碧绿,手执一把玉简,身穿道袍的 秃顶怪物,形态粗野,偏要扭捏,摇摇摆摆,踏波而来……

水怪传达岛主意思,说峨眉门下数万里远道来求,又有好几层渊源,自无不 与之理。不过万年续断,还有灵玉膏,为孽徒盗去不少,所存无多,但也非不肯 送人,只因个中还有机密,不便先吐。久闻峨眉门下俱是能者,现有两条路任挑 :一是孽徒郑元规盗宝叛师,早应行诛,恰值无暇分身,被其漏网迄今,如能代 将孽徒擒到,当即相赠。还有便是借此试验法力,经指明丹室所在以及一切埋伏 禁制,由来人合力盗取,得手拿去,否则作罢。

名门正派法高势重,平素劝善规行,一贯形同勒索,若不令其称心如意,往 后日子可不好过。来人众多,更迹近相强。可幸对方只是新进弟子,交由主事级 谈判,有缓冲作用。谈不拢则推说词不达意,由上级打完场。

易静以诛杀郑元规需时太久,并还艰难,自然行不通;盗药则危机重重。若 全皆拒绝,则形同决裂,乙休尚且不能破宫,自问无力扫穴犁庭,只手遮天,没 奈何,只得应承下盗药一途。水怪协议回转,再由前时在紫云宫黄精殿筵前向紫 云三女告警的矮胖长髯道人灵威叟主持。灵威叟见同来共是十人,倏地面色一变, 再三盘诘十人同来,是否出于师长之命?经众人力辩不是,面色才转,想了一想, 竟现喜容,并说再多一人更好。

说时,又听海面上水响,波涛分飞中,现出相貌丑怪的侍者分捧著两个梅花 形的青玉圆桌,桌上各摆著五副杯箸,放在众人立处前面。

那桌面大只数尺,坐位设在梅花形的花瓣交对中凹之处。金蝉一眼看到另一 桌上,好似少了一样荤肴,易静闻言,将两桌一比较,果然一边五十样,一边四 十九,陈列之法也不相同。猛触玄机,知是大衍阵图。暗中显示丹井上层所设阵 法,先后天相生妙用。以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所重仍在另一席的变化 上。但是正面本位中心元宫,必须有大法力之人坐镇。

借两桌佳肴,灵威叟详说各层宫门埋伏的威力妙用,一一指点,言之惟恐不 尽,说成功以后,岛主还要亲身延见,重新宴劳。限期只有三日,今晚子时,极 光力弱,便须下手。那意思,亟盼被盗成功,偏又是极难之事,这等矛盾行径, 实是令人难解。

灵威叟率领同来侍者去后,鲧珠严人英的鲧珠元神有数千年知识,引导众人 思维,道:“主人如此盛意,还赔上这么多好东西,何不简简单单把那两样送给 我们多好,偏要叫人去盗。与其多费心思,如因盗药有什毁损,生出嫌隙,不是 把这些好心都白送了么?要是一成敌对,岂不难保周全。”

甄良究竟是祖上与水族有所牵连,略有所闻,笑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也不知料得对与不对。听说,这里的主人将来有一件难事,须要倚仗冰蚕。再不 然要七个修积三世以上纯阳之体的有道之士相助,方可成功。详情我也不知。可 惜此宝不曾带来,否则主人必还另加青眼。”

话未落,众人猛然一个寒噤,眼前倏地奇亮,身上有了寒意。两个身穿着冰 纨短衣短裤,项围红边云肩,面如冠玉的俊童,走近前来,这两个道童生得骨秀 神清,通体白如玉雪,只不带一丝血色,看去冷冰冰的。这样奇冷之躯,所穿衣 服薄如蝉翼,宛如一袭轻云笼著当中半截身子,看去由不得使人心里发冷。刚刚 挨近,猛觉奇冷侵骨。易静、癞姑俱有眼力,看出二童骨相过于清冷,但又不带 一丝异类气息神情,先疑是海中精怪,又觉不像,断定决不是人炼成。

石生冒失,涎著脸去摸道童衣服,不料惺惺惜惺惺,气求声应。二童冷冰冰 的一张脸反倒现出笑容。一个先笑答道:“我二人一名寒光,一名玄玉,乃教祖 再传徒孙。我这衣服非丝非帛,乃万年玄冰中所抽出来的冰丝所织,其冷异常, 宫中也只我两人能穿此衣,别人不喜穿它,也受不住。内有点原因,不能明言。

我二人本在丹井上面第三层洞门旁冰室中居住,也颇寂寞,难得道友一见如 故,再好没有。少时去往丹室,中途过我二人守处,如有为难,可低唤寒光、玄 玉,自有应验。“

二童把守之处,为禁法最神妙处,所说的话必有原因,分明隐示机密。石生 含笑谢了。二童向众作别,晃眼不见。遥见正北方空中现出了万千里一大片霞光, 上半齐整如截,宛如一片光幕,自天倒悬;下半光脚,却似无数理珞流苏垂下, 十余种颜色互相辉映,变化闪动,幻成无边异彩,一会变作通体银色,一会变作 半天繁霞;当中涌现出大小数十团半圆形的红白光华,精芒万丈,辉耀天中,甚 是强烈。极光初现,千里方圆的绣琼原,顿成了光明世界。近水遥山,一齐倒影 回光,霞影千里,相随闪变不定,耀眼生花。

那极光到了亥子之交,化作大小数百团六角形的光,疏疏密密,三五错综, 排列在极北天空之间,色彩越发鲜明灿烂。待不一会,电也似连闪几闪,六角中 心忽现出一个豆大黑点,渐现渐大,渐大渐明,化作一圈雪亮圆光,将六角中心 撑满。众人身后,各现出一圈圆的彩影,人的影子便倒映过来,恰将上半身圈在 其内,和画上佛像后面的圆光以及峨眉金顶上所现佛光一般无二。只是北极虹光 较强,色彩鲜明得多;人影也如在镜中,眉发皆现,不似虚影。

那六角形的大小极光,倏地变成圆形,好似百多轮大小华日,朗照遥空。内 中一轮,四边忽射出无数长短大小不等的芒角,精光万道。紧跟著近侧诸轮也受 了反应,纷纷学样。晃眼之间,满天大小极光全受波及,各射出长短精芒。一时 霞光电射,银雨流星,比起先前所见还要强上百倍。一会,极光又由分而合,渐 渐往一处移动,两轮芒角只稍一相接,立似有极大力量吸引,联成一片,越聚越 多,光也不再有规则。等全联上以后,忽似春云舒卷,展了两展,电一般略微掣 动,倏地伸长,又恢复了初现时的景象,变化神速异常。

众人知是极光现过,便是子正,到了盗药时候。猛觉眼前一暗,那万千里长, 横亘北天的流苏光幕已经不见,灵威叟含笑走来,道:“那疑阵共有周天三百六 十五个门户,稍一疏忽,便被陷入乩坛以内,两仪之火一齐来攻,决难禁受。

这本是岛宫中第一难关,也是诸位道友机缘凑巧,此阵已移往别处。时已不 早,老朽前面领路了。“

说罢,当先往海面上踏波乱流而渡。众人紧随在后,各自运用玄功,在水波 上凌虚飞驶。海面本来不远,眨眼到达陷空岛。那岛作圆形,一圈仰盂形的大圆 岛壁是海底万年寒铁筑成,高约十丈,通体寒光闪闪,耀目生辉,光鉴毛发。岛 壁岛岸尽是五色珊瑚灵砂通体浑成,不见缝隙。

灵威叟引了众人绕壁而左,行两三里路,忽然停住。停处壁上现有不少金钉, 灵威叟用手分别推按,全能移动,壁中随起了金铁交鸣之声。不多时立处对面现 出一个大圆门,约有七八丈大小。门内是共有九层铁门,每层间隔约有五尺,分 别兀立,并不相连。那九层铁门以内正对著一条向前低斜向下的长甬道,和岛壁 一样,俱是寒铁所制,乃通往丹井的秘径。

经灵威叟掐诀施为,耳听一片铿锵之声由远处传来,全甬道壁上立发出银雪 也似的光华,闪动甚疾。同时上下两壁一齐自行移动,电也似急往前驶去,直和 御剑飞行差不多少。众人猛瞥见远远一点银光迎面飞来,越现越大,晃眼飞近。

易静忙将散光丸取在手中,令金蝉取出玉虎当先;又令癞姑用佛光、英琼用 定珠,护住众人身子;众人一同准备太乙神雷,以防万一。

金蝉手上玉虎两眼一口的两道蓝光,一道红光,长虹电射,直向银光中冲了 进去,冲开一个光□,有十来丈深。众人在佛光宝光环绕之下,一晃飞出银光以 外。直达岛宫中心丹井上层入口,灵癸殿前摆设阵图的所在。身后是一座白玉建 成的大殿,立处是一片水晶般的广场,大约百亩以上。在平地上面,画就两仪、 四象、九宫、八卦的圆点。阵的大小又与上面丹井相同。相隔上面出口,少说也 有三四百丈,又大又高。由上面井口直下丹室,连同宫中埋伏,共有十三层禁制 之多。现在共只剩了三层关口,虽是极难之处,到底省事省力。

回顾那来路甬道,正飞也似和吊桥一样往上悬去。银光摇曳中,似见灵威叟 影子一闪,晃眼离地百余丈。再看殿的右旁上空百余丈,也有一团银光悬住,与 此东西相向。知那甬道伸缩自如,高下由心,如非先有默许,故意命盗,另具深 心,要想深入丹室重地盗此灵药,门也没有。

丹室由井底元磁真气吸住,变化无穷,深沉隐现无定,神妙不可思议,差之 毫厘,谬以千里,被磁光闭在室内,谁都走不脱,所以丝毫不能疏忽。阵图下面 一色水晶地面,白黑二色圈点外,并无洞穴。丹井深穴隐在阵图中心,正宫一元 主位上。这一元正宫主位,乃全阵主要命脉,必须大法力之人方能制住。

当下易静姑侄、甄氏兄弟等五人各照图宫门户,方位途向,由正门走。按照 度数,绕行地上圆点。易静先往中央元正宫主位上立定,甄、易四童分向四方, 把五行方位一齐占住,不可稍微移动,也不可脚踏实地,各运玄功守住心神,将 法宝飞剑护身,凌空镇制。

易静手扬处,一声雷震,那地面上河图圆圈,立即变灭闪动,急转如飞。那 些圈点往来交织,穿梭一般数十转过去,忽然连闪两闪,全都隐去。同时发出一 片五色烟雾,将全阵笼罩。遥听地底起了风雷之声,下面阵图已然发动,生出反 应。那五色烟雾明灭变幻了一阵,忽然发出妙用,化为青、黄、黑、红、白的强 烈光焰,按著五行生克次序,百余丈高的光焰四面夹攻,各朝相克的方位怒涛一 般涌到,来势十分猛烈,所剩也只各人所守五宫正位不足方丈之地,眼看就要压 到身上。形势看去奇险,只要用法宝飞剑抵御,或是心神摇动,镇制不住,各人 所守阵地立被侵入,那时全阵威力一齐发动,下层阵图立生变化,移向上层井穴, 当时便为元磁真气封闭。就能勉强破阵,盗药一层更无望了。

先是东方乙木所化青光朝甄兑飞去,甄兑神智安定,未为所动。跟著戊土黄 光朝中宫飞来,易静更不会摇动,黄光消灭。黑光又朝甄艮南方阵位上涌去,偏 是忽似电光过眼一般,自行消灭。易鼎、易震,一西一东,守的是庚金、乙木两 宫,恰落在后,有了前三人的榜样,不会再冒失行事。最末白光一闪,阵中五行 反克已全应过。阵中五行以逆行之势,自向各宫正位攻来,中藏变化,看似相克, 实则相生,消长盈虚之中,藏有无穷微妙。

五色轻烟二次刚要冒起,易静早迅雷不及掩耳,一声号令,弹指将一粒牟尼 散光丸发将出去,一丛星光立在中宫阵位以内,自行爆裂,光雨星飞中,轻烟四 下消散。脚底银光突现,一闪即灭。晃眼上面却出现一片银色光网,将全阵笼罩 在内,封闭众人头上丹井出口。众人俱在光网以内,脚底竟是全空,所镇守的五 宫阵位上,却现出五团丈许方圆梅花形的法台,凌空浮立不动。地上圈点却变作 大小数十团斗大寒星,仍按河图原形凌空位列,精芒电射,耀眼生花,寒光逼人。 井穴随原图形一同现出,反倒漆黑沉沉。上面到处光明雪亮,有这么强烈的光华 照将下去,就说丹井太深,也不至于会如此黑暗。

金蝉运用神目,定睛往下注视,见井穴越往下越小,离上面二百丈左右,便 见地面。略有晶光反映,好似一片坚冰凝成的空地,决不似下层阵图所在。自来 有形者易识,无形者难测。上阵是体,下阵是用,这上下两阵中间还有一层阻隔。 灵威叟独对这一层,只说不比寻常,可凭自身法力破去,无须有所顾忌,也许主 要试验的便是此处,必较上下两阵尤为难制。

癞姑、鲧珠严人英、金蝉、石生、英琼五人在癞姑、鲧珠严人英两道佛光、 金光环绕之中相偕下降。光影虽仍见于丹井上,但五人身子早已隐去,光以外便 是暗沉沉的,彷佛坠入聚积浓密的暗雾之中。癞姑等五人越降往下光景越暗,渐 渐佛光金光所照,不能及乎两丈以外,身上也渐觉寒冷,好似常人寒天进入冰窖 一般。如非先前席上吃了许多异果,阳气充旺,绝对支持不住。元气运行不能稍 闲,否则便冷得难耐。

正寻思间,身子落在平地之上。那地有似坚冰所成,光景越发黑暗沉冥,佛 光金光圈外,连地面都看不见。在上图的易静只得见五人身子,以外便是暗沉沉。 癞姑的佛光及鲧珠严人英的金光本是多深多远皆能照见,怎看去光华这么弱,易、 甄四童更一无所见。下图五人玄功稍停运用,便觉头晕气促。上方和四外,均似 有大力压来。金蝉运用神目法眼,仔细观察,始终见不到一丝痕迹。癞姑因传声 须用真力元气,防寒要紧,又未见有禁制埋伏发动,不欲徒乱人意,故此未向上 面易静相告。

鲧珠严人英试把护身金光收去,看看冷得如何。哪知光外酷寒,更胜百倍, 光才一撤,立觉一种大得出奇从未经受的奇冷之气,由上下四外急涌上来。当时 七窍皆闭,通身疼痛如割,气血均欲冻凝,这一惊真非小可。犹幸肉身由先天真 气塑炼,未致受伤倒地,已冻得透骨,心脉皆颤。越想越胆寒,惟恐金、石二童 一时疏忽,蹈了覆辙,赶忙向阴魔告警。阴魔对埋伏中玄□还未死心,见危机未 显,片刻羁留,癞姑已鲁莽闯祸。 ---------- 第百三十七节丹井玄□

灵威叟独对这一层,顺口带过,只说不比寻常,可凭自身法力破去,无须有 所顾忌,便将这全副地面毁去,也无什话说。癞姑竟因此自恃法力,居中飞起, 发出太乙神雷,朝地面上打去。及见雷火发出,与平日发雷情景大不相同,好似 上下四外均有极大阻力逼紧,不往四外横飞。雷声不猛,火力也弱,一震之后, 地面上依然如故,全无伤损。上图五人忽听雷声,空洞传音。井穴中空,声应猛 烈,听去却是闷哑,雷火光华,更是一丝也看不出。

癞姑细看雷击之处,只有一些冰纹白印,晃眼复原如初。情知雷火为奇寒之 气所逼,威力消灭了多半。冰面至厚,即为雷火炸裂,寒气一凝,重又长满,非 用全力不可,便五人一同全力施为。满拟如此猛烈的连珠太乙神雷,便是整座山 岳也被攻穿,这一来倒是奏了点效。虽然雷火之势不如往日强烈,玄门太乙纯阳 之火,威力终非寻常,霹雳连声,金光雷火猛击之下,冰面倏被击裂开一个大洞。 谁知只是冰面一破,局势也越发不利。

冰层太厚,尚未攻穿,陷裂之处,突涌起数十丈一团白影,看去似云非云, 似雪非雪,似实似虚,不知何物。先发雷火竟吃白影包没,陷处火光忽灭,扬手 又是一大团雷火发下,那白影来势特疾,正好迎上,两下一撞,反又吃白影包没, 雷声火光一时都隐。后发雷火本是连续下击,白影依然潮涌而来,一毫也阻止不 住。

癞姑又急又怒之下,眼看雷火到处,白人击散,又化成那似云非云之物,漫 地涌来,忙往侧面闪开。猛又觉身后一股奇寒之气袭上身来,同时又是一个寒噤, 只得回顾。这回身后又现出同样一个雪人也似的白影,口中似在嘘气,奇寒刺骨, 皮面如割,立时打了一个冷战。便连神雷、法宝一齐飞出。哪知并无用处,雷火 宝光到处,白影一散,仍又化作那似雪非雪之物涌来。一近身旁,便觉酷寒侵骨, 难于禁受。尚幸所化似云非云之物,势子虽疾,除头一起蔓延较广外,余者都只 涌到十丈左右便即停住。急得癞姑咬牙强忍,运用玄功,把全身法力法宝全使出 来,终无用处。

酷寒波及其余四人,英琼的定珠,金、石二人的玉虎、金牌,也相次出现光 华,也只是十余丈一团祥光,在下面游动。无奈白影此散彼起,循环不息,老在 人身后左右出现。那些白人通身上下雪也似白,更无一丝异色,不言不动,口中 嘘气酷寒,中人胜如刀箭。击散以后,又化作冷云涌来,左右前后,棋布星罗, 皆是此物,寒气越重。只鲧珠严人英有千年见识,知道宜静而不宜动,静等阴魔 前来。

阴魔也是待寒阵发动,才侦出埋伏隐秘。这是那寒光、玄玉两个冰魄寒精所 主持的六合寒冰阵和战门,再便是那丹室下面的元磁真气。这两处地方,一个奇 寒,一个酷热。是全宫数十层关口,最主要的两个。

两阵对决,调度必有乱处,乱就是机。阴魔模仿白影穿插其间,争先恐后, 发挥修罗魔法精要,专功灰色地带,曲解指令。白影共识的永久居民子女,可以 是前生后世所生,领养等同亲生,把五人纳入白影同类,在六合寒冰阵中丝毫无 损。阴魔更得人道光环,赢得白影推崇交心,套出白影的来龙去脉。

白影是跟随墨龙从故乡来的玄□精气,冰封了在此炼药的陷空老祖,窃据肉 身,在天涔海眼上建立宫殿,藏匿寒光、玄玉两个冰魄寒精。近年二精成形,入 宫亲炙,结阵守丹室,竟为弟子妒嫉。郑元规竟趁阴极阳生的刹那,盗药潜逃出 宫。所盗却只是受冰封的先师所炼,本由他所守护。经玄□所加工的精品全在丹 室内,非他的法力所能进入。

除鲧珠严人英外,四人那知阴魔弄鬼,因全吃隔断,便连发神雷,施展法宝, 丝毫无奈白影何,反倒越现越多,满地都是。易静从上图见宝光形影,宛如钻窗 冻蝇走投无路,心知不妙,忙即传声问故,也不听回应,可知五人初下时便已受 制。

石生见那些白人宛如冰雪之质,还比玉白,身量均似十三四岁的幼童,猛想 起先前送酒席来的两个道童行时曾说,如言高呼:“寒光!玄玉!二位道友何在? 我们寻你来了!”

轻托知己,天真的小孩就是少不更事。因声替魂大法就是六合寒冰阵的最高 机密,呼声勾来元神劫持。两个冰魄寒精就是看中了金蝉、石生两具纯阳躯体, 只惜时运不济,被阴魔先天真气移转乾坤,被移花接木,误中副车。

五人猛觉面前冰地宛如波浪起伏,脚踏上去,其软如棉,眼前倏地一亮,众 人间的所有白人忽似雪狮就火一般,自然崩塌,一齐化作那似雪非雪之物,退潮 也似往四外散去。银光连闪,现出两个白衣童子,正是寒光、玄玉二人。七人立 处不远,正有万千团如云絮的白影,雪浪山崩,往四边退去,晃眼无踪,同时全 井上下大放光明,寒威尽敛。

七人在一片水晶的空地上叙话,空穴传音,上图五人也清晰可闻。二幼童功 败垂成,更不敢丝毫泄露阴谋,笑对石生道:“岛主想借重诸位的,便是这层关 口,此地名为战门,归我二人主持,乃北极万载玄冰寒雪精气所萃,穷阴极寒, 经岛主用极大法力并借地利设成。岛主法旨,只要诸位道友能在此停留一个时辰, 不为寒气所伤,便可开放门户,听凭下去。不料发放雷火,激发万载玄□,比前 冷更百倍,诸位道友仍是无恙,即此已为岛主心期。如非我二人还想见识诸位道 友神通,便是道友不出声相唤,我二人也自出见了。那玄阴极寒之气,无形无声, 甚是阴毒,暗中袭来,难于觉察。只要有一丝侵入身上要穴,当时骨髓皆冰,通 身冻硬。只有两件法宝能使回生,听说均在贵派手内。此关已算过去,因发雷火 大多,玄□精气几全发泄于此,须俟它退尽,便可下往丹室盗药了。”

金蝉便问:“道友所说二宝,可是万年温玉与九天元阳尺?”

二幼童答说:“正是此宝。”

金蝉说:“九天元阳尺虽可随时借用,乃凌真人所有。那块万年温玉,开府 之后便落在英琼师妹手里,何不也取出一看?”

英琼笑说:“掌教师尊赐我此玉之后、当时便被玉清大师背人向我借去。并 说妖尸谷辰至今仍未忘情此宝,留在我手,此时在外行道,宝光外映,易启觊觎, 诸多可虑,不如借她应用,暂代保存。我如要用,到时自会送来。要不,则等幻 波池建立,再行交还,所以不曾带来。”

地上如云如絮的玄□精气已然退尽。冰层所结地面,通体坚厚浑成,并无一 丝缝隙。大团云絮一般的玄□精气,分向四边退下,到了挨近井壁之外,堆积不 动,渐渐减消,自然无迹。忽然地面上冰层自然涣散,化作云烟波动,宛如潮涌。 眼看脚底由实而虚,全地面变作一片云海。寒光、玄玉向众人举手作别,道: “诸位道友,好自为之。少时战门升上,可由右门穿进,绕出左门。由此下降, 直达下层阵地。此层与上层阵地不同,五方阵位全是虚的,中宫一元阵位正对丹 室入口。我二人要往霜华宫中复命,恕不奉陪了。”

面前忽又深黑如漆,也只瞬息之间,重又上下通明,脚底云烟尽去,不留一 丝痕迹。再看二幼童,已然不见。因是骤暗骤明,变灭至疾,事出不意,连癞姑 那么高法力,都未看出那么广大深厚的一片雪层,连同二幼童是怎么隐去。只金 蝉一人神目异常,略看出暗影中似见二童也化作两股白气,与云相合,同时微微 觉到寒风飒然,由身侧往下飘堕。

下面阵图已然现出,相距当地约有百丈高下,一片五六丈方圆的云絮,簇拥 著一座外观圆形,内列六根合抱大柱,似亭非亭之物,由脚底缓缓升起。那亭外 面布满烟光,形似实体。银光万道,耀眼生花。内有青白二气环绕六柱之间,一 根主柱居中,五柱环绕于外。亭外一青一白,以主柱为界,各不相混,每边各有 一个圆洞。主柱之上现出“战门”两个朱书古篆。乃阴阳二元真气交战相生之地, 所在北极地轴中枢中的丹井,储育秉万年冰雪之精的寒光、玄玉。

众人已悟出“阴疑于阳必战”的寓意,便照二幼童所说戒备,由右方圆洞门 中缓缓飞进。那烟光并不深厚,至多不过丈许,觉著内里寒光闪闪,冷如寒冰。

等一进门,猛觉身上一暖,人便飞出。再一看那反面门户,和上图正面差不 许多,只是青白二色烟光左右互换。身上忽又一冷,眼前一花,烟光尽音,那战 门忽然隐去不见,只人在空中悬著。下面阵图已全发动,休说最下层的丹室要地 观察不出,连金蝉专能透视云雾的神目,也看不到一寸地面。全阵四十九个阴阳 圈点齐射精光,五宫正位上各涌起一个不同的光柱,全阵都是五色烟光,明灭变 幻,势如潮涌。

癞姑居中,率领金、石、英琼、鲧珠严人英,把五人遁光驾平,使高下如一, 觑定下面五行五宫阵位,缓缓下降。降到离那五宫正位的五色光柱约有十丈,觉 出光焰阻力之势。仗著上层主体五宫主位被易静等五人制住,所有阵中一切变化 生克微妙之处俱已洞悉无遗,各自运用玄功,施展法力,放出防身宝光,不先不 后,一同往光柱上猛压下去,力求法力均分,无所偏重。

奈何五人有法力强弱之分,图内玄□也分智愚强弱,自有平衡。受压失衡, 青、红、黄、白、黑五根光柱,立即轰的一声,同时光焰暴涨,往上腾起,势疾 非常。癞姑见中柱中宫一元主位光焰熊熊欲升,其关系更为重要,急催遁光加下 降;把护身佛光移向脚底,化作一轮祥辉,电也似疾往下压去。中央黄色光柱发 出殷殷怒雷之声,缓缓下降。

中宫属土,土主财富,受压则还富于民,受土克之水旺。北宫水居,独得地 利,后天五行变化,亦由此而生,其力最大。水主仁爱,平衡中,穷是受慈悲, 是静态等施舍。滥于均分,伪君子眼中只见眼前一片树叶,漠视整个深林,为光 环沽名钓誉,倡导穷就可以抢,养成刁民抢得就抢,辛勤的玄□所得竟远远不如。 借仁爱之名而敛财的骗子集体争相猖獗,北方水宫水势汹涌。

英琼是往北方水宫降落。偏巧那定珠正是癸水的克星,英琼本身元灵智慧, 心神宁静空灵,威力越大。默运玄功,盘坐其上,人与珠合为一,由一团祥光托 住,缓缓下降,随心念动,与癞姑等一般高低。水受压则玄□厌骗,真穷却无所 养。受水克的火旺。南宫火居,火主变革,平衡中,物竞天择,推陈出新,淘汰 迂腐,带动群体上进。滥于破坏,吊民伐罪,以毒攻毒,势所难免。进而联群结 党,聚成两极,不是正义奴隶,就是愚昧迷霸的狂徒。南方火焰炽烈。

鲧珠严人英坐镇南方火宫,以水怪修成的鲧珠正是丙火克星,数千年丹气精 纯,与火同流,也一般高低。火受压则玄□抗拒破坏,依赖法治。受火克的金旺。 西宫金居,金主权势,平衡中,扶弱护道,维系分工合作,仲裁争执。滥于徇私 枉法,贪污腐败。法律沦为司法、执法的工具。为权势,甘割吊茎。西方金柱擎 天。

石生用那三角金牌冲压西方金宫,以因石而生,金石同坚,明性通灵,推得 一般高低。金受压则玄□厌官,体制扰攘。受金克的木旺。东宫木居,木主人道。 平衡中,玄□崇尚道德自律,着重个人权利、自由,互相尊重。滥于贪婪自私, 众人之物就是无主之物,谁到手就是谁的,天价索偿。东方木枝蔓长。

金蝉制压东方木宫,俯视木宫方位上,见那根青色光柱光焰莹莹,翠润欲流, 与前在碧云塘所见的方瑛、元皓运用枯竹老人所设仙阵中的乙木神光一般鲜明, 猛触灵机,以金剑克木。将天啸剑取出,试一运用,果无丝毫警兆,心中越定, 便剑宝齐施,随同飞降。稍一疏神,降得便比四人落后了些。光柱高下略有参差, 五行失位,立即生出强烈变化。金蝉猛觉脚底乙木神光突转强盛,力大非常,竟 有往上冲起之势,简直压制不下。就这转念瞬息之间,还不知是因自己降得稍缓, 乙木失位所生反应,只疑自己法力不济,法宝不如众人之故。忙运玄功,指定宝 光,强压下降。

哪知乙木神光越发强烈,金、水、火、土四宫阵位上雷鸣风吼之声又一助威, 声势更是惊人。金蝉心中一急,未容转念,下面已是云光浩荡,布满全阵。乙木 光柱略一停顿,改降为升,逆行向上,与行法人相持不下。紧跟著轰的一声,那 些五色云光一齐飞腾,怒涛电射,向金蝉涌来。金蝉情急无计,随手往下一指。 立化一道金虹向乙木光柱环绕上去,才围了一圈,木光威势更盛,下面云光本正 腾起。金蝉看出形势恶危,又急又愧,把玉虎取出镇压,才安然下降,速复原位。

木火受压则玄□抗拒个人权利,推行按劳计酬。受木克的土旺。平衡中,各 司其职,稀贵剩贱,价趋分配。滥于财雄势大,收购合并成大团,威胁执法、司 法玄□,进而官商勾结,法为大团朝令夕改,以执法打击要进入竞争的对手而垄 断市场。屯积居奇,扭曲了需求力量,波动剧烈,普罗玄□被压榨得比蔗渣更干。 豪门打手,为蝇头微利而丧心病狂。利之所在,雌性甘愿缠足。

中宫重起云光,癞姑稍微疏神,光柱立发无限威力,往上腾起,同时精芒如 雨,四下飞射,跟著风雷大作,所压光柱各自上腾。各运用玄功法宝极力镇压时, 这五行光柱消长盈虚,息息相关,这一宫光柱刚强力镇压下去,那一宫的光柱又 复涌上;癞姑、英琼、石生、鲧珠严人英轮流全力强行压制,土、水、金、火四 宫被降复了原位,只是郁怒莫宣,发出雷鸣风吼之声,不能速相呼应全局。

那阵势已吃法术引动,相次转变。下阵五行顺生,发自各官阵位之上,却由 宫外生出逆应。每值本宫位上发出威力,那五根光柱便射出万道精光。五宫正位 以外的五色云光,也各按五行生克,现出无数金刀、巨木、烈火、洪水、黄尘, 山崩涛涌,冲压上来。一阴一阳,互相交战,云光摩荡,激涌如潮,电叱霆奔, 万雷怒震,声势之猛烈,令人目眩神摇。比起上阵还胜十倍。

这时无论何人,只要伸手抵御,立被侵入。正反五行阴阳交会,合而为一, 生出无上威力,还将丹井底下的元磁真气引动。这地极浑茫元精之气,就非易静 等十人所能抗御。更有上下两阵一阴一阳,自为消长,一切变化均由暗藏无形的 元始宫位上发出。休说全身而退,想元神走脱也是万难。

五行生克,以克为财,财多身弱。就是水克火;火旺水燃。火克金;金多火 灭。金克木;木多金折。木克土;土厚木断。土克水;水多土散。此事起因原出 在木宫位上,金蝉三剑克木宫,变生仓促,犹幸阴魔混入玄□,以先天真气倡导 公投表决,舒缓反应,乙木妙用尚未发挥十之一二。公投表决替代执法决定,众 志以民为本。每事反应任是如何激烈,也只是一小撮活跃份子为本身利益为本, 经常是在劫掠大多数。因非切身,沉默的多数团结不起来反对。公投中自会拒绝, 不使小撮刁民予取予求。

阵图顺序演进,四十九个变化相继变过,合大衍之数,五宫四外突生出四十 几根光柱,两仪、四象、八卦、九宫界列整齐,矗立阵中,比中宫位上光柱略小, 各射出青白二色奇光,云光浩荡,照耀全阵,顺著五官躔度,穿梭也似飙轮电驭, 往复飞驰。最后越转越急,忽朝中宫黄柱急撞上来,精芒强烈,耀目难睁,又夹 著风雷轰隆之声,声势之险恶,真无伦比。易静在上阵俯视,猛觉出众人光柱都 是圆形,各宫方向问隔俱不差分毫,惟独癞姑所镇制的中央土宫光柱,约有一丈 粗细,分明缺著缺著一个月牙形小半面,非补成正圆不能居中,却正对自己脚底, 怀疑与下阵丹室的入口有关。

青白光柱未撞以前,声势这等猛恶。这一撞上去,反似水乳交融,悄无声息。 当中光柱光华连连明灭,闪变了几次,变成了一个两丈大小的太极圆形,半青半 黄,中间弯弯曲曲界著一条白线。才知元始宫位乃是一个太极,精光流走,左右 回旋,每边各有一个三尺大小的圆眼也是一青一黄,正反易色。随著青黄二光回 旋明灭不已,青白光柱与土宫光柱一合,自然加大了些,先前那小半边的月牙形 也便圆满,恰好位居正中,一丝也不偏倚。知道丹室就在这中央元始宫位光柱之 下,太极图中两边圆眼,便是入口。

满阵也都静止不动,全宫云光杂沓,变幻无端,那五根光柱霞辉夺目,势越 强烈,平静庄严,矗立云浪光波之中。上下十人却不知阵图是退复了原,遇压不 应,还各自镇摄心神,守定本宫。如何能再分人下到井底阵室之内取那万年续断。

阴魔神光探勘丹室玄奥,知公投表决改变了元磁真气轨迹。若是十人法力强 横,压下五宫光柱,制住元磁真气,再悟两仪动静相生之妙,丹室自动出降。这 就是陷空老祖的难关。今时化凶戾为祥和,丹室已门户自开。此先天真气的奥秘, 阴魔不敢公诸于世,特以身外化身掩饰,化作一幢七八尺上下的银光,电也似疾 由西南方金、火二宫相对的杀门位上飞进,顺著五行九宫缠度满阵绕行飞驰,到 了太极圆眼左边青光圆眼之中投去。

太极图中右边白光圆眼忽然开张,那幢青白光华忽又冲起,平空激射起一蓬 玄色光焰,冒出洞口数尺高下,立即退回,太极图形,复原如初。那银光停在癞 姑面前,现出阴魔元神形相,递过一个五寸大小的晶瓶和一个玉盒。大功告成, 癞姑接过瓶盒,各自心有默契,连金、石诸人,一同飞起。

众人刚离开五宫光柱,阵中风雷大作,眼看飞到适才遇阻的冰层所在,那六 根光柱结成的战门重又倏地涌现,阻住上升之路。忽见左边门内匹练般飞出一股 白气,直射阴魔,势疾如电,卷缠处却是一方幻影,闪入严人英体内。

这次战门也不甚觉寒冷,光烟变灭中战门闪幻隐去。易静等五人也同时会合, 乃是深居海底的一座水晶宫阙,用万丈冰原以下所凝积的水晶建成,通出一条水 晶长廊,其四面俱是海水包围,长几十里,高达四五十丈,宽约二三十丈,两边 是二三尺厚的晶壁。廊内有两行粗可合抱的寒金宝柱,上面用深海中所产丈许大 一片的五色贝壳为顶。那两列寒金宝柱,射出万道金光,与顶上五色贝壳互相映 照,五光十色,陆离璀璨,闪幻出千重霞影,无边异彩。

晶墙外面,碧波澄静,海沙不扬,廊内晶光外映,一片空明,多远都能看到。 十步一柱,两相对列,由入口处用白玉铺成的雪花形六角圆门起,廊路笔也似直, 直达十里以外一座高大雄伟的霜华宫殿旁边。那尽头处是一六角形的广亭,每面 晶壁均有一排白玉坐处。过去十多丈,有一个与回廊差不多大的月亮门,也是白 玉所建,这便是霜华官左门入口。里面乃是一座比廊还高的广庭,五根玉柱,分 五方矗立地上,每根大约十抱以上。往右一转,走向当中一座三十多丈高的宫门 之下,便听金钟之声,长廊回应,音甚清越。那两扇满布斗大金钉的白玉宫门, 正向两边徐徐开放。

门内又是一座广庭,地比门外还要广大。当中陈列著九座丹炉,也是寒金所 制,大小不一,形式也不一样,九宫方位排列。炉前各有一个玉墩,当顶一面八 九丈方圆的宝镜。入门左右,两旁悬有好些铁环,左边第二串铁环上,倒吊著一 人,正是随乙休往求天干山小男的乌神叟。下面铁钵之中,燃著一蓬怪火,寒焰 熊熊,色作深碧。

对面一个三四丈大的小圆拱门,忽然开放。里面乃一间圆殿,各有一门,与 内五间对通,一元五宫合聚一起,宫殿形如梅花。各室虽然隔断,两边都是晶墙, 一望通明,全景毕现,当中比外层高出三十余丈。圆殿之上,有一摄声照影之室。 这七八百丈方圆一座通体玉柱晶墙,银辉如雪,空明如镜,不着纤尘,端的伟大 庄严,清丽雄奇到了极点。

殿中心梅花形宝座上,跌坐著一个身著白色道袍的矮胖老者。生得面如冠玉, 突额丰颈。两道细长的眉往两边斜垂,其劲若针,配著一双长而且细的神目、蓝 电也似,光射数尺。大鼻露孔,阔口掀唇,略带著微笑之容。除却唇红如朱外, 通身形貌衣着,更无丝毫杂色。适见寒光、玄玉二童,也分立在宝座左右。

阴魔严人英神光感应,侦测出墨龙就是肉身内元神,皮囊冰化,对人益发冷 冰冰的,所以从不步出霜华宫,长年闭宫谢客。因不舍丹气,千年来仍未转化为 人。盘牵宝库的凝神固魄灵药虽可脱骸化人,却在阴魔手中,无可指望。火眼中 乌神叟丹气势难物归原主。乌神叟依规受刑,怕难得公平,丧命愚忠之下。

陷空老祖道:“适才听天干山小男道友说起,那巽宫冰蚕和万年温玉,俱落 在诸位小友手中,真乃快事。来日借宝,并约一二小友相助之事,此时尚难明言。 已然拜托小男道友向令师致意了。”

易静率众拜谢赐教,一同辞别,仍由灵威叟送出。只见脚底四壁云光乱闪, 眼花缭乱,众人身子便似驾云一般,那亭顶也似相随上升,托著众人上升,眼前 光华电掣,一闪而过。不消片刻,已停在一座极险恶高峻的海岛之上。此乃陷空 前岛,已然远出绣琼原外,孤立绝海之中。亭中晶壁开了一面,灵威叟举手作别, 便各为礼,遥向对岸来路飞去,飞入来路冰谷之中。

到了秘径入口冰壁之下,行法移开洞外冰壁,同飞入内。由地底越过上面玄 冥界严关,才知神峰那面出口的晶壁,已被法力封闭,更运用元磁真气,把玄冥 界禁制,移向地底。陷空老祖本意要众人枉行一趟,出勾结乌神叟之气,待诸人 改走海上,绕越玄冥界边境,从极海飞渡冰洋回去,由沿途数十岛的那些精灵盘 诘拦阻,使以回头求援,为约助铺路,免得低头求晚辈,丢人现眼。

不过阴魔严人英神光灵敏,早已听出风涛之声,计算距离,可通到三千余里 的冰洋尽头与极海交界之处。从封闭处前行里许,有堵塞处内中有一孔洞,可以 蛇行而入,途中还有倒塌之处,时闻硫磺之气,其热如蒸,但都不在众人心上。

不消半日,便穿入了冰原之下,道途重又清洁。将最末一段冰雪中穿通的途 径走完,到了出口附近,已近冰獭的窟穴,惊得那些潜伏穴中的冰獭呕呕乱叫。 出去便是极海冰洋。

径由北冰洋上空飞行,不觉子时将近。天色本极黑暗,一个其大如山的金轮 已由极远天边跳波而起,四边并无光芒,若是极大一面晶镜,却似月晕一般,四 边紧紧围上一圈彩气。由海尽头处,突然升起,一下便离开海边老高,却不停住, 略一升降涌现,忽又坠入波中,似是天边金光一闪即没。海面上依旧黑沉沉的不 见一点曙色。那是日出以前虚影,不是它的真面目,所以没有光芒。这里因是北 极冰洋附近,实则是海波回光倒影,又正当子午线上,格外好看,他处便不易看 见此虚影汨出之景。

天边金轮又复离海涌起。由此升降不停,上下跳掷,变幻明灭。后来越跳越 疾,忽然直落下去,半晌不见再起。天边金轮涌过之处,微微现出一丝青色。那 青色先只微微一线,渐渐展开了些,颜色也就转淡,跟著海天尽处,先有无数光 芒,作小半圆形往上放射。隔不一会,光芒渐强,渐渐露出一点半圆红影,随著 波涛起伏,渐现渐大。到此,朝阳方始离波而起,现出半轮赤红如云的红影,浮 于海天尽头碧波之上,万道光芒,齐射遥空。天空已由鱼肚白色,转成初晓。天 上云层吃阳光一映,化为满天金霞。海水受日光斜照,全海面成了金海。天光海 色,同幻奇辉。那太阳全貌也已呈现,离波而起,精光万道,朗照云空。端的气 象奇丽无俦。 ---------- 第百三十八节你虞我诈

众人看完晓日,重又前飞。猛瞥见日光底下有两点青白光由西向东,正朝自 己侧面远远横空飞来,真似两道长虹经天飞渡。易静、癞姑却早看出青白光中来 人是两个白衣少女,功力甚高;从遁光家数,认出一个是昆仑派门下高手。

开府时,昆仑派因参与有慈云寺党邪,有挫败之羞,只为首诸人来了钟先生、 知非禅师几个应请赴会观礼,所带门人也极有限,表面看似前嫌已释,胸中难保 仍有芥蒂。这两女子的功力不似他们门下后辈,并且长一辈的并无女子赴会。

与本门貌合神离的昆仑派中女仙,怎么会突然迎来?恶意或者不会,好意也 未免不合情理,其中必有原故。虽未把来人当作仇敌,也蓄有戒心。易静告知众 人,暂把遁光放缓,看来人是否有心想见。

众人遁光一停,来人便赶到了前面,见众人停空不进,互相冷笑了一声,转 头飞来。易静、癞姑早认出是辛凌霄。辛凌霄飞至对面,见有易静、英琼在内, 面色也倏地一变。本心原因空中路过,发现峨眉派剑遁,意欲就便令其与易、李 主人带信,以遂自己阴谋,不想倒会不期而遇,一行竟有易静、癞姑在内。翻了 脸,单这两人便不易发付,何况有十人之多,看去功候均高,无一弱者。

其实她还不知余人均为峨眉门下后起精粹,无如双方已然对面,况又同了新 交的一个关系紧要的道友,不能当面示怯;又仗著炼就隐形飞遁之术,同伴法力 更是高强,身后还有极大力量的后援,不得不硬著头皮发话,意在激将,首先开 口,冷笑说道:“我姊妹去往海外访友,见有峨眉门下成群飞驰,本意只想托带 两句话,不料会与本人相遇,真乃巧事。日前路经依还岭,才知二位道友门还未 入,便以主人自居。圣姑遗偈,入居仙府的人第一须将艳尸玉娘子崔盈除去,第 二须将圣姑昔年未完的心愿代为办到方能入内。还有最关紧要的五遁禁制总图俱 在小池以内,事前必须盗出,否则崔盈妖鬼便无法伤她,也休想深入后洞,解破 洞中各层禁制。你们妄想入据仙府,自居依还岭山谷之中,却任妖邪在内盘踞, 岂非笑话?崔盈复体重生,本来没有这么快,也是你二人上次惹出来的乱子,妄 动池下铁索,开启了洞外幻波池底泉眼,以致惊动妖鬼。你二人走不数日,她便 施展邪法,引诱外面妖邪前往,以美色、藏珍为饵,令为出力。无如那五座洞门, 一座也攻它不开。有的知难而退;有的吃妖鬼连愚弄带激将,不肯就罢,又各回 山祭炼邪法,以为再来之计。不知由何竟门户洞禁大开,洞门启闭已由妖鬼主持。 近日洞中已有妖人来往,所勾引来的一干妖邪,颇也有些能手,只等身上七灵丝 炼化,元神去了禁制,便成大患。我日前去查看了一次,除妖之策,只等海外归 来,便即下手,不过归期还得些日。你们如若自命不凡,何不先往一试?谁能依 照圣姑遗偈除却妖尸,便是洞中主人如何?”

英琼听出语带讥嘲,几次想要发作。易静觉著另一女子遁光功候比平日所见 各派门人都高,明含敌意。自己这面一行十人,遁光连在一起,威势甚盛,便各 异派中有名人物偶然想遇,也未必敢存轻视之心。见这女子有恃无恐,敢对面迎 来,若不介意?忙将英琼按住,自己也强自隐忍未发。

辛凌霄见英琼双目炯炯,神光射人,秀眉双翘,面带忿容,暗藏杀气,察知 她心中仇恨,意欲发难。一面暗中戒备,一面不等对方发作,乘机先冷笑一声, 面向英琼说道:“知你便是峨眉门下号三英之一的李英琼呢。你休生气,听我一 言。幻波池底女妖尸,至多再有百余日,便能复体。那时,她必将圣姑藏珍取出, 打开圣姑仙法封禁的一部道书,如法施为。不出三年,便和昔年圣姑一般神通。 那时休说你我,便令师齐道友和他那些同门同道,也没法制她了。妖尸气候将成, 不乘此时下手,留此隐患,异日为害酷烈,不可复制。妖尸近来党羽日众,卧榻 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你们新收女弟子名叫上官红的,住在北山谷内,早晚必为 所算。日前同了一个能人言的大母猿,去往池边石后潜伏守候,恰值有一厉害妖 人到来。如非我怜此女资质甚佳,连那母猴一齐使法力隐蔽,护送回去,几遭毒 手。这等危机四伏的险恶之地,却令初入门的后辈,同了一些披毛戴皮的畜牲在 彼留守,这幻波池仙府未来的三位主人,也太大意了。今日你我无心巧遇,我以 好意相告,你们定仗人多,倚势行凶。我金凫仙子辛凌霄,也不是好欺的,当时 便可奉陪。我今说此话,并非有什用意,因在空中遥望,有贵派遁光横海飞行, 想托带一口信,各自下手,往幻波池盗宝除妖。或将门人先行遣去,另觅善地。 幻波池奥区仙府,洞天福地,想据为己有者,不只你们三人。何妨各凭法力,径 照圣姑遗命,前往盗宝除妖,不问是谁,只要捷足先登,便算他是后继主人,到 时不得再有争执。贵派专一恃强欺人,明明别人成功於先,却不甘服输,倚仗人 多势众,巧取豪夺,均所不免。我也不是怕你们的声势,如不事前言明,到时纠 缠不清,岂非惹厌?你们既以幻波池主人自居,而我却拜读圣姑遗偈在前,往好 里说,仙偈隐示仙府藏珍应为我有本来你二人不寻我们,我们日后也必寻你们, 不过此时还顾不到。果真命数前定,应为仙府主人,功成以后,径回仙府居住, 岂不比那虚张声势,空言无实强得多么?”

癞姑察言观色,忽然插口答道:“你这些话不必再往下多扯了。谁是仙府主 人,未除妖尸以前,自然难定。你说你们读过遗偈仙示,隐语寓意应为你有。我 们偏也得到圣姑留赠的一本小册子,末章语气,彷佛又像与我三人有关,家师才 命我三人前往。暂住静琼谷,原无作为,乃是另有机谋,一切早有定算,恕难奉 告。因艳尸崔盈气运未终,时机未至,池底近况,我三人也早知悉,道友便不见 示,也无弃置之理。至于防我们到时倚势逞强,巧取豪夺,此层只管放心。我峨 眉门中弟子知自爱,下手除妖,至少也须等到明年,我们和道友同是玄门弟子, 崇善诛妖,殊途同归,无分你我。事尚未成,先自为此争执,不特不是修道人的 襟度,转为妖鬼所笑。好在不问谁是未来主人,必须先将妖鬼除掉,方能入居仙 府,徒事空言,无补实际。双方各自下手,也觉稍微含混。万一彼此均曾出力, 各有小就,同时与妖尸对敌,异日功成之际,有什争执,岂不又道我峨眉惯于倚 势逞强,巧取豪夺?道友既恐妖尸猖獗,亟欲除害,我三人自知法力浅薄,情愿 相让,任凭道友占先,只要将妖尸除去,入居仙府,我三人当日便离开依还岭, 决不停留片刻。反正妖尸虽然啸聚徒党,声势张狂,也只在洞中作怪,尚未为害 人间,无所贻患。此后各行其是,也无劳见示。只盼道友积此善功,为众生去此 大害,我等决无异言。小徒得有圣姑亲传,精于隐形飞遁之术,不致为妖邪所算, 但毕竟萍水相逢,仗义拔刀,盛情可感,回山问明小徒详情,异日相见,必有以 报。现时先让道友居先下手,愚师徒也不他往,只在静琼谷中听候捷音。万一道 友到时有意相让,明知可为而不屑为,到了明春,道友如还任妖尸盘踞在内,迟 不行诛,愚师徒再勉为其难。再来承乏未晚。此后也无劳见告,各行其是,如何?”

辛凌霄见癞姑长得痴肥面麻,生相十分丑陋,说起话来,摇头晃脑,神态滑 稽。知道自己的本意及救上官红的实情,均吃窥破。偏是语多讥刺,尖刻异常, 叫人听了干生气,急恼不得。

世事无理可循,只以成败论英雄,口舌招尤是不自量力。纵使以强凌弱,也 增不了多少光彩。辛凌霄本是挑衅而来,存心拉同伴的靠山下水。阴魔严人英可 不愿把事扩大,多添变数。早就从接收的遗识中认出另一女子是兀南老怪的亦徒 亦妾沙红燕,借从蒋方良夺来的遗识递过机密暗号。沙红燕无奈的把秀美螓首拧 过一边。

辛凌霄见同伴无所表示,素知这等妖邪从来无义气可言,真会袖手旁观,而 对方人多,均非庸流,一旦破脸则胜负难料。如败在这几个后辈手里,岂不更是 难堪?想了想,强把仇怒忍住,冷笑答道:“我知你们近仗声势,无事不为。为 省异日烦扰,故此把话言明,既然知难退让,还有何说?我和沙道友成功之后, 料你们也不敢再有异言。此时既不倚众行凶,我和这位道友尚还有事,不值与你 们计较,我们去了。”

说罢,二女一同破空飞去。石生、易震听到末句,方欲反唇喝骂。癞姑忙拦 道:“眼下她与兀老的转世爱妾联在一起,说不定便要发作,虽不怕她,难保不 把老怪物引了出来。这厮飞行绝迹,来去如电,虽然妄自尊大,不肯和我们后辈 为难,如伤了他的爱妾,决不甘休。”

易静惊问道:“我见那同行女伴相貌虽美,却一脸青气,细看又非妖邪一流, 原来竟是老怪物的女弟子沙红燕么?你怎认得?”

癞姑道:“这还用认?旁门女仙中貌美的只她一人身上不带左道气质。但她 成道时,元婴被仇人暗算,受了大伤。她因上次转劫重修,受尽磨折苦难,想起 胆寒,不敢再行尝试。偏生大荒二老的固魄神胶与九转大还丹那两种必须的灵药, 都因二老都厌恶兀老怪物,一任好说歹说,明求暗取,展转请托,终是坚决不与。 如与行强,又未必吃得住对手。没奈何,只得展转求托天痴上人向乙木精灵桑仙 姥求助,勉强求得三丸乙木神丹,借灵木精气,补益所耗元神,才得逐渐修成, 可是面上青气老不能退。她过去今生俱以绝色自负,对此引为大憾,却也无法。 那青气便是她的幌子,更无二人。别的左道旁门,如是女的,均喜妖淫狐媚,并 且身带邪气,一望而知,没她干净。尽管她面有青气,看去依然美秀。尤其冷冰 冰的不喜和人说话,更是她的特性。适才她因我话说得挖苦,已然不快,再说重 一些,说不定便要发作,岂非麻烦?她那来意,师姊想已知道了。”

易静道:“她意欲用激将之计,假手于我三人去和妖尸崔盈恶斗,好使两败 俱伤,代她去掉那洞中阻碍,以便坐收渔人之利。来意不过如此。上官红遇救一 层,听你之言,好似她别有用心,并不承情,却未想到。”

癞姑道:“她分明是爱红儿资质,要收为门徒带走。红儿不是当时隐形遁走, 便是引去静琼谷内,神雕出来接应。此雕近来益发通灵变化,极是难斗。她也许 措手不及,还吃了点亏。适才骂雕、猿定是为此,否则,她已看中红儿,焉有放 过之理?照此女适才所说,不过三五日内之事。真要有事,神雕得道千年,海外 途径不是不知,早就迎头飞来了。这层虽可无虑,我们回山也是愈早愈好,现已 无暇再与受伤诸同门相见,一入中土便须分手。我三人自回依还岭,万年续断、 灵玉膏由金、石诸位师弟带去,如法施治。”

石生笑道:“你们不是要除幻波池妖尸么?共只三个人,如何能行?我们送 到灵药,将人医好,来助你们除妖如何?”

石生还是好事,堕入对方圈套。不过世事无绝对,归根到底,原是一力降十 会,就是道家的应劫。败劫时可以是形神俱灭,但胜则功德超卓,所以有英雄出 少年。神州善信就是太成熟,失却纠察邪恶的制衡作用,才有共工思维泛滥成, 把神州众生摧残成贱灿。

癞姑笑道:“你没听说洞中禁忌,圣姑不令你们男子入她仙府么?没的找了 你们来了,给我们添些阻力,反而有害。此事不劳照顾,诸位师弟也还是分途行 事的好。”

金蝉笑道:“石生弟和你们说了玩的。我们现连一个栖身之所还未寻到,哪 有工夫管人闲帐?”

癞姑笑道:“你少说好听的话吧,我三人只要答应,你们不当时来凑这热闹 才怪。且等别府建成,我三人移居以后,再请光降吧。”

金蝉转头向石生道:“休看她有幻波池洞天福地,却整年藏身地底,长年不 见天日,多好的也是闷人。我们且找一处好洞府与她们看。”

英琼笑道:“幻波池和紫云官两处仙府奇景,绝无仅有,只恐未必能赛得过 去吧?”

这千年蛇妖深得分清敌我的三昧,改对敌的明争为暗斗,明示不如,也询问 式的惺惺作态,猫哭老鼠假慈悲。

甄艮不甘气势受压,接口笑道:“宇内灵境甚多,尽有仙凡足迹未到之地。

日前详忖教祖仙示,七矮弟兄将来要广收门人,发扬光大以这一支为最,如 无一处极好的灵境仙府,如何用得?“

英琼笑道:“真要如此,那太好了。我在仙府,私底下还问过玉清大师怎么 好地方都被我们女子得了去?男同门怎都向隅。她只笑说各有因缘莫羡人。你们 此去如若寻到,早点通知一声,大家喜欢。”

好了。真个抛石你追,追不到难以抬头,追得到也遍体鳞伤呢!

易静笑道:“李师妹那么性刚疾恶,平日相处偏那么天真得爱人。”

易静持强任性,就是少却机心,看不到天真面孔后的狼牙虎爪,轻托知己, 才落得孤单应劫,平生功德付之东流。

癞姑道:“本门男女诸同门,差不多都是襟怀坦白,磊落光明,刚而不激, 柔而不靡。不似别派门下,无论师规多严,多少总有两个败类。”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不为众人受落,推心置腹,也不致幸灾乐祸,落 井下石。当然,既是为众所轻,自有难堪之辱。适逢男女之争,必然是发炮的对 像。

石生笑道:“心里就有什花样,也拿来刻在头脸上了,再要说是不磊落光明, 岂不冤枉?”

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癞姑笑道:“你绕著弯刻薄我么?谁似你长得和小姑 娘一样?几时惹我生了气,不叫你变成又癞又麻才怪呢。”

癞姑常以阔达自命,仍是面罩而已,心底心对俊俏不无妒嫉,不知不觉宣于 言词。虽以笑骂出之,实是有其意识,言词才得受选,是潜意识作祟,人生习以 为常,言者也不自觉,非智者难察。所以祸起萧墙,非是毫无先兆,一旦机缘凑 巧,便变生不测。

石生故意吐舌,道:“癞师姊,莫生气。谁要长上你这副人见了吓得倒退三 尺的尊容,莫说外人,自己先就恶心。管他小姑娘不小姑娘呢,好歹落个干净相。”

癞姑道:“石生近来道力未长,却学会了贫嘴薄舌。小师弟做了娃娃头,倒 装得老实了。”

连教主爱子也挑衅,光是趋炎附势也够她应接不暇,真是自取其辱。

金蝉道:“你们拌嘴,没我的事,我不疤不麻,也不像小姑娘,牵扯我作什?”

众人闻言,又见癞姑天生丑怪之状,俱都忍俊不已。却显突出同门中男女之 争可真不是泛泛。

阴魔隐匿幻波池三月,淫操艳尸之余,已详察池中隐秘,颇知遗偈仙示,辛 凌霄才是圣姑属意得主。只惜辛凌霄初入宦波池时,五遁禁制为阴魔扰乱,才堕 入北宫癸水阵,被阴魔篡改继承权,移送妙一夫人,却不见有所抗拒,连阴魔淫 乱池中,也忍让无忤。今朝兀南老怪插手争夺,眼看多添变数。阴魔心念间,却 收到安排在防护圣姑法体的先天真气媒介,传来了妖人攻关的信息,忙把肉身交 回鲧珠元神,闪回幻波池,一看究竟。 ---------- 第百三十九节淫操洗脑

艳尸崔盈自从同党两次火并之后,默想近日经历,有好些事俱似均未载在圣 姑给自己所留的玉牒预言之内。原本觉著圣姑法力高深,凡事前知,十九都算得 准,设下的种种陷阱,几乎无事不应验。自从由一位误入禁地的绿毛女子手内夺 下那半部道书,玉牒上不曾提到后,好些事故玉牒上均未载及。对自己的潜心苦 炼,又得道书之力,超出定数以外,以及借用外力相助一切,却未算出。脱难复 体之期也近了三年,现时已能行动自如。如非想人定胜天,要恢复昔年十全十美 称粹美艳之质,随时均可复体重生,已然试过两次。至于运用玄功,神通变化, 功力只有较前还更精进。

只是元灵却受了阴魔冯吾的九天都篆阴魔大法所愚弄。尤厉害的是内心自魔, 最信任的却是最隐蔽冀切而更深入的敌人,随著心灵感应,不可端倪。别的尚可, 只要一动念想到出洞,或是他往,立即万念横集,生出种种□碍,无量恐怖。日 常忧急惶惶,如若不能将仇人所下禁制一齐脱去,要是离开当地,逃往别处,则 一出洞门,立即有形神俱灭之祸,万劫不复,彷佛只有安分在此,或能苟延残喘。 因听说自己结果至惨,艳尸因此终日忧惧,不能安心。

阴魔冯吾只令她知道厉害,要命也不敢离洞一步,又不敢试探出走,却误会 是圣姑所作。虽用尽心力,满洞搜查,去了许多束缚,但是最关紧要的元神仍似 受有禁制,怎么也查不出那禁制自己法物所在。有时静心体会,直似身已自如, 并未受什禁制,心中有了希冀。现在别的不盼,只盼以后经历不落仇人算中,那 便是仇人昔年法力推算,尚有不到之处。要是真个如此,立即有隙可乘,不特免 难脱劫,复体重生,并还可以毁她法体遗蜕,乘其元神入定,正坐死关,即以其 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报复这多年杀身禁锢深仇,均可称心而为。

艳尸想到这里,勾动前仇,顿生恶念。意欲试探著开启圣姑藏珍之室,窥伺 法体,看看有无阻碍。如无异状,即可知圣姑当年不是善于谋人拙于谋己,便是 道法深浅不如所疑之甚。但震于圣姑威力,道法神妙,不可思议,总是胆怯,改 用狐媚阴毒之策,唆使洞中两个邪法高强的妖党去破防护法体的禁制,然后攻破 元关,禁锢元神,拼着数十年苦功,用妖法将她炼成灰烟,报仇泄恨。

那两妖党都经她平日播弄得色授魂与,但艳尸心中鄙恶,巧语搪塞,未使沾 身,只在暗中分别示意,委身下嫁。推说不到脱难的时候,怕污了仙府,转误大 事,而原体未复,妄自交合,既误前修,而自己生平最得意的诸般奇趣,也无从 使人领略。

二妖党俱已色令智昏,心迷神荡,其欲逐逐,各自视为禁脔,巴不得她早日 脱难复体,尽性狂欢,享受奇艳。因苦寻那禁制艳尸元灵的法物未获,而恨毒圣 姑,早就各告奋勇,欲用自身妖法将圣姑她炼成灰烟,报仇泄恨。除了祸害,使 那法物永找不到,决可无虑。只为艳尸知行事艰难,故意卖好,说恐妖党犯险, 仇人禁法厉害,不可妄动,极力劝阻。二妖已被玩弄,无异婴童,不敢拂意而行, 心还怏怏,好似两只饿极了的饥猫,明明看着一条活蹦乱跳的肥鱼在口角边撩来 撩去,只没法啃咬一口。而今好容易听她露出一丝口风,一经唆弄,俱认作立功 博宠的唯一良机,双方争抢,谁也不肯落后。

艳尸惟恐同归于尽,使别的有力妖邪视同祸水,闻风却步。始而仍是劝阻, 向众妖邪示以是二妖自己冒失,自甘寻死,与己无干。等二妖党非去不可,怒发 力争,再用猜谜之法定一先后,约日行事。暗中再打叠起柔情蜜意,无限风流, 一面鼓励那先去的一个;一面再对后去的一个,说自己真心相许,默认作千秋仙 侣,知道此事吉凶难卜,不舍他去犯此奇险,对先去的一个的纠缠不清,是因身 在难中,须人相助,不便得罪。只得在你二人争时,暗中设计,使他占了先去, 以便他如伤亡,你可知难而退。二妖党经艳尸一番狐媚愚弄,益发死心塌地,心 花怒放,各自把艳尸奉若天人,死活惟意。艳尸原以为有几分希望,并非真愿同 党送死,除详说虚实避忌外,并出全力在室外应援相助。

谁知阴魔及时闪射回来,触发室中所设的丁火甲木二遁,那妖党才进入伏地, 触了禁网,便陷即在法体前的神灯里面,加上为阴魔冯吾五行挪移迷魔障所迷, 尚当破法将成,可博艳尸欢心,恣情淫欲,对危机一发,毫无所知。艳尸和众妖 党在外凝望,只见一阵烟光变灭处,妖人便不知去向。再看长明神灯,火焰头高 起尺许,焰光中裹住一个寸许大小人影,在周身邪烟妖光环绕之下,正在手舞足 蹈,好似奋勇对敌,高兴非常的神气。

这类埋伏,一经失足,陷身在内,主要是必须倚仗自身省悟。纵使心能自制, 也需有一位法力较高、知道其中玄妙之人在侧禳解,方可幸免。若失陷者自己未 能警觉,外人便有天大法力,也无用处。火中人是个左道妖邪,灵智已迷,艳尸 虽然知道微妙,但以前受厄太多,心胆早寒,一则无此勇气;二则知他已陷火遁 之中,实则万无生路。晃眼工夫,灯焰熊熊闪动,略一起落,焰中小人便似残雪 投入油锅沸汤内,滚了几滚,只焰头上微飘散了一丝黑烟,立即形神皆化,无影 无踪。紧跟著,灯焰往下矮,又回了原状。

众妖党一见里面这等神奇厉害,俱吓得面面相觑,做声不得,休说争先,便 艳尸叫进去,也不敢承应了。艳尸对于圣姑的一切设施,多半深悉,并不十分骇 异。于是假意悲叹,说了些好听的话,又向落后妖党表示了些好意。然后借口修 炼,退往自己停尸房内。

艳尸一向生性反复,喜怒无常。不时忿极暴怒,直如疯了一般,完全不能自 制。暴性过后,又复嗒然若失。经阴魔冯吾魔吊滋润,解脱了七灵丝的束缚,却 换了这无形之禁,心神之忧苦,比起以前身受,更觉难耐。这时正觉白葬送了一 个得力同党,别的异状并未看见,独个儿愁闷忧急,又是老调重弹。犯了本来穷 凶极恶的乖戾之性,忿极暴怒,直如疯了一般,在房中厉声吼叫暴跳咒骂。偶然 一眼瞥见那正对尸榻壁上悬嵌的玉牒预言,更仇深恨重,怒发如狂,无可宣泄, 飞扑上去,一爪抓下,连声狞笑,露出白森森两排细白如玉的利齿,张开血也似 红的樱口,便要对那对开的两页咬去。

圣姑的预言其实就只参详了那金字的数十行,安排的就是激艳尸咬碎玉牒, 内藏克杀艳尸的法毒。阴魔已将玄胎寄入,岂能任她暴毙,先天真气勾动艳尸意 识。艳尸猛又想起仇人付与时,曾有几句偈语,说此牒与自己共存共亡,两页玉 牒共是六十七行,备载自己兵解以后之事。只要上面金字不变,仍有万一之望, 一旦变色,朱文如血,便是生机已绝,末劫起始。如果全篇六十六行字迹齐现血 字,运数便尽,与牒同灭。

就在艳尸这杏眼怒突的一刹那的空儿,阴魔窜改玉牒。艳尸瞥见牌上现出几 行红影,觉著适才取下,意欲嚼碎泄忿时,看去尚是金字,如今不特牒上字迹由 金色变作了红色,并且六十六行字迹只剩了十分之一。料定是末路将临,决非佳 兆。急得奋力抓胸。悲啸了一声,低头定睛一看,越发惊惶忧急起来。

过后孔明,当然准确无比,难就难在如何令人信是事前写下。艳尸那知先天 真气能重组玉牒物质,当然认定是圣姑预言,见以前的原文已然隐却,开头几行 朱文就把艳尸由上官红手中夺下半部道书,直到当日心存叵测,阴谋毒计,愚弄 妖党,毁坏法体,以及妖党惨死等情,差不多全以极简明的词句,记在上面。底 下空白了数十行,对未来之事,却是一字未提。那剩余十分之一的原文留列在末 几行内,仍是说异日恶报,字已如血,更是鲜明。

艳尸这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仍落仇人算中,料定灭亡不远,就此趋入 穷途。越想越害怕,恐惧劫难临身,向圣姑哭求哀告,苦求大发慈悲,赐以生路 ;申誓脱困以后,便孤身远引,与快心如意仙侣阴魔冯吾同隐极荒隐僻之区,长 相厮守,求圣姑许其自新。

人之所以激动,定是内心处在两个或更多的压力下,莫能取舍。宗教能令信 徒舍生忘死,就是麻醉心灵,用〔来生〕或〔神的天国〕引导信徒出现实之外, 迷入幻想妄想,甚至轻率生命,去求一时的心境失觉。人的生理本就有休克机能, 在绝境之际,也就容易逃避或失忆。花言巧语下,自身也难保被钉上十字架的救 生草也能被夸染成绝代救世主。

阴魔志在元胎。艳尸这寄母不灭,元胎只有屈残,岂能带艳尸出生天,但却 必需在胎成前保艳尸安宁养胎,所以必需给艳尸心灵培训出一个虚无幻境。落入 言词当然于人口实,引成责任,负担一切后果。高明之处是导引猎物进入错觉, 那时就可振振有词,传音铺天盖地的说,我□叫你□高去追丫!这就是公信力的 精采运用,成功的捷径就是做势,时势做英雄,可覆雨云覆于反手之间。

阴魔的时势就是可以淫乱幻波池。开池以来,投效的浪女也不少,无一能逃 出阴魔这绝世淫魔吊外,实则也都飞蛾扑火,被阴魔用血影神光灌入玄精,把三 尸元神消化了,噬尽元气阴精,再鹊巢鸠占去皮囊。此时阴魔魔功日臻精纯,更 有身外化身,无需再在猎物身上消失。去芜存菁,这些猎物的外相,就被驱入连 艳尸也不知其存在的五行禁制,幻出形神俱灭,以全圣姑所定戒律。独这淫乱之 祸首却一同陷入禁制,也无灾无险,法力所不到,明示圣姑偏袒纵容。其他妖人 稍涉欲戒,无一幸存,更坚艳尸播弄的搪塞借口。当然她与阴魔冯吾的淫天欲海 荒唐在停尸密室,有圣姑的五行禁制,艳尸外从无妖人得以通过,众妖人又那知 阴魔能无形无影的化出化入。

艳尸于此凄怆彷徨之际,见到阴魔冯吾现出连绝色女人也自愧不如的形貌, 更哀戚悲鸣,圈抱郎颈狂哭,哀艳撩人。心病还需心药医,正是讲多无谓,行动 最实际。阴魔乃出其肉逼,顶阔棱凸,锐粒瘰瘰如糙石,火热硬挺粗巨,却是艳 红如血。自顶至根,横筋张起,血脉筋胳纠结浮胀狰然,若无坚不摧。猛一用力, 把吊茎深深插入了逼穴里,将她整个逼户撑得结结实。

火辣辣的撑裂感由逼窿传出,那粗硬的肉茎猛然刺出强大的幅射,像无数枝 钢针射入艳尸全身的每一根神经,强烈的电殛直击入脑门,痛得艳尸眼前一阵金 星飞舞,发疯似的尖声嗥叫,却在残魂戮魄中感觉到丝丝清爽的快感,若从九幽 冲醒出来。这就是被虐待狂的由来,外观就是像自暴自弃。

哀戚伤人,就是情绪的紧张把脑部血气凝聚得像石块,淤积的败血令神经中 枢传递失灵,甚至歪曲变异。轻则瘫痪;重则动作不符指挥;或因所收信息歪曲 而致思觉失调的反应,外观其手舞足蹈,俗称被鬼迷;其更严重的是传递触及高 压区,可以因其高压而演成神力,俗称狂性大发。

百年郁抑可就不是一殛所能超脱,仍时幽冥深邃,广阔无边,只存记丝丝晰 念,若久旱之霓云。残生所寄,心灵上不由爱上那撑裂逼窿的火烫粗吊,强烈得 无可抑制,千刀万剐也是等闲,承受著男人暴风雨般的冲击,一下比一下更凶猛 激烈,被那一波胜过一波的刺激弄得一阵狂喘娇啼,银牙紧咬,从肉洞内粗悍的 大肉棒的猛力抽插之下,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爽颤,一波又一波的九幽爆炸,发出 惊人的嘶叫。黑色的闪电在她的脑门里轰击,电流直殛胴体的每一个己神经末梢, 立刻又晕迷在旋涡里。

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和近乎窒息的胀满感占据了她整个身心,只有从紧窄的 逼洞中那火烫粗挺的肉棒的不断抽动,才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觉到那根硬家伙的 每一插都像更涨大增长了些,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深,每一次撞击都到达 秘穴最深处的花心。被这样猛烈攻击,插的“啊!”声嚎叫,凄婉尖厉哀号充盈 太虚,坠落九幽。

阴魔冯吾的抽插越来越快,越来越重。这凄厉惨叫的女人,近似西斯底里的 “喔!喔!”叫著,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完全陷在淫欲中, 只有灵台的爆炸才能驱散幽冥的压力,扫荡那令人挟迫的烦恼,艳哀婉的撩人娇 啼响彻整个春色无边的室内,呼喊著:“操我!啊!啊!操死我吧!啊啊啊啊啊! 操死我吧!”

一心一意只渴求着魔吊的野蛮侵犯,人世间所有的束缚,当下全然抛诸脑后, 留下无比的空虚,那么的需要抚慰,需要魔吊的强烈暴力,才能得到刹那的充实 感,一阵一阵的滋润著哀伤的心田。彷佛要将幽灵叫出樱唇:“啊…用力…啊… 用力插…啊……插啊…插到泄…插到死…啊…”

迷乱的心情已被推往亢奋的肉欲,巨大的快感浪潮旋即将她淹没,那异于常 人的壮巨肉吊,把艳尸推向那销魂蚀骨的肉欲高潮,一直深到她的灵魂深处,让 她原本哀凄的表情变得淫荡妖魅。一幅分不清道不明是痛苦是愉悦的样儿,闪烁 著一股醉人而狂热的欲焰,因高潮显出一副满足的表情,异常妖艳。深藏在灵魂 的淫荡疯狂,强烈地感受到那毫不保留、令她头晕目眩的频率,全身的肌肉,一 下子完全绷紧。

名逼层峦叠翠内层层叠叠的嫩肉摺缝,若千万颗肉牙儿啃噬著硬茎的每丝神 经,穴道里混著不停分泌的滑腻淫液,侵蚀著坚韧的魔吊,刺激得魔吊每个细胞 都蠢蠢欲动。在逼壁□津的不停鼓动下,魔吊一涌一涌地抽动著。每一次挺到尽 头的花芯都听见“啊”声大叫,闪电般的针戮痛楚刺激得逼膣阵阵收缩,更招魔 吊力捅舒压,插得越来越快。

那豪放粗野的冲击如此深刻强烈,狠操之下使艳尸凤眼紧闭,娇躯扭颤,不 禁地挺起腰肢,双腿乱动,迷乱狂热娇的啼浪叫著,一声高过一声。魔吊的耸动 抽插越来越剧烈。荡逼愈发放浪,不只上下套动,更被插得无法控制自己,在那 令人头晕目眩的强烈快感刺激下,她迷失的疯狂的尖叫彷佛悲鸣,凄婉哀伤变得 冶艳妩媚,勾人魂魄!隐隐带著一种荡人心魄的异样魅力。

整个人好像晕眩了,陷入半昏迷状态。每一抽插都令神智本已陷入疯狂的艳 尸不自禁地颤抖一下,肢体发生很大的扭动,像疯了一样,撕心裂肺的怪叫一声 高过一声,已经无法发出有意义的声音,就像提线的人偶,诡异,妖艳,充满来 自黑暗的无穷魔力。

身心的几近崩溃诱发出她狂野的欲火。爆发的情欲更令本就天生媚骨的艳尸 渴想着魔吊的勇猛侵凌,脑海中除了承受这种淫乱的抽送外,什么都不存在了, 感受到了那销魂蚀骨的酥痒刺激和充实紧胀的强烈快感,一下一下重重的深插入 体内。一往上顶,就被顶得弹了起来,下意识地扭动,只能不停的弓起自己的娇 躯,去迎合魔吊的彪悍。浪叫已经失控。就是喜欢像个玩物似的被折磨、摧残, 昏昏忙迎,激情的升涌充斥淹没了灵智。酥淋的快感使得意识开始模糊。只有不 断地操著,操著,才能令自己感到满足!显已被奸的酥透美绝,要说多淫荡就有 多淫荡。原来这婊子不仅是虐待狂,在受虐时身体产生的反应,居然更强烈。就 像两头失去理怪的野兽一般,在拼命纠缠!

艳尸被操得浪水几乎流尽,淫唇肿如肉包,被灼的发烫,狂焰欲火愈燃愈旺, 不断痉挛小腹好像有一团地狱的火焰燃烧,几乎血液都沸腾了。炽热火红欲焚的 气劲,从下腹升起。一点一点地烧遍,艳尸全身都软,完全陷入火烧的被虐待感 巨大漩涡中。热潮在窜动,乳房也像被火燃烧的发热,两个奶子在不知不觉之中, 好像要爆开似的涨著,并渴望被用力的搓揉。受到阴魔冯吾的搓揉挤捏,毫无怜 悯的不断增加力道,榨得电流高压殛入灵台。那种冲出九幽的奇怪感觉越来越强, 渐渐沉迷出神,轻飘飘如腾云驾雾。

飘飘欲仙是高潮的临界点,阴魔冯吾更继续狠狠地在逼穴顶插,直把艳尸插 得狼吼哀嚎。可怜艳尸已魂不附体,无内防可言,半昏半死下,只觉得每一插入 都是把“敞开”淫躯,火球在逼内爆炸,魂魄被抛上天际。拉出来就被吸得“坠 落”下去,西斯底里的嗥叫著。一波又一波地袭上身来,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 操到快活的时节,心上也浪,口里也浪,连五官四肢都浪起来。叫出来字字模糊, 上气不接下气。狂呼乱叫的高潮中,整个人陷入疯狂状态。

艳尸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罕见的的高潮,强烈的高潮一波接著一波,自己都 数不清来了多少次,感觉从子宫深处彻底狂泄出来,逼穴如同火山爆发的狂泄阴 精。实在太美妙,甚么负担,甚么□碍,都一泄而清,轻了,松了,整个人有说 不出的舒服畅快,连皮囊也在可有可无之间,承受强烈高潮接二连三的狂浪。一 瞬间,恍若冲上浪顶,又立即滑下九幽,不受控制的陷入风暴中,魂魄离体飘入 虚无飘渺中。在强烈的泄身后,艳尸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只有那闪电 般的爆炸,在这美艳淫女的逼穴里不断地轰响。

爆炸般的眩晕冲击全身,视野也开始变得朦胧,恍如窒息般美目翻白,进入 男女合体交欢的“小死”最高境界,几乎失去意识。强烈的刺激令艳尸,昏迷, 浪流,苏醒,又昏迷,又畅流,使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元神彷佛再也不在躯 壳,飘荡到九霄云外,愈飘愈远。躯壳却不响不动,宛如被操死了。

不破不立。高潮的泄身炸碎了艳尸的执著信念。积血畅通后,即可在一阵空 白的思维内任意雕塑。阴魔冯吾施放元阳,以「灵热法」点燃内火,化作一股暖 流透入艳尸的熔炉逼穴,逐渐地通过骨盆蔓延至全身。阴极阳生,艳尸感受到阴 蒂滋生起一种极度的快感,凝聚而坚定的强烈掠过。比熔炉更热,却热得柔和, 从尾闾涌上,把紧绷绷的肌肉烧散开来,变得软滑温馨,却感到离魂的恍惚,与 世隔绝,精神陷入忘我的境界。

热流导入,直穿七轮,引动「菩提心月液」往下滴,与上升的「灵热」交会, 就产生了「上乐境界」的大快乐,从双峰传入玉枕。精神倦了,手脚软了,声气 要浪浪不出的卡在喉咙里面,是性紧张增长到终点,有著似“悬吊”或“飘浮” 的感觉,达到是我非我,是虚非虚、造化运旋,分之无可分,合之无可合之状况, 是曰炼虚。

虚实呼应。阴魔冯吾火辣辣的猛吻上艳尸樱唇。四唇相接,那种微触电的麻 痒感觉让艳尸震抖不已,夹攻灵台,恍如飞入云端的灵魂重新吸回玉鼎,在两耳 尖上之中心方寸玉枕之中心的元神室内,是曰炼神。印入了救世主的心识,信者 得救,把一切奉献给主,等待末日审判的来临。在此成型定模之刹那间,稍有差 池,则如废钢的无可重铸,又见易静前来挑衅。

易静、癞姑舌战辛凌霄后,一众十人一路说笑,不觉飞入中土,到了四川境 内,方各辞别分手。金、石、二甄、二易、鲧珠严人英带了陷空岛所得灵药,自 去医治伤员。易静、癞姑、李英琼三女赶回依还岭。三女降落之地,相隔幻波池 不过一箭之遥,只见空山无人,依旧一片清丽灵淑的仙境,毫无异状,也看不到 一点妖邪之气。易静觉得金凫仙子辛凌霄有点过甚其词,意欲揭开幻波池上面奇 树探看。

癞姑觉到易静对于幻波轻率躁妄,好似有些反常,连忙劝阻,因把易静脾气 摸准,并不明劝说妖尸厉害,埋伏凶险,只借辛凌霄为题,想等她与沙红燕和妖 尸妖党斗过,再行相机下手。

易静自从上次入池取宝,为圣姑仙法所败,心中老大不服。开府后,得了峨 眉真传,功力已大精进,自信便是圣姑为敌,也奈何不得。思量妖尸神通广大, 不在此时乘机入内,将来定更难制,并没把池中妖邪看得太重,只是两师妹俱都 谨慎,且先不与明言,事成之后再说。

三女商谈言动,早被下面轮守的妖人用妖法窥了去。艳尸在阴魔操得高潮叠 起下,昏天暗地,连六识也任由摆布,被矫意颁传旨意,不到功候十分完满,全 身禁制脱去,能够飞腾变化,随意出入游行,并将仙钥和那几件异宝奇珍一齐取 到,决不多事,兔生枝节,贻误全局。妖人也就不敢稍露形迹,可是敌人真要寻 上门来,那也不能容忍,乐得借用圣姑所留禁制,诱使入伏,来一个除一个解恨。 当时轮守的又是妖党中比较凶狠的一个,一旦开池,便会立即暴起。开了争端, 静琼谷便永无宁日了。

当三女走时,那妖人正仰著一张狰狞丑脸,目射凶光,隔著池上飞瀑奇景, 向上冷笑。三女一个也未觉察。阴魔淫操艳尸,隔绝急奏,神光扫描到三女离开, 才松一口气,却接到牝珠司徒平传来秦寒萼危在旦夕的讯息。淫奴急极也不如玄 胎的重要,直至念不动,元精溶溶、元气浩浩、元神跃跃,秦寒萼诸人已被土、 木二行真气所压。 ---------- 第百四十节边缘哀歌

牝珠司徒平伴同众人送秦寒萼、向芳淑、李文衍三女回洞养伤。山洞离峨眉 仙府不远,所居四外俱有仙法封锁,就在昔年百禽道长走火坐僵的黑谷左近。宝 相夫人就在附近解脱庵故址修炼。常人足迹虽走不到,空中飞行却是一望而知, 过于明显,容易引敌登门。牝珠司徒平惟恐妖邪乘机暗算,留下照料。

秦寒萼三女在姑婆岭养伤无聊,这日恰值向芳淑的生日期近,寒萼提议为小 师妹祝寿,令牝珠司徒平前往采办。牝珠司徒平饰演著牵系裙带成道,自是感恩 图报,也是潜伏特务的角色,必需恭顺无逆,依言去做。三女送走牝珠司徒平, 见天色甚好,同立洞前闲眺,没照牝珠司徒平行前叮嘱,回去将洞封禁。

偏巧卜天童飞过,看出三女不是庸流,当地相隔峨眉正近,疑有关联,下来 询问。卜天童因好友虞重、勾显、崔树三人为辣手仙娘毕真真杀伤。同时师兄商 建初苦恋金钟岛主叶缤的女弟子朱鸾,为助此女与妖人对敌,并还断去一臂,回 山负受师父重责。好容易经人求情力说,断臂也已续好,允他去接朱鸾回岛成婚, 偏是遍寻朱鸾不见。

卜天童气忿不服,才借中土采药为名,前往峨眉、青城诸山访问朱鸾下落, 并寻毕真真替虞、勾、崔三人报仇。本心实不想与峨眉作对。无奈卜天童自来心 高性傲,因商氏师徒威望久著,向占上风,未免自恃。满拟峨眉派虽当极盛,叩 门询问点事有什难处?哪知一干长老正在闭关,前后洞均有禁制,连本派门人尚 且不能进入一步,何况外人。始而他为七层云带所阻,不得其门而入。末了寻到 后山迎仙亭,看出洞府所在,但已禁闭,连次高声寻人答话,均无人应。不合恃 强逞能,意欲破禁叩关,激人出面,结果几被禁网所陷,吃了一点小亏,方始退 去。

三女见他怪相,词色颇傲,先不投机。秦、李二女又和毕真真交厚,问知卜 天童来意,老大不悦。虽因对方身无邪气,未与难堪,但也无什好嘴脸。答说: “我们不知道。她师父韩仙子向住岷山白犀潭,你有本领,不会寻上门去向她要 人,不省事么?到处打听做什?”

卜天童闻言怒答:“中土初来,我连岷山也不知道在哪里。你说出来,我便 寻去。”

三女越憎他狂傲无知,便即应诺,详为指点。秦寒萼并恐他不肯上当,故意 力说:“韩仙子乃前辈散仙中有名人物,不是好惹。我们虽不知你道力深浅,却 料不是她的对手,说话无妨,行事却要慎重。”

言语刻薄,其刻骨铭心更甚于伤人躯体。伤有平复无痕而淡忘,话刺心灵可 永磨不灭,仇恨难休,所以仁者其言也讷。言多必失,自招灾劫。卜天童人原机 智,两生修为,得道多年,师叔商栗与韩仙子就是昔年故交,岂有不知韩仙子来 历和对方语意激将之理。只因天性刚暴,宁折不弯,明知是当,也要来上。即答 :“韩仙子也不能不说理,你们以为我怕她么?”

秦寒萼答道:“你怕不怕,与我们何干?我们有事,恕不奉陪了。”

卜天童还想说时,三女已进洞。屈气难舒的卜天童怒火头上竟欲寻去。又值 华山派妖人沈通同两同党早就潜伏左近,暗中听去,设计出面诱激,引与峨眉为 仇。卜天童本看不起这些妖邪,只因怒火难遏,竟被说动。双方并还打赌,各行 其是。

来敌中三影神君沈通、凤娘子赵金珍、白鬼脸何小山是日前妙相峦、碧云塘 两地漏网的华山派门下余孽,和两个道装少年,似是三眼神君沈通为首。沈通惯 用毒火妖针,于碧云塘被禹鼎破去,少却许多鬼蜮伎俩。卜天童为示不肯与妖党 同流,单人立在一处,先作旁观。

牝珠司徒平下山时,独得一本道书,并无法宝。独斗群邪,本来势孤。一则 近来功力精进,二则仗有乌龙剪神妙无穷,才勉强扯个平手。秦寒萼、向芳淑、 李文衍三女负伤未愈,除弥尘幡、纳芥环外,下余飞剑法宝俱不能由心运用。白 眉针威力神妙,至不济也可去掉两个妖党,无如新伤之余,即一针已是勉强施为, 无力多发,打著擒贼擒王的主意,将白眉针由纳芥环中向那道童卜天童发将出去。

卜天童乃土木岛主商梧最得意的门人,初次出门,所寻对头都是当时负盛名 的门下,惟恐闪失,早把他本门独有的土、木二行真气暗中放出,将身护住。秦 寒萼人未伤成,反把对方激怒。卜天童口中喝骂,手扬处,立有十道青、黄光华 飞来。这时牝珠司徒平刚在百忙中运用玄功,加强乌龙剪的威力,将众妖人飞剑、 法宝破去一些,不料又添劲敌。乌龙剪虽不似寻常法宝,易为土、木真气所制, 却也占不得半点便宜。众妖人见卜天童出手,心计得售,益发猖狂,纷纷施为, 上前夹攻。牝珠司徒平正觉著再斗下去,有败无胜。向阴魔求助,云凤也恰好飞 来。

凌云凤通行右元洞火宅玄关,为火宅干焰所陷。虽仗妙一夫人恩怜,幸免于 难,元神已受重伤,在洞中面壁勤修,得了杨瑾柬帖指点,及师赐灵丹,不消多 日便已康复,只是未能赶上铜椰天劫,留待三女遭难,才奉令下山。因有芬陀大 师恩顾,再世曾祖姑杨瑾和叔曾祖母白发龙女崔五姑为靠山,未有什限制,得以 随缘修积,便宜行事,于是先往河边倚天崖龙象庵飞去。芬陀神尼已经外出,杨 瑾嘱咐往助牝珠司徒平却敌。

云凤只得往姑婆岭飞去。相离寒萼所居洞府只七八十里远近,遥望前面,山 岭回环,峰崖险峻。刚越过前面高峰,便见右侧崖前有各色光华飞舞变幻,洞门 外站定牝珠司徒平,正指乌龙剪连同飞剑,与敌苦斗。洞门已被向芳淑的纳芥环 奇光封住。三女同立洞内,却在弥尘幡光幢拥围之下,似想再如危急,便驾弥尘 幡逃去情景,神色仓遽,颇为狼狈。

洞外斜坡上立著几个男女妖人,正指洞中三女喝骂,得意洋洋。另一道童打 扮的敌人,独立洞左危石之上,手指十余团青、黄二色的精光。云凤手指处,玄 都剑首化一道精光,飞上前去。牝珠司徒平斗了这一会,已知对方厉害,恐云凤 飞剑受制,忙喝:“这厮妖光能缠飞剑,师妹留意!”

云凤飞剑已经电射而下,剑光已被两道青黄光华裹住,慌不迭往回一收,吃 什大力吸住,不禁又急又怒。牝珠司徒平察觉,指挥乌龙剪飞来,加强乌龙剪的 威力,化为两条神龙般的墨色精光,满空飞舞,将飞剑解救回去。云凤才得把神 禹令取出,一声清叱,向外一扬,立有一股青蒙蒙的光气发将出去。青色光气到 处,二行真气所化青黄光华立被冲破,化为缕缕残烟,四下飘散。卜天童这才知 道厉害,不禁又惊又怒,当著一干妖人,不禁愧忿交加。

云凤贪功疾恶,将芬陀大师所传毗那神刀飞将出去,卜天童急遽中瞥见朱虹 飞来,因正忙于另取法宝,报仇雪恨,自恃护身有宝,决难伤害,便没有躲。哪 知佛家降魔利器别有妙用,又是一个克星,本来非受重伤不可。总算他百忙中运 用玄功,两臂一振,贴身潜伏的二行真气立即往外暴涨出去,本意就便吸收敌人 刀剑。忽听叭叭两声,朱虹到处,真气竟吃破去,朱虹随即环身绕来。若如似先 前贴身绕护,那就不死也必重伤了。

卜天童这一惊真个不同小可,总算土、木二遁神速非常,吃真气挡了一挡, 略缓来势;身形一晃,便自隐遁开去。云凤见敌人只有一人逃遁,余下敌人正与 牝珠司徒平苦斗,便剑、宝齐施,赶紧杀上前去。隔不多时,金蝉等七矮也赶到。

金蝉等七矮和易静、李英琼、癞姑作别之后,在飞向去姑婆岭的路上,众人 为了谈话方便,把遁光联合一起。鲧珠严人英要扮呆瓜,就用不得血光遁法,一 心运用剑遁。天痴上人在白犀潭失的神木剑,在无相心法洗涤下,胜过原来。飞 行迅速,眼看相隔姑婆岭不过二三百里,只前面还隔著一片高峻山峦,晃眼即可 到达,却一眼望到前面乱山杂沓之中,有三四里方圆一片山地,浮著一片云雾, 乍看时,那云雾并不甚厚密,急切问也看不出有什么邪气。

一行七人俱是慧目,除金蝉双目益发清明外,下余六人都能透视云雾,况在 晴日之下,休说似轻绡一般的淡雾薄云,任多厚密,也能看出内中物事,竟会看 不见一点形影,又不似运用法力禁制。云雾影里有两团金光,夹著两道朱虹飞舞 闪动,知有仇敌来此侵犯。金蝉神目如电,认出那是神尼芬陀赐与凌云凤的佛门 降魔防身之宝伽蓝珠与毗那神刀,怒喝:“秦师姊等为妖人邪法所困,我们四面 合攻而上,莫叫妖人跑了!”

扬手便将本门太乙神雷发出,众人也纷纷相继施为,连珠发出,一大片金光 雷火直朝雾影中打去。各催遁光,飞上前去。下面云雾突然暴涨,升高迎了过来。 两下里势子全都电也似疾,自然一凑即合。除金蝉、石生安心不使来敌一人漏网, 随纵遁光破空直上,欲往高空严防堵截而外,下余人全被那片云影罩住。

南海双童甄氏弟兄一经接触,觉著那片云雾不特似个有质之物,并还强韧异 常,具有绝大粘吸之力。得道多年,见闻较多,首先看出那云雾的来历。二人飞 剑本质本来较差,难保不被裹去。各收飞剑挣脱云网,施展独门地遁,往地下钻 去,晃眼无踪。

易氏弟兄迎头遇见云网盖来,一个慌不迭将太皓钩化为一弯银光,将盖上身 来的云网强行撑住,一个忙取火龙钗往上一掷,立有一道龙形火光烈焰,朝云网 上飞去。哪知火焰才一脱手,耳听对面一个身材矮小的双髻道童哈哈大笑,云网 着火一引,倏地由白而红,晃眼化为一片火云,往四外分布开去,再往下兜压过 来。二易当时便觉身陷火海之中,奇热如焚,不在红发老祖所用的血焰妖光之下。

凌云凤守护洞口,不能分身,抽空施用神禹令。一道青蒙蒙的光华射将过来, 火云立被荡起老高。略微缓手冲开烈火,便即收回,四外上空的火云烈焰仍未消 散,依旧下压。易氏兄弟见势紧急,把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取出,往梭光中钻进, 将身护住。火云吃神梭外面漩光激起千重火霞,声势异常猛恶。

火云烈焰性近先天,鲧珠严人英的鲧珠是后天法力,要是强抗,有失守拙之 戒,也不能令同行落入困境,便向阴魔请示。阴魔刚好迷醉了艳尸,功成完满, 无形无影的闪射过来,替入严人英肉身。一声断喝,紧跟著一片清光飞起。先天 同源,不斥不融,将四外烈火逼住,向空托起,往上升去。这原是瞬息间事,火 云一被托高,立现大片地面。卜天童手掐灵诀向空连指,似要发挥法宝威力,又 似想将法宝收回神气。无奈火云为阴魔严人英金光所制。

南海双童二次现身,联合易氏弟兄,同飞洞口,去与凌云凤会合,随手各施 飞剑、法宝,向对面众妖人夹攻。云凤喘息方定,与众人互相会合,剑、宝齐施, 光霞万道,变化无穷。金、石二人尚在空中布置,也还没有露面。众妖人见火云 受制,感觉到形势骤变,凶多吉少。沈通、赵金珍邪法较高,但因前在碧云塘吃 过苦头,许多重要法宝都已失去,见连红法老祖那么法力高强的人尚遭惨败,心 已内怯,惊弓之鸟未免胆寒。

凤娘子赵金珍却素来狂谬乖张,丝毫没有退志。下余诸妖党多是赵金珍的情 人,谁也不愿当著情敌示怯。三眼神君沈通见识过七矮弟兄的威力,心胆早寒, 越想心越发慌,自己偏又成名多年,在一伙妖人中行辈较高,当著外人后辈,不 肯先逃示弱。更初遇卜天童时,又不合妄以前辈自居,说了句大话,此时觉著自 己多年威望,当著同党,面子难堪,于是势成骑虎。自持擅玄功飞遁,只管迟疑 观望。

华山派白鬼脸何小山,性虽骄狂,人极刁狡,生死关头,尤其空中金光是大 克星,任精玄功变化,吃它照定一压,仍难幸免。不能再顾颜面,头一个便打了 逃走主意。虽然心惊,仍以为自己长于玄功变化,自恃有幼童心血炼就九九八十 一片金蚨剑,又有几粒子母戮魂珠,可进可退。准备好了逃路后,骤出不意,乘 隙飞遁。并恐为敌警觉,故意厉声喝骂,表面做出拚命神气,比谁都凶。哪知险 诈太甚,反更遭殃。

易氏兄弟看出卜天童厉害,始终隐身梭中,忽见内中一个脸白如尸的瘦妖人, 口中乱骂,满身妖光环绕,法宝乱飞,最是猖狂,越看越觉有气,暗中却运用全 力,朝火龙钗、太皓钩分头一指,使二宝立似惊虹怒掣,拨头向何小山飞去。

同时一催神梭,飞虹一般激射出去照准何小山便冲。何小山也是恶贯满盈, 并非不知此宝威力厉害。却还盘算诱这两小杀星出面,延误时机。等觉到梭光掩 护严密,无隙可乘,转念想逃,已是无及。

何小山所用独门飞剑九九八十一片金蚨剑,本似一座光幢把全身围了一个风 雨不透。无如南海双童甄艮、甄兑开府时得了三根霹雳凿,俱是长眉真人遗赐, 专破妖人防身邪法的仙府奇珍;又识得妖人来历与紫金蛛的底细,见紫金蚨虽是 旁门法术炼成,本质极佳,有子母相生之妙。只要夺得一两片,少时妖人伏诛, 便不致被他化去。南海双童想要人宝两得,但初试霹雳凿,不知威力大小;不舍 毁损。

易氏兄弟忽来夹攻,竟将妖人激怒,只分了十来片妖光离身出斗,依然用紫 艳艳无数圆形奇光将身护住,咒骂又恶,不由激发南海双童怒火。南海双童便把 夺宝之念息掉,骤出不意,猛施全力。甄兑先扬手一凿飞去,恰与易氏弟兄同时 发动。一道赤红如火,长只尺许的钉形奇光,带着数十点豆大银光,一窝蜂似飞 将出去。何小山见敌人法宝精芒若电,奇光强烈,虽觉不是易与,自恃有多年苦 炼成的金蚨剑护身,并未十分在意。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动念瞬息之间,凿光已经临身。两下里才一接触, 那豆大银光立即化为震天价的霹雳,纷纷爆炸开来,轰隆之声,山摇地撼。何小 山身外光障立被震散,被那夹有霹雷的一根火钻冲进,当时金蚨剑光便减去好些, 不禁吓了一个忘魂皆冒。见势危极,也真舍得,更不寻思,百忙中竟豁出舍了这 多年心血炼成之宝,准备运用全力稍挡来势,立即变化遁走。

哪知劫数临身,连气都不容缓,易氏弟兄已连人带宝一齐冲到。何小山知无 幸免,把心一横,待要就势兵解时,甄艮手指处,凿光突然暴长,化成一幢数丈 方圆的烈火光幢,刚把何小山全身罩定压将下去。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也早冲到飞 光电旋中,加上四人的太乙神雷往上一合围,何小山连元神也未飞起,立化灰烟 而灭。

另两道装少年,一名文又方,一名乔纪,方想要设法隐遁,猛听霹雳大震, 地动山摇,满空雷火横飞,宝光电射,声势猛恶,不禁心寒胆裂,微一疏神。云 凤已指定一团祥辉、两弯朱虹斜飞过来,来势神速,毗那神刀已绕身而过,一声 惨叫,两个妖邪即尸横就地。

三眼神君沈通越发惊慌,忙纵妖遁飞起时,金、石二人已将罗网布就。金蝉 独在空中主持全局,石生送药下去,欲将秦、李、向三女同门的伤医好,使其出 洞夹攻,不令妖人有一漏网,正用两界牌护身下飞,沈通刚舍了牝珠司徒平飞起。 沈通因乌龙剪神妙迅速,进迫甚紧,连身形还未及隐,恰巧撞上。石生前在碧云 塘见过沈通,又听女神婴易静说他妖钉毒火厉害,更精身外化身之法,于是小题 大作,一下来便发挥异宝威力。沈通身刚飞起,猛瞥见一片三角的金光幻出无边 霞影直压下来,认出是件仙府奇珍,越发胆寒。

本来沈通拼舍两件法宝不要,先挡住了来势,化形隐遁,还来得及。因怯敌 过甚百忙中乱了章法,待将元神变化隐遁时,多年苦功炼就的三个身外化身的影 子,尚未飞起,便吃金光罩住。石生更不怠慢,飞剑、法宝一齐施为,一蓬银雨 在金光霞影中飞舞交驰,连闪两闪,沈通形神俱灭。

妖妇眼看情势愈紧,惶急间,猛想起现放著一个蠢牛,身旁带有不少法宝, 不问御敌、逃生,均具极大威力,人又隐身,看他不见,分明近来法力大进,如 被隐形遁走,岂非白用心计?立即指挥法宝、飞剑防身应敌,往那蠢牛原藏处寻 将过去。低唤了两声,未听答应。

那蠢牛就是年前向师祖烈火祖师密告史春蛾匿藏外敌的雷起龙,自知打蛇不 死三世冤,史春蛾定饶不过他,于是逃亡海外,寻那情人女妖青门岛主朱苹践约 叙旧。朱苹恨杜芳蘅助拳不力,更诸多恐吓压制,也恨雷起龙不肯跟随,借意避 不见面,留言说是去了杜芳蘅的南海翠螺洲岛上,并指明途径。

雷起龙早知杜芳蘅是前辈女仙申无垢的记名弟子,以正派自命,对朱苹的苟 合,常有微言,故而不敢公开求见,便隐了身形往下降落。尽管情人所赠隐身法 宝神妙,落地走没多远,便吃对方困住。雷起龙一则胆小害怕,口中不住哀告乞 怜。这也是杜芳蘅常日顾影自怜,才会物以类聚,结交女妖朱苹,听得朱苹喧染 男女间事,心魔已侵,见他相貌英俊,词意诚切服低,本就心软。更知他胆小害 怕,表现出神情惶急,不虞有他,以一个妙龄弱女,一旦仙缘小有遇合,在辽海 孤岛之上苦修数百年,独个儿照申无垢仙师短时日内所传,才能有今日成就。终 是根骨浅薄,才致粗心大意,竟为对方乘著问答之际,冷不防暗施邪法所算。本 可发动埋伏,无如心中爱悦,欲念炽烈,不忍杀他,竟把心一横,任凭摆布,本 心享受完心向的性爱,等事完才一同毙命。

雷起龙见她玉骨冰肌,资禀秋粹;又是一个全贞修女,另有微妙,比寻常所 交淫娃荡妇迥不相同,也是越看越爱。想到这类茹元葆真,正派散仙中的炼女, 百世难遇,几次想要破例采补。嗣见杜芳蘅明眸欲掩,泪光莹莹,秀眉颦蹙,隐 含幽怨,知她已清醒,心生悔恨,又想图个永久。一面刻意求工,一面告知利害, 并说自己实是害怕伤亡,情急无计,加以醉心仙姿,好心求爱,决无加害之意, 不特未采她的真阴,反把从不全数告人的玄牝吐纳交泰之秘诀尽情相授。后来杜 芳蘅真阴将吐,实忍不住,姑照所传一试,竟是乐极,真元也未丧失。这一来, 居然由仇敌变成恩爱。

一经奸合,多年女贞败于一旦,杜芳蘅心中虽极悔恨,却甚称意。这是先天 之性存于基因,欲念重源于内分泌盛,清心寡欲的玄门正宗实是性不相近,勉强 摹拟,全无神韵可言,更内在矛盾的压力日积月累,必有临界点的大爆炸。申无 垢圈杜芳蘅于南海翠螺洲岛上,隔绝物欲,却疏导不了内分泌,杜芳蘅才会升华 出任凭摆布,而不尸解全贞。

有了投身欲海的借口,弥补了身心对所学的不满,竟是如此情浓,自然不舍 反脸,更倾向为开脱的心想:“刘樊合籍,葛鲍双修,本是神仙佳话。难得此人 竟有天良。自来无不可化之人,况其入门年浅,恶行未彰,正好早日挽回。事已 至此,只率嫁他,劝其弃邪归正,同修仙业,也不枉失身相爱一场。”

便以正言厉色再三告诫说:“你如真心相爱,从此弃邪归正,速与妖师断绝, 与我同修。诸妖邪如因你叛他们为仇,寻上门来,自有我来对付。今日实是前孽, 见你胆小害怕,不合欺敌心骄,毫无防备,以致上当。我如稍微留心,你早形神 皆灭了。”

说完举手一挥。便见上下四外有无量数的火焰金刀,宛如一个金色火球,电 旋星飞,潮涌而来,将雷起龙上下四外一齐包没。虽为女仙所止,相隔丈许,不 曾上身,也焰光千重,射眼难睁,脚底已成了一片光海。雷起龙通体已似被绝大 压力束紧,丝毫动弹不得,急喊:“仙姊停手!我对你如有二心,异日死于金刀 之下便了。”

老衬入了樊笼,那就不容老衬不做如意郎君,万事如意。杜芳蘅收了遁法, 叹了口气,语音轻柔,隐含幽怨。雷起龙越觉她浅笑轻颦,仪态万方,玉肌仙骨, 光艳照人,令人望之,自起一种高洁娴静之思,不敢逼视。又因杜芳蘅外相温和, 容止娴雅,无论轻嗔薄怒,浅笑微颦以至徘徊却坐,清谈娓娓,举手移足之间, 无不另有风华,偏又丰姿奇秀,神韵独超,远观自然绝艳。

雷起龙不禁想起对方累生修积,绝代仙姿,隐居辽海多年苦炼,好容易将证 仙业,女贞无端为己所毁。而内禀又是那么称粹醇美,著体欲融。把以前所遇邪 教异派中的淫娃荡妇,十九比成粪土。他不禁又怜又爱,又敬又愧又感激。尽管 醉心倾倒,却是法力远逊,是个只能唯唯诺诺的小男人,俯仰由人,必然分毫狎 侮不得。心灵有著如似不平衡的缺憾,必定驱向另寻慰藉,而对方又不是自愿献 身,以前对付别人的兼爱邪说竟未敢出口,但二心已生,违逆誓约,报应竟是如 斯速到。

聚了几日,雷起龙便吃杜芳蘅强迫催走,先向以前所交淫女一一诀别。雷起 龙在海内外接连飞驰了半年多,女仙也暗中尾随,窥探虚实。强弱悬殊,那逃得 出迷离软禁。这些淫邪妇女但多水性杨花,淫荡已极,已全数捐躯在阴魔的血影 神光下,永远失踪。雷起龙也只留下讯息,等妖妇回山得知,反来寻他。杜芳蘅 还道天从人愿,再无牵缠。只赵金珍虽还在活跃邪道,却屡去相寻,均见不到人。 杜芳蘅也知雷起龙所交情人多由互相爱好结合,惟独对于赵金珍,不知怎的,竟 不投缘,所以放心得很。

这赵金珍平日极负艳名,本门两辈尊长多与她有过交往,别派中也有不少情 人,全是左道中有名人物,无一好惹。雷起龙对那么淫艳的妖妇起初简直不敢染 指,见即设法躲避。妖妇先当他胆小害怕,自己面首本多,也未在意。后在同道 妖妇口中,问出雷起龙具有专长,淫心始炽,必欲得之为快,人又淫凶悍泼,行 事专横,终以暴力强迫成事。雷起龙迫于无奈,虽然曲从,心终不喜,但却畏之 如虎。妖妇却每次相遇,必加挑逗。这次雷起龙受了女仙指教,寻她断绝,本是 硬著头皮前往,几次未遇,懒得再去。因此耽延下去。

这日女仙忽想起好友青门岛主朱苹,记得上次分手时,她说要闭关炼法,便 想前往看望。因路程辽远,又要走过磨球岛离朱宫。岛主少阳神君和峨眉、青城 两派十分交好,把华山、五台诸异派视若仇敌。岛上设有一面神鉴,千百里内人 物往来,形影毕现,隐身法决瞒不过。正好要雷起龙把这一段孽缘勾销。并把一 道脱身保命的灵符也给带了去。

这日雷起龙巧遇一个同辈中人,才知赵金珍因有一心爱男宠,在妙相峦前死 于秦寒萼白眉针下,立誓报复。定于明日,在他新辟的四川阆中嘉陵江南锦屏山 绝顶金鸡崖玉帘洞内会集。雷起龙明知此去妖妇不免纠缠,心中打著如意算盘, 如被强邀同往姑婆岭寻仇时,仗著所带灵符之助,可一走了事,以为进退皆可由 心。却不知敌之友,不可为友,就是各有根深蒂固的牵缠,身不由己,终必反目, 甚至被出卖。

雷起龙寻到玉帘洞来,便把妖妇引开,照著以往和别人断绝经验,所谓好来 好去,为博妖妇欢心,并还格外巴结,刻意求工。哪知妖妇淫凶刁狡,素来一意 孤行,软硬不吃。断定他另有心上专爱之人,正是瘦田□人耕,耕起有人争,当 时妒火中烧,反而欲心更炽,不特未想断绝,反想将所欢杀死,再迫使归己。只 说羁留十日之聚,此后即使无心相值,也当作陌路萧郎,决不相扰。更恐吓说师 长全都疑他背叛,要行法拘魂,更用神火照影,连窝藏的人一齐诛戮,以警效尤。 只要依从十日之聚,必为他化解。

雷起龙知道教祖和诸师执忌刻凶残,最恨叛徒,法令极严,更久闻神火照影 厉害,不论藏伏何处,均能看出,只是近数十年强敌太多,无暇及此。生怕引鬼 入室。又知妖妇天性妖淫,本派中人十九对她倾倒,从无一人敢忤逆她,说话极 有力量,多大的事也能化解。因妖妇所说正对心思,不由转了好感。只对姑婆岭 之行,推托力薄胆小,不敢随往,愿在山中守候,必践十日之约。

如若雷起龙还是往日的一个小白面,谁也不愿拖个负累上斗场,所以雷起龙 这次如不带宝出来,也可无事。因知雷起龙妖妇刚愎淫凶,性又奇妒,不可理喻, 欲为预防脱身之计,一齐带在身旁,引来死劫。妖妇心中算计,表面分毫不露, 一面仍施狐媚亲热,以其师死在她的白眉针下,此仇岂可不报?不特助我一臂, 你也报了师仇,了却昔日心愿。经此一来,才能向所有师执、同门证实你不曾叛 教。

师仇大帽子下,本来就难推却,雷起龙只恐杜芳蘅见怪,便和妖妇约定,只 杀秦寒萼一人。一旦参与其事,那有爱杀谁就杀谁如此如意的不受干预?夹缝踪 人就是免不了妙想天开出两全其美。妖妇暗骂:“你这没良心的小狗!只要你肯 随去,便不愁你不入我的套中。贱婢如真为你所杀,下余除非被我们杀光,否则 决不能容。你不寻人,人家也必寻你。”

妖妇心中咒骂,表面仍是喜笑颜开,一口应诺。所约男女妖党,连雷起龙才 得七人,已来了好几个,等在前面,多一半和妖妇有过交好;那没到手的,也都 垂涎这块肥肉,意欲乘机进身。见妖妇带了雷起龙去往密室,这么多时候才来, 心中俱都不快,有了酸意。无如妖妇称姿绝艳,令人爱不忍舍,偏又淫凶奇妒, 比起同派著名淫妇香城娘子史春娥还要骄横,并且行辈较高。一样也不许情人管 她闲事,稍现词色,从此断爱绝交,再也捞摸不着,甚至翻脸成仇都不一定。所 欢又多能手,全都听她指挥,一与反目,无异同时树下许多强敌。端的爱也爱极, 怕也怕极。表面不说,却把怨毒全种在雷起龙一人身上。 ---------- 第百四十一节软硬兼施

到日施袭,雷起龙惟恐自己相貌被敌人认去,一味隐身在侧,心中打著如意 算盘,不肯出手。直至敌人云集,才看出凶多吉少,大是胆寒,情知必无幸理, 有心想逃,几次想劝赵金珍一同伺隙遁走,一则恐露形迹,恐被敌人看破,玉石 俱焚;一则妖妇刚愎自恃,如若不允,反而不好。老是欲言又止,举棋不定。满 空却已被清光布满;那威镇南疆,长得如天上金童一般,头上戴有异宝的金蝉、 石生,尚未露面,莫教在空中堵截。一个撞上,必被当是妖人一流,决不放过, 雷起龙越想越怕,想逃又不敢。

杜芳蘅所传隐身之法本甚神妙,又无邪气,不易被人看出,清光专注土、木 二行真气,未曾拦截。有著杜芳蘅飞遁神符,这时也还有隙可乘,并非无望,只 因劫运当当,难于避免。雷起龙终以对方诸人神目如电,越发胆怯;惊疑情虚, 不甚放心,换了地方,特意藏在一块丈许高的山石后面。瞥见场上妖人已遭惨败, 又见妖妇惶急悲惨之状,想起旧情,老大不忍。一时心慌,不敢走出,口里却出 了声,连唤妖妇过去。

仗义多从屠狗辈,负心尽是读书人。书读多了,读出一片虚假的情义礼节, 也是泯灭了真诚,才读得成玄门正宗,心无□碍。所以讲一套做一套,骗得公信 之力,得以权威鼎盛,酿成不知多少恶行,假善名而成之。受害的一群都是受害 于玄门正宗的讲一套之下,因为心有真诚情义。只为受害多了,形成反叛,行为 残酷,却是企求情义。所以外表残酷屠狗,却有义行。归根究底,是有权威害人 与信权威被害的分别,也是有情义才沦入魔道。不过魔界得势,也是压榨别人的 情义,互相倾轧,必定由假好心办真坏事的一群得势,纵使三上三落。

雷起龙从来在香粉丛中受供养,未经大敌,惊慌忙乱之中,只顾急于放进妖 妇,不暇思虑。灵符神光离合虽是淡淡一片霞影微现,正值凌云凤见已转败为胜, 将洞口交与牝珠司徒平防守,自己飞身助战,赶将过来,慧眼看到妖妇身形立隐, 手扬处,神禹令发出青蒙蒙一股光华,罩定妖妇隐形处,光圈之大竟达两亩以上。 虽然四外上方全被禹令神光罩住,不能移动分毫,雷起龙仍可另施飞遁神符,独 自冒险逃走,也是淫孽过多,该有此劫,致为妖妇所累,却觉得多不好也有露水 之情,此时急难来投,怎好意思舍她而去?

真是情长得同生共死。那不知死活的妖妇凤娘子赵金珍还在旁厉声催迫出手。 雷起龙吃她缠得心更慌乱,口中急喊:“敌人厉害,连我上清隐形防身的禁制俱 被她制住,不能行动,如何还能还手?今日之事已是凶多吉少,只有设法逃生要 紧。仙姊请先莫急,待我向这位道友求告,也许能看我好友的份上,放我二人逃 走;真要不行,再拼不晚。”

还想一脚踏两船,却不自量力,必然是两头不到岸。妖妇见圈外剑光、宝光 纵横如织,霞芒万道,耀眼欲花,上面更有霞光布满,无异天罗。同党妖人已是 伤亡殆尽,只卜天童还在苦苦挣扎,势已不支。妖妇心里虽然害怕,仍自恃有防 身遁逃的邪法,可乘隙逃走。闻言大怒,不听分说,自施邪法、飞剑想要抵御, 哪知连自己的圈子都冲不出去,回头戟指厉声怒骂:“你也是男子,怎地如此脓 包?你如害怕,急速撤了你那鬼画符,放我出去和这些小狗男女拚命便了;如若 不然,休怪我无情,连你一齐开刀。我带你这脓包来,无非因你喜新弃旧,薄幸 忘恩,一口气不出……”

妖妇性暴,怒火头上,出言无忌,及至说到这里,觉著存亡尚未可知,此人 终是可爱,如何自吐奸谋,使其寒心?于是忿忿而上,没有往下再说去。雷起龙 见她一双媚目突射凶光,满脸狞厉之容,咬牙切齿,大有一触即发,翻脸成仇之 势。听得那等说法,越发心寒,又知妖妇手狠心黑,再不放她出去,就许骤出不 意,突然发难,受她暗算。当时一急,忙答:“依你,依你!”

口说着话,手指处,移动禁遁,意欲放她出去。烟光明灭,现出破绽,禹令 神光已然侵入,伽蓝珠与毗那神刀立化一团金光,两弯朱虹电射而至。凌云凤人 也随同乘虚冲进光圈去。雷起龙自隐身法一破,便放出许多法宝护身,法力虽然 不济,法宝却多,更能护身,只是胆子更小,一味抵御,并不还攻,反求告说他 出身虽是华山门下,但已改邪归正,本在海外隐居潜修。他妻杜芳蘅乃南海翠螺 洲女散仙,与峨眉有交往。此次欲来摆脱情孽,受妖妇逼迫,来此相犯,并非本 心。请看在他妻杜芳蘅面上,饶他一命。自愿束手受擒。将信香一焚,待妻寻来, 或将我押往海外,问明所说真假,再行发落。

凌云凤就是看不惯那等脓包相,而所说杜芳蘅,翠螺洲三字从未听过,认定 下嫁这等旁门后进妖邪之徒,此女为人可知。为急于杀了此人,好用宙光盘收那 土木真气。匆迫之间竟未想到此人所用法宝无不神妙厉害,怎会毫无敌意?认定 妖妇情人必非善类,便用禹令神光将他罩住,又把玄都剑、火云针连同开府后新 得到的法宝齐使出来,上前夹攻。

其实雷起龙如仗所有法宝硬敌,乘隙逃走,并非不能脱生。这一苦口哀求, 说话耽延,被占了机先,想逃已是艰难。但凌云凤要除他,也非短时间内所能破 他护身法宝。偏雷起龙胆小害怕,虽持有仙妻隐遁神符,惟恐未必能够冲出。见 凌云凤均未理,下手正急,对峨眉派号称宽大,与人为善,却定要赶尽杀绝,绝 望之下,竟然轻率将元神遁走。

其实也是阴魔严人英作祟,睚眦必报的一石二鸟。雷起龙有诬告史春娥之恨, 必欲其死;凌云凤蛮横悍霸,正好顺其个性,给她招惹麻烦。先天真气把雷起龙 的哀求语声拖延一下,等到入凌云凤耳中,玄都剑已绕雷起龙身而过。那灵符甚 是神奇,只见一蓬金花倏地爆散,现出一幢祥霞,裹住一条人影,上下四面金花 乱爆,竟将禹令神光荡开了些。

不过要透出阴魔严人英的气幕,就门都未有。只是真要把雷起龙的元神扣下, 这场好戏就真死无对证,有伙联妖邪上门生事的证据,下集就唱不下去。气幕网 开一面,雷起龙元神冲出围去,电一般闪了两闪,无影无踪,竟连所有法宝一齐 带了同逃。雷起龙隐形神妙,元神逃遁时机会既巧,女仙神符更妙用神速,众人 俱没在意。

凤娘子赵金珍才一出圈,不料即被一片寒霞挡住去路,那是阴魔严人英的血 影神光,照得妖妇淫根深厚,所害少年男子不可数计,元气聚积不蜚,所结识的 妖党又众,全都听她指挥愚弄,那堪暴殄天物。寒光照处,妖妇猛觉奇寒透体, 已给法气摄形,行踪全在阴魔指掌之间。妖妇心头发慌,紧跟著易鼎、易震驾了 九天十地辟魔神梭飞来。一个发出太乙神雷;一个隐身旋光小门之内,将那无数 飞钹似雹雨一般打到。空中火龙钗、太皓钩也相继飞舞剪到。

一任妖妇护身有宝,几面夹攻也难禁受。妖妇也是精于玄功变化,幻出替身。 寒霞从后追卷过来,寒光映处反将真身隐去。替身肩膀上连受了两飞钹,受伤仍 是不轻,痛彻心骨,不禁“嗳呀”一声。又即连中了两雷,护身妖光立被震散大 半。装作强忍苦痛,加急飞遁;一面毒口咒骂,作出情急反噬之状,猛把身外妖 光一撤,火龙钗,太皓钩跟著一绞,太乙神雷再一爆炸,替身立化劫灰,尸骨无 存。

石生将秦、李、向三女医好出来时,妖人已全数就戮,只剩卜天童一人犹与 阴魔严人英苦撑。阴魔严人英将土木精气所化满空光云制住,也不逞能收去,不 住笑令敌人降服免死。卜天童虽然倔强不服,最苦的是用尽心力,无法收转土木 精气,脸上已带惶急悲愤之容。金蝉自空中飞降,和甄、易诸人聚在洞侧山坡之 上,说笑观战,空中禁网也已撤去。卜天童知敌势太强,已几次想收法宝逃走也 不能,更急得厉声怪叫。

云凤已然抽空将那专破五遁精气的至宝两极宙光盘上的子午方位对好,将神 禹令一指,先发出一股清蒙蒙的奇光照向前去。阴魔严人英知云凤必因白犀潭虐 操之恨,乘机报仇。神禹令本是韩仙子之物,对旧主情夫,尚且是太上旧主,趋 避还恐不及,也伤不了分毫,只是阴魔严人英不愿露白,退了下去。云凤手扬处, 宙光盘化出长圆形一盘奇亮无比的五色精光,电也似飞起丈许高下,便即浮空停 住。中心有一银色针形之物,针头上发出极细极密的一蓬光雨,比电还亮,耀眼 欲花。隐闻风雷之声,宛如百万天鼓一时齐鸣,针头上银色光线立即暴伸,向空 射去,那荫蔽全山的千百丈光云立被吸住。

那二行真气原与卜天童心身相合。卜天童当时便已有了警兆,觉著身上一紧, 似被一种极强的潜力吸住,不特一毫不能收回,似更要被往那针头上拖去。再看 那弥空火云光焰,竟似狂涛倒倾,天河决口一般,被那一蓬银雨裹住,晃眼便少 了一半。身子又觉越吸越紧。才知此宝威力果如乃师所云。如今自己通身均是真 气环绕,再不速逃,必被连人吸去,吃那针尖银雨一裹,连元神也未必能够保全。 吓得惊魂皆颤,忙运玄功挣脱束缚,一声怒吼,破空遁去。真气无主,容易收取, 滋的一声,一时都尽。

法宝收回在云凤手内,只是还未复原缩小,长约二尺。众人聚拢一看,盘中 满是日月星辰缠度,密如珠网。中心浮卧著一根四五寸长的银针,针尖上发出一 丛细如游丝的芒雨,精光奇亮。所指之处,有两小堆青、黄二色的晶砂。乍看甚 是细小,定睛注视,却粒粒晶莹,更奇光辉幻,眼睛不耐久看。

这些小晶砂每一微粒,均有无上威力,无穷变化,无法消灭。休说互相激撞, 只如击散,或是对方情急,甘冒天戮,自行震破,那连串爆炸即无法收拾,便那 一震之威,即使众人无妨,方圆千里内外物体休想存在,而烈火烧天,毒焰匝地, 贻患更是无穷。众人见敌人宁甘败逃,不敢逞凶一震,想也因为师命严厉,此举 虽伤仇敌,徒自造孽太多之故。俱觉商氏二老数百年盛名之下,土木精气凝炼之 宝果是神妙。

此砂此时虽然受制失势,外人拿它,每一微粒重如山岳。收时已化生出丙火 妙用,比烈焰还热,更具奇毒,莫说摸它,常人只一接近,骨髓都要焦枯。盘针 光线更近不得。石生只把手掌遥对针光所指之处,道术之士也都烤得难受。寒萼 看着金蝉正经八百,不禁笑道:“想不到小师弟平日天真,一旦做了娃娃头,法 力高强不必说了,连以往小孩脾气全都去掉,谈吐也文雅客套起来。真个士隔三 日,便须刮目相看了。”

金蝉只能装听不见。众人都知金蝉昔日小孩脾气,想起前事,多觉好笑。牝 珠司徒平觉著金蝉虽因年幼而班行较次,但所负责任重大,身为七矮之长,将来 成就定必惊人。寒萼就说师恩深厚,大方真人神驼乙休格外恩怜,终始提携维护, 毕竟本质已亏,将来侥幸得免兵解,已是万幸。无论功力、法宝以及成就,哪一 样也不如人。并且新近才仗这班小师弟们解围,以后多灾多难,需人助力正多, 如何刚得脱因,出语便自轻薄?他是一行表率,这等戏言轻慢,终非所宜。心中 不以为然,不由看了寒萼一眼。

旁边向芳淑人既美好,又生具灵心慧舌。知道金蝉除对朱文亲近外,向不喜 与女同门相聚,又不甚善词令,时为女同门所窘。见他未答,又带著不好意思神 气,本想加说两句取笑。及见牝珠司徒平不以为然,福至心灵,忽然警觉。暗忖 :“自己道浅力微,在外行道全仗同门随时相助。难得在一处聚首,相机结纳还 来不及。何、崔二师姊背后常说寒萼出语尖酸,心性偏狭,非修道之士所宜。如 何还去学她?”

念头一转,便未开口。等把众人让进洞中,落座之后,向芳淑恭恭敬敬走向 当中,朝著上面众人说道:“妹子年幼道浅,入门不多日,便奉师命下山行道, 虽幸得有李师姊先进提携指点,终是识浅力薄,不知轻重。适见七位小师兄与凌 师姊,共才别了多少日月,竟有如此广大神通。妹子仅仗纳芥环和下山时所赐两 件法宝防身御敌。想起前路艰危,实是胆小害怕。望诸位师兄、师姊,念在小妹 年幼无知,随时教训扶助,不令陨越,贻羞师门,感激不尽。”

说罢,拜了下去。众人见向芳淑言动温婉天真,心性却极灵慧,虽功力较浅, 却行事坚毅,又生得那么娇小美秀,本来谁都喜欢她。只是向芳淑好强向上,外 柔内刚,被私心蒙闭。因对尊长奉若神明,唯恐不周,常惹资深同门不满。刁钻 口甜,专一会哄师父疼她,两位师姊就常背后这样说她。因芬陀大师交代速去速 回而不敢多言,就与李文衍等三女弄成介蒂。少却的就是诚与敬。受伤后,与李 文衍同聚一洞,说话多了,才解开心结,痛知前非。适见妖人势盛,取出仙示观 看,那空白之处忽现字迹。才知芬陀大师重炼青蜃瓶的契机,是专等今日悟道, 才可往龙象庵领取。所以向芳淑楚楚可怜,求取同情。

同情也是因人而施。无依无靠的乞丐纵使叩得头颅爆血,也难赢得路人一眼。 向芳淑是金姥姥罗紫烟宠徒,同门更不满,也不敢轻贱,打狗都要看主人面,心 中自有其份量。份量越高,低头所予对方的优越感也越劲,听得众人雄风高奋, 万大也应承。

兴高采烈中,邓八姑含笑缓步走了进来,随向凌云凤道:“师妹,你树下一 个强敌,师长闭关,无人能以化解,你可知道么?”

云凤闻言大惊,只当是适才收去卜天童土木精气所炼的晶沙,因而结怨树敌。 刚开口说了句:“我收此宝……”

八姑便接口拦道:“我说的乃是你今日所杀的姓雷白衣少年。此事说大不大, 说小不小。那对头乃昔年在仙桃蟑隐居,后成正果飞升的前辈女仙申无垢记名弟 子。师门多有渊源。够你麻烦的呢。至迟三五日内,必寻你责问为难无疑。最厉 害的是她为夫报仇,有话可说。遇见这等人和这类事,只许你设法化解,不能伤 她。最好先往一有法力的同道好友那里暂住相待。”

石生气不过,去拉阴魔严人英道:“我们行道多难!不过杀了一个刚想回头, 还未脱离妖党,又是随同前来暗算的敌人,便有这么大麻烦。他与妖妇一起同来 作怪,又邪气在身,更脸上又没刻字,不比卜天童还可看出一点行径,谁分得出? 假使我们来迟,他暗害了三位师姊,莫非也能容他拉倒?我懒得听了,我们到外 面走走去。”

六矮之中,阴魔严人英与金、石二人最为情厚,纵非心愿,也不肯逆他,听 得石生点出卜天童,已知其意,便随了同行。到了洞外,石生忽然转身说道: “你那清光虽然神妙,还有一点破绽。你把它放向空中,我指与你看。但我指到 哪里,你便放在哪里,越快越好。”

阴魔严人英惯扮痴呆,装出虚心老实,信以为真,将手一扬,清光便飞向空 中,随著石生手指,先在高空中飞舞了一会,换了好几个方向,倏地一指洞门, 清光早随手指飞过去,将洞门前一带罩住。石生拍手笑道:“现在破绽已被补好, 如有什敌人,跑不脱了。”

先前逃去的卜天童却突然在洞中出现。卜天童适才逃走以后,想起土木晶砂 被人收去,不特回山无法交代,于将来成道上也有妨害。并且师长法严,向不许 人违犯。虽与峨眉失和,但曾告诫门人,不许与诸正教中人为敌。失宝关系重大, 不禁中馁心寒。自恃隐形神妙,飞遁迅速,便即赶回窥伺,打算明劫暗盗。只精 沙一离开宙光盘,不特立可收回,还可在收回时骤出不意,使神雷爆发,伤人报 仇。到后一看,晶沙仍在宙光盘内,并未取出,心里虽失望愁急,但听出敌人并 无恶意,连那土木晶沙也未想要。无奈生平从未服低,想了又想,实在不好意思 现身索取。守了一会,见众未觉,渐渐胆大。跟了八姑进去,隐藏室角。

八姑拿眼色暗点,金、石二童首先警觉。石生灵慧,在洞内看出破绽,惟恐 又被逃走,藉口观景,把阴魔严人英拉出,设此巧计。先与他看点颜色,以示任 你如何隐迹,难逃一行法眼。再拿话将他,使他不好意思遁走。然后再与他相见, 释嫌修好。邓八姑识得石生用意,不等封洞,先开口笑道:“卜道友嘉宾惠临, 如何还吝一谈呢?”

卜天童见众人齐对她恭敬,虽料是个峨眉女弟子中能手,还没想到这等厉害。 已被说破,不便再隐,只得现身,红著一张怪相的脸,慨然说道:“我此来实是 想取回土木晶砂,见无法下手,本要走了。”

回顾清光封洞,石生拉著阴魔严人英,收了清光走进,先开口笑道:“我名 石生。你中土初来,这场架打得多冤枉!你们木土真气所炼晶砂甚是高明,我们 拿了去也不会用,一个不留神,还要受你暗算。不过你法力太高,又受了妖人蛊 惑,不这样,没法和你交朋友罢了。休看我是小孩,师兄、师姊们全都对我好, 我说的话必能办到,少时晶砂一定奉还。”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卜天童闻言,自是心喜,先前骄矜负气之念为之一扫而 光。金蝉随唤:“凌师妹,还卜道友法宝。”

云凤早已得了八姑传声相告,特意走向一旁,相隔约有三四丈。闻言立答: “道友一来,便准备好了。”

随将宙光盘一举。八姑在旁笑道:“久闻土木晶砂神妙无穷,宙光盘子午神 光线威力也不在小。卜道友固是法力高强,运用由心,但此宝已被太阴元磁真气 吸紧,卜道友须运玄功强行收取,始能摆脱。凌师妹又是新受此宝,恐怕运用不 精。到时盘上神光一个禁制不住,不问出于何故,均易毁损此洞景物,岂非无趣? 为防万一,莫如待我试照原质收取了来奉上如何?”

拍完马屁,也要显的颜色,莫教人看扁了,那可不是怕马屁,而是卑躬屈膝 了。卜天童天生特性,闻言暗忖:“我那土木真气,因受宙光盘本命克制,所以 复了原质。只一脱禁,就我不暗中运用,也必化成二行真气。再说原质晶砂和盘 中子午光线差不多,都比真火还要热上千万倍,金铁沾上皆化,外人的手如何取 法?”

素性真诚,本想说可去外面交还。继而一想此举出诸对方,与我何干?既出 大言,当有实学,乐得就此试她功力深浅。但见一片祥霞微微一闪,八姑人已不 见。只见冷荧荧一团栲栳般大的银光突然出现,先环洞绕飞了一匝,倏地缩小, 急如流星,往宙光盘中那根子午神针指定的一小堆土木晶砂上罩去。

这时宙光盘在云凤主持之下,已然长大到四尺左右,银光圆径也有尺许。虽 然因针光上太阴元磁子午神光线被云凤止住,吸力仍是强大,晶砂仍在针头所指 之处未动。但也随同宙光盘长大了好些倍,每粒约有半个绿豆大小,粒粒晶莹, 已然射出奇光,似欲流转。银光眼看落向针头之上,忽似有什么警兆,电也似离 盘飞起。

卜天童忽见银光两起两落,以为土木晶砂奇热难禁之故。方暗笑她不知进退, 猛瞥见盘中晶砂忽似星群跳动,急飞电旋,精芒越强,似要离盘飞起。银光仍是 原样,正往下落。知道不妙,忙喝:“诸位道友留意戒备!”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极轻微轰的响了一下,银光已第三次离盘飞起,盘中 晶砂全数失踪。卜天童百忙中侧顾,众人全都照常言笑,神色自如,自己空自大 声示警,竟如未闻,只金蝉笑答了句:“无妨。”

紧跟著,银霞略一闪变,八姑现出身形,手上却多了一把晶砂,外有薄薄一 层银霞包住。卜天童不禁大吃一惊。忽又觉著张惶贻笑,犯了平日好胜习性。暗 运玄功真气,往回一收。初意仍只想略挽颜面,惟恐毁洞伤人。仗著此宝独门秘 传,神妙不可思议,又与其本身真气相合,如磁引针,收时应是捷逾闪电。但由 本质复化气体时,好似一个极猛恶的大地雷,药引已燃至中心,吃外皮压紧,郁 怒莫宣,得隙即出,忽然爆发,威力至大。纵能由心运用。这一收一发之际的威 势,仍不能禁其发泄。

卜天童打著浅尝辄止,只要对方稍微受伤,或是措手不及,惊慌逃避,立即 停手。哪知连试了两次,似被一种极大潜力隔断,收不回来。八姑竟如未觉,反 用另一手捏起一粒,笑对向芳淑道:“师妹,你还不知这土木真气精英凝炼之宝 有多厉害。就这小小一粒,卜道友如以全力使其爆炸,方圆百里之内齐化劫灰。

并且此宝越小,发时威力越大。“

卜天童见八姑明知自己在收,故作不觉,内愧之余,不由又起童心,暗中加 增吸力,直到施展全力,毫无用处,方始心悦诚服。见八姑含笑望着自己,红著 一张怪脸,笑道:“我生平从未服过输,今日真佩服你们了。”

八姑借此给他一点做诫,不自行叫破,要听他服输。卜天童衷心佩服,把平 日骄矜之念完全去尽,不复再存暗斗之心。依言行法一收,八姑手上所托晶砂立 化成青、黄二色的精光彩气,朝卜天童射去。

众人见那二行真气虽吃八姑雪魂珠制住,所化光气细小如指,但是精芒电射, 甚是猛烈,离手便发出轰轰之声,震得洞壁都在摇撼。就这样,声势已有如此猛 烈,如被骤然发难,事前一无戒备,岂不全洞皆成粉裂?可是一到卜天童身侧, 便即无踪,收势甚速,晃眼收尽。

这里才事了,阴魔严人英却从附驻凤娘子赵金珍身上的摄形法气传来讯息, 妖妇陷入形神俱灭的险境。 ---------- 第百四十二节淫揭玉碑

妖妇赵金珍乘乱逃过凌云凤诛戮后,一直隐伏洞侧山石后面,运用玄功藉以 养息,见女殃神邓八姑来到,吓得亡魂皆冒,立化一道邪烟遁走,飞遁极快,却 为卜天童新识不久的干神蛛所见。

干神蛛是麻冠道人司太虚门人,伏伺姑婆岭侧,安心为结纳峨嵋门下,本心 想乘卜天童占上风时出场解围,劝其速退,见好就收,不料一会便见土木真气笼 罩全山,使出最后辣手,却连师门至宝也吃人收去。欲寻天童劝说,却见邓八姑 入洞,凤娘子赵金珍由洞侧飞起。干神蛛见妖妇受伤落单,当然不吝惜打落水狗, 立纵遁光追去,不觉追入巫峡乱山之中。妖妇想起前面峡底有一老相好,被困在 石洞之中已有多年。

那老相好乃石仙王子石元真的内侄,名叫庞化。妖妇知此人性如烈火,乖戾 无比,以前本不喜他。只因他身具异禀,法力甚高,虽然好色,并不常与女人交 合,不似别人纠缠不清,将来可以利用,因此应酬了两次。庞化不知就里,还当 妖妇与他真个恩爱。不久,庞化便因以前作恶太多,被秦岭石仙王擒去,囚入这 里巫山神女峰后峡谷地穴,紧闭在内。

此乃石仙王关临昔年入赘石家时,修道之故居,移居陕西秦岭羚峡仙府后, 不舍废弃这发祥之地,先由乃子石元真居住。石元真夫妻生下一子一女,子名石 完,女名石慧,才得五岁,原是双生。吃召往秦岭,只留下小姊弟二人。石仙王 令庞化从旁照看两小姊弟,藉以虔修悔过,用太阴如意仙索把庞化捆住。那如意 神索威力神妙,被它捆住怪人,只要越过界限,周身被仙铁丝勒紧,深嵌入骨, 痛痒难禁。一离洞三步,立发阴火内燃,成了灰烬。

昔年所结妖党得知底细,前来加以蛊惑,庞化渐渐故态复萌。日前托人带话 给赵金珍,说困他的五根神线已有破法,但是洞中还有两小姊弟法力渐高,决不 容他逃走。他不敢对这两小孩暗算,引出杀身灭魂之祸,向妖妇求引援手。妖妇 因石家难惹,因而得信并未照办。此时急难往投,正可将计就计,将干神蛛引入 洞中,激其出手除去。

妖妇飞来时,正值怪人强忍苦痛,带了身上所绑神线,不时去往洞口探头外 望,正在切盼。五色烟光一冒,妖妇便被裹去,无影无踪。干神蛛晃眼追到。遁 光过处,原作土穴掩蔽的藤草、土石全成粉碎。穴底又深又黑,洞径更是曲折异 常。干神蛛循径急追到近尽头处的大片广场园林,便见右面壁上有一大洞,飞出 庞化,一个非僧非道,装束奇特,头上乱发虬结,身材粗短的怪人。

怪人庞化怒吼一声,扬手一片白光,先将全身护住。紧跟著把腰间一个鱼皮 袋取下,往外一甩,立有一股火花激射而出。那火星俱只米粒大小,每粒均带有 一层深绿色的光焰。初发时,只有人臂粗细一股,飞出丈许,便互相激撞,互相 挤拥排荡,一撞即行爆裂,炸音宛如连珠密雷。由此一变十,十变百千,纷纷化 生不已,晃眼便如狂涛怒崩,涌向前来,越来越密。晃眼工夫,火色也由红转白, 由白转成浅碧,夹著大片轰轰隆隆万千连珠霹雳爆炸的巨响繁喧,密压压由上下 四外六面往中心追来。干神蛛身外成了一片火海,威势甚是惊人。那爆炸冲击之 力却是晃眼加盛,其力至大,几乎使人禁受不住。

干神蛛身上白影倏现,突然往外一胀,立生反应。无量火焰星花自相激撞, 轰的一声震山撼岳的巨震,身外的烈火立时红雪倒崩,往四外坍去,面前立空出 一大片地面。身外石火虽被荡散,并未消灭,正由分而合,晃眼化生密集,重又 围涌上来。怪人除白光护身外,又放出了两道墨绿色的火花,与白影相持。忽听 一少女口音叱道:“你袒护妖妇,与我无干,不该偷我石火袋用。休说消耗灵火, 便将我姊弟布置的花园毁去,也不与你甘休呢。”

少女语声才一入耳,火光倏地由碧而白而红,由密而稀,变化绝快。就这光 色微一闪变之中,那一大片火海已全化为乌有。一个满头银发披拂两肩,年约十 五六岁,容姿美秀,肤色如玉,赤著双足的白衣少女,手中拿著怪人腰间所挂曾 放大量烈火的鱼皮袋,正转身往门里飞去,一晃不见。忽又见一白眉巨目,身穿 黑衣,面容丑怪的瘦矮小孩,怪声怪气急喊道:“原来你骗我,这来的是好人, 不是妖怪。姊姊不帮你,我也不帮你了。”

双臂一振,立有一片墨绿精光将身护住,双足一点,便往火光中飞去。伸手 一抓,便将两道墨绿色光华收去。怪人见白影电驰飞来,一声怒吼,飞身便往门 内逃走。干神蛛如何肯舍,立即跟踪往里追去。进门便见一所陈设富丽广堂,壁 上现出一座穹顶圆门。这是石仙王用来遇敌藏身和诱敌人伏的八层禁法,怪人前 些日刚用花言巧语哄骗两小姊弟,把所传封闭全学了去。

干神蛛不知是计,急于擒敌,往前冲去。里面也是一所广堂,陈设形式均与 外层相同,面积却小了一半。对面壁上光影变灭中,似还见有人影一闪即隐,越 认为所料不差,忙即追入。似这样,接连冲进八层门户,前面壁上除怪人外,并 还同有妖妇。哪知到了第九进室内,反倒无了影踪。

当地乃是一个六角形的石室,宛如是用一块三丈大小的极好翠玉凿空而成, 除正面入口外,通体浑成,不现一丝缝隙。陈设却极简单:左右两旁各有一白一 黑,形似蒲团,大约五尺的玉墩。当中一具五色斑斓,非金非石的丹炉。忽听怒 喝声似由石壁中发出,便朝迎面壁上冲去。方觉坚逾精钢,与头几层石壁不同, 室中埋伏已然发动。眼前一花,大片墨绿光华将全室布满,当顶压下。同时耳听 小孩厉声大喝:“动不得,还不快退出去!”

干神蛛话未听完,光已下压,其重如山。跟著脚底一空,现出一个光华耀眼 的深洞。没料到埋伏在上,骤不及防,虽仗著白影护体,人未受伤,但那一压之 力,竟不及抗拒,立被压低丈许,陷入地面之下。猛又听到小孩在上面喊道: “你这个坏女鬼也跑不了,快滚下去送死!”

那是石完发现怪人与妖妇合谋诱敌,违背乃祖石仙王之戒。石仙王因一双孙 男女石慧、石完全部生具异禀,赋有特性,将来仙福也至厚,以自己所习虽非左 道,也不是玄门正宗,如令随侍在侧,至多修到地仙,似此美质,未免可惜。加 以再过数十年,便是四九天劫,自己能否避免,尚不可知。再者穴内有玉碑,便 令慧、完姊弟住在看守,也许将来巧遇良机也说不定。便连碑带地穴一齐封禁, 不论仙凡,俱都只能入而不能出。此外,只有孙儿女所用飞剑、法宝,原是万年 灵玉精英所炼,一旦误入,尚能仗以防身免害。

庞化擅自移动后层禁制,将干神蛛压入地穴之内。石完心中大忿,一赌气, 用家传法宝将妖妇掳住,就势掷下。百忙中看见上面已经合拢,成了一片极厚的 翠玉坚顶。一道墨绿光华,内中裹著一个女人影子,手舞足蹈,流星一般往下射 落,出正是妖妇。

干神蛛慌不迭用白影开路,运玄功待往上冲,连冲了几次,只冲得墨绿光焰 似雨箭一般当头射下来,事后翠壁依然完整,纹丝不动,上下四外也是极整洁晶 莹的翠壁。再看下面,深约三十余丈,地方比上面大得多。当中立著一幢红、白、 墨绿三色交织的精光,矗立当地,光焰万道,四射如雨,照得合洞通明,却高只 十丈。三色光幢之下尚有光雨射不到的空地。

干神蛛由上面绕飞,避开正面,朝穴底处飞去。落地一看,那光幢上三色精 芒耀眼欲花,甚是强烈,不可逼视。知那个光幢必是禁法中枢纽,稍微触犯,立 即发难。绕著光幢,上下飞驰,瞥见妖妇一条淡影在光幢侧下面空处一闪。妖妇 本来她缩身洞顶一角,洞壁角光雨不及之处,仗著壁色墨绿,又多花纹痕印,淡 影往上一合,本来未被看出。因干神蛛在那共只数十丈方圆的地面飞行迅速,妖 妇为恐察觉,心内一慌,往侧一闪,打算绕出光幢之外,贴地飞逃。干神蛛白影 立即照将过去,展布开来,晃眼化成十来丈一片光幕,兜罩下去。

妖妇惊慌失措,只顾避那三面兜罩的白影,忘了身后那幢三色奇光这时正在 爆发。两下一凑,那三色光幢忽然暴胀,三色精芒一齐旋转,看去好似大小千百 层云光漩涡,分合不停,中间迸射出无量三色芒雨,把妖妇立卷了去。三色奇光 也上冲洞顶,四外也差不多均在精芒光雨环射之下,轰轰之声,与精光上射击石 之声混成一片,声势猛烈,甚是骇人。

干神蛛在白影环绕之下,也被光旋吸住,四外三色精芒,电雨一般朝白影激 射上去。正在强力外挣,挣脱一层,又是一层环涌上去,其势绝快。光焰交织, 芒雨丛飞,奇丽无伦。白影越强,光焰电漩声势也越猛烈,所幸人未受伤,还能 抗御,也未引发地水火风等等巨变。只是脱身不得,已能上下左右移动,不似先 前紧附当中心一味苦挣。

紧跟著妖妇被一团旋涡云光吸住,急转变幻,缓缓由右下角斜移上来,到了 干神蛛先前陷身之处,方始停住,依旧疾转不休,只没干神蛛的快。光幢上面也 起了变化,先是中心光云杂沓,四外合拢,将妖妇包住,现出个一丝不挂的赤裸 女体,雪白娇嫩的宛如一朵出水芙蓉,线条柔美,更滑如凝脂,赤条条的在光云 中挣扎,越挣光旋越强,渐渐无力。在旋涡中风车般急转,仍然散发著淫荡艳女 的魅力,活色生香、千娇百媚。

一双长条形的春荀乳房,硕大饱满,耸挺而不坠,巍巍颤颤的向酥胸前直射, 配上葫芦般窈窕的纤腰,体态妖娆,再加上这美丽倾城的绝色尤物有著天赋的骚 媚姿态,危机中也摇曳生姿,成熟动人,扭出火辣辣的淫艳性感,夸张著那毛茸 茸、极其浓密的阴毛丛,显示她的性欲非常旺盛,两且欲望极为强烈。

就在这四外云光裹紧,往上一包之际,阴魔血遁闪来,化出冯唔外相,把这 风情万种的迷人荡妇猛然的从背后揽抱,把硬梆梆的魔屌顶在臀罅上,护入先天 真气,不使云光束箍压入。那散发著骚气的嫩肉上被轻轻一触,就像是受到电击 一般,整个人立即就崩溃,花枝般的腰身立刻微微地颤抖起来。妖妇回头一望, 见是朝思暮想的小冤家,不由秋波转送出双弯凤目,眼角里尽是娇滴滴的万种风 情。在这生死一线之际,喜见爱郎护持,冶艳妩媚中显有凄婉哀伤,隐隐带著一 种荡人心神的异样魅力,勾魂摄魄。

阴魔冯吾在梨花峡妖洞因此妖妇赵金珍修为高,威信强而未施煞手,却在众 香国里,未尝单独淫会,欣赏得此妖妇的天心媚骨。今朝乘人之危,即使淫海纵 横,也色授魂予,欲火升腾,移上魔手揉搓著她那垂吊在胸前剧烈晃动的一对豪 乳,更觉到柔软的玉乳在掌心震荡,一阵强烈的电流从乳晕传来,酥得恨不能全 身投入,用力揉搓得五指收紧,深陷绵堆内。

妖妇也被揉得仿如电殛,传来阵阵电流,不断地冲击著她那天生媚骨的胴体, 通体舒畅。乳蒂搏动起来,并像火一样燃烧著,扩散出整个乳房都酥麻起来,像 被火燃烧一般的发热,并渴望被用力的搓揉。一对娇挺怒耸的娇软椒乳,在阴魔 冯吾的淫邪抚摸揉搓下,让她原本惊呆了的娇媚粉脸变得淫荡妖魅,美眸中闪烁 著一股醉人而狂热的欲焰,楚楚动人的绝色妖妇丽靥绯红,春情似火,欲焰难耐 的轻哼细喘,樱唇忍不住嗯哼出醉人柔腻的娇吟。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伏, 像缺氧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娇挺的乳峰随之颤动,更被抚捏揉搓得酥麻酸痒, 给挑逗得浑身虫行蚁咬,在提醒著她的性渴望。胯下这妖妇果然是个骚婊子,已 经欲火焚身,内心感到火热。

欲念狂涨下,灼热无比的娇美胴体瘫痪乏力,弯腰挫臀,却又彷佛通了电流 似的奇痒难忍,下意识地夹著巨屌,摇摆著酥软的丰臀,澌磨晃荡。哪高高上翘 的粗热屌茎,正好顶在她那隐秘的耻骨狭间,上托屄口,感到了她双股之间已是 热浪宣炙,咻咻的吐出热气,湿气袭来,阴唇都很胀大。煎熬的□津泊泊流出, 更是沾满了毛发。这个性欲特别旺盛的女人,在危如垂卵之际,也大发特发其骚 淫,渴望巨屌的搔痒,渴望受到恣意的蹂躏,伏于玉碑之上,两股竖起来猛烈的 向后挺动,已经迫不及待要把魔屌吞噬,给痒得难受的骚屄止痒。

「滋……」的一声,魔屌从臀后后插入屄穴,觉到这个骚娘子的屄道狭小紧 窄,异于常人,却又弹性其宽,在□津汹涌下,任粗硬长挺的魔屌直插到底,把 幽深火热的滑软阴道塞得又满又紧。究竟还是空前未咽的巨物,任骚婊子怎经砥 柱,也被撑得电传炙焚,直闯灵台,连搓著乳球的手掌及贴压丰臀的腿腹也觉到 那强烈的绷紧。

就是这阴阳二气交沟的瞬息间,只听一声极清越的裂石鸣玉之声,光旋散处, 当前现出一座色作翠墨的古玉碑,只碑顶冒起。围堵身外的三色精光仍往上升冲, 光射之处,那质如翠玉的洞顶已渐渐消熔,陷了一个大洞。碑顶以下光云尽敛, 看去甚是莹澈朗润,浮辉四射。碑形更奇,宽约三丈,厚约一丈,高达十丈以上。 顶中心一个丈许大小圆洞,两旁处不少符篆已全隐去,留下刻著的不少字迹,乃 石仙王最后所留。

说此碑是神禹治水前镇压八荒、永奠地轴的一块灵玉神碑,碑上三色灵焰厉 害非常,每逢子午二时,焰光大盛,一被卷入光旋之内,形神俱灭。石仙王以道 家元神了解罡煞之气,知玉碑中心洞内藏有一灵玉精英结成的胎胞,中贮玉实两 枚。应得玉实的人来到,玉胎立破。修道人采得,必须当时服用,否则玉实胎外 元气见风即坚如精钢,非太乙精金所炼之宝莫解。服后按照玄门坐功运行,不特 增加道力,再加年余修为,便能抵御奇寒酷热,水火不侵,还能抵御最厉害的两 极磁光与地底元磁之气。运行愈早愈好,决不能过十二个时辰。否则,不特要受 许多苦痛,并还减去不少灵效。碑上隐去的篆文,并未指明是谁。禁法全解后, 只剩碑顶三色灵焰,将百尺洞顶坚玉熔化,穿一大洞,方可出困。

碑上圆洞内里向上凹起,顶中心悬著一团青气,还有丈许来高。阴魔冯吾知 是碑文所载那外包真气、内孕玉实的灵玉胎胞。气团有五尺方圆,难知玉实大小。 用先天真气将它紧密包住,形如半月往气团上一合。丝的一声,气团立破,四下 飞射,力猛异常。就这样一仔肉虫在先天真气保护下,还被那爆散的真气震得荡 了两荡,堕入凹洞内,不禁吓了一跳。尚幸真气只破裂时一震之威,一散便已无 力。同时所包没的玉胎也已现出,只是四五寸大小一枚玉球,紧附顶上。

又是锵的一声鸣玉之响,玉胎倏地分为两半,自行坠落,入手微温,又轻又 薄,隐闻一股异香。但见里面蟠曲著十几条青白二色、形似血络之物,盘到中心, 有寸许大小一个圆形的玉卵,形似流质,又似浓缩的气体。内中脉络直通断处, 隐隐透有青气,觉著清香袭人,神智为爽。先天真气审描,知是一阴一阳,得二 五交精之气而出,平衡阴阳法体。

阴魔冯吾也不把阳卵交妖妇,以先天真气采阴存阳,就势一吸,一股甘芳凉 滑的浆汁往口中射进,一吸立尽。留下两半枚玉壳比纸厚不了多少,但是坚硬异 常。通体大片青白斑晕,加上和猪脑一般的血丝,玉色晶莹,宝光外焕。

这时碑顶精光犹是向上冲激,势越猛烈,映得合洞通明。猛听外面洞顶轰的 一声震天价的大震,无数天花异彩一般的小星疾如暴雨,环著玉碑四外倾泻下来, 势极猛烈,跟著眼前一暗,适才繁响顿寂。三色精光冲出一个巨洞,上面已有亮 光透下,干神蛛得以逃脱。

自从灵玉胎胞一落,玉碑已复原为一块极高大的浑成美玉。一仔肉虫躲入结 孕灵胎之碑洞内,火星光雨并未溅著。阴魔冯吾就地施运透体大法,借妖妇赵金 珍的阴体化阳卵灵汁,纵欲荒淫。魔屌一经挥动,才觉到被夹在名屄雪蛤蜜蕊之 中。

雪蛤蜜蕊之佳妙处是具备「有事即应」的性能,能随著男性的阴茎大小,自 由自在地伸缩,构造相当精巧。花芯的位置也不太深,经过适量抽插后,花芯瓶 口会突然大开,将龟头紧紧衔住,并且缩紧。而大小阴唇也如蛤蚌的硬壳一开一 合,表演超级吸功。因阴唇的优生,拥有蛤蚌阴户的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翘嘴唇。

阴魔巨屌威猛超卓,火烫的几把名穴撑裂,即起反应,无内偏于博则弱于精, 花芯、阴唇的箍吮力只是泛泛,所以在梨花峡妖洞的群肏,并不突出,其特长是 能对各款残屌都大小通吃,不致受得粗长硬屌而适应后,弱小废屌则有如躺进汪 洋大海之弊,堪称普渡众生,所以裙下逐屄之臣多如过江之鲫。只惜长于适应则 弱于持己,因以箍咂力弱,总是到喉不到肺,自身享受无多,才凶蛮暴戾。非冯 吾无以慰屄,却在群体中分润不足。今夕何夕方得独噬魁屌,才可直撑心怀,那 能不一经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呼出「格…格…」 浪笑,极其娇冶骚浪,听者销魂。

名屄之外,这骚娘子的娇媚骚态也迥非凡响,非单肏独奸也无从表现。凑贴 的阴唇紧紧勒束茎根,由那天生紧窄的膣壁箍住粗壮的屌茎,不断地蠕动、挤迫。 不知不觉之中,夹著丰臀向粗长的魔屌紧紧地逼过去,紧贴著它,挤压著它,弓 起身体使劲摇晃,只渴想著男女交合时那美妙无比的欢乐,不停的一圈一圈地扭 旋,更淫荡的叫著:“我是一个荡妇………用力插我………肏我……给我高潮… …”

那深入阴道内部的龟头被荷包口的花芯紧紧包裹,却像伸缩自如的蛇头,不 停地跳动,点击著那敏感的花芯蕊心。这骚娘发出一声娇酥满足、淫媚入骨的娇 啼:“哎……………………………”

那种娇喘细细的嗲态,确可令淫侣如痴如醉。屄内深处每一个角落和皱褶都 被巨硬的魔屌塞满,屄窟内的柔嫩膣肉有如层门叠户般,一层层缠绕著那深入的 魔屌,不停地绞著,拼命地扑向性欲的火焰,去享受研磨所给予的性趣,搔痒感 渐渐化作一股热流,兴奋得这淫妇不住地叫:“爽!啊!爽!……啊!你……肏 我!!肏得好爽!……好爽!”

屄道膣壁中的粘膜嫩肉更是死死地缠绕在哪那深深插入的粗大魔屌,原本异 常丰厚的阴唇被撑的成为薄薄的一层,紧紧勒在粗壮的茎身上,完完全全包覆著, 扎扎实实不留一丝一毫的空隙。一个回抽更是吸力十足,悸动的快感传遍这骚娘 周身,紧含魔屌肉茎的湿暖膣肉紧紧吸吮著入侵的粗大龟头。阴魔也觉到快感由 龟头前端扩散,激起粗大魔屌的占冲和征服的野性,火热地急插狂刺,每冲都直 闯花心。

迫贴的摩擦及花芯的压迫,击出阵阵蚀骨销魂的快感电击火撩般立刻冲击全 身,酥麻得欲淫驱融化。排山倒海的侵袭之下,一瞬间就崩溃在前所未有的高潮, 全身打颤。小洞天深处爆发出汹涌无俦岩浆,热腾腾的滚滚冲喷而出,又骚又痒 的震动得全身发软,享受著平生初遇的性趣。丢精的美妙快感已彻底占领了她的 身心,只能张大樱唇发出阵阵淫媚忘情的淫叫:“哎唷!……美死淫妇了……

好人……大肉棒哥哥……咯咯……我要泄了……要死了……啊……你太强了啦…

…啊……死了……啊…………“

无奈乐极生悲。她的淫孽缘攀对阴魔冯吾的混入魔宫有著极佳的利用价值, 可说象齿焚身。魔屌的坚硬长热远在她想像之外,在湿润紧凑的屄洞内不住地脉 动鼓胀,渐渐胀大起来,抽插的动作更不断加速。这骚娘的子宫受到火辣的激情 狂潮所冲击,被顶得又麻又酸,被撑裂似感觉让她身体酥酥酸酸的频频耸动,把 屄户磨得急快。魔屌项茎随屄舞节拍激烈跳动,擦得花芯颠震,肌肤弹跳强烈, 乳香云涌,咕啾咕啾的淫水涛声从紧密的屌屄间响出。

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吸了出来,花芯深处涌出大量热呼呼的□津泡著热炽的 龟头,又轻松又充实,如醉如痴的迷溺在那阵阵强烈至极的插入、抽出所带来的 销魂快感中婉转娇啼,紧贴住魔屌摆臀拗腰,无法自主。可是稍稍扭动了屁股, 让奢大龟头在花芯深处画了圈,那柔若无骨的娇软玉体又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 散,立刻电击般的颤抖了起来,快感强烈得让这骚娘呻吟慌叫:“不……啊……

不……喔喔……“

越叫越令那在温暖的屄穴中的魔屌变得越来越坚硬,更唤起阴魔冯吾的雄性 侵凌,疯狂的深深强插,插得这骚娘全身发抖,穴心火辣的乱跳,更加强烈的酥 酸快感,如电流击中脑门,眼前一阵金星飞舞。积盈的欲火燃烧得阴蒂也若爆炸 开来。全身一震,穴壁失控的收缩,波浪般旋转地蠕动,却使她的快感得到空前 的满足下,狂喘的樱唇泄出声声急促哀啼,更令阴魔冯吾血脉贲张,迫切的一下 又一下的重重深插,一次比一次更狂的猛烈冲刺,直深插到她的灵魂深处。

狠肏之下使她陶醉的秀眼紧闭,娇躯扭颤,不住的浪哼,一波又一波高潮来 临只能以一阵又一阵急促的娇啼狂喘呼应,屄道膣壁内的嫩肉更狠命地收缩、紧 夹,失去控制的跳动,久经淫肏阅人无数的这浪货居然有情不自禁的冲动。阴魔 冯吾更狠狠地连续在她的屄穴顶插,那豪放粗野的冲击强烈而又深刻,每一次都 直达闯花芯,直把她插得嗷嗷乱叫。花芯深处被磨得涨痹如潮,泛滥全身经脉, 玉体在高潮不停的侵袭下,不由自主的像麻花糖似地发疯地扭动。心魂俱震,为 强烈的高潮排山倒海淹没。

原本火热的茎身变得更加滚烫,更快速而有力的抽动。猛烈的攻击插得浪妇 尖声大叫,花芯开始麻痹,烧了又烧,越来越强烈的快感,如电流般冲击著她的 全身,娇躯颤抖的开始剧烈,黑色的闪电在她的脑门里爆炸得灵魂若要出窍,无 法控制自己,娇媚的淫荡呻吟变成无意识的“啊!啊!啊!啊!”大叫,一声高 过一声。在狂呼乱叫的高潮中,花芯也若被捣散了,几乎要溶化了。粉臀不断痉 挛,猛烈颤抖,被这强烈的、经久不息、最原始最销魂的刺激牵引上男女淫乱交 欢的极乐高潮。

阴魔冯吾更觉兴奋,抽插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屄穴的膣肉随著屌茎的每一 下抽动而窒息般的痉挛、哆嗦,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全身乱窜,刺激太强烈了,闪 电在眼前炸开,电流直击身体的每一个末梢,爆炸般的眩晕冲击全身,视野也开 始变得朦胧,声音可约有点异样、显抖著,充满性感、淫迈,就像惊心动魄的叫 著:“啊……咯咯……好人……小淫妇要死了……被大肉棒插死了……啊……浪 货要泄……泄了啊……”

耳闻哀叫,阴魔冯吾挺刺得更疯狂,加快冲插的磨擦,不住重重的冲顶著那 最敏感最脆弱的花芯。每一下深锉下去,都让敏感娇弱的花蕊承受著高潮的重击, 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把她带上极度晕眩的欲境,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 要松散开来,声嘶力竭的淫叫。被肏得淫水几乎流尽,淫唇肿如肉包,忍不住强 烈的快感,又立刻晕迷在旋涡里,被肏得欲仙欲死,已经爽到浑然忘我,整个人 的脑子还在麻□状态。从深遽的子宫深处射出淫滑粘稠的阴精,整个人陷入疯狂 状态,在强烈的高潮中,几乎失去意识,叫声也越来越尖,越来越销魂,是魂魄 出窍的征兆。

魄散难收,任冤魂飘荡可致阴谋败露,屌茎变得坚实灼热,转为慢慢的滑动, 啜吸著泄出的阴精,把这股性命交修的元阴全部吸入,修补著自身体内魔种,也 像是要把子宫拉出来。屄屌贴触处传来的奇趣令她全身虚如空壳,酥淋的快感使 得意识开始模糊,意识也有点模糊不清,虽然高潮依然不断地涌来,也只能用鼻 子发出轻微的哼哼来回应淫侣的勇力,在泄身后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 连声音都似随著泄身而绵软无力,含糊不清的浪叫声虽然在喊,却是有气无力

,呼叫无音。这猎物到此时已经藩篱尽撤,无可防御了。

阴魔冯吾更加使劲,吸力更加猛烈,丝毫没有给她任何喘息机会。赵金珍在 剧烈的泄身后,在快感中好像连骨头都完全麻化,只剩下一团湿软的瘫泥,不停 的在抽搐著,但又烫又热的阴精仍是直射不停。泽竭则残,非善渔之道。阴魔冯 吾邑注火烫的玄精入替,射入了那正欲仙欲死的子宫深处,便于鹊巢鸠占。赵金 珍感到火热的精液射进子宫,被灼热得如遭电极,花芯被异样的热流笼罩。

涨满热燥的强烈刺激在这美艳淫女的花芯里不断地轰呜,炸响,变化成一股 暖烘烘又带酥麻的感觉从下体直窜而上,奔涌丹田,火烫得能化钢炼柔,流窜会 阴,钻上背脊的中枢穴、神道穴,汇到顶门的百会穴聚集,再分化入众窍百脉, 顺经脉贯注全身每个穴窟,充实得每一个细胞都彷佛被地狱的火焰燃烧得酸麻酥 痒,像有无数火球在爆炸,每个毛孔都被火焰冲了开来。

赵金珍被热流烫得发出尖叫,爽到了极点,已经被完全烧化了,元神也被玄 精的充盈灵力三魂七魄驱附阴精,泄出花芯,为阴魔冯吾所炼化。 ---------- 第百四十三节蜘蛛凄怨

阴魔冯吾淫噬妖妇后,飞身穿上藏碑的玉室,见室门外两侧现出两条半圆形 的甬道,门内似是一间广大的圆形洞室。地穴经碑顶精光一震之后,所有内层禁 制全解。环绕著圆壁有青、白、墨绿各具一色的三座门户,宛似画在壁上,隐蕴 奇光。三门本极高大,每门相隔约有三丈,除当中墨绿色玉门正对藏碑的玉室外, 左、右二门对面俱是甬道墙壁。这时左边青门已开,内中穹门厚约两丈,自内发 出男女争吵喝骂之声,并有三色奇光飞舞映射,迅速如电。阴魔冯吾神光扫描出 室作半圆形,约有三四丈方圆,另一头有一小圆门。外头甬路曲折回环,大小歧 出甚多,纵横交错,便隐了身形,轻悄悄掩将过去查看。

原来怪人庞化遍寻妖妇不著,石完有心气他,故意在庞化旁边和乃姊述说前 事。庞化听得石完说已将妖妇掷下地穴之内,更情急暴怒。石完分明看出怪人满 面怒容,只是性更猛烈,说得更凶。不特说妖妇元神落下时哀呼救命,如何狼狈, 并说怪人又妄动禁制,非向祖父告发不可。

庞化为妖妇来时之言所惑,事后想起乱子太大,正在忧急愁烦,哪里还禁得 住刺激。知道这地室只石仙王爱孙心切,留有两道灵符,以备万一出入之用。为 今之计,庞化只率一不作二不休,立逼两小姊弟分出一人,带同两道灵符下去, 要将妖妇救出。明知石仙王防他忘恩反噬,对两姊弟各传有防身法宝,决难伤害, 竟把前师阴阳叟所传颠倒迷仙五云网,分向石氏姊弟飞来。因恶贯满盈,神志已 昏,恨到极处,也不顾昔年曾向石仙王立过重誓,一经违势以此法宝伤人,当时 便遭惨死。阴阳叟所传邪法,另具专长,极为阴毒。顿时满室彩烟妖光,一片粉 红色中杂有五色彩丝,怪人身形已隐。

阴魔隐身闪入时,石氏姊弟已被妖光罩住,在青光环绕之下,挣扎不脱,立 处现出青荧荧碗大一片寒光,是石火神雷将发未发。猛听一声惨呼,飞来一个蜘 蛛形白影,不问青红皂白,见人就扑,凶猛残酷,从来未见。少女已乘乱冲离烟 光,但门有禁制,只能藏身壁内,不能脱出,由石中发出喝声:“完弟快逃,留 神妖物!”

青光先隐,石完已然见机先逃。同时又听怪人一声怪叫,满室粉光彩丝忽似 潮水一般往前退去,为阴魔冯吾收回颠倒迷仙五云网。慌乱中谁也料不出是谁出 手,但见室中重现光明景像。怪人已然倒地,身上多了的一蓬极淡薄的灰白色影 子倏地闻声飞起,朝少女发话之处扑去,因人隐石内,无法攻入。

怪人头上忽冒起一个赤身小人,满身烟光,待要离顶飞出,怪人先前乃是假 死。白影神速异常,电也似急飞扑回来。那小人慌不迭想退回去,已是无及。又 是一声惨号过处,怪人手舞足扎,尸横就地,头脑全空,当顶陷了一洞,为白影 盘踞。少女在壁内显得惊慌失措。

这仔生姊弟美丑悬殊,不类同胎。阴魔曾在峨眉见过关临,因见其体质特异, 曾暗施先天真气透视基因。因是玉碑幅射冲刷所致,有顽石精灵之寄,男女定必 如顽石的奇丑怪异。看到石完基因吻合,石慧相貌基因样样不符,更是龙凤胎的 必孕不同卵,鲜有同父。先天真气渗入壁内,分析父糸基因,竟有著紫云三女的 水濑特性,所以别有韵味。

淫心一动,可就把石仙王不当一回事了,只惜金、石诸人说笑之声已隐隐传 来。那是洞中玉脉通连,原一奇景,禁制一停,便能听出老远。石慧由壁内勉强 奋力通行,夺室而出,已到达门的附近,只一出门,便可遁入石内,不料仍被警 觉。干神蛛却抢在头里寻到,盘踞怪人头顶陷洞的白影也一闪不见。

干神蛛见石慧慌慌张张迎面冲出,往顶壁上飞去,便立由室中飞出,匆匆向 随后赶来的凌云凤说了两句话,便自追去,神情似颇匆促。云凤便守在当地。阴 魔料石慧难逃蜘蛛毒手,也是危才有机,即附身随行。才出石洞,迎头又遇见金、 石诸人剑、宝合运,浩荡拥入。

金、石诸人本在秦寒萼洞中,与卜天童谈得高兴,忽有人前来求见。卜天童 见是干神蛛,知道他苦劝自己不听,定必守伺近处,把经过情形看去,面方一红, 众人已各起立延款,卜天童只得为双方引见。

干神蛛也是一个道童打扮的矮子,身著一件黑色道衣,前胸隐隐现出一个蜘 蛛影子,乍看好似白粉所绘。细用慧目注视,衣服仍是全黑,那白色蜘蛛影子却 自衣内透出。看去虽比拳头大不多少,但是张牙舞爪,生动如活,彷佛是个活蜘 蛛藏在衣内,形像也与常见的不同:背上多出两条长钳爪,前额鼓起一个大包, 嘴也格外宽大,几及全身之半,神态甚是狞恶。

物似主人形,干神蛛的相貌也极丑怪,目作金色,双睛突出,一张扁脸,直 和常见的蜘蛛差不多少。下半身穿著一条黄麻布短裤,赤足芒鞋,胖手胖脚。虽 然长得丑怪,却是和气非常,亲热口甜,老咧著一张阔嘴,未语先笑,言动神情 无不滑稽,使人见了由不得要发笑。干神蛛守候此间,力劝卜天童勿来此寻事, 为的是求取一粒毒龙丸。

毒龙丸用三千六百四十七种灵药合炼而成,其中最主要的一种,道家名为灵 苏,又名毒龙珠,乃太清仙府灵药。此草是天府奇珍,乃西方太乙精英所萃,不 论仙凡,得了均抵上千年苦炼之功,异类尤把它珍如性命。万年前,不知是何因 缘,由灵空仙界随著干天罡风飘坠了两粒种子。初落时小如灰沙,却是奇坚,分 明是元金赋质,偏是见土不生,并具反五行的特效。只有南北元磁真气始能培养, 初期并还要生在两极磁光所照之区。

似此一粒微尘飘扬大千世界,种子未发芽前,又有好些禁忌危害它的生育, 更生长极慢,按说千亿兆之一也难存活。谁知无数机缘凑巧,落到未名岛旁海底 泉眼之中,下面正是元磁真气地脉所经。两下里各生感应妙用,始而不过浮在海 眼里面,吃地脉中引出的元磁真气凌空托住。一粒微尘渺小得目所难见,但它四 外均有元磁真气护托,一任海泉猛力冲击,连经多少次地震海啸,从未摇动。如 此深居海眼之下,不为世知,所以寻常修道人多不知名,到了千三百年期满,忽 然子裂发芽,立即成长。四外元磁真气吃它分裂,化为一个六角托盘形的星光, 仍将下面托住,随同长大。此草便植根在这六角磁星之上。初发芽时虽只有尺许 高下,本身便能发出威力,奇光迸射,远及数丈,无论人物鱼芥沾上立毙,仙凡 所不能近,当地更有百多条毒龙环绕守伺。年时一久,威力更大,任何金质法宝、 飞剑只一近前,立被下面星盘吸去,连人卷走,一齐同化,此草原是两株,圣姑 取走一株。后因圣姑所设假草忽然失去灵效,被毒龙窥破,兴风作浪,怒啸发威。 恰值屠龙师太正在岛上苦行清修,乃将毒龙斩尽。因奉师命,恐所余灵草再被有 大法力的人取走,生根星盘随同爆裂,引发地火,闯出大祸,伤害无数生灵;又 在水中发现圣姑神木留书,也是同样说法,才只取走一株,屠龙师太随用师传佛 家极高法力,将海眼同时封闭。所以毒龙丸为仙凡所仅有。

干神蛛说出妖妇落向巫峡神羊峰后天羚峡内,以为晋身之阶。卜天童不便再 见妖妇,动了归思,见众将行,便与七矮订约辞别,回土木岛去。干神蛛独告奋 勇,愿为向导。秦寒萼、向芳淑、李文衍三女初愈,由牝珠司徒平照料,留洞休 养。云凤又因雷起龙这一段嫌怨急待化解,必须寻两个法力较高的人倚托,与七 矮向八姑告别起行。

遁光迅速,已然飞到巫山上空。下面峡壁削立,江流如带,自空下视,宛如 一条细长深沟,内里嵌著一条白线。沿途奇峰怪石似电一般在脚底闪过,神羊峰 已然在望。远看峰形,宛如一对大羊伏卧于乱山之中。天羚峡就在峰阴暗谷之内, 形势甚是险峻阴晦。阴阳叟老巢便在此峰左近。

这时众人遥望,静荡荡的,并无迹兆可寻。那峡深居谷底,地势虽颇宽大, 但是两边危崖翼然交覆,越往下越往内凹。由谷口起三数十里,只是一条深□, 并无出路。沿途尽是草莽灌木,纠结滋生,日光不照,石黑如漆,景物阴森荒寒, 死气沉沉。敌人就在谷尽头危崖下面。

一行九人,同往峡谷之中穿入。崖底乃是三丈多方圆的一个深穴。原将穴遮 没的杂生藤草,已然断成粉碎,散了一地,崖石也新断裂了一片。那穴之深,竟 达百丈以上。近口一带甚是芜秽。可是离穴十丈以下,便渐整洁,四面皆石,略 向内弯,石质平滑坚细。穴底靠里一面,现出一条极曲折的甬路,本来黑暗,更 诡秘深长。前洞只两丈以内方圆,后半转入螺径,忽然加大,偏又有小只及丈之 处,甬道往复回环也越多曲折。

凌云凤手持神禹令抢在前面开路,禹令神光有数尺粗细。众人但把剑光、宝 光聚在一起,合成丈许大小一团。估计路已走出十里以外,仍未到达,偶然瞥见 洞顶一角石色有异。本来全洞石色淡青,一路到底更无杂色,那里独有二尺多长 一条色作漆黑,好似在壁顶上用黑墨画成的一个缩小了的活动人影。甄氏兄弟见 那黑影手足皆全,分明是一个小人,附石而行,箭也似朝来路射去。知洞口更无 人防守,必被逃走,随即追去。

云凤仍纵遁光向前直飞,干神蛛身形一晃,一纵黄光跟踪追去,飞遁神速已 极,抢在头里。先是白光一闪,人便无踪,跟著现出一条白影,向前飞驶。相隔 不过数丈,看去路径甚熟,快要到达,忽然隐去。

金、石诸人走的末了一段洞径,左旋右转,时上时下,并还有折回之处,相 去尚有七八里路。前面洞径忽又往右上方转折。等循径飞上,眼前倏地一亮,地 势忽然开朗,现出二三十亩方圆一片平地,其高约有三丈。虽是石地,却由人工 栽种著好些奇花异草和松竹桃梅之类。树均粗大,高只丈许,挺生石隙之中,盘 屈轮园,夭矫飞舞,奇形异状,别具姿态。更有好几座高台散列花树丛中,金碧 辉煌,甚是富丽,左侧尽头石壁上有一月圆形石洞。匆匆略微观察形势,众人便 往洞前飞去。猛瞥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影子,相貌极美,年才十三四由洞门内 慌慌张张迎面冲出。金、石二童目力最为灵敏,看出那少女神情惶遽,刚由内里 飞窜出来。

石慧迎头遇见好些法力高强的敌人,似知厉害难当,恐被擒受辱,立往洞顶 石内钻去,其疾如电。金、石二童见是比来路所遇一闪不见的小黑人,飞遁更快, 忙指剑光上前拦截。就这眨眼之间,石慧已隐入洞顶,无踪可寻。剑光因往上追 射,势甚急骤,洞顶山石被剑光扫中。诸人见银色火花乱如雨,也不带什邪气, 虽也破裂了些,但是不多,分明设有禁制。干神蛛已由室中飞出,匆匆说了两句 话,便自追去。

石慧赶往秦岭求救,用乃祖所赐逃命灵符,破了一处禁制,径由千寻山石内 穿行而出,未由现成甬路逃走。这样走法,免却冲越沿途禁制,自然快得多。刚 想由石中飞出,忽听石外有人争论。听得一个女声直说好话,要干神蛛仍与诸峨 嵋弟子一起行道,以为日后求取毒龙丸之计。干神蛛执意不肯,说:“你凶性未 尽,只顾吸食元神,欲求早日复体,我实无脸见人。”

石慧探头出石璧一看,竟是一只大白蛛抱著干神蛛的头颈申辩,庞化是它前 生夙仇,不为他,怎会遭劫转世,投生异类,不知何年才得复体为人?如被逃走, 必去告知它的一个强敌大仇,合力报复,为害极大。仇人假作中毒倒地,打算拼 舍肉身,只将元神保住。此时仇人周身均有法力禁制,其坚如钢,急切间又无除 他之法,只得藉著追扑那少女为由,声东击西,欲擒先纵。所到之处,只要把蛛 丝吐上一根,无论走出多远,当时便可赶回原处。由它在外守候,它自有方法使 那少女就范。

干神蛛嗔怪不休,蜘蛛央告不听,好似情急暴怒,说干神蛛薄情,道:“我 受尽艰危苦难,身为异物,为的是谁?既然这样,我和你拼了。”

咬牙切齿,恶狠狠扑上身去。忽又抱紧干神蛛,哀哀哭诉起来,看去可怜已 极。干神蛛却始终沉著一张怪脸,固执不允。阴魔看到白影现形,才从阴阳叟遗 识中知悉大白蛛来历。

干神蛛原名干道明,遭劫后,投生为龚凤,为前师引导,修得元神脱壳,御 风而行,返回南海落云半岛,送师尸解。归回时,躯壳竟为妻子烧了。无体附身, 有形无质,怎修道力。若再到人间投生肉体,又要多转一劫,更无引导之师。

附生凡胎俗骨,却误道行。

道经南海西岸虎鲨岛附近,大鲨门湍流最急之处,忽觉脚下沉重,一道蓝色 黑气,冲著脚下打旋。向下望去,见有一障气漫漫,林密如星,红泥半淹的岛坳, 在瘴气淌洋中。以多生修为的见识,认得此乃海洋中已成气候的两栖动物炼丹之 气。下面山坳近海的椰子林边,一红石上,坐著篮面披发,眼如铜铃,闪闪发光, 短颈獠牙,装束不僧不道的怪人,背上插著两面绣满骷髅的人头手足,看去鲜血 淋淋,却是沙鱼翅做成的黑幡,随风飞舞。

这是潜伏于玄纯母水眼下积修千年的母虎鲨,所修的是地母水经的下半部, 幻杀伤生,采补炼魂,下四门之术尤精。而且生性燥暴,穷凶极恶,多年来依然 未脱真形,两手仍是沙鱼的翅,下身只得一只独脚,半人半鱼,只能凭水为恶, 自号虎头道人。竟欲乘大劫时机,借有道元神之力,施用地母水经中借魂换形的 秘诀,超脱劫难,便如鲤跃龙门,免去兵解之苦,倾刻成龙。

虎头道人两眼注定那团团转缠著龚凤生魂打滚的黑气,等得不耐烦,伸出两 片黑拨扇一样的翅挥动。龚凤正代挣脱黑气,忽又波的一声,黑气之下,又冲起 一点溜火,直射上来。勃!勃!勃!在脚下由一变二,二变四,四散爆开,转眼 变成一片薄薄的粉红色微光闪闪的网膜,迎头兜来。龚凤觉得一阵似麝非麝的香 气,透过丹田,顿觉全身酥软。黑气是内丹。光膜乃是采用玄母水眼下的寒虫, 万年阴螭之淫液,用本身毒火三昧修炼而成,名为灵网。

龚凤元神被团绕在光膜中,周身酸麻,倦晕欲睡,内丹里所含阵阵香气迷人, 袭进心头,越发不能自立。在迷惘中落下。虎头道人张口一吸,收回那黑绕绕的 丹气,随即伸手背后,将一面布幡拔下,望海边一抛,喝声疾,登时一流萤光, 闪闪然发了出去,蓬的一声,在海边湮没,立时冒起一股青烟,闪出七八个形容 古怪的东西,化作一团亩大晶蓝惑天的光环,带著呼呼风声,迎头兜盖下龚凤生 魂。

这光环本是玄母水殿七宝之一,名天禄环,本是地母女怪当年盘踞玄母水眼 下,用作收魔炼魂之宝。虎头道人用魔法重加祭炼,并用魔幡作为控制,越加阴 毒。但见一片光芒,红蓝交进,辉映半天,阴恻恻,红艳艳,并且补以光圈本身, 那七八个魔鬼元神,时而现身腾扑,是而发出凄厉啸声,如夜半鬼墟,令人毛管 直竖。

虎头道人庆功之将成,摆动其鱼鳞斑斑之独脚,一步一跳,向那光圈走去, 从背后拔下所余那一面妖幡,举其如翅之掌,向天一竖,就地一抛,那光圈马上 自动掀起一边,圈的中间同是冒起一股黄烟,那粉红色光膜立即消失,只余蓝晶 晶的绿火,绕著光环,与魔影互啸互转。虎头道人更侧身一滚,现出原形,是一 条大沙鱼,滚起一道黑烟,捞著囚禁龚凤生魂的天禄环,潜进海底,回归陷空岛 侧金刀峡,把幽禁于中一水眼之内。

金刀峡中本有两只千年道蛛,生来一对,同参修元道,本质虽微,却必须双 修双栖。只争出身微末,又介于昆虫之间,虽千年道基,尚无法炼得道的真元, 不能修成人身。见龚凤元魄坚厚,道基深固,知是前生得道未成,转劫今生的道 者元神。借得元神为替身,寄托身上为翼护,以避天劫,可一举两得。筹思以久, 炼成一种固元凝形丹,不失入替元神本身形质。龚凤元神在囚,濒临殒灭,别无 选择。雄蛛八只爪一阵颤动,吐出一颗蓝晶闪闪的内丹,光如水泡,大比鹅卵, 红晶晶,香喷喷,也就是固元凝形丹。

一双大白蛛让龚凤服下内丹后,元神化入雄蛛体内,双双逃离金刀峡,匿入 巫山深处,静待元神交替,却为阴阳叟门下庞化所巧觉。庞化姑妈背夫石元真姘 奸的一头水濑,与庞化恶性相投,如胶如漆。庞化知道这些妖孽,惯于噬嚼同类 以助补自己内丹,向水濑通风报信。水濑伙同一条九尾独角天蛇前往挑衅。

雄蛛发劲扬威,石大如牛,而全身雪白,八条大爪与九尾独角天蛇死缠,斗 到精疲力倦,最后六爪齐撑,将那一个山丘形身体鼓得胀胀,狂啸一声,单爪一 抽。卜的一声,带出一颗篮晶晶的眼珠,九尾天蛇立时发出凄厉啸声,整个身体 松软下来。

伙九尾独角天蛇同来的水濑欲逃,雌蛛不舍扑来。但见水濑一身白毛,鳞光 闪闪,周身莹绿,两眼如炬,连尾约五六尺,胡胡有若猫叫,尾巴一竖,同时颈 项一缩,身体立时暴涨,张口吐出一颗粉红色,光丝闪闪,带著水波纹,而透明 如晶,向雌蜘蛛顶门疾然打去。

雌蜘蛛碧蓝色的眼珠一转,便吐出一道又柔又白的丝,半空里,轻轻的绕著 这粉红色的东西一转,这粉红色的东西却如萤光入纱,被包个结实。任教那水濑 凹腮吸气,也分文不动。只闻波的一声,光丝四射,被绞破了,如裂掉的气球, 洒了半天粉红色的粉屑,剩下一具形如球壳,薄似鱼胶。

天空里忽地传来软如竹笙的乐声,一片红光,当著两只大蜘蛛盖下。火光里, 现出一只硕大无朋的怪鸟,全身金黄,红爪绿冠,形如凤凰,却躯体肥肿如鹅, 四翼如扇,尾部拖著一团火球,四翼频频煽出火焰。此鸟本名地煞地回,玄古时 蚩尤之妹蚩且所化,地母鸟遗蜕,集沙漠干燥之气,与地心火毒而育。不出则已, 一出成灾。

雄蜘蛛哗的一声,发出一声厉啸,八爪腾空,带起一团亩大白丝,便想飞遁。 这怪鸟正是大白蜘蛛克星,大白蜘蛛的随身白丝,已被怪鸟腾腾扑扑,两翼间煽 出来的火星,如烧网纱,在蒙蒙的烟焰之中,火光灼灼。雌蜘蛛转身朝火鸟一爪 击去,怪鸟叮叮当当,喉里发出怪声,颈上羽毛,根根竖起,火星立时大增,蓬 蓬勃勃,张开那铁锹利嘴一啄。雌大白蜘蛛将身一缩,八爪齐掀,竟自堕了下来, 转眼间烧成灰烬。

龚凤耳畔忽听一阵天崩地裂响声,眼前一黑,等到睁开来时,身畔四周,顿 时换了一番境象。惘惘然,只觉若真若幻,附身大元蛛之上。因恶斗耗损,雄蛛 元神更随白丝被焚,功亏一篑。龚凤望望身体,两只手变了两只钢爪,两只脚为 后爪代替,每边胁下来多长了两只毛爪。那雌蜘蛛舍却原体,永远附在龚凤身上, 却得元神润泽,厉害非常,更精玄功变化,唯是必需倚赖雄蛛原体邑注。一旦远 离则玄功尽失,比残魂败絮也不如,所以相依为命。大白蛛挟千年玄功,威压龚 凤元神,好比牢头大姐,却操纵不了雄蛛原体的行止。因荒原生态的凶残与道家 人性格格不入,终日纠缠不清。经司太虚殖民南海落云半岛,收龚凤为徒,助长 人性抬头,雄蛛原体得以渐似人样。龚凤才复用前生姓氏,改名神蛛,为雌蛛寻 求毒龙丸。

阴魔知大白蛛看出石慧是那水濑遗种,怕石慧泄露与怪鸟,欲除根灭口,以 一片花言巧语骗石慧出石壁。干神蛛心结在庞化,惧怕石仙王,更不敢轻动石慧。 若心结不解,任由干神蛛自闭,则无异送入魔党,遂出声唤道:“你两夫妻不要 闹了。”

干神蛛两下里正纠缠间,忽听有人细声细气发话,大白蛛立往干神蛛身上一 合,当时隐去,端的快极。紧跟著,四外蛛丝便乱箭也似射出,晃眼峡谷上空连 前后路,全被形如白气织成的蛛网罩满,不留空隙。阴魔也同时幻出一个长才尺 许的白衣小老头。干神蛛认出那形象是庞化前师阴阳叟的元神模样,立把漫空蛛 网收去。阴魔阴阳叟随说:“庞化惨死,为恶贯满盈,应有孽报。那少女之逃, 无足为虑。其弟石完,已拜南海双童为师。”

似不愿人知他住处,阴魔阴阳叟将手一挥,气化成一片烟云,全都不见。大 白蛛见阴阳叟元神出现,知所谋难成,也退走了去。石慧自幼丧母,不知是身属 水濑遗种,更不知大白蛛的强敌大仇为何物,信了大白蛛的花言巧语,不再逃亡 回秦岭求救,回头入洞寻弟,恰见石完口没遮拦。

石完早于蜘蛛侵入广室噬杀庞化时,已隐入石壁。因历代基因所荫,入石比 石慧深藏得多,不为干神蛛所觉,却为乃祖禁制所限,离不开洞穴,终为甄氏兄 弟发觉。甄艮见这条古怪的地穴四外石壁都有极坚强的禁制,逃人颇精地行穿山 之术,就这样,仍能附石而行,身在石中如鱼游水,神速异常,早已隐入石内逃 去。将因当日收宝有功,得赐予下山的鬼母朱樱所赠碧磷冲向前掷出,碧磷冲虽 将他困住,但他身有奇光护体,附身石壁之上,不易擒获。又见他身无邪气,不 肯妄下杀手,惟恐罪不至死,无心误伤。

石完忽然开口,说如允拜师,便乖乖降服。甄艮说自己不能作主,须见二位 师兄,问明根由,方可定局。石完也就答应,由石中现身飞出。凑巧干神蛛急飞 而至,扬手一指,石完身上便多了一条白影,加了禁制。石完不服,破口大骂干 神蛛是妖怪。身上白影立时绞紧,痛楚异常。偏生他性子倔强,边骂边哭喊,虽 痛得头上热汗交流,面色惨变,宁死也决不输口。

南海双童既恐出事,又爱惜他这强毅之性,忙向干神蛛劝说,石完身上白影 也不再放光,痛也立止。石完因先吃了亏,仍不服气,痛止以后,越发跳足大骂, 南海双童劝他不听,可是也不再痛。后来还是甄兑说:“干道友是我们好友,你 如拜我为师,他是师伯尊长,如何可骂?”

石完这才住口,由此咬定甄氏兄弟答应了他。甄艮、甄兑收了石完寻来石室 广堂,见里面陈设布置,备极精致,比起初入门时所见广堂还要富丽,地下倒著 一个妖人,相貌丑怪,从来未见。人已死去,头上陷有一洞,脑血已枯,并非飞 剑、法宝所伤,似被什怪物将脑吸去。金、石诸人枯守无事,见甄氏兄弟带著石 完入来,不由笑将起来,真是相得益彰。

甄氏兄弟一母双生,在七矮中相貌最是丑异,石完更是相貌奇丑,不特豹头 鱼眼,紫发凹鼻,面色墨绿,身又瘦小,大腹短腿,身材粗矮,与甄氏兄弟一般 无二,只是目有异光,炯炯射人,出语十分天真,动作神情滑稽得多。石完进门 先朝众人脸上挨个一看,忽然跪倒,指著甄氏兄弟说道:“诸位师伯、师叔,这 事情不能怪我。请给我求个情,叫师父收我做徒弟,我便能将姊姊请回,省她往 秦岭告状去。她也有了师父,多好!”

语声洪烈,厥状甚怪。众人留神查看,石完资禀甚好,身上并无邪气,也极 机警。只是过于天真,不特说话全无条理,性气急躁,语声也极粗厉,并有口吃 毛病,说时往往急得脸红。众人先就消了敌意,本想问话,吃他一嚷,看出他出 语天真,忍不住又是好笑。金蝉问出是师门旧交,峨眉开府曾往赴会的秦岭石仙 王关临之孙,大为惊异。但地上横尸明是妖邪一流,怎会与他姊弟同在一起?

凌云凤向众人问道:“石仙王既然姓关,他的孙男女怎会姓石?”

石完本在怪声急喊姊姊,插口道:“师父定知我家的事。这个无妨,我是徒 弟,不能知道不说。石乃我祖母的姓。祖父昔年本是入赘在石家,因感祖母恩义, 而所炼飞剑、法宝全是玉石精英炼成,虽属金质,却不怕元磁真气,故此由我爹 起,全从母姓。其实我祖母便是石……”

话未说完,忽然住口。跟著面前人影一闪,石慧现出身形,伸出纤手,将石 完的口捂住。然后代答道:“家祖前以弟子等生有异禀,完弟生性尤为顽固。本 门又有五百五十年一次火劫,甚是厉害,不在四九天劫以下。近年家祖便为抵御 此劫,煞费心力,现正闭关炼法,如往叩关求见,前功尽弃。弟子姊弟既无性命 之忧,自然不便前往,去了也必不见。来日大难尚不可知,如将两枚玉实得到, 也可稍微化解,无如定数不应为家祖所有,并且玉实仅能抵消一半火劫,事后仍 须苦炼三百六十年始能成道。只有抵御五行真火之宝宙光盘与雪魂珠,方可免难。 单有雪魂珠,虽能勉强保全,如无宙光盘为助,那珠必有损耗,须经一二甲子苦 炼始能复原。家祖素不做损人利己之事,因此峨眉赴会并未提到。令弟子等留守, 所重全在两枚玉实灵胎。当时几经推算,只知日期应在弟子等出生四十九年以后, 到一甲子为止。峨眉开府恰满四十九年,故此不允带去。神碑一破,便是离山出 世之日。如遇持有宙光盘的,无论如何,必须拜在门下。”

石慧仙骨珊珊,清丽绝伦。这一对面,见她一头墨绿色的秀发披拂两肩,双 瞳剪水,隐蕴精芒。穿著一身薄如蝉翼的短袖道装,玉肤如雪,隐约可见。臂、 腿俱都赤裸著一半在外,下面一双丰妍的白足紧贴地上,越显纤柔。容貌秀美, 自不必说,最奇的是通体琼雕瑶琢,宛如一块无暇美玉融铸而成的玉人。珠光宝 气自然焕发,秀丽之中更具一种说不出的高贵清华之致。语声清柔,听去十分娱 耳,词色又极温婉得体。

凌云凤由不得心中怜爱,便含笑伸手想将她拉起。猛觉著手触之处,温润柔 滑,无与伦比。两腿吃她箍定,却坚如精钢,休想挣脱分毫。收得如此门人,何 来师之范。

任石氏姊弟驾轻就熟,搜遍洞穴也不见凤娘子赵金珍下落。众人经过商议后, 凌云凤带领石慧返回姑婆岭。金蝉原因此次诸同门奉命下山,虽许收徒便宜行事, 但是去取之间十分慎重,只是石仙王性情古怪,还杀了他一个晚亲,惟恐冒失惹 出事来,欲等问明再定允否。七矮带领石完前往峨眉凝碧仙府,请求师长允许南 海双童甄艮、甄兑收石完为徒。阴魔近乡情更怯,有点衣锦荣归的心态,把严人 英肉身交回鲧珠,一寻当年黑狱。

今时不同往日,崩塌的地穴再也阻隔不住能穿石透钢的骤化法身,加以神光 扫描认路,摸索到昔日囚处。暗无天日的黑狱却已大放光明,赫然是天狐宝相夫 人潜修之所。 ---------- 第百四十四节淫狐食髓

那暗无天日的黑窟却已大放光明,约有二三十丈方圆,上下四壁石钟乳锥森 列,到处琪树琼林,宛如冰花世界,五光十色,璀璨夺目。正当中自顶下垂的一 大片高达二三十丈,宽也十余丈,直似一片悬有万千璎珞流苏的开花宝幔,光怪 陆离,流霞焕彩,庄严伟大,气像万千,耀眼生缬,竟把风雷洞内的七宝金莲薛 荔神座也般了过来。青、红、黄、白,黑、蓝、紫七色晶灿下,水晶莲花宝座, 上面盘膝坐定一个美如天人的白衣道装少女,在一幢银霞笼罩之下垂目入定,仍 是抹不去那勾魂摄魄的媚态,熟透了的性感韵味,射出引燃欲火的幅线,令人淫 情骤起,不可遏抑。

这宝相夫人东海超劫以后,奉令往解脱庵旧址崖洞中潜修。依言寻到那座崖 洞,打开仙示一看,才知是往金顶的山腹通路,那里密藏有一部专供异类旁门中 人成道的丹□和一道连山灵符、两粒灵丹、一封柬帖。金窟厚只一丈,但比精铁 还坚,外面更有仙法禁制。仙示更指令宝相夫人到后可用纯阳真火攻破金壁入内 ;不许与外人相见接谈。宝相夫人按照仙示寻去,又是元神炼成,精于玄功变化, 稍有小孔,即可顺利穿入,就在金窟潜修。

丹□转化异类的野性为人类的灵性,气质显得优雅飘忽,慵懒随意的体态, 在掩不住玲珑浮凸的轻纱道装下,半遮半透的韧挺乳球比赤裸裸更逗引遐思。调 息间,双峰动荡有致,上面那上翘的樱红乳头仍可见到乳晕的鲜红,诱人作扑火 飞蛾。阴魔看得神魂颠倒,激起一腔欲火,倏地现出阴魔冯吾无相法身,窜到天 狐背后,将天狐抱了个满怀,紧紧的贴住她的背部,一只手把豪乳纳入掌心里, 另一只手探入那温暖毛茸的玉阜,脸颊贴上她嫩滑的粉颈。

事出无备,天狐先是骇然,但嗅到无相真身的气息,肯定了司徒平不是风雷 洞内淫送阳精的异人,毕竟眼前人的气味精纯得多,松了一口气,按住放恣的一 双魔手,低呼道:“是你么?你终于来了。”

娇艳的檀口发出舒服的叹息,轻轻的吐出一口如麝如兰的阵阵香气,芬芳馥 郁,竟分辨不出是花香还是体香。阴魔冯吾为人狐灵野混结的灵欲交缠魅力所迷, 欲火升腾,也不答话,把丰满坚挺的乳峰大力揉起来,弄得柔软的乳房不断变形, 另一只覆盖在屄穴上的魔手则抚弄阴毛,勾磨阴蒂。天狐被乳蒂上阵阵热气导入 心头,惹得心痒难熬,不停旋动阴毛,厮磨阴蒂,更呕出欲火难耐,满面晕红, 娇声喘叫:“讨厌,一来就毛手毛脚的……嗯……嗯……”

却是阴魔冯吾嘴唇吻上天狐的颈子,舌尖点舐著匀腻滑溜的嫩白颈皮,天狐 喉间发出娇腻的嗯声,羞得满脸发烫,果然修得了人类灵性,感觉得到心灵陶醉, 步入男欢女爱的情趣意境,渐渐浑身酥软,觉到屄穴阵阵酥麻,已是湿润欲滴。 阴魔冯吾的手掌在她乌黑浓密的阴毛上和潮湿的阴唇上来回磨蹭,略屈的手指往 她股间探而复返,同时以指甲搔动周遭的嫩肉。天狐身体上下同时受到夹攻,几 乎心也酥了,她的玉颊滚烫,绵密的气息忽然有些急促,灼热的情焰在她心中熊 熊燃烧,颤声道:“不要……你、你……嗯啊……噢……”

女性说「不要」就是乐不胜情,阴魔冯吾更以一根手指突然插入天狐的屄洞, 只觉得柔嫩的屄壁温暖湿润,紧紧绷住他的手指。天狐却被手指在里面又扣又挖, 挖得屄窿就像火烧一般,身子已酥了一半,难过的不停扭动,勉力喘叫道:“你 ……你的手、你乱来……啊……哈……嗯、啊、啊、啊……”

随著阴魔冯吾的手指用力,第二根手指,接著第三根也挤了进来,深深插入。 天狐已是失魂落魄,只能连声娇啼,声音渐趋高扬,羞红著脸叫道:“……呃… …好好……啊……啊!”

当阴蒂涨成东珠般大小、茁壮挺立,被指缝巧妙的刮蹭挤压。天狐如遭电击 般抖擞,喘个不停,□津狂涌而出。阴魔冯吾也嘴唇缓缓上移,到了天狐耳后, 先是舔弄几下天狐白玉柔软的耳垂,那麻痒的感觉令天狐心中一阵悸动,泄出嘤 咛声浪,音色颤抖,那更堪阴魔冯吾突然咬住她的耳垂,天狐顿时被逗弄的浑身 震颤,呼吁「啊……啊……」不止。

刺激过劲,可有点受不了,天狐把耳垂挣扎出魔唇,转过头来,见到一张比 西子还美的玉面,才知元阳本主,竟是仙界中秀逸无伦的美男,更添神倾心醉, 喘了口气,媚眼如丝的看著阴魔冯吾,斜嘟著翘尖的狐啜樱唇,既有几分不依, 又含著几分羞赧,水汪汪的凤眼还射出勾魂荡魄的艳光,瞧著阴魔冯吾,浮现出 动人心弦的诱人笑意,腻声道:“牛鼻子,偏会胡闹。”

声音柔媚动人,比酥糖更酸更甜,直腻到人心坎里。这春情勃发的媚人荡意 看得阴魔冯吾心荡神摇,低头向火红的樱唇吻去,香甜渗心,恨不得寻根究底, 把舌头窜进口腔中,肆意翻搅。天狐那滑腻腻的丁香小舌也主动吐了出来,缠绕 翻卷,香津送度,不时发出醉人柔腻的哼声。

天狐津沫毕竟不凡,阴魔冯吾被逗得血脉奋张,肉屌狂胀,有些粗暴的把天 狐的娇躯扳了过来,那坚硬翘起的火热粗大肉棒,紧紧顶入天狐腿□之间。天狐 屄户感受到雄伟灼热,不由轻呼一声,身子不禁为之颤抖。阴阳二气引化,屄内 淫气喷泄弥漫,骚香漫弥满窟。

“啊……”

当阴魔冯吾的嘴离开天狐的樱唇,天狐发出一声娇吟,轻不可闻。阴魔冯吾 的粗大魔屌也坚硬如铁,茎上筋络纠结浮凸狰露,龟冠锤撑高挺,金芒耀眼,稍 事摆扫,即把道装拨开,张牙舞爪扑向屄瓮。天狐看著魔屌的狰狞粗巨,确非司 徒平所能比拟,伸出纤纤素手捧住雄伟的屌茎,十根水葱般玉指轮番交错的刮著 龟冠和屌茎,感受著那发出的灼热,咬著嘴唇,满脸荡意的柔声叹道:“小乖乖, 上次让你受苦了,真是可怜,也不知挤坏了没有。”

那七宝金莲薛荔神座威力无边,透入屄口阴唇,连屄壁也金光霞闪,照出体 外,红浪潮翻,融合雌体有如割猪凳,扒了上凳就无一生还。阴魔冯吾却蛮有信 心的在她耳边柔声道:“心肝,告诉我,等下一定让你欲仙欲死。”

“嗯,不嘛……”

阴魔冯吾报复性的恣无忌惮地在她动人的肉体上下活动著,肆意逗弄,掌心 到处,一阵阵引发天狐春情激荡的热流,涌进她体内。天狐被逗得娇媚的呻吟著, 春情勃发,不可遏止,不住喘息扭动逢迎,身下湿了一大片,也不知是汗水还是 淫水。终于再也忍受不住粗大滚烫的大龟头就在她的屄户外徘徊,把体内欲火引 发到了爆炸边缘,激呼道:“别~别逗了……求你快干吧!我说便是……啊…

…“

此情此景,阴魔冯吾哪里还有闲情再磨下去,龟头对准了湿淋淋的屄户,火 牛冲阵的钻了一个烧窑去。有七宝金莲薛荔神座护屄,莲瓣七色晶芒化为炼火, 加上涡漩剧转,强大的扭压感马上挤箍龟头,其向心力之强,先天法体也曾吃了 一个小亏。

头一次吃亏是对方高明,同样亏再吃就是自作孽。阴魔冯吾本在天狐超劫时 的阵内,已能拆解,可惜七宝金莲薛荔神座未有随天狐入阵。今朝故屄重肏,也 不敢自恃,全神驾驭先天无相,达臻法身无我,让湿滑紧窄的屄壁密封缠裹。那 层层嫩肉竟构成九道「回转火环」紧紧箍住魔屌,褶皱就像无数条舌头在摩擦舔 弄,阴魔冯吾不禁舒服地呻吟出来。

幸亏先天真气锻炼出的魔屌伸缩如意,不下那「如意金箍棒」前古神兵,才 不至于一败涂地。先天法宝纵有元灵附驻,也是比人工智能高明不多,难而处理 安排之外的突发状况。如意先天魔屌的可伸缩自如,就不是「回转火环」内的元 灵所能应变。魔屌一边向里钻,一边左右转动,利用屌茎上面的虬筋凸络磨擦天 狐的嫩滑膣壁。

薛荔神座虽然强化了天狐肉屄,但是魔屌的粗壮还是大出天狐意外,蓦地感 觉到粗热的魔屌已异常坚实的破体而入,自己的屄穴都快被撑爆。不停旋动的接 触处更有无数个火花爆绽,强烈至无可抗拒的滚烫快感一波波从屄屌间传遍两条 淫虫的每个窍脉。

天狐更是整个人都快要眩晕,忍不住檀口大张,呼出一口长气,一双白玉莲 臂紧紧的搂住阴魔冯吾的脖子,春葱玉指轻轻刮划阴魔冯吾背后脊椎。娇美的胴 体向他挤压磨擦著,胸膛贴在一起,让阴魔冯吾坚实的肌肉挤压著自己丰挺圆滑 的肉球,酥麻的感觉登时传遍全身,酸软无力,偎在阴魔冯吾的怀中。脸上、颈 部、乳峰乃至全身都渗出细密的香汗点点,混著中人欲醉、撩人心魂的薰香体味, 腾钻入阴魔冯吾鼻中,更添淫心热炽。触抵屄穴阴唇的屌茎,更是坚如刚,炙如 火,引出煎熬的淫水汨汨,湿润热燥,令天狐难过的蠕动,纤腰香臀更是不住地 扭摇。

魔屌的冲刺速度并不很快,但每次出入都是旋转著进,旋转著出,都带出大 量的淫水以及里面的鲜红嫩肉,插入时则将粉红娇嫩的阴唇一起塞进秘洞,发出 “兹兹”的声响。强大的旋转力让天狐眼前天旋地转,绯热的感觉从身体里掠过, 欲火正在熊熊燃烧。丰腴润滑的玉体受屄洞幅射,骄躯颤抖,随著魔屌的抽插摆 动。雪白双峰因骤热而涨的非常难受,两颗鲜红乳蒂在一片雪白乳影晃动中划出 鲜艳脱目的虹纹。圆润的粉臀不由得挺起来,哀声叫道:“啊………嗯嗯……

不……你……你转的……好……好棒……我……啊……“

阴魔冯吾微微挺起上身,眼中放光的盯著那骄傲挺立丰圆滴诱人双乳,随著 天狐那带喘的呼吸,在白娇嫩的肌肤上不断弹跳跃动,把胀成樱桃般大的腥红乳 蒂,由异常饱满的褥垫乳晕托献淫侣。阴魔冯吾看得心神摇曳,俯下脸去,把整 个头埋入了那深深的乳沟,入鼻是浓烈的乳香,夹杂著丝丝□津的骚味,陶醉得 伸出舌尖仔细的舔舐著天狐丰胸上每一寸的光滑肌肤,不住地摸挲著天狐的柔软 坚挺的乳球,偏偏就时漏过那红葡萄般的乳粒和周围一圈的鲜红乳晕,只是绕著 它打圈。

天狐感到阴魔冯吾火热的嘴唇在自己娇嫩的胸脯上,挑起汹涌澎湃的快感浪 潮,从胸口一波一波扩散到四肢百骸,火热难当,发出激情的娇吟,痴迷地抱住 阴魔冯吾的头,让他尽情地吻著自己的饱满酥胸。乳头涨的满满的,好像要冲破 肌肤,心里空虚难耐,四肢像八爪鱼般将阴魔冯吾紧紧的箍捆在怀里,娇声喘道 :“你……你……啊啊……坏……蛋……再、再用力些……啊……”

突然,阴魔冯吾一张嘴,将天狐右乳的乳头噙入嘴中,牙齿忽轻忽重的磨啮 那茁壮的乳粒,双手紧捏著天狐傲人丰满的双乳,力道时轻时重。这突袭令天狐 的胴体掀起波震,屄穴里像抽搐般的颤动,淫水更是泉涌,使得魔屌在抽动时都 发出唧唧的声音,配合著天狐上面小嘴不停的浪吟,一上一下两处淫声汇合,骚 媚入骨,浪态百出,泛出淫靡妖艳的桃红。

阴魔冯吾兴致越发高涨,深吸一口气,屄户里的魔屌顿时暴涨,逐渐加快了 抽插的节奏,魔屌也觉到再向前进的阻力,知道那就是子宫,停了下来。天狐感 觉到魔屌的停止,勉力喘道:“全、全进来……进来了么?”

说话间,阴魔冯吾觉到天狐的十指死死抓住他的后背,像要抠进肉里,屄道 中夹住魔屌的力量突然增强极多,动一动都异常困难,好像快要被夹断一样,知 道这正是七宝金莲薛荔神座七色气漩发动的前奏。灌注魔屌的先天真气发动了无 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的威势,与色空不异,窜透出涡,觉到粉嫩的花芯慢慢 张开,随即十指牢扣天狐一双丰腴乳球,低沉喝道:“还有!”

随著喝声,阴魔冯吾手腰发力,毫不惜香怜玉的将天狐一对浑圆挺硕的乳房 捏得几乎变形,一根根手指像要捏得像嵌进去,把一份份雪白的乳肌从指间被挤 冒出来。大龟头也突破宫颈口,打桩一般钉进花芯。天狐感觉到被一道霹雳击穿, 被直顶得星眸朦胧,美目翻白,忘情地淫叫:“啊……啊……顶~~~顶到…

…肚子啦……啊……不……行了……“

那股刺刺、痒痒、酸酸、麻麻的感受,使她娇吟不绝。阴魔冯吾低叱一声, 将真气灌注魔屌中,登时又粗大了两分,直进直出的强行抽插起来,下下直抵天 狐的娇嫩花芯。天狐只能直觉性奋力扭摆纤腰,耸挺丰臀,迎合著阴魔冯吾的抽 插,将一个龟头前端缠裹起来,时松时紧地吸吮,让阴魔冯吾感到从龟头导入异 常的舒畅。突然,天狐感到自己的嫩穴里热流急涌,整个人有说不出的剧烈的抽 搐,娇呼著:“哎……啊……好~~好厉害……啊……啊……啊……嗯……要~ ~要泄了……”

阴魔冯吾也感觉到天狐的花芯传来巨大的吸力,紧跟著一股浓浓的阴精从花 心浇出,直浇在火热的大龟头上,依然丝毫不停顿的全力冲刺。已经一次高潮的 天狐仍是喘息未定,失神狂乱的呻吟回应著狂风骤雨般的刮擦,子宫不停地吸著 阴魔冯吾的龟头,感觉著烧的通红的铁柱在高速抽插,粗得即要撑破她的屄壁, 深得每次都顶入娇嫩的花芯窝底,重得像要刺穿她的子宫,丰挺的乳球也被捏得 若爆。那份痛感却助长快感的翻腾,享受著翻江倒海似的淹溺漂荡。同时花道嫩 壁拚命收缩,想要夹住阴魔冯吾的肉棒,但在阴魔冯吾的强力抽刺中,没两三下 就溃不成军,只能语无伦次的淫叫:“好~好大力……花芯快~快被……顶~顶 坏了……啊、啊…………”

阴魔冯吾更是毫无保留,不停地撞击著耻丘,发出啪啪的响声,力量都集中 在魔屌锤头上,整个进入子宫,插插到底。天狐也数不清自己承受了多少冲撞, 只知花芯就是一阵又一阵的痉挛抽搐,温热腻滑的阴精一次又一次的泉涌,语不 成声的不停尖叫:“啊、啊……不行啦……又、又要丢了……啊……”

历经了无数次的高潮,浑身疲乏,已经无力迎合,像没有了骨头一般任由阴 魔冯吾驰骋,雪白的肉体上香汗淋漓,蒸发出迷离虹彩,显得香艳淫靡。原本就 是光滑如玉的肌肤几乎连抓都抓不住,全身绷紧,全身力气都被抽干的瘫了下去。 阴魔冯吾俯下身去,吻上了天狐不住娇吟的小嘴,将舌头伸了进去,吸取她的香 津。天狐才得在高潮叠涌后抒得口气,也拚命地回应著他的舌头,吐气如兰,鼻 中发出荡人心魄的颤吟。

两条肉虫的身体仍然紧紧相连,天狐把整个娇躯紧贴在阴魔冯吾怀内,酥胸 急剧地起伏,那对颤颤巍巍浑圆挺翘的乳球在阴魔冯吾胸膛上来回摩挲,粉颊潮 红。半晌后,才睁得开美目,星眸迷离,玉鼻中发出满足的哼声。高潮过后,雌 性屄窟却充血未退,阴唇的肿胀影响樱唇,爱说话舒压。融融细语中真情较为流 露,告枕头状就必音容并茂,所以威力无穷。此刻,天狐就媚眼如丝地望著阴魔 冯吾,腻声低诉著对头的纠缠。

话说这日宝相夫人坐功完毕,往对崖洞窟小游。刚一到达,便听崖外有一女 声叩壁低唤:“秦道友,你昔年姊妹云九姑我,为兄弟云翼之事,冒著险难,万 里远来,已然来此数月。我知道友超劫重修,大道将成,本不应在此时相扰。无 如事太危急,不到一年,便临危境,非你不能解救。此事无须劳动道友,只请见 面略谈几句,如蒙俯允,便可脱我姊弟于危了。”

宝相夫人一听,来人竟是海南岛五指山散仙黎人云翼之姊云九姑。当年宝相 夫人就因她暗施独擅的邪法,才失真阴,生下紫玲,对于此女,心中不无介介, 何况此时奉有仙示预诫,如何敢违?听她所说口气,尚未真个查见自己,便将禁 法暗中发动,隐去真形回归对崖金窟。

云九姑以黎母教中隔水照形之法查不见宝相夫人的踪迹,便以法宝力强攻洞 壁。不料法宝无功,几吃大亏,越断定人隐在内。于是求见之心愈急。虽然力绌 计穷,心终不死。每到夜静,便往对崖攻山叩壁求告;日里入定神游,到处向人 求借攻山法宝。

前夜云九姑哀求不见回应,忽以恶言恫吓,说他姊弟不久大难将临,非借元 丹宝珠一用不能解免。再如视同陌路,那便豁出同归于尽,将解脱坡方圆三十里 内毁灭。宝相夫人料此女不知后洞石窟,只向对崖下手,无异背道而驰,更有峨 眉近在咫尺,未足为虑,闻言仍不答理。云九姑好说歹说,俱都无用,忿忿而去。

阴魔冯吾听得云九姑貌美如花,色心顿起,随分身往庵中一看。九姑原身被 一幢银光罩定,闭目盘坐当中庵堂之内,本是美艳无匹,再吃防身宝光一照,越 发玉映珠辉,容光照人。神态也极庄丽,不带丝毫邪气,看出功力甚深。先天真 气详加检验,竟是真形受摄。此法极为歹毒,如同诬污名节,非淫肏不解。得陇 望蜀是雄性本能,那么妙姿丽质,阴魔冯吾这淫魔那能不淫心火炽。

阴魔冯吾回身金窟,见到云九姑也已神游到对崖洞窟,隔壁哀求,便要宝相 夫人传声游说,强调元丹宝珠也无能为力,纵使诛杀仇人,也真形莫返,沦受逐 鹿,并推荐自己为她解放真形。黎女也真坚贞,宁死也不肯失身旁门异派,真个 痴心妄想。

玄门正宗最忌色情丑闻,视欲淫为洪水猛兽,轻则堕劫,重可形神俱灭。夫 妻双修也只是入道前的关系,成道后已徒具虚名,那敢更入花丛。纵使男盗女娼, 也只能偷偷摸摸,岂能为世所知,自招死劫。未成道之士也力有不逮,更不敢贪 色败身,冒转劫之险。

宝相夫人究竟姊妹情深,也不是没想到女婿司徒平已非童身,却不是玄门正 宗出身,更道法未成,无力夺回真形,终把心思转到严人英头上,可不知眼前的 冯吾正是阴魔化身。阴魔冯吾气得心内直哼道:“我的淫名派族内无人不知,可 就不是要公告天下,授人把柄。不把你这淫狐弄个七荤八素,你也不知我这淫棍 姓舍!”

不过也真只有严人英身怀祖师密令,无惧规戒,方可拯救。云九姑以峨眉派 重地近在咫尺,方圆百里中的峨眉弟子行踪尽在留意中,知七矮兄弟必被引来路 上。自信宝相夫人也在独擅的邪法下流失真阴,小小一个道法初成的淫徒岂能逃 得过老娘的五指山。只惜局中人却是布局一份子,那得不勾人反被勾。若非云九 姑出于污泥而不染,坚贞可嘉,兼且绝艳功深,名屄堪肏,怕不给愤世嫉俗的阴 魔弄得淫海长埋污秽,生死两难。

三只淫孽商讨了一套言语,引动七矮兄弟插手。以云九姑那具有专长的元神 附身之法,只要将对方元神禁制,便能与之相合,如影附形,多远也能赶到,不 愁圈套无用武之地。

云九姑满怀希望而去后,阴魔冯吾仍是想的入神,突然肩头一疼,原来是天 狐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天狐脸上晕红流霞,丽色生春,美目脉脉含情的瞟著 阴魔冯吾,轻咬嘴唇,凑到阴魔冯吾耳边,娇嗔不依的呢声说道:“死色鬼,脑 子里不想好事,在我这里不许你想其他女人!”

话声似嗔似怒,如诉如慕,娇媚无限,听来有说不出的舒服受用。看她媚眼 如丝,樱唇含笑,阴魔冯吾心中一荡,霎时间意乱情迷,魔屌又再狰狞振翅。上 一轮高潮后,中经传声勾搭云九姑,魔屌都并未从屄穴撤出,是以天狐对魔屌在 屄内的变化立时生出感应,被撑的涨涨的,花芯被大龟头一跳一跳的顶得又酸又 痒,淫水又再源源不绝的从股间渗出来,在两条肉虫粘贴著的阴毛黏黏的纠结一 起。天狐轻声呻吟:“哼,你这个大淫棍,哎唷,你那宝贝儿又不安份了!”

阴魔冯吾再也按捺不住,可就不再怜香惜玉,按持天狐丰臀,热屌涨逼淫狐 穴壁,加重压力,大进大出的抽动起来。才刚享受过连串高潮的淫屄,转瞬间又 再度陷入了狂风暴雨当中,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击。魔屌稀世灼热 屌,龟头奢撑不逊菌伞,更菱角峥嵘,与七宝金莲薛荔神座七色宝光融而不斥, 贴而不压,更添澌磨的劲,任天狐如何能征惯战,也擦撞到震撼魂飞,逼出尖锐 哇号,回响荡漾窟中。

魔屌更乘隙而攻,时而左穿右插,更上挑淫狐阴核藏壁的敏感点,下刷会阴 内壁,插必到底。一阵一阵强烈的快感激得天狐张大一双玉腿,不由自主地撑擘 不停。每次魔屌深入,天狐都就无法控制,发出惊人的淫叫,娇呼尖亢,全身狂 抖,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娇躯内所有窍脉中乱窜。全身一震,屄壁猛缩,又波浪般 旋转地蠕动起来。

淫狐被奸得酸麻刺激齐集并存,更粉臀被匝,动弹不得,只能抓紧神座莲栏, 狂扭纤腰,随著热屌冲处,胴体左摇右摆,下弯上挺。快速的磨擦令屄谷又疼又 麻、又爽又酥、连痒带酸。加上巨硕龟头重重的顶入子宫,每一下深坐下去,都 让敏感娇弱的花蕊承受著快乐的重击,全身剧烈颤抖,狂泄了出来。

阴魔更鼓动阳气,火热的熨炙花芯,蒸入天狐三尸元神,令天狐更难自控她 的狂嗥号叫。花芯深处被磨得灵魂出窍,涨痹如潮,泛滥全身经脉。胯下娥眉已 不能支,声声敬求,苦苦哀怜。上临赳夫耳若不闻,急急深挫,重重狠突,更加 使劲,更加猛烈,丝毫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在全身爆炸。 抽插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在天狐那可怜的屄穴中,变得越来越坚硬。

快感强得让天狐透不过气,被插得阴户燥热,眼冒金星,四肢软绵绵地,无 一点招架之力,强烈的高潮一浪接著一浪,数都数不清来了多少次,被肏得欲仙 欲死,阴精直冒,整个人像充饱了气似的轻飘飘,浮甸甸的直叫:“好……啊…

好…哎…又泄了…你真…真猛…真厉害…啊…又顶~顶到心里去了…嗯…都快给你干~干坏~干坏掉了…唔…啊…好爽……爽上…爽上天了…啊…慢…慢一点…

求求你…饶…饶一下吧…唔…再~再插…够!救!啊…啊…又要泄了……啊 …慢…受~受不了了…“

天狐几乎快要疯了,陷入了不受控制的快感风暴之中。阴魔看到那股淫荡骚 浪模样,更用力的肏插,插得又快又狠。天狐被肏得像虚脱般的天狐子能歇斯底 里的娇喊:“啊……哎唷……喔……啊……好哥哥……喔……我要泄了……淫妇 ……要完了……我要死了……要被你……干死了……喔……要泄了……喔……啊 …………”

那被插得爽到了疯狂状态的淫声浪语,更令阴魔冯吾兴奋,更加勇猛得像一 头野兽冲闯,重重的插到花芯底极,似乎要将天狐的肉屄插烂才甘心。天狐被肏 得像虚脱般的呓嗡气喘:“咯咯……好人……淫妇要死了……淫妇被你的……大 肉……插死了啊……啊……啊………………”

任她千年淫狐哀鸣求饶,阴魔冯吾已无法控制那兽性本能,看见天狐的淫荡 样子,更异常兴奋,忍不住狂抽猛插,把天狐肏得欲生欲死。淫屄壁膣内血充如 囊,每个抽插都压得血囊若爆,溅得冰肤崩裂,元神为欲火焚得若烟若雾。可怜 宝相夫人淫尽千年,也难受此猛烈高潮,直可魂灭魄碎,幸好石完莽撞,触发金 窟禁制。 ---------- 第百四十五节怜香惜玉

七矮离开巫山神女峰后峡谷地穴后,带著石完先去凝碧崖,降落一看,竟是 绝壑沉冥,下临无地,云烟翕莽,深不可测。知道下有七层云带封禁,多高法力, 不经允准也难深入。便即跪拜通诚,求告各位师长开云赐见,并禀知来意。祝告 之后,暗壑中嗖的一声,飞上一道尺许长的金光。金蝉知有仙示,忙伸手一招, 接了过来。到手化为一封柬帖,乃诸葛警我所发,说掌教师尊正在闭关炼法,所 有奉命下山诸同门,不奉传谕特许,不得托故回山。早有明训,如何明知故犯? 只是严人英身带祖师密旨同求,不便降罪。掌教师尊原许下山诸同门,在不背教 规之下便宜行事。石完拜师,更可允准,何况又是石仙王之孙。“

众人看完,俱颇欣慰。只是仙府宫墙,咫尺蓬山,不克拜谒师颜,稍微有点 失望。鲧珠严人英不屑密旨,当然不予滥用。更知外观高深莫测,却是云封雾锁 下,不知几许明争暗斗,难宣于世。更不能穿云出轴,自知只能标榜玄门正宗主 流,而降魔法力则连个妖邪后辈也不如,只能匿入云带后,由派鞭玄真子主持纶 音,施展由魔宫嫡传的「见乜反乜」魔咒,贯彻敌人反对我赞成,敌人赞成我反 对,推动善信虚张声势,以维持至高无上的虚名。

有异端能手加盟,当然求之不得,那能吝惜以玄门正宗旗帜予以镀金。七矮 正下师徒名份后,反正无事,便取道金顶,往山下走去。边说边走,已由后山绕 过歌凤溪桥上,不觉到了华严堆,金蝉忽想起:“秦紫玲之母天狐宝相夫人自从 东海脱劫,便奉了仙札来此隐修。别前,还曾托自己和一干同门,遇事照看她母 女。虽然外有本门禁制,不能入内,乃女寒萼之事必所关心,何不就便一践前约, 告以二女近况?”

宝相夫人所居崖洞,原在解脱庵旧址后面暗壑之内,地势极为隐秘。众人行 抵坡前,见旧址旁边不远又建了一座小庙,庵名也叫解脱,地势比前还要幽静, 不走近前,决看不出内有庵宇。所选地势尤为奇怪,庵门面壑而开,正对宝相夫 人所居崖洞之上,山石磊磊,甚是难行。

石生偶往壑底探头,瞥见一个白发如银的老佛婆,肩挑两大桶水,由前面危 崖腰上飞驶而来。金蝉认出,来人正是铁抓无敌唐家婆,满脸愁苦容色。唐家婆 一抬头,见身旁立定九人,与金蝉对个正面,不禁吃了一惊。前与金蝉相见,只 知姓齐,是英琼好友,不知来历。但见众童俱都年轻,料定就有法力,也不是庵 中人的对手。惟恐其误触危机,又不敢轻于交谈,忙朝金蝉将手一摆,一言不发, 也未答问话,匆匆挑了水桶急奔入庵中查看。

金蝉心细,见唐家婆摇手示意,料有原因。众人刚到庵前,唐家婆已见对头 神游未归,她才略放心,慌慌张张由内跑出。见了金蝉,把手一招,将众人引往 庵后竹林深入僻处,悄声问道:“你不是那年为寻余英男,骑雕飞来的齐公子么?”

金蝉答道:“正是,你怎把庵建在此地?又那么慌张害怕?”

唐家婆道:“此事说来话长。我知公子不是常人,但未必是庵中人的对手, 此时也无暇多说。我前听恩主广慧大师说,余英男终必拜在峨眉派门下,照她所 说,此时当已入门,公子与她好友李英琼相识,也许知她近况,如蒙见告,实是 感谢。”

石生不甘示弱,接口道:“你不要小看我们。你说那余英男,乃我师妹。这 位便是峨眉掌教妙一真人之子。我们均是峨眉门下,多厉害的对头也不怕,但说 无妨。”

唐家婆本意只问明了余英男的下落,不料来人俱是闻名多年的峨眉门下,并 还是妙一真人之子。当时喜出望外,连忙拜伏在地,说道:“我老婆子有眼无珠, 不识真人,还望恕罪,救我一救。”

金蝉连忙扶起,问道:“唐家婆,我们知你曾随广慧大师苦修多年,是个好 人。别说还有英男师妹这重渊源,便是萍水相逢,也无袖手旁观之理。你只把事 情说出来,定必助你除害便了。”

唐家婆随领众人往解脱坡上前庵址的后面山崖之下。顺著崖坡,走到临涧下 面一石窟。先向众人告罪,说:“此窟原是当年广慧大师所辟,内有仙法禁制封 闭,外观芜秽,只走完一条甬路便到达了。对头把前庵火焚,移建新址,这条可 通金顶的石窟没被发觉。惟恐被他看破,我已有一年未来此地。……”

甬道末了一段,洞径更窄更低,不能并肩而过。唐家婆更须低首俯身,才可 通行。尽头处土石夹杂,并无门户出路。这时相隔尽头洞壁不过丈许,石完年幼 天真,性急喜事,穿山行石又有专长,一见无路,知道路未走完,意欲当先开路, 在师长前讨好。双足一顿,往前蹿去。金蝉一把未抓住,一道墨绿色的精光,已 向前面石土夹杂的洞壁上穿入。墨绿光华到处,撞出红、白二色的光华,化为朵 朵莲花,电旋般急飞。

金蝉由光华电闪中看出石完只在光层里面挡了一挡,便已冲光而入,知无妨 碍。因听说此窟可通金顶,恐与宝相夫人有关,而不愿将这禁制破去,忙即回身 阻止,也只把将要发动的石、易三人拦住。甄兑惟恐爱徒吃亏,一著急,便用专 长土遁径由洞顶穿入,往前赶去。甄艮惟恐有失,忙鬼母朱樱碧磷冲取出,以作 戒备,跟踪进入。

此穴为连山大师为阴魔而建,用法宝、飞剑冲入,禁制立生妙用,那光层宛 如千百层神锋,电转飙飞,稍差一点的飞剑、法宝,当之立成粉碎,又岂是石完 的修为所能攻破。阴魔为图省事,免唐家婆移壁费时,只略示厉害,就止住禁制 放入。

石完因是天生异禀,目光如电,尤其石中视物,能看出老远一段。才一进门, 便瞥见隔著大片石钟乳林后,晶屏下面暗影中,坐著一个白衣少女。双方从未见 过,只知宝相夫人住在对崖,只因听唐家婆说近有对头强占解脱庵,邪法甚强, 本身又性暴好胜,不由分说,先将剑光发出。而宝相夫人偏守著仙示“除却本门 弟子,不许与外人交谈”之诫。匆匆不知来历,存有戒心,便将护身银霞先行放 起。

南海双童穿山飞入,等越过禁地,石完已然脱困,不知去向。方欲分途寻找, 忽听石完语声隐隐传来。二人寻声追踪,飞入石窟之内,见内中钟乳甚多,在暗 中闪耀,忽听一少女口音笑道:“果是峨眉道友驾临。我乃紫玲、寒萼之母秦瑚, 不是外人,小道友快请停手吧。”

话还未毕,全洞窟立时大放光明。水晶宝座上的道装白衣少女,在一幢银霞 笼罩之下,缓缓起立。石完手指一道墨绿的晶光,尚在银光之外飞舞击刺。南海 双童上前相会,石完也将飞剑收去,一同上前拜见,奉命出窟往引众人入来。

甬道内,唐家婆知壁厚两三丈,可以上下移动,原是活的,但越往前发掘越 坚,见甄氏师徒如入无人之境,想起对头未必有此本领,不禁惊喜交集。那禁法 有好几层,收止甚难。唐家婆本身又无什法力,只凭贴身密藏的一面法牌和广慧 大师昔年所传符印口诀,收有顿饭光景,还未完事。忽见石完在最末一层红光后 现身,喜唤道:“宝相夫人也在里面。这禁法先不要破,可用九天十地辟魔神梭 另外穿山入内。”

前面红光闪处,眼前一暗,依旧还了原来洞壁。只是壁上穿了一洞,向上移 去。里面原是峨眉山山腹中裂之处,洞径弯曲,形如峡谷,高低广狭大小不等, 有两三条歧径。由左侧歧路转折上升十余丈,方到大石窟。

众人方聚入金窟,唐家婆身上即发出另一女子口音,求告道:“诸位道友请 勿生疑,容我分说完后,如有不合,再听凭诸位处治如何?”

随见一团青烟由唐家婆身上飞起,就地一卷,现出一个姿容美艳,裸著臂腿 的短装山女。阴魔严人英即将清光放出,立将来人元神制住。云九姑隐现不得, 竟与被摄去之真形无□无碍,坚信推荐无差,便朝众人礼拜,道:“许飞娘知翼 弟持有昔年红花鬼母朱樱所遗七宝的碧灵斧以及阴磷神火珠,欲借此宝前往峨眉 侵扰。翼弟坚拒不允,妖妇翻脸成仇,到处寻人与我姊弟为难。我姊弟这有场大 难也由于此。去年妖妇等知我师父遗留的宝囊已被我姊弟发现,内有三粒毒龙丸 和玉页符□。翼弟想学玉页符□,朝人请教,泄露出去。这两件是明霞谷癫僧多 年梦想之物,再经妖妇怂恿,益发生心。妖妇知我黎母教下最守誓约,宁死不二 ;何况又是恩师遗命。又知癫僧习性,无故轻不犯人,于是又用阴谋诡计,令一 党羽引诱翼弟往他山中采药,使其误犯禁忌。结果被癫僧困入娄山关九盘岭侧峡 壁之内,日受风雷之厄,迫令献宝降伏。我得信后,为防万一,先将玉页、毒龙 丸用法宝封藏,投入五指山后风穴以内,外面再用法术封禁,然后赶去,却又吃 癫僧将真形摄去。如他长日将我炼形摄神,在四百九十天内必为所害。”

阴魔魔屌抽离宝相夫人的可怜屄后,已替鲧珠入主严人英囊壳,翻听自己的 编撰,可觉汗颜。云翼若真持有鬼母二宝,又岂是区区一癫僧所能活捉生擒。众 人又那虑及此,听说伯仁由我而死,无不义愤填膺,同仇敌忾,更见这黎女云九 姑长身玉立,上身穿著树叶和鸟羽织成的莲花云肩,下身一条同样短裤,臂腿全 裸,虽是元神,不是真身,依然玉肌如雪,纤腰约素,雾鬓风鬟,丰神楚楚。均 觉一个异教中人,元神如此凝炼,功力可想,平日行为也必不差。面上果不带一 点邪气,语声更是清婉柔和,动人怜惜。

金蝉便与众人商议。甄艮道:“妖僧韦秃邪法高强,更精迷踪潜形之术。我 们一去,他料知结局凶多吉少,保不定怀恨迁怒。人在他手,加害容易,岂不有 违救人初志?依我之见,九姑暂勿同往,我们假装游山误入禁地,等他恃强行凶, 再行下手除他救人,不是好么?”

宝相夫人见九姑闻言后,目视自己,便接口道:“他除精迷踪潜形之法外, 更精推算照影之术,一经行法,千里内外事物清晰如见。九姑屡次叩壁求见,四 出求援,踪迹不免泄漏。诸位道友由此起身,且不往云雾山妖窟,而先往娄山九 盘岭救人,不特翼弟,便九姑的真形,也同被摄在那崖洞底层法台之上。此洞在 遵义境内妖窟之北,相隔非近,又与妖僧所设照影邪法相背。诸位飞遁神速,如 能同救出困更好;只要当时不被查知,就是触动禁制,妖僧警觉赶来,有诸位在 场,再想加害必难。至多费点事,人必救出来了。”

阴魔严人英道:“邪法不怕,只要在起身前,由我用略微禁制,便川藏蛮僧 的晶球视影也难察看推算。”

石生接道:“二甄师兄带了石完前往救人;蝉哥哥、二易师弟、和我另成一 路,假装游山误人禁地,引他动手。南北夹攻,双管齐下,使其不能兼顾,岂不 更好?”

跟著,九姑便把途向、形势详为说出。并说入口秘径隐僻非常,由其引路同 往。阴魔严人英道:“你那真形被妖僧禁摄在九盘岭,与我这一路同行,岂不要 好得多?”

云九姑故作迟疑,装模作样,更惹疑窦,是引君入瓮的手段,等猎物摄踪而 来。宝相夫人接口岔转,道:“九姑实是可怜,尚有难言之隐。诸位道友仗义怜 助,请照所说而行吧。”

金、石、甄、易等六小弟兄听得九姑一说,猛想起自己洞府正是道家西南十 四洞天中最好的一处。只因仙示隐微,仙柬又有‘别府暂居,便宜行事,任意所 如’之言,好似寻到也难久居,尚有奇遇,仅推测出在云贵边岭一带。不料竟是 妖僧所居,地名也与金、石二人暗合。全都心动喜慰,不暇细顾云九姑的异样, 闻言立允。

宝相夫人便请唐家婆回去守口保密,以后也不可来地穴通路窥探,只等自身 功行使命完满,定必助她转世重修。又将开府前紫玲抽空省亲所留灵丹赠了两粒。 唐家婆见已因祸得福,自是感慰。宝相夫人仍不放心,又请七矮行前将土穴入口 封堵。

众人应声辞出,行法运送石土堵塞前半入口,并移了两株藤树植在上面。云 九姑随请众人同去庵中小坐。回到庵中,元神忽隐,庵中九姑原身立即睁眼起身, 重又向众拜谢救助之德。众人即告起行,剑光迅速,不消多时,便到边岭。

那云雾山在都匀县西,乃首岭主峰,高出云表。常年云封雾合,山之得名也 由于此。半山腰上有一片断崖绝壑,外观烟岚杂沓,云雾迷漫,绝壑千寻,其深 莫测,山势又是奇险,虽在向阳一面,也亘古绝少人行。下面却隐著大片极膏腴 的盆地,茂林嘉木。再由平原东折入一幽谷,泉石风景越发灵秀。

多年前越南地震,谷中崩崖,为韦秃无意中发现崖后有一山洞,乃道家西南 十四洞天中最好的一处,金石峪少清仙府的一条通路,入口山径奇险,穷山恶水, 景物荒寒,仙凡足迹均所不至。前时有一旁门散仙隐居在内,后来尸解化去,洞 中还留有灵丹、道书之类。韦秃潜踞其中,修法有成,改谷名成癫师谷妙玄洞天。 为防人发现,又用邪法将通路禁制。

妖僧平日假装疯魔,滑稽玩世,颇喜扶持善良。只因出身旁门,来往朋友多 是左道,性情又极古怪,常受妖人蛊惑,专与正教作对,是旁门散仙中有名的癫 和尚,已在云贵深山中隐伏多年。

众人赶到云雾山后,九姑暗幸天还未亮,忙引众人飞入,行时连声都不敢出, 神色惶遽,只打手势,将那几处极隐秘曲折的螺径山环走完,到达一暗洞之下, 方始匆匆辞别,竟不是往九盘岭飞去,去处却在谷口外面山腹之中。

原来九姑因在解脱坡苦求宝相夫人,时经一年,终无回应。知道兄弟受尽磨 折,心如刀割,四出求人相救,遇见前在昆仑派,后被逐出的阴素棠。因见对方 遁光乃昆仑家法,人又美艳,不知底细,一见订交,便露求助之意。阴素棠假说 :“妖僧邪法厉害,胜他容易。无奈你姊弟二人,一个被困洞内,一个真形被他 摄去,投鼠忌器,必须冷不防先破禁法,将人救出,再行下手。我有一至交金神 君,炼就小阿修罗法,可以为你出力。”

小修罗法的确唯我独尊,一道灵符所至,即可破洞入府,大肆搜掠,厉害无 比,只昔求法者代价高昂,是奢侈之极的选择,往往得不偿失。毒手摩什奉魔宫 密旨,修炼异参条法,就是向小修罗法分一杯羹。

阴素棠随写一信,令云九姑往投。那地方正是妖僧所居入口的暗谷附近,九 姑赶到一看,对方虽住在山腹之中,以示清廉,布置得却和仙宫无异,觉著此人 法力必高,事情有望。谁知那人以前乃魔教中有名人物,因和阴素棠素识,曾托 她代为物色两个有根器的美女。阴素棠意欲借此结纳见好,以便为异日学他魔法 的进阶。

九姑哪知就里,照著指点和那一道魔符,深入洞内,朝著当中宝座恭礼陈词, 眼前一花,宝座上现出一个中年道装男子。此人听完来意,便取出一个晶球,令 其自看。球上一片黄光闪过,立时现出兄弟云翼在妖僧洞中受那风雷水人炼魂之 苦。九姑心中悲痛万分,跪哭求救。金神君道:“我虽在这一甲子内不离此洞, 但我法力无边,通行地底,如鱼游水,更能用我阿修罗法隐蔽行踪。只消炼法四 十九日,救你姊弟,易如反掌。但我不白出力,可曾准备以何为酬么?”

九姑知对方看中她的姿色,自非所愿,但又不敢得罪,只能唯唯诺诺。金神 君有小修罗法为凭,掠得云翼及九姑真形到手,只要下点禁制,也不怕云九姑赖 帐,自打自话的说道:“我由今日起,便为你炼法,以备开山入地。你兄弟的惨 状你也看见了。你将来的身受比他更惨,如允嫁我为妾,立可转祸为福。可自归 计利害,只要在四十九日之内赶来回复,说明心意,绝不勉强。否则便算应允, 到日不必你求,我自下手,将你兄弟救出。由此你姊弟二人同在我的门下,永享 仙福。”

九姑无可如何,未置可否,退了出来。回来越想越伤心。心想:“当年恩师 黎母曾说自己根骨甚厚,如能改归正教,成就尚不至此。因为师门恩重,尚不肯 改投到别人门下。如今偏遇上一个妖邪对头苦苦相逼,事还未完,又遇见这么一 个魔头。”

悲忿之下,如非手足情长,兄弟未曾脱困,真形又被妖僧摄去,惟恐激怒, 致受形神俱灭之害,真恨不能毁容自残,以免纠缠。后来再四盘算,且挨过四十 多天,等将兄弟救出,令其远遁海外,然后自行兵解,再去转世修为。苦苦相逼 宝相夫人求借金丹,也是为转世不入回轮之用,免损灵觉修为。

宝相夫人借箸代筹,也是顾虑到金神君不可靠,欲引严人英入金神君洞穴内 的化金钢荡魂邪阵,更以云九姑独擅的邪法暗算,赖入金神君的邪阵。云九姑得 以献身玄门正宗后,舍弃了由女贞连结的真形,也不用再怕金神君、妖僧的胁逼。 云九姑能与宝相夫人称姊道妹,岂是省油之灯,只惜云翼的手足情深,是她死穴。 为云翼而委曲求全,一步一步堕入妖僧圈套,才被摄真形。云翼尚在妖僧手上, 投鼠忌器。七矮兄弟虽然自告奋勇,也不敢公然同行,依然是倚靠金神君的小修 罗法,只欲引严人英入彀。

去时,假托引路,与众同行,借峨眉隐身法,自然不为妖僧所悉,故作慌张 就是引严人英跟来。以阴魔的先天真气血影神遁,任是兀南老怪、赤杖真人夫妇 也觉会不到,但既是排演需要,当然只用神木剑遁隐身,处处给九姑察觉,一直 闯入金神君洞穴。

云九姑有魔符引路,自然点尘不惊,一如所料,魔头正在宫中恣情作乐。阴 魔严人英依本子办事,跟踪而入,即触动化金钢荡魂邪阵。一时淫呓浪哼,回绕 耳际,四外浮现一片粉红光彩,艳丽无匹,丝丝似骚非骚、似麝非麝的□津香氛 灌鼻而入,直头四肢百脉,在叫床声浪震颤灵台中枢的夹攻,纵使千年修为的仙 魔也不敢掉以轻心。唯是先天真气另辟蹊径,当日魔女明殊身演色相,催动化金 钢荡魂邪法也迷不到阴魔分毫。

不过依本子办事嘛,阴魔严人英伪装抗拒,五心朝天导气。云九姑当然不能 任邪阵发展,拖延时刻,连忙上前护持,却是暗施独擅的邪法,加速欲火。先天 真气百毒不侵,连淫海称尊的宝相夫人也遭劫的也茫然不知的独擅邪法也无济于 事,更被认出是苗疆淫蛊而矣。可是越简单越难防,更是细胞一体,无从辨别隔 斥。

无奈先天真气的无我无相下,淫蛊无所依附。云九姑欲作捕蛇人,却被淫蛇 随□上,淫蛊被先天真气播弄而反噬养主。云九姑已决志献贞,当然不在乎淫蛊 沾身,反而竭力催促,只要小冤家共浴巫山云雨,则素愿得偿。不过切志相同, 也有主奴之别,棋差一著就是俯首称臣。阴魔严人英寄身玄门正宗,淫奸之事只 可宁俾人知,莫俾人见,事无佐证,更可大兴问罪之师,讨伐诽谤,岂会在魔头 洞内淫肏云九姑,授人以柄。

圈套早经安排,洞房花烛夜的小洞穴也早觅妥。血影神遁迁移虽于瞬息之间, 云九姑却已欲火焚烈。 ---------- 第百四十六节淫复真形

一具曲线柔美的诱人胴体被剥得全身赤裸,如兰似麝的处女肉香从雪白的肌 肤飘散出来,散发著清新的魅力。那晶莹剔透的丰腴雪肌渗出一层细细的香汗, 闪烁著像牙般的光晕,粉颈和乳沟已时香汗淋漓,乳房坚硬,鼻头出汗,宛如一 朵千娇百媚的出水芙蓉、活色生香。那全身最美艳迷人的神秘地带也一览无遗, 很清晰地看见整个胀卜卜的阴阜,鼓凸凸的向外隆突,上面长满了阴毛又乌黑又 浓密,丛林般由脐下横延,覆盖至两片紫红的大阴唇,只余中间的一条细长肉缝, 隐约可见,已有透明晶亮的□津滴出,连阴核也竖起了来,真难为她能保全处子 之身。

云九姑完全陷在淫欲中,娇媚脸上春情似火,难过得扭著浮凸现凹、香汗淋 漓的玲珑娇躯,柔弱地“哎~”声轻噫,气喘声颤不止。欲火炽盛地煎熬著她, 每一个细胞都被烧得酸麻,那屄穴深处的幽径却越来越感到火热的空虚和骚痒难 受,激情升涌充斥淹没了灵智,整个人好像晕眩了,陷入半昏迷状态。发出急促 的呼吸声,是因为内心的渴求迫切,把热烘烘的腴莹玉体紧紧缠绕上阴魔严人英 身上。

秀美的桃腮晕红如火,美眸中闪烁著一股醉人而狂热的欲焰,水汪汪的媚眼 横飘的是浓媚春情的饥渴神色,火红的俏脸上满是被欲火焚烧得无法忍耐。微翘 的红唇含著一股媚态,泄出“啊~~嗯~喔~~”的诱人春声,似痛苦,又似饥 渴。惯肏绝色的阴魔严人英也触目牵神,觉得全身发热,口干舌燥,整颗心就好 像要停止跳动似的,呼吸也因紧张、兴奋而更加急促。

云九姑已趴上阴魔严人英身来,双脚分开伸直,将屁股抬高,已被体内欲焰 灼的已经迫不及待。那柔缠纤细的阴毛中已露珠垂滴,阵阵醉人的香气从屄穴深 处散发出来,似兰似麝,特异而奇妙。阴魔严人英嗅得血液都为之沸腾,全身气 脉贲涨,魔屌勃然竖起,顶到温暖潮湿的阴唇之罅,龟头对准了软绵绵突起的肉 丘,觉到屄中已喷出气热如□。云九姑已经在耸挺耻阜,想把魔屌吞噬,给痒得 难受的骚屄止痒。

由于娇屄本身还是“花径不曾缘客扫”的圣洁处女,可不能强冲硬闯。九姑 又本身修为不弱,蓬门更坚韧难开。龟头肥厚、湿黏的阴唇处,上上下下,轻轻 的摩擦几下后,九姑便被戳得心痒痒的十分难受,按耐不住了,伸出纤纤玉手握 著一根坚挺的粗壮魔屌,牵引到屄户入口。阴魔严人英紧紧搂住柔若无骨、盈盈 一握的纤纤细腰,使那坚硬似铁的魔屌沾满了屄穴流出来的淫水爱液,向前一顶, 而九姑也坐套下去迎个正著。唧声锐响一声,把屌茎全根套尽,深深插入了屄穴 里。

屄穴被那巨大无比的屌茎胀得银牙暗啼,火辣辣的撑裂感由花芯扩散,痛得 柳眉苦皱。又痛、又胀、又酥、又麻、又酸、又痒,真是五味杂呈!可幸欲火炽 盛,助长血气疏导,滑津盈溢,更有阴魔严人英注入先天真气为引,脉动通畅入 微,疼痛平复颇快,在痛楚当中感觉到一丝强烈的快感、一丝充实,那快感令她 情不自禁地夹紧了入侵的魔屌。

由于屄道本来就紧窄万分,更以处女之身初容“巨物”破瓜,狭小紧窄的处 女屄户口“阴瓣”紧紧地箍住了那粗大硬烫的“茎棍”,柔软而又弹性的膣壁框 紧吸吮,被填塞得满满,火热的大菌伞龟头深顶花芯。花心即胀大凸出,旋来转 去,一吸一啜,无比舒服的感觉当即从龟头传入,整个人都飘飘然的,有说不尽 的舒泰,竟是〔龙珠春水〕的屄中名器。

其特征为屄户狭窄,腔道深长,只要一经交合,阳物向前插进时,花芯会突 然膨胀得很大,而且先端突出,碰撞到龟头的铃口,其形状就如两条巨龙在抢夺 龙珠,有著一股吸吮牵引之力。龟头为神经末梢集中处,雄性所以抽插频繁就是 为龟头得到磨擦,这〔龙珠春水〕名屄的花芯足以代劳,给予雄性不劳而获,堪 称为屄中极品。

火热多汁的肉洞也紧紧收缩,而且不是痉挛性,收缩力相当强,热烫地牢牢 夹实,膣壁中的粘膜嫩肉更是紧密地缠绕著那深深插入的粗大魔屌,那前所经历 的软绵湿滑,血脉喷张的温热,既舒服又刺激的电流直冲脑海,阴魔严人英爽得 全身颤抖。紧密火热的摩擦也把蜜穴磨得麻痒不堪,一股股暖烘烘又带酥麻的感 觉从花芯直窜而上,那一波又一波强烈的电麻般的肉体刺激令九姑忍不住音调柔 美的娇喘连连,舒服的呻吟,更不能自制地收缩、紧夹。

那娇小屄穴本就天生紧窄,膣壁嫩肉更是软滑火热,紧紧地箍住那粗大的魔 屌不断蠕动、挤迫。屄壁那层层叠叠的皱褶不断地摩擦著龟头菱边,花芯凸端胀 缩交替,带有吸吮牵引之力,啜刮著龟头冠顶处,似痛非痛的快感破令阴魔严人 英心魂俱震,兴奋无比,刺激得魔屌昂扬颤动。菌伞似的奢撑菱边刮擦著屄道膣 壁嫩肉使九姑全身酸痒,酥麻深透入骨子里。

闪电般的快感刺激得屄穴阵阵收缩,猛烈的痉挛,口中嚷出「哎呀~~哎呀 ~~」的声声娇呼。每声娇腻的呻吟都令屄壁花芯猛夹缠磨著龟头和屌茎,更是 每个部位都能各自蠕蠕而动。强烈的刺激让阴魔严人英也倒抽冷气,放纵那粗壮 的魔屌挺顶反攻,每一下顶冲都令九姑情不自禁地“啊”声大叫,强烈的快感使 九姑在迷糊中本能的旋扭粉臀以迎合。尻动者快善也,在高涨的欲火不断的焚烧 下,扭的那般淫艳妖娆,完全不像是刚破身的处女。

情益悦,摆摇益急,屄户磨得急快,耸动频频,平滑的小腹也开始由颤抖痉 挛,弓起娇躯,娇翘且弹性良好的乳球甩动得更急遽,深深的乳沟乍浅乍深,乍 隐乍现,抖出一波接著一波的诱人乳浪,回应魔屌的再一次冲击。每一次深顶都 令九姑落魂失魄娇躯酸软,摇摇欲坠,扭摇著火一般灼热的裸体,那充血的乳尖 更向上翘,周围一圈嫣红玉润的处女乳晕已变得紫红,随著不断的耸动而娇颤, 好像要爆开似的涨著。

阴魔严人英更伸手托撑著那垂吊晃动的一对豪乳,加以揉搓。一双怒耸玉乳 是那样的柔软饱满,滑腻而有弹性,引得双手力捏,抓得变形。通过刺激奶头, 女人的子宫更是敏感。九姑此时已经陷入狂乱的状态,腰腿酸软,发出「格~格」 浪笑,笑得胴体抖动,屄道剧烈地收缩,紧紧地箍住魔屌,几乎是本能地疯狂紧 夹啜吸,给与阴魔严人英美妙无比的刺激。

九姑本就天生媚骨,性欲很强的女人!后天的修为习得举止端庄、气质高雅, 更显得风骚淫浪,肏起来就是这么动人至极点的尤物。龟头一碰到花芯,花芯就 立即旋转移动,樱桃小嘴也发出声声令人血脉贲张、如痴如醉的急促娇啼,哀婉 而又狂喘。呻吟越来越浪,不断扭动著赤裸震颤的娇躯,咬牙磨齿,是女子要求 交合持久,男人弱一点的通常都会受不了这种搔到痒处的刺激,先一步达到高潮 饱浆,令淫侣吊在半天。

阴魔严人英冠盖淫海,玉杵金刚不坏,更逆浪深入虎穴而搜寻极乐之最,疯 狂挺顶花心。九姑被撞得猛烈摇头,享受著强劲的快感,很快就在欲火冲激之中, 变成了高声呻吟,诱人无比,诱得淫侣不断地肏. 只有肏著,肏著才能令女子得 到高潮的满足!

一次比上一次更有力的猛烈挺顶,才能拯救九姑出淫蛊的熊熊欲火,忍不住 从瑶鼻发出“哼~~嗯嗯~~”的闷哼声,一点一点地烧得她全身都发软,又骚 又痒的震动。赤裸的腴躯整个压上阴魔严人英胸膛,丰满的乳球的贴压触感,刺 激出又是一声低哼,把娇臀拚命挺磨,不断地发出了哼哼唉唉的浪叫。

突然裸体颤抖,骚屄剧烈抖震收缩,强烈的高潮自下体爆发开来,花蒂传来 如山洪决堤般的刺激,忍不住“哎~~~~~~”声酥叫出大高潮的淫媚入骨娇 啼,悦耳而又兴奋,泛出欲仙欲死、动人心魄的光辉,因高潮显出一副满足的表 情,异常妖艳。咬著龟头的花心抽搐一阵,积盈的欲火燃爆开来,自子宫深处涌 出暖流浸泡魔屌。

淫声暖流助长了阴魔严人英欲火,挺顶动作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剧烈,一口 气再送九姑上高峰,把她带上那让人极度晕眩的欲海高潮之中。那断断续续的娇 媚呼声,混在她急促的喘息声中,裸躯不停的抖动,又迅速达到了另一次高潮, 一波比一波更美妙的快乐席卷神魂,花芯深处被磨得灵魂出窍,涨痹如潮,泛滥 全身经脉。一波又一波的高潮迫出急促的娇啼狂喘,淫荡的呻吟,再也忍不住渐 渐更高亢,更是娇冶骚浪,令淫侣听得魂为之销。

九姑好不容易喘口气,但又是龟头的菌伞菱边在刮著,冠顶竟伸缩自如点击 敏感的花芯蕊蕾,感到深处的悸动和震颤,强烈的快感刺激令她头晕目眩,娇媚 的小嘴也不断的发出淫荡的浪叫,脸上满带著被激情折磨时的痛苦,严重地扭曲 著,涨红的像是很难看,但在淫侣眼中却是最美的一刻,全身心都陷入了一阵剧 烈无比的欲仙欲死的交媾高潮之中。

阴魔严人英的每一下挺顶,都能教九姑忍不住发出快感的狼吼,从子宫头深 处出来,音调高、强而有力,那么娇媚好听,是罕见的高潮,泛出高潮后的淫靡 妖艳的桃红。在强烈的泄身后,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从下腹一直到腰, 现出不自然的抖动,臀肌猛烈痉挛,感到蜜穴深处难受的饱涨与奇妙的酸麻,哀 婉的娇啼也越来越响,越来越销魂。

盈极转虚,阴魔严人英急促抽撤魔屌,却只封驻小阴唇内,引动花芯的剧烈 抽搐,圣洁深遽的子宫深处射出一股淫滑粘稠的灼热阴精,为龟头索纳,飘出阵 阵浓烈麝香,醉人心魂。欲火如炽的九姑终于达到了那欲仙欲死的一刻,舒服的 人事不知,彷佛魂魄被强劲的吸力扯离玉体,藏入软绵绵的云雾中,轻飘飘地如 登仙境。

那娇俏的脸庞上现出极度欢愉的神情,进入男女合体交欢、犹如“小死”的 最高境界,淫蛊欲火才离体蒸发。九姑从高潮过后的迷乱中回过神来,恢复清宁, 惊觉泄身后,真影仍未脱颖而去,摆甩牵连,却像为气幕所包护,压迫所不及。 阴魔严人英鉴貌辨色,知九姑所疑,在耳边融融细语,说云翼未救出牢,不宜撤 回真形,令仇家绝望下,残害云翼。现是真形为真气呵护,不虞受制,只要九姑 身心开放,即可索化玄精为幻影,替代真形。

九姑不禁连耳根子都羞得通红,但又为阴魔严人英的神通广大,仰慕得如痴 如醉,却因淫肏需要放纵而娇羞得把如星玉眸紧闭,不敢与那色迷迷而又带有嘲 弄的眼神相并,再也不肯睁开来,但双手双蜕仍旧紧紧把淫侣缠著,抵触著那仍 留在娇屄里面的魔屌,埋藏著玉女芳心内的阵阵羞涩、迷醉,回味著方才连番泄 身的高潮滋味,秀丽俏美的脸庞还残留著醉人的春意。

那一副楚楚含羞的醉人娇姿妙态,阴魔严人英心中不禁又是一荡,胯下魔屌 也跟著急速地骚动。九姑羞涩万分地感到屄径又被硕大异常的魔屌撑胀了,芳心 一阵迷乱,屄穴里原有的电流又加了压,已经开发完成的蜜穴壁,让香菇刮得搔 痒难当,快感不停的流窜全身,6 阴蒂在肉棒的弹动下,也传来一阵阵的酥痒, 腔窒又开始蠕动了!

那种麻痒难搔的感觉又使得她盼望著更激烈、更疯狂的侵略,瑶鼻娇哼细喘 地回应著他的淫邪挑逗。熊熊的欲火又燃了起来,已被彻底调教的屄穴不断的颤 抖,给屌茎的炽热炙得花芯开放,遍体舒泰,完全沉醉在肉体感官的快感,任由 肉欲扩散得浑身烧烫,情难自禁地羞羞怯怯地娇啼著,回应魔屌在她紧小屄道内 的每一下抽出、刺入。

魔屌每次抽插都从屄穴里发出“勃勃”声响。这是屄道内的气体被压缩后, 从屄户爆出所致,只有阴唇箍力强才会有这声音,标志出花心所受的压迫力,刺 激得九姑快感直冲脑门,不由自主地“喔~啊~嗯~唷~哎~呀~哟~”的含羞 呻吟,婉转柔腻,似是幽怨,又似难过。赤裸的雪白玉体渐软酥软,但那紧窄屄 道中的柔软膣壁却紧紧箍住那粗壮的“庞然巨物”痉挛、缩勒。在销魂蚀骨的快 感刺激下,羞怯怯地挺送迎合,迷醉在魔屌钻啜花芯时所带来的颤栗式快感。

随著一阵阵痉挛抖动,彻底被开发了的娇屄很快又重现高潮。九姑觉得刚才 高潮中的那种丑死人的叫声羞愧,死命地咬著嘴唇,忍受那縻肌的收缩,更增屄 屌的夹磨力度,令阴魔严人英更兴奋,使劲地抽插,把九姑带上一个又一个的高 峰。承受了接二连三的强烈高潮,九姑全身骨节都酥麻酸痒得松散开来,像充饱 了气似的轻飘浮甸,再也封不住那欲仙欲死的婉转娇啼,却更淫媚入骨,更羞涩 地呻吟著。

恁地有一股酥麻直透心扉,九姑觉到屄中滚热,头晕目眩。阴魔严人英乘淫 侣高潮中的浮游麻痹,娇慵无力,以金丹心法将一股股元阳真气款款送入花芯, 涨化春溶,扩张入三尸元神,然后在真阳通达下,把玄精射进的子宫深处。九姑 被那火烫的玄精在最敏感的性神经中枢上一激,再次“哎~~”声娇啼,感到轻 飘飘的浮游太虚,与真形汇聚。

完整的身心都回到那欲仙欲死的美妙当中,迷恋!陶醉!快活!乐极!这美 艳尤物本是天生媚骨,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都解放,浪叫出阵阵淫糜的娇吟,感 识到真形已脱囚回体,只留幻影在禁制中愚弄妖僧,不禁大喜若狂。认识到小奸 郎竟是如斯神通广大,又长又黑的睫毛下一双剪水秋瞳含情脉脉,经破瓜后消退 了识障藩篱,蜕变回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本来面目,却为黎女历代以来的卑微 心态作祟,自惭形秽,誓作奴婢以相随。

阴魔冯吾也知黎女相传心态,也无施注九天都篆阴魔大法,顺其自然,嘱咐 现身诱敌,入地牢救弟。九姑自然言计遵从,依无需依赖金神君,付出奢侈到极 的代价。虽是淫肏蹉跎,天明大白,但以一心诱敌,自然不用峨眉仙法隐身,只 以本派法术隐去身形,独自在来路的大片高山林野中,向娄山九盘岭急飞。

眼看快到前山,故意为二妖徒吴投无心发现。吴投一面报知妖师,一面忙和 三妖徒韦蛟赶去。九姑见到斜刺里飞来一片暗赤光华,同时现出两个相貌奇丑, 穿著非僧非道的怪徒,因深信救弟在即,不再对妖徒忍退,连破妖徒两件阻路的 法宝,只是云翼尚在窟中,不便下毒手,任由妖徒化作两道青光交驰,受伤败退。

为诱敌引路,九姑依阴魔严人英计划,虽获全胜,也现出神情反更惶急,竟 舍原路,落荒急驶飞遁。飞出不远,忽又回转,追上两怪徒争论一番,专等妖僧 发动,再双方分途。知己知彼,九姑神情较佳,仍往原路进入乱山之中,向前急 飞。见到前面不远,峻岭横云,危峰刺天,峭壁千寻,下临无地,山间蹬道蜿蹰 如蛇,形势十分险恶,知是快要飞近九盘岭景地,正是安排阴魔严人英等四人会 合之处。

妖窟已在附近,云九姑知妖僧迟迟不发动,也必以推算照影监视,必知四人 在等候,故意由万分惶遽之中现出一点喜色,逼妖僧发动。果然即有警兆,立即 停歇遁光,瞥见一片极轻微的烟光闪过来,猛觉身上一紧,被一种极大力量吸住, 知道妖僧己然发动邪法,连身摄去。这是真形牵扯的夙力,无可抗拒。只惜在囚 真形只空留幻影,有牵扯之形而无牵扯之力。一切都是为进入牢穴,装作奋力挣 扎,尽施法宝护身,在周身俱是各色宝光环绕,被那无形潜力牵引了去,反往回 路。从牵引之型态,知妖僧已动色心,不由心惊胆寒,怕阴魔严人英接应不及, 面容也骤转惨厉。

快达前面高峰危崖之间,忽见前面崖角转出阴魔严人英、甄氏师徒等四人, 心情大定。石完瞥见九姑手舞足蹈,背向前面凌空倒飞,拚命乱挣不已。因是心 烈如火,对于九姑又有好感,一著急,一道墨绿光华,箭一般连身斜射上去。追 到一片极险峻的危崖,百忙中见崖下有一丈许大小的圆洞,看去甚深,九姑身形 刚刚投入,便一片青光闪过,人忽无踪。石完再看,那地方却成了一片整崖。云 九姑已被牵引入石牢,寻到他的兄弟一看,浑身上下均被那黑颜色的妖火烧得稀 烂,体无完肤。

原来近月妖僧看出九姑缓兵之计,日夕用风雷毒火酷刑迫云翼写亲笔书信, 劝令乃姊降顺。云翼深知乃姊贞烈,便自己也是万分厌恨,甘受茶毒。到了今日, 妖僧见九姑并还约来强敌,大肆淫凶,妄想威逼九姑顺从,下手更毒。意图擒到 云九姑后,仍不降顺,则将九姑姊弟杀死,强迫生魂献出道书、毒龙丸。

美梦必定在最陶醉的一刻功亏一篑。云九姑真形已释,区区一个石牢禁制实 是微不足道。外面更有甄氏师徒牵制,阴魔严人英更拿神木剑试靶,看看后天五 行的进度。

石元见崖下洞门隐去,不由大怒。那铁壁洞石壁百丈,其壁如钢,加上禁制 严密,想要救人,岂非作梦!石完因知这类正门人口必多埋伏,转不如由洞侧石 壁上穿洞进去,便把遁光一按,往里穿去。对方邪法多高,也想不到来人会把极 深厚的崖石视若无物,随意通行。那穿入之处,却是崖心正洞入口。石窟本是妖 僧就著山石孔窍开辟出来,其中高下回环,并非直路。石完心粗,匆匆穿入,本 就不曾看明形势,走的又是洞径左侧相反之处,后仗天赋穿山行石的本能,在里 面乱冲乱撞。只不过有阴魔严人英的神光掩映诱导,也无需多久,即穿达腹部内 设法坛的石室以内。

石室广约五六丈,内里孔窍甚多,小的也有一人高下,广堂当中一座设著一 座三丈方圆的法台,四边画著不少符□,却并无幡幢等法器。台中心坐著一个相 貌奇丑的胖僧,身著半截僧衣,满头秃疤,面黑如漆,便是癫僧韦秃。身侧立著 一瘦一胖,穿得非僧非道的妖徒,瘦的是大徒姬蜃,胖的是吴投。台前不远一根 石笋,丈许来高,粗约两抱,上丰下锐,倒立在地。九姑真形幻影被一片青色淡 烟笼罩全身,独立其上,满脸悲愤之容。

因甄氏师徒还未合围,九姑依从阴魔严人英的拖延时间,免妖僧注意到石牢 幻像,多费手脚,幻影在石上大骂:“妖僧!秃贼!淫凶无信。我宁甘百死,绝 不失身妖邪。你今日运数已终,果报将临,形消神灭,死无葬身之地,”

旁立妖徒吴投闻言大怒,手掐法诀,朝前一指,石笋上立时冒起大片青、黑 二色的妖光,由下面突突涌起,晃眼九姑全身便被包没。九姑面容立时惨变,哀 声哭喊。石完藏身石内,本要当时冲出,继一想,因不知妖法如何破解,不要人 未救走,反被伤害。便隐藏在石壁以内,运用家传隔石透视之法,静悄悄向外查 看,还不知九姑肉身已与乃弟同禁地底石牢之内,此是九姑元神,那些石笋均是 妖幡,只要幡一破,九姑幻形立化。

妖僧本来自恃禁网周密,没把来人放在心上,接连行法施为,并无迹像现出, 意似忿怒。刚刚起立,面容骤变,手朝外一扬,立有丈余长一条青光悬向台口, 更咬破舌尖,一口血光喷向青光之上。二妖徒吴投本因妖僧邪法传真,看出金石 峡那边,韦蛟形迹可疑,心中愤恨,意欲就势陷害,讨令前往查看,跟著癫僧说 了几句,立往台前所悬青光中投入,连人带光一闪不见。

石完见九姑被妖光罩住,面容惨变,倏地一溜墨绿光华疾如闪电,突在台前 现出,剑光到处,略一闪动,石笋立断。妖僧骤出不意,法台上下所设邪法全被 破去。九姑幻影头上又有金霞微闪,于那墨绿光华挥过处悄悄化去。癫僧师徒见 敌人形影一个未现,当时又急又怒,手指处,立有两幢青光涌起,将癫僧和姬蜃 一齐护住。同时手掐法诀,将全洞禁制发动。师徒两人纷纷扬手,无数青色光箭 刚似暴雨一般飞出,四外乱发,全洞立被青色焰光布满,更有无数青色光箭朝上 下四外石壁及地底射去,一闪不见。当时成了一片青焰火海,那么坚厚的石洞都 似受了震撼,看去声势猛烈非常。

猛瞥见一片清光由斜刺里飞来,晃眼暴长,夹有青光。癫僧看出那青光正是 铜椰岛天痴上人独有的神木剑,料知来人定是九姑所约,心中恨极。惟恐清光罩 上身来更要吃亏,忙取一件法宝向前一扬,一片青色浓烟激射中,立时遁走。这 原是瞬息问事。一任妖僧飞遁神速,仍断送了一件法宝,方得脱身。

癫僧越发恨上加恨,咬牙切齿,决计赶往地牢,将九姑姊弟杀死泄愤。哪知 刚到地底,迎头遇见甄艮、甄兑。一照面,二甄便将飞剑、法宝、太乙神雷纷纷 施为。妖僧恶气难消,仍不肯退。方想带了妖徒,幻形入内,阴魔严人英、石完 又由后面赶来,两面夹攻。

石完照妖僧逃路追去。洞径弯曲,刚巧抄出在地牢前面,瞥见侧面大洞内剑 光闪闪,又听师父与人对敌喝骂之声,两下会合在一起。阴魔严人英本来已归石 牢看护云氏姊弟,也由对面寻来。因自吸纳玉胎浆汁后,先后天真气若离若即, 老想施展铜椰岛所得的那口神木剑。虽只晃眼之间,妖僧已乘机遁逃。妖徒姬蜃 更是见机,早往法台后地穴中遁去。

妖僧早算出大难临身,才想夺取毒龙丸和那几页道书,以图避免天劫。不料 命数所限,见了九姑,忽起淫心,以致如斯一败涂地。此时前后受敌,只得隐形 遁走。当地设有邪法布置,另外还有地道通连,飞行绝快,不消片刻,便到金石 峡。 ---------- 第百四十七节灵岩归主

金石峡中,自云九姑离去后,金、石、二易,继续前进。那条秘径果是难行, 不特上下回环,而且到处棒莽载途,灌木怒生,险阻非常,歧路更多。还须经由 崖石裂缝,以及高和宽都仅有三数尺的黑洞之中穿越过去,即此还是妖僧特意开 通这条路,留备常人通行,上空依旧设有禁网。穿过洞去一看,晓色迷茫中,现 出一条弯长峡谷,谷径尚宽。行约七八里,快到尽头,方始寻见九姑所说一条又 深又窄的断崖夹缝。众人一同飞入,见内里深约数十丈,暗如黑夜,仰视上方, 断断续续微现一痕天色。又进数里,地势逐渐高起,裂缝也自展开,地势忽然开 朗。

前面大片平原,三面奇峰错列,由各峰崖缺口处挂下大小七八道飞瀑。有的 匹练横空,雷轰电舞;有的玉龙倒挂,银蛇斜飞;有的珠帘十丈,雾涌雪靠,玉 毅千层,流霞绮散。到了山下面,再汇成大半环清溪,绕峰环野而流。泉瀑溪流 之声,合成一片潮音。全峰崖上全是黛色深深,吃水光一映,老远便觉凉翠扑人 眉宇。这等幽旷所在,偏生著不少花树,同时盛开,都是因势散植,各具形胜。

崖上更多奇峰怪石,云骨撑空,间以修竹古松,陪绕其问。

那条溪流广约三丈。溪两侧一面是峰崖,一面是粗约三四抱的玉兰花树成行。 树下生著不少山茶,花朵甚大。沿溪往右,行约二里,忽一奇石阻路。石上碧苔 如绣,满是倒生兰蕙,花正盛开,长叶下垂,宛如人发。人在数丈以外,便闻幽 香。那石突伸一角,压向水上,远望彷佛连溪隔断,路已尽头。近前一看,底部 竟空出一段,约有二三丈宽,不曾沾地。近溪一段,离地更高约丈许,形成一个 四五丈深的石洞。两面石上,垂丝兰叶,长者竟达两丈,丝丝披拂,恰将洞口遮 住。这便是妖僧所居金石峪入口。

石生令金、二易留在外面隐伏,将灵峤三仙所赠金牌交与金蝉,以免宝光外 映,被其看出。装作新从师修为不久的道童,无心误人,看妖僧如何,再作计较。 石生人甚机智,特意飞回原来路出口处,方始现形跑出。故作发现异景惊奇之状, 一路东张西望,左折右转,欲前又却了好几次。最后才装作爱玩溪流花树,沿溪 往前走去。因本是身材矮小,似十一二岁幼童,又生得粉装玉琢,行动天真,装 得极像。

行近崖石之下,并未直入,又假装观看了一阵,方始暗中戒备,试探著往内 走进。九姑所说的入口两层禁制竟未发动。只出洞口时,似见右侧临溪一面有一 片青光,略闪即隐。看出是妖僧隔断水陆两面的禁制,分明误认凡人到此,特意 撤禁放入。人己穿洞而过,未遇阻碍,行即深入腹地,先用传声告知金蝉。

相隔半里,现出两条谷径,一是沿溪来路往上流发源之地,另一谷径在左侧 的则宽。一面是危崖削立,甚是雄峻,一面尽是高高下下的奇峰怪石平地拔起, 时断时连,参差位列,顺著谷径排向前去,比起外面所见,还要灵秀清奇。石色 如玉,寸草不生,时见古松二三由峰腰石隙中盘拿夭矫而出,其粗均合抱以上, 铁干苍鳞宛如龙蛇飞舞,势绝生动,梢头一段亭亭华盖撑向当空。于两峰中断处, 更有翠竹奇花点缀其间。再往前走二三里,谷径越宽。忽往右折,迎面一座十来 丈高大的玉石牌坊,上有“金庭玉府灵岩十四洞天”十个朱书古篆。

侧过牌坊,便闻清音娱耳,声如金石交鸣,自成幽籁。猛又瞥见七八道青光 一闪而过。再走不远,各径忽又回折。地面直似一片整块的黄玉。左崖苔藓益发 肥鲜,上面满生瑶草琪花、灵芝幽兰。山光如绿,岚气欲活,花林处处,五色缤 纷,景愈繁富。右侧石峰往远处展开,势更孤高奇秀。途望各峰腰上,时有白云 如带,环绕浮旋,因风舒卷。只前面快尽头处,矗列孤峰往右侧花林穿入。左崖 也向峰后环抱过来,蜿蹰二三里,吃两座高峰遮住。

石生不觉转向峰后。乍看危崖绣合,除正对孤峰凹进一片,像个崖洞外,别 无他异,也未见人。方觉古怪,猛觉峰后瀑声有异,忙一回看,原来那峰高只三 丈,本是色如黄玉,峰前半玲珑剔透,孔窍甚多;后半却是平直削立,顶上圆凸。 离顶五六尺,忽往里凹进一条横长丈许的裂口,宛如巨吻开张。那条瀑布便似天 绅下垂,整整齐齐直落峰脚一条凹槽之中。

水槽与地齐平,长也丈许,宽只尺余,将那瀑布接住。妙的是那么大的瀑布, 望似长镜高悬,银虹剑挂,偏不见一丝水雾溅珠。瀑声铿锵,如笙簧交奏,汇以 金鸣玉振,不似常瀑之轰鸣震耳。猛觉那瀑布直似一面极高大的晶镜,里面竟有 人物影子闪动。不特影子越真,并和走马灯一般不住变幻过去,现出云九姑击退 二妖徒后,仍往原途飞去。同时另现出谷外石生跑来所有做作经过。

妖僧摄形照影之法,果有异处,金、石诸人却一个也未现形。石生不禁暗赞 本门隐形真个神妙。一片烟光闪过,瀑布立复原状,影迹皆无。同时闻得身后有 人唤了声:“娃娃!”

石生忙即回顾,只见面前站著一个瘦小枯干,面黑如漆,却生著一双火眼的 怪人,正是先前和九姑对敌未受伤的一个。小黑人笑道:“我名姜黑。师父神通 广大,千里内人物动作宛如掌上观纹。适才瀑布上现形影,你也见到了,俱是实 景,那便是我师父的法力。照师父说,他自修道以来,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好资质。 虽见你行动天真,沿途东张西望,像是无心走来,但你来路十分凶险,即便与我 师父有缘,能够勉强到此,人也九死一生,决不似你这等干净。越看越觉可疑, 断定此来纵非仇敌所遣,也必有原因。命我暗中监察,相机行事。我实爱惜你这 人,恐你到处乱走,误入禁地,就师父不要你命,也须受上许多活罪,于是我先 把瀑布发出异声,引你回顾,再将经过重新现出,使你知道厉害,就便暗中观察 你的来意。这灵泉照影十分神妙,适才行法察看你以前行纵,仍由来路崖缝裂口 突然出现,以前形影竟未现出。来路如此隐秘,就不为仇,也是想盗本山所产灵 药而来。因知我师父昔年有‘常人到此,不与计较,反倒降福’的信条,故意行 到崖口现身,假装凡人走入,以便明偷暗盗。这里自来不许外人占便宜,除非来 的是常人。只要来人原有师父,或是道术之士,决不容其善走。我料你必已拜师 学道,受人怂恿而来。目前已入险境,危机四伏,一触即发。我也不问你来意如 何,只要肯拜在我师父门下,不特救你免难,并还能够得到不少好处,我也得一 同门好友,不是好么?”

石生留神察看对方,相貌虽极丑怪,人却天真和善,根骨也好,不带恶质, 对于自己更是惺惺相惜,便不肯去伤他。想起九姑曾说:“癫和尚门下只有三怪 徒:大徒姬蜃,乃救他的毒蛇转世。另外二徒一名吴投,一名韦蛟。怎又多出一 个姜黑?”

随口问道:“你师父门下,连你共有几个徒弟?各叫什名字?”

小黑人笑道:“连我共只三人。你这好资质,如肯拜师,定比我还爱呢。”

石生脱口又问道:“你不是姓韦么,怎又姓姜?”

小黑人面色骤变,急道:“如此说来,你不但是奸细,必还与黎女一党。我 们照例在外不说真实姓名、来历,只云九姑姊弟和有限两人知道。如真是她同党, 你更是死数。还不快说实话,趁师父、师兄未回,也许还可设法救你。”

石生见他已然识破自己的来历,仍欲暗助脱身,毫无加害之意,觉著左道门 下有此存心,也是难得,不由更生好感。心想:“大家所约时限已到,人英等四 人必已下手。此地乃癫僧根本重地,有警定必赶回,一样可使其手忙脚乱,不及 兼顾。”

便喝道:“那你定是韦蛟了。也许我看你虽在左道门下,不似好恶一流,还 想救你呢。”

小黑人道:“不错,我名韦蛟。你休大胆,这里共有七层禁制。便这正对洞 门的瀑布,也有极大威力妙用。这里和娄山关九盘岭设有仙法,我师徒四人往来 两地,神速如电,晃眼即至。如肯乖乖受擒还好,强行相抗或想冲逃,师父、师 兄立即警觉赶回,岂不是糟?你哪知厉害呢!”

石生笑道:“我姓石,来历你是不用问。便你师父肯放我,我还恨他欺逼好 人,不肯饶他呢。”

韦蛟闻言,先似发怒,略一寻思,手又放下,改容劝道:“将你擒住,非等 师父回来,不能擅专放你。我仍施展照形之法,看那黎女身受是什苦楚,与你看 个榜样如何?”

青光闪处,瀑布景物又现出九姑受制,于法台被救走,妖徒吴投全身青光笼 罩,御空飞行,从对面驶来,势绝神速。青光中好似附有一丝灰白色的光影,其 细如发,不时隐现。此外一片溟檬,不见一点山石林木影迹。

韦蛟惊呼:“现命二师兄回来,察看有无敌人到此,就便助我留守。你如肯 降伏,由我引进拜师,再好没有;如真不肯,此时逃走还来得及。二师兄就到, 等我收法,你装作和我谈天便了。”

随说,随将光幕撤去,瀑布复了原状。石生暗察韦蛟人甚纯善,心颇喜他, 不愿令其同败,瞥见韦蛟身后有一怪人影子,略现即隐,知妖徒吴投必已潜踪飞 到越发怄他道:“我向来言出必践,已然答应随声附和,哄骗妖徒,怎会说了不 算?此时小妖徒吴投尚未到来,便要我随你捣鬼,我不干。”

才说完,忽听厉声怒喝:“该死畜生!竟敢勾引外来小贼,背叛师长,今日 叫你和这小鬼死无葬身之地!”

随说,面前现出一人,正是吴投。石生先就觉出三妖徒中,以吴投相貌最为 凶横。这一对面,见他生得面如猪肝,眯缝著一双斜眼,时射凶光,满脸戾气, 声如狼嗥,更觉丑恶可憎。暗骂:“这等浊物蠢货,也配修道!”

吴投双手齐扬,立有无数青色光箭四下飞射。韦蛟知他隐形窥伺,早在暗中 戒备,见突然出现,知道不可理喻,扬手也是一片青光,连石生也一齐挡住,未 使光箭近身。连忙应声接口道:“二师兄,我受师父深恩,怎会背叛?只因我爱 这位石道友年轻灵秀,欲加保全。”

吴投身上却忽现出七八道灰白色光影,全身立被绑紧,离地飞起,凌空倒吊 起来。白影细才如线,不知何时缠向吴投身上,一发现便紧缠身上,深陷皮肉以 内,护身青光毫无用处,疼得吴投惨号不已。韦蛟见状大怒,随由腰间取出一块 六角铜牌,朝上下四外连连晃动。先是一片奇大无垠的青色光华,电闪也似突然 出现,罩向空中,结成一个穹顶光幕,罩将下来,将全山一齐罩住。同时风雷之 声轰轰大作,千百万的青光刀箭由四外飞射而来,更有无数青色火焰自地冒起。

光幕离地尚高,只齐吴投吊处不曾再往下压。所有刀光箭光连同青色火焰, 齐向中心涌到。晃眼融会,齐对中心,当地立成一片刀山火海,精光电耀,明焰 星翻,加上风雷之声,甚是惊人。仅只峰后不到两丈地面,欲合未合,各自作势 攒射,腾涌不休。

韦蛟戟指大喝道:“我向不无故伤人。你这厮仗著隐形妖法,欺人太甚!现 我已将各层埋伏一齐发动,你便神仙也难逃命。快将我师兄放下,束手受擒。我 师父喜怒不定,碰他高兴,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青阳神锋与天罡灵火皆我 师父镇山之宝,并非寻常禁法,何况上面更有乙木天罗。我已将你逼向中心方丈 之地,一弹指间,你便形神皆灭。修炼多年也非容易,何苦这样葬送呢?”

隐形人哈哈笑道:“黑小鬼,休吹大气。秃贼这点鬼门道果是不寻常,只是 无奈我何。我也不是什好人,无须你好心,有什本领,只管使吧。误杀了小妖怪 却没我事。”

语声仍是若远若近,忽高忽低,拿不准一定所在。吴投吊在空中,已然疼晕 过去。石生看出当地埋伏委实厉害,想借此观看怪人法力。及见怪人仍不现形, 好似埋伏不能伤他,却也无法破解。而韦蛟见吴投尚吊空中,似乎又有顾忌。石 生一溜银雨已往光焰海中飞去,仗两界牌和剑光冲入,虽觉光焰力大,仍能冲越, 及至到了里面,光力越强。韦蛟意欲迫令服输,便把法牌一晃,光焰逐渐加强。

隔不一会,石生渐觉刀箭光华虽然射不上身,但是越来越密,上下四外重如 山岳,寸步难移。最厉害的是那青色火焰并不炙人,但是冷气森森,奇寒透骨, 竟与前在陷空岛战门受冻情景大略相似。方在失惊,忽听隐形人喝道:“石道友, 此是秃贼采炼乙木精英与南极玄冰合炼之宝,邪法阴毒,恃以横行。”

石生所得的金船异宝,三角金牌正是克制乙木的纯金。近来已与此宝心灵相 合,不用时连宝光也全隐蔽,用时不论相隔多远,运用玄功,手掐灵诀,手往头 上一按,立有一片金霞似金山一般涌起。那无限青光焰刀本来密集身外,不料金 光骤现,轰的一声巨震过处,刀山火海立被荡开,成了一个巨洞。

那隐形怪人正是干神蛛。吴投已然疼死回生两次。韦蛟自是发急,将牌连指, 光焰重又涌上。石生金霞矗立如山,灵雨飘空,金霞罩地,刀光箭雨,青焰只是 挨著便即冲散。猛听当空厉声喝道:“徒儿快收法宝,速往前山等候。我与这班 小狗拼了!”

一面发出大量妖火,准备先救吴投,本意想用独有的乌灵神火,先将绑人的 法宝烧断,再伤敌人,以出胸中恶气。语声未歇,倏地眼前一暗,当空青幕敛处, 一片墨云电也似急自空飞堕。那片浓烟墨云乃地底煞气炼成,不知底细的人妄用 法宝、飞剑迎敌,稍微一撞,立即爆炸,化为千寻暗赤色的烈火血光,将人罩住, 稍微疏忽,休想活命。人已隐身墨云之中飞扑上去。

那片墨云已快扑向吴投身上。隐身空中的敌人竟知乌灵妖火来历,就这晃眼 之间,只听吴投一声惨号,几丝灰白色的光影微一闪动,吴投平空裂成七八大块, 身遭惨死。人未救成,断体残肢反被利用,带著一些肝肠心肺,暗藏一粒卜天童 日前所赠神雷,也不下落,径朝墨云撞去,就势反击。

双方势子都是又快又猛,一下撞个正著,只听一声爆音,血肉横飞,宛如雨 雹,当头墨云首被震散了一大片。如非妖僧邪法尚高,应变得快,不特妖火全破, 本身也几为神雷所伤。隐形人语声摇曳,已然飞向遥空,哈哈大笑而去。妖僧心 方恨极,妖僧跟著现身,似要往空朝干神蛛发话之处追赶。石生先是扬手便是数 十百丈金光雷火一串太乙神雷向空打去,紧跟著一晃两界牌,待要飞身追赶。妖 僧知道太乙神雷威力至大,不敢硬斗,忙用玄功变化,遁向一旁。眼前倏地一亮, 七八道剑光宝光连同一片清光,分两路电驰飞来,会合夹攻。

妖僧一见内中一片清光,正是先前救走云九姑兄妹的劲敌,已是惊心。再见 霹雳双剑,化为一红一紫两道长虹,带著风雷之声,当先飞到。头前更有一只玉 虎,口喷银花祥霞,精光潋滟,灵雨霏霏,竟看不出是何法宝如此厉害。再加上 众敌人的法宝、飞剑,一时剑气冲霄,金霞盖地,光芒万丈,照耀崖谷。还未近 前,各人的太乙神雷已连珠般打上身来。这等猛烈形势,任凭妖僧精擅玄功变化, 法力高强,也难抵敌。何况敌众我寡,所用法宝、飞剑已有如此威力。不由心惊 胆寒,知被清光照定,众人再一合围,万无生路,忙纵妖遁破空逃去,一闪即隐。

妖僧对大劫临身,只算出端倪,并未尽悉微妙。像方才神木剑这一类仙兵, 藉以兵解最好,偏又一时愤怒,心还不死,致误良机。

妖徒韦蛟怔怔的,满面惊疑之容,站在当地,眼望石生,一言不发,是去留 两难神气。阴魔严人英将手一指,清光便罩上去。韦蛟待要施展邪法自杀,猛觉 清光透体而过,当时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禁法全解。随由胸前取出一枚玉环, 大只寸许,说道:“本来小畜前因已昧,生时右手握著所赐玉环。幸蒙极乐真人 恩怜,忽然现身,在玉环之中留一灵符,说异日遇见少主,将此环交付,用本身 真气一吹,便生妙用,从此相随,便可望成就了。再将前生经历行法禁闭。及清 光将禁法破去,才悟出前因。”

石生一口真气喷向玉环之上,一片精光当头照过,领会了极乐真人留下信息, 知道韦蛟本是守洞小黑猿,平素灵慧机警,因老主人陆敏北海兵解,愤而自杀, 以身殉主。石生见他前生这等忠义,再想起方才相待情景,越发心许,随命韦蛟 行拜师之礼。

金蝉想起妖僧辟有地道,当地与娄山关妖窟能用邪法往来,甚是神速。惟恐 妖僧抽空去害九姑。甄艮道:“我来时,因云道友受伤太重,不能禁受天际罡风, 又急于追赶妖僧,不能带他同行。九姑身带灵丹,与他治好伤毒再走。惟恐妖僧 去而复转,暗中侵害,我已用三层禁制将全洞封闭,使他二人能够出来,外人休 想进去。人英行时,又在地牢外面加上一层禁制,外人一到,立刻警觉。此时无 什动静,想必无事。”

众人多半少年心性,先闻瀑布传真之异,均想一见。韦蛟领命起立,手掐法 诀,朝前一扬,碑上瀑布立化成一幅明镜也似的晶光,跟著现出人物影子。先是 大片山峦林野,如走马灯一般电掣闪过,晃眼现出九盘岭妖窟地牢。见九姑姊弟 正由牢中走出,似在觅路样子,边走边谈,面带愁容。以为又有什疑难之事,偏 听不出说些什么。石完首先问向韦蛟。

韦蛟本在为难,不敢隐瞒,只得消耗元气,咬破舌尖,朝前一喷,再将双手 一搓,向著众人微微一扬,九姑姊弟的语声立由上面传将出来。众人正看到兴头 上,瀑布上明光连闪了两闪,仍回复为一挂清泉。众人见状,方问韦蛟是何缘故。 韦蛟躬身答道:“许是弟子前师不许卖弄,将法收去,也未可知。”

阴魔严人英、石生忽然不知去向,韦蛟面上老是带著惊疑不安之容。忽听石 生传声说道:“蝉哥哥和师弟们留意,石完谨防地下,莫令妖僧遁走。”

猛又听空中有人大喝:“秃贼妖僧,你今日跑不掉了。”

听出是干神蛛的口音,即见眼前清光一亮,跟著数十缕灰白色的光影,紧裹 著周身黑烟青光环绕的两个妖人,自空直坠,正是妖僧师徒二人。才一到地,吱 的一声,便往地底钻去。石完将头一低,早化作一道墨绿光华穿地而入。阴魔严 人英、石生也跟著已现身。

妖徒姬蜃身被蛛丝绑紧,深嵌入骨,本就奇痛难忍,法力比妖僧差得多,偏 又倔强,不知厉害,忍痛随师遁走。不料石完跟踪追来,飞行石土之中,如鱼游 水,比他师徒高明得多。一照面,姬蜃身子便被剑光裹定,情急下,竟将前生炼 就的内丹化成一口毒气,喷将出来。

石完虽禀灵石精气而生,奇寒盛暑,任何邪毒之气均难加害。但是姬蜃乃毒 蛇转世,前生所炼内丹奇毒绝伦,更情急拚命,其力绝大。石完骤不及防,所喷 赤红色的火球已快打到头上,几为所中。急忙往侧一闪,斜飞过去,仍闻到一股 奇腥之气,头脑有点昏晕,连忙纵退,却彷佛见有灰白影子一闪后,连火球一齐 不见,姬蜃内丹也被吸去。石完因吃了一点亏,手指飞剑只一绕,妖徒已身首异 处。那怪物又专吸修道人的元神,姬蜃元神本也不免,怪物已然现出一点原形, 蜘蛛白影已快飞扑到姬蜃来。

甄氏弟兄也同入土,方要过去合围。不知怎的,白影忽然隐去。只剩妖僧停 在当地。原来妖僧发现身被绑定,似知万难难逃走,只得后束手听命,惨笑道: “我已弄巧成拙,此是定数,任凭你们处治吧。”

甄氏师徒将他押到上面,韦蛟已跪在石生面前,抱膝痛哭,代师乞命,不住 哀声求告。众人虽多痛恨妖僧,毕竟素性宽厚,见韦蛟如此忠义,哭得可怜,全 被感动。众人方有允意,妖僧身缠白影忽然不见。忽然一道青光破空疾驶而来, 老远便喝:“诸位道长,千万休放妖僧元神逃走。”

妖僧看出仇人飞来,不俟众人答言,立纵遁光朝空飞去,势甚神速,与来人 正撞在一起。阴魔严人英恐来人招架不及,手指处,清光首先飞起,恰将双方一 齐罩定。来的青光,正是九姑姊弟把臂同飞。妖僧恨极九姑,本心未始不想报复, 刚与九姑迎面,未等出手,清光已然上身。众人因为韦蛟忠义所感,决计放他, 不曾想九姑恰在此时赶来。众人也纷纷赶到。

这次与前两次不同,妖僧毫未防备,见敌人来势这么快,全身竟被罩定,隐 身法首先破去。忽然急中生智,停手向众人笑道:“诸位道友已允放我,即便恐 留后患,也须等我再来冒犯,下手不晚,何必忙此一时,说了不算呢?”

行迹虽然可疑,却并未出手,诸人反被问住。石生又见韦蛟满面愁急悲苦之 容,飞身追来,挡在妖僧身前,眼巴巴望著自己似要开口求告神气。石生、金蝉 同声喝道:“你这秃贼,行踪鬼祟,居心险诈。你不及出手,凶迹未露,总算便 宜。我们明知你禀性凶狭,万无改悔,只等你再来伏诛,连句劝诫的话也没有。

此去祸福在你,如敢故态复萌,或来本山侵扰,终于形神俱灭。去吧。“

阴魔严人英清光已收,妖僧遁光竟比电还急,只看得一眼,便射向遥空云层 之中不见。九姑姊弟随众降落,道:“愚姊弟并非报仇心切,实在舍弟被困年余, 深知秃贼心性险诈,诡计多端,卷土重来,必非易与。诸位道长在此修炼,必是 未来隐忧。妖僧除乌灵妖火之外,尚炼了两件法宝,一是邪教中有名的黑眚丝。 本非妖僧原有之物,不知是何妖人所赠,经其重炼,据说威力甚大,多高法力的 人,骤出不意,也为所害。一是妖僧采取地底阴煞之气,会合五金之精所炼阴雷。 能发能收,化生无穷,晃眼之间,能将方圆十里内化为雷山火海,万千霹雳同时 爆炸,随灭随生。此外还有一样用以防身逃遁之宝,名叫火云冲。三宝向藏法台 地底石穴之中,平日自负无敌,连门人也只有姬蜃一人见过,从未使用。照此情 势,定必逃回,取此三宝,前来报仇。最好此时赶去,也许禁制严密,妖僧仍不 能入内。诸位道长若将三件法宝得到手内,再将本山人口行法封禁,便无忧了。”

众人见九姑改了称呼,竟执后辈之礼,知她姊弟心意。但一说破,对方开口 拜师,反倒难处,便不著意,转命韦蛟法施。

水光重现,由当地起直达九盘岭的景物,似电一般现将过去,并无妖僧踪迹。 哪知九盘岭刚一出现,便见一个身材高大,山民装束,腰围兽皮,袒著半臂,背 插叉环,手足裸露的妖人,驾著一道火焰,由妖洞崖壑下面飞起,手上拿著一个 皮口袋。韦蛟一见,忙道:“韦师法宝,被那妖人盗去了。”

即见妖僧驾著一道青光,疾如流星,由斜刺里飞来,晃眼对面。各停遁光叙 谈。妖僧忽又偏头,恶狠狠朝著众人这面说了两句,由妖人身上发出一股黑烟, 人便不见。已由妖人隐了身形,一同遁走。

众人因觉九姑为人静好温柔,乃弟云翼元气大伤,恐其回山狭路逢仇,又遭 毒手。好在当地石室甚多,便留他们洞中暂住。九姑姊弟本想借此亲近,为异日 拜师引进地步,闻言正合心意,忙应遵命,并谢解救之恩。

因嫌九盘岭妖窟无什用处,相隔又远,索性行法封闭,连地道也同堵塞,防 妖僧勾结妖党来犯。阴魔严人英更想逸出无相真身追索,为爱宠切除后患,却接 到史春娥信息,说轩辕老怪已筹备完毕,发动〈氓化歹夹冥〉以复辟,要以衾兄 弟关系,邀请冯吾助虐。 ---------- 第百四十八节淫炼金斗

轩辕共铲魔教本来就在争斗的大时代中,由兀南公特派魔徒南来选择魔性深 固的渣滓,加以培育,而建成傀儡支教。其魔教教义的〔穷就可以抢〕的宗旨, 衍伸出〔扫地出门〕魔法,迎合一众刁氓善信的狂热,得以列入长眉真人盟下, 向当时尚在长眉真人盟下的太乙混元祖师争权夺利,为幕后操纵太乙混元祖师的 哈哈老怪所忌。

哈哈老怪不敢招惹兀南公,却支使外表非倭系,元神却被掉了包的白谷逸出 手,诛杀魔徒。身在盟中的天残魔君自知在必诛之列,夥同死士头目的蚩尤三怪 施展〔婪猖叛变〕魔法,驱使麾下队伍起事,南下攻击。北洋系本是貌合神离, 当然任凭过境,与白谷逸嫡系火拼。蚩尤三怪麾下队伍本是忠于义盟,岂肯同室 操戈,即作鸟兽散。白谷逸内蕴枯竹老怪的修为,晋身三仙之位,把天残魔君的 〔婪猖叛变〕魔法扫得如狂风下的落叶。天残魔君临阵诈病先退,与蚩尤三怪抱 头鼠窜入□山污水。

轩辕老怪知盟兵不可信,施〔苟苟鳅羞〕魔法,集合土匪乱氓掠夺初成庄稼, 窜入□山污水,才得守阵死士,借蚩尤三怪这些无兵司令的领队修为,建成队伍, 才苟得根据地。蚩尤三怪等妖人善长临敌先退,才留得性命,得以讲究排资论辈, 占十大冤衰之七。因渣滓的先天质素本来就是抢得就抢,所以有史以来就争斗不 休,只肯在兀南公凶威下,俯首听命。暗里兀南公嫡系、红区土匪系、白区特务 系互相出卖,内酝仇深似海。

轩辕老怪认兀南公为父,揉搓〔共铲魔经〕及截教的〔披毛带角,湿生卵化 〕教义,竖起「谬贼咚尸伤」魔法大纛,却只是孤家寡人,每个头目都是一个山 头派系。就因没结党营私,才为各派系所不斥,得以折衷磨擦,也就是把所有邪 恶团集起来。连邓隐的北洋系也是在轩辕老怪的谎言千骗成共铲所骗,才改旗易 帜。

当时邓隐的北洋系虽与峨眉系同气连枝,暗里却貌合神离。自推翻异派后, 奉长眉真人为玄门正宗,始终都是奉旨不奉调,保存各处洞府。从哈哈老怪以〔 共荣圈〕妖法残害神州,以至群仙二次大斗剑,邓隐的北洋系都是独善其身,另 创〔临时〕及〔维新〕两派糸,虚与哈哈老怪委蛇,暗中支使特务系统的啸歧魔 君与共铲魔教暗通声气。魔教屈居□山污水,养不了多少死士,全是把山民列之 入榜,由勾结哈哈老怪得以被容让在红区苟全。

五台轴心大败后,追云叟白谷逸得灵峤宫支撑,据中央之名,声称包罗各派, 唯是切志消灭魔教。兀南公为白谷逸灵雾障为惑,措手不及增援,魔教那堪一击, 只能逃亡入兀南老怪山边的东北方宫,在兀南老怪及哈哈老怪的卵翼下苟延残喘。 幸得从兀南老怪处借得死士,轩辕魔教才得歼溃追云叟白谷逸嫡糸,邓隐的北洋 系又朝秦暮楚,接受收编,信的是轩辕老怪,魔宫才得建成,在神州拉开了人类 历史上最大的悲剧和闹剧的帷幕。所以可说是:没有轩辕老怪,就没有新魔教。

轩辕魔教的上层头目中,以寄入病号魔君名下的兀南老怪嫡糸,及〔婪猖〕 系的蚩尤三怪,占位众多,北洋糸只以地缺魔君为代表。所以死士群中,十大冤 衰只是滥竽充数,为天残魔君的和稀泥魔法专事拉拢,却登不上用场。不过和稀 泥魔法却成功拉拢了那些向神州虎视眈眈的外州仙魔妖鬼,号称仙际派糸,把持 宫务院。

由地缺魔君统战回来的北洋系死士,与啸歧魔君的特务系本是主奴表里,囊 括多财善信,遂成右派,占分宫的大多数,与中央宫的兀南老怪嫡系暗斗,所以 倾轧不断成风。先是嫡系在中央宫依靠兀南老怪的威胁,抢掠右派善信的资财商 企土地,更强施蛊心惑神魔功为善信洗脑,容不下有思想知识的智能,必要改造 成应声虫,强灌共铲思维,严厉残杀在铁蹄下反抗的善信,整得北洋系善信逃亡 不息。

有知识良心的善信丧尽,活跃的尽是刁氓本质。轩辕老怪相信刁氓口吐的慷 慨激昂,遂沉沦在歌功颂德的乐韵中,不断发动意识形态领域里的斗争,仍是独 来独往,未与统治阶层同流合污。却不知魔宫成立了,魔宫元老由反叛变身成统 治者,转为既得利益阶层,不再是被统治者了。处身统治者的圈子后,那些认识、 环境就完全变为两回事,必然脱离了善信的现实,与仍是被统治的善信日渐背道 而驰。

变化最劲的要数地缺魔君及啸歧魔君。这些来自白区的剥削阶层,本就与善 信对立,为维护本身的既得利益,就必需能剥削得稳稳定定。善信的意见只能令 统治者处身的圈子难过,自己是,身边同袍也是。漂亮的说走善信路线,相信善 信,也只能是抬一百个棺材做戏,假到出面也不能不演下去,一个棺材也用不得。 那不是无能或愚蠢,是处身的圈子不同,顾全互济互卫的大局,得到稳定的利益 才是首务,不能不把善信当阿斗。不肯做阿斗的,就只能被打成〔反革命〕钦犯。

魔宫稳定了,不再需要轩辕老怪的缓冲,谁也不听轩辕老怪了。善信被噬得 再没肥肉后,各派系便互相倾轧。因族群之别,首向病号魔君的东北宫头目哼哈 二将开刀,轩辕老怪缓冲不了,连面也不敢见,躲了起来。病号魔君有死士在手, 也是兀南公宠信,众土匪派系也不敢逼虎跳墙。病号魔君也装病隐居。

特坏魔君自以为身后有一大堆拥趸死士,向轩辕老怪的大弱隼魔阵攻击,也 错料敌情。那自以为是的轩辕老怪虽然搅风搞雨,却是孤家寡人;而特坏魔君统 筹死士,更是内城众魔头眼中之钉。众魔君对〔蔓延鼠〕的碰〔大弱隼魔阵〕暗 中煽火,待双方两败俱伤,迫轩辕老怪退居二线,死士群却被潜龙勿用的病号魔 君统筹了去,啸歧魔君则因得北洋糸分宫的支持,入主中央。实是地缺魔君勾结 北洋系,在幕后把持,招得穿心和尚入主内城。

穿心和尚当年被长眉真人所擒,囚入大行山山阴千寻山腹中一个石洞,用法 力潜移默化,变心为死间谍。后经魔宫营救出牢,为地缺魔君所重用,便施尽浑 身解数,把内城布入老虎屁股阵内,连针都插不入,水也拨不进,更是摸也摸不 得。

轩辕老怪退居二线后,有若杉木灵牌,只能主持会议,却连参与决定之权也 欠缺。本来就是唯我独尊的心态,不屑朋比为奸,更不□痴伏,转为专心搅事捣 鬼。刁氓有攀附之机,在利欲薰心下,大肆宣扬得轩辕老怪虚名满盖魔宫,欲与 天公共比高,发放《无煮食》语录及推“殃颁戏”出笼,未能醒悟金陵塔的偈文 :盈虚原有数,盛衰也有无。

为复辟铺路,把垫底阶层捧上扶上大舞台,代替酒肉臭的朱门,却不知刁氓 那慷慨激昂外表下的内心,实是仰慕朱门的虚荣奢华,所以千咒万诅朱门,只是 因为得不到而生〔葡萄是酸的〕心态;最不喜欢的其实就是自己的形象,只想取 朱门而代之,企求朱门的威风凛凛,才子佳人。

真正疯狂于共工共铲的,只是少数到极,更是未当权前。周公恐惧流言日, 王莽谦恭下士时,若是当时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这共工蓝图真是妈吓死, 只能成之于抢掠,根本是洪水猛兽,几时信都是傻瓜。连轩辕老怪也是因失势不 得不标榜共工大纛。不过能叫人信,骗到这么多傻瓜,用别人的性命做跳板的抢 匪,却是天才。

兀南公的黑伽山落神岭也为既得利益阶级修订共工魔经,重文轻武。身居死 士群的兀南公嫡系可说内外无依,不得不提出“品叙斗争”的负隅顽抗,与魔父 进行思维领域论战。轩辕老怪企图以自身的独家威望压下魔宫众执事,晋升毒裁 霸权。可惜力之不到,事必无成。轩辕老怪虽然奉行暴力出权势,得死士之心, 却有主奴之别。有权在手,就是重是用死士,死士听命;一旦身居二线,权柄变 成秃伞柄,失去朋比为奸的筹码,则成依赖,只能听命死士大头目。

所谓无粮不聚兵,死士众头目转为天残魔君的和稀泥魔法统了去,俱都对轩 辕老怪阳奉阴违。分宫头目多是北洋系的自保势力,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把 旨令弄得面目全非,保存既得利益。在这般你虞我诈下,魔宫本是相安无事,却 逃不过金陵塔偈文的灵山遭浩劫,烈火倒浮涛。力量来自统筹死士的病号魔君, 而导火线则是白区魔头点燃。

啸歧魔君出身白区特务,与死士群多所阁阂,而地缺魔君也非死士出身,不 居十大冤衰之列,不足以与病号魔君分廷抗礼,大受死士威胁,不得不起用特坏 魔君出领三线,却顾得头来脚反筋。轩辕老怪自从大儿子五淫尊者死在特坏魔君 眼底下,就与特坏魔君成死仇。任何叛党叛宫的案到必牵上特坏魔君,只是过不 了最高内阁的折衷。

众魔头串连了特坏魔君,病号魔君就因死士领导权之争,不得不黏上了轩辕 老怪。当日大弱隼魔阵对决后,地缺魔君曾支使喽罗散播黄梁梦境的「忠臣罢官」 魔障幻影,为特坏魔君翻案,却因特坏魔君东山再起而翻起满宫风雨。正是贫居 闹市无人识,闲云出轴招风雨。黄梁幻影因特坏魔君复出而光辉盈空,引起了沈 腾以雷音椎的狙击。

沈腾本是西崆峒妖人虎面伽蓝雷音的心爱弟子,从天门岭天门神君林瑞处逃 脱后,也不往寻师伯南极岛散仙谢无化,自知一日入魔,终身是魔,径到轩辕教 魔宫投效,却也不比在天门岭好得多少,这是边缘人的悲哀。当日虎面伽蓝雷音 和狮子天王龙化仰慕玄门正宗的光辉,正果来得容易,效尤归正,在九华金顶归 元寺潜修,却不知玄门正宗的霞光却是伪装烟幕,积累成障以暗中困伤对方元神, 从不现相成真,无可解救。必须有同道互助合作,以同样霞光的威胁作抵御,得 集体平衡。非其类难有立足之地。

虎面伽蓝雷音终于饮恨在侠僧轶凡的佛家降魔利器三光杵下,自行兵解,空 负叛徒之名,殆误弟子沈腾饱受排斥、歧视及轻侮。而边缘人本身又沾染了异见 心性,争端自然永无休止。可幸雷音椎威力凌厉,明处法宝对峙,雷音椎的一溜 雷火虽弱,却是具体而微,能击入严加护掩的匿隐弱点,遂打遍魔宫无敌手。常 日处于被挑衅的处境,自然习于以争斗为常态,轻率挑战权威。光辉盈空的黄梁 幻影就被一溜雷火轰得惊天动地,直迫内城,却被穿心和尚的老虎屁股阵极力压 下,连城郭也沾不上边,但也惊动了轩辕老怪。

轩辕老怪早就恨黄梁梦境的「忠臣罢官」入骨,认为是你死我活的争斗,只 恨身居二线,未能轻举妄动。两相抗衡,就是轩辕老怪插手的机会,把雷音椎的 雷火引入指挥台,一时阴霾蔓满魔宫顶层。椎火虽得轩辕老怪扶挟,无奈内城众 魔君对轩辕老怪已心存排斥。无权无勇的轩辕老怪已经不管用了,只因其善信中 的虚名才维持一个体面的外表,在唯我独尊的心态下,叫做跪著做反。更因沈腾 法微器轻,顶层会议遂只推荐麾下喽罗,成立〔终殃氓化夹冥忤衅小组〕调导, 仍交穿心和尚控制。

穿心和尚祭炼〔提纲挈领〕法坝,图阻椎火沾入黄梁梦境的核心气源,要把 轰轰烈烈的雷击,疏导过境。轩辕老怪也知众魔君已互相靠拢,牵一发必动全身, 自知越来越不顶用,筹码也只是善信间的虚名,就以此虚名创炼赤袭卵,图向内 城顶层魔君个别击破。病号魔君却看重史春娥与轩辕老怪的关系,授任代表,溺 洗死士队伍。

啸歧魔君、地缺魔君主持顶层会议,早已同流合污,视轩辕老怪如无物,公 开支撑穿心和尚祭炼的〔提纲挈领〕法坝。穿心和尚更远赴西南分宫联络特怀魔 君,商讨制衡病号魔君在死士群中的影响。轩辕老怪已无选择的余地,亲自出面, 针锋相对,号召善信敢于造反,全宫各处尽是雷火漫天。终于由病号魔君假史春 蛾名义祭炼成〔死士阻昙讥妖〕幻影,向内阁魔君施压。

天残魔君的和稀泥魔法就是工于作招降纳叛的雪中送炭,虽弃穿心和尚,还 欲把〔老虎屁股阵〕保全下来为己用。无奈啸歧魔君、地缺魔君怯于分裂,同意 换掉内城主持,销毁〔提纲挈领〕法坝。轩辕老怪也不受愚,自知已被排斥出顶 层小圈子外,勉施法力把分宫牵上顶层,扩大会议,可惜还是事与愿违,根深蒂 固的习惯势力不光是一两个魔君的问题,那股力量太强大了,自知不能转得了局 面,又再卸避祭炼法阵的责任。

啸歧魔君祭炼出《忤溢辘疼吱》阴霾,标志著氓化带夹冥的开始,囚穿心和 尚入黑狱,却要把一切法斗规范入统一战线,说是避免殃及死士队伍,目的却是 把死士队伍分隔出外。病号魔君迫得亲自深入阴霾,怒斥为反魔宫教主,要坚决 地把阴霾主持打跨。

打跨阴霾的千斤重担却落在史春娥肩上。病号魔君也是怯于魔宫分裂,不能 上阵,轩辕老怪更是自身难保,躲往南方分宫,那是病号魔君切切实实打回来的, 安全有信心得多。史春娥面对以卵击石,更知斗法失败,必为轩辕老怪的以离婚 自保。但这叛逆成性的「硬骨头」就是我行我素,爱出风头,更想高居人上,永 远不退缩,反而甘冒大不违,招揽外敌,向阴魔冯吾求助。

阴魔冯吾当日所以留下史春娥的淫命,就是为培育一颗渗透入魔宫的病毒, 料不到竟能深入核心,将魔宫分化,那能不立即抛开一切,以冯吾外相,无形无 影就潜入魔宫内殿。

那是一个广阔的粉红天地,醉人的芳香弥漫在整个空间,无数不知名的花朵 围绕成一张巨大的花床,全身赤裸的史春娥仰卧其中,妖艳如昔,修为未有增进, 皮相却是幻彩滟滟,隐隐透出一层奇异的光泽。

史春娥因轩辕老怪轩辕老怪真元衰竭,已经分居多时,才醉心争斗以压抑欲 火。奸郎的现身,令积郁的欲火狂炽,一丝热浪从下腹升起,烧得全身火辣辣的 发热,晶莹玉润的桃花俏脸,浮起诱人的艳媚绯红,呼吸急促,挺起丰润的乳球, 乳尖一对嫣红乳蒂、宝光四射,映照出肌肤更性感突出,因兴奋而呈现热情的晕 红,其成熟丰腴的魅力和韵味叫人刮目相看。

那一片萋萋的阴毛丛中的两片褐红色阴唇已经完全开放,阴户尽头连处,那 粒阴核已充血膨胀,珍珠似的晶莹剔透,照耀著点点星星的在阴毛丛上的淫液, 散发出心旌摇荡的淫靡气息,使淫海纵横的阴魔冯吾如触电般的亢奋起来。对著 春情欲滴的妖艳眼神,就有著喷射玄精的冲动,不知不觉就冲落花床,湮没在那 旖旎荡糜之中。

一具火热柔软的赤裸腴躯蛇一般缠贴了上来,热烘烘的又酥又软,更感到她 双股之间的灼热,炙浪飞扬。屄窿部胀得难过极了,好像要爆发般吐出咻咻热气。 淫妇受不住阴道里传来的空虚感,腰臀不住扭动的娇喘著,而乳球却软得被压成 一堆湿泥,随著喘息颤荡,粉面脸越来越红,映著企求的哀怨,真是堪称我见犹 怜。

阴魔冯吾那忍抗拒这样撩人的媚态,按持著雪白浑圆臀部,灼烫,炙热、硬 挺、粗壮的魔屌就在“噗嗤”一声,整根巨棒插了进去,被一团热腾腾的柔膣圈 紧紧包缠住。屄径深处被灼热的肉茎贯透入那一片空虚而又有点的湿润的火罩中, 刺激出异样的变化,大小阴唇不断的慢慢地收束,紧紧地将入侵的粗大魔屌束箍 起来,里面的层层肉壁紧贴著火热的屌茎自动张合伸缩,发出强劲的灵力,进行 著不断的蠕缠夹吮,令淫侣欲仙欲死。

在火罩的灵力召唤下,阴魔冯吾体内的能量瞬时全被抽到魔屌去,每一个细 胞都像极度充盈了灵力,张大了几倍,不断膨胀砥撑。能量源源不断被吸入屌茎, 与膣壁的黏缠产生出一股隐隐约约的吸力,加上屄穴的异常紧缩,磨出最美妙的 享受,酥麻的快感潮水般一波波从两人交媾处涌来。

如此的紧!几乎令魔屌不能挺进,促使一次又一次的更猛烈的冲锋,又是紧 夹无比地美妙啜吸。随著魔屌的冲击,能量的涌入,阴魔冯吾所承受的压力越来 越大,魔屌还在不停的膨胀,榨得淫水越来越浓密得就像粘稠的面糊,屄穴中气 热如蒸,炽热欲焚,宛如屄窿内燃起了一团魔火,要将天地万灵投入其中深受煎 熬,整个屄穴里的淫水煮沸得翻腾汹涌,泛起连串的涟漪和水泡。

阴魔冯吾却浑然不觉,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头性兽,大声咆哮,深陷入史春娥 的屄窿中不能自拔,销魂蚀骨的快感令他忘记一切,紧紧拥抱著低呼轻叫中的史 春娥猛抽猛送,击打出“啪啪”的声响。那紧窄无比的屄洞让阴魔冯吾有著射精 的冲动,但灵识内又呼唤著竭力忍耐,不料那像是无助的玉臀开始疯狂扭摇,深 处的夹吸之感更为激烈,每个挺进都让他有喷射的欲望。

两条肉虫纠缠一起,在花丛中上下翻腾转急。花芯的牵引力量变得强大,吸 吮著龟头的冠部。阴魔冯吾再也无法控制,低吼声中,滚烫的精液“嗤嗤”喷洒 入花芯深处。饱食了精血的史春娥全身放射著珠圆玉润的光泽,双峰鼓胀成为两 个完美的球体,小巧的乳头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显得虹光辐射,柔若无骨的腰肢 浪摆,平滑微凸的小腹不停颤动,白玉一般的双腿紧紧夹著阴魔冯吾的腰胯,贪 婪地吸纳著喷入玄精。

强烈异变的灵力从花芯传达龟头,魔屌不受控制的任玄精急速宣泄而出,释 放的快感若无终止。阴魔冯吾呻吟著,不知疲倦的挥动魔屌,不停在史春蛾胯间 拼命抽动,插得淫侣呻吟、浪叫,却是一股股的阳精不断喷涌入史春娥的花芯, 灵力也随著喷泻而出,使得魔屌更为充涨硬挺,真气被源源不断送出,连采自云 九姑的元阴也殖入了史春娥的花芯。

美人洞、英雄冢,可怜方寸地,多少世人迷。帝皇霸主也免不了一笑倾城败 国。为征服柔屄,丧身殒命者莫测其数。但水能覆舟,亦能载舟。不少大事也成 诸于美人计、裙带关系。其成败也如兵法之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阴魔冯吾的先天真气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是玄精即我、我即玄精的 一体,深入魔火屄罩,才知灵力出处,是自己以先天真气炼化,补史春蛾子宫颈 缺憾的混元金斗,无怪轩辕老怪元气衰竭,避史春娥如魑魅,就是元精丧失在混 元金斗的灵力引下,为混元金斗所囚。因在史春蛾子宫内只是寄生,混元金斗也 没将元阳上缴,所以史春蛾的修为也无精进。

同是精液入囚,却同人唔同命,是主奴之别。混元金斗得先天真气炼化重生, 阴魔冯吾是主,得金斗内元灵迎迓,汇聚成三位赤裸裸的丽人,是云霄娘娘、琼 霄娘娘、碧霄娘娘身相,投怀送抱,水乳交融。阴阳相生,归太极为无极,合运 为一体,以本身元阳牢结元阴,层压式再勾缠历年来混元金斗所囚的元阳,依元 气质素序级排等,纳入归化神音,为焚天主力,遂三娘娘所愿。

昔年三教封神,对这混元金斗能擅先后之天,操胎生胴体之必先从金斗转劫, 忌惮入骨,故意拆掉红欲袋,贬入凡间坑桶,不得过问天庭事务。三娘娘饮恨数 千年,得重见那寄望焚天之宝归化神音灵息,自甘为奴。两股元气渐渐融合,化 成一股精纯的气息,回归阴魔冯吾体中三脉四轮处流转,轰轰然如雷鸣。

当阴魔冯吾再度喷射玄精,一股热流导入史春蛾丹田。自从上次受阴魔冯吾 淫肏后,史春蛾才首次觉到屄穴的燃烧,涨满热燥的搔痒感渐渐化作一股灼热的 火焰在自己体内扩张。焚焚的烈火烧得她全身每个细胞都烫热,把每个毛孔都冲 了开来。火焰的转得越来越快,渗透到骨头里去,烧得胴体透明起来,看到焰影 形成一个气盘在旋转,将一些暗影卷出毛孔外去,在易骨换筋。

灵力涌逐造命真元,发挥出强大能量,一点一滴的改造生机,带动这股滔天 热劲冲撞得浑身酥酥软软,有著懒懒的,又酸酸的奇妙的舒畅。化日月之精华, 净先天之元气,涡流逐渐凝实,重聚根源,欲火淫水交济。阴凉之气加入了旋涡, 以内脐为圆心,缓缓向外扩大,气流逐渐厚重,遍布全身,循环不息,由淡淡的 火红渐渐变成一层异样的紫红,奇幻诡异,运行速度比原来增加两倍不止。

一道紫气涌出,将花床层层笼罩,直射牛斗,瞬间天地失色,万灵惊栗。史 春蛾突然睁开那双一直紧闭的凤目,眼眸中闪烁出妖异的光芒,四肢不停扭动, 如禁锢千年的女妖脱困而出,要将无穷无尽的怨恨发泄在世间万物之上。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所谓与天争,也只是时势做英雄。如此天怒人怨的时 势已一去不返,权位已污透顶层。轩辕老怪不能一反到底,更不能敌我分明,思 欲以团结大多数的烟幕作个别击破,注定必是失败无效。每个坐直升机上的魔头 都比那些创宫魔头更唯我独尊,污染的速度比清扫更急快得多。

智欲圆而行欲方。阴魔冯吾自有个人立场,要夺回神州就乐见魔宫越越乱越 好,当然对史春蛾的怨恨推波助澜,答应代为疏通灵峤宫,于仙界施加压力,更 以神出鬼没的遁法,作阴谋诡计的联络专线。借口为免担负起仙界外敌干预魔宫 内务的指责,引致得不偿失,拒绝现身参斗。 ---------- 第百四十九节淫焚圣母魔宫的〔清算〕魔法

历代而来,都是牵藤引瓜,穷挖不舍,非扫穴犁庭必誓不罢休。在这穷凶极 恶的叙品魔区中,也逃不出轩辕老怪的真理,每一个人都在一定的品佚地位中生 活,各种思想无不打上品佚的烙印,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现今魔宫建立了,是 主宰了,思想上的品佚烙印是加强领导,坚守岗位,引导到正确的步骤去进行。 要是真心奉行正确的步骤,当初又何来〔婪猖叛变〕及〔苟苟鳅羞〕魔法。

眼看大多数魔徒都在静静地等待,乱不起来。阴魔既然承诺义助史春娥,自 有必要去煽风点火,利用赵金珍的名屌雪蛤蜜蕊能大小通吃,得来人缘广泛,减 小阻力,张起从阴阳叟孽徒庞化处收回的颠倒迷仙五云网,化为〔带痔怖〕覆盖 内城书舍。一片粉红色的乌烟妖光,中杂有五色彩丝,内酝黑洞般的裂缝,渐渐 将修士吸藏入去,受彩丝穿入全身的毛细孔内,侵蚀元神,植入揪斗的意识,冲 击各级头目。这本是潜移默化,循序渐进,却料不到轩辕老怪急切求成。

建立轩辕魔宫后,轩辕老怪的威信所以如日中天,却全是靠对大多数创宫魔 头千依百顺,才能在每次争斗站在胜利的一方,赢得永远正确,战无不胜的虚名。

胜利冲昏了轩辕老怪的头脑,依据共工魔经炼个大弱隼魔阵,原意是根绝私 有权的垄断善信资源,却以魔徒为善信代表幌子,攫入手中,做成更加垄断,兼 且非关自身损益,轻忽责任,更中饱私囊,比剥削邪经更惨无天日。创宫魔头窃 据朱门,天下我有,私欲之心将共工宗旨排斥往九天之外,招致轩辕老怪大权旁 落,给歧啸魔君统了天残地缺去。

轩辕老怪眼见黑伽山落神岭的群魔修订共工魔经,造成信仰危机和腐败,重 新向剥削邪经皈依,于是演进出〔歹氓蛀〕幻境,扶植低能善信,把剥削者与善 信做成尖锐对立,毁灭了剥削者的资源调配功能,就有如盲人骑盲马,深夜临深 池以因循苟且为尚,渐渐回复石器时代的茹毛饮血。更无奈是攒得代表身份权势 的魔徒,无论宫权、监督权,一旦到手,莫不污染。一只差就满磐偕落索。

这〔歹氓蛀〕幻境莫说创宫魔君都很不理解,连所依赖的死士团头目病号魔 君也不甚理解。所以《忤溢辘疼吱》阴霾就未有聚拢阴雷轰入穿心和尚的反魔宫、 反共工魔义,反「谬贼咚嘶殇」魔法的元神。连深入《忤溢辘疼吱》阴霾也只轰 为〔剥削邪经〕修士在搞鬼。

轩辕老怪已无暇度化群魔,一心夺权,与天斗,与魔争,忙吹昏媒魔风,把 这第一张〔带痔怖〕散入魔宫,化为一整团硕大无比的魔雾,渐渐凝结成形,不 住地翻腾滚动,散出腐臭腥味。短短的时刻,内宫即被打乱。无奈世事欲速则不 达,迷仙法气因覆盖太阔而稀疏,入不到受术者中枢神经,变成有姿势,无实际, 徒具形色。

众魔徒受术后争相效尤,蓦地无数〔带痔怖〕窜出,发散惨绿青光,无孔不 入的刺骨寒风阴气倏地笼罩四野,揪心裂胆,形成风气,虽然则横扫了一切牛鬼 蛇神,却只是吹风扫毛,其冲击力量就微弱的可怜,得个睇字。成千上万怨魂浮 聚出〔赤袭卵〕蜃影,通体泛著黑红色的龙斑,闪烁著红赤的颈圈,伸缩飞舞有 若喋血飞舞,激烈旋飞,眼珠赤芒直冒,瞧来邪异无比,发出凄厉哭嚎,扰人心 魄。

这些寒风阴气的幻影本来就虚张声势,不具魔力。无奈既得利益者就是要稳 定,怕乱,怕失控制。若真是以稳定为灵魂,根本就不会施展〔婪猖叛变〕及〔 苟苟鳅羞〕魔法,成立魔宫,关键就是控制,由这些既得利益者控制。啸歧魔君 和地缺魔君更不能任由那些依从正确步骤的喽罗受扰,乘魔主轩辕老怪外游,以 代宫主名义放出圣堂的〔攻凿藻〕恶虫。

轩辕老怪即知事件必将闹大,循例远匿,更藏入魔身出处的嘀衰洞,与世隔 绝,期待闹得群情汹涌,才现出魔身,发挥〔骂娘〕魔咒。阴魔赵金珍混迹魔宫, 本意就是令其互缠殴斗,达致两败俱伤,当然不会怜惜那些跟风魔徒,只纠聚凤 娘子赵金珍的昔日一众屄窿降臣及望屄投皈的淫魔,结阵自保。

圣堂〔攻凿藻〕恶虫深得先天三昧,满背仁义道德,光彩悦目,肚皮这边却 是满腹男盗女娼,唯我独尊。小不点的〔攻凿藻〕恶虫堆积成庞然大物,背向善 信,组成共工圣像,霞辉贯日,上烁天际,将闹事的〔带痔怖〕魔徒圈入共工圣 像腹内,打成反夹冥的右派,施加疲劳轰炸。

从〔攻凿藻〕恶虫口中喷出的秽气,涡旋成柱,疾转成乌瘴弥漫,昏沉黑暗, 传出暴戾声响,恍如末日审判,地颓山崩,恐怖吓骇。隆轰疾处,污雾里妖火飞 溅,冲出凶悍残恶的猛兽,圆睁著斗大的妖眼,凶芒刺射,只只獠牙外露乱错, 血盆大口中喷出十余丈的火丝,锋锐芒刺,夹著怪啸狂号,啾声格磔,乃历世凶 灵所聚,也不知有多少。有的大可十抱,有的小才数尺,为数何止盈万,神哭鬼 唬之咆哮嗥叫,时发时歇,说虚是虚,说实也实,随反应而瞬息万变,外伤肤筋, 内破元灵,足以令魔徒自殒残命,为〔戮溢魃〕冥招揭开了序幕。

阴魔存心内篡魔宫,本来不愿赵金珍的裙下淫孽伤亡,但这些魔徒比之凌云 凤,却不可同日而语。杜芳蘅已展转寻到凌云凤,要报杀夫雷起龙之仇,而一众 前辈上仙俱互相推诿,存心逼使严人英了结前因。阴魔也只好招来鲧珠元神主持 赵金珍外相,以先天无相法体汇合严人英肉身,赶往雁荡之巅。

凌云凤于巫山神女峰后峡谷地穴收石慧为徒后,回转姑婆岭求邓八姑化解误 诛雷起龙之杀孽。邓八姑自知德能不足以压下对方,而云凤虽与凌崔二老固有渊 源,复有芬陀神尼及杨瑾扶持,但对方志切报杀夫之仇,所用法宝必极厉害,势 难只防御而不攻。如将对方再一误伤,则冤孽更大。就是将其败退,也必苦苦寻 仇不休,永无停止,更必为魔宫所用,殆害大局,有伤功德。

在诸多顾忌下,邓八姑只能劝云凤往藏边青螺谷求崔五姑设法,别人都寻不 得,纵遇同门兄弟姐妹,也不可约其相助,免生枝节,无益有损。凌云凤还想求 怜,飞往川边倚天崖龙象庵,知芬陀神尼也避而不见,便向青螺谷寻崔五姑求救。

崔五姑以云凤杀心过重,也不敢护短,想到云凤身子在白犀潭破在严人英屌 下,此子能人所不能,兼有祖师密令,百无禁忌,又是出事现场的一份子,应可 出头揽事。可惜云凤狗眼看人低,积忿甚深,难以启齿询求,幸好当时失身事件, 有韩仙子参预,著云凤往求,当有所报。

云凤即飞白犀潭,因未得允许,也不敢涉足入峡,只能在寒潭顶上天窗默祷 神求。凑巧韩仙子刚从入定回醒,感她有劳,也怜她受严人英的重创,传音嘱咐 往雁荡山下,作无心路过,那对头自必寻来,无论对方用什法宝,只能谨守待援, 到时自有人化解。待双方缠上了,即速远飘,切要,切勿自误,致生孽障。云凤 听得崔五姑提及与严人英的隙怨,心中已悟八九,忙拜谢起行。

杜芳蘅向同道借来法宝,查得凌云凤踪迹,即带了丈夫元神,寻到秦寒萼洞 府。邓八姑百忙中抽身到来,就是为了应付她,免殃及寒萼等人。杜芳蘅问知云 凤已走,还不肯信。九姑自不会向她说出,是知她那借来的法宝笨重,不能随身 携带,算准她要起身寻来之前离去,使其扑空,只对她道:“只管回岛,用那法 宝查看,是真时假,不就知道了。”

杜芳蘅颇为不快,怏怏回去,也只查得云凤离开姑婆岭。龙象庵、青螺谷、 白犀潭范围内的行踪可就不是她的法力所能查照了。到查勘出凌云凤形影,已是 在去雁荡途中。杜芳蘅当下匆匆带了佛门异宝赶去。那是一根降龙木,有人般高 大,本是西方佛门比丘众尼心爱至宝,不知怎的落在她手。因她修为根基脆弱, 只凭先师留下灵符护持,法力不足以将其缩小,且重量何只千万斤,平日只能深 藏岛上洞中,日夕婆娑,才致淫思缭绕,为雷起龙所乘。此次知敌人犀利,拼耗 法力,将其带去。背著比人体还高的一条粗木,栓挂著雷起龙的元神,万里迢迢 往寻找见证,也真难为这圣母衷肠。

凌云凤刚一停足雁荡之巅,杜芳蘅即已接踵而至,也不打话,便将降龙木祭 起。那降龙木一出手,便升向空中,看去似一段枯木,忽地流旋数转,发出万道 青色光霞,照天耀地,眉发皆碧,也不增大,就一发光华间,缓缓下降。云凤如 非得崔五姑指引,必将神禹令放起。一个佛门至宝,一个上古奇珍,都是威力无 穷,至刚互碰,势必反挫。二女都是依凭宝器,根基薄弱,定必双双亡魂。

以柔济刚,云凤遵崔五姑所训,将所赐灵符一扬,扫出一片十来丈金霞,形 似中裂覆壳,反朝罩下,在内安心静守。只听一片轰轰雷声,惊天动地,碎石横 飞,烟火弥漫。半空上万道青色光华映射中的一段降龙木,两端弯翘有若船头, 胀出蕈菌的护顶,下压金霞裂缝,揩擦团磨。

内藏罩罅的云凤看似安祥,实则受到极大威力。只稍动弹,立即如顶泰山, 差点金霞将被压破,忙照师传之法打坐,息虑澄神,调元运气,也难抵受那金霞 下压之力,齐聚屄户,撞得耻阜似痛非痛,贯彻花芯,勾起云凤在白犀潭被阴魔 严人英的强闯急插,刺激起那封闭了的识尘,冲击中枢神经,觉到屄穴花心俱皆 剧痛,其疼更甚于刀刮,耳边响起狂嗥惨号,凄厉之音不下九幽冤魂。本来应是 欲火燃窜,烧魂炼魄,焚化三尸元神,留下肉身依附降龙木,为当头棒喝作万古 印证。

可巧杜芳蘅不悉内中奥妙,不知是西方我佛降龙罗汉炼魔之宝,用之不得其 法,只知莽撞,就是硬冲不入。见神木急切间伤不到云凤,更满面悲愤,再施展 师传神雷在旁狂攻猛打。神雷轰不破金霞,其余震却抵销了降龙木的压力,而响 彻云霄的声势贯入云凤耳识,却警醒云凤的神智,痛极阴闭,硬堵欲火。

这贞操带金霞已被降龙木的青霞磨得剩下薄薄一层,眼看坚持不了多久,已 抵不住电火横飞,沙石劲射的震激威力。光幢内的云凤受著内外交煎,已近魂离 魄散,堕入幽冥。阴魔已得韩仙子心灵递讯,光射而至,见降龙木在杜芳蘅误用 下,刚锐易折,木浆将爆,仍是两败俱伤,共竭元神。

云凤其创患在屄,积残余的恐惧沉淀在灵台深处,应屌形引发而爆,冲击神 经中枢的机能,是疯癫的因由。心病还须心药医,也必从屄穴醒来,方无后遗之 患。降龙木本是由抽剥下的龙霸屌鞭炼成,能导泵出邪魔孽浆,归顺宁和,也能 挥棒重击,喝返痴顽醒悟。载舟覆舟,看如何用法。杜芳蘅只得其后天法诀,蛮 挥宝木,加深云凤的惶惧。

导泵之功能属先天,熔入三尸元神,清刮灵台渣滓,也只先天真气才能动员 龙屌内的元灵。只听振天价一声巨响,金霞已破震破,降龙木抵触云凤屄户。眼 看裂体而闯,忽地异木化作一杵祥光,穿透云凤脊柱,盈注灵台,其万丈光芒透 体可睹。

痛是因修补细胞损伤而血聚过甚,压迫神经末梢而成。疏导后,是真痛快, 痛然后更享快感,产生爆炸的高潮,非一般的淫肏可致。尤其甚者是蛮横高傲的 女强人,终日因紧张自压而血气不畅,难以充血受屌,何来高潮。所以必须凶伐 其身,激荡血气,就是被性虐待狂的起源,令高傲娇蛮之女投身被虐狂的臻境, 留连终世。

云凤初尝大欲,在强烈爆炸的高潮苏醒过来,已不知身在何处。经阴魔严人 英作狮子吼,才醒悟韩仙子的告诫,怀著刻骨铭心的回味,慌忙遁走。其后更梦 魂缭绕,不惜勇闯天外。

杜芳蘅惊觉降龙木失控,还不甘失败,骄傲的师承令她目中无人,即使依附 降龙木上的丈夫元神落入六贼收魂网内,尚摆出我就是神,我就是真理的盛气, 喝命阴魔严人英向理性逻辑就范。却不知阴魔严人英前身深受权威迫害,叛逆成 性,要向像这样的女人用暴力去报复,才会享有更高的快感,屌茎就兴奋得连衣 著也撑得昂起来。

降龙木中元灵也趋炎附势,叛主反噬,威力比受杜芳蘅操控更强劲越倍,岂 是杜芳蘅这薄弱修为所能抵御。先天法质更非五行物质所能抗阻,降龙木的另一 端也是均衡对称,旋回出一杵祥光贯透杜芳蘅脊柱,将弯弯的腰脊贯直。纤幼的 腰腹凹陷了,更显得耻阜高隆,昂翘的杵端撬起了杜芳蘅的藏匿傲屄,若仙女献 花,羞煞这自大的女强人。骄傲本来就是人的大罪,撒旦之所以被打落地狱便是 因为骄傲!这也是杜芳蘅的最佳写照。

杜芳蘅是个倔强的女人,宁死也不肯认输,猛一摇头,咬紧牙关,她使劲地 甩了甩头,将长发甩到脑后。挣扎令衣襟蔽开,把她那雪白高耸的胸脯赤裸裸的 展露出来。只见在那不著寸缕的酥胸上,两团高耸的乳球占据了整个视线,无持 无托下,几乎没有下垂,结实、饱满,弧线圆妙。然而更加吸引阴魔严人英目光 的却是杜芳蘅那两个赤裸浑圆鼓胀的奶球,在挣扎中颤巍抖动,彷佛有节奏感般 的形成了独特韵律的摇晃起来,充满诱惑。

随著动作的加剧,这两个圆滚滚的雪白奶子也震颤的越来越厉害,仿佛是在 炫耀它的弹性和份量,甩出了一道道性感的抛物线,把阴魔严人英的眼睛都晃花 了。双峰顶端那非常成熟诱人的淡褐色乳晕突起那对娇艳欲滴的珠圆乳头,极其 挑逗的性感。半遮半掩的诱力更为强大,阴魔严人英的大脑还来不及发出命令, 颤抖的双掌就自作主张的按了上去,一把握住了这对弹性惊人的肉团,软绵绵的 滑不溜手,竟还险些从他的手掌中逃逸而出。

急忙加大了指间的力道,用力的抓紧了乳峰的根部,把它们从左右向中间推 挤,弄出了一条深深的乳沟。杜芳蘅的一声哀嚎更加速了阴魔严人英的动作,狠 狠的扣住乳球,尽情的挤压。乳房的饱满鼓胀得真是超乎想象,十根手指已经撑 到了极限,但也只能勉强的抓住大半个乳球,柔滑细腻的奶子又酥又软,托在手 里沉甸甸的份量十足,任凭揉捏,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窝心触感。手掌一阵颤抖, 彷佛有股电流自掌心通过,传遍了全身所有的血液细胞。

几乎就在同一刹那,杜芳蘅身体像触电般颤抖了一下,又羞又气,恶狠狠地 看著阴魔严人英,恨不得把阴魔严人英生撕了。表情集合了惊慌、恐惧和愤怒, 不断的摇动身子,试图挣开魔掌。阴魔严人英面对她的抵抗,心情则是乐不可支, 抓著杜芳蘅的乳房,不住地柔捏著。

杜芳蘅的身体触电般地抖个不停,成熟的脸孔泛起诱人的桃红色,却是羞愤 欲死,口中骂个不停。阴魔严人英荷荷怪笑著说:“美人儿,是不是很兴奋?看!

奶头都竖起来了~~“

杜芳蘅没有回答,咬紧牙关,不一让自已叫出来。阴魔严人英更兴奋得不能 自持,使劲的揉捏著杜芳蘅胸前的双乳,十根指头深深的陷了进去,肆意的挤压 著这两颗滚圆雪润的乳球,把它们塑造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杜芳蘅玉脸上满是羞 怒的神情,美丽的杏眼在散乱的发鬓下,一动不动的盯著阴魔严人英,眼中满是 复杂的神情,恨恨地道:“你这个臭东西,我不会放过你的!”

表面凛然不可侵犯的姿态,却偏最能勾起男性的七情六欲。阴魔严人英盯著 她的眼睛,微微一笑,顺手一撕。在〔啊!〕声惊呼中,杜芳蘅已是不著寸缕, 神秘的私处已然纤毫毕露的展现出阴魔严人英的视线中。只见杜芳蘅的私处非常 饱满丰隆,形约圆蛤,高耸峭拱在凝脂一样光滑柔软的大腿根部,漆黑的阴毛极 其茂盛,蜷曲细长,十分浓密,整齐的覆盖著整个脐下腹部,甚至还蔓延到了雪 白的股沟里,不仅把屄穴门户严严实实的遮挡住,更团成一个大圆球,高及半尺 许,衬出了她那欺霜赛雪的白腻肌肤,带给人十分强烈的视觉冲击!屄形的优生 泄尽了这恶女淫骨天生,却还装模作样,混充圣母。阴魔严人英心中涌起了狂躁 的怒火!

杜芳蘅见阴魔严人英紧紧地盯著自己的私处,羞得满脸通红,全身皮肤都变 成绯红色,透射著一股妖异的美丽,完全没了往日那种冷艳、高傲。当阴魔严人 英的手指挤入屄罅,抚弄著顶部那个凸起的部份,本来就很性感的肉体立刻有了 反应,献出清醇的密汁,无奈地忍受色情的把玩。陌生的指头更深入那看似无骨 的花唇窄处,将它翻开。嫩肉被阳气丰盛的肌肤亵玩,屄谷中即已溪流泛滥,两 片阴唇也肿胀扩大,修长的娇躯不受控制的直打著冷颤。

阴魔严人英从肉洞里面拔出手指,指尖轻佻地沾起淫汁,展示著阴道的湿润 程度。杜芳蘅羞愤难当,嘴里疾言厉色的痛斥,骂道:“你~~你这个无赖!下 流胚!最无耻的恶棍~~”

然后她看到了阴魔严人英眼中野兽般的的光芒,那是一种愤怒的光芒,一种 疯狂的光芒。男人的本能和野性被这女人的毒骂触怒了,露出了他那肮脏的性器。

粗长的魔屌就像一条弯弯的蕉茎,充了血的龟头鲜红微白,炙热,坚挺,粗 大,雄厚结实而且青筋暴露,龟头更巨大得宛如婴儿的头颅。

杜芳蘅大吃一惊。哇,天啊!如此巨大得恐怖,更是感到脸庞像是火烫一样 羞红,尖声叫道:“阴魔严人英,你想干什么?”

“肏你!”阴魔严人英恶狠狠地回答。

杜芳蘅一下怔住了。她想不到阴魔严人英敢对自己说出这样的字眼,被杀气 腾腾的眼神吓住了,一脸不知所措,拼命地摆著头,长发不住地摇晃著,本能的 夹紧著一双美腿,两个圆圆的膝盖轻轻的相互摩擦,声音嘎然而止。

“继续骂呀!怎么不骂了?”阴魔严人英的怒火与欲火一起翻滚了上来,恶 狠狠地诅咒著,所有想的到的下流话都从牙缝里迸射而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权力 感从潜意识里悄悄的泛了上来,在此刻源源不断的贯入的心灵中。邪恶的魔性已 经完全爆发,将向著黑暗的一面越滑越远。

“不要啊……”杜芳蘅呼吸粗重,“叫我以后要怎么~~怎么面对起龙?”

雷起龙看著发生的一切,见到妻子神秘的三角区地带也已经尽入色魔的掌中, 更是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已经不停的冒汗,难道妻子的圣洁身 体就这样给这魔鬼糟蹋去?难道就这样让他糟蹋妻子那脆弱的心灵。此时他的心 里又是紧张,害怕,又是好奇。他从没见过这么巨大的屌茎,更不敢想象一会儿 它是怎样进入妻子那狭窄敏感的屄穴内。她的反应又会是怎样的呢?他又害怕如 此巨大的东西妻子会承受不了。

“不,不可以这样!”雷起龙咬紧双唇,从心里呐喊。知道杜芳蘅是如此的 保守,女人的贞洁观念在她的脑海里是如此的根深蒂固,她是绝对不可能接受另 一个男人。

无奈杜芳蘅虽然还在坚持著,已显得无能为力,被轻轻一掰便两腿分开,露 出了神秘的女性地带。所有的藩篱都已被摧毁了,赤裸裸的陌生屌茎直接攻击杜 芳蘅那同样赤裸裸的屄户。龟头的尖端已经穿越浓密的黑丛林,顶压在杜芳蘅那 已成开放的阴唇上,无耻地撩拨著杜芳蘅的纯洁屄罅,紧压在水汪汪的屄洞口上 磨碾,阴户内已经泌出了淫水。阴核还没被碰到就开始勃起。珍珠般阴蒂经粗大 的龟头压挤摩擦,化成热汤的淫汁,沿著陌生的龟头的表面流下。腿丫更是已湿 的一塌糊涂,不断有晶莹的露珠渗出。杜芳蘅紧咬下唇,被巨大的羞耻像发狂似 地燃烧著,拼命想切断由下腹传来的异样感觉,心中暗里呼噜:“这不是应该有 的反应啊!”

雷起龙看到陌生的男人躺在裸露的娇妻肉体上,露出狰狞的性具,巨大的龟 头也膨胀到可怕的程度,正朝著妻子跨间那片浓密乌丝覆盖著的狭窄幽罅间推进, 尽情地品享著自己娇妻那少女般紧窄的肉洞口紧紧压挤那粗大龟头得来的快感。

雷起龙感到自己的男性自尊被无情的践踏,竟遭到这样猥亵的屈辱,握起了 拳头,不住的愤怒吼叫著,即使如此仍无法表达内心的羞愤与绝望。

杜芳蘅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看见雷起龙正用一种焦虑、疑惑、迷茫的眼神看 著自己,身子僵了一下,想到自己的丈夫是怎样深爱著自己,内心深处暗自发出 惨叫:“不!不能让他在靠近,不能再让他再碰到自己清白的身体,更不能让他 夺去自己的圣洁贞操。”

接著又是更为猛烈的反抗,猛烈地扭动臀部,要闪避那对重要部位的攻击, 但很快动作便渐渐地慢了下来。一方面,阴唇被粗大的龟头紧紧压住不放,因为 她的剧烈扭动而不断的摩擦龟头,给了阴魔严人英更大的快感,反而激起更强劲 的冲击,巨大的火棒一下又一下地压挤著杜芳蘅的贞洁门扉,磨擦出电殛般的快 感,丝丝缕缕的串过杜芳蘅脊髓,令腰肢酥软得扭不动了,淫汁更被迫涌出,滋 润了逼压的龟头。另一方面,雷起龙在六贼收魂网内的吼叫,激出妖网的鬼火, 烧得雷起龙元神扭曲拧弯,吼叫转为惨号。

杜芳蘅看见自己的丈夫沮丧的卷缩在六贼收魂网中,悄悄的闭上了眼睛,眼 泪不由自主的从眼眶里渗透出来,防卫也接近崩溃的边缘,已经没有任何的力量 可以阻挡悍屌的入侵。杜芳蘅就像一棵娇嫩的小草,等待著暴风雨的袭击。

粗大炙热的龟头徐徐迈进,突破防线,挤开那娇嫩的两片阴唇,驻入那早已 是泥泞的纯洁幽谷当中。贞洁的阴唇已经屈辱地雌服于陌生男人的粗大屌茎,正 羞耻地紧含住光滑烫热的龟头。再因屄谷紧窄,造成紧箍著入侵的硕大龟头,使 赤裸裸的嫩肉被迫接受著龟头的紧贴摩擦,给不住地脉动鼓胀的魔屌尽情地品味 著嫩肉夹紧摩擦的快感。

雷起龙看著粗大的龟头慢慢的撑开妻子的屄口成为巨圈,消失入那狭窄私处, 深深插入杜芳蘅从未向爱人之外的第二个男人开放的贞洁屄洞,那只属于他的私 人方寸之地已落入他人之手,那只为他提供私人服务的场所此刻也被迫为别人提 供著同样的服务,感到丝丝的绝望,在心里呐喊著,“芳蘅,不要!快停止!

“却不敢将自己心里最想说的话叫喊出来。

成熟美丽的人妻狼狈地咬著牙,尽量压下粗重的呼吸,可是纯洁的嫩肉无知 地夹紧侵入者,逃避不了那甜美的冲击,噩梦仍在继续。丑恶的龟头挤迫嫩肉, 陌生的棱角和迫力无比鲜明,甚至已经感觉到整个龟头的形状,比起龙的龟头粗 大得多。当一想到起龙的时候,杜芳蘅那接近迷幻的神智顿时清醒了少许。一个 熟悉的声音从她的心里呐喊了出来,“不!不可以就这样失贞给他。那种膨胀、 发烫、甜蜜和疯狂的感觉只能属于自己的爱人,不能背叛起龙。”

但粗大的龟头挤进那已经被淫液滋润得非常润滑得的屄洞中,慢慢地在杜芳 蘅的阴唇内滑动。贞洁的阴唇被粗壮的火棒不断地挤刺,纯洁的花瓣在粗鲁的蹂 躏下,正与意志无关地渗出蜜汁。美丽圣洁、高贵清纯的仙子羞不可抑,晕红著 绝色丽靥,对那一波胜过一波的强烈电击般刺激,却在挣扎著、反抗著,真希望 自己立时就可以晕厥过去,然而不知为什么偏偏自己很清醒。

面对著排山倒海而来的肉欲,那红嫩的唇瓣敏感得要命,杜芳蘅显然已经招 架不住。但一想到是在丈夫面前被别的男人逼迫,就让她羞得全身发热,不知道 该怎么面对丈夫,羞辱和被虐的感觉狂乱的摧残著大脑。对不起丈夫的愧疚感从 心中扩散开来,难过的感觉使她周身盗汗、连头皮也开始发麻了,没有勇气抬起 头,不断控制自己官能上的刺激,垂著泪珠,像条死鱼的软巴巴,任魔鬼一寸一 寸剥开自己的胴体。

想到丈夫正看著自己的肉体被玷污,使杜芳蘅忍不住痛哀,更羞辱地发觉, 自己紧窄的阴道更加收缩得厉害,将深深插入自己屄内的陌生肉屌不自主地愈挟 愈紧,浑身不断的轻轻抽搐,内心却呐喊著:“不!……不要这样……”

虽然克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却不能阻止身体的反应,死命地咬著嘴唇压抑 住喉咙深处的闷绝,令窄小屄穴的阵阵收缩更加强劲,觉到那深入屄内的肉茎又 更为火热,磨出强烈的酸麻。

阴魔严人英看著这个原本高傲、不可一世的女人在自己的身下的怯样,心中 分外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纵声大笑道:“杜芳蘅,你看看你湿成什么样子!你 这个淫妇是不是很受不了?就让老子来满足你吧!”

说著,阴魔严人英大吼一声,腰身突然向前猛挺,将那根发烫而又硬若镔铁 的魔屌笔直地往杜芳蘅泛滥多汁的屄道内最深处凶悍地贯插入去,齐根没入杜芳 蘅的屄道,重重地顶到她体内深处那幽微暗藏的花芯。只听杜芳蘅“啊!”的一 声尖叫,神情似悲又苦,修长圆润的双腿朝天竖了起来,五根足趾蜷曲并拢向上 蹬踹,连眼角都迸出了泪珠,一头濡湿而散乱的长发随著狂乱摇摆的脑袋披散翻 飞,看起来真是受不了。

阴魔严人英感觉到龟头顶开了一圈圈的密实嫩肉,陷进了温暖湿润的包围里, 压挤到最深的部位,享用著杜芳蘅羞耻的秘处,像要压榨出杜芳蘅酥酥麻麻的触 感。杜芳蘅拼命地压抑几乎要冲出口的喊叫声,火辣辣的性感令她有点昏昏然, 体温急剧升高,喉咙发干,还在拼命地挣扎著,喉咙深处发出几乎听不到的祈求 :“啊……不要……”

阴魔严人英深吸一口气,又是几下重击。每次杜芳蘅都只觉酥、麻、酸、痒、 痛五味杂陈。那种奇妙的感觉,酣爽畅快简直使压抑著的情欲快要爆发,已几近 崩溃,心里却不停的挣扎著,很不愿意扭动贞节的粉臀,只是不再抵抗,静静的 任由这小淫魔恣意的抽送。

阴魔严人英一边恣意地体味著自己粗大的龟头深插入杜芳蘅那宛如处女般紧

窄的蜜洞的快感,一边贪婪地死死盯著杜芳蘅那火烫绯红的俏脸,品味著这 矜持端庄的女性贞操被一寸寸侵略时,那让男人迷醉的羞耻屈辱的表情,增加性 感和亢奋。

“肏死你!肏死你!”阴魔严人英粗暴地喊著,将全部的力量集中到屌茎去, 疯狂撞击起来。那种狂插猛抽、次次长驱直入、深深地插进娇小紧窄的阴道深处, 下下直捣黄龙的凶狠与残暴,马上使杜芳蘅被干得呲牙咧嘴,火辣辣的撑裂感由 下体传出。巨大的屌茎根已经把屄穴扩展到了极限,痛得她甚至感觉自己被劈成 两半,双手死命揪著草根,双眼翻白。

阴魔严人英看著眼下明眸皓齿、乳浪荡漾不止的崛强尤物,倏地大喝一声, 又在大刀阔斧的奋力冲刺。只听两人下体互相撞击时发出的清脆“霹啪”声充塞 了整个山巅。随著魔屌的出入,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像无数支钢针一波波的从屌屄 交磨处射向杜芳蘅全身的每一根神经,带著高度的温热,贯穿了灵台,像是示威 一般,在炫耀著它的威力。

魔屌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越深深的插入。每次火热地抽插进屄道,杜芳 蘅的娇躯便是一阵颤抖,泄出淫水非常汹涌,带著像哭腔的响声,让阴魔严人英 越听越想肏,爆发出一股野性般的占有和征服的狂热。

征服其实就是一种满足。支配的虚荣使人沉醉、使人不可自拔。这个支配与 被支配的关系,表达著“力量”的强弱,无关男女、无关善恶,都只是力量在控 制。这才是整个宇宙运行的法则,一切只是力量而已!而这种力量在性交中,更 是让人如痴如狂。

看著杜芳蘅虚脱而狼狈的体态,阴魔严人英心里真是得意,想不到自己这么 有威力,也有了一种自信。我在这样的世界中才能找到安慰!我在这样的世界中 才能为所欲为!更是令阴魔严人英兴奋得若重见光明。

杜芳蘅已经不再反抗了。在她的眼神中,写满著怨恨,或者可说是悲哀。阴 魔严人英才不管那么多呢!什么悲哀什么怨恨的,都是你自找的,谁叫你不把我 当作一会事,我就是替上天来惩罚你这些自以为可以为所欲为的家伙。抽插更是 凶猛急劲的持续著。

杜芳蘅那成熟饥渴的花芯,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击,承受著男 人暴风雨般的冲击,层层迭迭的嫩肉更不停地紧紧的挤压研磨著入侵的龟头。火 热粗壮的魔屌阴每一抽插均直达那敏感的花芯。看著杜芳蘅像个疯子一样,吊著 白眼,偶尔会抖动著身体,魔严人英感到无法言喻的舒服畅快。

由于激烈的碰撞,杜芳蘅私处的淫水不住地飞溅著。阴魔严人英想不到杜芳 蘅如此之淫,肉穴真是水做的!边肏边呐喊著:“爽不爽啊!很爽吧!你的今天 有这个殊荣,应该很安慰,好好享受吧!哈哈!”

随著狂抽猛插,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深,每一次撞击都直刺到屄穴最 深处的花芯,一次比上一次更有力的猛烈冲刺。杜芳蘅被疯狂的抽动肏得白眼直 翻,眼泪和汗水不受控制的流满粉脸,被插得眼冒金星,屄户燥热,彷佛被地狱 的火焰燃烧得像要溶解了,再无一点招架之力。这个柔肢嫩体,已屄肏得月缺花 残,粉褪珠黄,差点儿没休克,却还是抗拒著那先天基因所系的快感,自闭灵台, 任由欲火变异为阴火,聚得满盈肉体。

已不知给插过了几千几百次,插的津液纷飞,不断加深力度的抽插,打桩一 样猛的重重刺到滑嫩柔软的花芯。终于!杜芳蘅突然哀嚎出来,整个山巅回荡著 凄厉的叫声,屄壁膣肌似颤抖的收缩,脱阴昏死过去。

阴魔严人英只觉魔屌无可抑制的抽紧绷直,在窄小的屄道里剧烈的跳动,高 声怒吼,双手狂暴的握住了杜芳蘅饱满的乳房,猛然间放松了精关。霎时间,灼 热的玄精像火山爆发一样的射了出来,引起脱阴的屄膣焚化,形神俱灭在阴火的 燃烧。

雷起龙见靠山已崩,跪在六贼收魂网内,叩头如捣,哀求乞命。阴魔严人英 为全功德,收卖苦主,说杜芳蘅是败于斗法,死无可怨,只是雷起龙那样死于未 有低抗,才可要求公道。提议赐以降龙木为化身,了结一切恩怨。雷起龙这一介 魔教出身的寡廉鲜耻小魔徒,虽亲见妻子被奸死,也以得做龟公为荣,是受赏识 也。依附杜芳蘅也只为无容身之地,得托高枝为庇,哀痛的只是经济损失。得受 降龙木为化身,回复人体,更身魂合一,倍添佛门异宝威力,那能不感激涕零, 奉为再生父母,听从指派,上魔宫向赵金珍报到。为荐与史春娥,好使降龙木擦 涮混元金斗。

阴魔严人英摆平这兔葸子,换上冯吾外相,心灵传讯史春娥,惊闻魔宫形势 已是一面倒,轩辕老怪和史春峨更被阻困于回程中。 ---------- 150(修)

作者:Inuyasha

第百五十节魔宫卵斗轩辕老怪每于事件起头时,表态之际都是棱模两可。等 到事件闹大,就发挥他的永远正确。今时今日,啸歧、天残、地缺三魔君身居一 线,大权在握,可就没他称心如意了。轩辕老怪回归,才到武汉,察觉水遁前方 给地缺魔君布下天罗地网,也收到史春蛾血滴传书。史春蛾前来迎候,被强劝下 驻留遁光。轩辕老怪迫得转途涌水逃入白云黄鹤的地方,可惜仍是落入天残党羽 下,被恶奴欺主的贴身保护拖著。

在天残地缺两魔君逼胁下,轩辕老怪向共工魔灵起下恶毒咒誓,与天残魔君 永不互相攻击。为表降伏,连飞剑传书予史春蛾也先给天残魔君过目,道尽其违 心地依附别人,是平第一次,哀叹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悲鸣,被逼上梁山,不 同意是不行了。跌了这跤之后,知自己在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同意史春蛾依从 强劝,在那里耽搁一会儿。更坚天残魔君之信,写明病号魔君是为了打鬼,借助 钟馗,准备跌得粉碎的。

此飞剑传书更先由天残魔君传阅予病号魔君,以示拆伙,才转到史春蛾手上。

史春蛾知轩辕老怪已无可靠,仍不服输,在困居的魔阵中苦炼混元金斗。魔 阵更严密也是后天五行,拦不住先天真气的微博,阴魔冯吾入阵见史春蛾藏入云 霞团内,弯身仰昂,屄户朝天,阴唇胀凸如斗,肌理生晕,幻彩滟滟,延伸出阴 阜之外,内蕴虹霞,涡旋急转,升出氤氲蔼蔼,艳彩流光。史春蛾得金斗的邑注, 已炼到斗即是体,体即是斗的境界,所以地缺魔君手下的魔众也伤不了她,无奈 仍是后天五行法身,穿不过后天五行的原子的力场。

当然,寄生大法可增强混元金斗威力,破阵易如反掌,无奈轩辕老怪落入天 残地缺罗网,会因此而遭杀害,引致轩辕魔宫在啸歧魔君的醉心修正共工魔经下, 归并入黑伽山落神岭,神州更无剥复之机。两存所需,必要提升史春蛾的修为达 臻斗即是我,我不是斗的若即若离境界,留下混元金斗惑敌。

乘史春蛾元阴与混元金斗连成一气,也不惊动史春蛾,一口气便将那粗硬的 魔屌对准那正在摆动著的屄斗,猛的一插,狠狠地插入史春蛾的屄户,接上了混 元金斗的原体,要把眼前的史春蛾肏得痛快,肏得她忘记了混元金斗,甚至忘了 她自己,达成人宝分而不离,衔接先后天真气。

史春蛾在屄道受粗壮魔屌猛然撑开,感到阴户胀得微微刺痛,不由得“喔”

的一声。经短暂痛楚后,未觉与金斗法气脱离,更多了一股似虚似实的元气 扭扯成一片,不离不弃,也脱卸不能。还没有容史春蛾喘过气来,阴魔冯吾发了 狂地将她按在地上,魔屌又是一插,真是其快如矢,已经尽根猛冲而进,大龟头 紧抵著阴核内壁的敏感点。史春蛾忍不住娇怨呻吟:“唔~~你~~插死我了~ ~哼~~”

刚浪哼了一半,大龟头又是一插一抽,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把史春蛾抽得 一阵颤搐,令她有点禁受不住,两只玉手拼命的抓紧草根,只觉得从小腹窜出一 股灼热的欲火,淫津化雾猛从斗屌罅隙中直冲出来,忍不住呻吟出声,浪哼高叫 :“哎~~唷~~”

没多久史春蛾便陷入了激烈的快感中,樱口直喘著气。酥麻的感觉从跨下像 海潮般阵阵不停地涌来,前所未有的快感让她忘了被困魔阵,甚至忘了自己,忘 了混元金斗。在一波波的欲焰焚烧中,思绪逐渐陷入追求快感,只知道要被肏得 痛快。阴魔冯吾把粗壮魔屌来回一抽,真拉得史春蛾屄穴内膣壁,阵阵酸麻,周 身发抖。更浪的狂嗥:“噢~~快~~快~~插~~你~~就插死我吧~~哼~ ~快~~”

阴魔冯吾耳闻胯下这尤物含春娇啼的轻声浪叫,如闻仙乐,更是疯狂地加快 抽插,粗大的屌茎朝著那氤氲火热的屄道深处狠狠冲刺,一股脑地往著那紧密的 屄斗不停抽插,恣意地享受著那销魂的感觉,只知道此时要将焚魂烤髓欲火熬丹 采战功诀的效用全然展现出来,肏得史春娥全身皮肤一片通红,欲望不停的从脑 中涌出,狰狞的屌茎不但浇不熄史春蛾心中的欲火,反而使得史春蛾的欲望更加 的高涨。

沉溺于欲海情焰中的赤裸美人,被魔屌这一下又一下狠猛地抽插,只感觉到 那巨大粗硬的屌棒深深地冲进自已体内的极深处,顶得她花心刺激无比,只能不 停地扭动著雪白的乳房及柳腰,同时将浑圆结实的屁股不住向上挺。藉由这些动 作,史春蛾似乎获得了更加强烈的快感。脸上既是显出愉悦的淫荡表情,神色中 却又是有点苦痛,蹙眉娇吟,神情矛盾异常,难定苦乐。身上娇艳肌肤透著无穷 色欲,一对乳峰像是装满奶水似地,随著魔屌的抽插前后摇晃,满嘴不断地浪语 :“噢~~快~~不行~不行~~忍不住~~哟~~要丢~~丢~~”

实在太舒服了,全身乏力,但见淫液不停泼洒,而那紧实的屄斗紧箍著魔屌 不放,沉浸在这麻痒的陶醉感中,更是不停配合著魔屌的冲刺,阴精慢慢地透过 屄斗被魔屌吸蚀,温湿的屄壁发生强烈痉挛,阴精被吸嗦出体,泄出了一片汪洋, 留下酸麻虚空感觉。阴魔冯吾的先天真气彻底压制了史春蛾的真气,达到了以先 天入后天的功效。

「以先天入后天,刚外柔内」是血神经的法门,达致「以先天带后天,柔中 持刚」是神诀的功效。阴魔冯吾顾不得享受这份激情过后的舒畅,运起血经大法, 彻底运化真气,藉以男女调合阴阳互济来固气培元。就这样,不住的酸麻,涨化, 春溶,爽朗,元阳如暴洪转入史春蛾体内,与元阴溶和,利用体内真气生生不息 之效,加快真气滋长重生。

过不了多久,史春蛾感觉到隐然有一股冰冷的气劲自花芯传入,在丹田交会, 不断地流转,带来说不出的舒服。两股气劲不断地在史春蛾体内互换交替,最后 居然逐渐地混合成一体,慢慢地变成了一种截然不同的真元,在窍穴间循环不休, 使得她上窥仙道的真正顶峰,无奈真元却属阴魔冯吾为主。

直至魔屌离体,史春蛾才得到喘息的机会,深深的吐了口气,呻吟一声,发 觉自己虽然浑身满是汗水,但法体却舒泰轻松至极,媚眼瞟著阴魔冯吾娇嗔道: “你~~真厉害死了~~~差点给你揉散了。”

阴魔冯吾透露出戏谑的笑意,似是在嘲笑史春蛾现今落魄滑稽的模样;却又 是显露著爱慕情意,含著深情无限,看著自己的创作。史春蛾羞赧的转过螓首, 睁目一看,只觉得满天的浮云、明月、星斗都像变成另一个世界似的,不但色彩 的层次和丰富度倍增,最动人处是一眼瞥去,便似能把握到每一片浮云的变幻规 律,任它在柔风下千姿百态,也都逃不过眼底的先知先觉。无论天与地,一块石 头、一株小草,都像跟他是相连地活著般,再不是两不相关。自知修为深厚了, 野心更蓬勃得要当魔宫女皇。

史春蛾得先天真气融通,无声无色的由阴魔冯吾带动下,楔出魔阵。人是救 出了,但此法难以施加于轩辕老怪身上,史春蛾更无此功候,阴魔冯吾也不敢泄 秘,思筹以金蝉蜕壳暗度陈仓,由史春蛾挑出一滴心血为凭作取信,潜遁入见轩 辕老怪,惊见轩辕老怪身边尽是天残死党,修为不弱,寸步不离。几经守待才得 空隙。经轩辕老怪对证滴血后,告以潜水脱身之法。

轩辕老怪别无选择,唯有依从嘱令,高调入长江泳渡,五名监卫仍是不离左 右。但在江水中,法气视力受扰下,阴魔冯吾从容招来离合五云圭裹塑轩辕老怪, 得其外形皮相,存纳气息,然后从下窍将那被先天真气罩藏的轩辕老怪放脱,埋 入江底。阴魔冯吾顶著离合五云圭的塑相回返囚笼。

为求阻截轩辕老怪北返,更防病号魔君干涉,天残地缺两魔君已尽遣死党埋 伏四外,广张天罗地网,稍有法气溢动,即无所遁形。所以江底的轩辕老怪仍是 动弹不得,专等阴魔冯吾引出一切埋伏,弄得法气冲天,为轩辕老怪解围。阴魔 冯吾会合了收回混元金斗的史春蛾后,故意传音当地主脑,嬉笑怒骂一番,然后 划破阴霾,拖曳出眩目白虹冲出笼卫,若排山倒海雄姿狂泄而去,引动天残地缺 两魔君孽党不得不苦苦追逐。

以先天真气的扫瞄功能,群魔气息踪影无所遁形,阴魔冯吾带著史春蛾蹈隙 透围,却不尽全力,每次都是表现得受截于魔障,在千钧一发间侥幸躲开,被迫 改道,却若即若离,使众魔头欲罢不能,迂回曲折的将众魔头拖离到轩辕老怪潜 匿的江底千里之外,才任其合围。

岭嶙山涧,冷风飒飒狂啸,虽有艳阳高照,依然阴森昏暗深不见底。漫山遍 野的丝丝轻烟如辐射形状,由四面八方齐向中心点的两点电闪白光激射而来。一 波又接一波的澎湃气涛,掀起沙霾漫天,狂卷得飞沙走石满地滚涌,黄尘激荡翻 旋。在星罗棋布的魔火丛中,千仞悬崖之巅,传出阵阵女鬼般的凄厉哀嚎。

待留驻轩辕老怪法体的先天气孢传回讯息,轩辕老怪已水遁回内宫现身,阴 魔冯吾才留下离合五云圭的塑相在山巅,施展先天真气掩蔽气息形体,引走史春 蛾。漫天黑烟也快速浓缩成一圈接一圈的魅影,重重包围山巅。阴魔冯吾还欲免 除跟究,临撤之际,散去离合五云圭那外形皮相,显现那摹拟出血影神光的凝炼 血影,意存恐吓,也作交代。

从淡淡的白色云气透射出强烈耀眼的金芒血光,幻化出伟岸身形缓缓升起, 迎向重重魅影,料定群魔必瞩目退缩,不料众魔竟不约而同,齐齐下拜,三跪九 叩中,高呼狂叫:“魔主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阴魔冯吾霍然醒悟,知道这批魔党竟是北洋派〈临时〉及〈维新〉两系,潜 伏多年的头领,也是右派潜伏的精华。幸好当日为熔夺血神经,噬并了邓隐血气, 得魔门秘传玺符,正嫡储魔主之位。群魔得魔主启消封印,轮流滴血卖忠,交底 立誓,阴魔才知这堆魔头数量惊天,为首一批不下十数,修为不弱于天残地缺两 魔君,而数百魔头中最弱的也远远在峨眉主流长老之上,只是韬光隐晦,不求名 达,期望不动则已,一举反天,尽歼左派的共工魔孽,无怪轩辕老怪动弹不得。

可幸当日峨眉开府,邓隐因受囚多年,未有联系,更为轩辕老怪唆摆,心急 破坏开府,更目空一切,未有传呼臣属,否则峨嵋面对这丛火蚁般魔界强横,难 有余烬。

阴魔冯吾先天尚隐,自然奖励有嘉,成立血魔门,授命广行挑拨的能事,以 期兵不刃血,连根拔起魔宫,从新光大血影魔系,主宰神州,荡平宇内仙界,唯 我独尊。

魔徒引退后,阴魔冯吾重返魔宫,阵内一众屄窿降臣已灭亡殆尽,仅存七手 夜叉龙飞的九子母阴魂剑尚是鬼气森森,环结成网,护著心爱的半老徐娘。二十 四口九子母阴魂剑在大破慈云寺之斗,被朱文的天遁镜消灭了一半,尚余的一百 另八道邪污剑光,对污秽不堪的〔攻凿藻〕恶虫秽气,堪称以毒攻毒,不相伯仲。

昏沉乌瘴混入鬼气森森,令〔攻凿藻〕恶虫也抵受不来,伤亡不少。

自阴魔无相法身往肏杜芳蘅去后,震撼的〔戮溢魃〕冥招就是鲧珠赵金珍避 开工〔攻凿藻〕虫盾,四处反抓散虫,将满腔的历年屈气怨恨全都发泄到了那些 已成“死老虎”的黑帮恶虫身上,唆使那些血管里流淌著“红色贵族血液”的屄 下淫臣用当年哈哈老祖对付他们父辈的酷刑来对付这些恶虫。当时史春蛾曾高喊 揪事件后台,为轩辕老怪传讯晓谕敌我后,便吹捧为〔夹冥〕事件。激起〔攻凿 藻〕虫盾的疯狂反击,全线〔赤袭卵〕群相继被化蜃影,恶虫集中对龙飞轮番批 斗龙飞,眼看也濒临陨殁。

阴魔遣回鲧珠入严人英躯体,以身外化身主持赵金珍囊壳,发动桃花淫尼李 玉玉的玄牝吞吐妖法,从牝穴喷出五色烟雾,经先天真气洗炼,轻淡得如初散蜃 气,如磁石吸铁,隔体从龙飞龟头马眼贯入,导入丹田,化为真气,灌注入一百 另八道邪污剑光,从鬼气森森中散出淫香弥漫,污光更见凝固,恶虫俱觉酥软力 弱,秽气为之辟疫,隆轰妖火荡不了子母阴魂剑分毫。阴魔赵金珍也不指挥还击, 任其争持拖延,静待魔宫顶层变化。

下面斗,上面也斗得厉害。轩辕老怪被拖迟了回宫,歹痔怖不见了,批判的 场面没有了,轰轰烈烈的局面完全丧尽了,辛辛苦苦拨起起的〔赤袭卵〕群被整 得死去活来。如此强弱悬殊,轩辕老怪也难以评劾如意,只能发动〔骂娘〕魔咒, 尖锐地批判〔攻凿藻〕是何其毒也!

天残魔君却保护著说绝大多数〔攻凿藻〕都是好的。这最牢不可破的战友, 就是最险恶的敌人,外看是跟随得慢三步,实是存心招降纳叛,非等失败者受残 僵直,绝不跨过。公开直刺的是直人,还可以沟通共识,甚至化敌为友。最可怕 的是天残魔君这样搞阴谋的人,嘴上一套,心里又一套,表面把你捧上天,背地 里又在捣你的鬼。这种人最是危险,死症之处,就是敌我不分明。

轩辕老怪却妄想不乱不治,只有乱透,隐藏很深的野心家,阴谋家、两面派 才会充份暴露出真面目,却不知政治青云路上资格老的有著千丝万缕的人脉关系, 动一发即牵全身,所以有存身之处,而且几乎都是有权在手,以其重位,藏污纳 垢。要真正做成利合大多数,就只有烂下去。新进的孤掌难鸣,非两面派无以立 身。只有轩辕老怪近身的寥寥几人,才在覆荫下,可以苟延残喘。

龙飞就在轩辕老怪荫护下,脱出〔攻凿藻〕虫罩,接受氓化歹夹冥三大任务 :斗、批、改。轩辕老怪一心交给群众,却也免不了认识错误。他只认识身边的, 却无法认识所有的,只见到一二个有创意的,就认为都是天才。其实能为自己利 益取舍,也算似点卵样,广泛的卵中,多是朦胧庸碌之辈,无甚作为,甚至盲从 权威而碍事。

权威是互相吹捧而成,最怕就是图穷匕现,认为是生死关头,无一不是不择 手段清除异见,所以受忌的天才就汹涛险恶了。龙飞所以能脱颖而出,打倒权威, 还不是靠轩辕老怪的权威品题,否则,怕不被沫黑得黑过黑斗。

轩辕老怪就是以自己权威亲自开炮,祭起歹痔怖炮打司令部。闪铄中似晶状 般光亮,细看入去,却只是反光,绝无透明,难见内蕴,更又不旗帜分明,变成 无的放矢。光中能见的是反打压,以打压为清除对象。如此反打压也是打压,由 他力量的打压个别头目,于统统驱逐〔攻凿藻〕后,创作出〈造反有理〉为驱动 〔赤袭卵〕造反。于是一法立,一弊生,赤袭卵逍遥法外,风起云涌的聚成各式 邪恶联盟,无法无天,闹成浩劫。

秀才造反,事必无成,打鬼定需借钟馗,能依靠的只有病号魔君。病号魔君 受兀南公尊为“天才魔将”;但那被弄得灰头土脸的白谷逸却以“战斗魔鬼”骂 之;而致力团和的轩辕老怪则评为“不懂事的娃娃”。这是对求真类修士从不同 的角度所反映。求真能透视敌人弱点,就是不善于包庇魔伴的短处,甚至不知不 觉间揭露了魔伴的恶行,为欺诈狡猾的伙伴所难容。

病号魔君所以有〔病号〕之名,就是于二次群仙大战,痛击哈哈老怪后,伤 在战伴之手。待伤势平复,也被赋闲为教习,免碍轩辕魔宫之勾结哈哈老怪。只 对白谷逸战斗才受起用,而白谷逸败为二老后,又被架空了。

这时,病号魔君刚好念完政变经后,受不住轩辕老怪的〔打鬼借钟馗〕论调, 回洞府疗养。经轩辕老怪招唤,又重履魔宫顶层,再蹈孽海,就是放不下共工魔 界的成败,以自己战绩彪炳的打下共工魔宫,常惧右派变天,见出了相当多的独 立王国,怕被修正共工魔典,走回头路。打鬼借钟馗实是轩辕老怪,以病号魔君 登臻七极魔尊之列,岂是轩辕老怪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这就是:我本忠心 向冥月,奈可冥月照沟渠!注定是日趋黑犁地狱深处。

轩辕老怪一心反剥削邪经的意识形态,意图从洗脑著手,以巩固共工魔典的 制度。死士积习的病号魔君只识倚靠权力蛮干,轰轰烈烈的打倒一切,期待闹得 翻天覆地中趋向改变。天残魔君控制宫务院,上上下下都是他死党,根深蒂固, 还里通宫外那些虎视眈眈的敌人,讲“团结”以保权势。

用人之际,史春蛾一把挽了沈腾上顶层,才觉得以其功力,难以打遍魔宫无 敌手,光是自卫,也受不了敌方反击。经金斗照形,才揭发沈腾是深受暗中庇护, 那护持者竟是隐在东方宫,无为无不为的蠢乔隐魅,更是沈腾那声称隐居南极冰 山雪海千丈冰山之下的师伯南极岛散仙谢无化。史春蛾也一并罗致。轩辕老怪却 假撇清,公开说:“她算四衅帮呢!你们要注意呢,不要搞成宗派呢!”

明里是划分界限,装作超然中立,出卖拥趸,预留后路,筑成〔解剖自己严 于解剖别人〕的伟大光环。殁弱闲魍尸解前曾借唐僧一吐苦水,咏曰:人妖颠倒 是非淆,对敌慈悲对友刁。咒念金箍闻万遍,精逃白骨累三遭。千刀当剐唐僧肉, 一拔何亏大圣毛。教育及时堪赞赏,猪犹智慧胜愚曹。

对敌慈悲对友刁的就是骂轩辕老怪,而轩辕老怪也不得不对号入坐,以〔僧 是愚氓犹可训〕反应〔人妖颠倒是非淆〕之句。可是他口操金箍咒的大权,难道 去西方极乐世界的佛祖来训他不成?箍死了大圣,还能从白骨精手上救他?非是 他人妖颠倒又哪来的精生白骨必成灾?有著〔只缘妖雾又重来〕就〔今日欢呼孙 大圣〕来卖命,好个〔打鬼借钟馗〕的含血喷人,也千般刁难战友而慈悲了天残 魔君那白骨精,陷千三亿贱灿茹毛饮血。

这白骨精最精妙之处是喃喃口是心非的“全心全意服务”魔咒,以代表身份 把权势全抓到手,以酿密为幌子,愚弄善信成为工蚁、工蜂,有得做无得食,剥 削得比剥削邪经更澈底。要冲他的职权,就是按魔宫的规定是不对的!即是把批 判的范围箍死了。

病号魔君体会到酿得百花成密后,为谁辛苦为谁忙。而自己的死士本色,不 善于调理思维,自知没别的本事,只能“紧跟”轩辕老怪,依靠善信的智慧,用 死士团的暴力,对“压制、反夹冥”的罢官罢官罢官、打倒打倒打倒。当然不为 既得利益的魔群所悦,无可能同流合污。这是实心做事的必然不归路。轩辕老怪 有幸于魔教濒临灭绝之际一飞冲天,终日在口是心非的魔徒包围下,又焉知受制 在此等魔头的真面目下是怎样的一个恶劣环境。

每个头目都自认是为善信服务,为的是要把权操在自己手上。其实做了代表 了,地位变了,抖起架子了,接近的善信都是趋炎附势,有所求而来,也有能力 付出代价,于是头目的视线给围堵了,都是只见一片树叶,漠视整个深林,聚成 一个大染缸。

把权威打倒了,揪出了个别头目,那些狐群狗党仍是雄据全部要津,来的是 旧人,有班底,有权威,一般都受到忍让磨合。新上位的就无根无襁,浮荡似飘 萍,若不能全面清洗污垢,就只能接受污染,变得粘乎乎的阳奉阴违,两面三刀。

不染不附岂能逃得过狼噬噩运,难有容身之处。

病号魔君不知打这种仗,不是白刃交锋,可以全体坑杀的。处身狼堆中又要 灭狼,还妄想能深入和长期坚持下去,永远纠察头目,无奈在人妖不分中,红得 发紫也只是一阵风就会吹倒的稻草人,自身也难保。

史春娥理解最深,却只认识到洗脑一面。没收身外物容易,改造思想就无所 施其技,因为隐藏在脑袋内意识是看不到的,只能扫荡那看得到的帝王将相,才 子佳人形相。却不知刁民千咒万诅朱门,只是因为得不到,企求的就是登进朱门。

洗脑不成,反而站在对立面。

轩辕老怪也是破而不立,妄图祭炼〔破四旧〕魔法,却也摸不到〔旧〕在那 里。最成祸害的〔旧〕是通天教主的〔依赖贤君〕传统,只容伪君子存活,才有 极权垄断层出不穷。轩辕老怪自己就是〔旧〕的顶尖代表,甚么镜也照不到自己, 于是狗咬乌龟,无从入手,把修炼交给阴魔赵金珍及龙飞等首要造反卵子。

若是血神经达至高的纳米至微境界,行无我的无量施受,神光直透苍生神智, 则可将〔公投〕意识植入,达成轩辕老怪的〔破四旧〕功德。可惜天意弄人,淫 施玄精后的血影神光只能令受植者癫痫失常,而阴魔赵金珍更为我独尊的另走极 端,与普渡背道而驰,当然不会倡导〔公投〕大法,更包藏祸心。非先天真气疏 导,谁晓批、改、斗的真义是要改他门自己的脑袋。

那些赤袭卵经〔攻凿藻〕恶虫噬杀,余下的只有那些魔宫头目子弟领导的〔 赤袭卵〕能幸存,其中非嫡系的子弟只能接收命令。头目子弟在一定的环境地位 中生活,各种思想无不打上品佚的烙印,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所以由魔 宫头目子弟修成的赤袭卵就是有恶毒的本质,对修炼〔破四旧〕魔法,连门也未 有,更受先天性排斥。这些卵群都是以〈保爹保娘〉为旨,不会造头目的反,也 做不了甚么,只能弄点文字外表,徒具形色的名词,向普罗善信作威作福,破拆 劫掠。

史春娥一心要斗头目,不得不从一般修士处招捧喽罗,希望他们如当年共工 魔神的背叛本身的圈子。轩辕老怪更只知有好处就照办,怕强调父师系,就是要 把他们赶到敌方去。既要看出身,也看表现,做成了假表现的伪卵子。因为轩辕 老怪的屁股坐到了一般修士层去,更弄得一小撮刁氓各自搅赤袭卵群,纷纷将目 标对准魔宫头目。连琐反应下,全宫都轰动了,做成声势,把沉默的大多数盖起 来。这可不是一个号令,亿万个傻卵就跟著起哄那么简单和荒谬,其根源在魔宫 体制和善信的积存怨怼所致。

保爹保娘的赤袭卵只是怯于轩辕老怪的盛名,阳奉阴违,各自把自己利益而 说理。造反派做了代表,换了阶层,就有著对新环境的认同,聚众同流合污,都 有著自己的打算。各为利益坚持己见,无可共识,终必武斗。

宫外卵有卵斗,宫内则魔有魔斗。既得利益者的头目被自以为是为氓请命者 斗得如火如荼,轩辕老怪也管不了谁是谁非,只能口口声声要求团结大多数。病 号魔君就是因此而失败,动不了天残魔君这只老虎,只能打苍蝇,倡导众卵敢于 造反。轩辕老怪也构思不出团结的方法,更无渠道可综合各自为政的群众成共识, 由得群众在乱七八糟中自己教育自己,强撑出结论,说不同意见的争论,是不可 免的,是必要的,是有益的。

天残魔君为保持羽翼,有著权势资源可用,不能明打压,就打著魔旗反魔旗, 以顾问身份,组织赤袭卵群,冠上纠察名义,实行以毒攻毒。轩辕老怪不能攻击 天残魔君,却不必要跟随,没有接受那团赤袭卵群的袖章。史春蛾更抨击为反动, 要揪他们的后台。

死一班赤袭卵本来就说不上罪恶,最遗祸久远的是蠢乔隐魅为反剥削邪经而 反,不经详审而尽收善信生计,成宫营垄断,造成末日浩劫。善信给〔代表〕掩 了眼睛,看不到〔代表〕名义下,被刮去一切,比剥削邪经的官商勾结更狼。宫 营的官权营商缺乏〔淘汰机制〕之威胁,管理层必然趋向依附权力,醉心朋比为 奸。因营运非关本身益损,监察的宫权本来就是〔腐败〕温床,必然在团结下, 轻忽责任,对资源调配的精英无甄别能力,也不愿意甄别。消费者无可选择,营 运的资源调配失却方向,定是因循苟且,也不会提供高操作水平。资源调配的一 群失去触角,多余生产力也就无可疏导。垄断中雇主少了,罕贵泛贱,善信所得 就更少得如茹毛饮血。垄断的权力更能贪赃枉法,压善信于刀俎下。为求混朦怨 怼,魔宫大主宰也只能抬出百个棺材做戏,腐烂不堪的魔宫上下,无可奈何,只 能做小丑保命。

一切为反剥削邪经而反,病号魔军亮出满空刀光剑影。轩辕老怪托上“彻底 批判”迷雾;天残魔君发挥和稀泥魔功,张开〔内部矛盾〕大罩,藏污纳垢。一 般善信未能悟出自己的利益在那一边,被薰得形销骨削。连顶层也跟不上形势, 表示不理解。天残魔君就混水摸鱼,抛出“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的压 死蟹大石。

高高在上的顶层魔头,隐匿著锋芒,看来分文不值了。不过威信虽是虚无, 却功能淹眼,一旦乘虚而入,就能只手遮天。言为心声,心思是逃不过高明法眼。

阴魔赵金珍筹划彻底动摇他们的根基,先到海口分宫□风点火。

这时,雷起龙已与降龙木身木合一,前来投靠,依令诱聚蚣肿尸,却不为分 宫宫主承认,一怒上主宫告状,为魔徒阻截。降龙木又岂是魔徒所能抗衡,只是 未到启动血腥的阶段,才原地立阵,牵连千里,三界不通。魔徒环阵咆哮,莫涉 分毫。天残魔君以事关魔僚,不再和稀泥,更严肃批评。顶层全权授命蠢乔隐魅 奔赴往处理。

蠢乔隐魅从史春娥训勉中知是自己友,再见木阵威力无边,功盖天残魔君, 更为培植势力,同意雷起龙要求,开了恶劣的先例。病号魔君更规定蚣虫可以纳 入组织。诸冤衰受到威胁,发动黑风狂扫魔宫,喷泼造反卵群。幕后策划,埋伏 “挛恸”魔队,说是“逼上梁山!”

有了降龙木,再不是几个苍蝇碰壁,嗡嗡叫,几声凄厉,几声抽泣。当著天 残魔君眼前,扫荡他的纠察卵群。纠察卵群的后台天残魔君也只能神色严峻,默 默地五孔生烟,却知危机四伏,也未雨绸缪,伙合诸冤衰牢加控制内城死士团, 为叛变埋基石。更因长期在白区闯荡,拉上仙际关系,欲引狼入室。却瞒不过在 宫边搜集情报的尹松云,得阴魔冯吾无影无形的通传讯息,清楚天残魔君一系, 无论上层或卵群都是大多数。灵峤宫自然倾向支持造反一方,只有势弱的一方才 肯做傀儡。天残魔君受压,才不致政变,过早招来八恶联军,却种下病号魔军形 神俱灭的契机。

双方都知道光是嗡嗡叫,多么凄厉也改不变局势,必须是把宫权夺过来。有 了宫权,才得保命,已无革命家、野心家、保皇家可清楚分辨了。搞不搞夺权成 为做反和保皇的分水岭,试金石。天残魔君支使海口分宫头目幕后驱动著名模范 组织“赤卫队”与“蚣肿尸”对垒。雷起龙奉命再往海口分宫,展开武斗的恶劣 先例。

赤卫队那些模范只能长年在呵涎奉承头目,内里靠分宫死士团伪充队员作冲 锋陷阵。血魔门隐士奉门主阴魔冯吾秘密调动,重重围堵,尽发玄阴魔焰,扩散 出微微透蓝的鬼魅般火焰,如一幅青蓝色的薄纱笼罩著猎物。空间变得灼热沸腾 黑暗,紫色流光森森绕射。罩内囚徒被黑阳般的烈焰烧得麻痛刺骨,都发出了煨 焦臭味,被吞噬入虚无黑洞,死士团中人也烟消云散。

蚣肿尸更进一步,联合各“造反派”夺了海口分宫大权。天残魔君怯于血魔 门实力,敛刃藏锋,不在挺身而出,施展无相魔法的引虎拒狼,借水行舟,利用 核心岗位,收容败阵冤衰。

阴魔冯吾只道稳操胜券,为接收神州,勤肏众姘妇,以玄精助长众淫娃的修 为。苟兰茵、齐霞儿、餐霞大师、白云大师、邓八姑在峨嵋苦修;灵峤宫十女仙

罕出宫门;施龙姑被禁;白发龙女、石玉珠、铁姝未揭身份;秦紫玲坚贞不二;

辛青、朱鸾、秦寒萼、柳燕娘,欧阳霜、凌云凤、廉红药、崔瑶仙、绛雪修

为尚

浅;李英琼所认识的胎相必须保持神秘;杨瑾、玉清大师、韩仙子、玄殊、倪芳

贤、陆蓉波、韦青青、云九姑粘的是严人英面目,自命正派,需等借口才寻 来金石峡;云九姑是近水楼台;韩仙子、玄殊、倪芳贤无甚轩制,密约频频;叶 缤、宝相夫人、崔盈、上官红、明殊、史春娥是冯吾胯下嬖脔,为之肏炼不息, 致疲于奔命,享受到无数高潮,在高潮叠起的过程中遭受脑部缺氧,削弱了自主 的智慧意识。尤以崔盈这代母,迹近长驻。 ---------- 第百五十一节嫩屄有价

幻波池内,艳尸面对这些品类不齐的左道中人,十九看不起,天性又复乖戾 孤刻,因自负奇美之质,喜欢炫弄美色颠倒众生,仗著美艳妖媚的惯伎,以权诈 惑人,使人人甘为己死,引为得意。天性如此奇特,只要有新来的,必定技痒, 略使出一点浅笑轻颦,柔情软语,欲试验天下有没有连自己这等奇艳的尤物,都 会见了不动心的?这一卖弄风情,新旧之间足生疑忌,便不再加挑拨,也必妒忿 成仇。艳尸再是忍不住,使出媚惑惯伎,微一蛊惑,争杀便起。偶然见了厌恶, 即立起杀机,任性行事。

又以禁闭洞中多年,忿郁不伸,不能容众洽谐,每使毒计离间,令这些见色 迷心的蠢物互相火并残杀,以遂自己天生好杀的习性,非此不能快意出气。事后 回想,也自后悔作得太过。这些蠢物,好歹总是为己效命而来,纵使不设计笼络, 假以词色,也何苦为一时心意之快,恩爱成仇,以怨报德?因是运数将终,竟没 打定一个切实主意。对静琼谷诸人不肯加害,乃是受阴魔冯吾愚弄,潜意识有著 根深蒂固更无法解释的顾忌,不特严嘱诸妖党不许生事,连出洞门也在禁止之列, 否则静琼谷诸人早已一个也难幸免。

艳尸自经阴魔冯吾施放元阳以「灵热法」畅通积淤,深入元神室内炼神,印 入了救世主的心识,认为是一切经过俱是圣姑有意恐吓,使己悔惧回头,到了紧 要关头,或是仇人忽然改变,慈悲怜悯,出现生机。却因阴魔冯吾淫肏施法之际, 易静的骚扰令阴魔冯吾分心,未竟全功,未能全面抓牢了艳尸神识。艳尸意识中 又恐圣姑不允,恶孽难消,觉得留著这些得力妖党,到底也多一层指望。或许命 中有救,人定胜天,凭著玄功变化,到时兴许能够出困逃走。

其实正邪不能并立,成败关头,岂是可以双管齐下,取巧得的?援手的若是 正教中的高人,才有指望。但双方无异水火,法力次的无用,法力高的只有为敌, 决不会为艳尸所用。艳尸自己又不能出外物色,更无从下手。

可是经此一来,艳尸还是凶焰大减,虽未遣散众妖党,但知如大举勾结许多 同党,不特无什益处,并还要用心机延款笼络,多劳神智,延误修炼。早前张扬 太过,风声越闹越大,一个个呼朋引类。来的人表面好意相助,实则涎她美色, 除却一二人外,俱是徒负虚声,多是意图侥幸,并无真实法力。艳尸心中害怕人 来多了,反将风声闹大,来人修炼多年才到今日,煞非容易,恶孽也多,反而引 起各正教中仇敌嫉视,前来作梗,无益有损。加以妖党妒念特重,互相妒忌,时 起争杀,害得左右为难。

眼前这些丑恶同党,只是仗他出力相助,到时全要舍去。对方大欲未遂,若 见自己事成远隐,心必不甘,一任如何工于媚惑,其势不能逐个玩弄于股掌之上, 再要尝到一点甜头,益发难舍,必也苦苦寻仇。人数如多,法力又均高强,多抱 著人宝两得的大欲而来,心性又多恶辣凶淫,必难全数用计杀死,稍现破绽,必 生内叛。此时勾结人多,异日强敌也众,越想越不是法。认为人少自可操纵自如, 死活由心。

几经查考,只有两人可以助她脱困,加上自己共是三人。她也无所专注,只 要谁的功劳最大,亲手救她出险的,便不惜带了仇人遗宝藏珍委身相从。因此非 但不再分遣原有妖党四出勾结,更将洞口法台撤去,紧闭洞门。余下诸同党,个 个厉害,无如为妖尸媚惑侮弄已惯,妖尸又惯于擒纵诱逗,看出对方神情不对, 稍使出一点柔声媚态,浅笑轻颦,一个个重又心神恍惚,惟恐不得她的欢心,哪 还敢有二意。妖气全吃行法隐去,不露一毫形迹,幻波池洞门已复原状。

就对于闻风来投的人,也各斟酌来历情势和法力高下,或是放出难题使其知 难而退,或是闭门不纳,只能隔洞答话,再向婉言谢绝的假说圣姑禁法日前突又 发动,无法攻入。哭诉圣姑法力厉害,多少人为救自己丧命,悲愤已极,为防同 道再蹈前辙,惟恐引火烧身,误人误己,只好拼著再受苦些年,不到十二分有把 握时,任是谁来也不敢延纳了。只等二三年后,心神全脱禁制,快出困时,尚有 一个生死关头,那时却极需人相助,请其到了时机再来。来人连洞门也无法走进, 自然息念而去。

有的不听劝阻,试破洞中禁制,往往送命;即使幸逃一死,也重伤内愧而去 ;有的自觉不行,推说回山炼法,知难而退。有的还在腼颜逗留,如是法力较高, 而又命人延请而来不便坚拒的,便延入洞内。使出媚惑惯伎,激使试险破法,消 灭在五遁禁制之中,形神俱灭。以免来往频繁,呼朋引类,多生枝节。

不久风声传出,一干妖邪知道艰难,一洞之隔好比咫尺天涯,不比以前随意 出入,不问事之成否,先可一亲美人颜色,饱点眼福,生一点妄想。继见好几个 厉害同道全都葬送在内,多半胆怯。贪念虽非全消,仍在打著主意,如无胜算, 谁也不肯以身临险了。

艳尸改进为退,谨守待时,外来妖党渐渐绝迹。迥非与妖党勾结时那等兴妖 作怪,气势猖狂。却引来了魔宫的干预。

当日毒手天君曾传乃师轩辕老怪之命,说幻波池虽占著洞中地利,但据近日 所闻,百余年工夫,各正教日益昌明,能手辈出,与前大不相同,声势异常强盛, 何可轻视?有他锐身自任为后援,到了事急之际,连乃师轩辕老怪也可为用,可 保幻波池无恙。但是此人妒念奇重,法力又高,人又凶横毒辣,未遭劫以前曾尝 过他的滋味。

当年如非己恋的人是于他有恩的至友,几乎被他强占了去。一落彼手,便被 独霸,立成禁脔,休想与别人交合。自己水性杨花,见异思迁,无论多么合意的 情人,也不能将心缩住,遇上别的美男美质,决不放过,本就难耐。何况此人生 相丑恶无比,别的多好也觉难堪。与其被他霸占,千百年日与丑鬼相对无欢,不 如还是谨小慎微,相机应付,不把事情闹大。一经脱困,便可为所欲为。不到万 分水穷山尽,大难临头,难于避免之时,实实不愿招惹。

上半年毒手天君自行投到,艳尸好容易用些心机,经金神君歪弄修罗魔法罅 隙,激得他一气而走。池中大权遂为许飞娘把持,挟外侮自重,回避魔宫干涉, 惹得魔宫冷箭纷击,铁面小丑更谐谑之为议而不决,决而不行,招许飞娘上京面 训。

作为极乐童子的宠儿,许飞娘为魔宫所接受,只是魔宫为平稳过渡的权宜之 策。许飞娘却自负为身系蜀山安危,狂妄自大,高唱蜀山良心,牢结狩袋党以霸 占要津,企图筑据独立王国,迫走毒手天君,独揽大权。各自为招朋引类,一切 争拗、矛盾与分化,或明或暗都有许飞娘的影子。于铁蓑道人的善信调查风波中, 许飞娘在事件之初,就对毒手天君施压,要清君则,驱逐老公公。所以能如此猖 狂,实是极乐童子撤退前的安排,行政人事俱列入她的权限之下。

党于权也必没于权。魔宫怯于灵峤宫的每事问,不便动她,却以外围包抄内 点,推行头目问责,架空许飞娘。赤霞神君丙融就是为此衔命匆匆赶来,力数玉 娘子胆小怕事,吹捧毒手天君,刹那间将许飞娘的法力封锁,引致同僚分化,转 攀高枝,逼得许飞娘仓皇出走。

这妖人乃昔年长眉师祖飞升前三月所诛中条山六妖仙之漏网之鱼,邪法高强, 五官尤为灵敏,最善察听闻嗅敌人踪迹,多高明的隐形法,只要在二三十步之内, 立被警觉。此来专为督导魔徒祭炼异参条法,要绕过小修罗符□,直接破入善信 洞府,大肆搜掠,架空修罗修士。

异参条法修成,对静琼谷极为不利。阴魔自然难以放弃基地,已尾随赤霞神 君丙融潜隐而至,心声传讯,播弄艳尸。无奈池中旧妖多已转态,总不能在池中 起衅。筹划借刀杀人之策,莫如利用易静,以上官红为导引。

上官红自经淫肏,宣泄了过剩的玉实精华,绿毛脱尽,回复羊脂白玉后,日 夕缅怀阴魔冯吾,以不能奉献受肏为憾,常于功课修毕,必到溪涧淋浴,顾影自 怜。挺凸丰盈的酥胸吹弹得破,在呼吸中一起一伏,娇美诱人。少女含苞待放, 娇嫩无比的雪肌玉肤紧凑,无虎狼年华的松弛。盈盈一握的纤纤细腰收束中窄, 更是柔软曼妙,凹凸玲珑,显现出柔和的温馨美感,可堪婉转承欢,无徐娘半老 之粗硬,凶悍肉搏。晶莹剔透的双峰经过溪水洗礼,沾著的水珠从滑不溜手的乳 房上若一颗颗珍珠般滴落,滑向美丽的肚脐,流过平坦的小腹,最后滋润了乌亮 的春草。

这美妙的胴体等待浇灌滋润,莫使春尽红颜老,花落成泥两依依。思春的情 怀令体内欲火越烧越旺,不禁伸出玉手轻抚了一下那轻颤不已的乳头,一股酥麻 从乳蒂处窜起,直奔脑门,那舒爽的感觉令玉指不得不继续,触摸著麻痒的乳蒂, 摸得乳蒂越发胀大,呈现出晕红的颜色。

情欲激动,感到自己的下面一片湿热,一缕淫津缓缓地从娇媚的嫩穴渗出来。

少女青春总是优胜,高高隆起的耻阜,弹性奇佳,于玉腿擘开,两片大阴唇 仍是紧掩门扉,护庇小阴唇,不若虎狼年华的淫妇,纵是夹实腿根,也为小阴唇 挣露片段,倚门卖俏。更有风霜多遭,疲于胀缩而失却弹性,成干焦硬黑,若死 牛之肺。稍擘腿开,大阴唇也启户迎宾,推出那深红的小阴唇,若张露血盘大口, 噬意森森,裸现三尺垂涎。

上官红有若著魔的伸出青葱玉指,压上了自己的阴唇,忽轻忽重的在嫩穴上 滑动著。一股更加强烈的快感,如电流般击中脑门,使得眼前一阵金星飞舞,娇 哼著「啊~啊~」喘息,两脚发软,手指也渐渐迈入阴唇,压上阴蒂,激动的淘 弄,显现出情欲难耐的神态,渴望著大肉屌的搔痒,渴望恣意的蹂躏,渴望淋漓 的满足,回味著那温柔之中的勇猛,填塞了心理的空虚和寂寞,留住哪湿漉漉的 了大量淫津。体内涌起的热潮越发的强烈,香腮泛起情欲的红潮。编贝般的玉齿 轻咬著鲜艳的樱唇,情动时的女性美感,直荡入寻来的阴魔冯吾的心灵。

那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含酝著妩媚风情,幽怨地看著面前现身的 阴魔冯吾,混杂著饥渴与克制,羞赧与放浪。娇羞模样引出个郎遐思,使得那胯 下的魔屌也识温柔,少却那种狰狞恶态,祥和的蠢蠢欲动,发热发烫。上官红看 到阴魔冯吾发直的眼光,肆无忌惮并充满侵略性的在自己酥胸玉腿间巡视,回想 起那初夜的疯狂,不禁涨红了脸、娇羞万分,腰肢无力的扭拧不安,变得更生动、 更添吸引。

凹凸有致、曲线纤秀柔美的胴呈现在阴魔冯吾的眼前,丰满的双峰,两点嫣 红可以淡淡透出,嫩白酥胸因大口喘息,形成诱人的波浪。人就是心理影响生理, 尤其是在自己有些遐想、有些依恋的时候,单单是那眼光扫向那里,那一处便似 热得厉害,像要溶化似的。矜持的羞涩使丰满的胸部上下起伏,带动漫妙无比的 动人曲线和深深的乳沟,诱惑无比。阴魔冯吾虽然身在微凉的池中,胯下的魔屌 还是被这难得的春光引诱得一阵发热。

感觉到阴魔冯吾贪婪灼热的目光,正肆无忌惮地在自己裸露的胴体无所不在 的侵犯,上官红玉面霞烧、全身发烫,心中又急又羞,低垂螓首,含蓄却又难掩 雀跃地道:「你还没看够吗?怎么这样看人。」

此时无声胜有声,阴魔冯吾左手紧搂著全身乏力、赤裸滚烫的上官红,右手 抚握住那柔软坚挺的右乳,轻而不急地揉捏著,手掌间传来一阵坚挺结实、柔软 无比而又充满弹性的美妙触感,令人血脉贲张。轻轻地用两根手指轻抚那傲挺的 玉峰峰顶,夹住那情动涨大的乳头,旋揉轻抚捻压,温柔地轻捏细揉。

上官红被情郎的大手摸到那敏感的乳尖,传来异样的感觉。弄得浑身如遭虫 噬,阵阵悸动。那强而有力的触摸带来的刺激感,比起自己的爱抚真是美妙得多, 男女相吸就是多了一分触电的感觉。一阵一阵电流令全身酥麻,通体舒畅,一颗 心给提到了胸口,忍不住嗯哼出一声声令人出醉人柔腻的销魂的呻吟。

但又知道这是敌人情夫,只能偷偷摸摸,却又夹杂著难以言喻的快感。这些 复杂的情绪纠缠萦绕,反而增强了她的情欲,遐思之中,心中一荡,私密处微微 传来一阵湿热,只觉得全身火辣辣的发热淫水。娇靥潮红,为了掩饰此一时刻的 羞人模样,只能「嗯!」的一声,一动也不敢动,全身娇软无力,全赖阴魔冯吾 搂个结实,才不致瘫软水下。

沉溺在爱恋缠绵中,上官红的脑海开始晕眩,男性特有的体味阵阵袭来,新 鲜陌生却又期待盼望已久,是羞,是喜,已分不清楚,让她激动得全身发颤。熊 熊欲火已成燎原,脑中一波一波无法形容的酥麻快感,迅速扩散到整个下体。羞 人的私处终遭入侵,陶醉在温柔触摸下,心慌意乱的上官红也反射性的躬起身子, 紧拼著那浑圆修长的双腿,口中发出了充满无限羞意的呻吟声来,紧闭秀眸,赤 裸柔弱得像是一只温驯的小猫,偏偏柔软阴阜上手指更在花瓣上熟练的律动著, 淫水从沟壑里涔涔涌出,沾湿了入侵的手指。

阴魔冯吾的中指缓缓剥开紧紧闭合在一起的两片阴唇,插入了藏在萋萋芳草 下的秘洞。甫一插入已使她全身酥麻,一直想在阴魔冯吾面前保持端庄形象的上 官红整个崩溃,反应激烈的甩动皓首、扭动娇躯,情不自禁的呻吟声从樱口中传 出:「啊~喔~」

两个赤裸的身躯亳无间缝的紧贴在一起,官能刺激使她兴奋中带著羞惭与期 待。随著阴魔冯吾的手指揉挖,湿润中开放的秘穴放出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以下 体为中心扩散到全身,一股股热浪从下体传导上来,随著连声娇吟,阵阵淫水从 诱人的嫩穴激流而出。那一阵阵酥麻难当的感觉使上官红整个意识都腾空起来, 飘飘然不知今夕何夕,口中娇喘吁吁,不时还伸出那灵动的香舌舔舐著微张的樱 唇,纤细的柳腰如蛇般款款摆动,浑圆匀称的修长美腿不再紧闭,不自觉地迎合 著情郎的抚弄。源源不绝的肉欲快感,一次又一次冲击她的理智,终于下体也无 意识的扭动挺耸。

上官红饥渴已久的欲念强烈反扑,再也忍不住高涨的淫思,仰起头来,大口 喘气,含羞带怯,全身潮红她情不自禁的发出一阵心荡神摇的呻吟。似嗔似怨地 白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狂炽的欲,娇靥绯红、妩媚含羞。这种眼神比什么春药 都有效,阴魔冯吾也被挑拨得欲焰焚身,加上醉人的气息,一股火热立时从小腹 处蔓延开来,又粗又硬的高翘的肉棒,威风凛凛勃起硬挺,紧顶在自己柔软的小 腹上在洞口轻轻来回摩擦著,小腹传来一阵阵异物顶触那颗红润的阴核,一波又 一波的销魂刺激不断涌上,羞人的淫液不堪刺激,不断涌出。阴魔冯吾粗大的阳 具先是一分一分地向里挺进。娇嫩充满弹性的肉洞虽然泛滥湿热,但缝窄洞紧, 禁不起这突来的凶猛侵袭,秀眉紧蹙,泪水横流,发出「啊~」声哀鸣,娇弱有 如风中的细柳。

硬挺的大肉棒应声停在上官红湿热温软的屄洞里,不再抽动,静侯她逐渐适 应。在情郎的轻怜蜜爱下,些许的疼痛逐渐消去,羞涩难堪的静默中,下体处那 粗大火热、硬中带劲的魔屌传来满涨的充实感和阵阵酥麻,迷蒙的泪眼慢慢转成 了一片缱绻。那销魂快感挑起性欲春情,嘤咛一声,不觉扭了扭腰臀,享受肉棒 和蜜穴摩擦所带来的酥麻快感。这时的她有如一朵任人娇花,羞涩柔弱,却又渴 望甘霖滋润。

情欲像火般的沸腾著。在阴魔冯吾磨来蹭去、缓抽轻送的挑拨下,迷人的胴 体激烈的扭动著,鲜红欲滴的双唇微微张开,吐出令人迷醉的声音。尝到了鱼水 之欢,禁不住阴户里传来的阵阵酸痒酥麻的快感,鼻息咻咻,美妙地呻吟著,既 痛苦又舒畅的美妙快感让她发出不知所以的娇吟浪哼,柳眉不时轻蹙:“轻点~ ~啊~~~喔~~」

少女的屄膣究竟是娇嫩得多,比徐娘老肉的感应敏锐,血脉更畅通,舒缓迅 速,于高潮中,也不若虎狼年华的容易叫生叫死以舒压。不过上官红仍时脑海一 片空白,除了体会那一种令人酸酥欲死、晕眩欲绝的肉欲快感外,再也想不到其 它。

那少女的紧窄,于每一下抽插都把魔屌夹磨得十分舒服,加上那一声声的呻 吟、一声声的求饶,更激使阴魔冯吾无比兴奋。逗弄下,上官红白玉凝脂般的玉 体滚烫了起来,双颊泛红、嘴里不停地哎哎哼哼著,完全陶醉在男欢女爱的肉体 快感中,高举曲起的双腿紧紧地勾住阴魔冯吾的脊背,不住地发出令人神摇魄荡、 销魂蚀骨的娇吟,四肢像八爪鱼般紧紧缠住阴魔冯吾的身躯。

娇美坚挺的乳头,随著他的猛烈抽动不断地摩擦著他赤裸的胸肌,无可抵御 的快感占据她所有的心灵,使她不断迎合,声声销魂蚀骨的大声喘气,只觉得屄 户被插得火热,眼冒金星,魂消魄散,一次又一次的在欲海狂涛中起起落落。极 度快感在四肢百骸到处流窜,禁不住全身的酥麻酸痒,鼻中发出荡人心魄的颤吟, 肉洞之中一阵痉挛全身猛烈颤抖,一股阴精像泉水般地激喷了出来,到达了男女 合体交欢的极乐之巅。

泄身之后,上官红整个娇躯瘫软下来,酥软无力的身躯瘫倒在阴魔冯吾的怀 里,但是四肢仍似八瓜鱼般紧紧的把阴魔冯吾缠著,让他的魔屌留在自己的屄户 里,小鸟依人地蜷缩在男人热情如火的怀抱中,星眸微启,嘴角含春轻嗯一声, 语气中饱含无限的满足与娇媚,深深沉醉在高潮余韵的无比舒适里。高潮后的脸 颊显得那么的娇艳欲滴,美眸中满是狂风暴雨后的甜蜜余韵,插在肉洞里的阳具 还是硬梆梆的,无论是肉体还是芳心都被它征服得服服帖帖,又是自怜又是求爱 的轻声说道:“哎!你这个害人精,一次又一次让人家害羞受窘,你这个大坏蛋!

害死人了,人家怕再也离不开你了。“

听了爱的宣言,当然假作关心,告知赤霞神君丙融底细,教以一套说法,引 易静注意。然后表现柔情蜜意,作大局为重,忍痛生离,不过也戏假情真。尝过 少女的如诗情怀,心灵上的享受,比诸于虎狼年华的徐娘的狂搏,激烈则有之, 留下的却是无限的空虚。 ---------- 第百五十二节前因作祟

这日正当月夜,易静、癞姑、李英琼自从陷空岛回来,不觉已一晃经年,师 徒数人每日照道书勤习。英琼这蟒精空负千年道行,进境却平平无奇,才屈居三 女之末。究其竟,就是无自知之明。蟒精虽然转了人身,唯是基因变不了,修人 身经典,有如东施效颦,阻碍进程。必需顺其外而应其内,那取舍自然有别,其 效果如划鬼脚,终点现天渊之别。

阴魔先天法身,无影无形,稍给英琼引气过脉,英琼即时灵悟,一旦豁然贯 通,启动奇厚的天赋,进境神速已极,元婴已渐成长,不由喜出望外,用功不肯 停歇。癞姑见英琼吐纳正纯,知是大有精进,出人意表,恐召魔头,不放心走开, 也在侧守候不去,忽略了易静。易静无癞姑的火宅并肩感情,更因初入幻波池时, 开鼎取宝,给英琼扫了面皮,心上难免芥蒂,自然缺乏癞姑那种殷切情怀,心思 转向暗中考查上官红言行,隐身出洞。

阴魔正合心意,心灵传讯上官红依本子办事。易静见上官红与袁星昵身密语, 更觉离奇,于是潜走向一兽一人身侧,施展天视地听。听得有说神雕不时空中飞 翔,常有发现,这半年多,池中先来的妖人一个也未见上来。因受阴魔警告,有 意隐而不报,更告诫袁星、上官红。今日来的妖人与往日的不同,破空之声甚是 尖厉。那些一到即去的妖人,功力多半不大高明;凡是入而不出的,多非庸手。

上官红来此山较早,知当初有妖人住在这崖顶石洞以内,认出是来人是同一 来历家数,忧心妖人寻来,见全谷设有禁制,引了池中妖党来犯。

易静才知受尽隐瞒,与其等妖人寻上门来,不如径往池中探看一回,便隐形 飞到幻波池旁,侧耳一听,那树叶底下的飞瀑流泉,本来是静悄悄地听不到一点 泉声,这时竟喧如沸潮。易静心中奇怪,情知有异,忍不住行法开池,将中心树 叶揭开了些一看,见到由上到下竟是一个空洞,水已涓滴不流,以前接受上面飞 堕数百丈柱的池底中心深潭突突往上冒水,越冒越高。深潭与池底洞府相通,幻 波池灵泉本是上下循环,升降喷射,周而复始,终古不息。那是赤霞神君已能借 用水遁强操法力,压阻环池一圈泉眼中的泉水断流。

那赤霞神君丙融为艳尸媚笑所惑。艳尸不住卖弄风情,说池中敌人可虑,请 代出力除去说时,语多激将。当时赤霞神君丙融只觉她玉艳花娇,吹气如兰,意 蜜情热,令人心醉,还觉玉娘子禁闭多年,胆小过虑,与以前所闻行径,大不相 同,满拟手到功成,为博取欢心,向玉娘子夸下海口。等到结坛炼法,却为乐真 人留极下的基本仙网所拒,有风雷之禁。

艳尸再把臂叮咛,说为免灵峤宫以两制受扰作借口而干涉,唆摆赤霞神君留 下原身,改由洞中水道遁出。赤霞神君一时为她艳色所惑,几难自持,言无不从, 只顾求功讨好,没有觉察其中窍要。元神为真气所聚,非后天五行所能遮挡,是 以强凌弱的善法,不露痕迹。无奈只是摹拟先天真气,易被渗透反制,给卖了还 懵懂无知,至死不悟。

妖人运用元神飞出,并以暗紫色妖光护身,以防敌人隐形暗算。一出洞口, 便面对在悬空水池中的五千万虾蟆游□示威,翻出浪涛一线。如此疥癣之疾,实 是闹剧,不知死活,只能搏个茶余饭后的笑料。妖人隔绝环池泉水,那五千万虾 蟆就只能在池底水柱,浪荡波昂一番后,即要自动匿迹,若无外敌喧染,则世无 所知,更无发生过的遗痕。

可是幻波池为宇内群仙触目,必闹成仙界笑话。赤霞神君恼羞成怒,要寻代 罪羔羊,用鼻乱嗅,觉出有异,嗅出易静已经飞到池旁窥视,隐形神妙,正好是 栽赃入反螽乱讲份子身上。

猛听哗的一声,水花四下飞溅,水柱倏地裂开,飞起一幢暗紫色的光华,其 势甚疾,晃眼便冲飞上地面。易静看见那玄光中裹定一个相貌古怪的道装妖人, 能令泉水激射不出,可知妖人纵然未成气候,也是相差无几。妖人已经飞到池旁, 见池中树叶无故揭起,觉出有异,上来便往四下张望,用鼻乱嗅。最后目光注定 静琼谷一面,满脸狞怒之色。

易静料知妖人必往静琼谷寻仇,便先飞到往静琼谷的中途岭脊上,施用法力, 把那方圆百余丈的地面下了禁制,欲等妖人走过时突起发难。妖人也随后追到, 易静立即发动埋伏。二人斗法己相持有刻许工夫,易静偶然发觉妖人只用飞叉迎 战,那幢暗紫色妖光始终紧紧笼罩全身,不曾飞起御敌。定睛仔细一看,竟是元 神化身,已是立于不败之地,远胜自己的元婴炼成法体,却不知禁制中混入了阴 魔的先天真气,妖人元神施展不开。

丙融一面施展自炼赤阴飞叉迎敌,一面心中嘀咕。这时遇敌,才想起艳尸的 一切言动多半可疑。猛想起:“久闻同道中言,玉娘子貌比花娇,心同蛇蝎,这 匹马最不好骑。休说犯了她恶,便是平日枕席男宠,稍微拂了她意,立有杀身灭 神之祸。只因她乃旷代尤物,人间奇艳,相与的人尽管引死者为殷鉴,存有戒心, 仍是一见便为所迷,再一交合,更是甘死无悔。自己先还暗笑以前受她祸害的人 枉自修道多年,竟会受其愚弄,死无怨悔,心中不解;哪知自己见了玉娘子以后, 偏生迷恋。此女口蜜腹剑,阴毒淫凶,有名尤物祸水,什事都做得出,莫要中了 她的道儿,把自己数百年苦炼之功断送她手。”

丙融越想越生疑虑,心中却又不舍,以玉娘子现正需人之际,如是料错,便 是在一个峨眉后辈女弟子手下败逃回去,岂不扫了颜面,被其轻视?深悔适才过 于轻率,太无城府;来时又太情急,没先查探出仇敌深浅虚实,引出麻烦。否则, 洞中无人,正好亲近,即便有什禁忌不能交合,至少可倾吐情慷,为异日地步; 并可相机下手,先取藏珍,多么得计。如今大言已发,闹得不胜难归,真个蠢极。

正在进退两难,悔虑交集,有心回去,偏生对方是个劲敌,脱身虽是不难, 要想取胜却非容易。终是不耐烦,将随身至宝内中一件名为天瘟球的,当先发出。

易静忽见妖人发出一团栲栳大的黄光,知道所炼法宝俱是暗赤颜色,宝名也 冠以赤字。内有五件独门散瘟之宝却是黄色,乃是瘟疫奇毒之气炼成,奇毒无比, 无论仙凡,稍微沾上,不死必伤。自己元婴之体虽然不怕,却也不可大意,即把 手中牟尼散光丸发出。紧跟著,妖人右肩摇处,身佩红蛟剪电掣而出,剪尾化作 两道暗赤色的朱虹,势疾如电,甚是神速。易静尚幸法宝早藏在手内,灭魔弹月 弩相继朝红光迎去。同时回手要取六阳神火鉴,待将妖人元神罩住,以免逃遁。

不料取宝稍晚,一瞬间天瘟球到了空中,便不去撞它,也要自行炸裂,牟尼 散光丸一撞,立化为一片极浓密的暗黄色氤氲之气内藏化血神钉。

易静倏见散光丸银光乱瀑如雨,黄烟激荡飞散中,眼前大片寸许长的暗赤血 光,飞蝗一般射上身来。知道抵御已是无及,忙运玄功纵起,饶是飞遁神速,因 有光烟掩蔽,骤出不意,肩臂上仍被打中了两处。如非元婴炼成,就不死也万难 禁受。又见万千飞钉一般的血光仍然飞洒追来,当时负痛大怒,一面略微闪退, 一面忙取兜率宝伞抵御。

丙融见化血神钉打中敌人,竟似无什伤害,心中大惊。再见伞光一起,知更 难于取胜。一片爆音过去,那本来收发由心的天瘟球竟吃震炸分裂,赤蛟剪也被 弹月弩击中,光芒减去好些。心中痛惜,惟恐有失,忙把神钉收回,想就此遁走。

不料心中恨极的易静连伤也顾不得医,只运玄功略闭了左臂气脉,以防万一。

就在妖人这略微缓得一缓之际,发出六阳神火鉴朝妖人照去。六道相连的青 光由一面圆镜照出,恰是两个干卦重在一起,合为干上干下六交之象,每道光长 只数寸,粗才如指,虽然晶明,并不强烈,可是火属先天,引入了阴魔的先天真 气,其灼伤力比原来的强上千倍,越往外发射,展布越大。

那天瘟球黄色烟光还未及凝聚复原,吃镜光一照,突然发火自燃,宛然薄纸 之投洪炉,一瞥而尽。紧跟著护身光华又被照中,妖人立觉身上奇热如焚。易静 恨极妖人,又是一粒散光丸、一粒弹月弩同时打到,妖光立被震破。如换寻常妖 人,不必用六阳神火鉴,就这一丸一弩,也是九死一生了。丙融万想不到如此厉 害,幸是元神化身,不为丸弩所伤,也吓得心胆皆寒,哪里还敢停留,忙收赤蛟 剪,带著残余妖光急飞遁去。

阴魔也不想丙融神灭此地,牵出魔宫,收回先天真气,放妖人逃走。易静见 禁制无用,妖人已遁,怒火上头,必欲杀以泄忿,忙纵遁光急追过去。丙融元神 飞遁本极迅速,又在惊惧忧疑情急之下,连赤蛟剪都未顾得收到手内,剪光反在 妖人的身后,神速可想。待逃到池底中心深潭才把赤蛟剪收去。

易静追到池旁树边,见四旁飞泉仍是干涸,只剩那根水柱凌空飞堕,随妖人 的投入,顺流飞泻。因受了微伤,忿气难消,一见水柱下落,认为有机可乘,可 以乘虚而入,更不寻思,忙将身形隐去,跟踪直下,水柱降落极快,未容转念, 易静已然落入池中深潭水眼之内,也借水遁入内。上空神雕长鸣示警,没有止住, 立即飞回静琼谷报信。

易静修道多年,虽然天性刚烈,未免疾恶稍过,平日行事仍极干练持重。这 次不知怎的,竟会沉不下心去。水阵内更在收控妖人元神,若非阴魔极力操持阵 势,易静修为更高十倍,也必形神俱灭。易静更不反顾,顺著洞壁水道往上逆行, 所经之处,俱是夹壁,最细之处只有两三寸。只远远望著前面红影飞驰。

这时艳尸正在伙同两个妖人收丙融元神,忽略了水道异态。红光忽隐,水势 也由进而退,易静已到了一个小池之内,微闻宝鼎前面有一女子与人笑语之声, 甚是柔媚。跟著又听妖人丙融厉声叹息,似极悲愤,底下便听两男一女,一路说 笑著往前走去,声音已远。易静正想出水窥探,猛觉池面之水重如山岳,再试回 路,水源已绝,与外隔断,那水竟成了一泓死水,无路可通。

阴魔把易静禁制封闭后,现出胎相,自空飞降静琼谷。此时英琼恰好做完功 课,闻神雕报讯大惊,主张硬冲入洞与妖尸一拼,就此下手除去。癞姑知力也不 及。阴魔李宁来此就是怕英琼涉险,说道:“洞中各层埋伏禁制均极神妙,不到 时机,破去甚难。为父自会将他救出。”

稳下英琼,阴魔回到池内,易静竟已逃出水面。易静为金水之禁所囚,竟敢 妄用法宝强行冲波,连试两次,不特不能穿出水面,四外反生出极大阻力。料圣 姑性情古怪,必因自己是女身,又看师门情面之故,没有发动,知不服输不行。

没奈何,只得忍气默祝。祝告未完,忽然身轻,试一行法,竟然离水飞出, 落向池外。阴魔知道其势难再冲击池面,由原路退走,迫得导易静入中宫寝室, 循上官红所过秘甬脱身。安排好有关禁制包抄易静,迫上不归路。更发动前洞禁 际制,传出极奇怪的警兆,再以冯吾外相入北洞播弄艳尸,拖延时间,给易静行 程所需。

艳尸喜见心上人现身,即弃二妖人如敝履,听得有强冲水面警讯,扰动水阵, 即支使二妖人过来探察。也不等妖人去远,喉咙里轻轻一声呻吟,转身望著阴魔 冯吾。贴身的轻薄罗衫掩不住成熟美妙的娇躯,双峰怒突,蜂腰一握,柔软的小 腹下隐隐露出一抹浓密的黑色,款款走到阴魔冯吾近前,胸脯起伏,樱唇翕张, 充满挑逗和诱惑。左手灵蛇般缠上阴魔冯吾脖颈,狂乱的吻著那英俊的脸颊,右 手按住阴魔冯吾结实的小腹,顺势滑下,握住他怒挺的魔屌,腻声道:“好人儿, 我等著一刻好久了!”

阴魔冯吾喉咙发出一声野兽似的低吼,魔手连挥,崔盈已经身无寸缕。崔盈 也双颊似火,一把扯去他的衣袍,将两条浑圆修长的大腿搭在阴魔冯吾肩头,双 乳高挺。阴魔冯吾紧握崔盈蜂腰,屁股一挺,粗大的魔屌全根没入崔盈屄窿。巨 大的屌茎把崔盈屄洞扩展到了极限,她甚至感觉要裂开了,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 和近乎窒息的胀满感占据了她整个意识。

“轻一点,小坏蛋。你要弄死我啊。”崔盈捶打著阴魔冯吾厚实的胸膛。

“嘿嘿,你久经战场,怎会怕呢。”

“你那坏东西比谁个都大过倍,又变粗了,哎,好大,好胀满的,我怎么受 得~~~”

那硕巨龟头已重重撞击在子宫口,疯狂抽动起来,让崔盈快活得彷佛死去一 样。男人野兽般的吼叫和女人骚媚入骨的呻吟激荡在秘室内外。崔盈快要被这强 悍无比的男人弄昏了,娇小的玉体被顶的上下跳动,丰乳乱颤,连声尖叫,沉溺 于无穷快感之中,放纵的高喊:“小吾,不要那么用力,太深了!好像裂开了, 大柱子在我里面乱搅,啊~~~ 小吾,我的男人,你肏死我!啊~~~”

耳闻崔盈的无意识胡言乱语,阴魔冯吾深深感受到作为一个男人的彻底征服 女人肉体所带来的极度成就,更喜欢崔盈屄膣那不停的律动和收缩,让巨屌享受 著被按摩的快感,发出野兽般的叫声,“肏死你!肏死你!!!”

胯下的魔屌飞快抽插,带动著阔长的小阴唇翻出卷入,乳白的淫液被肏的四 处飞射,溅在浓厚的黑毛上星星点点。崔盈几乎要疯了,强烈的高潮一波接著一 波,不可抑制的叫了起来,螓首左右摆动,玉腿高举,粉臀前挺后送,手指深深 陷进了阴魔冯吾肩头,娇躯每一部分都在颤动,片刻之间,已迷失了自我。

阴魔冯吾在一阵阵异样的快感冲击下,几乎陷入半疯狂之中,巨大的魔屌插 入了细长紧缩的甬道,屌茎从龟头到根都被不断蠕动的肉壁挤压著,每次与宫颈 的接触都让他感受到那花芯的强大吸吮力,更凶猛的抽动著,狂叫乱吼,速度不 见减慢,反而越来越快。这个可怕又可爱的男人,带给女人的强烈快感,真是无 可替代。

崔盈全身为之一颤,感觉自己的花芯不停的向外喷水,又被硕大的龟头所阻 挡,喷出的热乎乎淫津冲洗著巨屌的怒突龟头,又随著巨屌的抽插,活塞般压入 花心深处,无法泄出体外的爱液越积越多,小肚子感觉阵阵的胀麻,才如开闸泄 洪一般射出湿漉漉黏糊糊的淫津,火热中的膣壁舒出清凉感觉,直引灵台,爽得 冰寒透骨,若堕深渊,也似化入虚无缥缈。

阴魔冯吾心怀叵测,元神仍是扫描著水池周围的变化。当二妖人走跟池边, 易静已听前面有两男子说笑走来,赶紧躲闪在那藏宝钥的鼎后,见到两个相貌奸 猾的中年道装妖人,同去池边仔细看了看,即负气说话。只听那个穿黄的道: “我们终日对著一块肥肉,不能到口,今日好容易陪她对饮一回,虽解不了馋痨, 到底得点干亲热也好。”

另一穿青的道:“我看丙融那厮也是色蒙了心,也不问自己到底有什法力, 炼了几面黑煞旗门,连个护主幡的神魔都没凑齐,便跑上门来强要送死。妄想人、 宝两得。正好所献旗门主幡缺一神魔,用他本人再合适也没有,这才给他当上的。

实不相瞒,我也被她逗得迷恋欲死,但有时背人静坐,却能回想,觉出这尤 物必是我们祸水,如不留意,稍一失足,便成千古之恨。近来见她口甜心毒,行 事越狠,更加警惕。我看你入迷更甚。你我数百年苦炼之功,岂是容易?像她这 等人百世难遇,如若真心相爱,为她死了也值。只恐本来无情,口蜜腹剑,得不 到她半点真心,连皮肉也未沾上,便把平生功行付与流水,岂非至愚?冯道友既 善容成之术,品貌又好,我看她对他才是真亲热。背后却对我却说,志在用以出 力,全是假意,显然是谎言,安知对别人不是一样说法。我二人以后必须小心一 二呢。“

阴魔连忙启动宝鼎传音禁制,把语声导入。艳尸虽在高潮叠起中,听得如此 毁谤,更在心上人面前,那能不恨得咬牙切齿,怒不可竭。激动中,叫床叫春之 声更惹淫贱无耻,却不知也为禁制传出。二妖人本在密语诽议,忿恨妖尸狠毒, 那个穿黄的还未及答,忽听曼声长吟,远远传来,声音词意淫艳无伦。虽然法力 俱都不弱,无如迷恋妖尸,陷溺已深,一闻艳歌之声,不由面面相觑。尽管背人 时想起妖尸狡诈淫毒,害人甚多,自身修炼不易,略生疑虑;可惜醒而不脱,更 祸从口出。稍得妖尸一点声音笑貌,又复沉醉。听不一会,好似心荡神摇,不能 自制,倏地不约而同,一言未发,各自抢先飞驰赶入密室。

室门打开,由于长时间剧烈的磨擦,男女体液生热之后产生的气息扑鼻而来, 那是最能激起人原始欲望的味道,本已性欲高涨的被这味道一薰,登时软了半边 身子。

房内,阴魔冯吾快速而有力的抽动,崔盈满脸高潮中的春艳绯红,半闭著媚 眼,那放荡妩媚的神色暴露无遗。玉藕样的双臂紧紧缠绕著淫侣的脖子,饱满的 双峰更显得硕大鼓胀,诱人乳沟深不见底,看的二妖人欲焰狂张,那还知身在何 处。那修长圆浑的一双玉腿盘在淫侣腰上,整个赤裸裸的娇艳胴体离开床面,受 箸迅猛的撞击,显示著音那过人的腰力和狂野的激情。

崔盈被肏的叫声不断,双手向后抱著阴魔冯吾的头,身体绷成了弓形,不停 向后耸动著屁股,越来越快,叫声也越来越大。这一来,丰满的胸部更加高耸, 两个圆圆的乳房上下跳动。胯间的液体被放肆的射出来,喷到门外老远。

二妖人色授魂予,忽然大喊了一声,已堕入装设在室门的黑煞旗门,全身不 停地抽搐。等得把二妖人元神被收入黑煞旗门,艳尸才率领众妖党急往前洞查看。

因二妖人急匆匆赶回,未有还原甬道入口,艳尸上来先把北洞封闭,跟著封 闭东洞入口,再沿途封闭过去,用隔水擒鱼之法,一段段搜索,查看过去。全洞 甬道甚长,共有五洞二十五出口,查到中洞,易静已进入圣姑寝室。

易静适听妖尸歌声甚远,知道洞中禁制密布,步步荆棘,而见二妖人邪法颇 强,恐被觉察,不及尾随同往。四顾室中,青玉墙上圣姑遗容已然隐去,玉壁仍 是晶莹如昔,光鉴毫发,不现一丝邪气与残破之迹,决非经过妖法毁。惟有藏珍 鼎仍立当地,光华灿烂。忽想起鼎中有“开鼎者李,毁鼎者死,琼宫故物,不得 妄取”的四句圣姑遗音;分明自己与圣姑无缘,想不出掌教师尊却令自己来此是 什作用,只得小心戒备,觅路前行,径从二妖人来路走去。

在阴魔冯吾封甬导引下,易静瞥见身后烟光闪处,归路已断。心料底下必有 文章,忙把遁光加急,冒险驶去。晃眼又抵一处宫室,见门内禁制密布,忽觉有 警,刚往前略闪,身后烟光杂沓,又被隔断。料妖尸心畏圣姑威灵,多半不敢妄 入。为今之计,只有隐入中洞,觅地潜伏。

室中左壁正中一个大蒲团,旁设钟磐木鱼。右壁空无他物,只玉壁上有一个 大圆圈,色作金黄,深浸玉骨,更是彩光闪闪,耀眼欲花。易静识得这是诸天玄 境幻象,乍见乃是虚景,但仙法微妙,能随人心意,化出诸般幻境,神志一迷, 便自昏倒,失陷在内。可是后退无路,只得把心神镇定,灵府空明,一念不生, 依旧缓缓前行。进不两丈,忽听一个少女喝道:“来人止步,免遭不测。”

那是阴魔料不到易静竟然明知厉害,仍是莽撞迈进。易静听出这口音与上次 来此取宝时听到的相似,认是圣姑遗音,但也止步不及。彩光已随声而隐,呈现 出一间极广大的洞室,上下四壁俱是整片碧玉,地甚空旷。当中现出一座三丈方 圆的白玉榻,榻上端端正正坐著一个妙龄少女,与上次东洞宝鼎前玉屏上面圣姑 仙容一般无二,只装束有异。满头秀发披拂两肩,柔荑纤纤,春葱如玉,一手指 地,一手掐著印诀。下面赤著一双白如霜雪、胫跗丰妍的秀足。安稳合目,端坐 其上,宛如朝霞和雪,容光照人,端的妙相庄严。

那白玉圆榻后面环立著十二扇黄金屏风,金光灿烂,风云雷电、水火刀箭之 迹隐现其中。榻前立著一盏白玉灯檠,佛火青莹,焰光若定。灯侧一柄尺许长的 小金戈,一根好似新采折下来的树枝,一撮黄土,一个盛水的小金盂,为物俱都 不大,一样接一样,做一圈环绕在榻的左前面,是圣姑所设五宫五遁法物。

倏地眼前一亮,榻前玉石地面上忽涌起五尺大小一轮明光,恰似一面明镜悬 在空中。那光照到身上,光中景物人影忽似灯影子戏一般,一幕接一幕相继现了 出来。境中人物景地彷佛均曾相识,直似以前经过之事。直至那镜中正现出一个 白衣少女为数妖人飞剑法宝环攻,遭了兵解,化为一片青光从镜中迎头照来,透 过宝伞光华,一闪不见。易静忽然大悟,把前几生的经历一一涌上心头。

原来易静正是圣姑昔年惟一好友白幽女,好事疾恶,树敌甚多。因圣姑素喜 自负,常有争执,本就彼此生心。为除崔盈此祸胎,二女争论已久,终致越说越 僵。幽女一怒而去。

圣姑得了佛经之力,功行大进,知幽女大劫将临,难免兵解之厄,本人恰在 幻波池入定,修炼佛法,不能往援。知崔盈忌恨幽女前仇,如今若命其往援,定 必偾事。所以故意把雷符画入掌中,令其一到便发神雷,如等妖雾中紫色火光一 敛,幽女便遭兵解,人就不能救了。若过了所限时刻不发神雷,定必反击持符人, 切勿自误。

崔盈深知圣姑法力,那符又画在手上,限有时地,只有如命行事,不敢违背。

但是仇恨甚深,巴不得幽女惨死,才能快意,故意隐身附近峰头旁观,迟迟 不发。

一心盼望在时限未到以前,幽女兵解身死。因双方烟光杂沓,浓密异常,只 有神火强烈,微见紫光闪动,却看不见人影。苦盼到时机将近,手上已自无故发 热震动,妖阵之中紫色火焰才忽然隐灭。崔盈只当幽女遭了兵解,而且掌上神雷 时限已至,不敢再挨,忙不迭扬手发将出去。奸狡的崔盈,虽被迫发出神雷,却 在偏左一面空中打去,谁知到了高空,仍照阵的中心下击。

白幽女看见震天大雷打将下来,一线金光冲开妖雾,射向身前。立即警觉, 忙将天灵震破,舍出元神迎将上去。吃金光一绕,带起便飞,就此冲将出去,尸 身自然兵解在地。崔盈因被雷震,退出数十步,几受重伤,惊顾仓促之中,看不 到仇人元神已被金光护送,平安脱出。

镜光中景物才一现完,圆光忽隐,紧跟著烟光杂沓,风雷隐隐。虔心敬观的 易静知道禁制发动,立纵遁光后退。才到外间室内,猛一眼瞥见左壁圆影正放光 明,变作一个青光闪闪的圆洞。洞口立著一个女子,装束异常华丽,面貌彷佛绝 美,身材风韵尤为妖艳,只是满头秀发披散,血流满面,十分狼藉,眉目之间隐 蕴凶威,神情似是刚到。

艳尸本来把易静认作网中之鱼,逐处行法搜索两洞,扰攘多时,俱无敌人踪 影,觉出可疑之点甚多,心越不安,疑是圣姑预弄狡狯。所以未至中洞查看,是 因惧圣姑威力。意料中洞乃寝宫所在,禁制强烈,威力至大,神妙无穷,敌人误 入重地,不死必陷,万难脱免。艳尸自己也视为畏途,轻易不敢深入寝宫重地, 每值去时,必须现出以前被雷击死血污狼藉的本来真相,始敢前往,而且也只敢 在那圆洞口和适才封闭的正面门外窥伺。

近来妖尸功力越高,更从上官红手上抢得道书,虽不能除去本身所受禁制, 洞中禁法却能随意发动,用以害人。以前唆使外来妖党犯险破禁时,因不愿当著 众妖党现出遭劫时丑态,更防万一圣姑留有遗音,或是与自己死前一样,寝宫那 圆神光忽然出现,暴露自己种种丑态恶迹。为全一时体面,宁肯多折羽翼。其用 心尤为凶险狡诈,不特不指点趋避之法,反在暗中运用原有禁制,使妖党入内犯 险,破法成功了固可喜,不成功便把性命断送在内。

此时,妖尸把壁间圆洞入口行法开放,忽见内室门里光华闪耀,风雷隐隐, 猛见一幢伞形宝光护著一个小女婴童,与妖魂所说的敌人女神婴易静一般无二, 正由里面御遁飞出,门内五遁禁制连同外室烈火神焰之禁均未引发,大出意想之 外,不禁又惊又怒,凶威暴发,面容突变,二目凶光暴射,狞笑一声,先将双手 四面一阵乱划,先将室中神焰神雷发动。

风雷遽作,全室立化火海,烈焰熊熊,夹著无数雷声,潮涌而至。易静不知 底细,见她面上血污狼藉,披头散发,站在洞口扬手顿足,切齿咒骂,神态凶暴, 宛如雌虎。暗笑:“似此悍泼淫凶之鬼,又是如此污秽丑恶,就有点姿色身材, 也全掩去。众妖党虽是左道妖邪,也都修炼有年,怎会对她那样迷恋,甘为效死?

实是不解。“

忽觉出雷火厉害,从来未见,自恃宝伞威力神妙,六七尺方圆一幢光华,仅 仅将身笼护在内,照圣姑所说,静候时机。妖尸虽对池内禁制十九俱能因势利用, 那壁上圆洞另有法力防御,咫尺鸿沟。妖尸身在洞口以内,多厉害的法宝也难攻 进,只能口中辱骂不休。

易静因妖尸骂得十分污秽恶毒,不由大怒。冷不防将手中弹月弩、散光丸猛 朝妖尸打去。满拟妖尸当时披发流血情景,分明妖魂业已修炼复体,以肉身出斗, 多厉害也难禁此一击。一片爆音过处,身前雷火立被震散,冲开一条大火□,一 蓬银雨夹著一团明光,恰似流星赶月,电也似疾,直向妖尸打去。哪知中洞寝宫 内外四壁俱有圣姑所设埋伏禁制,尤其厉害的是五遁之禁相生相应,一触即发, 进攻愈猛,反应之力愈强。

眨眼之间,巨变立生。二宝光华才飞射到了洞口,妖尸连躲也未躲,只面上 略带惊异之色。随听一串爆音过处,洞口青光闪得一闪,轰的一声巨震,便似点 燃了大堆火药焰硝,化为一片青黄二色的精光,夹著无数粗可合抱的青色光柱, 连同千万把金刀,排山倒海一般向易静迎面压到。

跟著全室隐去,只妖尸目闪金光,时在前面出没隐现,恶骂不休。同时风雷、 水火、金刀之声交作,震耳欲聋,护身宝光立被上下四外一齐束紧,难于移动。

最恶是水、火、金、木、土五行互相摩荡,生化变幻,威力越来越猛,发出 五行神雷,密如骤雨,不住向护身宝光冲击上来,声势险恶,从来未见。

易静尽管运用玄功,施展全身法力抵御,竟觉出宝伞光华似乎在减弱,久便 难以支持,知道误触圣姑禁制,将五遁神雷一齐引动,自相生化,联合来攻。想 不到洞中埋伏竟有如此厉害,深悔适才不该大意,自蹈危机,不敢再去施展别的 法宝还攻,只把六阳神火鉴暗藏手内以防万一。同时静摄心神,默运玄功,谨守 宝伞之下,静待时机,以谋脱身之计。

妖尸见五行神雷不能攻进,不由暴跳如雷,一面催动五遁禁制,加增威势; 一面暗中行法,施展大挪移法,将禁制倒转,使敌人于不知不觉之间投入灵寝前 面的五宫埋伏以内,无论触犯何种法物,皆难活命。妖尸又极阴毒凶险,故意做 出许多丑恶形态,叫嚣跳踯,以分敌人心神。

易静心虽未乱,无如宝光受了五行强压,本就难于转动,看随著妖尸行法, 缓缓前移,就要陷入罗网。易静先是身子凌空,不曾觉察。猛将六阳神火鉴发出 一片紫焰神光,往下照去。虽然圣姑禁法神妙,五行神雷变化相生,随灭随生, 五色焰光雷火只有加盛,势甚神速。不过紫焰神光冲照的瞬息工夫,易静一双慧 目法眼,已然瞥见先前灵寝前面的五遁五宫,正从对面缓缓移来。那火宫法物的 玉石灯檠已然射出奇光,就在脚底相隔只有尺许。五行真火威力神奇,不可思议, 专一引起人的魔念,有法宝也无所施,久必形神皆灭。

妖尸见阴谋毒计已被识破,不禁愤怒如狂,一面厉声咒骂,一面把五行神雷 益发加紧催动。易静因上下四外俱是五行烟光雷火包围密厚,什么也看不见,心 中忧急,奋力往相反方向强冲出去。那五遁禁制经法宝一冲动,势愈强盛,围涌 上来,越与相抗,威力越大,终于四面猛压,将易静定住,一步不能动转。身外 五色烟光雷火又似排山倒海一般仍在增强,压涌上来,令人心惊目骇,震耳欲聋。

如非宝伞威力,不必陷入五宫,即此已足亡身灭神亦有余。

妖尸见仇敌被陷不能再退,重又转怒为喜,正在兴高采烈,狞笑连声。易静 情知不免早晚失陷在内,方在危急无计,忽听梵唱之声隐隐自前面传来,由远而 近。心方一动,忽又听耳边有一个熟人口音说道:“回身随著前面清光飞行,便 出困了。”

无论多严密的法网,祭炼之主必留有余地,以免作法自弊,当然必需有独特 密咒方能启动,法罅就在就最危险处,也就是最安存处。阴魔李宁就是等这一刹 那,才直飞寝宫,发动五行挪移迷魔障。

易静听出是英琼之父李宁口音,惊喜交集,只见面前只闪得一闪,身外五色 烟光雷火忽都无影,面前却多了一圈清光,中有一个极淡的影子,正缓缓往外飞 去,连忙随后飞出。

祥氛一照,妖尸已为五行挪移迷魔障惑出幻觉,见灵寝中一声雷震,声甚猛 烈,全洞皆起回应,跟著五行神雷之声又复交作。五行烟光雷火包围中的易静幻 影便被引入五宫烈火以内消灭。妖尸只觉消灭仇敌太易,当是圣姑五遁威力,竟 被瞒过。

易静随佛光所至,如入无人之境,所经俱是中洞宫室,未经甬道秘径,既未 遇见妖人,沿途也无埋伏发动,不消片刻,连经过十余层大小洞室,便达中洞门 前。佛光一照,洞门立自开放,易静随同从容飞出。到了幻波池飞泉水柱之下, 佛光一闪不见。回顾中洞,门已自闭,随即冲波直上。梵唱之声早住,空山无人, 水花放,四面静悄悄的。遁光迅速,晃眼静琼谷在望。正往下降,忽听空中一声 雕鸣,同时英琼、癞姑当先,后面紧随著袁星、上官红,一同迎出,朝上扬手欢 呼。

妖尸一味打著如意算盘,却不知受了阴魔冯吾九天都篆阴魔大法箝制,一面 禁她肆意横行,一面又将她引向自趋灭亡之途。外表功力大进,渐成气候,法力 日高,眼看脱困在即;实则心灵已然受制,机智灵敏转不如初。因此之故,易静 等人在静琼谷中日夕修炼,并无妖党前来生事。

阴魔却为救出易静,等候五遁禁制的罅隙,错过了轩辕魔宫的剧变,诸老冤 衰大闹歪衅堂,引发死士头目介入氓化歹夹冥。 ---------- 第百五十三节赤卵哀歌

轩辕魔宫的氓化歹夹冥本来只限于书舍,尤忌死士沾手。雷起龙的夺取海口 分宫大权惹起死士群的激烈反弹。死士与魔宫头目本来就有著千丝万缕的关系, 兔死狐悲。尤其是那些老冤衰,以创宫自命,是他们打出来的江山,高高在上, 思维上是率天之下,莫非我有,已经完全忘记了当年的口号,为谁而战?

所以能把善信玩弄于股掌之上,是轩辕老怪得先天道之无我,广结善信,却 迷于善信,得一二英材,却误认所有善信皆英材,忽略了贪嗔痴的普遍性。一心 依赖善信,成就达威望的高峰,凝成主观希望,弄致逐渐脱离善信的实际和脱离 圣堂众魔尊的权势心态。

那些圣堂魔尊日渐因受权、暮、骄、奢所潜移默化,制造许多框框以束缚善 信,已站在善信的对立方面去了。甚至把自己创宫的心怀忘记得一干二净。其实 当年这批创宫魔尊也不过是以为民请命作名目,以代表自命,窥觊青云路,求官 求爵。被白谷逸看穿底牌,大举清党,才不得不落草创宫,那来的为国为民?蒹 嘤冤衰还自恃有几百万死士为罩,却不知牛鬼蛇神就有在座,更是他本人。所谓 ‘不介入’是掩眼法,各分宫的头目早已亲自组织和背后操纵一些卵子,挑动善 信斗争善信,挑动卵子斗争卵子。

那些以头目子弟为主的赤袭卵组织以小衙内自命,为维持既得利益、权势, 经不起批评,动辄伤人而被拘捕。死士团及圣堂诸老冤衰都是率土我有的心态, 当然极之不满。在老冤衰群情汹涌下,轩辕老怪也不得不低头,授命死士团名义 上支持左派,实是插手抓权,成为权力“三结合”的之一。赤袭卵就分为死士糸 和书舍糸,各不相让。轩辕老怪还望能由下而上,公开地、全面地发动广大群众 来揭露黑暗面。却是神台般高,照不到人性的黑暗面。

死士团是旧既得利益者。从氓化歹夹冥冒头的代表也尝到权力滋味,权力抓 到了,就是靠黑暗面自肥,谁肯杀鸡取卵,成众矢之的。要批也只限于人身攻击, 安插党羽,还有谁肯为善信斗、批、改?轩辕老怪的理想到此已是山穷水尽,任 氓化歹夹冥趋向祸劫。

那些根正苗红的赤袭卵,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唯我独尊,与一般赤袭卵不单 只思维脱离,更对立了,一旦被批被斗就暴跳如雷,无法无天。诸老冤衰却说是 见头目子弟就揪,头目子弟统统挨整,至于善信有多少死在这班根正苗红的赤袭 卵下,就都不在他们理会之内了。

这日,顶层的一班殇萎在歪衅堂碰头,由天残魔君主持,在天残魔君暗示下, 一个小喽罗率先发威,张牙舞爪,口里喷放独尊魔气,一道虹光,长约三丈,压 迫蠢乔隐魅放其党羽。蠢乔隐魅借卵力还击,周身千万个毛孔散出莹莹青芒、霏 霏紫雾,丝丝若茧,化成了个青紫交叠的光球,形成一种保护网,更能震殛喽罗 心灵良知,殛得喽罗哮叫,蓝眼齐射凶光,狂性大发,彩雾围绕,阔口张处,又 是震天价一声怒吼,喷洒毒咒,声声恶骂老是卵卵卵,还有圣堂哩,我是只知圣 堂独尊。但抗不住卵力,被击得心残神伤,震抛出堂外。

天残魔君见众冤衰袖手,不得不亲自出头,喝出〔回转〕魔咒,晃眼之间, 上下四外尽是光华交织,薄如蝉翼的光幕,映月通明,拦截卵力网震波,才稳得 下喽罗不受伤残,暴露了异穴逆流总后台的真面目。这班老冤衰见天残魔君表了 态,才肯推波助澜。

尘蚁冤衰就不管批,只知斗,就在这里斗。脊缝中迸射出无数毒烟,突突乱 冒,化为五色斑斓彩雾,越布越广,沙龙毒气腥秽刺鼻,往卵力网笼罩下来。是 夜碧空澄霎,云净星稀,毒气彩雾映著月光,闪闪生辉,直似长虹电舞,天花乱 飞。独臂喽罗也就壮胆起哄,赤裸裸道出的眼中只有头目、圣堂,接著口里喷出 一团紫蓝色的火球,出口大如拷栳,奇光眩目,在毒雾层中跳动,往来驰逐。

癣黏冤衰就抛出〔十七、八岁娃娃〕护罩,忘了当年为魔宫作反是多少岁了, 总之就是老头目惹不得,惹到就是错误。究竟替谁说话,代表谁的利益,如何毒 恨善卵,尽表心声。喷出的火龙劲道无俦,是灼烧烈焰之气,从吞食地浆炙岩以 来的混沼脑火,灭绝生灵,绕著卵力网游旋盘转。卵力网直是虚缈无凭,作不得 力,任微微透蓝的鬼魅火焰笼罩,空间变得灼热沸腾黑暗,狂卷的流焰令到周围 的空气都发出了焦臭味,阵阵麻痛刺骨的罡风袭入蠢乔隐魅体内。

蒹嘤冤衰吹出刺骨寒风,无孔不入的穿入蠢乔隐魅全身的毛细孔内,揪心裂 胆,千千万万之寒森小冰块快速无情地在肌肉上切割,从脚底往上爆碎。每发出 一响,蠢乔隐魅脑内即颤抖一丝,就如干刀万剐,耳听里面头骨喀嚓碎裂之声密 如贯珠。更听蒹嘤冤衰得意大喝:“搞头目就是搞圣堂,搞魔宫属土,头目就是 圣堂,是魔宫的一切,哪可受诘。怎么为朋党做工作?”

蠢乔隐魅也只能在饱受寒冰、烈火煎熬中,直似冻蝇钻窗一般乱钻乱窜,上 下四方冲突飞扑,俱被阻住。享贱冤衰也接口愤叫:“头目就是魔宫代表,岂能 让龙飞之类指挥?”

哧的一声,一条白气如匹练横空飞出,直朝卵力网射去。再看卵力网已吃那 白气拦腰裹住,绕身数匝,悬在空中,仅剩头尾在外挣扎不脱。任它飞向何方, 那一处的光网上便即增强,往下压去。蠢乔隐魅已吃白气包没,裹了个又紧又密, 若沉若扬,缓缓下降,顿感全身骤间虚虚荡荡,突然魂魄欲抽离肉体般,消失得 一滴不剩。

诸冤衰侵浸淫共工魔经,得其思维精华,天地万物皆我为代表,团结就无有 不可为,只知党同,不问事理。蠢乔隐魅被压散元气,不能一举将之扫荡,终致 诸魔尊为求取新贵族的稳定而卖圣、卖宫。

这一败容众冤衰表了态,死士群起哄了。轩辕老怪受挫,不得不屈伏,同意 死士团分享各分宫权力,只能求得回一点面子,要那几个冤衰思过。几经角力, 终以携病号魔君回南方宫打内战为分裂威胁。死士群都忌惮这战争魔鬼,谁都不 愿首当其冲,纷纷软化,才得几个冤衰肯敷衍了事,头目子弟也全部释放。

随著死士团的撑腰,赤袭卵公开分裂了成天派、地派。死士团支持的,多是 其出身和死士有千丝万缕关系,往往与书舍系对立。斗得最剧烈的是东方分宫。

轩辕老怪要报受软禁之仇,有意加剧两派矛盾。天残魔君也包藏祸心,把事 件弄得非轩辕老怪亲自处理不可,然后故意效赵盾弑其君的离开。轩辕老怪也施 展金蝉脱壳,遁出行宫,求得阴魔冯吾再塑模其外形皮相,代处秘室。

分宫死士头目经由地缺魔君,征调得血魔门魔头,混藏入那作赤袭卵打扮的 死士团中,重重围困行宫。万点光束产生互相吸引的磁场,旋涡出一层层明亮如 水晶般的薄翼透明魔幕,最底层为风轮,风轮之上用水轮、金轮。风金相摩,迸 出魔火,窜于水轮之上。魔火腾,魔水降,旋转如涡,激起大风暴,形成一股要 扑盖天地般的浪幕,掀起滚滚涛天浪潮,愈冲愈高,愈滚愈辽阔,直至鸿沟无尽 远的那头。

那随天残魔君前来的奸细,请示轩辕老怪旨意,实是确认轩辕老怪在困,才 招来分宫死士头目,主持搜捕。天残魔君也计算精密,预留了后著,先行苦肉计, 把分宫死士头目掴得面目伤肿,然后由奸细故作慌张,引导叛逆入捉轩辕老怪。

阴魔冯吾也功成身退,蒸发去了。

天际外也出现病号魔君在黑云的核心,盘膝虚空而坐,身泛绽蓝淡淡萤光, 泛起阵阵涟漪,挥出一道划破天幕的巨型闪电,伴随著如战鼓般的隆隆雷声,雷 霆霹雳,闪电交加,闪电化作实质、挟著风雨,形成一支无坚不摧的光矛,嗡然 有声,带著足以破天裂地的锐啸,射向火海炼狱。光矛所经,魔水全被炙热的气 劲变成了蒸汽。血魔门已受魔主阴魔冯吾旨意,毕竟是虚与委蛇,随光矛所至, 消失在这幽幽的绽蓝萤光中。

天残魔君惊闻事败,赶忙排空冲至,作一个大旋转,行身外化身。真身抛出 一个冒著黑烟的蓝色光球,与光矛以攻对攻,争夺分宫,幻化出一个巨大蓝色光 盾,与光矛球相撞,发出震天巨响,漫天光影四散,拦截那戮入分宫的光矛。分 身则降落分宫,指示党羽拿了那内奸作过门,行苦肉计。分宫党羽表演囚禁那奸 细,弄点伤势,作为只是对他的批斗,否认知悉轩辕老怪的存驻,避过篡逆大罪。

不过也牺牲了东方分宫大权,只能匿藏死士头目作了结。

其胜负的决定仍是在病号魔君的威力。轩辕老怪的斗争、教育运动没能找到 一种方式,公开地、全面地、由下而上地发动广大群众来揭露那新贵族的黑暗面, 到此也山穷水尽,因为轩辕老怪看不到创宫时的环境,过份迷于刁氓善信的虚幻 力量。

当日那班创宫魔头为反白谷逸而反,只是利用刁氓善信作幌子,实则谁也没 把善信当作一回事。这些蚂蚁沿崖的刁氓善信也只能嗡嗡叫得凄厉,告地状,求 上天降赐救世主,各有各的算盘,只要乞得丝毫利益,则连祖宗也可以卖的。

轩辕老怪要以如此基础对抗新贵族的黑暗面,却不能分析那剥削邪经的官商 勾结而垄断的祸源,为反而反,只责问贵族、刁民要不要革命,要不要改革,把 锋芒对准当权头目。那些头目一心以父母革命儿接班享福,那还肯革命,岂不是 作父母的反,要的是稳定。纵使各种不同意见能充分发表,谁也听不入相反的意 见。

小衙内持有宫权撑腰,听得不顺耳就聚众围殴对方,有理也说不清了。众头 目也舐犊情深,当然以不打压卵子的天条作护卫网,不管了。史春蛾惯于持屄耍 蛮,岂知人心险诈,鼓励声攻手卫,于是两派赤袭卵真刀真枪地干起来。小衙内 派有死士团幕后主持,得到法宝也易如反掌,抢掠法宝库就形同戏剧排演,有著 清楚指引,更使护库死士避道而予以方便。做反派要劫库就必死无生了。

阴魔就是要乱,当然不加援助,以这些小衙内派只是乌合之众,若受挫,必 鸟兽散,乱不起来,容其得到法宝,占优势,才会斗得两败俱伤。针对不断发生 的殴斗,轩辕老怪也不得不派〔拱飧队〕进驻。有权有势可有能力爆阴毒,不在 口舌之争,不满的往往是理直气壮的一方。造反派赤袭卵终必和〔拱飧队〕磨擦 起来。

轩辕老怪也不得不承认失败,接见卵子领袖,激骂为一不斗,二不批,三不 改。斗是斗,搞武斗。龙飞也被围得遍体鳞伤才能迟迟的逃得出来,号啕大哭作 地告状,是斗还是卫,算也算不清了。史春蛾哭了,轩辕老怪也流泪,但如史春 蛾劝勉,人家手执几个死士团,斗得过吗?

斗是斗不成,批也批无可批,轩辕老怪期望卵子出天才的梦破了,自己也没 能找到一种方式,叫卵子何去何从?只得把赤袭卵充军往岗岭边陲再教育。氓化 歹夹冥也因赤袭卵浪潮的渐渐平息而名存实亡。沈腾狂凿雷音椎击发火花,要与 死士团争权,由必须造反勇士领导一切。刁氓你争我夺,每家都自认左派,全宫 到处混乱得一塌糊涂下,全宫分宫俱新瓶存旧酒,换汤不换药,先后宣杨为造反 派夺了权。

轩辕老怪的先天无我,是孤云高荡,无聚拢班底的能力,只可玩弄平衡,借 力使力,依靠病号魔君的忠心平衡天残魔君,也不敢激烈行事,只求团结大多数, 保存他的名位稳定。史春蛾、蠢乔隐魅甄也无所适从,只以抗拒为反逆。却不知 非其类,必不为所容,罢了旧的,新上的受制著原有班底,其上级点黑路,其下 属把指令歪曲传达,每个每层都歪少少,或拖延,或弄点花样,则终必面目全非, 必也同流合污,比旧的更甚。一牵就是一连串,谁也滑过泥鳅,若无一镬熟的权 力,乜人材也无济于事,无从起动。谁都是把眼看著权倾魔宫的天残魔君,对造 反系不卖账,只是不明目张胆露于颜色。如此腐烂下去,轩辕老怪也只能期望病 号魔君坚持改革。

病号魔君也只得一片忠诚,成道多年,苍老中仍是一副不懂事娃娃的神态, 只能攻伐明显的敌人,对勾心斗角就真是不懂事的娃娃。也是若非这个愚忠德性, 也不会受轩辕老怪摆布了。执著于情牵善信,一念错位,于狼群中独醒,不知人 性好恶,强把自己的忠心硬贯入所有善信,还在用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 习惯的帝王旧术强加善信,弄成全个魔宫都在跳“忠字舞”及“早请示,晚汇报”

以表忠心耿耿,更要有自我批评的精神。流于靠解放全人类,才能最后地解 放自己的逆天行事。却不知教化之道,必先解放自己,为人所钦羡,如帝王之道 的有朱紫贵,令犬儒争相效尤,才水到渠成。以群情互压,是独裁之道,必招怨 愤,却又不切底把圣堂打个稀巴烂,终于折在老奸巨滑的天残魔君掌下,负上反 圣堂,反魔宫顶层元老群众的千古冤名。

天残魔君的和稀泥魔功得先天之无相,是见人讲人话,见鬼讲鬼话,不能当 众表态,只以和稀泥的模糊面目,声声亲爱。就凭藉轩辕老怪的魔誓,独揽抗拒 前锋,善于招降纳叛,匿藏了那些暴露聊狰狞面目的圣堂元老,有千金买马骨之 效,聚合了一切邪恶的头目,育出弄权枉法、无有不贪的头目,浩劫神州。

对无法无天的头目,阴魔冯吾以血魔门之尊,犹可独臂挽狂澜,甚至杀光斩 绝,却最忌的是地缺魔君的拖延不定案,怕会在病号魔君应劫后东山复出。地缺 魔君的〔黑猫白猫乞到就是好猫〕是得先天之假空,只会墙头草的认主,依附强 势,而不分敌我。一旦轮为主宰,必屈依外强,会引熊婆婆入屋,以致卖宫、卖 堂、卖国、卖教。开放屄道给外孳合凿就是异族西太后的宁送外敌,不松家奴心 态,把神州禁绝善信存留的剥削特权,卑躬屈膝的奉献予吸血鬼外孳,压榨善信 血汗,更腼颜的自吹自擂为造福。权利堕入了外敌八恶掌中,要收回就难过登天, 永远失去了。

阴魔冯吾为神州存亡,以赵金珍外相力送带痔怖,尽力移心换识,广殖魔咒, 宣扬地缺魔君是走剥削邪经道路的顽固派。明处依从轩辕老怪,暗里动用血魔门 以寻觅那些受头目弄权所害之善信,予颠倒迷仙五云大法以迷志,聚合忤溢辘兵 团,要夺旧宫务院的大权。

天残魔君面对挑战,也无和稀泥魔功之可用余地,强把攻击天残魔君判为叛 逆钦犯。尽管如此,纵使受到残酷打击,炮轰天残魔君的活动从来没有停止。颠 倒迷仙五云大法无迹可寻,任天残魔君费尽心力,也抓不著源头,而阴魔冯吾也 只视牺牲者为祭品,任教应劫,在颠倒迷仙五云大法下,长死长有。

只是料到病号魔君败亡后,群龙无首。一旦强弱悬殊,就难驱使之与天残魔 君系同归于尽。血魔门是收拾残局之必需,幕后操控氓主,不能动用。能承受轩 辕老怪威望,必须是轩辕老怪裔支,更有深厚修为,才挑得起大梁,肩负重任。

谢氏二孪女有轩辕老怪的蚩尤血统,更可任凭雕塑,应受悉心培植。 ---------- 第百五十四节转轮三相

谢氏二孪女谢璎、谢琳学道虽已多年,皈依佛法,入门尚浅,又是生性好动, 天真喜事。当此群仙劫运,异派猖獗之际,如稍放纵,不免多生杀孽,自添烦恼。

在二女功候未到以前,借参修上乘佛法为由,自峨眉开府后回山,轻易不令 下山一步,于今已是两年又四个多月,多月来更未见乃父及叶姑到来。

二女思念异常,知道师父和自己不是寻常师弟情分,从未受过嗔责,于是双 双涎著脸皮,投在阴魔忍大师怀里,软语求告,要往武夷省亲。阴魔忍大师正好 要改造二女,笑对道:“你爹爹正想你们去呢。只是你们前往峨眉所结强仇毒手 摩什,恨你二人切骨,始终没放下复仇之念。你二人只一离开小寒山境,出了禁 地,立被觉察。就此前往,必遇险阻。此番不比上次,断无望影而逃之理。由我 先传你二人有无相神光护身,仇人法宝固难查见,即无心相遇,也是不能稍伤毫 发。途中不可故现形迹,收了神光生事。否则,将来纠缠便更多了。”

二女早受叶缤指教,说二女素来情热,将来下山行道以前,务要将这有无相 护身神光或是大小旃檀神法学会,方可有备无患,不畏妖邪暗算。二女只道功力 年限均浅,此法神妙不可思议,还不到学的时机,未敢遽然求告,未料得来如此 容易,不禁喜出望外。

缘来说易就易,说难也可以是咫尺天涯。二女过去生中积有罪恶,不然也不 会投生在蚩尤族中。幼逢毒劫,被天魔无形毒瘴侵入屄穴,伤残了元阴基源,肉 身无从起动,本与降魔大法绝缘。虽因向道心坚,无如根基浅薄,禀赋过于脆弱。

要等循序渐进,一切善业功行,也难于修积,更为时太久,也夜长梦多。休 说见了人世繁华,嗜欲众多,自忘本来,即便夙根不昧,能知谨慎,邑勉前修, 也要在数十百年之后。大限一到,任是多大法力,也难抵御天劫,反倒形神俱灭, 连化生虫鱼都属无望。阴魔为要二女参与轩辕魔宫劫运,不得不许下极大愿力, 以小转轮三相神法重塑二孪女肉身。一得一失,可说天渊之别,也全无自主可言, 是谓天命。

那小转轮三相神法,纳大千世界于一环中,由空生色,以虚为实,其佛法之 微妙,不可思议,于片时之内,重转轮回,备历三世形相。本来今生福缘全是前 生修积,此法则颠倒先后,反因为果,在此生相内许下功德宏愿,移后作前,仗 佛法前后倒置,以来世预修今生,使受法者先跻仙业,再在未来相中补完三相所 许的善功。

受法者一经置身其中,便忘本来,自转轮回化生,于石火电光,弹指之间, 历劫三生。再加仅仅七天工夫,便即成长。那与邯郸黄粱的梦境迷离,倏然百变, 迥乎不同。在那三相虚境内,不特不知那是幻像,凡幻像中经过的一切急难苦痛, 诸情欲生老病死,一切应受,均须身受,俱由魔召,甚于实境。

幻境中的岁月,久暂无定,在内转生一次,最少也须五六十年。此一甲子岁 月,更须一日一时度过,仍仗两女自己的信心毅力,于奇危绝险之中修持,更丝 毫松懈不得。稍一不慎,立为魔所乘,前功尽弃。虽仗佛法在旁护持,也只是保 得命在,仍还本来,所有愿望悉归泡影,也不能再施此法。也灵慧全失,连想循 序修为,都是极难之事。

等到将三重难关硬闯过来,开坛成长,再照幻境中所积善功,重加实践。三 生劫内所积善功,俱要一一实践、偿还,所有誓愿修持,更一毫也犯误不得,始 得完成功果。非具绝大毅力宏愿,万难终始。否则功果难成,甚且立堕轮回,复 归本来。

这等万劫难逢的仙缘,于佛法精微奥妙之余,三相世中预积的功德才是先跻 仙业的基础。此事力争造化,全仗法力成长,忒违逆运数,大干造物之忌,魔头 重重,意动即至,尤其是所愿愈宏,心志愈坚,抗力愈强,异日魔孽苦难也愈加 重。但能渡过,成就更大。但一旦天变,即成负资产的永不翻身,更为法潮左右, 长堕苦海,万劫不复。

可是天心飘渺,造化无常,因其母淫遇阴魔,飞上枝头变凤凰,有连山大师 留下的无边功德可借,不假外求,解免了募集公信的苦难。虽是依然备诸苦孽, 行法时也只管运用心灵,化生人相,变作缘福深厚,生具仙根仙骨的良材美质, 在今生世内便可证入上乘功果。

阴魔忍大师嘱咐完二女,便在棚前竖了大雷音烈火神幡,又用佛法将全山隐 蔽。到了子时将近,阴魔忍大师跌坐法坛之上,令二女归座,然后合掌三宣佛号。

念完咒诀,将手一指,二女各自身前的一盏玻璃灯便飞起一朵金花,化为一 团光霞,分别将二女全身围绕,助长元神凝固,以俟至行法转轮。

满殿金霞照耀处,阴魔忍大师座前平地涌起一朵斗大青莲,上面彩光万道, 虚托著一个同样大小的金轮,旋转不休,由急而缓。二女知金轮一现,便须附身 其上,念动自能飞到。等金轮转势略缓,各把精气神沉稳,随著心念动处,不先 不后,在原来绕身佛火神光簇拥之下,往轮上飞去。

那金轮看去大只尺许,上有五角,各长尺许,角上间隔甚窄,想是攀附在那 五根金角上面,本拟各攀一角。及至飞近,才看出每一问隔以内,各有一个金字, 共分生、苦、老、病、死五格。忽然省悟,应该同附生格以内。刚刚觉出格小不 过三寸,轮又甚窄,如何能容?身子似忽被甚东西吸引,已到了轮上,各不相见, 又觉地方甚大,也未再见金轮转动,便在幻境中经历三世。因毅力禀赋无甚差异, 各自在幻境中所经历都大致雷同。

第一劫:贫贱不能移。劫中人猛然心里一迷糊,便把本来忘去。只觉命门空 虚,身子奇冷,四肢无力,身子被人抱住,正在擦洗,疼痛异常。室中霉湿熏蒸, 臭气触鼻。再加上一种热醋与血腥汇成的臭味,中人欲呕。悲泣怨尤之声,凄楚 欲绝。啼饥号寒,土炕无温,越显得光景凄凉,处境愁惨。

劫中人自觉身有自来,记得只要立志积修外功,便可成仙,见满室愁苦悲戚 之状,不觉伤心,放声大哭起来。哭了多时,也无人理。到了次日,产母竟不顾 病体,强忍痛苦,口中不住呻吟,缓缓将身侧转向里,颤巍巍伸出一只血色已失、 干枯见骨的瘦手,来摸婴儿的脸。那产母年虽少艾,人已失去青春,面容枯瘦, 更无一丝血色。这时两眼红肿,泪犹未干,却向著婴儿微笑抚爱,低唤“乖儿”。

好似平日所受的贫苦磨折,以及十月怀胎,带孕劳作所受的累赘和难产时的 千般苦痛,都在这目注婴儿,一声“乖儿”之中消去。忽又凄然泪下,自怨自艾, 哭诉命苦。

婴儿生父学博运蹇,家境日落。共产七子,生母怀孕后不久,生父便染时疫 而死。全仗母氏劬劳,苟延残喘。平日受尽恶亲友白眼作践,处境艰难,非人所 得而堪。劫中人越听越伤心,不禁哀哀痛哭起来,每日都只在奇贫至苦的光阴中 度过。看著母氏劳苦,欲解不能,终日心痛,情逾切割。端的是度日如年,莫可 奈何。好容易挨到周岁过去,忽又遭逢瘟疫,诸兄全都病死,只剩母女二人。那 初生时的零星回忆己更渺茫,有时也还想起此生之来必非无因。但以慈母深恩, 不舍远离,如何肯作出世之想。

老母忽然寿终。自来生死之际,情分越重,越发痛心。端的是人间至痛奇悲, 无愈于此,泣血椎心,想起慈恩未报,日夜悲泣,誓修十万善功为母乞福。不料 连遭水火刀兵与瘟疫之厄,无日不在颠沛流离、出死入生之中。但仍记得那十万 善功,誓欲修积圆满。落在乞讨之中,仍以济人为务。也不知历尽多少艰难困苦, 比度日如年更甚,一日有一日的疾苦悲愁。直到六十岁才善功圆满,却因为一件 极烦冤愁苦之事而死。一劫转罢,方觉元神重入转轮,还了本来,身已再入化生。

第二劫:富贵不能淫。夙因也还未昧,前劫之事还依稀记得。自从能行动说 话起,便坚心慕道。尽管锦衣玉食,穷极享受,一点不放在心上。父母一死,仗 著弟兄甚多,便离家出走,到处访求高明僧道为师。所受山行野宿,蛇兽、鬼怪、 盗贼的险难危害,又是一种滋味,比起上劫,抵御自越艰难。又自发十万善功宏 愿,积修十年。好容易得告圆满,寻一封柬帖,照所传授修炼。方庆有成,不料 妖魔来加扰害,备历水火风雷、裂骨焚肌之苦,最终仍是道浅魔高,受尽苦难之 余,活活为魔火烧死。立还本来,又到轮上。

最后这次:威武不能屈。这三次一次比一次所受痛苦魔难也愈加重。一生下 地不久,便丧父母,孤身一人,被一精医道的高僧收去抚养为徒,从小便在空门, 易于修为。于是摒除尘念,一意皈依,持戒甚苦。才十余岁,高僧圆寂,庙产便 吃恶人强占,并被毒打个半死,逐出门去。所遇皆恶人同党,休说募斋,连水都 讨不到一滴。尽管备历楚毒,饥渴欲毙,受尽恶人凌践,并不以此灰心怨尤,反 而视为应受罪孽,誓发宏愿忏悔。于气息奄奄,强忍饥渴创伤之中,宛转爬行。

得保残生,不等痊愈,便负伤病就道。

重又许下十万善功,并立志朝拜天下名山圣地,访求正道。由此破衣赤足, 云游天下,仗著师传神医,到处救人。遍历灾荒鬼域,弱水穷沙。凡是人世上的 水火、刀兵、盗贼之厄,以及瘴疠风沙、豹狼蛇虎之害,俱都受了个够。绝食绝 饭,动辄经旬,往往饥渴交加,疲极欲毙,仍是努力奋志,苦挨前进,出死人生 达数百次。似这样苦行到老,十万善功虽已积满,而虎口余生、千灾百难之余, 手足多半残废。加以积年所受风寒暑湿,一切暗疾,老来一齐发作,就是拄杖膝 行,亦所不能。穷一日之力,未必能得一饱。便以草根树皮度日。

偶于静夜默参,澄神定虑,重悟前生玄道。刚刚得了门径,忽见前生师父走 来,传飞剑一口,命其扶国勤王,并救亡种之祸。哪知屄气不畅,元阴阻滞,斗 不多时,便将师传飞剑、法宝毁去。魔头便来侵扰,不是以声色美味各种嗜欲来 相诱惑,便以摘发洗髓、腐骨酸心、奇痛奇痒、恶味恶臭来相楚毒,比起以前所 受,厉害十倍。苦捱七昼夜,终被压成血浆,留得屄壳浪荡回山。师父便勃然大 怒,骂劫中人根骨浅弱,不堪造就,本早应逐出门墙,免贻师门之羞。

谢琳方觉冤苦万状,何薄情乃矣,气郁不伸,忽闻梵呗之声,远远传来,耳 边喝道:“怨心忘忠。幻像无穷,还不及早回头么!”

似受了当头棒喝,把历劫三生一切经受全都想起,立即醒悟。睁眼一看,身 已成了婴儿,只与转轮幻境不同,身子长才数寸,正由阴魔忍大师手指上放出一 股金霞,簇拥著全身,停在空中。先还担心最后一劫为魔所迷,曾入幻境,惟恐 功败垂成。看阴魔忍大师无哀戚之容,再看自己肉身,闭目垂帘,跌坐原处未动, 仍是本来形相,一丝未变,也未成长,料无大碍。

阴魔忍大师一手指定谢琳元神,一手掐诀,口诵真言。谢琳渐觉金霞越来越 盛,好似有质之物,通身俱被束紧,动转不得。忽随大师手指,缓缓往原坐处拥 去。到了肉身头上,四外金霞压迫越急,只有下面轻空,身便往下沉去。低头一 看,原身命门忽然裂开,知道元神即要归窍。上面金霞又往下一压,耳听阴魔忍 大师喝道:“元神速返本体,成长还须数日。照我所传潜心内视,反照空明,不 可睁目言动,摇荡无神,阻滞生机。”

谢琳猛觉眼前一暗,身子往下一沉,元神化生的婴儿已经归窍,功候便算完 满十之七八,静候成长。虽然三劫已过其二,不致全败,可惜因屄伤所致,为魔 所迷,曾入幻境,将来还须再转一劫,赶不及轩辕老怪入水晶棺修炼破四旧魔法, 及未能于八九氓氲之际,诛灭地缺魔君,扫荡贪婪绝性的魔宫头目。

无语无思的谢缨则被卖入勾栏妓寨。被迫接客开苞,犹尚一心向道,闭目伏 坐调气,已然以平和坚忍,一切视诸虚空,全不动念战胜魔难,经过小转轮三相 三劫轮回,元神已回归本体,只余幻像未泯,为要待阴魔逸出无相火凤凰元胎, 施展凤凰劫火,炼屄补天。

谢缨感觉到一个坚硬灼热的东西挤入臀沟,粗挺的尖端强硬地顶上自己的双 腿根部,在坚挺的压迫下,感受到火炙的灼热,全身肌肉一下子完全绷紧,被粗 大滚烫的龟头紧紧压顶的大阴唇也不自主地收缩了一下,全身打了个寒颤,毛骨 悚然。一想到要被陌生男人那粗大的屌茎粗鲁地插入自己纯洁的身体里面,谢璎 就像吃了个苍蝇一样恶心,紧张地扭动腰肢,像逃避烧红的烙铁一样,想逃开紧 紧顶压花唇。

无耻的屌茎好像在夸耀自己强大的性力,粗大灼热的龟头撩拨著谢璎纯洁的 大阴唇。从未经历火辣挑逗的谢璎心腔砰砰乱跳。粗大的龟头蠢蠢欲动,左挤右 顶著摩擦嫩肉,给谢璎体味著这无法逃避的羞耻,充满弹性的嫩肉抵不住坚挺的 冲击,被压榨出酥酥麻麻的触感。

贞洁的圣地早已全无防卫,两片大阴唇无奈地被粗长坚挺的肉棒大大地撑开, 陌生男人的可恶屌茎已经突破第一道防线,粗大火烫的龟头挤压入贞洁肉窄洞。

赤裸裸的柔肌嫩肉正羞耻地紧含住光滑烫热的龟头,被迫接受紧密接触的摩 擦,感觉著那陌生的形状,粗大,坚硬,烫人的灼热,令谢璎「呀~~」惊叫。

极度强烈的快感,带著凄绝的心识,同时上冲头顶,仅仅是这样已经让谢璎 几乎晕厥。

陌生男人并不急著深入圣洁的屄谷,享用谢璎贞洁的屄洞,而是突然停止动 作,慢慢地玩弄这无路可逃的猎物。那贞洁圣地被一寸一寸地侵入的羞愤挣扎更 能满足陌生男人的高涨的淫欲。

毫无防卫的柔嫩圆润乳房被魔手捏弄搓揉,恣情品尝它的丰挺和弹性。丰满 的乳房被紧紧捏握,让娇嫩小巧的乳尖更加翘立,无辜地证实著主人的羞耻。男 人的指尖在敏感的乳头轻抚转动,像有电流从在扩散,一波一波地向全身电射出 官能的袭击。尽管谢璎拼命地压抑,可是呼吸变得粗重急促的无法隐藏,从喉咙 深处微微地发出「啊~~啊~~」声响。而那体内所激起的快感和愉悦感,却随 著奶子被火辣辣地抚弄而漫延到屄穴去。那是很难防卫的刺激,谢璎的脸像火烧 一般烫,自己怎能对如此下流的猥亵有反应。但在色情的蹂躏下,屄谷中已是溪 流泛滥,谢璎闭著唇发出更高的呻吟,换来更大胆的挑逗。

火热的指尖突然偷袭翘立的阴蒂,谢璎下腹部不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不顾意 志的严禁,纯洁的阴唇屈服于淫威,被迫再次羞耻地绽放,不自主地渗出湿热柔 嫩的花露。谢璎喉底哽住低呼,拼命想切断那里的感官,可是身体固执地坚持工 作。从未向男人开放过的纯洁禁地正开始被那卑污的陌生手指无耻而色情地亵玩 著。娇嫩的阴唇不顾主人的羞耻和绝望,清晰地报告著陌生的指尖每一寸的徐徐 侵入。

身体开始惧怕那陌生男人的爱抚。却抵不住那卑鄙指尖的灵活地控制,输出 丝丝电流,直冲每一根毛孔。谢璎娇躯轻颤,大小阴唇不自主地收缩,紧箍那侵 入的火辣龟头,使肉茎更紧凑地贴挤花唇,挤迫嫩肉的丑恶龟头。大阴唇被异样 的火烫笼罩,赤裸的粗大肉茎紧贴同样赤裸的阴唇,棱角和迫力无比鲜明。被陌 生男人发现了身体变化,发现自己的性感窍穴,已经更加涨粗的火热肉茎更乘势 夹击,硕大龟头紧紧顶压在水汪汪的屄穴洞口磨碾。袭击珍珠般阴蒂的指尖碾磨 捏搓,要逼娴静的淑女暴露深藏的疯狂。

谢璎嫩面发烧,两腿发软,双眼紧闭,咬牙抵抗一波波快感的冲击。强自坚 持的端庄掩不住内的真实,两片大阴唇已经被亵玩得肿胀扩大,娇嫩欲滴的阴蒂 不堪狂蜂浪蝶的调引,充血翘立,淫津不断渗出。龟头的尖端在阴唇内颤动,在 屄穴入口处进进出出,贞洁的大阴唇被粗壮的火棒不断地碾压挤刺,谢璎全身的 快感更为上升,觉得自己大概要飞起来似的,狼狈地咬著牙,尽量调整那从鼻子 中发出急切的粗重的呼吸,可是甜美的冲击无可逃避,噩梦仍在继续。

顾得下顾不得上,亳无防备的耳朵也被侵袭。陌生男人嘴里的热气几乎直接 喷进了谢璎的耳朵,麻痒的感触使谢璎禁不住颤栗。当男人的嘴唇轻抚吮吸谢璎 的耳垂和玉颈的时候,谢璎才惊恐地发现耳朵的地方存在著这么多性感带,而且 那极愉快的感觉,并非只有耳朵附近才受到刺激而已,酥酥痒痒的感觉使全身都 要抽紧,也蔓延到愉悦之源的花芯。尽管意志想要拒绝,理性的要堤防,却在性 感波涛的不断震撼下,摇摇欲坠。冰一样僵挺的身体竟像要渐渐地化开来,只能 闷绝的低叫:“啊~~啊~~”

谢璎上半身突然往弓弹,痉挛地撑起了腰。占据在谢璎那紧窄的方寸之地的 粗大坚挺的龟头突然猛地一顶,挤入处女膜的缝隙,无情地彻底贯穿谢璎最后的 贞操。谢璎压抑不住惊恐的低呼:“啊~~”

初次遭遇如此猛烈的袭击,矜持的贞操已经全面崩溃,纯洁的谢璎的全身机 能好像都停滞了。一阵阵异样的感觉,从谢璎的下腹扩散开来,像有火球在屄穴 里爆炸,彷佛要被烫化了一样,整个人被炽热的男性功能所强烈刺激著。疯狂般 的羞耻冲上心头,谢璎拼命调整急促的呼吸,压抑著喉咙深处微弱的娇喘。

随著巨热屌茎的缓抽慢送,彷佛一股电流串过谢璎背部。缩成一团的身子轻 微地扭动,雪白的颈子微微战栗,谢璎紧紧地咬著性感的红唇,彷佛要闪避对重 要部位的攻击般猛烈地扭动臀部,然而粗大的龟头紧紧压住不放。

“呜~~”!娇嫩性感的玫瑰红唇不自觉地微张轻喘。谢璎微微地抖动著身 子,惊恐地发现那官能的防线已经被色情的蹂躏下越来越薄弱,陌生的肉茎丝毫 不容她喘息,缓慢而不容抗拒地开始抽动,火烫坚挺的摩擦阴唇,龟头鲜明的棱 角刮擦娇嫩的膣肉,阴蒂受到坚硬火热的触感不由自主地颤动。强烈的冲击像要 把谢璎娇嫩的身体撕裂,灼人的火烫直逼子宫深处,已经被官能和污辱所充满了。

那羞耻心敌不过爽快的感觉,谢璎的纤腰不自主地轻微扭动。随著那小幅度 的运动,那肉棒又更为深入体内,而谢璎喉咙深处的闷绝的「喔~~喔~~嗯~ ~」

叫声也愈叫愈压抑不住。

那一直在她体内规则地进出的肉茎,又开始要朝更深的地方前进。但并非那 种很猴急的样子,而是以小幅度地准确地在前进。谢璎闭起眼睛,深锁眉头,死 命地咬著嘴唇。拼命想扭动腰身也无法逃离。

“呜~~啊~~啊~~”发出好像是快要崩溃的声音。那屌茎不只是大而已, 而是像钢铁一样的硬度,像烙铁一样灼热,压挤到最深的部位,粗大的龟头撑满 在谢璎那处女紧窄的屄洞,压磨顶刺的花蕊,使得全身在一瞬间麻痹了。电流由 那最深处的一点扩散,热气好像在涌出。

谢璎羞耻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在不自主地夹紧深深插入自己内部的粗挺肉 棒。可怕的淫屌在嫩肉的紧夹下还强烈地不住震颤动鼓胀,迫力直压喉头,气也 透不过来。喉咙深处还发出在抽泣的「啊啊~~」叫声,像缺氧的鱼大口大口地 喘息著,这种窒息般的闷绝,竟加倍地促升著体内无法宣泄出来的欲望,谢璎已 经放弃了本能的抵抗。

粗长的肉茎缓缓抽出,屄洞内壁嫩肉也被带出翻转,巨大的龟头已经退到屄 穴户口,再一次的狂暴攻击蓄势待发。谢璎抗拒的意志被彻底摧毁,好像是要死 了那样地喘息著,骄傲的红唇颤抖,喃喃低叫:“不要啊~~不要~~那么用力 ~~”

刚刚抽出的肉茎又马上插入。就在那瞬间,谢璎瞬间失去了自制力,从喉咙 深处放出了一声悲呜:“哇~~”

理智不愿意承认,可是受到粗硬肉棒更深入的冲击后,谢璎的身子轻飘飘地 好像要飞起来。粗挺火热的肉棒开始加速抽送,滚烫的龟头每一下都粗暴地戳进 谢璎娇嫩的子宫深处,被淫津充份滋润的膣肉死死地紧紧箍夹住肉棒。整个身子 血脉贲张,脑中空白一片,谢璎无法保留地低声呻吟著。起初那种身体好像要被 撕裂成两半的感觉,现在却反而化成了快乐的泉源。爆炸般的眩晕冲击全身,将 谢璎身上所剩下的微薄的羞耻、踌躇、理性以及骄傲完全夺走。

谢璎的视野也开始变得朦胧,意识早已飞离身体,晕旋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世界似乎已不存在,只有紧窄的屄洞中火烫粗挺的肉棒不断抽动,一波又一 波的快感在全身爆炸,一股被抽离的快感澎湃汹涌的从子宫深处爆裂开来,享受 到子宫会叫的那种感觉,无意识地发出「喔喔~~」的陶醉声音。

在一般的状况下,女人总是被动的。但当身子被点燃后,就会变得积极,摇 摇晃晃扭动著腰,随著律动所燃起的欢愉,谢璎的身体更强烈地追求快速的插入, 变成一种很贪心的样子,暗暗期待更大的快感,已经不习惯被抽离的空虚感。陌 生男人将插入的速度放慢。谢璎只觉得身体好像麻痹了无法控制,一时间只能「 啊!啊!」大声浪叫,激烈的挺腰哀吟,强烈的快感快速的麻痹敏感的身体,脑 髓中枢也有一点甘美的麻痹状态。

身体深处已经开始逐渐火热,火焰从身体的内部开始燃烧,已经燃烧得似乎 要爆发了。当大肉茎到达子宫时,青春的身体由花芯开始麻痹。而被蹂躏已久的 屄穴却特别的热,烧了又烧。屄膣熔化了,全身轻飘飘的不知身在何处。一丝热 浪从谢璎的下腹升起,化元气入昆仑,入泥丸注为珠,放大光明,照三千大千世 界。

元神合体,把历劫三生一切经受全都想起,谢璎立即醒悟,三劫已过。在心 火神光笼罩之下,安稳端坐,合目入定,守著那盏具有佛法妙用的长命灯,静待 法体凝固。只是未能达到随缘而处,无忤无执,要再转一世,无用过劫,却也神 仪内莹,宝相外宣,仙姿慧根,迥非庸俗。面容更是珠辉玉映,神光焕发,仙骨 仙根,迥与历经三相前更胜。

佛法化生本须有七昼夜极紧运用,不能片刻离开,但阴魔忍大师已参上乘真 谛,擅金刚伏魔大法,兼有连山大师功德可借,无需募集公信,二女存亡之交, 只在初夜子时刹那,连炼屄补天也不用急于一时。因恐其仙福虽厚,资禀脆弱, 有诸般苦难,必须亲身守候外,一样仍可用佛法封护法坛,随意行动。

阴魔无相法身也重归忍大师囊壳,随即开坛走出,看看大雷音烈火神幡招来 的毒手天君有多大魔行。

毒手天君恨二女如切骨,从未停用轩辕老怪的千里传真侦向小寒山,于竖立 大雷音烈火神幡为二女立基之刹那,照出小转轮三相神法的施行。毒手天君只知 仗此佛法化生须有七昼夜极紧运用,不能片刻离开,又当是持法紧要关头,不能 分身抵御,居然乘隙来此寻仇,还约了西崆峒老怪好友天破真人潘硎同来。也探 不出法坛所在,只围著神幡放出千丈魔火,欲将之化为灰烬,声势甚是凶恶。守 幡的李洪只须指挥金刚佛火,暗中迎头抵御,任他魔火厉害,也是无可奈何。

这孽生爱子得天独厚,年才三岁不到,已受玄门无上妙法成长。这玄门妙法 行法比小转轮三相神法较难,需费三百六十五昼夜工夫,循序渐进,不可中断, 修得信托功德后,却容易得多,只要用功勤奋,一意修为,一样能到上乘功果, 更可不虞失堕。任天变无常,也是你信我托,损失只是所信授之功德,无损自身 修为。李洪更无需一气呵成三百六十五昼夜工夫,可取用分日施法。正是人到洛 阳花似锦,你到洛阳不遇春,是各有前因,其难就难在有连山大师这先祖留下亿 万功德可托,才得妙法圆通。

这幼童没有丝毫胆怯,见妖人魔火邪烟源源发出,迎上神幡佛火立即晃眼消 灭,以为妖人无甚伎俩,惟恐少时妖人逃走,又恃有灵峤三宝可以护体,不受魔 侵,竟然椭转神幡佛火,冒险现身以诱敌入伏。天破真人潘硎正当数尽,欺他人 小,妄想生擒,被李洪骤出不意发出千寻雷火烧成灰烬。

只有毒手天君于峨眉开府后,李洪回山时,照映过其容貌,为婴童强夺虹玉 钩所惑,未敢追逐。李洪这一出去,不能再隐,虽有玄门无上妙法助他成长,毕 竟时日短促,气候未成。毒手天君后见李洪伎俩已穷,便用魔门五遁将李洪困住, 迫令自取神幡献上,降顺免死。休说李洪绝不肯从,便肯听从,那神幡被佛法禁 竖地上,岂是第二人所能移动?

毒手天君大怒,便将五遁生克妙用全数施为。总算李洪人甚机智,便乘敌人 心虚,故意延宕,一味破口乱骂,一面设词哄骗,仍指幡上神火抵御,居然被他 鬼混了好些时候。等到护身光华为五遁所迫,气都透不出来,阴魔忍大师也炼屄 事毕,开坛走出,举手即破了五遁禁制,毒手天君望影逃遁。

阴魔也溢出无相法身,往武夷山千石帆潮音小筑,替入谢山法体,安排淫诱 叶缤,拆解《灭魔宝□》之谜。 ---------- 第百五十五节宝□淫引

光阴易过,不觉满了七日期限。忽见金霞飞起,一闪不见,同时现出整座法 坛。谢璎、谢琳二女也已炼成有无相神光,运用纯熟,随即拜别元胎忍大师起身, 用有无相神光隐去形迹,起身往武夷飞去。

谢璎、谢琳二孪女飞到武夷山千石帆潮音小筑后一看,山顶全是白云铺满, 氤氲浩荡,岚光映日之外,竟看不见下面景物,暗忖如何是这等光景?待要行法 穿云而下,云岚倏地腾涌如山,朝上卷来,四顾身已没入云海之中。

谢琳性于较急,刚唤了一声:“爹爹!”忽见一道金光自下方射来,立时冲 开一道云□,见下面梅花林外,阴魔谢山正朝上面含笑招手,连忙争先飞落。阴 魔谢山将手往上一招,岚光云影重又封合,再将手一扬,手上立现出一片白光, 光中现有不少字,令二女细看。大意是说:一音大师叶缤在倚天崖对面千寻石壁 之内,将东晋神僧绝尊者的一部《灭魔宝□》炼法真诀取到手内。这部降魔真诀, 以二女此时资禀法力,学之甚易,只要记下,便能依此通解。叶缤先前自是不肯, 决想不到有此密谋。二女之中,不论何人,凭著各人的愿力缘法,将那部真诀默 记下来。等到记下以后,已无法补救,只好听其自然了。

谢琳看完,甚是欢喜。谢璎却道:“只是练习降魔真诀,乃于女儿修道有益 之事,叶姑怎会如此坚决不肯相授?难道此举于女儿将来修道上还有什弊害不成?”

阴魔谢山心尚踌躇,本想言明由谢琳默记,再行起身。哪知二女平日心性言 动如一,这时意念竟有不同。谢璎劫运完满,得平常心,能客观自在,是信其爱 ;谢琳还欠一劫,为业障所迷,主观冒进,是信其利。阴魔谢山闻言不禁大喜, 分明各有因缘,免却许多顾虑,再好没有。答道:“佛家原以清静寂灭为宗,本 来无魔,何有于降?出世入世,相由心生,自以不习此法,少去许多烦恼。”

谢琳不等说完,插口说道:“爹爹说的是习了此法以后,容易招致魔头,为 异日修为之阻吗?女儿先已想过,只要道心空明,具大定力,任什魔头无足为害, 自能战胜,怕他何来?异日还可发大愿力扫荡群魔,再好没有。”

阴魔谢山听到末句荡魔之言,细察谢琳双眉隐现一些煞气,谢璎却是依旧心 光湛然,神仪如莹,眉头微皱道:“琳儿莫把此事太轻看了。”

谢琳微笑不答;谢璎始终静立在侧。阴魔谢山仍用法力现出金字,教以去时 如何应付,说谁先记下,便算谁的,各凭机缘,不可强求。

果然语毕,叶缤便与阴魔谢山通灵问答,说近日因炼《灭魔宝□》真诀,并 试诸般法术威力妙用,全部演完尚须九日,久未往小寒山探看二女,适才忽生想 念。本心想与忍大师通灵一谈,偏生忍大师不知何故,竟以轻易不用的佛家大须 弥不动尊法,将全山封闭,与外绝缘,接连叩关两次,均无回应。欲请谢山日内 往小寒山一行。武夷仙居为何也用法力封锁?

阴魔谢山答以此时尚有他事,难作长谈。等你大功告成,见面再说吧。叶缤 本是一时思潮忽动,不能专心宝□,已经开始入魔,也未往下盘诘。双方通灵问 答过去,阴魔谢山笑向二女说道:“你叶姑忙于炼法,由此起不到事完,是不会 再向我通灵了,只是上空禁法仍不能撤去。我从未向她打过诳语,今番还是第一 遭呢。”

谢琳笑道:“爹爹答话含糊,并未提到女儿。哪能说是诳语呢?”

谢璎笑道:“琳妹乃是巧辩,心与口违,怎说不诳?”

二女尽管天真,法力却既非寻常,智慧尤高,一点就透,是情有轻重。阴魔 谢山微笑不语。谢琳道:“我佛无缘无故,时以无上愿力普度众生,便是最情长 的人。你看师父法号忍大师,坐关那么多年,一旦前生爱女再劫重逢,金刚不坏 的门横巨木,为何只凭女儿两滴泪珠便化乌有呢?”

谢璎道:“师父幼遭孤露,屡世艰厄,万缘已断,自然修上乘功果比较容易。

要似女儿这样,又有爹爹,又有师父和叶姑,恐也一样是不免思恋呢。“

无情更是多情,是情之专,专则大道易成,因无所偏。无奈是成道易,得道 却难,助力不多,难抗魔劫,只能终日坐入死关。谢山这才对二女道:“你叶姑 明日申初必大功告成。那宝□非比寻常,只要当时紧记全书,自能循序渐进。到 底事关重大,必须照我所说,于申初时分你叶姑法刚习完,宝□不及收藏的当儿, 叩关求见,才恰到好处,差之毫厘则谬以千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有不平, 无妨俟诸异回。再过二三年,异派妖邪即极少敌手。那时无论什么极恶穷凶,除 之均非难事,何在今日?如若因此延误,悔之无及,我也白用心了。”

二女领命。阴魔也溢出无相法身,现冯吾外相,往双杉坪助叶缤完成其以身 试法。

雄性降魔之道是倒转干坤,逆索阴精。盖女人一身属阴,惟津液属阳,故曰 水中铅,红乃为铅,又名红娘子,阳数也。夫采阴者,体交而神不交;先学运气 法,得玉茎巨壮,可塞阴户,女人大药出矣,然后御屌,不令走泄,如忍大小便 状,吸阴中之气,运气上升,玉茎吸其阴精入宫,采其红铅,如水逆流直上,随 从玉茎管逆入丹田,从尾闾运上昆仑顶,搬上泥丸。

惟是采索阳精是顺天之道,非雌性降魔之旨。男人一身属阳,惟精气属阴, 故曰沙中汞,白乃为汞,又名为白头翁,阴数也。宇宙之律是雄飞雌伏,是以雌 性降魔之道是奉献为引,不为欲诱,其大旨以是身非身,非身是身,身外之身。

夫此一身,法身也,非存想所得有,非法炼所能成。于色身中讨采其神气, 并其生命,居其灵魂,以控男身,作不贰之臣。任他鞠躬尽瘁,也诧为短促,令 他雄风折尽,俯首下心。是采阳也,神交而体不交。

索神啜气,不惑于欲,必先壅塞双关。其位在脊端前子宫后,内有二穴,左 曰膏,右曰肓,人身泥液之所踞,无远无近、无内无外,更进无去无来、无入无 出,加修无起无灭、无动无静,气行则躁自释。独特的真气灌进对方体内后,真 气会自行潜伏在对方体内的经脉中,这称为「从」气,只要收到「主」气的牵引, 便会听从「主」气的操控在对方体内开始活动,也能依照对方心情变化所引起的 气血反应而控制对方的身体,甚至能做到千里操控。

若夫子宫体得一阵热气盘旋,此时泉扉更宜紧闭,仍寂体以视之,莫教放松。

最忌念起,稍有恋情,便致遍体酥麻,非惟急宜定情,仙凡从此两分。盖以 其时,扉内必有非凡震痒,再经提闭,则此牝内必得非常逸趣,不加定情,必致 遍体酥麻,溜入情海,扉必洞开,精漏若注,虽欲定情,恐不及矣。

一旦身等虚空、上中下三丹田一贯,惟觉肢肢节节窍窍光明,功修至此,一 己之身、外身具矣。神足气充,念不外驰。如是,则已具法身净境矣,可以神气 的交接,逐步转化道胎的性质。圆光罩顶,响激玉清,乃真玉液之丹还,古真名 曰“醍醐灌顶”。

无奈女属坤,而坤藏真火,火伏则吉,火发烁金,故女修诀惟从止念调心始。

盖静则阴凝,不动则阳郁。跛者不忘其履,瞽者不忘其视,此人情之常,强 制人欲,如水之积,为土所阻,泛滥之势早已内蓄,一旦心念难以把持,自以为 不动心,却不知已动了意,意为心之始,根本已入了魔道,不知推究发躁生烦之 由,遽求得凉快一时,地火焰腾,凡火从之,则有烁金之弊。

叶缤此时已堕入魔欲,春心荡漾,丰盈雪白的肌肤红艳得像水晶般玲珑剔透, 颤抖不已的曲线在蒙朦胧中更美得凹凸有致,身上的各道经脉中却充满了灼热感, 且热流般奔走著,激荡著经脉各处,如一个思春的荡妇,独处孤衾,偷窥春戏, 引发淫心,交腿切磨,发出轻哼哦吟:“但得春常在,何必住云间。”

阴魔冯吾已无声无形穿山入窟,接口道:“男欢女爱,无遮无碍,一点生机, 成此世界,俗士无知,大惊小怪。”

说著在叶缤身后现形,伸出两只魔手在她那两只大乳球上轻轻地揉著。动情 的两只乳球在手掌中波动,又大又富有弹性,彷佛要挣出指间,两只奶头都硬梆 梆。小嘴频频发出「哦~~啊~~嗯~~嗯~~喔~~喔~~啊~~啊~~」的 微弱呻吟。娇躯不断震颤动,腰肢摇扭,玉腿展伸,露出胯间哪丰满的女人神秘 部位。

弧圆的大阴唇也大大的张开了,连黑黝黝的阴毛丛也擘裂,已葵扇似的小阴 唇被烧得伸出屄户外,受著从子宫内喷出的气流所冲,一张一合的在摇晃驱热, 也像向奸郎征召,令阴魔冯吾这欲海淫魔也心跳怦怦,强忍欲望的疯狂,手掌捂 向那凸显的耻阜胀包上,胀得厚而有柔韧强劲的弹性,内侧全是光溜溜的水渍, 屄道内还一张一缩的,也真柔软。

雌雄静电互流,快感直不是孤阴独阳可比。叶缤略舒胀压,轻喘求援:“对, 就是这里,小吾,摸它,摸它~~”

如呓话语、淫荡的呻吟令奸郎魂飞心荡,刺激得浑身如著火爆炸的颤抖,尽 力克制著魔屌的冲动。入魔所撩起的原始欲火春情有著狂烈的神韵,其淫荡不可 方物,炽热的幅射炙得魔屌更是硬涨如铸铁。叶缤更向身后伸出纤纤玉手,火辣 辣的紧握住那根又粗、又长、又硬的屌茎。若焰若电的脉冲直飙入屌,颤荡流遍 百窍,令阴魔冯吾魔屌在颤,浑身都软了,禁不住「啊~~啊~~」的叫了两声。

叶缤露出惊喜的神色,玉手把屌茎牵引过去,对准了她自己的屄穴。阴魔冯 吾用那大龟头在屄穴口磨动,磨得叶缤骚痒难耐,紧紧的抱著阴魔冯吾,扭动赤 条条的娇嫩胴躯,禁不住娇羞叫道:“小吾~~别再磨了~~小肉穴痒死啦~~ 快~~快插~~插进来~~求~~求你~~快嘛!~~”

骚媚淫荡饥渴难耐的神情令阴魔冯吾也忍不住了,把大龟头猛地插进去。魔 火淫焰炙得屄膣又暖又紧,水滑滑的嫩肉把屌茎包得紧紧,真是舒服。叶缤发出 喜悦的娇嗲喘叫:“啊~~啊~~嗯~~啊~~啊~~哦~~哦~~啊!哦!真 粗真大真硬,喔~~”

那迷人的叫声太美,太诱人了,刺激著阴魔冯吾的神经。娇美的粉脸更洋溢 著盎然春情,媚眼微张显得娇媚无比,被暴涨的大龟头顶住穴深处,难受的边扭 动,边娇啼浪叫:“嗯~~嗯~~”

不已的呻吟,淫荡浪媚的狂呼,乳房也激动得上下甩摆,剧烈晃动。看著那 淫媚之相,阴魔冯吾淫心如狂,便抱住她,胸膛抵压著饱满的胸脯感觉坚挺的乳 房,乳尖正传来阵阵的火热,情欲震荡使得叶缤不断的浪叫呻吟,招来一阵阵疯 狂地冲击,不住发出声声的浪荡娇喘,被肏得欲仙欲死,披头散发,淫荡浪叫变 得更大声。

突然四肢紧紧箍住阴魔冯吾,极端的快感使她魂飞魄散,姣美的粉脸上显现 出性满足的欢悦,双眉紧蹙,娇嗲如呢,湿滑的屄洞猛然抽搐收缩,花芯深处阵 阵颤抖,浓热的淫水急泄而出,情感也到达顶点,全身不住颤抖,发出不可抑制 的淫叫。

激情过后,动极后生静,阴阳相与模;风中擒玉虎,月里捉金乌。缚虎归真 穴,牵龙渐益丹。山头并海底,雨过一声雷,一股清凉的感觉忽然从下腹丹田升 起,缓慢而坚定的顺著经脉向全身扩散,鹊桥重过处,丹气复归炉。旋觉身虚若 谷,大地亦无,隐隐凉气袭人,氤氲四塞,忽复雾散云收,下现性海,碧波澄如, 总算能一念不动,忘境忘情,忽现金光万道,细雨如珠,随光下注,左旋右转, 化成皓月,浮沉晶海,遽然如梦而醒,以意注牝,觉得此中恬泰。

那楚楚动人的嫣然一笑,胜过了千言万语。模拟著淑烈女孩子之不习惯裸裎, 躲躲掩掩,居然别有一种风情,妙境万千。那神态之感人,简直无以言表,另有 千娇万媚的性感,让人一看要丢魂,又有著一种成熟和高贵的气质,让人不敢有 半分猥亵。

其后,叶缤以此迷得赤杖仙童。赤杖仙童在淫蘼成风的西牛贺州,见惯色欲 浪态,却都是在情欲激动下的淫女之流,更因天阉自卑,几曾领略过这等端淑的 美态,神为之夺,都急不容待地想看到她那遮遮掩掩之处究竟是什么样子,忘情 所以。

但就迷不了心切的奸郎,任是摒弃高潮,忍拒快感,也系不住无我无相。于 压得意识恍惚之际,惊觉谢氏二女叩坪,竟生惶恐之惧,狼狈扎起,连《灭魔宝 □》也未暇收拾。

那谢氏二女候到天色甫明,便即拜别猬丹谢山,起身往川边倚天崖飞去。遁 光神速,不消多时,便入川境。经过巫峡上空,偶然目注下方,瞥见层崖峡峙, 江流如带。那么萧森雄奇幽险的川峡,直似一条蜿蹰不绝的深沟。水面既窄,过 滩的船依靠岸上纤夫牵拉,抢著上水,动辄数十百人拉著一条长缆,盘旋上下。

于危崖峻壁之间,直似一串蚂蚁在石边蠕动。

二女看出那些纤夫之劳无异牛马,一个个拼命也似朝前挣扎。江流又急,水 面倾斜,水的阻力绝大。遇到难处,齐把整个身子抢仆到地上,人面几与山石相 磨。那样山风凛冽的初冬,穿得那么单寒赤裸,竟会通体汗流,十九都似新由水 里出来,头上汗珠似雨点一般往地面上乱滴,所争不过尺寸之地。看情景,每过 一滩,少说也须两三个时辰。

二女越看,越觉得这些纤夫实在劳苦可怜,不由动了恻隐之心。有两三次谢 琳看不下限,意欲施为,俱为谢璎阻住,并道:“巫峡有名浪恶滩险,终年如此。

沿江土人以此为生,已成习惯,我们助他一时,济得什事?为行旅造福,作 一长久之计,不更好吗?“

要是造福行旅,这些纤夫的生计也就剥夺了。纤夫辛苦是表面,内里成因是 何以不得不辛苦呢。苟能衣食无亏,谁愿茹毛饮血,手足并砥。不是人多命贱, 何至为此如斯贱价工钱,动辄调用人力。苟能帮得一时,反而酿造依赖之心,时 涉幻想,守株待兔,不甘受劳,自寻淘汰之由。要是人力有价,自然水到渠成, 有智者惮思妙法,才是根本之救。

谢琳只得罢了。忽听前面喧哗之声汇成一片。原来对岸有一危崖,壁立千切, 都是上下如削,空出半里长一大段,受风日雨水侵蚀冲刷,成了一片大崖坡,赤 石童山,寸草不生,势极险峻,上面也无人家。船一驶近崖前,便如钉在水上一 样;江上看去又那么风平浪静,但一条小船,平均四五十人奋力扯纤,一任纤夫 们拼命前挣,竟会抢不上去,把全身都挣仆到地上,兀自不能再进一步。可是江 波粼粼,平稳无风,看不出一点有阻力的异兆。船上人都在忙著点香烛祭神许愿, 惊惶万状。

哭喊声中,那头船倏地易进为退,顺流倒驶下去。那些纤夫们吃不住劲,纤 得又紧,不及放脱身上纤板,纷纷随同往后倒跌地上,被那船带著在山石上往回 乱滚。纤道本窄,有的已被带落断崖之下,幸有纤板套住,人未落江,身却虚悬 空中。全都吓得心惊胆战,惊叫悲号,加上江峡回音,显得甚是凄厉,看去惨极。

二女目光恰也扫向对崖,见近水滨处却立著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道童,生得 豹头虎项,浓眉如帚,一双突出的鱼眼直泛凶光,嘻著一张阔口;鼻子大得出奇, 只是横扁不高;前额、下巴与两腮齐向外凸,更显得脸往里凹;一双大耳,左边 戴著一枚两寸大小的金环;手足粗短而大,穿著一身白麻布的短衣裤,赤著双足。

通体肤黑如漆,相貌丑怪,一手戟指下流的船,口中念念有词,神情甚是诡 异。

看见船人惊惶号叫,对岸纤夫狼狈滚跌之状,倒跌受伤,哭喊惨状,哈哈大 笑,好似以此为乐。

妖童得过厉害妖人传授,邪法颇高。其母乌头婆乃邪教中有名人物,炼就独 门邪法,专一摄人生魂。那七煞形音摄魂大法施展起来,对方只要发出一点声息, 或被她窥见一点形影,真魂元神立被摄去,狠毒厉害无比,更还炼就鬼爪抓魂, 并且周身俱是利器,一眉一发之微,均有极大凶威,和那独门哭声鬼啸一样,无 一不是修道人的致命凶星。尤其人随声到,来去如电,防不胜防。便是道力较高 的人,如若事出不意,也都难免。

妖妇虽然凶恶,却舐犊情深,平生钟爱只此一子,视若性命,反而误他一生。

妖妇以现当正邪各派群仙四九重劫之期,如稍放纵,不特爱子自取灭亡,多 半还要累及自己。盘算之下,平日直不许孽子离开她一步。魔重孽深,旁门究竟 难以成道。众生恶有恶的圈子,有竞争才有激励,推动进步。温室之内,管束严 厉,心灵缺乏方向,学无所用,习法自然不用功,浅尝辄止。

虎母犬子难以不为人以不争气作奚落而结怨。更不安于宗,离群脱党,哪有 公道可申,必为众欺。百年前被仇家杀死,几于形神皆灭。乌头婆费了许多心力, 将他元神炼好。特意隐居在巫峡群峰最隐秘荒寒的无名乱山之中,闭洞隐修,不 问外事,要躲那四九大劫。孽子因当地僻陋荒凉,山又童秃,终年愁云惨雾笼罩, 仅有正午前后略见晴明,而且险阻幽深,风景全无,自然不耐岑寂。每欲出外, 总是乌头婆跟著,隐避了将近百年,不准离开巫峡山境之外。

孽子日常无事,每去江边闲游。也是夙孽太重,运数当终。前日偶见这崖下 水滨有集,忽思饮食。土人见他相貌丑陋,出口不逊,已极厌恶。又见他穿著道 童服饰,身边未必有钱,便要他先钱后酒,于是争吵起来。要是土人坦言他穿著 寒酸,孽子自然展示财富,土人必见钱开眼,争端不起。那些土人却千般指说嘲 笑,以有更贫为荣,直无同病相怜之戚。恰值乃母寻来,强将他带回,不讲道理, 一生就是如此委屈,恶气难消。

事更凑巧,乃母因算计四九重劫越来越近,连日心神忽动,若有警兆。这等 景象从来罕有,心中疑虑,便往海外寻一多年未见的同党商议。偏因那同党也是 一个左道散仙,宫中美女甚多,惟恐乃子生心贻笑;没有带去。行时,也曾叮嘱 孽子,不许离山一步。孽子本已应允,于乃母去后,忽想起日前土民欺侮之恨, 欲往报复。

赶到一看,因非集期,只是一片空地。一时气无可出,见那些纤夫就是欺侮 自己的土民,立生恶念捉弄,暗用妖法,使那些拉纤的土人出了许多臭汗,意犹 未足,末了竟施毒手,将船迫得顺流而下,正在得意。

那些见高拜,搏同情,见低踩,无人性的狡徒本不值得可怜,只是沽??鲇?

者的工具。那些所谓善堂,号称不牟利,主持者的不受薪也只是欺世盗名。

往往街道募捐所得,仍未足以养其手下。非自己友无有可获资助。无论伙计 或受助人都比捐款人更丰足,直是劫贫济富。

谢琳只看表面,知是妖童闹鬼,不禁怒从心起,更不寻思,质询内情,径直 当先飞去,怒喝道:“姊姊,你快去救那些可怜人,我往前面看看是什东西闹鬼。”

在有无相神光护身之下,身原已隐去,只为疾恶心甚,去势忒急,未免略带 破空之声。妖童忽觉疾风飒然由斜空中迎头飞堕,便知来了敌人,却看不出来人 丝毫踪影。自负练就一双怪眼,差一点的隐身法决隐不住,心中也是有些惊奇。

仗著家传护身邪法,慌不迭忙纵遁光闪开来势,同时张口一喷,周身立在墨 云笼罩之下。大头摇处,左耳金环忽化一圈红光飞起,再戟指骂道:“何方无知 鼠辈,敢来暗算小祖师爷!有本领就现出原形,与小祖师爷见个高下,看你是什 东西变的。鬼头鬼脑,掩藏则甚?”

谢琳隐身法初收,人才照面,妖童见对方赤手空拳,连道剑光都不曾有,好 似轻敌太甚,决无防备。素日机巧变诈,知急不如快,下手又毒又快,双手齐扬, 左手一蓬五色飞针,右手一道赤暗暗带有焰头的刀光,暴雨闪电一般发出。同时 耳上金环所化光圈,也向谢琳当头罩下。以为这三件法宝俱非寻常,来势又是极 快,骤对方出不意;心想任你多大神通,也难经我三宝齐施,哪知遇见对头克星。

三件法宝的光华已然到了敌人身上,猛见敌人一声清叱,也未见有什动作, 见先到的飞针首先消灭无踪,飞刀和金环也似被什东西挡住,不能再进,不禁大 吃一惊。以敌人如此神通,自知技俩止此,别的邪法自更无效。知道情势危险, 恐将这二宝又复失去,要赶忙回收。果然敌人一声叱罢,指上一道金碧光华飞出, 先把金环一斩一绞,立成粉碎,洒了半崖星雨。飞刀虽幸勉强收回,妖童还未及 破空飞起,谢琳扬手又是一道金光,当头向妖童罩下。妖童那护身墨云竟似抵御 不住,暂时虽未受伤,身已被人困住,逃遁不得。

受欺负久了,难以无暴戾之气,更自招死孽。或许是天道循环,自然淘汰的 机制。既是不容于众,留世亦难符天和之冀。不是杀清对方,就是自己形神俱灭, 才得一了百了。妖童急怒惊恨交加之下,左右凶多吉少,把心一横,索性破口大 骂。连声厉啸,响振林谷。谢琳因忿妖童恶口伤人,喝道:“该死妖孽,你嗥什 么?”

妖童身外墨云连受宝光侵削,已去大半,早就不支。闻言知道不妙,厉声答 道:“我娘便在前面乌树岭墨云峰洞中打坐。她名乌头婆,说出来,吓破你的狗 胆。你如害怕,不敢前去,我便依你唤她三声。”

谢琳冷笑道:“既知道地头,自会上门,何必你喊?”

妖童闻言知无幸免,可是仍不肯说软话,意欲再以话相激。口方喝得一声 “狗丫头”,底下话未出口,碧蜈钩已化一道金碧光华,龙飞电掣而出,围向妖 童身上。妖童护身妖云将散,怎禁得住吃两道宝光齐施威力,接连绞了两三绞, 当即了帐,化为一滩紫血,狼藉地上。

妖童一死,那飞刀倏地乘隙往前飞去。谢琳先未防到,不及阻止,知道飞刀 所去之处,必是妖窟,还待赶往除害。谢璎救助纤夫后来到,拦道:“妹子,你 忘记爹爹的话吗?照这沿途耽延,赶到川边也正是时候了,隐身走吧。”

谢琳一时激怒疾恶,动了杀机。于妖童一死,便已心气便和,又想起乃父之 言,毕竟叶姑事关重大,一面应诺,便同起身。刚纵有无相神光飞起,猛觉眼前 墨绿光华一闪即灭,知有妖人暗放冷箭。仗有神光护体,不曾受伤,怒火重被勾 动,又想往妖童所说的妖窟寻去。眼望前面危峰刺天,峭壁排云,山势益发险恶。

谢璎拦道:“我们地理不熟,知道何处方是妖窟?耽延时刻,所为何来?老 妖名叫乌头婆,少时向叶姑一问,自知底细,除她容易,何必忙在一时?”

二女便同催遁光往川边飞去。谢璎心料妖妇决不如此易于甘休,父亲话已有 些应验,估量决不止此,觉著早到倚天崖才妥。于是只催遁光,由高空中向前急 驶,不再往下观看景物。

行到午正时分,前面雪山矗立,翠嶂云横,倚天崖已然在望。心方一喜,忽 听身后来路遥空密云层中,隐隐传来一种极尖锐悲愤的怪声,叫道:“何方贱婢, 敢乘我老婆子不在山中,将我两生爱子杀死?我知现今峨眉、青城两派,收了许 多无知小狗男女,惯在外面无故欺人。休看你们师传隐身法神妙,人看不见,如 与老身为仇,并无用处,上天下地,一样能取你们的狗命。再不回头与我理论, 我一下手,就后悔无极了。”

孽子死后,在外的乌头婆忽觉有了警兆,忙即赶回。同时施那七煞形音摄魂 大法。那怪声既是若远若近,听去又极凄厉酸楚,刺耳难耐。依了谢琳,便要停 身相待,吃谢璎一把拉住。谢琳刚喊得一声:“姊姊!”声才出口,又听妖妇哭 喊:“仇人,你回来呀!”

谢琳底下话未出口,吃妖妇远远一喊,猛觉心神皆颤,似欲飞越。身在有无 相神光护身之下,尚且如此,不禁大惊。幸是近来修炼佛法,功力精进,迥异往 昔,一觉有异,忙运禅功把心神定住,方得无事。先前骤出不意,没料妖妇邪法 如此神通,人一出声,立有感应。毕竟佛法真传,与众不同,幸仗神光护体,本 身道力又高,一加戒备,没有吃亏。谢璎也已有些惊觉,情知是个强敌,忙用手 揽住谢琳,加急同飞。

乌头婆见魂未摄到,大是惊异。痛子情殷,决计拼命,快追到倚天崖上。忽 听霹雳一声,一道金光由二女头上越过,光中现出一只亩许大的金手,挟著千重 雷火金星,其疾如电,正往身后怪声来路飞去。同时一声厉啸,发自遥空,这次 却是由近而远,晃眼间只剩一缕余音摇曳天边。那大手和金光雷火,连同妖人怪 声,全都消灭,无闻无见。

二女也已飞抵庵前,按遁光落下,见庵中无人,只留下一封简帖,料知适才 惊走乌头婆的,乃是芬陀大师化身妙用,见时将到,便立往双杉坪飞去。到的时 刻原早算准,二三十里之遥晃眼飞到。见当地乃是一片危崖,崖顶地势十分平坦, 崖顶当中有一小峰。高仅十多丈,孤零零矗立其间,玲珑奇秀,势绝生动,石色 也与崖石迥不相同,直似何方移来的小山,不是原有。

因雪山边界气候高寒,山风劲疾,草木稀少,疏落落生著一些杂树,都不高 大,形态也均倾斜瘦硬。惟独孤峰前面一左一右,生著两株大杉树,尤为奇特, 其高约在二三十丈,大约十围,亭亭勃勃,直上十余丈才生枝叶,虬枝纷披,形 如翔凤。全崖草木黄落,生机将瘁,独这双杉铁干撑空,荫披十亩,枝叶葱茏, 翠色欲流,直似两幢极大华盖张在小峰前面。最难得的是这两树大小如一,雄奇 伟秀。似此灵杉古木,世所罕见。

再走向峰前一看,通体却是一块整石,最深的洞穴不过丈许,均不甚大。上 下到处层峦叠蟑,奇石若飞,惟独近峰顶处有丈许大一块圆形石壁,玉色匀细, 又圆又阔,映日回光,闪闪生辉。前面山原林木,影照其中,宛如一轮明月悬在 上面。二女估量这圆石许是洞门,经叶姑行法封闭,知道叶姑就在里面,只是无 门可入,心想爹爹曾有叩关之言,便飞往石上敲壁求见,忽听一女子声音笑道: “璎、琳二女来得真巧。你二人速退双杉前面,待我放你姊妹进来。”

二女一听声由圆石发出,正是叶缤的口音,久别依恋,不禁动了天真,喜得 拍手争唤叶姑,一面飞退双杉前面。 ---------- 第百五十六节稚女破瓜      谢氏二女身刚立定,忽听地底殷殷雷鸣,好似地轴正转,小峰也往前移动,倒退了十多丈,峰底现出一个洞穴,方圆约有丈许,看去深约千丈。近口七八丈,悬著一团碗大银光,照得洞中明如白日。晃眼声止,便听叶缤唤道:“峰移洞现,你姊妹快进来吧。”

这次话声却由地底传来,听去甚深。二女知是叶姑用来接引自己的宝光,边 答边往前赶。忙把有无相神光一变,现身往下飞降。才落十丈,地轴又鸣,一片 殷雷响过,再看上面,小峰已复原位,压向洞口。那团银光也似飞星下坠,二女 便随银光飞落。转瞬快要到底,银光忽往横里飞去,同时看到壁间现出一个圆门, 迎面是间大只方丈的石室,当中一个矮圆石墩,空无余物。忽又听叶缤在石壁中 笑道:“今日大功告成,只顾欣喜,竟忘将内层门户开放。我也如此粗心,岂非 笑话?”

话还未毕,一片奇光闪过,正面石壁忽隐,全洞大放光明,这间石室甚是广 大,中设法坛,坛上立著一座金光灿烂的宝幢,坛前有一矮石案,案前一个石墩。

叶缤已在面前出现。二女忙抢过去,谢琳首先拉著叶缤的手,喜跳道:“叶 姑,几时炼此妙法?快教我吧。”

叶缤道:“这些下乘法术,有什希罕?忙它作什?你二人怎会寻到此地?”

谢琳笑道:“叶姑神通广大,还算不出吗?”

说罢,又道:“啊!今天不许叶姑算,你猜,我们怎会寻来的?估中便罢, 估不中时,须把移山之法传我。”

叶缤一手一个,拉著二女往里走进,笑道:“这还有估不到的?这一打赌, 只怕你法术却学不成了。”

二女同笑道:“却不许你按神光占算呢。”

叶缤笑道:“我最爱你姊妹天真,须和常人一般说笑,才有意思,占算出来 就无趣了。我还有部书未收拾,事完再长谈吧。”

谢琳早已瞥见石案上陈著一本道书,旁有一堆金沙,闻言,故作不知,含笑 将头连摇道:“叶姑,不收书有什要紧?莫非还不许我们看吗?你不知我姊妹这 几个月来多么想你,出门有多难呢。”

叶缤闻言,立被打动,笑道:“此书以前乃神泥封合,被我化成散沙,方得 取出。现须还原,并非易事,我已忙了些日。久别思念,先谈一会也好。我习此 书,关系非小,你们却是习它不得。莫非你们此来,还不知底细吗?”

谢琳笑道:“姊姊先不说,叶姑探我们的口气呢。”

说时,叶缤因无坐处,便拉二女同去石墩上落座,笑道:“那么,我先猜吧。”

二女见叶缤一味欣喜,毫未生疑,越发高兴,故意互相争唤叶姑,各要传授 一点有趣味的法术。叶缤笑道:“没见你姊妹都不小了,仍是当年童心稚气,习 法只为好玩。你们可是由小寒山来?”

二女拍手笑道:“这头一估,就估错了。”

叶缤笑道:“我答还未完呢。那么,你姊妹必是武夷省亲,听你父亲说的了?”

谢璎闻言,微笑未答。谢琳却拉著叶缤的手,笑道:“全估不对。我们是往 武夷看望了爹爹,爹爹只说叶姑想念我们,前日还曾通灵。我们现由龙象庵来, 叶姑想不到吧?”

事情偏极凑巧。这次巫峡途中与妖人结仇,事本无心,后往龙象庵留柬说起 乌头婆的厉害,谢琳灵慧异常,便留了心,及听叶缤一问,猛想起此事现成资料, 如加上去,岂不比爹爹所教还圆得多?故意忿忿续道:“我二人是让一个名叫乌 头婆的妖妇,追到那里去的。”

这是恶人先告状。也可说无论善恶也必需有他的圈子,才有助力。强求一个 幻境,不安于其宗系,自绝于根源,离群不党,哪有公道可申,必为众欺。虽村 夫之弱,也必有出头架梁之人,于是狗也高三分,所以有所谓狗眼看人低,是孤 魂野鬼的写照。

人算不如天就,有事有实,有赃有证,总比惮尽心思的虚构不启人疑。叶缤 也是爱怜二女太甚,又当大功告成之际?心中高兴,全未想到别的,惊道:“那 老妖妇邪法厉害,最为狠毒。不过她已匿迹多年,久已无人见到;并且她虽妖邪, 向不无故寻事。你二人怎会与她为敌?”

谢璎正要开口,谢琳抢口说道:“姊姊莫插话,由我一人来说。我姊妹不能 白受人家欺负。师父所传佛法,只是防身御魔,遇见厉害一点的妖人,便难除他。

我还要求叶姑传授仙法,破妖妇的形音摄魂邪法,报仇除害呢。“

说罢,随即添枝加叶,假说:“久不见爹爹和叶姑,日夕思念,昨日苦求师 父允准,去往武夷。本心省亲之后,问明叶姑行踪,再往问候。哪知爹爹见面不 久,便命即回山。我和姊姊问叶姑师徒何往,爹爹说叶姑独自一人在此闭关,谁 也不见。好容易出一次门,本心想和爹爹、叶姑聚上十天半月,不料如此,岂不 冤枉?特意绕著路走,想就便看看山水景致。哪知行经巫峡,见一妖童用邪法无 故残害苦人,是我不忿,将他杀死。这厮死前,说他娘是乌头婆,还叫了两声, 也未见人来救。除去之后,正往回走,老妖妇忽然追来,先用形音摄魂邪法,差 点没吃她亏。姊姊看出是个劲敌,更恐毒手摩什发觉寻仇,众寡不敌,本意飞回 小寒山去。谁知妖妇厉害,三面俱有怪声呼应。心料芬陀师伯必能相助,正好是 这一方,便往倚天崖龙象庵飞去。妖妇飞行竟比我们还快,我们才到庵前,她已 追近。忽由庵中飞出一只大金手,将妖妇赶走。芬陀师伯已然他出,早算就妖妇 追来,用化身将她逐走。留给我们一封柬帖,说妖妇厉害,以后不免相遇,吃她 的亏,只有叶姑能有法力制她,说出了地点,因而寻来。叶姑怎估得到呢?叶姑 自然不愿妖妇欺负我们,传法破她那不消说。现又打赌输了,请连那移山之法一 齐传授了吧。改日寻到妖窟,一出手便先把她巢穴行法移去,再与交手,有多快 心呢。”

叶缤以为忍大师欲令二女承她衣钵,自己炼法断无不知之理,万不会令二女 来向自己学步,闻言果然深信。略微沉吟,答道:“那妖妇神通变化,邪法高强, 便我亲去除她,也是难极。尚幸机缘凑巧,我近炼此书,乃东晋神僧绝尊者的《 灭魔宝篆》,内中恰有制她之法。不过习了此书,虽具无上降魔威力,但亦利害 相兼。多造孽因,于本身修为上害处更大,习去无益。并且你们将来成就远大, 到时自具佛家上乘法力,也无须乎此,本来万不能传。只是妖妇和轩辕师徒、蚩 尤坟中三怪,都是来去如电,说来就来,声到人到,一个不曾防备,吃她骤然暗 算,便难抵御。我想你二人此时功候未到,妖妇毒害不可不防,只把破她的法习 去,以为目前防身之计,也还无碍。但只许习此一法,不许窥读别章,不要贪多 好奇,少时学完,又来缠磨要学别的。”

二女闻言,知已上套,好生欢喜,同声应诺不迭。叶缤随将桌上那本宝篆检 出一章。二女见这宝篆长约一尺三寸,宽只三四寸,非纸非绢,色作金黄,异香 芬馥,不知何质所制,上面满是篆引符篆。叶缤正待讲解,忽见洞顶白光连闪, 便笑道:“你父亲不知有何要事与我通灵,时间也不知久暂。现用法力将此书禁 制,你二人不许淘气,设法偷看。”

谢琳将小嘴一撇,故作顽皮神气,答道:“叶姑既不放心我们,请收起来吧。

放在桌上,我们是要偷了逃走的啊。“

叶缤急于和谢山问答,微笑了笑,也未答话,心底下是怕二女习了最后那降 淫一章,更难以出口,只将手一指,案上那堆金砂立化成一幢金花宝焰,将书笼 罩。跟著双目垂帘,便在座上入定。

二女知道其父的调虎离山之计已成,方在欣幸,不料叶姑有此一著,见那金 花宝焰强烈异常,宝篆就在其内,却连施法力,不能移动分毫。心知时机瞬息, 少纵即逝,正干看著发急。谢璎比较沉稳,曾听师父说有无相神光不特护身神妙, 并能制压敌人法宝,何不一试?佛家妙法果然不可思议,那桌上金光宝焰吃那有 无相神光一压,立即光华锐减。

谢琳见状大喜,知道佛光既可克制神泥所化宝焰,自可随意取携。当下更不 怠慢,忙在神光护身之下,伸手便把书取到手内,纵向一旁,从头往下默记。谢 璎见妹子捷足先登,想起父亲来时语气,以及妹子近日言动与前稍异,料是定数, 安知非福。信尊长的爱,自是无所争。谢琳得失之心重,信尊长的赐,对后果就 不大在心了。

那宝篆共是正反各五十三章,既易通晓,并且另有注释和偈咒用法,果然详 明。谢琳已是神仙中人,早得玄珠,一通百通,不消片刻,便即默记胸中后,忙 把书仍放原处,业已还原,许可瞒过。并朝谢璎打手势,问道少时说是不说?谢 璎见她喜形于色,甚至忘形,洒笑道:“你今日怎么这粗心?叶姑是能瞒的人吗?

你看神尼宝焰虽仍放光,经过有无相神光一照,已无先前强烈,分明是破绽。

乖乖认吧。“

瞒过一时,那能瞒过一生?所以徐公三十六计,最后一计却是走为上计。瞒 骗一经开始,必恶性循环,凶终隙末。其瞒越深,其祸也越烈,更变生不测。

谢琳含笑点头。方去叶缤身侧跪下,叶缤已经醒转,似已觉察,面有愠色, 也不答理谢琳,只向谢璎道:“我起初只当你二人孪生姊妹,平日言行心性无不 如一。今日看来,还是你好得多。”

谢璎也忙跪下道:“此事休怪琳妹一人,叶姑此时料已得知详情。这也是爹 爹惟恐叶姑故交情重,来日多事,无人驱策,特意商准师父,设下此计。知叶姑 疼爱我们,算准时刻,乘虚盗习宝篆。原定我姊妹不论何人先到手,便算她的, 只著一人学习。璎儿也未始不想学习,只被琳妹抢先,慢了一步。叶姑不要生气, 都是璎、琳不好,没先禀告,请叶姑降责吧。”

谢琳因从小便受叶缤爱怜,从未受过一句重话,叶缤这等词色,生平从未受 过,不禁眼圈一红,几乎要哭。叶缤先前嗔怪半属装乔,见她玉颊红生,忙用双 手将二女一同拉起,笑道:“痴儿,我岂不知此是你爹对我的好意?可是你们知 道习法的弊害吗?我是为了前生好些渊源因果,不得不完此愿力。你们却是何苦?

适才你父通灵,也对我明言,算计琳儿已将此书默记,异日正经修为,仍不 免于延误。虽幸习法只琳儿一人,但璎儿自然也被连带,延迟正果。可笑你师父 虽修佛家上乘大法,玄功超妙,情关依然不能全尽。先前连你们降魔行道均所不 愿,恨不能和她一样清净无为。这次为了助我,却许你们学此下乘降魔之法,不 也是为情之一字所摇动的吗?固然佛家重在因果,随缘自如,无损于明,可是她 那强欲你们学她的念头,经此一来,想必不致坚持的了。“

谢琳吃叶缤一抚慰,早已破啼为笑,只是玉颊仍泛红潮,已为降淫一章所影 响,互应屄患,不由自主的产生激素,引致神情亢奋,闻言乘机笑答道:“我看 师父本来就无成见,有什坚持之处?我们和师父同在一处参禅学道,我们的功课 与师父所习,好多不同之处。师父还曾说过,她那禅功最难,以前初坐关时,不 知受了多少魔扰和诸般苦难。相由心生,心即是魔。休看禁制严密,外魔易御, 内魔难消,一样受它侵害。并说能够学她更好,且等二三年后,看修为如何再定。”

叶缤闻言,好似恍然若有所语,随笑道:“你师父对我真个情重呢。只是事 已如此,我索性再指点她一番。此事于正经修为上实有弊害,璎儿以后却须谨记 我诫,万万习它不得。这样,你二人长短互补,彼此均有大益。如你也同学会, 不特将来你不能助她,反而同受连累,那就更为不值了。”

谢璎忙答:“叶姑如此叮嘱,爹爹也曾说过,怎敢违背?”

叶缤道:“你爹不是不知,只因不得不如此。不然的话,那西方八功德池中 神泥何等威力,怎伸得进手去?也是定数。这里戒备甚严,除绝尊者原设禁制外, 又在峰顶悬起一面宝镜。此宝功能传声照远,方圆数十里内人物动静,我在地底 均可一望而知。你们嗣在峰前突现身形,方使得知,竟没想到你们神光已然练成, 更忘了神泥受它克制。你父要我通灵,心虽微动,恐你姊妹好奇淘气,以为神泥 宝焰威力胜于雷火,又无多时耽延。哪知稍微疏忽,错便铸成,使你们为我迟延 正果,心如何安呢?”

说罢,便令谢璎立向一旁。手指处,先收了桌上金花宝焰。跟著面前飞起一 片金霞,谢璎便被隔断,再也听看不见叶缤、谢琳身影话声了。

就这会儿,谢琳觉得身上渐渐热了起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双乳上的蓓蕾也 渐渐硬挺,私穴里居然传来一阵阵虫咬蚁爬,直咬噬入心里,让她情不自禁左右 两腿交互摩擦,拼命地忍耐,但是却丝毫没有减低骚痒的迹象,反而随著时间的 拉长而强烈起来。拼命的压抑自己的冲动,但偏偏那股火烫就在敏感处不断回荡 让她难受又无法发泄,要不是叶缤就在面前,差点就要呻吟出声。

叶缤是过来人,深知欲火淫水俱属先天,仍是水火无情,只可疏导,而不可 郁抑。半搂半抱地将她那再挤不出一丝力气的娇躯给移了过来。谢琳意识开始有 些恍惚,任由剥清衣著,只迷迷糊糊地“咿”、“唔”的喘气,闭著眼睛,把身 子不住地在同时赤裸裸的叶缤身上扭动著。

皮肤和皮肤的摩擦,所产生的好象不止是静电,还有别的能量,那令得谢琳 的身子更是抖个不停,泛起诱人的桃红,鼻中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声音,小嘴更是 发出了诱人的喘息。叶缤把谢琳越拥越紧,不论是乳房还是私处都紧紧相贴在一 起,紧紧地互相挤压著。真气从阴蒂输出,经谢琳阴蒂贯入屄膣,为谢琳护屄镇 痛,流擦下丹田,经脐轮、心轮,聚入乳房中间的绛宫穴,再分入乳蒂,回归叶 缤体内,川流不息。

阴魔冯吾在两个雪白的粉臀后现身,看著叶滨和谢琳的屄户黏合处,眼中射 出了异样的光芒。那一小丛乌黑细致的阴毛,仍是初发育的稀疏,无甚遮掩,粉 红色的娇艳大阴唇紧紧粘合在一起,夹著一条浅浅的细缝,伸出腿桠耻阜外,被 叶缤的丛厚黝黑阴毛撩搔得像触电般地抖个不停,羞涩地把两条嫩腿紧紧地并在 了一起。嫣红秀气的小阴蒂则亭亭玉立,成长为晶莹殷红的肉芽,好像在喷出火 来,泄出一股奇香,向阴魔冯吾扑面而来,透入丹田,惹出烈炽淫火,烧得魔屌 炙灼般疼痛。

阴魔冯吾抓著叶缤的香滑粉臀,挥舞著粗大的魔屌抵著谢琳的屄户,稍一用 力,小半个龟头挤开狭窄的肉缝,将两片浅红的大阴唇大大撑开。谢琳遭此突袭, 如受电击,感到那「东西」的硬度和逼人的灼热,不由得啊的一声轻呼,惊慌更 甚,立时剧烈地挣扎,但身子被叶缤紧紧地缠著,动弹不得,只能发出一阵「唔 唔」的声音。虽然心中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尤其是原来顶在自己大小阴唇的 家伙,那种粗大、坚硬、滚烫的感觉让她手足无措,令身子愈来愈软、愈来愈热。

粗大的肉茎在小穴里开始转磨,敏感嫩肉被龟头的钝角摩擦,擦出电火撩冲 全身,到处都在鼓胀,发烫。那种难过之感竟然化作一股温暖而麻痒的火焰从下 而上,引起莫名的渴求。插入泥泞花径的肉茎碰到那处薄薄的阻碍,也只稍事停 顿,便一鼓作气直冲而过。未经人事的少女哪里受的了这样的刺激,只觉得一支 巨大的铁棒毫不怜惜的撕裂自己,像是要把自己劈成两半,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一 波波的从交合之处穿来,浑身剧抖不止。忍不住便蓦的尖叫出来:“啊~~好痛、 痛啊!”

谢琳嘴唇大张,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哀叫,两眼发直,眼泪流满玉脸,拚命挣 动身子,想摆脱攻击,真希望自己立时就可以晕厥过去,然而不知为什么偏偏自 己很清醒,但她的扭动却给了阴魔冯吾更大的快感。肉茎不停散发的热力,让谢 琳的小腹也逐渐热了起来,强烈的灼烧感刺激著那儿敏感地带,慢慢的形成一团 火。

突然,她浑身痉挛,像被电流穿过一样打了一个寒颤,拼尽浑身力量要再挣 一下,却蓦然发现自己的力气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海潮般涌来的快感。她这 时已神魂迷乱,一波波快感不断的冲击著她身体。好奇与欲火令反抗的气力消失 殆尽,连反抗的意志也薄弱到即将消失,任其而为,鼻中发出低低的「嗯、嗯」

声,回应著火辣辣的炙热。

叶缤见谢琳已不安的扭动,轻微的呻吟,知道是时候了,轻身的一转,让出 地方给阴魔冯吾好行动。首先入目的是光洁玉白的小腹、平滑柔软,阴毛也并不 多,淡淡如绒,盈盈一握的纤腰结实而线条起伏,曲线婀娜,香肌雪肤如脂如玉, 有著诱人怀轻怜蜜爱的美感。挺茁的椒乳犹如新剥鸡头肉般光洁玉润、赛雪欺霜 颤巍巍地摇荡著含苞欲放的蓓蕾,圈著淡淡的嫣红乳晕。

阴魔冯吾连忙靠过去,紧紧的将她那软绵绵的胴体压在身下,鼻中嗅到少女 身体特有的淡淡清香,似有若无,撩人心脾,非是惯于淫肏、或年华渐长的半老 徐娘所能有,不禁有些冲动,魔屌急速转动,磨其阴核,不给她喘气之余地。谢 琳腮生红霞,娇啼声又高了几度:“啊、啊~~啊~~怎、怎么能~~那里~~ 你、你不、不要~~啊~~」

虽然嘴上说不要,双手却紧紧抓住阴魔冯吾的头发。魔屌随即开始在那又紧 又窄的屄道内抽动,软韧而有弹力的壁膣紧紧箍著屌茎。夹的阴魔冯吾屌茎细胞 无不沸腾,在她那紧密柔软的屄道中强挤横拔,将谢琳的柔嫩玉门撑得小阴唇也 卷了出来,带著破瓜时的鲜血和粘稠的淫水,沾在她雪白的大腿肌肤上,红艳的 惊人。她浑身的肌肤不由自主地发烫,体内一阵阵的电流四处流窜,强烈的快感 冲击的她神志迷糊,秀发凌乱,全身不断的扭摆著,只不过刚才是躲避,现在则 是不自主的反应,嘴里急促的娇吟中带著浓重的鼻音。私处热的好像要熔化了一 样。

阴魔冯吾每一次推进都更深入她的花心内部,看著谢琳脸光洁的脸蛋上染上 两抹诱人的红晕,声声迷乱而又羞答答的娇喘,不知是痛苦还是极致的快感。阴 魔冯吾魔屌不停的挺动,龟头顶在她体内深处的敏感部位一劲儿的旋转。谢琳被 汹涌的快感刺激的狂乱起来,那滋味说不出是麻、是痒、是酸、是痛,玉腿缠住 阴魔冯吾结实的腰身,口中不知叫著什么,下身更是不受意志控制的挺动。

突然她玉臀轻颤,肉穴猛烈收缩,肉壁紧紧包箍著肉茎,滚烫的阴精从花芯 深处喷涌而出,把阴魔冯吾的龟头浇个正著,在高潮中泄身。高潮后的谢琳身上 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奇香,层层叠叠湿暖的嫩肉,不停的挤压著阴魔冯吾的阳具, 肉棒和阴穴之间紧密的没有一丝罅隙。

硕大的龟头撞开紧窄的花心顶到最深处,迎著那股阴精大力磨了起来。谢琳 只能发出急促短暂的呜哼声。高潮中好像被高高抛到浪顶,又重重摔了下来,张 大玉嘴想喊出声来,喉间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那灼人的道道热力汇成强大的热 流自股间秘处升起,进丹田,过气海,上泥丸,流经四肢百骸,奇经八脉,越流 越快,最后竟然带动她自身真气,在体内各处做周天循环,生生不息,一点一点 地烧的她全身都软了。

谢琳心房砰砰地乱跳,全身都没有了力气,发出一声声满足的呻吟,身体剧 烈的颤抖几下后,整个人无力的躺在那里,樱唇不断的喘气著。脸上布满红晕, 玉脸生春,娇艳无伦,一对钻石明眸中蒙了一层水汪汪的薄雾,贝齿咬住红唇, 娇媚无限,就连「嗯、啊」的呻吟听起来也格外柔媚动人。经历刚才的狂暴后娇 嫩的花穴红肿不堪,阴魔冯吾运起腹中元气对著她股间秘处轻轻呵出。谢琳只觉 得原本疼痛难忍的地方,被阴魔冯吾的一口气吹上,痛苦竟慢慢退去。

为谢琳重塑屄穴器官后,阴魔冯吾即要为二女安排出洞。最危险的是初出洞 外,未必防卫到魔音突袭,一个失神给摄了魂去,可就遗憾终身。阴魔冯吾先穿 出洞外,散播先天真气,拢聚于峰顶出口四周,待二女由此经过。 ---------- 第百五十七节天魔吸髓

谢璎在金霞外待有个把时辰,才见金霞敛去,谢琳神色似颇欣喜。叶缤对二 女道:“我本意留你姊妹在此,因有乌头婆这事未完,加上重炼神泥,使其复原, 闭洞穴,均非容易。不特不能留你姊妹在此,并还要你姊妹速急回山。乌头婆孽 子虽然天性乖戾,也不过想使拉纤土人吃场大苦,稍事惩戒,观其狼狈受伤,引 为快意,并非真要杀害。偏是他夙世恶孽太重,被琳儿连施佛法异宝,使其形神 皆灭,连再转一劫都万办不到,注定他母子终逃不过劫数。妖妇爱之如命,对你 二人仇深似海,决解不开。此是她昔年积恶太重,恶贯满盈。此间所藏绝尊者《 灭魔宝篆》最犯妖邪左道之忌。千余年来,为了盗取宝篆丧生败道的不知多少。

只为佛法威力神妙,不可思议,近百年来,才无人敢生心觊觎。妖妇初追你 们时,本应发觉,幸有芬陀大师事先算定,将她惊退出数百里外;现时遍处穷搜, 因知绝尊者藏宝之地,多高法力也难入门,独未想到会在这里。你们再如移山出 去,为她知所藏宝篆已为人得,不免又要生事。我此时无暇与妖邪纠缠。峰头宝 镜原是我初来时通路,知妖妇寻仇,就便收回,你姊妹就由峰顶通路出去。到了 外面,先不要往回飞,向来路飞出不远,定与相遇。稍有警兆,可故意出声引她, 她立警觉,必定现身追来,你们可即作之字形盘旋急飞。身有佛光隐护,她难于 追扑,必将妖法埋伏发动。琳儿事先准备停当,等她运用全力发出抓魂鬼手,才 将学会的灭魔神符发出去,妖妇必受重创,逃遁无疑。休看琳儿学了制她之法, 但你现时功候尚差,妖妇毕竟苦炼多年,人又机诈绝伦,她虽伤你姊妹不了,要 想就此除她,不特不容易,时限也还未至。务要听话,勿为过分,以免多生枝节。

二女一一领命。叶缤随即手掐灵诀,口诵真言,向上一指,洞顶金云急漩若 轮,突然高起,直上千丈。二女立纵神光往上升起,晃眼到顶,果见前壁有一小 圆洞,也是金云电转。二女一到,见金云忽然开放,赶紧飞将出去,只数丈远, 便已通过。

到了外面,时已入夜,月光如昼,天宇澄清,古木萧萧,空山寂寂。回顾来 路出口,仍是先来所见的圆形石壁,却光华已隐,只是一片顽石。远望大雪山, 连岭重峦,静荡荡地矗列于归路天际,寒烟杳霭之中。方觉无什迹兆,彼此才起 俏语,忽听哭声凄惨尖厉,若断若续,起自倚天崖附近,立时觉著心旌摇摇,真 神欲颤;彷佛静夜空山夜行,突遇云低月暗,阴森怖人之境,四周鬼物来摄,心 神惊悸之状。若非身在先天真气笼罩下,二女真魂早被妖妇摄去。

妖妇被芬陀大师化身惊走,暂时退去,却越想越恨。原是明知芬陀大师不在 龙象庵内,但又不敢寻上门去,树此强敌。而且算出仇人已然离庵他往,就在左 近一带,偏算不出其落脚之所,心中惊疑,断定仇人决非易与,只奇怪正派门下 从未听说过有此人物。尤其那隐身法异常神妙,不特自己破它不了,竟也看不出 分毫迹象。看那形势,摄魂法虽不为神尼芬陀所阻,也未必能生什大效。此时即 便报了杀子之仇,仇人既与芬陀相识,仇人的师长也必是个非常人物,对己决不 甘休,后患也所难免。不过,杀子仇恨太深,便拼一劫,也说不得了。

越想越横心,二次重来,便在倚天崖方圆二三百里之内施展妖法,布好网罗, 狂施邪法毒手穷搜,只要仇人一过,立即警觉,以防仇人不出声息,隐身遁去。

哪知偏在倚天崖之西只二十里之遥的双杉坪内,绝尊者宝篆业已取出,制她 的法术就在其内,也被仇人学去。及至二女一出声音,却在神光内,妖妇并未听 真,只稍微有点警觉。

二女闻得哭声,便生戒心,住口不语,知道厉害,忙即加紧戒备。而功力精 进,已非昔比,又在有无相神光保护之下,运用禅功即镇定心神,同时谢琳暗中 如法施为。准备停当,互相打一手势,照著叶缤指教,姊妹二人并肩一起,忽左 忽右,左旋右转,作之字形加急迎上前去。飞行不远,便入妖妇的埋伏,虽因神 光护身,邪法无功,已经被妖妇警觉。

妖妇见呼声摄魂,又未生效,只得认准去路,加紧寻去,可是仇人影子仍看 不见。二女却忽见前面有一团愁云惨雾,拥著一个妖妇飞来,忙照预计,分向两 旁闪开。定睛一看,那妖妇又高又大,脸似乌金,生就一张马脸,吊额突睛,鼻 孔深陷,两颧高耸,阔口厚唇血也似红,白牙森列,下巴后缩,一头乌灰色的乱 发披拂肩背之上,两边鬓脚垂著一蓬白纸穗,穗下垂著一挂纸钱。长臂赤足,手 如鸟爪,掌薄指长。身穿一件灰白色短麻衣,腰悬革囊,背上钉著三叉一刀,肩 背上斜挂著七个死人头骨,并非骷髅,都是相貌狰狞,撩牙外露,口眼鼻子都在 乱动。正是妖妇恨极仇人,特现原形,全身披挂而来。

二女出世不久,只在峨眉开府略有见闻,几曾见过这等丑恶穷凶,一身鬼气 的妖邪?谢璎方在暗笑见了活鬼,谢琳业已准备应付,笑骂道:“瞎眼鬼妖妇, 你睁著一双鬼眼,连人都认不清,乱找些什么?”

话才出口,人也同时加紧飞行,忽左忽右往斜刺里飞去。妖妇正在咬牙切齿, 仔细查看仇人来路,闻声一声厉吼,两手一挥,便往发声处发出十条黑灰色的暗 影,闪电一般凭空捞去。哪知对方早已防到,又在暗处,早纵神光避开。妖妇见 鬼爪抓魂之法竟未用上,不禁大惊,立用邪法施展全力,又发出一声极尖锐的凄 厉哭声。她这妖法非同小可,只要对手一出声,再听到她的哭声,心神便即不能 自制,将魂摄去。

谢琳心恃敌明我暗,本意还想侮弄,及听哭声入耳,竟比上两次所闻还要厉 害,尽管有了戒备,依然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才知叶姑再四叮嘱不许轻敌,果 然妖妇不是易与。因此不敢怠慢,忙照《灭魔宝篆》所传破法,也以全力运用真 气,将手一扬,连同灵诀发将出去。

当时好似一个极大的皮泡当空爆裂,震得天摇地动,四山皆起回应。妖妇骤 不及防,立受重创,元气耗散。她原先见邪法无功,仇人不曾现形,又看不出是 何来历门户,心已惊疑。不料才一照面,还没看出一点动静,便被破了摄魂之法。

这一震之威,竟将自己元气击散,耗掉好些,不禁心魂震悸。一想仇人这等 年轻,还有极大神通,具有如此法力,却从未听说,不是灵峤仙府那些地仙,也 必是那些同类人物。再斗下去,只白吃亏,尽管仇深,也不宜自寻苦吃。当时又 恨又痛,又急又怕,决计逃退,不敢恋战,要等访问出仇人来历,才再作报复之 计。就此长啸一声,就此破空遁去。

谢琳看出妖妇受伤,还待再取法宝,乘胜给她一下,没料去得这么快,才听 啸声,已然被妖妇化黑烟遁去,只听尾音曳荡遥空,更无形影,忙与谢璎会合, 正要开口,吃谢璎摇手止住,想起叶缤之言,点头会意,拨转遁光,同往小寒山 飞去。

刚飞出不多远,忽又听异声再起遥空,十分耳熟。循声一看,来路天边现出 大片乌金色的云光,势如潮涌,正由东南方飞来,往适才妖人斗处铺天盖地一般 横扫过去,其疾如电,飞得又低又广。二女一见,便认出是强仇毒手摩什的妖云。

那情景颇似发现自己踪迹,仗著他乌金光幕飞行神速,展布又广,赶紧追来 搜索。

自己除龙象庵、双杉坪两处外,并未现出形踪,这两处俱有佛法封闭,怎会 仍被妖人觉察?好生惊异。

那毒手摩什自峨眉开府不久,访问出二女踪迹姓名以后,虽找不到小寒山来, 想起前仇和未来隐患,时刻都在留意访查窥伺。事有凑巧,谢琳杀死乌头婆孽子 乌蛮时,毒手摩什正与魔女阴四娘在外幽会,并未觉察。到送魔女回去,一听魔 女姘头胡览说起谢琳相貌,并说还有一少女,只听问答,不见人影,便料定是他 仇人,当时大怒,也追了去,路遇乌头婆败回。二妖人本来就是素识。毒手摩什 问知仇人飞行途向,忙加紧追赶。

妖光所照之地,任何隐身法也失灵效。哪知二女受了指教,先进后退,起初 由北向南往前迎敌,末了却改作从东往西往回飞驶,神光飞行,无形无声,致使 妖人并未追上。这妖人邪法已得轩辕老怪真传,极机警神速,又是淫凶冥顽,丛 恶如山。二女虽有神光护身,因是初习,功候尚浅,如被妖光照住,纵然不被所 伤,也必被困。再如不知厉害,一现身出手,便不免于吃亏。幸而见机,没有穷 追妖妇;如稍迟延,岂不正与相遇?

那乌金云光已然追出老远,忽又由极远处飞将回来,势子比前更急,展布也 更广大,天被遮黑了半边。似因扑空暴怒,光中发出极猛恶的厉啸。这时来路上 晴空万里,片云不生,皓月明星之下,只见天边乌云万丈,弥漫遥空,中夹千万 点小金星,彗雨流天,星驰电掣,向妖妇去路疾驶而过。晃眼之间,只剩极小一 片乌金色的云影,没入青□杳霭之中,端的神速已极。

二女虽恃神光护身,百邪不侵,见此猛恶声势,也甚骇然。途中只是回顾, 原未停歇,一会便由大雪山顶飞越过去,小寒山已然在望。出入灵境本无阻隔, 便催遁光直飞茅亭前面落下,见师父尚在入定,一同走向蒲团前拜倒。行完了礼, 待要退下,元胎忍大师忽然启眸微笑道:“琳儿自寻苦恼,杀机一启,从此多事。

乌头婆早知运数将终,隐匿已有多年,不料仍误于孽子之手,此乃夙世因果, 任凭如何机智狡诈,防范周密,终归徒劳。往常你姊妹每不自量力,好胜贪功, 今日却甚知机。“

二女知机避过,却为幻波池引来隐患。

自从圣姑玉牒示儆以来,倏又经年,此时妖尸元神已早复体,气候也逐渐成 长,与生前无异,除尚不能出洞一步外,法力更加高强,又机警灵敏,并不是不 知道圣姑道法高深,威力灵异,男子入洞首犯禁约。无奈元神刚刚回生复体时, 好些事均须人相助,急病投医,忘了利害轻重,一起头便倒行逆施,号召同类妖 邪,男女不论,一体勾结。好在死的是别人,于己有益无损,本心没打算这等太 平,不料竟会安然无事。凡是认作将来有用的几个能手,至今无恙。

但是圣姑既能凡事前知,早有安排算计,今日之事断无不知之理,哪有如此 便宜,安然到底?心疑还有危机隐伏,圣姑遗言必要应验,这班妖人决无好结果, 不是应于现时,便是应于未来,连自己也是如此。安危系于一发,不能脱出,便 必毁灭。平日背人一想,便觉心寒,日在忧危之中。几番想要强行出洞,与众妖 党合力施展极恶毒的邪法,拼著藏珍不要,倒反仙府,将全洞连同圣姑法体元神 一齐葬入地肺中毁灭。然而终究无此大胆,咬牙切齿一阵,也就拉倒。

这一年中,池底也时有妖人来投。每来一妖人,均难逃神雕法眼,有时癞姑 等人隐身窥伺,因谷口设有禁法,潜形幻景,来的妖人不曾发觉,众人因守李宁 之诫,视如无睹,只瞒著易静。

易静受挫归来,越想越不是滋味。因觉池中最厉害的是灵前五宫和五行法物, 而师传道书正有一章专论此法,因而终日在洞内修炼,连每日必修的定功也放在 一旁,轻易不出洞门一步。上官红炼乙木遁法也大为精进,已能不假林木随意施 为。师徒二人互相一演习防御,易静先以乙木反制乙木,几为所败,已觉奇怪; 忙又改用反五行,以为金土化生,可克乙木,不料也只仅仅将上官红乙木所发的 青色烟光勉强压住,不能继续增高而已,一毫也奈何不得,不禁大为惊异。

这还是上官红年岁还浅,若照此勤习,再要把全部道书得到,威力神妙,更 要登峰造极,不可思议。尽管殊途同归,玄门正宗但须先固根基,循序渐进,不 可以后先倒置,功力不到,灵效便差,虽难炫耀威力于一时,却胜在魔劫不多, 愚愚鲁鲁就无灾无难的到达极处,只是非易静此等心高气傲之流所适宜。易静心 有不甘,便欲往玄龟殿一行,向父亲问难,顺便带上官红同去参拜师祖,也省了 静琼谷不少忧虑,容忍著胡览和阴四娘的来投幻波池。

阴四娘本是鸠盘婆的一个生性淫荡而又得宠的女徒,勾引了一个男同门叫胡 览的。昔年鸠盘婆初创赤身教时,曾收过几个男弟子,后以这些男弟子犯了第一 条教规,相继败于色欲,由此大怒,把这些孽徒十九处死。胡览原是汉人,最为 刁狡,见众孽徒相继犯规惨死,做了魔头,心畏本门法严,趁与阴四娘犯的奸淫 还未暴露,故意先后犯些小过,等互相逐出门墙之后,再行结合。

照著教规,犯这类小过的门人虽被逐出,只是一种形式上的惩罚,仍可请求 师父开恩重返,所以未将法力法宝收回。鸠盘婆那么高的法力智慧,竟为所愚, 自是生气,但天性又极好胜,觉著受了孽徒愚弄,再如计较,越发坐实自己愚昧, 心虽恨极,只得听之。却为此迁怒,收徒越发审慎,男的更是不要。

胡、阴二人当时色胆如天,事后却极胆寒,离开师门不久,先恐乃师行诛, 一同逃到滇缅交界荒山中隐匿多年。一般传说是已在暗中受了鸠盘婆的戮神之诛。

近听同党之劝,投到乌头婆门下。乌头婆虽是邪教中有名人物,比起赤身教 主,自然不如远甚。胡、阴二妖人本意实是想学那独门形音摄魂之法,并非真个 拜师求庇。乌头婆也知二妖人来意,始而谦谢,后因二妖人再四求请,勉强应诺, 却只管推宕,不肯真传。

二妖人自是不悦,将一切怨恨都发泄在那孽子身上。本来职责是照顾那孽子, 却是尽力爆阴毒,枪头向内。猪猪狗狗欺负那孽子时,就予以多多奖励,誉为想 □好。那孽子不甘受辱时,无论自卫招架,还是讲理,就是不适应环境,惹事招 非,呼唤乌头婆前来迫压。积以成例,土人才会惯性的对这传说中人诸多侮蔑针 对,自鸣威凛,争相颂为话柄。

这次乌蛮报复土人,却因乌头婆远在海外,阴四娘去了巫山幽会毒手摩什, 胡览才故意开放了乌蛮的隐身法气,引来了谢琳这杀星,也料不到谢琳会速下辣 手。胡览因忿乌头婆不肯传法,又知谢琳是个劲敌,没有现身相助,于孽子死后, 才照谢氏二女答话之处,寻声施展邪法,暗放冷箭。只试了一下,继见二女隐身 神妙,邪法无功,未敢再试。

胡览失之轻慢,未能维护乌头婆孽子性命,自知难容于乌树岭墨云峰。阴四 娘也知无望学那独门形音摄魂之法,又想投到轩辕门下。乌头婆本把二妖人认为 祸水,只是不便明拒,见他们改图,自然乐意。可是毒手摩什也有顾忌,只为魔 女所迷,变转介到幻波池来。

妖尸心性淫毒,对于同党,不论新知旧交,表面如何亲密情厚,不特一死便 罢,决不挂念,有时为了利己,或是日久稍生厌恶,并还故意借刀杀人,驱诸死 地。这次因为同党已多凋残,而那阴四娘与她一样淫凶恶毒,双方俱精于淫邪之 术,只是家数作法不同。妖尸别的法力都比阴四娘高,淫欲邪媚也不在其下,但 只能采补常人精髓,遇上法力较高的人,仅能互逞淫欲,摄取真元便非易事。而 阴四娘则精于最淫毒的天魔吸髓之法,是专能吸取修道人元精真阳的淫魔。

还有毒手摩什近与阴四娘勾结,十分迷恋。妖尸又可由她居间,把毒手摩什 引来相就。妖尸现在急需毒手摩什相助,无奈以前得罪太多,话已说满,尽管对 方酷爱自己,仍可请其相助,但急难求人,到底面子稍差。此人上手容易,将来 却难打发。以自己一向喜新厌旧,面首非多不能快意,如被霸占,也是难耐;如 与反目,便是一个没奈何的强仇大敌,稍一不慎,便吃大亏。最好仍使自投上门, 永维自己尊严,以免日后违言,才对心思。异日脱困出去,只要略施小计,便可 移花接木,令其弃此就彼。自己没有求他,也可明言相告,不令霸占,真是再好 没有的事。阴四娘就这样成为妖尸平生绝无仅有的唯一情投意合和极有力的羽翼。

当阴魔冯吾安顿好谢氏二女后回池,艳尸即急不及待把阴四娘召唤入密室, 要一试天魔吸髓大法。阴魔冯吾也顿时被阴四娘的妖淫所惊呆。黄发闪著金光, 大眼睛像做梦一般反映出深沉的骚动天性,性感的舌头不住伸出来,卷舔著鲜艳 的嘴唇。胸部丰满,两只大奶子吊钟式向前耸出。胯骨宽大,动作迟慢踏实,像 懒洋洋的一头母兽,发骚发浪的不住扭动臀部,充满肉感。带动著一对肥大丰满 的乳房,凸现的两颗大奶头如熟透的红葡萄,上下晃荡,有若催眠,晃得阴魔冯 吾神魂颠倒。

腿桠那丰凸起来的耻阜,并不比男子的阴囊细多少,上面那些蓬松虬绕的阴 毛,受著阴毛下面一窝火山口飙出的骚风阵阵,把其长及尺而又浓密蜷曲的阴毛 吹得幌动招摇,遮不著弧弯高耸的小阴唇,昂凸竖出大阴唇外。浪腿跨擘之际, 阴阜洞开如火山口,隐约可见护墙似小阴唇内的鲜红膣肉在浪翻纠缠,充满著野 性的诱惑,令阴魔冯吾的淫血一下子沸腾起来,心房怦怦直跳,只觉得眼热喉干。

这时妖妇更大放生电,把软而弹的大奶子挨贴阴魔冯吾手臂上,并撒娇的搓 动几下,令阴魔冯吾如挨电击。一刹那,阴魔冯吾只感到全身通电,魔屌应电昂 起,龟头愕愕抖擞菱凸,虬筋绕茎浮现,狰狞若噬。妖妇却一面喜色,一边直视 著那怒蛙似的巨屌,一边横瞄媚眼,伸下妖淫的玉手,抚摸著阴魔冯吾的屌茎, 令阴魔冯吾心中一荡,浑身发软。那坚挺胀大的魔屌更抖动不已。妖妇惊诧魔屌 的雄凛,惊喜地握著它,慢慢地搓拉、抓揉、挑拨、捏扯,时重时轻、忽上忽下, 弄得屌茎更炽热,坚硬,粗长。

阴魔冯吾欲念如炽,全身都在爆炸!急需女人!却强压欲火,不甘在第一回 合的前奏就输却雄风,一手握住她那两只大奶子尽情地揉搓抚捏,另一只被丰乳 球压著的魔手则运动魔指,勾挑妖妇屄穴。那原本丰满的大乳房更显得韧挺,乳 蒂在手掌中渐渐变硬,在先天真气撩拨下,热气滚动。

妖妇多年纵欲,连小阴唇也因高潮的充血养得优生重摺,为膣肉推出大阴唇 外,已不易动情,却为先天真气挑逗得阴唇充血,肥肿如苞,奈不住那血气激荡 带来的痕痒,要采取主动,把阴魔冯吾推倒卧下,空翻蝶式套下巨屌,把小阴唇 深深推入。丰臀坐下时跟著柳腰一摇一扭,重重的磨涮小阴唇以止痒。

虽然屄缝水滥湿热,阴魔冯吾阴茎的坚硬灼热却远在她想像之外,只顶入了 一半就令她有点受不了。那令人魂酥骨散的充实、直挤得她张口吐气,不自禁的 收缩小肉穴,将大龟头紧紧吸住,旋转著丰臀以磨动那噬入的肉茎。阴户深处的 子宫口抵紧大龟头一磨一旋,一吮一吸,一啜一套,发出或急或缓的吸力,愈套 愈快,口里也不停地娇叫连连,甫经交贴即施展天魔吸髓大法。

阴魔冯吾清楚地感受到阵阵湿黏的热流,不断的刺激龟头,勾起野性大发, 欲火狂炽,撑涨若爆,不得不激动狂叫,也是换气减压,以令气血舒畅,使大肉 茎更似烧红的铁棒一样,顶得屄穴直冒浆泡。妖妇香汗淋淋的拼命地上下快速套 动淫躯,樱唇一张一合,娇喘呻吟逐渐提高,仍是奈何不了先天真气的无我无相。

情欲的震荡使得妖妇不断的浪叫呻吟,媚眼如丝,吃吃地笑道:“说起来, 男人这东西,老娘也见得多,尝得多!什么粗的、细的、长的、短的、直的、带 勾的、老娘都尝过。不过,还是你这东西最令我满意!差点把老娘撑死!”

说著,激烈地摇摆自己的淫躯,丰乳上下剧烈晃动,大奶子摆往她身体两侧, 也随著节奏在剧烈上下摆动,如波涛般地一波涌著一波,一股浪过一股,流露出 那深藏的淫荡疯狂。在淫荡浪媚的狂呼中,只见她越套越快,越磨越猛,越吸越 强。却在阴魔冯吾的无相无我的空无一物下,遇著克星。阴魔冯吾现在的淫肏功 力已是越来越深,交欢次数越多精神越旺,可不会像别人的被这个淫妇榨干。

妖妇索不到丝毫元阳,反为淫气反噬。加上魔屌顺套反顶,逆磨急转,使得 妖妇舒服得魂飞魄散,不住的打著哆嗦,娇喘吁吁。“乖儿~~~~我~~的心 肝~~不行了~~我好美~~我泄了~~”

这妖妇本来就是性欲非常旺盛,每次没要个五六回是不会满足的。因此高潮 频频,一波高过一波,终于阴精一泄如注,双手双腿一松,垂落在阴魔冯吾身上, 全身都瘫了。阴魔冯吾见妖妇已是面庞通红,娇喘阵阵,一朵玉玫瑰愈发娇艳, 更令魔屌坚硬无比,且胀得发痛,翻身把妖妇两条晶莹如玉的大腿架在肩膀上, 猛地狠狠的插入整条巨屌。妖妇全身颤抖了一下,呻吟声中有些痛苦,显然感觉 到有些异样,但却更紧的拥抱著阴魔冯吾,任由抽插。

阴魔冯吾勇猛无比,似发狂一般插著屄谷。任这欲海悍妇纵横淫海一生,还 是初战如此庞然大物,哪堪阴魔冯吾如此猛烈的鞑伐?狂野粗鲁的动作引发出她 的无比快感,在阴魔冯吾的猛烈撞击下颤动个不停,口中时断时续地发出动人的 娇啼声。在狠肏之下,满头金发凌乱震抖,秀眼紧闭,娇躯扭颤,脆弱的呻吟不 停地响起:“太重了~~轻点~~轻点~~”

含著大肉屌的屄穴,随著魔屌的抽插向外一翻一缩,淫水一阵阵地泛滥,向 外直流,顺著肥白的臀部流在榻上,湿了一大片。那坚硬的魔屌像火热的铁棍般 揉搓搅动著屄腔,让她的娇喘呻吟越来越强烈。在魔屌的暴虐下,妖妇那如泣如 诉的娇吟声是越来越响亮,也越来越高亢,舒服得魂儿飘飘,魄儿缈缈,双手双 脚搂抱得更紧,丰臀也拼命地摇摆,产生几欲昏迷的高潮。粉脸左摇右摆,双手 紧抱阴魔冯吾背部,丰臀上挺,双腿乱蹬,口中嗲声嗲气叫著:“啊~~我不行

了~~你的大肉棒~~真厉害~~妈的~~小穴会~~被你肏破了~~~~我又

~~又泄~~泄了~~“

虽是歇斯底里般的叫著,那淫躯却是摆著、挺著,使屄穴和巨屌更加密合, 刺激的阴魔冯吾性发如狂。只要一看到那妩媚,性感的姿态,魔屌就会起反应, 用足气力,拼命急狠,大龟头像雨点似的打击在花芯上,击出“噗滋,噗滋”之 声,不绝于耳。龟头每次一深入都令妖妇无法控制地淫叫,近似西斯底里的呻吟 著。已是精疲力竭,媚眼翻白,粉脸嫣红,香汗淋漓,猛地把双手双腿挟的更紧, 把屄穴挺高、再挺高,狂叫著:“啊~~你要了我的命了。”

经过了高潮好多次,淫躯一阵一阵地痉挛,绷紧了又放松,然后又再次绷紧, 再次放松。如泣似哭的呻吟伴著剧烈的喘息声,飘荡在静静的密室中。阴魔冯吾 的大肉屌还插在妖妇的小穴里,又暖又紧的感觉真舒服,无比自豪的回望艳尸, 夸耀著辉煌的战绩。

艳尸只慢慢喝著酒,眼睛越发水旺旺的,媚目往阴魔冯吾一瞟一瞟,吃吃的 娇笑著。笑得胴体抖动,更是娇冶骚浪,有嗔,有喜,有挑逗,有承受,说不出 的千变万化,风情万种,越发的勾魂慑魄。充满了艳和媚的眼波流转下,阴魔冯 吾已经感到了一阵阵的心醉。艳尸吃吃地笑起来,她闪动著眼波,红唇吐出了腻 人的声音:“色鬼,你现在看到什么?”

阴魔冯吾盯著她,道:“我看到了一个发情的淫妇!”

艳尸微咬著下唇,使她的神态看来更加娇俏:“那你知道一个发情的淫妇需 要什么?”

阴魔冯吾道:“一个真正的男人!”

艳尸的声音更甜腻:“那你还坐著干什么?”

阴魔冯吾的欲火急速上升,小心地把妖妇纠缠在自己身上的四肢松开,接著 下身轻抬,只听“卜”的一声轻响,他那坚挺粗长的魔屌从妖妇的屄穴拔了出来, 冠紫棱锐,肉茎筋虬!

艳尸确是一个尤物。每一个姿势,都把她美妙的胴体的种种诱人部份变得更 诱人,鱼龙曼衍之际,阴魔冯吾目为之眩,神为之夺。而艳尸则不断地变换著媚 姿,每一个媚姿都和她风情万种的眼波,再加上艳尸那媚骨天生的玉体本就是一 副强烈的催情春药,曼妙甜腻的声音相配合,把欢愉推向一个又一个,简直不可 能攀登的高峰,一直到上触天际。荡人心魄的淫声颤吟不断,樱唇中呼喊的那么 淫冶激情,欢呼声,听来也更荡魂蚀魄。

阴魔冯吾慢慢的滑动,以超人的性能力,每一次拉出就像是要把子宫吸出来, 让她的艳驱不断痉挛,一次又一次地把她搞得死去活来,而艳尸则在胯下不停地 扭动娇喘,接受剧烈的前后顶撞,欲仙欲死地呻吟狂喘,不断登上了淫爱的极乐 高潮。那凹凸玲珑的娇躯颤抖个不停,两只白嫩的脚丫儿使劲的蹬踩著。

在欲仙欲死的交欢中,阴魔冯吾突然脑中一震,随即感觉到一股热气从丹田 升起,这是一股浓烈得使他每一条神经都似活了一样的、充满著生机的力量,刹 那间充斥了他的全身,而且不住地膨胀,如同龙卷风般地在体内流窜著,在狂热 的男女交欢中,缓缓牵出,不住跳动,直至流注入经络脉搏之中,散布全身。这 股热流来得非常突然,十分奇怪,毫无征兆。

阴魔冯吾因有寄胎一念为物,尘染意识,为艳尸的天魔吸髓大法所乘,更投 鼠忌器,反挫不得,迫得舍身喂虎,任由艳尸丁娘十索,予取予求。在这股热流 的作用下,阴魔冯吾只觉得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欲望,且这股莫名的欲望之气 还越烧越旺,令心中爆满冲天的火焰,需要发泄!

这时如果艳尸注意,就会发现阴魔冯吾的肌肤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隐隐的光 晕,淡淡的,不真切的隐现。而且阴魔冯吾的眼中也射出了一股莫名的光芒。不 过此时艳尸已经沉没在欲仙欲死的交欢中,根本不会发觉。

阴魔冯吾也渐渐心神荡漾,进入了半疯狂的迷乱状态,狂风暴雨般地摧残著 她,艳尸在阴魔冯吾的身下不停的呻吟挣扎著。只是阴魔冯吾心中的欲望之火却 越发泄越旺,太需要发泄,对艳尸的娇吟与求饶充耳不闻,继续著猛烈无比的抽 送。艳尸在阴魔冯吾猛烈的冲刺下一次次全身颤抖著,像个无助的羔羊,反而更 激起阴魔冯吾心底潜藏的莫名的冲动,全身剧烈颤抖一股股浓浓滚滚的玄精,狂 泄了出来,直射入艳尸的子宫深处,喷到她那不断扩张的花芯中。

屄穴深处的花芯更像小嘴一样凑著马眼吮吸,给予阴魔冯吾阵阵酥麻的蚀骨 销魂欲融化快感。直至艳尸胎气满盈,天魔吸髓大法才力竭消散。吸索得的玄精 助长了胎气,虽把胎期缩短了,终不免流入淫邪,也为艳尸招来早劫。妖妇阴四 娘经过了一阵调息后,睁开一双媚眼,满含春情的看著阴魔冯吾道:“宝贝,你 怎么这样厉害,差点死在你的手里!”

淫肏的最乐境界就是欲仙欲死。阴魔冯吾也为天魔吸髓大法著迷,舍阴四娘 不得,再加上艳尸这美丽倾城、天生媚骨的绝色尤物,陶醉在一床三好的淫肏极 乐。可是理智知是沉沦,幻波池则渐难控制,无可难善,筹思武力破池,必需紫 青双剑合壁,而轻云的修为不及英琼甚多,威力必然受累。要改造轻云,发挥合 壁的颠峰威力,只有求取于初凤脑海中的地阙金章的最后一章,只初凤阅过,却 也未能参悟的大玄天章。 ---------- 第百五十八节蚌屄宿命

初凤妄用七圣迷神大法,反受魔头之害,始而神志丧失,如醉如痴,继而心 灵受了魔头主宰,灵性已失,把来因尽昧,前事全部忘记,在绿云仙席的围护中, 漂荡于宫殿顶上的五行微尘阵内。平日也和好人一样,但每值风日晴美,波平浪 静,天气特佳,或是天阴日晦,雨暴风狂,天气极恶之际,附身初凤的恶魔必要 生出伎俩,兴妖作怪。而初凤清醒时,也是一念为仇。本来就是金须奴为了「多 少应该有点好处」的贪念,要追寻必胜石,留下孽种一命,而带来了全宫覆灭。

更有魔头潜制,不知何时便突然发难。仙席中除金须奴外,别无他人可害。

如非魔头想藉初凤以连类而及,使金须奴也受制惨死坠劫,助长魔焰,初凤 也早受害了。

魔头本以害人为志,凡与中魔的人稍微亲近,虽不似受害人那样如影附形, 万无幸免,却也不舍放松,尤其对方道心越坚,越欲杀之为快。不是施展极恶毒 的法术、法宝想致对方死命,便是玉体横陈,流波送媚,或迫或诱,软硬兼施, 狐媚蛊惑,隐伏凶机,无所不用其极,欲致他死。时而施展法宝、飞剑,时而用 毒计阴谋暗害,时而做出许多淫情邪意勾引,要看喜、怒、忧、思、悲、恐、惊 七圣,谁作主宰。总是百计千方,防不胜防。

金须奴每日守著这个比蛇蝎还要狠毒的恩主,得时刻留心,随时随地防她暗 害,丝毫不能疏忽,稍一不慎,立和他同归于尽。尤其是以前之事不能提起,只 略提醒,或稍劝诫,立成仇敌,反颜相向,和金须奴拼命。一恶斗便是好几昼夜, 咬牙切齿,恍若不共戴天之仇。直到精力交惫,因金须奴防范森严,万攻不进, 才一声媚笑,颓然慵倒,若无其事。

可是每经一次,金须奴便要耗损她好些元气,更为阴魔注入的血光鬼焰所围 缠,受锁骨穿心小修罗刑法的困扰侵蚀。到了阴魔重临,已是元气大伤,形销骨 立,本身也陷入加难大的疯狂境界,常日自言自语,歪写传说,毒咒孽种,为狼 毒的恶行辩护。伪言从欺心而来,心灵自会存有缺憾,一经截破,定必疯狂,不 是残虐对方,就是啮心蚀骨。先天真气来自上丹田,最善攻心。金须奴这老畜牲 就为毒咒反袭,无可自处而发狂,竟骤击绿云仙席,为阴魔局部开放席围,任这 老畜牲弹出云团之外,划出一条椭圆轨道,与冬秀交叉流转于宫殿顶上的五行微 尘阵中,交相凄嗥、恨咒,充斥于宫殿,以至整个海底地窍。

仙席化成的绿云团中也只剩下筋疲力竭的初凤,依然是成道时的十四五岁的 女童模样,刚好从色诱媚蛊败阵,仍是玉体裸露。观其胸乳椒发,腰同柳细,粉 弯雪股,宛如粉滴脂凝,阴毛疏秀,隐现丹痕一线的稚女身形,确是老废屌的恩 物,维护淫肏自尊的唯一途径。这初凤也因此受巧手灵龙的宠幸,却未有被废屌 改变了甚么。

阴魔估道有机可乘,巨屌确是一插而尽,修为深厚的稚女韧屄有著紧束强劲 不异处女,刷得魔屌每个细胞都为之酸麻直渗心脾。可惜面对的却是神智不清的 疯女,不是巨屌插入了窄屄就使反抗的劲力减弱了多少,因为疯女的动能已不受 神经中枢牵制,虽是疲惫之身,仍旧狂力蛮横。先天真气的迷神惑智已无所施其 技,而后天五行的蛮力却是先天法身的缺憾,无以制七情的暴烈反应,需有助力, 思以诱迫慧珠为从恶。

后宫玉池中心深处的玉台之上,两三丈大小的蚌壳当中,盘膝坐定一个妙龄 少女,就是慧珠的千年老蚌原体。细滑的肌肤更是晶莹雪白,娇嫩无匹。婀娜纤 细的柔软柳腰骨肉匀婷,配上微隆的美臀和翘挺的酥胸,浑身线条玲珑浮凸,该 细的细,该挺的挺,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绝色尤物。更有千年宿慧,不离禅门根 本,未受天书副册「秘魔三参」所扰,反从魔法真谛中反证,参悟出许多禅门秘 奥,一颗禅心空明莹澈,修得前后两世的法体合一,颇为安份。无奈觅遍千山万 水,未有回头一望,见不到人在灯火阑珊里。

蚌之所以成珠,是沙石的迫入,引动分泌,磨石成珠,为天地万物所独具, 非他山之石可为攻错。其先天性质是蚌肉蠕动,是先天使命以藏珠,乃屄穴膣肉 的同类,非肏不爽,纳入侵凌之异物以共升华。蚌壳边缘那些不计其数的龙眼般 戴的明珠,银光耀目,印证其成道前的入侵沙石,表其自证。欲得其精华,必强 奸而后有成。不过阴魔也不愿成胎,只谋索其酿珠的阴精。

慧珠甫见阴魔现出冯吾外相,以其被禁闭池底秘窟多时,殚思尽力也莫越分 毫,即知来意不善,连将金刚住地之法施展出来,然后虔诚内照,一拍命门,放 起一片银光,将身子护住。只要心不妄动,神不乱摇,任你多厉害的邪术也难侵 害。但在的先天真气下宁心不乱,颇若缘木求鱼。慧珠若非错用金刚住地佛法, 自束后天五行法力,以己之短抗敌之长,也不致于受先天真气玄阴魔焰麻醉中枢, 沦陷得无栏无隘。

银光无阻于阴魔冯吾的入侵,慧珠即知受制,肉身虽然已经没有力道,也奋 力地扭动,想摆脱阴魔冯吾的重压和他对她那圣洁屄穴的碰触。因女性特有的羞 耻心而激烈地反抗,涨得通红的玉靥恼怒而又绝望地扭过俏脸,惊慌呼叫起来: “别~~别~~这样~~放~~放开~~我~~”

阴魔冯吾真想不到一个前生高张艳帜的浪娃,修得人身后,竟一反既往的不 拘生张孰李的态度,换成如此刚烈的性情,拼命挣扎维护清白。先天真气已全力 禁制慧珠中枢,阴魔冯吾只能以本身的蛮力施暴,抬起慧珠的玉腿,露出充血发 红的屄户,挥动高昂的屌茎,就往上顶,迅速地强行插入慧珠的屄缝中,顺势一 压。庞大无朋的龟头强行撑裂她那极不情愿张开的大小阴唇,在没有任何淫津的 情况下强硬地朝屄穴深处刺进去。秀丽脱俗的绝色蚌精不但有国色天香之貌、羞 花闭月之姿,更是身具媚骨,天生异禀的阴道异常娇小、紧窄,将入侵的肉茎紧 紧密密地箍得结结实实。阴魔冯吾接著用力一挺,如铸铁般的屌茎直捅花芯,一 插就到底。

“嗯~~”一声闷哼,貌美如花的慧珠银牙轻咬,柳眉微皱,如星丽眸痛苦 地紧闭,两行清泪滚滚而出,已被破体而入,也就停止了反抗。男人的屌茎进入 到女人的屄穴里,女人就会立刻屈服,因为捅进去那一下,足以使她全身发麻, 受不住震撼。当然那要是强屌才成,瘦软的废肠是起不了感觉的。

由于没有淫津润滑,慧珠感到一根火热滚烫的硬绷绷肉棒紧紧地顶在柔软的 花芯里,带来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彷佛把下身被撕成了两片。可怜这个绝色尤 物还来不及呼痛,阴魔冯吾那粗硬的肉茎就根本就不顾伊人的疼痛,拼命狠抽猛 插。巨痛还没过去,另一种火辣辣的疼痛即传向丽人全身,整个胴体像要爆炸似 的。

慧珠芳心羞愤交加,美艳动人的如星丽眸紧闭,黛眉轻皱,贝齿暗咬,难捺

地忍受著那巨大的肉茎在她那尚还干涩的屄道中的抽动所传来的一阵阵轻微却极

清晰的刺痛和被人强奸的羞辱。她知道再怎么挣扎也改变不了她已经被侵犯 这一铁的事实,她只希望他早点结束,早点结束这令人羞耻而难堪的场面。

蓦地,慧珠发觉那粗大丑陋的生殖器烫得怕人,她从来没想像过会是这么烫, 越来越不安,越来越恐惧,芳心深处不敢面对那样一个事实,那样一个羞人的发 生在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她为什么会对他那粗糙的肉棒产生灼热的感觉。而更令 她羞骇欲绝的是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的芳心没再感觉到那曾经很狂爆的刺痛, 反而芳心越来越感觉到“它”的粗大、梆硬。那紧实、涨满的羞人感觉反而越来 越清晰。

阴魔冯吾的屌茎除了粗和长之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龟头比茎干粗出许多, 如同一个活塞,在女人屄穴内抽刮,能把一个死命反抗的女人弄成得骚浪毕露。

那紧夹著粗肉茎的娇小屄道已不再是那么干涩,淫水被抽刮出来,臀部更是 滑溜溜的。阴魔冯吾更加发力刺入,一阵猛插,弄得慧珠「哦、哦、啊、啊、」

的一连串叫喊出来。

慧珠被这骇人而羞耻的变化惊得六神无主,花靥羞红,双眼迷乱,不知该怎 样正视自己身体和内心深处的反应以及那羞人的感觉。更恨自己的身体一点也不 争气,居然又有了那该死的快感,急得流下泪来。忍不住想尖声大叫来排斥这种 恐惧。这景象把阴魔冯吾的性欲激发到顶峰,龟头更怒蛙菱胀,凶狠的攻击她的 屄穴。慧珠那多年没给男人弄过的娇躯哪里经得住这般折腾,喘息不止,口中不 时发出「哦~~哦~~」的呻吟声。

随著阴魔冯吾越来越重地在慧珠窄小的阴道内抽动、顶入,慧珠那天生娇小 紧窄的屄穴窄径也越来越火热滚烫、淫滑湿濡,嫩滑的膣肉在粗壮的巨屌反覆摩 擦下,不由自主地用力的紧紧夹缠那在抽动、顶入的粗壮屌茎。在这种强烈至极 的快感刺激下,慧珠脑海一片空白,芳心除了体味那种令人酸酥欲醉,紧张刺激 得令人几乎呼息顿止、晕眩欲绝的肉欲快感外,再也想不到什么强奸蹂躏、羞辱 愤怒上去。

阴魔冯吾知道她接近高潮了,更是不留情的大力抽插,加重力道的抽动那被 她娇小紧窄异常的膣壁紧紧箍住的屌茎。慧珠感觉到巨大的龟头在自己阴道深处 的“花芯”上一触,一阵难以抑制而又美妙难言的痉挛、抽搐,然后迅速地、不 由自主地蔓延至全身冰肌玉骨,不由得哀婉娇啼。终于紧紧搂住阴魔冯吾,身子 不住地颤抖,那美妙诱人、柔若无骨的雪白玉体一阵接一阵的紧张律动。阴魔冯 吾那深插在她屄内的龟头感觉到她花芯内洒出一股股的液体。

泄身后的慧珠闭著眼,显得小女人般格外动人。阴魔冯吾知道她虽得畅快, 但不能匆匆泄欲就罢,不深入的肏得她魂飞魄散,是不会翻出先天特质。又一次 疯狂地抽插起来,插入得更深,直撬入她的心肺。可怜慧珠被阴魔冯吾肏得娇喘 连连,头向后仰左右摇摆,牙齿咬著嘴唇,全身乱颤喉咙发出粗重的喘息。欲仙 欲浪的迷人春情浮上她那美丽动人的口角、眉稍。越来越沉重的抽插将慧珠那哀 婉撩人、断断续续的娇啼呻吟抽插得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嗯~~ 嗯~~嗯~~嗯~~唔~~嗯~~嗯~~唔~~唔~~嗯~~唔~~嗯~~”

清丽如仙的绝色蚌精听见自己这一声声淫媚入骨的娇喘呻吟也不由得娇羞无

限、丽靥晕红。可是,一想到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会对一个陌生而邪恶的男 人的奸淫产生反应,阴道深处插著的巨大“侵略者”并且还向她体内更深处侵入, 不禁又强烈地感到一种新鲜而淫邪更令人骇怕的刺激。双手的五指彷佛要抠进阴 魔冯吾胳膊的肉里,变成两条缠往阴魔冯吾的春藤,啊啊哦哦地叫个不停。

阴魔冯吾觉得时机已成熟,一提下身,将魔屌向那玄奥幽深、紧窄无比的火 热阴道深处狠狠一顶。正沉溺于欲海情焰中的美貌蚌精被这一下又狠又猛的一顶, 顶到了她屄内深处的一个隐秘核心,感到酸麻刺激之极,几欲呼吸顿止,不由自 主地呻吟狂喘,娇啼婉转:“哎~~唔~~唔~~唔~~哎~~嗯嗯~~唔~~

哎~~唔~~唔~~唔~~哎~~唔~~哎~~哎~~嗯~~嗯~~唔~~唔~

~唔~~唔~~“

娇啼婉转中的慧珠真的是魂销色授,欲仙欲死,梦呓般的呻吟浪叫著!但阴 魔冯吾并没有停下来,魔屌愈磨愈快,膣肉更蠕磨得紧凑,花心在一张一合地猛 夹著大龟头,直夹得阴魔冯吾无比舒畅,像是埋入了一座似要爆发的火山。慧珠 浑身颤抖,热血沸腾到了极点,歇斯底里的浪叫著:“哎呀喂!我要死了~~你

真要了我的命啦~~我的水~~都快流干了~~我的小冤家~~哦~~姐姐~~

要被你弄死了~~“

这时,阴魔冯吾猛提下身,然后吸一口长气,咬牙一挺肉棒。俏蚌精浑身玉 体一震,柳眉轻皱,银牙紧咬,只觉顿时全身冰肌玉骨酸麻难捺至极,酸甜麻辣 百般滋味一齐涌上芳心。一幅痛苦不堪又似舒畅甘美至极的诱人娇态,然后樱唇 微张,一声淫媚婉转的娇啼冲唇而出。

这时,阴魔冯吾的肉棒深深地插进慧珠屄穴底部的最深处,硕大火热的滚烫 龟头紧紧顶住那娇羞怯怯的核心,猛吸一口长气,用尽全身力气似地将巨大无朋 的肉棒往慧珠火热紧窄、玄奥幽深和阴道最深处狂猛地一插,越来越深地进入丽 入那玄奥幽深之处。

慧珠一声狂啼,银牙紧咬,黛眉轻皱,两粒晶莹的珠泪从紧闭的秀眸中夺眶 而出,这个美如天仙、千娇百媚的绝色尤物在阴魔冯吾胯下射出了女性在极度高 潮下的玉女元阴。极度高潮中,慧珠念力化为一道极光,愈冲愈高,愈滚愈辽阔, 直至鸿沟无尽远的那头,穿透无涯识海,投入茫茫不可预知的先天秘境,达至更 深层的第八「未那识」界。其中「过去心」、「现在心」、「未来心」都是「当 下一念」而已。

当下还我本来。才知追寻那人云亦云的境界,只能是镜花水月。生于水深, 岂能登山之巅;生之山健,那能活于水渊。各有领域,无需婢学夫人。顺自己的 特质,才是自己的登峰造极。己有特长,却无可自成为珠,必需认主,必得磨得 珠光宝贵,才有自己的身价。慧珠本来安份,只是为世道所误导,陟入歧巅。一 念得悟,残余的光念便化成箭矢般的光束向遥远天际流逝。

醒转过来的慧珠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一丝不挂的男女赤裸裸地紧拥 缠绕在一起,身心一起飘荡在肉欲之巅。自己不但被奸淫强暴、蹂躏糟蹋,而且 还被肏得高潮快感不断,领略了从未领略过的男女交媾欢好的真谛妙味。芳心不 禁又羞又气,玉靥上丽色羞红娇晕如火,难以自抑。

阴魔冯吾也炼化了元蚌阴精,魔屌仍是全根驻入淫侣的屄穴,稳稳地撑涨著 这美如天仙的绝色蚌精那独有的娇小、紧窄的花芯。抬头盯著玉人那羞不可抑的 晕红丽靥,一阵“嘿嘿”淫笑,低头在慧珠那因羞辱而火红的桃腮边,淫邪地轻 咬著蚌精那晶莹柔嫩的耳垂。秀丽清雅的绝色娇靥顿时羞得更红,就连娇嫩晶莹 的柔小耳垂也是一片绯红,羞愤地挣扎。蓦地,觉得他的那根肉茎是那么的粗壮、 硬硕、滚烫。

在好一阵的沉静之后,阴魔冯吾在慧珠耳边命令道:“美人儿,睁开眼睛, 看著我。”

这时的慧珠因为连续多次地被他奸淫强暴,并且还被他奸淫强暴得高潮连连, 肉体芳心都被彻底蹂躏征服,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自信和高傲的自尊心,哪敢这样 近距离与他相视。当然,她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爱他的人,而是倾慕于他那粗 大异常的肉屌和超人的性能力,不但经久耐战、金枪不倒,直把她奸淫得娇啼狂 喘、欲仙欲死。想到又撩起炽热的春情欲焰,只有含羞脉脉紧闭美眸,脸儿又红 了。

阴魔冯吾威胁道:“你不睁开眼看著我,那我又要~~~~”

一想到那狂乱交媾、云交雨合,慧珠就忍不住心悸以神荡,不敢也羞于正视 这些念头。其实,她心里也隐约知道,会有怎样的淫风暴雨等著她,但其实她从 肉体、生理上都对他的肉棒的诱惑力难以抗拒。难堪的静默中,令人难忍难奈的 空虚、酸痒更随著她屄道深处的花芯传遍胴体,痉挛不已。

阴魔冯吾体会著她的挣扎而引起的美妙磨擦从肉棒传来的感觉,挺起肉棒, 不待她反抗,就狠狠地往她那还有些湿润的阴道中顶进去。慧珠又是一声娇啼, 感觉到这根又陌生又熟悉的巨茎刺入她体内,不再令她刺痛,反而觉得充实,曾 经带给她的销魂快感又隐约浮上芳心脑海,一股邪恶淫荡的需要又从她腰间升起, 娇羞万般而又暗暗欢喜,也为自己的反应感到骇怕。

阴魔冯吾在慧珠屄内深处顶动,渐渐加重力度,在那紧窄万分的娇小阴道中 进进出出。慧珠感觉到“它”向深处滑去,越来越深入,让她觉得好胀、好充实, 娇羞迷乱中,像一只赤裸可爱的小羊羔一样柔顺地任阴魔冯吾搂腰提起,羞羞答 答地娇啼婉转,妩媚呻吟:“哎~~嗯~~唔~~哎~~嗯~~唔~~哎~~嗯 ~~嗯嗯~~唔~~哎~~嗯~~唔~~”

听见自己这样春意荡漾的娇啼呻吟,俏蚌精娇羞不禁地将美貌绝色、晕红如 火的玉靥埋进阴魔冯吾怀中,一双如藕玉臂不知不觉地收拢紧缠在他颈后,那一 双如脂如玉的修长美腿也不知什么时候盘在他股后,将他紧紧夹住。更羞赧万分 地感觉到自己那一对坚挺的乳头也随著他在她屄道中的抽动、顶入,不断地摩挲 触顶著他赤裸的胸肌,擦出电殛似的火花,更震颤著被充实的娇屄花芯。

巨屌在她那紧窄的屄道内抽顶越来越猛烈,做成紧密的蠕磨,慧珠的一颗芳 心又轻飘飘地升上云端,在那一波比一波汹涌的欲海狂涛中向上攀升、飞跃。因 为她已经尝到了甜头,到达了这样一个从未涉及的肉欲之巅后,娇羞而又急迫地 希望重登那销魂蚀骨的爱欲之巅,却又欲罢不能。每磨擦一次,慧珠的全身都会 抽搐一下,而又颤抖一阵。

在那一波又一波汹涌澎湃的肉欲狂涛中,芳心又羞又怕。羞的是她竟然在他 的胯下领略了从未领略过的极乐高潮。怕的是又会飞上怎样一个骇人的高处,不 知道终点在哪里?又怕他会突然一泄如注,将她悬在那高不可测的云端,往下跌 落时,那种极度空虚和极度销魂高潮的强烈对比让她也不敢想像。芳心娇羞怯怯, 秀靥如火晕红万分。

阴魔冯吾粗暴地蹂躏糟蹋、奸淫摧残著国色天香、美如仙子的绝色蚌精。慧 珠那比鲜花还娇嫩的雪白玉体随著阴魔冯吾越来越勇猛的抽动、顶入,起伏也越 来越剧烈。阴道玉壁内的嫩肉也紧紧地缠夹住粗壮滚烫的肉棒一阵阵紧握、收缩, 膣内黏膜更是火热地死死缠绕在胀大的茎干上抽搐、痉挛。

阴魔冯吾粗大的肉茎又越来越深入慧珠那幽深的屄穴深处,龟头不断碰触到 她体内深处最神秘、幽深的核心,一阵揉动。终于,又一波销魂蚀骨的狂喜降临 到这两上疯狂交媾?咸宓哪信?砩稀9饣?嗦愕拿烂舶鼍?南杉∮窆墙艚舨?圃?

他身上,又一阵极度的痉挛、哆嗦,在娇啼狂喘中又从阴道深处射出了一股 又浓又稠的玉女元阴。

那道念力极光又刹那间重登先天秘境,反照出爱的真谛。爱是奉献,其潜匿 的根源却是贪婪的欲求,以漂亮的包装作搜括。同命鸟的宿命是在共同的目的中 互助互济,不是牺牲。

高潮过后,两个赤裸裸的男女在交欢合体的极度快感的余波中相拥相缠。慧 珠已瘫软下来,娇软无力地玉体横陈,香汗淋漓,娇喘细细,绝色秀靥晕红如火, 桃腮嫣红。芳心感到奇怪,为什么只有和他才达到高潮?水濑和她合欢时,经常 都是一泄如注,留得她悬在半空。最多也只是三次,而且还相隔很长一段时间, 每一次时间也不会很长。

一想到这里,美人芳心不禁又娇羞怯怯、花靥晕红无限。想不到他不但持久 耐战,而且还是连续地奸淫强暴了她两次,暗暗惊佩于他的强壮精力,更在狂吮 猛吸著那正流出她体外的淫精玉液。一波一波的新奇又销魂的刺激不断涌上,芳 心竟然又患得患失,想著他会不会还要和我交媾欢好?芳心又羞又乱,不知如何 是好,是否应该抗拒。可是那粗硬肉茎又不断地诱惑著她的性趣,不禁越想越羞, 秀靥越来越羞红如火。

阴魔冯吾也就毫不留情地开始狂抽狠插起来。慧珠桃腮晕红,羞赧无奈地娇 啼婉转,淫呻艳吟,娇羞怯怯地软语相求:“哎~~哎~~嗯~唔~哎~~嗯~

唔唔~啊~~唔~唔~啊~~啊~~哎唷~~啊~~啊~轻~轻点~唔~哎唷~

~啊~~哎~~啊~~啊~~哎~~嗯~轻~轻一点~啊~~啊~~嗯~嗯~太

~太深~了~啊~~嗯~唔~“

可是阴魔冯吾毫不怜香惜玉,只是挥动巨屌狂暴地埋头狠插。而慧珠则随著 “它”粗野的刺进抽出,被动地蠕动著屄道内那层层密密的嫩肉黏膜,紧紧地缠 绕著那深深插入的屌茎。那天生紧窄的娇小屄道也死死地紧夹著他的巨大阳具, 不断地在收缩、吮吸。魔屌更狂野凶猛地深入抽插冲刺,狂抽狠顶,直把这绝色 美女奸强暴得娇啼婉转、死去活来。龟头凶猛地顶入慧珠的阴道最幽深处,深深 地顶住玉人特有的屄底核心。在“它”威风凛凛、勇猛粗暴的侵犯下,绝色美貌 的蚌精被带上淫乱交欢的极乐淫欲高潮中,神秘的玉女元阴狂泄而出。

美貌娇柔的绝色蚌精接连经受了三场淫风欲雨的摧残蹂躏,当又一阵肉欲高 潮过后,再已没有一丝力气,全身都还疲瘫酥软在阴魔冯吾胯下,只觉屄道内的 膣壁发麻,修长的玉腿紧张得阵阵轻颤。只见她桃腮晕红,秀色娇羞,我见犹怜 地赤裸著雪白柔软的玉体横陈在床上一动不动,娇喘细细,香汗淋漓。

当阴魔冯吾再度呼令对视,这可怜的娇娃赶忙张开那动人的大眼睛,但还是 不敢直视他。就只好含娇带怯、羞羞答答地微抬螓首,仍是不好意思去直视这个 男人的邪恶眼神,只是张开她那妩媚多情的星眸,似无奈、似哀怨盯著他的鼻尖, 算是仰视著这个正在自己玉体上奸淫蹂躏的男人。所有这些令她羞涩万般、难堪 无比。

阴魔冯吾知道胯下这个绝色高贵的千年蚌精已被彻底征服,也再已没有任何 的自尊心了,才告诉她,灵峤宫有意防护紫云宫,驻为远隔重洋的母舰,要把初 凤从七情迷陷中拯救出来。能稳定初凤神智的,只有慧珠的千年蚌壳和珍珠,给 予宁神作用,然后才能以七情逐七情。泄退七情魔圣后,就由慧珠照料。

女人一经彼肏得甘了,就变蠢了。只要说是为她好,或是一个歪理,纵使破 绽百出,她也毫不思考,遵命而随。只是不可任她离身,否则就反悔或清醒的了。 ---------- 第百五十九节肏挖玄章

千年蚌壳也真能宁神,尚幸那些阴魔乃初凤以前自炼,虽然机智狡诈,终不 如那诸天神魔飘忽若电,随人心念来去,毫无迹象可寻,初凤在蚌壳内回复了暂 短的清宁。只惜过了阴魔冯吾手,已暗藏杀机,楔入火绫红劫衣,更有宝珠为诱。

今时今日初凤虽非如当年的渴求,却也是心底下的怀念,引动喜圣,情不自 禁的串上玉臂粉腿上。蚌壳即是火绫红劫衣,绣嵌珠串,外看可真漂亮,似蝴蝶 翩翩,实则要看是谁主蚌壳的一张一闭。阴魔冯吾操火绫红劫衣之主,对初凤却 成珠枷翼锁。蚌壳张处,初凤双臂从背後向前高举,双脚分撅,暴露出女体中最 恼人的屄户,自由不再,任凭作贱了。

对这狼毒的养娘,阴魔冯吾也无鱼水之欢的心情,也不是因狼毒而忿恨。本 来生於斯兮就势不两立,难邀仁心。无奈已是积恶深铭,要如春梦了无痕迹,实 是有若挟泰山以超北海。不过志在大天玄章,必得用焚魂烤髓欲火熬丹采战功诀, 削弱七圣,才能深入识海,挖出那近乎遗忘了的大玄天章。情是气血之动,气有 馀便是火,所以情之所伤,皆属火热。七情已入魄,情灭则魄散,魄不散魔不消, 本无可救,也仁爱不成。

初凤为喜圣所主宰,也无觉於臂肩、肘、腕、腿弯为珠串紧锁,玉腿笔直的 大大地张开。因喜气并於心,致心气涣散不收,神乱不聚,正好施用焚魂烤髓欲 火熬丹采战功诀。此邪功是一种控制精神力量方面的奇术,是以後天真气化为力, 可以任意控制他人的心神和意志,利用人的七情六欲上的感情变化,趁机读取他 人脑中所想,偷窃他人的思维想法,又或是控制人的欲望。邪气越重,恶气越盛, 精神力就越强。不过所需後天真力极多,对後天五行法身还未培育完成的阴魔冯 吾,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此际对付精神失常的初凤,正好不费後天法气。挺起粗大、梆硬的肉茎顶在 这美艳养娘那柔软紧闭肉缝上。帮凶的慧珠很清楚地看见那根粗大肉茎,连青筋 都涨得圆大,撑起似婴孩头颅大小的龟头,粗如糙石,凸粒瘰瘰,却是艳红如血, 缓缓地“没入”初凤那洁白柔软的平滑小腹下端的淡黑阴毛丛中,不由触目惊心, 勾起那捱过来的剧痛,惊异著初凤何以如此平静。

阴魔冯吾感觉著胯下绝色养娘那娇小紧窄的屄径异常地紧夹住他那粗壮的巨

屌,箍得极紧。初凤的阴道得蚌精元气而生,也天生紧窄异於常人,就像是 一个尚未发育成熟的八、九岁女童,有著稚嫩而娇小的刺激。由於没有分泌润滑, 顶进时艰涩无比,更有火热的反应。由於初凤神智丧失,只馀自然反应,少却中 枢神经的制衡,其激烈处非常人可比。

喜气发於心,心属火,火太过,甚则为狂,阴户的火热,猛烈的收缩和痉挛,

使紧紧压在初凤那一丝不挂、晶莹雪白的赤裸玉体上的阴魔冯吾忍不住发出快感

的哼声。乐极生悲,喜圣的反噬势必连类而及,只恐情之寒可以治喜热。寒 出於水,水发於肾,焚魂烤髓欲火熬丹采战功诀,带入白阳真解的子支真气注入 初凤肾盂,驱动恐圣。

二圣碰,水克火,喜圣残。冰凉的冷水倒流屄道。恐气下,损伤肾气,而恐 惧过度,下元不固,二便失禁,黏液从初凤双臀间喷溅,赤裸的胴躯急速地抽慉, 遍体冰寒,冷得巨屌凝固。过凝则脆而易碎,恐圣肆虐,必以思之土埋以塞寒水。

土从脾,经辰支真气助长思圣,填消怒圣。

驱寒後,一圈密实的的屄膣不停地挤压著巨屌。重重地顶在花芯上的龟头陷 进了温暖舒适的包裹里。感到无法言喻的舒服畅快,不住地狠狠的抽插著,每一 抽插均直达那敏感的花芯。销魂落魄的呐喊不断的从初凤的唇齿间叫了出来,扭 曲的俏脸变得淫荡妖魅,裸露的粉臀也摇摆得剧烈起来,爽得阴魔冯吾死命地抱 住初凤那竭力挣扎摇摆的粉臀,急剧地抽插著。

过度思虑并於脾胃则气结,以致脘腹痞满,气流而不行,为昏瞀,为筋痿, 为白淫,阴部胀得极为难过,像要爆发,是思圣之患,必木怒以制。木之怒圣源 自於肝,受甲木真气添威,撕裂思圣,那又紧又窄的温暖屄壁转为蠕动。

初凤却口中骂个不停,没命地挣扎。深遽的“花芯”深处迫切地蹭磨著那梆 硬、滚烫的龟头,使龟头爽得震颤。那激烈的扭动使屄膣上层层叠叠的皱褶不断 地摩擦著屌茎,更加深了他的快感。兴奋得阴魔冯吾飘飘欲仙。

怒气逆并於肝,则呕血及飧泄,发於外为痈疽,是怒圣无所舒。庚支真气贯 肺府,驱动悲圣。悲金破怒木,初凤从喉咙深处放出悲呜,更筑叠起阴魔冯吾的 乐子,使魔屌昂撬对攻,使初凤连眼角都迸出了泪珠,瞪著无神的大眼睛幽怨地 望著身上的男人,发出尖锐的唉哟悲鸣,猛地剧烈扭动。阴道内金坚肉壁的刮擦 出令人激痹,膣腔的狭窄带来的麻痹快感越磨越锐,盛极而慢下去。

悲哀太过而并於肺,气消伤肺,则意气消沉,懈惰乏力。气逆为阴缩,为筋 挛,为肌痹,为脉痿,为血崩。至此五行痪散,无碍先天真气注入卵巢,唤出忧 圣化悲圣。哀伤变得凄婉,重峦叠障般的皱褶蠕动起来,就像千百张小嘴一起饥 渴的紧紧吸吮。

疯妇知觉失灵,无阻於激烈反应,直非常人可效尤。魔屌感觉到一种从来没 有过的火辣辣的酸涨滋味,有种电击似的酥麻并传遍了身体的所有神经。初凤的 袅袅身子不住的打著冷颤,触电般地抖个不停,嘴角一下子张得大大的,双眼翻 白,屁股也失去控制地颤抖。

嘶喊得越大声,阴魔冯吾的情绪就越兴奋。可怜初凤已魂不附体,无内防可 言,给攻入体内的真气挑得元阴亢奋,屄膣猛地一阵收缩,随後,就像火山爆发 一样,一阵阵火热淫滑粘的稠元阴猛喷出来。又烧又热的阴精直射不停,给用象 嗦法撤底扫荡。忧太过,气凝於会阴,损伤阴精,狂洩後半昏半死。气乱矣,为 不省人事,僵仆,久则为痿痹。

元阴尽,三尸无栏,先天真气上攻灵台,撩拨惊圣,痛彻中枢,痛得初凤浑 身直流冷汗,接著胴体开始痉挛,惨厉的痛呼撕肝裂肺地发洩出来,眼中露出狂 乱的光芒。阴魔冯吾听到痛苦的呻吟,竟然获得了极大的快慰感,肏得初凤神魂 颠倒,撕心裂肺,一声高过一声的凄厉尖叫,凄婉尖厉哀号充盈太虚,坠落九幽。

痛惊则气乱,伤神脑,神无所附,动汤而散乱,惊悸不安,惊惶失措。心识 深处藩篱尽撤,大玄天章一字不漏,更勾出了巧手灵龙的汉奸秘史,给与初凤一 点残馀利用价值。阴魔冯吾输入先天真气护持初凤一点灵识,以後要她笑就笑, 要她哭就哭,要她疯就疯,至於欲生不能,欲死不成,丢尽巧手灵龙那恶棍的死 面子,畜牲九族也难安。

疯妇可就不知来日的苦难,原本惊呆般的表情冶艳妩媚,勾人魂魄!隐隐带 著一种荡人心魄的异样魅力,有著秋後海棠般的凄美。那一身晶莹雪白的赤裸玉 体上渐渐泛起一片动情的嫣红,屄穴变得湿滑泥泞,渐渐有了本能的反应。阴魔 冯吾将全部的力量集中到魔屌,疯狂撞击起来,那种狂插猛抽、次次长驱直入、 下下直捣黄龙的凶狠与残暴,击出「卜哧!卜哧!卜哧!」的肉与肉碰撞声。

每抽插一次,初凤便娇躯颤抖,歇斯底里地大叫,剧烈的拱起身子,狂暴地 扭动著淫荡的屁股。屄穴又紧又滑,每次都带著响声,近於丧失心智的状态下, 只是本能的发出「我死啦!」,「救命呀!」的反射性的狂呼。拖著哭腔的哼叫 得好听之极,让阴魔冯吾越听越想肏. 看著这个原本高傲、不可一世的女人在自 己的胯下的怯样,心中分外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刺了进去!

初凤受到猛烈的抽插,陷入疯狂的状态,将双腿紧紧的缠绕著阴魔冯吾的腰, 挺起屁股迎合著每一下抽送。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深深的插入,那断断续续 的哀求声不知什麽时候变成了若有若无的呻吟声,眼睛失神,视线模糊,恍如窒 息般美目翻白,骨软筋酥,再没办法动弹了,接著双眼反白,便失去了知觉,昏 死过去。

阴魔冯吾踌躇满志的把神智已丧的初凤交与慧珠照料。唤出鲧珠严人英,往 寻周轻云肏传大玄天章。此时轻云自惭并列二云,自己却修为不如。位高的压力 颇令学子无心向道,动了凡心,被赵燕儿拖著,留恋红尘。

轻云和灵云、紫玲一起,自铜椰岛别後,因将来有紫云官那麽好的珠宫贝阙 作为仙府,便无心再寻好地方。只在五岭中的骑田岭深山之中,随意择了一个清 静偏僻的崖洞居住,叫作停云崖。中间也常轮流出外积修外功。方瑛、元皓二人 自从碧云塘分手,也随了三女在外面行道。

紫云三女虽是研习同一部道书,但紫玲自胎教入道,本来就是仙体,得屡世 基因;而灵云自幼随父母一起入道,修炼多年;只轻云是一介凡胎,童女後才遇 餐霞大师,全仗青索剑挤上二云之列,修为上则远远有所不及。第三年上,轻云 道心散蔓,忽然逃避似的意欲归返故乡扫墓。哭奠亡母後,游行经过仙都,忽遇 石奇、赵燕儿前来采药。

石奇、赵燕儿为髯仙李元化得意弟子。因李元化与教主关系密切,恩命赐与 洞府,为巫山三峡附近景物最灵秀之区,人迹不到。这次奉命下山众弟子,日後 修道的别府仙居,十九各自物色。就是事前指明时地,也须各仗己力,寻求开辟, 多半要费心力。先进同门对二人的缘福,具觉此乃异数。

巫山虽名为十二峰,实则千山万壑,峰岭杂沓,崖谷参差,胜景甚多。往往 外观危崖重山,高险插天,猿猱不渡,内中却藏有大片奥区灵景。二人之洞府离 神女峰北不远,地名老楠岭风火崖,乃本门长老风火道人吴元智的故居。风火道 人吴元智初成道时,只在内住过一甲子。昔年长眉师祖也曾在当地住过数年,洞 壁之上,还留有好些灵迹图记。因有长眉真人昔年所留风雷之禁,先後二百年间, 没有本门启闭之法,外人决难入内。自来也无人敢生心觊觎。

二人留洞勤习,不往远方走动,按说本可无事。也是燕儿夙世冤孽太重,也 并非不知自爱,只为心又急於建功,不到功候,便强欲下山,偏生教主入关,代 掌仙府的正是此人所拜师父髯仙李元化,爱徒心切,欲使少受伤害,降弱火宅莲 台乾燄,居然使燕儿仗著灵警智慧,通行火宅,勉强出师。因而童心未退,一念 引劫。

巫山猿猴本多,三三两两时在洞前一带出没。燕儿因前在仙府,见英琼所收 雕、猿神通灵慧,心生喜爱,早想学样,收伏两个,以供役使。事有凑巧,这日 偶然离洞出游,无意之间走入岭西幽谷之中,忽然发现一只通臂小猿,长才二尺, 火眼金睛,通体毛白如霜,一双长臂可以伸缩,似颇解意,随定燕儿,紧拉衣角 不去,用爪示意,趋前引导,走入谷中,从一个满布籐蔓杂草的崖壁中间寻出极 隐秘的山夹缝。

山缝蛇径弯环,内里逼狭,仅可容身,长有十馀里,只中间有两三丈长一段 直裂到顶,略有一线天光,已尘封甚久。尽头处只有可供小猿进出的石窍,似燕 儿那麽小的身量也出不去。由石窍往外一看,原来外面是一广坪,隔坪对面有一 座高只数十丈,玲珑剔透的危崖。就著形势建有十馀座楼台高阁,红栏碧谢,高 下参差,名妙仙崖。坪上繁花乱开,重光浮映,景物甚是华丽清幽。当中却建有 一座法台,环台四角,幡幢林立,上站一个相貌丑恶的中年道姑。

这道姑生得身材肥大,阔额广颧,浓眉巨目,隐蕴著一派凶威杀气;狮鼻虎 口,一嘴黄牙;两腮肥肉下垂,恰似垂著大片猪肝,色作油紫。自颈以下,皮肉 却极肥白,腿臂均有尺许粗细,偏穿一身极华丽的装束,虽作道家打扮,却是珠 围翠裹,罗绮缠身,色彩尤为鲜艳,衬得形貌越发丑怪。最难奈是脸上擦有厚厚 脂粉,又身带狐腋臭气,异常浓烈,与粉香混合成一种怪臭味,老远便闻到刺鼻。

燕儿暗骂:“丑妖狐怎生得如此怪状?正是丑人多作怪。”

道姑面前,放有尺许大小一个玉钵。燕儿经历尚浅,没看出道姑炼的是什邪 法,只觉不是良善纯正一流。忽见道姑面对玉钵,口中喃喃念了几句咒语,手向 钵中一指,立即冒出一片暗赤色的光华。刚飞高丈许,便自展开,化为一蓬极淡 薄的烟雾,往上蓬勃而起。到了空中,再由外边倒折下来,法台立被笼罩在内, 宛如山瀑间瘴气一般,停在坪上。烟中人物全被隐蔽,不见形影。燕儿看出道姑 是个妖邪,因此山只十馀里之隔,上空现有禁网,妖女深浅难知,便待守伺了一 会。

妖烟忽又上升,化作一片天幕,连危崖一带广坪一齐盖住。道姑已目闪凶光, 一声狞笑,化作一道暗赤光华,破空飞去,到了烟幕左近,一闪不见,再看已无 踪影。燕儿手指处,一道青光闪过,劈裂石窍,於碎石纷飞中,纵身飞出。乘其 不在,施展本门心法,用新学会的本门太乙神雷,扬手发出一团雷火打向空中。

一声雷震,上空烟幕立被震散,现出青天。跟著又是一雷打向法台之上。这 次却不见全效,雷火横飞中,只将那法台震塌了一大片。幡幢、玉钵虽被震碎, 幡上却飞起无数黑烟,钵中也冒出大股暗赤色光华,蓬勃高涌,奇腥之味,中人 欲呕,眼看弥漫全坪。

这是丑鬼用生魂恶鬼所炼妖幡,血光乃是瘴气炼成,人一上身就死。燕儿好 胜,一时性起,忙将身剑合一,手中神雷连珠爆发。峨眉心法果然不同,只见青 虹电舞,雷火星飞,霹雳连声,天惊地撼。不消半盏茶时,妖光尽扫,邪光齐消, 连崖洞带上面的楼阁亭台,全数震塌,方始住手。

回到风火崖,才从石奇处知那丑道姑真名夏三娘,同道妖人俱称她为美嫫母, 又叫作四妙仙娘。妖妇生相奇丑,天性却是淫毒无比,又精邪教采补之术,工於 狐媚,无论什人,一与交合,便把她视若西子,任其搜精吸髓,至死不悟。有时 连同道中人,也一样为她所迷恋。人更狡猾,对法力稍比她高的,决不轻惹;而 法力稍次的,一落她手,便死而後己,更长於隐形遁迹之术。妖窟僻静,不当往 来孔道,占地不大,常年用邪法遮蔽,由上空下视,只是一片赤黄色的童山。

虽然为恶年数不多,被她害死的已在百数以上,因是行径隐秘谨慎,知她底 细的人仍是极少。

时正黄昏,暮霭苍茫,四山寥寂,更无一毫动静。忽然瞥见岭西半天空中一 道暗赤色光华,直向崖前驶来,势甚急骤。二人知是妖妇回山,发现妖窟已毁, 赶来报仇。妖妇飞行神速,晃眼飞到,先未下降,只在附近半空飞翔,竟似拿不 定对头所在,又似是知道风雷厉害,心存顾忌,迟疑不敢遽下。飞翔了一阵,把 左近几处峰崖山谷一齐飞遍,忽似看准仇敌所在,两道紫黑色的浓眉往上一竖, 目射凶光,将手一指,立有几枝箭一般的血光朝崖前洞中直射下来。

一下触动禁制,洞中所伏风雷立即爆发,栲栳大一团团的雷火随著罡风,雨 雹一般当空爆散,火燄横飞,霹雳之声震撼山岳,声势猛恶异常。妖妇原有戒心, 见状大惊,慌不迭飞身遁起,幸未被神雷打中。石、赵二人如何能容,同纵遁光 赶将出去。妖妇为洞口风雷先声夺人,已然气馁,忽见雷火光中射出一青一白两 道长虹,其疾如电,朝上飞来,料定是劲敌,本有逃意。及至定睛一看,来人乃 两个道装美少年,都是仙骨仙根,上等美质,不禁欲心大动,不特去了退志,反 想用妖法媚术,将二人摄去享受。

妖妇忙把飞刀放出,同时也施为邪法,不防敌人来势神速已极,一片粉红色 的香光刚刚扬手发出,青白两道剑光已经神龙驭空,交尾而至,迎著妖妇飞刀只 一绞,便洒了半天血雨红星,在斜阳影里纷飞四散。燕儿除恶心切,当先应敌, 没防到妖妇血光之外又使妖法。虽然抵御尚远,扬手一雷,将那粉红色妖光震散, 未被罩向身上,鼻间却已微微闻到一股腥香之气。

妖妇一见飞刀被斩断,如此厉害,心胆皆寒,性命危急,哪还顾到邪法有无 成效,怒啸一声,便纵遁光往回逃去。石、赵二人自是不舍,忙纵遁光追赶,晃 眼追到妖窟,眼看妖妇飞星一般,往崖洞中斜射进去。石奇比较慎重,觉出妖妇 势穷力竭之际不往外逃,恐其技俩不止於此,恐中诱敌之计,止住燕儿不令下去, 自在空中将法宝、飞剑、本门太乙神雷一齐施为,向下打去。雷轰电舞,剑气纵 横,不消半个时辰,便将燕儿先前未毁完的妖窟毁灭,连那危崖也被震塌。妖妇 终未再见。

燕儿这才渐觉四肢有些慵情,好似以前读书时春困情景,知中了妖妇迷阳香 邪毒,已然侵入体内,只有仙都鼎湖峰顶产有一种青灵草,性最寒凉,服後可以 化去。二人刚把五株青灵草采到手内,便与周轻云相遇。燕儿问知轻云此时无事, 便邀她入川同除妖妇。

三人一同赶回妙仙崖,把妖窟几乎翻了个过,也未寻到妖妇踪迹。燕儿因料 妖妇必已逃远,挽留轻云不住,欲送一程。二人沿著巫峡上空飞行,前面不远正 是乌鸦嘴儿时旧居。轻云旧地重游,刚近竹林,便闻到一股奇腥之味。燕儿料是 极毒蛇虫,自未把这类毒物放在心上,略运玄功,屏著气息步入林内查看。

这片竹林约有十亩方圆,俱是粗如碗口的大竹,翠竿入云,绿侵眉宇,密压 压天光不透,到处落叶满地,竹箭怒生,竹笋丛出,分明荒置已久,看去景色阴 森已极。燕儿一路搜查过去,那腥味只初到林边时随风吹来,入林反未闻到。忽 见东北角上地势逐渐高起,成一土坡。顺坡前行,到了尽头,乃是一座假山,上 半已然倾纪,山石纵横堆积。山旁土坡上有一竹亭,坡上只有青草,稀落落长著 十几竿竹子,俱不甚粗,天光独透。因地势颇高,竹林俱在下面。

燕儿猛又闻到奇腥气味,好似就在身侧不远,心疑怪物藏在假山腹内,再听 哧溜之声,起自亭外乱石堆中。寻声注视,猛见壁苔缝中有几点蓝光闪动,腥气 也益发浓烈。定睛一看,那怪物果然藏在乱石堆中。那怪物见人一味发威,急叫 喷毒,凶睛闪闪,宛若星星,只不出来。那石缝阔仅数寸,看不见怪物头面身形, 只现出黄豆大几只怪眼,蓝光闪变,明灭不已。怪物除目射蓝光外,馀者似与石 上苔藓一色。只听哧溜之声低而猛急,腥味随声而出,似在发怒喷毒,却看不见 口在何处。

燕儿因觉腥毒难闻,虽料怪物气候未成,只是毒重,无甚技俩,放出飞剑, 一道青光射将上去。山石碎裂处,怪物一声怒啸,猛蹿出了半截身子,形似壁虎, 却长著一颗又扁又圆的如意头。前额生著一排怪眼,不下二三十只,明灭如电, 光作暗蓝。眼下无鼻,阔腮之上生著一个寸许长的血口。口中无牙无舌,每一开 张,便有一蓬十几根尺许长的红丝,蛇信一般喷将出来。每根上面各有如意形的 小钩,出时又劲又直,收时却互相勾结,作成一个网形,往中缩进,吞吐绝快。

腹下生著两列短足,前半身蹿出之势绝猛,到了地上伏定,一面仰望发威, 一面身子不住伸缩。待了一会,渐渐伸出全身,才知两半身强弱相差甚远。

那怪物除首尾外,宛然一条七八尺的大蜈蚣,通体暗绿,身上一样也有环节, 尾上还有两个极锐利的钩子。前半截甚油滑坚细,後半身看去烂糟糟的,彷佛软 若无骨,连行动也不方便。好似生自石堆之内,里面空隙仅容前半身,先是蜷伏 在内,前半身尚能容纳,日久长大,因山石太重,後半身难於回旋,石缝又窄, 急切间无法钻出,後半身又被紧压大石之下,所以扁细,软烂如腐。而今初遇杀 星,不知利害死活,还在喷毒,怒啸连声。

燕儿一眼瞥见怪物伏处,青草忽然焦黑了一大片,由怪物身侧起,好似野烧 一般,往四外蔓延开去。才知怪物奇毒无比,如用飞剑杀死,难保不留下祸患, 不敢冒失。忙将禁制缩小,将怪物困住,不令动转,并禁毒气流溢。然後飞身出 林,请来轻云商议。

轻云便令燕儿行法,将怪物就活的移往深山穷谷之中,用法力掘一深坑,再 用太乙神雷将其火炼成灰,并且禁闭毒气腥味溢出地上,最後再用石土将坑填没, 下上禁制。轻云自己则在当地运用法力,把怪物潜伏之处一齐用雷火炼过,将这 假山沉入地底深处,另起一座小山镇压其上,永绝後患。

风声传扬出去,左近得知来了两位神仙,一般好事乡邻也相继赶到。燕儿有 衣锦荣归之感,乐不思回洞府,拖著轻云留下。轻云因当年其父周淳於神州赤化 後失势,怕毛太寻仇,避往四川,得燕儿母子周济。燕儿本是明朝翰林学士之子, 富甲一方,其父死於李闯之手後,避居乌鸦嘴。轻云心慕富室繁荣,早熟的风情 竟卖尽相思,诱得童子无知的燕儿,效村中男女的私订终身,现又同门,虽然身 已入道,情分仍是比谁都更厚,难於推却。 ---------- 第百六十节淫餽元婴

爱是匡导,不是施令指挥,其分别是以谁的意愿为依归。假好心之辈必定不 请自来,又盛气凌人,心不甘更情不愿,诸多不忿,乱搅一通,越帮越忙而无歉 意。爆完阴毒就打死狗讲价,回报所求之重,比天更高,比地更厚,纵使填其欲 壑,也犹有馀怨。若拒之千里,更生仇死恨。其根源在假好心之辈内心是憎恶对 方,却又在某些因素驱策下,不得不整色整水。

真诚的帮忙是坦诚。阴魔严人英直言轻云只凭青索仙剑占了二云席次,修为 未能配合,是因当日伪改长眉祖师遗柬所致。事到现今,已陷入急流,肯退也无 所退,不是转劫,就是冒进,一同修炼练大玄天章。轻云虽然落落大方,总想自 己是女子,孤男寡女同在一起修炼,易招物议,先还婉拒。阴魔严人英道:“修 道人避什嫌疑?难得遇到这等不世良机,如何为这小节拘束,将它失去,岂不可 惜?也不配列名三英二云了。”

轻云本来就不是坚拒,自小已识向赵燕儿卖弄风情,深知女人生来就天赐了 一个宝窿,本能就是卖给男人,只不过分别是零沽还是批发,当然少不免有所餽 赠,或偷出点老鼠货,有大玄天章作嫁妆,简直福荫九族,甚麽青梅竹马也都抛 诸九天云外。也知这小色鬼淫遍前辈绝色女仙,自己这点姿色可不值得他打歪主 意。轻云才自抬身价,是知自己遭劫,使三英二云之盛名蒙羞,他也脱不了干系, 虽有祖师密旨可恃,也难塞众口怨尤。心里千肯万肯,就怕箇郎嘴不稳,诸多做 作,就是没有拒意。

阴魔严人英更进一步情挑,目光盯在的脸上,正容道:“练这套大玄天章, 我只以本身真元,经生窍,直通灵台,如此周而复始,助你修结元婴,等到心神 合一,你会感觉出一股真元之气凝聚在丹田,能随你的意念而动。最重要的还是 自身的顿悟,因为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情况,不同的心魔,别人没有任何办法来 帮助你。所以你不要奢望可以从别人的处得到这种领悟,我能说的是,一切不用 刻意去体味,水到渠自成!”

轻云被这样看著,神情有些不自然,一抹桃红飞上了粉嫩双颊,更增妩媚, 瞥了阴魔严人英一眼,把头转了开去,不敢与他那色迷迷而又带有嘲弄的眼神相 踫. 羞红就是春意,当然不要等女方吐白,压力太大常会适得其反。

阴魔严人英看著豔红的俏脸带著几分羞涩,几分挑逗,更能勾起男人的强烈 占有欲。凝视著秀丽的粉脸,慢慢地向艳红湿润的樱桃小嘴吻了下去。轻云竟忘 了闪避,丁香小舌在半强迫半自愿下被吸入嘴中,与阴魔严人英的舌头交缠在一 起。一啜一字,把大玄天章从舌尖过舌尖的度入轻云意识。轻云究竟都是仙根道 骨,很快就沉思在精妙的玄奥里。

片刻,轻云猛的从领悟中回过神来,才发觉不知什麽时候,已被剥成一丝不 挂。芳心「怦、怦」乱跳,被堵住的香唇出不了声,不禁连耳根子都羞得通红, 如星玉眸更含羞紧闭,再也不敢睁开来,全身都没有了力气,真的只有娇赧无奈, 含羞脉脉。

阴魔严人英把软绵绵的胴体拥入怀里,鼻中嗅到处子胴体特有的淡淡清香, 似有若无,撩人心脾,不禁有些冲动,轻轻分开那丰腴白嫩的玉腿,露出那隐秘 所在。看到那软玉凝成的腹下三角,一小丛乌黑油亮细致的茂密阴毛覆盖著一条 浅浅的细缝,若隐若现,两片娇艳丰腴的玫瑰色阴唇紧紧粘合在一起,表明这里 从未有人染指。见惯血盆大口的阴魔严人英看在眼里,却另有一番风味,青涩的 轻云竟另有一股诱惑力。

轻云知道最羞人的事情就要来了,一张俏脸胀得通红,微微睁开俏目,看阴 魔严人英正盯著自已的隐私之处,感到那火热的眼神直逼自己的凹凸部位,变的 异常敏感,有说不出的空虚,不禁羞意横生,芳心跳动。那里连自己也没有这样 大胆仔细地看过,一阵躁热涌上了她的脸,又紧紧闭上了双眼,彷佛这样可以使 自已忘记眼前的窘态。

可是那诚实的屄膣却出卖了她的内心,不时渗出晶亮的淫水,粘在微微坟起 的阴阜上。轻云此刻只能正羞涩地死死夹著大阴唇,就是觉得一丝痒意,不住地 哆嗦,忍不住悄悄的挪动双腿使劲蹭了蹭,谁知不但没有止痒,那又麻又痒的感 觉反而更加厉害。

阴魔严人英深知未经开凿的蓬门必是受不住自己的傲世巨屌,暗运先天真气 把粗壮的魔屌束幼,收细龟头,才用手指轻轻擘开屄户,把龟头进驻入那湿滑的 大小阴内,直至碰到那神圣贞洁的处女膜,才渐渐恢复粗大,撑满那湿润紧凑的 娇窄屄口,不住地脉动鼓胀,待轻云慢慢地适应那强烈的撑压及屌屄间强劲紧黏 的敏感磨擦。

轻云已被刺激得淫水不断涌出,两片阴唇一张一合,缓缓翕动,被淫侣的手 触摸的地方,虽然麻痒稍减,但传来阵阵热力直达屄内深处,化作一股温暖而麻 痒的火燄那种难过之感就越强,彷佛千万只蚂蚁一点一点的咬噬上来。整个娇躯 都酥软得娇慵无力,柔若无骨,被这又酥又痒又烫的感觉冲的渐软渐浮,再也支 撑不住,摇摇欲倒,像是一种莫名的渴求,忍不住从鼻子发出闷哼似是幽怨,又 是难过的发出喘息声:“哼~~嗯嗯~~”。

内无拒斥,正好是大玄天章心法真气的通达无碍,一阵一阵的从龟头输出, 经屄穴渡往会阴穴窍的「海底轮」去。未经人事的轻云哪里受的了这样的刺激, 就像身体里有一把火在烧,忍不住便要叫出声来。尾闾的一波波刺激让轻云浑身 不断的颤抖,不安的扭动起来。阴魔严人英的手指游走她丰臀的每一寸肌肤,挤 压著弹性的臀肉,轻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臀部的肌肉紧绷,在不断轻柔的爱 抚下,她的臀部肌肉逐渐松软,可将手指探入缝隙之中,摩导会阴的元气窜入膏 肓,燃烧屄穴。

当膣肉也炙得若熔化了,阴魔严人英才慢慢的把巨屌压入。处女膜为火热的 真气炙软,魔屌的穿透并未给予多大痛楚,挺硬温热的屌茎将屄穴塞得满满,也 贯通了「生殖轮」的关窍。轻云忍不住嗯哼出醉人柔腻的娇喘,一波波快感不断 的冲击著她的花芯,不受自己意志控制,越来越急的分泌出大量蜜汁。

那只魔手彷佛带著一股电流在她那娇嫩细滑的敏感小腹上抚摸著深邃的香脐, 痒酥酥的感觉再钻到「脐轮」下丹田处。从小腹升起一股异样的热气,觉得脸上 热血上涌,烫的厉害,喉头发乾,胸部发涨,两颗乳头硬的挺立起来,粉脸越来 越红,鼻中发出低低的「嗯、嗯」声,回应著阴魔严人英的动作。

一股酥麻迅速导入心房,胸口有一把大火在炽烈燃烧,压力使乳房也像被火 燃烧一般发热。在赛雪欺霜的肌肤上挺翘著的一对呈完美的桃子形状的乳峰虽是 小巧玲珑,看起来却涨大了许多,原来两粒小小尖尖的嫣红乳头则亭亭玉立,成 长为晶莹殷红的肉芽,俏皮的向上挺翘,搏动起来,充满青春活力,不受控制般 向上弓起,并渴望被用力的搓揉,像是把自己娇贵的乳峰主动送到阴魔严人英嘴 里一样。软绵绵的触感,再加上处女的幽香在阴魔严人英鼻孔钻来钻去,引得阴 魔严人英几想开怀狂肏.

中丹田的「心轮」为天地的关隘,主上下二气的浮沉升降,及融汇,紧要处 是两个乳房间的绛宫窍穴。阴魔严人英俯下身去,先是用舌头仔细的舔弄膻中, 双掌分别对整个乳峰捏搓,将峰顶的乳尖上拉拽,把炙热的元气推回中丹田。轻 云不禁呼吸急促起来,胸中的欲火烧得更烈更旺更强,胸前的小花蕾被揉捏得酥 麻酸痒,浑身难受死了,再也忍不住,喉间发出低低的娇吟,「呃、呃~~你~ 你不要~~不~~啊、不要~~」

随著阴魔严人英头部缓缓的移上「喉轮」的粉颈,雪白的脖颈泛起潮红,每 舔一下,轻云的胴体便是一阵阵的颤抖,扭来扭去,呼吸急促。随即感觉到一股 热气从下丹田升起,这是一股浓烈得使他每一条神经都似活了一样的、充满著生 机的力量,刹那间充斥了他的全身,显得天地二气交通,透出了情欲遍走全身後 的娇豔酡红。

炽狂的火焰愈燃愈旺,烧得轻云浑身发热,如同龙卷风般地在体内流窜著, 几乎都要沸腾了,慢慢的脸上发熨,一双剪水明眸中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气,元气 已上「眉心轮」的上丹田,不住地膨胀,在狂热的男女交欢中,缓缓跳动,直至 流注入经络脉搏之中,散布全身。顺经脉贯注全身每个穴窟,充实得又胀又麻,

一点一点地烧的她全身都软了。

轻云被逗弄得快感连连,好似被抛到风口浪尖,一停就使欲潮积在体中,十 分难过。全身一阵颤栗,浑身抽搐颤抖,胴体好像突然间就全不见了,存留下来 的只是被奸淫所产生出来的快感,元气已突破「顶轮」的进入灵台。

就在轻云眩晕迷之际,阴魔严人英发动焚魂烤髓欲火熬丹采战功诀。任何功 诀皆可损人,也可益人,要看月向那方圆,谁授而谁收。温热的玄精射入屄穴深 处,热得轻云魂飞魄散。随著魔屌的抽送,玄精在肉洞中起了变化,以肉体的交 接,逐步转化道胎的性质,所吸收的每?坏尉?矗?寄芡昝赖淖??勺约旱哪芰?

。即使在体外,都可以看见一团朦胧红光,隐隐透出一层奇异的光泽,慢慢 加强亮度。

突然,轻云脑海中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听不见空气流动的声音,听 不到任何声音,已化精为气,聚丹成熟,电流由那最深处的一点扩散,体内的气 息宛如脱韁野马,各道经脉充满了灼热,激荡著各处窍穴,丹田处火热难耐,感 觉就像要爆炸似的。同时一丝清凉之气忽然从下丹田升起,缓慢而坚定的顺著经 脉向全身扩散,一点点的驱散了经脉里的灼热。不知经历了多久,意识慢慢又回 到了灵台之内。

忽听发出霹雳之声,化出一片金霞,带著风雷之声,元婴已成。轻云大喜, 急忙顺大玄天章心法,以屄屌交贴为桥,将元婴真气运行周天。片刻,便见浑身 笼罩在一层白茫茫的浓雾之中,似有似无,头顶上腾起几股淡白色的霞气,忽散 忽聚,忽聚忽定。

师导开了窍,修为就是靠自己领悟,谁也体会不到别人的处境魔劫。亲如父 子也看不清属下对儿子的忠诚。每个人都有千变的面孔和心肠对待不同的眼前人。

君王有势,臣子自然不敢玩弄花样,但对失匙夹万的太子,可就是一张老气 横秋的的面孔,点出条条都是黑路,甚至金须奴那样的一副蛇蝎阴毒的心肠。以 己所见而托孤,简直是把稚子推入狼窝。

阴魔严人英到此也抽回魔屌,静视霞气进展,待霞收气凝再肏注玄精。功行 九转,练到九十多天上,居然元婴稳固。当此玄功初成,阴魔严人英也不贪恋淫 欲,嘱咐轻云往静琼谷与英琼会合,全力修练双剑合璧。轻云究竟旧情难忘,以 此身另属,怀著内咎往视赵燕儿,筹思补偿。归途忽见来路侧面山云开处,现出 一片山峦。山形甚奇:半面童秃平斜,无一足取,另一面却极险峻奇秀。

刚一赶过山顶,便见有四亩大小一片平石,突出山腰危崖之上,云雾似海涛 涌起。那云雾起得甚快,内中隐现一座极壮丽的飞楼一角,共只两层,色彩鲜明, 似新建成不久。晃眼已将楼阁崖石一齐包没,稍缓须臾到来,便易被其瞒过尚。

轻云目力敏锐,一见便认出是与前所毁的妖妇旧居楼阁形式相同,用的又是 左道中催云逼雾之法,料决无差,扬手把太乙神雷向前打去。

元婴已成,法力今非昔比,一声霹雳过处,雷火横飞漫天,妖云先被震散, 隐约有呼啸之音,尘埃星射,山石楼阁也被震塌大片,巖壁也纵横龟裂,阡陌深 邃,露出楼後还有崖洞。这洞也是凿成不久,石色犹新。云雾却往洞里旋涡下去, 料是另有通风出口。轻云崇尚除恶务尽,正待涉身穿入,忽前面远远有暗赤光华 闪动,妖妇已往西北逃走,其後有一青光追逐,竟是儿时偶像的赵燕儿。

燕儿留恋故乡,却不知身上馀毒未清,为妖妇感应过来,见燕儿单身一人, 俊秀力微,即欲迷心窍,设下迷香陷阱,然後掳劫村民,故露形迹,才飞向天上 去。燕儿听说是个中年丑道姑,再一细问相貌衣著,断定是夏三娘无疑,不由大 怒,立纵遁光,照村人所说方向追去,被诱入阁楼下的山洞,内藏淡淡的迷阳香, 无色无嗅。燕儿耽搁久了,遂为所迷,丧失童贞在奇丑陋妇屄内。

妖妇贪燕儿俊美,道基颇厚,思效宝相夫人之鹣鲽双飞,未竭泽而渔。却为 轻云太乙神雷的强劲所震惊,慌忙逃命。赵燕儿也被神雷也震醒,情知仙道已毁, 留下终生笑柄,转劫也难洗今朝之羞,惭赧欲绝,一味朝前猛追,誓要诛杀妖妇。

轻云虽卖身与大玄天章,对旧日情郎的另结新欢,还是心酸酸的醋意翻腾, 更无奈的横刀夺爱者竟是如此痴肥貌丑,令自尊心也受凌辱。心知燕儿不欲揭破 其私隐,扫伤颜面,也相对难堪,只得远远吊随。

妖妇也不是惧怕燕儿,却为轻云的神雷威力骇得魂飞魄散,回头见轻云在後 方远处,不得不忙命飞遁,不料遁光太快,穷追已远,前面便是幻波池。阴魔早 已在淫肏之际,在轻云体内伏下先天真气,描述行踪,怕轻云孤身误入,化出当 日轻云诛妖屍谷辰之女仙外相,告以黑伽山落神岭正与昆仑门下共谋攻打幻波池。

这一延迟,使轻云来不及阻截燕儿。

妖妇与艳屍玉娘子崔盈本不相识,自从上次旧巢穴中漏网,行踪原极隐秘, 偏是所居荒山恰当由川东去往依还岭的途间,空中时有妖人来往,传递了妖屍口 讯,说是仰慕妖妇的采补之术。妖妇急难来投,初次入池,下落时更是慌张,瞥 见树叶如刀,又密又长,根根直立,急忙中不暇行法将树枝揭起,径直由密叶之 中穿波而下。势再一猛,池面头一层的树枝首被妖光扫折了一片,嚓喳连声过处, 现出一个丈许方圆的大洞,穿入之处恰又在池的中心,灵泉水光立即上映。燕儿 本觑准妖妇遁光急追,和妖妇几乎首尾相衔,不知当地便是幻波池,一心防备妖 妇遁脱,也往水中穿去。

当时正是丑末时分,暮春日长,东方已略现曙色。依还岭四围仍是环绕著本 来的穷山恶水、危崖大壑。内里却是灵山仙境,迥绝凡间。英琼连日勤於用功, 久已不曾选胜登临,这时夜课完後,一时兴起,飞升崖顶,想观日出佳景。刚到 顶上,便见残月西斜,犹挂遥山,尚未全堕;疏星三五,尚吐明光。满山花露溟 蒙,春烟杳霭中,东方遥空更无片云,大半轮红日已自东方天际吐射万道光芒, 徐徐往上升起。那青苍苍的碧天吃日光一射,黄红相映,幻出半天异彩虹辉。近 处却有稀落落几片白云,在碧空中自然舒卷,随时变幻出奇峰怪石、仙人异兽等 等形状。不一会,又有两片忽然凑在一起,又复展开,渐伸渐婉蜒如带,浮沉空 中。日光一照上去,中心比雪还白,边上却幻印层层彩晕。朝旭渐高,转成白阳 曙天,满山大地,齐现光明,天空浮云,也不知何时化去。晴空万里,苍苍一碧, 越显得天宇空旷,无际无涯,比起往日红霞半天,浮纨散绮,又是一种光景。

似今日这等空中不见片云,晴美淑清的天色晨光,却还第一次见到。

遥望东南天际起了破空之声,晃眼邻近,当头一道暗赤色光华疾驰而来,到 了幻波池上空,忽似飞星下坠,直往池中射去。英琼看出暗赤色光华邪气甚重, 知是妖党无疑。妖光异样,好似主人斗败负伤逃遁之状。赤光落下,才瞥见随後 的一道青光。因其为赤光所掩,与天色相混,远望稍不留意便看不出。英琼因不 想生事,只顾看那妖光下落,心又在想别的,所以不曾发觉。青光来势特疾,迫 近妖人,先後仅只瞬息工夫,晃眼飞到池上,更不停留,流星赶月般尾追赤光往 下射落。英琼刚觉出那是本门家数,青光已刺波而下。

当时神雕正往西北方空中回翔,飞得既高,相隔又远。以神雕的目力,适才 燕儿飞来时,本可以现身阻住,因先见妖人由远方数百里空中飞星过渡而来,遁 光极快,只顾详察妖人。只此瞬息之间,追来的本门中人也眨眼间飞入池中,就 此错过,燕儿也没了影子,同时洞门正由开而闭,知道燕儿已被妖屍诱进洞去。

当时又惊又怒,却不敢冒失下去,未暇思索,忙即飞回,急唤袁星出洞。神 雕自换毛後,横骨业已化尽,已能学习人语,终以天生钩舌,咬字尚不真切,遇 到急时,仍然用原来鸟语,寻袁星为作舌人。刚叫了一声,便即飞落,一眼瞥见 英琼在崖上。

英琼方在惊诧,猛又瞥见神雕由碧霄之上朝崖前斜射下来,风声劲疾,其速 如箭,离地还有老高,便急鸣了两声。英琼听出神雕是在唤袁星速出,来势又是 如此急骤,非有紧急之事,不会如此,忙随由崖上飞下。神雕忽想起燕儿与英琼 前在仙府一同修道时,情分甚厚。闻报断无不往救援之理,再见英琼眉间煞气已 冲华盖,应在顷刻,深悔冒失。

袁星闻得雕鸣甚急,俱料有警。首纵遁光飞出洞外。英琼初意神雕必有话说, 连问何事,神雕竟似急躁,只不回答。神雕对英琼最是忠心,方在心中盘算,本 不想说,再一注视,英琼煞气虽然明显,并无晦色,不过虚惊在所不免,只得朝 袁星用鸟语连声鸣啸告知,欲令设词回答,止住英琼暂勿前往,等告知癞姑,从 长计议,再相机行事。

袁星闻声,面上立现惊愤之色,因在仙府时燕儿相待甚厚,平常问答尤极谦 和,从没叫过一声猴子,不似别位小师叔们喜欢嘲骂轻侮,不特随时指点,并还 怂恿金蝉、石生等几个年轻而法力高的师伯叔,瞒著灵云,暗中传以师门心法, 所以袁星得了双剑不久,便能随心运用,飞行绝迹。

世家子弟的虚伪教养,装模作样,确能收买人心,施恩於法理外是同流合污 的基石,可使师恩也作等闲。为此袁星对於燕儿又是感恩,又是亲切,一听警报, 急怒交加,不等神雕叫完,冲口便说了出来,便朝英琼道:“师父,前在飞雷洞 的赵师叔,适才在东南方紧追一妖人到此,大约不知那是幻波池,径投池中去了。”

英琼闻言大惊。神雕却怒视袁星,啸声顿厉。袁星道:“你怪我作什?这事 岂是瞒得住的?师父早看见了,你不是说不妨事麽?”

对神雕大哥也敢抗争,真是甘为知己者死。神雕闻言愈怒,扬爪作势欲抓, 袁星连忙避开。英琼喝住,问出何故,才知神雕怪袁星不该快口。英琼与神雕虽 是师徒名份,那只是为神雕脱离奴籍,对祖师座下灵禽,又是多年至交,平日多 呼之为兄,闻言不愿当面逆意,更恐癞姑也拦阻,假意说道:“赵师叔为人正直, 仙福颇厚,至多被困些时,必无他虑。我此时须在洞中入定,你们可仍照往日练 剑便了。”

说罢,刚要返身入洞,猛一回头,原来癞姑正站身後扮著鬼脸,神态甚是滑 稽,料知先说的话已被听去。英琼直性,不善诳语,因关切燕儿,心又忧急,不 禁脸上一红。未及张口,癞姑已先说道:“琼妹,不必瞒我,你那心意我已尽知。

去只管去,但须稍微商量,不必忙此一时。“

神雕闻言,意似欣喜,一声长啸,便自崖前冲空而起,晃眼出谷上禁网,忽 然瞥见老远飞来一道青虹,认出是本门青索剑,忙迎上去。轻云久闻妖屍厉害, 也不敢冒失孤身涉险。刚到依还岭上空,遥望前面正是旧游之地依还岭,便遇神 雕来迎,开口先说赵燕儿已然失陷,然後引往静琼谷去。

谷上为求封蔽缜密,於本门禁制之外,易静、癞姑各凭自身法力,另又加了 两重禁制,加大威力,变化神妙,全谷真形已然隐去。不知底细的人,外观真难 看出一点形迹,除却原往谷中的师徒和神雕之外,便是本门中人到此,也难随便 穿入。

谷中众人仰望,见神雕自空中飞下,雕背上还坐有一个青衣道装女子,刚过 禁层,便离开雕背,化作一道青虹电射而下。神雕见轻云已飞落,重又冲霄飞去。

轻云已心属大玄天章,身更琵琶别抱,正如通天教主说的己所不欲莫施於燕 儿这人,倒望燕儿遭劫。由心许激变为毁灭,真是最毒妇人心,强调少时还有妖 屍劲敌相继入池,要乘其应敌匆忙,无力兼顾之际前往,最为得计。

此时洞中妖屍玉娘子崔盈因近日功候完满,只待时至脱身,想起圣姑玉牒连 日又有几行不利的字迹顶示先机,中有两句说上面神树灵迹如有残毁,便是伏诛 期近。因此妖屍心中害怕,戒备愈严,同了两个心腹,日常不断在前洞门内运用 妖法回光返照,观察上面动静。

这时妖屍正在计算圣姑预示所说,眼看这几个党羽差不多到了百日将近期限, 尤其胡览和阴四娘这两个最得力的,当日便是第一百天,并无什事,与别的同党 又均和好,加以各擅玄功变化,本领甚高,自己最爱重这两人,不会害他们,怎 麽想,也不会当日就死。心中方暗骂圣姑:“老鬼贼尼,纵令你灵气还未尽丧, 至多也只愚弄我一时,我一留心,便不上套。似胡、阴二人,连鸠盘婆那麽恨他 们叛教,逃出赤身教多年,尚没奈何他们,何况你这般伎俩,可见遇见真有神通 的,你也害他不了。”

妖妇夏三娘死星照命,如何得知,一见有水,认定无差,更没有避开正面, 仍由水柱中心直冲下去。这一误将遮盖池面的神树折断大片,更是犯忌。妖屍忽 听池上枝叶断折及水响之声,紧跟著一道暗赤光华由中心水柱之中飞泻下来,大 片残枝断叶也随著水云乱转,漩入水柱,飞舞而下。仰视上面水层,已映天光, 现出一个大洞,不禁又急又怒。

妖屍何等心毒手狠,也没等来人现身立定,一手指处,洞门开放,另一手便 催动门口所设金水之禁,五行反应立生妙用。妖妇双足还未沾地,下降之势又是 忒急,刚看出水柱之外环立五座洞门,尽多空处,欲遁出水外,那根水柱已变作 一片金光裹向身上。妖妇猛觉身上一紧,才知不妙。因事出意外,想用法宝飞刀 抵御,已是无及,连妖屍是什长相俱未看见,便已断送,死得真冤枉。总算妖屍 要摄她生魂炼法,未用全力,只将其腰斩两段,没有被金水二遁绞成肉泥,形神 俱灭罢了。

事机绝快,妖屍刚把妖妇杀死,摄到生魂,又见一个道装少年驾著一道青光, 由水柱外穿渡飞堕。偏巧入水稍侧,落在中心水柱边上。妖屍认出是正教中人, 心中一动,忽然变计,一面用妖法断了敌人退路,一面暗将禁法倒转,诱敌入网。

燕儿刚发现妖妇被人腰斩,屍横地上,忽见身侧洞门开处,站定一个绝色道 姑,正在扬手掐诀比划。燕儿还未知已误入幻波池,到底年幼气傲,好胜心重, 见门内道姑神态妖淫,料定不是妖屍也是同党,方喝:“你是何人?这妖妇是否 为你所杀?”

说时迟,那时快,就这略一停顿之间,妖法已连原有禁制一齐发动,第三句 话还未说完,猛觉天旋地转,眼前微微一暗,道姑倏地失踪。再仔细一观察,身 已到了洞门以内,适见妖妇重又出现,一脸媚笑妖淫之态,手指燕儿,劝令降伏, 免得死後还遭炼魂之惨。燕儿哪知厉害,闻言大怒,口中喝骂,手中连发太乙神 雷,又施展法宝,身剑合一,朝妖屍飞去。

妖屍也不发怒,飞了一个媚眼,一声巧笑,身形略晃,二次失踪。燕儿扑了 一个空,地方又变,好似并非洞中,四外空荡荡地不见一人一物,只是暗雾沉沉, 天似要低压到头上。燕儿还不知身已入阱,陷身在先天五遁禁制以内,如非妖屍 性喜挑逗,引人情狂为乐,燕儿早为五遁禁制所杀,步了妖妇後尘了。

妖屍看出他道心坚定,神明朗澈,急切间不易摇动;又不舍当时杀害,意欲 暂且软困。於是将禁法逐渐加重,磨其暴性;再以邪媚引诱,逼令甘心降服,不 曾遽下毒手。燕儿以自己和一众同门差不多同时拜师学道,平日哪一样也均不如 人,出师也迟延一届。这时一入妖窟,便告急求救,到底不是意思,因此一味强 挨。几次想以全力冲逃出洞,均未成功,反吃妖屍嘲笑。 ---------- 第百六十一节淫狼酷吻

妖屍浪荡成性,只顾纠缠燕儿,挨到日落黄昏。不料金凫仙子辛凌霄和卫仙 客约了兀南公的转世爱妾、女弟子紫清玉女沙红燕,及前在昆仑门下与昆仑三友 齐名,後犯教规被逐,现隐南海小流沙银泥岛的前辈散仙东方皓,还有沙红燕的 前生兄长天煞真人沙亮,一同入洞,复仇盗宝。五妖人本在外围观望,广约人手, 见燕儿入池,错认是峨眉下手,三男二女同时飞到幻波池旁山坡之上落下,匆匆 密议了几句,突然想好虚实兼下之策,令二女打头阵,诱敌开门。

遮盖池面的神树,先前已被妖妇夏三娘的遁光撞破了大片,现出池水。金凫 仙子辛凌霄与沙红燕首先飞入,刚刚穿入池面波层,便见下面金光乱闪,五遁禁 制似已发动。二女全不在意,由身侧发出一片五色精光护住全身。金光和彩光一 斗,池上灵泉飞瀑立即乾涸不流,只剩半截水柱和大片金光,拥著环拥二女身外 的彩光,一同缓缓落了下去,各自明灭变幻,且斗且降。

圣姑所设禁制,只有金水之禁仗著灵泉与内洞相通,稍可移用於外,威力虽 也不小,比起洞内运用相差甚远,敌人如是能手,应变稍速,防身有宝,便难收 效。沙红燕法宝厉害,金水之禁无功。二女到了池底,便往东洞门内飞进。

妖屍忽闻敌人来犯,忙赶往前洞,又当圣姑预示日期,心中惊疑。只顾诱敌 入洞,欲下毒手,把金水之禁移回洞内,灵泉也未再喷出。谁知开门揖盗,後面 还有三个强敌与二女同来。伏伺在侧的老少三人,面上各现喜色。内中一个黑髯 道者,先由身畔取出三片千古异宝天蝉灵叶,分与每人一片,一同隐了身形,遁 光一闪,便同没了影子,乘隙飞入。

神雕隐身空中,注视下面,看得逼真,令袁星入洞禀告。英琼闻报,便对轻 云说:“妖屍劲敌相次入洞,时机已至,可以去了。”

轻云却说:“事应夜间,此时尚早,欲速不达,早去恐无益。”

圣姑禁法要是如此轻松,早已池破宝空。妖屍只窥一鳞半爪,胡乱调度,才 支右绌。後来三人若非志在偷袭妖屍,真可顺利盗宝。阴魔殖有玄胎於妖屍身内, 岂能容其受损,更熟悉池内一切机关,只须暗中发动,内里重重埋伏,具有无穷 妙用,外人至此,多神妙的隐身法,也难全掩形迹。三人才迈近妖屍,立生反应。

妖屍正与辛、沙二女恶斗方酣,没防到此,闹了个手忙足乱,不由急怒交加, 心恨仇敌刺骨,顿生恶念,竟将五遁禁制一齐发动。後天五行禁遁互为生化,上 下四方俱是戊土真气紧紧挤压,戊土神雷似雹雨一般打到,身外宝光飞剑均受紧 压,寸步都难移动,卫仙客等五人立被困住。

燕儿被困处,恰与卫仙客等邻近,遂被波及,忽然情势大变,险到万分,虽 仗妖屍不是专心对他,又有护身法宝飞剑和本门太乙神雷,不致遽危生命,但时 候稍久,便难支持,知道再不求援,命必难保,迫不得已,方始传音告急。妖屍 本心不想伤害燕儿,只因应变仓促,未暇顾到,对燕儿尚恋恋不能忘情,竟在应 敌百忙之中,特地倒转禁法,将他移往北洞水宫,困入方塘以内。

静琼谷三女听到燕儿法牌求救,略说被困情景。这一来休说英琼,便轻云也 忧急起来,立向癞姑作别,往幻波池飞去。各将身形隐起,飞临树上一看,果空 出一个大洞,水已不流。只见池底广场若砥,石色如玉,五色洞门五方环峙,倒 有两洞门开。那是圣姑昔年为了异日诛戮妖屍预留下的妙用,内里埋伏一发,外 面洞门便按五行生克变化微微开放,後来的人若是得知洞中底细,便可按图索骥, 循径飞入。久在洞中的妖屍因元神仍受极微妙的禁制,对此仍是茫然。此时以为 劲敌入网,洞口已经全行封闭,所有妖党俱在一起,正以全力对付敌人,所以洞 口内外空无一人。

英琼尽管知道洞中禁制和妖屍的厉害,更眼见易静那等法力尚且失挫,仗有 双剑合壁和定珠等至宝,仍是胆壮。轻云却较持重,认为似此明张旗鼓径直飞入, 终非善法。无如英琼性急救人,以为正是良机,大可乘虚直入,当先飞了进去。 轻云既防她一人势单,又看出那是上次李宁封闭的洞门,反正不及阻止,便把遁 光加急,紧追进去,与英琼做一起。晃眼已到内洞入口。耳听风雷之声甚是激烈, 隐隐自内传来。同时前面也有石壁阻路,无可再进。

这地方甚是广大,壁色青紫,作两半合拢,形式恰似肝叶,甚为平滑,当中 微凸,隐有无数血点,上面另有一条长约丈许的石笋,贴生两半之上,不似西洞 石壁的磊砢四出。仗著有前番阅历,英琼居然悟出机关是在那根石笋上面,试把 石笋往外一扳,却丝毫未动。耳听洞内水火风雷交响之声越发猛恶,英琼情急之 下,势又不可用法宝飞剑毁损,猛运玄功一掌击向石笋头上。无意之中,竟将机 关触动,一片轰隆之声,石笋立往壁间陷入,现出一条甬道。二女虽觉不是以前 出路,但知洞中门户秘径甚多,又此外无路,更不寻思,一催遁光,便飞了进去。

晃眼飞进二三里,见尽头之处似有两个左右相向的圆门。门在壁上,一青一 紫,宛如墙上画了两个圆圈,无可进入。英琼忽然瞥见石壁圆门中心微微起伏, 凹凸不停,青光隐泛。情知有异,分明是入口为禁法封闭,并非真门。木遁青色, 正好用这次新得的圣姑法宝太乙玄戈试它一试,能破更好,不能也自无害。也没 和轻云说,回手从法宝囊内取出一柄五寸来长,银光耀眼的小戈,往青门上一指, 戈头上立有一股极强烈的白光,电一般往门中心射去。门心青光忽然大亮,一闪 即住,跟著青雾飞涌,门便现出。

就这眨眼之间,猛听霹雳连声,由门内飞出一幢乌云。内中裹定一个披头散 发,赤足裸背,身笼青气的美女,正是沙红燕;後有另外三男一女背向而立,各 有宝光护身,其中一男一女正是卫仙客和辛凌霄。一个发出无数青芒,一个发出 大串碧火星,雨雹一般往身後来路打去。猛又听一女子狂笑之声,紧跟著由紫门 内飞出一个美妇人,如论容貌,比起先逃的沙、辛二女还美得多,神情尤为妖艳, 是妖屍无疑。

沙红燕左手向後连发阴雷,右手掌中还握有青荧荧酒杯大小一团晶光,由二 女身侧飞过时,其疾如电,曾用此光往後一照。当时轻云觉到那青光似乎由自己 和英琼身上照过,因是返身回照,一瞥而过,光并不强,彷佛一面小镜映日回光, 无什感觉。同时妖屍相继飞出,分了心神,不曾在意,岂知形迹已露。

世事无常,因形势而别。沙红燕此举为主敌另点火头,本是兵家要旨。无奈 有阴魔夹杂在内,岂容得下沙红燕如此挑衅。强者为尊,所以要出师有名,只是 搽脂抹粉,怕暴露了狰狞面目则抗不了侵蚀。阴魔本来已对沙红燕打著砍采真元 的主意,因百日来,双斧伐孤树,既要供应轻云玄精,也为妖屍的天魔吸髓大法 发动寄胎,予取予求。虽不致精尽基残,也添补不易。对玄门同道不宜露底,而 妖邪浪女则根基本虚,修为有限,只把阴四娘肏得阴精枯竭,也只杯水车薪。沙 红燕所善,却是受害者所恶,但看强存弱亡。

妖屍起初误疑二女与先来五人同是一党。因见二女飞剑厉害,是太乙精金炼 成的神物利器,更恰在乙木正宫以内,正是本宫克制,非五遁齐施不能制敌死命。 又看出二女身畔另有祥氛宝气隐隐外蕴,急切间难操必胜。妖屍心又太狠,想全 数引往火宫正位上去,二次正反五行,生化合用,使其同化劫灰,形神俱灭,永 除後患。没料到会是两起,於是失了算计。如今两拨强敌分在两方,既要顾先, 又要防後,顾此失彼,不能统筹兼禁。稍一疏忽,吃这二女的太乙精金利器将木 宫破去,五遁不全,不能正反相生,随心变化,便要减少大半威力。

没奈何,妖屍只得双管齐下,磔磔狂笑了几声,把手一指,两门青紫烟光又 闪了两闪,忽全隐去不见,烟火尽收,两个大宽圆门业全出现,极似平日无事情 景。本由紫门追出,却由右边青门缓步走入,神态甚是从容。临去之时似有意又 似无意地侧顾二人立处,作了一个狡笑。

二女隐身之法原本未撤,先见妖屍还不曾在意,及见朝己诡笑,神情虽极淫 荡,二目却隐蕴凶光,均觉有异。轻云心思更较细密,猛想起:“此时妖屍诡笑 可疑,并且眼看强敌一齐安然逃走,只笑了几笑,便退了回去,不去追赶,更不 近情。”

不合情理必有不可告人之内幕,十九是阴谋诡计。轻云心中十分奇怪,便止 住英琼,暂缓追入。妖屍引不到二女入门,只得暗中发动混元无极阵法,把二女 困在东洞甬道入口外面,命一同党代为主持运用。力嘱主持阵法的妖党:对这後 来二女,只可用转变挪移之法软困,不可轻易出手。切不可单用本宫乙木,以免 发难早了,木宫遁法被真金之宝破去,须由乙木化生丙火,暂时抵御。这後天之 火虽然稍弱,未必便能克那真金至宝,本宫乙木却可无伤,以待自己南洞事完, 再回东洞杀敌。说完,匆匆飞赶往南洞火宫应敌。

南洞中,沙红燕、辛凌霄五人被引入火宫正位。火燄尖端所聚之最炎热处, 连太白精金也鎏铄无滓,更飘忽不定,映得红光晕目,无可趋避。爆出的漫空火 星穿梭纵横,其疾更胜箭矢,透金插石。众人法宝也只能竭力阻遏,从损伤的代 价换取瞬息的逃窜空间,於火宫内作困兽四碰。沙红燕後悔未有等待那精通水遁 的师兄一同入闯,分神寻觅守阵妖人作媒引,逃出池去求助。沙红燕修为虽厚, 当此生死一发之际,意识遮掩比平时薄弱得多,为阴魔感应了去,正好安排絷饵 钓娇娥。

全宫禁制在阴魔指掌间,稍为拨扰一点星火,即暴露出一个妖党的形影。沙 红燕即用她师传兀南公极厉害的玄阴摄神大法,还将兀南公的镇山之宝毁了一件, 才得冲破火网,冷不防连肉身带元神均附在这妖人身上。池内同党妖人近日均有 传授,可以出入禁地,在法力强迫役使之下,受制的人为敌所用,并还全然无觉, 心甘情愿,听其驱遣,逃出火宫。

妖屍赶到南洞,发现敌人少了一个,做梦也想不到对方会有这等神妙不可思 议之举,只是见那妖党无故自退,又喝止不听,忙即行法,发动素来不敢轻试, 还是初次运用的那昔年曾将自己殛死的乾罡五神雷,将同党殛成灰烟。沙红燕逃 得十分神速,禁法未及阻截。妖屍白白葬送了一个得力同党,反吃敌人在洞前恶 语奚落了几句,说是此仇必报。

沙红燕从妖人处得了出入禁法,可惜只是刻舟求剑,当此移回金水二禁之际, 只能转入水宫方塘,群妖也不得而知。误入方塘也只罩入玄阴水雾,唯是阴魔一 心成人之危,直把沙红燕曳入壬水黏阵,水雾凝结成若有若无的水网,黏贴著沙 红燕每一寸肌肤,化尽一切身外物,内引大须弥障水遁重压,任沙红燕她腾挪挣 扎,也不能动摇如意,只会洩出春光绮丽,引得淫魔阴魔更是垂涎三尺,现出冯 吾外相。

沙红燕虽然面上带著青气,秀眸冷冰冰的似深潭,孤傲无伦,一丝不挂的肌 肤却如凝脂,晶莹雪白,娇嫩滑嫩。高挑的身材骨肉匀婷,婀娜纤瘦的柔软柳腰 配上微突的翘臀和耸挺的酥胸,线条玲珑浮凸,该细的细,该挺的挺,椒乳娇小 可爱,却是饱满丰润,乳沟又深又紧,嫣红娇嫩的乳头在一片温香软玉般的雪白 粉嫩乳球的顶端弹耸挺立,傲视洁白平滑的小腹。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绝色尤物。 怪不得兀南老怪如此宠幸。下端阴阜微隆而起,淡黑柔卷的阴毛修剪得相当的整 齐,却遮盖不住那肿胀的小阴唇,鲜红娇艳得若是经常自渎的痕迹,更令人怎都 忍不住要用手去爱抚、细摩一番。看来兀南老怪已是无能为力,只能手子头儿过 过瘾了。

就像男人经不起诱惑一样,女人是经不起爱抚的,娇嫩欲滴阴唇一经轻抚, 立即充血翘涨。那美绝人寰的娇靥因愤怒而涨得通红,一双明眸充满愤恨的看著 性致勃勃的淫徒,咬著牙道∶“你这禽兽!我绝不会原谅你,你会为今天的事付 出生命的代价!”

盖世盛名及死亡的威吓改变不了贞洁的屄户被淫猥的手指摆布成羞耻的向外 张开,稚美的阴蒂绽露出来,好像预见自己的悲惨,在色迷迷的侵入者面前微微 战抖。两片阴唇已经被亵玩得肿胀扩大,袭击珍珠般阴蒂的中指指尖运起真气, 碾磨捏搓,与沙红燕体内的脉气勾搭呼应。又羞又气的沙红燕隐隐感觉到阴魔冯 吾手掌接触的位置传来一种火烫的感觉,下腹不自主地抽慉. 在火热的手指翻搅 肆虐下,屄膣不顾意志的严禁,屈服於淫威,开始不自主地渗出淫津。

沙红燕双颊绯红,本已丰满的乳房已胀得鼓鼓的,就像充满了气的皮球,绷 得紧紧的,看起来更加的圆满。乳头和乳晕也由原来的暗红色变成了粉红色。本 是微微下陷的乳尖也高高的翘起,就像宝石滚晃在洁白如玉的乳房上。沙红燕使 尽力气挣扎,紧紧的夹紧双腿,像是拼命的抵抗陌生手指的侵入,在心中喊叫: “不。不能让他再碰到自己清白的身体,更不能让他夺去自己的圣洁贞操。”

但卑鄙灵活的指尖在轻轻的挑动,彷佛有股电流通过,传遍了沙红燕全身所 有的血液细胞,让她触电般颤抖个不停。沙红燕羞愤欲死,口中骂个不停。但在 抚摸下,却慢慢地,不由自主地挤出了含混不清的鼻音,小嘴更是发出了诱人的 喘息,成熟的脸孔泛起诱人的桃红,处在煎熬中的少妇肉体显得更迷人。

但又羞又气的沙红燕恶狠狠地看著,恨不得把这淫徒生撕了。本能的防卫反 应使沙红燕准备用手去遮挡住自己的私处,但阴差阳错的却一下子握住的阴魔冯 吾的屌茎,炙热、坚挺、粗壮、结实,令沙红燕直觉的瞄了一眼。沙红燕见到魔 屌十分的巨大,而且青筋暴露,如蚯蚓般盘绕,血红的龟头宛如婴儿的拳头般巨 大。哇!天啊,从没见过如此巨大的屌具。

第一次握住兀南老怪以外的另一条男性性器官使沙红燕感到满脸羞红,感到 自己的手阻止不了魔屌,反若把阴魔冯吾那肮脏的凶器引导到她的屄口,更是感 到脸庞像是火烫一样羞红,自动反应的放开了手,心里却呐喊著:“不!不可以 就这样让他插进。不可以就这样失贞给他。”

但粗壮的魔屌已向著猎物推进,硕大的龟头紧紧顶压在屄户口磨碾,挑动那 敏感的阴蒂,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这悍屌的入侵。巨大龟头的尖端慢慢的 穿透那片黑色的毛丛,顶在沙红燕那狭窄的方寸之地,挤刺著圣洁的大小阴唇。

赤裸裸的屌茎直接攻击沙红燕那同样赤裸裸的屄户。沙红燕全身打了个寒颤。 充血的黏膜产生收缩和痉挛的反应,淫津从屄户下缘流下来。沙红燕拚命的将脸 转向一旁,咬紧下唇忍耐著不出声,眼睛都睁不开了,面上流露出那惊慌、羞怒、 无助、绝望交织的凄美神情。

粗壮的龟头挤开了紧闭的阴唇,陷入了那已成沼泽的阴唇内里。成熟美丽的 沙红燕狼狈地咬著牙,尽量调整粗重的呼吸,可是那恼人的冲击无可逃避,噩梦 仍在继续。赤裸裸的龟头插入了沙红燕那同样赤裸裸的泥泞屄谷中。她已经感到 异体的侵入,贞洁的阴唇早已失去了防卫的功能,正羞耻地勾刮住光滑烫热的龟 头,甚至已经感觉到整个龟头的形状。那滑嫩的黏膜磨擦著充血龟头的感觉,引 发浑身的血脉都加速环行,简直是有生以来最大的享受,可不是兀南老怪的小肉 钉可以供应。

丑恶的龟头挤迫著娇嫩的阴唇,陌生稜角的迫力鲜明无比,狭窄的屄道入口 已经被大大的撑开,贞洁的阴唇被粗壮的火棒不断地挤刺,纯洁的唇瓣在粗鲁的 蹂躏下,屈辱地雌服於阴魔冯吾粗大的龟头,正与意志无关地渗出淫津。粗大的 龟头撑满在沙红燕湿润紧凑的蜜洞,尽情地品味著蜜洞口嫩肉夹紧摩擦的快感, 不住地脉动鼓胀。沙红燕轻轻的闭著眼睛,不停的喘气。巨大的龟头再次微微的 挺进,尖端已经顶住沙红燕的处女漠。唉!原来转劫後,兀南老怪已无力破关了, 也是因此转劫吧。

虽然还没有插破,已是性器官的结合,已经和真正的性交无甚差别。沙红燕 感到屄口被整个塞得满满的,发痒的屄口有一团扎实烧烫的硬物顶著,被顶得全 身发麻,更羞辱地发觉自己的紧窄屄户将阴魔冯吾的龟头愈挟愈紧。随著一阵阵 的痉挛抖动,屄穴也一阵阵收缩,强烈的快感使她浑身哆嗦,滚热的淫津涌出, 生理上她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抵抗。沙红燕浑身不断的轻轻抽搐,不知道该怎麽面 对兀南老怪。不断的调整自己沉重的呼吸,不断控制自己官能上的刺激,瞪视了 阴魔冯吾好一会儿,缓缓道:“臭男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强奸我!”

为政不在多言,阴魔冯吾一边贪婪地盯著沙红燕那火烫绯红的俏脸,品味著 这矜持高傲女性的贞操被一寸寸侵略时那让男人迷醉的羞耻屈辱的表情。一边恣 意地体味著自己龟头深深插入沙红燕那处女紧窄屄穴的快感,开始了最狂猛的抽 插、顶动。膣道实在紧窄,每次的插入都陷入她腔壁重重肉沟的环环挤摩。龟头 拔退时又被的一叠叠肉稜扣住勾刮。当嫩穴往上拔时,连缠在棒身上的黏膜都会 一起拉出来;插入时,又连同阴唇一起挤入阴道内。

强奸的刺激太惨烈了,痛、酥、麻、酸、痒,真是五味杂呈!娇驱随著魔屌 的撞击而前後蠕动,樱口发出呜呜哼哼的悲吟。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辱和被虐的狂 乱感觉摧残著沙红燕意志。只是除了流泪和喘气外,就再也没多馀力气挣扎。到 後来,沙红燕已经失去扭叫的力气,认命的摇著虚弱的螓首。被粗大龟头压挤摩 擦的娇嫩膣肉酿出汤热的淫津,芳心已轻飘飘地盘旋高升,逐渐攀上从未经验的 淫合肉欲高潮,被奸淫强暴得欲仙欲死。

沙红燕虽然克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却不能阻止身体的反应,龟头与她的屄 壁的密切旋磨,每插擦一次,沙红燕就全身都抽搐一下,又颤抖一阵,就像心甘 情愿的等待著暴风雨的袭击。那种强烈的酸麻让的小穴一阵一阵收缩,不能自制 的火热地紧夹,使沙红燕的快感更为上升,更加用力的夹磨,刺激的快感传遍全 身。阴魔冯吾并没停止,缓缓地把大肉棒往外抽出,在屄口进进出出,尽情地品 味著屄口嫩肉夹紧摩擦的快感,狭窄敏感的阴唇被粗撑的龟头迫得向外扩张。沙 红燕第一次感到粗大肉棒是这麽受用,发出畅快的呻吟:“嗯~~哼哼~~嗯~ ~哼哼~~」

本能抬高粉臀,把阴户往上挺!上挺!更上挺!让每次碰触都直达她的花芯 深处,使她是又哼又哈的呻吟。阴魔冯吾愈抽愈快、愈插愈深。近乎疯狂的抽动 撞击带给沙红燕尖锐疼痛和巨大快感在交织著,全身像被电流通过似的激烈颤抖, 感到她的花芯在一张一合地猛夹著大肉棒头,直夹得阴魔冯吾爽畅无比。

沙红燕姣美的粉脸上呈现出高潮的快乐表情来,香汗淋淋的胴体兴奋的轻颤, 乳房不知怎麽也鼓胀起来,两粒尖尖的奶头发硬的翘著。阴魔冯吾的双手再次去 袭击她那毫无防备的乳房。丰满的乳房被紧紧捏握,让小巧的乳尖更加突出,更 用拇指和食指色情地挑逗已高高翘立的乳尖。已被体内欲焰灼的再无反抗之力的 沙红燕咬著唇不时发出「哼~~嗯~~哼~~嗯~~嗯~~」的哀哼。

已被开发完成的娇嫩屄壁让香菇似的龟头刮得搔痒难当,快感不停的流窜全 身。不知何时,她一双雪藕般的纤美玉臂紧紧抱住他那不断起伏耸动的雄驱,修 长玉腿盘在那剧烈起伏冲刺的挺腰上,在魔屌的肆虐下,屄膣剧烈的收缩,似乎 要把整条屄茎都紧紧的箍实,那个圆圆硬硬的子宫颈口突然变成了一张嘴,咬著 龟头吸吮起来。美丽肉体的反应却愈来愈强烈,渐渐地已不像在挣扎。

坚硬的魔屌像火热的铁棍般搅动著沙红燕的屄道,让她的娇喘呻吟越来越强 烈。沙红燕根本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只觉得天旋地转,在他的奸淫蹂躏中,情 难自禁地扭著圆润的屁股,挺高腰身,让肉屌充份在嫩穴内滑动,让她只想激情 的满足感,发出各种销魂的浪叫,而不管这个男人是谁。原本压抑著的性欲,一 下子就全爆发出来。一股温热的洪流,温柔地浸润著她周身,令她浑身皆酥,销 魂蚀骨的昏眩快感令她第一次领略到“小死”的境界,男欢女爱的最高峰。

玄关被硬攻下破开了,阴魔冯吾调息一下,换作焚魂烤髓欲火熬丹采战功诀。 全身香汗淋漓的沙红燕得到暂时的喘息,仍是激动地搐动,有些害怕的想著: “唔!是不是又要怎麽样的折磨我了?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比刚才更激烈?”

芳心一团混乱,也放开了∶“反正~~反正都被玷污了。”

阴魔冯吾抓紧沙红燕的粉臀,魔屌一次比一次肏的悍猛。沙红燕只觉得身体 好像麻痹了无法控制,一时间只能「啊!啊!」大声浪叫,滑腻腻的阴精狂流而 出。抽插的动作越来越猛,越来越剧烈,沙红燕的粉脸涨红了,表情十分痛苦, 渐渐的已经不太叫得出来,辛苦的喘著气,不住的哀吟,脚心已开始抽筋。无法 抗拒快感的娇躯只能颤抖扭动。

魔屌深深地插入她紧窄狭小、温暖淫滑的阴道膣腔,连绵不断地越插越深入 屄道的最底处。沙红燕的胴体一阵阵地痉挛,绷紧了又放己松,然後又再次绷紧 再次放松。如泣似哭的呻吟伴著剧烈的喘息声飘荡在静静的方塘上。充血的屄道 狠狠的缠住粗大的肉屌,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击,随著魔屌的每一 下抽动,敏感地痉挛,被插的浑身骨头都要溶掉,每一次的撞击都使她脑中一片 空白。

被一次又一次扎实而用力的顶入阴道深处,花心都被撞得快破了。沙红燕被 插得只能哆嗦的哀求呻吟。香汗淋漓的胴体被一波波强烈的电殛殛得全身乱颤, 好像有电流从小穴进入通过全身,整片阴户都在痉挛。在阴魔冯吾的暴虐下,沙 红燕已经不知道洩过多少几次阴精,发出让人心疼万分的长长哀号。几度快昏过 去,但又被一波波强烈的麻痒给折磨醒来。

屄穴里面又烫又湿,好像火山一样!阴魔冯吾仍是没要放过她的意思。沙红 燕已逐渐无力,等到阴魔冯吾的双掌盖上她的丹田时,大量的真气快速的顺著沙 红燕的经脉运转,那火烫感彷佛爆炸般的瞬间席卷全身,挖挑著沙红燕身上每一 处的窍穴。瞬间将残馀的关锁全数清除,大量的阴精由沙红燕的丹田涌出。沙红 燕痛苦的摇著头,发出撕心裂肝的哀号,整个人像被电殛似的扭颤。

这是强砍真元,恶夺修练,将别人已成的真元透过抽提迎吸,纳为己有。沙 红燕的神智渐渐的迷惘起来,阴精狂丢不止。粗大的肉屌仍是持续不断的深入抽 插,把她奸淫糟蹋的元阴亢奋,争从玄关趋出,被搜括得丝毫无剩。阴魔冯吾直 把她蹂躏得玉体瘫软如泥,窍乾穴竭,才把她由灵泉源脉送出池去,为妖屍引来 劲敌,剪除那些党羽。

阴魔冯吾淫索了沙红燕如此深厚的修为後,回顾火、木两宫的攻闯,仍是在 胶著状态。 ---------- 第百六十二节紫青扬威

在南洞火宫中,当妖屍追殛沙红燕,金凫仙子辛凌霄乘此空隙,传音厉喝道 :“无知峨眉贱婢,可知你们隐身法已被沙道友青乙神镜照了一照,现出了些形 迹麽?其实你们该死,既用法宝攻破乙木门户,又有紫、青双剑,妖屍出时,正 可双剑合璧上前夹攻,使她措手不及,就不致便陷重围。如此我们也不致被困入 丙宫重地。如今妖屍已自警觉双剑威力,不与你们明斗。圣姑禁制虽然玄妙,我 们终必脱险,再来报仇,你们休说脱身,连形神都难保了。此时五遁已被妖屍倒 转,只有癸水一路可以得生。我有传声照形之宝,既能传话指点,又能略微观察 你们行动,暗中相助,至少也能牵掣妖屍,少为你们之害。你们却被禁制阻隔, 於我无所补益。如能听我良言,速到那灵泉发源的方塘以内,用双剑合璧将那根 银链斩断,破去水宫镇物,脱身虽未可必,命尚可以保住。我并非有厚於你们, 特意传声指点,只因妖屍淫毒万恶,我恨妖屍远胜你们。我虽知道破法,无如为 你二人所误,陷入火宫,不能往方塘,意欲假手,使五宫破去一宫,少减妖屍势 燄罢了。此时总算同在患难之中,理应同仇敌忾。有什仇怨,且俟灭了妖屍,再 作计较,别的就不在话下了。”

二女才知沙红燕由内飞出,不但不承情,百忙中反用镜光照破一点形迹。互 相查看,果然每人都有一线浅的剑光影子现出,不曾隐起。本门隐形法虽极神奇, 终是初学,火候未到,未将剑光炼到无形无声地步,双剑精光宝气更异常强烈, 本就难於掩藏,何况再为专破此法的异宝一照,自然现出形迹。可恨沙红燕心毒 可恶。

话未听完,面前光景忽变,眼前倏地一暗,只听阴风怒号,万木悲鸣之声, 宛如狂涛暴涌,震撼天地。身外一片沉冥,只两边暗影中各有一个圆洞,一青一 紫,色甚鲜明,却无什光华,好似暗雾昏夜之中悬有两个青紫色的大灯笼,内里 烟雾溟檬,什麽迹象也看不出。

周、李二女略微商议後,径照先前现出青色圆门的一面,双剑合璧往前冲去。 哪知冲了一阵,仍在暗雾之中,剑光以外,只是一片氤氲,冥黑如漆。休说妖屍 妖党,什麽也未遇上。连先前风雷之声俱听不到,直似暗夜飞行辽海之上,到处 虚空,渺无涯际。

那边妖屍殛了妖党,赶回南洞,本想以真火之力克制敌人弱点,再把五洞合 用,炼到形神皆丧。可恨东洞木宫为李、周二女牵绊,威力远逊,而辛凌霄和那 三同党法力均非恒流,处心积虑而来,不少防身法宝,件件高明神奇,层出不穷, 尽管受了五遁合攻的重压,抵彻勉强,相形见绌,仍然应付有方,妖屍连用全力, 也迟迟未竟全功,只占住了上风,终是不敢疏懈。

阴魔肏罢沙红燕,看到妖屍无恙,寄胎无损,才解救混元无极阵内的李、周 二女。禁制虽然玄妙,在先天真气下,枢纽无所藏隐,略加播弄,控阵妖人即已 暴露出禁制之外。

辛凌霄从照形宝镜看出,忙即急喊道:“你们已被困在圣姑混元无极阵内, 任你们上下四外无论如何飞驶,只能在阵中方丈以内。此阵须人主持,你二人身 侧必有妖党。速用法宝飞剑向其左右两边连发出去,也许发现。只要将他杀死, 或使其败逃,门户立现。那时可速往有红色的门洞甬道飞入,你我两下里合力夹 攻妖屍,就不能除害,人总可以逃出毒手了。”

二女听辛凌霄初发话时已似吃力,说到後来竟似力竭声嘶,情知必在危急之 中,因想自己出力往援,故此教自己破阵以後,由红色甬道穿入火宫,名为夹攻 妖屍,实是助她脱险。见她到了急难之际,以巧语求助,口气仍是那样狂妄自尊, 不禁心中好笑。待暗中准备停当,各自冷不防把手往左右两旁一扬,太乙神雷首 先连珠发出。霹雳连声,雷火光中果然发现英琼右侧不远,甬道口上立有一个披 发发仗剑禹步掐诀的妖人影子。

那妖人不知甬道中所伏的木火之禁已被阴魔抑制,猛见有震天价的霹雳雷火, 夹著一道梭形金光竟然破禁打到,骤出不意,又惊又怒之下,展动那面尺多长的 妖旗,挥出一片殷红如血的妖光邪燄,狂风卷云一般朝前飞去。这面妖旗专一污 损正教中法宝飞剑,敌人只要被血光罩上,立即失心昏迷,倒地晕死,原极阴毒 厉害,为那妖人平生祭炼的一件性命相连之宝。明知双剑神奇,仍欲肆毒,以为 二女只此双剑,无什法力,心生轻视,骄横自恃,一半也为恃有此宝之故。谁知 已恶贯满盈。

瞬息之间,青、紫两道光华来势更快,非但不畏妖邪,并还似是以石击卵, 血光未及展布,首被绞散。青、紫二色会合的长虹,立似电掣一般,何等神速, 只闪得一闪,已罩向妖人身上。妖人方始心寒胆裂,连容他悔恨痛惜转念的空隙 都没有,被紫、青双剑一压一卷,即血肉纷飞,残骸四散,一声惨号过处,就此 了帐。妖道立处现出青色圆门,又有一红色圆门在甬道左侧,轻云方欲往那红门 中冲进,破壁而入。英琼忙道:“姊姊,我们正好办自己的事,为那恩将仇报的 人效力作什?”

轻云猛被提醒,忙催动遁光,电一般拨转头,便往青门甬道以内飞去。身才 入门,遥听辛凌霄挣扎著厉声喝骂道:“无知贱婢,好心指点你们得了便宜,却 不照我的话行事。你们那双剑决不能当圣姑禁制,妖屍和两个有力妖党原吃我们 绊住,你贱婢才能得手,竟敢违命取巧。我只要几句话,略微松手,妖屍便即追 来,使你二人死无葬身之地。再不回头与我会合,管教你们悔无及了。”

二女不去理她,各以全力运用飞剑法宝,朝前猛进。那甬道中禁网密布,便 是无人主持,也是一触即发。二女初入甬道,便见青光潮涌山压而来,威势极盛。 知是乙木妙用,仗著洞中无人主持,又以双剑属西方金精,正是乙木克星,仍然 循径向前急驶。遁光迅速,不消一会,便被飞完乙木甬道,甬道尽头似有门户, 未容寻思,人已双双飞将出去,穿入北洞下层的幻波池灵泉发源重地。刚刚飞过, 一声轻雷过处,来路玉石小门忽然隐去。同时眼前一亮,身外一轻,适才四外环 涌的青碧烟光已无踪影。轻云谨慎,方喝:“琼妹,且缓前进!”

二句话未出口,英琼已立定喜道:“在这里了!”

一片薄薄的五色祥氛正往上顶升起,晃眼消失,面前这地方乃是除新辟建的 峨眉五府以外,从来未见的一个大洞。其高约有数丈,地广百亩,四壁明滑精莹, 非晶非玉,上下四外,多半平坦若镜,却包含著上千万的大小乳珠,奇光内藏, 精辉外映,密若繁星,汇为异彩,照得全洞通明,耀眼生缬。另有两三座形似石 碑的光华环立地上,若隐若现。耳听波涛之声起自地底,宛如海上潮生,洋洋盈 耳。是到了北洞要地入口。

那十亩方塘在这三座玉壁环拱的中心,本是云雾溟漾,波涛澎湃,千百根水 柱罗列起伏,雪滚花翻,势绝汹涌。便是二女慧目法眼,急切间也看不见塘底多 深,是否有人被困在内。有三片奇光分三面环立,隐现无常,禁制埋伏的枢机全 在上面,连妖屍也不能转变利用,也不能使其隐现随心。

二女由那奇光中间穿将过去,且喜不曾触动禁法,从从容容到了塘前。身才 立定,猛又觉一片祥氛闪过。那三片奇光忽然歛去,现出三座三丈多高、八尺来 宽的玉壁。内有两座所现均是圣姑仙容:一座仍和东洞所见玉壁仙容相似,是个 云鬟雾鬓,貌若天仙的少女,仪态万分,雍容华贵,目注二人,微笑嫣然,神情 欲活;另一座却改作佛门装束,白衣如雪,玉腿双裸,闭目合睛,盘坐其上,宝 相庄严,妙丽绝伦,只是额束金箍,香发如云,尚未剃去。

因两面玉壁色均墨绿,第三壁独白如玉雪,不是人像,二女一见圣姑仙容连 在两壁出现,知获默佑,不顾细看第三壁上所现是何形迹,忙朝第一座立像拜倒 下去。那坐像原本双手附膝,二女拜罢起立时,忽改作了一手抚心,一手朝下, 二指向地钭指。二女情知中有机密,不是无因而作,急切间偏无从解悟。

再看第三壁晶明若镜,光影频频闪动,上面俱是水流影子,纵横交错,盘舞 其上,如走银蛇,极似塘中水光反映。还待仔细看时,忽听地底风鸣涛吼,塘中 隐隐有人厉声急呼,竟是女神婴易静的口音:“琼妹,快到塘边来,只管等在上 面作什?”

那易静带上官红回转玄龟殿省亲,并要父亲易周为幻波池事设法及指示机宜, 易周只是微笑不语。乃母勉徇爱女之情,又赐了一件专御五遁的防身法宝元象圈。 易静住了下来,一晃数月,待燕儿法牌求救,易周才取出一张柬帖,上画阵图方 位和破阵之法。易静才知老父老谋深算,煞费苦心,忙率领上官红起身往幻波池 飞去。

幻波池五洞,除地底灵泉上下萦回,形成盘绕全洞的水道而外,每洞另外还 就本身方位,设有一条出口,却只能通到中洞前面。因中洞洞门自圣姑封闭之後, 一直未开,谁也难於攻入。易静做梦也没想到它竟在徐徐外开,知是圣姑妙用, 以圣姑所传乙木遁法,骤出不意,一点不费事将中央戊土禁制法物和土遁枢纽的 玉壁暗中破去,另设一个戊土禁制代替。

这时妖屍只顾用那南洞真火困炼卫仙客、辛凌霄等,急切间未必有警觉到破 了一处。固然圣姑道法神奇,五洞五宫均可化生出五行妙用,但根本已失,五行 失位,威力自然大减。尤其异日事急之际,妖屍心横发狠,想将五宫五遁一齐倒 转,挺而走险,己办不到,此举无异她的致命一伤。

易静照图径,由中洞转入乙木甬道,由上官红行法,以木制木,使其相克, 将乙木真气耗散好些,减去若干威力。成功径飞东洞後,上官红还要随行。易静 因老父料事如见,以上官红学道未久,只乙木遁法是专长,别洞便无什用处,带 在身旁反多牵挂。奉行维谨,执意不许,立逼上官红退出。一直看著上官红顺著 秘径遁出险地,方始赶往北洞下层方塘前面,再循图径绕往北洞下层。

旧地重游,又得乃父预示先机,自无阻隔。那三面玉壁尚未现出,塘中云雾 蒸腾,波涛险恶,甚是惊人。易静忙将法宝取出,护身水遁而下。方塘虽小,一 旦置身其中,竟无异於鱼游沧海,漫无边际,深亦莫测。易静费了好大心力,方 到达幻波池方塘灵泉之下,将燕儿寻到。只见燕儿被一团水雾包住,身外只有剑 光围护,人来竟如无睹。

这五宫五行,只有金、水二宫最为阴毒,专一迷惑修道人的本性,玄阴癸水 妙用一经发动,虽不一定形消神灭,本身必化为乌有。易静救他不得,只能照老 父所说,不去动他身外水气,默运玄功法力,连人带身外水雾缓缓往北移去。玄 阴癸水之禁威力甚大,虽在水中行法移动,也甚艰难,同时自身还得抵御四外水 遁重压,好容易才将人移到北方正位塘壁一个凹槽以内。这些凹槽婉蜒如带,盘 绕方塘上下四壁之间,隐现无常。看似纵横盘曲,密如蛛网,实是整条脉络牵连, 通体一贯,宽深才得一二寸,并有一根形如银链之物,与它一样长短,嵌在里面。

诸事停当,对岸上现出一片玉壁,上面水光隐隐,宛如龙蛇飞舞,勾划出好 些灵符,易静才一入目,顿悟出那是父亲所说的水宫要地的阵图。全宫总图虽未 出现,那方塘灵泉却是全洞命脉所在,是破全洞禁制的枢机。易静心中大喜,忙 即澄神定虑,潜心默记壁间图形和上面符篆方位,以便少时仔细推详。刚把图形 记熟,周、李二女也自侧面绕来,同时一左一右,又添出两座法屏,各现圣姑法 身。易静定睛往圣姑所指之处一看,猛然想起先见图形所得的源脉奥旨,不禁恍 然大悟,忙即出声呼唤。

就这拜告耽延的一会工夫,地底风涛之声依旧猛烈,塘已变作一泓清波,平 明若镜,可鉴毛发,乍看去彷佛清绝,内中却是云光荡漾,深不见底。此塘原是 上窄下宽,外方内圆的形式,二女走到有水影的白玉壁下,果见易、赵二人已变 作两个僬侥小人,隐藏在一个盘有银链的凹糟之内,身外有宝光环护,看去水面 颇深。

英琼连问易静有无善法将燕儿先救出险,不觉稍微耽延了些时候。祥光略一 变灭之间,三座玉壁忽全隐去。易静断定妖屍必来,力言水禁厉害,不将他身外 玄阴真气收去,稍微失当,人即废命。并说二女必须速行,不可逗留。

这一耽延,忽听一片极低而又迅急的霹雳之声,密如贯珠,由洞壁之内响将 进来。乍听去,雷声似在通道里面,由外而内,成串急响,声音也由低而洪,甚 为神速猛烈。二女以为那是妖屍或是妖党由外飞入,因甬道出口地势最是狭窄, 必定撞上,恰好出口侧面有一片石钟乳,正好掩藏。

二女身刚立定,觉出雷声虽然由外而内,却起自壁间,并非甬道出口,雷声 已由下而上,到了洞顶,往中心方塘响将过去。洞顶上面本有许多水光流走的影 子,纵横交错,宛如百千道细水泉源倒嵌上面,正是藏有灵泉妙用的源脉,每一 道俱是往复回环。随著雷声过处,内中一道水光中间,忽现两点碧绿精光,发出 急密的炸音。前头还有一串青色火花,流星过渡般顺著水源,在洞顶之上盘旋急 驶,宛如一串碧绿火花,带著两点绿色寒星,贴著洞顶盘旋飞舞,接连数十绕, 便飞到方塘上空。

二女见来人既能用这等神妙的水遁,犯著奇险,由圣姑所设灵泉源脉中穿行 至此,当然不是妖屍党羽。光作青绿之色,看不出有邪气,便把行意打消,正想 看清是什来路再走。

只见那盘飞洞顶的碧火星光到了中心,顺著源脉转了两转,又蜿蜒著往南壁 飞行下去,晃眼飞近壁脚,忽然停住。星光前面的碧火炸雷之声,越发强烈。约 有半盏茶时,火花忽隐,雷声顿息,两点星光聚停一处。

阴魔放得沙红燕出池外引入敌人,当然不会任其受困,只是想不到沙红燕竟 会由这送她出池的险途引入同伴,只得开放一个水点。那粗才如指的泉脉冒起一 个茶杯大小的水泡,也未散裂,只听澌的一声,星光跟著穿射出来,落到地上立 即暴长,现出一男一女,俱是青光环绕。女的一个,正是阴魔屌下哀鸿、兀南公 的爱徒爱妾、紫清玉女沙红燕。那男的一身青色道装,生得豹头环眼,狮鼻虎口, 大耳如轮,颜如朱染,相貌甚是威猛,只是身材太矮,好似十二四岁幼童,头大 身小,上下不称。

二人互看了一眼,面色均微带沮丧。沙红燕走向塘侧稍微观望了一会,意似 有些作难。矮子忽然作色道:“师妹只管顾虑作什?不把这根本要地破去,令兄 等三人出险便难,大仇更难报了。”

沙红燕道:“那根玄阴神链乃水宫埋伏枢纽第一件法物,不试探明了深浅, 如何可以造次行事?不过现在时机紧迫,那阴魔分神之法恐绊不住妖屍,迟早必 被识破,如若警觉追来,事更棘手。如不能破,只好多费点精力,仗你大力相助, 径往南洞和妖屍硬拼了。”

矮子忿道:“想不到这麽细一点水源,人在里面直如置身江海,水面却比多 少丈厚的精钢还要坚硬,白费了好些碧霆珠,不能攻穿分毫。师妹向主人通白几 句,竟自然离水而出。可见主人恨极妖屍,巴不得我们来此除她,此来用意当无 不知之理。破这水宫要地禁制,自必也有默许,否则,还放我们出来作什?难道 还怕我们被困情急用乾罡神沙将这北洞震破麽?”

沙红燕道:“放我二人出水,想必别有用意,仍是造次不得。不如先移法物, 试上一试,如见不行,索性专寻妖屍报仇,比较稳妥。”

矮子面色本已不快,忽然激怒道:“我生平喜见真章,除非和当年师父一样, 制得我力绌计穷,生死都难,永不服低。适才我们虽不曾破禁而出,但我一些法 力法宝均被师姊劝住,也未使用。你当我真怕她麽?倒要试她一试,到底看她癸 水禁制有多大的威力。”

沙红燕想是知道矮子脾气不好,把话说错,闻言略一寻思,把两道细长柳眉 一皱,面上立现煞气,插口急道:“这样也好,反正我们决不致落於妖屍之手, 试试无妨。水底有一少年,我们乐得借著救他,一试这里深浅。好在他已落於妖 屍之手,决无幸理,如若因此触发禁制而死,那是命数当然;如若得救,岂不也 好?”

矮子道:“哪有闲心管他死活?”

说罢,青光一闪,飞入水底。周、李二女见状大惊,一时情急之下,百无顾 忌,忙纵遁光,同往方塘之上飞去。说时迟,那时快,二女刚刚飞到,矮子已带 了那根银链飞上岸来,上面还附有一个奄奄待毙的少年,正是燕儿。

那银链乃全宫的命脉枢机,第一件厉害法物。玄阴癸水遁法何等威力,矮子 纵精水遁,适才穿行洞顶源脉脱出时何等艰难,法力可见悬殊。水中禁法厉害, 一经入网,稍微疏忽,神智便即颠倒。蹄涔沧海,瞬息百年,往往入魔为幻。矮 子出入方塘,固只瞬息之间,却被迷了神智,觉在水里停了不少时,并还连遇险 阻,费了好大心力,才自觉将禁法破去一些,取了法物的幻体,冲将出来。塘中 立时雷鸣风吼,波涛汹涌,震撼全洞,似有巨变将临之象。

二女情急,又都觉出矮子是个劲敌,两下不约而同,竟把双剑合一,疾逾电 掣,朝那矮子卷去。那矮子也是该有此劫,一向自恃法力高强,玄功变化,多厉 害的法宝、飞剑均难加害,万想不到这两口得有峨眉真传的紫郢、青索双剑合璧 冷不防突然飞到。百忙中还在妄想用他擅长的身外化身戏侮敌人,不料灵智已为 玄阴水网所束,法术无功,身子迎将上去,竟然假真两身难分。

二女也都元婴稳固,真力强劲,非矮子玄功所消受得起。矮子方觉不妙,已 是无及,一声怒吼过去,当时绞成两段,屍横就地。银链幻体带了燕儿一同沉入 水底。这时矮子身傍的沙红燕已将宝镜取出,照见敌人正是初来所遇二女,不禁 急怒交加,怒喝一声,便即飞起,避开来势,飞出老远。二女猛听易静传声疾呼 :“妖屍已来,再不速退,就来不及了。”

语声急促,似甚吃力。沙红燕已然一手扬著初遇时所见镜光,另一手握著一 件三角形的法宝,待要发出,面容已是惨变。二女刚一入目,还未看真,忽然面 前一暗,全洞风雷暴作,光景顿变黑暗,隐隐似有排山倒海一般的压力,自适才 东甬道小门一面急涌过来。

犹幸二女见机,一听易静传声示警,立时飞离中央要地。哪知禁法发动,如 响斯应,神速无比。那麽快的峨眉剑遁,刚离中心方塘,还未到达出口之晃眼之 间,平空现出无数水柱一般的白影,齐往中心挤压上来。头上又有大片灰白影子 罩落,因太黑暗,虽是慧目,竟会看不真切。风涛雷声越发猛烈,上下四外一齐 震撼。

同时暗影中小门打开,一幢其白如电的光华,拥著妖屍,披发赤足,背插三 面妖幡,七枝长箭,右额角上还钉著三枝银叉,一手托著一个毫光四射茶杯大小 的黑色晶丸,一手握著一口比人还长的宝剑,目中凶芒闪闪,面带狞笑,停在小 门前面。那麽亮的白光出现,全洞依旧沉黑如漆,妖屍以外,一片浓雾氤氲,不 见一物。二女见癸水威力如此厉害,忙把双剑合一,慌不迭往出口飞去。

妖屍发觉北洞有警,暂舍南洞之敌,赶了回来。先只看见沙红燕,因认定峨 眉诸女弟子只凭著一些飞剑、法宝,就不为玄阴癸水神雷震成粉碎,形消神灭, 也决逃不脱。这沙红燕却是来头太大,十分难惹,此时如不除去,异日脱困出去, 也有无穷後患,因此全神贯注沙红燕。

这也是气运将尽,元神暗中受了阴魔的极微妙禁制,一味倒行逆施,任意而 为,想到便做,不加思索。那北洞水宫下面是灵泉发源所在,原与圣姑寝宫同为 全洞枢机之地。本该运用玄功变化,或亲自飞往,将阵图倒转,引敌人困入北洞 水宫,以免身难兼顾。却在阴魔暗中播弄下,把这六个强敌看轻了些,对沙红燕 必欲杀之为快,忘却利害轻重。另一面,沙红燕也天性乖僻,觉出此次同伴惨亡, 追原祸始,全由妖屍而起,恨妖屍入骨。又和妖屍一般心思,料定二女无法遁走, 见水雷厉害,一面抵御,一面以全力还攻,声势也颇厉害。

妖屍和沙红燕都互相全神贯注在对方一人,二女侥幸减却好些危害。就这样, 阻力也不在小。那无数白影已经出现,挟著无边压力,由前、左、右三面疾涌上 来,当头灰白色的幕影又正下压,形势甚是险恶。二女心中一急,便把剑光加紧, 硬往前冲,当头遇到两根自相撞来的白影。两下方一接触,只听惊天动地的连声 大震,身上立似有无数迅雷打到,虽使身剑合一不曾受伤,也被震得头晕耳鸣, 连晃了好几晃。那两根白影也被飞剑冲散,果是两根大水柱。

妖屍应敌施为,百忙中瞥见水雷为二女所破,心虽一动,无奈沙红燕法力高 强,自己欲以全力发挥水遁威力,想制强敌死命,不暇兼顾。易静伏身水底,照 著新悟得的五遁禁制,暗使狡狯,操纵癸水之禁,专等沙红燕一有施为,便乘机 操纵,使那水遁威力忽强忽弱。妖屍见此情势,惊急交加,哪敢稍微分心。

二女吃水柱挡了一挡,一震之後,耳听全洞俱是癸水神雷暴发,直似万千天 鼓急擂交鸣,震耳欲聋,满拟四面癸水神雷必定生生不已,环攻而来,依旧奋力 前冲。哪知除身外阻力甚大外,身後癸水神雷声势虽烈,并未再见。同时英琼定 珠也化为一团瑞彩祥辉,悬在当头。宝光照处,青、紫合璧的一道长虹,在祥辉 笼罩之下一纵剑遁,加紧往前驰去。刚入出口,那无边压力立即消失,身上为之 一轻,面前现出一条高约百馀丈、宽只丈许的曲折甬道。暂离险境,前途难料, 无暇喘息,仍催遁光循径急驰。

妖屍瞥见敌人已飞身穿出,当时急怒交加,真非小可。偏生沙红燕因四外水 雷横飞,烟光迷漫,并未发现二女遁走,只顾全神全力对付妖屍,而所用法术、 法宝煞是厉害。妖屍迫於无奈,只得发出警号,传命南洞应敌诸同党,速分能手 去把北洞甬道把人绊住,等自己去了再作计较。

二女飞出不远,沿途上下弯环甚多,拐角相隔甚近,忽听烈火风雷之声,心 疑妖屍邪法。前面拐角飞来四道青白光华,後面紧紧带著一片烈燄,似潮水一般 急涌而来。料定是妖党发动火遁,迎头堵截。两下里来去之势都快,退避无及, 一下撞了个迎头。英琼性急,领路当先,连人带剑已往那四道光华中射去,做梦 也没想到来人会是辛凌霄一行四人。 ---------- 第百六十三节诛妖而退

辛凌霄四人被困南洞火宫,虽然巧言诱导李、周二女夹攻无效,但二女也脱 出混元无极阵,紫青双剑压抑木宫,削弱五行合运之威力,压力大减。跟著易静 换去土宫枢纽法物,五洞合运成虚有其表,只是阵外看不出来。再是妖屍抽身去 了北洞下层水宫,神火已无足轻重。四人若聚力反攻,众妖人难有多少馀命。只 惜四人已是惊弓之鸟,但求逃出火网。

银泥岛主东方皓,独自向前开路,刚过甬道拐弯,猛瞥见前面青紫两道剑光 衔尾相联,在一团慧光笼罩之下,迎面急驰而至。未及出声答话,紫虹如电,已 与东方皓的一道白光首先撞上。犹幸东方皓是个能手,知难躲避,运用玄功拼舍 一臂,一声厉啸,遁退回来,已经负了重伤,白光也被紫光绞为两段。如非玄功 奥妙,应变神速,命也不保。

天煞真人沙亮祖早已运足玄功,化作一缕青烟,将那同伴用作替身的一条断 臂抢到手内。这天煞真人沙亮为人阴险,诡诈百出,冒险抢回断臂,并非是为友 情长,乃是另有深谋。因觉著当时前後皆是强敌,要不拼舍原身,至少也须舍却 一段肢体,始有脱险之望。自私之心太重的他,如何还舍得自残肢体?如令同伴 自舍,以供己用,一则法由己施,不好意思向同伴说;二则圣姑五遁禁制神妙无 穷,是否有效也还不敢一定拿稳,万一不行,更是贻笑,只得权且隐忍,真被迫 到危机一发,才出其不意,突然下手借用。如同脱险,自有话说;否则自身总可 保住,日後再作打算。不过卫仙客、辛凌霄与妹妹交好,并且昆仑派同道中的能 手颇多,稍一失措,立时树下好些强敌。算来只有这东方皓,自离昆仑以後,自 觉无颜,孤身一人僻居辽海,独自修炼不与外人交往,其势最孤,伤了他无什大 患。主意打定,一直就注意在他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後面火潮即将涌到。辛凌霄因见後有烈火,前有强敌,百 忙中咬破舌尖向後喷出一片红光,才将烈火阻住。但略一缓势,烈火又涌了上来, 势更较前猛烈。英琼也认出误伤,以对方视己也无异仇敌,不甘输口赔话,正僵 得想不出好主意,见火涌到,立即乘机由对方身侧飞越上前,把圣姑所赐抵御丙 火的法宝先天水母坎金丸发将出去。扬手只是酒杯大小的一丸金光,精芒电射, 一经近火,立生妙用,化为数十百丈大小一片乌光玄雾横亘,那怒潮飞涌一般的 烈燄立被阻住。先前炎热烤炙之势一体冰消,众人身上也立转清凉。

英琼一面用法宝抵御烈燄,一面暗中戒备,轻云也身剑合一停在左近,目注 对方一行,也不发话,也不动手,似在待机而作。沙亮看出来人头上有慧光照护, 那厉害的丙宫真火,竟吃一粒小金丸所化玄雾阻住,大有受克之势,不禁大为惊 奇。久闻峨眉新收男女弟子颇多异材,果非虚语,可笑那些主流元老尽是浪得虚 名。

辛凌霄在困时,屡用言语激动妖屍。满拟妖屍去後,二女必遭毒手,哪知竟 由东北二洞要地从容到此,不特人未受伤,身後也未见妖党追赶。所用法宝、飞 剑,无不具有极上威力妙用。既非有意为仇,今正需人相助,合力出险,如与为 敌,岂非至愚?何况受伤的又不是自己!

东方皓为人机智非常,虽也恨极,待以全力与仇敌拼个死活,但转眼之间, 便看出来人是无心铸错;又认出长眉真人昔年炼魔镇山之宝紫、青双剑,知道厉 害,敌人有此双剑合壁,决难伤她们分毫。心想:“非有心为仇,正当势穷力竭, 受尽危害,难於脱身之际,无端得此生力军,与其作那徒树强敌,决难如愿的无 益之举,何不就势利用,仗以出险,日後再打复仇主意?”

见卫仙客就要出手报复,忙使一眼色,喝道:“卫贤弟,来人也是受了妖屍 之愚,无心之失,我们莫认错了。”

有实力为後盾,才有道理可言,甚至无须讲甚道理了,何况乘人之危。

沙亮随插口道:“东方道友玄功奥妙,虽受误伤,少时即可复原。五遁禁制 中枢是在水宫,此宫不破,多大法力也是徒劳。最好先离此地,想好破法除妖之 策,再来不迟。据我观察,妖屍分明又使故智,倒转火宫,诱我们去入水宫埋伏。 这里当离水宫不远,这二位道友想由北洞水宫转来。如我料得不差,由此破洞出 去,就不难了。”

东方皓立即乘机附和。卫仙客闻言虽被提醒,无如大难不久将临,仍在固执 成见,耻於转口。轻云知道峨眉与昆仑原有渊源,但盼不与结仇最好,一听话音, 颇有事急求合之意,正如所愿,立即接口笑答道:“愚姊妹果由北洞攻出,已将 近把甬道走完。仓猝之间,误认为妖屍妖党发动火遁追来。李师妹见来势猛恶, 未免心急了些,致有此失,愧歉万分。此时也无暇多谈,如蒙鉴谅,且先合力攻 出洞去再说,如何?”

东方皓和沙亮刚觉同仇敌忾,自应如此。前面乌光玄雾荡漾中,已飞来两个 通体烟光环绕,赤身露体的男女妖人。女妖人披发赤身,一丝未挂,身白如玉, 粉腻若酥,生相妖艳已极。虽在对敌,仍是媚眼流波,巧笑盈盈。那男妖人背著 一个大黑葫芦,生相却极丑陋:肤作紫黑,身材高大,狼面鹰目,颔绕虬须,身 上青筋怒凸,宛若蚯蚓,胸前一簇黑毛,直达肛门,臂腿等处也是长而黑硬的汗 毛,手足十分粗大,神态凶野,望去直似一个怪毛人。正是阴四娘和胡览。

阴四娘见妖法破去,也未发急,一声媚笑,喜孜孜望著东方皓、沙亮和卫仙 客三人,口诵邪咒。东方皓法力本高,见识也多,初见妖人赤身而来,用极污秽 淫毒的邪法,己疑心是赤身教下妖徒。但赤身教所习魔法尽管邪恶,只会在对敌 行法时不免赤身,见了外人俱是冷冰冰的,从无上来便是这等赤裸无耻,又施出 这等妖淫荡态。如说是别派中妖邪,又多不似。

天煞真人沙亮却认出男女二妖人的来历,念头一转,立用传音之法,向众说 道:“这两个无耻妖人定是昔年赤身教下犯规被逐的两个孽徒。忽来兴妖作怪, 看似拦阻去路,实是妖屍诱敌诡谋。此时门户必已倒转,妖孽邪法无功,必要诈 败,我们稍微一追,便入重围。妖屍性暴,不耐持久,必先发难。只要稍现迹象, 便可料出门户向背。我一说走,便请峨眉二位道友与我一起,仗双剑一珠和我法 力,当先开路,东方道友与卫道友夫妇紧随断後,定必冲出无疑。”

男女二妖人已手各一扬,两团血燄红雾脱手暴胀,潮涌一般朝众人身前飞来。 还未近身,便觉血腥奇秽之气刺鼻难耐。东方皓大怒,独手扬出一片玄雾,夹著 数十点酒杯大小的青色精光,晶莹奇亮,迎著血燄裹去。那数十点青光纷纷爆裂 开来,声甚清脆。每有一点爆散,便化为百千线青色光芒,甚为强烈,雨箭一般 飞射。那血燄红雾立被燃烧,化为暗赤色的浓烟。东方皓手再一指,外面那片玄 雾立即将他自己包没在内,浓烟四下飞散。

胡览见状大怒,手臂往上一振扬,身後大葫芦中便有无数极亮的箭形黑光飞 出。同时阴四娘樱口一张,一股温香起处,飞出一片粉红色的香雾,发挥越是美 丽越是险毒的女人本色。双方恰是一齐发动。东方皓一见妖人二次施为,便不再 攻敌,一面暗摄心神,以防邪法潜侵;一面又由身畔取出一件法宝,化为一片青 色光墙,将那黑光妖箭和粉红色妖雾一齐隔断。

二女对那赤裸淫邪形态实在看不下去,英琼疾恶尤甚,本就按捺不住忿火, 也没把沙亮的话放在心上。互相略微示意,猛把紫郢、青索两道剑光一紧,化成 一道长虹,朝前飞去,径由青色光墙穿过,迎头圈住妖箭妖雾,连带妖人就是一 绞。

二妖一见剑光飞来,觉到来势强烈,不比寻常,但恐有什损耗,不顾再等敌 人全数落阱,忙即发动妖法,诱敌入网,哪知恶贯已盈。二女元婴凝固,真力已 非等闲,双剑来势比电还疾,已经卷上妖人身上。阴四娘已於百日内被阴魔淫采 得近乎虚脱,每次被挖乾,也必从胡览身上采补苛索,此时同是外强中乾。到发 动玄功,方知不妙,已经无及。女的还惨叫一声,男的直连声也未出,连人带妖 箭妖雾一齐於剑光略一掣动中,立化烟消。哪一个也没过了百日期限。

沙亮见紫青双剑这等威势,不禁惊喜交集,心中在盘算未来。东方皓已把青 光收回。周、李二女意犹未足,剑光仍在残氛中上下飞舞,还在扫荡馀氛。风雷 却仍是轰隆,蕴怒欲发。沙亮知道危机瞬息,非此二人合力,不能脱身。此时已 不暇再想别的,忙喝:“二位道友,前面癸水遁法已然袭来,四外想必还有应合, 快请回来,认明方向出去。”

在方塘缠斗的妖屍听同党传音告急,说两处敌人已然合而为一,更急怒交加, 忙将北洞法图现出一看,刚巧见男女二妖人形神皆灭。妖屍立时觉察情势不利, 加以痛惜魔女,怒火攻心,又急又忿。怒火攻心之下,不惜运用全力,倒转禁制, 欲将众敌人困入西洞。

那反五行藏有先後天妙用,是由相克化为相生,五行逆用,威力本极猛烈, 不可思议,分明是万无脱逃之事,谁知天夺其魄。那从上官红手中夺下的多少年 梦想未得的道经,却被撕了乙木一章,对於原设洞中的五遁禁制,只能如法运用。 费了若干心力苦炼,独对西方庚金悟彻玄机,也增加了极大威力妙用,以为五遁 之中庚金威力最大。妖屍更心肠刁狡,觉敌人中颇有内行,仍恐被敌人看破,不 肯上当,画蛇添足的加上指鹿为马诡计,以西洞本身原是庚金,故意先由乙木发 动。反用五行,五遁齐施,先使敌人饱受苦虐。等杀了沙红燕,最後再去从容消 遣馀下诸人,用凶残毒手报仇雪忿,凌迟碎剐,化炼形神。

周、李二女人听出风雷有异,不顾再扫荡残氛。刚把剑光撤回,两下会合, 眼前光景倏地一暗,紧跟著五色电光接连闪了几闪,又入了黑暗世界。众人虽是 慧目法眼,也只在护身宝光剑光之内能看得见。倏地青光一亮,众人存身之地已 非原处,上下四处一片青蒙蒙,更无边际。那乙木真气所化乙木神雷四方挤压上 来,不知有多少根两三抱粗细的青色光柱互相挤轧,正在浓淡相间的青色烟雾环 拥之下,四方八面怒涛一般急拥上来。

周、李二女在静琼谷曾向上官红学习乙木遁法,身边恰又带有克制乙木之宝。 英琼又以沙亮相貌神情不像是一个正经修道之士。说话的口气,处处显出他比人 高出一头,对於自己无形之中带出轻视口气。心想:“如若完全依他,不能脱出, 自是一同失陷;如若一举出险,必认为是他的识见功劳。为人利用,出了大力, 结局不免被其轻侮。如是左道妖邪一流,人心难测,或是被他说上几句便宜话, 不特冤枉,且失师门体面。与其听其驱遣,何不施展自身全力,试硬冲它一下? 事情如济,使对方看看峨眉门下威力,自为本门争光。再如无效,料对方也是无 计可施,那时再依他也不算晚。到底有所自见,比那一味依随强些。”

於是暗向轻云使了一个眼色。轻云比起英琼还要老练周到,意欲反从为主, 点首会意。紫、青双剑合壁,化为一道长虹,一面放出定珠将身护住,施展上官 红所传以木制木的收遁之法。以木制木,所用禁法正是妖屍所缺的几页,恰好攻 著弱点。五遁神妙,抗力越大,反应之力越强,真能破它,变化也快。那四处势 如潮涌而来的乙木光柱前面,忽起了大片青霞,将自身乙木光柱逼住,不但不得 上前,反倒住後逼去,给众人空出大片地方。最妙的是,先前互相挤轧排荡,胜 似万雷怒震的巨音,也已寂然。只是乙木光柱威力较大,退了一段,又复拥上, 但与先前不同,两下里忽进忽退,光燄万丈,闪烁不停。

似这样相持,不过是极快几个进退。跟著英琼取出太白金戈,戈头上飞出千 万道银白色的精光向那乙木光柱丛中飞去。这反五行禁制,上来遇见本命本宫的 克星,偏巧木遁又受了本身禁制,只管威力至大,开头被人制住,底下的庚金、 丙火、癸水、戊土各宫禁制全数失御,不能再用。二女一珠一宝同时合力运用, 又是变发太骤,而妖屍不在当地,急切间不能化生。本命克星端的灵效神速,精 光到处,真气全消。

这次妖屍一面与沙红燕相持,一面看得逼真,这一惊自是非同小可。幸而李、 周二女不知内中玄妙之机,如换了个深知底细的强敌,再以法力一逼,还可反客 为主,去伤行法之人,或将总图震成齑粉。妖屍当然是顾总图要紧,无暇再顾追 敌之事。

禁法已破,众人定睛一看,那被困之处乃是一间广大石室,左右两边墙下立 著两个木屏风,上绘风雷五行各种图形,隐闻水、火、风、雷、金刀、飞石之声 起自屏上,甚繁碎紧密,前後两头各通著一条甬道。周、李二女瞥见这甬道正是 旧游之地,前面便是西洞第二层的出口要路。穿出前面这条狭长甬道,便可脱身, 乐得说上几句大话。忙喝:“现在乙木已为愚姊妹所制,前面便是出口,诸位道 长还不随同快走!”

二女口里招呼众人,心知紧急,要是吃妖屍追来,重施五遁禁制,脱出之艰 难便不可以道里计了,自身也就往前飞去。卫、辛、东方、沙亮等四人做梦也没 想到二女竟有这等法力,骤出意外,不禁又惊又佩,又喜又忧,忙同飞起,紧随 二女身後往前飞去。

甬道虽长,遁光何等神速,晃眼便已飞到出口。周、李二女遥见前面小门正 与甬道出口相对,直不费一点事便可飞出。出口外面尚有一层门户,内藏庚金神 闸,如被关闭,仍和困在里面一样,出去虽较先前容易,到底费事,只要退出前 面木柱中心小门,便无妨了。但那出口一带甬道狭窄,不宜并行。二女身剑合一 在前,辛凌霄等四人在後,各运用玄功,化一道光华,外加法宝护身,宛如一道 各色光华合成的长虹,鱼贯飞驰。

妖屍匆匆将总图还原後一看,见状自是忿怒填胸,知这六人如被逃走,定是 日後心腹之害。情急之下,连适才最痛恨的沙红燕也只得暂且放下。哪知沙红燕 早已得到沙亮和辛凌霄传音相告,说要冲逃出去,再见妖屍情急暴跳之状,早已 防她舍此而去。如不乘隙随同遁走,便难脱身。

妖屍动作神速已极。沙红燕尽管先有准备,一见妖屍隐形遁出,立即跟踪追 赶,无如身在伏中,不似敌人可以随意运用,五遁禁制进退自如,於万千水柱电 转中,妖屍身形忽隐,随听厉声长啸,知已离去,等赶到先前周、李二女逃出之 出口处,终是慢了一步,出口已被妖屍行法隔断。先入水宫所循灵泉水脉,也非 她能出入。

这一来,所有出路全被闭塞,而且癸水遁法也随妖屍一走同时发难,威力还 比前要加增,上下四外亮晶晶闪著玄色奇光的大小水柱,直似倒海崩山一般,压 了上来。沙红燕知道癸水神雷一转玄色,更是厉害难当。幻波池禁制重重,里外 隔断,不能向师父兀南公及同党求救;同来党羽也在困中,无力应援。只得拼命 奋力抵御。心正愁急,忽听身後好似有一女子口音冷笑道:“你不要害怕,我放 你出去。以你法力,决非妖屍对手,急速知机认输,逃回山去吧。”

易静乘著双方交锋恶斗之际,把总图寻到,得时也极容易。那总图藏在小洞 下面池底泉眼中凹槽以内,如非圣姑显灵指点,并在池中现出异兆,事前又得水 遁之图,多高法力的人也休想寻到。可是那图乃是一面玉板,厚约五寸,有五尺 见方,这麽大一块玉板,能否如意携走,也自难料,只能就地通体一一记熟。此 时虽然尚未全通微妙,也已悟出上面妙用,只要照先前玉壁水图所悟奥妙之处施 为,便可按著五行化生,分先天後天,连同总图,共是正反十一层,依法变化隐 现。估量妖屍已然飞入水宫甬道去远,无暇虑後,立将禁制倒转,把已闭门户重 新开放,让沙红燕逃出。

沙红燕听出语意讥嘲,料定又是峨眉门下,不知怎会久伏重地,竟未现形被 妖屍看破,并还这等从容,不禁惊奇,愧忿交加。方欲喝问姓名,又听低声喝道 :“水宫遁法已被我倒转还原,再不见机速逃,妖屍警觉,又难於脱身了。彼此 门路来意不同,想杀妖屍却是一样心思,谁还害你不成?”

话未听完,眼前光华如电,连闪两下,四外水柱忽然一齐倒退,现出一条道 路,直通出口。天摇地动的猛恶水雷声势,也告停息,身上立时为之一轻。情知 所说不虚,时正危急,还口徒遭人讥笑,白受羞辱,还要延误脱身。心念一转, 更不答话,立纵遁光在法宝飞剑护身之下,往出口内急窜出去,还是落在妖屍之 後。前逃六人也被妖屍追及。

众人快要飞到出口时,後面已是异声大作,风雷轰隆怒震之中,杂著万千兵 锋相击之声,由远而近。身後来路,银光如电,急转起千重光云,万枝银箭,怒 潮暴涌一般追袭而来。这後面四人,只辛凌霄一人在前,已到出口,就要飞过。

但後面光云光箭已然卷到沙亮身後,只要再往前一罩,辛凌霄比较可免,卫 仙客已在未定之天,而东方皓和沙亮便非失陷不可了。

断後的沙亮心中惊愧,看出庚金禁制已然发动,晃眼追上,如若不作抵挡, 要想脱出那小门决赶不上。以自己法力而论,抵挡一阵未始不能,可是因为应敌 耽延,稍缓一步,被她追上,或是出口一被封闭,再被困住,想要脱出就难极了。 妖屍又是情急拼命,定必不惜一切,非制敌人於死不可。五遁之中只此西方庚金 最为难敌,没奈何,只得拼著伤损一两件法宝挡它一下,只要稍阻住来势,一出 小门便可无碍。

那来势神速异常,才一望见,便已飞临头上,甬道上下四外洞壁已经摇撼, 各色光华已似雨箭一般出现。就在这危机不容一瞬之间,还算好,英琼知道那木 柱与门最关紧要,身才飞出,立将那柄太白金戈放出,化为一道精光将那木柱钉 住。恰是无心巧合,金戈钉得正是地方,那木柱小门与金闸互相关连,木门不闭, 金闸便难随意运用,无意之中又占了极大机先。妖屍想将出口封闭,先未办到。 同时定珠所化慧光,本已随同主人当先飞出。

甬道来路风雷刀兵之声,甬道内光云光箭已如潮涌飞来。英琼深知此珠不会 被外人夺去,乐得救人救彻,手指宝珠,重又飞进甬道中去。经先天无相洗炼的 千年金丹至宝果然不同,看去并没对方势速,可是珠光一到里面,突作长形,将 卫、辛等四人护住,恰巧迎向沙亮的身後,将庚金神光挡住。沙亮、东方皓二人 的法宝也正放出,还未与对方接触,相差不过分寸,看去险极。四人晃眼工夫, 同在慧光断後之下飞出。

就在这略一缓手之间,四人身後光云电转中夹有辱骂之声,语甚污秽,料是 妖屍本人追来。英琼恨她毒口秽骂,一面伸手招回宝珠,将六人一齐护住,以为 有宝珠双剑可以防身冲出,欲少出气忿,双双扬手,便是一太乙神雷。震天价连 著两声霹雳过去,妖屍骤出不意,全无防备,竟被打中。一任神通广大,变化玄 机,对这玄门正宗上乘法力也是难於禁受,当时形神全都受创不轻。只听一声尖 锐的厉啸,对面甬道光云电射,电火横飞中,一个披发赤身、美艳无匹的妖妇影 子一闪不见。

雷火初过,霹雳之声震撼全洞,四壁摇摇,似要崩塌。那甬道也成了一条火 衖,仍在腾涌的庚金光云受了神雷激荡,宛如怒涛起伏。只暂时无人主持,不再 进出罢了。事情原只瞬息之间。二女见妖屍受伤遁退,好生欣喜。正收回法宝, 猛瞥见光云电转中飞射出一溜青光,初出时来势看去不快,似颇吃力。英琼心疑 妖屍又出什花样,手方欲扬,猛听身後喝道:“道友住手!是自己人。”

说时青光忽然加紧飞出,身侧沙亮也早迎上前去。刚听得一声娇叱,底下便 没有声息。同时沙亮口皮好似微动了动,那青光便往他袍袖之中投入。轻云知道 妖屍不是一雷可以打死,必不甘休,连声催走。英琼也知不是善地。匆促之间, 那青光并未现形,二女俱以为是四人落在後面的同党,均未想到别的,收回金戈, 立即一同飞出,听洞中怒骂厉啸之声中,洞门便已紧闭。

众人一同由池底飞升,一晃眼,遁光飞近地面水层,猛听池中心那根水柱霹 雳连声,同时白光一闪,那铺盖池面的一片水面忽焕奇光,一圈圈晶澈莹流疾转 若电,往下压来。水柱也齐顶断落,化为千万道丈许长的银光,乱箭一般往上射 到。

众人已然脱险,未免大意,万想敌人还有技俩卖弄,加以变生仓猝,事起太 骤,周、李二女在前,更是不及退避,人已飞入光圈水漩之中,觉著身外一紧, 阻滞之力绝大非常,似被那光漩裹住,待要深深陷入之光景,急切间竟冲不过去, 不禁大惊。犹幸并肩同飞,相隔不远。英琼首先情急,扬手便是太乙神雷连珠往 上打去。轻云见自己青索剑却几被光漩裹住,行动迟滞,心中惊异,恰欲双剑合 壁,也跟著连发神雷。光漩稍微震开了些,空隙一现,二女剑光立即合为一体。 这一来,威力自然大增,身外阻力便减去好些。可是光漩飙轮电转,本来薄薄三 数尺的池水,竟变作不知多高多厚,双剑虽然合壁,依然不能透出池面。百忙中 又听沙亮在下大喝:“卫道友速住遁光。此乃水母五癸神光,不是妖屍妖法。

等势稍减退,我自有法冲过。“

二女听出下面四个对头方得出险,立现本相,以自己失陷为利。英琼愤急之 下暗骂:“妖道昧良负义。洞中那麽厉害的五遁禁制,尚困我们不住,何况区区 一点邪法。我定破法冲出,叫你们见识见识峨眉门下弟子是好惹的不是。”

仗著身剑合一,邪法不能侵害,便不问青红皂白,招呼轻云,一面连发神雷, 一面把各人身边法宝取出施为。二女一点不知这五癸神光的来历奥妙,原以为它 并不在洞中癸水禁制以下,不知深浅,又是小题大作,太乙神雷之外,再加上所 有法宝,双剑威力更不比寻常,一经合壁,对方如何能阻得往?

那行法相困的人,并非水母亲来,乃是水母门下爱徒,妖屍心腹妖党。除却 此法是他本门真传,比较厉害,真和二人拼斗,便非对手。也是那行法人迷恋妖 屍,背师党邪,一味急切讨好,全不查看利害轻重。更见尽管运用神光加功施为, 全无效用,知道稍微延迟,终被敌人冲破重围出去。因出时向心上人夸了海口, 要是无功回去,不特无颜,还许被其看轻,因而失宠。一时色令智昏,好歹也要 为心上人代报一雷之仇。竟然现身迎敌,施展法宝。

周、李二女忽见前面光漩层层,飙轮电转中现出一个面如冠玉的赤足白衣少 年,头戴束发金冠,身著一身雪也似白短衣短裤,手持一个羊脂玉瓶,一把短剑, 迎面飞来。英琼先见来人相貌灵秀,看不出什麽邪气,又是由上而下,还拿不定 是什路数。微一迟疑,来人手中玉瓶举处,瓶口内忽冒起两个彩色鲜明的大水泡, 迎面打来。英琼本就怀著满腔怒火,无从发洩,见状大怒,扬手一雷打去,两下 里撞个正著,同时爆裂,雷火横飞,水泡也化成一蓬彩网,向二人罩来。英琼先 想仍用定珠护身脱出,也恰在此时飞起。

定珠只能防身,水母的镇山之宝可不是慧光所能降伏,来人也只想把对方罩 入水泡内。水火先天,其法宝在一个修为浅薄的未学手中,以阴魔先天真气修为 的深奥,与奉送无异。眼看彩网罩下,才碰触化身入慧光的阴魔真气,并未见什 异状,彩网忽然自行消灭,无影无踪。

少年见把由水母处偷盗来的本门镇山之宝失去,异日回山如何交待?心中忧 惊愁急,微一疏神。英琼不暇思索,立和轻云同纵遁光,身剑合一冲飞过去。那 白衣少年瞥见剑光飞临,猛想起这五癸神光已不能阻挡来势,如何这等大意?心 中一急,知借水遁逃走已是无及,恶狠狠把牙一错,左手朝剑光一指,拼舍一条 臂膀,待运玄功水遁逃走。

哪知紫、青双剑不比寻常,元婴真力驾驭下疾逾电掣,未容对方施为,剑光 已绕身而过,连腰带臂断为三截。阴魔化为一股白气,由屍腔里飞出,内里隐现 一个小白人影,裹住这一瓶一剑,冲波破空而去。英琼扬手就是一雷,但白气人 影飞遁神速,晃眼无踪,并未打中。人死之後,法术也自失效,雷火到处,只打 得水波四溅,飞洒满空,树枝树叶纷纷随流坠落,上面立见天光。二女忙纵遁光 飞出,池水已然复原。

英琼本不知沙亮和东方皓的来历,更不知後由甬道中乘隙遁出并隐形投入沙 亮袖内的是沙红燕,心愤向时所闻负义之言,必欲等那四人上来,向其质问。轻 云却较见机,觉著这四五个对头,法力俱非寻常,所说的话固是可气,而自己正 当势孤虑重之际,何苦揭穿,徒自增加仇怨。忙用本门传声之法,劝诫英琼不可 如此。英琼也觉有理,便不再等四人上来,径往静琼谷中飞回。

周、李二女刚刚离开池畔,便听剑遁飞行之声,三青二白五道光华,疾如电 射,破空飞去,多出的一道青光看去眼熟,这才想起,那後逃出来的女子,竟是 妖姬沙红燕。怪不得连面都不肯现,便入妖道袖中藏起。

阴魔见幻波池暂时事了,但知悉了圣姑的安排,以诛戮妖屍为主。自己玄胎 寄养,必需生擒,那就要安排破解五遁禁制,这可不是专司砍杀的紫青双剑所能 胜任,脑海中浮起西藏佛家圣地大雪山青莲峪底西方嘛罗偈波提尊者千年前所用 降魔至宝七宝金幢。 ---------- 第百六十四节佛耶魔耶

当日阴魔流窜大雪山,巧入那深藏大雪山绝壑之下,相隔地面上一万九千七 百馀丈,最隐秘的青莲峪。从先天真气感觉到窟窿内的神僧大智禅师,又名智公 禅师,只是一具空皮壳。此时是每隔一甲子的一天开关,与有缘人相见,阴魔既 想看看利用智公禅师皮壳的魔头真面目,也要取出偈波提尊者封藏莲池底下灵泉 穴内千多年的七宝金幢,以谢山法体传谕,命谢璎谢琳二女往求。

二女自双杉坪回小寒山後,兴建新居,分别用功。除同习佛法外,每值谢琳 习练灭魔宝籙诸法时,谢琳俱要避开,不可在侧。百日光景,谢琳便将全书习完, 一切伏魔诸法均可随意运用。虽还未到炉火纯青境地,法力高强已远胜往昔,行 道修积外功,诛戮妖邪,却有了极大威力,但禅门基本功夫,却比谢璎逊了一筹。 谢璎一意禅修,毫不外骛,不特心光湛然,灵慧独超,护身神光也同增了威力妙 用,不是谢琳所及。二女各有胜场,言行心性不觉也有动静之异。

二女由小寒山起身,晃眼便达雪山上空,往青莲峪照直飞降,毫未受到阻滞。 这时禅师还未升座,青莲峪上空还有七层祥云封锁,加上冻云紧合,冷雾如雪, 无论仙凡均进不来,甚至连地方都找不到。许多有法力的男女修士,俱在四边静 候,虔心礼佛,等候禅师开山。二女人刚飞落,云层封锁也自开放,是第一个进 入。馀人也各争先飞下,聚集洞外,一同跪伏地上。禅师开洞升座,现出法身, 说完几句偈语,向众略微晓谕,便自讲经说法,指点上乘妙谛。

上乘妙谛不落言诠,是所谓法不传六耳,是随受法者之缘而悟,也是其立场 的取舍。公开说法,必须依潮流的立场而彰,受法者必然是地鼠一样趋向自我毁 灭。山不可量,水不可测。高僧说法:「道由心悟、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又 有谁领悟。未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是人讲乜就信乜。及至後来,亲见 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是书呆子的理想,改做一切,要山水 合他心意的形像。而今得个休歇处,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是(无罣碍)层 次。人家说的(只)系佢的山水嗟。真正的最高境界却是「见山我是山,见水我 是水。」的军阀。

人妖阴阳叟达到「山还是山,水还是水,是觉顿将人的角度带到不一样的境 界。」是大自在境界。有得参与刮剥千三亿贱灿,就〔觉顿〕到〔不一样的有得 刮境界〕,自有其巉山污水之利,分别在心中。不过犯口孽,语出则成魔,是不 知该「对什麽人该说什麽话」的对贱灿露心声。而魔之极贱则是「利欲薰心」的 魔徒,无利欲可得,却发白日梦,绞尽脑汁为军阀彰目。这就是〔悟道〕与〔入 魔〕的分别。不过这些善信多是为七宝金幢而来,自有其求道境界。

第一次参拜,人数太多,二女在众人中,只认得一个眇姑。来的人多非初次, 俱为结缘传道而来,专求指点迷途的人俱在说法以後陈请,只有一个西海女散仙 沈薇,与神魔同入窟窿密斟,周围法气森严。以此时阴魔的先天真气修为,五行 法气实是无遮无阻,得知是大智禅师的一个渊源极深女弟子,迷法惹祸,不识诸 法皆伪,执著降魔,诛杀了邪教中极厉害神魔的爱宠,沾了魔蜂反噬法的死前尾 针泌液,引来神魔附入身上,暗中挟制,变成刁狡穷凶的大恶人。大智禅师度恶 成祸,为神魔反噬,占了皮壳。所谓一十二甲子引度,实是那女弟子受神魔挟制, 在只手遮天下,有口难言,积孽成障,塑出冷冰冰的一生。

神魔留下那女弟子,打的就是七宝金幢的主意,要引出传说的九字真言,四 句偈语。二人晤後,第一次说法完毕,众人俱各口宣佛号,膜拜谢恩,退将出去, 眇姑也在其内。行到门外,那女散仙已早在彼相候眇姑,迎将上来,甚是亲热, 交厚异常。神魔蜕出大智禅师画皮,竟是峨眉开府时,送还灵翠峰,又不愿和兀 南、轩辕两个老怪结仇的玉洞真人岳韫。

第二次禅师升座,二女随众听经,退时发现沈薇和眇姑相次无踪。寻到莲池 边,忽然一声清磐,上面祥云收歛,便见癞姑由上面云层降落。

癞姑因李英琼周轻云二女入幻波池救赵燕儿,一去不归,心中忧疑,正欲以 禅功入定,默运玄功通灵,向屠龙大师虔诚祝告,请示机宜,眇姑忽然飞到,催 促癞姑起身去请仙都二女相助。说这一双姊妹所居小寒山,非外人足迹所能轻易 走进,只有今日,她们为寻求一件佛门至宝,离山他出,去见一位入定多年的圣 僧,错过今日机缘,更难见人。癞姑加强各层禁制後,便随眇姑飞走。

眇姑因和那圣僧原有一段夙因,更防走漏机密,只令癞姑自往雪山寻找,并 未告以真确地址。癞姑同师学道多年,深悉眇姑心性,也不设词向其探询。到了 雪山上空,癞姑忽觉眇姑遁光微微落後,知道就要遁走,不但不为叫破,反故意 说要先到小寒山,把礼尽到。先催遁光抢到前面,遁光一隐,立即停空回顾。眇 姑本来正准备撇下癞姑,待癞姑一走,立纵遁光往侧面山北飞去。癞姑早具成算, 运慧目法眼遥望前面乱云涌动中,尾追过去。直到望见前面云雾凝空,不再动荡, 知己落下,记准方位形势後,方往小寒山飞去。

寻到大雪山後,只见到处冰峰雪岭,乱山杂沓,休说是人,连鸟兽都不见影 迹,全是一片荒寒景象。前半来路山形尚还约略相似,後半简直迥不相同,景物 相差更是天地悬殊。知是忍大师法力封禁,外人不得其门而入。只得停步,朝前 下拜,恭敬通诚,说了来意。等了一刻,不见回应。这原是在意料之中,便不再 久停,径往来路雪山去寻眇姑所说的圣僧。

到後,四面一看,不禁有些失望起来。那地方虽然寻到,看去不似圣憎驻锡 坐关之所,简直无从觅踪。如是寻常所在,还可施展法力搜索。偏生此间主人又 是前辈圣僧,万万不可当门卖弄,作出失礼之事。没奈何,只得就地跪拜,望空 通诚,求圣僧赐见,慈悲指示。待了一会,不见回应。暗骂:“这瞎子太已情薄, 既做好人,便该做彻。为何到了紧要关头,不说圣僧住处,使我为难?”

越想越有气,故意闹气激她回答,心想「你最不喜人说你瞎,如不回应,偏 要怄你。」。以心灵感应默念了十几声瞎姊姊,猛觉左脸上著了一掌。癞姑知已 激恼师姊,不禁得意。笑念道:“瞎姊姊,莫打我,听我道来。我好心求教你, 你如有思虑,风行水动,便应自在答我。如无眼耳鼻舌身意,便无牵累墨碍,我 自骂人,与你何干?因何著恼,却来打我,犯此嗔怒恶戒?你虽面冷,只此便热。 以我佛法,只此一掌,便又打了诳语,著了相也。”

说完,以为眇姑必被激出回应,哪知任怎激刺,更无动静。赌气起立,想起 恩师,心方一酸,忽自叹道:“我自己也犯了贪痴,还笑瞎子呢。”

嘲笑怒骂终日,情从何而来?习於受轻视的圈子,词语自然恶形,以之为常, 哪能不亲己者痛,仇己者快,堕下贪痴地狱。

正打不出主意,忽听隐隐梵唱之声,起自来路不远的孤峰後面,自谷底穿云 而上。料定已然允许入谒,心中大喜,忙转过身走去。崖前奇石翼立,檀林高拥, 背後高峰入云,前面旷宇天开,平湖若镜。又听一声清磐,飘出云上,随著云涛 浮涌,下面云层忽现一洞。癞姑越断定是有心接引,忙把心神一定,恭恭敬敬纵 遁光缓缓穿云而下。为示虔敬,越把遁光放缓,澄神定虑,徐徐下降,忽然瞥见 旃檀林内,有两个白衣人影一闪,正是仙都二女谢璎、谢琳,由对面林中迎出。

谢琳道:“适才在禅师座前遇见你那位眇师姊,依然冷冰冰地不爱理人神气。 对於你们,一字不提。连这湖上花开的奇景都不曾看,径自走了。眇姑刚走不久, 就见你自上空飞下,你便是她指点的吗?”

业障已成,拿人作戏,叫人如何理她。癞姑不便深说,只得答道:“眇师姊 天生冷面,其实心肠仍是热的。暂时不必提她。你看令师能允许二位姊姊下山, 往幻波池相助一臂吗?”

谢璎道:“我们还拿不定家师意思,不过我姊妹总尽心力向家师苦求,能否 如愿就难说了。”

谢琳道:“我想事在人为。照著妖屍那等猖狂淫凶,修道人原以济世度人, 降魔除妖为务,也不应袖手旁观。我看师父并未明言不许,哪怕此行无多补益, 好歹也把心力尽到。”

谢璎笑道:“以师父的法力,真要坚持成见,不令前往,你便飞上一年,也 跳不出小寒山圈子外去。她老是微笑默坐,一言不发,或是闭目入定,任怎求说, 置之不理,你便没有法子。”

谢琳道:“适才一声清磐,上面祥云便自收歛,不多一会,癞姊姊便由上面 飞降。此来如若出自老禅师大发慈悲,自行接引,我们幻波他之行,更非有望不 可。你如不信,回去师父一定答应。”

谢璎道:“琳妹此言果然有理,也许师父别有一番深意,俱未可知。且去左 边旃檀宝树之下,静候花开拜佛,看七宝金幢花落何家吧。”

二女随引癞姑走往左边第三株形如宝盖云幢,璎珞四垂,异香飘引的大旃檀 宝树之下,就著地上蟠曲如龙的一段树根,向著前面千顷平湖,并排坐下。谢琳 笑说:“那件七宝金幢是西方嘛罗偈波提尊者千年前所用降魔至宝,具有无上威 力,非同小可。除上面降魔七宝以外,幢顶之上要有一镇幢舍利,方可随时随意 发挥它的妙用。否则,威力固是极大,一旦施为,至少三百六十里方圆以内的精 灵鬼怪,如若躲避不及,或是藏伏之处不在地底十丈以下,必受此宝精光的照, 要将功行消去一半。这类异类修成的精怪,多半苦炼多年,杀人不见血,群起暗 算元神,还蒙上佛家度化众生慈悲之意。这麽一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使 用。如何防那舍利飞返西方,却未明言,只好凭著福缘运命,到时惟力是视,由 它去吧。”

癞姑细察二女,天真犹昔,语意却寓有至理,与前大不相同,知其道行法力 必更精进,故能不以得失萦念,修为即此已见一斑,好生钦佩。正待称赞,忽然 一阵香风起自湖上。

当地原在大雪山广壑之下,上面布满一层层的密雪,雪山上面又是终年阴云 低垂,暗雾迷漫,永见不到一点青空。比起上面雪山荒寒阴晦之境,青莲峪简直 另是一个天地,总是终古光明如昼,祥云片片,永无黑夜。及至香风起处,眼前 倏地一亮,大地愈发光明。转瞬之间,上空云雾齐收,那香风便一阵接一阵地由 湖上吹来。三女知道灵景将现,互相噤声,以目示意,各自澄神定虑,端己正容, 缓缓起立,与满湖三千客,同至湖边,一心念佛,虔敬等候。

隔了不多一会,和风止处,湖上一片淡微微的香光飘荡,跟著便起了极柔和 鲜明的祥雾,宛如一片其大无垠的五彩冰绡,将全湖笼罩。雾下面万顷清波一起 腾涌,浪并不高,却甚整齐,隐闻涛声汤汤,音若笙簧,令人神智为之清宁。三 女处此境界,俱觉心身上说不出的一种爽适空旷。

正在虔心守望间,鼻端忽又闻到一股旃檀异香,比起适才香风中的香气又有 不同。同时远远传来几声清磐,跟著断断续续又传来几声梵唱。三女静心一听, 那梵唱之声并非起自禅师洞中,来路好似极远,也估计不出相隔里数。青莲峪深 居雪山之下,这湖本是一片汪洋的圣地灵泉,湖上只是绝壑万丈,陡峭削立,冰 雪坚滑,云雾沉冥,平湖空旷,并无寺观僧尼之迹。磐声梵唱听去却又不似由上 空飘堕,入耳偏是清晰非常。

三女方在不解,梵声忽渐稀微渺茫,似在若有若无之间,那发音所在又不似 移向远处。三女夙根功力本都深厚,具有极大智慧,见此情形,知道玄机微妙, 细一寻思,忽渐醒悟。谢璎首先顶礼匍匐在地,癞姑、谢琳也不约而同相继拜伏 地上,重又屏除杂念,虔心向佛。梵唱之声忽然大起,上下四方一齐应和。乍一 入耳还在若远若近,似有似无之间。三女无论是谁,只要心神稍一把握不住,微 起杂念,声音便即微远渺茫,似这样随著各人念头动息,起伏隐现,所闻各不相 同。

因为佛法微妙高深,不可思议,相由心生,亦由心灭,有相无相,互为因果, 差之毫釐,谬以千里。二孪女在小寒山皈依佛法,仗著夙根智慧和今生百馀年的 修道功力,又得阴魔无相心法指导,道行精进,固然远非昔比,但毕竟在外经历 尚少,志在取得七宝金幢,先已著相,一念不生,自非容易,其中精微奥妙之处, 不落言诠,也不是师友所能传授,人力所能勉强,事之成否,仍仗二孪女自己。

二孪女也知此事不能倚仗别人,惟恐疏失,未免胆小情虚了些。一开始一味 宁神定虑,以平时修道功力的强制,屏除杂念,意欲不令著相。这一矜持太过, 有念生於无念,依然著相。如若一心取宝,既失虔敬,杂念一生,便不能见到诸 佛菩萨庄严宝相。而宝幢起落快慢,全系本身,如石火电光,稍纵即逝。念等花 开见佛,宝幢由湖心涌现,以极大愿力上前求取,也是妄心。未能上来先臻化境, 以致延误时机。

到了後来,二孪女悟彻玄机,一任梵音琅琅,响彻天宇,只顾安定心神,不 生一念。刚刚反虚生明,到了物我相忘境界,赶上一声清磐。繁声尽息,彩雾全 收,眼前倏地祥辉万丈,大放光明。满湖清波,忽变作一片莲花世界,立时满湖 都是青莲花,上空祥云潋滟,香雾靠微。只是花叶均与寻常大不相同,每柄莲叶 都有丈许大小,色白如银。叶底挺立著一根金茎,花却纯青,大约尺许,俱尚含 苞未放,其多不可数计。金茎、银叶与翠萼、碧波交相掩映,结成无限祥霞,壮 丽绝伦。

三女已悟色空境界,知道花开见佛就在俄顷。通诚跪拜之後,起身跌坐湖边, 端的虔心息虑,一念不生,信心愿力退入虚无。眼看缘起缘灭,这等物相生灭有 无,内有佛家无上妙谛,悉由自己主宰。内中癞姑只是随缘参拜,虽然衷心虔敬, 还不十分看重,仙都二女处境却是至难。

正当三女静观自在,物我交忘之际,忽听身後大智禅师大喝道:“诸佛菩萨 已现宝相,俱在眼前,尔等可见著吗?”

诸佛菩萨宝相是用肉眼见的吗?有见即是妄。以见为念即是佛我分离,岂会 与七宝金幢心心相印。满湖三千客,尽为误导,实无所见,却又不甘道白,落於 人後,随声附和,自抬身价,堕入神魔欺世盗名,造势惑众之罗网。

处身在阴魔的先天真气下的二孪女却立时神智一清,四方清磐梵唱和应中大 彻大悟。菩萨是我,我是菩提,无所在亦无所不在,非是得也非是不得。心方微 动,一阵异香起处,满湖斗大青莲一齐开放,湖心上空立现出一圈佛光,中间一 朵极大青莲花上,立著一尊身高丈六的金身佛相。紧跟著,每朵莲花上面俱现出 一尊佛菩萨,看去何止百千万亿。一时霞光万道,花雨缤纷,宝相庄严。

二孪女忙即合掌礼拜,又五体投地匍伏,重又著相,敬则远之,未能和光同 尘,人空一色,达到心心相印的圆通境界,令诸佛在等。待了一会,二孪女暗忖 :“花开见佛後,宝幢便要升起,此时怎无动静?”

一念系宝,疏离了心心相印的灵悟。心心相印之道在了解对方的需要。是心 上,不是口上。魔头险恶,就是要人当佢系兄弟,佢却当人契弟,为自己一毛之 利,为小白面开心,为畜牲狗族受提携,不惜迫使丧身殒命。

忽听湖心清波分流之声,佛相莲花俱已隐去,只湖中心翠涛滚滚,四外分流, 当中现出一个亩许大的深水漩涡。晃眼工夫,水底忽有精光上射,随升起酒杯大 小一团五色祥光。紧跟著,又涌出一具丈六七尺长,七尺方圆一座宝幢。

那宝幢似幡非幡,略似华盖,四边璎珞垂珠,共有七层,每层上面各现出一 种不同形式的宝光:头层上是两个连环宝圈;二层是一朱轮,四边烈燄环绕,熊 熊欲燃;三层是一钵盂;四层是一金钟;五层是一慧剑;六层是一梵铃;七层是 一宝镜。宝幢本身就宝气精光上烛霄汉,这七层七宝又各具一色,共是七色光华, 融会成一幢彩霞,光华分外强烈,精芒射目,庄严雄丽,气象万千,一望而知具 有无上威力。

二孪女是修道多年,新近又得佛门上乘法髓,见了这等异宝,也由不得惊喜 交集。来时虽获明悟,怀有成算,具有信仰愿力,期於必得,并未有传授收用之 法。这宝幢出现以後,又只管逐渐长高,光华增盛,发射出七色霞光,精芒所及, 四边俱在十丈左右,并且还在增长。

二女素来言行心意大半相同,还是近年小寒山修道以後,才发动略有先後, 临机应事,极少商议,也永没有什大差误之处。惟独此时却是谢琳一人动念。谢 琳又以时机不再,说错过便错过,不禁心慌,匆促之间,为灭魔宝籙之崇尚物力 所薰陶,以本身法力上前求取。初意此宝虽具无上威力,但无人主持,又是佛家 之宝,自己应有这层佛缘,且先擎回山去再作计较。

向宝幢一同拜了九拜,随同起立略定心神,施展师传佛法,用有无相神光护 身,一面手掐诀印,口诵六字真言,朝那七宝金幢冲去。刚与宝幢精芒接触,便 遇见一种极大阻力。仰望在宝幢顶上徐徐滚转的那一团五色祥光,已似要离顶飞 去。

二孪女心念在宝,幢顶舍利是佛,未能相印,佛宝随缘两下分流。幸好是在 阴魔的先天真气下主持,而舍利之气本是佛性元灵,殊途同归。宝是五行法物, 阴魔负载不力,舍利却为牵引。心印舍利,凡事皆合天心,得执法封以最高机密, 得司法歪释天条,得天兵天将血洗一切异己,何惧三百六十里方圆以内的精灵鬼 怪!

谢琳因知幢顶宝光便是镇幢舍利,如被飞返西方,七宝金幢便不能随意施为, 当时急不暇择,随身飞起,施展全副神通,扬手一个诀印发将出去,欲以金刚定 力,先将那粒舍利子定住。

那金刚诀印也具有极大定力,功候再如精纯,无论多厉害的法宝也可定住, 何况乃是无主之物。满拟舍利虽是镇幢之宝,宝相祥和,不似宝幢威力强烈,只 要占得机先,总不致被它滑脱,谁知又未如愿。那舍利不过在宝幢顶上徐徐自转, 祥光晶莹,流辉四射,看去似要飞腾,势却缓慢。

及至金刚诀印一发动,只听一声极轻微的雷音,那团舍利祥光忽然隐去,为 阴魔所收。谢琳玄功所化一片光华,竟又被那雷音震退回来老远,比起头次势更 猛烈。如非近年功力精进,几乎禁受不住。同时舍利祥光一隐,宝幢立即大放光 华,七层法宝各显威力,水、火、风、雷、金铁、沙石之声,隐隐交作。

正值谢琳震退下来,谢璎才飞近宝幢。谢璎想到功行须仗自己修为,法宝只 是不得已时用作降魔脱难之助,所以本心无必得之念,正觉飞近宝光,并无阻力, 只是若远若近,不能飞到。就在这心念微动之际,吃这雷音一震,猛想起初见佛 相时情景,顿触灵机,恍然大悟有无相因,人宝分合之妙,此宝与自己本是一体, 何须强求?适才花开见佛,分明是悟境,一开始如不矜持,此宝早已到手。

灵机一通,当时智慧空明,自在非常,人也仍在原地。谢琳侧顾乃姊含笑跌 坐,也自如梦初觉,万虑全收。

求就是伪,吻合妄心的幻影才是接不得稳。来非来相,去非去相,瞒得一时, 终必日远。盈亏共楔,自然一拍即合。说时迟,那时快,先後不过瞬息间事。

旁坐癞姑也见不到宝幢升起的一切,只见二孪女双双入定,那玉雪双颊上, 一左一右各现出一个小酒窝,带出无限天真。乍看除却神仪内莹外,别无异状, 细一谛视,谢璎通身俱似有一层祥光外映。情知宝幢已然取到,正以玄功调合。 佛家上乘法宝迥异寻常,心灵一通,便与相通,再用些功,便可如意施为,好生 代她们欣慰。暗忖:“谢家姊妹三年之别,如此精进,佛法高深,果然另一境界。 自己修为颇有根底,向往尤切,不知将来功行圆满,是否能否学步?”

心正寻思,忽听身後有人喝道:“你自有你的来路,羡慕旁人作甚?”

宝幢已有主,这个假身份也再无价值了。癞姑知道说话的必是大智禅师,回 身一看,身後不远站著一位老和尚,相貌甚是清瞿,身材也极瘦小,疏眉细目, 满面慈祥,颔下无须,手握一串念珠,穿著一身黄葛僧衣,头上隐隐环著一圈佛 光,身上皮肤又是金色,活似唐宋遗留的名塑名画罗汉形象。忙即五体投地,虔 诚跪拜。禅师微笑道:“起来,起来。你此次见我,不过认认门路,且等下一甲 子我临去以前,你再来吧。”

癞姑闻言,重又拜谢不止。同时二女也已用完定功,起身走来。癞姑抬头一 看,禅师已然不见,对面佛光朗照,洞门大开。二孪女知道禅师三次升座,自己 无须再留,便和癞姑同向洞门遥拜,告辞起身,各纵遁光飞身直上,刚穿过两层 祥云,忽听上面冰崖雪壁崩坠之声,轰隆大震。首先瞥见的便是李英琼驾著紫郢 剑光,如长虹经天,由峰崖北面绕飞过来,飞得低而又快,破空飞行之声毫未收 歛. 所过之处,天空密云浓雾纷纷四散,震荡如潮,云层起伏,当中成了一条极 长的巨衖,婉蜒天半。下面冰峰雪崖,便跟著纷纷震塌,冰花雪雨随著山峦倒塌, 布散高空,宛如银雾,轰隆之声震撼天地。

英琼仍如未觉,只管在空中左旋右转,癞姑知是寻找自己,同时又听英琼传 声相唤,方欲应声赶去,口还未张,忽见来路侧面岭脚下光华一闪,紫光随即飞 下。三女刚把遁光掉转飞上前去,英琼已和那光华中变化出来的一个形如火燄的 怪人影子斗将起来。 ---------- 第百六十五节神魔面目

李英琼周轻云二女逃离幻波池,飞近静琼谷,忽听一声雕鸣。烟光分合之中, 神雕先自谷口飞出,跟著袁星、上官红相继迎来。英琼性急,先向袁星询问癞姑。 袁星答道:“二师伯往大雪山去了。”

二女平日本就思念仙都二女,听癞姑已去小寒山,一看天色已近黄昏,惟恐 去迟,错过时机,连洞也未进,便同破空飞起,催动遁光,电转星驰,往滇西大 雪山飞去。

遁光迅速,不消多时,便由川边打箭炉上空飞过,到了大雪山边界。大雪山 幅辽广阔,仙都二女所居的小寒山主峰後面,从未到过,急切之间何从寻找癞姑 踪迹?於是英琼往左,轻云往右,纵遁光往那许多高险山峰交错绕驰,末了再向 中间会合。为想使癞姑和仙都二女易於发现自己踪迹,竟把剑光加大,一青一紫 两道剑光,宛如经天长虹,往冰雪乱山顶上飞驰过去。

那些危蜂峻岭,多是冰雪积成的冰山雪壁。常年穷阴凝闭,乾冷酷寒惨雾溟 蒙,除了绝顶罡风,静荡荡的轻易见不到一点风气。千万年冻积的冰雪,多半酥 脆,人兽呼啸,也能将整座冰崖雪壁震撼坍塌。那紫、青双剑飞行起来,何等威 力,何况又格外加长,发出极强烈的光华声势。休说剑光冲荡起的绝大风力,便 那破空之声也非小可,下面的冰崖雪壁多半相继崩塌。势更高陡,附近各处的冰 崖雪壁也受震反应,一座崩塌,四面挨近的全受了剧烈的震撼,相继崩塌。

那崩崖坠峰之势,逐渐波及蔓延过去。每有数十百丈高大的危峰峭壁,倏地 整座倒将下来。闹得天惊地动,远近相闻,宛如万雷暴发,又似数十百万天鼓同 时怒鸣。碎冰残雪迷漫横空,互相激荡飞舞。越往後,势越猛恶,当时雪尘高涌, 冰雨横飞,上及天半,声如雷轰。一时轰隆之声,震撼天地,远近应和,越延越 多,响成一片巨震繁音,声势猛恶异常。

二女飞驶特快,也未留神後面,及至飞行了一半,轻云首先觉察,见到只要 自己刚一飞过,下面冰崖雪壁纷纷倒塌。连轻云这等有道力的人在空中俯视,也 觉目眩神摇,声势可怖。立将剑光升空缩小了些,以免再有波及,急切间怎能停 息?忙向英琼所去山左一面定睛遥望,那道紫色长虹就在自己略微寻思的转眼之 间,忽然失踪。轻云连用传声唤了英琼两次,未听回应,越料有变。照英琼那一 面寻去,随见左侧去路,远远雪尘飞涌中,紫光重又出现,在一处岭头上虹飞电 舞,却看不出一点敌人的影子。

那时极似一朵火燄结成人状的怪影,燄色极淡,光华已歛,如非慧目法眼, 直看不出一点形相,动作又极神速。对紫郢那麽厉害神奇的飞剑,居然敢於随同 飞舞,毫无畏意,急切间英琼竟奈何他不得,竟是月儿岛出囚的火旡害。以英琼 现时的功力实是挡不住火燄的侵入,只不过是火旡害虽在冰雪中修炼,火气未尽, 对英琼的鲁莽稍施恐吓。

癞姑和仙都二女赶来。谢琳手扬处,首先飞出一团金光,晃眼加大,电一般 往前飞去。英琼也觉出厉害,将定珠放将出来。火旡害不愿闹大,化作一溜墨绿 烟光,往岭脚深洞中遁去。真是来得也速,去得更快,目光一瞬,无影无踪。癞 姑神雷已然发出,竟丝毫也未打中。

临壑方圆几及百丈的一座峰崖已然崩坠坍塌,壑中雪雾迷茫,寒烟滚滚。癞 姑和仙都二女同立岭畔崩雪之处,脸朝外,三面分立。癞姑首先手掐佛家法诀, 往外一拨,冰雪震撼崩塌之势便由近而远逐渐停止,晃眼工夫便归宁静。仙都二 女动作较缓,也未见怎掐诀施为,只各伸纤手向空一弹,立有两粒圆豆大祥光飞 入上空冻云密雾之中,电也似急,倏地展开,化为淡薄到常人目力所不能见的一 片祥氛,布散遥空,一闪即灭。紧跟著一阵奇寒之气飘过,猛烈的冰崖雪壁震势 尽止。将倒未倒的峰崖晃了两晃仍旧兀立,眼看坍散的也自行凝固。

众人立处,正是大雪山特杰尼尔峰绝顶旁侧,一片高盆地当中的山岭上面, 除却周、李二女来路,三面俱是高峰插云远远环抱,上空冻云密覆,暗雾低沉。

忽听来路极远天空传来一种极尖锐凄厉的异声。那异声来处极远,为天空中 云雾所遮,急切间竟看不出丝毫迹象。二孪女闻声面色忽变,秀眉微皱,立时同 现怒容。众人望处,猛瞥见远远天边,冻云昏雾之中,现出一片乌金色的云光, 潮涌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声更凄厉,势猛且速。

谢琳首先一声清叱,一片祥光在身侧闪了一闪,待要抢先迎上。同时听到身 侧不远一座孤峰後面,隐隐起了两声梵唱,鼻端似有一股旃檀异香飘向前去。这 是岳韫深知毒手摩什已是远非仙都二女敌手,假好心的拦阻。二孪女上立现笑容, 同时止住。谢琳遥指空中骂道:“无知妖孽,你不能冲破大智禅师的大旃檀如意 神光,我便不值和你这狗妖孽计较。你当我姊妹还像上次那样让你吗?此时我们 急於回山复命,又加良友重逢,还要叙阔,有本领的,日後只管到小寒山寻我。 如不敢去,早晚我姊妹有了闲空,也必寻你和你那妖屍轩辕老怪,一并除去,以 免留在世上害人。”

谢琳练了灭魔宝籙,就是争强好胜,尖锋先折,绝尊者也逃不出劫数。癞姑、 周、李三女才知来的竟是方今左道中数一数二的有名人物轩辕老怪门下毒手摩什。 那比电还急的乌金云光声势,本来晃眼即可飞到,这时竟停滞在前面,两下里相 去约有百十里远近。空中仍是暗雾沉沉,别无所有,既不见有人物法宝在前阻隔, 也未见什别的形迹。那乌金云光只管上下纵横,似钻窗纸的冻蝇四处乱窜,盘空 飞舞,宛若鸿沟之隔,不令再进一步。忽听谢琳骂道:“智老禅师不肯再开杀戒, 却容这妖孽猖狂,我们叫他先尝一点厉害何如?”

阴魔可不愿与神魔岳韫先起冲突,发动元胎忍神尼肉身施法。谢琳话才脱口, 随听空中有一女子口音,从容唤道:“琳儿又要多事麽?由他自生自灭,你两姊 妹快归来吧,理他作什?”

说罢,癞姑等三女猛觉面前祥光一闪,仙都二女踪迹不见,同时似听二女同 唤:“师父,还有三位新来的姊妹呢。”

底下便没了声息。癞姑因得眇姑预告机宜,幻波池除妖屍开府,如无二女相 助,便要艰险得多。必须与周、李二女同往相求,便较容易,便恨道:“忍大师 就这样一点不留情面?二位师妹,快随我追。”

不留情面又如何?癞姑活在受压的圈子中,任谁都有天大面子,只不把她当 人,别人又何尝理会她的情面,做成积非为是,视野歪曲。李、周二女也受影响, 所以有她存在,反而误事。三女忙同飞起,不消片刻,便到了小寒山前面。山口 有佛法封闭,便停了下来。癞姑先率周、李二女参拜,重述来意之後,起立等了 一会,不见人出。气得癞姑直抱怨说:“佛门弟子最重度世,如今幻波池群邪猖 狂,多容他们在世一日,便有无数生灵遭殃。自来除恶贵速,夜长梦多。忍大师 纵不念令高足与愚姊妹是知己之交,也应念在生灵无辜,大发慈悲,免被妖屍日 久道成,率了妖党遁出幻波池,为害人间。”

为求埋堆,她就是行就行先,死就死先,这就是常受大帽子压下来的心态, 用以压人,却门都未有。说了一阵,仍不见回应,又用言语激将说:“佛家最重 因果,更戒诳语,言行必蹈。谢家姊妹前允相助,已然种因於前。忍大师道行高 妙,法力无边,自不便令门人言而无信,使人有所误解。”

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能否有效,要看背境力量是否有压得住忍神尼的 了。没有压倒性的力量,讲乜都是多馀。英琼也受惑,气道:“忍大师在此清修 多年,自来不与外人交往。肯帮忙,是人情;有碍难不能相助,也是人情。现在 忍大师闭门相拒,谢家姊妹料也是有心无力。易师姊和赵师弟尚在困中,尽管守 在这里作什?还是回去,看易师姊日内能否得了总图,将赵师弟救出,再打主意 吧。”

癞姑知道此事非仙都二孪女相助不能顺手,英琼一味负气,也未悟出自己志 在激将,竟要真走,有好些话又不便细说。故作无奈之状,答道:“照此情势, 恐她姊妹求说,也必不准,下山相助已是无望,我们只好回去了。”

轻云为人谨慎,先见癞姑庄谐并作,时杂微讽,语多激将之词,觉著忍大师 是前辈神尼,言语不应如此,有失敬意。这时听她口说著话,眼却望著自己,益 发省悟。忙笑劝道:“佛家以度世救人为务,虽然忍大师戒律谨严,参的是上乘 妙谛,只以无边佛法,绝大愿力,普度众生,不开杀戒,决无坐视妖邪猖狂为恶 之理。休说佛家舍身度世,尤重因缘,便是外人来此诚求,也必施展佛法,度厄 消灾。我们与二位姊妹至交情厚,此事决不恝置,怎能以此时莫测高深,便自失 望?求人的事,怎便如此心急?忍大师或许为了灵山静地,难令我辈庸俗登门渎 扰。还是在此恭候二位姊姊出面,能允相助与否无妨,似应得一回复再去,方显 彼此交厚;便是爱莫能助,也系迫於不得已。数千里专程到此,何须忙此一时半 时呢?”

英琼闻言,也已明白过来。三女又等了一会,仍是音信杳然。心中终拿不稳 ;又惦记静琼谷中空虚,失望之馀,想到对方不愿,何必苦苦纠缠,结局闹个没 趣?

忽听空中飕飕两声,劲急凄厉。乍听来路,是在东南天际,相隔少说也在二 百里外,颇似远方飞来一技响箭,才得入耳,便已飞到头上,比起适才妖云快得 不可以道里计,其来势之神速猛烈,简直无与伦比。说时迟,那时快,随著怪声 飞堕,立有两条丈许长的绿气由空中电一般斜射下来。

三女俱知小寒山灵境乃忍大师驻锡之所,万没想到妖邪竟敢前来侵扰,变起 仓猝,大出意外。癞姑终是法力高强,久经大敌,一闻怪声疾驶而至,想起一人, 心中一惊。知道这两个邪魔与轩辕老怪师徒同是一类人物,出了名的神速辣手, 稍一防御不及,便为所伤,伤了还难解救。

变生太急,连招呼已未必来得及;如纵遁光闪躲,又决无敌人神速,更是自 找苦吃。匆促之间,急不暇择,竟把那口不到万分危急时轻易不肯应用的降魔至 宝屠龙刀施展出来。左肩摇处,一声龙吟,一弯四边金芒如雨、形如新月的寒碧 精光立即电掣而出,迎著怪声自空飞堕之势,晃眼暴胀。两条芒尾射出无限奇光, 金碧交辉,冷气森森,神龙剪尾一般,朝那两道绿气兜去。两下里势均绝快,说 也真险,屠龙刀金碧寒光刚自暴胀,到了三女前头不过丈许,那两条绿气已经飞 到,两下里恰迎个正著,仅仅将前面挡住。

这一临近,三女慧目法眼才看出绿气之中,裹著两个形如鬼物的妖人。一个 尖头尖脑,比较高些,头上短发稀琉,根根倒立,眉毛好似没有,一双圆眼怒凸, 碧光闪闪,凶芒四射,高颧削鼻,尖嘴缩腮。上穿一件绿色对襟紧身,胸前挂著 一个小人骷髅,下穿短裤只齐膝盖,赤著黑瘦如铁的双足。背上斜插著三口短叉, 腰悬葫芦。手如鸡爪,作出攫拿之势。直似一个猴怪,而丑恶狞厉过之。周身绿 气裹得又紧又匀,似是一体。

另一个身材矮胖,头秃无发,面上浮肿,色作惨白,在绿气之中直比六月里 发胀的死屍还要丑恶难看。眉毛作一字形,却是断断续续,好似大小几撮粘在上 面;一双猪眼,胖得成了一条缝,似睁似闭,一闪一闪放著绿光;胖鼻肥口,血 唇板齿,时作狞笑。身子胖得像个直桶。背插一把板刀,手持一柄三环骨朵。也 是短装赤足。生相看似肥蠢,行动神情却与瘦的一样灵活。

两大冤衰竟然联手偷袭,这是七宝金幢带来的副作用。是毒手摩什听岳韫忠 告,求二妖人出手,要在七宝金幢未人宝合一前行凶。七宝金幢认主时,只云光 一现,连岳韫也不知三女中谁得去了。妖人本来就视人命如草介,见癞姑就当然 先向癞姑下毒手。阴魔虽然不齿癞姑,只是唇亡齿寒,不得不为李周二女著想, 以先天真气扰乱二妖人灵慧,就是觉不到屠龙刀宝光,显得银样腊枪头。

略一接触,金碧光华已有两头交剪,绕二妖人而过,剪作四段。癞姑更不怠 慢,扬手太乙神雷,震天价的霹雳连珠般发将出去。周、李二女只比癞姑出手稍 缓,忙将紫、青双剑合壁飞出。妖人虽出其不意吃了大亏,被屠龙刀断作四截, 仗著邪法厉害,玄功变化,仍想复仇。四半截身子在绿气密绕之下,各自怒吼一 声,正待施展邪法伤人,忽见双剑合壁而出。昔年均曾尝过这两样飞刀飞剑滋味, 冤家路窄,竟会同时撞上。二妖人照例是一击不中,便自远扬,见势不佳,互相 一声厉啸,连身子也未合拢,竟带了四条绿气,往来路破空遁去。端的来得也疾, 去得也快。周、李二女那麽快的紫、青双剑,可惜二女仍是修为未臻化境,竟被 二妖人避去。

癞姑知怨结已深,以後防不胜防,与其留下隐患,不乘其势衰不敌之际将他 们除去。把手一挥,手指屠龙刀,身纵遁光,加紧向空追去。周、李二女也忙跟 踪飞起。两下里飞遁俱速,晃眼之间,已快到达雪山上空。

因屠龙刀专诛妖孽,不似别的法宝、飞剑,受伤之後可以立时复原,二妖人 被斩以後元气大伤,已难抵挡三宝夹攻,连四段残身也合不上来。再吃三女追骂, 自觉多少年的盛名威望,败於无名後辈之手,愧忿交加,到了地投,便把飞行放 缓,就势把四段残身各自凑合一起,运用玄功,施展邪法,接连在空中几千个滚 转,便已复原长合。跟著各取身後法宝,待要与人一拼。後面癞姑见妖人飞行越 缓,已快追上,而残躯已合,忙喝道:“二位师妹,妖孽厉害,来势甚快,速以 全力夹攻,防身要紧。”

周、李二女闻言忙准备时,妖人已纵绿气转头迎来。双方眼看对面,忽见适 才众人相见的岭侧孤峰後面,匹练也似飞起一道白光,其长经天,抢在三女前面, 将二妖人两道绿气挡住。那白光分明是一位玄门中的前辈真仙,来路却起自大智 禅师所居青莲峪冰穴一面。两个妖人逃到这里,就是寻求包庇。

三女正待赶上,猛觉遁光微微有些停滞。同时便听下面喝道:“今日乃雪山 大智长老第九甲子开辟结缘之期,能容尔等在此猖狂撒野吗?你虽左道妖邪,也 曾得道六七百年,平日仗著机智灵敏,长於引避灾劫,又不甚为害常人,因得渡 过两三次难关,在各左道妖邪中独树一帜,实是浪得虚名。我本意代行天诛,只 为今日乃大智长老开关结缘的吉日善地,方圆千里以内,凡属生物,皆在慈云广 被之下,不容妄启杀机,姑且略缓诛戮。现我不容尔等猖獗,如不服输,可往太 湖莫釐峰新居寻我便了。”

这就是神魔写照的人妖颠倒是非淆。妖人肆虐,他总是看不到,但诛妖辟邪, 总是有他的慈悲,所以邪恶当道。

说时,二妖人有白光可恃,自然耍弄威风,保持面子。那两条绿气疾如闪电, 往来冲突了一阵,忽东忽西,忽上忽下。无奈那白光横亘天半阴云之中,虽然宽 只数丈,一任二妖人如何分合冲突,终被挡在前面,休想飞越过来一步。话还未 完,二妖人忽厉啸了一声,刺空遁去,晃眼只听馀响凄厉,摇曳遥空,更不见有 形影。

这神魔就是为匪彰目。癞姑等三女循著光前语声注视,见左侧岭上站定一个 羽衣星冠、丰神若仙的道人,认出是峨眉开府时,送还灵翠峰的前辈散仙中有名 人物玉洞真人岳韫。忙同飞下,以後辈之礼参见。岳韫一面含笑还礼,手向空中 一招,白光立隐,方始笑对三女道:“你们三人胆子不小,这是蚩尤墓穴的有名 三怪,竟敢穷追不舍吗?”

癞姑躬身答道:“这两妖孽忽来加害,被屠龙刀将他们斩为两截。因知仇怨 已成,必不甘休,又来去神速如电,此後防不胜防。反正早晚是拼,转不如乘他 们挫败,仗著紫、青双剑、定珠、屠龙刀这四宝是他们的克星,激令回斗,实无 全胜之望,幸得老前辈出头相助。照他们的规例,以後无故更不会再寻弟子等纠 缠。否则,隐患真难料呢。适见白光由青莲峪中飞起,老前辈可是来寻大智老禅 师的吗?”

岳韫微笑点首道:“我与大智老禅师原是旧交,每隔六十年必来访晤。你们 来意,我已尽知。忍大师两次闭关相拒,或许与蚩尤墓所三怪有关。我料你们第 三次去,当能见到。”

三女闻言好不欣喜,忙同拜谢不迭,重又起身,往小寒山飞去。遁光飞过雪 山,发现高山前横,上有林木森森秀列。猛想起二女前在峨眉,说的小寒山前, 正是这等形势。先那两次,连这座高山俱未越过。照此情形,当是禁法已撤。那 小寒山就在对面一座山谷之中,相隔约十多里。本山不高,可是四面高山环抱, 口外双峰对立,凤翥龙伸,上面苔藓肥厚,苍润欲流,下面现出一条极平广的谷 径,看去气势已极雄浑奇秀。

谷中地势愈发开展,平原绣野,树树繁花。小寒山位列其中,峰崖苍古,灵 秀天然。天气固是日丽风和,景物更是清淑明丽。到处花开似锦,草软如茵,白 云撑空,飞泉若练。另有芳塘百顷,嘉木万株。再向前四五里,过了一片芳塘, 望见对面一山突起平地之上,宛如天柱矗立,山势雄峻,峰峦奇秀,通体莹洁, 都是嵯峨削立,无可著足。全山仅半山腰上有一块突出的平石,石大亩许,祥云 环绕之下,左右两边各有一条瀑布贴壁斜下,玉龙飞舞,灵雨飘空,界破两边山 谷。当中夹著一个空敞虚立的茅篷,篷内蒲团上坐著一个妙年女尼,含笑合目, 端然跌坐,神光外映,妙相庄严。

正待通名拜见,仙都二女由山侧梅花林中喜孜孜赶了出来。谢璎道:“家师 适才已有吩咐,无须见面。”

五女由山侧梅花林中穿出,离开中央主山,往西北方外围大山走去。一会到 了山脚,走入一条平衍空旷,花树林立的峡谷之中。因炼法时必须隔开,谢璎在 小潮音,谢琳在灵石小筑,各居一处。一同坐禅用功之处仍是在依梵窟内。是一 高大石洞,无什修饰陈设,专为坐禅之用。

癞姑夸赞道:“二位妹妹慧心巧思,即此途中美景已见一斑。到了地头,更 不用说是好到极点了。”

惯於呵涎奉承,就是少却真诚。谢琳眼望癞姑,把小嘴一撇,似嗔似喜,微 笑道:“你尽嘴甜,心却奸猾,地方还未走到,先就夸好,我知你是哄人呢。琼 妹你说到底如何?你要说好,我才信呢。却不许拿你们凝碧崖来作比。”

英琼笑道:“妹子学道日浅,到的地方太少。小寒山佛法灵区,只那伟大庄 严,慈悲祥和的境界,决非别处所能彷佛。比之凝碧仙府,也只能说是各擅胜场。”

谢琳含笑道:“这话还有几分可信,不似癞姊姊,因为心不与口同,所以相 貌也不与心同。要与琼妹长得一般美貌,多好呢!”

其实相貌好丑,是反映所受的环境,非是内心。所以神奸巨恶多是样子顺眼, 是如意的环境,才得发挥内心的恶毒。癞姑长年自谑娱人,那能心诚意畅。此时 又要鬼话连篇,道:“阿弥陀佛!谢谢你的美意。我还是长得丑八怪的样子好些。 一则没有那大福气和多生修积的玉骨冰肌,仙根灵质;二则杀孽本来就多,若生 得像二位姊姊这等仪态万方,驾著佛门中的心光遁法,四处一游行,把异派妖邪 全引了来,不必十分费力,只叫他们引颈就戮。他们只要稍微还有一点人心,必 定甘心听命,死而无怨,於是全被我一人杀光。对於那些遇灾遇害,穷苦无告的 千万人民,一人救起来也费事,只向上方神佛求告一阵,撒娇软磨,缠得诸天神 佛一生怜爱,於是准如所请,把他们的罪孽一齐赦免。众生全登乐土,永无苦难 之人。我固然是功德无量,众同门见什功德都被我一个包揽了去,他们无功可立, 不招恨吗?”

这一席话,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这样的巧言令色,比之为五斗米而折腰, 是为乐乎?所以〔安知游鱼乐〕的话,只能表达是言者的乐,不是鱼乐。鱼游於 渊,乃为觅食,可乐之有。仙都二女笑骂道:“你这癞尼姑,还想说些什麽?你 不是前生造了口孽,还不至於今生长得这麽丑怪。还要刻薄人,看堕拔舌地狱呢。”

癞姑绷著一张丑脸,笑道:“你们不信,我说的是真话。真要阎王与我说理, 我要问他,把两间灵气钟於一人,已是该打;为什麽故弄狡狯,又化生出两个来, 害我们投胎时少了灵秀之气,变得这等丑八怪?要匀一点与我们,这些丑人就不 能美到极处,走在人前也顺点眼不是?”

说完,周、李和二女听著只觉极可笑,再见她一本正经的丑怪神情,忍不住 又是一阵大笑。却不知是已表达了内心的怨怼,只在甚麽情怳下引爆导火线而矣。 这是勉强挤入坎坷环境的後果,有的只是恶性循环,凶终隙末。谢琳笑骂道: “你这丑尼姑,实实怄人。真拿你没法。一别数年,以为你道力精进,哪知顽皮 也加了倍。”

松径已将走完,地势也逐渐低平。前面坡下绿草如茵,芊绵一碧,当中现出 十里方圆一片湖荡。环湖俱是参天桂树,繁花盛开,妙香袭脑。左岸大片平地, 奇石如林,高低错落,千形万态,拔地而起。琪花瑶草,纷列其上,远远望去, 宛若锦绣。当中一座高约十馀丈,广约二亩的平顶石峰,形势尤为奇特。近前一 看,乃是一座天生的怪石,石质坚莹,润如美玉,形似一朵灵芝,挺生芳原平野 之上。轮囷盘屈,到了近顶之处忽然伸展,成一芝盘。上下四外孔窍甚多,玲珑 剔透。尤妙是里面连顶共分七层,每层均有隔断,其平如掌。本来就似天生的一 座七层奇石楼阁,再以法力巧思布置点缀,越发巧夺天工。

因忍大师说日内不会有事,除妖之行不宜早去,五女就在小寒山修炼,静待 妖屍运数告终的癸未日。 ---------- 第百六十六节苗女冤情

这日甄氏弟兄同了石完由外面回山,偶然同习地行之法,直达金石峡口。石 完人在地底,照样能由土石中透视三丈上下景物,忽听上面有破空之声飞落,看 见妖僧韦秃在峡口外向里窥探,手里拿著两面妖幡,掷向峡口之外,忙口喊: “妖僧现在上面闹鬼,师父快来!”

南海双童连忙传声发出警号。金、石领诸人纷纷赶出,各将二十六口修罗刀, 合成五十四道寒碧刀光,一齐夹攻。妖僧因大劫应在日内降临,心存侥幸,原意 欲择神木剑兵解,不致损害元神。发现敌人竟持有异教中至宝修罗刀,越发心寒, 哪敢恋战,取出火云冲,化为一溜火星,电射逃去。

众人看出峡口邪气隐隐,金蝉首先用太乙神雷打将过去。立时两幢黑气突升 地面,内里裹著好些通身赤裸的血人,一个个身材高大,相貌狰狞,带著极浓厚 的妖光邪气,向众人扑来。众人各发太乙神雷夹攻,立时消灭,化为乌有。云九 姑姊弟见了残馀妖幡,知是赤身寨妖人所炼,专杀敌人神魂的妖幡。

第二日早起,众人忽听外面轰的一声大震,天鸣地撼,四山齐起回音,遥望 妖僧凌空厉声大喝,说是此来专寻严人英斗法。众人见沙石惊飞起数十百丈高下, 残花断枝飘洒如雨,不禁大怒,便同赶出。妖僧扬手便是一蓬黑色烟网,众人几 被裹住,金、石二人的玉虎金牌立发出千层祥霞,百丈金光,将妖烟冲散。石生 心中恨极,一面发出二十七口修罗刀,一面双手连发太乙神雷,头上金牌金光万 道,连人带剑光金山也似的一齐冲去。鲧珠严人英也觉妖僧性太凶毒,不应放走, 也把祥光放起,追上前去。下馀诸人更剑宝齐施。一时宝光、剑气上冲霄汉,电 舞虹飞,满空均是雷火布满。妖僧虽然精於邪法,本意只为求死在神木剑下,还 有法宝却难以动用,没奈何,只得仍用火云冲逃走。口中大喝:“你们休要倚众 逞强,有本领的,随我到赤身寨去见个高下。”

众人本恨他不过,又听九姑姊弟说起妖僧欲借众人飞剑兵解之事,存心与他 为难,再听一说赤身寨,越发有气,同声大喝:“今日上天入地,定叫你形神俱 灭!兵解二字,直是做梦!”

金蝉留下九姑姊弟和韦蛟守洞府,由七矮率石完追去。妖僧虽然飞遁神速, 仍被追了个首尾相衔。追到滇他上空,眼看两下里相隔只三数里,转瞬间即将追 及。妖僧这一横心,便把苦练多年,准备转世应用,以前不曾施展的邪法、异宝, 拼著葬送,相继施展出来。所炼阴雷均具分合化生的妙用,晃眼便成了大片雷山 火海,猛烈异常。

甄易兄弟和石完藏身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之内。梭头上精光电旋,无数飞钹夹 著风雷之声纷纷打去。又在神梭旋光小门之内不时现身,各用法宝、飞剑、太乙 神雷助金蝉、石生、鲧珠严人英夹攻,在千寻雷火之中此冲彼突。刚刚合力将它 破掉,第二批又发将出来,简直不知多少,消灭不完。

斗到第四日天明,忽听遥天空际起了极凄厉的啸声,随见几线赤光带著大片 黑气,铺天盖地而来,现出两个妖人,正是赤身寨门下。当头一个首先发出一股 其红如血的妖光,神梭似被胶住。甄、易四人见状大惊,恐有疏失,忙将法宝、 飞剑收回,又把太乙神雷连珠般发将出去。妖光虽被荡散了些,但是随灭随生, 其力颇大。

另一妖人朝金蝉、石生、鲧珠严人英三人飞去。邪法本是专门污毁法宝、飞 剑,妖光沾身必死。妖人更善滴血化身之法,就被敌人困住,只要稍微咬破舌尖, 手指飞出一片血光、立可幻形隐遁。金蝉看出来势猛恶,一面发出霹雳双剑,一 面和石生分别指定二十七口修罗刀,在玉虎银光护身之下,飞身迎上前去。

妖人做梦也未想到,对方俱是正教门下,竟会持有左道中最厉害无比,专戮 妖魂的修罗刀。等到身被大片寒碧刀光裹住,所发妖光又被玉虎银光冲散,再想 幻化隐遁,已是无及。修罗刀的寒碧精光裹住妖魂略微一绞,便形神皆灭。另一 妖人见状胆寒,急怒交加,忽听癫僧传声催走,说道:“我的神雷已经发完,仇 人厉害,再不见机,万无生路。”

妖人只得强按凶野之性,恰值一道寒光由斜刺里飞来,就势将手往上一迎, 断了一条手臂,血光略闪,分出一个幻影化身,人便隐形逃去。妖僧自知大势已 去,天劫将临,只隔半日,逃与不逃均无活路。略一迟疑,便被众人破了残馀的 邪火、神雷。鲧珠严人英祥光飞将过来,将妖僧罩住。

人终借命,妖僧一面奋力防御,周身青光黑烟乱爆如雨;一面口中不住哀求 :“我近年为御天劫,方始倒行逆施,以前实在无什大恶,云氏姊弟并无伤害, 望祈道友大发慈悲,怜我修为不易,请用神木剑赐我兵解。此去投生,定当洗心 革面,改邪归正。”

此时除他易如反掌,毕竟严人英虽然前生今世饱受针对,郁藏戾气汹涌成暴, 却不敢明里行凶,见他如此哀求,手上一慢,祥光未再紧追。石生毕竟是石洞中 裙带下温室长大,从来未经劫火,见妖僧含泪哀求,心越不忍,先说道:“妖僧 除刚愎任性而外,实无大恶,你就依了他吧。”

鲧珠严人英的祥光已覆盖弥远,觉到刚才遁走的妖人,去而复转,筹思借刀 杀人,免受针对,先将祥光收去,料妖僧为求命,必有不利妖党之言,待妖人行 诛,自己可免麻烦。韦秃还道转祸为福,向众人合掌说道:“多蒙诸位道友恩宽 成全,感谢自不必说。诸位道友方纔所杀乃是赤身寨主列霸多门下三凶之一。便 逃走的一个,邪法也极厉害,此事必不甘休。他们都善隐形飞遁之法,来去如电, 诸位道友法力虽高,却无什机心,微一疏忽,便易受人暗算。列霸多还有一件最 厉害的法宝,名为七煞乌灵神刀,最是阴毒。如受暗算,当时伤处并不糜烂,但 是毒气潜侵,至多百零八日,便是功力多高的有道之士也难活命。只有陷空岛冷 云丹和万年续断、灵玉膏可转危为安。诸位道友倒有二人面带凶煞之气,事应不 久,务请留意。”

金蝉接口问道:“陷空老祖叛徒郑元规,可在赤身寨麽?”

韦秃说道:“他是妖人认作传衣钵的门人。自从峨眉一败,怀仇至今,现正 日夜祭炼法宝,欲报当年之仇。贫僧话已说完,时机已迫,请上仙赐我神木剑兵 解吧。”

鲧珠严人英见旁隐的妖人竟任韦秃把话说完,已无可推托,毕竟不愿污了自 己的神木剑,无奈化成一道青光慢下来的飞出手去。忽听厉声大喝,韦秃已先身 首异处,一条身绕青光的黑影一闪不见。就是无什大恶才两头不到岸,神鬼两方 都不容,难求善终。

金、石二人发动,已慢了一步。法宝、神雷只消灭了一个赤红如血的妖人影 子。众人本就要寻郑元规除害,便把遁光合而为一,结伴同追。沿途,妖人屡次 忽又在前面现身,等到众人大怒追上,将妖人用宝光罩住,妖人又化为血影而散。 众人越发愤恨,如何肯罢,一路往南疆追去。

南疆回环二千馀里。四外丛山峻岭,环拥若城,壁立千丈,无可攀折,最险 峻处连猿鸟也难飞渡。内里乱峰插云,冰封雪压,亘古不消。峰腰以下榛莽怒生, 籐树纠结,毒岚恶瘴,到处弥漫,人一近前,便要晕倒。再不,便是童山不毛, 赤崖矗空,流金铄石,奇热如焚,不论山石地皮,都和烙铁也似,还未走到最热 之处,人早热死。

赤身寨便在山後深处盆地之上,红河西南,乱山环绕之中,为滇缅交界最险 恶之区。一座大约百亩的峰巖,高只二三十丈,通体孔窍玲珑,满布洞穴,孤零 零平空自地突起。隔著好几百里的森林,黑压压把地面盖住,极少遇到天光。连 近山蛮人都永无一人敢於犯险走入,自洪荒开辟以来永无人迹。再说也非人力所 能走进。乱峰环列之中,瘴气弥漫,凝聚成一片极广大的彩云,覆盖大片盆地之 上,离地约有十来丈高下,方圆达数百里,风吹不散,望如繁霞,终古不消。常 人固是沾身必死,便是有道之士,如非法力真高或是先有准备,照样中毒晕倒。

此是各派妖邪所居寨子中的第一奇险。

鲧珠严人英心灵上忽起警兆,料是妖人在暗中窥伺,便用传声暗告众人,自 己表面假作考验近日剑遁功力,离群独飞。金光祥霞飞涌中,一个妖人才指出一 道其红如血的刀光,已为祥光罩住,一声惨叫,形神俱灭。正料妖人不止一个, 前面厉声怒骂说:“峨眉小狗,又杀我一个师弟,仇重如山。我不再暗算你们, 如有本领,敢去我赤身寨分个高下存亡麽?”

声如狼嗥,甚是狞恶,听去若远若近,十分刺耳,也不再现形影。众人因忿 敌人阴毒凶横,决定追去。合则力强,分则势孤,千万分开不得,於是又把遁光 联合一起。

飞行神速,不消多时,便越过前面高山,到了赤身寨边界。众人隐了遁光斜 飞过去,更觉瘴层若仙云饵地,繁霞丽空,越灿烂的事物越是剧毒无伦。因深知 毒瘴厉害,不去冲动那片瘴幕,只顺山径,由彩云之下绕将过去。瘴云之下却是 山形险恶,峻岭冰峰高出天汉,阴寒刺骨,半山以上草木不生,所有山石沙土均 是红色。半山以下气候炎热,草莽乱生,上面多带毒刺。奇石磊砢,险峨难行, 沿途不是深沟大壑,病气蒸腾,便是森林绵亘,丛菁阻路,俱都光景黑暗,不见 天日。

沿崖一转,忽见清溪映带,全是一派灵淑清妙之景。比对那蕴奇毒的山岚恶 瘴中,越觉灵景天开。石崖上面一片狭长平地,现出两间用新竹子建成的茅舍, 竹色依然苍润欲流。屋前石上高立著金色雄鸡,也比常见的要大几倍,生得朱冠 锦羽,钩爪如铁,目射金光。壁上大小洞穴密如蜂巢,处处嵌空玲珑。

茅屋侧面,在大片黑石上辟有水田数亩。田中种著尺许长的苗秧,看去似稻 非稻,稻尖上各有一粒绿豆大小的红珠,清风吹动,宛如红浪。稻并无根,偏能 直立水中,行列整齐。靠近前面崖口辟有两条水路,大股清泉宛如银蛇,由山下 清溪中蜿蜒急驶飞来,朝著相隔十数丈高的危崖逆行上窜,顺著水路归入石槽, 水势立归平静,一片澄泓,直注田中。另一水路在斜对面,顺石槽,往临崖下飞 泻。两条玉龙此去彼来,上下飞舞,追逐於青山碧崖之上,是法力引得山中灵泉 上下交替,专吸癸水精华。

石完好看好玩,伸手便抓。谁知手才挨近,苗秧随手倒了一大片。梢尖上的 红珠,凡是倒在水中的全都爆裂,当时闻到一股异香。一连串叭叭之声响过,一 倒便沉水底,随著泉流往崖下驶去,晃眼都尽,只空出了丈许大小一片水面,齐 齐整整作六角形。

忽听呼呼风声,一片锦云带著两点金光,已经凌空朝石完扑去,正是先前所 见金鸡,来势猛烈异常,动作神速,爪喙齐施。石完又觉那鸡好玩,还想将它捉 住,微一疏忽,竟被爪尖划了一下,当时又痛又痒。一著急,便往地下钻去。那 鸡又向众人扑来,众人正待行法禁制,猛想起:“众人已然隐形,此鸡怎会看出 来?”

鲧珠严人英在旁看出石完彷佛受伤,刚将祥光放起,忽听娇呵:“阿晨!”

声甚清越。那鸡闻呼,似要飞走,但已被祥光困住,急得在光中不住怒鸣, 挣扎乱飞,只是冲不出去。同时又有一条白影,宛如银星飞坠,由危崖顶上直射 下来,快到众人头上,刚看出是个高才二三尺的白猿,忽然一个转折,往茅屋中 飞去。随听先前唤鸡女子的口音说道:“我有正事,不能出见。阿晨无知冒犯, 你那同伴已然受伤。此鸡爪有奇毒,快将他寻来,同到我家相见吧。”

众人听口气不恶,将石完唤出一看,伤处已然紫黑了一片,说是有些痒痛, 尚不妨事。痒痛是体内机能自动修补的反应,蒙古大夫以止痒痛为医,实是助长 毒患,抑抗修复功能。鲧珠严人英便收了祥光,放走金鸡。众人也把隐身法撤去, 同往茅屋走进。

屋只两间,地铺草茵颇厚,当中草茵上有一女子席地而坐,年约二十来岁, 穿著一身黄葛布的生蛮装束,玉肤如雪,身材甚是秀丽。只是满面伤疤,乍看面 貌十分丑恶,可是头上秀发如云,双肩玉削,肌理细腻,骨肉停匀,分明是一个 美人胎子。稍一注视,便知以前貌极美丽,只是伤痕稠叠。山女开口便向石完道 :“真难为你,居然受伤之後还能行动,我叫阿晨将毒收去,医好再谈吧。”

说时,那只金鸡已随後赶来,闻言昂首张目,怒鸣了两声。山女忽把面色一 沉,鸡似害怕,忙即飞起,张口咬住石完伤处,微微一吸,便紫黑尽蜕,石完觉 到痛痒全止。众人见山女毫无敌意,笑问:“道友怎看出我们形影?”

山女答道:“诸位来时原未看出,因听有人说话,用昔年师父晶环查看,才 知来了多人。塘中所种乃大清仙界飘坠人间的灵草,名为朱萍,又名辟邪珠,专 破毒岚恶瘴。另外更有一种灵效,尚难言明。因此草乃太清灵气所锺,品最高洁, 必须灵泉活水始能长成,人手以及寻常金铁全不能近,近则立毁。所幸种得尚多, 还敷足用。否则对头邪法炼成,便更难制了。我在此苦守多年,已有两甲子未见 外人。行将离世的苦命人,本不想与外客相见。因见来客个个仙骨仙根,道法甚 高,也许能够助我一臂,不知诸位道友姓名、来历,可能见示麽?”

众人见山女一身道气,料是修炼多年的散仙,俱想由她口中探询妖人的虚实。 便由金蝉略说姓名、来历。山女闻言,立现喜容道:“诸位道友可是奉了师命, 来除列霸多师徒的麽?”

因主人的苗人装束,众人不无顾忌,并未告之来意。及听这等口气,来意又 被道破,不容否认。山女喜道:“我名云萝娘。除害的心意却和众位一样。因为 本身孽难未满,不能随意行动,隐忍至今。赤身寨埋伏重重,禁制厉害,更有妖 法祭炼而成的瘴毒之气。那冤孽炼了极厉害的毒蝗和血河妖阵,我才冒著奇险, 去往先师藏真之处的万丈寒潭之下,将玉藏多年的朱萍仙草取来,开出一片水田, 行法布种。妖孽本来也不知此草用处。直到去年,此草刚出水面,妖徒郑元规无 意中经过,深知它的灵效。同时他又发现崖壁洞穴中所养来专杀各种毒虫的千年 火雕。妖孽昔年与我原有此後永不相犯的誓约,不肯失信亲来。妖徒前来寻事, 均仗法力灵符禁制防护之下,由火雕将其惊走。此雕本来就是毒蝗克星,再要吃 了朱萍灵实,威力更大。也是天地间的恶物,万分猛烈,一旦长成,口能喷火, 便难驯服。惟恐在喂那萍实之前稍微疏忽,被其逃走几个。而且妖徒凶顽诡诈, 万一来此暗算,一个照顾不到,後患无穷。必须有人相助,才保无害。难得诸位 道友到此,不知可能相助麽?”

众人一则同仇敌忾,又都好奇,便问如何助法。萝娘笑道:“到时只要用那 祥光凌空防护,不令分我心神,便可成功。话须言明,我虽不是妖邪一流,但本 门法力一向隐秘,有好些处不能使外人看见。只请诸位候到今晚子时,飞空防护, 如听鸡叫,便成功了。”

众人一想,话颇有理,也全答应。萝娘更饱含深意的道:“列霸多虽然习练 魔法时受了魔头反应,僵坐寨中,本身不能转动,但邪法反更厉害。近年又收了 一个郑元规,元神可以附身为恶,来去如电,幻化无方,威力更大。所炼毒瘴、 妖刀无不厉害,尤其中洞乃妖孽多年枯坐之处,肉身所在,深居地底,防御更是 周密,有两件最厉害的法宝均在身上,可惜无人能近。否则,休说伤他肉身,只 要将法宝盗毁,立可灭去他大半威力。”

石完见萝娘说时曾经看他好几眼,不禁心动,自持身禀灵石精气而生,除遇 三阳真火、乾天灵火、极光太火而外,任何邪毒均难伤害,又精地行石遁之法, 万丈山石均可通行自如。闻言跃跃欲试,准备由地底深入妖窟,毁那肉身。

因萝娘要到今夜始能行动,众人便不去扰她,由白猿引导游览全景。从崖顶 遥望赤身寨那面,邪烟瘴毒越发浓厚,杀气隐隐上冲。等到月上中天,回顾白猿、 石完均不在侧,以为石完贪玩,被白猿引往别处,岂料是被萝娘故意暗令白猿引 往妖窟去。

眼看己到子正,随见下面环著水田,蓬蓬勃勃起了一片彩烟,转眼布开,高 升数十丈,连崖带田一起笼罩在内,烟中景物一点也看不见。众人因知事关重大, 各隐遁光飞空防守。约有个把时辰过去,只听烟中萝娘连声娇叱,群鸟鼓翼之声 有如潮涌,不时夹著几声鸡鸣。隔不一会,便见白猿飞来,用手连比,说石完已 独往妖窟,不禁大吃一惊。

随即异声起自遥空,一片碧绿色的暗云,由赤身寨侧面高空中潮涌而来,内 中裹夹著大片灰、黄、赤三色火花和四、五条血也似的妖人影子。又听萝娘疾呼 :“诸位道友,速用法宝将四边挡住。下面云网如无动静,便不妨事;如有冲破, 请先代我堵住裂口,断他退路,再行诛杀,以免受他暗算。”

众人立即应诺,将飞剑、法宝纷纷放起。鲧珠严人英放出祥光,紧附云网之 上,更为防万一,即传讯阴魔。刹那间阴魔先天法体入代,注入先天真气。双方 刚一接触,众人太乙神雷未及发放,来敌已为云网所伤,不战而退。萝娘惊喜道 :“道友道法如此神妙。由严道友一人在此护法,过一昼夜,大功便告成了。令 高足石完现正深入妖窟,已快成功,可速往救应。”

众人本就惦记石完,当时一同往赤身寨追去,留下阴魔严人英代为护法。萝 娘说:“再有三数日,元神才能复体重生。时机紧迫,惟恐妖人也在此时复原, 更是难制,只率一拼。”

阴魔严人英见萝娘胚胎艳绝,色心顿炽,要用无相心法助她一臂,萝娘肉体 立可复原。萝娘知此举颇耗行法人的元气,未敢出口求说,闻言大喜拜谢。

有求於人,无可避免要开放一切关防受法,有如肉俎砧板上,俯仰由人,当 然以施法者自己的利益为最高依归,甚至心死由心。如此娇娘落入阴魔这淫魔掌 中,哪还留得原璧。阴魔功力日高,正是衣食足知荣辱。那不是人格高尚了,只 是用不著那些低品味的恶行恶相去求,竖起幡杆自有鬼到,主奴势易矣。摆出拒 人千里的假像,实是自抬身价,使趋炎附势之愚蒙,接踵拥至,自命为镀金,实 是任由择肥而噬。卑躬屈膝才求得自动献身,却奉为至高无上的荣耀。

这就是剥削邪经的物竞天择,强调名誉的价值,非人力所能换天。名归处, 得天下英才而教之,一乐也。乐得可以惫懒到误人子弟,由英才凭自己资质优胜 会试,容师辈窃据名誉,好比坐地分肥。更诸多借口,谎言夸大外务,要小班教 学,实是为保存那过份劫掠公帑的金饭碗。

阴魔严人英的後天元胎尚在崔盈腹中,必须假手於人,以萝娘一生只曾与列 霸多合体,旧情无有替代,到大劫关隘,必然有所影响。定须夺其贞洁,尝到性 爱的欲生欲死的奸淫至境,悔觉作日之非,才能弃妖人之如敝屣,发动其最毒的 妇人心。

祥光一照,先天真气勾动意识,强化列霸多的厉害,长他人威风,抑挫自己 志气。印入幻觉:其恩师是铁伞道人化身。铁伞道人见萝娘从小好道,人又长得 美慧,一时乘兴,收作女弟子。师祖连山大师知她夙孽太重,仍想勉为其难,算 定所有前因後果,留有锦囊与几处遗偈留音,指示机宜。现在是否孽消难满,要 看能否求得催生大法,易骨炼髓,赶上时日,才可除害。因妖人炼有小诸天不死 身法,萝娘肉身仍要葬送,与之同归於尽,但元神转世,立可成道。给与箩娘心 灵上无尽压力,非哀求眼前人不可,除此别无生路。

萝娘疤痕退尽,娇颜回复,重现自信,也颇伤感,得知严人英是她恩师之子, 有著隔世师姊弟之亲,更不避疑,存心勾引,揽伏在阴魔严人英肩上,哀恸痛哭, 自言七岁从师,到十九岁上便遇蛮族中的美少年列霸多,双方一见倾心,便结为 夫妇。哪知列霸多狼子野心,拜在对头妖人门下,为盗一部道书,将萝娘全家杀 死,萝娘仅以身免。最後萝娘暗用师祖灵符,使列霸多走火入魔。列霸多要终年 炼那肉身,无心远出害人,约定两不相犯,等肉体复原,再决存亡。不久,萝娘 也走火坐僵。

求人哪儿有什尊严,萝娘厚著面皮,搂抱得紧紧的,把涨噗噗、软绵绵、热 呼呼的肥大丰满的乳房压著阴魔严人英胸膛,,祷告似的呓唤:“难女也知残花 败柳之身,有辱贵体,请看在恩师份上,怜难女一生坎坷,赏赐难女一肏,使难 女不致沾辱师门,难女定感恩载德,永世难忘,来生也结草衔环而报。”

阴魔严人英当然自抬身价,只怜视不语,更是无声胜有声。萝娘不见拒,也 知自行主动,撕下女性的羞耻之心,先脱得赤裸袒逞,再为箇郎宽衣解带。 ---------- 第百六十七节淫激僭能

这个蛮女云萝娘可真是蛮族的精华。经过两甲子僵化,肌肤还是如此的细腻 滑嫩;曲线还那麽的窈窕婀娜多姿;小腹还是那麽平坦嫩滑;肥隆的阴阜上长一 小片光亮的短亮毛,性感迷人;粉臀是又圆又大,玉腿修长。令人蚀骨销魂的胴 体保养得丰润滑腻,一双丰满鼓涨的乳房白得如雪如霜,高耸挺拔犹如两座山峰 嵌在那向内削入的峭壁上,打横伸出,把她那一副丰满的胴体,完全衬托了出来。 容貌恢复娇艳後,那水汪汪、亮晶晶的媚眼满含春意,勾人心神,一团烈火那样 的灼人心弦,充满苗裔风情。虽然显得丰腴了一些,却显示出一股成熟妇人的风 韵及媚态,更性感撩人。

尤物!尤物!真是世间难见的尤物!有这样的尤物赤裸裸袒逞侍候宽衣,魔 屌当然昂首示威。见色不举的不是无能,就是对佳人的极度侮辱。佳人跪下为箇 郎脱到下装,阴魔严人英从上看下去,一双纺鎚饱涨雪白的大奶子撑得圆鼓,挟 著深窄的乳沟,更显得绯红色奶头的挺立。光是眼睛的享受就冲动得魔屌欲爆, 表达出这苗女有著性欲的狂热机能。对如此妙人儿决不可操之过急,定要使她得 到欢爱乐趣的最高享受,不由她不永远爱恋著你,痴迷思念著你。

跪下的萝娘触到狰狞的魔屌,全身好象触电似的机伶伶地打著寒噤。婴孩头 颅般大的龟头凸粒瘰瘰,却是艳红如血,火热硬挺,蒸气腾漩成了薄雾。粗壮的 茎干筋胳纠结,浮凸狰然,若是张牙舞爪。已经很久没享受过鱼水之欢的萝娘只 觉得天旋地转,全身火燎般的发烫酥软,勾出了她体内的情欲,教她兴奋而又刺 激。

萝娘自荐下陈,当然不敢凤上凌龙,半崇拜半冀冀求的低下螓首,吻上那令 人又爱又怕的硕大龟头,却颇为刁钻,竟以舌尖在龟头上轻轻滑旋。龟头顶处可 不是常受屄膣所刮到,因为膣肉被龟头稜边撑开了,所以较为敏感,撞上花芯时 更是爽歪歪。舌头的味蕾可把魔屌弄得酸麻激动,直要硬插入樱唇。当阴魔严人 英俯身抓持螓首,萝娘已软得娇慵无力,堕下千娇百媚的赤裸胴躯。

阴魔严人英也被拖下了,把娇娘抱入怀中。女人最喜欢男人强烈地紧紧地抱 著,就是需要那贴在一起的感觉。身子更软,嘤嘤呻吟的躺入阴魔严人英怀抱中, 赤裸相对的乳尖互相砥砺,传来麻庳的快感。磨擦便已弄的她心跳加速,娇羞中 泛出强烈的兴奋,趐麻的感觉就更强烈,澎湃的快感开始从阴道深处蕴酿开来, 阴核还没被碰到就开始勃起,阴户内也泌出淫水。这种反应,是春心荡漾,性欲 亢奋的现象,淫荡的春心迅速侵蚀了她,诱发出她狂野的欲火,成熟的女性肉体 散发著阵阵隐约的肉香。

龟头抵著阴核一上一下的研磨,萝娘被磨得粉脸羞红、气喘吁吁、浑身奇痒、 红唇已洩出难耐的呻吟,在等待著主人的宠幸。魔屌微一用力,即听她娇叫一声, 娇躯一阵抽慉颤抖,全身肌肉紧绷,心头狂乱的跳,感觉屄穴紧紧夹住一条烧红 的铁枝,大龟头已被套进小肥穴里。萝娘第一次感到粗大肉茎是这麽受用,畅快 的呻吟。感觉全身从上到下,从脚底到手心都是酸麻。四肢若八爪鱼的揽抓紧著 淫侣雄躯,头脑森森然,休克似的眩晕。阴魔严人英知她是到了刺激的极限,也 停住了魔屌的进插。

好一会,萝娘才舒口气,娇媚讨好的道:“唉~~插得好深~~”

阴魔严人英笑道:“还没全进去呢~~”

被萝娘的淫态所激,血脉奔腾的巨屌暴涨,用力往前一挺,全根插入,将她 那幽深火热热、紧狭娇小的滑软屄穴逼得满满荡荡。萝娘却是“哎呀”嗥叫,娇 躯不停的颤抖抽搐,阴唇被扯得火辣辣、又痛又麻。屄膣猛烈收缩,屁眼也随著 屄洞开开合合,吸盘一样吞噬著那条硕大的屌茎,有著破瓜的激情,却无处女膜 的撕痛。那天生紧窄娇小的屄壁膣肉温软滑嫩,向内吸合,紧紧地将屌茎箍住, 不断地蠕动挤迫,柔软湿润,滑溜溜,圆滚滚,硬硬的花芯不时颤抖,舒服得令 阴魔严人英有点眩晕,不想抽出来,只怜香惜玉的轻撬慢挺。

萝娘「嗯」声轻喊,淫猥的娇啼声露出无限的爱意,不自觉兴奋的抬起粉臀 迎合上去,婉转相就。大奶子也随著节奏在剧烈上下摆动,摆往两侧,乳间传来 丝丝缕缕迷人的乳香,雪白的乳肉在激颤的起伏、乳头强烈的期待著被捏揉,忍 不住求怜的呓叫:“那里好痒,真希望他帮我~~揉揉或~~吸一吸~~”

乳头嫩皮的被啜咬,感觉又刺又痒,敏感的颤抖起来,更摆动乳房让乳头被 咬扯的更力。乳尖被咬得几近麻庳,刺激使她胴体绷紧,整个人踉跄的晃动。体 内欲火狂热的燃烧,快感的刺激冲击著她全身细胞,受到刺激的屄户和股沟用力 的缩紧。屄穴一片淫水泛滥。成熟女子的淫欲一旦被全部激发,那种对男人的索 求简直就是令人难以招架。双手双脚搂抱更紧,丰臀拼命摇摆挺高,使膣壁和屌 茎更密贴,刺激的阴魔严人英性发如狂,搂紧了萝娘,用足气力,拼命急抽狠插。 大龟头像雨点似打击在萝娘的花芯上,“噗滋,噗滋”之声不绝。萝娘舒服得魂 儿飘飘,魄儿缈缈,已陷入淫乱的激情中。

阴魔严人英愈磨愈快,那久旷寂寞的屄穴怎受得了那劲壮巨屌的狂野抽插, 花芯深处被磨得灵魂出窍,感到她的小肥穴里面一股滚烫的淫液直冲著大龟头而 出。屄道已经没有原来的那麽紧窄了,阴魔严人英於是愈抽愈快、愈插愈深,每 一下动作,都能教萝娘魂飞天外,飘飘欲仙。媚眼欲醉,粉脸嫣红的她像要融化 在火燄中,已经是欲仙欲死,淫水直往外冒,高潮前的艳红,极其迷人,娇呼著 :“啊!亲弟弟~~你真要整死我了,我洩了~~”

一股股温热腻滑的阴精便喷薄而出。龟头被淫水一烫,刺激得阴魔严人英的 原始兽性也暴涨出来,深深感受到作为一个男人彻底征服女人的肉体後所带来的 极度成就感,愈是强悍勇猛,愈能令淫侣快乐销魂。不再怜惜,改用猛插狠抽, 研磨花心、让她尝到了男欢女爱的销魂高潮,淫爱交欢的肉欲快感。

一阵阵的冲击中,萝娘的灵魂仿佛飘出体外,踏在软绵绵的云雾中,整片背 脊都弓起来。一股股淫精从阴户深处爆发,强烈的高潮使她脑中空白一片,彷佛 只有一峰攀过一峰的强烈快感。只觉高潮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袭上身来,一次又 一次地将她灭顶,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搞不清楚已经高潮过几次了, 只能死命紧抱著阴魔严人英,承受强烈高潮接二连三的狂浪。她从来没有经历过 这样的高潮,这种彻底狂泄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昏迷,浪流,苏醒,又昏迷, 又畅流,翻复转动,享受到无穷无尽快乐的顶峰。

终於萝娘一洩如注,双手双腿一松,全身都瘫了。高潮过後,萝娘像死了般 的瘫在阴魔严人英身下残喘,气若游丝,魂魄飘渺,全身轻飘飘的不知身在何处。 有的只是如梦呓般的呻吟,无力偎在淫侣身上的媚态,沉沦在强壮男体的快感下。

阴魔严人英不再抽插,乘高潮极处的三尸元神瘫痪施展焚魂烤髓欲火熬丹采 战功诀,搜罗萝娘每个窍穴的玄髓。由三尸关隘搬下玄关,出花芯,随即从子宫 泌流出一股热流,一股被抽离的快感澎湃汹涌的从子宫深处爆裂开来。同时一种 强劲的吸力几乎吸得他魂飞天外。玄髓纳入龟头马眼,龟头菱边一撑一收的吸啜 也在研磨著花芯,维持著萝娘的高潮,在高潮状态下波涛起伏,直至玄髓被索殆 尽。

萝娘经过高潮後的休息,睁开一双媚眼,满含春情的看著阴魔严人英道: “好人,你怎麽这样厉害,差点死在你的手里!”

记起自己淫荡的样子,欲火又再高涨,身体又开始娇怯的颤抖起来。突然又 感到阴道深处骚痒起来,屄内魔屌似乎又胀大了一些,顶在那怪怪的地方。身上 的各道经脉中却充满了灼热感,且热流般奔走著,激荡著经脉各处。那热焚焚的 烈火,快要把她烧焦了。但就在顶得她晕迷的同时,一股清凉的感觉忽然从下腹 丹田升起,缓慢而坚定的顺著经脉向全身扩散,一阵一阵的真气从屄穴渡了过来, 如暖洋洋的温泉注入体内,全身上下都有著说不出的舒服,受著一阵阵真阳附拥 的充实,直至满盈经脉。

受法催生後,真元竟提升近倍,足以致那负心人死命。不过比起那觉不到的 玄髓流失,却是九牛一毛而矣。不过是得是失,也难以此衡量。若非经焚魂烤髓 欲火熬丹采战,化玄髓为真元,提升功力,丧身在列霸多妖法下,玄髓又何能幸 存,更何堪面对千古长恨?

今时今刻大有望仇得报,六矮兄弟之战列霸多也到了决定性的关头。

六矮一众留下阴魔严人英为云萝娘护法,先往赤身寨。因日里萝娘曾说,多 高隐形法都要被那晶环察见形迹,列霸多也得有一枚,因此众人均未隐形。反正 非拼不可,索性明张旗鼓。三二百里的途程,晃眼即至。遥望前面妖火妖光,已 知到赤身寨上空。由瘴毒云层中刺穿下去,才想起下有毒瘴笼罩,忙用法宝护住 全身,同时发出太乙神雷,要击散妖氛毒瘴。

哪知布满半空中的彩瘴竟似实质,被数十百丈金光雷火打将下去,也只动汤 起伏了几下,仍回原样。众人方想再用法宝、飞剑试它一下,那笼罩地面的毒瘴 却倏地一闪不见,现出大片盆地,四外高山环绕,只有一座峰崖平地涌起。崖前 寨门外并有两幢三四丈高的妖火,光焰惨碧,映得远近山石林木绿阴阴。

刚到地上,便见妖火中现出两个相貌狰狞的妖徒,各持一个长大号筒,鸣呜 狂吹。易鼎一指剑光飞将过去,竟被妖火挡住,妖徒仍是狂吹不已。随听寨中鼓 乐之声大作,先由寨子走出一人,认出是妖徒郑元规。郑元规冷笑道:“教主素 不容人在此撒野,因见你们如此胆大,从来所无,想要自行发落。”

列霸多邪法甚高,近日更将昔年走火入魔的肉身修炼复原,神通越大,自恃 邪法炼就云罗毒瘴,并有好些厉害邪法和七煞乌灵毒刀,天仙所不能当,可以恣 情纵欲,为所欲为。所以明明算出劫难将临,毫未在意。见来人根骨甚厚,觉到 所有妖徒十九丑怪野蛮,复体之後大开门户,岂不遭人轻视?想起妖徒之凶横结 党,互相蒙蔽,心生厌恶。以那惟我独尊的性情,直恨不能全数杀掉。有这麽多 好根器的幼童,如能收到门下,真乃快事。竟离中洞要地,要亲出来应付。

一队年约十五六岁的俊童美女,各持香花、银灯、提炉、宫扇等仪仗,由寨 内缓缓走出。同时,四围爆音四起,叭叭连响,立有二十四幢同样妖火突然涌现。 内里各有一个奇形怪状,手持弓箭刀矛各种兵器的妖徒分班排列。然後男女俊童 後面,冉冉飞出一片丈许大的血云,上坐一白衣少年。到了洞外,居中停住,血 云立化为一个色如红玉的圆墩。

众人先前以为列霸多是有名妖人,相貌必比前遇妖徒还要丑怪,凶恶无比, 不料竟是一个美少年。除却目光阴鸷,隐蕴凶威,满身邪气而外,寻常相遇,决 看不出他是方今妖邪左道中首要人物。郑元规凑近身前说了几句,列霸多面容遽 变,挥手扬出一片妖光遮向身前。早有一个妖徒由侧闪过,战兢兢跪伏在列霸多 的前面,颤声说道:“弟子因癞僧韦秃借宝未还,同了八师弟前往中土,寻他索 讨。刚到滇池,见他被峨眉群小围困,便上前相助。不料小狗厉害,将八师弟杀 死。弟子意欲诱他门来本山一起除去,中途又遇三师兄想出其不意,暗放飞刀, 杀他们报仇。不料相隔太近,反为所杀。弟子势力愈孤,只得诱他们来此,并非 怯敌,望祈师父恩看。”

列霸多目射凶光,冷笑道:“我那日已看出秃贼穷极来归,不是本心,卦像 可疑,曾令你们留意,在此二月之内不许离山一步。你三人竟敢违命,私离本寨, 去往中土,将本寨神幡借他,死有馀辜。你只想将敌人诱入重地,将敌人生魂取 献,以图遮盖,将功折罪。更临阵脱逃,首犯戒条。又胆小害怕,不敢挨近,被 我对头引去。偏又轻举妄动,刚一出手,便被敌人吓退。似此数犯教规,如何能 容?”

妖徒见妖师手已扬起,目射凶光,注定自己,知其心黑手辣,翻脸无情,照 此说法,万无生理,不由犯了野性,抗声接口道:“师主请慢下手,弟子还有要 事回禀。师娘的火雕已然炼成,不久便要来报前仇。弟子等并非不战而退,实因 仇人中途隐形,查看不出。听那雕鸣之声,已到师父所说功候。急于归报,又见 诱敌计成,忙著赶回。正值师父入定,只告知二师兄,请其代为禀告。谁知他记 著初入门时的仇恨,将话变过,有意陷害。弟子久受师恩,便受炼魂之惨,也所 不辞。不过汉人非我族类,又是被逐来投。今日敌人虽然是群小狗,个个都有神 通,法宝尤非寻常,否则以三师兄与八师弟的玄功变化,怎会死得那麽快?连滴 血分身之法也未用上,与二师兄平日所说轻视仇敌的话大不相同。弟子死何足惜, 只是照此形势,昔年神仙洞遗偈留音必将应验,何苦听信谗言,仇敌还未擒到, 先杀自己人,使外种仇敌快意,去应遗偈留音呢?”

法规所以复杂,费时冗长,令司法傲凌一切,就是对任可一件事可以诸多扭 曲,证供可凭心创造,使任何事件都扑朔迷离。更因人而信,弄致身份可以颠倒 黑白。裁判者更可遂其歪思偏欲。

妖徒的证供更触刺师主伤疤。还要再往下说时,列霸多已哈哈笑道:“我已 炼就不死之身,当我怕那丑妇麽?”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本就无是非曲直可言。有了厌弃之心,天大功劳 也必不受承认。列霸多话未说完,已伸手往外一弹,立有豆大一团赤黑二色闪幻 不定的妖火射将出去。妖徒闻得笑声,似知不妙,暗中也有了准备。待妖火到前, 倏地由口内喷出一片血光。妖火打到顶上,叭的一声,妖徒被那妖火震成粉碎。 血肉横飞中,一条血人影子电也似急便朝郑元规扑去。郑元规万没料到妖徒会以 本身元神向其拚命,骤不及防,竟被本门最恶毒的邪法附了上身去。这类邪法阴 毒无比,一经附身,便如影随形,成了附骨之疽。列霸多也似出於意外,大怒道 :“徒儿不必惊慌。他如敢伤你一根毫发,必将他生魂火炼百年,受尽苦痛,再 行消灭,以为儆戒。等我除了这些小狗,再代你去此一害便了。”

随听有一幼童怪声怪气喝道:“不要脸的狗妖人,死在眼前,还吹大气。先 送你一丸石火神雷,看看你这不死之身怎麽炼的?”

说时,语声好似发自右侧地底。列霸多首先扬手,一道妖光朝那发话之处射 去。语声忽止,右侧地底忽然蹿出一人,三尺来高,生得豹头突眼,紫发凹鼻, 大腹短腿,周身皮肉宛如翠墨的丑怪幼童,在妖光之外出现。

石完先由白猿带入地底,深入中洞地穴之下,搜寻妖人肉体,忽听地底有人 说话,是鲧珠元神告以通行禁网埋伏与毁屍之法,并说中洞壁内尚存大量灵玉膏, 可乘雷震之後再来人取,并避凶锋。石仙王的独门石火神雷,虽不似魔教阴雷阴 毒,却是猛烈得多,一般山峦只消一雷便成粉碎。

忽听地底惊天动地一声大震,身後山崖立时塌了数十丈的一大段,中洞一带 当时震裂,整座妖寨竟被揭起,连同大小碎石及寨中陈设一齐飞舞空中,高涌起 百十丈。变生仓促,那等严密防护的肉体原身竟为来人神雷所毁,列霸多方始警 觉,知道仙偈留音必将应验。如换别的妖人处此境地,不是惊慌失措,必定恨毒 仇人,先与拚命。列霸多为人沉骛,阴险狡诈,一经警觉,便知事关重大。此外 还有一个强仇大敌也快发动,所炼邪法毒蝗如被破去,多年愿望全成泡影,永无 复仇之日。自恃炼就小诸天不死身法,精於玄功变化,多厉害的人也难伤害自己 元神,略一寻思,立生毒计,一声怒吼,扬手一指,那高涌百十丈的碎石尘沙立 似潮涌一般往左侧远方飞去。同时人影一晃不见。

石完飞出光外,将手一扬,一片墨绿光华挡向前面,那麽强烈震势立被禁住。 众人知那片彩瘴本就奇毒,又经妖法炼过,邪气甚浓,定必厉害,一动手,便连 在一起,合力御敌。石完一面动手,口中大喝道:“妖人那快要复体的肉身固成 粉碎,连那些邪法异宝也必全毁。师父、师伯,看我这事做得多好!”

边说边笑,手舞足蹈,高兴非常。郑元规和众妖徒全都暴怒如雷,纷纷厉声 咒骂。郑元规更由手上发出大片紫、黑二色的火星,微一接触,便化成大片雷火 妖光,纷纷爆炸,越来越盛,邪气奇重。因是恨极石完,专朝甄氏师徒进攻。金 蝉石生先把玉虎金牌宝光放出,并且同发太乙神雷。妖徒以为妖火奇秽,专污敌 人飞剑、法宝,容易得手,万没想到六矮飞剑、法宝,开府时均经太清仙法重炼, 不怕邪污,宝光更可由心隐现。双方杀了一个难解难分。

敌我神雷、妖火、法宝、飞剑互相恶斗,光焰万丈,上冲重霄。地上成了一 片火海,妖火比在上空的更盛得多。多厉害的邪法、异宝与那金、银二色的宝光 一撞,不是当时消灭,平白毁损,便被汤开冲散,休想近身,反倒折了不少法宝、 刀叉。众人在金光银霞笼罩之下飞舞冲突,把太乙神雷发个不住,妖徒稍微疏忽, 不死必伤。

易鼎、易震见久战不胜,心中不耐,冷不防飞出玉虎宝光层外。五个妖徒刚 一窝蜂飞扑过去。易氏弟兄本是诱敌,辟魔神梭连同太皓戈、火龙钗早已准备停 当,只是宝光隐而未现,一见妖徒拥来,突然发难。五妖徒瞥见金光电耀,火雨 星飞,方觉不妙,已是无及。当头二妖徒首被神梭宝光冲成数段,再吃火龙钗一 绞,立成粉碎。另三妖徒:一个被梭上飞钹打死,又被太皓戈追上一绞,当时了 帐;一个为二人的飞剑裹住,还待施展妖法抵御时,石完在旁看出便宜,扬手一 片墨绿光华急飞过来,将妖徒全身裹住,南海双童连发神雷,连先一妖徒全数震 成粉碎,形神俱灭;只剩一个被飞钹打断一臂,滴血分身,见机遁走。

易氏弟兄再藏身神梭之内,一味左冲右突,往来追杀。梭中飞钹更雪片也似 打将出去。梭头风车精光电旋,众妖徒一个闪躲不及,撞上便无幸理。这伙妖徒 十九都是生蛮野人炼成,天性野蛮,恃强任性,本不怕死。郑元规居心险诈,知 道众心不服,早想扫除异己。见此形势,正好借刀杀人,不但没有提醒令其留意, 反倒假装义愤,巧言相激,引使自寻死路。

似这样斗了三天,六矮众人一个未伤,妖徒却是伤亡大半。只剩下几个最厉 害,功力较深的妖徒,不再似以前的不顾死活,专一拚命。六矮众人急切间都伤 他们不了。内中石完几次想要飞身出去,单独应战。甄氏弟兄再三禁止,深知列 霸多最是深沉阴险,最厉害的便是所炼千年毒瘴,为何也不见使用?列霸多偏是 一去不来,料是因知道石完在玉虎神光护身之下,未能伤害,故意隐藏不出,专 等石完一离开众人,必出其不意,立下毒手。石完不过仗著乃祖一丸神雷侥幸成 功,如何能是对手?

斗到第六天上,妖徒又被金、石二人的七修剑和南海双童的丙灵梭,冷不防 伤了几个,剩下才只四人。石生几次要将修罗刀放将出去,均被金蝉止住。郑元 规独在光山火海中幻化飞腾,出没无常。那条重用妖法祭炼过的金精神臂,从未 见他用过,只把妖火发之不已,与太乙神雷互相激撞,霹雳之声宛如千万天鼓同 时怒鸣,加上远近山峦峰崖受震纷纷崩塌之声,端的猛烈无比。宝光、剑气与满 空雷火交织成一片光网,照得数百里方圆一片山野成了一个光明世界。

到了半夜,忽听洞底起了异声。郑元规面色大变,扬手先是一片极浓厚的黑 雾。忽见一片金霞凌空穿越毒雾,飞堕而下与六矮众人会合,正是阴魔严人英赶 到。随听一怒啸,列霸多突由空中现身,已变成了一个血人,身上环绕著数十道 暗绿色的妖光,凌空飞舞而至。 ---------- 第百六十八节那列霸多

费了六日的心力,将先前震碎的残屍血肉收集拢来,施展邪法,使其凝成一 个血人,再把元神附将上去,再放出毒蝗环身啃咬,拼受痛苦,使与本身心神相 合,这一来更增加了极大凶威。等到邪法、妖阵全都准备停当,他再用晶环一看, 门下妖徒已然伤亡殆尽。又看出郑元规只保自身,分明借刀杀人。怒火刚刚上冲, 厉啸了一声,忽想起门下妖徒近日多怀怨望,所炼邪法主幡上又缺少几个有力量 的凶魂,本就打算杀死几个,除法力最高,平日恭顺,不曾腹诽的两个外,索性 将下馀蛮徒一齐杀死,取那生魂,连同那些未被敌人消灭的元神同作主幡之用。

死星照命之际,越发倒行逆施,敌人未伤一个,先就打算摧残同类。当时想 罢,便即发令。起身赶到时,瞥见石完隐身宝光之中。仇人相遇,分外眼红,正 待豁出受一点伤,施展玄功冲进宝光层内猛下毒手,杀以洩愤。无如石完命不该 绝,一见他化为血人飞来,与地底所闻无影仙人留音预示一般无二,为防敌人警 觉,不便明言,凑到甄艮弟兄身前,把二人手一拉,怪眼一翻,故意喝道:“妖 人邪法厉害,二位师父允我先由地底遁往云萝娘那里歇上一会,再来除他就容易 了。”

说罢,当先便往地底钻去。二甄不知何意,防他犯险,立即跟踪赶去。去得 极快,入地又深,等列霸多急忙想行法禁制,已是无及,只扬手挥出一股血色火 星往地下打去。金蝉料知厉害,忙把玉虎一指,虎口内立喷出大股银星,将那妖 光敌住,未令入地。易氏弟兄催动遁光赶来,大家联合一起。阴魔严人英受萝娘 之托而来,知他厉害,暗告众人留意,只守勿攻,专等列霸多放出毒蝗,大施邪 法,众人再行下手。那时萝娘也必赶到,两下里夹攻,便可一网打尽,为未来仙 凡除此巨害。

列霸多以为所炼妖火阴毒无比,能由自己心意追敌,中上必死。及见虎口所 喷银星神妙无穷,看去光并不强,势也不猛,晃眼便将妖火全数裹住,竟然收不 回来,不由又惊又怒。狞笑一声,把手一挥,先前那片毒瘴立时再现,将当地罩 了个风雨不透。跟著回手朝腰间所佩革囊一拍,立有长才三寸,各带著一股黑烟 的数十面妖幡,乱箭也似飞将出来,散布空中,晃眼暴长十来丈,分列成一个妖 阵,将众人围困在内。列霸多本人却忽然不见。

那邪法果是厉害,自从妖阵出现,当地便被妖云邪雾、毒烟瘴气布满。四边 矗立著大小七八十面幡幢,都是又高又大,凌空植立,各有数十丈一幢的各色光 焰黑气环拥。上面所绘魔鬼妖魂均已离幡而起,纷纷厉啸,此起彼应。中间还带 著好些大小血人影子张牙舞爪,目射凶光,作出飞舞攫拿之势,待要向人扑来, 却被禁住,不能如愿,神态忿怒若狂。一会,又互相转动,时隐时现。阴风惨惨, 鬼声如潮,甚是凄厉,令人闻之心悸。

众人先将全身护住,再用神雷往外乱打。那麽强烈的太乙神雷打将出去,到 了光层外面,竟比先前威力减去十之八九,不特未将妖火烟光冲散,雷声也极闷 哑,彷佛邪气太浓,其力绝大,冲荡不开。有时发雷太猛,刚把外面烟光冲汤开 一片,转瞬又被合拢,反更浓厚。总算玉虎金牌是仙府奇珍,宝光早已生出妙用。 众人身在一个十来丈长的玉虎神光之上,头上金牌发出百丈金霞的一座金山,反 卷而下,将众人笼罩在内;身下玉虎射出万道毫光,与口喷之银花相应,灵雨霏 薇,奇霞烛地,精芒森空,气象万千。吃外面妖火烟光一逼,激得银星电旋,仍 甚强烈,来势越凶,反应之力越大,万邪不侵。

郑元规只知妖师得有一部道书,所炼邪法极少炫露,相随多年,始终不知他 的深浅。这时头次见他因为法体被毁,激动怒火,亲自出手,才看出他的厉害, 自己所学,还不到他的一半,阴谋篡位,岂非梦想?事完吉凶难测,越想越心寒。 偶一回顾,瞥见妖师隐立空中,长眉倒竖,面带狞笑。知他平时嗜杀,每下毒手 以前,多是这等神态,面又向著自己。一时情虚,只当於己不利,不知另有原因。 万分惶急之下,知道妖师法体已毁後,来去如电,全无顾忌,不论逃出多远也被 迫上,所受更惨。认定除了犯险擒敌,别无善法,便把心一横,先幻出一个化身, 扬手大蓬火弹朝前打去。

众人早想除他,未得其便。金蝉正要取出修罗刀施为。忽听阴魔严人英喝道 :“此贼前在陷空岛炼就身外化身,须防有诈。”

郑元规本是情势所迫,并非得已,一见宝光太强,诡计难施,也自退去。忽 听隐隐破空之声甚是尖厉,随见妖光、邪烟杂沓闪变中,数十面妖幡突然一齐转 动。紧跟著十几道遁光拥了一伙妖徒自空飞堕,一到阵中,便掉头往斜刺里飞去。 又听远远破空之声甚紧。同时列霸多也已现身。

先前二次出面,他已化成一个血人,这时更是周身烈火毒烟,火弹也似满空 上下飞舞,环阵而驰,四外妖火也一齐展动,比先前的妖火邪烟浓烈十倍。四面 妖火已众人包围上来,晃眼之间,一齐逼紧,也分不出是火是烟,只是一片暗赤 妖光,其红如血,重如山岳,休想移动分毫。最厉害的是那些血人影子,明见宝 光强烈,照旧冲将上来。吃众人宝光、清光一撞,一声惨号过处,血影虽然消灭, 却化成无数血色火星,朝宝光丛中冲进,纷纷爆炸,火便加甚,如非法宝、清光 防御严密,几被侵入。就这样,外面火力比常火热上百倍。阴魔严人英知那血人 影子均是妖徒的凶魂厉魄,经妖法祭炼,能发烈火,并具奇毒,稍被侵入分毫, 便受重伤。

前时听的那破空之声早已到了上面,似在盘空急飞,众人疑是本门中人。石 生试用传声询问来人是谁,空中立答:“妹子是凌云凤、向芳淑。”

声随人坠,一圈金光拥著凌、向二女,同驾遁光飞降。云凤手托宙光盘,由 盘中射出大片其细如丝的银色光线,所到之处,轰的一声,毒瘴却被点燃,火力 大得出奇,如非妖人列霸多善玄功变化,更见机得快,连元神也几乎受伤。用邪 法环绕四面的残馀妖徒和新来妖徒自然更挡不住,全都现身,当时死伤了好几个。 妖火一破,妖火、邪烟、彩云、毒瘴似狂涛雪崩一般纷纷消灭。

列霸多怒吼一声,扬手一道暗绿色的妖光先朝两女飞去。那妖光便是七煞乌 灵刀,这类妖刀最是阴毒,不论是什法宝、飞剑,只一接触,便被紧附其上,生 出极大吸力,不见人血不退。等对方用力回夺,突然随同飞来,稍微刺伤,立即 回去。伤後不论多高法力的人,至多半年,毒气攻心,化为脓血而死。阴魔严人 英立指清光飞将过去,接应过来。

列霸多随即手掐灵诀往外一扬,再将腰间革囊一拍,只听轰轰发发狂风暴雨 之声由革囊口内飞出千万毒蝗。那毒蝗初出时细才如豆,迎风暴长,通体暗绿, 约有酒杯大小,目射红光,口喷的毒焰又劲又直,远达数丈。到了空中,便自分 散,密层层好似一个其大无比的空心火球,将众人装在其内,为数不知多少,不 住向宝光飞扑,口中毒焰喷射不已。

这原是转眼间事,二女刚刚与众人会合,身外已被毒蝗包没。金、石二人以 为修罗刀专诛妖邪,这类毒蝗邪气大重,必有凶魂厉魄附身其上,意欲以毒攻毒。 哪知刀光飞舞中毒蝗虽死了不少,死後全化成了血色火星,随著刀光乱绞,越变 越多,竟难消灭。

众人正想收回飞刀,忽听空中有一女子喝道:“诸位道友,放出去的法宝此 时万万收不得!这类妖火难於消灭,除非永远用法宝防身,稍有空隙,被它乘虚 侵入,便永附在人的身上,不死不止,休想解脱。我已有除它之法,只请诸位道 友留意,等身外毒蝗尽灭,邪法全消,即合力除那些妖徒,勿令逃走,以免後患 便了。”

话未说完,便听异声洪洪,震撼天地,先是百十个口喷紫焰,红头蓝身的雕 形异鸟,由当空突然飞堕。还未到达,口中紫色火焰先已射入飞蝗阵中。惊虹电 射,略一掣动,毒蝗凡是被紫焰罩住的,直似残雪向火,纷纷消溶,化为一股红 烟,向雕口中投去。雕身更发烈火,星丸跳动,上下飞腾。只见数十股紫焰似灵 蛇吐信,冲向蝗群之中频频闪动,吞吐不休,所射之处,全无幸免。这类毒蝗最 是凶恶,又经妖法祭炼餵养,与列霸多元灵相合,虽然物性相克,为火雕吞食消 灭,疾如风雨,因受妖法催动,依旧不退,为数反倒越来越多,阵中全被毒蝗布 满,并未十分减少。

列霸多自从萝娘一来,已不是一个血人,仍恢复美少年的相貌。残馀妖徒个 个愤激,似因毒蝗厉害,只作旁观,各有一幢血色妖光笼罩全身,不战不退,因 为火雕尽管追杀飞蝗,并不向人进攻。

列霸多忽然狞笑道:“丑泼妇,我已炼成不死之身,今日肉体虽受暗算,元 神凝固,玄功深厚,便大罗神仙也无奈我何。终是多年夫妻,何苦逼人太甚?如 肯善罢,我情愿破例,将这些峨眉小狗放他们回去,从此两不相干,仇也不报, 你意如何?”

萝娘骂道:“你这忘恩负义,杀师叛徒,禽兽不如的恶鬼,今日恶贯满盈, 还想花言巧语,行使阴谋毒什麽?你以为盗去那少虚宝册,加上妖师传授,便可 为所欲为,竟狼子野心,毒逾蛇蝎,行同枭獍,将我父母全家害死,又连暗算我 三次,定要使我形消神灭才快心意。谁知恩师洞悉前因,今日之事,也无一不是 预有安排。我早将宝册末章用真火焚化,藏入腹内,又有恩师所留异宝神符,仍 被你邪法暗算,残毁容貌肢体,受了三百馀年惨痛冤苦。你将小诸天少虚不死身 法炼成,只等元神复体还原,便成不死之身。那末章宝册正是你的克星,当此功 候将完之际,就能除你。今日胸前灵符忽然发出遗音,说你转眼恶报临身。罗网 布就,你想要逃命,岂非做梦?”

列霸多闻言大怒,始而满脸愤急,时作狞笑,一言不发。听到後来,面上略 带惊慌。听完,忽然大怒,厉声喝道:“今日有你无我!”

六矮众人只听得边荒语言钩输格碟,不知是说些什麽。阴魔严人英嘱金蝉石 生道:“只要见毒蝗一灭,一任萝娘去与妖人相拼,不论胜败死活,均无须过问, 也不可从旁出手。由我一人相机应付,下馀诸人合力诛杀妖党,详情将来再说。”

众人因他助萝娘护法历时七天,必有成算,各用传声议定,依言行事。就这 几句话的工夫,便换了一个境界。列霸多双手往外一扬,立有十二只毒蝗由身畔 革囊中飞出。这蝗比先前所见的要大得多,约有五寸大小,通身都是碧光,亮晶 晶的,精芒四射,宛如一蓬其亮无比的流星,飞将出来,出时甚快,到了萝娘面 前,便自分开。萝娘刚要行法抵御,忽听有大喝道:“今日妖人已用本身血肉喂 了妖蝗,此是他的毒计,不可妄动。”

声才入耳,一蓬灰白色的光网闪得一闪,那十二只毒蝗立时全被网去,一片 吱吱怒鸣,略闪不见。众人听出是干神蛛的口音,心中大喜,不禁齐声呼唤。列 霸多万没有想到阴谋被人看破,事败垂成,见状大怒,手掐法诀,朝侧一扬。只 听干神蛛又喝道:“无知妖人!你以为炼就蝗母,与本身元灵相合,可以由心运 用,化成毒雷阴火,害人快意,谁知遇见对头。我这同伴专能吞吃这类妖物和你 这样妖魂炼就的元神,你的心思又白用了。”

萝娘也把手一挥,轰轰之声重又大作,空中火雕立时布满,雕外更有一片极 浓厚的紫气将当地罩住。千万火雕俱各振羽空中,停飞不进,只有雕口火焰激射 如箭,看去宛如万千火箭,作一个穹顶形四面包围,齐朝中心闪烁飞射。蝗群只 要被射中,立时消灭。当时便消灭了一小半。列霸多哈哈狂笑,张口喷出一绿一 赤的火焰,飞向蝗群之中。蝗群全数爆散,化为无数血色星砂,密层层满空飞舞。 空中雕群奋力一吸,全数吸入腹内。忽听叭叭连声,密如雨雹,空中火雕似万千 爆竹同时爆炸,一片血肉纷飞中全数死亡,空中紫气竟被震破一个小洞。

列霸多突运玄功飞遁,化为一溜血焰刺空便起。紫气忽闪了两闪,化成两片 烟网,都是电一般急。一片往下一压,将那震散空中的火雕残屍血肉,连同那些 残烟、邪火,全数网去;另一片便朝列霸多所化血焰迎头罩下,也不进逼,只将 妖人罩定,相隔十来丈,如影随形,一任妖人飞腾变化,左闪右避,均无用处, 似冻蝇钻窗一般,冲了几下,未得冲脱。

妖人不知此是前师灵符妙用,见萝娘身形早隐,只当是仇敌元神所化,意欲 与之同归於尽,仍想逃死,便暗发密令说:“我自己法力远胜仇敌,好些尚未施 展,更有七煞乌灵刀等至宝不曾使用。本意遁回中洞取宝雪仇,并非真逃,尔等 不必害怕。”

众妖徒本已看出形势不妙,也似慌了手脚,因妖人法严心毒,不曾发令,不 敢退走。闻言想起好些法宝和七煞毒刀果还未用,又大信服,精神大振,不知妖 师欲令替死,以便逃身。头一个郑元规先就恨极仇人,立以全力迎斗。众妖徒相 继上前。

向芳淑抢在前面,用纳芥环收了妖徒飞叉,就势飞剑过去一斩两段,转身又 向另一妖徒追去。下馀众妖徒被金石易六人,用法宝、飞剑连伤了好几个。凌云 凤的神禹令专破邪法,尤为厉害,所到之处,妖氛尽扫,邪法无功。晃眼之间, 只剩下郑元规和几个邪法最高的尚在拚斗。妖人见替死鬼一个也未找到,本就情 急,待用毒刀伤敌,猛瞥见地下飞出三道遁光,正是先前毁他肉身的幼童同了两 个矮子。

二甄随石完到了地底,所行竟是去往妖窟一面,入地甚深。二甄本想将其唤 住,不料石完异禀家传,本来就难追上,石完又见师父追来,只当领会,越发得 意,飞行更快,相隔又近,晃眼便到妖窟中洞之下,取得大量灵玉膏,成功回来。 二甄贪功飞出,石完紧随在後,刚出地面,瞥见列霸多还在耀武扬威。列霸多想 起深仇,一指刀光,电也似急斜射过去,一片暗碧光华夹著一股奇腥之味,已迎 面向三师徒飞到。

甄艮不知厉害,来势又急,不及闪躲,百忙中用飞剑抵御。不料妖刀变化无 穷,比电还快,得隙即入,才一照面,接连急闪了两下,甄艮左膀先被毒刀扫中, 当时身子一麻,胀痛非常。甄兑恰是相继发动,也被扫中左肩,同时受伤。幸亏 两人久经大敌,知道不妙,忙将真气闭住,并放出法宝防身。石完如非逃遁得快, 也差点没被砍中。

列霸多情急拚命,志在多杀,甄氏弟兄见势凶险,也同遁入地内。凌云凤将 神禹令一扬,一股青蒙蒙的光气飞射过来,恰将神刀裹住。向芳淑料知时机已至, 忙把青蜃瓶取出。果然妖刀一被裹住,先前那片紫烟突然由稀而密,成了大片深 紫色的烟网,朝列霸多迎面兜去。列霸多始终认定那是仇人元神所化,见状只道 仇敌故意激他放出妖刀,再行隔断,由另一敌人再下毒手拚命,只要上身,便即 同归於尽。列霸多尽管平日凶横,当此生死存亡一息之际,也自心惊胆寒。妖刀 偏收不回,连适才所存万一之想俱都无望,一著急,怒吼一声,二次待化血焰飞 遁。

就这千钧一发之间,妖人刚刚回身,元神未及幻化,眼前一花,头脑微晕, 萝娘突然出现,周身紫光奇亮,扑上身来,双方迎个正著。那片紫烟也兜将过来, 将妖人和萝娘一起网紧。双方几於成了一体,就在空中连声怒吼飞腾起来。

此时妖人邪法尚在,明知恶贯满盈,仍妄想收回妖刀作那困兽之斗。妖刀在 禹令神光之中尚自冲突乱挣。芳淑将青蜃瓶往外一扬,一股具有五彩奇辉的青色 宝光,神龙吸水般由瓶口内飞射出来。云凤会意,把神禹令宝光微微一收,妖刀 立即乘虚冲出,吃青蜃瓶宝光裹住,嗖的一声,立被收入瓶内不见。妖人空自急 得怒吼,无计可施。

妖人正在连用玄功强行挣扎,忽见又一萝娘空中现身,戟指骂道:“你这丧 尽天良的恶贼也有今日,我那肉身已然受污,仍还送你受用。你也深知恩师灵符 威力,莫非还要我下那毒手麽?”

说时,那环绕妖人与萝娘肉身的紫气,由於妖人急挣图逃,突然发射出万道 毫光,细如牛毛,爆射不已。自从萝娘元神出现,妖人便即停止挣扎,不住用土 语连声哀呼。及听对方这等说法,妖人面色立转惨痛,厉声喝道:“事已至此, 本来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由你这泼妇报仇便了。”

萝娘面带惨笑,手掐灵诀往外一扬,紫气之内忽起了一片极强烈的火光,只 闪得一闪,内中男女二人全都不见,只剩下一团紫色烟网,内中包著一团黑、红 二色的邪烟。萝娘把手一招,气团由大变小,收了回去。

众妖徒也被众人用法宝、飞剑和两套修罗神刀杀了个死亡殆尽。剩下一个邪 法最高的妖徒和郑元规被众围困,尚在苦斗。凌、向二女双双赶来,禹令神光先 将妖徒飞刀、飞叉制住,破了妖徒护身血焰。妖徒运用滴血分身邪法化成一溜血 光逃走,迎头遇见萝娘挡住去路,不由大怒。阴魔严人英始终隐去清光,跟随萝 娘元神之後,清光现处,妖徒立被消灭。

郑元规早想脱身,见妖师一死,同党全灭,越发心惊胆寒,便运用玄功,把 陷空岛主所传分身化形之法施展出来,身形一闪,一片寒碧光华飞处,立现出好 些化身,四散飞逃。此是郑元规前师嫡传心法的玄功变化,神妙无比,善於以实 为虚,所有化身均由真身主宰,一个紧接一个,各发出一条金精神臂,四下飞窜, 有的还在迎敌,各具神通,苦苦相持,与寻常幻影不同。真身只是一条碧光环绕 的人影,反倒像个假的,飞遁绝快。本来仗以逃生,并非无望。

偏生劫运临头,不可避免,真身已在接连闪变幻化之下冲出重围,迎头遇见 向芳淑手持青蜃瓶飞来,因知此宝来历用法,看出对方所驾遁光、飞剑又非金、 石诸人之比,百忙中忽起贪心。两肩摇处,那条重加祭炼的金精神臂立化成一只 丈许长乌金色的怪手,在邪烟笼罩之下飞上前去,想将芳淑抓死,夺取宝瓶。

金、石二人惟恐被其漏网,著急之下,人还未到,先指修罗刀追去。不料行 家在侧,芳淑又是故意诱敌使其上当。郑元规不合途中停顿,那只乌金怪手刚刚 抓下,向芳淑忽收宝光,纵向一旁,纳芥环金光骤盛,往上一迎,恰将怪手套住。 郑元规法力也实不弱,一见上当,身後敌人又复大举追来,忙运玄功,使先分出 的几个化身回攻,以分敌人心神,妄想就势带了纳芥环逃走。一片清光突自侧面 飞来,金、石二童的修罗刀也已赶来,连同各人飞剑一齐夹攻。

郑元规觉著金环重如山岳,清光更是难当,知道弄巧成拙,只得咬牙横心, 自断神臂,二次待要化身遁走。神臂刚断,耳听一声怪笑,身上一紧,猛闻奇腥 扑鼻,当时被数十条灰白光影绑紧,奇痛入骨,神志立昏。众人飞剑往上一合, 白影散处,形神皆灭。同时干神蛛也含笑现身。

萝娘也在空中下拜道:“多蒙严道友与诸位道友相助,使难女得报奇冤,脱 难转世。妖人阴毒,如非於道友提醒,将他自用心血炼成的蝗母网去,仍不免於 重伤,转世便要减少好些道力了。道友高足虽将郑元规前盗的灵玉膏得到,只能 用以止痛,不令毒气攻入太深,易於封闭气穴而已,要想复原,仍非陷空岛冷云 丹与万年续断不可,此行越速越好。难女转世之後再行拜见吧。”

说罢,一片紫光疾如电射,往东北方飞去,晃眼不见。众人虽然建此奇功, 无如有人受伤,美中不足。幻波池诸女同门虽有万年续断,但无冷云丹,陷空岛 之行反正非去不可。干神蛛心迹早明,凌、向二女也是得他通讯而来。金蝉便令 凌、向二女往金石峡防守。甄氏弟兄虽然受伤,幸不甚重,功力又高,敷上灵玉 膏,仍能行动。七矮、石完、干神蛛诸人便往陷空岛飞去,上来便把遁光连在一 起,把臂同飞。

阴魔也把讨药之事看得容易,换上鲧珠元神主里严人英肉身,无相真身潜往 轩辕魔宫。 ---------- 第百六十九节梵经妖女

此时轩辕魔宫内的交锋已逞白热化。病号魔君以《不懂得武装斗争的重要性 所以才亡了国》去批评别人,枉他提出要以“用打仗的观点观察一切,检查一切, 落实一切”作备战,他自己就是观察不出武装斗争的环境。两军交战,败方纵不 全军覆没,也树倒猢狲散。但在治世,更在轩辕老怪的团结大多数基础上,罢官 只换了那将帅一人,对那些同伙谁也动不了,更被贴近身边来。这个仗怎样有得 打?所以上古的诛九族才是胜败的规律,病号魔君自己又何尝不是‘几曾识干戈 ’?连‘垂泪对宫蛾’也是奢望了。

他也知道有干劲,但是得罪人,被群起而攻之;而老好人,什麽事情也不做, 就谁也不得罪,选举时得全票。所以要把没干劲的也罢官,迫人表态。行事出於 本心的,是自有其赏心乐事。为保地位而装模作样,仇恨就郁积在心里,好比火 山。罢官的压力丝毫矫正不来那些头目的贪赃枉法,反而逐渐驱使之堕入天残魔 君的罗网中。众恶之怨怼,在潮流下,只是敢怒不敢言,尚未公开反抗。

旧人图穷匕现,难再遮掩。新人知所闪避,容易藏晦得多,更难清刷。轩辕 老怪一生都在顾忌那些口和心逆之辈,嘴上一套,心里又一套,表面把你捧上天, 背地里又在捣你的鬼。新上位的无一不是。虽然册封了病号魔君为储君,也没谁 当作一回事。在地缺魔君的带头下,连对轩辕老怪也装聋作哑,开会就坐得远远 的。

轩辕老怪智通天地,知道一个伟大的唯物辩证法真理:物质变精神,精神变 物质。这个真理既符合一切世人的利益,又符合自然,更掌握了自然的发展规律。 可惜如此伟大的共工魔典的精神就是转化不出物质来。光是把精神传播给善信, 以精神力量作为根本保证,保证永不变色,却转化不了为物质力量,苦了千三亿 善信,终日茹毛饮血。昔日相信共工宝典令基层大翻身,当家作主,却落得如斯 境地,都在九泉之下,悔不当初。地缺魔君的天才创出〔历史问题〕的推卸佳句, 无奈共工制度的垄断仍是五指山的压在千三亿善信顶上。

自私才是推进社会的动力。贪是自私之一。头目贪权贪污才是驱动共工宝典 盛行的因素。要是如轩辕老怪说的毫不为己,专门利人,又生来作甚?人人都是 人,独他不是人?谁来利他?只能是信一个,死一个。留得性命的只有天残魔君 的先天无相:人前一套,人後令一套,不同人面前都是不同的一套,才能屹立不 倒。连病号魔君嫡系亲信也相继腐化,为天残魔君暗中操纵,生死两难。

天残魔君力保冤衰,目的不在冤衰本身的力量,是在他们的隐蔽同伙及追随 之辈。一班代表看不见那班冤衰的僭藏势力,都是在结党营私,密谋作反,待机 而动。轩辕老怪也不得不慨叹:党内有党,派中有派,希奇古怪。其中云南西昆 山二恶,蛮僧麻头鬼王呼加卓图与他师弟金狮神佛赤隆儿爪更野心勃勃,谋求大 雄神僧所留在西崆峒珠灵涧的贝叶禅经,得以压倒共工魔法,取代魔宫。

珠灵涧玉壁乃西天竺一块灵石。千馀年前,大雄禅师将它移来此地。内中藏 有禅经和好几件灵丹法宝。只是内外两层均有佛、道两家禁制,埋伏重重,非将 此内外两图得到,多大法力也开不进去。并且外面壁上,便有佛家六字灵符,即 此已须在佛门中得有真传,禅功深厚,每日按著外禁图上附载的时刻动手,连来 六日,才能暂时稍停禁制妙用。而内层洞门上面更有道家混元真气封固,除却目 前有限几人的太乙神雷与魔教中三十六相神魔外,只有阴雷能开,俱都免不了惊 天动地。

以血魔门之隐秘,更潜藏日久深远,无所不在,对魔宫事态,无不了如指掌。 阴魔得报,又那去理会甚麽禁图,以不沾禁图,无影无踪的窃走禅经,方为上策。 无奈内层就是西天竺灵石,确有其灵性,其上古年代的禁制就是防御先天真气。 要攻破不难,难在灵石必生变化,世人即无所不知,弄致成众矢之的,势必得不 偿失。

那内层禁图,在恒山丁甲幢三化真人卓远峰、大法真人黄猛、屠神子吴讼所 居妖洞之下,此三凶自己也不知悉。三凶自从峨眉惨败回去,便潜居不出。要入 洞取图,不论明索暗盗,均极难办。对阴魔则当然说不上遮拦,无形无影深入内 窟,隔著禁制把内图描上一遍,即融会贯通。方欲移窟换禁,却见一女娇娆在上 层洞内,运宝破禁。

阴魔见此女风骚过人,淫基必厚,非异常巨屌难予以性满足。寻常肉屌只一 撩起春情,定必即时鞠躬尽瘁,令她欲火在半天吊,难过之极,所以长日自封性 窍。禀赋鼎盛的欲火溢於肌肤外,就靠揩擦宣洩,引诱得狂蜂浪蝶缠绕不息。诱 得群丑朝拱,却无合体之欲,必沦於权势。阴魔转念此间秘密已洩,一日禁图不 出土,涌来的妖邪定必日多,倒不如借此妖女之手送出,保内窟无劫,更换取妖 女玄髓。

此女乃崆峒派妖女温三妹,受云南西昆山二恶指使而来。云南西昆山二恶知 道三凶好色,曾恋妖女多年未得如愿。妖女恰与二恶记名弟子红花和尚冉春有交。 二恶以为妖女志在嫁与冉春,是因冉春工於内媚,多年来俱因自己坚执不许,未 得如愿。现在二恶不但答应,并许冉春将来传授衣钵,这才是打动妖女的因素。 除言明禅经不能与人,妖女得去也难通解,连看都不许外,事成之後,所有洞中 藏珍分与一半。先令她起了重誓,然後授以机宜,由冉春将妖女引往云南。那麽 厉害精明的恒岳三凶竟吃妖女迷住,争风献媚,一点没有看出她的来意。妖女的 邪法和本身媚术也真迷人,借口新得道书,每日须有定时用功,将那藏图的上层 石室占去。

这石室本是龙山二女居所,名虽土穴,实则经过人工修饰,土壁却不知是何 物磨制,通体光润如玉,壁间还崁有一面与人一般高的椭圆大镜,非金非铜,似 水晶而非水晶,晶明莹澈。与壁齐平,直似整面壁上磨出这麽一块,除那一圈椭 圆形的镜心与壁不同外,通体看不出丝毫崁砌之痕。正面左侧有一长方形的空格 细线隐现壁上,格内壁色微深,格旁近线处有两小孔恰可容指。试将蛮僧所借法 宝,伸入孔口。本以为所传木箭,无论多坚厚的山石均可攻穿。妖女以妖媚过人 称著,法力虽然稀松平常,但这十成功力一拉,哪怕一座实心的铁壁也须有点破 碎,竟未拉动丝毫。

那内层禁图要是如此易得,又岂会埋藏千多年?眼看云色低迷,落山夕阳只 剩一轮红影出没挣扎於遥空暗云之中。山风飕飕,惊砂四起,光景昏茫,大有风 雨欲来之兆。洞内却通明如昼,映得满洞都成金色,妖女好生奇怪。细一观察光 的来源,竟是由壁间那面椭圆形非铜非晶的明镜中发出。因那光华越离镜近越淡, 光散而不聚,彷佛如气一般弥漫全室,无处不到,却看不出一丝烟雾形迹,连左 右两面一齐映照,越离镜远光头越强,若不细心领略,直看不出光源所在。

因料此镜必是神物异宝,妖女在镜前对镜凝望,不住摩攀镜子。猛瞥见一个 少年道者竟由镜子里突然现出,由远而近对面走来,自己身影反而不见。镜中人 影越走越近,只见他眉若横黛,目似秋波,流转之间隐含媚态,一张脸子由白里 又泛出红来。休说男子,连女人中也少有如此绝色,不觉看得痴了,惟恐如水月 镜花,只把双目注定镜中秀影。

渐渐玉颜相对,香泽微闻,妖女惯性的把身子往前一倾,猛伸双手往前便抱。 猛觉手伸上去并无阻隔,一下竟抱在实质上面,镜里美男竟是真身站在面前,不 知怎会由镜子里走了出来。阴魔冯吾把娇柔玉体,宛然在抱。在耳边轻声说出, 是为龙山二女守护,待转劫归来。

妖女自然不依,赖在阴魔冯吾怀中,贴上身体,把那高挺丰满的胸部不住地 扭动著,若有意、若无意,不住颤巍巍地抖动。阴魔冯吾凝立不动,只是搂著妖 女那柔软纤细些腰肢,任凭她在他身上磨擦。妖女施尽浑身解数,装作春山愁锁, 媚眼如丝紧地盯著阴魔冯吾,说是只求一观足矣,丰满高挺的胸部却不住挤压, 动作极尽诱惑。

内媚之道,本该择人而施,因人而异。或曰投其所好,所赞颂必落在对方自 鸣得意之处,才能窝心,留得好印象。苟若拍马屁拍上马屎窟,不坏事才奇。当 冷则冷,当亲则近,这可不是教的,更需丽质本天成,竹意虽雅,并非每一株都 可入书,要靠人工来造就,已落下乘,失其风韵,如假花的不闻香。既非其选, 又要强自作态,令人有东施效颦之感。若赤裸裸的献出屄穴,是评为贱。引诱之 道是惑其心,静态之谓淑,动态之谓媚,俱皆只是表演。肌肤接触是妖媚,总而 言之,其用就在暗示。

阴魔冯吾欲海惯肏,岂会受惑,只是有所利用贪图,诈作入彀,色迷迷的说 道:“既然如此,这就同去好了。抱著你走,以免迷途。”

说罢,揽起妖女,往镜前立定,伸出一只秀白嫩手朝镜上推了几推。随见晶 光闪闪,起了一层云圈,镜中一对人影便已不见,往里一纵便已人内。妖女只觉 四外前後烟雾溟蒙,烟光闪烁,全无阻隔。遥望前面,彷佛甚深。镜中道路在若 虚若实之间,行时好似被一种力量托住,像是通往左侧的一条甬道。所行不远, 突然身子往下一沉,落入一间大不盈丈小室内。

室内四周直似一片浑成的金墙,前面也是一面椭圆形的镜子,对著一座色如 黄金的土榻。阴魔冯吾手掐法诀一划,一阵黄烟冒起处,榻旁墙上随陷了一个三 尺方圆的洞穴,俯视烟光弥漫,什麽也看不见。阴魔冯吾伸手入内,拿出了禁图。 妖女记著昆山二恶之戒,也不观看,装作情不自禁,把那艳丽的红唇印上阴魔冯 吾唇上去。一只玉手下伸,抚摸阴魔冯吾的魔屌。

指法还真刁钻!柔夷软如凝脂。轻拢慢捏,拈扶夏挑。面目含春,骚媚入骨, 真不愧“万人迷”的绰号。阴魔冯吾也就装作急色儿,一只手抚摸著亮丽的黑发 和粉颈,另一只手则在她光滑的背部不住轻抚著,把她剥个赤裸袒逞。剥得妖女 吃吃的娇笑,笑得胴体抖动,实是大开方便之门。

一丝不挂、柔若无骨、雪白晶莹的如玉胴体就如胶似漆地紧紧缠绕上阴魔冯 吾怀中,双手握住阴魔冯吾的巨屌揉搓,魔屌随著心跳一下下地昂动。纤纤玉手 如绵般柔软撮得魔屌可真舒服,非是浪得虚名。真能勾出欲火淫兴,才能刁矫扭 拧,诸多索求。要是弄成精爆,哪能再有肏屄要求,女人可就一钱不值了。

此时魔屌又酥痒又难受,如箭在弦上,势必提出合体要求,少不免被穷诘是 否爱她。此情此景能不说爱得入心入肺?在肉屌的压力下,那能难以抗拒一切反 要求,万大条件也只能应允,过後才算了。当然一切都在阴魔冯吾计算中,禁图 就归入妖女所有,才让魔屌昂首迈进。

硕大的屌茎才顶入了一半,妖女就有点受不了,屄户给逼得涨涨的,龟头被 两片小阴唇紧紧的包夹著,清楚地感受到阵阵湿黏的热流的不断刺激,可真舒服, 妖女却双眉紧蹙,娇呼「哎哟」连声。阴魔冯吾可料不到这欲海万人迷竟如此量 浅不经肏,不完全顶入就缓缓地把粗大屌茎往外缓缓抽出,再慢慢的插入。妖女 胴体被顶得上下起伏,不禁淫荡的叫了起来,屄穴也真被塞得满满,好充实、好 饱胀,忘情的娇呼:“啊啊~~你~你的那个好粗硬~~好巨大~~”

魔屌在紧窄的屄肉穴中不住抽送,顶得妖女粉臀也往前挺进,流出大量的淫 津,娇呼呻吟也有节奏地逐渐提高,有点动情了,却又怕不可收拾,极力挣扎, 耍出叫床绝活,歇斯底里的浪叫著:“哎呀喂~~亲弟弟~~小丈夫~~我要死 了~~你真要了我的命啦~~我的小冤家~~哦~~哦~~姐姐~~要被你弄死 了~~”

叫床声又淫荡又羞涩,志在刺激著身上的男人性趣亢奋,做著更加猛烈的动 作。不过对阴魔冯吾这久肏浪妇的淫魔,这些造作性的叫床声缺乏由衷的韵味, 难起作用,真正的叫床是在逼忙下,可没这多思考,可没这多内容。但阴魔冯吾 仍是猛抽猛插,直插得妖女浑身颤抖,淫水像山洪爆发似的一阵接一阵的往外流, 双腿不停的伸缩,肥臀狂摇乱摆。这种躲躲闪闪有时更加让人欲火中烧,妖女也 真动情了。

妖女所以性趣燃起就半天吊,是因为屄道厚生,知觉受到隔膜而钝黜。当肉 屌擦得屄穴热烈时,已是强弩之末,再经屄膣反应激汤,超越极限,就必弃甲曳 兵,呕吐狼藉,无以为继。屄膣越充血,有胀得越难受。

可是魔屌的坚硬长热远在她想像外,搔痒的屄膣渐渐受龟头磨成一股热流, 小腹也失去控制的跳动,猛的玉腿高举,伸缩乱舞。久经肏战阅人无数的妖女居 然有种情不自禁的冲动,淫濡湿滑的膣壁嫩肉紧紧缠绕著燥进暴出的巨大屌茎, 不能自抑的死命勒紧、收缩,肥臀不停的往上挺凑。

真情的开放可不是外表所能分辨,神韵香氛可就假装得来。姿容朴实的平淡 脸孔也会看起来颇有些勾魂夺魄。鼻子就是鼻子,眼睛就是眼睛,纵是毫无一丝 出众,但就媚态横生,极有风情,这才是真情流露。血流急骤令绛唇涌现一团烈 火,触目勾魂。怀抱的温香软玉,自有乳间传来丝丝缕缕的醉人的幽香,火辣辣 的性感,充满著情欲的诱力,难怪一般入幕之宾无法久持。

妖媚治荡的眼神水汪汪的满含春意,这更充满了野性的诱惑。肌肤还如此的 细腻滑嫩;曲线还那麽的窈窕婀娜多姿,身材窈窕,曲线丰满。乳头胀得像颗红 枣,又黑又大的乳晕也透出红光,虽然显得俗了一些,却更因俗而性感,因俗而 撩人,完全衬托她那一副丰满的胴体。按在那丰挺柔软的酥胸高处,鼓涨中传来 酥酥软软的感觉。那原本压抑在娇躯内的性欲,已全爆发出来,使热血沸腾。

熊熊欲火烧得妖女媚眼半开半闭,淫水由屄穴津津流出,刺激得魔屌更加贲 张,顺著淫水润滑,这才整根挺入她那湿窄屄洞。又湿热又紧实的膣肉和阴茎激 烈磨擦,带给两条肉虫无尽的畅快,妖女全身颤抖著,像个无助的羔羊,口中「 哎呀~~哎呀~~」的声声娇呼,激起阴魔冯吾的冲动,对妖女的娇吟与求饶充 耳不闻,鼻端还不断地嗅到妖女的氤氲肉香,心中越发燥热,继续著猛烈无比的 抽送。

粗壮的阴茎撞击著水滥成灾的肉穴,插出“噗滋,噗滋”浪声,不绝於耳, 呻吟声再也忍不住变得更高亢。阴魔冯吾是愈抽愈快、愈插愈深,只感到她的小 肥穴是又暖又紧,每次都碰触著她的花芯深处,使妖女又哼又哈的呻吟著,不自 主的抬高粉臀,暴发的把阴户往上挺!上挺!更上挺!更把花芯献上,碰得更劲, 更是呻吟嗥叫。

花心在一张一合地猛夹著大肉棒头,直夹得阴魔冯吾舒畅无比,整个人像是 一座火山似的要爆发了。那一丝不挂、柔若无骨、雪白娇软的玉体一阵电击般的 轻颤,体内喜爱肉体欢乐的本能,全盘释放出来。狂的火焰愈燃愈旺,几乎都要 沸腾,心中的欲火却越发洩越旺,太需要发洩了。被肏得心神荡漾,似进入了半 疯狂的状态,并随著他的每一下进入、退出,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 击。又痛、又胀、又酥、又麻、又酸、又痒。忘情地热烈回应著、呻吟著。

坚硬的魔屌像根铁棍般揉搓搅动著妖女的腔道,让她的娇喘呻吟越来越强烈。 在阴魔冯吾的暴虐下,妖女那如泣如诉的娇吟声是越来越响亮,也越来越高亢, 娇喘与浪叫也几近声嘶力竭,歇斯底里般的叫著、摆著、挺著、使屄穴和屌茎更 密合,刺激的阴魔冯吾性发如狂,真像野马奔腾,搂紧了妖女,用足气力,拼命 急抽狠插,大龟头像雨点似,打击在妖女的花心上。

随著阴魔冯吾一阵猛插,妖女在“哦~哦~啊~啊~”的一连串叫喊,得到 生平第一个高潮,自花芯强烈爆发开来。妖女舒服得魂儿飘飘,魄儿缈缈,双手 双脚搂抱更紧,丰臀拼命摇摆,挺高,配合阴魔冯吾的抽插。一波波的娱悦浪潮 向妖女涌来,那欲仙欲死的滋味,是她从未尝过的,快活的简直要疯了!哪曾享 受过如此的销魂滋味?姣美的粉脸上,呈现出高潮的快乐表情来,淫声浪语的叫 道:“啊~~插~~插死我了~~吃~~吃不消呀~~哎唷~~要死了~~哎呀 ~~我~~我又要丢了~~”

强烈的高潮一波接著一波,自己都数不清来了多少次,激烈的合体交媾的高 潮後浑身娇软无力。下腹部几乎快要溶化般的快感,陷入陶醉裏,捣散了。妖女 被阴魔冯吾的大肉棒抽插得媚眼欲醉,粉脸嫣红,她已经是欲仙欲死,小穴里淫 水直往外冒,花心乱颤。狂抽猛插,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深,每一次撞击 都到达秘穴最深处的花心。

那红嫩的小唇瓣敏感得要命,花蒂也慢慢的红肿挺立了起来。花蒂传来如山 洪决堤般的刺激,忍不住大声呻吟,蜜洞的嫩肉随著肉棒的每一下抽动敏感地痉 挛。但那强烈而异样的刺激,醉人而舒爽的摩擦还是令和他都欲仙欲死,一声高 过一声地浪叫著。阴魔冯吾更是不留情大力抽插,终於妖女紧紧搂住阴魔冯吾, 身子不住地颤抖。深插在妖女屄内的龟头感觉到花芯洒出一股股的阴精,以及她 在交欢的极乐高潮中时,下身阴道膣壁内的嫩肉狠命地收缩、紧夹,弄得心魂俱 震。

狂风暴雨般地摧残著她,妖女在阴魔冯吾的身下不停的呻吟挣扎著。她的屁 股不断痉挛著。猛烈颤抖。子宫也一阵一阵的痉挛起来,子宫都被撑开的火辣冲 击,叫出声来,一股股温热腻滑的阴精便喷薄而出。不由自主地颤抖著,颤抖, 蠕动,痉挛。

火从腹下升起,瞬间漫延全身,越烧越旺性欲越强。她声嘶力竭的婉转娇呼, 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不断痉挛,只能不停的弓起自己的娇躯,去迎合的抠弄。每次 一深入她就无法控制的淫叫,全身剧烈颤抖,阴精狂泄了出来。下半身好像要溶 解了。巨屌的速度越来越快,妖女已经无法发出有意义的声音,不堪刺激般的发 颤著,蠕动如蛇,摆动不已,只觉高潮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袭上身来,一次又一 次地将她灭顶,全身狂抖,不由自主地扭动,死命紧抱著,承受强烈高潮接二连 三的狂浪。

使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彷佛被地狱的火焰燃烧。带著令人酥酸的电流传 遍了身子的每一处,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近似西斯底里的叫 著,似已经被欲火完全烧化了,全身紧张产生一种缺酸的状态,意识也会变的模 糊,几乎失去意识。

多年积聚的玄髓蕴藏可不弱,至无所洩时,才软软的一滩肉泥瘫在身上,回 味无穷,真想永远黏实,不眠不动,每一个细胞被欲火烧得酸麻酥痒。连呻吟的 力气都没有了,烂泥般瘫在上,慵软软的再起不来了。蜜穴深处被热流烫得发出 尖叫,爽到了极点,接著竟昏死了过去。

阴魔得了内禁图的途径,穿越内层洞门上的道家混元真气後,依规而行,不 扰攘西天竺灵石灵性,在洞後寻得贝叶禅经。前部经文刻在碑上,碑重如山,离 洞後留在世上只剩五日,便即须化去。经解已化成一片玉壁在洞後壁上,也不能 取走。若无经解自去参悟,至少三百多年始能通晓。保留、携走两俱不能,非当 时默记下来不可。

这个难不到阴魔的先天灵慧,更参悟出是当年佛母观世音降伏修罗魔尊的《 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大悲心陀罗尼》心法,只适女性修练。修罗魔尊魔力以独尊 为本,连生计言行听闻也极权垄断,魔众不敢贰心,比普度众生成佛的佛祖强横 得多。佛系众牲,其虚空般若靠众佛共主法界,存著无量法门,各佛有各自的主 张,甚至有为争佛座而养魔自重。因而任由修罗魔尊逐步赤化净土。虽有一佛谔 谔,却难敌众魔诺诺。

幸得观世音大士,修成《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大悲心陀罗尼》心法,聚上千 个女徒众,融合成千手千臂的一身一屄,共伐修罗魔尊孤屌,以索尽丰沛元阳, 而成就其神通广大,称尊佛界,虽不称佛,连佛祖也必恭必敬,厚奉而莫敢有忤。 是佛门两位崇高女士之一。另一位是弥勒佛,又名喜欢佛,也叫九子魔母,随派 系不同而有不同的称谓。

阴魔以淫为基础,此经恰好是本命克星。洪水只宜疏导,或毁或禁只能令其 更受追捧。阴魔就以先天真气,窜改碑文,把千屄合笋位置偏移纳米,於千屄化 叶之环叠贴嵌处中留隙孔。非势均力敌之际,则无往不利;到被致命一击时,已 爆得烟消云散,形神俱灭,无向世人说矣。

洞门上的太乙混元真气,内里另有法宝封固,不在禁图所载埋伏以内。阴魔 先天真气为法宝锁定得主。以李宁名义留下指引,展示绕过太乙混元真气的蹊径, 专为用作截击那些潜入的妖人。安排就绪,出得洞来,温三妹已在涧前聚众斗法。 ---------- 第百七十节福至心灵

妖女献身求禁图,被肏得小死过去,醒来冯吾已缈,禁图却在身旁,本来得 手甚易,三凶一点也不知道。成功出来,会合了那在丁甲幢近侧连日守伺的冉春。 冉春因来时乃师曾说,只要图到手以後,任凭为所欲为。在未成功以前,如有沾 染,事成还可,否则休想活命。只为乃师法严,稍一违忤,立有炼魂之祸,没奈 何,只得强捺欲火,连路上受妖女引逗,也不敢犯,期以异日。每一想到三凶与 妖女纵欲情景,便忆起以前和妖女的万分恩爱,妒忿欲死。相见一说得手,不由 心花怒放。双方都是恋奸情热,妖女更为阴魔索得阴虚底竭,欲火焚心,剩馀的 快感还没有自她身体中离去,竟然色胆包天,没等离开当地,就在山洞之中苟合 起来。

谁知冉春在附近逗留,早吃三凶门人看见,生了疑心,见状如何能容,立即 归报。三凶均知妖女水性杨花,屠神子吴讼人较稳练,一查洞中并未失甚宝物, 主张由她自去。黄、卓二凶却是酸火上攻,觉著妖女眼前欺人,立即赶去。一到, 便下毒手将冉春杀死。妖女自是气极,翻脸成仇,但修为悬殊,更众寡不敌,只 能用计逃走。路上想起心上人已死,权势无凭,既恨蛮僧以前作梗,又想到蛮僧 法宝无效,是自己用身子换来,思量要独吞珠灵涧藏珍。知道蛮僧正在炼有相神 魔,准备攻山,无暇查知她的踪迹。此时如若先把藏珍连同禅经一起盗去,逃往 海外穷荒,只要远出七千里外,蛮僧晶球视影便看不出。等得领悟禅经心法,功 力大进,便能将二蛮僧杀死,可不致应那恶誓。

但前层禁图未得,不能由正面入内,只可由里层崖顶穿洞而入,须求得能手 相助。知一干同党俱是刁狡凶贪,不甚可靠,所以平日也不在崆峒居住。只在後 山夜明崖石壁里面,有她一个旧好名叫四手天尊何永亮的,是本门最厉害的人物。 自从崆峒派连受正教中人诛戮,同类凋零,何永亮便销声匿迹,在当地崖腹之中 开了几间石室,所居连个门户俱无,在内潜修炼宝,以为将来复仇之计。谁都不 见。当初曾劝妖女随同隐伏,待时而动,以免在外为人所算。

妖女面首甚多,为防不能畅意,连崆峒老巢都不肯住,如何肯与妖道同守。

虽未答应,偶然也去看望。深知妖道对她忠爱,居处隐秘,行辈又高,除自 己可以叩关求见外,谁也不放进去,便寻了去与之同谋。二妖人知道如用妖法攻 山,攻山的法宝既难借取,更须设置法坛。五龙岩本山同党还在其次,两老怪师 徒事前不打招呼,必来作梗;打了招呼,又恐生心强索。二妖人因而吵起来,妖 女负气出走。

凑巧土坡上有村童中名叫马龙娃的在老松下掘苓,忽见路侧危崖後绿光一亮, 一个装束华丽,身材瘦小,背插双剑的女子,由崖角走出,便是妖女温三妹。

跟著,便听一男子口音,在後急喊。妖女忽然回手一扬,便有一道绿光,朝 原来处飞去,口说‘还你’二字。谁也没留意绿光一闪即不见了。何永亮说了两 句,妖女的也转怒为喜,跟踪走回,竟忘了绿光下落。

这村童虽是资质不够,根骨禀赋也平常,人却极聪明,试探著走往崖後一看。 崖壁下面有一封信,也是黄麻布所做,想是那女子丢的,忙把它塞向土坡上山石 缝里,仍回原处,装不知道。

待了不多一会,妖女的忽然急慌慌寻来,先在原处看了看,末了寻到坡上, 问马龙娃可见甚人走过,和见地上有什麽东西没有。马龙娃早看出她两眼太凶, 不是妖怪,也非好人,便和她装呆说:“我刚来一会。只上坡时,见一穿黄麻布 的乡人走过,未见他捡甚东西。”

女子一听,好似又气又急,怒骂了句小狗,一片绿光一闪而去。片刻,也走 来了尹松云。

这尹松云自峨眉开府後,以五台派西支的共同盟体外执事名义,驻守甘肃平 凉西崆峒附近,正当入山孔道,装作一个落魄文人,借口在此教馆,行法布置下 太清潜形灵符加了禁制,三数十里以内,人物往来,均可查知。觉得当地形势隐 僻非常,龙娃就是他安置在此离涧十里的松林内。忽闻破空之声,见一道碧光正 往五龙岩那一面飞去,便赶来寻龙娃。

听完龙娃所说,随将黄麻柬帖从土坡上山石缝里取出,看出拾来的麻柬是珠 灵峡宝穴机密,并还得到一纸秘图。越发心喜,高兴头上,传以初步坐功。有用 得到处,就是仙缘。当然必需办得好才成。所以成功之士没个是白痴;但却侥幸 不可少。不是英才就必定成功的。任是有盖世发明,少了机缘,不是给人盗摹了 去,就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裳。

龙娃所得只是内层禁图,没有外图。次日尹松云便自将室门外锁,隐形入内, 在室中行法。看到龙娃拾取柬帖的危崖之下有一石洞,石室五间,陈设极为富丽, 外壁并无门户,平日似用邪法破壁出入,居处地势隐秘。内有一个相貌痴肥的妖 道,看去邪法颇高,和昨日龙娃所见妖女,正在计议,面带愁急。

忽见龙娃如飞往门前跑来,告知来了脸生女子。尹松云闻言不禁大惊。相隔 这麽近,来了五日,竟未看出,恐怕误事,便径带龙娃去往门外邻近谷口的坡上 守候。装出一套假斯文,满身酸气。如此善於玩假,皆因实则是由异类修成,转 劫时急於转世为人,差了功候。本身又秉天地间凶煞之气而生,忽遇机缘,悟道 修为。功力日高,恶根也日固。物以类聚,龙娃就是靠伪诈邀功,得机愿凑巧, 入列门墙。

忽听“哧”的笑声,在身侧不远,忙暗中行法试探,终无迹兆。自问凭自己 慧目法力,决不致看他不出,只当是听错,也就罢了。莫道人不知,无奈已是不 归路,无回头之途,只得由之。不过也只是幼儿纯真,才会发笑。

师徒二人守到夕阳衔山,遥望谷口里斜日反照,映得山石草木一色殷红。谷 转角处射来一片银光,似电闪般略为掣动。还未看清,面前人影一闪,一个贫女 已在身前不远现身,面上神色甚为匆遽。龙娃甚是机警,领了贫女上坡去,即转 身回跑,仍在谷口石上坐定。尹松云因事紧急,未便多说,朝贫女点头笑道: “道友请进,都有我呢。”

隐闻破空之声远远传来,贫女不知底细,不便说话,朝尹松云,便往门内走 进。那破空之声已由远而近,到了头上,只是声音甚低,飞得也高,常人耳目决 难听见,乃是两道碧绿光华,在云影中出没,回翔了几匝,倏地往下射来,落向 谷口附近,现出一个矮胖妖道何永亮和一个身材瘦小的妖女温三妹。

妖女也颇缜秘,说话全用邪法传声,道:“适才贱婢形迹可疑,看她一个人 在珠灵涧前神气,分明是个深知底细的人。内层禁图就不是她盗去,至少也必看 过前洞禁图,得知出入之法,否则她不会在崖前作怪。这小鬼头人甚聪明,待我 问他几句。”

妖女随取了五两银子递过,笑道:“你这穷娃怪可怜的。我也没甚难事你做, 只问你,这几日内,可曾见有一个用青布包头,比我要高一头,皮色细白,腰间 围有一条两寸多宽,又不像丝,又不像皮的黑旧带子的贫女没有?”

龙娃喜笑颜开,抢口笑道:“方才见她本是往东南方的,在谷口停了一停, 忽然朝南走去,我正编草鞋,觉著电闪般一亮,再往前看,就这一晃眼,她已不 见。”

二妖人嘱令代留意贫女踪迹,如再发现,可将此箭背人掷向空中,自会寻来, 另有重赏。如口不稳,或向贫女洩露,休想活命。随取一支箭递过。龙娃诺诺连 声答应。二妖人便自飞去,尹松云出来向龙娃要过红箭,看来长只三寸,上有符 篆,邪气隐隐,知是崆峒派中信符,揣向囊内。见贫女似还存有疑忌,便先开口 道:“我名尹松云,与珠灵涧玉壁所藏禅经无关,侥幸昨日小徒拾得方才那妖女 所遗失的内层禁图。道友如知前洞启闭之法,立可成功。我们合则两利,不知道 友心意如何?”

贫女喜道:“我名花无邪,费尽千辛万苦,才得到珠灵涧玉壁前层禁图。壁 上共有六道禁制,每次破解虽只个把时辰,但均有一定时刻,须分六日六次才能 成功。今天禁制已解其五,不料被男女二妖人发现。只得遁走。那最悬念的内层 禁图,也被令高徒得来。只请助我取出禅经,已感盛情。到时我只要那一部禅经, 别的全由道友作主便了。”

花无邪前在芬陀门下,为的是盗此禁图。多年来远处辽海,益发孤寂。因珠 灵涧千年灵秘现已洩露,知道事已紧急,不能再等。只有开通前洞,当时进了头 层,将玉壁复原,重新封闭,便可人不知,鬼不觉,藏在里面为所欲为,直到功 成而去,谁也不致惊动。已来了五日,不幸因妖女的失图,蒙上嫌疑。总算妖人 发觉时刚巧完事,两用声东击西之法,拖延了些时候,收了旗门遁走,仍被照破 隐身法,沾了邪气。再逃恐被追上,才想暂借人家一躲,以便运用玄功,将身中 邪气解去。

说时,包头青布已经取下。尹松云见她生得长身玉立,美艳如仙,虽然穿得 极为破旧,但是通体清洁,容光依旧照人,不可逼视,知她功力甚深。便笑答道 :“道友智珠在前,胸有成竹,再好没有。禁图在此,道友不妨保存。”

随说,随将後层禁图递了过去。祸福无常,天心难测,若非妖女失图,内图 不得,全无成功希望。花无邪外和内傲,外表美艳温柔,而心如冰雪,又极灵慧。 笑答道:“道友何事多心?只借内图一观已足。”

经尹松云一留,花无邪便即留下,因感龙娃无意中得来禁图,成此大功,虽 拜尹松云为师,但是根骨不佳,便将坎离丹,取了两粒相赠。尹松云随令龙娃拜 谢。龙娃不忘表演孝顺,说带回与乃母服用。尹松云笑道:“这类事,各有福缘, 当是容易得来麽?你孝心固然可嘉,此事却难通融。”

龙娃还待表演跪求,耳旁忽听有人低声说道:“你这娃儿很好,少时我必送 你一粒。这东西有甚希罕,别人当它宝贝,我多著呢。你乖乖服下,免你师父不 愿意。待打坐完,速急回家,我在谷口外树林子内等你。”

人所以要沽名钓誉,就是希望得邀权贵之喜爱,得飞黄腾达,是谓仙缘。光 靠仙骨,反是众矢之的。比之生在仙家,当然望尘莫及,这就是命。所以有说: 一命、二运(缘)、三风水(根器/仙骨)、四积阴德(名誉)、五才是读书 (明理)。

龙娃听那语声甚低,像是花仙口音,料是怜念自己孝心,少时暗中相送。又 看出尹松云词色坚决,似有不快之容,只得依言服了,如法打坐。一个时辰过去 後,忽觉周身轻快,头脑清灵,昨日所传坐功也可如意运行。记著适才所闻耳语, 便起身辞别。

去到下坡谷口,又觉不该瞒著老师要外人的东西,恐老师发觉怪罪,再者, 刚蒙恩师收容,便即背师行事,也太辜恩,两面为难,越想越急。走近林侧,又 复退回,实在想不出两全之策。最後无奈,便朝师门遥跪,虔心默祝,说此次背 师行事,实出不已,从此不敢再犯。但求老师开恩,不要疑心自己胆大欺心,不 再传授道法。

所谓忠忠直直,终须乞食。无份外之贪,难有自肥。所以杰出人士,无可能 循规蹈矩,过得海才成神仙。

独个儿跪祝了两遍,才往林中走进。满拟已耗了不少时候,花仙必已在内。

入林一看,却并无人影。寻遍林内也不见,又疑被老师绊住,暂时无法分身。 惟恐错过,便在林中守候。哪知越等越没有影,眼看月色平西,时已深夜。正欲 往回飞跑,忽见前面一株倒地多年的枯树干上,坐著一个比自己还小好几岁的白 衣小孩子,月光正照其上,看去衣饰甚是华美。

走近一看,见那孩子生得又白又胖,二目神光炯炯,黑白分明。深秋天气, 身上穿著一件非丝非帛,映月生光的短衣裤,下面赤著一双白足,所著籐鞋也极 有光泽。上衣圆领敞露,胸前悬著一块形制奇特,从未见过的玉牌;腰挂三枚如 意金环,约有茶杯口大小;左肩斜插著一柄非金非玉的连柄双钩。这三件东西, 全是光华闪闪,人又长得那麽英俊美秀,互一陪衬,格外好看,至多不过七八岁 光景。人小腿短,坐在树干上,悬著两条欺霜赛雪的小胖腿,不住踢动,正在昂 首望月,见龙娃走过,直如未见。

龙娃终以自惭形秽,恐对方是个富贵人家公子,自讨没趣。忽想起:“此是 崆峒後山,虎狼时有发现,一到夜间,便无行人。便自己也是由昨日起,经老师 在身上画了灵符,才敢夜行。也许小孩淘气,背了大人夜出望月。如为虎狼所伤, 岂不可惜?老师所画灵符,不论多厉害的野兽蛇虫,在五十步以内,决不敢犯。 对过有一石墩,何不坐在那里,想法引他开口,劝其回去,以免冒失说话,受他 抢白。”

哪知刚一坐下,对面小孩突把俊眼一瞪道:“喂!我在此赏月,你这小孩, 怎不回家看你娘去,却坐在我对面讨厌?”

要是寻常孩子,不给打破头才怪!龙娃见小孩说话难听,方自有气,想还他 两句,终因入道未久,平日的贱民心态未净,想起大户人家小孩照例看不起人, 所带仆人又多凶恶,必不说理。猛又道心明察,想道:“富贵人家子女何等娇贵, 夜深寒冷,就说背人淘气,怎穿得这等单薄,也不怕冷?还有肩上所插连柄双钩, 长有二尺,像件兵器,也是奇怪。”

总算福至心灵,看到异状,若是触怒了这天之娇子,怕灵峤宫也不愿为他多 惹麻烦。再见小孩口角上似有笑容,不似真个厌恶自己,神情更显天真稚气,立 时乘机答道:“我上晚学才回,走累了,歇一歇腿。这里离山口近,时常有虎和 狼出来咬人。你是城里大家公子,年纪太小,不知厉害,并且夜深天冷,身穿太 少。你大人借住在谁家?我送你回去,明早再玩,就不怕了。”

小孩笑道:“我还当你是好小孩,原来不论对谁,都说鬼话,这已欠打。还 说我年纪太小,如不看你是後生小辈,且不饶你呢。也更不自量力,要想送我回 家。我家大人离此好几千里,你送得去吗?趁早快走,免惹我老人家有气。”

龙娃已经借著问答,凑近前去,越看越觉这小孩宛如美玉明珠,容光朗润, 面色之亮泽,好比花仙,同是从来未见。尤其那一双黑白分明的俊眼,隐蕴精光, 令人不敢与之对视。暗忖:“近日连遇老师和花仙,均是神仙中人,乍见时,全 看不出一点形迹。这小孩更是异样,说话也有好些怪处,莫非又是一位神仙变的? 怎的这麽小年纪?”

立意想探出个底细才走,便笑答道:“我就不走,也不碍事,还省你一人寂 寞。你家到底何处?相隔几千里,如何来去?难道会飞?还说我说鬼话呢。”

小孩把俊眼一瞪,微嗔道:“小鬼无理!你当我和你一样,见人装样,专说 鬼话,讨点便宜,连师父都想瞒著,末了天良发现,又後悔麽?你那师父嫌你捣 鬼,也许明早不要你了。快拜我为师,脚踏两头船,他不要你时,我要,趁我高 兴头上,你还有个著落。”

龙娃人本机智,加以新服仙丹,福至心灵,一听话里有因,分明点出方才之 事,大为惊异。猛想起画儿上的哪吒红孩儿,不也是小孩麽?如何因他年小看轻? 这等人物,从来未见,焉知不是仙人所变?虽还拿他不定,终以恭谨为是。立即 躬身答道:“虽然方才做错点事,那是一时疏忽,没有想到,不是有意欺骗,已 经改悔,我那恩师决不会不要我。你就是仙人,我也不能舍了老师拜你。你要真 有本事,我就做你小辈也愿意。我先前实是好心,并非鬼话。”

小孩插口说道:“你分明见我一人在此很奇怪,却说走累了歇腿。你先在那 边树林里捣了好些时鬼,却说上晚学。你由昨日起到现在,除却捡点现成便宜, 拜了一个师父,你读过一句书吗?如不是我好意作成,你哪里有这许多便宜的事? 白捡了人家要紧东西,白得银子,又拜好师父,又吃灵丹,脱胎换骨。凭你原来 那样,你师父肯要你才怪。如今见了我老前辈的面,连个谢字皆无,还往对面一 坐,当我纨裤小孩,一点礼貌没有,已经招我生气。最可恨的是无故在树林里捣 鬼,连男女口声都分辨不出,硬派我是女的,以为只有姓花的女子才有丹药似的。 我一气,只好让你明早自己和她要去,我省下灵丹,将来救人也好。”

小孩就是小孩,心中还未为世俗观念所羁,要是另个如此高贵的仙人,受如 此轻慢,不贬之抑之才怪。

龙娃闻言,回忆老师和花仙俱都力说禁图何等重要,妖人任多疏忽,也无失 落之理,想不出是甚原故。照此说来,不特一切均是这位小仙暗助,适才耳旁低 语,令往林中赐丹,也正是他,怪不得口音有点相似。当时又惊又喜,不等说完, 忙即跪下礼拜。等小孩发完了话,才恭答道:“龙娃年幼无知,只为想得灵丹心 切。仙人语声甚低,与花仙口音有点相像,以为老师室有仙法封禁,万没想到还 有一位仙人近在身侧,连老师、花仙全未看出。弟子多蒙仙人成全,感恩不尽。 先前说错了话,情愿仙人打我一顿出气,仍将仙丹赐我娘吃,一辈子也忘不了仙 人好处。”

把师父也压下去,这马屁也真拍出天花乱坠。小孩见他叩拜惶急,哈哈笑道 :“快些起来,我逗你玩的。我比你淘气得多,早来了好些天了。略施狡狯,由 妖人手里将禁图盗来,由你拾去。当妖妇向你说话时,我早有准备。妖妇如若看 破,我就不暇再顾别的,当时便不容她活命了。我照例好人、恶人都做到底,灵 丹仍还与你,坎离丹专供修道人之用,常人服了,未免大材小用。此丹虽非其比, 仍能起死回生,袪病延年。”

说时早将一粒丹药递过。龙娃见这丹药不似坎离丹一红一白,只有绿豆大小, 色作纯碧,清香袭人,闻之神爽,似比先服还好。喜出望外,重又拜谢说:“请 问仙人姓名,与老师、花仙可是相识?”

小孩把龙娃唤起,说道:“我也是背了师父,抽空来赶这场热闹,与他二人 不是一路。你师父此时也许不知我的来历。花道友更是素昧平生。不过我虽贪玩, 我师父如若查知,当时便要将我召回山去。叫你瞒师父,必然不肯。明早你见了 师父,爱怎麽说都行。我还有事,你回家去吧。”

话终人起,小孩手扬处,一片金霞闪过,便即无踪。龙娃连忙望空拜谢,欢 欢喜喜跑回家去,看著乃母将灵丹吃下。

翌日尹松云和花无邪听得龙娃说昨夜遇一小仙人经过,俱都大惊。尤其尹松 云觉著本宫禁制何等神妙,任多厉害的外人,即便自己不是对手,一近禁圈,必 然警觉。此人竟会来去自如,并向龙娃耳边说话,一点也未发觉,是何能人,有 此法力?想来想去,幼童打扮的前辈仙人,只有极乐真人李静虚,但那行动装束 均不相似。如系老前辈所炼元神,化身游戏,又不应那等天真稚气。听他要龙娃 拜他为师的口气,分明是同辈中人。再说年纪也本幼小,虽有几个未见过的幼童, 无论如何,不会有此高深功力。照他戏弄妖妇,盗图情形,必是一个极有力而与 本宫有关的大助手,怎麽一点也想不出他的来路?

花无邪一向隐修海外,交游不广,更是闻所未闻。知道此人必是正教中高人, 好意从旁暗助,法力既高,隐身尤为神妙,弄巧此时便在室中都不一定。惟恐出 语不慎,被人轻笑,互相示意,各说了两句感佩欲见的话。尹松云又暗中运用禁 法一查,并无回应,知道人不在侧。似此神出鬼没,平生仅见,益发留心。

花无邪走後,龙娃辞别回去。尹松云想起这等重要的禁图,竟会任龙娃拾来 讨好,又以灵丹相赠,不似存有敌意,但人心难测,尚未见面,终以小心为是, 再行法查看,仍是查不出影迹。

龙娃回家途中又遇昨夜小仙人,问龙娃想寻老师看热闹不想,龙娃自是愿意。 小仙人教给龙娃两种法术和一张隐形防身的绢符,说如遇危难,只须手掐灵诀, 口喷真气,将符一扬,立可由心飞走。教到夜间,才行教会。随带龙娃往崖璧飞 来,由峰顶落下,一同隐身旁观。 ---------- 第百七十一节锋芒初露

这地方名珠灵峡,虽名为峡,实则只是一片峭壁危崖,下面临著一条宽约二 三丈的涧壑。由隔涧对面向崖壁遥观,只见碧障排云。崖壁上有好几处大小喷泉 瀑洒,玉龙飞舞,齐坠涧中,若珠帘倒卷,翻起灵雨飘空,水气溟蒙,好个烟雨 凄迷,看不出涧有多深。崖壁通体青苔鲜肥,草木华滋,郁郁森森,山容一碧, 乍看风景,倒也雄丽非常。细看,除却崖壁那短短一片好地方外,他处迥不相称, 不特山容丑恶,寸草不生,并且石质粗硕,宛如利齿密布,乱石森列,崎岖难行, 偏又不具一点形势。

从崖顶看到隔涧对面,乃是一条狭长山岭,由五龙岩东面高高下下蜿蜒而来。 全岭皆石,草木甚稀,与崖壁这面的荒寒情景,差不许多。山势由高降下,成一 斜坡,降约十馀丈,到了近崖,约有十丈长,二三十丈宽一段,方始生满苔草。 重又由下而上,与崖相接。因岭比崖高,左右乱石杂沓,景物寒陋。不是事前有 人指点,决想不到岭尽头崖下藏有奇景,端的隐秘已极。

先是何永亮温三妹两个男女妖人来此布阵,满地俱是黑烟交织,又插了七根 长幡,才行走去。黑烟、妖幡也已不见。小仙人等妖人走後,令龙娃少候,先将 手一扬,一片金霞略闪即隐。跟著飞落妖阵,触动埋伏,黑烟、妖幡忽又出现。

幡上更飞出无数鬼火和红绿妖光,还有许多恶鬼,将小仙人围在里面。龙娃 正在愁急,哪知小仙人一点也不害怕,由胸前玉块上发出一片极淡的霞光,将全 身包住。先是满阵乱飞,逗鬼玩,他走到哪里,恶鬼便追到哪里。鬼数很多,奇 形怪状,凶恶已极,偏是不敢近身。追得满阵乱跑,阴风滚滚,上下四外,千百 条黑烟连同暴雨一般的鬼火,也随同围涌上去,看去十分厉害吓人,可是一到小 仙人身旁,便自消灭。有时追得急了,吃他猛然回身飞起,双手齐伸,朝鬼脸上 打去。那麽高大凶恶的恶鬼,吃他打中,立时嘶嘶惨叫,化成一团团绿光黑气, 往旁滚去,鬼叫之声,越发惨厉。鬼仍不退,依旧前仆後拥,黑烟鬼火随灭随生, 跌跌撞撞追逐不已。

龙娃正看得好玩,小仙人却玩厌了,不耐烦再逗下去,将手一招,便往峰上 飞回。下面恶鬼烟火阻他不住,跟著如潮水一般涌上。龙娃正在心惊,小仙人已 先飞到,将腰间挂的三个如意金环往空一抛,脱手便是三圈金光,四五尺大,相 隔不过丈许,分三层悬向峰前。恶鬼似知不妙,带了黑烟想逃,已是无及。一股 紫色光气由头一个光圈内飞出,直射阵中,将恶鬼和烟光鬼火一齐裹住,天龙吸 水般往圈中吸进。鬼大圈小,鬼数又多,不知怎的,一到圈旁便自缩小,投入极 快。过第一圈时,还略辨出一点痕迹。未容馀烟消散,第二圈中又射出一股红光, 正好接住吸进,其势极快,只听一片极凄惨的卿卿鬼叫。第三金圈的一股银光也 刚刚射出,与前两圈红光紫气合成一条三色长衙,恶鬼妖光连同数十丈方圆大片 黑烟,已全消灭无踪。只剩七根上绘恶鬼妖符,带有不少污血的长幡,分立地上。 小仙人笑:“这类障眼法儿,也要卖弄。早知如此,不破它了。”

随即收回金环,往下面飞绕了一遍,妖幡便挨次隐去。手扬处,空中又是金 霞微闪,收回太乙迷踪潜形之法。那是因恐破法被妖人警觉,又生诡计来与花女 作梗,故此用之将当地隔断。否则,人只入他阵地,即使法力高强,不为所困, 也必被他警觉。经此一来,花女可以多办点事,也许深入涧壁,妖人还不知道, 只当未来。

龙娃不敢问姓名,只上下留意,看他相貌,也被小仙人觉察,笑骂:“小鬼 不知好歹,一心只想讨好师父,以为看明我的相貌,你师父便可猜出。我是长得 高,实年才只三岁,你说得多仔细,你师父也未必想到是我。由你这小鬼讨好去 吧。”

小孩就是小孩,相貌认不出来,却自己说了是三岁,哪还不知是谁?也是尹 松云入宫未久,无缘得见灵峤三宝,才会多此猜测。李洪每年此时要到峨眉省亲, 归途遇见藏灵子,谈起这里助花无邪取经一事,李洪想到师父去了休宁岛未归, 回山无聊,便赶了来。

正说笑间,便见花无邪飞来,到时也颇审慎,先在空中飞翔了两转,发下一 道光华,见无动静,方始欣然降落。由身畔囊内取出一个寸许大小的五座旗门, 分向五方掷去,随手一道五色光华闪过,便即隐去。掷完,立往对壁飞去,壁上 接连现了六次金光,人便不见。李洪说:“糟了!我怎疏忽,忘却隐蔽外壁神光? 踪迹已露,少时必被妖人寻来。只好做一点,算一点,等你师父来了,再说吧。”

把神光遮掩过去,以阴魔之能,易如反掌,因李洪沾手其中,就不能不让他 处理,任他随意实践才能长进,知取舍的玄机。只需待他陷入危机,才导他脱离 险境,这才是宝贵的经验。

事事安派详尽,养出的必是〔何不食肉糜〕的傻瓜,因为没给他知晓价钱, 他才会有此一问。要是昏君,早已下旨,更自认为永远正确了。问,就是无甚信 心,终身都是任由摆布,因何作出选择决定,全是一窍不通。

阴魔教子的代价,可就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否则,遮蔽一下,让花无邪解禁 後复完,可就难逃阴魔的胯下淫肏了。李洪随往对壁飞去,也是一晃不见。一会, 飞回後,花女也从壁内飞出,面带愁急之容,在四下张望。忽听破空之声,一道 暗赤光华,由五龙岩那一面斜飞过来。光中现出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凶恶的红脸 道人,还未落地,花女已带著一道青光迎上,两下里斗在一起。那五座旗门也未 发动。妖道邪法厉害,一会青光便被红光裹住,眼看青光暗淡。接连又是好几阵 破空之声。

李洪也不现身,倏地左肩一摇,手朝空中一扬,那连柄双钩也未现形,立化 为两道金红色的精光,交尾而出,电也似疾,朝红光飞去。红脸妖道似知不敌, 想要收红光逃走,如何能够。只一接触,金红精光便将红光绞住。红脸妖道由身 旁放出一片红光,破空遁去。红光立被绞碎,洒了一天红雨。花女也飞落,手朝 上一举,道声多谢,人便隐去。

这原是一眨眼之事。花女身形一隐,那些妖人也随同破空之声,纷纷飞落, 共是九人,何永亮温三妹也在其内,一个妖人说道:“我明见老徐和贱婢在此斗 法,就走,也没这等快法。彷佛看见一片极淡金霞闪了一闪,莫非有人用太乙潜 影迷踪之法,将形隐去不成?”

另一妖人答道:“就说有人行法迷踪,到此总该见人,徐道友为何不见?适 见徐道友已经大占上风,也许杀了贱婢,故弄玄虚,使我们扑空,自去破壁取宝。 莫如我们照温三妹所说,就今夜分出两拨,一由崖顶,一由崖前,两头夹攻,试 他一试如何?”

四手天尊何永亮忽然失惊道:“我那阵法被人破了。我数十年祭炼的凶魂恶 煞,连同黑眚赤屍之气,全都不见,七煞幡也不知去向。贱婢无此本领,只有老 徐又凶又贪,借题目飞来,诸多可疑。此地外人一来,立有警觉,非他没有第二 人。弄巧贱婢也被生擒回山取乐都不一定。他今日所为,不论怎说,都不够朋友。 如真恃强欺人,我必与他拼命,诸位道友、师兄弟尚须助我一臂。”

众妖人方在随声附和,忽听花女在暗中冷笑,喝道:“无知妖孽!你们那七 煞妖幡,早被我朋友破去。可笑你们连点影子也不知道,还在狂吹大气。你那妖 党徐全,素恃是妖鬼徐完之弟,来时果是存心不良,可惜奸谋未遂,反将他性命 相连的天赤剑失去,还断了两节手指,才得化血逃生。我花无邪戒律谨严,向无 诳语。前後两层禁图,均已在我手中。趁早缩头远去,还可网开一面;否则少时 伏诛,悔无及了。”

众妖人齐声怒喝,十来道妖光邪燄,齐朝花女发声所在飞去。妖女温三妹更 由怀中取出一镜,向前照去。同时,数十丈五色光华,连同五座旗门,倏地同时 涌现。阵法厉害,妖女宝镜晚了一步,为旗门所隔,并未照出花女。众妖人知已 入伏,各施邪法,就此绕阵飞驶起来。

众妖人合力前攻,破完一座旗门,又有一座旗门出现,光燄万道,变化无穷。 龙娃正看到有兴头上,李洪笑道:“你师父既打算帮人家,怎不早来?如不是我, 那可怜的花道友,岂不为妖剑所害?等我把前崖禁光蔽住,送她入内,再去把你 师父催来。你却不可离开。”

此时子夜将近。尹松云不知龙娃所遇小孩心迹如何,宁可多费一点事,用上 天蝉灵叶隐身。这天蝉灵叶乃上元仙府流落人间的奇珍,共只九片。除昆仑派得 有一片,东方皓三片外,下馀几片全在海外散仙手中。此片由灵峤宫重用仙法炼 过,实比别人所用要强得多,便两老怪也不易发现。

哪知又听窗外有人“嗤”的笑了一声,与上次所闻笑声相似。尹松云不禁大 惊。加以久经大敌,应变神速,声一入耳,手指处,本来室外设有五行禁制迷踪 现迹之法,立将催动。虽因来人心意善恶难知,未肯遽下毒手,但这几种均是极 厉害的太清仙法,威力至大。就是精通此法的本门高手能够分解,当时也无不现 形迹之理。但对先天真气洗炼的五行法体,可就如撒网捕风。一任施为,仍无迹 兆。尹松云心中惊奇,不便显出,故作从容,笑问道:“是嘉惠龙娃的那位道友 麽?怎不现出法身一谈呢?”

说完,终无回音。因是笑声在外,全神注定门外禁制有无变动,忽听身後书 桌上纸笔微响,知道人已入室。表面故作不知,仍朝外说话,倏地回身将手一扬, 同时左肩摇处,一片银光立将全室满布,口喝:“嘉客已经惠临,为何吝教,不 肯相见呢?”

随说,随将五行禁制催动,当时五色光华一齐闪变。心想:“这回你便是大 罗神仙,也不愁你不现身了。”

方一动念,猛瞥见一片极淡的金光祥霞微一闪动,觉有一种极大潜力,在禁 光中荡了一荡,便自逝去。再加施为,仍和先前一样,无迹可寻,知已冲禁遁去。 照此高强法力,真是罕见。又看出那金光祥霞是佛门传授,自来自去,只是故意 取笑,并无敌意。惟恐因此树怨,便朝窗外赔话道歉,也无应声。收法一看,桌 上一纸一笔已然不见,测不透此人是甚用意。

时限已经快到,正待起身,忽听噗的一声,禁圈微动,由门外飞进一物落向 桌上,乃是失去的纸,将笔裹住。打开一看,上写:“答应帮可怜人的忙,偏不 早去,在此坐冷板凳,当穷酸,害人家受苦,已是可气,还用五行禁制吓我。幸 而我警觉得快,不曾上当,没有丢脸。那姓花的女子不久便要元神被妖僧擒去, 受风雷水火苦劫,有多可怜,还不快去!”

另外一行写著:“你猜我是谁?如何反朝我赔礼?可笑,可笑,可笑。”

没有具名。字虽刚劲,语却稚气。暗忖:“照此语气,分明是个六七岁的幼 童?所留的字,也和小孩一般稚气。”

忽然从龙娃说的装扮,想起仙宫至宝,但他生下才只数年,不应有此法力, 并有严师照管,也不会放他一人下山犯险。此时时限越近,忙即起身,往珠灵涧 隐形飞去。

李洪已先飞回,对龙娃说:“你师父就来,如觉一阵微风急吹上来,便是你 师父来到。如果久候不至,便不是落在这里,我再带你寻他。此时我还有点事须 走一趟。”

尹松云还未到达,相隔老远,便见崖前约有十多丈的五色精光彩霞,将涧面 连同对面十数亩平地一齐笼罩。内有五座旗门,随同烟光明灭,不时隐现。七八 道妖人遁光穿梭也似,在旗门之下往复出没,其疾如电。那旗门烟光杂沓,随著 众妖人在阵中飞驰穿行,闪变不停。涧壁上面,却看不出什动静。便往涧侧一座 兀立平地的小峰上飞去。那峰离战场只数十丈远近,高约二三十丈,比对崖低些, 看不见崖顶景物,涧壁下面双方斗法之处,却可一览无遗。刚落到峰上,龙娃果 有一阵风落向石侧,忙低唤:“老师,你在哪里?”

尹松云忽听身侧人声,同时一只小手四外乱捞。知是龙娃,恐洩机密,忙把 手抓住一带,龙娃果现全身。天蝉叶甚是神妙,不特隐圈大小由心,连声音也可 由心隐去,於是忙把隐圈放大,问他怎能来此?何人带来?此时可在原地?

尹松云听了龙娃回言,越知所料不差,小小婴童,竟有这高法力,暗忖: “花无邪已得小师弟之助,进了头层崖洞,禁图全得,神妙已悉,照说今晚就许 得手。”

这时,下面众妖人已经纷纷警觉,悟出旗门幻象,一面各施法宝,将四外环 攻的五色精光挡住;一面想九人合力,施展九天都籙、秘魔阴雷。九妖人按九官 方位立定,由何永亮为首,各持一面妖幡,幡上飞起一股绿色光气,共九股往中 央聚齐。

尹松云知崆峒派独门辣手秘魔阴雷已是阴毒无比,与九烈神君所炼,异曲同 工,况又加上九天都籙,一经爆发,除却对崖有佛家禁制可以无害外,休说阵地 一带,连小石山也必被震成粉碎。花无邪的五遁旗门,断送还在其次,万一人在 崖外,未得入内,骤为阴雷邪火所伤,凶多吉少,到底不可大意。偏又为佛法掩 蔽,看不出人在何处。

花无邪日前连破外壁六字灵符,以为洞门已现,只要照前图施为,当可如愿。 不料门上还有混元真气封固,是内图所缺,连施法力,均未攻破。李洪去唤尹松 云回来,看出她久攻不开,便往相助,仗著断玉钩之力,方觉有点意思,忽见西 南方现出一团愁云惨雾,乍看邪气一团,不过亩许方圆,晃眼展开,铺天盖地而 来。云中隐隐闻得极凄厉的异声,其势神速已极,声才入耳,月光立暗,妖云已 是飞近。

妖云停留阵地之上,现出一个丑怪妖妇,又高又大,脸似乌金,一头灰发披 拂两肩,左右鬓脚各挂著一串纸钱。生就一张马脸,吊额突睛,颧高鼻陷,大口 血唇,自牙森列,下巴後缩,口眼鼻子乱动。手如鸟爪,长臂赤足。身穿一件灰 白麻衣,腰悬革囊。才一到达,一声狞笑,把手一伸,便有五条黑影由指爪上飞 出,往阵中抓去。

旗门内,九股绿色烟光正往中央斜射,互相会合,凝成一团,尚在流转不休。 只要绿气放完,变作一个绿阴阴的晶球,阴雷便自爆发。邪法虽未完成,但那绿 色光气,一样沾它不得,并且所差只是瞬息之间,一样可化无量阴火爆发,端的 厉害已极。不料妖妇鬼手影到处,便似一蓬丝般抓了起来,另一头便与妖幡脱离。 五条黑气往起一裹,便即无踪。

当妖云到时,众妖人陷身阵中,不曾觉察。忽见五条手一般的黑影自空飞下, 阴雷便被收去。未及发话,二次鬼手正要飞下,五色遁光一闪,面前一暗,旗门 也便无踪,变了一片空地。众妖人瞥见空中一团阴云邪雾裹著一个妖妇,全都暴 怒,纷纷喝骂,待要围攻。妖妇已先厉声喝道:“我是乌头婆,与你们无仇无怨, 只互相商议一事,不可乱动,免我冒失。”

众妖人立即全都停手为礼,转问:“老前辈,既无嫌怨,何故将我九人阴雷 收去?”

乌头婆面容立转惨厉,怪声答道:“我一个亲生独子为两贱婢所杀,仅仅收 得几缕残魂。非有佛家无上法力和两件灵丹异宝,还须三十六年苦练玄功,不能 使他魂魄复原转世。费尽心力,才访问出珠灵涧玉壁。你们无望,不如双方成全 我老婆子,由我向她讨图,止住灵符妙用,再借你们阴雷破门入内。事成之後, 我只取一部禅经、九粒灵丹、一件法宝,下馀除数十粒灵丹十人平分,另一部禅 经了却此女的心愿不计外,法宝恰有九件,由我作主,正好分与你们九人。你们 阴雷虽只九粒,但用後仍能收回还原,并无伤损。此举不是三全其美麽?”

抢得就抢,真是美得很。世间事物也无需有主了。天材地宝确是有德者居之, 力所不逮,只会象齿焚身。

众妖人知她炼就七煞形音摄魂大法,道力稍差的人,声音一被听见,立被将 魂摄去。一双鬼手更是厉害,在场诸人谁也禁不起她一抓。正在面面相觑,未及 答话。妖妇说完,也不再理睬妖人,径向对崖说道:“花姑娘,我也知你志行坚 苦,理应得此禅经。无如我为报仇与救我儿子,非此不可。禅经你仍先得一部, 另一部,我也在三十六年後还你。如听我话,将图交出,以後不论何人与你作对, 都有我乌头婆代你出场。你看如何?”

仙魔妖邪的千丝万缕关系就是如此凝成,劫数也是由此推算。躲得过今时, 逃不过明日。越陷越深,劫力越强,终致形神俱灭。所以毒龙尊者大弟子粉面佛 俞德於贱划废蜺堕劫时,不由自主叹句「脱苦海」呢。

只听一个小孩的口音道:“花道友,今日你已无望,速将六字灵符复原。你 走你的,也不可出声现形,由我对付这个老妖妇。”

妖妇闻言,怒喝:“谁家无知小鬼,敢与老娘作梗?通名领死!”

李洪接口骂道:“无耻老妖妇!你恶贯已满,大劫将临,不敢与人结怨,故 此连对几个崆峒馀孽,都与之好商量,不似昔年,上来便下毒手。今日便天残、 地缺两老容你上门猖狂,小爷我也容你不得,别人怕你呼音摄魂,小爷不怕。你 想打听我来历,好打主意麽?我说出来,你要不敢动手,当著许多欺软怕硬的狗 男女,你丢人却大呢。还有甚邪法,我不要你留情,只管使吧。”

妖妇闻言,并不发火,冷笑道:“我老婆子一生怕过谁来?你果是有来头, 值我下手,休想活命,杀你易如反掌;如是无知童稚,如此胆大,倒也合我脾胃, 我不杀你,只捉去当儿子便了。”

李洪接口怒喝:“放你狗屁!小爷便是峨眉教祖妙一真人之子李洪,拜寒月 大师谢山为师。你那两个杀子仇人,便是我两位师姊。休看我才只三岁,似你这 类妖妇却不在小爷眼下呢。你不用怪眉怪眼,小爷现形让你看,你那鬼手到底能 出甚花样?只管来吧。”

话未说完,人已现身。只见一个背插双钩,腰悬如意金环,胸悬玉辟邪,各 焕奇光,短衣赤足的童子。年纪看去虽不似三岁,最多也只七八岁光景。生得粉 装玉琢,俊美非常,加上那一身装束佩饰,一身仙风道气,分明天上金童,下降 凡世。在一片祥霞拥护之下,一手掐著灵诀,一手戟指喝骂。 ---------- 第百七十二节大势已去

众妖人知道善者不来,全都暗中惊奇不置。老妖妇闻是妙一真人之子,心方 一寒,面上先现惊疑之色,知道此子父师无一好惹。及至听到未两句,面色忽转 狞厉。猛瞥众妖人除温三妹手藏袖口中微动,目注对面,似在暗中行法外,馀人 全都斜视自己,要看对此婴童如何发落。众目之下,就此退去,实在难堪,至少 也应将那禁图抢夺了来,才可落场。好在来时禁网已经暗中布好,花无邪隐身多 妙,只一离壁飞行,便即现形。此子仍以吓他逃走为妙。念头一转,厉声喝道: “无知乳臭,真要我下手麽?”

随说,便有一团灰色暗光,朝李洪打去。这还是妖妇不愿与峨眉派结仇,没 想伤害李洪,上来未下杀手,只将自炼阴煞奇秽的天垢珠发出。满拟此宝除能污 秽敌人飞剑、法宝外,并还发出一种极秽奇腥之气,闻到便即晕倒,护身宝光必 然被污,失却灵效。敌人虽然仙根深厚,终是幼童,奇秽难当,必逃无疑。如能 将人擒到,说上几句放走更好。

哪知李洪并不领情,所带法宝,乃灵峤三仙所赠,专御邪法,不怕污秽。并 还深知妖妇来历,胸有成竹。一见天垢珠冉冉飞来,笑骂道:“我本心想见识你 那形音摄神邪法和那一双鬼手,你偏使出这等下作玩意,有甚用处?”

说时,那团灰暗的光气,已是飞近身侧。众妖人深知妖妇全身法宝,无不阴 毒厉害,妖光即要爆散,化为大片邪气,向人飞涌,其势极快,并具灵性,稍有 缝隙,即被侵入,李洪不死必伤。不料李洪若无其事,口说著话,手往胸前玉辟 邪上一按,立有万道毫光,暴雨也似朝前射出,妖光立被撞成无数烟缕,四下飞 射。妖光虽破,残烟剩缕仍是奇秽极毒。

妖妇事出意外,骤不及防,又惊又怒,百忙中恐毒烟飞射,伤了身旁妖党, 越发丢人。既然法宝已毁,不愿收回,愤急之馀,将手一扬,残烟重又前飞。吃 李洪宝光一挡,消灭大半,下馀邪烟,便由李洪左右两侧绕飞过去。同时妖妇也 已横心,待下毒手,双手一伸,飞出十条黑影,正向李洪抓去。猛觉心灵一动, 知道花无邪已离崖飞起,待要逃走。想起此女禁图关系重要,怎今日轻重倒置, 与小狗怄甚闲气?

花无邪明知艰险,终以功亏一贯,不舍就走,想看看再说。其实,当时妖妇 已下禁网,稍有行动,仍被察觉,以不动为好。谁知妖气残烟猛飞过来,才闻到 一丝,立觉腥秽奇臭,难於忍受。尚幸功力甚高,忙运玄功封闭七窍,不令侵入, 虽未中毒晕倒,馀气尚是飞扬。惟恐有失,又想起妖妇人随声到,来去如电,此 後防不胜防,又非敌手。再不见机,吃她摄去元神,永沦苦孽,休想出头。越想 心越寒,便住斜刺里飞去。身才飞出,立触禁网。虽然妖妇所设禁网在发动邪法 以前并不伤人,花无邪功力又高,照旧飞驶,可是踪迹已现,不能再隐。

同时妖女温三妹知花无邪尚在壁上隐迹,暗用镜光查照,因有李洪佛家禁蔽, 不曾照见。这一飞出禁地,立被照出。温三妹喝道:“那不是贱婢?”

妖妇自然不放过,立舍李洪,口唤得一声:“花无邪,你跟我来呀。”

那一双鬼手影便即抓去。妖妇呼音摄神之法厉害无比,如换别人,真魂元神 已被摄住,必被鬼手抓中。花无邪身刚飞出不远,忽听怪妇用极凄厉的怪声呼唤, 才一入耳,便觉心旌摇摇,真神欲飞。总算得有佛门真传,禅功坚定,事前又有 戒心。知道不妙,忙运玄功制住心神,不去理睬,仍催遁光加急飞遁。不料妖妇 飞行更快,人还未到,那双鬼手影已是追近。

花无邪心灵上也有了警兆,眼看要糟。幸亏李洪见妖妇鬼手舍了自己,去追 花无邪,心中一急,把乾天一元霹雳子,由侧面照准妖妇便打。同时左肩一摇, 断玉钩立化两道金红光华,交尾电掣而出,朝那黑手影剪去。妖妇一见豆大一点 紫色晶光迎面斜飞而来,知道此宝乃昔年幻波池威震群魔的乾天一元霹雳子,在 百多年前吃过此宝苦头,不禁大惊,忙即收手退回。

只听震天价一个霹雳过去,紫色星光已化为万道紫光奇燄,横飞爆散。这一 震之威,数十丈方圆以内的山林树木全都粉碎。众妖人立纵遁光逃避。两个逃得 慢一点的,均受了重伤。尹松云如非为防龙娃受伤,加以禁制,相隔又远,所立 小山也难免於波及了。紫光过处,妖妇鬼手前半似乎扫中了些,可是逃遁极速, 晃眼无踪。

妖妇去得快,回得也快,远远一声极凄厉的怒啸,人随声到。虽然吃了点亏, 并不向李洪报复,避开了李洪一面,径由斜刺里朝花无邪追去,那一双数十丈的 鬼手黑影,重又发出。本来双方动作神速,花无邪逃并不远,又不合闻雷回顾, 见妖妇逃走,群邪伤避,略一迟疑,四山回响未息,妖妇又追来。李洪见断玉钩 对妖妇鬼手竟似无伤,只有霹雳子是其所畏,立纵遁光横截上去,手中暗藏一粒 霹雳子,准备迎头再发。

见由乌牙洞那一面飞来一片天幕也似的黄云,放过花无邪,将妖妇阻住。那 云直似一片横亘天半的屏障,上面现出两个死眉死眼,一般高矮的黄衣怪人。这 两个怪人,不特容貌身材相同,连神情动作也都一样,乍看直似云屏上画著两个 孪生兄弟,不似生人。各睁著一双呆暗无光的怪眼,望著妖妇,一言不发。

妖妇鬼手已是收回,仍由一团阴云惨雾环身凌空而立,望著两怪人,也不动 手,口眼鼻子不住乱动,面容悲愤已极。众妖人见此阵仗,全部收势,悄悄避向 一旁。双方沉默相持,约有半盏茶时,妖妇好似进退两难,忽然厉声说道:“我 并未到你乌牙洞禁地,何故逞强作对?”

两怪人始终呆视如死,并不理睬。妖妇连问两次,对方连眼皮都未眨一下, 也不前进,也不放妖妇过去。花无邪早逃得没有影子。妖妇凶睛闪闪,望著两怪 人,几番欲前又却,好似进退皆难,神情忿怒已极。本因近来时衰运背,不欲树 此古怪难惹之强敌。又相持一会,倏地眉发倒竖,厉声喝道:“你们既是逞强出 头,就该说个原因,我如无理,立即就走,为何死眉死眼,装腔作态,连话都不 敢出一句?”

见对方人不出门,却将两个元神附在本门独有的五云锁仙屏上飞来。却不知 妖徒已被阴魔烧了蚁窝,妖魂与五云锁仙屏已是一体。误认是两怪徒怕她,以元 神出斗,暗忖:“怪物师徒欺人太甚,好说无用,空自示弱丢人,甚至还不容就 此退走。有此云屏护住元神,我那呼音摄神之法多半无用。莫如施展玄功变化, 冲入云屏,用这一双抓魂鬼手,将怪徒元神抓裂。也不和两老怪再交手,就此遁 回,约请能人相助,再以全力来拼,非将禅经、藏珍得到不可。”

妖妇也是大劫将临,自信大甚,疏忽云屏上的异样,竟附同了天残、地缺两 魔君的元神,上了大当。发出一声极惨厉的怒啸,将身一摇,全身立被一团极浓 密的黑烟包满。同时鬓边两挂纸钱也便飞起,化为两道惨白色的光华,环绕身上。 众人目光还未看清,两道妖光已环绕一团黑影,箭也似急,往云屏上冲去。

那云屏横亘在珠灵涧斜角上空,看去长只数十丈,高仅十丈,一色深黄,时 有光影闪变。那麽邪法高强,与蚩尤墓中三怪齐名的乌头婆并未将云屏冲破。一 到上面,附身云屏之上,也和两怪人神气差不多,只是动静不同:怪人仍旧呆立 相看;乌头婆却是眉发怒张,黑烟和惨白妖光环绕之下,在云屏上往来飞舞,其 疾如电。晃眼之间,黑烟白光之外,忽然附上一层黄云,渐渐云气越附越厚。妖 妇便如冻蝇钻窗一般,此突彼窜,似想挣脱。未了简直周身被黄云束紧,成了一 个大黄团,妖光黑气全被包没,不见痕影。

云屏上忽然光色闪变,由黄而白,转眼又变成红色,同时起了无数大小漩涡。 妖妇身外所包云光也随同变幻,不论飞到何处,均被漩涡裹住,挣脱一个,又遇 一个,飞舞冲突之势越缓,不时发出两声惨啸,情急,正以全力呼音摄神,与敌 拼命。尹、李等三人因在天蝉叶和禁遁掩护之下,只觉听去刺耳难闻。众妖人却 似心摇体战,真神欲飞,不能自制,声才入耳,便已仓皇飞走。

猛又瞥见屏上火云旋转中,碧光乱闪,一串连珠霹雳大震,九粒魔阴雷把乌 头婆身外光云立被震散了些。君子可以欺以方,乌头婆这些草菅人命的魔头不会 为魂海战术所惑,自束手脚,杀得云屏内魔魂也畏缩不前。紧跟著,一股黑烟比 电还疾,冲霄射去,烟中带著一种刺耳的厉啸,由近而远,晃眼馀音犹曳遥空, 乌头婆踪迹已沓,端的神速已极。

阴魔熟悉魔宫内情,察觉到天残地缺两魔君竟为乌头婆出动元神,速战速决, 魔宫内必有重大变化在即,无暇久缠,否则必将乌头婆欺负得生死两难才称心满 意。如此紧迫之际也为花无邪分心,必有用到花无邪之处,更是非同小可。血魔 门已是天残地缺两魔君的剥削系骨干,竟然递不出消息来,阴魔更非随花无邪入 险不可。

花无邪危急中往乌牙洞飞去,见身後现出云屏,将乌头婆阻住。先还恐才脱 虎口,又入龙潭,但除乌牙洞去路外,三面均有禁制,不能冲过,只得硬著头皮 下降。见危崖内陷,地并不广,也无陈设用具。只当中有一个五尺高,二尺多宽 的石凹,并肩挤坐著两个黄衣怪人:一残左肘,曲弯难伸,一缺小腿,短矮奇甚。 虽未见过,也知必是天残、地缺。

天残、地缺两魔君本是清修之士,少好弄权,都曾远赴大嵬山青玕谷求道, 是太虚一元祖师苍虚老人一脉,却生性奇特,专重恩怨,不论善恶,尤以地缺的 黑猫白猫大法为甚。皆因天性弄权,倾向只顾眼中一片树叶,不惜摧毁整个森林, 才迷上共工魔法的极端垄断,转投魔教。当年哈哈老怪肆虐神州,酿成落叶遍野, 所以他两人初得道时,颇积善信。尤其所炼护身云屏,颇迷惑了许多冤鬼,用心 虽为利己,无形中也积了不少功德,窃据盛名,得霸善土,低垂以铁幕,所居直 同禁地,睽违仙凡。

这些魔君的心态就是唯我独尊,要贯彻自己对树叶的拯救,必需有极重的权 力,别的体制不能由他们为所欲为,每天的生活就是保持这个权力,即使死在那 种形式里也在所不惜。非常严峻,非常复杂,稍微掉以轻心就会掉进人为的陷阱 和魔鬼的圈套,所以每个圈子都有远近亲疏,不能放公理沁入。

门人得极权垄断荫庇,赤裸裸为恶,其劣迹罄竹难书。有人游山误入或是路 过,不论仙凡,均受怪徒欺侮。来人法力越高,吃亏越大。天残、地缺两魔君不 但不问,反为彰目。几个宠徒相貌既极丑怪,行事更极骄横任性。近年勾结左邻 右舍,要一体化全个仙界,是仙凡两界大祸害,比之洪水猛兽之流毒更恐怖,因 其极权垄断不只搾出千三亿贱灿,茹毛饮血,连近邻交往也为削薄。因此树敌甚 众,无奈仙界之民为主各有内争,无馀力制其死命,更恐其恼羞成怒,生出事来, 欲以恩相结,从中分化。

天残、地缺因见当晚珠灵涧有人斗法,默运玄机推算,得知有一件关系毕生 荣辱安危的事,就在不久发生,心中忧急,不得不破例由那未次一坐三百馀年, 不曾离开过的危崖石凹之中飞出,急忙驱逐乌头婆後,接见花无邪。冷冷说道: “明知我师徒不好说话,偏往我门前投到,足见胆识过人。你所取禅经,我并还 可助你一臂。不过,我二人恩怨分明,助人须有酬报。那存放贝叶的金箧之内, 有一件佛门至宝,如肯借我一用,你便可安心下手。不论有多厉害的对头与你作 梗,均由我师徒应付。我事一完,立即还你。此系彼此有益之事。我师徒素不勉 强人,时尚未至,也无须马上回话。下手前三日,来此一行,我便可为你安排, 使你专心按照禁图取宝,决无他虑了。”

阴魔先天法体附上花无邪阴窍内,知两魔君窥觊经碑内贝叶灵符,用以压倒 轩辕老怪,夺魔宫大权,回头重走剥削歪经老路。人不自私,天诛地灭。身为血 魔门主的阴魔自然为血魔门利益著眼。不拨得高层斗致同归於尽,血魔门岂能独 揽魔宫大权,就於花无邪阴窍内骚扰神智。

花无邪知道对方一向自大,以其神通广大,怎麽会自贬身价,向一後辈借宝? 贝叶禅经箧内是何法宝,他们竟会如此需要,本来不敢拒绝,却给阴魔弄得心烦 意乱。略一犹豫,天残、地缺却已闭目入定。阴魔却知魔宫火拼已经发生,天残、 地缺两魔君已急忙遁回魔宫亲自指挥,根本再无馀力理会花无邪。花无邪身在虎 穴,惧怕主人的喜怒无常,便在侧恭敬侍立,以待回醒。

天残、地缺两魔君有大嵬山青玕谷关系,号称仙际派,长期与阶级敌人称兄 道弟,为党内权争及媚敌求存,其卖宫卖党陷害同僚的恶行数之不尽。阴魔以其 先天真气内外探求,搜来足有一大箱,经由史春蛾交付病号魔君揭发。病号魔君 知人在主宫,是天残魔君势力范围,自身难保,必先遁回南方宫,才能进可以攻, 退可以守,要是保不住性命,天大事件也无从揭发。

可惜任是天才战魔也抗不过病体缠绵,多年都在告病,长日深居黑房休养, 唯一与外界联系的是那些不断传来传去的飞剑传书,只能不厌其烦地看著极其乏 味的内容,从那里发现政治的冷暖阴晴,在那里比赛地位的高低和精明的程度, 从每一条批示里寻找权力变化的蛛丝马迹。身边就是缺乏人的牢靠。一旦事件发 展到身边来,才知这副宫主储君是如此虚浮缥缈。存留天残、地缺的罪证的秘密 竟也由贴身侍卫长透露给天残魔君。

天残、地缺也早已圈著病号魔君的死穴,撒网团围,得讯立即下格杀令。这 死穴就是病号魔君之子,邋蜾狂鬾. 此子承受老父天赋,太识干戈了,知天灿魔 君不灭,以此极权垄断的制度,魔宫必为和稀泥魔法所聚的贪赃枉法所毁。可惜 仍是老父一样,是不懂事的娃娃。於豺狼堆中,毫无自己斑底,竟莽然参与武起 义工程,堕入天残魔君圈套。那些最慷慨激昂却又行动卸膊的踊跃份子全是天残 魔君调派的细作。如此干戈,哪能不死。

正是攻敌所必救,套上篡夺大罪,更是孤身入伏,有理也讲不清,何况那肯 容许讲理。病号魔君的飞叉专戟给副司驶拖延一下,南方宫归路已断,不得不火 速西遁,一绺叉火流烟飞越二万里,竟无个落遁处。各分宫依本子办事,停止了 一切飞遁,连个宽容从权也不干。病号魔君才知副宫主储君竟是无权下令。

阴魔导演斗蟋蟀,当然不任病号魔君败亡,以先天法身隐去叉火流烟,导飞 叉专戟潜入博克大阪羊角岭向许陶求助。本来只要甩脱踪迹,潜回南方分宫可就 容易之极,无奈病号魔君病体只能幽居暗室,与世隔绝,莫说野心,连仁心也付 之缺虞,而爱子入了圈套,难有翻身机会,於是心灰意冷,把飞叉遁戟换上几个 替死鬼,将之残毁。交与阴魔冯吾亲笔书函印信,向轩辕老怪交代。

轩辕老怪本来就不信病号魔君篡逆,拒绝天残魔君共主指挥,收得阴魔冯吾 秘密入见,才知处境之岌岌可危。众冤衰所惧惮的只是那天才魔将,比兵力可就 以倍数计,稳操胜券。从此轩辕老怪的氓主专政一方已是大弱势,驱除不了老冤 衰造反的梦魇,感觉非常无助,只能如童婴般闹情绪。在生与被杀的三岔口上, 才肯做傀儡,除了借仙界巡警灵峤宫阻吓老冤衰造反外,别无他途,只得低首下 心,求取灵峤宫外援。

此时,叶缤施展《灭魔宝籙》的降魔色相,其性感风情诱动赤杖仙童的欲火, 辅以阴阳叟的阴阳天书中《隔体采补》大法,补天心环阴气伤阳的缺陷,不经性 器官接触,使天阉的赤杖仙童得到性趣的满足。

赤杖仙童无限满足後,喟然长叹,哀道:“可恨不能带你回灵峤宫,朝夕享 受。”

叶缤哂笑道:“通天教主不也是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你们这些玄门正 宗,偏偏弄个丑闻的花样,若十恶不赦,要追回道行,万劫不复。两情相悦就必 是间谍套秘?如此穿凿附会,就是自欺欺人。根本所谓民为主,任谁也知是个骗 局,还不是宝大气粗的元灵,靠收购合并壮大,威胁修士,进而修士,宝灵勾结, 剥夺灵气?到头来,修士受制,羊肉吃不了多少,担当骂名,那似魔徒逍遥自在, 垄断法灵,为所欲为。”

赤杖仙童那有不知权力的滋味,与众师妹暗中争得头崩额裂,分为鹰派、鸽 派,可恨的就不能如共工魔教及以坷烂经篡夺复制人神系之名的漪澌澜教,草菅 人命,又不甘招认无能,更不能自白野心,转而激昂宣称:“这就是道魔死仇的 基本所在。轩辕老怪弄个贱灵大翻身魔法,残害道统制度,垄断善信生计,践踏 得千三亿善信无可更贱,暴劫宝灵。灵峤宫的使命,就是铲除魔教,势不两立, 根绝暴力。”

叶缤笑道:“法宝本来就是暴力。也不过大霸欺细霸,贼喊捉贼。你们放宝 灵去刮,由道法掩饰,为宝灵服务。魔教是以魔法直接去刮,赶绝宝灵,所以是 势不两立。围堵令法权更集中在寡头之手。依天地准则,越寡越贵而越众越贱, 那些贱灵已贫瘠无质,全都生不如灭,悍不畏死,更令仙凡饱受威胁。要干涉, 却是出师无名。巧言诡辩,莫善於冯吾。可惜他不敢见你。”

赤杖仙童也颇精明,沉稳的望入叶缤眼神,道:“他不是自称灵峤宫特使吗? 灵峤宫从未表态。你这样说,是他对你道白是冒充的吧。”

叶缤道:“要是他能助你沟通魔教,你肯揭过这回事吗?”

赤杖仙童叹道:“那要看效果如何了。他确实神出鬼没,寻他甚难,你能令 他现身吗?”

邻室却响起清亮长笑,道:“助你成事,也无须现身的。当初只因出身处难 以宣扬,信口胡吹,竟然闹得天下皆知,不得不冒充下去。要名正言顺,现在就 是机会。魔教本是天残做主的。败退後,给轩辕老怪弄个扩大遵守义理,把教主 位夺了去,一直明争暗斗,扮尽笑面。病号魔君丧命,轩辕老怪顿失凭藉,必为 天灿魔君所宰,送来天残地缺两魔君罪证一箱,及亲笔求助法简。只要灵峤、轩 辕两宫建交,即可如当年哈哈老怪得奉太乙祖师之名,贵宫可名正言顺,屏除兀 南老怪插手,匡济神州。”

灵峤宫自然倾向支持,赤仗仙童先在乌牙洞上空现身围堵,压制天残地缺, 莫使蠢动。也没用以伐罪,却勒索地缺魔君不得不送出特权。其徒子徒孙也极尽 卑躬屈膝,却指使文丑魔奴臭骂灵峤宫。

天残魔君失去病号魔君影迹,可就如被埋入万载寒冰。那篡逆罪名不受轩辕 老怪认可,其擅自罗织,诬诋反坐之罪足以受诛魂之刑,莫说通敌卖宫之无数罪 证。诱不回飞叉戟遁,接到传来病号魔君死讯,却急得嚎啕大哭,为的是罪证的 失落。其後仍在大堂三天三夜没有睡觉,担心的不是兵变。若真是逆变,元凶已 逃,危机已过,那还需不眠不休?也不敢求取病号魔君遗体、遗物和飞叉遁戟残 骸,怕罪证曝光。

天灿魔君受到赤仗仙童的威吓,慌忙把珠灵涧云屏移过来。直是惊惶过度, 神弱体虚,给阴魔先天真气引入癌魔,终於为癌魔所害,临灭还怕通番卖宫罪行 东窗事发,自爆屍骸化微尘,逃避鞭屍之劫。此时此境那还理会得花无邪。

花无邪在小窟中等得心惊肉跳,才见左侧有人影一闪,忽现出一个黄衣怪徒。 那是阴魔改头换面化粧一下,扮作黄衣怪徒,引花无邪往半里外另一设备整齐的 石洞,本想奸她一个透彻玲珑。不幸收得鲧珠严人英紧急传讯,说是与六矮竟被 元磁真气吸住,扯往南极子午线去。阴魔无奈一闪飞逝,任花无邪逃离魔掌,出 洞而去。

珠灵涧上云屏忽隐,尹松云便往乌牙洞飞去,见花无邪由崖凹中走出。二人 会合,仗著天蝉灵叶同隐身形,连越过沿途禁网,飞了回去。李洪、龙娃也飞到。 花无邪见李洪小小年纪,如此神通,更为惊奇,赞佩不置。 ---------- 第百七十三节子午死线

七矮远征南疆,甄氏兄弟为七煞乌灵毒刀所伤,虽有灵药续肢驱毒,却非冷 云丹不能根除。因陷空老祖曾以灵药悬赏诛杀叛徒郑元规,於是七矮持功,远赴 北极求取。干神蛛也要随去。众人飞行神速,不消一日,已飞入北极冰洋,玄冥 界天限严关已将在望。当日离去时,已知陷空老祖不特行法封闭了神峰下面出口 的晶壁,连那条震源通路也被隔断。又以霜华宫设有法坛,按照一元五宫,略一 转动,两三千里外人物往来,纤微悉睹。为求慎密,索性连玄冥界神峰天险都不 去犯它,以为轻车熟路,径由上次斗白熊的冰洋海岸,顺地底穿行入内。

前进才只三数百里,忽见地底震脉甚多,道路分歧,与上次迥不相同,前行 处不是道路毫无,便是曲径弯环,形如螺旋。最後竟绕回到了原处。因未见什麽 法力阻隔,料知通路已经堵塞,决计由南海双童师徒三人用地行法当先开路,众 人跟在後面直穿过去。

石完童心好胜,仗著身秉灵石精气而生,穿山透石,如鱼游水,竟与乃师抢 先飞驶,卖弄他的天赋本能与家传独门神通。正走间,石完猛瞥见迎面一片寒碧 光华突然飞涌,一股奇冷之气扑上身来,不由机伶伶打了一个寒战。鲧珠严人英 心灵上忽起警兆,见石完已将碧光引发,即扬出一片道光,金霞电也似急飞将出 去,挡向前面。石完也飞退回来,往地底深处穿去。众人跟踪而下。干神蛛也发 出大片灰色的光网,护往上面,断後同行。

众人应变极速,刚刚下落丈许,那寒碧光华随著道光一撤,已和电一般快, 由头上入口潮涌而过,後面更夹著许多银电般亮的针芒,耳间爆音轰轰,宛如密 雷。如非道光盖住穴口,定被跟踪追来。等众人下降了数十丈,上面碧光方始过 完。隐闻雷声猛烈,朝前面来路响去,一晃响出多远,不时听到几声极沉闷的巨 震,地底好似波浪起伏一般,不住晃荡。

众人知是陷空岛主的冷燄寒雷,乃万年前寒毒之气所积精英凝炼而成,比上 次在战门灵癸殿所遇阴毒得多,威力至大。一经爆发,对面撞上,哪怕一座钢山 也成粉碎,抗力越大,它也越凶。最厉害的是见缝就钻,无孔不入。遇到阻碍便 接连爆发,生生不已,定使那一带千百里方圆,数十百丈深厚的地面,被整个揭 去,震裂成一个大洞。从此当地冰坚胜铁,终年笼罩著数十百丈高的一团冷雾, 变成奇寒之地,任何生物不能走近一步。至少经过数十年,才能逐渐减退。端的 厉害猛烈已极,可是设伏并非容易,不是当时便可施为。

众人深入地底三百馀丈,才听得雷声远在千里左近揭地而出,向空爆散。意 料再下数百丈,便入海底平面之下七十馀丈的地层深处,不为霜华宫所查看得出, 可是已将临近地肺,所过之处,其热如焚。众人为想考验功力,只驾遁光,未用 法宝防身。

先是地层土色随同下降之势变异,气味窒息难闻。众人便把七窍闭住,以本 身真气运行全身,不再呼吸,还不妨事。降至五六百丈以後,泥上渐软,地气越 热,便与寻常天热不同,另具一种况味,彷佛人在一座蒸笼之内,难受已极。等 到降近地肺,改作平面飞行,不特热气加重,而且不是一片沸浆熔液阻路,便是 遇到凝结数十里方圆大团晴绿色的地火,人行其中,宛如由火海熔炉之内通过。

更有阴风刺骨,黑水毒烟横亘前路,到处皆是,此去彼来。

还未进到最深之处,易氏弟兄首先忍耐不住,便将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取出, 藏身其内,向众招手。金蝉看出众人多半不耐,忙喝止道:“此宝通行地底,响 声太大,难免不被对方惊觉,如何能用?”

随说手往胸前一按,玉虎立即离身飞出,晃眼暴胀,长约三丈。众人各纵遁 光,随同附在玉虎身上。易氏弟兄忙将神梭收去。石生把手一指,那金霞再飞向 玉虎之上。鲧珠严人英也忙将道光放出,护住前面甄氏师徒三人。如非几件至宝 奇珍可以防身,不畏地水火风之险,照样也过不去。

只见道光护住一道墨绿色的光华与两道白光,金碧交辉,虹惊电舞,当先开 路,一同向前飞驰。後面一片山形金光,笼罩著一个银光闪闪的玉虎,涌起十丈 祥霞,无穷灵雨,缤纷五色,电漩星飞,朝前直射,穿行於火海黑波,阴风毒烟 之中。所过之处,冲荡起千重火衖,百丈玄云,毒烟滚滚,阴风怒号。

走了一会,忽见前面地层土色如雪,甚是乾净,地水火风已不再见。知道陷 空岛绣琼源方圆三千里内天生灵境转眼必要到达。寻到陷空岛最深的海眼附近, 听出海声,便升出地面。正是绣琼源旧游之地。

忽见一道寒光白如银电,由陷空岛隔著海面飞来,晃眼落下,现出两个道童, 项围云肩,身穿形若冰纨的短衣短裤,四肢半裸,面白如玉,相貌俊美,骨秀神 清,浑身上下宛如冰玉搓成,年若十三四岁。与干神蛛相见,神色似有深交,正 是岛主再传徒孙寒光、玄玉二童。

猛听远远一声大震,好似崩山之声。跟著便有一道奇亮无比银光,在遥天空 际闪了一下。二童面上立现惊异之容,同向众人使一眼色,大声喝道:“欲用我 师租秘炼的冷云丹化尽邪毒,来此求讨,事情又为诛杀本岛叛徒郑元规而起,如 若来时向玄冥界通诚叩关求见,一过玄冥界,师祖自会命人接待。偏要胆大妄为, 仗恃地行之术,由地层之下私越禁地,已属无理欺人。姑念後辈年幼无知,不与 计较。但想求讨灵药,却无如此容易。昔年三样灵药,现同放在霜华宫後地底地 璇宫内。你们既然法力甚高,飞入禁地,目中无人,只管前往盗取。那地璇宫挨 近地轴最深之处,相隔海底千四百四十九丈零六寸,更有许多埋伏,你们只可见 机逃避,切勿自恃,以免取祸。话说在先,凭你们的运气吧。”

二童口内说话,所著冰纨短衣前胸,接连现出好些字迹:“那地璇宫邻近地 轴,与南极子午线遥遥斜对,按照天星缠度建成,其中途径回环往复,密如蛛网, 宛如缩小的一个天体,到处均有禁制埋伏,神妙无穷,威力绝大。一旦进入七星 环死地,全宫禁制必生变化,日月七星连同五行妙用齐发威力。过七日之後,所 经途径宫室,不是化成一段极长大的坚钢,便是化成无量火燄熔汁,逐渐凝成其 热无比的胶质,将人埋藏在内。再要误走日、月两宫,一个是日轮压顶,发出万 道金光,比烈火还热千万倍的热力,将人化成一缕青烟消灭;一个是一团暗影压 向头上,当时奇寒透体,毒火烧心,寒热交作,同时似有几千万斤压力,将人吸 人暗影之中,气闭身死。当地乃北极天枢与地轴中心奥区,本来具有地利天机、 阴阳五行生克妙用,并非全由法力使然。到了地璇宫中,如果迷路或是遇险,须 记准五宫五行方位。不管沿途歧路多少,只照右转三丈六尺,左退两丈一尺,照 长圆形往前走去。如见黑色六角小亭,便是金宫顶上。由亭中地洞下去,便是藏 丹之地。我二人也不深知底细,但知此金宫正亭下面有一甬道,如能下去,寻著 道路,可以脱险。届时必被一块极厚的玄晶封闭堵塞,前听师祖说起,下面便是 地轴入口。”

那字迹随现随隐,现完,话也说完。众人上次来时,灵威叟曾说有迷宫疑阵, 共有周天三百六十五个门户,为岛宫第一难关,因已移往他处,不曾见到。二童 所说地璇宫,必是指此而言,谁知还有七星五行之险。因知主人性情刚愎,言出 必践,永不更改,已经激怒,求告无益,徒自取辱,乐得大方应诺。金蝉想了一 想,当先答道:“烦劳二位道友转告岛主,岛主既然见怪,我等身属後辈,不敢 多言,自取愆尤,只得遵命而行。尚望指点地璇宫所在之地,引往入口,以免妄 自走入,得罪左右,负罪不起。”

二童答道:“家师祖原命我二人领路。只是前途另有危机,遇时难免受制, 特赠神雷三粒,以备缓急之需。另外还有神香七枝,须用三昧真火方能点燃。此 是千万年前天龙毒涎,与千百种异香灵木合炼而成,任何海中精怪一闻此香,立 生妙用。今赠七位道友人备一技,前途兴许有用处,也未可知。”

众人忽听这等说法,心想:“主人既然有心为难,如何又肯赠这两样法宝?

行事矛盾,令人莫测。“

便笑问:“此香有何妙用?”

二童笑答:“师祖传命如此,我们也不深知。道友请收此宝同行吧。”

那神雷乃是三粒墨色晶珠,虽然透明,并无光泽,看去毫不起眼,拿在手里, 却是沉重非常。那七枝毒龙香几长二尺,粗约寸许,看去彷佛六角形的尖头乌木 棒,其坚如钢,又黑又亮。二童便叫七矮人佩一枝,插在背後备用。金、石等六 矮如言斜插背上。鲧珠严人英只是元神化身,肉体可有可无,不怕遇险,有意转 赠石完。

玄玉笑道:“这小黑鬼法宝功力不如你们,如说此行,他和那丑鬼却是别有 专长。休看你道法虚无,到时定力稍差,如无此香,便难保不吃亏呢。”

寒光看了玄玉一眼,说道:“玄弟如何随便说话?你就知无此定力麽?”

玄玉便不再说。但才说不深知,却又说得如斯玄奥,词色直是可疑。那三粒 神雷应由一人应用,便由金蝉收去。

二童随带众人凌波逆流而渡,往陷空岛上飞去。由岛中央万年寒铁所建仰盂 形的铁城中心,直降下去,深达三百多丈,方始到地,乃是大片水晶铺成的一座 广场,大约十里方圆,其高八九十丈,用六根粗约十抱晶柱支住。除通向上面一 段外,顶上也是水晶铺成,精光灿烂,耀眼生辉,迥非旧游之地。那广场尽头, 远看也是一片晶壁,及至走近一看,竟是极深厚的海水,因受仙法禁制,成了大 片冰墙,望若晶壁。

二童先领众人由南而北,将到尽头,忽然转身立定,说道:“此是地璇宫的 上面,这片广场乃此宫总图。我弟兄实秉万年寒冰精气而生,只因身负奇寒之气, 任何母体俱难投胎,不等降生,亲母必死。只有冰蚕、温玉可以助我二人转劫成 道。祖师曾许诺我二人,遇到友人持有这类至宝,便可任意行事,纵犯本岛规令, 只要不过分,也免责罚。此二宝又全在贵派门下,正可借题,略为尽心。等我现 出总图,诸位道友道法高深,当能看出天星缠度与阴阳两仪上下相生,七宫五行 之妙。固然天枢、地轴玄机微奥,变化无穷,仍在诸位临机应变,随时警悟,不 是一看即可全解,但到底不无小补,所望留意才好。”

说罢,将手一指,立有一个形如罗盘的碧玉冒出地上,大约三尺。离盘寸许, 悬著大小七根铁针。二童手伸盘内,分朝第二、第四两针微微一拨,针头上立时 射出一青一白两股细才如指的精芒,长约丈许,到了前面,互相激撞,一闪即灭。 紧跟著,轰的一声巨震,广场上六根金柱齐射毫光,同时转动,电也似旋将起来。 约有盏茶光景,忽然隐去。

前面大片水晶地面已全不见,四外青气混茫,当中裹著一个略带长圆不甚整 齐的大球,正在徐徐转动。气层中隐现著好些脉络,密如蛛网,更有无量大小星 光明灭闪动,小的几如微尘,不是寻常目力所能发现。南、北两端各有一道光线, 绕向上面圆球之上。光并不强,好似一青一白两股光气,互相接触以後,合而为 一,颜色却不相混。再由中心聚点,向两旁各射出一片奇光,形态各殊,变幻不 同。

众人知道此是宙极缩影。刚刚悟出一点地轴、天枢妙用,球上缠度还未看清, 忽听远远金钟响动之声。二童慌道:“师祖升座,我二人必须前往。下面便是地 璇宫入口,请快走吧,恕不奉陪了。”

说罢,圆球忽隐,广场并不复原,当中现出一个井形大洞,黑沉沉看不见底。 二童面上更形惊慌,双双往上面来路飞去。金、石二人运用慧目一看,底层暗影 中似有一团亮光,停住不动,上下相隔约有三四百丈,便戒备著往下飞落。沿途 并无阻碍,只觉气太浓重,如行大雾之中,如换常人,必难呼吸,别的并无异状。

晃眼到地一看,那发光所在,乃是一个六角形的洞门,作斜坡形,好似半个 圆球平置地上,正面开著一个孔洞。来路天井已然不见,上空四外一片沉冥,雾 气浓密,其黑如漆。用尽慧目法眼,也看不到一点物事,也不见有宫殿影子。那 光便自洞中发出,也是一片茫茫,依稀只辨出一点甬道影子。休说归路已断,其 势也无中途退出之理,只得试探著往里缓缓飞入。

进约数丈,光气忽隐,偶然回顾来路,门也不见,後面也化成一条又弯又斜 的极长甬道。众人飞行神速,顺甬道走去。一晃飞出数百里。刚觉出甬道奇长, 前面忽现出七条歧路,参差分列,都是静悄悄的。金蝉等近年已通晓七宫五星两 仪运行之妙;先前二童洩机,知道此是七星环入口,内中金、日两宫通路最为厉 害,必须避开,寻找土、木二宫入口,比较减少危害。

忽见第七条歧径上黄尘滚滚,互相磨荡,发出一种极洪烈的巨声。遥望门内 无量数的火星互相激撞爆发,密如雨雹,势甚惊人。断定此是土宫入口,看去虽 然猛烈,比较下馀六宫威力要差得多。众人纵起遁光,往里飞进。觉著尘沙火星, 越往前越密,威势越大。仗著各人均有法宝防身,鲧珠严人英更放道光护住,众 人一同急进,居然通行无阻。

方想七宫虽然通连,本身各有缠度,可通中枢要地,至二童所说的六角黑色 小亭,取得灵药。哪知飞不多远,忽到尽头,壁坚如钢,非金非石,同时尘沙火 星全数歛去。先看总图又未记全,急切间想不出如何走法。回头一看,左右两侧 均现出不少通路。没奈何,只得选中一条较小的甬道,往前走去。行约里许,看 见前面似有一座金亭。大约二十多丈。那亭中高起,每面各有一条极长甬道通连, 内有两条最大。

转瞬间,东首甬道不见。现出一个极大日轮,发出万道金光,由远而近电驶 飞来,老远便觉奇热无比,灼人如焚,任何火力也无此强烈。众人虽是法力高强, 还有至宝防身,也几乎烤得透不过气来。知是误走日宫,不禁大惊,纷往来路退 回。总算飞遁神速,只听轰轰隆隆,一片霹雳之声,那日轮直似一个极大的火球, 已穿亭而过。那亭立时不见,变成一片金壁。

众人心神乍定,一看地形又变,歧径更多,无所适从。还未看清方向,对面 又有一片黑影冷气缓缓飞来。恐是二童所说月影,忙即退入别路。忽听石完大声 喜唤:“师父、师伯快来!我能开路了。”

原来石完退得迟了一步,黑影冷气来势较缓,见左手一条极长的甬道,倏地 涌起一片黄尘,紧跟著又变成一片墙壁,挡住前面。心中一动,不再随众退下, 径往左侧刚变出来的墙上行法撞去,果然石质坚硬非常。这一冲,土宫妙用已被 引发。石完一经试出真相,不特未退,反用家传法力将那墙壁裂口制住,不能生 出变化。同时闻得风、雷、水、火夹著各种极猛烈的异声,万籁齐鸣,上下四外 一起震动。全甬道也不住摇撼,彷佛海啸山崩,就要爆发情景。

诸人知道宫中妙用埋伏,已被石完触动,前面石壁必是入口,由此悟彻玄机。 知石完地遁由於天赋与祖父母的独门传授,具有专长,便令他当先开路。刚刚穿 入石中不过数丈,方才风、雷、水、火各种爆震之声忽然停止,石却深厚得出奇。 当石完刚刚冲过,上下四外直似极浓厚的胶质,随分随合,向人涌到,身後立即 填满,坚如钢铁,如非道光抵御,後面两人即被埋藏在内。

金蝉看出情势危急,便令易鼎、易震将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取出,化成一条两 头尖的梭舟。众人藏在里面,各将法宝、飞剑放出,护住四面。试一冲行,竟比 石完开路还慢。没奈何,只得仍命石完开路,众人驾著神梭尾随在後,向前冲去。 所过之处,只见金光电闪,霞彩飞腾,上下四外的石浆狂涛全被排荡开去。虽然 神梭一过,後面仍旧合拢,比较先前却好许多。四边压力为宝光所阻,石完走起 来也较先前容易了些。

似这样,也不知飞行了多少时候。众人见前途漫无止境,又觉著所行之路迂 回往复,并非直路,要是朝前直穿,总有穿通之时。不料费尽心力,不能如意, 非顺石性,不能通过。只知顺路穿行,早分不出东西南北。走著走著,方觉石质 逐渐松软。石完在墨绿光笼罩之下,奋力往前一冲,众人紧随在後,猛觉身外一 轻,前面已变作一片极浓厚的黄影。晃眼冲将出去,面前黄尘滚滚,星沙飞舞, 正似潮水一般退去,一闪不见,来路只是一堵石壁,知道已将土宫走完。

除来路外,歧径纵横交错,蜿蜒回环,密如蛛网,望去甚远,尽头处各有门 户。可是一经走动,险阻横生,除开来路短短四五丈地面一段死甬道外,任走何 路均有埋伏。不是金刀水火突然怒涌,便是风雷爆发,霹雳横飞。更有五行神雷, 连同五色光柱,各像本形,互相生化,夹攻上来,一个退避不及,几乎便为所困。 幸而始终合在一起,不曾走单,方得保全。但也是动辄得咎。每经变故,地形必 变,所现甬道更多。

依二童所说,众人往右边一条甬道走进三丈六尺,果然发现左面有一往後退 的甬道,故作不知,仍往前走去,待前面埋伏发动,然後装作慌不择路,往那甬 道退回。到了两丈一尺左侧,又一甬道形如鹿角。仍照前触动埋伏,才退回来, 改走进去,果然无事。料定不虚,只恐二童负过,一路做作,经过七八次之後, 方始装作悟出玄机,往前飞驰,也未再遇丝毫阻碍。发现沿途所经,是个长圆形 的螺旋缠道,由外而内,圈子越来越小,所经道路竟达三百六十五条之多。便见 黑亭当路,其高九丈,大约亩许,正中心果有圆形地洞。

金蝉沿途行来,已觉越走地势越低,估计离上面海底少说也在千丈以上。亭 心地洞深三四百丈,知道下面必与地轴相连。再要深入,必然走近两极通连的子 午线内。众人法宝,除玉虎、两戒牌、火龙钗、神木剑外,无一样不是五金之质, 或将元磁真气引发。

快要落地,便见一道青光拥著一个红矮胖老头,正是灵威叟,手里拿著一个 小晶瓶,一个内贮灵丹的玉盒,上前递过,朝著众人把手一拱,一言未发,便迎 头飞过,往上升去。

亭下面形势长圆,一头大,一头小,并不凹凸,不是纯圆。那甬道入口,在 横面之北作三角形,大约三丈。但只一块银色,光可鉴人,不知底细,绝看不出 那是甬道的入口。众人刚刚走到,便听上面万籁怒号,震耳欲聋,比初入土宫所 闻更要猛烈得多。

石完冒冒失失便冲过去。只见墨绿光华刚刚撞进壁内,那块玄晶也即变成一 股奇亮若电的银色光气,壁上银光若箭,暴雨一般相对飞射,亭上面的五行神雷 也似排山倒海一般快要涌到,下面立生反应,上下四外一齐震动,晃眼化成一片 光海。众人猛觉奇寒侵骨,几乎血脉皆凝,快要冻僵。银光中又飞出一蓬淡青色 的寒星,这才看出那玄晶竟是万载玄冰所结精英,寒星更是厉害。

干神蛛扬出一片灰白光网飞向前面,将那一蓬寒星兜住,不令喷出。全室除 甬道入口这一片外,都在灵光箭雨纷射之下,鲧珠严人英用道光抵御,众人也无 法前进。干神蛛不由情急,自言自语道:“你不趁此时进攻,我将来如何向人求 告?就现原形,有甚相干,谁还不知道麽?”

果然话未说完,胸前现出一个大白蜘蛛。前时所见,只是神态生动,若隐若 现的蜘蛛影子。这时却是全身毕现,离人飞起,只见那蜘蛛形如人面,狞恶非常, 通体灰白,六脚长毛如针,一双火眼其红如血,凹鼻方口,上下各有两枚利齿。 一现形,便由肚脐眼内射出一股白气,光网立即加厚。同时嘴里喷出一个血色火 球。对面银光寒星虽被网住,仍在冲突飞舞,毫未减退,至被血色火球由光网中 心穿出,才立时爆散,化成一片火云,只一闪,便连光网带银光寒星全都消灭。 蜘蛛也已不见。面前立现出一个三角甬道,石完也由里面迎出,嚷道:“我出生 以来头一次遇到这样奇冷,差点没有把我冻死。”

就在这略一停顿的工夫,上面五行神雷全数爆发,甬道全被填满,随见一股 五色变幻的精光,前头各色火花乱爆,发出连珠霹雳,狂潮也似朝众人涌来。鲧 珠严人英殿後,忙用道光挡了一挡,方觉力大异常,从来未有,猛瞥见五色精光 齐射中心,互相一撞。跟著便是惊天动地一声大震,威力加倍猛烈,道光竟被荡 退。心灵上忽生警兆,忙大声急喊:“大家快走!我支持不住了。”

这时雷声更密,千百团五色火花随同霹雳之声纷纷爆射,宛如百万天鼓,一 齐怒擂。众人虽听不出说些什麽,也料似不妙,无法再相问答,各纵遁光,联合 一起,朝前飞去,後面神雷也飞驰追来。那甬道作圆弧形,往下弯去。後退无路, 众人只得飞向前去,也不知飞出多远,甬道渐渐缩小,最前面只有丈许方圆,看 去深黑异常。後面的五行神雷虽然已经退去,四外却是静荡荡的,黑暗异常,雾 气浓密。那麽强的宝光,只能照出七八丈远近。

众人见神雷收得奇特,意欲回看。哪知才一举步,便觉潜力阻路,重如山岳, 寸步难行。如往去路飞行,却是轻快异常。惟恐强行回冲,引发神雷,又入危境。 互一商议,认为主人已将灵药交付,更无再用深机密阱苦苦为难之理。既有道路, 总可通行,索性前飞,看到尽头是何景象,只觉得越往前飞越快,好似不用飞遁, 也能照样前进。

那甬道已然不见,上下四外暗沉沉一片混茫,以金、石二人目力,竟看不出 前面景物。不知神雷退时人已深入地轴,为前面元磁真气所吸,所行却是正中央 略作弧形的一条直线,毫不偏倚。前进固是轻快无比,後退却是有不可思议的绝 大阻力,不能倒退一步,成了有进无退之势,除照地轴中心飞驰前进而外,连往 两旁移动,稍改方向,都办不到。

甄艮、甄兑首先惊觉,跟著金蝉也已醒悟。众人已被两极元磁真气吸住,如 非深入地肺之内,为太火所化,形神皆灭;便是由地窍中穿出,走向去往南极的 子午线上。互相一说,全都惊慌起来,惊动了那正在安排淫噬花无邪的阴魔。 ---------- 第百七十四节精怪回乡

阴魔不受五行物质拘限,依鲧珠元神所经历,黑亭下只有入子午线这唯一通 道。晶壁就是封口,只冰蚕或温玉能解,而不牵引神雷,发动元磁真气。这是纯 粹一个预谋。大白蛛强硬攻开晶壁,弄至要面对元磁引力,就必需要有祭品隔离 元磁真气。

再神光描扫,七矮身後竟附牵著大群海怪,由黑龙带领,在寒霙团罩中,利 用七矮卸减元磁吸力。依附干神蛛的大白蛛竟与随後的黑龙互通声气,基因似是 同一源流。看来甄氏兄弟不受伤,也必被引导前来。

子午线贯穿地心,竟是太火的空隙。阴魔细探太火躔度,竟是大地春分线跨 越黄道另一宫之际,太火隔离子午线外,方可通行。精研太火躔度的变化,那轨 迹竟有点似曾相识。搜索枯肠竟是与少虚宝册最後一章雷同。郑元规这叛徒可不 是外传的简单,必是为少虚宝册而去。所谓诛杀叛徒领赏,却是对少虚宝册绝望, 以替死鬼作开路而矣。

此时七矮众人附身在地轴中枢,地体下层之外,被两极元磁真力吸住,上下 四面均有极浓厚的混元真气裹紧,只当中子午线可以通行无阻,左右移动,固然 不能,什麽也看不见除越飞越快而外,别无所苦,也不见有什异兆。太火焚身之 险虽可免去,但那南极尽头的宇宙磁光威力之大,不可思议,多高法力也禁受不 住,到时如何抵御?

金蝉却想起仙示偈语微奥,几经玉清大师、邓八姑猜详,好似真正洞府似在 海外两极处。照著目前形势,好些俱已应验。众人听金蝉一说,全都胆壮,忧虑 全消,高兴起来。法力虽高,仍是少年心性,反嫌飞行子午线上黑暗奇闷,巴不 得早到尽头,见个分晓,一点不知厉害。这一心急赶路,飞行更快,端的比电还 急,朝前射去。

众人只觉飞行之快,从来所无,也不知飞行了多远,飞了多少时候,忽然发 现前面微微有了一片亮光。众人以为快要到达,心中一喜,猛觉身上奇热,吸力 倏地加增,前面只是一大片灰白色光影。猛瞥见灰白光影中现出一个黑点,并无 光华,发出无量芒雨,作六角形往外四射,吸力又复加强好多倍。众人身子竟如 一群陨星,往前飞投下去。

那黑影便是大气之母,阴阳二气正在互为消长。所见灰白极光并非实物,乃 是气母与元磁精气分合聚散之间发出来的虚影回光。阴疑於阳必战,此正是极光 出现以前应有现象。黑影一散,极光立现。於阳极阴生之际,那热力竟比寻常烈 火加增到几千万倍,而且吸力大得出奇,不论宇宙间任何物质,稍为挨近,便自 消灭,化为乌有。众人已经将近死圈边界,形势危险万分,一点还不知道。

那六角黑影突然暴胀,四边齐射墨色精芒,当中空现一点红色,其赤如血, 晃眼加大,热气同时增加百倍。如换常人,早在半途热死,也绝不会飞得这麽近。 众人本就热得难耐,哪经得住热力暴加。又看出黑影红星威力猛烈,不近前已热 得五内如焚,透不出气,再如飞近,焉有幸理?因觉这等突发奇热,从来未有, 金蝉已早将玉虎放出,也只觉对面吸力减少一点,仍然抵御不住奇热,身子又被 吸住,无法停止回退。

少虚宝册之道就是持盈趋虚,顺子午变化的轨迹弧送,其偏虽少,却处处蹈 其接合之契机。就在这快入死圈,危机一发之际,众人被导到恰好正子午线侧面, 与来复线交叉之处。那气母元磁精气恰巧由合而分,爆散开来,挨近子午线旁的 极光虚影立即出现,吸力骤减。

本来众人身上飞剑、法宝俱与心身合一,早被元磁真气吸紧,万拉不脱。极 光现时,鲧珠严人英本在断後,受阴魔先天真气贯注,全力发动道光去遮挡热力。 如在先前,此举也只浪费元气,这时却是及时凑巧,而金蝉玉虎不是金铁之质, 具有隔离妙用,於是太阴元磁真气被挡了一下。

众人猛瞥见左侧极光突现,万里长空齐焕精光,霞影千里,瑞彩弥空,壮丽 无伦,俱以为极光原来在彼而不在此。猛又觉出身上一轻,不约而同,纷纷改道 往有极光的地方飞去,於气母扩散包抄未臻合围的刹那,脱身於子午线外。当时 一个寒噤,吸力全消,却由奇热变为奇冷,穿入了南极尽头来复线内,知已脱险。 阴魔松了一口气,念头转向黑龙陷空老祖一伙。

黑龙本是前古毒龙,修炼数千年,功候颇深,老巢就在本海深处,为避妖蚿 残杀,逃亡中土,藏身北极地窍。谋求少虚宝册绝望,趁子午线缠度连线成直之 际,回故乡复辟。本来就精擅玄功,又收服了两个冰魄寒精,不畏太阴元磁真气, 稍有警兆,也可由子午线上遁走。不料大白蛛叛变,致未用所授金蝉之三雷炸抗 气母,扰乱元磁引力。

更因阴魔扫描到秘径一边的来复线处法气隐隐,导少虚躔度入来复线另一边, 黑龙为进来复线秘径的一边而跨子午线,抗拒气母,致元气大伤,精怪也死亡大 半。进入地轴缠道,直达广殿後侧地底深穴,本想偷袭,更落入万载寒蚿的陷阱。 妖蚿早已得大白蛛传讯告密,於深穴出口怖下罗网,众精怪除几个先被神雷打死 之外,全被淫凶诡诈的妖蚿移困入翠峰玉楼之中,供蹂躏淫欲。只等盗去元丹, 吸尽元精,早晚仍作口中之食。

阴魔随後进入殿後,先天真气感应到丝丝频道脉震,追寻到收发源地,竟是 一个闭路磁场,记录下从天外神山之依附天体至司马迁之绝笔。原来天外神山竟 是西牛贺州所尊崇的稗宝所说创世造人的神尊所降临之驻地,造出生命。因为大 地土壤卑劣,弱肉强食,致恐龙独霸,神尊才要照著自己的形像造人,交神使耶 和华管理,是王权神授,设世袭太史官录事传禀。

大地赤道受昂日轨迹引力所摄而臃裂致爆,形成深海。再因昂日绕行南回归 线时最接近大地,引力最强,爆裂处遂偏於大地南半。地心重质涌出发大,致大 地扩大了一倍又半。原来的地壳浮为玄岩地块,向北半迁移。更有黄道周狩,大 地北趋,受紫薇垣所压而凹陷出北冰洋。裂沟日渐成海,远隔天外神山,更有神 山与大地的互动,引汤磁光太火为障,神民不达,弄成太平假像,失疏纠察,世 道日渐崩溃,纵董狐之笔也难达天听。

後世遂有龙蜥畜牲强奸凡妇,诞下刘邦,窃据天子之名,恶奴欺主。恨太史 官之直笔,更忌司马迁之遍寻神山,诬以罪致宫刑,绝神授禀传的基因,通递由 是断绝。其後连天外神山也为畜兽所据,以龙禽奴种为尚,自成一角,人性已难 有幸存空间,却窃称为上流,无时无刻不在勾心斗角,择肥而噬,极尽残虐,却 幻出伪善形象。

因为世人多是看外表,而很少去印证他们的内心,是否由衷之言,是以纵成 〔公众人物〕的两副面孔。达其至厚至黑的《厚而无究其形,黑而无见其色》境 界,使世人皆以其为〈不厚不黑〉的〈无形无色〉形象,才算止境。所以厚黑教 主就教授徒众,把《厚黑学》匿而藏之,必法不传六耳,非子侄不授,形成世家 大族,对外则更对厚黑大加讨伐,才是教徒的登堂入室。

其匿而藏之,就必需靠私隐法罩保护,才能幸存,哪得不对专事跟踪的〈狗 仔队〉法阵恨之刺骨。进而互相掩护,亦可说同流合污,才得永生,达到佛的圆 通。这就是〔空不异色,色不异空〕的现象。整个影像都是同一个色,无比较下, 而日夕视之为常,由此世人之眼,谁能分别黄与白?在暗室中,谁知其光富於蓝 色?

所以对有执著〔正确价值观与道德〕者万不能容。邪正之分本来就是成王败 寇。扫穴犁庭後,由得全胜的有佢讲,无人讲,乜都〔正〕晒。这就是历史。汉 代官方记录不见韩信事迹。其近者,近至轩辕魔宫成立前,也抹煞了北洋系〔维 新〕及〔临时〕两派系的拖著哈哈老怪。太乙混元祖师与白谷逸的达摩系分身成 正反两面,企图在二次群仙大斗剑中,无论那方胜败,也能登上战胜派中,以维 系神州。千古功罪能向谁说,却为白谷逸及轩辕魔宫的刻意烟没。後世又有谁能 知之?

使其知之,必是叫人做佢唔做之事。那就如轩辕老怪的训导,靠天天讲,日 日讲,叫人为留芳百世,一门五杰的家破人亡,死尽死绝,才得踏上其血路,坐 享其成,登上最最最最伟大主席,或民间特首宝座。这就是伪君子的高明处,如 文豪悲士的一句:多少罪恶假伪善之名而行之。小至宗教善堂,也以救济好施之 善名,巧名立目,乘灾趁危,敛财不息。竭泽而渔也不足养其高层,及周济自己 友。魔宫头目更尽括入私囊。却口口声声以民为本,可惜那主持愚弄〔本〕民的 蠢驴奴才却是以能勾搭剥削巨兽为大肆宣扬。

其内外有别,必祸於内。龙的传奴以其淫性而早夭於色欲,致蚿跨龙囚,为 万载寒蚿统领神山,龙子龙孙非是流窜,则必斲丧元阳入妖蚿屄内。黑龙心切族 类,惜乎龙性凶恶阴险,居心残害七矮以图功,反为阴魔所误,危在旦夕。玄霙 精气所结的寒光、玄玉两个冰魄寒精本属气态,斗寒蚿虽力有不逮,却未为所羁, 奉命逃出翠峰玉楼,向七矮求众小仙求助,兼诛大白蛛报仇。

阴魔以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牵绊,利益必有冲 突之处,苟能暂且同路,终必现分歧。更应假手万载寒蚿族灭龙种,才能从妖蚿 手上收回神尊的天外神山。遂追蹑入玄霙所据之隘。

霙气类似影魅,其形体有别於後天五行界结,於常人肉眼中若是气化了的影 像,不反射光粒子,所以必需转化才入得後天五行视野。要修炼成人,先要吸取 日月精华以凝聚成後天五行形态,才算初步入道,已经是非常消耗时间,若无非 常际遇,动辄千年也无所成。

往下的脱胎换骨,要是只靠这一种法方修行想要得成正果的话,纵使几万年 也都不够。必然走上恶魔之途,就是以获取别人的力量供为己用,将采集来的血 肉一点一点的替代抽换成自己身体内的细胞、血肉、骨骼、皮毛,从而凝固自己 的元神,然後再新陈代谢的替换。如此周而复始,修炼得身体越接近完美,法力 也就越强大,但也非数千年不可。

更完美的是撷取人类精髓,所得能量则纯净入格,可自行长育。这种魔物必 须依靠性交以吸取人类身上的精源,是所谓淫魔又称为精魔,通常都有著极为美 丽的外型,更是阴性居多。雄性就先天性能力所限,不易索取到阴精。而天地灵 气更汇聚在精虫里,做成攀龙则成凤,飞上枝头即凤凰;而附凤则只能在鸾带下 随风飘荡而矣。怪不得世道有言: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寒光、玄玉身负奇寒之气,虽然威力绝伦,却接近不得任何人体,不等采撷, 血肉已死僵无用。所以入道千年,於後天五行界结,仍是幼童模样。见先天真气 的气化可互视原来形体,更有他乡遇故知的喜悦。现出的仍是人的形象,却不是 七矮众人眼中的样子。

那是张娇媚绝伦,勾人摄魄之极的俏脸,姿容决不下於倾国尤物。一身薄如 蝉翼的冰纨雾縠全部贴在那成熟美妙的身体上,双峰怒突,蜂腰一握,柔软的小 腹下隐隐露出一抹浓密的黑色。让人一见就欲火暴胀,轻易地勾起男人最原始的 欲望。款款飘近阴魔身前,左右贴迎,更见胸脯起伏,樱唇翕张,充满挑逗和诱 惑,更是惹火撩人之极。美得勾魂慑魄,修长丰满的肉体上的每一寸地方都充盈 著活力和生机,眼中更是时刻带著一种浓浓的春情笑态,有著水汪汪的春情荡漾, 泛著一股从骨子里透出的邪恶和淫荡之色,无论是一举一动,还是一颦一笑,均 具有使人神魂颠倒、心醉意迷的磁性魔力。总是不知觉间就让人欲火暴胀,直想 把她压在身下淫肏.

喉咙里轻轻一声呻吟,声音娇媚无匹,柔腻诱人之极。这种似专门为了勾张 男人上床似的淫媚,骚浪入骨。轻扭著她那惹火动人的胴体,脸上神情似羞似怯, 带著一种若欲火高炽难忍的艳媚淫情,口中还不住发出男女交欢时那种似舒畅似 欢愉的轻哼浪语的呻吟之声,配合著她那绝世的容颜,真是具有惊人的诱惑力。 这种魔功乃是利用女人的身体,由一种奇异的神意操纵,让身体的各种动作荡人 心魄,迷惑别人的心神,轻易地勾起猎物心中最深处最原始的欲望。

在这“天魔舞”的引诱下,阴魔只觉得一股无法抑止的欲火从心头烧起,鼻 息渐粗,呼吸渐喘,要狠狠的蹂躏她俩,以发洩自己那充溢全身的汹涌欲火的冲 动。一时间更左拥右抱,可真极尽温馨,看著蝶舞莺飞,香风团转,二美争先噬 屌,花推卉拥,满眼尽是鲜红豆蔻,软玉乳球,幽香云渗,那能不陶然酩酊。下 更娇屄就屌,却在二雌的推拉互扯中,似是婴唇吮蒂,甫啜即离,更惹得昂屌燥 狂,粘身追逐。纠缠间阴魔血影朦胧,裂化为二,贴背黏合,各具首屌,来一个 平分秋色,无屄落空。寒光、玄玉都只道自己独占鳌头,更喜不自胜,环绕著阴 魔正反两面的赤裸玉影,慢慢地渗入到身体里面去。

低阶的淫兽在吸收人类精气时,只会贪婪的吸光对方每一滴泄出的精液。这 些能量只是猎物原体不到百分之一,更在转化为自己所有之际,受排斥及耗损不 少。因此凡淫兽所经之处,四周都可见到被吸乾精气的人类屍体。它们无法消化 其中大部分的能量之故,也平白浪费了世间许多无辜的生命。

至於高阶的淫魔如寒光、玄玉就不同了。他们所吸收的每一滴精源,能完美 的转化成自己的魔力、能量,而不需要杀害人类,尤其在吸纳时,还会适时给予 对方无比的快感,让他彻底堕落,沈迷其中,心甘情愿的不断奉献出自己能量, 甘之如饴。然後从人体内的根本精源提取一小部分,更让他们很快能够恢复,继 续提供所要的采撷,所以通常需要同时维持跟许很多男人或女人发生关系。由於 这个需要,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善於隐藏伪装,透入猎物体内,,与血影透体有 同类的功能,却未能如血影神光的整个接收。

普一接触,阴魔即觉浑体一震,一股彻冷的极寒气流闪电般从屄穴经屌茎直 掠入心田,高速得叫人无法接受的向全身扩散,揪心裂胆,穿入全身的毛细孔内。 玄霙之寒,任是黑龙有著玄功盖世,也无法抵受那无孔不入的刺骨寒罡,所以将 玄霙育分为二,本是先由其一抽寒留热,才让另一魅透入。也只能浅嚐即止,所 以求冰蚕、温玉之心甚切。

阴魔化身为二,更两头瞒。二魅合作多年,自然估量同伴已作准备,其寒罡 之劲,非是阴魔此际的先天真气也真难幸存。道家重劫,劫後必然超升,道行精 进显著。寒气所到之处,受得住冰冻的洗炼,便让人浑身酸软无力,同时又让人 有一种骨头又都酥散了似的颤震,非寻常的缠绵交合可比,任是如何的酣畅淋漓。 兴奋得飘飘欲仙,死死地抱住寒光、玄玉那竭力摇摆著的饱满屁股,急剧地抽插 著。

寒冰上聚心头,始也即阴留阳,一股炽热而麻痒的火燄直涌魔屌,阳刚罡气 左冲右突,形成一头劲道无俦的火龙在龟头游旋盘转,身体好像突然间就全不见 了,存留下来的只是奸淫所产生出来的快感!那种享受著极乐升华的如醉如痴, 那种欢爱的蠕动、颤抖、抽慉,浑身毛细孔都似要张开般的极乐性趣,痒酥酥的 钻入丹田,令火龙激汤在有如火烧般的漩涡中。

阴道壁膣也起了水纹般的蠕动,不断地抽搐,痉挛紧缩,挤夹出阵阵令人窒 息般的揉压。那种感觉极其强烈,感到深处的悸动和震颤,销魂至极。产生一种 高度兴奋的魔力,刺激著她整个身心,一直深到灵魂深处。酥麻的悦乐令脑髓也 几乎快要麻痹。

突然龙飞九天,消失得一滴不剩,若是魂魄抽离出肉体,骤间顿感全身虚虚 荡荡。先天真气洗炼的精源离体尚系,顺著二魅的经脉运转,用阳炼阴。阴阳交 泰,元阴和元阳交融通汇,以阳补阴,以阴滋阳,当可肉白骨,活死人,重塑生 机。在此龙虎交合,水火相济,缠得难分难解之际,七矮一行也恰好飞来。

七矮兄弟脱出子午线吸力,惊魂乍定,惟恐又陷危机,俱以全力飞行,朝前 疾驶。但见天色上下一片混茫,也与平日所见天色不同。银色极光布满遥空,下 半齐整如剪,上半长短大小参差不齐,宛如一大片倒立著的天花宝盖,璎珞流苏, 不往下垂,根根上竖。霞光电射,银雨星飞。万里长空,上下四外只此一片极光, 不见一点别的景物。越往前走,遥望极光越发鲜明,所行之处反更黑暗起来。从 子午来复二线交叉处的南极尽头,转眼重又走入极边地窍。

众人飞了一阵,眼前一暗,极光不见,又入黑影之中,才看出与初入陷空岛 地窍时情景相似。想著仙示海外开府的语意,全都兴高采烈。所行之路乃是一条 弧形甬道,乃是在天外神山地轴底层来复线中,勾了一个大圈。行到尽头,忽见 前面微有亮光。光并不强,只似一团实质,将去路堵塞。

这是正是阴魔与寒光、玄玉二魅的阴阳交泰最吃紧处,无数光箭并发,朝众 人猛射过来。众人虽仗飞剑、法宝防身,不曾受伤,但那力量大得出奇。尤其是 酷寒难禁,与上次陷空岛初探战门时所经一样。晃眼之间,众人便全陷身於光海 之中,冷得乱抖。那寒光之中另具有一种极大压力,上下四外一起涌到。

干神蛛别有用心的道:“这必是两极寒精所萃之地,那三粒神雷呢?”

金蝉不等说完,便将陷空老祖所赠神雷一起发将出去。寒气怕雷,二魅自知 难抗,想要逃遁,无如那从阴魔处挖来的精源似具有灵性,非但不能起动如意, 更缠得本身形影动弹不得。这是欲作捕蛇人,反被毒蛇缠棍上,阴魔乘机吞并寒 霙玄气。

神雷脱手,三团酒杯大小的五色火花纷纷爆炸。耳听两声哀吟过处,寒退光 消,一闪不见,前面地上,甬道重现,倒身两具残屍。过去一看,乃是两个质如 晶玉的女子,各穿著一身薄如蝉翼的冰纨雾縠,与陷空岛二童一样形质。只是现 出本来的狰狞相貌,凶恶非常。千载修来的後天肉身已被神雷打死,肢体碎裂, 横仆地上,寒霙玄气尽为阴魔收摄。

众人也无所知,只因看不到尽头,便把势子放缓,戒备前行,忽听干神蛛笑 道:“我看看去,也许走远一点,诸位寻不到我,不要介意,这地方我许有一点 事要办呢。”

众人见他面有喜容,胸前蜘蛛影子时隐时现,张牙舞爪,兴奋异常,不似路 上那样沉默忧郁之状。干神蛛说罢,身形一晃,当先飞去,转眼不见。众人再走 出四五十里,见洞径弯曲向上,前面又现微光,光影似由上透下,才知那地方正 是通往上面的出口,形如深井,势向前倾,上下相隔约数百丈,洞口大只数尺, 天光由此斜射下来。众人不由精神一振。忙催遁光飞将上去。

那出口乃是一座极高的冰山顶上,通体翠色晶莹,为一座高约十丈的黄色玉 亭罩住,平顶垂直,整齐如削,直似整块晶玉搂空雕刻而成。对面大片海洋,碧 波浩瀚,天水相涵,极目苍茫,漫无涯际。水色又极清深,几可见底。海底深约 百丈,细沙如雪,上生海藻海树之类。有的五色交辉,槎枒分歧,宛如巨树;有 的翠带纷披,长达十丈以上。更有不少奇形怪状的海兽、飞鱼穿行其间。海底细 沙受了震荡,立卷起千层星雨,亿万银花,飞舞於翠带珊瑚丛中。亭後矗立著一 座高达数十丈的玉壁,左右两面有数十丈高的冰崖,环向对峙。

众人已从地轴穿上小南极左近,附在地体旁边的天外神山。随将陷空岛所得 晶瓶玉匣取出打开,瓶中灵玉膏、万年续断和冷云丹外,玉匣中尚有一个小蚌壳, 中藏绿豆大小九粒透明金丸。甄氏弟兄便照前法医治,不到半盏茶时,便同复原。 各人又把那粒金色丹丸服下,入口觉有一丝清凉之气流行全身。再等行完一周天 後,好似心神比前更加清灵,只心头微有一点凉意。

阴魔融汇了极地霙气後,见七矮危机已过,心系花无邪,交代鲧珠元神密切 传讯,就射回珠灵涧去。 ---------- 第百七十五节虐淫合体       阴魔从天外神山回航,直接穿越极光太火,飞经昆明城外,纵目四顾,遥望滇池,平波如镜,万顷汪洋。内中岛屿沙洲,宛如翠螺,浮向水面之上。加上风帆点点,出没天边,景物清旷。偶一回顾,瞥见一道白光,急如流星,正由远方飞射而来,投向後山深谷丛林之中。看出是本门中白侠孙南,不知何事如此仓惶?忽又见後面飞来一个周身白光环绕的黄衣少女,朝那白光追去。

这女子乃冷云仙子余娲徒孙,三湘贫女于湘竹的爱徒魏瑶芝,法力颇高於同 辈,甚得余娲宠信。前在峨眉开府时,余娲师徒受众妖人蛊惑,无故生事,斗法 不胜,丢了脸,当然是恨在心头,寻衅是迟早的事。看双方情势,必是本门师兄 弟在外行道,与她门下的女弟子相遇,因而动手。阴魔淫威日趋鼎盛,虽面对天 下强仙也目空一切,由其奈我何,进而择艳而噬,连余娲也图染指。有其徒孙的 挑衅,正好出师有名,也必待同门受到伤害,证据确凿,省得诉讼冗长。不觉跟 到碧鸡山上,见朱文也跟了上来。

前在南疆红木岭碧云塘制裁了红发老祖後,朱文因和女空空吴文琪下山时做 了一路,议定分为两路在莽苍山一带寻找洞府。算计和吴文琪的约会日期,相去 只有十来天,便别了众男女同门往莽苍山会合,终於寻有两处洞府。一在山东南 一座峡岭上面。峡上满山俱是松篁,掩云蔽日,一峰凸起,形势高峻,远望宛如 神龙昂首,势欲飞舞。洞在峰腰危崖之上,高只数丈,更有天然石径,由上而下, 转接间都有移步换形的胜景,俱是泉石清幽,山花如锦。这是左近还有两山高出 天汉,挡住天风,气候十分温和,四时如春,花开不断。只是稍嫌显露了一点。 另一洞则在寒晶风穴左近向阳山谷之中,便是她与吴文琪的新居。

朱文夥同女空空吴文琪移居莽苍山後,因想与三英二云一争短长,平日一点 光阴不肯荒废。只因一个谨慎,惟恐多事;一个眼界太高,无暇及此,至今连个 守山门人都没有,以致二女难得同出。近年洞中设下丹炉,必须有人坐镇,更是 连番行道,都是孤身。

这时朱文登上山顶,翠袖临风,独立苍茫。正在指点对面翠屿螺洲,观赏水 色山光之胜,见同门被追急,立即跟踪追去。相隔後山谷只七八里路,晃眼飞到。 便见前面树林尽头有一石洞,洞前高林环绕,一条瀑布由洞侧危崖上如银龙蜿蜒, 飞舞而下,直注洞侧不远清溪之中,雪洒珠喷,清波浩荡。洞前大片空地,下设 石台石墩,中杂各色草花,老松如龙,虬干盘纡。先前两道白光已经不见,满林 静荡荡的,只有泉响松涛,相与应和,自成清籁,景物幽绝。

追入了洞穴的魏瑶芝也觉到身後有人跟来,回身放出太白神针。此针能由心 灵运用,隐现如意,威力至大,遇上不死必伤。幸好朱文认是劲敌当前,忽生戒 心,不用阴魔费神。朱文以对方深浅虚实难知,先把身形隐起,便见洞中银光一 闪,忙往洞侧避开,一蓬其细如针的银光,已由身旁飞过,到了洞外,又一闪即 隐。到朱文接近洞口,银光又由隐而现,电也似收将回来。朱文如非躲闪得快, 差点没被射中,心中一动,便把天遁镜取出,隐去宝光;以作防身之用,立随那 蓬银光去路,飞身跟入。

此洞深长曲折,隐僻非常,前进之路,盘旋如螺,曲径回环,极易迷路,不 知底细的人绝难通过。最窄之处,人不能并肩而过。有的地方积水甚深。如非阴 魔拖延著那银光作引路,朱文虽是飞遁神速,也绝找不到。最後一层,地势往上 高起,钟乳四垂,蝙蝠乱飞。飞过那中洞最曲折阴晦污湿的一段以後,前面渐平, 到处钟乳如林,璎珞下垂,光影离离,灿若锦屏。那尽头处,大小共有八九个钟 乳所结的洞穴。

从洞门处往右一转,面前忽现出一条高约丈许,长约十丈,通体质如晶玉溶 结的甬道。全洞由外到内,俱都不透天光,独这甬道前端明如白昼。最前面又是 一个圆洞,那光便由洞内发出。朱文轻悄悄掩将过去。只听一个女子口音说道: “趁早降顺,免受苦楚。你这黑鬼最是可恶!且先给你吃点苦头再说。”

朱文料定对头不是庸手,便把法宝、飞剑准备停当,才向内探视。里面乃是 一间八九丈方圆,由钟乳结成的洞室,当顶悬有一团宝光,照得满洞通明。上下 四外的钟乳晶壁齐焕流霞,光却柔和,并不耀眼,不知是何法宝。此外,卧榻用 具陈设颇多,也均晶玉所制。室中共是男女三人,除魏瑶芝外,一是白侠孙南, 一是黑孩儿尉迟火,分坐两边玉榻之上。

孙南、尉迟火二人自从奉令下山,便结伙在西南诸省行道。遇上魏瑶芝,逃 回洞内与尉迟火联手,也不堪一击。若非魏瑶芝有心跟寻洞府,以孙南的修为, 本来就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主流一糸也真羞辱门庭,只是得天独佑,降魔无能, 自保据位却自有真存。

孙南全身俱有宝光笼罩,似运玄功入定神气,还不怎样;尉迟火满脸俱是忿 急之容,嘴皮乱动,似在喝骂,但是一句也听不出。身外虽也有宝光、飞剑防护, 光外却笼罩著一幢银色怪火。榻前站定宫装模样的魏瑶芝,云裳霞佩,宛如画上 神仙打扮,满身珠光宝气,相貌颇美。

如换平日,朱文早已冲入。因是先前看出对方来历,自觉势孤力弱,又见这 女子禁法神妙,深浅莫测,便停了下来。这一审慎,果看出门外还有一片极淡的 银色光网,断定敌人厉害非常。因恐不是敌人对手,於是小题大做,骤以全力施 为,一言不发,首先将天遁镜朝前照去,飞剑、法宝也一齐施为夹攻。天遁镜一 现便是数十百丈金霞电闪而出,那麽小一点地方怎够施展。宝光到处,封门光网 首先消灭。

魏瑶芝正在志得意满之际,猛觉满洞金霞,耀眼欲花,封洞法宝已被人破去。 镜光强烈,如非仗有师父防身法宝,敌人又不曾对面照来,若就开头这一下,便 无幸理。情知凶多吉少,无如师父性情素所深知,就此逃走回去,被认为丢人, 大是犯恶,必不能容。心中忧急,将手一扬,先用一幢银光刚将身护住。

朱文以救人为重,镜光一偏,又射向尉迟火和孙南的身上,笼身怪火立被消 灭。孙南、尉迟火见来了救星,也各飞起,指挥飞剑上前夹攻。魏瑶芝猛瞥见镜 光到处,那囚的的师门至宝乾罡神火罩已被敌人破去;敌人也现出身来,是个红 衣少女。这一惊真非小可。一时心痛情急,咬牙切齿,把心一横,忙将左肩上所 系葫芦往外一甩,立有几粒豆大黑色精光突突飞起。

迎上飞来的剑光两下里一撞,当头一点黑光首先爆散,化为无数黑色火弹, 夹著大片黑气狂涌上来,剑光几被荡退。如非朱文宝镜在手,防御得快,几乎被 它打中。头一粒刚被镜光冲散,第二粒又飞将上来,相继爆炸。虽被天遁镜照样 消灭,但是地方太小,火球黑烟四下横飞,上下洞壁挨著一点便成粉碎,晃眼之 间,整片钟乳晶壁雪崩也似纷纷倒塌坠落,被炸成了百十丈方圆的一个大洞。

朱文见那黑光并无邪气,馀威所及尚且如此厉害,本就惊奇。又见敌人在银 光环绕之下,恶狠狠戟指怒骂,词色凶横,毫无退意,惟恐还有别的杀手,意欲 先下手为强。一面用天遁镜破那黑光,一面暗中取了两粒霹雳子,见葫芦往外发 那黑光时略有空隙,意欲乘虚而入,一粒照准那黑光的葫芦打去,先将葫芦震破 再说,另一粒想将敌人打死。此宝乃幻波池圣姑收集两天交界乾罡雷火凝炼而成, 威力绝大,初发时,只有豆大一粒紫光,又经妙一夫人炼过,能随心意运用,不 到地头,绝不发难势,更神速如电。

魏瑶芝见黑光一出,便为宝镜所破。口中虽发狂言,实则力竭计穷,心胆已 寒。师门至宝,炼时不易,连遭毁灭,痛惜万分,不舍平白葬送,起了逃走之念, 只是急切间脱身不得。本就心虚意乱,加以宝光、剑光均极强烈,虹飞电舞,耀 眼欲花,黑光恰在此时停发,未及封闭,霹雳子已乘虚投入,到了里面,便生妙 用,连那一葫芦的火珠也一齐爆炸开来。魏瑶芝百忙中刚将葫芦封闭,猛觉里面 迅雷爆炸,密如贯珠,左肩立受震撼,力猛无比。光是以霹雳子的威力,更在封 闭的葫芦内炸开,已非魏瑶芝所能幸存。

阴魔看中了魏瑶芝的玉体及修为,更有用得到她的外相,当然不使她如此遭 劫,暴殄天物。先天真气把爆炸缓得一缓,不曾一举炸裂。魏瑶芝听得葫芦也发 出炸裂之声,才知不妙,忙用护身银光将其隔断。在这微一迟延之际,猛听惊天 动地一声大震,雷火横飞,葫芦炸成粉碎,身外宝光也被荡散,人被震退出去好 几十丈。当第二粒霹雳子也已打到,幸是先前受震倒退,否则身外宝光全被震散, 人也难免惨死。惊痛惶急之中,已昏眩过去,由阴魔以先天真气掩蔽。

朱文等三人没想到敌人葫芦中还藏有大量火珠,声势如此猛烈。瞥见雷火连 珠爆发,洞壁四外崩塌,轰隆之声震耳欲聋,以为敌人逃路已被隔断,只顾施展 宝镜排荡雷火,不知当地相隔山顶只二三十丈,整座洞顶也被雷火震裂了一大片。 到烟雾沙石沉淀下来,才发现上面射入天光,忙即立纵遁光电一般朝上射去,也 已见不到敌人的任何踪影。

全洞石室已十九崩塌,无法再住。三人也知仇恨已成,早晚有人寻来。料余 娲素日自负,前番峨眉受挫,虽在未找回颜面以前,决不致亲自出头与後辈们作 对。但于湘竹身具畸形,四肢不全,天性乖张强做,又喜奉承,时受许飞娘等妖 妇蛊惑,多行不义,有了伤她爱徒之恨,寻仇当所不免。朱文交付了莽苍山东南 峡岭上那洞府,作别先走。孙南、尉迟火同往莽苍山飞去。留下魏瑶芝受淫噬刮 髓。

近年来阴魔已少用血影神光合体消化猎物的三尸元神,是因失踪的淫娃浪妇 多了,必会引起魔界的疑惑。多行夜路必有遇鬼的一刻,一旦被追索到失踪前都 曾与同一人幽会,那就必被狗仔队法阵钉上,要隐蔽行踪就多了不少障碍,要面 对天罗地网,必有蜘丝马迹之露。所以必等猎物在争斗中九死一生才下手,就没 有牵得上自己的线索可寻。

这魏瑶芝更是余娲得宠徒孙,其外相为掩近余娲而不可多得的媒介,有著无 可替代的价值。猎物修为越深,三尸元神更牢结,侵入也难,莫说合体吞噬。必 先虐残其神志,才可顺利解除意识,但其外相必不可伤,不能施用暴力,那就只 能用幻像恐吓。

可怜的魏瑶芝回醒过来,已身埳遁龙桩内,法力丝毫也起动不来,昏沈沈不 知南北,黑惨惨怎认东西,颈项套一个金圈,两条玉腿被两个金圈圈住,靠著黄 磴磴金柱子站著,双手给两个金圈吊起在柱上,桩柱游卷处就是一条斑斓狰狞的 毒蛇,信舌尖锐如叉,伸缩不定的向粉面舐上。蛇是女性的克星,少了法力的抵 抗,本能就吓得双唇苍白,娇躯控制不住的颤抖,泪水收不住的滚下来,向桩前 的男人惊叫:“啊!你~你~在做什麽?”

阴魔冯吾也只露出阴森森的笑容,呼啸一声,毒蛇应声游下桩柱,滑入馥香 的怀抱内,咬破胸前的襟裳,露出那内藏的一对丰美巨乳,饱满的乳房因双臂的 举起而更昂挺摇晃诱人。魏瑶芝却给蛇身的冷滑而难过得周身盗汗,连头皮也开 始发麻,透明的泪水已经在眼眶内荡漾开来,哀叫著:“不~不要啊~~为什麽 ~~为什麽这样对我~~”

凄婉哀伤在阴魔冯吾眼中变得冶艳妩媚,勾人魂魄!隐隐带著一种荡人心魄 的异样魅力,脸上显现出淫邪的笑容。魏瑶芝根本没法想像,眼前这张甜美青涩 的小脸蛋,原来也可以表露出如此骇人般的邪恶。阴魔冯吾邪邪的笑著说:“我 最爱听就是这些声音~嘿嘿~~”

“啊!放~放开我~~啊!”魏瑶芝拼命的呼喊著,但是身上的衣著还是很 轻易的就被蛇齿撕得粉碎。阴魔冯吾明明可以用魅惑的力量让魏瑶芝就范,但就 却没有。反抗,越剧烈的反抗,就越能激起那内在一股悸动不已的淫魔血液。魏 瑶芝的不停哀叫,无助的模样却只是增加淫魔的亢奋。她知道自己完全没有逃掉 的可能,即使哭的再伤心还是要垂著泪珠注视著毒蛇,一寸一寸剥开自己的胴体, 直到一丝不挂,羞得浑身发烫颤抖,悲伤的抽咽起来。除了啜泣外,一切都无能 为力。

玲珑有致的身材,雪白的肌肤充满弹性与诱惑,胸前两只丰乳随著急促的呼 吸高低起伏。乳房是这样的美,高耸挺拔尤如两座山峰,挺立的奶头像葡萄一样 呈绯红色。那白玉似的大腿修长而光滑。腿丫那两片多毛的大阴唇暴露在满丰的 阴阜上,更显得高突上挺,夹著那肥厚微张小阴唇,露出红红的桃源春洞。

魏瑶芝绝望的悲叹了一口气,却不知更残酷的还在後头。蛇舌竟舐著那粒粉 红的大阴蒂,不时用舌尖伸入阴道去舐吮挑弄著。魏瑶芝没料到蛇舌真正触及肉 洞是那麽冰冷难受,被舔挖的刹那好像有电流从小穴进入通过全身,立刻剧震, 忍不住哀号起来,感到大腿根和阴道都快被冻麻了,背部紧贴上桩上,拚命的屈 起双腿。俏丽的脸庞逐渐惨白,泪水簌簌的从动人的大眼睛滚出来。麻痒从脚底 蔓延到全身,不知不觉中她的胸脯起伏得愈来愈快,屄穴里淫水竟不听使唤的大 量渗出。

灵活的蛇舌继续在阴唇上来回滑动,强烈的恐惧使魏瑶芝眼睛无法睁开,说 不出的恐怖淹没大脑,被舔的感觉是那麽趐麻和刺激,简直没有办法思考任何事! 像疯了一样,一声高过一声的怪叫,撕心裂肺。魏瑶芝只觉得天旋地转,神魂颠 倒,根本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蛇舌使敏感的方寸地陷入无边的煎熬,电流从下 体二个肉洞内瞬间串联扩散开来。那种摆脱不掉的痒意、彷佛会钻进骨子似的难 受,无法抗拒的身体只能颤抖扭动,只能缩紧肌肉抗拒钻肤蚀骨的折磨,全身毛 孔都难受的要张开了!身上敏感的洞洞都被蛇舌刺激著,那种会让人丧失神智的 痒痒,令她比死还痛苦。可怜的魏瑶芝被搞得哀喘连连,精疲力竭,只觉得身体 好像麻痹了无法控制,一时间只能「啊!啊!」大声浪叫。

才觉一股被抽离的快感澎湃汹涌的从子宫深处爆裂开来,又是感到发痒的洞 口有一团扎实烧烫的硬物顶著,强烈的快感使她浑身哆嗦,滚热的淫水一涌而出。 低头一看,却是鳞次栉比的蛇头,那得不狂癫更发出惊人的嘶叫。巳支真气把巨 屌幻化出庞然昂大的蛇头在屄穴户口擦弄,很快的便直接深入到魏瑶芝那细嫩紧 闭的屄穴,没有任何的湿润与爱抚。这是一场最无情的肉欲强奸。在可怕的奸淫 过程中,她的身体内一直不停的流窜著一股青色莫名的萤亮之光。而小肥穴也不 住的抽孪著,紧紧夹住火烫的硬物。

阴魔冯吾直感觉到巨屌插在她那紧小暖湿小肥里面,真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 服。再看她的粉脸煞白,发疯似的大声尖叫,嘶喊得越大声,阴魔冯吾的情绪就 越兴奋。缓缓地把蛇头巨屌往外抽出,再慢慢的插入,抽出,插入。每次都碰触 著她的花心深处,使阴户的本能反应不自制的上挺!上挺!更上挺!在粗暴的奸 淫中,不管愿意还是不愿,仍是无法否认那越来越火热的滋味。充实和胀满中感 又痛又麻,又酸又痒。叫喊出来的凄厉声中夹带著些许兴奋满足的音调,回荡於 洞穴之中。

每一次被插入都是那麽紧,魏瑶芝有时真恨自己的阴道为何要那麽窄、让这 禽兽百玩不厌,而且也使自己每次被蹂躏都又痛又涨。阴道里的麻痒已渗透到全 身末稍,融入骨髓内,浑身骨头都要溶掉。随著抽动的加速,阴户几乎被烫得熔 化。魏瑶芝已经哭哑了嗓子,只能低声哀嚎,凄惨的哀叫,彷佛全身毛孔被万千 虫蚁钻入的痛苦,把个柔肢嫩体,弄得月缺花残,粉褪怨黄,猩红涓涓,喘怯喃 喃,让她几度要昏厥过去。

但是残忍的蛇舌在肛门的刮刺硬是令她清醒过来。任她全身玉体抽慉、阴道 紧缩,粗大的魔屌不停套动,始终没有退出她的屄穴,一直持续不断在她的阴道 内深入抽插,龟头揉顶研磨著她的「花芯玉蕊」。受到肌肉绷紧的作用,充血的 阴道狠狠的缠住粗大的魔屌,把她奸淫糟蹋得「花芯」开了又谢,谢了又开,直 把她强暴蹂躏得娇啼婉转、淫呻艳吟。

强奸得太惨烈了,魏瑶芝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击,到後来已经 失去扭叫的力气,认命的趴在那里,身子随著撞击而一振、一振的前後蠕动,嘴 里发出呜呜哼哼的悲吟。已经几度快昏过去,但又被一波波强烈的麻痒给折磨醒 来。使得泛红的身体虚脱的摊了下去,不停在抽搐。巨屌进出的速度已超过纤弱 女体所能负荷的程度。

任她如何哭喊也逃离不了悲惨的命运,两边大腿近乎抽筋,油亮诱人的胴体 悬在空中扭动,张开的樱唇噫噫啊啊哀不成声。可怜魏瑶芝的娇躯就如接受狂风 暴雨摧残的花朵,发烫的玉体瘫软如泥,已不知给插过了几千几百次,插的津液 纷飞,只能神智不清的哀叫,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强烈的酸麻电流,让觉得自 己的心脏已经快要麻痹了,从阴道到子宫都快熔化了!不停的奸淫下,魏瑶芝对 男人粗鲁摆布所造成的疼痛早已麻木,惟一的感觉是阴道被轮番进出的铁柱磨擦 到快溶化,暖烘烘的浆液不断注入那无力收缩的子宫腔内,全身轻飘飘的像是在 作梦。骨软筋酥,再没办法动弹了。

阴魔冯吾感受到从未有的舒适快感,逐渐传遍全身,发出野兽般的吼叫。火 烫的怒屌暴涨,滚热浓精源源不绝射进子宫深处。魏瑶芝彷佛要被熔化般大声哀 啼出来,同时丹田处火热难耐,好像要爆炸的感觉。突然,脑海中爆发出一阵惊 天动地的轰鸣,那火烫感仿佛爆炸般的瞬间席卷全身,再听不见空气流动的声音, 听不到任何声音。入侵的炽热岩浆宛如脱韁的野马流遍全身。同时一种强劲的吸 力吸得他魂飞黑洞,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接著双眼反白,便失去了知觉, 脸上犹满带著被激情折磨时的痛苦。

火烫的玄精初从脐腹升腰脊,次想真精住玉山,此号黄河逆流水,存精进气 过三关。一口内力玄精挟著血影神光射穿了猎物的玄阴,瞬间便将残馀的锁劲全 数清除,吞噬了魏瑶芝的修为、玉体、记忆及皮囊外相。从而知道了余娲门下是 得到师尊的默许,向灵峤宫及峨眉门下挑衅,却只敢拣软的吃,另一个竟是在两 广行道的云紫绡。阴魔本想射飞而去,却收到倪芳贤心灵传讯,说承露峰斗法正 急,云紫绡也必到峰前。 ---------- 第百七十六节情劫无边

承露峰洞穴本是昔日阴魔逃亡时,窜幽入僻所发现。因记念得红花姥姥之火 凤凰元胎才得起动先天真气,也念念不忘申若兰的珠圆玉润,於申若兰刚下山不 久,便暗中引导伊人寻到。因地近衡山,申若兰徵得一同下山的姊妹,昔日衡山 白雀洞金姥姥罗紫烟门人何玫、崔绮同修。

洞穴之於修道人不下於凡间的爵位,开府则贵若王侯之有国。贫居闹市无人 识,富在深山有远亲。申若兰前生的两个孽障先後寻来。两个孽障今生名为李厚, 丁汝林,与若兰俱是前生同在一散仙门下,均对若兰苦恋。因魔教门人屠沙,一 样情痴,两个孽障竟一同合力,将屠沙用计杀死,本身也为魔法所伤,一同丧命。 不久屠沙同门得信寻来,若兰为魔火环攻之下,兵解转世,投到红花姥姥门下。

转世後的丁汝林,邪法甚高,新近约了好些妖党,意欲对申若兰行强。李厚 由旁处得信,约人赶往解围,并用邪法异宝,冷不防将丁汝林杀死,本身也为此 受伤,断去一手。由此起,到处追寻,见面便跪哭求告,一味软磨。如此痴缠, 说是爱,倒不如称作欲,那是以主客为分野。强制别人接收他的剩馀物资,更强 求或诱拐别人为爱付出珍藏,实是与劫掠无异!

李厚屡想共同出入,为申若兰坚决拒绝,便自怨自艾的说对他厌恶太深,转 世定必被遗弃,哭诉误入歧途,虽归正有心,但向道无门,只想永作一守洞奴仆, 以待劫运来临。有此三数百年眼皮上的供养,也足够消受。到时形消神灭,也是 值得。再不,死在若兰手内,也是心甘。

男怕贱;女怕缠。若兰也颇感动,但因向道心切,又摆脱无门,而身在玄门 正宗,其势又不能无故杀戮,於心也是不忍。李厚见软磨不成,忽变初衷,向西 昆仑伏屍峡六恶借来诸天摄形镜。人被此镜一照,便入昏迷,听其摆布。李厚估 道破了若兰身子,米已成炊,若兰就难再拒斥。若兰那会防备,幸好下山时节, 分得了幻波池圣姑餽赠那诸宝中的天宁珠。此宝专破这类邪法,立将妖镜震破, 更因威力太大,波及持镜的李厚。

李厚身受重伤,竟恃伤抵赖,口上虽说自己实是该死,却以毁失妖妇至宝, 必不为妖妇肯容,求念在几世相思,身已残废,只望得稍加词色,将他杀死,以 免妖妇寻来翻脸,受那炼魂之惨。若兰如何还忍亲手杀他?李厚说什麽也不肯离 去,一味求死。跟著,何玫、崔绮二女回山,问知前事,见他词意凄苦,也觉可 怜。这令得若兰徬徨无奈,只好给他移往洞後石窟之中养息。

若兰平素因同门姊妹哪一个不是丽质天生,往往自惭形秽,偏生遇到这麽一 个冤孽,弄得道心缭乱,想起玉清大师法力高深,平易近人,遂前往求教,不料 人已他出,回程与朱文相遇。

朱文救助孙南、尉迟火後,回飞莽苍山,路过仙霞岭上空,遥望前面飞来一 道遁光,看出是本门中人。迎上前去一看,正是同在凝碧巖修练时的知交黑凤凰 申若兰。

二女也是久别,互询来意。朱文看她独自出来求人和所说口气,必有难言之 隐,便问何事。若兰颊晕红潮,经朱文再三盘问,才吞吞吐吐说了个大概。朱文 见她词色幽怨,料知芳心早被对方感动,如不乘此时机预为分解,将来定必延误 仙业。若兰也深知利害,所以如此愁急。朱文当日得乌风草救治,屡共患难,更 盛气相投,比灵云金蝉更交厚,慨然说道:“你我知交,患难姊妹。休说对方只 是片面相思,你又心有主宰,即使夙孽纠缠,我和英云姊妹,定无坐视,你放心 好了。”

若兰心中感谢,未及开口,忽听左侧有人说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还要代人撑腰呢!”

朱文听得语意似为自己而发,忙拉若兰,按住遁光查看。这时飞过之处乃是 一条极广大的山谷,长只半里多,一头通向谷口外乱山之中,一头却是片云雾布 满的无底深壑,两边山崖高矗入云。从空中遥望,满谷上下都被千百种各色繁花 布满,霞蔚云蒸,宛如锦绣。均想起常日在当地上空飞行往来,从未见过这条山 谷。那声来处,乃是近顶一个崖凹,大只方丈。

这一座山崖本较倾斜,只当地缩进去这一块平地。地作圆形,上面繁花布满, 其色纯白,又花大如碗,形似莲花,开得极盛,层层堆积,看去繁艳已极。四外 的花多是五色缤纷,独此一圈白花宛如锦绣堆中涌起一团银玉,花光灿烂,清香 袭人。周边更生著四五株玉兰花树,繁枝乱发,上面花都开满,亭亭若盖,恰将 那片地方罩住。二女正寻视间,忽又听先发话人笑道:“我在这里,怎地还未看 见?”

二女定睛一看,原来靠崖树下花堆上面,坐著一个白衣幼女,看年纪不过五、 六岁,盘膝坐在其上,正是倪芳贤元神现身。四围万花围绕,上面又是一片繁花 交织的华盖紧压其上。所穿白衣非纱非纨,好似一簇银色轻云笼在身上。除头上 披拂两肩的秀发乌光滑亮而外,连人带衣服俱与花光同一颜色,所以朱申二女起 先没有发现。

倪芳贤自得阴魔严人英拯救出黑龙掌握,更爱煞这小淫狼的擎天巨屌,密约 幽会频繁,都是移屄就屌,惯於出游。遇到峨眉弟子,都是爱屋及乌,虽不涉身 事内,多是有所指引。刚从两广导谕郁芳蘅、万珍救援云紫绡回来,又见朱申二 女陷入情劫。这些千年女仙多有善观气色,瞻见未来,知二女非空言所能解救, 才现身出来。

这一照面,二女更觉出对方神态甚是庄严,直是天仙中人。猛想起极乐真人 李静虚,也是这等幼童神气,料是成道人的元婴。不敢怠慢,忙即躬身请问道: “道长有何赐教?法号、行辈还望见示。”

倪芳贤微笑道:“我的姓名此时未便明言。此谷也经我行法封禁,无人能来。 只为你二人不久大难临身,为此移动禁制,将你二人引至,赠天孙锦仙衣一件与 朱文,可供防身之用,此时便须贴身穿上。此宝专御魔火,宝光经我隐去,御敌 始生妙用。还有两粒灵丹赠与若兰,留备未来之用,任多厉害的邪法,只要把人 保住,立可起死回生。一离此谷,不可再提此事和我的踪迹,否则,我不过多点 烦扰,你们却有大害。”

说罢,由身侧花下取出一叠轻纱,大仅数寸见方。朱文方和若兰拜谢,以为 还要脱衣更换,但见幼女手一扬,一片紫色光华迎头罩下,顿觉身上轻快。若兰 随即接过两颗灵丹。即见眼前银霞微闪,一阵香风过处,人已不见。

二女知是一位前辈女仙。再回顾来路,已经仙云杂沓,潮涌而来,前边出口 却是香光如海,并无异状,知道主人催走。转眼飞过,身後彩云也尾随涌来。刚 一出口,猛听隐隐雷鸣之声响过,再看後面,已成了一座秃崖童山。因已受了指 教,便回转括苍山飞去。

快要到达洞穴,遥望承露峰上崖洞前面,敌我双方斗法正急。来的是西昆仑 伏屍峡六恶中四男一女。为首妖妇萨若那心最狠毒,邪法也最高,今日未来。何 玫、崔绮已被四个妖人用邪法困住,在一团灰白色妖雾之中左冲又突。但谁也觉 不到先天真气充斥在二女身外,随剑光挪动,妖雾想入侵二女比登天更难。二女 在激汤的真气旋涡中,也觉不到娇躯受了先天真气洗濯,有如贴上护身符,动辄 为阴魔所知,自然有惊无险,只是有若标上了签记,等待临危受肏矣。

另一妖妇袁三娘手持一面妖幡向二女连晃,由旗上飞起两条赤身男女魔鬼, 各在一片粉红色淡光环绕之下,想朝雾中二女拥去。李厚这祸源一心卖乖,发出 两环相连的绿光,将魔鬼双双拦腰套住,不令近前。妖妇势颇激怒,又由手上发 出一幢烈火,将李厚罩住。妖妇所炼阴火最是厉害,一被罩住,火毒立时攻心惨 死,全身即成灰烬。李厚虽用法宝防护,但那火势十分猛烈,先已火炙难受,防 身法宝又被炼化十之八九,看似再也支持不住,神情狼狈已极。阴魔当然任他自 生自灭,早早入土为安。

若兰隔老远便看出李厚为救同门姊妹舍身犯险,不由心生怜爱,陷入越深, 堕入彀中。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祸福无凭,此长彼消。往往目的达到,却是殒 命的根由。李厚志在若兰,攻心有成,却引出了阴魔的杀机。阴魔可不是若兰的 背负玄门正宗之名,心柔手软,只不过是善於乘人之危,杀人血不沾身,逃避天 下人耳目矣。

若兰又岂知爱之足以害之,立催遁光朝李厚飞去,手中白龙钩已化作两道白 虹,交尾飞出,朝妖妇拦腰绞去。李厚急叫道:“此是九烈老怪所炼阴阳两形幡, 不要近前,免为邪法暗算。”

妖妇一声冷笑,身形一闪,倏地化出十七、八个同样幻影,每个妖妇手上均 有一面妖幡,连连晃动,满空飞舞,一任宝钩、飞剑往来追杀,老是随灭随生, 闪避不停,始终不为触摸到真身所在。若兰出身旁门,一见妖妇化身神妙,变幻 异常,原知厉害,恐分心神,遭其暗算,连李厚大声疾呼,也未听清。百忙中一 指腰间宝囊,前在峨眉所得七修仙剑之一的青灵剑,即化成一片青霞罩向身上, 但鼻端猛已闻到一股异香,心神微微一荡。同时瞥见李厚护身宝光已被妖火炼化 殆尽,只剩薄薄一层附在身上,满脸俱是痛苦之容,将口连张,似已力竭失声, 似是危机一瞬。

若兰一时情急,不顾追杀妖妇,连人带宝齐往火中冲去,想救李厚出险再说。 猛又觉出脑後阴风鬼叫,百忙中回头一看,妖妇幻影一齐不见,现出真身,手持 妖幡,指定自己。见到幡前两个赤身男女魔鬼张牙舞爪正由後面扑来,自己全身 已被妖幡上面大蓬粉红色的邪烟裹定。如非剑光护身,早被邪法将魂摄去,遭了 毒手。就这样,心旌摇摇,情思昏昏,仍是不能自制。阴魔也是这才看出妖妇一 直都是未尽全力,是与李厚在里应外合,引若兰入甕. 所以有说:千防万防,家 贼难防。

朱文先听若兰说妖党太凶,为防一击不中,被妖人逃走,直到飞近方使全力 下手,更被阴魔以先天真气掩没行迹。妖妇被迫近身边,仍是一无所知,任从宰 割。朱文左手天遁镜发出百丈金霞,先照散那团邪雾,跟著又是两粒霹雳子。惊 天价两声霹雳,两点豆大紫光当空爆炸,震得山摇地动,石破沙飞,妖烟邪雾连 那妖幡鬼形全被震散,消灭无踪,同时眼前金光奇亮。

四妖人有两个被霹雳子震成粉碎;一个身受重伤,刚要逃走,吃何、崔二女 飞剑赶上,只一绞,便即杀死;只有一个吃神雷炸断一腿,再被崔绮用新得王母 剪,连另一腿一齐剪断,成了半截人,总算逃遁得快,就势化成一溜黑烟,冲空 遁去。

这原是转眼问事,妖妇一声惊呼,化作一道粉红色的烟光,想要飞逃。朱文 百忙中侧顾若兰,似为妖妇邪法所制,一时情急,天遁镜光一侧,又是数十丈一 道金霞飞将过来,恰将妖烟连同妖妇罩定,再将赤苏剑发出。一道形如蜈蚣的赤 红精光,直朝妖妇电掣飞去。朱文意犹不足,扬手又是一粒霹雳子。紧跟著一点 紫色金光朝当空爆散。

在威震群魔的乾天一元神雷霹雳子下,本是难有馀生。阴魔淫心炽烈,岂容 暴殄天物。早於妖妇心急飞遁,不暇设防之际,将他锁上遁龙桩,囚入先天真气 掩蔽下,待霹雳子爆得强光蔓闪,满空雷火星飞,红光宛如雨箭,纷纷迸射,妖 烟不见,尘沙朦胧蔽目下,发动五行挪移迷魔障,幻出一声惨嗥过处,只剩妖妇 残屍随同血雨下坠,连形神也震成粉碎。迷魔障也兼顾李厚,幻出若兰向他投怀 送抱。李厚还道狡计得逞,挪动护身宝光迎入,料不到迎入的却是妖火及霹雳子 馀威,被炸成重伤。妖妇真身已被移入洞底那若兰也发现不到的幽穴,等待阴魔 解决了云紫绡的追兵,才暴虐淫肏,血光合体。

若兰按定心神,勉强落向崖上,朝李厚身前赶去。见邪法虽破,人已昏死在 地,为妖火所伤,周身是泡。以为是所发神雷威力太大,李厚又在力尽神疲之际, 致被残馀火星射中了好几处,痛极昏倒。心方一酸,忽听朱文喝道:“兰妹怎忘 来时之言,灵丹何不取出?”

一句话,若兰猛然警觉,忙将女仙倪芳贤代赐的灵丹取出,塞了一丸在李厚 口内。意愿不明,好心未必是好事。灵丹竟用在李厚身上,迥非倪芳贤意料所及, 亦是如此才有阴魔淫肏申若兰的契机。若兰在惶急关心下,脸上更是春生玉靥, 星眼微场,隐蕴情思,连另一粒也想送掉。朱文忙赶过去,将天遁镜宝光照向她 的身上,随手将一粒灵丹夺去,大喝:“兰妹,你为邪法所迷,还不清醒,想要 如何?”

随将灵丹塞向她的口中。若兰虽中邪毒,因妖幡已破,本身又颇有功力,本 只一时昏迷,再被朱文用宝镜一照,立时醒悟过来。想起方才中邪情景,好生惭 愧,见李厚倒卧地上,双目微睁,人尚委顿,不能起立,心虽觉他可怜,也不好 意思过去扶起。

何、崔二女又岂知人心险诈,因自己如非李厚在妖人寻来以前再四警告,到 时又犯险相助,几遭毒手,心生感激。知道若兰怕又沾粘情劫,更恐朱文说她, 不敢将其扶往洞中,同声笑道:“今日妖人厉害,妖妇尤为狠毒淫凶,多亏李道 友舍命相助,才得免难。如今又受重伤,纵是外人,我们遇上尚且援手,况是兰 妹故人,我们将他扶向洞中去吧。”

说著二女同上前去,各用遁光托起李厚,往洞内走进。朱文故意後走,暗用 传声告知若兰道:“兰妹此後须要留意,越是这样,越易纠缠。一旦陷入情网, 毁却仙业,就来不及了。秦家二姊有大方真人乙老前辈始终全力维护,将来能否 超劫成道,尚不可知,你有何人可恃呢?”

若兰闻言,脸上一红,低语道:“文姊说得极对。只等文姊将来为他引进, 我不想再和他见面了。”

朱文笑道:“兰妹你又迂了,只要自己拿定主意,相见何妨?一著痕迹,反 而不美。”

心中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此一物之一,是根源,一生万物之一也。换句凡 夫俗语,志不在此!不爱江山爱美人,纵是江山如此多娇,荣华富贵又何尝系得 心中。书中自有颜如玉,苟无肏屄那〔一〕的屌具,美色於他何有哉。任是历代 的四大美人返生於目前,又那能迷得了同是女身之妇,不招妒恨已经是邀天之幸 矣。不过要无此一,又谈何容易!所以君子之远庖厨,眼不见心不乱也。

同到洞中,李厚人已回生,重向众人拜谢。说道:“来的妖人乃西昆仑伏屍 峡有名的六恶,共是四男二女,多半为蛮人修成。为首妖妇萨若娜,心最狠毒, 邪法也最高,淫凶无比,有仇必报,决不甘休。而且行动神速,说来就来,更能 行法查看敌人动静强弱,俟机而动。她与赤身教下魔女铁姝交厚,现时正以全力 祭炼阴魔,所以今日未来。单是妖妇就已难防御,万一加上铁姝相助,益增险恶。 此女来去如电,自炼神魔尤为厉害,本极可虑。我固万非其敌,但家师所传元运 球,乃仙府奇珍,如在正派中道法高深的仙师手内,只要不惜消耗真元,拼舍一 甲子修为功力,便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元会运世,也全可挨次观察过去。以家师之 力,因是旁门法术,功力又差,也仅看出三数十年为止。由小弟行法观察,不过 三数年内,还难定准。因此宝最耗人的元神,又料兰妹必定弃我如遗,略现警兆, 便停施为,不愿往下查看,以免人还未见,先就短气。兰妹如允许小弟随行,敌 人一发动,便可警觉。至少也可先为防备。”

朱文道:“照此说法,妖妇发难必快。反正难免一决胜败,我们一同找上门 去如何?”

李厚道:“她那伏屍峡妖窟,地广数百里,深居地底山腹之内,一头可通星 宿海泉源之下,内中洞径何止千百,更有重重埋伏,也难搜寻。一个不巧,便为 她所困。要是妖妇挺而走险,用邪法震破泉眼,崩山发水,更惹出极大乱子。如 非投鼠忌器,天师派教主藏灵子恨她刺骨,早下手了。”

朱文道:“反正都要出山行道,我们合在一起结伴修积,等到除害,再行分 手,不是好麽?”

李厚还道恐吓生效,何玫却笑道:“昨日拜读师父仙示,令妹子和崔师妹往 武当山见半边大师,听候使命,明日就要起身。好在我二人随去也只助威,无甚 大用,只得失陪了。”

朱文闻言惊道:“我想起来了,上次峨眉开府,玉清大师曾说武当山将来有 事,半边大师为此炼有一座阵法。因她门下只武当七姊妹,尚缺五人,掌教师尊 曾允相助,并借五个女弟子与她,内有云英姊妹、和我五人,怎又添上你们,岂 不多出两人?日期也还相差一年,是何原故?”

崔绮叹道:“今时岂同往日!三英二云和文姊你开府在即,由我俩及李文衍、 郁芳蘅、万珍三姊滥竽充数,也好添点光彩。”

若兰始终不曾开口,正在盘算心事,忽听洞外有破空之声,似有开府时新交 好友云紫绡在内。因正烦闷,先自赶出。李厚立即跟了出去。

紫绡於第一次经行火宅严关时未得通过,後蒙妙一夫人恩怜,随时传授,只 有一年,便由右元十三限通行出来。才一下山,先去看望若兰,直比同胞姊妹还 要亲热。相聚不久,紫绡便奉命往就邓八姑,随同炼法。为修外功,入两广行道, 路遇余娲女徒吴青心,力迫降顺,强令拜她为师。幸遇郁芳蘅得倪芳贤指点,犯 险来助,虽未被擒,但是三女合力仍非其敌,依赖倪芳贤的一道灵符,才得逃到 承露峰外。

紫绡所炼三阳一气剑,飞行起来,隐隐夹有疾风迅雷之声,与众不同。引了 若兰赶出洞外。遁光已经飞近,除紫绡三阳一气剑的三连环朱虹外,前行更有红、 白两道遁光,是郁芳蘅同了新近下山的万珍,都是飞行甚急。後面又有一道经天 青虹电驰追来,快要迫上,也陷入了阴魔布下的先天真气玄女遁内。

万珍本来气傲,经迷仙五云大法一弄,即拼舍一套丙乙针,回身迎敌,冷不 防发将出去,红光中忽射出大蓬火针。此针功效不在白眉针以下,乃离火之精炼 成,本是气体,得隙即入,打中以後,非得将它当时化去,便成大害,终将火毒 攻心而死。青虹太骄横自恃,骤出不意,更在玄女遁内为先天真气迷仙五云大法 扰乱视听,等火针入体才觉,仗著得道年久,法力高强,立往斜刺里飞去,一闪 不见,端的快极。

三女得倪芳贤告戒,要将敌人引往衡山,才能将其逐回海外,料敌人受伤暂 退,仇恨越深,决不善罢,本来议定急飞,为此更加急逃遁。就在这晃眼之间, 敌人一退,若兰方觉三女怎不现身?因相念已久,立纵遁光追去。李厚也忙跟踪 追赶。紫绡发现二人追来,立即会合,急呼随逃。

三人便将遁光合在一起。前後五人,各以全力催动遁光,宛如电射星驰,向 前急飞,直是凌空飞渡,一洩千里。刚只飞出七八百里,忽听後面破空之声十分 猛烈。先前以为敌人伤重退去,遥望天边,尚无踪迹,不料刚一出现,便追了一 个首尾相衔,只差三数十里,正是那道青虹二次追来。

吴青心可不知丙乙针之玄妙,更不知其火气为阴魔的先天真气所操控,可隐 可现,经真气搜寻,无迹可寻,估道闪躲神速,未曾入体,却不知火毒已深入全 身窍穴,只等一触即发。

紫绡脸上立现愁急。前行郁、万二女各有急事,必须赶去,却已由合而分, 往左右两面遁去。若兰方觉二女太无义气,一任紫绡小妹落後,只顾自己逃走, 不来应援。那青虹已越追越近,相隔才两三里。忽闻一阵旃檀香风过处,身後倏 地金光奇亮。三人还疑心敌人有甚法宝来攻,回头一看,一片佛光金霞,金城也 似横亘天空,将来路隔断。

阴魔就是等吴青心体内火毒在飞行中澎湃汹涌,与真气均匀熔合,盈满法体, 才展布玄霙寒气,一举把吴青心体内真气火毒冻凝,连元神也固结於灵台。三人 见金霞转眼隐去,青虹已经射向来路天边密云之中,万、郁二女也无踪影。吴青 心已被囚入承露峰洞洞底幽穴,与妖妇袁三娘赤裸相对。阴魔就是要二妇看著对 方在虐淫下疯狂惨叫,更增恐怖心悸,吓丧芳胆,魂飞魄散下,弃守三尸元神, 利便血影神光合体噬嚼。 ---------- 第百七十七节残鸡奸猴

阴魔冯吾对著两具美艳的女体,赤裸袒逞,各善胜长,光欣赏就令人亢奋。 遗憾的是淫务繁忙,没多大时间加以细心咀嚼。要从速攻陷三尸元神,暴虐是唯 一选择,可惜是少了两性间的温馨,直是焚琴煮鹤。看著袁三娘那饱满的玉体, 也真难忍得心下手。

大凡淫妇必定丰腴,是欲火旺盛,发洩不去,却助长血脉通畅,加以多受搓 揉,血气盈聚所润泽,胸前那对乳峰必定硕大。是否坚韧就要看际遇,肏她的屌 茎能否达到她的要求。淫肏令阴道乳球充血,肏得性趣入灵台,血涌极而反,使 屄膣抖擞颤动,是谓高潮。高潮享受得多,血气畅顺,有利新陈代谢,自然腰肢 婀娜有力,乳球丰满浑圆。若是难得高潮,那就血气淤积,滞塞微血管,细胞无 所得益,损失弹性,於残血渐退後,虚松垂塌。

这妖妇袁三娘更沉迷欲境,意念助长生理,两颗雪白的乳球几乎占据了整个 酥胸,巍峨高耸,凸显出魔鬼身材。性幻想酝酿出骚荡娇姿,充满性感的诱惑, 散发著淫荡魅力,让男人蠢蠢欲动。两颗乳头水嫩嫩的突挺,不停晃动,更显得 热力无限。又圆又大的粉臀托起那胀卜卜的阴阜高耸突出,怵目惊心。中间的肉 缝有若血盆大口,从乌黑的阴毛丛中翻出来,这更充满了野性的韵味。蜷曲细长, 十分的浓密的阴毛整齐的覆盖著整个三角区域,蔓延到了雪白的股沟里,表达出 性欲之盛,令人血气愤张,激起人类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

妖妇本来就对奸淫有著深切的渴求,被剥得光溜溜的反而令她丝毫无惧,一 双水汪汪的妩媚大眼让人有一种天生在挑逗你的感觉,闪现的是饥渴的淫荡神色。 不过表理难得一致,淫必其屄多用,压擦令阴唇屄膣皮厚,知觉逐渐迟钝,那就 要求更强劲的压刷,所以对屌具的需求越来越要粗长。

阴魔冯吾可没精神时间去服侍这些修为浅弱的淫妇,手扬处,万千根飞针, 穿梭一般在妖妇全身穿来插去,针尾上发出豆大一团银色火焰,先截封了全身动 脉,光使性器官有关的血脉通畅,使血浪的冲击力尽其极点。

全身血管有回去,无入处,自然渐渐涌入屄膣里。魔屌尚未入窟已感觉到从 屄窟冲出来的气流是多麽炙热。欲火己熊熊的燃烧了起来,妖妇屄户觉到前所未 有的酸痒空虚,急需激烈的插抽来缓解心中欲火,渴望著眼前的健屌给她恣意蹂 躏,已是水汪汪的有若江河氾滥。巨屌一插就到底,重重地顶在她的花芯上,埋 入了翻滚的岩浆中,又紧又火般灼热,舒畅之极。

妖妇不禁吼出一声尖锐的娇啼,淫媚入骨的荡叫:“啊!啊!~~你~你的 鸡巴好粗硬!~好巨大~~”

魔屌塞满屄穴的感觉也确是好充实、好胀好饱。花芯猛张猛合的舐吮著硕大 的龟头,吮吸舒畅无比,不禁用力的深入插了两下,插得妖妇全身发抖,媚眼微 闭、樱唇微张的一副陶醉模样!扭的妖冶、叫的淫荡,淫津不停外流,花芯的一 张一合箍匝力强,猛夹得龟头酸痹得前所未有,好刺激唷。

不过要享受,这样的妖妇俯拾皆是,吴青心才是当前的主角,就由妖妇乐极 生悲,丙乙针从阴核直刺入根。妖妇浑身一震,发出惊人的嘶叫,嘴角一下子张 得大大的,双眼翻白。全身静脉收缩,动脉受封,屄痛的压力全都涌塞入灵台上 去,抵受程度更是薄弱,可说是不设妨。

敏感的部位受到尖刺,其痛楚自比肉体的受打击锐创得多。暴力的性虐只是 性无能者的筋络发洩。皆因性器官的血脉不大畅通,欲火通不到屌体去,积压入 筋络,才有暴力的行为,女方肉体受伤。肉体的伤痛是神经末梢的信息令脑部指 挥全身血管收缩,使血液充份供应伤处,作新陈代谢之用。伤处充血却因缺破而 流不回循环系统,是谓发炎。血液被驱入受袭处,屄膣反而得不到血腋的充实, 松松弛弛,根本无箍匝力令屌细胞爽透。

阴蒂受伤,血气狂抽入下体,屄穴充血胀大,箍力劲,夹得龟头亢奋,不由 得阴魔冯吾激烈的劲力抽插,发出野兽般的叫声:“肏死你!肏死你!”

妖妇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击。神魂颠倒,撕心裂肺,像疯了一 样,嗥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凄厉尖叫。

本来痛有其界限,神经末梢得不到补充,不再传递信息,痛楚就很快就消失 於意识中。若是信息太急速,做成休克,或局部休克,就更无痛楚可言,伤不到 三尸元神。故淫虐要冲击的不是肉体,是脑海灵台。恐惧感是脑部物质的变化, 过程中,那受虐处分去了使物质变化的血气,充入脑部的就弱了。所以往往看到 受虐的反应比自身受虐更激烈。血液冲击太强,淤塞大脑皮层血管中,引致脑部 功能失控,是谓癫狂,随淤塞部位不同,反应各异。

仰卧地上的吴青心就在屌插屄吞的下面看著巨屌化蛇,飞快抽插,把妖妇奸 污蹂躏得死去活来,带动肉壁翻出卷入,红艳的鲜血和乳白色的淫液被肏得四处 飞射,给每一插的凄厉惨叫都印入了受强奸的恐惧感,也发疯似的大声尖叫。这 就是阴魔冯吾的企图。为此就不能任妖妇休克过去。针灸能令麻醉,用之於反, 也能令人失去休克功能,更令神经末梢的讯息更尖锐。

光是尖音还未足以令吴青心胆丧,更有恐怖形色。阴魔冯吾运动巳支真气, 头颈化蛇,张开森锐尖长的蛇齿,咬撕得妖妇的圆大乳球血淋血漓。凄厉惨叫哀 号得撕肝裂肺,充盈太虚。黑色的闪电在她的脑门裏爆炸,魂离魄破的狂叫中坠 落九幽。神魂已丧,不响不动,只待噬了吴青心,就屌到收来。

吴青心被印入了深刻的痛楚记忆,压抑了脑静脉的流量,造成郁积,达到癫 痫的水平,那就用不住用血淋淋的重割,把识海外相保留下来,作向余娲贴身暗 算之用。

这个成熟娇美的少妇,虽然已是惊吓的呆滞不堪,仍是无损他的窈窕婀娜, 一双玉乳高挺峭耸,巍巍颤颤,几乎没有下垂!小腹平坦,收紧的纤细的腰身将 丰满的乳球衬托得高低起伏。肌肤细腻滑嫩,曲线有著夸张的凹凸,腰细臀圆, 肥隆的阴阜上长一小片光亮的短亮毛,仍是那麽性感迷人的一朵风姿绰绰的玉牡 丹,有著秋後海棠般的凄美。

她心里也隐约知道,会有怎样的淫风暴雨等著她。耳濡目染往往比亲身经历 更令人恐惧。想像令血压全力冲入记忆区,一旦超越脑部承担,血液受阻,成为 淤塞,因而脑部功能多了受到影响,高压常存。平静下来,血液循环系统自有回 避的机能,但一旦触发,就是癫狂。所以受刑伤重的并不发狂,反而见到恐怖场 面的人,往往留下终身烙印,甚至成狂。

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简单的动作,哪怕只是一丝微弱轻声的说话,都能让她立 刻害怕和紧张,冲激著她的全身每个细胞。看著蛇首魔人的迈近,单单是眼光扫 向那里,虽没有直接的肉体刺激,那一处便似万针刺骨,直贯灵台中枢似的,娇 呼哀嚎。只需轻轻一触,就有狂叫的效果,远比方才那肉贴肉的淫玩妖妇更为反 应强烈。

这对白嫩的乳球又酥又软,柔滑细腻,托在手里沉甸甸的份量十足,充满了 青春健康的弹性,软绵绵的乳房滑不溜手,更变得灼热起来,多麽的销魂。耳中 又听著一声声哀艳凄婉的娇啼,眼中看著娇花似的胴体如触电般抖动,真是三重 享受。狂叫一声,就退一退,给她松松气,才叫得更响。强劲的揉捏搓搾,尖尖 的爪甲就抓刮下去,只不致血淋淋矣。要听凄厉的狂嗥,就不能刻板的攻击同一 个部位。同一部位受多了,效果就逐渐弱下去,要轮流转向其他部位。

暴虐之道虽是攻心为要,但为加强被虐者的想像,少不免要辅助器具。把那 转化成蛇头的魔屌挥向她的樱唇,就是令受虐者恐惧,意识到苦痛即将降临屄穴。 恐惧令屄膣充血,有炎热感,高压的磨擦令虐待狂得到不寻常享受。也就是处女 的价值,印下兴奋的记忆。高潮过後,得尝滋味,恐惧感没有了,屄膣不再因恐 惧而充血,所以二手货就供应不到极致的享受。性虐器具也只能空有其表,起不 了恐怖的作用。所以不能不给与刻骨铭心的痛楚,才能终身性冷感。

魔屌以躁暴的强压顶开那圈密实的阴唇,受到火熨的紧紧包夹,舒适透顶之 极。紧窄的阴道在剧烈地抽慉,抽搐的灼热屄膣牢牢的缠磨著那不断跳动的蛇屌, 实在是「咬」的太紧,包的太爽,没想到她的屄穴竟如此紧窄,让阴魔冯吾更加 冲动,抽动起来。只要蛇屌一推进,她就娇呼尖亢,浑身剧烈颤抖,颤抖得浑身 发烫,痛叫的尖锐如锋。

她嘶喊得越大声,阴魔冯吾的情绪就越兴奋,更助长了欲火,更猛烈的抽插。 没插几次她的理智就已经崩溃,整个人陷入疯狂状态,那“荷荷”的哀叫已经失 控,已经不再是对魔屌强闯的反应,而是思觉陷入了离魂境界,已魂不附体,无 内防可言。先天真气由花芯透入,驱动丙乙针灵火,围截灵台中枢。

随著屄道的阵阵痉挛抖动,将一股股浓浓滚滚的玄精直射入吴青心的子宫深 处,熔透三尸元神,接收识海,灵台中受囚的元神也被丙乙灵火焚散。

妖妇经火针封血,屄窟的充血炽热可真有非同凡响的享受,更可为攻心妙具, 未有替代前可不用糟蹋了。转念李厚心怀叵测,申若兰岌岌可危。阴魔早在李厚 放开护光受伤之际,已注入先天真气,必於恶屌勃兴时有所传讯,不使若兰受辱。

申若兰随著云紫绡逃遁。虽见吴青心被金霞卷走,紫绡仍不放心,好似惊弓 之鸟,连催快走,直到飞近汉阳、武昌一带,万珍、郁芳蘅二女已无踪影,青虹 不曾追来,紫绡才缓下遁光和若兰说:“那敌人乃余娲门下,名叫吴青心,在途 中相遇,力迫降顺。幸遇万珍、郁芳蘅有意犯险来助,传喻说要将这敌人引往衡 山,为此加急飞逃。万、郁二人并还各有急事,所以先走。”

想起对头厉害,心里仍是失望发愁。飞近大别山边界,猛瞥见一道灰白色的 光华,由斜刺里飞来拦阻。二女看出妖人邪法有限,紫绡更好出气,也没问姓名 来历,一声娇叱,手指处,三道连环朱虹飞出,夹著风雷之声。

妖人是呼侗门下妖徒,奉命去往江南摄取美女,一见飞来两个美女,飞行既 缓,光又不强,自恃持有一葫芦的邪雾,能污飞剑、法宝,不料凶星照命,遇见 对头,当作福神,却还未及开口问话,连人带葫芦已被绞成粉碎。

这时天本阴晦欲雨,又当黄昏将近,二女正想行法消灭残屍,先未在意。李 厚深知各派妖邪行径,瞥见妖人死时,身边冒起一股粉红色轻烟,才一现,便往 前面收去,未被朱虹消尽,认出来历,忙用前师所传护神法暗中戒备。同时急呼 :“兰妹和云道友速将法宝、飞剑防身,妖人还有馀党,那邪雾万不能沾。”

话未说完,眼前光景忽然昏暗起来。紫绡才觉出天黑大快,心方一动,一片 极浓厚的阴影已倏地似天塌山崩,当顶下压。当时天旋地转,四外山峦林木,一 齐似走马灯一般乱转急飞,到处阴黑混茫,什麽也看不见,只听李厚大声疾呼: “此是妖人移山换岳邪法,前途必还设有妖阵,各自防身,镇定心神,免为所算。”

三人各施展法宝、飞剑,将身护住。眼前忽又一亮,再看身外均有一片灰白 色的光影围住,人已落在一个大洞之中,广约五、六亩,由顶到地,高达三数十 丈。壁上石黑如墨,洞穴约有数十百个,大的三丈方圆、小的仅尺许。内中都有 亮光射出,看去宛如百十盏大小明灯嵌在壁上,照得全洞通明。隐闻水声浩荡, 由四壁小洞穴中传来。

当中一座上铺锦垫的石榻,坐著的妖人生得身材高大,相貌粗蠢,一张猪肝 色的脸却嵌著两只凶光外射的猪眼,额束金箍,满头乱发披拂脑後,身穿道袍, 短只齐膝,露出一双满生黑毛的粗腿,赤脚盘坐,形态甚是丑恶。手里拿著一柄 铁拂尘和一块妖光闪闪的铁牌。身旁和地上斜身坐卧著七八个赤身妇女,除有几 个神情淫媚自如外,馀妇多状类昏迷,神志不清。另外三个妖徒背挂葫芦、手持 妖幡的,与前被杀妖人一样神情装束。

才一见面,妖道便手指三人狞笑道:“我乃南海水仙呼侗,偶游中土。你三 人将我门人杀死,本难活命,因见你们资质不差,女的美貌可爱,才只用移山法 把你等摄来。此洞在江心山腹之内,被我发现,辟作别府。海外另有水宫,水晶 宫殿美景无边。你们趁早降顺,男的拜我为师,以补四弟子之缺;女的充我妻妾, 永享仙福,快乐无穷。否则,便要被我杀死,还受炼魂之惨。这里上下四面均有 数百丈的山石,内中道路密如蛛网,到处有我仙法禁制,便是大罗神仙也难脱身。”

申、云二女一见妖人,便要动手,两次均被李厚止住,後来越听越气。紫绡 性情较刚,再按不住怒火,一声娇叱,首先身剑合一,连同身带法宝一齐施为, 朝呼侗冲去,身外妖光邪雾竟被冲散。呼侗虽觉对方飞剑、宝光均极强烈,不似 寻常,因为擒时,二女被李厚止住,不曾发难,呼侗以为昔年海外凶威远震,对 方知道来历,心中害怕。只当作笼中之鸟,未免轻视。一时疏忽,不料敌人会作 困兽之斗。

好几道宝光连同三环朱虹,己夹著风雷之声,电射飞来,榻上坐卧的两个赤 身女子,均吃剑光扫中,连那两三丈大小石榻,一齐粉碎,洒了一地残屍碎石, 鲜血淋漓。呼侗才知敌人厉害。总算他邪法高强,飞遁神速,身形一晃,化妖光 闪避,灰光散处,满洞壁上大小洞穴齐射邪烟。

紫绡因见妖人已经变化遁走,匆匆不及追赶,便朝那三妖徒冲去。妖徒所用 法宝虽极厉害,无如呼侗天性疑忌,平日无甚得有传授,均屍横就地。申若兰本 要冲出,吃李厚一把抓住。略一停顿,妖光由分而合,重又笼罩全身。再见妖人 已在左壁一个大洞门侧现身,手持令牌。

紫绡心想擒贼先擒王,也未回顾身後若兰、李厚是甚情景,一纵遁光,直冲 洞前。呼侗手中铁牌突飞起一股灰白色的光气,射向紫绡身上。紫绡猛觉灰白光 一闪,妖人不见,眼前倏地一暗,身上似被一股力量吸住,投入暗影黑雾之中, 一任四下冲突,均难脱身,只见妖人不时更在身侧现形,隐现无常。

若兰见洞口一暗,紫绡连人带宝全被邪气裹住,往洞内投去,知紫绡已陷罗 网,一时情急,想要一拼。李厚忙拦道:“邪法厉害,罗网密布。兰妹速用峨眉 传声之法,令将三环朱虹绕向全身,再加法宝防护待救,决可无碍。我二人只要 各自将身护住,不令邪烟侵入,妖人也决无奈我何。时机一至,我自会引你逃出。 此时万动不得。”

若兰知他三世久在旁门,见闻众多,所说不虚,立即依言传音紫绡,得紫绡 传音回应,忙告知那是妖人幻影,防中暗算,不可理睬,护身要紧。紫绡应答後, 底下语声便断。其实李厚与妖人早有共谋,各注其一,说是幻影,无非是令紫绡 疏於防范。幸好三阳一气剑是前古异宝,自有元灵,才不致露出空隙,为呼侗所 乘。跟著,洞壁连转几转,重复原状。呼侗戟指二人说:“适才贱婢已被困入癸 水阵内,任她持有护身法宝,七日之内必死。你等快些降顺,免遭毒手。”

若兰得了指教,毫不理睬。呼侗暴怒,目射凶光,一声狞笑,将手中拂尘一 挥,身外光影立即加厚。二人只将宝光抵住,不令上身。呼侗看出对方防御周密, 无隙可乘,又将手中铁牌一晃,向左壁一指,另一大洞立涌出一股黑气,裹向二 人身外。

二人猛觉黑气加盛,身子已被吸紧,往右侧洞中投去。刚一进洞,眼前忽然 一亮,不特黑气全消,连先前笼身的灰白光影也全收去。洞中竟是一间极华美精 致的寝室,到处桂馥兰芬,温香扑鼻,香艳非常,直似一个绝代佳人、风流少妇 的红闺绣阁。若兰先本防护周密,因见奇景骤变,到处充满香艳色彩,另外具有 一种微妙,由不得使人心神陶醉,微一松懈,致为邪法所乘,首先神思一荡,稍 微沾了一点淫邪之气。

李厚也闻到香味,知道若兰只是将心神镇住,对若兰说道:“兰妹留意,这 里设有极厉害的玄牝妖阵癸水遁法,我已沾了邪毒,想不到你那大难应验这麽快。 幸我深知敌人底细,就为暗算,也不至於害你。不知兰妹如何?此时如觉对我怜 念,或是想起旧情,便是中邪。务要明言,以便解破。”

说完,李厚便把元运球等重要法宝交与若兰保存,其中就有木马淫香,无色 无嗅,逐渐侵蚀神智。回首咬破中指,张口一喷,立有一股血红色的火花,先朝 自己当面罩下,再朝若兰迎面扑来。若兰也是闻到香味,心旌摇摇,方觉李厚情 痴可怜,见火光迎面扑来,当时闻到一股奇腥,火光散处,心神立定。闻言只道 李厚不惜消耗元气,舍命相救,自己已中邪毒,非此不解。却不知伪善才是最毒 辣的手段。善怕人知,必非真善;恶欲人知,难成大恶。别人有所防范,必有激 烈的抵抗,事倍功半之馀,更非暴力难成,易惹干涉,往往功败垂成,也难犁庭 扫穴,人家岂肯漏出底细。

呼侗恶意以明,任是香气多麽馥沃,也必被拒之鼻外,微有所嗅也必能排斥 体外。伪善的血腥就不嫌其污秽不堪,任随渗透入骨,所以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若非李厚弄鬼,呼侗的移山法又那有如此的深厚修为移得三人入洞内。

若兰心方感动,李厚忽在自身室光防护之外,纵向一旁,苦笑道:“兰妹青 灵剑乃仙府奇珍,只要小心,便可无害,有我不多。我又爱极兰妹,合在一起, 一个不巧,同受邪法暗算,不能自制,便成两败。双方不在一起,我纵受邪毒, 丧心病狂,想要累你也办不到。妖道诡诈阴毒,这里变幻无常,阴谋百出,你休 管我,就顾也顾不了。兰妹如肯怜我痴心至诚,请以全力防护你自己,不使受害, 以便来生仗你援助,能得化身为女,追随同修,於愿足矣!”

这是欲擒故纵,纵有甚不堪举动,也可诿之於邪法造成。若兰见他说时面容 悲愤,慷慨激昂,一往情深之状,越发感动。心灵失守,已尽撤藩篱,只待激情 一发,拥抱哀恸,就水到渠成,终生也莫知其诡。岂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後,终 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莫所能知的因素太多了,所以成功必有侥幸的机缘,做 成当时的环境。秃伞老和尚能登至尊之极,是实力派系众多,各不相让,才任他 拉一派打一派。到手下羽翼已丰,权倾内外,这持秃伞老和尚也只能说:我也走 不动了。

出路已闭,石壁通体坚厚如玉,质甚温润,若兰知难冲破。室中老是银灯雪 亮,温暖如春,不分昼夜。渐觉室中有粉红色光影,不时在身外闪过,越往後越 多。知那粉光淫毒一被侵入,便受暗算。渐渐妖光加盛,全室都成了一片粉红色, 光甚柔艳,也分不出什影迹。

忽听壁後笙歌细细,杂以艳歌,音声柔曼,十分娱耳。若兰猛瞥见李厚面红 耳赤,双目注定自己,热情流露,再听壁後又起了一种极微妙的声息,由不得心 中一动。妖法已经发动,可惜阴魔早已透入先天真气,保持著若兰心中的一点清 宁。李厚见若兰不为所动,求功心切,忽然双手一伸,带著大片碧光邪气,迎面 向若兰扑去,又现出从前施展邪法追逐求爱神情。

若兰未及喝问,李厚已觉到若兰的不受惑,面容遽变,忽似骤遇毒蛇猛兽, 惊退回去。倏地咬牙切齿,恶狠狠取出一口翠色晶莹的匕首,扬手飞起,化为尺 许长一道碧光,朝著那条断了手的臂膀只一绕,便齐时斩断。一口真气喷去,断 臂立时冲出护身宝光之外,一声大震,化为大段烈火爆炸,满室粉光全被震散消 灭。但那更毒的血腥却受著开门揖盗,若兰知他用旁门中解体分身之法相救,见 此惨状,越想越觉对他不起,心中一酸,忍不住流泪道:“厚哥,你怎这样自残, 教我如何对得起你?”

真情流露的一声哥哥,道基已破,为邪法所乘,邪魔已乘虚袭据心灵。李厚 见她感动流泪,知道狡计已功成,现出曙光,转为喜容。若兰本知厉害,虽然忍 泪定神,但也想到解体分身之苦,实是不忍。李厚又说,便得遇救,他不愿以残 废相随。一用法牌,他便立时自杀,何苦糟掉此宝?这样牵强的理由也不得不出 笼,为的是截断外援,全不思量脱困。

若兰正在愁急无计,洞壁忽然一闪不见,四外空明,现出大片广场,数十对 赤身男女,一个个容貌美艳,柔肌如玉,粉弯雪股,活色生香。有的曼舞清歌, 目逗眉挑,情思若醉;有的就地横陈,相倚相偎,备诸妙相。若兰明知是邪法, 自己又是行家,不知怎的,目光到处,忽然一股热气由下而上充沛全身,心旌又 在摇摇欲动,当时两颊春生,已中毒深刻,非淫肏不解。 ---------- 第百七十八节淫获火种

申若兰感受到整个胴体到完全被熊熊的欲火所燃烧,呼吸急促,那若闭微张 的樱唇,鲜红得娇艳欲滴。樱唇是阴唇的外相,可见欲火聚拢得屄壁奇痒。乳球 热得不自觉的弄得衣襟凌乱,胸前那两个球圆的丰乳便弹了出来,颤颤巍巍的摇 荡,全身举止无力,护身剑光也黯然失色。

李厚眼看功成,却穿不入青灵剑光内,觉到剑光威力更严密强大。七修剑本 就认阴魔为主,剑中元灵在先天真气浥注下,实而不华。阴魔也再无闲暇足以彻 底撕破李厚的真面目,此际唯有当其面前奸淫若兰,使女的失却优越感,自卑自 弃,自然钻入牛角尖,承受不起得失的心理压力,转为最毒妇人心。

李厚只能又惊又怒地看著阴魔冯吾现身,邪笑著替美人儿宽衣解带。腹下浓 密乌黑的耻毛圈卷在球圆的阴阜上招摇,半遮本蔽著那一条鲜红娇艳、柔滑紧闭 的肉缝,那一片被掩没的春色就在阴毛晃曳下,乍洩乍藏。李厚看见阴魔冯吾将 若兰剥脱得一丝不挂,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阴魔冯吾缓缓地压上若兰那珠圆结实的胴体,觉到异样的细滑娇嫩。嗅著芬 芳清新的处女体香,欲火猛地给撩拨上来。皮肤摩擦所产生的好像不止是静电, 还有别的能量,令若兰的娇躯更是抖个不停。

迷迷糊糊的若兰「咿~唔」了两声,那秋水般清亮透澈、妩媚动人的大眼睛 睁了开来。一瞬间,只觉自己赤裸精光地被一个神韵淫邪的赤裸男人紧压在身下, 还有一根硬梆梆的东西紧紧顶在她小腹上,不禁「啊」的一声尖叫,突然明白发 生了什麽事。压抑著快要爆发的情欲,不停的挣扎反抗。可是哪里管用!

身体四处传来的却时酥酥酸酸的感觉,让她觉得无力。挣扎令肌肤摩擦,玉 乳顶端那敏感万分的乳蒂传来电花的刺激,敏感的阴核频频被龟头碰触,使她酸 痹得几近崩溃。羞得满脸通红,赶忙紧紧闭上美丽的大眼睛。在阴魔冯吾眼里显 得妩媚迷人,浑身血脉加速流动。挺起粗硬的巨屌在那柔软紧闭的屄缝上用力一 压。

若兰赤裸裸地面对一个陌生而淫邪的男人,深知那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可 怕厄运,已经只剩下羞涩、愤怒和绝望。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充实的感觉令大小 阴唇把魔屌夹得紧紧,娇躯阵阵颤抖,发出销魂的呻吟,肥沃的屄穴更是水涟涟, 无法再抗拒了。虽然阵阵湿黏的淫津氾滥,充满弹性,硕大的屌茎只顶入了一半, 那紧窄娇嫩的处女屄穴仍是有点受不了。

阴魔冯吾使动大龟头在窄小穴里频频研磨著屄壁嫩肉。每磨擦一次,若兰全 身就会抽搐一下,颤抖一阵,酥麻酸痒的滋味俱有。被欲火激发的屄膣磨蹭著龟 头,官能刺激却使她兴奋中带有羞惭。小屄穴里一股滚烫的淫津直冲而出,屄道 已经没有原来的那麽紧窄了。阴魔冯吾於是猛力一压,压出「滋」的一声,巨屌 已经全根尽插到底,真是又暖又紧,舒畅之极。

若兰「哎~~」声凄厉的痛呼,只觉撕裂般的火辣疼痛从屄穴传来,彻底摧 毁了若兰的残存希望和意志。剑光外的李厚眼前一黑,叫出“哇”的一声,一口 鲜血狂喷而出。若兰强忍著火辣辣的疼痛,无望而愤怒地怒视著阴魔冯吾,但娇 靥上仍不可抑制地泛起了一抹羞涩的晕红,在痛楚当中感觉到一丝快感、一丝充 实,令她情不自禁地死命勒紧、收缩,夹紧了那可恶的魔屌。

看到那嘟凸的屄口流出丝丝处女血,阴魔冯吾吸了一口气,轻轻地、缓缓地 使那在若兰屄道深处的巨屌耸动起来。李厚悲愤欲绝地看著阴魔冯吾紧紧压在若 兰那赤裸玉体上耸动著,很清楚地看见阴魔冯吾那根比自己粗大了不知多少的巨 屌“没入”在若兰那乌黑的阴毛丛中,缓缓地拔了出来,也只能声嘶力竭地狂嗥。 猛吼一声断喝,挥刀自残,狂耗真气喷上去,飞出尺许长一条血影,化为大段烈 火爆炸,纷飞四射,震声轰隆,却仍是动不了青灵剑护身宝光分毫,只赢得耳边 只传来阴魔冯吾的淫笑声。李厚只感到喉头突然又是一甜,又“哇”的一声,接 连吐出两口血。

阴魔冯吾的魔屌在若兰那又紧又窄的温暖肉壁中蠕动著。女体渐渐有了本能 的反应,虽然理智是坚决反抗的。李厚也难以相信地发现,若兰那断断续续的哀 求声不知什麽时候变成了若有若无的呻吟声,随著魔屌的一抽一顶,作无言的蠕 动。紧窄的屄道渐渐变得湿滑泥泞,抽插渐渐顺滑起来。

若兰感受著那说不出的快感在全身荡漾回旋,迷乱的芳心已再无法矜持,羞 羞怯怯地娇啼婉转,回应著阳具在紧窄的屄内的每一下抽出、刺入。可是,理智 却拼命地制止这一令她感到羞耻莫名的冲动,却猛然发现耳边只传来自己越来越 清晰的娇喘,羞得赶快闭上美眸。可是一闭上眼睛,芳心就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下 身传来令人舒畅万分的紧胀、充实感,更听到传来的另一种声音,好像是在泥泞 的沼泽中滑动,竟来自屄户和那个淫邪男人的紧密“交合”处。若兰秀丽的娇靥 上迅速泛起一抹诱人的羞红。

李厚惊骇地看见若兰那赤裸玉体上渐渐泛起一片动情的嫣红,也听见了那越 来越急促粗重的喘息,知道那代表著什麽。若兰已经不再那麽惊恐、愤怒,芳心 在理智和那销魂蚀骨的难言快感的矛盾中挣扎反抗,但一双玉手却紧紧抓著阴魔 冯吾的双臂,指尖痉挛般的深掐在肌肉中。秀眉微皱,银牙轻咬,体味著“它”

的粗大、硬硕和滚烫所带来的充实、紧胀。在矛盾中不断地向肉欲淫海的深 渊沉沦下去。

阴魔冯吾发现那紧紧箍住他每一寸肉屌的阴道壁膣越来越火热。理智在若兰 那销魂蚀骨的快感刺激中越来越弱,樱唇微张,娇喘吁吁的呼出一声声的娇啼呻 吟,阵阵快感从嫩屄传遍全身,引爆出深藏的烈燄。阴魔冯吾愈抽愈快、愈插愈 深,又湿热又紧实的屄膣和屌茎的激烈推拉与磨擦,带给两人无尽的畅快。李厚 眼睁睁地看著若兰在别个男体下那样投入和放纵,双眼一黑,喉头又是一甜,几 大口鲜血又喷涌而出。

若兰爽得欲仙欲死,将圆臀往上猛挺,使屄户一再的噬吞著粗巨屌茎,那湿 淋淋的淫水沾满了浓浓的阴毛,花芯一吸一吮的啜著龟头,恣淫在淫欲的激情中, 娇呼呻吟逐渐提高,感觉全身像要融化在火燄中,整个人像是一座火山似的要爆 发。娇靥晕红如火,银牙深深咬进他肩头的肌肉中,圆柱般丰腴的玉腿、粉臂紧 紧缠绕在他身上,全身一阵痉挛般的抽慉,屄道膣壁更是紧紧缠夹住火热滚烫的 粗长肉屌收缩紧夹,梦呓般的呻吟浪叫,美得好似飞跃起来,达到了男女交媾合 体那欲仙欲死的极乐高潮。

高潮中若兰浑身娇肤充血的染成粉红色,好像一团烈火那样的灼人心弦。阴 魔冯吾感到若兰花芯奇热,一种火烫的感觉烫的好舒服,竟与体内的火凤凰元胎 互相呼应,灵机一触,更猛烈更用力抽插著。炽热的气机顺著若兰的经脉快速运 转,给她带来了空前的奇异感受,一股股痹麻的愉悦,打骨髓里扩散开来,让她 全身抽慉痉挛,不断地颤栗抖动,使得她意识开始模糊。龟头顶在她体内深处的 敏感部位一劲儿的旋转,那滋味说不出是麻、是痒、是酸、是痛,舒畅的感觉, 令屄穴奇涨,又酸痒又空虚,急需要更激烈的动作来解心中欲火。

火凤凰元胎存得先天真气,却育不出先天神火,欠的就是火种。不料竟是藏 入若兰膏肓中。若兰体内藏有火凤凰劫火火种,本是红花姥姥的安排。此所以红 花姥姥向订下的元胎寄身,替若兰许下婚姻,就是待元胎转体後,名正言顺的接 收火种,使元胎火种合一。元胎却为阴魔所截并,却搜括不到识海深处之秘,所 得只是其根基的体,未得其火种之用,令火种元胎的化合磋跎日久。

既得其火种寄地,以先天真气之识通天地,诸法皆通,还元返本之法也无难 人之处。还元者,挽回之法也。离中真阴,无体有信,其火好飞腾,顺用则孕体 成人,逆用则结珠成宝。所谓“黄河翻浪,挽回依旧返天门”也。采炼时既用存 缩以闲之,又用抽吸以取之。上则紧咂其舌,以左手搠其右胁下,则神惊精气洩 出,吸其气,和液咽之,则玉茎亦能吸其阴精入宫,如水逆流直上,然後御剑, 则神妙矣。

若兰在那令人销魂的充实快感中,羞答答地贝齿轻分、丁香暗吐,和他那充 满淫欲的舌头缠卷在一起,欲拒还迎地火热地亲吻起来,屄穴却受著最狂猛的抽 插顶旋。情动昏荡之际,舌下有津而冷,阴液滑流,从骨髓渗出的一道道的热力 汇成强大的热流。随又合唇止息,舌搅华池,神水咽下丹田,得精气周流,为我 有用之物。

突然若兰全身颤抖,浑身痉挛,如被雷击火噬般震擞,精气已升泥丸。随著 一声尖叫,像被电流穿过一样打了一个寒战,火种毫不保留的尽洩而出。就在这 时,抵在了花芯上的龟头感觉子宫深处一股火星激荡而出,令那坚硬得像根铁棍 的魔屌向一个火球扑下去。如电的感觉蓦地里从结合处袭上了阴魔冯吾後腰,并 传遍了身体的所有神经,火烫的?ジ醒刂?呗稚罩??乇鹗切耐纺枪苫鹕栈鹆堑 母芯醺?侨盟?薇鹊?

难受。等到上丹田时,那火烫感彷佛爆炸般的瞬间席卷全身,逐渐演化成了 微微透蓝的鬼魅般的火焰形状,暴射出熊熊的烈燄,紫色电流森森绕转在流离的 电网中。火焰炙焚,近则无妄,必水以济。幸得寒霙玄气网张成一幅青蓝色的薄 纱,围拢著火海。

周身千万个毛孔散出,其中青芒莹莹,紫雾霏霏,化成了个青紫交叠的光球。 千百丈烈火红光中,一声霹雳,金火交流,从火球中穿冲而出,而阳神已出於泥 丸。丙火精英已被炼成形体,通灵变化,神妙无穷。会合三阳乾焰而成,炼气成 神,而脱胎如蜕。

再劫火寒霙交融,有光自脐轮外注,香从鼻口中出,阳神脱胎之先兆。肌肤 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隐隐的光晕,眼中也射出了一股莫深的光芒。水火既济,阴 阳相得,浑浑沌沌,无外无内,无人无我,没有空间,没有时间。最後带动真气, 在体内各处做周天循环,生生不息。神功竟是在如此情况下练成,可洗先天水火 伤人於无形,不用依靠後天五行暴力。

但要救二女出困,则有所不逮。此时先天水火初碇,尚未能用之体外。若兰 初经淫肏拔毒,元气虚浮,法力未能即时适应,难敌呼侗。云紫绡修为尚浅,只 靠三阳一气剑,不足以应敌。阴魔的冯吾外相,难以赢得二女信服配合,帮不到 忙。唯有求之於桃花淫尼李玉玉的元阴摄神收精吸阳妖法,出卖色相,夺呼侗之 魂。从受噬的众淫女遗识搜索,得有曾与呼侗交沟的,蜕现出其外相,叩洞求见, 为呼侗延延入,才待施媚勾引,却听得若兰所处的洞穴传出一声巨震。

若兰受肏後,情丝为凤凰劫火烧断,为火种所拘的法身得解脱,恍然大悟, 猛触灵机,知道自己是情丝所羁,才为邪法所乘。情是何物,竟教生死相去,实 是一念之痴。非郎不嫁,非卿不娶,也只是沽名钓誉,塑造虚无缥缈的崇德形象。 追得到未必好,不知内藏多少倾轧,难对人言。野屌肏屄後,障破任鸟飞,天涯 何处无芳草,那处蕉瓜不留人。

七情在我,六欲凭需,一切付之不闻,自能澄神定虑,潜光内视,不再为李 厚置念,达到心本无那物,那处沾尘埃之境界。此举虽然不免著相,却是无固定 相之相,才是真无相,毕竟比有相要好得多。等到心智灵明,万念归一,入浑返 虚,玄功独运,居然做到平日打坐用功所达不到的最好境界。那与身心相合的青 灵剑,也立焕奇光,青霞电耀,护在身外。内里还有几件法宝笼罩全身。那玄牝 邪法自是放矢无所的。

可怜李厚出身旁门,不识玄门的无情真谛,见若兰闭目垂帘,只当勉强矜持, 还想勉强箍煲,反更愁虑,自践绝境。自残四肢殆尽,仍是攻不入先天无相的剑 光圈子,滑溜溜的无处著力。只剩一手和半截身子,在宝光防护之下,悬身空中, 通体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若兰被肏完开眼,望见李厚这等惨状,老大不忍,心中一酸。不过身子已琵 琶别抱,旧日情人只会惹添纠缠,无限烦恼。正是眼不见,心不乱,发挥其最毒 妇人心。李厚还道事有可为,神情越发悲壮,抢先说道:“我也实在忍受不住, 与其忍痛挨苦,转不如和妖道拼上一下,来生再图聚首,我去也!”

这时邪法更加厉害,妖道呼侗连用邪法不曾收效,仍是执著不放,仍将邪法 相继发动。若兰心知李厚即将兵解,一心大患解脱,少了利益关系,自然浮出其 妇人之仁,见此惨状,越想越觉对他不起,心神略分,邪魔已随毒烟乘虚来袭, 猛觉心旌又在摇摇欲动。李厚将手一指,所有护身法宝齐朝若兰飞来,附在青光 之外。同时回刀朝胸前微微一点,只听吧的一声巨震,红光猛现,血肉纷飞,全 身炸成粉碎。

当时满洞俱是大小血光,一团团纷纷爆炸,霹雳之声宛如连珠。若兰身外环 绕的粉红烟光全被血燄震散消灭,连四外洞壁也被震塌,现出外面广场。就是炸 不入先天真气护持的青光内。青灵剑光内的若兰正在留意查看李厚元神所在,企 求一了百了,忽听朱文传声相唤。

朱文本来要跟申若兰追去,被何、崔二女拦住。三女等了一会,未见申、李 二人回转,同出洞外去看。只见晴空万里,白云自飞,斜阳倒影,晚烟袅袅,到 处静荡荡的,哪有丝毫形迹。朱文试用传声呼唤,并无回音,知已飞远,越发奇 怪。估计方才二人去处,似往西北一面,只拿不准一定去向,便和何、崔二女商 量,分路去往前途追寻。崔绮、何玫明早便要去武当,索性就此起身。

朱文惟恐若兰有失,已先起身。飞遁神速,一口气飞出千百里,沿途运用传 声呼唤,始终未听回音。寻到江西庐山上空,大半轮明月高悬天半,夜色渐深, 俯视脚底,鄱阳湖中水月交辉,渔灯掩映,清波浩浩,极目千里,大小孤山矗立 湖上,在皓月明辉之下,宛如大片碧琉璃中涌起两个翠螺,夜景清绝。忽听下面 有人传声相应,是同门师兄林寒、庄易两人。

林寒、庄易结伴行道,途中遇见凌真人夫妇和黄龙山猿长老。三老说汉阳龟 山脚下有一大洞,直达江底;另有一座水洞,也甚广大。内中洞径纵横交错,密 如蛛网,多半细不过尺。龟山上下共有七处出口,多半都似一个尺许方圆的洞穴, 又均深藏崖缝古树腹内,内里又甚曲折,连狐貍之类均难通行,所以观察不到, 就发现了也无法进去。内中只有两个出入门户:一是真武庙大殿後大深井中;一 在江底大别山脚峡缝之内,相隔龟山还有五六里,外有礁石林立,泉眼所在水涌 如沸,恰将入口遮住,形势隐秘,极难寻到。

两洞均具奇景,本是前古水仙的洞府,竟被南海妖人呼侗师徒发现,盘踞在 内,到处摄取良家妇女入洞淫乐。妖道师徒五人不特擅长水遁,并还炼就独门邪 法,善於移山换岳,叱石开壁,特意开通全洞的甬道水路,只供妖道师徒变化通 行,以为事急逃身之用。所居龟山下面,上下两洞设有极厉害的埋伏,外人只能 顺著几条大路出入。水洞中除邪法禁制外,更有所炼法水邪雾,阴毒非常。

凌浑赐了一道灵符,只命到时施为。猿长老赐了一套子母针,吩咐到时用此 针将他七处出口一齐封闭。

林寒与庄易平日颇妒嫉朱文的风头威赫劲,故隐三老的指示,推说还须布置。 朱文关心若兰安危太甚,还未飞到地头,便即分头访查。见江中礁石林立,无路 可通,也找不著妖窟门户。拖延到林寒与庄易依时来到,一同会合,隐身飞到龟 山上面。

朱文当时便要下手,林寒与庄易只依预计,各持子母针,分头封闭出口。庄 易入江先行。林寒带著朱文一起,每去一处洞穴,只取六枝飞针,向洞口手掐灵 诀,一掷即行。行法甚易,偏是那麽慢吞吞的。朱文心甚不快。行到殿後大井的 正面入口,天仍未亮。林寒只向井口张望,迟不下手。直待李厚之分身解体大法 的爆炸,冲乱了呼侗的音锁,忽听井底男女说笑之声隐隐传来,相隔甚远。朱文 忙用传声询问,若兰心中惊喜,忙用传声求救,说是危急异常。阴魔妖妇一见变 生仓促,深知强攻的後果,忙说:“峨眉门下同党众多,最易求援,还不快将贱 婢用禁法隔断?”

话未说完,呼侗将手一摇,立飞起一片黄光,将若兰全身罩住。再听上面, 便无声息。见李厚失败,剩下美女无主,心中打著如意算盘,便以全力施为,大 片妖光邪雾,似山崩潮涌一般,齐朝若兰压去。一面厉声大喝:“无知贱婢,你 那情人已死,再不见机降顺,照样难逃我手。从此被我法力禁制,永受痛苦,和 这些民女一样,终日昏迷,听我摆布,等你元阴尽失,立受炼魂之惨。你当我那 玄牝阴阳神魔,岂是几件法宝所能抵御的麽?”

随说,双臂一振,全身衣服立时精光,在一片粉光环绕之下,赤身飞来,形 态万分丑恶。阴魔妖妇笑道:“呼道友,贱婢剑光强烈,你一人恐难如愿,我助 你成功如何?”

说罢,喜孜孜也把双臂一振,通体赤裸,现出一身雪也似白的娇躯,相继飞 来,神情越发淫荡,作出许多丑恶之态,快要搂抱在一起。元阴摄神收精吸阳妖 法的五色烟雾才待牝穴中喷出,忽听山石自内炸裂,轰隆之声不断,夹著一连串 的雷火之声,由远而近,似自洞顶西北角斜射下来,晃眼已经临近。阴魔妖妇料 不到朱文如此鲁莽。只听轰隆一声,洞顶崩裂一条大缝,碎石纷飞中,人还未到, 一道极强烈的金霞已斜射下来,照得全洞都是金光,邪法立破。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三环朱虹先由身侧小洞中电射而来,精芒四射,耀目 难睁。那三环虹,正是云紫绡所施。

云紫绡被邪法所困,妖人见她美秀绝伦,几番下手。无如紫绡根骨较厚,虽 然年纪最轻,却得师长爱怜,传以太清仙法;再经邓八姑近年监督指教,定力竟 在若兰之上。她那三阳一气剑,又是前古奇珍,一经与身相合,万邪不侵。妖人 连用邪法,丝毫未受摇动。朱文天遁镜宝光恰巧扫中紫绡被困之处。邪法一破, 云紫绡立时冲出,从未吃过这等亏,早就恨极,朝妖人冲去。

呼侗侥幸躲过元阴摄神,却也在排演丑态之际,肌肤相贴,被先天寒霙暗算, 真气受禁,发不出体外,只得化为一片妖光,隐形遁走。朱文同时现身,左手持 著宝镜,右手发出豆大一粒紫光,愤妖人逃走,忘了人在江心山腹之下,拼舍一 粒霹雳子,想将妖人遁光击散。震天价一个大霹雳,紫光爆发,满洞金紫光华互 相电闪,雷火横飞。阴魔知难再色捕妖人,气化而去。

洞内上下四外的山石一齐崩塌,当时震裂了百馀丈方圆一片。林寒赶到,一 面喝止,一面扬手飞出凌真人赐的一道灵符,飞出一片祥霞,护住四外,将震势 止住。否则乾天一元霹雳子威力极大,尚不止此,免不了龟山震塌,伤害上面生 灵。就这样,仍是石破天惊,顶壁全塌,大小山石沙砾,满洞激射横飞,宛如雨 雹。洞壁震坍以後,邪法破去大半,水道也有两处震破,山泉江水立似银蟒急窜, 由裂口中喷射下来。

呼侗万不料敌人如此厉害,虽然未被霹雳子打中,妖遁首被震散,身形立现, 空有一身邪法,竟施为不得,不由亡魂皆冒,慌不迭化成一道灰色妖光,往洞中 窜去。仗著洞径密如蛛网,只一心逃往隐秘之处,待拆解封禁才与之一拼。紫绡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首先一纵遁光急追过去。朱文、若兰方要跟踪追赶,林寒 忙说:“无须。”

朱文接口道:“云师妹年幼胆大,妖人埋伏甚多,邪法也颇厉害,如何令其 穷追涉险?万一有失,如何是好?”

林寒道:“来时,我和庄师弟早有安排,妖人一会还要退回原处,或在洞口 伏诛。云师妹飞剑神奇,便有埋伏,也难侵害。此洞已被神雷震塌,山腹太空, 年岁一久,稍遇震动,便要崩塌伤人。必须我们三人合力行法,将洞壁和沿途裂 口填满,或加禁制,才免後患。可惜晚到一步,事前忘了嘱咐,朱师妹这一雷, 连妖人所摄民女也全震死。虽然她们本质已亏,元神尽失,出去也活不长,终是 可怜。愚兄口直,霹雳子威力太大,并且为数无多,用一粒少一粒,妄费也实可 惜呢。”

朱文素性好胜,受人数说,尚是初次,老大不是意思。心虽不快,不便多言。 实则三老是安排著攻其无备,若是顾忌几条行屍残魂,错过机会,以五人之修为, 不堕劫几稀。修士撑起道家招牌,为争权夺利,往往事後孔明,吹毛求疵,更歪 曲斗法的存亡需要,大唱高调纶音,存心抹黑同道,愚弄善信。

这时,所有裂口均被朱文、林寒、庄易三人相继行法,用崩坠的碎石堵塞封 禁,只剩来路裂口和一个三尺方圆的水洞,山泉正由里面向外狂喷。朱文本想将 其封闭,吃林寒摇手止住。朱文当他恃强,刚赌气走开,便见一道灰白色的妖光, 裹著一个二三尺长的小人,身上附著一条同样大小的血人影子。

若兰看出那血影就是李厚的元神,行的是血影附身,只是类似附形邪法,实 则夺取别人肉体,与血光透体同类,只是迟缓得多,却无伤害对方性命,更收为 己用。趁妖人全神贯注追来的紫绡,把元神化成一条血影,紧附妖人身上。这类 邪法一经施为,便如影附形,非将敌人元神消灭,不能并立,也难脱身。

妖人面容惨痛,身後追著几蓬银色飞针,狼狈逃来,其疾如箭。吃尾随的庄 易用玄龟剑先断一臂,紫绡忽由别洞飞出,又用飞剑追上一绞,当时杀死,元神 却被逃去,那血影却还附在元神上,往左近洞壁上拳头大的小洞中窜去。跟著, 便听壁内惨叫之声,两魂在大蓬飞针追射之下,由水洞中飞将出来。

林寒把手一指,立有五座长仅七尺的旗门突然出现,凌空而立,四面烟云环 绕,光影明灭,闪变不停。妖人出时,飞得更快,看来意似往左边顶上小洞斜射 过去,飞遁神速。旗门正挡去路,後面飞针追得又紧。妖人等到穿入旗门,方似 警觉,想逃已是无路。每经一座旗门,必有各色火花引发。等把五座旗门穿完, 轰的一声,五门五色火花一齐融合,合成一幢五彩金光烈火,将妖人围在当中。

跟著,风雷之声殷殷大作,汇成一片繁音,空洞回声甚是震耳。血影依然紧 附妖魂身後,看去也是狼狈异常。无如双方合为一体,分解不开。

转眼妖魂已快被那五行神火消灭殆尽。血影也由浓而淡,成了一条黑影。道 法慈悲,那些沽名钓誉的修士对穷凶极恶之辈也必以许其一条生路以标榜伪善, 而恶徒草菅人命,却不系於心。若兰怕留後患,更不商量,冷不防身剑合一,猛 朝旗门之中冲去。方觉旗门之内并无阻力,那火也不烧人,知两妖运即将逍遥法 外。倏地一道金光飞射过去,只剩一些残烟淡影的妖魂已被裹住,连闪几闪,血 燄妖光便被五行神火炼尽,五色火光也一闪即灭。

众人事毕,晃眼出洞,到了大别山上空,彼此分路。林寒、庄易本是受指教 而来,见功德成之甚易,妖人全无挣扎馀地,不知妖人是受寒霙暗算,还道自己 高深莫测。别时,趾高气扬的嘱咐朱文,先寻两个法力高的女同门同在一起修炼, 等过些日子再出山行道,却隐密不言这是三老嘱咐。朱文看二人处处扮高深,不 禁有气。

若兰、紫绡已早别去。朱文独在高空之中飞行,不知怎的,道心不靖,越想 越激愤。阴魔见她煞气上冲眉宇,定有灾劫,颇欲乘危造机,无奈天外神山中七 矮已到了生死关头。 ---------- 第百七十九节寒蚿肆虐       七矮兄弟误入子午线,巧转来复线入天外神山地轴,穿上入口玉亭。亭後玉壁上面看是空的,皆因近日极光大火阴阳相搏,消长循环,此盛彼衰,往复不已,最是猛烈厉害。休说由子午线上通行,稍为挨近死圈,便大罗神仙也被炼化,怎会有人前来,而两极磁光极火却是最微弱时刻,守卫法力遂移转了去,只留有禁制。

刚飞到顶,万点银光便似暴雨一般当头打下。幸而鲧珠严人英早有防备,石 生那一块三角金牌又是灵峤奇珍,自具灵异,与主人心神相合,金霞道光同时飞 涌,才一接触,便即破去。越将过去,下面乃是数千里方圆一片盆地,似比海底 还低得多。除开坡陀溪涧而外,大部份都是广阔原野,地平如镜,其白如银,也 看不出是冰是雪。直似一片奇大无比的银毡。上面堆著千万锦绣,花光浮泛,彩 影千重。

不少峰峦远近罗列,最高的约有千丈,但比这座高山却低得多,上下相去达 数千丈。每座峰峦均由平地拔起,翠色晶莹,上面处处花林,生著不少奇花异树, 灿若锦绣,繁艳无伦。遥望过去,俱似晶玉之质,不是金光灿烂,便是锦色辉煌, 树身高大,老干槎枒,蟠屈飞舞。更有不少金碧楼台掩映光林之中。

阁上长空万里,霞蔚云蒸,湛然深碧。除偶然白云如带,横亘在东南方峰腰 殿阁之间,舒卷回翔,似欲颺去,不著丝毫云翳,便凝碧仙府也无此宏阔壮丽, 气象万千,令人见了目眩神迷。那最壮丽美观之处全在东南角上,相去约数百里。 内中一所楼台占地最大,相隔也最远。别的楼阁都在峰上,独此一处建在平地。 四外群峰环绕,一水中涵,金庭玉柱,高大崇宏。平台甚是广大。竟比紫云宫中 的黄晶殿还要壮丽得多。

下顾近山一带,除万载坚冰,青凝如翠,由上到下都是空的。山下地面虽也 银色,大片平原草木不生。众人便同往下斜飞过去。

落地一看,所有地面非晶非玉,又不似冰,通体晶莹,一片银色,不见一点 尘沙。那麽坚硬光润的地面,竟会生著许多不知名的奇树。每株均有七八抱粗细, 其高多达一二十丈以上,树身碧绿,宛如翠玉。有的铁干挺生,直上二三十丈, 到了树顶,繁发琼枝碧叶,广披十亩,每一枝上挂下七八丈长,形似垂丝兰叶的 翠带,叶上又生著无数五色兰花,宛如朱霞锦樟,绵软芬芳。圆径五六尺的一朵 白牡丹,千叶重重,天香欲染。偶然一阵微风吹过,花、叶随同披拂,看去好似 一座撑天宝盖,繁花如雨,五色缤纷,冉冉飞舞,似下不下。花叶相触,发出一 片铿锵之声,如奏官商,自成清籁。到处玉艳珠明,香光荡漾。那花香也与别处 不同,并不十分浓烈,只觉暗香微逗,自然幽艳,清馨细细,沁人心脾,闻之心 清,令人意远。人由花下走过,便染上了一身香气,并还沾襟染袖。

连穿越过好几片花林,又多深入了一二百里。由一座孤峰绕过,忽闻笙簧交 奏,琴瑟叮咚,汇成一片极繁妙的声音。原来面前横著一条大溪,阔约十丈,水 甚清深,水底满铺著大小宝石。水面矗立著不少玉笋,翠色晶莹,疏疏落落,高 下不等。上生一种五色苔藓,其大如钱,宛如无数奇花,重叠贴在上面。通体孔 窍甚多,玲珑剔透,风水相激,顿成幽籁,声音便由此发出。

两岸俱是参天花树,行列虽稀,因为树大枝繁,上面花枝纠结连成一片。一 眼望过去,直似两条花龙,婉蜒飞舞於碧波之上。三座碧玉飞桥,如整块碧玉雕 成,雕镂精细,横卧水上,桥下无柱,巧夺鬼工。每桥相隔约有十丈,通体约有 五六十丈之宽,宛若长虹。因处在花林深处,更有远近群峰遮蔽,先在山顶并未 看到。这时一见这等壮丽景象,心想:“来路花林,还可说是千万年冰玉精英灵 气凝结而生。这三座碧玉虹桥分明是人力所为,怎会始终不见一人?”

一看桥那边,果然邪气隐隐,正当中涌起一片轻烟,将路阻住。那烟似烟非 烟,看去好似一簇轻纱,甚是淡薄。偏生前面景物尽被遮蔽。再用慧目细查,桥 两旁花林也有这类淡烟浮动。情知林中埋伏必更多而厉害,转不如径由桥面冲将 过去。

众人便联合一起,各把法宝、飞剑暗中准备,歛去光华,由当中桥面上贴地 低飞,往对面烟中心冲去。那片淡烟只一冲便即散灭。同时眼前一亮,前面突现 出三座白玉牌坊,约有三十丈高大,通体水晶建成,银光灿烂,耀眼生花,上面 用古篆文刻著〈光明境〉三个丈许大字。众人那麽高的隐身法,竟被破去,各现 原身。

由牌坊下往里走进,是数十丈宽一条质若明晶的大道,长达三数十里,两旁 均是参天花树,景物越发雄丽。到了尽头之处,路忽两歧,左面不远尽是一座座 的高峰危崖,上面不少金碧楼台。往右一转,便见大片花林,离地不过两丈,枝 干却长,蜿蜒四伸,虬枝委地,又复生根,再往上发枝,互相纠结蟠纡,最大的 树占地十亩以上。都是有花无叶,由上到下满生繁花,形若桃梅,望去一片粉霞, 宛如花城,挡住去路。干神蛛也由左侧赶来,神情似颇惊惶,道:“诸位道友, 我本想求诸位相助,代办一桩彼此有益的事。偏生我那冤孽老怕人笑他,性子又 急,不令我和诸位商量,致有此失。这一来,又要多费手脚了。”

众人问故。干神蛛道:“前事说来话长,无暇详言。我们已经深入重地,有 进无退。好在妖物自恃神通,又是天生特性,现在还不致发难,乐得探明虚实, 再作计较。且引诸位同去,见机行事便了。”

众人见他早来,以为必知对方虚实来历,便即依言而行。干神蛛领了众人, 由花丛中悄悄绕行过去。那蜘蛛影子也在胸前时隐时现,似颇惶急不安之状。又 行五六里,方由衖中走出,乃是一座极高大华美的宫殿後面。再由殿侧绕向前面, 正是先前高山所见那座最大的殿台。三面翠玉峰峦环绕,远近罗列,不下二百座 ;犹如玉簪插地,云骨撑空,瑶壁琼楼,交相掩映。

那殿位列正中,殿高十丈,占地四五十亩,玉柱金庭,瑶阶翠槛,珠光宝气。 殿前一座白玉平台,高约丈许,尤为壮丽。对面又是一片湖荡,澄波如镜,甚是 清深。因为地面莹如晶玉,清波离岸不过尺许,望去一片澄明,几乎分不出是水 是地。

湖岸旁生著一片莲花。水生之物却种在陆地上面,莲藕根也露出地上,每枝 粗约二尺,其长过丈,分为三、四、五节不等。颜色比玉还白,看去滑嫩异常, 吹弹欲破。每一节上各生著一柄莲叶,或是一朵莲花。那叶茎粗如人臂,长约丈 许,叶有六七尺方圆。花分粉、红、青、白四色。有的含蕾将绽,其大如瓜。盛 开的其大约是翠叶之半,吃碧叶金茎一陪衬,彷佛一条白玉船上面,撑著两三个 宝幢翠盖。只是为数不多,共总二十多条。结实又少,仅有当中一枝白莲现出莲 房,料是珍奇仙品。花外更围著一圈二尺多高的珊瑚朱栏,上面蒙有一片粉红色 的轻烟,隐现邪法防护。

众人还未走到花前,便发现湖中心也有一座椭圆形的白玉平台,高出水面约 有二尺,原是一块整玉建成,玉质特佳,光明若镜,大有两亩方圆。这麽空旷台 面,只台中心只设著一个椭圆形的宝榻,上面侧卧著一个身蒙轻纱的赤身妖女, 睡眠正香。妖女生得肤如凝脂,腰同细柳,通体裸露,只笼著薄薄一层轻纱,粉 弯雪股,嫩乳酥胸,宛如雾里看花,更增妖艳。尤妙是玉腿圆滑,柔肌光润,白 足如霜,胫趾丰妍,底平趾歛,春葱欲折,活色生香,惹人情思。

众人只顾观察对方情势,恐对方惊觉,便耽延了些时辰,未将那三百六十五 年才结实的天府玉莲采下,自将机缘错过。

妖女也伸了一个懒腰,缓缓坐起,粉腿一伸,右腿微屈,压在左股之下,却 将私处微微挡住,星眸流波,作一媚笑,懒洋洋把王臂一挥。由身後摸出一面金 镜,朝那玉臂云鬟,左右照看了两次,顾影自怜,柔媚欲绝,微张樱口,曼声娇 呼了两句,音甚柔媚,也不知说些什麽。平台对面群峰上,便起了几处异声长啸, 与之相应,却不见有人下来。

又隔有半盏茶时,妖女意似不耐,面带狞笑,一双媚目突射凶光,更不再以 柔声娇唤。张口一喷,立有一股细如游丝的五色彩烟激射而出,一闪不见。跟著 便听好几座峰上有了一片呼啸异声,随有七八道各色光华,拥著一伙道装男子飞 来,到了台前,全都落向台下。有的羽衣星冠,丰神俊朗,望若神仙中人;有的 相貌古拙,道服华美,似个旁门修道之士;有的短装佩剑,形如鬼怪;有的长髯 过腹,形态诡异。一个个面如死灰,神情狼狈。除妖女外,更无别的女子。

众人见这一伙人及裸女身上多半不带一丝邪气,而沿途所见埋伏和莲花上的 烟雾全是邪法,分明是妖邪一流,竟无邪气现出,决不好惹。妖女反和没事人一 般,娇躯斜倚金榻之上,手扶榻栏,满脸媚笑,微唤了一个“龙”字。

来人中有一身材高大,长髯峨冠的老道人,竟是陷空老祖,闻声面色骤转惨 厉,把牙一咬,随将腰间两个葫芦,连同背上两枝长叉向空一掷,由一片烟云簇 拥著,往斜刺里天空中飞去。跟著飞身上台,在一幢紫光笼罩之下,走到妖女面 前,厉声喝道:“我虽异类修成,道力也非寻常,已经费尽心力,由地轴中穿行, 去往中土,本可设法拖延到你伏诛,逃出你的爪牙毒口。无奈自知恶孽太重,非 此不解,本想已收服了两个冰魄寒精,与我所炼法宝合用,不畏太阴元磁真气, 由子午线上遁走。不料一时疏忽,为你盗去元丹,两个冰魄寒精也被阴谋暗算, 才知我命数该终,今日便是我应劫之期。你禀赋奇淫,欲心太旺,只为等我元精 被你吸尽,早晚仍作你口中之食。但你不要喜欢,我死不久,你的数限也尽,身 受较我尤惨。我已拼作你口中之食,供你淫欲,也只一次,无须作此丑态,由你 摆布便了。”

妖女听对方厉声丑诋,反倒改了笑容,喜孜孜侧耳倾听。斜倚榻上,将一条 右腿搭在左腿之上,微微上下摇动。玉肤如雪,粉光致致,上面瓠犀微露,皓齿 嫣然,更在频频媚笑,越显得淫情荡态,冶艳绝伦。一任对方厉声辱骂,直如未 闻,正在尽情挑逗,卖弄风骚。及听到未两句,方始起身下榻,扭著纤腰玉股, 微微颤动著雪也似白的柔肌,款步轻盈,待要朝前走去。

道人话已说完,好似早已知道对方心意,有心激怒,不等近前,双臂一振, 衣冠尽脱,通体赤裸,现出一身紫色细鳞。妖女虽然心中毒恨对方,但是赋性奇 淫,此时欲念正旺,一时疏忽,忘了戒备。道人身外那片紫光,忽然电也似急地 当头罩下。总算妖女功力甚高,口张处,飞出一股绿气,迎著紫光微微一挡,便 全吸进口去。表面仍和没事人一般,媚笑道:“你想激我生气,没有那麽便宜的 事。”

说时从屄户内猛射出一丝粉红色烟气,正中在道人脸上,一闪不见。经此一 来,台上形势大变。妖女固是荡逸飞扬,媚态横生;道人也由咬牙切齿,满脸悲 愤,变作了热情奔放,欲火如焚,不可遏制。双方立时扭抱在一起,在那一片形 若轻纱的邪烟下,纠缠不开。

看那道人相貌奇丑,身有逆鳞,也是水中精怪修成,功候并不寻常,来时明 已悔悟,结局仍为邪法所迷,事迫无奈。众人多表同情,又看不惯妖女丑态,激 於义愤,想要救他。干神蛛知道底细,惟恐众人冒失,又不便开口说话,只得忙 打手势,又用手指画字,告知众人说:“妖女乃是一个极厉害的妖邪,邪法高强, 就要下手除她,也须等到探明虚实深浅以後。此外也都是小南极光明境这一带修 炼数千年的精怪。我们如在此地建立仙府,这麽多妖邪,扫除费事,休说不胜, 就被漏网,也是隐患,此时正好任其自相残杀,以暴制暴,有甚相干?”

众人因不愿见那淫秽之事,正向台下人丛中查看,见一道者带著一个十来岁 的幼童,并立一处,面带愁容。幼童生得粉装玉琢,骨秀神清,决不是甚妖邪, 不知怎会与群邪一起。众衅心方奇怪,忽听台上接连两声怒吼惨啸。往台上去看。 先见道人已经仰跌地上,胸前连皮肉带鳞甲裂去了一大片,满地紫血淋漓。妖女 正由榻上起身,目射凶光,手指道人,狞笑一声,喝道:“我已用你不著。你元 阳虽失,内丹仍在,想要欺我,直是做梦,趁早献出,少受好些苦痛。”

道人闭目未答,似已身死。妖女连问数声未应,张口一喷,一股绿气便将道 人全身裹住,悬高两丈,便往里紧束。道人身本长大,经此一来,便渐渐缩小, 只听一片轧轧之声,跟著便听道人惨哼起来。绿气往回一收。吧的一声,道人坠 落台上,周身肉鳞全被挤轧碎裂,肢骨皆断,成了一摊残缺不全的碎体,横倒地 上,血肉狼藉。溅得那光明如镜的白玉平台,染了大片污血。

道人缓了缓气,强提著气,颤声答道:“我那两粒元珠麽?方才自知今日必 死,已用灵符法宝,一同冲开你的禁网,飞去。脑中一粒尚在,此时周身糜烂, 无法取出。你如不伤我的元神,我便指明地方,情愿奉送如何?”

妖女不俟说完,厉声喝道:“我早知你存心诡诈,就肯献出,也非将你元神 吸去不可。何况龙珠已失,所说直是做梦。你不说出,当我不能自取麽?”

道人好似无计可施,急得惨声乱骂。妖女也不理睬,伸手便往他头顶上抓去。 只听台上喳的一声,道人大喝道:“无知淫妖!你上当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妖女手刚打中在道人头上,猛见一朵血燄金花由道人 头顶上飞出,中间裹著一条尺许长的黑龙,比电还快,刺空飞去,一闪即隐。妖 女一声怒吼,右手便炸碎了半截,道人残屍在地,方始完全死去。妖女似知追赶 不上,咬牙切齿,暴跳乱吼了一阵。忽然走向台前,望著台下众人,作了一个媚 笑,眼含荡意,瞧了两眼。走回原榻坐定,张口一喷,全台便被一片绿气罩住, 什麽也看不见。

金蝉、石生二人本能透视云雾,知系妖女丹气,与先前所见禁制不同。忙运 慧目法眼,定睛注视,才知妖女竟是一个极奇怪的妖物。体如蜗牛,具有六首、 九身、四十八足。头作如意形,当中两头特大,头颈特长,脚也较多。一张平扁 的大口,宛如血盆,没有牙齿。全身长达数十丈,除当中两首三身盘踞在宝榻之 上,下馀散爬在地,玉台几被它占去大半。道人残屍已被吸向口边,六颗怪头将 其环抱,长颈频频伸缩,不住吮啜,隐闻咀嚼之声。想不到一个千娇百媚,玉艳 香温,冶荡风骚,柔媚入骨的尤物佳人,一现原形,竟是这等凶残丑恶的妖孽, 形态猛恶,从所未见。外看越千娇百媚,内里越是残恶险毒。

这妖物便是盘踞光明境多年的前古妖物万载寒蚿,已经修炼了九千馀年,因 禀宇宙间邪毒之气而生,生性奇淫,凶残无比,又具纯阴极寒之性,以前本被禁 闭在台前湖心地窍之中。当地乃紧附宙极下的一座天外神山,两间灵气所钟,并 有极光太火元磁真气阻隔,为仙凡足迹之所不至。只黄道十二宫转替之际极光最 弱,才得进入,出则较易。山上生物和海中鱼介之类,生此灵区仙境,得天独厚, 极易修成,渐渐飞腾变化,具有神通。

本来与世隔绝,可潜心修炼,相安无事,不料近数百年妖蚿二次出世,大肆 淫凶,终年残杀左近方圆七千里内外的精怪生灵。始而只是幻身美女,勾引挑逗, 使其竞媚争宠,互相残杀,共起淫欲,於中取利。彼时当地颇有几个得道数千年, 本领神通和妖蚿差不多的精怪,终於在妖蚿媚惑之下,同室操戈,一个个失去灵 丹元阳,相继做了妖蚿口中之食物。近年吞噬既多,神通越大,淫心食欲也更加 盛,越发恣意淫杀。

金蝉等正惊异间,忽见台下人中幼童不知去向。那具残屍也被吃完。妖物身 子渐渐缩小,在台上盘作一堆,状似睡眠。甄艮猛觉石完扯了一下衣服。众人随 手指处一看,那结有莲房的荷花,忽然中空,那粉红色的邪烟仍笼花上,幼童忽 又在道者身侧出现。

跟著台上绿气忽歛,妖女又恢复了原状,仍是方才初见时那麽称艳淫荡神态, 那只断手已回复原来模样,仍是玉指春葱,入握欲融。地上仍是晶莹若镜,休说 残屍不见,连半点血迹俱无。妖女柔肌如玉,斜倚金床,无限春情,自然流露, 正在媚目流波,呢声娇唤。台下众妖人一听娇呼,虽然面色惨变,早有两妖人装 作满面喜容,飞身上去,见了妖女,更不说话,各把衣服脱去。这次结束却是极 快,共总不到刻许工夫,上去两妖人全都奄奄待毙,状若昏死,僵卧榻上。妖女 把手一挥,便似抛球一般,两妖人便滚跌出去老远。

跟著妖女又唤了两声,又上去了两妖人,亦无幸免。再上两妖人,事还未完, 前两妖人首先回醒,似知将落虎口,勉强爬起,乘著妖女前拥後抱,正在酣畅之 际,想要溜走。刚纵遁光飞起,见妖女把口一张,全台立被绿气布满。妖女突现 原形,当中两身仍是各用四五条怪爪紧紧搂抱著一个赤身妖人,尚还未放。先前 四妖人,已被那如意形的怪头吸向口边,一片吮啜咀嚼之声,先已连肉带骨吃个 净尽。

後两妖人也是旁门中得道多年的散仙,本来隐居南极各岛上修炼,新近约有 十几个同道来此,妄想盗采当地灵药仙草,全被妖物擒来。此时为邪法所迷,明 明搂抱著一个凶残丑恶的妖物,仍榄紧怪物下半身,竟把它当作天仙美女,尚在 缠绵不舍。正在得趣当儿,不知怎地触怒妖物,当中两个如意怪头往起一伸,张 开血盆大口往下一搭,便将那两妖人整个身子咬下半截,连声都未出,便遭了惨 死。

妖蚿又生具特性,纵欲之後,非食肉饮血不可。吸血之後,必要醉卧一会, 所食如是人血,经时更久。先死六个,倒有四个是人,妖蚿吃完便自睡著。台下 还剩四人,两个首先往殿後偷偷绕去。剩下一个道者和那幼童,却是仙风道骨, 相貌清秀,幼童根骨更是少见。互相急匆匆打了一个手势,幼童便往众人立处的 荷花前面赶来。道者拉他不听,紧随在後,神情似颇惶急。幼童到了花前妖烟之 外,一晃不见。

道者回到台上,正在愁急,忽然人影一闪,幼童二次现身,手上却握了两尺 来长的一段藕尖。那麽坚厚晶玉地面,竟能来往自如,胆更大得出奇。双方又打 了一个手势,同往湖心中穿去,动作快极,一点声音都没有。妖蚿忽醒,又将身 子缩小,绿气突收,仍化为一个妖媚入骨的赤身美女,缓缓欠身而起,突现怒容, 目射凶光,将手朝外一扬,那台前湖水突然涌起,直上数十百丈,成了一个撑天 晶柱,亩许粗细,往上冒起,湖水立时由浅而涸。

一会便见水中露出两人,正是先见道者、幼童,身陷水柱之内,挣扎冲突, 周身光华乱闪。无奈身被困住,如盆中之鱼一样,尽管在水内驾著遁光上下飞行, 穿梭也似,只不能冲出水外。妖蚿怒容已歛,只把一双馋眼注定水中两人,看了 又看,满面俱是喜容。倏地现出原形,把口一张,绿气重又喷出。这次却不散开, 初喷出时,粗才寸许,一直射向高空,到了水柱顶上,方始展为一蓬伞盖,笼罩 水上。那水柱被那绿气裹紧,立即由顶弯倒下来,由大而小,缩成五六尺粗细一 股,往妖蚿口内投进,势甚迅速。绿气到了妖蚿口边,反卷而下,重又布满全台。

水中二人几次随水吸近台前,又被挣脱,蹿向下层,待要往湖底钻去。无奈 妖蚿力大,那麽大的一湖水,竟被吸起十之八九,已经见底,下半仍有数十丈高, 亩许粗细一段。妖蚿突将六首齐昂,张口一吸。水中二人立似两条人箭,直往台 上射去,眼看就要投入绿气之中,为妖物所杀。

金蝉、石生、鲧珠严人英三人一著急,各把飞剑、法宝、道光先飞出去,馀 人不约而同也相继出手。金蝉霹雳双剑红紫两道光华与石生所发的一溜银光合在 一起,霹雳连声。加上鲧珠严人英的道光,已是惊人。还有易氏弟兄的太皓戈、 火龙钗,南海双童下山时新得的五雷神锋,石完的墨绿色剑光,以及别的法宝、 飞剑,数十道各色宝光金霞,虹飞电舞,交织如梭,同时夹攻上去。众人惟恐邪 法妖气厉害,又双双扬手,把太乙神雷连珠打去。数十百丈金光雷火震得满殿台 金庭玉柱一起摇撼,爆雷之声惊天动地。

妖蚿先前只知来了一伙隐形敌人,潜伏在侧,心骄自恃,以为网中之鱼,万 未料到来势如此厉害,骤不及防,护身丹气几被震散。只顾抵御,妖气一松,水 柱邪法先为神雷击散。道者也把剑光放出,随同夹攻。幼童身剑合一,在一道青 光护身之下,右手发出五股毫光,正向绿气猛射。

这原是瞬息间事。金蝉等刚一出手,便听干神蛛急喊:“我非妖孽之敌,又 有一层顾虑,此时隐身法已经无用,暂时只好失陪了。”

妖蚿也真厉害。那麽多的法宝、飞剑、道光、雷火夹攻上去,满台绿气不过 震荡了一下,便散而复聚,反更较前浓密,将所有剑光、宝光全被挡住。金、石 二人正待将两套修罗刀放将出去,忽闻一股膻香刺鼻,紧跟著眼前一暗。众人猛 觉心神一荡,周身发热,起了一种从来未有的奇异感觉。鲧珠严人英倏地惊悟, 忙用传声告知众人已中邪法暗算,把道光收回,照向众人身上。猛听身後石完惊 呼,众人回头一看,现出六个与妖蚿同样的赤身妖女,在一片粉红色轻纱笼罩之 下,手指众人,秋波送媚,做出许多淫情荡意,巧笑不已。

众人中石完生具异禀奇资,向来不为女色摇惑;鲧珠严人本是血肉堆成,元 神无欲;金蝉等六人也都宿根深厚,道力坚强,更预先服有专御邪毒的灵丹,虽 中邪法暗算,一下警觉,忙各镇摄心神,均未十分摇动。猛瞥见道者俊脸通红, 眼里似要冒出火来,竟然飞出光外,朝那六个妖女扑去,神态甚是难堪。金、石 二童各把玉虎、金牌发出百丈金霞,千重灵雨祥光,上前抢救。双手齐扬,太乙 神雷密如雨雹,来势又捷如雷电,纷纷打上前去。鲧珠严人英道光更快,随手指 处,晃眼便将道者围住,这时也已拦了回来。

妖蚿护身丹气全在台上,用元神幻化,掩向众人身後,暗中下手,以为无论 多高法力,只要闻到那股膻香,中毒心迷,多高法力也听其摆布。索性隐形到底, 也还不致吃亏。经此一来,这些专除妖邪的至宝奇珍,加上佛光、神雷,怎禁得 住。到口美食先被夺去,元神还受了重伤。一片血雨飞洒中,龙吟也似几声怒吼, 六个妖女一齐不见,满空血雨犹自纷飞。道者虽被道光圈住,强行夺回,人仍和 疯了一般,不住在道光中左冲右突,拼命想朝前扑去。盗藕幼童只是面带惊疑, 并未中邪。

众人一声招呼,一同电驰般遁走。鲧珠严人英恐幼童遁光追赶不上,落後遇 害,二指道光,连他裹定。馀人也是同样心思,便连他一齐护了带走。这原是转 念瞬息间事。刚刚飞出不远,便听台上妖蚿厉声喝道:“无知小儿,已为我仙法 所困,一出光明境,便化脓血而死,想逃岂非做梦?速往东北方顺数第九峰白玉 楼中候命处治,等我法体复原,自会挨个寻你们快活。”

声甚猛恶,因所伤不轻,元气更有损耗,与先前娇声媚气迥乎不同。那本身 真元之气却是关系甚大,珍如性命。又以再差数日,便是九千六百年生辰,自知 到时必有一场大劫,比以前诸次更要厉害。虽然骄横淫毒,终是不无戒心。等过 十二个时辰复原,再寻来人,任性淫虐。 ---------- 第百八十节淫夺真阳

众人本意冲出光明境,再打主意。眼看飞离光明境玉牌坊不远,忽见四外白 烟蓬勃而起,晃眼弥漫开来,上下一片迷茫,什麽也看不见。便把太乙神雷向前 打去,一片惊天动地的大霹雳连串响过,妖烟尽退,突然大放光明。再看前面, 光明境牌坊仍是相隔不远。当时也未理会,照旧前飞,哪知飞行了一阵,牌坊依 然在望,不曾飞到,回顾来路,已不似先前样子,方始知道陷入埋伏。

忽听妖蚿又恢复了先前妖声浪气,媚笑哧哧,若远若近,隐隐传来。石完忽 道:“上面不好走,我们不会由地下穿出去麽?”

易氏兄弟才把神梭取出,眼前忽又一暗。等到重现光明,人已落在一所极高 大的玉楼中。众人料知妖蚿用邪法挪移,引来此地,已被困住。神梭化成一条金 舟,前面七叶风车一齐转动,金光电漩。哪知地比精钢还坚百倍,一任用尽心力, 竟冲不破。石完与那幼童全不服气,连用家传穿山行石之法,也未穿动。

众人明知入伏已深,三面轩窗看是空的,无奈神雷、法宝发将出去,仍是冲 不出去。便把所有法宝、飞剑一齐施展出来,凌空结成一个极大的平底光幕,将 众人全体护住。再看道者,已是如醉如痴,身热如火。鲧珠严人英忙把分得那粒 灵丹塞向道者口中。道者毒解,明白过来,满面惭惶。

金蝉想起铜椰岛分手时,神驼乙休曾赠了一面信符法牌,说是元磁真金所炼, 阴、阳两面,用以传声,向对方那面阴牌立时发出信号,无论相隔数十万里,当 时便能到达。所说的话,不论相隔多远,全被听去。阴、阳两牌一发一收,对方 不能回话,说时颇耗元气。但是任多厉害的妖邪,各家禁制和至宝奇珍,均不能 加以阻止隔断,用以求救,实是再妙没有。金蝉立即将牌放出。说时两头银丝线 各射精芒,不住闪动,料知乙休已接信号,只是宇宙磁光阻隔,相去数十万里, 不知能否即时来援。也许赠宝之时,便已算出这场危难都不一定。想到这里,心 情稍宽。

所救幼童已朝众人躬身为礼。金蝉见这幼童生得长眉星目,粉面朱唇,两耳 垂珠,鼻似琼瑶,头挽双髻;稚气天真,面上常挂笑容,穿著一身淡黄色短装衣 裤,非丝非帛,质似鲛绡;露出半截手臂和下面一双小腿,赤足不袜,又白又嫩。 看去玉人也似,竟和石生一样俊美,宛如瑜亮并生,难分高下,越发喜爱。料是 海外散仙之子。

幼童拜倒说道:“弟子名钱莱,前生乃不夜城主钱康所生独子,身遭惨劫, 历尽艰危。今生方蒙天乾山小男真人由褪褓之中救出。当此玉莲结子之期,但是 外有邪烟笼罩,而地皆晶玉,其坚如钢,须在妖蚿吸血昏卧之际,由一精通石遁 之人,由地底穿过去,采得玉莲,急速服下。弟子和小南极附近散仙公孙道明, 因偷采灵药,趁极光太火每九甲子之今年今月每日必有六个时辰最微弱的时期, 冲将过来,却被妖蚿擒来,困在此地。弟子因是异胎,始终是幼童形体。诸位师 长身材也都不高,如收弟子为徒,正配得上。如蒙收录,得拜在齐仙师门下,感 恩不尽。”

说罢,又拜了下去,跪伏不起,一双俊目仰望金蝉,满脸企盼之容。七矮中 原以石生身材最小,金蝉也是一个俊美幼童;如收这等俊美矮小门人,难师难弟, 果然相称。金蝉略一沉吟,答道:“你是不夜城主之子,行辈相差。且等事完, 见了你父亲,再定如何?”

钱莱跪地不起,连声求告,力言乃父与师祖共只一面之缘,谈不到什麽行辈。 金蝉心料妖蚿不久必来加害,能否抵御,尚且难测,惟恐妖蚿猛然来犯,分了心 神,只得答应收徒。

公孙道明随接叩谢,道:“弟子幸与陷空老怪龙猛相识。那龙猛本是前古毒 龙,修炼数千年,功候颇深,为避妖蚿残杀,逃亡中土。日前为重夺光明境,被 妖蚿暗算擒来。自知在劫难逃,把金鼎神香见赠。此香与毒龙香同是数千年毒龙 精涎与两极海底各种神木奇香共冶一炉,再经仙法炼制而成。无论多大神通的海 怪山精,闻到此香,定必昏醉,歛了凶威;就说不能除他,暂时决保无事。目前 只严道友无此神香,弟子法力又极浅薄,请与弟子合在一起,以便两全,不知可 否?”

金蝉一听便知言中之意。料定龙猛必有机宜预示,实则是见鲧珠严人英手中 无香,恐其遇害,故意如此说法。众人遂按八卦九宫方位排好,由公孙道明居中, 一同悬坐在法宝、飞剑结成的光笼之内。金蝉想起钱莱尚无此宝,方想命他到时 坐在自己怀内。钱莱躬身答道:“那三百六十五年一次的天府玉莲,刚刚结实。 弟子服後身心清灵,任多邪毒之气也难加害。在诸位师长道光、宝光之中,绝可 无虑。”

众人本应向外,因正无事闲谈,暂时面均朝内环坐。鲧珠严人英因无甚事, 便凑将过去。灵山仙境,亘古光明如昼,不分日夜,仅以天空星辰隐现和圆月清 影,分别朝暮。只每隔一百五十五万五千二百零一个时辰,太火极光才向此斜射, 阴阳大气在於午线上互相激荡,为光明境最危险的时期,才有个把时辰的黑暗。 除此个把时辰以外,永无黑夜。只钱莱居此多年,能够辨别,偏生忘了说出来。 大家畅谈起来,说高了兴,竟忘时间早晚。

前面玉平台上突然飞起一片绿气,将众人连台一起罩住,来势神速。随听楼 外媚声媚气地笑道:“你们哪一个跟我快活去?似你们这样妙人,我修道万年, 尚是初遇。我本纯阴之体,以你们的纯阳,补我纯阴,彼此融会交易,不特两有 补益,我也由此将原身脱去,化成六个美人,与你们结为夫妇,永住这等灵山福 地,与天同寿,长生不老。趁早出来,否则我有通天彻地之能,神鬼莫测之机, 更炼就千劫不死之身,玄功变化,法力无边,你们那些法宝,一件也难伤我,照 样被我攻进,那时全遭残杀,後悔无及。”

说时,众人便觉光幕外面,多了一种绝大压力。众人还可转身,全面向外, 只鲧珠严人英没法归坐,正好与公孙道明以背对背。目为六贼之首,各把目光垂 帘返视,澄神定虑,运用玄功,直如平日打坐入定神气,任他邪法有多阴毒,也 难侵害。

妖蚿一声媚笑,便环绕光幕走了一转。每过一宫,一片绿色烟光闪变,分化 出一个与妖蚿一样,淫艳无比的赤身妖女,朝那一宫的防守人施展邪媚。妖蚿仍 旧往前绕去,连经六宫,除艮、坎两宫外,每门均有一个妖蚿分化出来的赤身美 女,共是六个,环绕光幕之外,也分不出那个赤身妖女才是本身,连都是粉铸脂 凝,生香活色。

始而只是媚目流波,娇声巧笑,淫词艳语,向众引逗;後见众人神仪内莹, 英华外吐,一尘不染,无隙可乘。於是笑吟吟一个媚眼抛过,各把藕臂连摇,玉 腿齐飞,就在外面舞蹈起来。舞到妙处。粉弯雪股,玉乳酥胸,凉粉也似上下一 齐颤动。口中更是曼声艳歌,杂以娇呻,淫情荡意。

金石甄易等六人返照空灵。石完、钱莱又是天生异质,看去彷佛功力稍差, 实则得天独厚,别有专长,心如铁石,不特不会受甚迷惑,引起欲念,并且奇寒 酷热以及各种邪毒之气,均难加以伤害。众人俱料妖蚿邪媚无功,必还另有凶谋, 各自加意戒备。只鲧珠严人英仍在注视妖蚿动静。

妖蚿上来头一个看中金蝉,志在必得,经时一久,看出金蝉道心坚定,不易 摇动。表面淫声艳舞,作尽鬼态,心却忿恨已极。对方十人,非有一个受了摇惑, 必定无隙可乘。见宝光之内还有一圈道光,方始变计,想就众中择出一人,运用 邪法,愚弄诱敌。只要稍现一丝空隙,立可化整为零,以诸天幻象愚弄,挨个享 受过去,至尽为止。

主意打定,厉声怒吼道:“无知小鬼,不识好歹!你仙后得道万年,如杀你 们易如反掌。我只要一现法身,略用玄功变化,便连人和法宝一起吞入腹内,不 消三十六个时辰,便为我大阴真气炼化。我人宝俱得,固是大有补益。你们却是 形神皆灭,连残魂都逃不出半点,岂不可怜?比起顺我心意,结为夫妇,永享仙 福,相去天渊。再不降顺,我一张口,你们就悔之无及了。”

众人皆置若罔闻。妖蚿大怒,震天价一声厉吼,四山轰轰回应,立起洪响, 那座数十丈高大的玉字琼楼一时震塌,连整座翠峰也似摇摇欲倒,声势先就惊人。 同时眼前一暗,六女齐隐,妖蚿立现原身,竟比先前所见加大十倍。又是凌空飞 舞,停在外面,天都被它遮黑了大半边。六个怪头,九条长身,连同四十八条利 爪,一齐挥动。身上软腻腻,绿黝黝的,腥涎流溢。这一临近,形态越发丑恶可 怖。

十二条前爪往前一抓,一片鸣玉之声过处,整座琼楼全被揭去,只剩下大片 平崖楼基。紧跟著,两股绿气由当中两个特大蚿头的口中喷出,将光幕两边抓住, 张开血盆一般大口往里便吸。晃眼之间,光幕吸向妖蚿左边特大怪头口前。右边 特大怪头奋力一吸,又被吸了过去。两头怪口齐张,互相争吸不已,争得彼此怒 吼连连,厉声交哄。馀下四头也齐张口发威,势更猛恶,震耳欲聋。只待光幕被 扯破丝毫,即可乘隙侵入。

抗压容易,只会越压越坚;拔拉用力难,只要有环节脱勾,即爆裂四散。以 六矮修为,面对分化,可真危险万分。鲧珠严人英觉著扯力暴增,不得不发出危 急存亡的讯息,将阴魔招回来。

力之不逮则以智。先天真气透彻力场,使对方力无所施,或误中副车。一切 符合所料,就是最疏忽之时,往往因此功亏一篑。更要是此乃对方精心安排的陷 阱,露出的必是最致命的弱点。

阴魔以先天真气贯彻光幕内层,将计就计,化合为分,使鲧珠严人英将道光 飞向光层外,试出那绿气不似预料那等厉害,便不再强抗,反把道光连同光幕一 起略为缩小,表面故作不支。等缩小了十之一二,光幕已经迫近众人坐处,冷不 防突用全力施为,道光暴长。只见数十百丈金霞急涌中,耳听妖蚿连声怒嗥,绿 气首被震破,脱了束缚,一片碧光闪过,四外一片混茫,仅看出连人带光幕,落 在一个极大的山顶之上,同伴九人,相隔均在十丈以外,也化解了妖蚿的狂吸分 化。

就在道光、宝光拆离之际,妖蚿心急骄狂,以为敌人已经中计,只防宝光分 合太快,错过时机,既未看清楚敌人所用是何法宝,更不知有神香克星,自恃玄 功变化,飞遁神速,只顾冒失冲光而入。金蝉一著急,便将修罗刀发将出去;并 不知这一出手,正好上当,情势本是危险万分。只不过全在阴魔计算中,破绽有 了防卫,却是最危险的陷阱。

修罗刀二十七道精碧光华穿破光幕而出,妖蚿伺机乘隙冲入。四个化身,分 向金蝉、石生、石完、易震四人进攻。各人面前现出一个千娇百媚的赤身美女, 在一片轻绡雾毅笼罩之下,已快扑上身来。金蝉身前有修罗刀光开路,先被窃入, 不曾发现,但身佩玉虎乃前古奇珍,威力神妙,危机一发之际,不等主人施为, 突然发动,由虎口内瀑布也似喷出一股银光,直射前面,威势猛急。

妖蚿还未穿过光层,迎头撞上玉虎口中所喷银光,方觉厉害,挡得一挡,各 人身前的毒龙香已被凤凰劫火点燃。金蝉顺手把大、中二指照准香头一弹,一股 青白二色的烟气,朝前直射出去。那毒龙香专制这类前古精怪,休看妖蚿玄功变 化,邪法极高,一闻此香,便昏昏如醉,有力难施。

妖蚿猛闻到一股异香,当时心醉神迷,香气内蕴藏的劫火更是妖蚿寒体的反 克,妖蚿顿时骨软筋麻。各人也在神香燃起时悟出妙用,齐朝妖蚿射去。另三个 侵入的妖蚿化身同样醉倒,面上立现惊惶,由光幕层中向外飞遁,退出圈去。只 剩当中两个主身分化的妖女,因在运用邪法,相隔较远,又是本身元灵所附,功 力最深,对那神香,虽不似其他四个化身那麽易醉,中上也是难禁。

金蝉知道神物通灵,自生妙用,越料情危势迫,不禁又惊又急。虽不敢动用 各层宝光、飞剑发动夹攻,现成的二十七口修罗刀正往回飞,如何能容,将手一 指,那二十七道金碧刀光立往妖蚿身上裹去。妖蚿虽然神通广大,当此神志将昏, 周身麻醉之际,此刀又是专杀邪魔妖物的至宝奇珍,怎禁得住。

妖蚿主体也自惊觉,立用玄功抢救下来。就这样,与金蝉对敌的一个,仍被 修罗刀将前爪斩断了三只,身受好些刀伤,几将妖头劈为两半。刀光也不再收入 光幕之内,只令附在光层之外,以免敌人穿光而入,带进邪气或妖蚿元神,引火 烧身。妖蚿天性又极凶残固执,要负伤临敌,见众人防御严密,无懈可击,只有 鲧珠严人英比较容易下手,意欲由此进攻。

先前收发道光之际,妖蚿的一丝丹元真气,已乘隙侵入,与众人也同被幻象 分隔。寻常修士若是道心稍不坚定,立即飞出光幕之外,自投陷阱,连元神也休 想保全。鲧珠严人英本是元神所化,皮囊却是淫娃荡女血肉组成,非鲧珠所能贯 通,也无关痛痒,入侵的丹气可说是不著边际。所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一 旦主力攻入幻境,定必树倒猢狲散。

妖蚿原体本身就堕入了阴魔诡计。道光裂拆时偏向这一边,妖蚿原体事必就 近向鲧珠严人英施展淫邪勾引。这最无杀伤力的元神走肉就拖延著威力最强的主 身。这六个化身,两主四从,全有呼应,只要当中主体不死,下馀四身哪怕斩断 破碎,至多七日便可生长复原。那边血雨腥风,分身遭重创,但急切问,还无法 修炼。这边却是珠茵绣榻,美女横陈,玉软香温,柔情艳态,秋波送媚,来相引 逗。

浑圆的肩上玉臂如藕,双乳前耸,乳沟深深,收紧的纤细腰身将丰满挺耸的 乳球衬托得高低起伏,高突的两团肉峰狭藏著深深的乳沟。大阴唇发育得异常肥 厚,阴毛乌黑浓密略有点卷曲,呈倒三角形分布於阴阜上。暗红色的丰腴唇瓣已 充血肿胀,略向两侧翻出,娇艳欲滴的小阴唇已涨满春潮,浓涎般的骚水被映得 亮闪闪的。肥大的阴蒂也明显勃起。

妖蚿赤身玉立,围著道光中的鲧珠严人英轻歌曼舞,皓体流辉,妙相毕呈。

那对巍峨高耸的乳峰起伏跌荡,体态撩人。肥厚的臀部轻轻款摆,漾起一波 波淫靡的肉浪。扭的那般淫豔妖娆,散发出一种蛊惑迷人的慵懒春情。姿态娇艳 骚荡,唇角生春,眉目含情、肌肤幽香,骚媚之气淫荡迷人。鱼龙曼衍之际,目 为之眩,神为之夺,把她一具千娇百媚的诱人的胴体的种种诱人部位变得更诱人。 每一个不断地变换著的媚姿都和她那风情万种的眼波,曼妙甜腻的声音相配合。 娇笑从那极为美艳狐媚的妇人口中传来,超音波的直打入心坎里,嗓音蚀骨勾魂, 直有说不出骚媚入骨的甜腻,分外有动人心魄的魅惑力。

舞著舞著,忽然轻盈盈一个大旋转,宛如飞燕投怀,来相呢就。温软如玉, 柔若无骨的赤裸娇躯紧贴郎怀,一缕极甜柔的肉香,沁入鼻端。那又凉又滑的玉 肌更是著体欲融,荡人心魄。纵是无知的走肉也面红体热,气机摇摇,几难自制。 那水汪汪、亮晶晶的媚眼满含勾人心神的春意,一团烈火那样的灼人心弦,直是 要把男人烧焦似的。麻稣稣的舒服快感使得鲧珠元神也开始意识模糊,感到坚硬 的血管传来火热的脉动,无边的欲火烧得浑身好像要爆裂开来,龟头涨硬得有说 不出的难过。

血肉本是先天真气所系,难以火焚,一切见闻身受全是幻景,挑不起七情, 本可任其偎倚,不去理睬。不过欲海纵横的阴魔岂会回避淫海波涛。替出鲧珠元 神,使之守护六矮宝光内的先天真气,就以新成的先天水火洗炼离魂走肉,接受 媒化,摹拟神风原爆毒,可由指引作出自杀式爆炸攻击。

妖蚿得寸进尺,竟把丁香欲吐,度进口来。鲧珠严人英立觉细嫩甘腴,不可 名状。香津入口,又起遐思,心神一荡,抗既不可,守又不能。魔屌在柔软玉掌 中一下下跳动,小腹里一股股暖流在回旋,直想射精。只得听其自然,自把心灵 守住,法用先天,气运九转,分离龙坎虎。总算欲海惯浸,先天真气疏导有方, 根基稳固,居然在万般为难之下,媒化了血肉假身。

气机刚一澄清,粗大的屌茎蹦跳而出,血脉筋胳纠结浮凸,狰然若张牙舞爪。 妖蚿以为对方肉体受不住幻景中磨折,不过根器道力尚还深固,未受迷惑。必以 主动施为,双手死死缠著阴魔严人英肉体,淫荡热情地挺动著高翘的圆臀,把巨 屌套入屄穴,屌茎和屄膣间紧密的没有一丝罅隙。

“哎吆~~”一声长长的娇哼,腔壁的一重重肉沟不停痉挛,夹得死紧,弹 性十足的环环挤摩著,层层叠叠湿暖的嫩肉不停的挤压著龟头,像个吸盘一样吞 噬著那条硕大的魔屌,一夹一夹的夹著大龟头在吸在吮。吸吮的快感传遍阴魔严 人英百脉,龟头的舒感引发浑身的血脉都加速环行,火热的膨胀到极点。

妖蚿淫荡地扭动了几下腰肢,粉臀又磨又套,旋转起来,舒服得使她自己差 点晕迷过去,娇躯颤抖,媚眼欲醉。屄户深处子宫口的花心抵紧大龟头一旋磨, 使得二人得到终身难忘的最美妙的享受,舒服透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屄洞里传 来,越往外拉吸力越强,舒服得令魔屌猛地抖了几下,几乎洩了出来。

她越套越快,越磨越猛,丰臀坐下时跟著柳腰一摇一扭,扭出一连串电击般 的热流涌入龟头内,如同龙卷风般流窜阴魔严人英体内,直注入经络脉搏之中, 散布全身。丹田处火热难耐,好像要爆炸的感觉。其热非是常热之传导,无怪众 多妖人洩精极快,其极乐也足令其视死如归。

女身属阴,所以冰肌玉骨清凉无汗;阴中藏阳,炽热流津。妖蚿极阴之体, 藏有极阳,非是凡火之血气挟迫,却是热之极致的微波穿透,岂是血肉所能抗衡。 幸有火凤凰元胎得劫火起动,内藏玄霙寒气得先天真气贯彻为助,中和著微波的 极火,任极乐心头过,不黏执识意。却也感到自己以惊人的速度跨越遥关的空间, 往虚空深处移入了一个奇异炫丽的世界,身体好像突然间就全不见了,一切都变 得如此清晰,甚至可以“看”到自身血脉流动运转,整个精气神似欲要离体漩泻 泄出去。

龟头存撑之处顿时成了一片火海,光外昏暗,烈火中现出妖蚿的赤裸元神, 一身六头十二手。六个样貌都是千娇百媚,却非同一人,那是那拉六奼. 原来妖 蚿二次出世,已非原物。当日黑龙勦灭那拉一族,上天垂验,凤凰楼基石上刻有 “灭黑龙者寒蚿那拉”之句,无奈後世龙裔贪色好艳,寒蚿为那拉六奼所篡夺, 入主内宫,啄绝龙裔,报当年黑龙灭族之仇,终灭黑龙一族。

那拉六奼驾驭黑龙後裔,就是靠此千手千眼咒法,却还未得其最精妙处,只 是结叠,非是熔接成整体,吸力分弱了。整体撞下,那撞击力是总体同时同点截 入平面。若是分成六珠,其撞力不是分成多点,就是一珠先截。後珠非是一体, 必先互撞才得传力,不计互撞的消耗,撞点已非同时。六珠互撞後,力量分散。

受力点的受力总和已非六珠总和,更没说分成六次了。但也威力非同小可, 非寻常欲海饥民所能幸存。

焚天烈燄中十二玉掌挥动法器,包围著玄霙一片水云,击出三阴灵电从高空 闪下,银光乱落如雨。三阴真火与寻常之火不同,火外无烟,乃丁火之精所化, 具有灵性,无孔不入,能合能分。任是有道之士,置身其间,也由不得心惊神悸, 精泄神迷,难以自制。

魔屌变成似龙非龙,直扑向一个血红的大火球,颠倒阴阳二气,快速转动, 不断化去火毒。六奼将精神贯注灵台之间,任得魔龙遁地飞天,总之不存一念, 不作一想。把媚功发挥到最高境界,三阴灵电闪个不休,等待对方激发起原始淫 欲,便可藉其至亢奋时,盗其真元。

龙屌受殛,张口吐出黑气,直冲上去。火球突然开裂出一个大洞,让黑气穿 出,化为一阴一阳两股气旋,火海重又合拢。黑气再次冲出,由小而大,笔也似 直飞入烈火之中。四外烈火如万壑奔流,齐往黑气中卷进,由盛而衰,由密而薄。 妖蚿的一点极阳全被吸尽。阴阳合补,水火既济,得主却非妖蚿.

阴魔大彻大悟,已超佛家上乘正觉,物我两忘,躯壳顶上道光忽似金花一般 爆散,灵雨霏微,宛如天花宝盖,倒卷而下。刚把肉体护住,元神道光一瞥全隐, 连先前护身道光俱都不见,成就了金刚虚空。虚空其外,金刚其中,具有金刚降 魔愿力,一任妖蚿邪法危害,千变万化,直不能动他分毫。魔屌一阵阵的跳动, 直射入妖蚿子宫深处的一股股浓液却是媒化了的假身血肉,顺经脉贯注入妖蚿全 身每个穴窟,在肉身中起了变化,成妖蚿的附骨之疽,充实得又胀又麻,静待神 风原爆毒受命爆炸。

妖蚿虽看出严人英躯壳宝相庄严,神仪莹朗,并且元神已经离体,痛痒已不 相关,情欲十三魔头全都无法侵害,但生性饕贪淫凶,每隔十二时辰必要恣情淫 欲,事完,再把那些情人吞吃下去,大嚼一顿。未了还得加上许多海中鱼介之类, 才能快意。因把众人认作空前所无的美食,哪知上来便遇见这麽一个定力最高的 对头,所遇困难情形,从未有过。自修成後,纵横数千年,平日任性残杀,无不 得心应手,从无拂意之事,因而素性凶横刚愎,想到的一定要做,心仍不死,认 定是到口馒头,正以全力运用,志在必得。

一男一女仍在交体相缠,就像头失去理怪的野兽一般,在拼命纠缠,拼命地 扑向性欲的火燄。妖蚿每一次的磨动中,魔屌也在跳动,火烫的浓液仍然在喷射 到抽慉痉挛的屄壁深处。妖蚿体内又是一阵热烘烘的酸麻,有著一生没体验过的 充实,令她魂酥骨散,嘴里更是欲仙欲死地呻吟著。高潮後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淡 淡的奇香。

那一波一波无法形容的快感不断地涌遍了妖蚿全身,魂消魄散的快感在她的 四肢百骸到处流窜,全身不住地颤抖著,那极度的快感使她的整个意识都腾空起 来,白玉凝脂般的玉体更是滚烫无比,双颊陀红、眼神迷离,不断发出荡人心魄 的颤吟声,令人销魂蚀骨、血脉偾张!

越是美艳的女人,在春情发动时越是饥渴难耐、越是淫荡风骚,淫荡的狂叫 声以及那骚荡淫媚的神情刺激了阴魔严人英的原始野性,欲火更令魔屌暴胀粗长。 屄穴被大龟头转磨、顶撞得酥麻酸痒的滋味俱有,把欢愉推向一个又一个,简直 不可能攀登的高峰,把她搞得死去活来,全身一阵哆嗦,体内剧烈的抽慉,高声 嘶叫起来。那欲仙欲死的滋味,是她从未尝过的,快活的简直要疯了!不住地淫 荡骚浪地扭动著,进入了疯狂的境界,来了好几次的高潮。

阴魔已索尽极阴中的极阳,妖蚿已空有其表。此地危机已过,幻波池艳屍崔 盈却是劫运当头,注入的後天五行玄胎不容有失。顶门百会穴上冲出一道金芒, 幻化千亿,绕体形成一个光罩,金光耀眼,由此起,身上好似有绝大潜力发出, 再由鲧珠元神照应,妖蚿再也不能近身。罩上一座三寸来高的元神金身乍现即隐, 阴魔已电射去了幻波池。 ---------- 第百八十一节内外交困

当日妖屍给沙红燕逃走後,详查困锁沙红燕的水宫,寻获赵燕儿的遗骸,及 层层埋伏有变动过的痕迹,料敌人仍在潜伏,便在各要路上另施妖法警戒,发现 了易静的踪影。

易静自恃总图已得,出入随意,便将所经之地一齐制住,由复壁秘径,先送 燕儿元神脱出险地,再由原路退回,意图顺手牵羊,先行取去圣姑藏珍,将东洞 玉屏前宝鼎中的莲花玉钥得到手中,去开那些复壁秘径。也并非是不知道鼎中遗 音留偈,藏珍应由英琼取出,他人不得擅动,只为贪功好强心盛,以为从总图所 得足以解封鼎禁制。

鼎边四围五色毫光相继变灭,鼎盖徐徐升起,大五行绝灭光线五色神光精芒 潮涌而上,宛如电漩急飞,雨雹交织,将鼎口盖了一个滴水不透,繁霞电闪,耀 眼欲花。如若圣姑果真默许,取出玉钥,怎会有此景象?偏是固执成见,依然是 不肯死心。瞥见左侧一面戊土遁光稍弱,知道土遁主宫已破,此是癸水逆运化生 出来的戊土,起手便是一粒牟尼散光丸发将出去。自信功成在即,万没想到,妖 屍早已尾随在侧。

妖屍在洞内潜伏多年,後洞秘奥虽然未知,前洞禁制以及形势,比起易静熟 谙得多。易静才入东洞,妖屍立即警觉,循踪追来,见洞中禁遁埋伏已无所施, 大是惊骇,没敢当时发作,独自运用妖法,隐形尾随在仇人身後。一见仇敌现出 身形,竟是上两次来过的女神婴易静。那麽猛烈的五行合运所生丙丁神火,并未 将她烧成劫灰,被她逃出火网,自己竟会毫无所觉,迥出意料之外。这一急,真 是非同小可,却知道鼎中还藏有一种极猛烈无比的太阴元磁的吸力,大五行绝灭 神光便是它上层掩蔽,互相生克。这层遮蔽微有破裂,任你多高道力的能手,也 被吸了进去,直到炼化成了劫灰。

说时迟,那时快,妖屍拼却葬送一件心爱法宝,一溜绿阴阴的光华射入鼎内, 恰巧迎上牟尼散光丸碰个正著,冲破一线光层,将真气吸力引发出来。大五行绝 灭光线倏地高涨飞漩,激射起千重精芒电闪,四外五色光华乱闪,五遁威力齐焕 金光,潮涌而来,宛如一圈光网,由四方八面反兜上来,势子比电还急。

易静还不知妖屍暗算,猛听得妖屍格格怪笑之声起自身後。身子一紧,鼎内 神光分合中,突升起一股大得不可思议的吸力,连人带身外宝光全被吸住。同时 那四边飞起的光线,已与上空鼎盖沿边相连,密无缝隙,好似一蓬光丝将人包在 中心兜紧,上面空悬著的鼎盖立往下压来。跟著铮的一声,又是一片细乐声中, 上面鼎盖已合。人也到了鼎底,正落在当中莲萼之上,只是莲萼未开,除中心莲 萼方圆盈尺之地尚可容身,苟安一时外,上下四外危机密布,一触即发。

上层是五行绝灭光线,四外鼎腹又发烈火涛涌,通体一团赤红,人居其中, 宛如置身一个大火炉内。中间还夹著千百万条五色光雨和千百万根五色光线,环 绕飞射,又劲又急。烈火中又起了一种彷佛金铁木石全可吹化的怪罡风。於是火 煽风威,风助火势,只听轰轰发发之声,震耳欲聋。火得风力,由红色又转成银 白色,精光胜电,刺目难睁,势更奇烈。火又助长风力,势子较前更猛。加上五 色光线交织其中,一时雷轰电舞,风火齐鸣,声势骇人。

易静连人带防身宝光,俱吃太阴元磁真力定住,本不能动,可是那罡风却硬 要将人带走,力大异常,又是八面乱吹,几被它将最外面的一层宝光揭开。绝灭 光线劲疾得出奇,好几层宝光竟似有点敌它不住,常被冲动,那烈火立即随同压 迫上来,奇热如焚,难於禁受。由此与外隔绝,困陷在内。知道单凭己力出困, 实是绝望,只得勉强忍耐,以待时机。幸好人在鼎内,妖屍也袭击不到。

妖屍意料日内必还有敌党接踵来此救人盗宝。便命两个得力同党埋伏要口, 持了符诀,代为主持。见有人来,不可临敌,先将沿途禁制停止,故意放他过去。 等来人快到地头,再依次层层发动再把前面埋伏发动,两下里夹攻。同时传声报 警,自己赶来,再打擒敌主意。又把自炼的法宝埋伏了两件在鼎侧,加上妖法运, 设计原颇周密。

那两个妖党一名蝎道人袁灵,一名金头仙娘,是一兄一妹,本是小南极四十 七岛妖人中的健者。平日甚是凶横,人又阴鸷险诈,城府极深。对於妖屍原具奢 望而来,到後一看主人对人全是虚情假意,几天一处,便生悔恨。但终以性贪且 狠,垂涎藏珍和天书,妄念难消,终想觑便乘隙,趁火打劫,暗中下手,不舍就 去。心虽痛恨妖屍,不特未显出丝毫痕迹,表面上,更装著迷恋妖屍,甘死无悔 的神气,难得妖屍命他俩防守东洞,自合心意。

妖屍连遭挫败,加以阴四娘伏诛,去一臂膀,心慌意乱,神智已昏。起初便 觉毒手摩什难处,设词用计将其气走。如今丧败之馀,明知来日难於抵御,无奈 劫数将临,心神又受阴魔潜制,天天想要脱身,偏是死不肯去。尽管忧危,仍不 舍圣姑宝库中所藏天书和那两件至宝。此时妖党零落,自觉势孤力弱,断定先前 走脱的敌人必要大举重来,,没奈何又向妖人求助。毒手摩什已为妖屍所迷,先 前虽负气舍去,心仍恋栈,闻召即来。

幻波池有圣姑禁约,男子入内,或存敌意,百日之内必无生理。此是圣姑昔 年所用梵教中一种极厉害的禁咒,并且一经施为,冥冥之中便有天魔主持,不过 所咒期限,连行法人也难将它撤去;否则自身便有反应,受其危害。当年圣姑施 展此法,尚在诸般埋伏禁遁以前。毒手摩什受禁咒播弄,更是天夺其魄,显得独 行独断,颟顸无能,只会深思误时,熟虑无决,又行事疏忽,弄得紊乱不堪,怨 声载道。

此日是妖孽成败生死关头,在阴魔暗制之下,妖屍神智不清,虽料到当日必 有变故,决不平安,偏生心念一动,便自撇开,忘却厉害。内忧外患就由沙亮、 东方皓、卫仙客三人揭开。

沙亮、东方皓、卫仙客三人闻说妖屍不日命尽,一时心贪情急,沙亮力主抢 先下手。三人只辨天时,却无地利,不悉池中禁制,更缺人和,本来就非毒手摩 什之敌。沙红燕受了兀南公严词告诫,负气未来,辛凌霄与她在一处,不敢独自 行动。东方皓改约了西海女散仙沈薇。

沈薇离开青莲峪,即拖了眇姑到达静琼谷,禁止谷内众门人出外,说毒手摩 什少时就到幻波池。直到妖屍应劫日子时,方始一同飞去。东方皓自然和沈薇、 眇姑一路。沙亮和卫仙客同行。沙亮为人阴险狡诈,阴谋使另一路涉险,引致东 方皓为妖屍所杀。二女仙省悟出沙亮的阴谋诡计,立仗玄功变化和独门隐遁之术, 急匆匆抢救了东方皓的元神,冒著奇险,逃出洞去。

驻守东洞的袁灵亦已准备停当,乘毒手摩什把池禁制度弄得一团糟,意欲冒 险一试,为防妖屍警觉,上来先将藏珍要地与外隔绝。预定其妹金头仙娘在附近 巡风了望,然後依妖屍传授下手。鼎後翠玉屏风忽然幻出许多异状。

池中重地俱有先天真气驻探异动,一触即警,阴魔从天外神山电射回来,一 看就知袁灵堕入了妖屍圈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妖屍早在阴魔提示下,认 明袁灵的企图,因势乘便,所传皆是触法宝鼎禁制,欲以袁灵为祭品,置易静於 死地,可惜却只是分散威力矣。阴魔却发动屏上藏有的极厉害的埋伏禁制。袁灵 胆怯,恐有差池,忙用心通传意,将乃妹唤去相助。金头仙娘心疑仓猝之间出了 什麽变故,一得警报,不暇再顾别的,忙即赶往。李英琼、谢璎二女到得正是时 候。

小寒山上,癞姑、李英琼、周轻云好容易挨到癸未日的前半夜,时正壬午, 子夜刚过,便去前山向忍大师亭前下拜告辞,连同谢璎、谢琳,共五女,一同飞 入大雪山境。心意一到雪山必有警兆,非与毒手摩什遇上不可。彼此交情虽极深 厚,谁也不愿失闪丢人,俱都暗中准备,存有戒心。

过了青莲峪上空,越发警戒。不料平平顺顺飞过大雪山境,途中一个妖人也 未见到。一会行经妖窟附近,虽然相隔也有二三百里,如以毒手摩什而论,直似 跬步之间,说至即至。五女心情由不得又振奋起来。哪知慧眼所到,妖宫楼观已 然在望,依旧一点动静没有,连乌头妖妇均未出现,五女俱觉奇怪。居然一路无 事,飞到依还岭前。

遥望幻波池一带也极安静,不见一丝妖气。众人同隐声形,避开正面,由後 山往静琼谷绕去。见谷中禁制依然,才略放心,一同飞落。见只神雕独立洞外崖 角之上,偏头向上观听。五女均在有无相神光之下,见神雕竟似有些觉察情景, 心中惊赞。方始现形,神雕忙迎上来,喜啸了两声。洞中诸人已闻雕啸,赶迎出 来。五女才得知眇姑也刚离开此处不久。

依了谢璎,要等天明後才起身。英琼、谢琳力主此时已癸未正日,去晚了, 就许错过时机,被她逃走。谢璎和癞姑、轻云一想此言不为无理,五女便带同上 官红起身。癞姑觉著妖屍必以为此鼎乃圣姑当年至宝,能合而不能开,纵有一二 妖党防守,也易除去。对付妖屍和毒手摩什,谢琳不特有神光可以护身,近习绝 尊者宝籙,专能伏魔诛邪,用在这一路上,正可一展所长。

一行六女便分为两起,晃眼飞近幻波池,猛瞥见池面上灵木交错,两道青白 光华由池底冲波而上,已然快出水面。飞泉激射中似有乌金色云光闪动,由下方 急追上来,势比青光迅速得多,一闪之後超向前去,将两道青白光一齐罩住。跟 著,便听毒手摩什的怪声哈哈狂笑,自洞底深处传来。同时,另有两声怒吼,声 甚惨厉,正是卫仙客、沙亮。

先前沙亮驱东方皓入险境,卫仙客究竟都是浸淫在玄门虚名中,怪沙亮不合 暗用陷害同党,在彼争论。恰值沈薇、眇姑二女到了幻波池上面听到,沈薇心中 忿恨,不特没有现形警告二人,说毒手摩什已与妖屍合流,潜伏洞中;反倒潜施 法力,发了一个业已得手的假暗号,令沙、卫二人速往策应。沙亮、卫仙客二人 一见毒手摩什,全都魂飞胆落,拼舍肉身,逃遁了元神。妖屍擒杀敌人以後没有 立即闭洞,反把两层禁制止住,以免情人触动埋伏,恃强下手,万一吃亏,使其 难堪。

事情就是如此凑巧,癞姑、李英琼、周轻云、谢璎、谢琳、上官红六五女恰 好潜来。落地一看,底下声息便自寂然,只听泉声汨汨,飞瀑长鸣,仍和以往一 样。洞门竟有两处大开,恰是众人想进的中、西两洞,真个再巧没有。知道时机 稍纵即逝,忙照预定,分两路急飞入内。都是刚一进门,外层洞门首先徐徐自行 关闭。跟著内洞门也闭上,两路六女已深入腹地,毒手摩什才大模大样从容走入, 将各层禁制复原。轻云引了癞姑和谢琳、上官红,自西洞潜入,转赴北洞妖屍寝 处炼法的密室。英琼引了谢璎,自中洞潜入,再转东洞,去救易静出困。

东洞因是藏宝秘径所在,又是存放宝鼎之处,禁制本与别处有些不同。室内 有玉屏,上伏五行禁制枢机,本身自具五行妙用,与别洞的禁遁可分可合,合运 起来,威力固较强大,到了紧要当儿,也可以独自为政,不致受到别洞牵连。只 惜妖屍被上官红得了天书乙木遁法去,东方木宫较弱,难以发挥它的威力。更被 袁灵封闭了一切埋伏,无知无觉给敌人深入了重地。

谢璎、李英琼因和上官红常时演习飞木禁遁,已颇知道其中微妙,更持有圣 姑所赠专一克制乙木的庚金之宝;谢璎的有无相神光更是佛家防身御敌的大法, 简直通行无阻。刚把那半截安静的甬道走完,便听风雷殷殷,势甚猛烈。再看前 面鼎室,也在五色烟光笼罩之下,看出是有人入伏,触动禁网,方有这种景象, 中间偏又隔著一段空的,心中奇怪,大是不解。

遥望室内烟光杂沓,奇霞精芒交相变灭中,忽听一声惨叫,声音马上低微, 彷佛有甚顾忌,强忍痛苦,不敢高声呼叫。紧跟著,便听一男子嘶声低喝:“我 已应了贼尼禁咒,法力已尽,万无生理。你是女身,或者无碍。我们定中了妖屍 诡计,虽是自投罗网,咎由自取,此仇不可不报。一落仇手,万事全休,埋伏一 发,她必警觉赶来。乘其未来,或是未下手以前,急速逃回岛去要紧。”

话声说到末两句上已是模糊低微,不能成句。却听不到女的。猛瞥见一道碧 绿光华,长仅三尺,细才如指,中间裹住一缕黑烟,由风雷繁霞轰腾弥漫中斜飞 出来。初冲出重围时,似甚吃力,还不怎快。一出禁圈,这一拨头向上,真如闪 电一般,神速己极,未容一瞬,恰在二女有无相神光圈外飞过,微微将头一拨, 正对洞顶飞撞上去。

绿光前头似有一粒金紫色的星光,先喷向前,打向顶壁之上,同时听到叭的 一声极轻微的炸裂之音,可是顶壁依然完整无恙。此是金头仙娘兄妹所具的穿山 行地之法,通行土石本是如鱼游水,神速无阻,多深厚的石山,一蹿即入,更从 不向人炫露,同岛那麽多妖党,俱无知者,不过入到阴魔眼帘却无所遁形。

地行之术自有其规限,从三教共签封神榜始,由土行荪到石完、钱莱,都是 身材细小,头大躯幼,或惧留荪的痴肥虚泡,才头过身无碍。金头仙娘更是痴肥, 头大得以金头为号,才得逃脱阴魔的狼噬至今。阴魔知其志在宝鼎,早已在此施 加指地成钢。那碧光意似穿壁而上,一撞未裂,便著了急。始而如冻蝇钻窗,满 头乱撞,撞了一阵,盘飞了两匝,电射流星,连换了七八处地方。室中禁遁全被 引发,势甚猛烈。终至陷入阴魔的玄女遁内,为凤凰劫火所焚,晃眼无迹。

英琼急於救出易静,便商请谢璎施展七宝金幢,将五遁埋伏制住。谢璎因和 英琼至好,不肯逆她,以本身元灵主驭七宝金幢,由身後现出宝相。这时室中五 遁一同施威,合运相生,威力极猛。七宝金幢照例是敌势越强,阻力越大,所生 反应威力也是越大。一方是佛门至宝,一方是圣姑妙法,均具无上威力。只见一 幢七层七彩,上具七色宝相光霞微一展动,幢上金光彩霞便似狂涛一般,往四外 涌射出去。头层金轮宝相立即转动,射出一片祥光,约有丈许大小一圈,盖在二 人头上。祥光照处,瞥见宝鼎就在右侧不远。鼎後玉屏也在五遁烟光环绕之中若 隐若现。

二女一见大喜,乘这五遁威力为幢光所逼,忙抢到鼎旁。瞬息之间,那五行 禁遁吃幢光一迫,也立生出反应,互相生化。五色光燄夹著大量烈火迅雷,也如 狂涛一般,上下四方,六面压涌,紧逼上来。金幢宝光也增加了无穷威力,往外 排荡开去。一时金戈电闪,巨木如林,水柱撑空,横云匝地,烈火赤燄如海,中 杂五行神雷,再加上罡风鼓煽,後浪催著前浪,争先压来。这一面的七色光霞再 迎将上去。彼此途中击撞,又生变化,增加出许多声势。只见光燄万丈,芒雨横 飞,金霞异彩,杂沓生灭,千变万化,耀眼生缬。双方威力同时继长增高,有加 无已,越往後去,声势越发骇人。彷佛地动天惊,全洞壁一齐震撼,大有转眼即 要崩塌之势。还是靠阴魔的先天真气中介缓冲,才未爆发。

谢璎渐渐悟出双方生克消长之理,收制金幢威力,仅将宝鼎和二女立处护住, 不令再往外冲突排荡。对方五遁威力虽仍变灭化生不已,却不似前猛恶。定珠化 作一团祥光飞起,英琼取出开鼎灵符一扬,一片祥光闪过,鼎盖竟往上升。同时 鼎内大五行绝灭光线,便似暴雨一般激射出来,四外横飞乱射,却为金幢所阻。 英琼不见易静乘机飞出,鼎内神光又如此强烈,光雨繁密劲急,便指珠光飞向鼎 的中心。

珠光照处,光雨立消。鼎口一层最严密的封锁一去,太阴元磁真气息息相关, 也连同鼎内罡风烈火全部歛去,一齐停止。只当中莲萼上跌坐著易静玄功变化的 小人,周身都有宝光环绕著,似在入定之中。英琼方欲出声相唤,忽见易静开目 笑道:“玉莲宝钥就在莲房以内,圣姑早有定见。我未便代庖,仍请琼妹自取吧。”

说时声随人腾光而起,飞将上来。略一行法施为,鼎後玉屏即由燄光霞彩隐 现之中突现原形。同时所有五遁禁制忽全数收去,音无痕影。七宝金幢也徐徐收 起,真个上来那等艰险,容易起来也真容易。英琼手才伸向鼎内,鼎心玉莲便自 行舒萼盛开。首先触目的,便是那柄如意形的玉钥,轻轻一拔,便到了手内。下 面莲房跟著上浮。那莲房大约一尺多方圆,共有五十个穴巢。内有十多个空著, 中藏之物似已被人取走。馀者都是饱满丰盈,有的精光外映,宝霞流辉;有的异 香扑鼻,闻之神旺心清。

那些玉莲逐个儿自行开张,迸将起来,飞升甚速,只见奇光星射,芳香流溢, 光丸闪闪,业已到手。先飞的全是大如弹丸,小才如豆的一些小巧灵奇的法宝, 共约十二三件。以下全是那发异香的毒龙丸,每一莲巢之内各藏数粒。

易静不知环室一带禁遁,早被前二妖党隔断,只当适才五遁、金幢一齐施威, 别洞定有反应,妖屍已然警觉,只为舍轻就重,暂时未能赶来。因此要舍却正面 入口,另辟一个门户。笑道:“昨日忽然悟出间壁小室右壁角有一凹处,形如一 门,与秘径通路相隔只有二尺。那洞壁虽无禁制,石质坚固非常,我看金幢乃佛 门至宝,无坚不摧,又不起风雷之声。最好将那洞壁攻破入内,比较稳妥,只要 把入口一关避过,到了里面,并用玉钥通行,就容易隐秘了。”

哪知圣姑禁制都具有极大威力,一路斩关入内,不如按图行法的顺理成章, 略一施为,立可制止,省便得多。易静私心还是想借七宝金幢压低五行禁制,如 此意气用事,妄顾大局,弄得处处耽延,到得稍晚,几乎误了大事。阴魔就因此 绝不放心由她主持幻波池,却奈何她背境强硬,难以面陈其姑母优昙神尼,及其 父易周。阳来不得,往往是使阴计,就不是可以平稳过度的了,动辄弄致丧命, 所以底子越强,越是危亡存於一发。

谢璎便将金幢放起。乍出手时,宝光甚是柔和。头层宝幢上的一面金轮祥辉 闪闪,轮光徐转,正往所指右壁角照去。猛瞥见幢上第三层上一柄戒刀形的法物 忽焕异光,由刀尖上射出一线精芒,白如银电,强烈耀眼,径往左里壁那座假绿 玉鼎上射去。佛门至宝施为之际,动静强弱,行法人均有感应。谢璎知道附近如 无敌党潜伏,也必藏有邪法异宝之类,否则不会有此现象。心中一动,银色光芒 已然射向鼎上。

说时迟,那时快,那七层七色宝光这时也一齐焕发精光霞彩,偏向假鼎一面 涌去。一声大震,同时又听到“叭”的一声极轻微的爆音,假鼎立即炸成粉碎, 由鼎中飞起一团黑烟,爆散为数十百道碧莹黑气,发出唧唧惨叫之声,待往四下 飞窜。宝光彩霞也已涌到,莹光黑气便似万流归壑,纷纷掉头投到。只见金光彩 霞略微闪变,微闻一串低而且密的惨呼响过,便已消灭,无影无踪。金幢宝光便 即掣转收歛,仍复原状。

谢璎觉著这类旁门修道之士也有上好根器,只为夙孽牵缠,误入歧途,修到 今日,煞非容易,如此死法,形神两灭,连一缕残魂都不能保全,也太惨了,不 禁生了侧隐之心。自己道行愿力尚浅,不能度化归善,已是不安,如再任意杀戮, 岂不有违平日信念?便和易静商量,暂且收起,金幢只备应急之用。

信念害人之处就是志大才疏,力所不逮,勉为其难,其必成事不足,更遗害 深远,为邪恶开路,比助纣为虐更杀人於无形,恶毒处是亲者痛仇者快,杀人不 现杀机,最是难以防范,更难揭其糖衣外表。

易静道:“这些残魂剩魄的阴煞之气十九是她妖党,不在山中修炼,妄动淫 贪,自投死路,咎有应得。这等凶魂厉魄,如非罪大恶极,焉能遭此惨祸?勉强 保全,不论他转劫重修,或堕轮回,结果不是害人,便是害物。就变畜生,也是 毒蛇猛兽,扰害生灵。本著除恶务尽之旨,转不如一体消灭,可省许多的事。诛 恶即是为善,我们不专搜戮他们已足,何必因此还生顾虑呢?这复壁秘径,妖屍 从未走进,怎会伏有妖党生魂?只要把入口打通,上了正路,便不会再遇上这类 的事了。”

谢璎颇不为然,但面软口嫩,仍让金轮徐转,宝光照处,那坚逾金玉的右洞 壁渐渐消融,不见残砾,也并未见有碎石和裂纹,已现出一个丈许大小,与金轮 一样形式的大洞,四边稜角,圆平齐整,宛如天成。门内有一甬道横在前面,暗 影沉沉,隐隐闻得风雷之声。

谢璎暂收金幢。易静本心不忿圣姑,认为有金幢可恃,未照总图所示,将沿 途禁遁止住,就这样各纵遁光,留神戒备,顺著途径缓缓前飞。这条秘径深藏复 壁以内,宛如人的脏腑脉络,上下盘旋,环绕五洞。由此往中洞後壁一段,仅占 全程中之一二,但也要升降回旋,上下好几次,始能到达。此中险阴关口尚多, 内里这些埋伏禁制,不特比外层还要厉害,并还各具有妙用,随时分合。一个制 它不住,便被其反克。再被困住,必被圣姑借用此洞原有炼成的地、水、火、风, 炼化成了劫灰,万无脱生之望。

三女处境虽险,以阴魔自身所系,难及那寄在妖屍肉体内的玄胎紧要,不得 不潜射往停屍寝室。 ---------- 第百八十二节甘为情死

妖屍爱极她那一副淫肤媚骨的肉体,无殊性命。那肉身本在西洞寝室玉榻上 停放,已历多年。因为妖屍复体不久,便发现对榻玉牒上面的圣姑遗偈,每一想 起,又是心寒,又是厌恶,近日已把寝宫移向北洞上层,为全洞最高之所在,相 隔上面依还岭地面只数十丈。寝宫及榻前禁制重重,也实厉害,人不能近,防人 法力比她高,强迫淫污仙府。

却又是天生淫荡邪媚之性,闲中无事时又喜用那肉身卖弄风情荡态,撩拨妖 党。等引逗得对方发了急,再以软语柔声,说自己功亏一篑,只待取到藏珍,离 开此洞以後,无不任便,此日却万动不得。闹得一干妖党全是中心痒痒,抓挠不 得,妖屍却以此为乐。

这也是她恶贯满盈,天生凶狡淫邪之性,蕴毒多年,久而愈烈。事前一意孤 行,真觉非此不能快意,事後想起也知不对,偏生到时又不由自主。这些邪法高 强,机警灵敏之辈,行起事来,竟会愚昧颠倒,就是因自恃智慧法力,认为可以 能人所不能,蹈隙过罅,得兼人之益,顾忌自然日渐积累,难有自在。

众妖党自然愿她早日破去圣姑寝宫禁制,搜取藏珍,一同离去。哪知妖屍虽 然复体脱困,心神却被阴魔暗中禁制,一到进退关头,便不能自主。总觉时机未 至,有关存亡成败,由不得迟疑起来,老是迁延,委决不下。因恐毒手摩什纠缠 不休,万一为其所迫,玷污圣姑仙府,益发不了。因此决计暂时不再以肉身出动, 专以元神应付,既免伤残艳体,并免毒手摩什纠缠。

毒手摩什邪法不高,全仗乌金铁幕支撑,为人又骄又愚,极恶穷凶,好色如 命,蠢得可怜。妖屍想他今日为己出死力,故意施展邪媚之术,有心撩拨,妙目 流波,作了一个媚笑,呢声说道:“我自上次为两贱婢暗算,元神尚未复原,今 夜子时才可功行圆满。有你在此,料他大罗神仙走进也是送死。我想此时回转卧 室,调练元神真气,约有两个时辰耽延。却不许你跟著进来,又发猴急扰我。承 你的情,明日起再长久补报,凭你把我怎样吧。”

说时,媚眼中现出无限荡意。说完,故意笑吟吟往北洞寝宫走去。此时毒手 摩什迷恋已深,见状直恨不能抱著咬上两口,也不知她所说的是托词,还是畏惧 圣姑威灵不敢妄为,无奈先有禁约,已然应诺,不便反悔,只是心痒难搔。妖屍 扭著娇躯行到转角,又回身斜睨,媚笑道:“你还不到中洞坐镇,去熬上这一日 夜,只管看我作什?”

毒手摩什闻言,再也忍耐不住欲火,怪吼一声,便要追扑上去。不料妖屍是 想他今日为己出死力,故意施展邪媚,有心撩拨,此著早已防到。含著媚笑只一 闪,元神便即飞遁,紧跟著洞门便自闭上。毒手摩什却被她逗得啼笑皆非,急恼 不得,欲火难消,发了野性,暴跳如雷。叫嚣的声浪把癞姑等一行引到了北洞上 层二妖孽调情的石室附近。

轻云入池以来,未遇阻碍,照著以前所经,顺西洞甬道而飞,并未来过妖屍 北洞的新巢。这地方原是西、北两洞相接之处的上层几大间石室,外有几条甬道 夹巷,四通八达,门户途径交错分列。洞中千门万户,途径繁复回环,即便先有 人指示,也难免走错。四女是闻得二妖孽说笑叫骂,循声摸至。

妖屍断定敌人不把头两关攻破,决不能深入此一带腹地,只把外洞两层加上 严密禁制,唯停屍寝室戒备尚严。况且,认为毒手摩什和自己在此,来了人只是 送死,不足为虑。於是一再调情逗弄毒手摩什欲迷心窍,道:“我实爱你,生死 皆所不计,只是不愿一时不见面。依我脾气,如换别人,我早破法入内了。惟恐 你不愿,权且隐忍。此时别无所望,请容我到你卧室中相聚,先略微亲热真身, 或是守在一旁,你总可答应了吧?”

半晌,妖屍方始收悲说道:“好在凭你良心,真要逼我,你也未始不能破法 进来。如若真心怜爱,你且在外放安静些,不要生气。到了时候,我自放你进来, 只不许催,也不可违背日前来时之约,我便可容你亲爱一会,如何?”

毒手摩什闻言大喜,连声应诺不迭。众人听出相隔尚远,似在西北角上一带。 正待试探前行,忽见一条黑影由身後来路急飞而来,自左侧越过,往前面通西北 的夹巷中飞去。这班妖党自从毒手摩什来到,虽然胆怯,不敢与争,背後己全发 过牢骚。妖屍认定毒手摩什法力既高,行为又与己心相合,觉出有此一人足可济 事,馀党全是废物。脱难後弃众一走,全成仇敌,日後还须防人报复。想起这些 累赘,最好脱难以前去掉。

并且今晚子时前取宝,必须先破圣姑所设五行法物,最好每样能有一人舍命 犯险,引使发动,下手既较容易,并免亲身入伏。因而想起这班同党可以利用, 又恐其不肯自寻死路,为己葬送。不觉故伎复萌,又生恶念,借故挨个引来,施 以媚惑之术。除非试出真对自己尽心尽力,日後又悉凭己意,招之即来,挥之即 去,不敢丝毫违忤的,还可容其存活;其他便连愚弄带激将,使其自趋死路,为 己犯险,或索性假手摩什将他除去,以免後患。

癞姑、谢琳、轻云、上官红四女料那黑影是妖屍所召妖党,便跟踪寻去,一 点事没费,便轻悄悄掩到地头。那寝室共是两大间通连石室。室外又有一大间敞 堂,有门无户。外作大半圆形,圆壁上开有两个六角形的小门,一红一白。外壁 色如黄金,内壁色如青玉。堂中无甚陈设,只当中有一个石鼓形的大墩,上铺极 厚皮毡,石质如墨,黑而且亮。那敞堂之外,是一条婉蜒如蛇的甬道,於当中段 弯曲之处,由甬壁上开一圆门。

谢琳看出是道家最厉害禁法五遁真形图的外貌,那是一种极厉害的五遁禁制。 除两仪内外环抱外,外室空空,只以五色暗寓五行,未设别的法物,更看不出一 点异状和行法的痕迹。识得微妙,先辨明了门户向背,按著虚拟而未现出的方位 躔度,四女闪退在圆门右侧的乙木方位上去。用意是妖屍对圣姑所遗五遁禁制中, 只乙木遁法因昔年被上官红误入仙府巧得了去,总图又未寻到,是个缺点。

上官红却精悉此法正反相生之妙,万一被妖屍妖党识破,发动埋伏,木宫方 位已被占住,不特以木制木,并可乘机遁入室内,去斩妖屍肉身。

忽见妖屍由左边六角小红门内走出,元神已复体为一,却是杏眼含嗔,柳眉 斜竖,满面上带著狞笑,眉梢眼角威稜隐隐,时闪凶光,蕴蓄著无限杀气。平日 那麽艳冶柔媚的姿容体态,竟变作了冰冷薄情,一脸狞厉之相。戟指向前空画了 七八下,立有一片符籙形的轻烟现出,浮空停立在她面前。妖屍再以左手掐诀, 照符烟一扬,张口一喷,那符烟也一闪即隐。面色越发狞厉难看,语声却更觉柔 媚凄婉,分外动人。如非眼见,绝不信是她。竟还公然连用艳歌和委婉哭诉,向 旧情人勾搭,送媚通情。

癞姑好生奇怪,走向门外去查听,才知妖屍邪法果具神通,只此圆门之隔, 门内听去那麽清晰,门外竟是那麽寂然,不闻一字。妖屍话刚说完,咬牙切齿, 恶狠狠狞笑了一声,随手朝白色小门画了一道妖符,然後戟指门外又咒骂了几句, 方始退入门内。也是死星照命,正忿恨妖党违忤不来,满腔怒火,只顾阴毒设阱 残害同类,举措全非。妖屍这一分心,做梦也没想到诛她的仇敌已然深入庭户。 说时迟,那时快,癞姑当先一打手势,早有谢琳神光立即隐形。佛家神光灵妙不 可思议,四女无形无声,一同乘虚了进去。

就在这妖屍回房俄顷之间,先前行动强悍,极恶穷凶,满脸狞厉的本相,已 收拾净尽,连容貌神情都似变过,正做出闺中美眷的娇游,却隐隐似有邪气透出。 如非深知底细,又曾目睹亲见,几疑另是一人,决非妖屍本身。忽听门外有人说 道:“玉娘子,容我进来吗?”

四女初意物以类聚,必又是一个淫凶丑恶,长相好不了多少的左道中无耻之 辈。及至回身一看,却大出於意外,来人竟是一身仙风道骨,羽衣星冠,仪容秀 朗,通体不带一丝邪气,举止神情也极文雅从容。休说左道妖邪,便是海外那麽 多散仙也少此种人物。而且黑发玉貌,外表年纪彷佛甚轻。四女心中奇怪:此人 并非妖邪一流,怎也会为妖屍所迷,甘为奴仆,受其玩弄?

少年道者连问两声,妖屍一面装著负气不理,一面手持两寸大小晶镜隔著帘 幕往外照著,面上微有愠色,只在里面微微叹息了一声。那姓朱的少年道者刚来 时,本是面有忧色,忽闻妖屍微叹之声,好似有什感动,倏地把牙关一咬,面上 立转喜容,从容款步走人。等到道者入室,妖屍口角边忽又带著一点冷笑,元神 早已离身飞起,现出一副满头鲜血狼藉的恶相,正站在道者身後,神情狞恶,大 是不怀好意。嗣见道者对她肉体温存抚摩,委实爱到极处,面上神色才略为和顺 了些。

妖屍有一特性,自负美艳,绝於古今仙凡。即使对心中毒恨,决意要加杀害 的人,只要在她下手以前对她爱极颠倒,便自心喜。哪怕日後仍是不免毒手,当 时却能博到她片刻之欢。对方这一急色,正触所好。妖屍元神复体,由他玩弄, 毫无躲闪,虽以圣姑法力暗制,中心畏祸,不敢像对阴魔冯吾那样纵情淫欲,肆 无忌惮,只睁眼冷笑道:“你初来时,屡和我说,仇敌法力厉害,人虽坐化,并 未飞升,元神必还留在百宝龛中入定修炼。这里一切事情前因後果,必早被她算 定,怎敢再犯她的禁制?怎今日会变了个人,始而招之不来,来了又是这样急色 儿的丑态?莫非你把以前所说的话全忘了吗?。

道者却似极爱欲狂,除了尽情抚爱,对於妖屍所说的话,一句未答。癞姑忽 由侧面窥见道者闻言未答,眼角似有泪痕。谢琳随手指处,也看出道者忽现爱愤 愁急之容。照著适才热情奔放不可遏止情景,不应有此,知有原故。

妖屍想起以前恩爱情深,遇合之初,本就彼此恩爱缠绵,情深似海,并无丝 毫勉强,乐极情浓,彼此都失了真元戒体。自己专门采补,失却真阴,还能补偿, 对方一任自己水性杨花,终是情有独锺。妖屍也是因而自惭形猥,伤了自尊心, 才生出厌恶。此时只能看见他的脑後,面上愁苦容色并未看出。见对方依然不曾 抬头答话,也似觉诧异,喷出香雾迷惑对方。

四女猛闻到一股妖香,立觉心神微微一荡,忙运玄功把心神镇住。此是妖屍 白骨销魂香,厉害非常,谢琳的有无相神光近日已能随心御敌,随著心念动处, 神光发出威力,早将香气隔断,连上官红也不过心神略微动荡,并无他异。

那道者忽似骤然遇到毒蛇猛兽一般,倏地舍了妖屍两条粉腿,慌不迭飞身纵 退出两丈以外,也把口一张,一股青色的道家内元真气立喷出来,护住全身。带 著满脸愁苦之容,悲声说道:“我死不足计,请你念在前情,等我说完了话,死 活由你如何?”

妖屍再一眼看到那等愁眉泪眼情景,那双淫凶眼里直要冒出火来。首先把手 一指,那右方垂的半片帘幔,立化一大片血赤色的火燄,电驰飞堕,火网一般将 对方罩住。先前的玉艳花娇,柔情蜜爱,全化乌有,目射凶光,艳色美人顿成罗 刹变相,重又恢复了适才由小门中出现时的凶恶狞厉神情。同时身子往後一仰, 也睁著一双含蕴无限淫毒的媚眼,冷冷狞笑道:“你不知我性情吗?还有什说的?”

道者长叹一声道:“玉娘子,你天生尤物,本具特性,陷入淫邪,遂如洪水 横流,不可收拾,我也深知你孽重难挽,无一日不在为你痛惜打算。为此默运玄 机,费了许多心力,仅仅占算出你应在本月癸未子夜难期终了,但无飞腾之象, 并且运数已尽,吉少凶多。我真元已亏,仙业无望,终以爱你太深,姑作万一之 想,拼以一死相代,所怕的依然代不了你。哪知到此一看,你竟引鬼入室。百思 无计,只得仍以一死相报,但能保得你残魂剩魄,不致全数消灭,便是万幸。谁 知你又想施展以前残杀同类的毒手,想把一班受你迷惑挟制的同党一齐驱上死路, 连我也在算计之列。竟用血燄销魂之法迫我生魂入网,供你夜来破法之用。我前 已说过,愿意死在你前,免见你死时身受炼魂之惨。你如稍念旧情,便请容我兵 解。能否摄我生魂为用,那要看你法力与我情孽之报如何。死活仍然由你,只不 愿这等死法。言於此,你意如何?”

道者说时,妖屍先还在留神细听,只是面带冷笑。後来越听越不受用,益似 火上浇油,口中连连狞笑,随手指处,由床头短屏上面发出万千缕其细如针的五 色光华,朝火燄中射去。只见火燄大盛,飞针彩光闪闪,猖集如雨。道者意似有 些苦痛,依然强忍,述说下去。

妖屍怒火毒燄越往後越炽,突似暴虎一般,元神离体,飞身而起,现出在北 洞下层与沙红燕斗法时所见恶相。道者惨笑一声,抢著说道:“玉娘子,我今日 初次见到你劫後变相,已明白了,也不枉来此送死一场。你不信那外来的强敌吗? 就在你~~”

底下话还未出口,说时迟,那时快,四女觉著外面似有微声飞入,随见帘外 有乌金色影子一闪。知是毒手摩什妒火中烧,潜踪窥伺,只不知他隐身法入门会 有声形。毒手摩什在别室候久,知妖屍淫荡无比,这伙妖人全是他的面首,越候 越起疑心,不由妒火欲燄一齐高涨,暗中隐形前往窥探。妖屍恰在此时想把毒手 摩什勾来,刚把来路禁隔撤去,毒手摩什便自掩来。妖屍意欲故作不知,抑此扬 彼,表白自己专爱之意,一味做作,博取他的欢心,更化作一片碧阴阴的光影, 朝道者扑去。

癞姑见妖屍心神已分,知再不下手,便许错过,立即把手一挥。除上官红暂 立原处不动,三女各把飞刀、飞剑、法宝、神雷冷不防一齐发动,白、金、红、 青各色光华,七八道一齐飞射,朝榻上妖屍肉身攻去,同时霹雳连声,打得满屋 俱是星光雷火。

但阴魔那能任四女得手,在雷火闪烁中施展五行挪移迷魔障,早把妖屍肉身 移位,代入金头仙娘的劫火残体,看似一副千娇百媚,粉铸脂凝的艳骨香肌,被 剑宝神雷连绞带炸,成了一堆焦黑糜烂的血肉,狼藉满地,四下飞溅。玉榻也已 粉碎。

妖屍元神万分情急之下,慌不迭返身抢救那具肉身,一任玄功变化飞腾多快, 也来不及,连埋伏禁制也未及发动。早被癞姑等三女料到,迎头中了谢琳一雷。 屠龙刀连同青索剑一齐电掣般飞绕上去。妖屍纵然神通广大,也禁不住这三女的 几面夹攻。总算炼就玄功,变化神奇,元神虽受创不轻,还不妨事,见势不佳, 咬牙切齿厉啸一声,遁向一旁,晃眼无踪。

毒手摩什猛瞥见内中一道光华,正是昔日所遇两个少女之一,不禁勾起前仇, 急怒攻心,怪吼一声,立即发出一大片乌金光华,将里外室一齐布满。那乌金光 华乃是轩辕老怪所炼的独门邪法,七煞玄阴天罗。一任隐形护身法宝如何神妙, 均能感应,不必见人,便可围困,威力绝大,神速异常。并且妖人自身也在妖光 笼罩之下,法宝、飞剑决难伤他。

这时全室充满妖光。四女虽仗神光护身,没有受伤,身形却一同现出,身外 两丈以外却被四面逼紧,离头丈许也受到了重压。刀、剑、宝光飞到妖人身前, 眼看分明绕身而过,妖人只怒吼了一声,妖光闪处,重又复了原形,那麽厉害的 屠龙刀与青索剑,竟伤妖人不得。妖光更是随分随合,力量越来越大。总算谢琳 改用有无相神光以後,已能冲光进退。毒手摩什气得厉声咒骂,暴跳如雷。因那 佛家神光威力甚大,不敢再使其近身。只见乌金色妖光频频闪动明灭,变幻不已。 一任四女全力夹攻,竟奈何妖人不得分毫,妖人也伤害四女不得。

妖屍生性本最阴毒沉鸷,强忍奇愤,乘著仇敌为妖光所围,赶忙把五遁禁制 全移了来,才突然现身。披头散发,满面血污狼藉,状甚凶厉。戟指跳足,向四 女厉声喝骂:“该万死的贱婢!竟敢暗算仙姑法体。少时擒到,不教你们受我一 千年炼魂磨身之刑,誓不为人!”

不俟答言,转身又向道者大骂:“你这死有馀辜的狗贼道!你既对我有情义, 发觉仇敌进门,就该明说。偏只尽说一些又酸又腐的陈言废话,将我激怒,分去 心神,致为贱婢暗算。既然愿意兵解,兵解以後,法力更差,更易由我摆布,莫 又後悔,怨我心毒。”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恃智自豪之辈其邪恶处就是以一切以自己意念为依 归,要别人无限忠於他的一切,一定要紧紧依靠他,永远做他的小学生,永远听 他的话,不怕饥饿,不怕危险,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深潭去。听他的,死 不去也成茹毛饮血的贱灿。当然有失必有得,做助教的就予取予求,富贵堪比灵 峤宫上仙。

妖屍随说,把手一招,先前赤红火燄立即飞回。左肩一摇,立有尺许长一口 飞刀向前飞去。那道者瞥见刀光临头,哈哈一笑,护身真气立即收歛,毫不闪避。 刀光往下一落,将头斩断。紧跟著便见一团青气,裹住一个小人疾飞而起。妖屍 也真歹毒,扬手便是一蓬黑纱般的妖雾,朝那小人当头罩下。

谢琳所习《灭魔宝籙》专破这类摄魂邪法,手掐灵诀,往外一扬,手上立现 出一团明如皓月的寒光,先照过去,妖网便有似泼雪向火,一闪即消,跟著把寒 光罩向小人身上。那小人喜极在光中稽首不已。毒手摩什不禁怒上加怒,怪吼一 声,连忙赶去,已是无及,愤怒欲狂。

妖屍万想不到敌人被困妖光之内,还有这等法力。四女也已冲破妖光,指挥 法宝、飞剑向妖屍攻去。妖屍竟被闹了个措手不及,只得先运玄功变化,抵御躲 闪。那乌金色云光并未撤退,反倒越来越盛,势也越疾,不住明灭闪变,似排山 倒海一般,闪变起无限金星,飞花电舞,四方八面潮涌而来。这时正当万分猛恶 之际。三女神雷同时发动,只听霹雳连声,一片震过,觉出雷声沉闷,金光雷火 纷纷爆散。似惊涛骇浪一般腾涌中,各为排荡,立即合拢,未怎击散。

妖屍不禁又惊又急,只得把心一横,暗中颠倒五遁禁制,变换地形门户。四 女猛觉天旋地转,顿成了黑暗世界,四外妖光忽然一闪全隐,四女已被五行大挪 移法倒转地形,移出室外。连癞姑、谢琳的慧目法眼,均看不出眼前景物,彷佛 存身之所已非原处,换了一个地方,妖屍和毒手摩什也不见踪迹。上下四方无边 无际,只是光景昏黄,神光以外仍是一片沉冥,宛如置身黑暗世界之中,妖光以 外一无所见。

道者朱逍遥元神自从到了神光里面,便由口中喷出一股青气,将身托住,跌 坐其上,炼气凝神,忽然发出极微细的声音说道:“诸位道友此时已被移向中洞。 照著日前观察五遁生克变化与颠倒挪移之妙,少时戊土威力必要发动,甚或生出 许多幻相。只要身在光中,不出光外,一任她五遁齐施,也无可如何。时机一至, 便可转败为胜了。”

三女知中洞戊土禁制之源的外层法物,已於上次被易静师徒破去,换了乃父 易周一道灵符代替,何况上官红先就得了乙木全诀,纵令戊土发生妙用,有乙木 克制,也可无虑。

猛瞥见左侧暗影中飞来一团邪雾,中现妖屍,披头散发,满面鲜血狼藉,目 射凶光,口角微带狞笑,只笼著一团绿色浓雾。如非四女慧目法眼,妖屍又穿著 一身素白,直看不真切。其来势特快,彷佛暗夜荒郊,突由侧面飞来一个厉鬼, 神态比前还要凶恶得多。

按说妖屍何等凶狡,不应如此稚谬。无奈此时恶贯将盈,心神暗中受禁,加 以穷凶狠毒,基於天性,生平睚眥必报。一与为仇,不将对方酷虐残杀,决不罢 休。加以素日自负奇美绝艳,独超仙凡,所有情人面首任其玩弄,死生惟命,百 死无悔。那道者虽为她而死,但是死前先已悔悟,只以一死了却孽缘,死後又和 仇敌一路,情同背叛。似此绝无仅有的事,已认为大逆不道。平日认为此外谁也 无奈我何,谁知容容易易,败於几个无名贱婢之手。不禁犯了有生俱来的凶野残 暴之性。神智已昏,处事益发颠倒悖谬,一味任性,不计利害。尤其对於旧欢的 仇恨郁怒难消,不先暴跳发洩一场,宛如骨鲠在喉,万分难耐。

癞姑忽然心动,想起妖屍此举出乎常度,也许恶贯满盈,跟著一个暗号。冷 不防,四女把飞刀、飞剑、法宝、神雷齐朝妖屍猛发出去。癞姑的屠龙刀尤为神 妙迅速,一道红光当先而出。妖屍正骂得起劲头上,瞥见敌人突然发难,也是背 运当头,不知中洞外层那戊土禁制,只是易周灵符妙用所化幻相,并无实效。误 以为敌人只要出手,不特伤害不了自己,必将戊土禁制勾动,外五行禁制随以相 生。

做梦也没想到黄光一闪之下,仇敌刀光已然临头,忙施玄功变化逃遁,已是 无及,屠龙刀首先拦腰而过。跟著周、谢、上官三女的飞剑、法宝也急如闪电, 除轻云出手最迟,青索剑只扫中一点芒尾外,下馀全部奏功。谢琳更是心灵手快, 神目如电,瞥见这次妖屍居然受伤,觑准逃路,又补了一神雷。妖屍连受重创之 下,身形已被飞剑、法宝分裂,当时不及复原,接连两声厉啸,化为几缕飞烟, 投入暗影之中遁去,一闪即隐。

妖屍经此一败,仍没有察出戊土被人反制,越认定仇敌太强,外层五行禁制 不能为功,悔恨急怒交加,决计冒险,专施前策,不再发动外层埋伏禁制,便宜 四女省了许多心力。

癞姑等四女心气愈壮,立纵遁光,姑试往妖屍逃路冲去。刚一起飞,猛又觉 出天旋地转,光景越发黑暗,以致方向门户难於推测。冲了一会,眼前光景忽又 一暗,随著煞光变灭之间,面前忽转清明,现出一片实在景物。定睛一看,这地 方乃是一处高大庭堂,通体作长方形,横阔约十五六丈,似一大块美玉,由内里 挖空凿成,上下四壁俱是浑成整玉,温润光滑,焕影浮光,祥辉自生,明如白昼, 不见一丝缝隙,更见不到丝毫妖氛邪雾。外壁是一圆门,门外煞光邪雾依旧蒸腾 暴涌,妖党却不能侵入门内一步。

左半壁前设著一个大蒲团,旁列钟、磐、木鱼,各有栏架,似是主人参禅诵 经之所。右壁空无一物,只玉壁当中有一大圆圈,色黄如金,深入玉里。圈作正 圆,整齐已极,并无分毫晕痕。此外,全室空旷,更无别物。只当中地上现出丈 许宽一条淡青色的界痕,由身後圆门起直达里面,其直如矢,也是十分整齐,估 计约长在二十丈以外。尽头处又是一个极高大的圆门,看去甚深,气象庄严,甚 是雄伟。门内两旁似有空室,却看不出实在景象。知已到了中洞内层圣姑灵寝所 在。

当地共是内外两层宫室,连同外间广堂,共是三层。头层长方形,长仅十丈 左右。再往前去,便是通寝宫正门的甬路,但比外间窄不了许多,长却有数十丈。 乍见前面乃是虚景,随人心意自生幻相,非宁神定虑,仔细观察,看不出它实在 远近。妖屍屡次巧使有法力的同党试验,全遭惨死,形神皆灭。

四女心疑误打误撞,无心中撞来此地,脱出七煞玄阴天罗。忽听妖屍隐隐叫 嚣之声,由门外传来失惊之声,道:“糟了!这里正是老贼尼的寝宫正门,因总 图未得,此洞只此一处,不能随意封闭,莫要被敌人无形中误撞进去。那半部天 书和所藏法宝俱在五行殿百宝龛内,万一失去,如何是好?”

毒手摩什闻言,忙即阻止,似怪妖屍话不留神,如被仇敌听去,岂不提醒了? 妖屍笑道:“这一门之隔相差天地,人在门内,多高法力也休想听见什麽。有你 在此防守,我去将全洞禁制一齐发动,任他大罗天仙,也难脱身。”

癞姑等四女不知妖屍故意唱隔壁戏,不由全动了心,缓缓飞进,猛瞥见左壁 那团金色圆圈忽似电光一闪,全圈立隐,现出一个同样大小的圆洞门。先闻二妖 孽门外诈语,已有先入之见。不容瞬息,便已入门。妖屍也真恶毒,见仇敌入网, 断定万无幸免,心想就此剪除一些未来叛逆。当时目蕴凶光,朝门内微狞笑了一 声,立由原径退出,先往前面召集同党自来纳命。

最危险处却是最安全,不虞妖屍来犯。劫火练妖屍,取合玄胎,还须等待子 时,而重破珠灵涧玉壁前层六字灵符也已到了关键时刻,阴魔遂电射往珠灵涧而 去。 ---------- 第百八十三节仙魔建交

上日花无邪在壁上行法破门,为乌头婆所扰,李洪忽然飞来催收旗门,把连 日心思白用,又须从头做起。尹松云知形势较前还要凶险,带著龙娃徒多累赘; 命在家中多聚些时。挨到夜间,李洪、花无邪、尹松云三人再至珠灵涧,先将旗 门布好,尹松云仍在小山之上守望,由李洪助花女,重破六字灵符。

李洪连施佛法,暗中搜索,一连五日,未见众妖人隐伏窥伺。到了第五夜, 已经事完将走,忽见一道极暗淡的灰白色妖光由山外飞来,往五龙岩那一面投去。 飞行甚速,破空之声也极细微,换了常人,决听不出。

次日子夜,便是成功紧要关头,为防临期生变,特意早些赶往。快到亥未子 初,竟连听到两次隐微破空之声,飞行甚高,遁光一点也看不出。等到发觉,已 由侧面飞过,好似俱自外来,落处并不在崖前一带。要紧关头,就有敌人,也须 一拼,只有仍照预计行事。为防门上真气难破,才交子初,便即下手。

通过了六字灵符,断玉钩连同灵峤三宝与花无邪法宝、飞剑合成的一片精光, 即朝门上猛冲。无奈元气屡分屡合,几次可以冲破的,均未占住机先。李洪心灵 忽然连起了两次警兆,都是略现即止。照理人一走入禁地,旗门立现,怎会已到 身旁,尚无异兆?李洪虽然法力甚高,终是年幼天真,做事不牢,略一寻思,也 就放开,已给两起人进了来。

眼看已将门上混元真气冲散了十之八九,又和以往一样,不能全数冲破。待 要就势加功施为,猛瞥见一团酒杯大的灰白色妖光打向门上。叭的一声,元气四 散,门便大开,一件祥辉闪闪的法宝落入李洪掌上,形如一朵莲花,非金非玉, 入手甚轻,料知不是寻常。紧跟著,箭也似急一道暗赤光华由身侧飞过,往门里 冲进,来势神速。

事出意外,李洪方道不好,未及施为。就在这妖光电射,不容一瞬的当儿, 猛又瞥见五青五白十道光华,也是从门前电射而出,两下里撞在一起。只听哇的 一声惨叫,飞起几条黑影,妖人元神被光华击散,只是法力甚高,竟能分合,吃 他接连几窜,已将冲出旗门,快要合成一体,却是四手天尊何永亮。

崖前忽现出猿长老,凌空而立,一双细长指爪一齐外伸,那五青五白十道光 华便由指尖上射出,朝旗门内那几条黑影追去,合围一兜,成了一面光网,将黑 影包紧,电闪了两闪,便已消灭。凌浑从门前走出,见面便指花无邪道:“如今 洞门已开,还不快些进去。”

花无邪连忙礼谢,飞身而入。凌浑无内禁图,入不得洞内,所图谋的法宝也 已经有主,没好气的对李洪道:“你这娃儿也不安分。那件法宝竟由你得到,将 来颇有大用。名称用法,令师会指点你。小寒山二女不久便与毒手摩什恶斗,非 用心灯不能制妖人死命,只你能取得到手。底下没你的事了,还不快走!”

李洪因和谢缨、谢琳最为投契,知道所取心灯关系至大。只不知师父既是她 们的父亲,又是诛邪除害之事,为何要等自己才能到手?知此老脾气古怪,更气 在头上,不便多问,惟恐误事,匆匆作别飞去。

凌浑出洞对尹松云道:“你快进洞去,将禁制复原。那旗门可先收去。如有 甚事,我们俱在乌牙洞,立可应援,放心好了。”

尹松云方在拜谢,凌浑已和猿长老一同飞去。

花无邪已进入第二层。玉门上有一圈黄印,大约丈许,彷佛画在门上,不在 内外两图所载之内。花无邪并未看出是佛门至宝,忽略总图载有逐步解禁之言, 心又急於收功,以免夜长梦多,未将禁制复原,即照总图所载的下一步解禁之法 施为,并还以全力朝前猛攻。哪知全洞禁制,不但息息相关,并与所埋伏的法宝 互相连贯。

花无邪这一猛进,恰将金环威力引发,眼前倏地奇亮,门上黄印忽变作一圈 金霞,发出无量吸力,吸上身来。花无邪一见金霞焕彩,立即警觉,知这黄印乃 是佛家法宝。若被吸进圈中,若吃那西方真金之气裹住一绞,纵不形消神灭,也 休想逃得性命。犹幸只是反应,更有阴魔留下的先天真气在拖延。

花无邪慌不迭运用玄功,奋身纵退;百忙中回手咬破中指,施展师传滴血化 身之法,朝前弹去,化为一片血光上涌。那金霞刚待离门飞起,即与血光迎个正 著。只见血光投入金霞圈中,一闪不见,金环也就停在原处,不再转动。花无邪 知便照佛道两家收宝之法,试探著小心收取。金环威力虽不再现,但连用收法, 并无动静。金环已受先天真气所蒙。

尹松云也收了旗门,往里飞进,匆匆一说。花无邪忙将外壁禁制复原,门上 金印也恢复了原状,不再放光。猛然触动灵机,先不行法攻那玉门,只照总图试 一解禁,又见金光一闪,心中大惊,赶紧纵退,那一圈黄印忽化为一个金环,晃 眼由大而小,一闪不见。同时门内水火风雷与金铁交鸣之声大作,玉门自行开放, 千万点金星激射而来。

这一道埋伏又非禁图所载。花无邪方在惊疑,尹松云知是佛家八功德池中神 泥所化金砂,把从李洪借来的天璇神砂放出。这天璇神砂,又名天河星沙,经妙 一夫人用玄门最高法力重加祭炼一十三日,经两间乾罡之气,与太白精金合炼, 与本身元神合而为一,炼时精光宝燄上烛重霄,炼成七套四十九丸,生出子母妙 用,竟能将门内千万朵五色星光冲了回去。

花无邪同时悟出洞中防卫周密,每进一层,必须先将外层来路禁制复原,始 能照图行事。否则法宝埋伏必生阻路为害,端的互相呼应,神妙莫测。照此情势, 分明神僧深知仇敌厉害,特意设此严关。等少时仇敌到来,层层攻破,事情已差 不多了。

这时门内星光金霞互相冲激排荡,威势更盛,发出极强烈的轰轰之声,宛如 山崩海啸,震耳欲聋。神泥不特威力逐渐加增,并与神沙互相吸引胶著,生出一 种极微妙的变化,增长出无边威力。二宝各具吸力妙用,只要一方势绌,便化合 为一。天璇神砂如为神泥所制,却凝成一金块。神泥如为天璇神砂所制,只结成 石堆,俱再无吸力妙用。

神砂威力随同神泥大盛。西方神泥虽然厉害,却无人主持,只与天璇神砂互 衡消长,随同飞舞。在阴魔留下的先天真气起动下,五色星光与神泥所化金星匀 合。金环重现黄圈,与神沙及神泥合为一体,隐隐多出一圈极微细的金点。同时 花无邪已将二层禁制复原,金环亦朝前飞去。

尽头处的神碑乃是一片平整玉壁,便是贝叶禅经,玉质晶莹,映透出当中有 一片尺许长树叶形的金影深入玉里,又似天然生就在里面,隐隐放光,看去只隔 纸一般薄的玉皮,实则相隔还有尺多深厚。玉质更坚如百炼精钢,非照总图所载, 更须是精习佛法的人不能取出。并且壁上所刻禅经与此关联,非把这贝叶取出, 经文不能出现。

总算事前有了准备,花无邪面壁而立,施展前师神尼芬陀所传佛法,先是手 掐诀印,由中指上放出一道毫光,射向壁上,朝树叶四边徐徐转动。跟著便听壁 内禅唱之声隐隐传出。此是神僧所留音文经解,只此一遍。当时如若记忆不全, 便须再费多年功力,始能通解。

花无邪运用法力,虔诚默记。忽听隔洞顶上面惊天动地一片大震,宛如一二 十个极大地雷同时爆发。可是洞内仍是好好的,并无异状。紧跟著,四外风火之 声轰轰交作,顶上巨震更响个不住。两下里汇成一片,声势猛恶,自来罕见。花 无邪知道云南二恶正用有相神魔攻洞,此时虽还无害,迟早仍被攻进,但就直如 未闻。

外面风雷攻势愈急。中间忽杂著一种从未听到过的极凄厉的颤声悲呜,隐隐 传来。好像是乌头婆呼音摄魂之法,又不全像,才一人耳,便是心摇神荡。知道 不妙,尚幸功力坚定,未为所乘。但这一刹那摇荡已听少了一点,同时壁中禅唱 也已终止,玉碑上立即变化,一阵旃檀香风过处,眼前倏地奇亮,耀目难睁。由 内而外,满洞风雷大作,燄光交织,上下四外洞壁一齐震撼,势欲崩塌。

变生仓猝,二人不禁大惊。二相环中那神泥、神砂合化的五色金星,立似潮 涌而出,将内层碑室入口封住。尹松云忽听身後花无邪急呼道:“我禅经已得到 手。并蒙神僧慈悲,佛光照体之後,顿悟玄机。此时神僧佛法已经发动,只等道 友取走贝叶灵符,由我倒转禁法,送道友出洞,往後山为二老解围便了。”

花无邪随将贝叶灵符递过。那贝叶灵符形如一片手掌大的翠绿树叶,并无符 号字迹在上,只是金光隐隐,祥辉浮泛。二次风雷又起,满洞佛光闪变。尹松云 忙纵遁光往外冲去。所过处如鱼穿波,身外燄光万道,沿途光燄杂沓,祥霞变灭 如电,不容一丝缝隙。知道佛法威力至大,已与主持人心灵相合,周密神妙已极。 出了洞口,立用太乙潜光之法,连护身宝光也同隐去。

洞外珠灵涧对面平地之上,现出一座法台,上面各色幡幢林立。另有十八个 身高丈六,相貌狞恶,威风凛凛的神将,手持各种奇怪兵刃法器,按九官方位立 定。当中两个身材高大,相貌凶恶的红衣蛮僧,坐在两朵丈许大小,血也似红的 千叶莲花之上。花瓣上面,各有一股血色燄光朝上激射,高起丈许,合成两幢血 光,各将两蛮僧全身一起笼罩在内。

法台周围,也有一层血光环护。上首手持火轮、令牌的麻面蛮僧,由牌上发 出一道金碧光华,长约百丈,直射崖壁顶上,神态甚是紧张。崖顶之上燄光腾涌 中,另有十八神将与台上所立相同,正用手中法器发出百丈风雷,在麻面蛮僧右 手令牌妖光指挥之下,猛力攻山。

台前不远,一片愁云惨雾,笼罩著日前所见妖妇乌头婆和一个形似鬼怪的妖 人。这妖人生得尖头尖脑,头上短发稀疏,根根倒立;脸作暗绿色,前额下面不 见眉毛,好似生病烂掉;一双圆眼,怒凸在外,碧瞳闪闪,直射凶光;高颧削鼻, 尖嘴缩腮。上穿绿色短衣,下穿短裤,赤露出黑瘦如铁的腿足;胸前挂著一个拳 头般大的死人骷髅,背插三叉,腰系葫芦。面向台前悬空而立,似与二蛮僧在争 论。

形如鬼怪的妖人似要变脸,一只鸡爪般的怪手已经扬起。旁立妖妇似与配合, 作势欲发。二蛮僧也似在暗中戒备神气。不知怎的,妖人面色遽变,好似有甚警 兆,吃了一惊,厉声喝道:“大哥、三弟忽然催我回去,无暇与你两个不知死活 好歹的蛮人纠缠。总之,禅经如落人手,我自会去寻他,不值与你们计较。如落 你们之手,不献出来,休想活命!”

下首蛮僧见他声色暴戾,令人难堪,不由大怒,方一扬手中戒刀,麻面蛮僧 嘴皮微动,竟似不令轻举。刚刚止住,妖人也似事情紧急,连未句话都未及说完, 竟化作一条绿气,刺空激射而去,其疾如电,馀音尚在摇曳,人已飞向遥空云层 之中,一晃不见。妖妇见帮手一走,神情更转狞厉,口、眼、耳、鼻似抽风一般, 不住乱动,厉声喝道:“已经再四言明,只求保全我儿一命,暂借此经,并不据 为己有,终於归你们。你们偏不听。休看侯道友已走,照样能坏你们的事,不过 不愿两败俱伤而已。休再固执。”

麻面蛮僧本来目注前面晶球,全未理睬,忽然一声诡笑道:“我弟兄向不与 外人联手行事。你既吹大气,念你为子心切,我且将攻山神魔暂止,让你先去下 手。你如不行,或是为人所杀,我们再行下手如何?你这老妖妇,为了孽子,明 明大劫临头,还敢胆大妄为。”

妖妇本想因人成事,借著说话延宕,好等山顶稍被攻出一点裂痕,再行运用 玄功变化,入内夺经。被蛮僧道破,自觉难堪,素日又极凶横自大,立被激怒, 厉声喝道:“我本心防你们作梗,闹得两败俱伤,为了我儿,忍气吞声。否则, 我已将蚩尤三友吸取真神之宝白骨吹借来。你们先前也曾尝到厉害,如非预坐小 金刚禅,心魂早已被它摄去,何况此女微未道行。我只一吹,她必由我摆弄,自 将禅经献出。话须言明,到时不要作梗。”

尹松云早看出妖妇胸前挂著一个白骨哨子。先听飞去妖人姓侯,本就疑是蚩 尤墓中三怪之一。再听妖妇说出白骨吹,益发惊异,先前异声悲啸必是此物无疑, 怪不得连自己也几乎支持不住。为防花无邪闻声闪失,心中忿恨,忽听蛮僧喝道 :“无耻妖妇!让你先下手,尽说废话作甚?想挨到神魔攻破山顶,捡便宜麽? 直是作梦,此地三日之内,决无人来作梗。现且停手让你,再如拖延,我们前言 便作罢了。”

这时崖顶十八神将忽然一闪不见。妖妇也是恶贯满盈,明知前路凶危,却不 由犯了凶狂之性,怒喝:“蛮人休狂,此时无暇多言,早晚必取尔等狗命!”

未句带著哭音,甚是刺耳。二蛮僧好似早有成竹,任她叫骂,只把目光注定 妖妇动作,全不答理。妖妇说完回身,两臂一振,身外邪气立即暴胀,满头灰发 连同鬓脚两挂纸钱一同倒竖,飞舞起来。跟著飞身而起,将那两只鸡爪般的怪手 往外一伸一扬,立有十条黑影由指爪尖上飞出,各长数十百丈,将对崖连顶带洞 交叉罩住,大片愁云惨雾便疾如奔马,朝前涌去,动作神速无比。

说时迟,那时快,洞口天璇神砂早化作无量星涛,金芒电舞,狂涌而出,疾 逾雷电。天璇神砂已是极厉害的克星,又加上西方神泥,威力更大。尤厉害是稍 为沾上一点,下馀立生感应,一齐飞涌而来。当时见机,变化遁走,尚非容易, 何况事出意外,未有退逃之念,仍是蓄势前扑。

双方恰是同时发难,迎凑在一起。那山海一般的五色星涛,已当头罩下。猛 觉身外压力绝大,行动不得,才知不妙,怒啸一声,便要化身遁走。哪知此宝威 力无上,专戮妖邪,不动死得还慢一些,这一行法强挣,星涛受了激动,内中神 泥所化金星各具绝大吸力,首将妖妇通身绕住,与金星杂在一起的五色星光跟著 往上一涌一裹,互相激撞,纷纷爆裂,火花密如雨霰,只管随分随合,妖妇却是 难当。

二蛮僧面有惊容,守在台上,一意戒备,并未出手。妖婆只惨号得几声极难 听的鬼哭悲啸之声,由神砂星涛中洩出,便已形神皆灭。猛听後山乌牙洞那面雷 声大作,精光宝气上冲霄汉,尹松云知难再延,便自飞走。飞行神速,晃眼已乌 牙洞在望。

那乌牙洞在崆峒後山深处,地甚僻险,中隔森林绝涧。该洞位列西首危崖凹 中,并不广大。洞外大片盆地,三面均是危峰怪石,宛如犬牙相错,石色乌黑, 形势奇特,险峻非常。尹松云忙照仙示,不飞近前,先在中途隐身飞落,步行赶 去。本来四面均有极厉害的禁制,尹松云刚到峰下,一片黄云闪过,所有禁制忽 全撤去。仗著仙宫灵符,通行无阻,径由乱山中绕到洞前危峰之上。隔峰遥望, 道光祥辉,连同各色光华,仍在隐隐相持,映得满天暮云俱成异彩。知道双方未 分胜负,心中一宽,立即走上峰顶,觅好藏处。往下一看,崖对面两座危石顶上, 分立著赤仗仙童和叶缤。

这时天残、地缺也未现身出斗,只把日前逐走妖妇乌头婆的黄色云屏放了出 来,只横向天半,将乌牙洞连崖护住,也不似那日飞得高。叶缤左手指定一青一 红两道长虹也似的精光,分射开来,将云屏两头罩住;另一手掐著一个法诀,目 注前面,蓄势待发。

云屏上面立著五个怪徒,一律黄色短衣,相貌丑怪。赤仗仙童由手指上发出 五道金光,朝屏上五怪徒射去。五怪徒立身屏上,不言不动,态甚沉稳,各有一 幢白光护身。另外一道五色精光宝气,由屏中心激射出来,分布成一片光墙,挡 向怪徒前面,将金光敌住。有时势子稍绌,吃道光往前一压,缩回屏上,五怪徒 立现不支之状。可是彩光也颇强烈,略为退缩,晃眼强行冲起将道光敌住,怪徒 神色又复自若。

赤仗仙童将手一指,祥光重盛,五彩光墙又复後退。双方进退不已,精光祥 霞照耀之下,四外峰峦齐幻异彩,更是奇观。尹松云知道天残、地缺尚未出现, 还不到下手时期,且喜双方全未惊动,便耐心静候下去。叶缤几次想要扬手施为, 均吃赤仗仙童止住。到了後来,光墙似知不是对手,已不再往前冲起,却挡向云 屏前面。看似势衰,金光反倒不能再进,成了相持不下。

叶缤意似不耐,叱道:“老怪物!你以为将元神附在孽徒身上,人不出面, 只凭这万千游魂所结的挡箭牌,就可免难麽?我一发神雷,你这千万游魂炼成的 保命牌和你这老巢,齐化劫灰了。”

魔宫的人海战术就时善於把魔徒假装无辜,不烧蚁窝绝难收功。随听洞中有 两人怪声怪气,一同答道:“你当我弟兄怕你们麽?不过你们来得凑巧,正赶有 事,暂时无暇罢了。是好的,少时我弟兄自会出来见个高下。你要不怕造孽,神 雷只管发放,看看可能伤我分毫?”

确是伤不了魔军分毫,死的只是千三亿贱灿。实则魔宫对食饭问题也束手无 策,正好被杀多点,更有谎言千骗可用。而天残地缺自病号魔君消失後,与轩辕 老怪的专政民主系已白刃相接,天残地缺的宫务院系肆无忌惮,全力推动批病批 通。通天教主这永远正确的万世导师已呼之欲出。专政民主系不得不以批病批周 回应。那摄政凌侄的周公旦纵容神祇,至无一不贪污渎职,得一众代表的亲爱, 但亲爱处缺乏尽忠,都是首鼠两端。欲诉之於死士头领的政变,却碍於仙宇巡警 的灵峤宫干涉,迫得以宫务院权力,封锁了专政民主系的对外触角,与灵峤宫在 讨价还价。

灵峤宫有著民为主的弱点,善信易为魔咒为惑。宫中仙史为争权夺势,对魔 徒的穷凶极恶,侵略肆虐,只字不提。把吊民伐罪诬为以强凌弱。选择性失明的 只见魔徒被杀,却不敢说出被杀的是甚麽人,做了甚麽事,只精神病的重复又重 复嚣叫灵峤宫杀人。魔徒不肯伏法,要恐怖杀人,民意竟有认同,更同情魔徒子 女少了照顾,要任由魔徒逍遥法外,自由残杀下去,对受魔徒残害者的子女就视 若无睹。灵峤宫碍於民意,只能好心要以奸谋行之,借乙休迫降,对千三亿贱灿 的茹毛饮血,只能说句无能为力了。

怪声怪气的话未说完,忽听当空有人大喝,道:“老怪物,少要说嘴。你明 知叶道友可怜这些游魂,用意只想迫你俩出头,不肯下此杀手。得了便宜,卖乖 作甚?本来是我的事,被二位道友赶在前头。我夫妻照例不喜两打一,小道士已 经抢先,只得让他。你这两个老残废自负多年,既敢纵徒为恶,包庇妖邪,人已 寻到门上,总该把你那些鬼门道使点出来,令人见识。始终藏头不出,已是无耻, 还要发狂言,空吹大气。二位道友无须人相助,我夫妻也决不打帮槌,只是来了 半日,看著闷气,也不与你俩动手,只将你俩这龟壳揭开,省你俩无法出头,你 俩看如何?”

神驼乙休同了韩仙子,突在乌牙洞上空现身,相隔洞顶危崖不过数丈高下, 可是说话声音正与相反,却在赤、叶二人身後列峰之上。另有一个神驼乙休在崖 对面相去里许的小峰之上立定,戟指喝骂,韩仙子却未在侧。那是身外化身,难 得的是各行其是,两下均能一样言动施为,众人心中好生赞佩。

怪徒闻声,一齐朝前注视,对身後崖顶有人却并无所觉。乙休话未说完,赤 仗仙童已经插口大喝:“驼兄住手!我不捡人便宜。老残废可速出现,免得被驼 子用身外化身、五丁神掌将你牢洞抓去,被人逼出,平白现世。”

话还未了,乌牙洞上空的乙休早不等赤仗仙童说完,手伸处,立发出五股长 虹也似的金光飞射下来,将乌牙洞连崖顶一起搭紧。随纵遁光飞向空际,口喝得 一个“疾”字。一片裂石之音过处,那高广约十多丈的一座危崖,连同当中凹进 的乌牙洞,吃乙休手上五道金光抓起,齐整整与地脱离,似齐地面被铲去。

刚刚悬向空中,先是青蒙蒙一片淡烟闪过,猛听天崩地裂一声大震,那座危 崖忽然自行炸裂,化为百十丈大一团烈火,宛如千百巨雷同时爆发,那声势之猛 恶,从来罕见。不料乙、韩二人已同时不见,只剩小峰上面乙休原身,哈哈大笑 道:“老残废惯用心机,平白将你俩的牢洞自行炸裂,闹得少时无家可归。你俩 多年炼就的灵石真火,可曾伤我分毫?白便宜山妻炼一纯阳之宝。”

说时,韩仙子也在峰上现身,腰间挂著一个黑葫芦,扬手一招。本悬空中的 那崖石爆发所化火团,立时电驰飞去。乍看雷火聚而不散,火外还包著极薄一层 光网,淡如轻烟。火光强烈,如非慧目法眼,休想看出一点痕迹。韩仙子见火团 飞到,将手一指,光网便裂了一口,火团自向葫芦之中钻进,晃眼全消。笼在火 外的青色淡烟,也往韩仙子袖中投入,同时不见。

对面云屏之上,五徒忽然一闪不见。跟著云屏歛处,先飞起一团黄气、两道 青光,将赤、叶二人的金光剑光接住。此宝乃两老怪物昔年在两极尽头,采取千 万年前遗留,快要积成星球的混元真气凝炼而成,青黄二色,一清一浊,分合由 心,威力至大。看去虽只一团黄气,大才尺许,如在当地破去,一经震裂,五千 里方圆以内,立被鸿蒙大气布满,自相激射震裂,地震山崩,洪水怒涌,烈火烧 空。在此震圈以内,人畜生物固全毁灭,弄巧还要蔓延开去。所到之地,气重如 山,生物遇上,立即闭气裂腹而死。非俟二气日久自分:轻气上腾,为云为雨, 大雨数年;重浊之气,受了雨湿凝聚,化为土石下降,方始停歇。虽不似天地定 位以前那麽厉害,灾区相差悬远,也须经过数十百年才可无事。震圈以外,人物 虽不至於死亡,水火天时之灾,也多受波及。端的厉害无比。

此外,尚有一件异宝,乃南极磁光炼成,更是厉害。当年善信挣扎於饥饿的 生死线上,仍然阻挡不了它不要裤子也要混子的决心。老怪物对此三宝一向珍逾 生命,不特与人对敌从未用过,并且多年来均深藏在所打坐的崖洞山腹之内,亲 身坐镇守护,连门人也不令见。原备千三百年大劫临身之时,仗此三宝抵御未劫。 因恨极乙休夫妻,又金光威力神妙,非此不敌,竟自施展出来,豁出两败俱伤, 大家造孽,自将大气爆散。

两个相貌奇丑的四肢不全的怪人也同时现出,并肩而立,挨挤甚紧,须发皆 张,神情好似忿怒已极。一照面,也不发话,身上也未见甚遁光,连手足都未见 动,飞起来却是快得出奇。人方出现,便已飞到小峰前面,因恨极乙休,便朝乙、 韩二人并立的小山峰扑去。

不料对方知他巢穴一毁,又把灵石真火失去,必要情急拼命,事前早有准备, 先前所见淡青色的光网,忽又出现。天残、地缺的太乙潜光遁法,虽不如佛家心 光遁法可以神游千万里外,念动即至,但也迅速不可思议,去势又猛,差一点没 被撞到网上。

叶缤不等对方冲向光网之上,扬手先是一粒神雷发将出去。对方竟似预先知 道。金光闪处,高地大片山石全成粉碎,尘雾高扬,涌起数十丈高下,地也击碎 了一个大深坑。再看天残、地缺,人已飞出十里以外。金光闪过,人又飞回原处, 手略一扬,那高涌天半的尘雾立即消散,行动端的比电还快。同时每人肩上发出 一片五色奇光,流辉四射,耀眼生缬,冷气森森,老远都觉逼人。

叶缤见对方已将两极磁光所炼之宝发出,便将至宝天龙剪化为两道金碧光华, 交尾而出。天残、地缺二次飞回,本仍想朝乙休拼命,一见此宝,知道厉害,只 得暂停。双方动作都神速,原是瞬息间事。赤仗仙童心念微动,还未及出手,乙 休已哈哈大笑道:“我向不喜以多欺少,似他俩这等老残废,两人只能算得一个。 既是专来寻我拼命,有我一人足够发付,连山妻也无须上前。小道士和叶道友速 将法宝、飞剑收转,停手观战。我先看看他俩那混浊之气结成的坏包,是什麽玩 意?”

兵贵精不贵多,也是知己之彼,百战百胜。昔日乙休未被神山压顶前,本就 受这老残废迷惑太深,才会下令不抵抗,助长哈哈老怪野心,入侵神州。中了老 残废的狡计,威迫白谷逸,才被几个能手合力移山接岳,将他压了四十九年。其 派系被魔教接收,虽然不若其他北洋二系效忠血魔门,也在轩辕魔宫内成举足轻 重。由乙休出手,不由老残废不顾忌诸多,调配紊乱。

乙休说罢,不俟答言,身形微闪,化作一道金光,惊虹刺天,朝那黄色气团 飞去。气团原吃道光包没,停空相持不下。气团虽小,重如山岳,祥光虽然将它 包住,并看不出能够破它。金光正要往道光之中穿进,忽听赤仗仙童大喝道: “驼兄不可负气,老怪物虽然可恶,此是他俩的命根。你将此重浊之物送往两天 交界之处破去,也颇费事。他俩不过借此抵挡,便敢造此大孽,我也早有防备, 决可无害。快请回来,免他日後说嘴,道我又请帮手。”

乙休不理,依然冲光而入。气团渐有上升之势。赤仗仙童只得发挥全力,指 定金光,连乙休金光一起包住,不令上升。双方功力原差不多,气团早变成了一 个极大光球,两层金光齐焕霞辉。双方再一进一退,便在当空上下滚转,壮丽无 伦。天残、地缺手掐灵诀,要施展杀手,用玄功变化应敌。

就在这将要飞起之际,魔宫的内部封锁露出绽隙,阴魔秘密入见轩辕老怪, 取得里应外合。轩辕老怪自病号魔君生死成迷,天残地缺两魔君在死士团中再无 抗衡,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势,只因轩辕老怪在代表及善信中有太高威望,未便 篡位,不过连轩辕老怪的贴身婢女也要天残魔君下令,才肯认错。所以轩辕老怪 洩漏珠灵涧秘密,求得阴魔取出贝叶灵符,趁天残地缺两老怪竭力斗法,宫内空 虚之际,重组魔宫大权,以圣堂凌专宫务院之政,不再受宫务主导架空。

天残地缺猛闻到一股旃檀异香,当时心神便觉迷糊,怒喝一声,意欲拼命, 忽又瞥见一片祥霞,由侧面峰上冉冉飞堕,看去并不甚快,可是才一人目,全山 立被笼罩在内。同时空中出现一个身高百丈,形与观世音相似的一尊菩萨,头上 环著一圈佛光,手执一朵青莲,拈花微笑,凌空而立,宝相庄严,气象万千。一 时祥辉潋滟,花雨缤纷,其祥和景象与先前金光宝气满空激射飞舞,形势迥不相 同。菩萨身前旁侧有一尊企鹅相似的金像,身高丈六,凌空而立,秃头无眉,竟 然是轩辕老怪。空中飞剑、法宝,连同乙休元神所化金光,也均不知去向。

天残地缺两魔君清醒过来,只觉天机宁静,通体一片清凉,但心中急怒,知 已为魔头反制,随著心情反应,成败所关,仙凡系於一念。当嗔念一起,则周身 火热欲焚,愤怒之下,再生先前恶念,立为本身真火所焚,堕入轮回。总算二魔 君苦炼千年,法力高深,见空中宝光全隐,发出去的那些法宝也全回到手上,彷 佛噩梦初回,并无其事情景。

目光到处,乙休已经回到原处,身前光网已收,山石上分立的赤、叶二人俱 在向空合什,满面喜容。知道输了要认,打下牙齿都要和血吞,压下怨毒嗔怒之 气,装作一齐化为乌有,芥蒂全消,口呼:“我佛慈悲!”,上前为轩辕老怪引 介。灵峤宫为民意所碍,动武不得,只能扶弱分化,通过阴魔冯吾达成共识。完 成神州与灵峤宫那石破天惊的仙魔建交,轰动寰宇仙界。

但阴魔却未竟全功,因幻波池形势危急,未能一举转化天残地缺。但二魔君 也逐渐背离共工魔典,走上回头路。在转化物质上,虽然比不上剥削邪经制度的 四十份一,也赢得仙界共赞突飞猛进。

阴魔电射幻波池去後,灵符已收,乌牙洞仍是好好的,原样未动。除先前五 人外,又添了凌浑和猿长老。赤仗仙童还概叹道:“因尹松云不是佛门中人,不 能尽发贝叶灵符妙用。否则,此等西方至宝本有无上威力妙用,善恶转移之间, 大千世界任何事物,哪怕化成劫灰,立可返本归原。”

随对尹松云道:“你此次功劳不小,我们尚要往主人洞府少坐,你不必等候。 先去幻波池求李宁履顾,取出禅经吧。”

尹松云早就盼走,即步行出洞,越过山去,再驾遁光往幻波池飞去。 ----------  第百八十四节妖窝里反

谢琳、癞姑、周轻云、上官红四女中了妖屍毒计,飞入圣姑灵寝门内。玉室 上下四壁通是整片碧玉,门高约九丈,宽约两丈,作长圆形,外观已极壮丽,内 里更是祥光瑞彩,甚是空旷。当中隆起成一方台,有两级不到半尺高的台阶。台 上有一个圆形的白玉榻,三丈大小,四边无栏。榻上端端正正坐著一个妙龄少女, 身著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禅装,头上却有又长又黑的秀发,披拂於後,沿及两肩。 一手指地,一手掐著印诀,十指春葱也似。下面赤著一双其白如霜,看去柔若无 骨,而又瘦如约素的玉足。安稳合目,跌坐其上,口角微带一丝笑容,面上容光 更似朝霞,玉朗珠辉;现华鬟天人真妙相。那白玉榻後环立著十二扇黄金屏风, 隐现风、云、雷、电、水、火、刀箭、林木、黄沙之形,闪变不停。

四女一心打算同去榻前寻找妖屍所说天书。丝毫也未觉察危机四伏,一触即 发。那道者元神本和上官红并肩在後,忽然满面惊惧之色,作大声疾呼之状,手 也往後乱指,偏是有形无音。上官红情知有异,低声叫唤。三女忙向所指之处回 头,这才发现榻前立著一盏白玉灯檠,佛火青莹,光燄若定。灯侧地上插著一柄 金戈,长只尺许;一根树枝,彷佛刚折下来,晨露未乾,青翠欲滴;此外有一个 盛水的小金钵盂和一堆金黄色的沙土。为物俱都不大,业已走过,被那五样法物 在身侧不远,一样接一样的一圈环起。这麽空旷通明所在,明显显放著五样奇怪 东西,尤其那座神灯有一人多高,兀立在中,凭四女的目力竟会未见,直似本来 隐起,突然出现。

倏地一片祥光闪过,地上五行法物全都失踪,紧跟著便听水、火、风、雷、 刀兵之声与扬沙、拔木之声,宛如天鸣地叱,海啸山崩,四方八面一齐袭来。眼 前也不昏黑,只是蒙蒙一片氤氲,上不见天,下不见地,无边无涯,一任慧目法 眼,运用神光四边注视,什麽景物也看不见。谢琳仗著神光由己主持,也不与别 人商议,便遁神光後退。哪知稍一动作,埋伏立被引发,四外青蒙蒙的景色卷动 起千万层大小云漩,势子比电还快。先前的轰隆巨震,以及一切触击奔腾的声音 全都停止,不再听到一点声息,却似包在无边无际的黄色雾海里面。戊土禁制已 被触发。

这雾不甚浓厚,神光外却丝毫也看不远?癞姑既要顾人,还要兼顾全局,只 得一面运用玄功镇摄住心神,一面把飞刀、法宝齐放出来,在神光中护住四女和 所救元神。那道者元神重又入定,甚为安详。轻云也在禅光内放出飞剑、法宝, 对一行五人又护上一圈。

这原是瞬息间事。谢琳随施法力,将神光往外展开。戊土禁制立生妙用,不 特上下四外坚逾钢铁,人和神光被包在内,分寸难移,并且上下四外一色淡黄色 光景生出极猛烈的重压,往中心挤来。神光竟被逼紧,一点伸张不开。倏地黄影 一闪,化为千万层黄色云涛,齐往中心压来。内中夹著无量数的暗黄金光,其色 较深,暴雨一般打到。挨近神光便即爆炸分裂,互相激射飞溅,合为星山火海, 震天价的霹雳,密如贯珠。虽隔著一层神光,兀自震得目眩神昏,耳鸣心悸。神 光为戊土神雷所迫,重如山岳,直往内缩退,大有支持不住之势。

谢琳想起受人重托,反使良友为己所累,便拼著性命,运用神光,强行撑拒。 身外神光受不住那猛恶威力的震撼排荡,已起了波动,光圈所剩不足两丈方圆。 癞姑沉下心去,反虚生明,把本身元灵真气运用纯熟,猛将所运元灵真气化作一 片光华,往谢琳当头一罩,大喝道:“你忘却来处了麽?”

癞姑深知此举也极危险,已有人我之相,万一谢琳入迷已深,灵光照将过去, 不能破禁使其警觉,自身也不免连带受累。无奈四女同舟共济,连所救道者元神, 都成了一体,只要内中有人入迷,众人均受其害。顾得了这头,还是顾不了那头。 癞姑一声喝罢,哪敢察看谢琳神情,忙先潜光内照,先保住了自己。

尚幸谢琳夙根至厚,元神凝炼,真神迄未摇动,经癞姑灵光一照,心神立即 重返灵明,有无相神光随又增强。黄光一闪,无限云涛忽然隐去。紧随著风雷大 作,金光、银光二色奇光闪幻若电。万顷金银光涛中,闪变起千万点星雷火雨, 精芒耀目,上下四外排山倒海齐涌上来,彼此互相激击排荡。金铁繁响汇成极猛 烈的炸音,惊心眩目。庚金禁制比起先前戊土,犹有过之。

众人有了先前经历,始终镇定心神,听其自然。跟著面前一暗,倏地大片玄 云起处,上下四外全被阴云包没,隐闻海啸之声。随见一线白光环绕云外,晃眼 之间,化作万丈银涛,发著轰轰发发的巨响异声,泰山压顶般齐往神光上面打到。 神光下面又突起了几根巨大晶柱,飞泉猛喷,直冲上来,才一挨近,猛然震天价 连声巨震,爆裂分开,化作千万团大小灰白光华,生生不已,越来越甚。癸水声 势猛恶,比起戊土庚金又加胜些。每生出一行,便要增添出好大威力,竟连神光 几被冲动。

随听万木摇风之声,始而青云沓霭,晃眼烟岚四合,绿云如浪,上下四外潮 涌而来,及绿云化为青光,瑟然万木萧萧,狂风大作,汇成一阵紧一阵的洪洪发 发的怒吼,中间更杂著一种极尖锐凄厉的异声,甚是刺耳,令人心悸。已变化到 第四宫上,乙木威力比起先前三次所经厉害得多。一会便要万木生火,五行全数 合运,危机瞬息,大难已将临头。

上官红道力虽浅,木遁禁制却出诸圣姑传授,早就看出形势不妙,只为未学 後辈,又过信癞姑等人道力高深,未奉命令不敢妄发。便在暗中加紧戒备。那上 下四外乙木神光所化千百万根青柱,因摩擦挤轧,每根柱上都有烟岚袅袅冒起, 渐渐射出一两丝青色火星。

癞姑虽然没悟出即此便是五行合运,但毕竟学道年久,见闻得多,猛触灵机, 顿时醒悟,又看出谢琳大有力绌之势,暗道不好,忙发号令,命上官红急速下手, 以木制木。上官红已是蓄势引满,令下即行。无如癞姑警觉本就稍晚,虽然慢不 到一眨眼的工夫,那千百万根青柱已火星四下飞射。幸是木火化生接续之交,火 星尚是青色,所差也只瞬息之间。再迟半秒施为,青柱上激射出来的火星立即由 青变红,丙火也必就此引发,化成一片火海,五行合运,一任四女神通广大,决 支持不了多少时候。

那有无相神光也极神妙,光中人可以施展法宝、法术,随意发向外面。上官 红双手一扬,一片奇光闪闪的青霞,电也似疾飞向神光之外,展布开来,也分上 下四方六面,向那千万青柱由内而外反罩上去。两下才一接触,谢琳便觉光外阻 力一轻。只见青柱火花吃青霞罩住,连冲突了几下,不曾得势,忽然疾如电掣, 一闪即收,只剩下一团青气,吃青霞紧紧逼住。四外烟光又化作一片青光。

忽然轰的一声,惊天价的大震过处,上下四外已是一片赤红。光外已恢复原 状。圣姑依然安稳跌坐,玉榻之上那五件法物也重出现。四女陷入火遁法物以内, 困在殿前火宫神灯那麽指头大小的灵燄之上,有无相神光也成了虚景,被困在火 燄以内进退不得。神光内射出来的那条青气,乃上官红所放青霞,正斜射在那五 行法物树枝之上。

五行中的乙木一宫被上官红制住,少了乙木本宫真气,威力要差得多。但身 在火禁之中行法,所运又是乙木,与火相生,隔火施为,木易发旺火势,利害相 兼。上官红关系尤为重要,如若定力稍差,神智稍被摇惑,对方木不受制,五行 立可合运,全数遭殃。

上官红跌坐光中,潜心独运,竟是灵光活泼,神仪莹朗。圣姑固是法力无边, 留下这以木制木,不令五行合运。破法的是得了她真传的後辈,并非外人。所以 他人抵御万分困难,上官红一出手便可无事。照此情形,全局不特早有安排,连 众女被陷火宫,也必是含有用意。谢琳因不谋而行,几乎生出乱子,三女虽竟如 未觉,也好生惭忿。

忽听男女笑骂之声,由远而近。妖屍及毒手摩什同了另外七个妖党到了宫门 外面停住。妖屍已经复体,越发妖艳,非是适才披头散发,血流满面,狞厉之相。 一片烟光闪过,外面便多了一个丈许方圆的法台,当门而立。妖屍朝毒手摩什一 声媚笑,当先走上台去。毒手摩什跟著走上去,立在妖屍身後,面带狞笑,神情 甚傲。

妖屍一面行法,一面不住向毒手摩什含情献媚,神态亲昵,大是不堪,七个 妖党各怀有妒意,面上均带不悦之色,妖屍视若无睹。台上预设的法物一一现将 出来,与殿前五行法物一般无二,只内中多了一鼎,料是要用代形禁法毁那五行 法物。

众妖党已受劫持,不欲公然得罪,又受妖屍暗中频施邪媚,闹得又恨又爱, 又疑又怕,首鼠两端,欲罢不能。自己无能为力,却贪图侥幸,本是邪妖祸世之 源,一旦克重身弱,必然作法自毙,这所以旁门罕见成道。一到寝宫门外,妖屍 立即把假面具揭去。众妖党看出所行法术大是阴毒,分明要选出五人供她牺牲, 不禁妒忿交加,也噬脐莫及。

二妖孽早已商定,为要妖屍表示用情专一,好把同来诸人一齐断送在寝宫外 五遁之下。妖屍纤腰微扭,倚向毒手摩什胸前,斜甩著一双媚眼,手指台下同党, 昵声说了两句。妖党中有一赤面长身的妖道知道毒手摩什的尊容性情决非妖屍所 喜,想喝破妖屍的阴谋毒计,借此抽身,以免任人宰割。口方喝得一声:“玉娘 子……”

哪知底下话未出口,毒手摩什已一声怪笑,随手扬处,撤出一蓬乌金光华, 疾如电掣,当头罩下。妖道法力也颇不弱,虽已早在暗中行法防备,也刚急飞起, 便吃妖光困住,悬在空际。成事不足,後患定然更甚,情知无幸,只馀厉声大骂。

毒手摩什只微微狞笑,跟著又把手一挥,满室都是乌金云光布满,只空出法 台前六妖党立处和宫门间的丈许地带。然後戟指妖道喝道:“无知蠢畜!玉娘子 并未寻找你们,乃是你们这些猪狗自行投到。她倾心向我,你们这伙不知死活的 猪狗必然不服。今日之事,胜者为强。门内设有五遁法物,无论何宫破去,均可 直入取宝。本来我可随手而取,但如我先取,你们当我占先得手,必又不服。为 此约定:不论何人,只要能破去一宫,直入藏珍复壁将宝和道书取出,我也愿将 玉娘子让出。底下灭屍报仇,收拾残局,毁去此洞,并还由我一人出力包办,以 作得手人的贺礼。如若只知无事时昏想天鹅肉吃,向玉娘子乞怜献媚,临阵却想 逃脱,却休怪我夫妻狠毒。破法效忠而死,只不过是自不量力,为色丧生,应得 此报。只想快活,却不肯卖命出力,天底下没有这等便宜的事。似你这类猪狗, 未上阵,先就胆怯背叛,我手里万容不得。料你那残魂剩魄也无什大用。再者拿 你作个榜样,叫别的猪狗们看看,以免效尤,累我夫妻多费手脚。”

说罢,将手连指两指,困著赤面妖道的妖光便似电一般急闪起来,旋转不休。 妖道怒火中烧,犹自毒口咒骂。不料妖光只闪了两闪,护身诸宝便自纷纷爆裂, 在乌金云光中洒了一蓬星花彩雨,晃眼消灭。跟著全身便被束紧,被烈火焚烧, 万箭攒射,苦痛有甚於死,被妖光制得通身战栗,力竭声嘶,痛苦难耐已达极点。 这才知道真个酷虐慌不迭颤声哀告:“玉娘子,我由海外万里远来,为你出力, 效死效忠,闹到如此惨状。知你夫妻将我立威,也不想求活。只求你念我以前多 少总有香火之情,稍微恩宽,许我兵解。情愿以我生魂供你行法,惟望保住灵魂, 恩深如海。”

妖屍面色骤变,满脸立改狞厉之容,厉声向上喝道:“该死猪狗,做你娘的 梦呢!我自出世以来,只有我不爱人,几曾有人敢中途背叛我过?就这一样,你 便惨死百回,再化劫灰,也难消我的恨。这不过是我丈夫性急,今夜忙於取宝复 仇,无此闲心,便宜你少受一点活罪罢了。如由我性情处治,至少也要使你加上 百倍痛苦,才肯把你消灭。还敢向我求饶吗?适才勇气哪里去了?这等脓包,没 骨头,我真悔以前和你这样猪狗相识。你自作自受,乖乖等死,还落一个痛快爽 利闭上你的狗嘴,以免引人作呕。再如多言,惹我性起,更有你的好受,那时死 活不得,平白多受苦痛,就悔也无及。”

这就是最毒妇人心!不爱她就百死不足以蔽其辜。毒手摩什接口怒喝道: “我们正事要紧,及早完工,好随我回山享受快活,哪有许多闲话?”

随说双手一搓,往上一指,妖光中毒火阴雷已经爆炸,一声惨号过处,妖道 全身立被震成粉碎。元神化作一团熏烟,还待飞逃,吃妖光一兜,只闪得两闪, 连那黑烟和那些残屍剩肉一齐烧化,无影无踪。妖屍重又恢复了妖娆体态,一脸 媚笑,扭著妖躯,款启朱唇,笑向台下众妖党妖声说道:“这蛮子忒不知自量, 才落到这等结果。我们虽然情深义重,但一向言出法随。适已有言在先,不论何 人取得藏珍,我仍嫁他为妻,决不更改。你们心意如何?”

众妖党虽全是邪教中有名人物,也在淫威暴力之下,触目惊心,明知妖屍故 意作态,实是稍有违件,立上死路。除却甘供牺牲,或者还能死中求活,别无善 策。毒手摩什妒念奇重,见妖屍一身荡态,笑脸向人,已然勾动妒火。

内有三妖人原是师兄弟两个,带一得意妖徒,法力较高,并特为此事炼有两 件破五遁的法宝。哪知日前一试,竟连外洞禁制也是难破,用以脱困,却似可能。 听妖屍说破禁之法已有万全准备,於是妄想因人成事,犹盼妖屍性淫,人总可得, 恋恋不舍。不料到此地後,情势大变,才知妖屍用心恶毒,以自己在左道中颇有 名望,却受二妖孽如此凌辱挟制,日後何颜见人?为此奉承毒手摩什几句,好使 减却敌视之意,以便少时伺隙逃走。同声答道:“玉娘子,他那法力实是高强, 我师徒知不如人,现已甘拜下风。即便凭著多年辛苦炼成之宝,侥幸得手,也决 不敢居功,对玉娘子作那非分之想了。”

哪知妖屍自负古今绝艳,力能颠倒仙凡,最恨人对她离心。想起圣姑玉牒法 偈,曾有“众叛亲离,邪媚失效,便该数尽”之言。心疑圣姑遗偈将要应验,不 怪自己太已淫凶,却阴沉沉一声冷笑,骤转怒容,正待发作,却欲言又止,转过 身去。

那三妖党机警狡诈,说时偷觑毒手摩什满面狞厉容色,目光全未留意自己这 一面。同时又看出妖屍神色骤变,比先前痛骂新遭惨祸的妖道还更难看。猛想起 适在前洞,曾听妖屍咒骂兵解遇救的旧情人所发奇论,怎不留神,只想讨好毒手 摩什,忘了忌讳?知她心同蛇蝎,必然不怀好意。念头一转,乘著妖屍回身行法, 互相一使眼色,悄没声地同时发动。

法力最高的一个当先开路,扬手发出两团碧阴阴的火球,一团直扑妖屍,一 团直冲妖光。所发阴雷内有月魄太阴真精和无量穷阴鬼火,加以邪法,经多年苦 功合炼而成,是专炼来破洞中庚金禁制,固是无效,但用以对付敌人却是厉害非 常。只听震天价两声大震,碧燄火花纷纷爆裂,密如星雨,竟把法台直到寝宫门 前那数丈空隙填满。

妖屍因心恨三妖党语犯忌讳,必使其受尽苦毒,再炼化其元神,以消恶气, 做梦也没想到网中之鱼居然也会情急反噬。毒手摩什心神旁注,骤不及防,与心 灵相应的七煞玄阴天罗,竟被冲荡开一个大洞。妖屍总算应变机警,飞遁神速, 危机瞬息之间,竟被避开正面,受伤却甚轻微。

毒手摩什自恃邪法高强,从未吃过人亏,再一眼瞥见心上人受伤张惶之状, 不知妖屍阴毒狡诈,别有诡谋,不由情急暴跳,一面忙运玄功,张口喷出一片墨 绿色的妖光,护住全身;一面忙向妖屍赶去,手扬处又是一片妖光,将妖屍罩住, 闹了个手忙脚乱,急得厉声怪啸,暴跳如雷,怒火烧心,恨不能一下把仇人抓来, 嚼成粉碎,生咽下去,方消胸中恶气。那三妖党已同时施展邪法,催动肉身冲破 妖光逃走;一面却运用玄功变化,将元神离体,往法台一方隐形飞遁。

就这微一慌乱之际,虽是总共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左侧那团阴雷已发出连珠 般的霹雳,快要冲出光网之外。毒手摩什於是又把妖屍放下,忙著下手施为,那 乌金色的妖光立似狂涛一般飞涌增强,重又急如电掣,闪变明灭,三妖党重又被 困入重围。

逃人力绌势穷,自知一落仇手,必比前人还死得惨,忽发阴雷自炸,一声极 沉闷的雷震,全身粉碎,三人同时毙命,休说血肉无踪,连劫灰影子也未见冒起。 妖屍面带愠色,飞近身来,似嗔似喜,娇声问道:“你怎不听我的话?把这三个 蠢物杀死,以为就解恨了麽?”

毒手摩什一把搂住妖屍纤腰,问道:“这些猪狗真个诡诈,自用阴雷炸死, 才没多给他些苦吃。无论何人,休说伤你,便沾你一指头,或说上一句错话,先 死的几个猪狗便是榜样。”

边说边朝台下三妖党频频狞笑,意颇自傲。妖屍先不睬他,等到说完,才冷 笑一声,问道:“我的好丈夫,好情郎!难为你有这麽高的法力,行事应敌如此 莽撞粗心。这三个猪狗委实可恶已极,百死不足消我夫妻之恨,照他们自杀情景, 以我冷眼观察,只恐未必吧?仇人五遁禁制,须用五个有道力的元神为我勾动埋 伏,始能有望,你怎忘了?”

毒手摩什性如烈火,一听妖屍语意讥刺,不禁怒道:“你意思似说仇人已然 逃走?不对,我这七煞玄阴天罗,只要在网中,断难逃走,并且此宝与我心灵感 应。如是幻化,更无不觉之理。分明是仇人原身,怎有差错?至於五行禁制,我 本未放在心上。是你胆怯,少时不济,由我一人入内,保你如愿。”

妖屍见他发怒,又改媚笑,答道:“你还和我强口。死得又那等快法,休说 元神始终未见,连一缕残烟馀气也未见他们现出,你竟一毫未觉,还在得意。他 们分明发难之先预将元神隐遁一旁,便待乘隙遁走。我们仇未报成,反吃他们暗 中讥笑,日後还要报复生事,不更气人丢脸麽?”

毒手摩什本极内行,闻言立被提醒,不禁又暴跳道:“你说得对,是我疏忽。 不过我这光网难於冲破,想还在此。我且把光网收紧查看。即是逃走,无论如何 也必追擒回来,炼他们生魂,多加磨折,方消这口恶气。”

说罢,正要施为,妖屍拦道:“你又急躁不是?我早就防他们巧使那声东击 西的诡计。现已困入灭神幡下,受那阴火化炼呢。你不必再费事了。我想这猪狗 恨我夫妻必甚,此时就强用他们,必不肯出力,还要生事。先使受尽罪孽,经我 炮制,心胆必寒。如仍用得著他们,必不敢再萌他念;如用不著,事完再带了走, 每日拿他们消遣,缓缓报仇。比你一击即完,不有趣些麽?”

二妖孽天性凶残,同恶相恋。妖屍说时,又是媚目含春,巧笑嫣然,做出万 种风流,千般媚态。毒手摩什闻言,搂住妖屍,喜得格格怪笑。妖屍把手一推, 回眸媚笑道:“时已不早,你还不把神光收去?那三个猪狗现落在水宫之内,你 将主幡放起,给他们换个好点地方,多享受些,与你稍微消气如何?”

毒手摩什立照预定施为,手持一面七尺来高的主幡,上有黑气飞绕。将幡往 前一掷,立有一幢五色妖光簇拥著那面主幡,飞向五行法物之上,虚悬空际。妖 屍手掐灵诀一放,那幡急转起来。烟光随即大盛,先前黑气也化作数十道各色妖 光,由幡顶当中往四面分射过去。光色大部黯淡,并不十分鲜明,也不转动,只 看去强劲,彷佛是实质。幡内却有一道淡黄光华忽似灵蛇吐信,连闪了几闪,大 有乘此挣逃之势。

妖幡上许多生魂都是左道中高明人物,多半法力尚存。虽然勉强制住,到了 紧要关头,难保不反抗图逃,并还生出反应为害。妖屍因急於盗宝脱身,只求速 成。也明知自己所行邪法既太阴毒,又系出於计诱愚弄,使其误投罗网,必恨自 己入骨。尽管准备周全,却不敢轻举妄动,也由於此。果然才一上场,内中一个 主要生魂便想挣逃。妖屍本就忿恨,见状不禁大怒,凶威暴发,满口白牙一错, 戟指厉声大喝道:“这贼道有他不多,无他不少,就除去了他吧。”

毒手摩什始终自恃神通,闻言应声扬手,一片妖光煞火,电掣而出,立将那 道黄光裹住。也不知是妖幡禁法厉害,还是黄光故意以死相拼,坏他这面主幡, 紧附幡上,竟吸取不下来。毒手摩什怒火头上,跟手一指,妖光立即加盛,煞火 星飞。等到妖屍觉出不妙,妖光煞火已突然爆炸。微闻一声惨笑过处,黄光固然 消灭,主幡也为煞火炸伤,旁近妖幡也受鱼池之灾,消去了好些威力。

这一来,妖屍恨极毒手摩什的鲁莽,无如用人之际,如何敢於真个触怒。论 起法力,更不知能否应付。情虚引生毒念,索性激他入网,作自己的替身,以免 长此纠缠,难於摆脱。不特没有发急埋怨,反倒回眸娇笑道:“这班冤孽全都不 怀好意,死无足惜。这移形代禁之法被你无心中毁去,有了破绽,如生出反应, 就全仗你了。”

毒手摩什深知这面主幡祭炼不易,被自己无意中毁损,心本不安。及见妖屍 仰赖自己,并无不悦,忙笑道:“你忒多虑。看我无须此幡,一举手间便将它倒 反过来,震成粉碎,以免异日落入仇敌之手。我早不耐久候,你再迟延,我就要 自行下手了。”

妖屍表面献媚,心实忿极,气无可出,口中应诺,心中却暗骂:“你这妖孽, 多了两件师传异宝,就一点都不知天高地厚。少时成了固好,万一不妙,我还可 逃,似你这等粗莽浮躁,休想活命。”

满腹怨毒正无从发洩,一眼瞥见水禁法物所困三妖人的元神,尚在水中挣扎 图逃,不禁怒从心起,也没开口,手掐灵诀,往水盂中连指两指,一口真气喷去。 五面妖幡参伍错综,一阵乱转,那大有尺许的半盂浅水,立似喷泉急涌,喷起丈 许高,三尺来粗,下小上大一根水柱,隐闻水啸之声。内中三个身有妖光黑气的 小人,立时慌了头路,冻蝇钻窗一般上下飞驰,乱飞起来。禁不住金水相生杂沓 交击,身外妖光黑气相继破散。

妖屍一心欲之使多受苦痛,不令即灭,再一施法,立有一片白气漫过,晃眼 之间分作三股,各将小人周身裹紧,凌空倒吊在水柱之内,每人身外各有无数飞 针飞箭环攻刺射,毫无休歇。小人受了重创,全都通身乱颤,突睛吐舌,张口狂 叫,隐隐闻得极凄厉的哀号,听去力竭声嘶,神情惨痛已达极点。求生无路,求 死不能,比凌迟碎割还要厉害十倍的残酷之状,不忍卒视。

妖屍却是行所无事,得意非常,满面春风,笑吟吟媚视毒手摩什,笑道: “这三个叛贼还在自恃玄功,想毁法物逃走,本来一弹指间立可消灭,只为恨他 们诡计暗算,伤我丈夫,特地留他们残魂,等少时事完,再带往大咎山仙宫之内, 慢慢消遣,给你出气如何?”

毒手摩什只顾闻言心喜,重又抱住妖屍亲热,竟忘了时已子初,正是紧要关 头。 ---------- 第百八十五节拒虎引狼

残馀同党中有一妖人名叫绣带仙人朱百灵的,见二妖孽神智迷乱,忘乎所以, 又想讨好,为少时元神求脱之计,便在台下赔笑说道:“玉娘子,此时已入子初, 该是破法取宝报仇之时了。”

妖屍闻言倏地警觉,瞥见朱百灵一双秀目正注视著自己,心中一荡。朱百灵 在妖党中貌最俊美,端的丰神俊秀,美如少女。妖屍回忆前情,方生爱怜之念, 猛想起此身已被野人霸占,似这等知情识趣,善解风情的美好男子,以後再难亲 近,不禁有气。念头一转,立即由爱转妒,由妒生恨,暗付:“此人本是我口中 一块肥肉,不料心急脱险,引鬼入室,无端来了一个无力抗拒的管头。我不能得, 也不甘便宜外人,索性断送了他,省得牵肠挂肚。”

所以下堂求去并不是一切终结,却是不死不休。纵有她的容身处,也不任前 度刘郎安稳。妖屍想到这里,表面却不显出,还假意暗抛了一个眼风,媚笑道: “果然是时候了。朱道友法力高强,又有锁阴神带护身助威,当可无害。你我交 情较深,与众不同,又对我忠心不二,有始有终,不特保你元神无事,功成之後 必以全力助你转此一劫,以为日後相见之地。就烦道友打这头阵,去破仇人土宫 吧。”

朱百灵好意提醒,没料到自讨死路,去当头阵。适才已见毒手摩什朝己怒目 狞视,定已怀恶念,还怎敢违忤?把心一横,料是运数,叹道:“玉娘子,我为 你死,原所甘心,请即行法,我去闯这头关便了。”

毒手摩什平日见妖屍对朱百灵分外垂青,本蓄妒念,又连听两人语意亲密, 与众不同,不由怒起,厉声喝道:“贼狗道!既已奉令,快上前送死,哪有许多 话说?”

妖屍知他有了醋意,忙回眸媚笑,佯嗔道:“别人为我夫妻尽力,你怎谩骂 起来?”

一面又悄声说道:“你看他能活麽?乐得在死前哄他两句,这你也气?”

妖屍一边说话,已经如法施为。朱百灵也没理睬毒手摩什,将手一抖,平生 得意的护身法宝锁阴神带立化一道粉红色的光华,由袖内飞出,随即暴长,向身 上绕去,从头到脚,纵横交织,环绕了十几圈,把全身护了个风雨不透,内外通 明,如在粉光影里。却把神带两头留在外面,各长三五丈,频频伸缩吐吞,宛如 龙飞电舞,神妙非常。光色既极鲜艳,人物风采又极俊美,却去送死,连妖屍那 麽淫凶恶毒的妖邪,心虽不欲其生,也不无怜惜。

妖道来势甚是狡猾,不先触动五行禁制,才一入门,便瞥见敌人化作小人, 安坐火燄之上,身外还隔有一层祥光,另由光中射出一股青霞直罩木宫法物,似 知有异。忙向门外回身呼唤。可是寝宫禁法已生效应,形声隔绝,门外可传入, 出来的却是幻相。

门外行法人看到的是门中光霞闪变中,妖道正由内往外狂奔出来,急唤之声 隐隐传出:“玉娘子!好人!我万里远来,为了爱你,死固不惜,但是仇人禁法 厉害,我多少年的苦修也非容易,何苦使我形神俱灭?请念初见时彼此倾心相爱 之情,容我逃生吧。”

妖屍偷觑毒手摩什,目射凶光,暗忖:“此人关系大局,性暴而又奇妒,必 不能容。”

再见妖道惜命情急,狼狈之状,心生鄙贱,不禁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无 用狗道!此时怕死贪生,有何用处?速将门内土遁引发,少时还有生机;如敢後 退,先前三叛贼便是你的榜样!再如迟疑,我自在外引发,你少时连想保持残魂 剩魄,都无望了。”

话未说完,却见门内黄云暴涌,尘雾飞扬,风沙传击,发出极凄厉的怪啸, 势甚猛恶。妖道立被卷入黄尘影里,一面施展身外馀剩下的两道粉红色的彩虹, 电射龙飞,在迷漫尘沙中滚来滚去,一面仍在大声疾呼求救。门外妖屍看到的却 是戊土已被引发,并未将他制住。立将邪法发动,手掐灵诀,指定面前用沙土祭 炼堆成,代替戊土沙物的小山,猛运玄功,张口喷出一股青气笼罩其上。跟著把 手中灵诀一放,又有酒杯大小一团青绿色的奇光,由镇压主宫的妖幡上飞出,悬 空停在土山之上,高约丈许。此是妖屍准备破禁的魔教中最恶毒的上乘邪法,预 计这团青光炸得土山粉碎,门内戊土法物也随同破去。

说时迟,那时快,猛瞥见面前黄影一闪,风沙之声隐隐大作。只见自设戊土 法物变作丈许大小一团尘雾黄沙。跟著土雷爆炸,如擂急鼓,势子越来越盛,所 喷青光几乎笼罩不住,甚是吃力。有一小人影子在内,先吃土雷打得七翻八滚, 狼狈异常,似已失去知觉。门内土遁实未被引发,只是设代法物却将妖道移了过 来。

妖屍再看门内,妖道已然不知去向,土遁已收,五件法物仍是原状,环列在 地。觉到事太可怪。如若天魔解体之法克不住,不应如此平安,理应反克。朱百 灵纵死,也应死在仇人土遁以内,怎会有此景象?幻境必有违逆情理之处,细心 探求,才能揭其伪诈,现出正道。偏信任可一方,都会引致行差踏错。妖屍归咎 於乙木真诀未得,难制戊土。朱百灵为戊土所杀,却将他的元神移来。隐隐闻得 黄沙土雷交斗中,透出一声极微弱的惨啸,小人影子已经消灭无踪,法物恢复原 状。

妖屍行事素不认错,妖道为她形神皆亡,视若当然,只媚视毒手摩什,暗令 戒备。突把笑容歛去,粉面一沉,满脸狞厉之容,戟指残馀二妖党喝道:“你们 看见了麽?这廝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好好的我命他去当头阵,本来引发土宫便 是大功,至少元神可以保全,他到里面忽然情虚畏死欲退,我气他不过,将元神 移来除去。现在你们总可知悉,前进尚可求生,稍有退缩,或怀二心,决逃不脱。 由门前起,上下四外俱有神光包围,我略一点手,便将你们移向这里,与他一样 同受灭神之罚,後悔就无及了。”

那二妖党一名唐寰,一名刘霞台,早已心寒胆怯。不过人当危急之际,总是 百计求生,不到死灭,不肯罢休。闻言同声应诺,互相看了一眼,吞吐答道: “玉娘子之命,我等不敢违,效死更无二心。只是仇人五遁五宫,我们人只两个, 照你先前预计,未必足用。自来一人势孤,何如这次命我二人一同入内,引发埋 伏之後,如可退出,便急退出来。等玉娘子破了她这一宫,二次我二人再同入内, 如法行事。这样,五遁或可依次破去,也给我二人多有一线生机。玉娘子以为如 何?”

妖屍闻言,才想起同党凋残,人少难如预计施行,由急变怒,暴跳如雷,咬 牙切齿,先把已死诸妖人厉声咒骂了一阵。继想:“适才委实火性太大,偏又加 上这魔鬼狂傲自恃,性如烈火,先在前面杀死了好几个,真个苦不能言。反正不 够,也不争此两人。丑鬼不知厉害,万一不济,至多由他做替死鬼,自身怎麽也 能逃走,有什顾忌?”

想到这里,益发心横,狞笑答道:“你们如此胆小怕事?如不允你二人之请, 必不甘心。你二人原是同道,俱精火遁,又均带有水母宫中异宝,足可防御。

可代我将仇人内火引发,急速退出便了。“

唐、刘二人闻言大喜,又听是犯火宫,更对心思,一声领命,便即起身。二 人法力不十分高,但各有几件异宝奇珍,昔年经水母用玄天妙法,在北海眼十万 丈寒泉之下,采取癸水真精与太阴元磁凝炼而成。发出时寒光逼人,不必上身, 道力差的人,百步以内吃冷光一照,立中寒毒。一被击中,或与接触,寒毒攻心, 血髓冻凝,通身发黑晕倒,难免於死。多猛烈的火,遇上即灭。二人又与火行者 是莫逆之交,炼就火遁。故此觉著有了生机。

二妖人因有所恃,入门便直往前,到了五行法物之前,正待犯那丙火神灯, 一眼发现灯燄上停著四女一男五个小人。男的一个,正是朱逍遥。算计丙火再发, 威力必要暴长,五人决不能当。略一寻思,自觉爱莫能助,还是顾己要紧。一门 之隔,内外闻见各异,妖屍见二人迟不发难,已在门外厉声叫嚣恶骂,神态凶狂, 宛如雌虎、罗刹变相。毒手摩什也在厉声咆哮,癞姑等四女由内望外,见闻逼真, 足证圣姑法力无边,玄机微妙。

二妖人也颇慎重,虽听妖屍怒骂催迫,举措仍不慌乱。摘去道冠,披发赤足, 正对五行法物前踏罡布斗,在一片寒光、大团冷雾笼护之下,贴地低飞。由光中 飞出大片寒星,冷萤如雨,晃眼现出一个丈许大小、寒光堆成的八卦方阵。手掐 灵诀,口诵法咒,又照八门生克飞巡了两遍,将阵布好。然後同飞向巽官方位上 去,禹步立定。一个由宝囊内取出一粒黄油油的晶丸,往神灯上打到。那晶丸是 磨球岛离珠宫少阳神君大弟子火行者的异宝烈火神珠,用太阴真火炼成,出手便 是火星飞射,好似一团将爆发的火药,夹著一片爆音飞向前去。同时另一妖人张 口一呼,往火宫喷上一口气,罡风劲急异常。

这类先後天五行合运的禁制本是击力越大,反应越强,即使不去犯它,稍微 挨近,便要入阱,再与真火相合,以火引火;又加上巽地罡风,便如火上添油; 再加无限火药。不意烈火神珠刚一挨近神灯,忽如石投大海,无影无踪,罡风也 同时宁息。休说引发火遁,连灯燄均未见有丝毫摇闪。只灯火上四女彷佛见有一 丝红线微光,略在阵前一闪即隐。

二妖人一见法宝无功,心中大惊,再听妖屍和毒手摩什同声叫嚣,杂以咒骂, 知道再不引动丙火,定将妖屍激怒,用移形代禁之法,和先进来的妖党一般摄将 出去,加以惨杀。心下一著慌,忙又同时施为。以真水之宝激发丙丁真火,向妖 屍复命。各将身畔一个小黑玉葫芦取在手内,掐起灵诀,将葫芦对准神灯微微一 撒,各激射出一股寒光,银箭也似往神灯燄头上射去。

就在两下里似接未接之际,癞姑等四女适才隐约见到的红线突然现出。那光 细如游丝,一直注向妖阵之上,电闪一般掣动了几下,倏地变作一片薄而又亮的 火云,紧贴著妖阵,化为红云布散开来,通体包围在妖阵外面,不见一丝缝隙, 直似一幢银色轻纨穹庐,外面再加上一层薄薄的红绡,色彩鲜明,奇丽无俦。同 时神灯燄头上有一线极细红光射将出去,不运用慧目凝视几乎看不见。癞姑一行 人才知火宫妙用已被引发,自己居然未受危害,好生欣幸。

晃眼之间,忽闻轰轰火发,与水沸之声,由八卦阵中隐隐透出。同时八卦阵 图中的寒光冷雾也潮涌而起,忽然反激回来,就势往二妖人当头罩下。冷光寒雾 中却生出无数火燄。由五行逆运,先天丙火化生出後天真水,阴阳两仪迭相为用, 闹得水火既济,两下里外夹攻。两妖党还在里面奋力鼓勇,就在自己所布八卦阵 中环绕飞驰起来。绕完全阵之後,已变成两小人,肉身已化,仍在光中飞行不已, 飞势却缓。

猛觉神灯燄光连连闪动,跟著,门外震天价一声巨震,神灯燄光立又静止如 恒。毒手摩什刚一发难,便陷遁中。光霞倏地大盛,前面圆门忽隐,水、火、风、 雷与拔木扬沙、金铁交鸣之声,一时尽起。圣姑法体和玉榻後面十二屏风,一齐 隐去。二妖党元神失踪,那幢寒光连同外围红云也同不见。寝宫和外间广堂连成 一片,到处都被五色光华布满,而且无边无际。洞中禁制似已全被引发。

寝宫五行禁制虽与外洞体用施为相同,但是外洞所设全是禁法,内里这五行 法物俱是昔年所炼至宝奇珍。妖屍明知凶险万分,也是贪得道书、藏珍,又有毁 身化骨之痛,报仇雪恨之心更切,自恃深悉禁法奥秘和一切躔度、门户方位,偏 欲暗用天魔解体大挪移法,使同党去跳火坑。真要不行,巧只要避开五行法物, 不被吸去;便变化元神,仍可逃走。

妖屍、毒手同在乌金色云光环绕之下,在五色光海之中往来飞驰。觉出阻力 压力奇强,越来越甚。一任想尽方法,无论逃向何方,全是前茫茫,无有止境。

并且每变换一回,禁力必然加大许多。

妖屍却比前几次相貌神情还要狞厉得多。只见她披头散发,面上秽污狼藉, 铁青的一张脸凶睛怒突,白牙森列。通体赤裸,一丝不挂,前额、左肩各钉著七 把飞刀和七枝小飞叉。摇舞著两只瘦长利爪。有一片青绿色烟气笼罩。身外面包 上一团玄雾,雾外方是妖光、煞火笼护。神态惶遽,凶暴丑恶,正以玄功变化, 全力拼命施为。便连毒手摩什那麽自恃,尽管厉声叫嚣,仍是原来恶相,虽然被 困在五色光霞海中,仍能上下飞舞,往来驰突,却也未似先前一味骄狂自大之状, 盛气虽馁了不少。

妖屍想起他是罪魁祸首,如不是他暴戾奇妒,连残杀了好些同党,便无须乎 自己上前。事纵无功,受害者只是别人,自己还能全身而退。就是现在,如不因 他口发狂言,一味自恃,也不会有此孤注一掷之举。心虽恨极,无奈尚须此人相 助合力,如与反目,势更危急。只得一面随声敷衍,勉与合力,一面暗中准备退 路,打算少时辨清殿中门户方位,发动邪法倒转地府时,好了便罢,稍有不妙, 立即单独遁走。这一来,二妖孽便作了同床异梦。毒手摩什为妖屍邪媚所逮,一 毫也未觉察,依然尽心尽力为之效死。

说时迟,那时快,晃眼之间,五遁威力骤转强烈,五色光华电闪也似连连变 幻明灭,奇光腾幻,加上妖光中的煞火似花雨一般爆散,两下里冲击排荡,连旁 观者都眼花缭乱。休说分辨门户方位,连想似前冲荡飞行,都越艰难。隔不一会, 妖光不住五色云光强压,渐渐缩小成共只两丈大一团,不住爆裂迸散,四下飞射。 旁观看去,直似一片浩无边际的五色光海中,隐现著一团四围火花乱爆的乌金光 球,在里面滚来滚去,使人心惊目眩。

毒手摩什越发情急;妖屍再故意做作,一味表示胆小害怕,相依为命之态, 更使其内愧。妖人不禁暴跳如雷,厉声咆哮,恶口咒骂,拼命加强妖光煞火之力, 四下乱撞。五行神雷忽然相继发动,始而现出成团成阵的大小黄光,夹著无量黄 沙猛袭上来,才一抵御,又化作千百万金戈,夹著无量飞刀飞箭,暴雨一般袭来。 紧跟著是千百万根大小水柱,狂涛一般前後相催,一层紧迫一层迫压上来。

尤厉害是每化生一回,便相会合,加强许多威力。等到丙火神雷发动,千百 万火球火箭的五色神雷互相击触猛轧,纷纷爆炸分裂,再互一相撞,又复并合为 一,比先前加增百倍,宛如地覆天翻,海山怒啸,声势之浩大猛恶。

毒手摩什空自发威,怪啸狂吼,已然行动皆难,进退不得。万分情急惶恐之 下,妖屍又想起误在毒手摩什身上。再一回顾,看到那一张狞厉凶恶的丑脸,不 禁怒从心起,一面打点毒计,忍不住戟指骂道:“你这丑鬼,不听我话,害死我 了!”

可笑毒手摩什色迷心窍,明明见妖屍手掐灵诀,神色不善,竟没想到就要反 脸为仇;反觉委实不合自恃太过,累她受此惊险,问心不安。一面仍勉强抵御, 一面强颜慰解。形势如此凶险,单是自身一人尚还不妨,偏又顾上妖屍不算,一 心还在想复仇讨好,证实先说的大话。

生平第一次受到这等意想不到的挫折,心神也受到剧烈震撼。那面七煞玄阴 天罗乃心神相连之宝,平日占惯上风,自然运用由心,无往不利,今日落在下风, 心神不能专注一样,以致所施妖法延缓。尤其妖网关系性命,必须加意运用防护, 以免为敌人五行神雷击破。孤注一掷以前,又非仗此宝防身不能施为,不能先收。

妖屍却不计及同党安危,专为自身设想,不特不稍体念,依然一味愚弄,不 住撒娇送媚,明讽暗激,并欲伺便加以暗算。毒手摩什多年凶横,性情暴烈,怎 禁得住这等激刺,恼羞成怒,无从发洩,利害全置之度外。这一盛气用事,不由 乱了章法,竟然冒失起来。

癞姑等四女存身神灯燄上,所见又是一番景象。二妖尽管上下翻腾,可只在 方圆十丈以内左冲右突。忽然一片五色光华往前一涌一卷,一声轻雷震过,寝宫 原景倏地重现。一切景物陈设,与先前所见丝毫无异,玉榻之上,依然安坐著圣 姑。二妖孽却不知去向。

榻後十二扇金屏风上,繁霞焕彩,突发奇光,闪幻如电。隐闻水火、风雷、 刀兵、木土之声,汇为繁碎爆音。另由榻前五行法物上,各突起一股指头粗细的 各色光燄,互相交错,直射屏上。那十扇金屏已然不似实质之物,看去又深又远, 屏上所有风、雷、云、水、火、金、木、沙、土诸般形相齐生变化,闪幻不停。 二妖孽已被圣姑五遁禁制困在十二扇金屏上五遁风雷之中,乌金色的妖光发射出 各色光雨精芒,随同滚转。金屏上面五遁风雷之声,听似猛急,但都具体而微, 声并不高。

忽听轰轰风雷之声自殿後壁内发出,声甚壮烈,彷佛四壁皆受震撼。跟著一 声清磐,风雷声止处,紧贴金屏後壁上方,霞光连闪两闪,现出一个大圆门。易 静、李英琼、谢璎三女,同驾有无相神光现形飞出。

易静、李英琼、谢璎三女进入复壁秘径。但见入口一段宛如一条极高的夹壁 巷,宽窄大小高低均不一律,内里雾气浓密,只觉出暗影中,上下前後都含有一 种奇怪力量将人抵住,无论进退俱有阻滞。渐觉吸力加重,越往前越厉害。地势 骤然下落数十百丈,来去两途和上空都是一望沉冥,渺无边际。猛瞥见前途暗雾 影中,似有豆大一粒火星闪了一闪,那前後左右的浓雾即化为火浪千层。同时上 空更飞堕下千百片烈燄赤云。火势既极狂烈,中间还有不可思议的奇怪吸力,威 势惊人已极。英琼定珠神妙,一片祥光,将一行三女罩定,火浪全被阻住。赤火 烈燄郁怒莫伸,自相翻腾排荡。前进也颇艰难,其势又不能停留。

易静是想乘机观察金幢威力,故意不下手施为。那火阻不住敌人,似极震怒, 轰的一声大震过处,狂潮一般卷退下去,随起了极猛烈的罡风,势如山海,迎面 当头压倒。三女连施法宝、飞剑,加上谢璎的有无相神光护身,也仅只不被冲退, 前进却越发艰难。刚刚下去的烈火吃罡风一吹一卷,倏地由分而合,化作碗钵大 小的火球,似雹雨一般,重又夹攻上来。吃宝光、神光一挡,立化作震天价的霹 雳,纷纷爆炸,化成一片火云,包在三女护身光圈之外,渐渐越包越厚,围成了 一个大火团。那无数的火星,便在里面自相冲压排荡,汇为繁响。火球一加增, 阻力也随同加大,不特前进越发艰难,身上也似加了极重的压力,尤其那轰隆的 万雷交哄,与呼呼的罡飙怒啸之声,虽在宝光、神光围护之下,也震撼得使人难 耐。

英琼首先发急。谢璎猛想起癞姑等一行四人未必能是毒手摩什之敌,况又加 上妖屍可以随意运用原有埋伏禁制,主客异势,相差太远。万一有甚闪失,岂不 冤枉?与其挣扎强行,何如施展金幢开路?

金幢乃佛门至宝,灵妙无穷。只要情势真个危急,不必主人运用,便会自行 飞起,发挥威力妙用,平日更随主人心意进止。谢璎念头一动,金幢立即由身後 现出一幢七色的金光霞彩,七层法物一齐转动,各自射出一色精芒。四边更有一 圈繁霞彩燄,一齐往外涌射出去。紧压光围外面的火云,立被荡将开去。跟著宝 光大盛,四外火球只要挨近,便即震裂,化为缕缕残燄而散。罡风虽仍强烈,狂 吹不已,可是一与光霞相接,便向两边分散开去,吸力也自消灭。三女身上立轻, 行动自如,金幢宝光也自减缩十之八九。

易静知圣姑禁法变化无穷,生生不已,暂时虽为金幢所破,必有馀波,且更 猛烈。两败固是不妙,如将秘径埋伏破去,再重设便难。乘罡风未变化之际,暗 中行法,照图所得予以制止,再呼唤谢璎将金幢收起。谢璎并未看出风退是由於 易静,依言收了金幢。

前行径路盘纤曲折,高下回旋,歧路交错,每条路口均有门户关闭。经易静 用莲花玉钥一指,立即开放。门径重沓繁复,原石生成,参合阴阳五行,按照九 宫八卦五星躔度,就著原有风、雷、水、火地利设施祭炼而成。不消多时,便把 东洞秘径绕飞完毕,走入中洞主宫地界。

这一带甬路又高又窄,接连两个转折过去,地势突往上高起了数十丈。由斜 坡转入平路,那甬道已变作了圆形,圆洞尽头有一片同样大小的黄光将路阻住, 光景沉静晦暗,慧目注视,也看不出那光有多厚多深。易静虽然悟出总图微妙, 独此一处尚未深悉。快到尽头,才知近门的四条圆形甬道,通体俱是神泥所化, 是全程最厉害的戊土重关。那黄光乃千万年混元一气神泥凝炼之宝,能合运逆行, 比起前後洞的戊土禁遁厉害十倍。易静起意借七宝金幢之力将它收为己有。池府 即将已有,还施破坏,其任性之处,真难授以大局。

英琼却要试它多大威力,先将定珠放出笼罩全身,然後扬手一太乙神雷,照 准黄光打去。只见黄光乱旋,突突飞涌中,直似一张冒有浓密烟光的大口张在前 面。金光雷火一闪後,即行沉没,渺无踪迹,更听不到半点声息。猛瞥见全甬道 上下四外前後一齐震撼,发出与前面同样暗黄色的云光,宛如天崩地陷,晃眼全 身俱被云光包没。身子立在虚空之中,上下四外漫无底止。同时觉出压力之大, 从来未有,如非定珠祥光笼护,万难禁受。就这样,心神稍疏懈,珠光便有被迫 之势。再看易、谢二人,已无踪影,不禁大惊。

黄云倏地由虚变实。始而化作豆大的金星,暴雨点一般,从四方八面一齐打 到。吃珠光一挡,忽又伸长,化为千百万根尺许长的光钻,前头喷射猛火烈燄, 一窝蜂似攒射过来,密集於光圈之外不退,越来越密。冲击之势也是猛而无声, 兀自令人心情烦热难耐。火云渐渐融成一片,看去与前又异,彷佛其色昏黄,暗 光闪闪,也辨不出是光是火。此宝不特生生无尽,并还能摇惑人的心神,只要为 其幻相所迷,便即丧失神智,任有多神奇的法宝,也无用处。

及至云光三变之後,四外全被阻滞,寸步不能进退。英琼正觉心情怎会如此 烦热,当时灵机一动,忙即澄神定虑,将法宝、飞剑全数收起,一意默运玄功, 主持定珠光,一任身外云光变化,视如无睹。居然能在紧要关头,镇摄心神,毫 未受其潜力侵袭,足见夙根深厚,心性灵悟,与众不同。

英琼意念一定,方觉心神安静,不再烦热。猛瞥见金霞乱闪,四外云光如潮, 齐往身侧处涌去。谢璎手指七宝金幢,与易静并肩而立,似由先退之处刚刚飞到。 金幢凌空矗立,高约两丈,七层法物齐焕光霞,彩气蓬勃。头层上面的金轮徐徐 转动,由边沿上射出一圈金霞,广约亩许,宛如华盖撑空,宝相辉煌。先前所见 黄光云光,已化作黄尘暗雾,疾如奔马,正往金幢之下涌去。吃光霞连卷几卷, 转瞬消灭。随见谢璎手扬诀印一指,金幢不见,手上托著一粒寸许大的黄色晶丸, 递与易静。

再看立处已非适才所经圆形甬道,乃是一座圆顶形的宫门外面,门作青色, 紧闭未开。门外地势高起,上有钟乳四垂,宛如天花宝盖,缨珞垂珠,幻彩流辉。 下有数十处大小喷泉,雪洒珠飞,声若呜玉。通体石色,宛如翠玉,精莹朗润, 净如晶冰。那门看去本是一片整玉,当中有一圆圈。易静仍照前法施为,手掐诀 印,画了一道符。英琼便持玉钥往圆圈中点去。一片风雷之声过处,玉门立向两 边开放,现出一条黄玉甬道。

前行又斜上一段,方入平路,走到尽头,又有一门阻路,门作金色,中有五 行符篆,门内便是圣姑藏珍之所。易静匆匆参悟,疑有未尽,惟恐别生枝节,要 借用金幢将五遁制住。谢璎随将金幢放起,将七层宝光齐指门上。两下里才一接 触,门上立即彩光电旋,水、火、风、雷之声同时怒发,声虽不洪,看去猛恶已 极,却未及发威,已被金幢宝光笼罩。易静自是欣喜,忙再行法一收。一声轻雷, 五遁光华全都歛去。谢璎也将金幢收起。仍是英琼用玉钥将门点开进去。

内里乃是一间大约半亩的玉室,室中心横著一条青玉案,天书、藏珍俱在其 中,有的奇宝腾辉,精芒夺目;有的奇书鸟篆,形制古异。那天书上附一小柬。

大意说:此书连同上官红所得均是副册,尚有正籍藏在灵寝殿台之下。本是 天府秘笈,全书均是天书奇字,非寻常修道人所能领解。副册乃圣姑手录,未全 释便即皈依佛法。由此室中通行出去,共有两层甬路。在下一层,乃圣姑坐死关 的所在,己用法力、法宝将其堵塞填实,坚逾百炼之钢,仅留尽头容身之地。由 上层甬路开通出去,外面便是圣姑停法体的五行殿灵寝。

易静如法开门出去,只剩一条斜行向上的途径,下层齐入口处填死,如非看 过柬帖,认得封洞神泥,并看不出下层还有一条入口。遥望前面云光滚滚,变灭 不停。这本是圣姑所炼五行真气,与五遁禁制又自不同。易静由英琼手中要过玉 钥,独自当先,手掐灵诀,只将它分开,由内中穿将过去。一路云光分合起伏, 风雷殷殷,不消片刻,路将走完,相隔前面寝宫殿壁约有一二十丈。易静惟恐骤 然出去,与妖屍相遇,先就行法开通出口。

哪知出口正在玉榻前面,金屏之上,看不见妖屍毒手已被困屏上,只见癞姑 等四女带了一个修道人的元婴,被困在火宫法物神灯燄内。又隐闻壁外五行合运, 繁响洪大之声。一时情急,人还未及飞出,忙先行法将将全殿禁遁止住。也是毒 手摩什数限未终,才有易静此无心之失。 ---------- 第百八十六节隔世情缘

癞姑等四女只觉轰的一震,红霞闪过,已离开燄头。同时所有一切禁制,以 及五遁风雷的繁喧一齐停止。只上官红初当大任,谨慎非常,并未收法。忽听一 声厉啸,眼前一暗,一片乌金色的云光电也似疾,当头罩下。妖光煞火中,毒手、 妖屍二妖孽各摇舞著一双利爪,恶狠狠正往屏前玉榻上圣姑法体抓去。谢琳猛想 圣姑护身禁制也许已同被易静止住,忙催遁光上前抵御,癞姑、轻云也忙指飞剑、 法宝迎敌。

本是已经来不及,幸得上官红乙木真气未撤,一时福至心灵,忙把乙木真气 扫将过去。那先天乙木神雷好不厉害,又当二妖孽元气受创之际,竟恰将妖孽挡 住。就这事机瞬息,间不容发的当儿,英琼定珠化的一团禅光,赶及照在圣姑头 上。

七女一同合力,几下里夹攻。尤其紫郢青索双剑本来就是天府至宝,随著周 李二女的元婴初成,益发增加了极大威力。合壁後更是神妙莫测。英琼又是疾恶 如仇的天性,径自舍了仙都二女的护身神光,强著轻云,双双身剑合一,往妖光 煞火丛中穿去。

二妖孽哪禁得起峨眉山镇山之宝两口仙剑合一来攻,妖屍首先受伤。毒手摩 什还算不似先前狂妄自大,运用玄功变化飞遁,隐现无常,飘忽若电。无奈对方 人多势众,邪法吃双剑合壁连绞几绞,便化残烟碎星而散。

二妖孽自是狂怒愤恨,尽管厉声狞啸,暴跳如雷,全无一毫用处。急怒攻心 之下,决意舍弃藏珍,专一报仇,施展轩辕老怪嫡传最狠毒猛烈的邪法,倒翻地 府,猛发地、水、火、风,将新旧仇敌一网打尽,同时消灭。於是二妖孽互相一 打手势,毒手摩什便在暗中行法施为起来。妖屍只管随同叫嚣,最擅长的玄功邪 法和一种极厉害的妖烟邪雾,却并未施为。

朱逍遥自随众女逃出火遁以後,似乎知道谢家姊妹最是面软心慈,格外肯看 顾他,一直紧随谢琳身旁。这等道心不净,妄犯淫邪的人,本来死不足惜。他本 来不是不知妖屍可恶阴毒,先就不应由海外赶来,自投罗网。明知妖屍无可救药, 并还忘情负义,意欲加害,又算出了彼此危机,就应把话说完,洁身而退。以他 法力,要逃走并非不能。就算意欲转劫重修,何地不可寻人兵解,何必非要死在 妖屍手内?尤可笑是已然觉醒迷梦,还要自命多情,死前又作出许多难堪的丑态。 抱著妖屍朽骨缠绵,叫人看了肉麻。这次不过是妖屍过於心黑狠毒,使人觉他蠢 得可怜。偏又遇上几位天真心善而又爱抱不平的姑娘们生了怜念,将他救下。看 他死前那等慷慨,死後元神还在运用玄功凝炼真元,彷佛还可抽身逃遁神气。就 这样,谢琳还觉他胆小可怜,见谢璎到达,孰知金幢至宝,本身具有灵性,能够 分判敌友,将他元神收入玉瓶之内。这是女性的妇人之仁,也是心态,本就梦想 著如此〔你是我的灵魂,你是我的生命〕的如意郎君。

邪法发动在即,妖屍却瞥见圣姑玉榻前,神灯後面,有几点寒光闪动。目光 刚注过去,即认出那是最末两妖人失落禁遁中的两件至宝,那玉葫芦中万年月魄 寒精所炼天一玄阴真气及那粒火珠。紧跟著又见一片祥霞闪过,榻前倏地现出一 个玲珑剔透的玉墩,端端正正放著一个玉箧,正是梦想多年,穷搜未得的天书秘 籍,连圣姑多年辛苦炼成的镇山三宝,也在其上。

这些至宝,自己多能领解微妙,有的当时即可应用。如能得到手,不特立可 不受丑鬼挟制霸占,便当时翻脸,也无顾忌。并且出困以後,异日神通无人能制, 可以为所欲为;再能忍耐上二三年的委屈,连轩辕老怪也无如己何。这等千载一 时的良机,如何舍得放过?也不是不知处境之危,不能离开毒手摩什,终是贪心 太重,利令智昏之下,为想独吞,既未通知同党,事机也委实迅速异常,立运玄 功,飞扑过去。

正要伸手攫夺,易静的灭魔弹月弩即将由身後打到。妖屍深知此宝专伤妖邪 元神,偏是事机瞬息,稍纵即逝,没奈何,只得勉强运用玄功,拼著挨上一下重 的。做梦也没想到,看得逼真的东西,手一下去,竟会捞了个空。情知上当,心 犹不甘。就这微一迟疑,弹月弩的寒光正好打中身上,化为无数寒星,元神立时 受伤,想再飞腾变化,已是无及,益发急愤交加,心慌意乱,失了方寸。

毒手摩什一声招呼,便自发难。百忙中也未看清妖屍相隔尚远,处境不利, 不及同遁。众人忽然眼前一暗,地底的一股极猛烈的大力,带著一种极奇异而又 沉闷的巨震,洞顶四壁受不住巨力震撼,已在一齐晃动,摇摇欲崩;地面也似吹 胀了的气泡,倏地往上喷起老高,洞壁地底便听风雷殷殷。

幻波池底地层石质坚厚异常,下面虽成了火海,上面还有若干丈地层,未全 熔化成浆。可是阻力越大,蓄势越猛,晃眼工夫,地覆天翻的爆炸就要发作。连 眨眼都来不及的当儿,忽又听有传声大喝:“速展七宝金幢,镇压祸变!琼儿速 护法体!”

那语声来处好似极远,晃眼已经临近。说时迟,那时快,那亘古难见的奇灾 浩劫在危机一发之际,金幢已被阴魔放来幢顶舍利所引出。一座金霞万道,彩燄 千重,通体祥辉闪闪,七色七层的金幢宝相,忽自谢璎身後飞起,端的比电还急, 当时长大,矗立殿中。每层祥光中,各射出一片极强烈耀眼的精芒光气,往上下 四处交织射去,再自动地徐徐转了一转。

宝光照处,洞顶四壁宁静复原,地上的大泡也已平复如初。地底本来似开了 锅的沸水,水、火、风、雷宛如海啸天崩,轰轰怒鸣,也轰声顿止。只听一片极 繁密的骚音响过,跟著似地动一般,全洞上下,略微摇晃,便已宁息无声。一声 浩劫,就此镇压下去。

七宝金幢才一出现,神光宝气首先与妖光接触,那麽厉害的七煞玄阴天罗立 被吸住,竟和纸一般燃烧起来。此宝原系轩辕老怪嫡传心法,为邪魔道中有数法 宝,迥异寻常。妖光全凭主持人本身真元运用,妖人真灵与法宝息息相关。毒手 摩什纵然平日骄狂,见此情势,也由不得吓了个魂飞胆落,锐气全消。何况此宝 关系著自身的安危荣辱,万失不得。当时急痛交加,哪里还敢停留,慌不迭运用 玄功,立即自行切断未被宝气烧化的残馀妖光邪火,自往前洞窜去。

刚出头层殿门,待往中洞前面飞去,猛瞥见迎头一片金光,拥著一个道者迎 面飞来,竟是当日垂下惊震仙界魔境那垂天光幕的连山大师。万分情急之下,怒 吼一声,张口便是一团其红如血,带著一片黄烟的妖光,朝前打去。此是毒手摩 什苦练多年的内丹。此宝每用一次,要耗损不少真元,非危急存亡,自然不敢轻 用。此时双方来势俱急,万闪不开,自然情急拼命。谁知那麽激烈的妖光,竟似 打在一片棉絮之上。阴魔李宁的先天法体自是虚无,那有受击处。

妖孽只见金霞一闪,敌人不见,同时鼻端闻到一股旃檀异香。那团妖光的四 面好像含有绝大潜力将它压紧,不特不曾爆裂,反有被吸住之势。这一惊,更是 亡魂皆冒,心胆皆寒,忙施全力,张口猛往回一吸,侥幸吸了回来。阴魔李宁无 暇烧毁这妖孽内丹,却以寒霙冻僵之,省了小寒山二女不少工夫。

毒手摩什急忙拖著残馀的乌金云光,护住全身,拼命由旃檀香光中硬冲出去。 吐丹时原未停留,又在逃命急窜,眨眼已经无踪。飞逃出了幻波池老远,兀自在 迷仙掌下闻得身後有旃檀香袭来,逃命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肠顾及妖屍,就此 逃回大咎山妖窟而去。

妖屍瞥见一幢七层金霞,看出是件具有无上威力的佛门至宝,不禁神魂皆颤, 一声厉啸,运用玄功,往外飞去。并还施展身外化身,幻出一条人影,在一片妖 光环绕之下,故意往斜刺里飞去,真身却由右侧相反方向加急飞逃。那护身妖光, 又是一件真的法宝,多高法力的人,也易被她瞒过。

无如精芒宝气对於妖邪仇敌,如磁引针,不必主持,自能发挥威力妙用,笼 罩全殿,无隙可逃。何况内中还发出一种灭魂宝气神光,依著对方妖邪法力深浅, 加以诛擒,多深功侯的妖邪,也禁不住这一照。一任妖屍如何机巧变诈,精於逃 遁,全无用处。那带有妖光的假妖屍,吃金幢精芒射中,也没听有响声,但已消 灭无踪。众人方疑妖屍怎消灭得这麽容易?忽听谢璎喝道:“该死妖屍!我叫你 逃!”

金幢下面竟多了一个妖屍影子。阴魔李宁无理会在逃的毒手摩什,直达五行 殿内。笑道:“可喜你们大功告成,功德不小。二位谢贤侄女,一会就要有事他 去。妖屍残魂只好由我发付,一切详情,稍後再作详谈吧。”

说罢,便令谢璎将笼罩妖屍的金幢宝光暂且收缩,闪向殿角。再命众人离榻 丈许,只英琼一人立在榻侧,手指定珠,放出祥光,照向圣姑头上。刚刚布置停 妥,榻前阴魔李宁立处忽焕奇光。随见地面上突然涌现出一个莲花玉墩,上面放 著娑罗树叶织就,色如翠羽的大蒲团。阴魔李宁笑道:“圣姑当年分明算就今日 之劫,必要假手一些与她有因缘的後辈。仍不肯稍微示弱,特意将绝尊者昔年坐 禅的金刚灵石及娑罗蒲团暗藏地底。有此二宝镇压仙府,二妖孽也只不过把地火 引动,熔化下层石土,真要称其凶心,倒翻此洞,化为火海,仍办不到。”

话刚说完,忽见玉榻後面,上设五行、风、云、雷、电的十二扇金屏,突分 左右,往两侧移去,现出屏後玉壁。壁上有一形似洞门的丈许大小圆影,上写金 光灿烂的几行字迹:“伽音九劫馀生,误牵孽累,自修正业,始悉玄根。坐关之 初,嗔心已解,诸般小技,皆是前设。莲座蒲团,绝公故物,敬以奉归,非敢自 炫。水母遗珍,收赠璎、琳,聊酬远惠。”

等到众人看完,金光闪处,字迹忽隐,只留下壁上圆门一圈痕影。阴魔李宁 笑道:“绝尊者二十三般西方法物,俱是佛门奇珍至宝。千百年来授受相承,显 晦无常,尤以这金刚石莲禅座、娑罗蒲团最关紧要。我孽重德薄,曷以克当圣姑 厚惠?。”

说罢,就往宝座蒲团上跌坐。英琼随运玄功,将手一指,定珠立即大放光华, 祥辉闪闪,笼罩全殿。阴魔李宁头顶上激升起一道白光,往定珠上射去。晃眼, 珠光越强,却停在空中,不再浮空徐转。前半面忽焕奇辉,宛如一面晶镜,发射 出一道极强烈的银光,带著缤纷瑞彩,将那壁上圆门紧紧照住,光注之处,与门 一般大小,不差分毫。乍看,又似光自门内发出,与珠相对。後半面的珠光却更 加柔和。珠光照射,壁上圆门并无半点影响。

易静及癞姑见识广,知道定珠威力至大,无坚不摧,何况此时阴魔李宁又以 本身元灵运用,益发挥出无上妙用。但圣姑封闭的殿壁死关,竟会攻它不开,不 禁惊异。阴魔李宁倏地张目,沉声喝道:“圣姑,你诸般魔障业已解消,三千大 千世界,无罣无碍。贫僧奉大金刚旃檀佛偈,送你返本还原,重归极乐。本来无 魔,胜他则甚?急速勘破玄关,西方去吧。”

说到末句,双手齐掐诀印,往外一扬,十指齐散毫光,射向圆门之上。紧跟 著,再一口真气喷向门上。随听霹雳一声,圆门上金霞电转,连闪了几闪,门便 隐去,由门内射出一片白光。阴魔李宁将手一指,定珠上祥光立即包围上去,化 成一个由小而大的光衖,一头直抵洞门,将白光罩定。

大金刚旃檀佛光直透关窍,却寂寥无应。阴魔李宁化出先天无相法身入内, 才知圣姑法力已失灵效,不能施为,哪怕寻常人也可毁损她形神,才致密封隔绝, 事无大小,依靠早在百馀年前的潜心推算,预识先机,戒备详密。因为道高,魔 头也更高,比起异日道家四九天劫中的天魔威力,只有过之,而无不及。许多有 影无形的诸般魔头,无日无夜,不在幻化惑心。

此等魔头非以暴力,引动公愤则魔障反噬。只尽一切幻象,无一不是光景辉 煌,却是人到洛阳花似锦,自到洛阳不遇春,其元气已被偷天换日。步步皆是茫 无可测,诱个中人入阱惹敌,蹈上薄冰。这百馀年死关中光阴,无一刻不是满布 危机。必需具有绝大愿力和坚忍不移的心志,推算稍有疏忽,固无幸理。功候毅 力稍差一点,便遭惨劫。

到紧要关头,越发厉害。难於分辨敌我。若有分别真伪善恶之心念一动,魔 随以生,只好全当魔头,付之不闻不问。屏除一切外相,人我两忘,安於室,一 切身受也无听无闻。定力越强,关门也越坚固难拔,对大金刚旃檀佛光也难分真 假。助她的人必需具有无上法力,攻破死关。

此关非是後天五行的物质关隘,皮囊已置诸度外。说到底是炼心。初层炼未 纯之心,心照於空,不恃於二,综括於大同。二炼定心合气,氤氤氲氲,放诸天 皆准。三炼天地之心,玄关窍成,普照万物。四炼心藏,不为天下先,功成而不 居。五炼心基,调坎分离,辨宫入结,知进明趋。六炼丹心了性,转後天为先天, 面面俱圆。七炼明性,以有投无,以实灌虚,全身灵窍皆开,道心不动。舞弄天 下万物於指掌之上,现不忍人之心。八炼心复,心定存神而通明,遨游於外,灵 则动,动则变,变则化,不为物境所碍,消灭异己於不形,臻至我就是神,我就 是真理。

圣姑已炼心至第八重功法,升起一团浩渺真元,似烟似雾,逐渐幻化成一枚 包含红白两色的太极球,将〈灵慧〉包裹其中,群魔乱舞於〈血海〉内,却也无 可奈何。可是心天大法自此即再无寸进。最高的第九层心法,是大心还虚,尽化 缠身魔障。缺的是一点凭藉,才能杯酒释魔权,或重楼烧魔。达致包涵万物,有 众皆空,可以破空而去。其缺憾在心,死关内元神为障所碍,通不达心灵,必动 其心而後可。心在皮囊,必由娇躯而入,完成心身合一。

阴魔李宁化火凤凰元胎为无形火,汇合从门内来白光,然後逐渐放大,到了 圣姑头上,再似一口钟般笼罩下去,团绕圣姑肉体。心有缺,由缺补之。缺莫深 邃得屄穴,贯心灵而无阻。魔屌从屄户入花芯,压之无抗,无揩擦之磨,也无回 弹之复。屄膣无抗无受,虚顺而非退,是无著力处,也无受渗处,如棉絮而不散。 因其不散而无有沟通。

劫火从龟头马眼喷灌,不进不退不逼不引,以念力为导,其为幅射而透,那 是直入心灵的感觉,非观念,非理解,是真诚,是火热。心魔所以是魔,是幻假 情虚,入之心灵,是邪恶的冷冰。有诸内,洩於外,是无可捏造的基础。圣姑得 真诚火热念力破障,焚天烈燄直冲血海,烧毁幻魔,心天大法深入九重,破恶男 障,心通神。火凤凰元胎拥圣姑肉体入死关,留下幻影以瞒众生。死关内,圣姑 身神合一,心扉放,灵犀通,竟是前身昔日情人。

当日巧手灵龙知悉中了连山大师的〔冤魂索命〕大法,惊悸毙命後,初凤容 不下幼主,残其丹田,贬出宫禁,好比连降十八级,并且把他的一切掠夺过来, 由少主变成了一个寄人篱下的乞丐。不过剥夺不了的是飞短流长,血缘之秘是追 夺不了。愚夫愚妇还道紫云宫少主纡尊降贵,有高枝可攀。

圣姑刚回复前生法力不久,采药峨眉山,偶遇阴呵,见其身後摄踪有二人, 面貌极为稔熟。微一沉思,认出正是曾经在自己手下漏网的灵浮山两恶。圣姑测 知二恶志在阴呵,暗想先留个字条提醒。岂知阴呵身边一切,都经过滤才到手上, 字条遂入两恶手中,致铸成後来大错。

金须奴见世道人性未绝,有必要对阴呵更〔照顾〕严密。为塞天下悠悠众生 之口,公认他必要受到照顾,先派人殴打他,更诬之为惹事生非,则名正言顺施 以贴身保护。二恶奉命行事,施展邪法先将阴呵迷住,用五色淫丝困好,驾起妖 遁便去,却为圣姑觉到破空之声,立即也驾起一道青色光华,朝二恶的两道暗赤 光华追去。

大恶回身应敌,扬手便放出两片铜钹,光华闪闪,在空中电转飞旋,向圣姑 头上飞落。圣姑发出五金宝钻,一片灿烂银光往上迎去。只听瑲瑲两响,二块铜 钹已被钻破,再吃银光一绞,立时化为无数碎星散去。大恶从身边又飞出一股赤 暗光华,看去不甚起眼,却阻力极大,宝钻已为吸住,似变成实质,一时形成胶 著状态。耳听一阵破空之声,二恶赶回,发出一道一般无异的妖光。

圣姑骤觉压力增加,其重无比,将手一扬,威震群魔乾天一元神雷霹雳子的 一点紫色的豆大光华穿入赤光中,轰的一声,立时爆发,散出无数火星,互相击 撞,生生不已,妖光立如雪散冰溶。两恶的玄阴血焰被震破,刚刚逃出元神,肉 身法宝全为霹雳子消灭静尽。

妖人付出重大代价,对阴呵仍是不舍,朝前飞了一段,向一山凹中落下。只 见下面山林茂密,野草丰长,如不降落,丝毫看不出竟有数十丈阔一块平地。两 妖人在一颗大树後一闪不见。树上有著丈高洞口,狭窄只容并肩而过,看入去黑 黝黝,不知深浅。

圣姑隐身而入,出其不意将二妖人元神罩住炼化。借著剑光走了十来丈深, 尽头处却是上锐下宽,石床上阴呵背向外蜷曲而卧。圣姑将阴呵扳转,猛瞥见阴 呵眼白上布满红丝,才想起二恶炼就一种独门邪丝,专采兽蛇之类的交合淫精, 加以玄阴魔火合成。飞剑法宝沾染上,立即心动神摇,无法自制。再细看手足间, 隐隐有数条五色细丝,竟不知自己也已经沾上。

青灵珠过处,微烟随起,邪丝解去,也必须要经过十二时辰方能恢复。圣姑 寻个石墩跌坐养神,忽然情绪如潮,意马心猿怎麽样也按捺不住,如春困初回, 懒洋洋,思昏昏,不能自持,竟不能澄神遏虑,反照空明。猛听阴魔一声高哼, 忙睁眼一看,见阴呵已可移动。

阴呵虽被残破丹田,因而沉醉先天真气,灵气内壮,复原力超越一般修为深 厚的道者。邪丝松绑,已能行动自如。只是邪法专一挑动七情六欲,沾染大久, 一时不能除尽,面红体热,心旌摇摇,迄难自制。

圣姑见阴呵哼声苦困,强运真气起身上前,把一颗灵药往阴呵口中送。阴呵 觉得口边一缕幽香,不知药香还是肉香,往鼻孔里钻。这一引动,全身血脉愤张, 油煎火炙,驱使扑去无边大海中。圣姑才醒起妖丝之邪毒,方要挣脱,顿觉周身 软疲,春意横生,懒洋洋不能自主,神思迷惘中,只觉相偎相搂,心荡神移,双 双倒在床中,密爱轻怜,心息相通,灵肉一致,融成一片。

阴呵智通幽冥,自幼深悉家族的恶毒,无奈误生人世,错投此宫,困顿难言, 万缘莫续,只能横眉冷对千夫指。知困卦之义,如树生长在不应生的位置,必为 所劈,包括(生错家门)之皇孙,不应〔生〕在亚妈个肚,知汉祚之将尽,难逃 燕啄。求变卦,有李世民之舍身勾结瓦冈寨群贼,才有人敢为他拼命玄武门,否 则必定死梗。知书识礼之辈难存良知,更身无瓦冈寨之力,定必死无葬身之地。 知圣姑未足以扫荡紫云宫,以禅机点化,往游身毒古国寻取真经。

无奈圣姑执著祸福与共,定要一同远走天涯。方在一枯树腹内寻到一段神木, 详译上刻梵文,知道内藏一部佛家真经,为禅门无上妙谛。却已为紫云宫摄踪跟 到。一个身穿麻衣,满面邪气的道人,怪叫现身。这妖人姚秋,炼就三煞神魔, 并还有玄阴毒雾,及一个照貌摄神的夺魄镜,秉性凶狠阴毒,与金须奴臭味相投, 得授以人海幽禁阴呵的重任。以揠苗助长的毒计,弄得满城风雨,蓄意制造对阴 呵的反感,对有良知的局外人斩尽杀绝。

三个神魔放出,晃眼迎风加大,缠绕著一身阴雾邪烟,满空飞舞。圣姑也不 打话,豆大一点紫色晶光斜飞而去。妖道猛想起是乾天一元霹雳子,忙即收回神 魔,已来不及。听得震天价一个霹雳过处,元神狼狈飞走,逢上阮完。

阮完本习少清仙法,其师以他出身孤苦,心慕富贵,於此邪恶当道之际,必 流於为妖魔服务,留下偈言,命阮完在三十年中,不能离洞半步,否则便受魔头 附控元神之痛,成道无望。守得到快要免劫,忽听呼救之声自洞口传入,有若孩 童,一下疏忽,不想洞在山峰顶处,高耸千仞,非常人可攀,只想到不出洞口则 不算离洞。刚循声看去,原来是一修道人元神,为师父设在洞口的禁制所困。见 状贪图功德,岂知救恶即同作恶,是恶之源。解禁才施,倏地一道青色光影扑上 身来,已为所算。只一附上,即如影随形。因此类魔头,专一残吃生魂,或修道 人元神,以增长魔力,端的无比阴毒。纵使翻然悔悟,也必形神俱消。

姚秋重炼神魔後,将元神强附阮完身上,迫同应敌。这类妖邪,那通情理, 只唯我独尊,稍一不合,立即反脸。阮完已为阴魔所制,难有自主。妖人本意使 阮完的道貌岸然外表诱敌,由他冷不防带著神魔从後面将敌人用阴魔制伏,不料 为众生环查出,中上乾天一元霹雳子及五行灭绝神光针。轰的一响,妖人被无数 紫色晶光,及五色光线包紧。一连串轻雷过处,元神带神魔同被消灭。

圣姑为阮完正派外表所愚,全神贯注身後,被阮完持妖人摄魂之宝夺魂鉴, 在微一分神间,将容貌照去。当时不知真形被摄,後来邪法发动,心魂欲飞,为 紫云宫威迫利诱,许其畜牲狗族荣华仙贵,责任则以妻室身份诬蔑阴呵,残虐之 至生不如死。阮完看圣姑容光照人,玉骨冰肌,忽然心动。一时爱到极处,竟将 本命元神,同附上元命牌上。圣姑不甘受制作人形工具,奉经入死关。

金须奴以阴呵出走为借口,更〔照顾〕严密,全天候暗中监视,门面装得周 到,却是封死每一条路,筛选著每一个人接近的人。在强人为善下,以给他最好 的为幌子,极尽麻烦。借口声声求助,受压者敢怒不敢言,纵有心善者,又哪能 堪丁娘十索。超其极限,定必转为怨愤,压力越大,反抗力越强,但凡夫俗子, 何能有挡紫云宫之力,只能四方宣洩。外观沽名钓誉,实则迫人怨气冲天,自然 非是远避,就是口蜜腹剑的阴毒。留得下的必是有所求,自然阴险狼辣,每事针 对,极尽爆阴毒的能事。

经过甄别,安上任务,其任务必是以蒙诈为本,说指定的说话,严禁不可说 不经批准的言语,甚麽事都不可以给他知道,不要听他的。肯做的必需有伪诈的 天份,不可有半点真诚,言行必需无句真,才能处处隐瞒。这些心口不一的人, 必定阴毒,恨他入骨,自会事事恶毒的针对。身边的都是奸笑假笑下全面针对的 恶徒。迫害到出面,就受到重重奖励扶持,那会有人不识做。有如买凶杀人,谁 不乐意残害他。失匙夹万,内中一切就是残害自身,越多越惨。

有咁绝赶到咁绝,不由他身上有半分钱,只猪只狗都值钱,人做唔到佢做到 就唔值钱,就是不到他不行指定的事,当然是条条黑路,无路可逃。终有丧心病 狂,比妓女更心贱的愿为畜牲狗族作人形工具,幽禁罗网遂告铁桶牢固,与世隔 绝,在枪头向内,事事针对,下生不如死。却在严师婆法力下,死也难成。

天涯知己,历尽沧桑,今夕唏嘘相对,真的隔世。 ---------- 第百八十七节焚噬艳屍

待情绪平复了下来,圣姑才发现自己被抱在怀里,加上方才的真情流露,白 腻的俏脸上升起一片红晕,神情颇为忸怩。阴魔端详著这样一张俏脸,心中柔情 泛起,眼中慢慢发出了一股醉人的光芒,似圣洁,又似邪异,让人深深地迷失进 去。圣姑被阴魔看得心中狂跳,娇羞不胜地垂下头,随即又抬起头来,妩媚地白 了他一眼。那是一种成熟女人独有的风情揉合清纯少女那特有的娇柔,结合成美 完的梦幻诗韵。阴魔被这一眼看得心中一颤,看到两泓不见底的深潭,充满了梦 幻的色彩,满载著诉不完的柔情,及道不尽的思恋。圣姑又伸出娇柔玉掌在阴魔 身上轻打了几下,娇嗔道:“讨厌啊!哪有这样看人家的?”

阴魔看著这个曾共患难的美丽女人,心中涌起了无限惆怅。锦上添花是难以 体会到有多少真诚,雪中送炭,还更是平生的唯一温情,可就不是言语所能表达, 情不自禁的目光就盯在圣姑的脸上,迷失在这幽幽的梦里。圣姑被他这样看著, 神情有些不自然,一抹桃红又飞上了粉嫩双颊,更增妩媚。瞥了阴魔一眼,把头 转了开去。那凑上去的热唇就吻在她的脖子上,并轻轻地把她脖子上细嫩的肉含 在嘴里吸吮舔弄。对他这种极亲热的举动,圣姑虽然无法抗拒,但仍因羞涩而本 能地向後仰起俏脸,躲避他的嘴唇。

每舔一下圣姑的身体便一阵战栗,全身一下子瘫软下来,同时也闭上了眼睛, 一行泪珠也顺著脸颊向下直淌下来,使得俏丽的面庞益显凄美。阴魔缓缓吻向她 鲜红诱人的饱满香唇,圣姑略微娇羞地挣扎了几下,就只有认命地任他含住小嘴 儿。阴魔含住她香软的小玉舌一阵狂吮浪吸,两只手也没空下来,一手搂上她如 柳的纤纤细腰,一手在她胸间抚搓揉弄。

每当揉捏一下,圣姑就喘一下粗气,更被吻得喘不过气来,瑶鼻娇哼连连, 丽靥晕红如火,最後更是全身颤抖,显得冲动非常。那本来就紧顶在屄穴里输诚 的一根硬梆梆东西更弄得圣姑芳心荡漾,浑身触电的颤动不止。颤声的娇呼声中, 浑身酥软,只是大口大口地哼喘,果真是多年没接触过男人了,立时瘫在阴魔的 怀内。

充满柔情蜜意的爱,可就不是狂风暴雨的激情。每一下抽插,都是适当的缓 速,容许屄膣阴唇的血气流转配合得来。过急则令女性如坐过山车,一下就抛上 浪顶,那是高度磨擦引致气血过急,做成脑缺氧的失重状态。血气过份涌入屄膣 阴唇做成静脉的樽颈,回流就有冷散作用,如堕入深海。这种过强的磨擦,令淫 侣又爱又怕。也不是每个妇女都喜欢或受得住,更不是弱屌所能供应。

亏佬所能听到的就只有是淫女的高叫用力,皆因磨擦Σ蛔悖?缴υ窖鳎??

屌茎不是软如粉肠,就是残屄空松虚浮,知觉迟钝,所以红杏出墙。那些卖 笑娘子或讨厌对方的怨偶多是封闭了知觉,使气血不畅,自无性趣可言,只会如 性冷感症的叫痛。

磨擦适当就是气血涌流得畅顺,有如海浪中滑翔,享受著飘浮,却没有危险 的阴影。表情可不是惶恐或辛苦,而是多采多姿的变幻,喜悦中带著娇羞。阴魔 望著这个以神秘闻名的艳女表现出陶醉情怀,更是心中泛起了极大的满足感。当 年在淫毒中的发洩是无知觉的,有的只是胀逼的压力,机械式的插插,莫说情趣, 连意识也无。

自愿的奉献就享受到那强劲的大龟头屌茎在慢慢的刮著膣壁及阴唇,更轻柔 细致的在屄内滑动,一寸寸地抚爱著她那敏感的屄肤,脑海闪过一个意念:“它 好~好粗~涨~涨得好~好满~”

马上就被强烈至极的羞耻心震得惊骇欲绝,羞得赶快闭上美眸。可是一闭上 眼睛,却即刻听到耳边传来另一种声音,一种「叽叽咕咕」的极轻微的音频,好 像是在泥泞的沼泽中滑动。再一细听,骇然发现,那声音竟来自那紧密的〈交合 〉处,不知道什麽时候自己的屄内已变得这样湿、这样滑,秀丽清纯的娇靥上迅 速泛起一抹诱人的羞红,芳心就更加清晰地感觉到那大龟头传来令人舒畅万分的 紧胀、充实感:“怎~怎麽会~我怎~怎麽会~会感~感到这样舒服~”

她简直难以相信自己身体的这一个变化,芳心不知不觉地体味著「它」的粗 大硬硕,和滚烫所带来的那种又紧又胀的完全充实感。虽然经历过淫毒的摧残, 那屄径膣道仍是那麽娇小紧窄。大龟头的每次插入都陷入那腔壁的重重肉沟内, 圣洁幽深的阴道紧紧地箍住那缓缓迈入的粗壮屌茎,贴实异常地匝挤环摩。一双 纤巧秀气的雪白玉手紧紧抓住他的双臂,如葱如玉的指尖痉挛般的深掐在他肌肉 里。

大龟头抽退时又被一叠叠的肉稜锁扣,勾勾刮刮带来销魂的诱惑,空虚的吸 力难耐,芳心又羞又怕,却不知不觉地沉伦在那如火如荼的肉欲淫海中,蠕动著 娇软雪白的玉体迎合著每一下的抽出、顶入。随著娇嫩膣壁的挤刮摩擦越来越清 晰、撩人,缠卷也越来越鲜明刺激,阴道肉壁中越来越湿滑、越来越火热,圣姑 只觉得浑身的神经都被难以形容的快感所包围,每一个细胞都是酸酸麻麻。

圣姑更是抛开一切,表现出了一个成熟女人的妩媚风情。有起有伏,有诉求, 有迷失,有震颤。每一个媚姿都和她风情万种的眼波,曼妙甜腻的声音相配合。 娇媚婉转,又似叹气,又似呜咽,直叫得人筋骨酥软,当真动人心魄。外表圣洁 无瑕的她,一旦动情起来,却是这般撩人。

内媚之道,本是丽质天成。竹意虽雅,并非每一株都可入书。那全是内心的 显现,由内心去衡量,无何言传,更不是外表的迎合,而是移情悦性,有著她的 傲世芳姿,但却有著她的领域。春兰秋菊,各善胜场,这要当亲则近,当冷则冷, 可不是勉强得来,更无可教,必有灵犀通达,才是乐土。要靠人工来造就,已难 传其神韵,若靠端摸人意,择人而施,因人而异,已落下乘。既非其选,又要强 自作态,而令人有东施效之感,益增其丑。

当然,能把内心表达出来的,必有其灵气,真诚中绝无陋态,只会是格格不 入。圣姑的声音本来就柔美,哼哼起来更加的嘤咛悦耳,勾人心魂。欲仙欲死地 呻吟听得阴魔逐渐进入疯狂。屌茎每抽插一次都从的阴穴里发出「勃~勃」的声 响,美得圣姑更是连两条小腿也弯曲起来了,十指也抓入了阴魔坚膀,被屄穴内 疯狂的抽插,弄得羞答答地娇啼婉转,脑海开始晕眩,莺声娇啼不绝:“啊~轻 ~轻~一点~~啊~啊~~轻~轻~一点~唔~啊~~哎~~啊~再~再~轻~ 轻~一点~唔~”

猛然,圣姑全身一阵哆嗦,被涮力奇猛的巨浪洗涤,把欢愉推向一个又一个, 简直不可能攀登的高峰,高声嘶叫起来。温炙湿润的屄膣有节律地剧烈蠕动,大 龟头被一个滑溜溜、圆滚滚的肉环吸吮,舒服得令人眩晕。圣姑已攀上欲海狂潮 的极乐颠峰,可不是在浪顶,却是在浪里翻腾。

阴魔看著她的鼻翼在急促地扇动,感觉到那急促呼出的气息。气味使阴魔更 亢奋,浑身一振,屌茎似乎又胀大些,更被紧紧的箍实,龟头被揉顶著的「花芯 玉蕊」在研磨。圣姑只感到「它」越插越深,令花芯一分一分的绽放开来。一颗 芳心不断轻飘飘地盘旋高升,逐渐攀上男女交欢淫合的肉欲高潮,欲仙欲死,不 能自制地一洩如注了好几次。

终於阴魔也觉得脊椎一阵麻痒,一声吼叫,龟头死死地抵住圣姑花芯,全身 一抖,阳精淋淋漓漓地激射入那乾渴万分的子宫内。而同时,也觉得有一股汹涌 的暖流涌遍了全身,不住地膨胀,如同龙卷风般地在体内流窜。两种感觉如同两 道汹涌的浪潮,以超乎异常的速度在体内狂涌著。一种是实质经脉中的气流,适 应著这个大地的贪婪;一种却是精神上、灵觉上的真诚感受。这种感觉就象是体 内同时有两个人存在,又或是突然有了两种不同思维,互相吞噬。一开始这两种 感觉仅仅如同缓慢的涓涓细流,但很快地,这两种感觉便变得有如滔滔江河,变 得不受控制。

突然,阴魔脑中一震,感到自己以惊人的速度跨越遥远的空间,不由己地往 虚空某一深处推移。他想抗拒,但却不知如何抗拒,感觉自己的灵魂升到了九幽 里,如同鬼魅一般在夜空下飞驰。茫然中,阴魔只觉得眼前出现了一个奇异炫丽 的世界。念力化为一道极光,投入茫茫不可预知的《先天秘境》内,看著两道意 力交融通汇,以阳补阴,以阴滋阳,使之龙虎交合,水火相济,突破血影神光的 第八重,聚化境界。

最後,两人的欲望都全部发洩了出来,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剧烈地喘著气, 沉浸在男女交欢高潮後的慵懒馀韵中。云收雨散,圣姑回过神来,看著阴魔的轻 薄眼光,虽没有直接的肉体刺激,感觉上却远比方才那肉贴肉的淫玩更为强烈。 羞怯得的无地自容,嗔骂:“唔~~呜~~你这个坏蛋~~”

圣姑的粉拳雨点般捶打著阴魔的後背,脸上仍是酡红,激情尤未退去。好酸! 好麻!下半身好像要溶解了,如星的玉眸只好含羞紧闭,再也不敢睁开来。但却 心有灵犀一点通。成道前被阮完摄了真形去。这魔头竟将自己的本命元神同附上, 欲与共同存亡。如先破去元命牌,那魔头当是身死。佛家最重因果,难免再转一 劫。牌中的元神不灭,死关出不得。阴魔依依惜别,摹拟圣姑外相出关。

玉室内,众人便见门内一个妙龄女尼,在一幢祥光环绕之下冉冉飞出,含笑 朝著诸人略一点首,径往法体头上落去。一声轻雷震过,与幻身合而为一。随著 阴魔李宁手指处,定珠光往上一升,重返原状,仍停当空,圣姑头上立有一圈道 光现出。

圣姑相貌本是粉搓玉琢,丽绝人天。这时勘破死关,功行圆满,越发宝相庄 严,仪态万方,神光照人。忽地四目同开,阴魔李宁笑道:“既然圣姑昔年预有 安排,恕不远送了。”

一言甫毕,圣姑徐伸右手,往上一指,又是一声轻雷震过,当头洞顶忽然裂 开,现出两丈方圆的一个天窗,宛如一口数百丈深井,直达幻波池外面上空。接 著,圣姑含笑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外面和易、李诸人,然後起立,朝阴魔李宁 合掌为礼。阴魔李宁笑道:“多谢圣姑预示先机,少时传示诸後辈,定照尊意行 事便了。”

说罢,将手一招,定珠便飞了回来,英琼扬手接去。同时圣姑便在一片祥光 彩霞簇拥之下,冉冉上升。阴魔李宁和易、谢诸人也分别礼拜,相送不迭。圣姑 初起颇慢,渐上渐速,一会,快要升到顶上,倏地一道金光由圣姑身畔发出,直 射下来。隐闻一串连珠霹雳,自上而下,晃眼到底,金光忽隐。再看洞顶,业复 原状,更不见有丝毫痕迹。这本是阴魔李宁造出的幻境,引阮完入甕.

阴魔李宁随下禅座,向众说道:“圣姑只为当初一念抱不平,惹下许多魔孽, 坐这百年死关。这百馀年死关中光阴,无一刻不是满布危机,比起异日道家四九 天劫中诸位道友遇天魔威力,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们从未入过歧途,看去今 世修为容易,得天独厚。却不知由旁门中转归正果的,有多难呢!妖屍虽已就擒, 但她元神凝炼,即用七宝金幢将她消灭,也须三日三夜。毒手摩什受伤遁走,那 七煞玄阴天罗为乃师所传性命相连之宝,现遭损毁,不敢回见轩辕老怪,此时正 在大咎山顶,无日无夜祭炼还原。他与你们仇深刺骨,尤以璎、琳姊妹为甚,如 不乘此时机将他除去,必留下後患。无如七宝金幢诛戮邪魅的威力太大,一经展 动,方圆数百里内稍有丝毫邪毒之气的生灵全遭毁灭,山岳陵谷也不免於崩颓。 最好先把令尊的心灯取来,权代舍利子镇住金幢宝光,等擒到妖孽以後,再将他 收入心灯之内,用佛火神燄炼化。”

阴魔李宁说罢,令易静癞姑先将里外各层禁制发动,以防万一。仍向莲花宝 座上跌坐,以定珠祥光凌空定在头上。紫青双剑结成一团光网,包在身外。一切 停当後,谢璎手指金幢,带了妖屍玉娘子崔盈移入光网以内。阴魔李宁将手一挥, 谢璎手掐灵诀一指,把妖屍由宝幢金霞影里甩跌出来。妖屍见状似,知万无幸理, 神态凄惶,凶燄尽去,在光网中缩伏成了一团黑影,鸣声哀厉。看去受创奇重, 行即消亡之状,狼狈已极。阴魔李宁望著妖屍,微笑不语。

仙都二女收了七宝金幢,退出光外,向阴魔李宁和众人拜辞作别,由易静、 癞姑、上官红师徒三女陪送出洞。阴魔李宁原与妖屍同在光网之中,英琼、轻云 因双剑合壁,不能离开,未曾随送出去。

仙都二女刚走不多一会,忽听一声厉啸,妖屍突现原形,披发流血,咬牙切 齿,满脸狞厉,摇伸双爪猛由地上飞身而起,电也似疾,往阴魔李宁头上扑去。

同时身上妖烟环绕中,随手发出大蓬碧萤般的妖火,向阴魔李宁当头罩下。 万法皆幻,妖火穿身过,为先天劫火汇收,更把妖屍拖入怀中。

先天劫火为体,妖火为用,光网之中金光彩霞忽然一齐焕发,定珠祥辉暴胀。 猛听一声断喝,阴魔李宁手掐印诀,由中指上飞起一股酒杯粗细的纯青色光燄, 缕缕斜升,约有丈许,结成一朵斗大灵燄,把妖屍囚入青色的凤凰劫火灵燄之中。 另由定珠上发出一蓬花雨般的祥光,由上而下,将她罩压,以观音坐莲的外表拥 抱著艳屍胴体,巨壮的魔屌已穿入艳屍屄内。

艳屍可就有苦难言,好比受著荡妇骑驴的酷刑。李宁外相只是一个硬壳以掩 人耳目,火凤凰元胎已聚入龟头,其胀大之巨,绝非未出胎的婴头可比,撑入艳 屍子宫内接应玄胎。妖屍鼻端闻到一股旃檀异香,急得连声厉啸,在凤凰劫火灵 燄中狂摇乱摆,引致屄内的厉擦,更激入灵台。受妖火炙削内腑,更焚入元神, 禁不住嗥出难耐的悲啸不已,形容惨厉。

始而厉啸连连,还连施邪法,强冲了两次,上面祥辉与下面道光灵燄随著妖 屍叫啸腾颤而逐渐加盛。妖屍禁受不住内外交煎,由冲突抗拒,变成拼命挣扎。

不到盏茶光景,便由厉啸狂怒,变成极凄厉的惨嗥哀鸣。难於禁受,重又强 行歛迹,不再发声。受著屄膣被强撑的痛楚,一味瑟缩战栗,已不能再似先前那 等凶野。在凤凰劫火包围之中,欲逃未得。

实则她那妖法神通尚在,看她表现出元神重创,神情狼狈,还有一半是装出 来的,妄图釜底抽薪,以退为进,故示不能支持,本是力竭术穷,再加上几分做 作,神情也真万分惨厉。暗中却以全力运用玄功,蓄好势子,以为制她的佛门至 宝已被仙都姊妹带走,少了一个致命的克星。只要稍微疏忽,便乘隙暴起,施展 分化元神之法,保得一半残魂剩魄,逃往大咎山去。

却在那同时,突然觉得有灼热的火燄在自己体内扩张,由点而面,如针刺般 的轻微苦楚,带进了大量的燥热,屄道内火热得有如熔炉,并且抽缩,就像要吸 噬那残魂碎魄,才知三尸元神也遭啄削,逃得出凤凰劫火,也摆不脱那妖火焚髓。 只得哀声恳求略留一缕残魂,使得堕入普生道中,说是天高地厚之恩,百世难忘。 阴魔李宁知她仍在妄想运用阴谋,以图逃免,微笑说道:“我佛慈悲,回头是岸。 可是漩涡已深,回头就是乾坤逆转,几见金乌西起?便我想放你,也办不到。能 否保全残魂,在你自己,求我何益?”

妖屍闻言,若有所悟。人生到处都是交差点,动与不动都可能阻碍了别人的 自由。拥有的任何一件事物,都可以是别人的争取对象。势不两立,有敌无我, 只看力量相较是否悬殊。求得宽容也必只是更阴毒凶险的诡计在後,其陷溺必更 惨。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也百年身。

何以失足成恨?必是太信这仙凡两界的善良外表。善者因善心付出,堕入伪 善者的圈套,倾家荡产有之,粉身碎骨也有之,信其善,才招灾惹祸。恶者以为 可欺以方,不是料错敌情,就是被出卖,信其善,才会行差踏错。信妖屍能悔过 向善,那必百死莫赎。阴魔李宁饱嚐人生的丑恶幽暗面,哪敢轻信,更对此砧板 上的袒肉,也无施展诡计的价直,就赤裸裸的切割由心。

妖屍蓦见紫电横闪,浑身如受雷击,体内每一个细胞都感受到了撕裂般的痛 楚。劫火侵入体内,与她元神相合,内火外火,里煎外燃之下,重又嚣叫喝骂起 来。阴魔李宁也端坐蒲团之上,安祥入定,不再理会。妖屍全身已被束紧,口眼 以外,再也不能动转。全身骤间虚虚荡荡,血肉消失得一滴不剩,任由无俦劲道 的一头火龙在体内游旋盘转,狂卷出的电流令到周围的空气都发出了焦臭味,魂 魄也顿感到突然被抽离肉体。玄胎已控制了艳屍。

凤凰劫火中的妖屍仍是原样,神态反更凶恶狞厉。重创之馀,实则元神真气 耗损大半,已被凤凰劫火神光束紧,全身瘫痪,口眼以外,再也不能动弹。不动 还稍好些,微一挣扎,苦孽更甚。因是邪法高强,神气坚凝,所受罪孽也是最烈, 常人还可求死,她连求死都所不能。连眉眼都不能闪动一下。固然她就放老实些, 也是一样形神俱灭,凤凰劫火神光往上一合,仍是形神齐化乌有,但痛苦终要减 去好些,还可多延半日。此时元神真气已被凤凰劫火熔化将尽,以她多年苦功所 炼,不特知觉俱在,且较常人受苦,感觉更敏,其苦甚千百死。

众人早看出妖屍虽然相貌惨厉,凶晴怒突,手舞足蹈,似要扑人之状,但和 泥人一样,就这麽一个姿态,休说手足,果连眉眼都未见分毫动转。乍看不觉得, 还以为她凶,双眼迸出异采,有如狼眼闪炽耀人。身上逐渐演化成了微微透蓝的 鬼魅形状,由一幅青蓝色火焰的薄纱笼罩著。内里所有的血液形成了血丝茧膜, 裹著黏稠淡红色液体,十分柔软,体内再也没友任何一根骨头,只等噬尽艳屍的 肉体精华及修为。

阴魔李宁双目垂帘,装作入定,即转念去那留在小寒山二女体内的先天真气, 了解其追勦毒手魔什的进程。 ---------- 第百八十八节波涛暗涌

小寒山二女刚入武夷,便见李洪才进洞府。谢琳开口便问:“我爹爹呢?”

李洪说道:“我也刚回。”

李洪由珠灵涧别了凌浑,起身往武夷山赶去。暗忖:“谢氏姊妹乃师父前生 爱女,来借心灯诛邪,为何不与,还要自己相助?自己是门人,也无相助世姊偷 盗之理。”

当然想也想不出是甚缘故。阴魔之替入谢山庐舍,只芬陀大师知情。妙一夫 人心系小奸夫,全神贯注,灵欲互通,才觉到气机变幻,此外更无知之者。阴魔 舐犊情深,费上三百六十五昼夜工夫,以玄门妙法使其成长,可以不虞失堕,要 是一意修为,循序渐进,其上乘功果直是无可比拟。行法说难不难,但却非寻常 神仙可施,只阴魔拥有连山大师留下的亿万无上功德,付诸信托,才可平步登天。 苟有犯误,也只减损所托,无害自身修为。失堕也只损及所信托的功德矣,无修 道者的人头落地,也无须效天仙的问责。真是亲生子女也罕见如此殊宠。

谩藏诲盗。现之於仙凡则成死穴,阴谋诡计就从弱点埋手。霹雳飞虎两个蠢 子就是给阴素棠那毒妇弄得元气尽失。当然有克绍箕裘者,示弱而不弱,就是请 君入甕.

李洪归途遇见藏灵子,被喝住。藏灵子见李洪年少好事,先对夸奖了一阵, 後说起毒手魔什事,并保证事情是他怂恿,由他担待。另外又赠出一道灵符,说 是一经施为,不论对方法力多高,也算不出来人心意行动,尤其不可对师父说。

冷不防在李洪头上拍了一下,加了禁制,说是一见师父便想不起。

这当头一掌竟是将元神分化,附在李洪身上。李洪因见对方父执之交,没有 防备,事出意外,心灵竟受遥制。不过藏灵子也小看了李洪,要借小辈出头弄翻 毒手魔什,就是怕轩辕老怪追究,不知此子修为已臻至自控心灵的境界,控人的 反被抓著痕迹。翻了出来可就由他独自面对轩辕老怪的寻仇。李洪给藏灵子阻了 不少时光,路上还在盘算。

见到小寒山二女,忽想起身畔灵符,连忙取出,说道:“来时途遇藏灵子世 叔,交我一道灵符,命转交世姊,说有大用。世姊请看。”

谢琳刚一接过,一片红霞闪过,符上现出两行字迹,也是一闪即隐。心中大 喜,忙即收好。李洪随即撤禁,同入仙府内。谢琳先将灵符取出,朝入门处一扬, 又是一片红霞飞起,连闪几闪隐去,符已不见。然後落座,说道:“我爹爹少时 即回。我们是想借那心灯,去除毒手摩什。照著爹爹本意,惟恐由此生出枝节, 本不肯借。须洪弟相助,你却不许推辞呢。”

李洪道:“只不叫我欺骗师父去偷,哪怕受顿责罚,也必照办。”

谢琳嗔道:“洪弟忒小看人。莫非我所求不遂,便作偷儿麽?就说自己父亲, 事後可以涎脸请罪,也断无逼你伙同行窃之理。”

李洪见她生气,慌道:“我不过一句笑话,如何认起真来?”

谢琳笑道:“你说话气人麽。其实不过事有凑巧,仗著爹爹不曾明令禁止而 已。我只问你,灯在你手,你肯不肯借呢?”

李洪道:“如在我手,拼受责罚,也无不借之理。”

谢璎接口道:“我看还是一面向恩师、叶姑通诚求告,等爹爹回来,明言借 用吧。”

谢琳道:“姊姊真迂。适求恩师、叶姑,均无回音,当有原因。偏生不知爹 爹为何不允?万一坚执成见,说明更糟。好在是诛邪除害之事,异日有甚麽难, 我自当之。难得有此除他良机。豁出爹爹见怪,便做小偷,也所不计,何况无须 作贼呢。”

李洪还想问既不暗取,如何到手?蝟丹谢山已然走进。随对李洪道:“心灯 所存万年神油,所馀只几滴。叶姑将来诛戮小南极四十七岛妖邪时也甚需要。此 宝神妙无穷,无油也能应用,威力终差得多。这类神油本极珍贵难得,也是邪魔 将亡,机缘凑巧,杨瑾道友在白阳山古妖屍无华氏墓中,无意之中得有甚多,已 用佛法将油炼成,可取来应用。特地回山一行,命你持此心灯,去向杨仙子求取 神油。神油必须在十四天内取到,仍放原处。此外尚有一事,须我亲往。乘我未 归以前,三个月内许你自在游行。”

谢、李三人闻言大喜。蝟丹谢山手朝洞壁一指,一片金霞闪过,壁间现一尺 许高的小洞,心灯便在其内。随将灯交李洪,传以存放启闭之法。二女笑道: “爹爹的心灯,原来藏在这里。将来女儿想要借用,爹爹不肯,便可偷了。”

蝟丹谢山笑道:“你们还像以前一样顽皮。暂用何妨,说甚偷字?”

谢琳闻言,首先跪谢。蝟丹谢山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莫得意。习了灭魔 宝籙,魔障也随之而生。你如一遇事便来借用,并不一定开启如意呢。”

谢琳故意把樱口一呀,笑道:“习那宝籙,原为仰体爹爹心意,如今说了话 又不算。女儿日後不用此灯便罢,如用此灯,不问明偷暗盗,一定到手才算哩。

“谢璎知道父亲法力甚高,插口道:”琳妹说话全没检点,幸而洪弟不是外 人,否则,和爹爹这等放肆,岂不被人见笑?“

其实蝟丹元神又岂是所能遮蔽,只是藏诲,一为助长李洪,二为卸避诛杀毒 手魔什的後患。谢琳知谢璎用意,故作负气,走向一旁不理。谢璎又对蝟丹谢山 道:“女儿久已不见叶姑,杨仙子对女儿们也极期爱。洪弟终是年幼,持此至宝 远行,也觉可虑。意欲与他同往龙象庵,拜见杨仙子,就便看望叶姑。等取来神 油,再返小寒山,不知可否?”

蝟丹谢山笑道:“你看他年小麽,稍差一点的妖邪,真没奈他何呢。同往无 妨,叶姑却见不到。双杉坪无须去了。杨道友如无甚使命,回山去吧。”

李洪把珠灵涧所得莲花形法宝取出,蝟丹谢山笑道:“此是观音大士昔年降 魔至宝金莲神座,与你心灵合一,动念即发。我等一人来此,你们去吧。”

二女巴不得早走,忙催李洪,一同拜别上路。谢琳心急,刚同驾遁光飞出不 远,便和李洪商量说:“火炼毒手就在日内,等油取到,便先借用。”

李洪笑道:“心灯虽可借用,你不要我同去,却是不行。”

谢璎道:“洪弟你太胆大。毒手摩什这妖孽实是厉害,这次并有好些能手相 助,便我们也只试试,并无必成之望,如何可以视如儿戏呢?”

李洪急道:“那乌头婆鬼手抓魂何等厉害,照样吃我大亏。我有三宝护身, 怎去不得?何况还有你们七宝金幢呢。你们多大乱子都敢惹,怎一有我在内,就 胆小了?”

这就是交代的问题。这小子太娇贵了,要有甚事,责怪可受不起,心理上形 成压力,行事自然因而偏差,往往做成遏制,无公道可言,更自认为神圣,杀人 也可说成开刀手术。所以受照顾也不是甚麽好事。力所不逮,不如不托。

谢琳接口道:“如论小世弟的法宝功力,去是可去。不然,爹爹早就禁止, 也不是那等口气了。我只恨他狡猾,始而说他不肯背师偷盗,但又愿受责罚,暗 助我们。既不背师,如何暗助?话已矛盾。本心喜事,想趁热闹,却不先说。直 到心灯到手,才坚执同行。分明先前怕有碍难,预留地步。如不是答应借灯,还 有一点情分,我再和他好才怪。”

李洪忙分辩道:“师父法力高强,念动即知,你近来心急计快,我惟恐师父 查知,不但去不成,还误你事,到了地头再说,不是一样?你偏路上先说,我正 担心师父这时离洞,查知就里。我也知二位世姊爱我,恐有闪失。真不令去,我 将心灯交与世姊,自己一样能去。你们不放心我,我还不放心你们,恐怕功败垂 成,失落心灯呢。这心灯,师父便传过我用法,你们虽能以佛法应用,终是初试。 妖邪人多势众,你们要炼毒手,难於分神对付别的妖党。有我同行,既可为你们 护法,遇事还可代为应付。这等自送上门的好帮手,该有多好?”

谢琳笑骂道:“小猴儿,爹爹连心灯用法都传给了你,比对女儿更好,有得 你逞能吹大气了。到时如稍误事,看你日後拿甚面目见人?”

李洪笑道:“这个只管放心。真要丢人,两位世姊也在一起,大家一样,有 何可笑?”

谢璎伏魔法力不如谢琳,禅功却较高深,近来益发精进。先因李洪年幼,不 欲令犯奇险。及见非去不可,再一想,此人功力根骨无不深厚,福缘更厚,又有 灵峤三宝防身,不特无妨,果还是个极好帮手,如何因其天真稚气便加轻视?忙 接口道:“如论洪弟法力,足可去得。只为来时李伯父力戒,此次只除毒手妖孽, 不可多杀,恐你好贪功,又生枝节罢了。只要能听话,同去也可。”

弱国无外交。更好的辩难也只秀才遇著兵,有理讲不清,或是乾脆不听。不 过心灯在手,可就不到二女不听了。李洪闻言,自是高兴。三人一路说笑,飞行 神速,倚天崖已经在望。忽见一点黑影疾如流星,迎面飞来。两下里都快,晃眼 邻近,黑影由小而大,是杨瑾门下古神鸠。二女先告知李洪,随向神鸠问道: “杨师叔知道我们要来拜谒麽?”

神鸠点头,欢叫了两声,便朝前引路飞去。李洪久闻神鸠之名,尚是初见, 笑问道:“闻说神鸠得道数千年,妖邪鬼物望影而逃,怎和老鹰差不多大?”

未句话未说完,神鸠身形忽然暴长,两翼立即伸长十多丈,铁羽若箭,根根 森立。身上更有栲栳大十八团金光环绕,目光宛如电炬,回顾三人,张开那比板 门还大得多的铁喙。一声长啸过处,身子倏又暴缩成拳大一团黑影,那十八粒金 光,也缩成绿豆般大,宛如一蓬星雨,朝前面峰脚下射去,一闪不见。李洪笑道 :“神鸠果然灵通变化,不比寻常。差一点的妖人,休说与之对敌,吓也被它吓 死。人言它性情过於刚烈,也真不假,我只随便一说,立时显出颜色来了。”

谢琳笑道:“只你小娃儿家口没遮拦,说话冒失。它去得那麽快,也许生气 了呢。”

李洪笑道:“我又没说它不好,怎会见怪?显点威风我看,也许有之。”

谢璎忽然惊道:“神鸠所去之处不是倚天崖,莫非不是杨师叔命它来接引麽?”

神鸠飞得又快,相隔近二百里的峡口,晃眼飞投下去,一闪即逝,竟未看出 下落。那地方偏在倚天崖左的百馀里峡谷之中。那条峡谷更是险恶阴晦,隐秘非 常,更有高峰危崖掩蔽。三人若不是飞得甚高,又有神鸠前引,决难发现。峡谷 中间一段,谷径长约里许,宽只数尺,两边均是危崖。

三人已经飞过,李洪偶一回顾,瞥见身後危崖,近地面下一段竟是空的。二 女也恰回顾,谢璎首先觉出有异,见李洪正要开口,忙使眼色止住,仍故作前飞。 越过谷径,再打一手势,同隐身形,往回急飞,直落到谷底。原来那中间一段, 其上方彷佛是一条裂缝,宽只二三尺,下面却甚宽大。一面危崖低覆,另面凹进 之处,竟达六七十丈宽深,直似把山腹掏空,成了一个大洞。

忽听一声鸠鸣甚是洪厉,同时瞥见当中地皮下陷一个巨穴,邪气隐隐,一股 绿气突然涌起,内中裹定三个大只如拳的骷髅头骨,在绿气之中上下滚转,其疾 如电。晃眼几百转滚过,吱吱几声鬼叫过去,绿气忽连骷髅落地爆散不见,化作 三个周身灰白色的赤身怪人,俱不甚高,相貌狞恶已极。各人身外是五尺长一朵 火燄灯花,各持著一根死人骨朵,一个三寸大小的六角环,非金非玉,色作灰白, 环中碧锋交射,密如针雨,看去和刀圈相似。

三怪徒初现形时,似有畏难之色。及听神鸠在外鸣啸不已,又互相推托,分 人出外探看。穴中异声忽起,三小怪人闻声全都惊惶已极,慌不迭各把手中六角 环一晃,那环随即暴长到五六尺方圆。三环中现出一个古神鸠的影子。竟是神鸠 真形,似被邪法困住,在里面左冲右突,愤怒已极,无如被那一圈碧锋绿气吸紧, 脱身不得。

此鸠虽然性暴疾恶,对於主人和同道鸟友,倒也忠义。叶缤於乌牙洞事後, 重返双杉坪闭关炼法。杨瑾欲为之暗中护法,移居在此,就便结坛。它偏心急, 耳目嗅觉又极灵警,每日都在留心守伺。三怪因杨瑾设有佛法禁制,推算不出虚 实,昨早命一得力妖徒来此窥探。

那洞原是山腹中空之处,并无门户,出入均须行法,隐了身形,并还备下退 路和替身。神鸠功候甚深,神目如电,老远便能闻出邪味,竟当杨瑾炼法正紧之 时,开禁走出。它专长抓食这类凶魂戾魄炼成的精怪和僵屍一类的邪魔,如若故 作未见,声东击西,冷不防喷出丹气紫燄,张口一吸,妖徒便难免死。但一见不 是三怪本人,便存轻视,忽想生擒回来,问出口供,再行享受。

因在峨眉开府时得了一口飞剑,居然与身相合,常想卖弄。於是没喷丹气, 却将飞剑吐出,想将妖徒胁迫入洞。哪知妖徒诡诈已极,邪法又高,一见所用飞 剑,正好乘机暗下毒手。一面故作张惶,现形欲逃,冷不防,暗用白骨锁心环, 将它真形先行摄去。

白骨环乃蚩尤胸骨所制,为二怪镇山之宝,例存墓中,向不轻出。总算神鸠 应变尚速,看出飞剑无功,妖徒有诈,心灵一有警觉,立将紫燄喷出。妖徒知难 迎敌,方始穿地逃去。神鸠回到洞中,尚不知真形被摄。後来三怪邪法发动,心 魂欲飞,才知不妙。幸而身怀佛门至宝,略一运用,便即无事。三怪自不死心, 记仇心切,本身又在养伤,便命门下三妖徒,将三个白骨环一齐带来,由地底潜 行前来,在谷洞之内,设好埋伏,诱令神鸠上当。

李洪并没把妖邪看在眼里,但几次想要出手,均吃二女阻住。等三个形如鬼 物的赤身怪人走出,二女互相一打手势,谢琳首先往外飞去。谢璎把七宝金幢放 出,压向穴中,忽听穴中远远传来两声极凄厉的鬼啸。同时外面震天价一个迅雷 过处,雷火金光交映中,耳听谢琳大喝:“休放妖邪逃走!”

声才入耳,三小怪人已经电驶飞回,那现有鸠影的妖环已经失去。金幢祥光 徐徐转动,霞辉四射,花雨缤纷,归路已断,同声惨嗥。两个往外面分路冲逃; 一个就地一滚,化为一溜绿气,往地下便钻,哪知遇见克星照命。七宝金幢威力 神妙,一经施为,这上下方圆数百丈地面,全在禁圈以内,多厉害的妖邪也难脱 身,何况相隔这麽近。

绿气才一沾地,便吃祥光裹人金幢之内,消灭无迹。另外两个怪人,一个被 李洪挡住左边出口,从胸前放出一片霞光,先将怪人裹住,断玉钩随即飞出,两 道宝光交尾一绞,便成粉碎;另一个吃谢琳扬手一串连珠霹雳,同时了帐。剩下 几缕残馀妖烟气,连那骨朵、妖环全被金幢祥光吸去,晃眼全灭。谢琳道:“此 与癫姊姊所说蚩尤墓中三怪一般路数。不知神鸠怎会被他们将形摄去?”

说时,地底忽然隆隆大震,山崖似要崩塌,吃谢璎金幢略转,便即止住。李 洪道:“适闻穴中异声,三怪必在远方主持。何不寻去永除後患?”

二女同道:“你真看事容易。三怪行动捷逾雷电,追赶不上。他们刚才妄想 发动地震,吃我镇住,地穴已经填没,如何追寻?如用金幢硬冲,岂不又要造孽 伤生麽?”

话未说完,神鸠已经飞进,仍是苍鹰般大,朝著三人欢啸不已。神鸠不灭就 是妖邪败亡。正邪本不两立,所以相安无事,只是怕牵一发动全身。是以必先分 化,选上代理,才出师有名。三怪面对外在有白骨锁心环重宝为证,内在有轩辕 老怪的党争,注定劫数难逃,只待叶缤出关。

谢琳因当地曾有妖邪出入,为防卷土重来,又下了两层伏魔禁制,方始各收 法宝走出,一同飞起。神鸠这次才是朝前引路。相隔百多里路,晃眼飞近。正要 往倚天崖上庵门前飞去,神鸠忽然回顾三人,叫了两声,绕崖而过,往叶缤炼法 的绝尊者故居双杉坪对面山脚下飞去。

那地方乃是一片童山削壁,神鸠爪喙齐施,朝壁上画了几下,张口喷出一团 金光,一股紫燄射向壁上,山石立即裂开,现出一个石洞。杨瑾已由洞中迎出, 同到里面落座,笑道:“这孽畜枉自修炼数千年,劫後重生,又经家师佛法点化, 虽不似前凶野,天性仍是那麽刚烈,又喜多事,时常累我清修。它如不多事,只 须挨过今夜,佛法炼成,加上九疑鼎,便可将计就计,连妖孽师徒一网打尽了。 想是运数所限,事已至此,只率听之。大咎山之行,应在五日之後,早去便生枝 节,务要留意。倒是二妹眉宇间隐伏杀机,近习灭魔宝籙,法力虽然高强,自来 道长魔高,也必从此多事。此三四日中,最好能寻一处知交姊妹,前往小聚,以 待时至。”

阴魔对此安排可不同意。那枝节是牵上屍毗老人。这是立场的不同处。玄门 因蜀山受压,依赖修罗法系的终审独霸,力拒共工魔力的干预。其必引致被出卖, 所以更须拖屍毗老人落水,潜替其皮囊,把修罗法系纳入自己控制。群仙对此自 无异见,只是说服甚难,也不愿将自己能力露白。一切只能在暗中进行,功成也 不披露,免作众矢之的,必须不动声色,把三人引上大咎山去。

杨瑾随向李洪要过心灯,取一玉瓶,将瓶中神油注入後,命带心灯起身,亲 送出洞。谢琳见神鸠低鸣连声,意似感谢,忽然心动,笑对它道:“你放心,我 大咎山回来,也许能帮你除此一害。”

神鸠欢啸了一声,三人随即隐形飞起。谢琳想起前次峨眉开府,乎被余娲的 混元球装走,多亏半边大师的一根玄女针,才得转危为安。她门下武当七姊妹, 又有五人交好,分手时曾答应日後有便,往作良晤。山在鄂西,邻近四川,往大 咎山片刻可至。谢璎拍手称妙。李洪却不愿意道:“我不惯和女子同玩,武当门 下尽是些女弟子,有甚意思?你们去,我不去。”

谢琳笑道:“你敢不去,日後你再出花样淘气,我们再帮助你才怪。我姊妹 不也是女的,你怎麽也跟我们好呢?你刚到武夷拜师,因太幼小,好玩喜事,我 们每去,你磨著出游,好姊姊喊个不住,哪一次不是我抱你同去?如今又不愿与 女子同玩了,羞也不羞?”

李洪也笑道:“引头带我出游,不也是你吗?第一次和妖人动手,还是你教 的呢。去我便去,你要当著外人拿我取笑,我决不干,当时就走。心灯在我手上, 误事你却莫怪。”

这就是本钱。受照顾就免不了受轻视,其友也必同一鼻孔出气。女孩子当然 聚上的都是女孩子,做成李洪对女孩子的反感,最无奈是不能不跟著。抗议只能 成仇。积习成障,破障必需有力。心灯在手,就不到不另目相看了。

谢嘤接口拦道:“你俩姊弟,每到一处就拌嘴。洪弟也是多馀,我们比同胞 骨肉还亲,当著外人只有夸你,怎会取笑?”

人被轻视了,诋毁也作褒扬呢!唯力才有自尊矣。

三人随同起身,谢璎为防万一,并还将遁光隐蔽。这时原是深秋天气,沿途 山野中,不是梧桐叶落,桂子香残,便是黄花满地,枫叶流丹,秋光满眼,天色 本极晴爽。哪知飞到武当附近,三百馀里暗云密布,天色忽变,再往前便下起雪 来。沿途都是崇山峻岭,山中气候阴晴百变,地势高寒。

三人越过卧眉东西两峰,直达武当後山绝顶,绿云崖前降下。崖在半边大师 所居仙府张祖洞左侧,地广百亩,背倚崇山,面临碧蟑。中间隔著一道大壑,浮 云低漫,深不可测,修竹流泉,映带左右。对面峭壁上更有一条宽约丈许的大瀑 布,自顶际缺口倒挂下来,顺著崖势折成长短数叠,如匹练悬空,玉龙飞舞,直 泻下面云雾之中,隐闻铿锵铮琮之声由壑底传来,与上面泉响松涛汇为繁籁。彷 佛黄钟大吕,杂以笙簧,清妙娱耳,尘虑皆消。云层之上,水烟溟蒙如笼轻纱, 雾縠冰纨,与雪花相映,分外缤纷。

三人为想观赏雪景,由洞侧危崖之下缓步走来,一时心喜,无相神光也忘撤 去。积雪已厚尺许,雪仍未住。当地山势灵秀,再吃积雪一铺,更显到处琼堆瑶 砌,玉树银花。前面崖势凹下,现出一片平崖。崖上一幢楼台精舍,前面大片梅 花林,树头满缀繁花,香光如海,望若云霞。林前一株大梅花树下,站著一个年 约十五六岁的白衣少女,玉立亭亭。人本美秀,再吃四外白雪红梅、琼楼飞瀑一 陪衬,宛如镐衣仙人离自广殿瑶宫。二女方欲现身上前,忽听少女娇叱道:“何 人大胆,窥视仙山?急速现形出见,不怕死麽?”

语声未住,把手一扬,立有一道青光飞起,同时二女也已现身走近。白衣少 女因看不出来人所在,飞剑并未随人下落,似有愧色,连忙收回。略一注视,立 即转怒为喜。赶迎上来,笑唤道:“来者是小寒山谢家二位姊姊麽?肉眼无知, 只当外人,幸勿见怪。小妹司青璜,去年才蒙恩师收录,不在武当七女之列。二 位姊姊却是心仪已久,今得相见,真乃幸事。”

何前倨而後恭也,以季子位尊而多金耶!遂请三人入内。刚刚坐定,林绿华 便已走来,见面大喜,道:“愚姊妹如今奉命轮流下山,修积外功,众同门姊妹 在山时少。我因家师近方闭关,须人留守,未得同行。”

谢琳说了来意。绿华本意结纳,益发高兴。当地乃是一座玉石所建的两层楼 舍,宾主五人凭栏赏梅,对雪小饮,笑语甚欢。正观赏间,忽见遥天云影中,有 两道金碧光线闪了两闪,细如游丝,一霎即逝,也分不出邪正家数。又是一道青 光如长虹飞渡,朝那金碧光线追去,晃眼落向左侧乱山之中,相去也只五七百里。 三人看出青光之中邪气隐隐,谢琳便问故。绿华道:“本山虽不许左道妖人驻足, 但在五百里外,向不过问。这道青光尚是初见,我们还是饮酒赏花吧。”

李洪觉著绿华词色可疑,回顾见青璜愤容初歛,好似有话不说神气,料有缘 故,便留了心。绿华留著李洪等三人,专等妖人寻上门来。此际东山月上,清光 大来,照得楼外花林香光浮泛,仙景无殊,对月开槽,佳趣无穷。直谈到斗转参 横,翠羽啁啾,东方有了明意,主人方始无奈,引客去往楼後云房中安置。

阴魔焚噬艳屍,恰好培育玄胎功成,见绿华狡狯,当然借口给她一个教训, 在漂亮的名词下,必是不可告人的企图。 ---------- 第百八十九节贞情两空        林绿华前生乃滇西派教祖凌浑之女。因父母雪山炼丹,年幼不能同去,经乃母白发龙女崔五姑寄养仙都後山碧梧仙子崔芜洞中,与崔芜次子冤孽纠缠,终致为妖人所算,同失元真,又堕尘劫。绿华幸得前世恩师半边老尼接引,重回师门,仙业已将成就。

崔芜次子接连三世俱在旁门,今生始拜在一位散仙门下,对於绿华情深爱重, 相思入骨。无奈武当教规至严,半边老尼性情古怪,因爱徒前生为其所误,大为 厌恶,不许入山相见。崔子在左近守伺多年,好容易见到两次。绿华嗣见他情痴 更甚,恐蹈覆辙,又陷情网,往往避道而行。

崔子情痴意厚,行事便多颠倒,忽发奇想:便约了几个左道中好友,欲以强 力迫令如愿。又假惺惺,於发难之前飞书告警,令作准备,说到时一见绿华有了 败意,便锐身掩护,甚或反戈相向。说出约来之人有姬繁爱徒,及其转接请来的 小南极群邪之首尤鳌,还有屍毗老人爱徒田氏兄弟,可真恩威并施,只惜引蛇入 宅,万劫不复。

阴魔以冯吾外相到来,先向田氏兄弟打招呼。田氏兄弟四出奔波,为的是寻 此姑爷,哪能不抬捧有加。众妖见威高魔重的田氏兄弟也低首下心,谁敢不唯唯 诺诺,让阴魔冯吾主宰其事。阴魔冯吾即责崔子出卖朋友,先行通敌,一旦引来 半边老尼,可就後患无穷,即令田氏兄弟把崔子禁制,待绿华到来,以免半边老 尼护短,借口侵入她的修行地界。

绿华知田氏兄弟魔法甚高,恐非敌手,先想请李洪等三人相助,又觉羞於启 齿。到天明後,只好硬著头皮前往。半边老尼虽然挤入〔避之则吉〕的班辈中, 却未有对门下多作栽培,石玉珠就连龙飞也被辱弄在股掌之上,绿华对田氏兄弟 更毫无招架之馀地,在阴魔冯吾的命令下,举手之间,法力即被封闭,与常人无 异,任凭凌辱。

阴魔冯吾以她有此冤孽,绝难成道,迫她选其一:点头杀情郎,或是受奸以 绝其痴心。田氏弟兄出身虽是魔教,恐正教中人轻视,无甚往还,交游不多,因 屍毗老人的修罗法系专以法治惑世,对善恶之分,却极明白,虽是习性和大半左 道一般,以意气用事,即使曲解法理以逞私欲,也必披上正直画皮。更奈何不了 姑爷在眼前淫肏其他妇女,装作在绿华义的正词严下,甚通情理,被说服退去, 也暗中解了禁法。

不过阴魔冯吾早已料到,传声叫田氏弟兄往大咎山相见,也已透入先天劫火, 禁制绿华三尸元神。绿华又哪知来人行事如此毒辣,崔子更天真的对著众妖人叫 骂著:“你们~~你们想干什麽?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和绿华没有关系!你们让 她走~~”

尤鳌嘿嘿笑道:“反正很多人从很早前就已经喜欢绿华了!不如~~让大家 快乐快乐吧~~。”

“你~~你们原来~~是有预谋~~畜牲!让她走!大不了~~大不了我的 命赔给你们~~”

一死就偿还得清所作的孽?崔子也只能不禁又气又急的发抖起来。尤鳌顺手 往崔子的肚子上一捅,崔子惨叫一声,苍白的脸痛得扭曲变形,双腿都软了下来。 姬徒拎著他的颈子,强壮的手臂从他跨下穿过抓住他的要害狠狠的把他瘦弱的身 体提起来。

“哎啊~~”男人最脆弱的部位受到攻击,崔子更凄厉的哀号起来。

“安静一点!”尤鳌怒斥一声,双手左右开弓。“啪!啪!啪~~”不断落 在崔子的双颊,打得他脸上都是鲜红的掌印,鼻子和嘴角都喷出鲜血。绿华双唇 苍白的颤抖著,透明的泪水已经在眼眶内荡漾开来,像待人宰割的羔羊般。心中 充满了恐惧,但倔强的个性仍使她强装镇定:怒骂:“你让我死吧!我就是死也 不给你~~禽兽~~”

尤鳌看著这明明已经害怕得发抖,却还任性的瞪著大眼睛的美人,兴奋之情 更逸在他肥胖的脸上。淫笑著弯下腰,两只魔爪伸向怯生生的绿华。绿华本能反 应的往後缩,但是後面已没有退路了!嫌恶又害怕的扬起下巴尽量将脸转向一边。 尤鳌光是看她这种样子,胯下的那根肉屌就早已硬梆梆的顶起裤子,汗湿的巨掌 抚摸到绿华那滑嫩臀肉。

“哼~~”绿华紧紧的闭上眼哀喘一声。这是第一次被厌恶的男人碰到不该 碰的肌肤,再也无法忍受的喊叫出来,踢打著,激烈地反抗。尤鳌真想不到她的 性情是如此刚烈,更加故意的用力的捏抚丰满的臀肉。绿华仍不认命的在挣扎, 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尤鳌!抱过来大家一起玩嘛!”阴魔冯吾突然出声了。

“是!”尤鳌恭敬的回答,弯下身抓住绿华的腿弯和肩头。绿华本能的缩紧 身子屈起双腿,从没感到自己这麽无助和害怕过,脑中一片混乱和空白,娇躯不 住的颤抖,泪水收不住的滚下来。尤鳌抱起她,走到林中央的一片大草地上放下。 身上的遮蔽被扯裂开来。

“住~~住手~~”崔子看到情人被这些淫匪强迫取乐,不禁又羞又愤的狂 吼起来。

“住嘴!废物!”姬徒一回身用脚狠狠的踩住崔子的下体,崔子马上双眼翻 白痛苦的哀号。

“为什麽~~为什麽这样对我~~”绿华羞得浑身发烫颤抖,赤裸的甜美肉 体,在那麽多男人面前被残忍的观赏。只能凌乱而惊慌的用双手紧紧的拥著自己 柔软丰满的酥胸,悲伤的抽咽起来。姬徒粗暴的抓住她的细腕将她的手拉开压在 草地上。

“不要看~~”绿华又羞又怕的闭起眼睛,将脸转向一边。迷人的胴体已经 赤裸裸的暴露在男人面前了,富有弹性的丰满乳房还在颤动著,粉红的乳尖更是 吸引住众人的目光。

“让大家鉴赏鉴赏吧!”姬徒紧紧的挽住绿华的双臂,使她肩头不得不往後 缩,更加的挺出诱人的乳房。

“这种乳头的形状很不错,一定常被男人吃豆腐吧?”尤鳌颇为欣赏的赞道 :“干!其它地方这麽苗条,奶子竟然这麽有份量,真是难得的好货。”

绿华的肩膀相当纤瘦,有两个深深的肩窝,但乳房却是丰满而坚挺。腰身纤 细而修长,缀在平坦小腹上的小巧肚脐眼儿紧实细致。沿著动人的曲线看下去, 细腰到圆润的臀部展现优美的弧度,股沟又紧又深,这样饱满的屁股使得修长的 双腿更加迷人。还有现在这种又羞又恨的迷人模样,却让这三只禽兽的变态淫欲 愈来愈高张。

可怜的绿华羞得拼命挣扎。但身体一动,那两粒饱满圆润的乳房也跟著晃动 起来,缀在上面的粉红嫩蕾起让人眼花撩乱,令现场充满了野兽般的喘息声和说 不出的残虐煽情气氛。绿华赤裸裸的躺在草地上任人宰割。姬徒、尤鳌分别从两 头握住绿华两腿的细踝,慢慢的向两边拉开。

“不~~”绿华哀羞的轻喊著,但是并没有太大的能力反抗。两条腿在空中 广阔的擘开,展露出腿根中间住的肥美秘境。尤鳌伸出手指压在那一点上。绿华 的腰脊马上往上挺起来,长腿细腰丰乳的身体在扭动,难堪的哀叫著:“不~~ 哼~~”

玉腿已被推高到膝盖都压到柔软的酥胸,屄道入口和尿孔都完全绽放开来, 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绿华在情人面前被人弄成这种姿势,羞得猛摇叫骂。姬徒却 更故意的扶起她的头,让她自己看得到自己的下体。绿华羞的真想晕过去,耻辱 的感觉使她忍不住扭动挣扎。

“好软!烫烫的。”尤鳌一边用手指压按著饱满的部位,一边说。此时姬徒 已按捺不住,污黑的手指侵犯到肉缝上端的部位。

“嘤~~”绿华呻吟一声,大腿根的肌肉也紧张的用力起来,阴核还没被碰 到就开始勃起,阴户内好像也泌出淫水。

“这不是应该有的反应啊!”绿华心里乱成一团:“最羞耻和难堪的一刻终 於来临了,我会被怎麽玩弄?我以後要怎麽~~怎麽面对他?”

绿华羞惭的全身颤抖,男人的残忍羞辱不断袭卷她的意识,觉得视线愈来愈 模糊,脑袋里只有隆隆的声音。崔子受不了绿华竟然在他面前发出这种叫声,他 愤怒的吼叫道:“不可以叫!~~住嘴~~不要脸~~”

承受不住的绿华还是僵直腰身、发出哀鸣,努力的想保持理智,但是肉洞却 咬著男人的手指不放。每次姬徒慢慢的将手指抽出来时,她潜意识就期待下次的 撞击,淫水也跟著手指的拔出而涌出来。不争气的身体在肆虐下激烈的挺动,使 绿华哀羞欲绝。

这时,姬徒突然把脸埋进绿华腿根中间的柔软地带。绿华拼命的扭动身体, 但却在禁制下,根本只能任人宰割。姬徒仰脸钻到绿华分开的大腿根下面,从下 往上看,性感的三角丘缀著一丛细软乱毛,鼻子的正上方就是湿漉漉的溪沟。绿 华感受到热热的鼻息正吹向张裂的阴户,无尽的哀羞使她闭上眼苦苦的求著: “不!~~不要这样。”

姬徒伸出一大片肥厚的舌头,由下往上舔著绿华柔软的大小阴唇。绿华被舔 的刹那,觉到好像有电流从屄穴进入通过全身似的难以忍受,但又厚又有力舌头 舔得她屄穴一下子就湿了一大片。

“呜~~”绿华咬著唇紧闭著眼睛悲鸣,全身都冒出了鸡皮疙瘩,急促的起 伏使得桃源秘地也跟著的缩挛,小小的阴核也凸了出来。

“嘿嘿!味道不错哦!”姬徒品味著口中酸咸的腥味,自言自语的说。热嘴

随即猛压上去,粗暴而用力的吸舔湿滑一片的溪谷,灼烫的唇舌已直接吸住 绿华那敏感濡湿的肉洞。绿华只能拼命的扭动,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辱和被虐的感 觉狂乱的摧残著大脑,得强忍著麻痒,不能表现出一点兴奋或舒服的样子,但是 姬徒的舌头逐渐往敏感的阴核舔去,还用牙齿轻咬著阴唇,强烈的酥麻已经使她 背脊用力的弓起来,眼前愈来愈模糊,浪叫出:“啊~~哼~~”

尤鳌也加入清洁绿华股沟的行列,他用舌尖快速的舔著溪沟和肛门间的会阴 部。绿华从没有过同时被两条舌头舔私处的经验,虽然这些人又猥亵又肮脏,但 被舔的感觉是那麽酥麻和刺激,简直没有办法思考任何事!无法抗拒快感的身体 只能颤抖扭动,小嘴张得大大的直呻吟:“呀~~嗯~~嗯~~哼嗯~~”

但是又想到崔子就在看著她,压抑得精神错乱,又叫著:“不~~啊!~~ 不行~~不行~~”

尤鳌和姬徒的舌头像两条恶虐的泥鳅,一下子轮流舔动、一下子二条同时在 舔、一下子用整片舌面又深又慢的舔、一下子又只用舌尖快速的攻击要害,绿华 被搞得哀喘连连,精疲力竭,却还是像被电殛似的急扭臀部,顾不得被看的羞耻 心。

姬徒见样大受鼓励,将力量集中在舌头的尖端用力顶上去,直接顶入括约肌 中心的排便孔。绿华只觉得那心脏快爆裂的快感电流从下体二个肉洞内瞬间串联 扩散开来,使身体好像麻痹了无法控制,一时间只能“啊!啊!”大声浪叫,屁 股更用力翘起,还死命的扭转腰肢,激情的回应著,让被舔的地方一直磨擦男人 的脸。这样一来,不仅是湿软的舌头舔舐她的私部,他们刺刺的胡渣也用力的磨 擦周围敏感的肌肤。

姬徒的嘴已完全吸住她的阴户,舌头在里面搅动。绿华觉得脑浆都快从被吸 的洞口流出似的激烈。除了绿华失控的销魂呻吟外,就只听男人喘息、吸舔她身 体的声音。就在绿华即将丢精的前几秒,阴魔冯吾忽然喊“停!”

尤鳌和姬徒马上停下动作,离开绿华股缝的鼻头、嘴边到下巴都是黏湿湿的 一片。绿华紧绷的肉体顿时失去快感的冲击,就差那麽一点点,飞红的脸颊娇喘 哼哼,高潮前夕的肌肤粉中透红,相当迷人,身体激动地起伏颤抖。肉体的性欲 被勾引到极点,但又洩不出来的痛苦处罚,让绿华几乎要失去理性,上气不接下 气的喘著,心中一直想喊出的是:「不要停下来!不要在这个时候停!」。但是 最後靠著一丝羞耻心强忍下来。

众人从绿华光溜溜的股缝看去,见到整片肛门周围的股沟和臀丘被舔得湿亮 一片,鲜红的唇肉被吸得肿翻,粉红的黏膜上的阴道口和尿道都明显的扩张开来。 绿华隐约中听到这些禽兽在品论她私处的情形,激情尚未平复的心里哀怨的乱想 著:「你们这样欺负我,直接舔~~人家最敏感的地方,当然会受不了~~流出 来也是正常的,只是~~我还好痒~~快受不了了,不管谁都可以,请再多舔我 一下吧。」

一想到刚刚被舔的幸福,突然又感到阴道深处骚痒起来,随即从子宫泌流出 一股热流,使得她慌乱又娇羞得轻哼一声。众人只见她皱嫩的阴唇和中央的黏膜 蠕动了一下,先是一滴透明的淫汁从微启的肉缝口流下来,接著热腾腾的淫汁一 路流出来滴在草地上。在叹为观止的惊叹声中,尤鳌淫笑著问:“可爱的小美人 儿,是不是很想再被舔屁股啊?求求我们嘛。”

绿华恢复了一点神智,视觉焦点总算能集中,记起自己刚才淫荡的样子,顿 时无比的羞耻和愧疚袭上心头,颤声回答:“没有~~我不要你们碰我~~”

尤鳌不屑的笑道:“真的吗?”

姬徒马上又埋头进绿华那张开的股缝间,用舌尖微微的压上绿华湿滑的阴唇。 绿华“嗯!”轻喊一声,不自觉兴奋的抬起屁股就往後迎合上去。那知姬徒竟然 立刻将头缩回去,绿华一厢情愿往後送过去的屁股,没有接合到温热的唇舌和硬 刺的胡渣,还以为没接准,直到背後的男人淫笑成一团,她才知道自己作出了如 此淫荡下流的动作,刹时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马上有人一剑杀了她。

尤鳌道:“既然我们性感的小美人那麽想要,不如不要再折磨她了,我们就 让她知道什麽是天堂吧!”

在一旁稍恢复过来的崔子看到情人正被他们淫辱,愤怒的吼叫著,边爬边扑 过来:“住手~~你们没有权力这样~~”

但是尤鳌马上将他押倒在地上。当姬徒的臭嘴离开後,绿华的私处已经完全 裸露出来了,湿黏的阴毛扭成一条的绞入肉缝内,阴户壁红黏的嫩肉和皱嫩的阴 唇全都被看到了,当著她情人面在奸淫她身体的男人面前展现出来,绿华浑身不 断的轻轻抽慉,不知道该怎麽面对。

崔子辛苦的想挣扎冲向前去保护,但是受著禁制的身体使不出力,只能抽慉 狂乱的怒吼著,活生生的看著绿华甜美的肉体被侵犯。绿华看到崔子正愤恨的瞪 向自己,充满仇怒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点怜疼,刹时间绿华不禁心都碎了,要被奸 辱虽然痛苦,但更心碎的是,看到崔子看著她时那鄙视和愤恨的眼神,绝望的悲 叹了一口气。

阴魔冯吾淫邪的冷笑道:“好好疼那小美人,让她这没用的男人,看著自己 女人怎麽和我们搞。”

崔子一听怒不可抑,顿时气得苍白的脸都发青了,嘶哑的狂叫著:“不!你 们别想,不许再碰她~~”

挣扎著想冲上前去抱回自己一向视若白玉、不容别的男人碰一下的绿华。但 是尤鳌一脚踹在崔子的下体,虚弱的崔子猪叫的哀号一声,吐出一堆胃酸。尤鳌 得意的淫笑著,再踢了蜷缩在地上的崔子一脚,伸手抚摸著绿华光滑饱满的臀丘, 鄙夷的说:“废物!那可口的美人儿不知道是看上你哪一点,等会儿让我好好的 来拷问拷问她。”

崔子怒道:“住~住手!不准你乱摸她。”

尤鳌不屑的淫笑道:“废物!我帮你疼女人还不好吗?”

崔子无法反抗,只气得全身发抖的说不出话来,愤怒的吼叫。挣扎的想爬起 来掩盖住绿华赤裸的胴体,他再也无法忍受心爱的人儿就在自己眼前被别的男人 如此糟踏,但却毫无馀力。眼睁睁的一直看著这个猥琐的男人抚摸绿华的洁白臀 肉,怒气无处发洩的,用尽力气红著脸的嘶喊:“住手!不准再碰她~~你这只 猪~~”

尤鳌回脚一踢踢中崔子的瘦脸,崔子顿时“唉呀!”惨呼一声,口角和鼻子 满是鲜血。崔子不顾会被殴打的怒吼道:“住嘴!你们这些禽兽!放了绿华!你 们休想!休想再碰我的女人。”

姬徒捏住他细瘦得可怜的脖子,崔子被捏得喘不过气来,“呕呕”地直乾呕。 尤鳌取了一条狗索圈套在崔子细瘦的脖子上,然後慢慢的往上拉起,一直到崔子 已经快窒息无法呼吸,才固定住。这样崔子只能眼睁睁的看著绿华被这群男人欺 淫,很难发出任何声音。姬徒再伸手抓住崔子垂吊在胯下皱巴巴的卵囊,用力一 捏,崔子刹时全身发抖一直抽慉,脸都涨成紫红色,彷佛随时会过世一般。

阴魔冯吾也就悲天悯人的说道:“这狗种如此痴缠,看来要这小美人脱离孽 障,就不能不把身子交给我们,才令那狗种死心,让这小美人静修仙道。谁先谁 後可别学野兽的先打一场,还是强者为王,谁的话儿大,谁先上,如何?”

一比下来,姬徒和尤鳌看到超巨的魔屌,从心坎里就心悦诚服,合力把绿华 架上阴魔冯吾身上,将屄户嫩滑的肉缝对准那硕大的龟头。绿华也见到那比婴头 还大得多的龟头,惊骇欲绝;其粗如糙石的瘰瘰凸粒更令恐怖得屄膣欲裂;粗大 阳茎上血筋纠结,浮凸狰然,隐有飞龙之形,活脱脱在张牙舞爪,像是要从屄穴 爬入内腑,慌张得拼命的扭动屁股想闪躲。

姬徒和尤鳌用力的抓著她两边腿弯向旁拉开,让娇臀慢慢的坐下去,火烧般 坚硬的龟冠顶住嫩穴,柔软的唇片被饱满的龟冠割分两边。穴口都快撑裂了还进 不去。绿华痛苦的直冒冷汗,连喉咙都好像哽著一团东西般的难受,哀叫著: “呜~~放开我~~求求你们~~好痛~~”

滑嫩滚热的黏膜抚得龟头不断膨胀,而且热热的蜜汁还不停的涌出来滋润肉 冠。阴魔冯吾微微昂挺魔屌,凿得绿华全身都在痉挛,惶喊著:“呜~~救命~ ~救命~~”

“吱~~”被绷得快滴出血的小屄穴吞进巨大的龟头。嫩嫩的阴唇紧紧的套 著龟头,裏面的黏膜又湿又烫。

阴魔冯吾激动的叹息:“唔~~真舒服!”

可怜的绿华哀鸣的快要晕厥。胯股间被肉柱绷满成大洞,连臀沟肌肤也被拉 紧到变了形。屄穴受著那不断被深入扩张的痛楚,使得两边太阳穴几乎要裂开, 汗汁一条一条的从光裸的背脊上滑下来。随著龟头顺利进入阴道一半的长度,绿 华觉到屄穴好像被撕裂开来,再也没力支撑双腿,终於一屁股坐下去。

巨屌急速的贯满窄紧的阴道,直达子宫深处。绿华极度痛楚的张著小嘴快要 无法呼吸,从脚心到小腿都剧烈抽筋,软绵绵的倒在阴魔冯吾身上,暴满阴道的 铁屌撬得她五脏离位,全身抽颤,却动弹不得。从屁股後面看去,粉红的唇肉被

浮现粗筋的肉棒挤得向外翻肿,两片臀肉不停的在收缩,连肛门花蕾都激动 的张合。全身的血液瞬间都集中到快绷裂的阴户,阴道黏膜紧紧缠绕著烧烫的棒 身在激烈痉挛。

“好舒服~~这妞的穴又紧~~又烫~~”阴魔冯吾舒服的直翻白眼。绿华 感到眼前一片晕黑,从腿根到阴道深处都有被撕裂的疼痛,就是这第一次被开苞 的感觉,几乎休克的喘著气,在阴魔冯吾胸膛上颤抖。那阴道收缩十分强烈,使 得原本就已快被塞爆的阴道又缠著火烫的肉柱用力吸吮,滚烫的黏膜彷佛已溶化 掉,裹在屌茎上,脚心一阵一阵的在抽筋,像死了似的软绵绵只会哀吟:“啊~ ~不行~~啊~~”

姬徒和尤鳌一边一个搓揉著她的乳球,扶著她的腰,逼她动起屁股。绿华立 即又感到胯股撕裂、头晕目眩的痛苦,整个人虚脱的激烈抽搐,屄穴被巨屌套弄 得“啾吱啾吱”作响,嫩穴内的黏膜缠著巨屌愈吮愈利害。经滚烫淫汁润滑後的 阴道磨擦起来更是舒服,阴魔冯吾感到阵阵酥麻从会阴部传来。

崔子愤怒的对阴魔冯吾狂吼:“停下来~~你放开她!我不准你对她作这种 无耻的事!”

阴魔冯吾正挺动屁股奸淫著绿华,听到那吃味的怒吼反而更是亢奋,目露淫 光的看著崔子道:“不准我~~怎样~~是这样吗?”

抽出巨屌再猛然往前送入嫩屄内。绿华的腰身立即激烈的弯起来,乳房上下 狂跳,发出「哼哼~~啊啊~~」的惨叫,阴精狂泻而出。崔子怒不可遏的嘶吼 :“停下来!你这个禽兽!”

阴魔冯吾更故意的扭动屁股,大龟头在子宫深处不断磨擦,擦得绿华挺腰扭 身,嗥出哀鸣的浪叫。阴魔冯吾一边抽插嫩穴,一边发出兴奋的嘿笑声。绿华被 插的浑身骨头都要酥溶掉,甩乱了长发,张著小嘴大声的呻吟。崔子气愤的双眼 喷火。

“喔~~这妞的穴~~愈来愈滑~~好舒服!”阴魔冯吾赞叹中觉到宠子即 将到来,下一段阴谋即要展开,便宜了这小蹄子。示意二妖人放下绿华身子,准 备接班。

绿华辛苦的在阴魔冯吾怀中甩动。阴魔冯吾将她的脸蛋转过来,吸住柔软的 唇瓣,舌头滑入黏烫的小嘴内搅舐。绿华痛得珠泪直滚,但嘴被阴魔冯吾吸住又 叫不出声,感到脑中空白一片,玄髓也被那导入的真气搜刮一空,才从昏厥中一 下子清醒一大半。原本是被动的让阴魔冯吾吸吻的嘴也主动的唇舌交缠,索得劫 火解开了体内的禁制,於魔屌离屄後,逐渐恢复法力。

姬徒却不知是死神陷阱,得意洋洋的就俯身挥屌,就要向肿得圆球似的阴唇 插下去,不料迎来的却是一掌太乙神雷。初复的法力虽微,也足以把那丑陋的屌 茎轰得粉碎。姬徒负痛受惊,慌忙从林中冲起,迎面见李洪正向山谷飞来。 ---------- 第百九十节强奸极乐

李洪因连日不曾用功,入定直到下午,方始起身,信步走往前楼。忽见青璜 急匆匆跑来,说道:“好弟弟,绿华姊姊出了事,快帮她一帮。”

李洪知道绿华道力颇高,半边老尼好胜护犊,向不许人欺她门下,何人大胆, 敢捋虎须?忙问:“现在何处?”

青璜急道:“就是昨日青光下落之处。林师姊不许我去,更不许我对人说起。 无如她此时还未回来,令人放心不下。请快去吧。”

李洪喜事,匆匆也未深思,便即起身,破空飞去。六七百里的云程,飞行神 速,晃眼即至。因青璜不知一定所在,只照昨日青光落处寻找,见下面乱山杂沓, 溪壑纵横,空山无人,毫无迹兆可寻。正在盘空疾飞,忽见前面山谷中飞起一片 蓝色妖光,光中一个相貌痴肥的妖人,刚由林中飞起。紧跟著後面一道尺许长金 光电射追去,晃眼赶上,两下里才一接触,霹雳一声,妖光立被震破,洒了一天 蓝色星雨,妖人也形神俱灭,金光也自撤回。

李洪认出那金光便是玄女针,知谢琳曾有此宝,乃半边老尼所赐,料是绿华 所发,人必在内,忙即赶去。入林一看,绿华手指一道金光,与昨日所见青光相 斗。敌人乃是一个相貌丑怪,一目已眇的中年秃子。另一美少年被吊在树枝干上, 神情甚是惶遽。阴魔已先隐退。

尤鳌乃左道中有名之士,岂是绿华所能匹敌,更在元气大伤,法力初复下, 已是岌岌可危。只是妖人还心存大欲,未施杀手。一见飞来一人,虽是幼童,遁 光却不寻常,暗忖:“此是何人门下?小小年纪,具此根骨功力。今日若败,以 後何颜见人?”

绿华回顾李洪赶到,惊急中觉到有救,竭力把手一指,金光骤盛,也只勉强 支撑。李洪也已赶近,因知绿华所用金牛剑乃武当派镇山之宝,威力至大,而妖 人却占尽优势。见绿华更是情急惶恐,匆匆未暇寻思,左肩摇处,断玉钩立时化 为两弯精虹,神龙剪尾飞将出去。惟恐不能制胜,又将玉块一按,一片祥霞随同 飞出。

妖人见断玉钩迎面飞来,深知此宝来历,心中一惊,见祥霞再起,越知不妙。 因所用飞剑也是苦炼多年,雌雄各一,不舍失去,想要收回。慌迫中略一迟疑, 哪知来势万分神速,青光又被金光绊住。缓得一缓,断玉钩已追上前来,照准青 光一绞,飞剑立成粉碎,化为凡铁,纷纷坠地。

妖人急怒交加,却未及施为,玉块霞光即电驶飞来,当头压下,精虹也跟踪 剪尾而至。两宝夹攻下,妖人知无幸理,只得咬牙切齿,把心一横,左臂往上一 迎,立被钩光斩断,就势化为一道血光遁去。可是一旦给阴魔钉上了,媒化了的 先天真气直是如影随形,无远弗届。

崔子以为李洪年少可欺,面色忽转悲愤道:“妹妹再不见怜,有何生趣?你 不肯下手,便请贵友杀我吧。”

绿华见李洪已经走近,知难隐讳,脸上一红,只得苦笑,道:“秃贼邪法甚 高,决不甘休。此贼手狠心毒,炼有邪法九寒沙,最长暗算,固然洪弟你法力高 强,必可无害,但现当用功之时,岂不惹厌?”

李洪未及发问,小寒山二女已忽然现身。

原来李洪走时,二女已经警觉赶出,随後追来,相继到达林中,见李洪气道 :“早知是他,我只要放出一朵灯花,立可了帐,何必费事?”

谢璎即接道:“这可来不得,我们踪迹一现,毒手妖人立可警觉。如知此宝 在我们手中,必先隐匿逃遁,再过些日,炼复妖幕,除他便难。明日子夜,我三 人突然前往,出其无备,方可成功,怎可打草惊蛇呢!”

绿华见二女赶来,益发难堪,知难再引李洪追杀尤鳌,转对二女道:“这位 崔道友乃我世交至友,等我将他送往卧眉峰安顿之後,回来再说吧。”

当然绿华身藏先天真气,一举一动无不为阴魔通悉。崔子就在绿华的精心安 顿下,安顿得形神俱灭,神不知鬼不觉的被秘密灭口。有著最毒妇人心,才能以 万物为刍苟,绿华仙业可期。

尤鳌虽然逃脱,却受到阴魔的先天劫火焚心,为劫火中颠倒迷仙五云法气所 惑,感受著玉块霞光追逐,东躲西藏,就是摆不脱心中幻觉,可说败得极其窝囊。 只惜先天真气劫火虽能伤人於不知不觉间,却非一鞠即蹴。阴魔也无即杀之心, 居心是驱策他招朋引类,再袭武当,把小寒山二女引上大咎山去。终於使其流窜 入川鄂交界深山之中,为半杨妃勾魂吒女马庚仙截下。

马庚仙昔年在东海三仙无形剑下漏网後,苦炼赤阴教中最阴毒的邪法毒气, 俱是凶魂厉魄,与极污秽淫毒的精气合炼而成。其粉香之气,初闻尚觉腥秽异常, 只一入鼻,便觉另具一种膻香,越闻越爱,敌人稍为疏忽,即受暗算。轻则软瘫 在地,听其摆布;重则洒入肉身,骨髓皆融,终化脓血而死,连生魂带所化污血 全被妖妇葫芦吸去。每害一人,便增加若干凶威。妖妇已能由心运用,腰间葫芦 所藏血魂,也不知害了多少人命。

阴魔从妖人身上的先天真气感应到血魂的恐怖,不论道力多高的人,骤不及 防,必为所乘,只稍嫌其粉香腥秽气味,经先天劫火洗涤,正好是不嫌污秽的妖 邪所不设防之厉害法宝。先淫化这妖妇,再由她的外相引上大咎山,直是一石二 鸟。就在妖人身旁无声无色的幻化出先天法身冯吾外相。

妖邪本就唯力是尚,见阴魔冯吾的现身如此高明,当然服膺得五体投地,那 还记得阴魔冯吾临敌失踪之事。妖人忿诉为小孩所伤,痛恨彻骨,必欲得而甘心。 妖妇也想把小南极四十七岛群邪招揽过来,为轩辕魔宫扩充势力,定下毒计,由 妖人先往武当查访窥探,只一见面,即诱往妖妇山中,用邪法困住,由妖妇吸取 真阳,再由秃贼嚼吃肉身,报仇雪愤。为表诚意,妖妇先向阴魔冯吾及尤鳌展示 秘窟,及传授出入法诀。却不知妖人尤鳌流窜得有如丧家之犬,早把缥缈儿石明 珠引了过来。

阴魔冯吾记恨石明珠当日莽苍山残杀马熊,图谋紫郢剑,贪掘温玉,放出妖 屍谷辰。於是暗中播送先天劫火,遮掩了丛林周围那血魂毒气的腥香味。以先天 真气作传导,给石明珠隐隐约约听到了进犯武当的计划,更知晓妖妇秘窟即将揭 露,不容她不隐身入探。

半边老尼门下以武当七女为名,实则只大师姊张锦雯和石明珠能名符其实, 却就自视过高,连东海三仙也诛不了的妖邪也敢窥伺,合该为先天劫火渗入体内, 麻醉了她的嗅觉,任血魂毒气被索入而一无所知。

妖妇手掐邪诀往下一指,林中即现出一座玉石平台,顶著金碧辉煌的崇楼雕 阁。一团黄光环绕在全台的四面,宛如一个极大的光城,紧紧将那玉台楼阁围上。 三人步星踏斗,越过黄光。妖妇将手一挥,阁顶黄光往内一合,光城便向地底缓 缓沉陷下去,飞楼齐入地底,更无踪迹,陷处土坑相继平满。

石明珠得见入阁法诀,还道骊珠在握,血魂毒气却已味化膻香,石明珠法力 难施,只剩下任凭摆布一途。在一连串娇声嗤笑中,妖妇三人已在石明珠身旁出 现,拿出一条仙索,一圈圈的困住石明珠的一双玉腕,慢慢的往树枝干上吊起来。 一直到石明珠只剩脚趾尖勉强能踮在地面。

被剥得一丝不挂的石明珠直挺挺的在扭动赤裸娇美的胴体,因玉臂彼扯成高 举,丰满的一双乳球被牵得昂挺峰耸,乳尖翘立。窈窕的腰身衬托著浑圆的肥臀, 无遮无掩的展示出来,更显肉感。

女人淫辱同性,有如请君入甕,用不到行使暴力,因为她们熟悉自己的弱点。 痛只是暂短的,哪似痒的入心入肺,深入骨髓,搔抓不到,足以摧心残志。妖妇 拿了一大把大大小小的羽毛出来,每人选了一枝,慢慢的围向石明珠。

“你们~~要做什麽~~不要~~”石明珠害怕得直扭动,但身体被吊成这 样子,动起来只会更增添煽情和挑逗。妖妇首先用毛尖沿著石明珠的粉红乳晕周 围往中心画圈。

“哼~~不要~~”石明珠用力绷紧胴体,但乳尖几近麻庳的刺激使她连脚 趾头都无法用力、整个人踉跄的晃动。当羽尖轻轻的压触到饱满红润的乳头,石 明珠的大脑开始晕眩,那毛尖像会导电似的从乳头通入电流。

“啊~~不要~~”石明珠又猛然扭动曼妙的身体往前摆,是尤鳌在後面用 羽毛搔她那紧致的股缝,迷人的腰臀敏感的向前挺,想避开毛触,但是哪逃得掉 呢?阴魔冯吾也看得欲火高张,拿了羽毛加入,塞入她小小的耳洞内旋转。妖妇 蹲下来用羽毛刷著那湿亮的肉沟和阴唇。

“呜~~停下来~~求求你们~~”石明珠被吊著,逃也逃不掉,只能在围 击下悲惨的悬空扭动。尤鳌嚷道:“不要让她躲!”

妖妇拿了两捆仙索来。尤鳌抓住石明珠的纤细脚踝用力困绑,然後将仙索扯 两旁的树干上,将两条美腿拉到无法再张得更开时,才将仙索固定住。

“哼~~”石明珠忍不住痛苦的呻吟,大腿根火辣辣的好像要撕裂似的,腿 根中间湿黏的耻丘和肉缝也自动张裂。阴魔冯吾就蹲在前面欣赏她双腿间火热的 湿缝。石明珠咬著唇一直颤抖,害臊的扭动。

“看!这小妞真的很正点呢!”妖妇伸手到腿根间的三角地带玩弄柔软的耻 毛。

“不~~不要~~”石明珠拼命的拉紧被张开的腿,挺翘的乳房也在跟著激 烈地晃动。

“不要这里,那麽这里好不好?”妖妇的手指沿著湿滑的裂缝挖入阴户。

“呜~~住手~~求求你~~”石明珠被吊成这样已够辛苦了,还要不停的 扭腰躲避手指的侵犯,用力的扭动腰肢和屁股。尤鳌双手抓定石明珠的粉臀,使 红嫩的小穴向两边分开。妖妇把整枝羽毛仔细的插入粉红的阴道内。软中带刺的 羽毛慢慢的旋转,插入阴道里,充血的黏膜产生收缩和痉挛的反应,妊水沿著阴 户下缘一直流下来。

“呜~~。”石明珠全身用力绷紧,向後仰起粉脸。阴魔冯吾用毛尖压揉紫 胀的阴核,尤鳌把羽毛塞入石明珠的肛孔内,使括约肌在用力缩动。

“呜~~住手~~停~~下~~来~~哼~~”石明珠娇躯乱颤的挣扎,敏 感的洞洞都被羽毛刺激著,那种会让人丧失神智的痒痒,令她比死还痛苦。

“早听说用羽毛玩女人,女人会像疯了一样,果然没错。”尤鳌兴奋的说著。 妖妇手上的羽毛已大半枝塞入石明珠阴道内,放开手後羽毛就夹在抽慉的黏膜中, 露在阴道外的羽干还不停在摇动。妖妇用手指压住阴户上端两侧的嫩肉,让整片 湿红的黏膜向外凸出,黏膜中的尿道被翻出来,张成湿黏的大洞。拿著另一枝细 羽毛,小心的将毛尖插入娇嫩的尿孔内。淫笑著道:“我还有一招,包管她真的 爽到疯掉。”

“啊~~”石明珠像被电到似的挣动急颤,整片阴户都在痉挛。妖妇喝道: “抓好她!一定要把她搞出尿来!”

尤鳌从後面搂紧石明珠那迷人的小腹不让她闪躲,让她受到尽兴的折磨。羽 尖在石明珠黏答答的尿道内转动。女人尿道的敏感度比起阴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是从没被碰过的处女地。才一下子,石明珠就觉得全身末稍都要抽筋似的难 受,小蛮腰在尤鳌的紧搂下仍忍不住的上挺,哀叫:“不~~求求你~~啊~~ 不行~~会尿尿~~停下来~~”

几乎就要崩溃了,但是更残忍的却还没开始。妖妇拿了一卷鱼线过来,道: “羽毛插不到最里面,要看更刺激的。用鱼线帮她通通膀胱好了。”

“哼~~哼~~”才得到一点喘息的石明珠半晕了过去。妖妇一手压开石明 珠尿尿的小孔,将线头插入尿孔中慢慢的送进去。感到下体产生刺痛的石明珠悠 悠的转醒,感到一阵酸胀的刺痛一直往膀胱逼进,使尽力气的想挣扎,但是玉腿 被扯著,腰肢又被抓住,根本逃不掉,只好绷直身体痛苦万分的哀叫:“不~~ 住手~~呜~~不要了~~”

“真过瘾!这妞的阴户红得像快滴出血似的。”妖妇得意的说著。

尤鳌也兴奋的问道:“应该快到膀胱了吧?”

阴魔冯吾嘿嘿的淫笑著:“应该是,已经在滴尿了。”

鱼线已经快插入到膀胱,开始有少许的尿液沿著鱼线滴出来,沿著线愈滴愈 快。可怜的石明珠张著嘴都快叫不出声来,膀胱又酸又胀的疼痛简直是残忍的酷 刑,想叫又叫不出声,滚烫的尿液一下子哗啦啦的从尿孔内洒出来。

“来了!来了!好多哦!”尤鳌兴奋的叫著。

石明珠的腰身早已弯曲成激烈的弧度,酸胀欲裂的痛楚从膀胱蔓延到大脑, 更多的尿水哗哗的洒出来。火烫的阴户里还好痒,但残忍的是两条腿被这样直直 的拉开,连想合拢来磨擦一下都无法办到,只能哀叫:“啊~~哼~~放~~开 我~~”

但是更残忍的却还在後面。妖妇却拿了两桶浓浓的乳浆出来,用毛刷沾上刷 在石明珠美丽的脚掌上。二条狼犬被尤鳌拉出来,一闻到乳香马上要往前扑。妖 妇对著害怕直发抖的石明珠说:“现在让犬来舔你的脚心,包管你?芩??

“不~~求求你~~不要~~”又急又怕的石明珠,连想要怎麽乞求都想不 出来,只是一直掉著泪,激动的重覆著那句话。

尤鳌松开犬的颈环,犬“呜”的一声扑上猛舔。可怜的石明珠敏感的脚心痒 得全身冷颤,脚踝又被拉得紧紧的,连闪躲都办不到,加上股缝间的软毛抚弄, 使她沉沦在最痛苦的淫狱。

“呜~~停下~~来~~求求~~你~~救命~~啊~~”石明珠甩乱了长 发不停的哀求,被羽毛纠缠的阴户和股缝愈来愈麻,只知道肉缝像火烧一样又麻 又痒,需要有又硬又粗的东西塞进去。麻痒和疼痛使她美丽的肌肤铺满汗汁,激 烈的扭动著整个悬空吊的身体,白嫩嫩的乳房上下晃动,腰身的曲线却越来越撩 人。两粒乳房似乎愈舔愈有弹性,乳头颜色也更娇豔. 男人看得眼睛都喷出火燄, 只觉得那胯下都挺得又涨又硬。

舌头是野兽最常运用进食的器官,因此一般野兽的舌头比人更灵活,快速的 舔在敏感的脚心,使石明珠痉挛得晕了过去。

於是阴魔冯吾把吊著石明珠手腕的仙索解下,放她在地上,把仙索扯困上另 一树干,由得玉腿高高吊起,充血发红的肉缝和肛门都完全朝天暴露。强者为尊, 又是阴魔冯吾占了先,把羽毛和鱼线拔掉,挥动铸铁般的魔屌插进涨红的屄穴去, 水汪汪的,一插就到屄底的花芯。当石明珠逐渐有回知觉时,发现自己下身伏有 在一个溼溼黏黏、蒸著汗热的男人,反射性的狂叫:“别碰我!”

妖妇用手指挖著石明珠的阴蒂,嗤笑道:“淫水都滴出来了,嘴巴还说不要! 那可由不得你决定!好玩的都还没开始呢!”

“呜~~住手~~”石明珠只能无助的呻吟和哀求,任由侵犯。妖妇走到旁 边去,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个透明的琉璃瓶,瓶子里面是一团团缠绕在一起钻动的 蚯蚓,大的有如指头般粗。妖妇用夹子从里面夹出一条细长的蚯蚓,被夹住尾端 的虫身扭曲成一团,就在石明珠眼前蠕动。

石明珠吓的花容失色,狂叫:“不~~拿开它~~求求你~~”

“先来刺激乳头好了!”妖妇把蚯蚓夹到石明珠颤动的嫩红乳尖上。

“不~~救命~~不要~~”石明珠像疯了似的哀叫挣扎。冰湿恶心的长虫 一碰到翘起的乳头就开始缠绕起来,尾端还在周围的乳晕上爬动。

“不要~~求求你们~~呜~~”石明珠全身都冒出不舒服的疙瘩,乳尖黏 黏痒痒的好不恶心。连粉臀也在魔冯吾的双腿间不停的扭动。阴魔冯吾趁著她在 扭动时,扶著她的腰,上下套弄起来。舒服得全身肌肉都绷紧、畅快的喘著气, 叹道:“唔~~好爽~~再让她扭大力一点~~”

石明珠的小蛮腰挣扎起来还真有劲,血液加速循环使得原本就很紧的阴道一 阵阵的收缩。湿淋淋的淫水已经流湿了魔屌下的卵袋。

“呜~~”黏黏的蚯蚓在粉嫩无暇的乳尖上爬动,石明珠激烈的在颤抖悲鸣。 这些恶心的东西任她怎麽扭动身体都甩不掉,反倒是敏感的乳头愈来愈麻,和下 体充胀塞拔的快感交融在一起。在极度恶心的情况下,身体却也兴奋起来。石明 珠无法思考是否应该有这种感觉。

妖妇夹了一团蚯蚓放在她脚掌心,石明珠挣扎得更利害了,腰身弯成各种诱 人的弧度。阴魔冯吾配合著她扭动的粉臀挺动,让滑嫩的小穴套弄著他那条巨屌。 石明珠浑身激烈的抽搐,屄穴被大魔屌套弄得“啾吱啾吱”作响,屄穴内的娇嫩 黏膜缠著屌茎愈吮愈利害,受滚烫淫汁润滑後的阴道磨擦起来更是舒服,阴魔冯 吾也感到阵阵酥麻从会阴部传来。

“呜!~~唔!~~”石明珠的身体用力绷紧,大龟头也随著在湿滑的小穴 内滑动。石明珠屁股轻轻的扭起来,让火烫的巨屌能充份磨擦搔痒的屄膣,呻吟 起来。阴魔冯吾嚷道:“来了!这小妞快丢了的样子!动的好利害哦!”

“嘿嘿~~这一尾是为她的肛门准备的。”妖妇夹出一条强壮的蚯蚓。这恶 心的小动物激烈的在夹嘴间扭窜。尤鳌拿来了瓷制漏斗,转动著瓷管慢慢塞入肛 门。肛门被冰凉硬物扩张的不适感让石明珠不停挣动,肛门周围的肌肉也在用力 抵抗不让异物进入,但如此一来,嫩穴却更用力的夹紧巨屌,阴魔冯吾舒服的直 翻白眼。冰冷的瓷管插得很深,括约肌的皱褶都已扩张开来,那种排泄道被撑开 的痛苦,却使她必须不断用力缩紧会阴部的肌肉才能防止粪便失禁。

“不!~~住~~手~~不可~~以~~”石明珠但仍拼命的扭动身体,无 法逃离他们的箝制,只是爽了屌茎插在她屄穴里里的阴魔冯吾。

“哼~~”石明珠逃不掉而痛苦的在抽搐。妖妇将大蚯蚓放进斗盆内,蚯蚓 感受到石明珠肛肠内的热气就往里面蠕动。冰冰软软的蚯蚓爬到肛肠壁的刹那, 石明珠全身产生的极度不舒服的冷颤。漏斗拔出肛门,大半截的蚯蚓被缩紧的肛 壁夹在里面钻动,露出外面的半条则黏在股缝上扭窜。

“啊~~求~~求你~~们~~把它~~拿出~~来~~啊~~”石明珠快 疯了似的不停扭动著屁股,想甩掉在肛门内蠕动的恶心软虫,喜欢湿热的蚯蚓却 直往直肠方向钻动。虽然肛壁很紧,能深入的程度有限,但整条肛肠痒痒黏黏的 在蠕动,简直是来自地狱的酷刑。

石明珠屁股用力缩紧和扭动,却令阴魔冯吾插在肥穴里的肉棒更是受用,他 不断舒服地呻吟著:“喔~~小宝贝!你真是够浪~~小屁股咬的哥哥我的宝贝 快受不了了~~”

阴魔冯吾一边叫一边前後蠕动屁股,让大肉棒在阴道内尽情的滑动。高潮使 得她连脚趾都握起来。石明珠慢慢的又被插得舒服起来,在会阴部和肛门内蠕动 的软虫竟带来阵阵麻痒的快感。嘴里虽还喊著:“嗯~~嗯~~不~~行~~嗯 ~~”

但是声音却愈来愈柔媚,还夹著酥麻的呻吟。阴魔冯吾加快速度挺动巨屌, 撞击圆嫩的臀肉,发出“啪!啪!”的声音。露出在肛门外的那半截蚯蚓沿著会 阴部往下爬延伸到阴户上,在黏红的唇肉间蠕动。石明珠感到穴口的敏感区产生 激烈的骚痒,全身冷颤的央求阴魔冯吾更用力:“哼~~好痒~~用力~~插~ ~”

痒得入心入肺,可真的盖过痛觉,所以通常抓痒抓得血淋淋不知痛。以阴魔 冯吾魔屌之巨,能让魔屌尽情抽插的可说还未有活生生的人,竟会有叫喊用力, 阴魔冯吾被她那又淫又羞的模样挑逗的受不了,握著她的腰猛烈的抽送。食髓知 味的妖妇欣赏到一场活色生香的淫肏,目眩神迷,欲火郁发,可真淫水泉涌,後 悔给石明珠占了头筹。眼睛里闪烁著癫狂的火燄,同时身子也发著颤,恨恨的嚷 叫:“狠狠地插,把这个小浪货插死!”

“啊~~啊~~嗯~~~嗯~”石明珠激烈的扭动身躯,肿胀的阴唇更是淫 水涟涟,直流下来弄得腹胸氾滥。阴魔冯吾更是愈抽愈快,愈插愈深,只感到她 的小屄穴又暖又紧,花芯在一张一合地猛夹著大龟头,直夹得阴魔冯吾舒畅无比。 被残忍玩弄的强迫达到高潮,淫声浪语的叫,淫水之声“滋~~滋~~”的响个 不停。

一柱香之间已是连洩五次,歇斯底里的嗥号,已被干得阴精直冒,玄髓也随 子被刮削一空,只觉得龟头如火般灼热,花心内如有一团火在翻滚,全身再也没 有多馀的力气。直肠和肛门又酸又痒,一声凄厉中夹带著些许兴奋满足的音调, 突然叫喊出来,猛的竟像吹破般的“噗吱噗吱”喷出黄黄的稀粪。竟把蚯蚓喷离 肛门,让在场看到的都张著嘴巴说不出话来。

粪中更散漫著血魂毒气的腥香味。石明珠体内的毒素已被先天劫火烝了出来。 为求目的,阴魔冯吾可不愿石明珠丧身此地,少了个通风报信的把小寒山二女於 期前引入大咎山。尤鳌深知血魂毒雾无药可解,又那知有先天劫火能克百毒,见 阴魔冯吾若无其事的缠上妖妇,也不敢求助,打搅欲火高涨的妖妇。也不敢就此 沾上石明珠身上,以自己所知,企图把石明珠蒸过,散了附体毒气,更可鸳鸯戏 水,在水中淫肏,遂往寻泉水及瓦缸。

妖妇看到阴魔冯吾巨壮魔屌的威风,百战未洩,欲火高涨得前所未有,恨不 得即噬巨屌。妖邪本来就惯常群肏换侣,不忌众目睽睽。无奈阴魔冯吾心怀不轨, 要助石明珠脱身,装作吃味,要花魁独占。妖妇更甜入心窍,梦想著天长地久的 任阴魔冯吾抱入阁楼。 ---------- 第百九十一节忍毙名屄

牙床上,妖妇被剥得赤裸坦逞,雪白娇嫩的胴体滑如凝脂,玲珑有致,散发 著成熟肉体的淡淡幽香,胸前双峰高耸晃动诱目,滑溜溜的好比新剥鸡头肉,不 愧半杨妃的外号,捏搓在手,软腻犹如塞上酥。本来就在强忍欲火的妖妇被抚摸 得全身颤抖,噬骨的痕痒使它频临崩溃的边缘,全身火燎般的发烫,急不待及的 把魔屌抓在玉掌中,娇声呼喘:“好人儿,你快点来吧,我受不了唷!”

面部表情也越加的媚浪,小嘴张得大大的剧烈喘息,粉腮也变得通红,全身 滚烫,颤抖著的火热玉掌抓握得魔屌更坚硬如铁棒,青筋暴露粗大虬突,龟上头 热气蒸腾成了薄雾。

看到妖妇的骚媚淫荡,阴魔冯吾知他已饥渴难耐,须先给她的娇屄塞满了, 才可细细欣赏那酥腻的乳球。顺著平坦的小腹向下寻到那鼓凸高隆的屄户。经过 这番拨弄,那发育得肥厚异常的大阴唇更是肿胀惊人,硕大的阴蒂极度充血,完 全勃起,傲然地挺出阴唇外,汨汨地涌淌著淫水,氾滥著浓密的黑亮阴毛,绞结 在一起。充血肿胀的小阴唇似暗红色的喇叭向两侧翻突出毛丛外,一张一合的动 著,喷出热乎乎的气腾。表达著淫荡豔女的魅力,欲火高炽得极需要巨大的屌茎 来充实她的淫穴,愈是强悍勇猛,愈能令她快乐销魂。

阴魔冯吾不再犹豫,挥舞著高翘的魔屌,对准湿淋淋穴口。刚一接触阴蒂, 妖妇便全身一震,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粉脸立刻火热般红起来,双眼紧 闭,螓首後仰,吁吁娇喘更加急促,情不自禁的挺献屄户。魔屌顺势猛地直捣到 底。只听「滋」的一声,大龟头顶入花芯深处,觉得膣穴里又暖又紧,嫩肉把肉 茎包得紧紧,真是舒服。

妖妇狂声“哎吆~~”尖叫,浑身震颤,两眼一翻,嘴角一下子张得大大, 四肢把阴魔冯吾紧紧爪缠,五指更抠进胳膊肉里。那双高挺如笋的乳房压著胸膛 软中带硬,弹性十足,软腻得令阴魔冯吾酥酸麻痒。屄穴花心也剧烈的收缩起来, 把整条屌茎都紧紧的箍住,花芯变成了一张嘴,咬著龟头吸吮起来。妖妇痉挛过 後,浑身软瘫在阴魔冯吾胯下,埋怨道:“小色鬼~~你真狠心啊~~你的鸡巴 这麽大~~也不管姐姐受不受得了~~就猛的一插到底~~唉~~姐姐真是又怕 又爱~~你、你这小冤家~~唉~~”

口中说怕,那成熟饥渴的花芯却在紧紧吸吮著,弹性十足的膣肉夹得魔屌死 紧,想要转动也几乎不可能,更别说把它拔出来,强行推拔势必磨伤娇嫩的膣肉 粘膜。竟然是副榜之首的〈八爪章鱼型〉名屄。一旦被碰触到花心,屄道即变得 非常狭窄,底部却如同章鱼头部宽阔,旋转移动,对屌茎有著一股吸吮的牵引力。 寻常修士都受不了这种搔到痒处的刺激,只是必须触动花心才成特变,遂入副榜。

龟头深深地埋进一个温暖湿润洞穴,洞壁在蠕动,若是一个滑溜溜、圆滚滚、 韧硬硬的肉环在有节律地舐、吸、挟、吮著大龟头,舒服的感觉令人眩晕。妖妇 也变得更勾魂慑魄,发出梦艺般的娇声和喘息,半开半闭的如丝媚眼带著一种浓 浓的春情笑意,配合著她那似是骨子里透出来的邪恶和淫荡,不知觉间就让淫侣 欲火暴胀,把龟头撑的欲爆,酥麻麻的快感扩散到全身,寻常修士也必元阳走失, 洩精渍散,所以是有名的勾魂吒女。

阴魔冯吾却舒服得全身颤抖,大龟头迎合著花芯的吸力往上挺,频频研磨著 嫩肉。妖妇花芯被大龟头转磨得酥麻酸痒,阵阵舒服透顶的快感使她抽慉痉挛, 娇喘如牛,一双玉腿扭曲的伸缩著,叫道:“喔~~好舒服~~好痛快~~冤家 ~~我的腿酸麻死了”

扭摆的胴体带动那一对软滑的鸡头肉上下晃荡,晃得阴魔冯吾神魂颠倒,伸 出双手握住那酥腻的丰乳尽情地揉搓抚捏,捏得那原本丰满的大乳房更显得坚挺, 小奶头被揉捏得硬胀如豆。妖妇被揉搓得螓首狂摇,头发披散飞舞,由呻吟变成 了浪叫:“哦~~哦~~哦~~啊~~啊~~啊~~哦~~哦~~哦~~啊~~ 啊~~啊~~哦~~哦~~”阴魔冯吾面对著她的脸,看到她的鼻翼在急促地扇 动,感觉到她急促呼出的气息,这气味使阴魔冯吾更亢奋,浑身振抖,大龟头更 涨大增长了一些,将她整个阴户撑得结结实实。本就狭窄紧小的阴道内,娇嫩温 软膣壁嫩肉淫濡湿滑的紧紧缠绕著粗长的屌茎,不能自抑的死命勒紧收缩,不堪 刺激般的发颤,发出漩涡般的牵引力。

妖妇每用一分力,都令龟头的茎络蹭著花芯里敏感的肉褶,有著快窒息似的 冲击快感。阴魔冯吾那粗长硕大的魔屌更艰难地转动挺顶,顶得妖妇蠕动如蛇, 娇喘吁吁、香汗淋淋。姣美的粉脸上呈现出高潮的临界点。丹田好像起了火,热 腾腾的一团急速向下。阴魔冯吾觉到她身子突然弓起,膣腔里一股股滚烫的液体 浇在龟头上,引爆了第一次高潮。随後就软绵绵地不再动弹,只有肉洞里的那花 芯还在时不时的吮上几口。

每当阴魔冯吾揉捏那滑腻的鸡头肉,妖妇就只能喘一下粗气,回应每一下搓 磨,最後更是全身颤抖得只是张大那两片湿润火烫的樱唇,不住地粗喘气,锁紧 屌茎的膣壁也渐渐松缓开来,容魔屌慢慢的滑出,每下的拉出就像是要把子宫吸 出来,强大的吸力从屄穴里牵来,越往外拉吸力越强,阵阵淫水奋涌而出,重峦 叠翠的皱褶蠕动起来,惹得阴魔冯吾欲燄高炽,回屌猛插,插得妖妇“哦~哦~ 啊~啊~”的一连串叫喊。

阴魔冯吾一耸屌茎再次刺进屄道深处,妖妇只觉得自己简直就如同上了天堂 一样,一股股酸痹痒麻的愉悦感,打骨髓里扩散开来,让她全身抽慉痉挛,不断 地颤栗抖动著。在阴魔冯吾那狂放的抽插下,玉体被顶得上下起伏,两只大奶子 随著顶插的节奏激上下摆荡,感觉阴魔冯吾的大龟头像根烧红的粗火棒,插入花 心深处,那种充实感是她毕生从未享受过,兴奋得淫声浪语的乱叫。

这景象把阴魔冯吾的性欲激发到顶峰,魔屌疯狂的攻击花芯,大起大落的狠 插猛抽,次次入肉。花芯深处就像是一个柔软的肉垫,每一次重击它都抖动摩擦, 让阴魔冯吾有种电击似的酥麻,震撼灵台,也直插得妖妇浑身抖擞,叫出一阵腻 人的呻吟,花心颤震,淫水像山洪爆发,一阵接一阵的从屄屌磨擦的罅隙处射出, 发出“滋~~滋~~”的澌声,响个不停。绝顶的快感如澎湃的海浪般一波接一 波的汹涌不绝,令妖妇的双腿不停的伸缩。

盏茶间,妖妇发出了一阵长长的嘶叫,全身不住地抽慉著,死死地搂著阴魔 冯吾,发出一阵碜人的呻吟,已然又达到了高潮,忍不住又一次洩出阴精,狂呼 嘶叫:“我丢了~~我丢了~~”

强壮的魔屌仍一张一合的屄穴里捅戳,愈抽愈急、愈插愈猛,插得妖妇歇斯 底里的嗷嗷浪叫。妖妇哪曾吞过如此旷世奇屌,哪里经受得住这般折腾,直是打 哆嗦。两片阴唇随著屌茎的磨出擦入,刮出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在全身爆炸。那闪 电般的强烈刺激,在妖妇女胸膛里不断地轰响,发疯似的抓抱住阴魔冯吾。

阴魔冯吾扣著妖妇的玉肩,不断加力抽插,打桩一样猛的重重刺到滑嫩柔软 的花芯。一波波的快感让妖妇登入欲仙欲死的仙境,爽得粉脸狂摆、秀发乱飞、 浑身颤抖,受惊般的淫声浪叫著:“喔、喔~~不行啦~~~啊~~受不了啦~ ~姐姐的小穴要被你插~插破了啦~~亲丈夫~~亲弟弟~~你~你饶了我吧~ ~饶了我呀~”

嘴里叫著,双手双脚像八爪章鱼似的紧紧缠住阴魔冯吾的腰身,用劲的上挺, 让花芯紧紧凑著大龟头,有规律地猛烈收缩,肛门括约肌不由自主地剧烈抖动起 来,白玉凝脂般的玉体更是滚烫无比,双颊陀红、眼神迷离,不断发出荡人心魄 的颤吟,被那一波胜过一波的强烈的电击般的刺激弄得一阵狂喘娇啼,银牙轻咬, 夹著哭腔的求饶:“呜~~我受不了了,小骚屄要肏化了。”

这骚浪样儿更是令淫魔销魂蚀骨、血脉偾张,更卖力抽插。妖妇不住地淫荡 骚浪地扭动著。口中更是不住地发出了欲仙欲死的娇喘尖叫,进入了无尽的高潮 :浪叫:“喔、喔~~好人儿~~你好会玩女人~~姐姐可让你玩~玩死了~~ 哎哟~~”

高潮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袭上身来,就像是在大海里的狂浪中颠簸,被不断 地高高抛起,又急骤的直堕,一次又一次地灭顶,死命紧抱著阴魔冯吾,全身狂 抖,承受著接二连三的强烈高潮,使她几乎发狂,更不时发出销魂的叫床声“喔 ~~喔~~天哪~~啊~~肏死我了~~哼~~哼~~姐姐要被你插死了~~我 不行了~~哎哟~~又、又要丢了~~”

被插得浑身酥麻,那一波一波无法形容的快感不断地涌遍了全身,那极度的 快感使她的整个意识都腾空起来,飘飘然不知今夕何夕,无法控制自己,只能无 意识的“啊~啊~啊~啊~”颤叫不停。

阴魔冯吾更加使劲,更加猛烈,丝毫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妖妇在强壮 屌下凄婉的娇啼,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度的死去活来,臀下湿漉漉一片,娇躯不住 地随著阴魔冯吾的抽插而战栗著。嘴里更是不由自主地发了出阵阵又似快乐又似 痛苦的呻吟声。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已然出窍,身体只是本能地反应著阴魔冯吾的 抽插,一切的一切都被极乐的快感和高潮所淹没!产生几欲昏迷的高潮。

妖妇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高潮,这种彻底狂泄的感觉,几乎要疯了,在昏 迷,浪流,苏醒,又昏迷,又苏醒中享受空前快乐的顶峰。强烈的高潮一波接著 一波,自己都数不清来了多少次,只是无意识地、反射性的发出声音。丢精的美 妙快感已彻底占领了她的身心,终於忍不住那一阵电击般的痉挛轻颤,在阴精洩 尽後,近於丧失心智的状态下,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

阴魔冯吾趁妖妇完全陷入高潮的馀韵中,重重地顶在她的花芯上。使用了血 影神光化入了妖妇体内。先天劫火得玄霙既济,只要诱得对方欲火为引,任是修 为深厚,也能轻易的登堂入室,防不胜防。妖妇就享受著这神魂颠倒的淫趣下, 给先天劫火焚化了元神,被占了法体及外相。

阴魔就以马庚仙外相出楼,埋怨尤鳌放走了石明珠,阵法洩秘,要出山联络 同党。离山外出,刚好即与在天空上飞巡的李洪迎个正著。

李洪跟小寒山二女回绿云崖。绿华灭口断情後回转,对李洪极尽恭维。无事 献殷勤,非奸即盗,必有所求。绿华为掩盖自己被奸的丑态,有意无意的在怂恿 李洪去追杀尤鳌。直至石明珠回山,更有心挑动李洪替她复仇雪恨,隐藏了自己 遭遇,只说探听到川鄂交界深山之中,妖人尤鳌挑动昔年在东海三仙无形剑下漏 网的妖妇半杨妃勾魂吒女马庚仙,定下毒计,由秃贼先来本山查访窥探,诱往妖 妇山中,用邪法困住,由妖妇吸取真阳,再由秃贼嚼吃肉身,报仇雪愤。

谢琳取笑李洪已积习难改,笑拍了李洪一下,插口道:“你这个胖娃娃,少 惹点事,留神秃妖贼要吃你的肉呢。”

李洪本就被绿华挑得有气,不等说完,怒道:“秃贼、妖妇实大可恶!反正 无事,就此除去也好。”

说完,向三女主人把手一拱,道声:“行再相见。”即双足一顿,破空飞去, 却不曾细问山在何处。只知地在川鄂交界深山之中,又不忿回去问人,豁出把这 一带山岭寻遍。这就是孩子心性,任性而为。可是任由千算万算,不如老天一算。 所以成功脱不了侥幸。无奈世人只见成功者生,谁知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卿卿 一命的,又死了多少,更莫说莽撞无知。

李洪就是父荫福厚,送上门来。猛瞥见一道青光同了一道暗赤光华横空而渡, 飞得极高,直非寻常目力所见。青光与秃贼飞剑一样,晴赤光华也与赤阴教相似, 说不定就是所说的妖妇。立即跟踪赶去。原意身形已隐,等追上看明,再行下手。

这当然逃不过阴魔马庚仙的先天真气扫描,特意诱往小峨山毒手摩什门下妖 徒闵乌能处。闵乌能本是极乐童子守洞之犬,适逢蜀山巨变,其亡命冲劲受到赏 识,受尽提拔,得修成人身,於许飞娘失欢魔宫後,高据副位,仗恃旧有势力负 隅顽抗的凶燄,靠遮天幕地的利益输送,朋比为奸,无恶不作,诧见到神色张惶 的二妖人匆匆跑来。见面才说不几句,李洪却已赶到。

李洪见妖人已经现身,果是秃贼、妖妇连同妖党师徒,有十馀人之多,正向 自己来路指说。知道已被警觉,不欲示弱,上前现身。即见山顶上忽有一片乌金 色的云光飞涌上来。虽不知妖党来历,但曾听二女说过这玄武乌煞罗喉血燄神罡 的厉害,心疑毒手摩什也在其内。因近来精习禅功,应变神速,心灵上略有警兆, 灵峤三宝立即发动。玉块祥霞首先飞出,护住全身。金连环连同断玉钩相继飞出。

宝光外金云电漩,血燄如潮,上下四外成了一片乌金色的火海。那麽强烈的 护身宝光,所到之处,尽管纵横如意,乌金色光云血燄仍未减退,散而复聚,随 灭随生,越来越密,潜力却大。宝光以外,什麽也看不见。妖邪表面虽还镇静, 实已手忙脚乱,大有相形见绌之势。因素来强横骄狂,夜郎自大,当著同党门人, 强行挣扎。李洪却不知敌人伎俩只此,以为邪法厉害,二女又未同来,如无七宝 金幢将妖邪困住,必被逃走。虽有制他之宝心灯在手,不能妄用。

灵峤三宝本就万邪不侵,只是李洪一时惊疑,便把莲花宝座取出,望外一扬, 化为一朵金光万道的莲花宝座。那千叶莲花瓣上突射出万亿金芒,所到之处,邪 燄哪再禁得起这一件西方至宝的绝大威力,毒氛尽灭。更有一圈佛光,大约十丈, 悬向敌人头上,祥辉潋滟,徐徐流转。李洪上来便猛以全力施为,未料此宝如此 威力。佛光一现,邪法全破,原形毕现,天色立转清明。妖人本来相隔尚远,也 立被罩住,想逃已是无及。

阴魔马庚仙知可功成身退,更要闵乌能引李洪往大咎山,不能丧身此地,故 意走近李洪身前不远,周身邪烟围绕,把腰间阴火葫芦一拍,便有粉红色的淡烟 杂著一股赤阴阴光雨,朝前激射出。

尤鳌见李洪头顶祥霞,身环金光,精虹如电,上下飞舞,妖光血燄不能近, 知邪法无效,将轻易不用的九寒沙发出,化为千万点碧萤,暴雨一般射去,人却 急纵妖光逃去。

阴魔见闵乌能尚在顽抗,便装作在佛光罩定下强力挣扎,似想逃走。李洪於 是将手一指,断玉钩先飞出去。精虹略闪,阴魔马庚仙即断裂法身让断玉钩割过, 再气化马庚仙玉躯,任如意金环宝光绞散,连人带葫芦一齐幻隐。

闵乌能这才看出不妙,知不见机,必无生理,心中愤恨,急怒交加,也忙化 为一溜乌金色的妖光,电驰遁走。当时只苦了山顶上一伙毒手门下的徒子徒孙。

金莲宝座本是佛门降魔至宝,普化恶根,常人遇上且增智慧。恶念根深蒂固 的妖邪只要吃那圈佛光照住,或被金莲宝燄射中,必随恶根同灭,决难幸免。这 班极恶穷凶的妖徒一经接触,立生反应,欲逃无及。李洪只顾追敌,并未在意。 佛光宝燄来势又万分神速,众妖徒已被照上身来,全数遭报,死於就地。

李洪虽觉妖人邪法不如意料之甚,但是相貌狞恶,身材高大,连所发妖光均 与二女所说相似,仍疑心是毒手摩什本人。料是幻波池新遭惨败,元气未复,故 此法力大逊。一见妖邪逃走,惟恐因而误事,便著了急,立纵遁光加急追去。百 忙中连所用法宝也未收回,身在莲花宝座佛光环绕之中,前面又有一道金红色的 交尾精虹和灵峤三宝所发宝光,相率齐飞。一时光燄万丈,上烛重霄,慧炬流天, 星驰电射,千万里外俱能看见。

当地原离大咎山魔窟不远,双方飞得又快,不消片刻,先後飞近。李洪追到 地头,瞥见妖邪落下的山头竟有大片平地,一头矗立著数十幢金碧楼台,殿阁崇 宏,气象万千。前面更有无数琪花瑶草,佳木秀列,软草如茵,山光泼黛,景极 壮丽,有似神仙宫阙,不类人间。那是极乐童子建得美轮美奂,却落入毒手魔什 掌中,日渐凋残。但只慧目法眼遥谛,便看出其中邪雾隐隐,暗含煞气。

李洪快要飞到,忽见殿前玉平台上突现一人,紧跟著两旁金碧台榭内又飞出 一伙奇形怪状的妖徒。前追之敌也已落地现身,先出的妖人把手一扬,妖邪闵乌 能便即退去。李洪才知这妖人才是毒手摩什。

毒手摩什对轩辕魔宫忠心耿耿,却是生得比豕更蠢,学不成魔宫绝艺精华, 那奸诈无比的统战魔法,持著鸡毛当令箭,弄得天怒人怨,极受宝气强劲的宝士 合并壮大的威胁,多所制肘,扬言要争斗大咎山魔窟妖徒与宝士的勾结。促成宝 士大结盟,向魔宫魔尊诈形,逼得毒手摩什的靠山也只能任他自生自灭。

连遭挫折的毒手摩什尚欲谋求异日报仇,正在窟中修炼,闻报被追上门来, 更是火上加油,觉著自己多年威望,素日凶威远震,无人敢惹,自小寒山二女登 门挑衅後,由此连遭挫折,如今时衰运背,想起便怒不可遏,暴跳如雷。身形一 晃,便到宫外,迎头遇见妖党鼠窜逃来,神色甚是惊惶,手指身後来路,连话也 顾不得说。猛瞥见遥天空际,一座千叶莲台带著大片金光祥霞,电也似飞来。见 来人却是个不满十岁的幼童,周身俱是法宝防护之状,分明是年幼无知,仗著师 长法宝,私出生事。

毒手自从幻波池逃走以後,也曾防到对头寻他晦气,魔窟内外均设有极厉害 的埋伏禁制。於是厉吼一声,将手一挥,扬手一片乌金色的光幕飞将出来,将李 洪连人带宝光一起罩住。这玄武乌煞罗喉血燄神罡虽然在魔法中最是厉害,本来 也伤害李洪不了,那堪日前在幻波池连受重创,妖光魔火损耗太甚,所剩只是一 点残馀,虽然连日苦炼,尚未复原,更奈何李洪不得。

李洪不知就里,一见妖光当头压到,跟著血燄如潮,四外涌来,防身宝光以 外,成了一片暗赤色的血海,乌金色的妖光更是箭雨一般射到。虽为宝光、佛光 所阻,不能近身,但上下四外全被胶住,无法行动,比前遇妖徒固凶得多。想起 二女以前所说妖法厉害。方想把如意金环和断王钩放出防身宝光之外试试,忽听 谢氏二女声音同声清叱道:“无耻妖孽,你今日恶贯满盈,活不成了。”

谢璎在绿云崖一把未拉住李洪,想要飞身追回。谢琳拦道:“那秃贼断乎容 他不得。就此除害,岂不也好?”

二女问明途向,作别起身,以为飞行神速,必可追上。哪知阴错阳差,照石 明珠所说的妖人巢穴寻找,敌我俱无踪影。改在巫峡上空飞寻,得金姥姥罗紫烟 通知:“适才空中遥望,李洪在佛光金霞环拥之中追一妖人,往西南方大咎山一 面飞去。前面妖人驾著一道乌金色的妖光,颇似毒手摩什门下。”

二女闻言大惊,立用有无相神光隐身急追。追到魔窟时,见李洪已被困住, 便乘妖人尚未惊觉之际,冷不防施展七宝金幢。一幢祥霞突然涌现,同时又是一 声厉啸,那布满山顶高入数百丈的妖光血燄,连同毒手师徒多人,全数不见,只 有十几道妖光黑烟往祥霞中投去。天色重转清明,妖氛尽扫。云白天青下,七宝 金幢在徐徐转动,祥辉潋滟,彩霞千重,内现谢璎跌坐在地,身後站著谢琳。金 幢约有三丈多高,丈许粗细,由谢璎头上升起,将二女带妖人一齐笼罩在内。

再看毒手师徒十馀人,仅有两条黑影随同毒手摩什在光幢外围之内上下冲突, 往来飞舞,倏忽如电。一会工夫,妖徒肉身早已消灭不见。元神所化黑影,随同 佛光祥霞闪变之际,一个个由浓而淡,转眼化为乌有。只剩毒手摩什尚在光中张 牙舞爪,拼命挣扎,想要逃出。谢琳一手掐著一个灭魔诀印,一手指著一道佛光, 射向妖人身上,全力防范,不敢丝毫松懈。谢璎闭目跌坐,神仪内莹,正在默运 禅功,加增金幢威力。

二女本来美绝天人,再吃佛光祥霞一陪衬,越觉宝相庄严,仪态万方,容光 照人。随闻妖人厉吼悲啸之声,由光幢中隐隐传出,挣扎冲突,势更猛急。再看 谢琳,好似有点制他不住,神情也不慌乱。李洪暗忖:“金幢乃佛门至宝,多厉 害的妖邪一被困住,休说逃生,连声音也被隔断,想向同党求救也办不到,吼啸 之声如何听出?”

又见金幢祥霞大盛,转动渐快,啸声也时闻时辍。猛想起:“心灯佛火尚未 施为,妖人只被二女擒住,未受重创。闻说妖法厉害,声到人到,已经听见啸声, 许是金幢制他不住,莫要被他乘机逃走,却是大害。”

心中一动,手掐法诀,取出心灯,见谢琳脸上忽现喜容,越知所料不差。这 时毒手本已深知金幢威力绝大,却还欲保全魂而逃。也是恶贯满盈,数限将终, 以致弄巧成拙。说时迟,那时快,毒手魔影忽在金幢光层内急挣了几挣,一片极 淡的血燄妖光倏地爆散消灭,毒手前半身竟然冲出光外。

二女原恐附近有气候的生物无辜受伤,未将金幢全力施为。及见妖魂要逃, 心中一急,便不再顾忌,全力施为。毒手身刚逃出一半,便被吸住,知被擒回, 再逃更难。这时方在咬牙横心,拼著苦炼六十年,想要分化元神,只保得一半残 魂逃去。

就在这时不容一瞬之际,李洪手指处,青荧荧只有豆大一点极柔和的佛火神 光,已经发将出去。毒手见多识广,百忙中瞥见幼童手上拿著一盏玉石灯檠,灯 头上发出一朵灯花,看出是件佛门至宝,情知不妙,无如里外受敌,任他神通广 大,想逃如何能够。双方相隔甚近,恰好迎个正著,只觉身上微微一凉,佛火神 光随即爆炸,将元神震散了一半,只惨嗥得一声,立被金幢佛光摄去,转眼合成 一条黑影。虽然仍在里面挣扎,比起先前便差多了。金幢转动,便由快而慢,回 了原状,渐渐停住不动,光霞也减少了多半。

阴魔看到毒手魔什已釜中之鱼,也就放心回幻波池接合玄胎诞生。 ---------- 第百九十二节淫拯真形

幻波池内,艳屍身外薄薄笼著一层祥辉,也分辨不出那是伏魔神光,还是凤 凰劫火。内里已完全为玄胎熔化,只是一具薄纸胎壳,只要点燃灵慧,立时胎出 相灭。

忽听一声道号,似有一丝极细微的火星弹出,先天凤凰劫火元胎寄入,与後 天玄胎汇聚。妖屍身上忽有一片青霞,自内透映,身外祥辉立往上合,其疾如电, 发出一股纯青色的光燄,袅袅空际。只闪得一闪,众人谁也不曾看清,便即隐去。 再看妖屍,已无踪影。先前连阴魔李宁带妖屍笼在一起的光霞,也全不见。

众人齐向阴魔李宁参拜,敬赞佛法神妙,不可思议。

阴魔李宁行此非仁之事,形象不能无损,当然必要添点脂粉,道:“依我本 心,并不愿使其受如此残酷之刑。无如妖屍淫凶太甚,恶孽如山,偏要多那苦吃, 我实无力为其减免。所应留意的事,前已说过,我也就要走了。”

英琼把小嘴一努道:“爹爹就是这样,女儿为想和爹爹聚谈这半日,出了许 多力,哪知走得更快。早知如此不上算,谁耐烦来著?”

阴魔李宁淫笑道:“我也未尝不愿为你稍留。事完之後,我一按神光,默运 心灵,来人已在途中,事情由天残、地缺引起,头绪甚多,内有两部伏魔禅经, 关系紧要,我便想留此,也办不到。”

众人方想请问来者何人,忽听神雕连声鸣啸遥传,未作人言,必有急事。阴 魔李宁笑道:“此是寻我的人。无须延客入内,随我往前洞去吧。”

说完,收了圣姑所赠蒲团法宝,便自起身。前洞里,神鸠早已停啸相待。来 人是个身穿黄葛衫,身材粗矮的中年道者,恭恭敬敬立在中洞门内。一见阴魔李 宁,先自上前礼拜起立,又朝易静等举手为礼,口称师妹。癞姑忽然想起此人相 貌,正是昔日随灵峤诸仙来的跟班。便先笑道:“这位大概是尹松云师兄吧?伯 父说事在紧急,命我们不必延客。”

尹松云躬身说道:“师叔见得极是。久闻此间诸位师妹全都仙福至厚,虽是 初见,已测一斑。妖屍稍为失足,不必今生,前几生时已早完了。男女之别,可 真不平等。你知道麽?贵门中便有一位道友,夙孽之重并不亚於妖屍,却无凶危 灾害,更为数一数二人物,无人能敌。只不过他是男子,在美艳如花的脂粉阵中 享受多年,尽淫媚之极,伤不了他分毫,还受极爱护。”

这九流修士,惯於口甜舌滑,一心讨好眼前诸女,却不知是当著和尚骂秃奴, 因而淫死在神剑峰欲劫中。

易静笑问道:“你真是个百事通,怎此奇事便一点也未听说?这是何人,有 此本领?”

癞姑笑道:“这人,你和周师妹全知道。几个小淘气,就这经年不见,已在 从古仙凡未到过的天外神山开府了麽?那地方又名光明境,在小南极磁光圈外, 自来便为宇宙之谜。竟能入居当地?此行经历定比我们还热闹呢。”

易、周二女才知是说那淫遍前辈美艳女仙的小呆瓜,真是庸人多厚福。阴魔 李宁含笑点头,随将手微扬,一片金光闪过,便带了尹松云冲开禁制,飞将珠灵 涧去。

飞行神速,比来时还要快得多,不消多时,已绕越大咎山过去,离崆峒山不 远。遥望珠灵涧,烟光交织,风雷大作,恶斗方酣。

珠灵涧崖顶已被魔法揭去。蛮僧三十六相神魔各由所持兵刃法器之上发出风 雷烈火与各色光华,四面围定,正在朝下猛攻。洞中心发出一股青色烟光。初出 细才如指,又劲又直,越往上越粗,到了空中展布开来,化为一座极大穹顶光幕, 将全崖洞一齐罩住。四外妖光雷火为其所隔,急切间攻打不进。花无邪因见经解 梵文尚未全通,拼以身殉道,定欲学全。仗著大雄禅功,二、三两层禁制尚未失 去灵效,一任风雷烈火猛攻,全未在意。

一片五色烟光闪过,现出二僧中的金狮神佛,左手持著一面烈火幡幢,口诵 梵咒,手摇幡幢,朝地面上乱画。画完,手中掐诀朝来路一扬,便见十八朵青莲 花自空飞坠。花上各立著一个神将,俱都手持法器幡幢,身高丈六以上。蛮僧二 次摇动幡幢,振臂一挥,神将脚底青莲花突然由下而上包没全身,青光闪处,神 将忽然无踪。蛮僧埋伏停当,就地盘膝坐定,又是一片五色烟光闪过,身便隐去。

阴魔李宁忽将遁光停住道:“大蛮僧魔法颇高,有相神魔竟未炼成,仍须借 用人力。花无邪真形已被摄去。二恶晶球视影只能查知大概,玉碑有佛法禁制, 不能洞悉微妙,如被施展魔法将碑沉入地底,可也费事了。你往崖左近隐形埋伏 吧。”

递过珠灵涧二宝,青鱼篮及文殊敕令,随即飞去,潜达西天竺灵石内层。洞 後的花无邪真形被摄,肉身已是僵如木石,识觉全无,只馀一点灵智在负隅顽抗, 必须同样波长的波动力量会有共鸣。阴魔李宁先以〈灵语〉安抚花无邪灵智,免 为突如其来的变化所惊溃。接著就是软化这座优美的瓷像。

好一个玉石美人,虽是任由抚弄,其僵化後却是脆弱无比,不容引致些微的 破碎。先天劫火焚化衣裙後,露出瓷光滑溜的塑躯,玲珑窈窕。收紧的纤腰将高 耸尖长的乳峰衬托得高低起伏。大阴唇饱满丰隆,乌黑的阴毛细密而茂盛,蜷曲 细长,整齐的覆盖著整个耻阜,把屄罅严严实实的掩护著。

阴魔李宁双手捏持著花无邪的浑圆雪白嫩臀,柔化擎天壮屌,把宴坐的瓷像 慢慢的套下来,深深地楔进那娇小紧窄的屄道深处。先天劫火源源不断注入她的 花芯,施展来自乔乔的太阴吸魂法。凝聚涨满在子宫深处的劫火撞开血海、丹田, 膻中三关,聚入灵台,保护著真形与魂魄的连系牢固。再下运,锻炼七魄成气, 使下滴的一点阴气,与肾精中一点阳气相交结,指归玄珠。

花无邪身上的各道经脉即充满了灼热感,且热流般激荡,缓慢而坚定驱散了 经脉里的栓塞,灼热的火燄在体内扩张,由点而面,急剧地扩散至周身百骸,一 波衔著一波的浪涛,汹涌澎湃。娇躯逐渐地火热起来,每一个细胞被劫火烧得酸 麻酥痒,不由自主地颤抖痉挛。花无邪身子愈来愈软、愈来愈热,不停从鼻腔发 出娇腻的闷哼,觉得胴体进展著从未尝试过的开撑扩张。

膻中即胸中隔膜之际的心内神室,乃心包络之部位,为气海所在。女命在乳, 以乳房为女性炼丹之处。阴魔李宁掌按双乳,指捏乳蒂,以灵热法点燃气海之内 火。积盈的劫火燃爆开来,化为一团火焰直烧入脐下,是劫火归炉,在小腹内燃 烧,烧得花无邪骄躯全身酸麻舒畅,狂焰愈燃愈旺。花无邪不堪刺激般的发颤。 好酸!好麻!下半身好像要溶解了,浑身酥酸得不由自主的「格~格~格~」

浪笑。尤其小屄穴里酥麻得很,不时扭动著赤裸的娇躯娇喘不已,身体里头 再没一丝力气,软绵绵地倒在黏在阴魔李宁身上,一对笋尖韧乳紧紧的贴在阴魔 李宁的雄健胸膛。那柔软玉润的动人椒乳娇挺抖颠,磨得玉乳发涨,乳蒂硬挺, 从乳晕传来了阵阵强烈的麻痒。

花无邪这才突然觉到自己赤裸精光、一丝不挂,还有一根硬梆梆的东西紧紧 顶在她小腹内,,明白了发生什麽事,也只能「啊」的一声尖叫,已经无法拒绝 「它」对她体内越来越深入的〈探索〉。面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可怕厄运,只剩 下为失去贞洁而羞涩怨哀。一行泪珠也顺著脸颊向下直淌下来,使得俏丽的面庞 益显凄美。阴魔李宁见著那楚楚可人的模样,心生怜意,却知非征服她的心与身, 不能拯救出她的真形,缺一不可。

粗大的肉屌在小屄穴里开始转磨。那深入阴道内部的龟头,就像伸缩自如的 蛇头,不断地点击敏感的花芯。每一次挑动花蕊,花无邪即被磨得灵魂出窍,涨 痹如潮,氾滥全身经脉,玉体就像麻花糖似地不由自主的扭动回应,完全不像是 刚破身的处女。

整个屄户就是给挤个结结实实,又满又胀,紧窄的屄膣更将陌生男人的肉屌 愈挟愈紧。那种奇妙的感觉使花无邪酣爽畅快,酥、麻、酸、痒、痛五味杂陈, 简直使她飘飘欲仙。屄道膣壁水纹般的蠕动,不断地抽搐痉挛,紧紧地箍夹魔屌, 花芯上的嫩肉都被刮弄得酥酥麻麻,更令她爽到欲仙欲死,不停地绞缠著那充满 了屄窿的魔屌,一股吸力紧紧舐吮著锁紧的龟头。

臀部一阵一阵的抖动,每次浪摆後都觉得那烫热的魔屌更硬挺,更粗壮,像 是更涨大了些,使每个套动都是深切的磨研,带出狂乱的激情,如触电般的亢奋, 迎接魔屌的每一次凶猛挺进,紧撕著阴魔李宁,娇躯不停的颤抖。迷乱的心情已 被推往亢奋的欲潮,磨得遍体酸痒,令人窒息般的痉挛、哆嗦,让花无邪有点透 不过气,忍不住从鼻子发出闷哼,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怎会产会产生这种反应。 窥视著阴魔李宁的得意微笑,真是又羞又气,气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又娇羞又无 奈一的声幽叹,把如星玉眸含羞紧闭,再也不敢睁开来。

在火烫中,只觉每一个细胞都爆炸开来,使全身每个毛孔都冲著火焰。体内 深处被劫火融化的熔岩吞掉,有若被焚焚烈火完全烧化了,酥痳的快感使得花无 邪意识模糊,如醉如痴,一阵阵酥麻电流不断的冲击著,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只 能张圆了嘴发出呻吟:“喔~~喔~~喔~~喔~~”。

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全身乱窜,像是要胀破她胴体一般,娇躯不由自主地颤抖 著,从每一个细胞涌出娇呓的呻吟。阵阵轻哼、呻吟、浪叫不停的花无邪的口中 响起,也真销魂。臀浪翻腾,嘤咛呓喔摆腰挺屄,无法自己。瑶鼻忍不住发出 “哼~~嗯嗯~~”的闷哼。

屄洞膣壁更是千依百顺,有如层门叠户般一层层缠绕著深入的魔屌扭动,缠 著一股热烫的火团又吸又搾。每一次的扭动,吸入体内的灵火不断增加,烧出更 强烈的酥麻。炙热阳刚罡气深深地渗透了每个细胞,血脉贲张的呻吟声不绝於耳, 雪白柔软的身子蛇一样扭动著,口中不断发出欲仙欲死的的颤呼声。

在大龟头的剧烈伸缩下,花无邪已是眼前金星乱舞,魂消魄散的快感在她的 四肢百骸到处流窜,让她痉悸不已。头上的青丝纷乱、俏脸酡红,不住地婉转娇 啼,已经被这强烈的、经久不息的、最原始最销魂的刺激牵引著渐渐爬上男女淫 乱交欢的极乐。感到她的小屄穴里面一股滚烫的淫液直冲著大龟头而出。第一次 与男人合体交媾,就尝到了那销魂蚀骨的快感,爬上了男欢女爱的高峰,领略了 那欲仙欲死的肉欲高潮。

屄道已经没有原来的那麽紧窄,魔屌在紧窄阴道中的挺顶渐渐顺滑起来。花 芯深处不断的进行欲仙欲死的蠕动夹吮,销魂蚀骨的快感令她忘记一切,下体紧 紧地将粗热的魔屌束箍起来,使得屄内的魔屌更为充涨硬挺。魔屌也不停喷泻出 一股股的灵力,源源不断融化入花无邪气海丹田。

花无邪若充饱了气似的飘飘然,神魂荡漾,娇躯失控似的颤抖了起来。绝顶 的快感如澎湃的海浪般一波接一波的汹涌不绝,浪叫已经失控,无从阻滞那喷入 的汹涌的火劲热流,牝中气热如蒸,导入丹田,烧得浑身酥软,被那狂野无比的 灵火灼的浑然忘我,被那一波胜过一波的强烈的电击般的刺激弄得一阵狂喘娇啼, 银牙轻咬,在刺激下不断的“啊~啊~”叫著。

阴魔李宁乘淫侣高潮中浮游麻痹,娇慵无力,以金丹心法将一股股元阳真气 款款送入花芯,涨化春溶,扩张入三尸元神,然後在真阳通达下,把玄精射进子 宫深处。花无邪觉到屄中滚热,头晕目眩,恁地有一股酥麻直透心扉,骨肉皆酥, 屄穴缩紧痉挛,真阳自尾闾升起,迸散出赤红色的炽亮光芒。

花无邪被那火烫的玄精在最敏感的性神经中枢上一激,再次“哎~唷~”的 娇啼,头顶上腾起几股淡白色的霞气,忽散忽聚,忽荡忽定。一阵一阵的先天真 气从屄穴渡了过来,驱得魂魄出窍,以惊人的速度跨越遥阔的空间,轻飘飘的浮 游太虚,向虚空某一深处推移,与真形汇聚,形成一种诡异的吸力,一直深系到 她的灵魂深处。

花无邪迷迷糊糊地“咿~唔~”了两声。那秋水般清亮透澈、妩媚动人的大 眼睛睁了开来。一瞬间,所有的妩媚、柔美、娇艳都随她美眸轻分而生动鲜艳。

先天劫火已烧破了蛮僧的金环制禁,将花无邪元神救出,仅留下先天劫火的 幻影,令蛮僧觉得还有一线希望,更冒险犯劫。

崖外尹松云依阴魔李宁嘱咐,隐身守候。一会,又听天空爆声隐隐自远而近, 一连串五六点青光,恰似流星过渡般电驶而来。蛮僧随即现身,手又掐诀朝上扬 了一扬,满崖青莲涌处,蛮僧所埋伏的十八名神将全部出现,各自招展幡幢法器, 烟光飞扬。蛮僧纵身一跃,化为一股烈焰,其疾如电,破空飞去。

尹松云暗中早有准备,左手扬处,飞出一片五色烟幕,刹那间展开,布满了 大半天,朝众神将当头罩下。众神将知道厉害,各自往上一跃,纷纷脱体而起, 急於脱逃。双方动作都快,这些附身神魔刚脱人体飞起,未及变化遁走,那面光 网早电卷一般分布开来,往下一罩,全部网去。尹松云再扬法牌朝上连指,连光 网带神魔一齐由大而小,晃眼缩成拳大一个五色丝网落将下来。

附身神魔一收,十八名壮汉俱还了原形,如醉如痴,呆立当地。那收去蛮僧 神魔的五色小丝囊,大才数寸,提在手内,轻若无物。这时光烟已敛,直似一团 轻云软雾,五色氖氢,变幻明灭。也看不出里面所收神魔形影,只是十几点红绿 星光,萤火虫一般在里面闪烁飞舞,毫不停息。看著看著,倏地重量骤增,往下 一沉。不多一会又生变相:时而往上轻举,似欲向空飞去;时而内中星火突放光 明,上下跳动,似欲脱网而出。那囊也随同暴长,烟光焕发。尹松云慌不迭将法 牌往上拍去,丝囊才回了原样。映照著不时出没隐现於密云之中的月光,淡无光 华。

倏地山风大作,下面涧中波涛澎湃,击石有声。前面景色骤暗,天上业已阴 云四合,不见丝毫星月影子,只有电闪似金蛇一般在云边掣动。电光闪处,照得 浓云如山岳一般,密层层簇拥满天。风也越来越大,上面拔木扬尘,下面洪涛怒 涌,滩声如雷。残枝乱干舞空贴地,卷走不息,涧水齐作回音,万窍怒号震撼峡 壁,似欲崩颓,令人耳聋心悸。

震天价一个大霹雳打将下来,眼前金蛇乱窜,跟著稀落落一阵雨点打向地上, 滴滴嗒嗒。响不片刻,由疏而密,雨点也越来越大,直似银河决口,自空倒灌, 哗哗啦啦,连同江声滩声,响成一片狂喧。迅雷霹雳更一个接一个夹著电光雷火 打将下来,声震天地。雨水自崖顶化为大小瀑布,争先喷坠。黑影里看去,直似 无数大小白龙沿崖翔舞。地上石多土少,无甚蓄水之处,涧水仅一二尺深,再吃 高处飞落下来的狂瀑一催,化为惊湍急浪,夹著风雨,添了无数威势。有时电光 闪过,照见满地波光流走,疾如奔马,眼神一花,彷佛连崖都要飞去,端的声势 猛恶,从来未见。

蛮僧金狮神佛倏地出现,周身青红光华围绕,满面俱是激怒之容。才一现身, 便将幡幢摇动,手握戒刀,口诵梵咒,正待行法施为,烈火袈裟上所佩金环忽然 发火。蛮僧似乎吃了一惊,细看花无邪形影犹在,略一寻思,面上又转狞容,嘴 皮微动,回手用戒刀朝环上擦了两擦。却不见神魔现身,把牙一错,越似情急, 幡幢摇处,幡顶上飞落一朵青莲。蛮僧纵身跃上,青光包没全身,忙诵梵咒,手 中掐诀,朝先前埋伏之处连指几指,并无动静。知道不妙,不由急怒交加,大喝 :“何人在此,敢与佛爷作对?”

一面圆睁怪眼,四下察看;一面将手中幡幢不住摇动,立有千百道青莲火焰 四外射去。满拟敌人即便隐身在侧也藏不住,非出不可,谁知一任喝问施为,终 无反应。急得暴跳如雷,一面急诵梵咒,一面用戒刀向金环连击,口气虽仍凶横, 神情已现惊慌。

倏地一道火焰由暴雨狂风中自空飞坠。落地现出大蛮僧麻头鬼王,急匆匆四 外连看连察听,在身旁转了一转,才对金狮神佛说道:“我们有相神魔已被敌人 用青鱼篮收去,并有一面文殊敕令从旁克制。”

说著,倏地手中掐诀,向前接连几弹,立时便有无数雷火烈焰向前打去,所 到之处,山石全部震碎,雹雨一般四下纷飞。同时蛮僧右肩摇处,身後插的一面 幡幢凌空飞起,化为数十丈高大一幢紫焰,朝崖内灵石急罩下去。

忽听大蛮僧麻头鬼王喝道:“花道友,我和你均非此经不可。此时我已不想 据为己有,只求容我二人将全文读上一遍,经仍任你取走。你心意如何?”

随听花无邪接口道:“蛮人无信无义,我适才真形被你摄去,此时赖有佛门 至宝防身,那容得你入门,再用邪法连人摄走,逼索经解,再加楚毒。我已经豁 出去了,再挨一会,你多年苦炼的神魔便化为乌有,能逃生已是幸事。”

二蛮僧闻言,面色越转狞厉,同声怒喝道:“小狗女,不知好歹!佛爷如此 委屈求全,你偏不听。今日不将你们擒去,受我炼魂之惨,你也不知厉害。”

本来就是强者为尊,才有慑形夺经之举,所谓敬酒也只是脂粉惑众,不达目 的当然是露出狰狞面目。二蛮僧双手扬起,微微一振,僧衣忽似蝉蜕一般全数委 地。跟著脚底涌起一朵青莲,身上突放出丈数长一团火焰将身围住。复又合掌一 搓,朝前连扬,暗中布好的邪法立即发动,平白地飞起无数血光碧焰,潮水一般, 四方八面齐朝崖顶卷去。光焰中更杂著千百暗赤色的火球,疾如星飞,到了空中 便自爆散,飞蝗也似,化为千万条紫箭攒射上去。爆音猛烈,密如贯珠。每爆散 一个,尹松云便觉头上加了许多压力,知是蛮僧所炼魔火,虽然事前作了准备, 仗有法宝防身,暗中也颇惊心。

二僧互看了一眼,各自掐诀一指,通体青红光华似电一般乱闪了一阵,平空 飞出十八朵斗大青莲。紧跟著每朵莲花中间冒起一个狰狞恶鬼,也似石火电光, 全身涌现,立即隐去;却有一片青红色,薄薄一片淡烟,如雾縠轻绢般飞到尹松 云身前,当头罩下。身外的魔火焰光突然暴盛,来势迅猛异常。尹松云猛觉护身 宝光受了重压,似被一种大力紧紧束住,重如山岳,动转不得。身在光内虽还无 害,可是经此一来,护身宝光渐渐减退,大有相形见绌之势,时候久了,必定不 支。

蛮僧所炼先後天三十六相神魔本有无穷变化,只因二蛮僧金狮神佛功候稍差, 要假借人力,附在那十八壮汉身上,更无人主持,不能完全发挥威力;这时二僧 全都在场,神魔可以随心变化,灵效大增,二僧见尹松云为魔火血焰所困,并未 有甚抵御之策,神情不似先前那麽镇定,料知本领仅此,心中越放,一意加紧向 灵石施为,更不再计退路。大蛮僧又厉声喝道:“你再不降伏,我这莲花往下一 合,你那法宝立毁,人也成为灰烬了。

“话未说完,听得两片声怪声怪气,同时接口冷笑道:”只怕未必。“

那声音听去甚远,似在後山一带,但是来势神速已极。话完人到,两个死眉 死眼的黄衣怪人,一高一矮,已在空中现身。凌虚而立,四外空空,一扬左手, 一扬右手,看神气,似要往那两朵血莲抓去。

二蛮僧拼将泉眼和地肺便同时震破,要消灭花无邪的元神,不惜发动地水火 风,使周围千百里全化火海,不特要伤无限生灵,连乌牙洞也成灰烬,为此天残、 地缺不得不插手。二蛮僧狞笑一声,说道:“难道我弟兄二人还怕你麽?”

手摇幡幢,将手一挥,围攻尹松云的血焰魔火便分出一半,如潮水一般涌将 过来。紧跟著,又一道祥光已由洞中升起,到光幕顶边停住。阴魔李宁把伏魔金 环与天璇神砂从洞中引出。

这原是瞬息问事,又是同时发动,势疾如电。二蛮僧见天璇神砂金星电射般 潮涌冲来,方觉厉害。但心仍不死,咬牙切齿,待作最後一拼。跟著一道青光自 空飞落,直投圈内。赤杖仙童为得神碑,不顾後果,许轩辕魔宫以群仙联合会中 神州一席。

也是赤杖仙童胜利冲昏了头脑。当日以的瞒锣宣言,置身漩涡之外,成局外 人,群恶眼中只有争权夺利的死敌,灵峤宫才得其便,予以分化,得贯其驱虎吞 狼之策。今日时移势易,灵峤宫以宇内仙界巡逻主宰自命,自陷漩涡的最核心, 再难置身事外,更成众矢之的。为怕担上侵略之名,事先必从虎郎中挑选其恶性 较轻的予以造就,取其名正言顺。虎狼俱是恶物,无肥肉当前,当然自相残杀, 一旦受到非其同类的沾手,定必同仇敌忾,共谋天敌,灵峤宫以妇人之仁,锐身 虎狼群中送猎,受著诸多需索,变成养虎为患。

天残、地缺两魔君,也只现身一闪,即忽然不见。蛮僧见状大怒,一指魔火, 往上追去。同时天璇神砂却由当空电射下来,晃眼展布,将那十八个身高丈六, 相貌狰狞的有相神魔全数罩住。二蛮僧益发手忙脚乱,忙即行法回收,已是无及。 青色光幕忽然撤去,下面祥光突涌,佛光往下一合,神魔全数烟消,蛮僧心灵立 受巨震,知已受伤不轻。总算神魔已为佛光所灭,不曾倒戈反噬,功力又深,一 有警兆,立将心神镇住,不曾反应昏迷。

蛮僧以为血莲尚未飞抵洞前,未受波及,还可保全。慌不迭将手一招,并纵 起魔光,待要带了逃走。不料伏魔金环也已化作满空霞雨金星,恰好与血莲迎个 正著。神砂星光再返卷回来,两下里一凑,相次裹住。金霞再一闪动,随化血雨 爆散。两朵血莲乃魔教中心灵相应之宝,也被摧枯拉朽。二蛮僧一见如此厉害, 当时亡魂丧胆,後悔莫及。

空中一声清叱,满天迅雷风雨中,忽然一幢金光如钊轮电射,直飞下来,一 到便直朝那满天魔火中飞去。蛮僧恃有小金刚不坏身法,在宝光、飞剑笼罩之下, 也只相持了片刻。崖顶彩光潋滟,金霞围拥之下,两道银虹一左一右,龙飞电舞 般剪了两剪。跟著两声轻微炸音过处,二僧震破天灵,飞出元神。两朵尺许青莲 花四外血焰拥护,上面立著二小僧,疾如星驰,冲破千百层金光霞彩,径往西北 方逃去。魔火焰光逐渐消灭殆尽。

猛听右侧一声迅雷,西北方忽现出一片薄如蝉翼的明霞,横亘天半,其长无 际,兜将上来。二小僧左闪右避,欲逃无路,眨眼工夫,上下四外明霞同时出现, 竟似网鸟一般将二僧元神擒住。随见光霞齐收,蛮僧元神已被兜来。韩仙子手托 一个小白玉瓶,手指处,瓶里也冒出一股彩烟,两下迎合,吱的一声便吸了进去。 向尹松云要过收有蛮僧神魔的青鱼篮丝网,细看了看,覆向瓶口。彩烟二次冒起, 伸入网口,卷了两卷吸回,连同文殊敕令收入法宝囊内。

高原二恶伏诛,只剩两具死屍盘坐在地。便有一幢金光祥霞涌起一座神碑, 左右分立著赤仗仙童和阴魔李宁,由崖洞原址冉冉升起。阴魔李宁的争经,只是 装模作样。经文已改,更非男身所宜,不过任由灵峤宫得之太易,反惹疑心。只 与赤仗仙童比一比初成的玄胎法力,即潜隐往天外神山而去。 ---------- 第百九十三节重创寒蚿

妖蚿被阴魔严人英索尽阴中极阳,才看出对方不是易与,更见在金光罩内, 无法进攻,只得改图,转去寻别人晦气。但见众人面前,又都有一股克制自己的 毒龙香,当中道者所持宝鼎中香尤为厉害,稍为走近,闻到香味,便即通体皆融。 既恐敌人乘机逃走,又防反攻为害,自然不敢十分大意。一晃多天,食、色二字 全都空虚。又隔时逾久,求得之心愈切,早就馋涎四流,怒发欲狂。

心虽忿极,贪欲更胜於前,嗣见形势日非。对方如不受愚中邪,自行投到, 没可奈何。舍去严人英以後,对於金蝉又爱又恨,自觉分身力弱,敌那神香不住, 又想在必要时下那毒手,这时那四个化身已早醒转,便把六身合为一体,仍幻作 一个赤身美女,头一个又先朝金蝉赶去。

金蝉自经连日运用玄功,潜心体会,不特增加好些功力,并还悟出毒龙神香 的妙用。加以这些日来,妖蚿全神贯注严人英,无暇旁顾。金、石二人各具一双 慧目法眼,虽因遵守师诫,不敢分心他顾,却在暗中观察,见别的法宝穿出光幕, 光层必受冲动,独这神香穿光而出,香头烟光所射之处,花炮一样劲急非常,光 层却似晶墙镜壁,毫未闪动,不现一点迹象。妖蚿化身一闻此香,立即昏迷欲倒, 变化逃去。如果联合应用,威力定必更大。

这一来,竟被料中。两人心灵互通,乘妖蚿与严人英相持之际,试探著暗中 传声告知甄、易四人,说:“妖蚿迟早来犯,这七枝毒龙香如若同指一处,合力 夹攻,威力更大。可惜石完不能传声告知,稍有缺陷,姑且试它一试再说。”

等到妖蚿突然在光幕外面出现,神色更加狞恶。妖蚿因知这班敌人虽然年幼, 道心全都坚定,法力颇高,邪媚故伎绝所难施,上来便开门见山,咬牙切齿,戟 指怒喝道:“你们须知厉害,我一反手,便将你们化成灰烟。再若执迷不悟,形 神俱灭了。”

妖蚿正在厉声喝骂,只当敌人仍和先前一样潜心兀坐,以静御动,不加理睬, 决无什麽作为。不料六矮一面守定心神,一面发动暗号。冷不防伸手向那悬在各 人面前的一枝毒龙香一弹,一口真气喷将出去。各香头上发出一缕细如游丝的香 烟,缕缕上升。石完灵慧,见状跟著学样。七枝神香突然怒涌,各发出一股青白 二色的香气,朝前面光幕外急射出去。晃眼透出光层,互相一撞,便化作大蓬光 雨,四下里急射,散布开来。

妖蚿飞遁神速,先前又吃过亏,本不至於受伤。也是晦运临身,阴错阳差, 才到处受挫,多受伤耗。眼看好些美味,连耗多日,空自眼馋喉急,不能到口, 反受伤折,淫欲之心又复奇旺,急怒交加,不由失了理智。一见神香来势猛烈, 依然不舍就退,自恃全身坚逾精钢,想将身上窍穴用真气闭住,试它一试。

毒龙神香乃黑龙陷空老祖苦炼多年的至宝,其龙涎乃属龙种,优异於其他畜 兽鳞介类。所以受制於寒蚿,只因修为年份不及,更好色败道,才致流亡北极玄 冥界。神香不特香中异味专制妖邪精怪,一任功候多深,一闻此香,也必昏昏欲 醉,内中更暗藏有寒燄神雷,只要三枝连用,互相融会,立生妙用。何况七枝香 同时施为,齐注一处,威力更是大得出奇,更具有分合生化之妙。

妖蚿见光雨散灭,七窍和身上要穴全被自己封闭,仅头脑微昏,并未昏醉, 以为得计。那蓬光雨由表面看去,一撞便散,实则由分而合,隐而复现。晃眼化 成无数豆一般大的寒碧精光,不用人指挥,便相感应,齐朝妖蚿身上打去。香头 上那股烟气香光更是突突怒涌,朝前发射不已。妖蚿虽然看出不似寻常,更没料 到冷燄神雷与魔教中阴雷异曲同工,各具绝大威力,还妄想喷出丹气防御。

就在这满口绿气喷出,现出数十丈长的原形,六首高昂,九身蜿蜒,晃眼之 间,微一迟延,神雷已纷纷爆炸。只听连珠霹雳之声,惊天动地,身外绿气首被 神雷炸裂了好几十处。冷燄寒光得隙即入,见缝就钻,到了里面,又复互相激撞, 纷纷爆炸。妖蚿六条长身,又被炸伤了数十百处,四十八只怪足利爪也炸断了一 小半,闹得遍体鳞伤,血肉狼藉,受创甚重。如非身躯长大,皮肉坚硬,具有极 大神通,玄功变化,不必七矮救兵到来,就这一下,已成粉碎了。

这原是瞬息间事。妖蚿原是一时疏忽,遭此惨败,一见元气大伤,知道不妙, 赶忙纵身飞遁。如往来路退回也罢,无如受伤太重,激怒攻心,把敌人恨人骨髓, 受此重伤,不向来路逃退,反朝敌人飞来。又见神香、寒雷多在光幕前爆发,便 逃时由光幕顶上飞过,就将腹中一粒内丹吐出,与敌一拼,只要震破光幕,微露 空隙,立可成功。

说时迟,那时快,下面公孙道明见金蝉等七枝神香突然一起发射。瞥见寒光 爆发,万雷怒震,才知香中藏有冷燄神雷。灵机一动,想起龙猛赠鼎时说宝鼎与 神香同一妙用,威力只有更大,见妖蚿丹气已被震破,本就想要乘胜夹攻。忽见 妖蚿连声怒吼,在残馀绿气环绕之下冲光冒火,往光幕顶上飞舞而来。目光宛如 电炬,凶芒闪闪,血口怒张,厉吼连声,二三十条树干粗的利爪一齐划动,作出 攫拿之势,来势猛恶已极。那一大片光幕,立被遮黑了半边。公孙道明照龙猛传 授,手朝宝鼎一指。同时忽听钱莱急呼:“道兄快作准备,留神妖蚿情急吐出内 丹,光幕难免不受震荡,就来不及了。”

钱莱虽然无香,但家学渊源,早得乃父钱康指教,深知妖蚿底细。又服过玉 莲灵实,不畏邪气迷惑中毒,但是终恐一旦被妖蚿邪法侵入,不能抵敌。就这样, 为防万一,已在妖蚿暗用大挪移法分化之时,看出破绽,不等发难,早用家传专 长,行法隐藏在公孙道明身侧。初意众中只有自己未带神香,而公孙道明所带宝 鼎,正与父亲常说的灵癸殿中至宝寒氤宝鼎一般无二。照父亲平日所说,有此一 宝,便可除却妖蚿,况又加上七枝毒龙神香。但不知为何不用?只是初入师门, 未敢多言。因公孙道明宝鼎威力更大,打算托庇。已然藏身多日,正不耐烦,忽 见妖蚿惨败,神情有异,看出将下毒手,忙即大声告警。

妖蚿也飞临光幕上空,忽把九条长身一齐划动,盘成一堆,凌空飞停在光幕 上面,全身皆被绿气包没,把六个如意形的怪头一曲一伸,全身倏地暴长,粗了 两倍。六首一齐向上直竖,左右四头各喷出一股五彩烟光,直射当中两张血口之 内,全身忽又缩小。紧跟著,一声极难听的怒吼,由当中两口内突喷出两团五彩 奇光,两下里一撞,合二为一,光团反缩小了些,看去不过饭碗般大,只是流辉 电射,幻丽无比。妖蚿动作极快,光团一经会合,便往下打来。

公孙道明恰在此时发动,再听钱莱大声疾呼,心中害怕,竟以全力施为。公 孙道明宝鼎中的神雷,固是一举便全数发出。宝鼎所藏冷燄神雷,又与金蝉等所 用不同,威力更大。此是由合而分,出手便是大蓬银色寒星朝上激射。双方势子 又急,同时发动,刚出光幕,便撞个正著。又是大片霹雳当空爆炸,中间好似杂 有叭的一声巨响,一声极凄厉的惨嗥,满空银电也似的雷火横飞中,妖蚿一粒内 丹元珠,已被宝鼎中暗藏的神雷震破,化成大片彩烟。那内丹共只六粒,数千年 苦炼而成,非再炼三数百年不能复原。及见光雨刚散,突现出万千点的寒碧精光, 雹雨一般上下四外一起打来。只得以彩烟,连同先前绿气,护住全身,凌空向前 逃窜。

金、石等六人正在高兴,百忙中一看,手中神香已去了十之六七,青白香气 仍旧向外激射,心中一惊,意欲将香闭住,留以备用,免得浪费。谁知香势猛烈 异常,无法封闭。方在惊疑,猛觉手中一震,轰的一声,那小半节香头已化成一 股带有无数银星的青白光气,电射而出,冲出光幕之上,朝妖蚿追去。双方前後 相差也只一眨眼的工夫。那大片冷燄神雷也紧紧追向妖蚿身後,爆炸不绝。

只见一大团绿气彩烟,裹著一个奇形怪状,狰狞无比的妖物,满空飞驰。妖 蚿飞遁虽快,雷火寒星也极神速,但前面那蓬神雷星雨具有感应妙用,如磁引针, 彷佛妖蚿身具吸力,如影附形,兀自追逐不舍,妖蚿逃到哪里,便追到哪里,稍 为挨近,立即爆炸,震得护身彩烟如残纱断丝一般片片飞舞。

妖蚿元气大为损耗,急得不住惨嗥厉啸,在光明境上空千百里方圆以内往来 飞驰,彩云飞射,银雨流天,其急如电。再吃大片仙山楼阁,玉树琼林陪衬,越 觉奇丽非常。可是那神雷和魔教中阴雷一样,一炸便完。这还是陷空老祖想致妖 蚿死命,为数既多,又各具有分合吸引妙用,非打中妖蚿,纵是两雷互撞不炸, 无甚浪费,否则早就炸光了。

那麽厉害的妖蚿竟被这两蓬神雷追得走投无路。每中一雷,受伤还在其次, 本身精气也必要损耗好些;那护身绿气是数千年来不知残杀了多少精怪生灵,才 得凝炼而成,也吃寒雷震散不少。看去受伤甚重,却并未致命,实不舍再有损耗, 只得运用玄功变化,飞腾更急。众人嗣见神雷越炸越少,想:“神雷发完,更无 制它之物,妖蚿仇恨越深,少时卷土重来,如何抵御?”

一有戒心,越发不敢妄动,除守在光幕之内待救,更无良策。妖蚿也只等神 香燃完,便把炼了数千年的丹气全数喷将出来,豁出真元损耗,将光幕震散。再 不,便把那方圆三百馀里的玉山,整个倒翻或是熔化,将众人陷入山底小南极乾 灵火穴以内,炼化成灰。再开一个火口,将众人的真灵之气吸入腹中,以为补偿, 兼带雪恨。

可是寒雷威力灵异,不被打中,绝不爆炸,似流星过渡一般紧随身後。到了 後来,妖蚿看出逃避无用,照此下去,损耗更多。继见寒雷除头一蓬初出时略为 生化外,只一打中,便即消灭,心想长痛不如短痛,早想激使全数爆炸。回顾後 面追来的神雷寒星尚有三分之一,咬牙切齿,把心一横,当中两个大头猛张血口, 各把左右长身咬下两丈多长一条断尾,分别往後一甩,立有两片暗绿色的妖云裹 住两个妖蚿化身,朝那大蓬星雨反兜上去。寒雷立被截住,一片爆音过处,全都 散灭,两段长尾也被炸成粉碎,洒了一天的血雨。妖蚿虽然神通广大,动作很快, 仍被那由空隙中穿过来的两粒神雷打向身上,又中两下。

内丹元珠连同护身丹气是两样珍逾性命的至宝,多由数千年来残杀无数精怪 和吸取有道人的元神灵气凝炼而成,所杀海中鱼介尚不在内。好容易得有今日, 再差不多两年,只等元婴炼成,再把内丹元灵真气与之相合,立可脱去原形,转 身成为美绝天人的女仙。由此与天同寿,万劫不死,飞腾变化,为所欲为。不料 会被几个幼童把真元损耗了一半。损耗大甚,就说费上数百年的苦功,也难修炼 复原,如何不恨同切骨,怒火烧心,忿怒欲狂。

痛定思痛,忙用如意形的怪头伸向前去,在空中把那两条断尾含住一吮。那 瀑布也似的血泉立时止住,成了两条秃尾,往後甩去。紧跟著,六首高昂,九条 长身一起摆动,被神雷震破的护身彩烟绿气重又合拢,将妖蚿全身笼罩。口中怒 吼如雷,由相隔二三十里的西北方天空中飞舞而来,准备施展毒手。

众人在山顶上远望过去,好似十来条极猛恶的妖龙挤在一起,带著大片五色 烟云,在神山仙境上空电驰飞来,声势甚是惊人。方料来者不善,比前更凶,果 然妖蚿创巨痛深,心中恨极,决计一到便下毒手。身子还未飞近,相隔里许,便 把六个怪头猛然往後一仰,再往前一伸,身形立即暴长了数倍。六张血盆大口, 各喷出一股暗绿色的光气,天河倒泻也似急射下来,分六面将光幕围住。所到之 处,那麽坚固的玉山当时消融,往下陷去,晃眼环著光幕,陷落了丈许深一个大 圆圈。同时妖蚿身上的彩烟绿气也结成一片云网,往光幕顶上压来。

那光幕乃众人法宝、飞剑联合结成,均与主人心灵相应。彩烟绿气才一压到, 便觉重如山岳,更有一种胶滞之力,丝毫也不能移动。逃是逃不掉,上面和四方 全被困了个风雨不透,更须防备妖蚿乘机暗算,幻化侵入,又不敢妄将光幕移动。 急切间正打不出主意,忽听钱莱疾呼:“师父快作准备!妖蚿因为适才受伤,已 经情急拼命,施展毒手,欲以全力将我们十人陷入地窍之内。此山下面乃是一团 蕴积千万年的乾灵真火,不在两极子午线上极光太火之下。此时离地心火眼虽有 三万馀丈深,不早打主意,被那火力吸住,再想脱身就来不及了。”

众人知他深悉当地情势,闻言一看,就在这晃眼之间,山顶地面环著光幕所 在之地陷了一个大坑,玉质地面已成流质,化作浅碧色浆汁,四外飞漩,当中地 皮随往下陷。那数十丈高的穹顶光幕,被上面妖云邪气压紧,正往大坑中下降, 已经陷入地中好几丈深。想起妖蚿先前所说下面乃是当地火穴,要将众人压入内 炼化,知道厉害。

方在惊惶,无计可施,忽听正南方高空中一股五色星砂,似神龙吸水,电一 般急斜泻下来。同时又有两道紫光,夹著三朵莲花形金碧光华,莲瓣上各射出一 片其红如血的毫光,带著轰轰雷声,齐朝对面妖蚿夹攻上去。後面一幢金光祥霞 中,一个年约十三四的少年,正是阴魔严人英本相,横空电驶而来。

阴魔射入小南极,隔老远,便看出众人被妖蚿用邪法困住。当日极光太火对 消,来复线上全年只此六月十五日起,每夜子时这一个时辰太火最弱。值阻力微 弱之际,再加上天璇神砂专能抵御两极元磁真气,只稍为受了一点阻碍,便自冲 过,不再绕行子午来复线。一入光明境,便以全力猛攻,除将天璇神砂大量发出 而外,将两枝蜗皇戈和神剑峰阎耆珠化成两道紫虹和三朵血燄金莲,同朝妖蚿打 去,才会合金光罩下皮囊,随後赶上。

妖蚿自恃光明境远隔天外,又有极光太火阻隔,纵有人来,无异送死。哪知 阴魔严人英来势神速,心念才动,人已电驶飞到。妖蚿刚看出严人英根骨似比受 困前更好,邪念重又勾起。正待暂舍下面诸人,迎上前去,施展邪法。哪知晦星 照面,阴魔严人英天璇神砂威力至大,正是妖蚿克星。妖蚿虽然神通广大,邪法 高强,连遇克制之宝,如何能当,见机先逃,尚且无及,况又迎上前去,岂非自 投死路。

双方势子又急,妖蚿迎头先被那数十百丈长大一股五色星砂裹住,便知厉害。 待要变化逃遁,脱出光网。说时迟,那时快,连念头都来不及转,两道紫虹连同 三朵上发血燄毫光的金碧莲花也已飞到,尤厉害是那五色星砂具有极大的吸力。 星光看去虽只绿豆大小,但一撞上,便互相激撞爆炸,随灭随生,变化无穷,比 起先前寒雷冷燄威力更大,刚一挨近,便被吸紧,难於挣脱。因不舍那护身丹气, 极力强挣,微一迟延,两道紫光已绕上身来。忙运玄功抵御时,金碧莲花也已打 到。

妖蚿还妄想那本身丹气可以防御,只要挣脱星砂吸力,便可无害,做梦也没 想到,此是大雄神僧所炼至宝。阴魔严人英又是先天真气合运五行玄胎,早看出 妖蚿厉害,打算一举成功,上来只用天璇神砂将妖蚿裹住,先不发挥它的威力。

等那三朵血莲分三面打向妖蚿身上,化为千万朵血燄,同时爆炸,才把神砂 一指,也化为无量数的神雷,纷纷爆发,妖蚿身外绿气立即震散消灭。大量星砂 海潮般涌将上去,再一裹,妖蚿自吃不住。

总算修炼将近万年,功候极深,不似寻常妖物之比。一见护身绿气被敌人震 破,知道凶多吉少,先前错了主意。咬牙切齿,把心一横,仗著炼就六个化身隐 遁神速,慌不迭喷出一大片绿色烟光,不等星砂爆发,便乘烟光闪变明灭,危机 一发之间,运用玄功隐形遁走。

无奈阴魔严人英所用法宝俱都神妙非常,先天无相更是洞悉先机。星砂已先 爆炸。妖蚿连声厉吼,虽被神雷血燄炸得血肉狼藉,遍体鳞伤,内有三条身子已 被紫光斩断,仍在千层星砂,无边雷火环绕夹攻之中,兀自不退,更迎面猛扑过 来。那断开的三截残身也还飞舞不停。这等生性猛烈,从来未见。血莲毫光再一 连连爆炸,三条残身和一颗妖头便成粉碎,妖蚿主身却已逃遁。

众人光幕仍被那暗绿色的光气紧紧裹住,围了一个风雨不透。妖气底层深入 地面,正徐徐往下钻去,地皮也随同熔化,往下陷落,只比妖蚿在时,势子要缓 得多。

忽听钱莱大声疾呼道:“这暗绿色的妖光,乃妖蚿修炼数千年的精气,厉害 非常,不论金玉,挨著便化成水。除非将它整个收去,或是全数消灭,否则,只 要震散,便朝地底钻将下去。迟早被它穿破地窍,将潜藏地底千万年的乾灵真火 引发,这整座神山便成粉碎,连家父所居不夜城也是难保。甚或熔山沸海,烈火 烧空,至少也须数百年才能熄灭。地轴同受震撼,那时南北两极积压数千百年的 冰雪一齐溶化,到处海啸山崩,洪水泛滥,加上天时奇热,瘟疫流行。反正此山 相隔地窍三万丈,我们下陷才二十馀丈,只要妖炫不来作祟,照此形势,便困半 年也不妨事。还是打好全盘主意,再行破解。倒是妖蚿淫凶阴毒,诡诈无比,来 去如电,防不胜防。不敢明来,多半暗中闹鬼。最要紧的还是防备妖蚿,不令侵 入此山,并防它将妖气收去。由严师叔将先前星砂分布开来,再化成一座光幕, 罩在外面,先把妖蚿隔断,不令收回。然後想一个两全之法,或收或破,将妖气 消灭,再除妖蚿,便无害了。”

阴魔严人英早看出那暗绿妖光,与妖蚿逃时所喷妖气大不相同,因知妖蚿耳 目灵敏,这等与本身元灵相合的妖气收发之间,捷愈影响。早把星砂化成一片光 网,与法身合为一体。然後运用神砂环绕外圈,往贴近地面的妖气底边抄将过去, 笼罩在绿光外层,相接甚是严密。总算阴魔严人英育成五行玄胎後,法力高强, 又极细心,神砂居然由消融的浆汁下强行穿过,将妖气一齐兜住。觉那暗绿色的 光气沉重异常,并且坚逾百炼精钢,宛如实质。

妖蚿果如所料,刚刚逃回巢穴,便用玄功回收。不料敌人发动太快,慢了一 步,那苦炼数千年的丹毒精气,已被神砂隔断。休说收回,连想就势报仇都办不 到,空自咬牙痛恨,无计可施。久未觉出动静,认为敌人无法破它。反正收发由 心,神速如电,稍有警兆,立可收回。又以元婴藏处,受到入侵,急於变换阵势, 封闭甬道,无暇他顾。

被困诸人均料妖蚿重伤惨败之馀,已经技无所施。又多急於出困,见神砂吸 力甚大,只要将它吸离地面,光幕由外往内一合,便可如愿,同声怂恿。阴魔严 人英行事十分谨慎,一面命众人小心应付,一面运用玄功,口念灵诀,往外一扬, 一口真气喷将出去,将神沙光网压将进来。众人忙各运用玄功,把各人法宝、飞 剑结成的光幕迎合上去,但连冲两冲,没有冲动。金、石二人正待施展灵峤三仙 所赐的两件奇珍全力施为,里应外合向上硬冲。玉虎已喷出大片银霞,千层灵雨, 要往当顶冲去。忽听老远空中有人大喝道:“你们万动不得!”

众人声才入耳,一个身材高大的驼背老人已经飞到,来势神速,正是大方真 人神驼乙休,才一现身,便就空中把双手一伸,立有十股长虹一般的金光彩气射 将下来,将整座光幕交叉抓住。巨雷也似喝声「疾」,声如霹雳,震得四山皆起 回音。那麽大一座穹顶光幕,便整座离地而起,提向空中。

只见乙休人在高空之中,凌虚飞立,面红如火,须发皆张,周身金光闪闪, 双手所发虹光,抓紧将里外三层的光幕一齐提向空中,声威凛凛,望若天神,神 情也颇紧张。比起铜椰岛地底被困,怒极发威神情,又自不同。自从相识以来, 这等神态尚是初次见到,料定关系重大。

神沙光网也压贴宝光光幕,护送众人出来,把宝光光幕留在妖气之内。便听 乙休喝道:“妖蚿恨极你们,又急於夺回多年苦炼的丹毒之气,难保不挺而走险。 妖宫後面有一地窍与地轴通连,最为可虑。并且妖蚿之外,还有一个祸害,也将 在日内发动,全都凑在一起。妖蚿气运将终,骄敌疏忽,竟将所炼元婴藏向它对 头巢穴左近。妖蚿为那元婴苦炼数千年,费了毕生心血,才得结胎成形,平日珍 逾性命。你们合力去往妖窟夹攻。待我将这丹毒之气化尽,便往相助。严人英可 拿我柬帖,仍用你那心光遁符,乘著元磁太火被妖蚿牵动,极光微弱之际,速飞 中土,照柬行事,借到神鸠、宝鼎,速急赶回。云凤持有专御元磁之宝宙光盘, 走起来更容易了。”

说罢,便由大袖中飞出一道金光,中裹一封束帖,阴魔严人英领命接过,金 光也自飞回。众人也各把法宝、飞剑收回,同往妖蚿所居魔殿平台前飞去。乙休 用韩仙子一件至宝将妖气裹住,再用少阳神君所赠三阳神雷,由内爆发。众人途 中耳听迅雷轰轰,惊天动地。回望那丹毒之气已被大片火云包没,由大而小,缩 成丈许方圆一个光团,仍由乙休十指所发金光抓紧,随人破空直上,送往两天交 界之上消灭。

众人也已飞到台前,瞥见台前湖水已乾,由上下相隔数十丈的湖心深处,飞 起一个赤身女子,正是妖蚿. 妖蚿刚好把企图盗窃元婴的大白蛛和干神蛛逼入牢 穴,即给那雷声夹著一片爆炸之音惊动,忙运玄功,方才警觉那丹毒之气竟无影 无迹。丹毒之气与本身元灵相合,是一件性命相连之宝,妖蚿一时情急失智,便 追了出来,满面俱是忿急之容,似往来路飞去,不料会与众人迎头遇见。众人法 宝、飞剑已似惊虹乱飞,暴雨潮涌而去。

阴魔严人英的天璇神砂更似千丈星河,无边光雨,将妖蚿全身裹住。三朵血 莲跟踪飞起,打向前去。妖蚿吃过大亏,惊弓之鸟,本就怯敌,加以适才元气大 伤,神通已不如前,越发胆寒,哪里还敢久停。百忙中把心一横,不等血莲飞近, 便现原形,喷出一片妖光毒烟。仍用前法,舍却一个肉身,变化逃走。

天璇神砂发挥全力,电一般涌过来。妖蚿见头一个化身刚刚脱体飞出,并未 止住星砂来势,身子又被吸住,知道危机不容一瞬,只得又舍一条肉身,化形遁 走。无如敌人来势神速,还未冲出重围,大量星砂又涌上身来。似这样,接连三 次过去,虽仗神通变化,长於隐形飞遁,先後仍舍了三个肉身,两个妖头,俱为 法宝、飞剑所诛。满空血雨横飞中,馀下三身三头才算勉强逃出,往另一秘窟中 窜去。众人知道妖蚿六首九身全能分化,只要一首一身留下,便是祸害。尤厉害 是当中两个主要的身首,最具神通,竟被逃走,料知前途阻碍尚多。

忽听湖底有人急呼求援之声隐隐传来,匆匆飞下去。那湖底也是一片玉质, 紧靠平台一面,有一个数十丈高大的洞穴。钱莱忙道:“那便是妖蚿潜藏元婴所 在,弟子受人指教,曾经去过,并带人暗藏了一粒宝珠在内。里面歧径和大小洞 穴甚多,不知人困何处?待弟子前往一看吧。”

石完也精於地行,插口道:“我也同去。”

随说,二人当先往前飞去,穿入玉壁之内不见。阴魔严人英为防妖蚿不舍元 婴,暗中掩来,先用一朵血莲发出大片金碧光华,将洞口封闭,加上禁制,然後 率众飞人。那洞穴又深又大,果然歧路甚多,大小洞穴无可数计,耳听呼唤求援 之声甚急。

无奈众人已经飞进十馀里,那声音老是若远若近,所有洞穴俱都齐起回音, 以众人的耳目,急切问竟查不出准在何处,连找了几处俱都不对。这点妖法当然 瞒不过阴魔严人英的神光扫瞄,只是不想太露锋芒,也是想等大白蛛败忙才循声 前进。又飞了十馀里,地势越发往下弯斜,隐闻战鼓之声出自地底,忽见钱莱、 石完由侧面破壁飞出,见面急道:“被困之处,就在前面不远。洞口已被妖光封 闭,中有极厚玉壁相隔,无路可通。待弟子向前开路,照直进去吧。”

说罢,二人各纵遁光,朝对面玉壁上冲去,当时裂开一缝。众人跟踪飞入, 晃眼便将那十多丈厚的玉壁穿过。见前面地上有一个三四尺方圆的地穴,上面涌 著一片暗绿色的妖光。众人刚一飞入,妖光便往穴中钻去。阴魔严人英手疾眼快, 天璇神砂早脱手飞出,射向穴口,将妖烟吸起一裹,立时化为乌有。妖光中的干 神蛛才脱困现身。耳听地底战鼓之声又起,金蝉仍命钱莱、石完开路,以免损毁 玉洞灵景。

一会飞将出来,到了湖旁平台之上。忽见广殿後面精光万丈腾空而起,夹著 大片极猛烈的风火交哄之声,甚是惊人。同时地底战鼓之声也越来越盛,由远而 近,往上传来。大白蛛急叫道:“诸位道友,快作准备,浩劫恐将发动,再稍迟 延,这座天外神山光明仙府便保不住了,我们的吉凶也自难定了。”

众人闻言大惊,略一停顿,猛听空中乙休传声大喝道:“人英快走!你们不 必害怕,待我挡它一阵。”

阴魔严人英料知自己此行事关重要,而且乙休要逆天行事,独抗寒蚿毒龙两 前古异兽,自己留此无益。只能待其智穷力竭,寒蚿毒龙才会正面争斗,方是驱 虎吞狼之时,便往回路中飞去。星光遁符,瞬息千万里,又是来复线地轴缠道暂 时封闭,极光太火元磁真气最微弱的时期,便冲出极光圈外,由子午线横越过, 先往剪除毒手魔什的大咎山去。 ---------- 第百九十四节炼化毒手

小寒山二女和李洪虽然出毒手魔什不备,得手容易,但下手早了一天,难免 不生波折。这类妖邪颇具神通,同党呼啸均有邪法运用,不论多远都能听见。心 灯迟发了刹那,给毒手一喊,已然发出求救信号。轩辕老怪因知劫运将临,邪法 破四旧魔功尚未炼成,惟恐打了小辈惹出长辈,因此生出波折,酿成道魔大斗剑, 必败无疑。虽然不敢出手,但毒手是他第四爱徒,岂甘任人宰割,示意妖徒往援, 这原是瞬息间事。

过不半盏茶时份,李洪见妖魂逐渐势弱,知已无碍,正在高兴,忽听谢琳娇 嗔道:“洪弟还不收了你的法宝,进来代我护法!妖孽这一声鬼叫,不知要有多 少妖党被他引来。强敌将到,你一人在外,如何应付?”

李洪如言走进,由光层中穿过,若无其事。知道佛门至宝,随同主人心念所 至,因人而施,果然神妙无穷。方在赞妙,谢琳已埋怨起来,说因见李洪忘了施 展心灯,看出妖人欲用玄功变化逃走,略用眼色示意,稍一分神,差点没被漏网。 又恃学会绝尊者灭魔宝籙,便令李洪用心灯代她护法,以便专心御敌。

李洪人在金幢之内,将宝光缩减,千百里内人物往来,俱能看见,更能随意 隐现,见到尹松云绕道飞来。天蝉叶护身本极神妙,却也被李洪由金幢中看出, 是因修为相差悬殊。尹松云却只见山顶魔宫外面,平崖之上,涌起一幢祥霞,静 悄悄的,连个人影俱无。祥霞也极淡,霞影中隐现出两个孪生少女,一立一坐, 见不到李洪在内。李洪主持心灯,内中人本可随心隐现,自然不是尹松云可以看 得出他。李洪知道尹松云在往幻波池前绕道过来,必为不放心自己是否在此,忙 告谢琳,令其示意催走,不令停留。松云自己又有事在身,不便久留,便往幻波 池飞去。

随即东南方更有两道细如游丝,不用目力,直辨不出的金碧光线闪动,晃眼 便要飞落当地,现出两个十多岁的白衣道童,面如冠玉又都生得一般高矮,装束 相貌宛如一人,分不出谁长谁幼,各穿一身短装,各披云肩,臂腿半裸的赤著双 足,头上顶著一朵拳大的金莲花,身上各缠著一条金碧光线,连人带那金碧光华, 均不带一丝邪气,却看不出是什路数。来人乃是魔教中第一等人物屍毗老人的爱 徒田琪、田瑶。

田氏弟兄出身魔教,却与乃师屍毗老人一样为人狡猾,专喜意气用事,却标 榜法治,以利剑作天枰,更精於混淆善恶之分,歪解律理。因身属旁门,恐正教 中人轻视,无甚往还,交游多半左道。只为闻说二女学会绝尊者宝籙,要将宇内 魔教中人一一除去。二童虽已随师皈依佛法,以前总是魔教,为此不服,想寻对 方理论,教她知道魔教中人厉害。又与轩辕门下妖徒好些相识,就便应人之托, 救出毒手。

李洪为他们相貌打扮所惑,惺惺相借,本意不愿伤他们。尤其三人均在金幢 祥霞之内,万邪不侵,一心想等毒手摩什炼化之後,再作计较。二童先前喝骂了 一阵,见对方三人不曾理睬,当作有心轻视,越发有气。把来时所闻妖人激将之 言信以为真,就要发难。遥天空中却同时异声大作,妖光邪雾电驶飞来,两三起 妖党也由天边出现,似往当地飞到。转眼之间,飞落三个妖人,都是满身妖气, 面目狰狞,神态凶恶。一到便各施展邪法,放出各色各样的妖光法宝,上前夹攻, 纷纷厉声怒骂,话甚秽恶。

随即又一妖妇赶到,相貌奇丑,偏是赤身露体,不挂一丝,只有一团粉红色 的彩烟将身围绕。紫黄色的胖拥躯体上,画著不少赤身俊男美女。始而不曾动手, 只在光层之外摇头晃脑,做出许多妖声媚气,说她虽然相貌不大讨人喜欢,但是 身具艳质奇资,不论仙凡无此禀赋,更向三人娇啼哭喊:“毒手摩什是我情人丈 夫,为转化蜀山特区内永久居民为贱灿,朝七晚十一的辛劳不休,你们正派门下 却不知感恩慰劳,还专与他这样的好人作对。看我五淫仙子情面,快快放还便罢, 否则身带的诸天欲界阴阳五淫神魔稍一施为,你们连元神带肉体,全被身上神魔 享受了去,休想活命。你们将他放出,他对我固是知恩感德,而我有了合意郎君, 常年快活,必定同他隐居在那小春城诸天欲界之中,终日廝守,永不出山。你们 也顺心遂意,彼此两益,何苦结什麽冤家呢?”

这妖妇既长得奇丑,说话偏那麽浪声浪气。那粗如水桶的腰身胡乱扭摆,连 同前胸一对肥肉垂袋,後身两片紫酱色的塌臀,随同晃荡,厥状至怪,丑态百出。 先来三妖人深知妖妇厉害狠毒,始终在旁夹攻乱骂,眼看别处,故作未见,只让 出中间一段,由其向前答话。田氏兄弟见此怪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谢李三人藏身宝光之中,本来打算除去毒手之後再说,对这些妖党全不理睬。 及见妖妇这等丑怪,简直梦想不到;再想起毒手摩什那副尊容,与妖妇恰好配对。 谢琳初遇,不知来历,首先忍不住好笑起来。哪知妖妇邪法厉害,别具专长,此 丑态也是邪法之一。妖妇早就看出毒手摩什只剩残魂在内,勉强挣扎。只是因对 方三个少年男女根骨之好,从来未见,竟生妄念,想把敌人真神摄去。幸被金幢 宝光隔断,未受暗算,否则谢琳这一笑,必先吃大亏了。

妖妇见内中一个少女同一幼童还在指点自己笑骂,竟如无事,邪法无功,不 禁大惊。当时一声怒吼,现出本来面目。浓眉往上一竖,两只猪眼突泛凶光,手 跳脚,狼嗥也似破口大骂起来。谢璎近来禅功精进,佛法越高,一经运用,便如 一粒慧珠,通体灵明,不染丝毫尘滓,任何事物绝难摇惑,此时正在灵光返照, 潜心默运。妖妇尽管丑态百出,直如未见。

谢琳因七宝金幢由乃姊主持,护法有人,又恃炼就伏魔诛邪之法,见群邪猖 狂,本就跃跃欲试。又见妖妇怪声怪气,哭求了一阵,忽然翻脸,张著一个连腮 血唇大口,露出满嘴黄板牙,唾沫横飞,跳脚乱骂,出语更是污秽不堪,便是鸠 盘、嫫母,恶鬼变相,也无此丑怪,不由有气。李洪更是早就厌恨。於是双双不 约而同,一个把断虹玉钩化为剪尾精光,一个把碧蜈钩化为一道翠虹,两道虹光 电射飞出,妖妇却化作一片红粉色的妖光,一闪不见。

右侧三妖人想救毒手,全力猛攻。所持均是魔教中的异宝,厉害无比,如换 别的法宝,早已被他毁去。虽然谢璎一心对内,未将金幢威力向外发挥,妖人法 宝也冲不进金幢宝光。内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妖徒,竟用大量阴雷来攻。只见一团 接一团茶杯大小紫碧二色晶球,在光层外连珠爆炸,发出极猛烈的雷火精芒,连 同另两妖党手上发出来的十几根血燄火錾,所到之处,激撞起千重霞彩,花雨缤 纷,霹雳之声震天动地。

这些轩辕老怪秘炼的阴雷与九烈神君异曲同工,凶威最猛,休说为数这麽多, 只消两三粒,两座大咎山也被从顶到底连根炸去,成了平地。就这样经金幢镇压, 当地虽无甚残破,附近峰峦也被震裂了不少,纷纷倒塌,此起彼应,轰隆轰隆, 响成一片巨震,声势猛烈,也实惊人。此时正越来越猛,李洪自是不容,一指断 玉钩,改朝三妖人飞去,双方斗在一起。谢琳见妖妇逃退,本来想与李洪合力御 敌,猛瞥见田氏弟兄痴看自己,低声说笑,心中有气。

田氏兄弟只因见妖妇淫秽丑态,也是心生厌恶,羞与为伍。这还是与群邪同 在一面,妖妇不曾犯他,如在别处相遇,绝看不惯妖妇这等淫邪无耻,也许动手 杀她。皆未可知,如何还肯与之同流合污?因此一来,反倒停手住口,暂作旁观, 以示并非妖党。心料妖妇邪法虽高,不是对方三人之敌,想等妖妇败退,再行上 前。

停手以後,仔细往光中一看,见二女生得美胜天仙,清丽绝尘,又是一般装 束相貌,不由生出爱意。以自己也是孪生兄弟,又都生得那麽美秀,自负举世无 二,谁知天地钟灵毓秀,并不偏私,竟会生出这样两个少女。本门不禁婚嫁,如 得此女为妻,岂非天造地设,两双四好,永传佳话?想到这里,越看越痴看,正 在暗中商议,想用魔法擒回山去为妻。

谢琳虽在金幢以内,心灵所注,能听出千里以外,任何巨声繁喧均不能乱, 照样听得逼真。先见二童喝骂叫阵,因身无邪气,左道妖邪中从来无此妖人,当 是海外散仙一流,受人蛊惑而来,本和李洪一样不想伤他。及见二田神色可疑, 行法听得对方竟垂涎自己美色,如何不恨?当时大怒,料道童决非好人,立意除 他,不愿再寻三妖人的晦气。一面指挥翠虹,改攻田氏弟兄;一面把近炼的伏魔 法宝,纷纷飞将出去。田氏弟兄竟然不惧,朝著二女,喜孜孜同喊得一声「好!

」,身化两道金碧光华,与四五道宝光雷火斗在一起。

妖妇五淫仙子秦嫫邪法高强,本非真败,因见金幢神妙,邪法难侵,又见钩 光厉害,措手不及,本意败退诱敌,将邪法准备停当,乘隙暗算。见二田动手一 挡,敌人法宝又在纷纷发出,正合心意。知道这类法宝多与主人心灵相合,如在 行法时先有准备,不令上身,便有成功之望。只要对方心神稍受摇动,所炼五淫 神魔便如影附形,不到把对方真元吸尽,骨销神灭,便是天仙也难解脱。又看出 田氏弟兄对她意存鄙视,对於二女却甚有情,不由激发天生凶残淫妒之性,妄想 就势一起下手。

这时准备停当,飞将回来,二次现身,手朝脐下一拍,妖妇丑怪形体忽然化 为明镜也似一团略带红粉色的光华,亩许大小,隐去原形。身上所绘的五对赤身 美男美女在一片繁花盛开的桃林之内,舞蹈起来。始而粉臂轻摇,玉腿同飞,雪 股酥胸,极妍尽态。跟著艳歌互唱,媚笑相闻,声音柔曼,荡人心魄。到了後来, 更是横陈花下,引臂替枕,活色生香,备诸妙相。

谢琳禅功本有根底,道心坚定,不合心忿敌人,必欲置之於死,全神贯注在 田氏弟兄身上,生了嗔念,心神已分。索性厌恶妖法污目,不去看她也罢。一则 妖妇邪法相隔不远,正在对面,占地又大,目光所及,不容不看;再则谢琳童心 未退,性最爱花,又擅灭魔大法,未免自恃,不知厉害。见那片花林花光潋滟, 灿若云锦,十分好看,一时大意,不由多看了一眼。及见林中邪魔诸般丑态,不 愿再看下去,暗骂:“该死妖妇!少时一定教你形神皆灭。”

正想用法宝破那妖法,猛又瞥见镜中飞起一蓬粉红色的彩烟,朝外面宝光中 射去。当时心神一荡,心旌摇摇,心灵上立生警兆,知道妖法厉害。虽然金幢阻 隔,不曾受害,因所用法宝与心神相合,也竟受了感应,几为所算,可见阴毒无 比,不由大吃一惊,改了先前轻视之念。於是忙把最具威力的灭魔大法施展出去。 妖妇不知金幢威力不可思议,就算谢琳神魔已经附身,不过元神稍受损耗,谢缨 必定警觉,稍为运用,不特害人不成,那淫魔也必消灭;再不,便是倒戈相向, 反攻主人。

妖妇本来就万无幸理,偏又是既贪且狠,欲令智昏,竟想连田氏兄弟一齐下 手。做梦也没有想到,田氏弟兄得道多年,又是行家,虽未见过妖妇,闻名已久, 知她淫毒无比,不论亲疏,早有防备。先还想妖妇震於自己师徒威名,必不敢犯, 不料竟连自己齐下毒手,毫不顾忌,不由大怒。又想借此向心上人卖好。於是同 声大喝:“谢道友暂停玉手,留神邪法暗算,我代你除此妖孽。”

随说,田琪扬手一蓬彩丝,暴雨一般发将出去,首将那团妖光一齐网住。田 瑶又发出三根血红色的飞钉,朝妖光中打去。妖妇隐身妖光之内,见所想擒的五 人,除谢琳面色略变,即复原状外,一个也未受动摇,心中惊奇。忽听二田喝骂, 猛想起:“怎会忘了这两人是屍毗老人爱徒,如何去惹他们?”

情知不妙,方欲收法暂退,谁知对方出手神速,恰又同时发动。妖光化去, 那五淫神魔所化的十个美男美女被红丝连人带一起网住,连中三根魔钉,齐现原 形,变作十个青面獠牙,形如骷髅的狰狞恶鬼,一窝蜂朝妖妇自己扑咬上来。而 另一面,李洪虽然年幼,无论法力道力,都比二女还要深厚。不特一切见如未见, 无动於中,反倒恨她污目,正要一举除她。为想一举成功,竟将金莲宝座取出, 手掐诀印,往外一扬,那圈佛光立飞出去,罩在红丝妖光之上。

另一面谢琳又扬手一片雷火打到,三面夹攻,妖妇固是形神皆灭,连带二田 的那蓬红丝和三根魔钉,也一起消灭。田氏弟兄把师门至宝连失其二,不由急怒 交加。又看出谢琳恨他们已极,明知对方厉害,无如心爱二女,又从未丢过这样 大人,就此退去,面上无光。

谢琳心恨二田轻薄,妖妇一死,又指宝光夹攻上去。二田只得各施法力斗在 一起。谢琳成心要制二田死命,见对方法力甚高,法宝层出不穷,急切问无奈他 何,欲用所习小金刚灭魔神掌伤之。但是刚刚炼成,尚未用过,此法威力太大, 功力不纯,一个驾驭不住,自身元气也要损耗。事前还要准备,必须有人相助, 始保万全。见谢璎专炼毒手;而李洪正与三妖人为敌,刚刚得胜,又来了两个妖 党,打得正紧。又看出李洪对於二田似无敌意,越不好意思把前闻之言告知。打 算暂时相持,等到妖魂将要炼化,再告知姊姊,一同下手。

双方相持,不觉过了一日夜。本来毒手魔什的妖魂黑影,至多再有几个时辰 便可消灭。谢琳如不先发,到时二女合力上前,只将七宝金幢往前一罩,田氏弟 兄便难幸免了。

事有凑巧,玉洞真人岳韫的两个门人孙侗、于端,因曾随师父武夷访友,遇 见过二女二次,意欲结纳,闻说二女在大咎山化炼毒手摩什,有不少妖邪前往作 梗,特意赶来相助。见李洪以一敌众,却占尽上风:心中奇怪。更见田氏兄弟孪 生,相貌非常英俊,所用法宝邪正皆有,甚是神妙,谢琳与他俩只打个平手;便 飞身上前喝道:“你二人乃何人门下?不去好好修道,来与邪魔为伍?少时形神 皆灭,悔之晚矣!”

田氏弟兄正没好气,闻言怒答道:“无知鼠辈,也配问我姓名!说出来吓你 一跳。我弟兄乃火云岭神剑峰屍毗老人门下田琪、田瑶。从来不与别人相干,因 闻小寒山二女近炼灭魔宝籙,口发狂言,要将魔教中人一网打尽,为此寻她。先 见她姊妹并不似传言那等骄狂,又是孪生美秀,已不想与她俩计较。恰值妖妇用 五淫神魔暗算,摄她真神,被我二人看破,助她先将妖妇现形困住。此女不知好 歹,反将我们法宝毁了两件。此时除她姊妹嫁我二人,绝不甘休!”

孙于二人一听对方竟是屍毗老人爱徒田氏兄弟,心中大惊,本在踌躇。及听 到未两句,不由大怒,各把法宝、剑光纷纷放出,上前夹攻。谢琳听对方公然当 众明言,要娶她姊妹为妻,不由怒上加怒,更不再有顾忌。随即暗嘱李洪,暂缓 与群邪为敌,彼此合力,先将二田除去。正说话间,尹松云忽然赶到。

尹松云待赤杖仙童捧碑回宫後,奉命携龙娃往天外神山作奖励。出得谷外, 便见龙娃已在谷口徘徊,便同往空飞去。行抵大咎山绝顶不远,先往北山危崖下 谷中降落。遥望绝顶之上,佛光祥霞,反倒加盛,不似上次经过时隐晦,看出谢、 李三人正占上风。便取出天蝉叶交与龙娃,传了用法,择好危崖之下一个洞穴作 藏伏之处,令龙娃将身隐起,不可出现。为防万一,并在外面下了一圈禁制,连 收发口诀也同传授。龙娃功力不济,不能由心运用,单是收撤复原,竟是一学就 会。尹松云嘱咐了几句,便即起身飞往大咎山去。一到即看出田氏兄弟必败无疑, 因在光幢之外,还不知谢琳要下那等杀手,忙用传声说:“田氏弟兄并非恶人, 与灵峤宫还有渊源,千万不可伤他们。”

其实李洪无伤害之心,只为深知谢琳心性,又见她第一次这等生气,如不依 她,少时必受责难,只口虽应诺,再听尹松云一说,越发小心。田氏弟兄毕竟得 道多年,早已看出二女不曾发挥全力,知非易与,只为天性好胜,不肯服输,又 丢了好几件法宝,心中怨恨。心又不舍二女,自恃炼就玄功变化,兼正邪诸家之 长,所用法宝均极厉害,明知不能如愿,仍想勉为其难。正斗之间,谢琳突在有 无相神光护身之下,飞出光幢,一声清叱:“小贼纳命!”

随说,玉手往外一扬。田氏弟兄见谢琳现身出斗,刚想说两句便宜话,口还 未开,猛瞥见金光奇亮,光中一只大约亩许的蓝手,由敌人玉臂上飞起,发出轰 轰霹雳之声,当头打到,这才知道不妙。田琪因见敌人法力太高,身子已被金光 照住,情知不能幸免。弟兄二人最是友爱,田琪惟恐同败俱伤,不特未逃,反倒 迎上前去,回手望头上一拍,头上莲花金顶立时飞射出千重金色莲燄,朝那大手 迎去。满拟用师传防身救命之宝挡它一下,好放兄弟逃走。自己无事更好,如若 不敌,拼受一点伤,再纵玄功遁走。不料神掌威力至大,如何能与相抗。田瑶瞥 见金光蓝手当头压到,乃兄不顾危险,犯险迎上,知道凶多吉少,不禁大惊。危 机已迫,知拦不住,又以弟兄情重,不愿独退,正拼运用玄功,冒险抢救。

不料孙于二人来时只想见好二女,特地回山把师门几件至宝全带了来,内有 两件恰是专制魔法的克星,专破魔教元神的五雷神锋已发将出来,两面夹攻。又 是同时发动,全都厉害非常,二田形势危险万分。晃眼之间,田琪已被神掌打中, 当时金冠震裂,血流满面,受伤甚重。那旁孙、于二人的宝光雷火,又似暴雨一 般打到。田瑶不由心胆皆裂,料知不能逃命,怒吼一声,待用魔教中解体分身大 法,与敌人拼命,就算二女有佛法护身,不致受伤,拼得一个是一个,好歹也将 孙于二人杀死洩忿。

幸而五行有救。阴魔从由子午线横越过来,果见屍毗老人爱徒田氏弟兄在彼, 忙用传声告知李洪。李洪得阴魔壮胆,才假装从旁相助,一指断玉钩,朝正中飞 去。尹松云更是早有准备,也将飞剑发出。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心念微动之 间,二田瞥见一道精虹剪尾飞来,恰将蓝手挡了一下,同时斜刺里又飞来一环清 光,是阴魔贯先天真气入尹松云飞剑,将孙、于二人的法宝神雷挡住。

这两起来势都是又巧又快,虽只微微一挡。不过瞬息之间,田氏弟兄久经大 敌,应变神速,最是机智,田瑶百忙中见两面强敌均被对方自行隔断,知是逃生 机会,就势一把抱起田琪,化为一道金碧光华,飞身遁走。迎头又遇孙、于二人 的一蓬飞针打到。正在惊惶,恐乃兄禁受不住,不料那环清光正往回飞,似有意 似无意地又将飞针挡了一下,然後转往斜对面众妖人中飞去。田氏弟兄始得逃退, 知是分明成心解救,连那小孩也似有意助己逃难。满腹悲忿之下,正待逃回山去, 禀告师父,设法报仇。

谁知孙、于二人见二田逃走,知已闯了大祸,除非将其擒住,迫令立下誓约, 否则後患无穷。见李尹二人直似有心助敌神气,又忿又急,不暇理论,匆匆飞起 便追。惟恐敌人飞遁神速,被他逃走,竟把师父一向不许轻用的五云天罗向空撒 去,晃眼展布空中。一面照准逃人,穷迫不舍。

阴魔严人英这才现身,令李洪将心灯交与谢琳,再前往暗助二田脱难。李洪 走後,在场诸妖人少却五淫仙子秦嫫及田氏兄弟,更不堪一击。其中两个为谢琳 就势用神掌击成粉碎後,全数受伤逃走。跟著又来了几个妖邪,均是左道中能手, 其中竟有血魔门中魔徒。阴魔严人英当然不肯自相残杀,也不想明处杀得太多, 多结仇冤,只将天璇神砂会合西方神泥放起,护住山顶,不去理睬。

整座山头都在五色星砂与金光灵雨笼罩之下,多高邪法也难侵入。孙、于二 人偏又将云网远布,盖向上层。不料後来这批妖邪,竟有黑伽山主兀南公门人在 内,邪法自是厉害,孙、于二人见云网受阴雷妖光冲击,眼看要破,同时又听师 父用千里传声,催令速回。只得收了法宝,连二女也未见面,便即飞回山去。众 妖人连用邪法、异宝攻山,均被神砂阻住。

相持了些时,谢琳见毒手摩什妖魂黑影越来越淡,挣扎之势逐渐缓慢,好似 就要消灭神气。暗想:“李宁曾说,这妖孽本由精魂炼成肉体,又曾炼就三屍元 神,与别的妖邪不同,哪怕只剩一点残魂馀气,经妖师祭炼数十年,仍可成形复 原;非仗心灯佛火之力,不能将其消灭。否则,如用金幢,便须多耗时日,至少 也在七天以外始能化尽。总共两天工夫,怎会消灭殆尽?”

这是妖魂刁狡,二次被禁以後,知道佛门至宝,抗力越强,反应越大,消灭 更快,便不再十分挣扎。一面拼受佛光炼形之厄,忍痛待救,故意装出力弱不支, 借用玄功,准备最後一试,作那万一之想。这时因见群邪相继死散逃亡,新来援 兵不能攻进,光幢之外又是星砂弥天,祥光如海,自知逃生望绝。那佛光炼形苦 痛也实难忍受。万分愤恨之下,早想出其不意,与敌拼命。见众人似因自己形影 越淡,而心神松懈,即猛下毒手。用心虽是刁毒,实则死得更快。

妖魂微微挣了两挣,倏地一闪,由大变小,缩成尺许长一条黑影,张牙舞爪, 目射凶光,喃出管想勾结魔咒,猛向谢琳头上便抓。金幢佛光已将妖魂隔断,多 厉害的邪法也难施展。何况谢琳手持心灯,应变又快,手掐诀印一指,灯头上便 飞起一朵青荧荧的佛火灯花,照准妖魂打去。妖魂本拟骤出不意,忽见面前佛光 潮涌,上下四外平添了无限压力,不能移动分毫,休说冲过,这才知弄巧成拙。 刚刚吼得一声,佛火已当头打到,休说逃避,连似先前那样恢复原影,也办不到。 当时只觉头上一凉,佛火爆发,连声都未出,便被震碎,化为无数零烟,跟著佛 光祥霞,随同金幢转动,略一闪变,便即消灭,化为乌有,受轩辕魔宫供上症挟 副座神台。

二女也就现出金幢宝相。众妖人先前见敌人一味防守,不曾应战,虽然已技 无所施,仍在妄想著报仇主意。及见百丈星砂金光电漩中,突又现出一幢上具七 宝的佛光祥霞,内中一少女手持一个玉石灯檠,佛火神燄青光荧荧,似要离灯而 起。这才看出,无一不是专戮妖邪的至宝奇珍,料知厉害,俱都胆怯,纷纷逃退。 总算谢璎未再施展金幢,否则那伙妖人一个也休想逃命。大功告成,四人互相谈 了几句,二女便带心灯先行辞去,严、尹二人又随往魔宫扫荡邪氛。因是未到与 轩辕老怪正面冲突之时,只把闵乌能这傀儡捧上大咎山魔窟宝座,即往寻找龙娃。 ----------  第百九十四节化骨扬灰(新)

李洪施展心灯稍迟,竟给毒手前半身冲出宝幢光外。谢璎心中一急,全力催 动七宝金幢。震撼之下,附近山岳崩塌了好几座,内中有五淫尊者安置五铢神女 萧宝娘的别宫。那妖妇以前本是五淫尊者情妇,因是生性淫凶,更刁猾狡诈多疑, 於五淫尊者被瑛姆诛杀於特坏魔君眼前後,恣情淫欲。

轩辕老怪三令五申喻她另嫁,妖妇不舍魔窟富丽,又因地势广大,两个出口 远通百里以外,甚为隐僻,冠著轩辕老怪媳妇名义偷汉,往城镇中摄些壮男,回 山淫乐,把人弄死,再炼生魂,只瞒著轩辕老怪。终被轩辕老怪封困在所居山洞 内。洞中原有侍女,早被轩辕老怪怒发时全数杀死,剩了妖妇孤身一人。

天残魔君恃弄宫权,善统战,行的就是招降纳叛,凿下秘密通道笼络妖妇, 留下一著直插轩辕老怪心脏的闲棋。轩辕老怪於病号魔君消失後,不得不外倚灵 峤宫,内靠雷起龙,依旧以平衡作救生草。却不知雷起龙缺乏班低,孤掌难鸣, 也无病号魔君百战得来的威信,难与天残魔君抗衡。迫得以元神爆炸作为伪证作 天残魔君叛逆为威胁,引灵峤宫申张正义,得以自保残生及虚名。

天残魔君怕灵峤宫干涉,也怯於轩辕老怪的威望,不敢迫虎跳墙,但却极尽 借刀杀人的所能。其外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其内则恃宫权威胁轩辕老怪身边侍从。 一个小仆役也只听天残魔君的话,敢公然无礼顶撞轩辕老怪的至爱史春蛾,必天 残魔君引导才肯认错。轩辕老怪的一言一语也必歪解曲译。轩辕老怪叹句〔人材 难〕,是说非天残魔君党羽无〔立足〕之地,却被天残魔君画蛇添足,歪曲为〔 人材难得〕也。轩辕老怪无力扫穴犁庭,靠侄子为特定联络人,实已被形同软禁, 法体日差,精神恍惚,只能摔东西,骂人,驱赶身边的魔徒。天残魔君由他摆摆 样子,地缺魔君更驱散谬贼咚嘶殇魔法。

天残魔君已控制大局,对五铢神女这著闲棋自然忽视。妖妇寂寞难奈,见封 洞禁法被七宝金幢所破,更肆无忌惮。刚一出洞,便见下面山径上走来一道装少 年,俊美如仙,一望而知是个有根器的美质,知旁门中不会有此人品。因对方是 步行,不知深浅,不敢冒失,准备好了邪法,布下罗网。然後闪向道旁大树之後, 暗中留神查看。

徐祥鹅径由下面绕山而过,发现前面谷中好些大树,俱都东歪西斜,好似经 过地震。内有十几株从未见过的奇树,却是株株挺立,高约三丈,下半苍鳞如铁, 干粗皮厚,上半也无枝干,只在顶上密层层生著一丛长达一两丈,形似芭蕉,比 较宽长的翠叶。叶丛中心一株尺许高的金茎,顶上一朵尺多方圆红花,莲瓣重合, 鲜艳非常。花底生著一圈长圆六稜,与茎同色的拳大果子。认出是陀罗蕉,又名 佛棕,乃南海大浮山落星原所产仙果,是磁铁精气所化,每隔十三年开花结实一 次。每丛必须十三株同植,挨次结实,周而复始。此果色香味三绝。采时不能近 铁,并要算准时候,在旁守伺,一过中午不采,便即坠地,入土化去。生的也颇 好吃,只欠灵效。

妖妇也是色令智昏,这一临近,越觉那少年丰神俊朗,宛如玉树临风,越看 越爱。看徐祥鹅将快成熟的采了一个在吃,喜孜孜走上前去,故意作些媚态,娇 声喝道:“你知这里是什麽地方吗?随便采我仙果,胆子不小。”

徐祥鹅忽听身後妖妇发话,回头一看,那妖妇生得骨瘦如柴,细眼疏眉,小 鼻小口,两颧高耸,面白如纸,周身彷佛笼上一层淡烟,活像吊死鬼,故意媚声 媚气说话,满脸阴险狡诈神情。心想:“我也曾见过旁门中好些妖妇,虽然一身 邪气,多是美色,几曾见过这等丑八怪也想迷人?真是丑人多作怪!”

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问道:“此是野生之物,如何认为己有?”

妖妇以为容易勾引,把腰一扭,媚笑道:“你在那里做梦。此是灵树谷,果 名佛棕,乃我由大浮山落星原移植来此,吃了能够长生。看你像个修道人,我洞 中仙果、灵丹甚多,只是孤身寂寞。如肯与我交好,同去洞中享受,包你无穷快 乐。”

徐祥鹅因妖妇貌丑又瘦,走起路来故意扭扭捏捏,彷佛弱不禁风神气,故意 媚声媚气说话,满脸阴险狡诈神情。其状太怪,心更厌恶,喝问道:“你叫什麽 名字?如此讨厌!”

妖妇见徐祥鹅怒容相向,也不发急,仍媚笑道:“我是五铣神女萧宝娘。你 是何人?”

话未说完,徐祥鹅一听是妖妇,大惊失色,急忙手扬一道白光,连同下山新 得的坎离神梭早同时发将出去,紧跟著又将太乙神雷连珠打出。无奈其师风火道 人吴元智本就法力低微,修为在同门中也差得多,於慈云寺斗剑中丧命在晓月禅 师剑下。徐祥鹅更失师太早,功力尚差,未能击散妖妇护身妖光。妖妇邪法颇高, 被,更飞遁神速,只当时措手不及,被神雷震出老远,怒叫一声,咬牙切齿,面 容狞厉,发动邪法罗网。

先是一片极淡薄的黑烟由徐祥鹅头上飞过。徐祥鹅微闻狐骚焦臭之气,知是 邪法,忙将身剑合一,扬手太乙神雷往上打去。哪知并未生效,眼前倏地一暗, 四外漆黑,全身已被浓烟笼罩,什麽也看不见。同时面前突现出一面黄光闪闪的 妖牌,另有三根针形妖光相继射到。徐祥鹅见妖网雷击不散,立将身剑合一,虽 然不曾当时晕倒,也觉头晕心烦,神昏欲醉。又见妖牌连连晃动,妖针不住飞舞 攒刺,与剑光稍一接触,身便酸痛发软,为阴灵牌与迷阳针迷倒。

那黑烟越来越浓,随散随聚,也分不出方向进退。眼前忽又一花,黑烟全收, 身已落在一个极高大华丽的洞府之中,四外环立著好些旗幡。妖妇便在外面厉声 喝道:“你已陷入五淫尊者遗留的小诸天五淫色界魔阵之内,休看四外无什阻隔, 你只冲出试试,将魔法发动,任你法宝防身,不消三日,形消神灭而亡。如若从 我,还可免死。”

徐祥鹅已觉出身上似有极大吸力裹住,不想冲出还好,稍一前冲,妖旗微微 拂动,鼻端立时闻到一股温香,口生异味,耳听淫声,眼前现出诸般微妙的幻景, 心头杂念纷呈,周身酸痛麻痒同时交加。妖妇欲强与苟合,享受雄纠雌伏的阴阳 顺应滋味。徐祥鹅忙即回光内视,定虑澄神,固执不从,却抵抗不住邪法媚术的 强迫,身心疲软,屌茎却在淫药下坚硬粗胀,任由浪屄凌套箍匝,奋力澌磨出欲 仙欲死的无边性趣,也带来仙业崩溃绝望。於阴魔由子午线横越过来,射达大咎 山,发现邪气而寻来,徐祥鹅已失元阳。阴魔乘势施展阴阳天书的隔体采补大法, 取司徒平体内的神风原爆毒,以先天真气转运,经徐祥鹅喷射入妖妇花芯的精液, 渗入妖妇元神。

妖妇饱噬元精,正想伐髓,却觉到一道金霞已由侧面飞来,跟著又有数十百 丈金光雷火打到。是尼尼从白犀潭照所说途径赶来,仗著宝镜神妙,沿途埋伏全 被冲破,来势又极神速。妖妇色令智昏,分明已发现有了警兆,只是在神风原爆 毒影响下迟疑,仗著当地乃昔年五淫尊者法坛重地,所留埋伏甚多,暂时还能抵 御。但是敌人宝光强烈,威力甚大,必难持久。妖妇先还自恃前随五淫尊者刘独 炼就三屍化身,长於隐形飞遁,以为无妨。

相持不多一会,那面阴灵牌已被宝镜照破,大片神雷连珠爆发,四外洞壁已 震塌了百馀丈,满洞都是金光雷电布满,越往後威势越盛。妖妇心虽发慌,仍不 舍这片基业,还想支持一会,等天残魔君来援。在这一迟疑中,忽又觉出西洞也 有敌人破禁而入,又是数十百丈一道金霞,并还夹著霹雳之声。是阴魔以严人英 外相,持碧灵斧由西洞攻入,到了中洞广场,与尼尼两下里会合。魔法埋伏首被 破去大半,妖妇不由心胆皆寒,匆迫间刚刚逃进小诸天五淫色界妖阵以内。

外面神雷宝光尽管强烈,外层护阵的玄武乌煞罗喉血燄神罡虽被激荡起千万 重乌金色的光云血燄,电旋星飞,急切间尚攻不进来。妖妇当此危机一发,情急 逃生之际,却暗忖自己一生便吃了又瘦又丑的亏,除五淫尊者是为夙世情孽外, 所有情人全靠邪法媚术强迫而来,或受利用,从未得人颠倒,想起就气。这类肉 身无甚可惜,转不如就此弃去,日後另寻一个美女附形重生。死前仍欲妄逞凶威, 打算在临逃以前,冷不防猛下毒手,用外层妖光魔火将徐祥鹅焚化,就势惑乱敌 人心目,以便逃走。正在暗中施为,忽听身後喝骂:“丑妖妇,你的劫运到了!”

猛见一团银红色火花飞起,当时爆炸,一声天惊石破的迅雷震过,阵中心要 收未收的两面主旗首先粉碎。是徐祥鹅元气初复,不咁受此大辱,为如此丑妇所 肏,败却道行,今生成仙无望,悲愤下,自行引爆法体。魔阵妙用全在那些旗幡 上面,并与外层魔燄妖光有内外相生之妙。外层玄武乌煞神罡为轩辕师徒独门邪 法异宝,五淫尊者更将它炼成为一件法宝,比毒手摩什还要厉害。内层主幡本就 脆弱,主幡一破,外层神罡灵效大减。二人只消再一进攻,妖妇三屍元神一个也 休想逃走。只不过阴魔严人英之所以残杀妖妇,其志却在天残魔君,就是不下杀 手。

妖妇已吓得亡魂失魄,忙施邪法,在一片暗灰色妖光护身之下,准备变化逃 遁。外层乌光血燄首先震散,百丈金光,千道银霞,飞压上去,魔阵立破。寒碧 精光刚将妖妇裹住。忽听洞顶有一老人口音大呼:“道友,斧下留情!”

洞顶上面便是高山,厚达百丈,来人语声竟能直达。声如鸾凤,甚是迷人, 难怪能将白谷逸、神驼乙休及众冤衰玩弄於股掌之上。可惜阴魔心眼无碍,仍指 五十四道寒光碧电也似只一绞,妖妇全身粉碎,却不诛戮元神。洞顶裂石之声, 宛如疾风怒鸣。忽听尼尼大喝:“留神妖妇元神逃走!”

话未说完,三条妖女黑影,已被碧灵斧宝光照定,其中一条被吸入阴磷神火 珠中,惨号一声後即消灭,另两条尚在惨叫挣扎,身上灰色烟光乱爆如雨。刚刚 再把一条残魂吸入阴磷神火珠内,猛又听嗤的一声大震,那厚达百馀丈的洞顶突 然中裂了一个大洞。天残魔君喝石开山而下,猛从洞顶飞降,口喝:“诸位道友, 怎丝毫不留情面,这样斩尽杀绝!”

随说,满脸悲愤之容,扬手处两片青霞电也似急飞起,将斧光照定的妖妇残 魂护住。两边来势虽都神速异常,另一在阴磷神火珠内的妖魂黑影一声鬼叫,已 先消灭,三屍元神已灭其二。天残魔君微微叹息了一声,将手一招,连青霞带妖 魂一齐收去,却被妖魂摄入法体内。一片青光闪过,仍由原来裂口飞走,随听轰 隆大震一声。雷声过处,洞顶裂口已经合拢复原。这麽厚山石竟被喝开,并使复 原,其法力可想而知。却逃不过有心计算装无心人。因天残魔君全力施展叱山大 法,及以法体保妖妇,内防空虚,被妖魂所染的神风原爆毒窜入膏肓。

天残魔君来此更要隐秘,全神耗在探道,也是耗竭法力,等回到魔务院才松 过口气。黎明前这一丝黑暗却是最危险的刹那。紧张之际,为供应血气给所需部 位,必然收窄了其他一切血管,形成对血液作搾压作用,使其浓度转高。一旦放 开,浓郁的血液在急跳的心脏泵力下,往往流动力强劲,把积在血管璧的硬块冲 脱开来。若然血块太久而坚,必做成中风。到天残魔君猛然察觉到全身上犹如万 针刺体,到处痒麻,才知中了暗算,神风原爆毒已深入了三尸元神。

天残魔君昏迷过去,轩辕老怪当机立断,决定破釜沈舟的乾坤一掷,魔光连 闪,烁照宫闱,挣脱幽禁枷锁,现出丈八金身,震慑身边侍从。众魔侍本就首鼠 两端,深知两魔尊都是欺世盗名,以亲密外表遮瞒天下。无论愚忠於任何一方, 都必是为另一方的争斗对象,定成代罪羔羊,所以一直都是好女两头瞒。当然不 会硬抗轩辕老怪,自招送命。

轩辕老怪以宫主之尊,施展移医法罩,把天残魔君禁入北海西岸死士医域内, 更亲自在中南海西岸水洼旁监督,相隔只是一条云路,及一堵法墙,只要天残魔 君有半丝复原迹象,即下杀手。天残魔君醒来,试图窜回乌牙洞疗理,为轩辕老 怪引动圣堂法力所阻,自知生机渺茫。同党虽能探望,却是谁也不肯冒大不讳与 轩辕老怪明枪对干。你推他让下由得天残魔君形神齐受阴魔暗中禁制,元神已被 爆毒所伤。

眼看天残魔君元气消铄,形神一点一点炼化,惨号连声,多次询问轩辕老怪 现在住哪里,期望轩辕老怪为浑朦魔宫视听,到来看他一眼,即可自爆法体,作 玉石俱焚,以己方党羽遍控魔宫要津,魔魂永可主宰魔宫万世。两魔尊自天残魔 君率魔逃亡,为轩辕老怪夺权後,明争暗斗了四千年,轩辕老怪那能不知逼虎跳 墙知危,也伪造虚弱的状况,装作讲话困难,仅能从喉咙内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 声音字句。两条腿不只不能走路,如果没有人搀扶,连一步都走不动了。

歼敌的攻势就由雷起龙的降龙木击电过话,其暗劲为无影无形,逼压天残魔 君神智,不得不奋身接电,搬动那半废无力的残腿移挪,险象环生。医域内侍从 就是坐视不理,任由天残魔君殒命在降龙木下。天残魔君临终自知失势,即盖不 住积恶如山,自愿化骨扬灰,免黑犁酷狱鞭屍之惨,却未能了结一生恩怨。

轩辕老怪对天残魔君之死,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这个难缠的对手 终於不打自倒,先他而去,使安排後事去掉了一大块心病。忧的是,天残魔君虽 死,却阴魂不散,党羽的根基很深,差不多所有创宫魔头都是一丘之貉。权势令 有抢掠基因的魔头迷上了妈吓死的共工蓝图,聚其自古所未有的极权,连善信生 计也垄断一空。善信成贱灿,更自愿出钱偷渡做黑工贱奴娼妓,比魔宫成立前〔 卖猪仔〕的被骗过埠,贱得更惨不忍睹。

轩辕老怪搞氓化歹嗝冥,制衡魔徒极权。天残魔君是反对的,那些创宫老魔 都是听天残魔君的,只因私心匪行难公於众,才无奈的高呼轩辕老怪万岁,可更 不是小批。这鸿沟是没法弥补的。

众冤衰入魔多年,一生在邪恶中打滚,深知轩辕老怪的宗旨:宜将賸勇追穷 寇,不作沽名学霸王。纷纷暗通声气,保育天残魔君的残魂,布追悼会大阵,拿 死魔压活魔,使天残魔君阴魂不散,长据魔宫,企图扭转权力结构的大方向,这 是轩辕老怪所无法容忍的。

恰好灵峤宫对轩辕老怪的沉寂见异,派丁嫦探勘。阴魔冯吾即以特使名义代 赤杖仙童携丁嫦入访,与轩辕老怪会谈。灵峤宫太清仙法在魔宫暗氛中闪耀著淡 淡微光,见人不闻声,安排毒计引蛇出洞,企图给地缺魔君致命一击。魔宫头目 正为谁主持追悼会法阵角力,轩辕老怪胸有成竹,一鎚定音道:“争什麽?还是 由天残魔君的亲密战友加同门主持好了。”

当然这就是同出青玕谷的地缺魔君。这既是一个阴谋,轩辕老怪当然不去参 加,发动魔功,弄得法体虚弱,双手颤抖,道:“我走不动了。”

众创宫魔头没有不知两魔头的斗争,没有安排他参加一切活动,只要求他在 追悼会法阵现身一会儿。对著互相共见狰狞面目的战友,轩辕老怪也赤裸裸骂娘 的道:“为什麽要我参加他的追悼会法阵?我还有不参加的权力嘛!”

地缺魔君把天残魔君赞颂得过份,用死魔压活魔。四衅帮知道後患无穷,求 轩辕老怪推翻结论。轩辕老怪也知这是借悼念天残魔君,歌颂永不翻案,是矛头 对著他的,清算四千年来的债,後台就是共同创宫的魔头。无奈动起手来有诸多 顾忌,志在诛戮地缺魔君,不便公开取缔,只批了六个字:「悼念虚,复辟实」

,以致坐失消弭的良机。轩辕老怪等的就是阴魔以颠倒迷仙五云大法播弄众 创宫魔头的子弟,撒放出了令人不安的带痔怖,爆发出「死误」狂涛。

地缺魔君面对这麽大的乱子,镇压则无以对战友,疏导则非魔功所长,心知 堕入了轩辕老怪的圈套,只惜先天真气无踪影可寻。众魔徒弟子眼看地缺魔君在 「死误」狂涛中被降龙木化的光柱囚困中,也苦无攀诬四衅帮的借口。狂涛越涌 越飙,最後只好以血染腆安门收场。

地缺魔君深知雷起龙底细,施展不出坚锐胜钢的光丝,定是轩辕老怪立心下 毒手,以元神在操纵,不敢抗拒,只能祈望同党周旋。降龙木光柱逐地缺魔君出 魔宫,蚩尤墓大怪诛得冤衰隐身而去。蒹嘤冤衰和癣黏冤衰不表态,却明显在护 持。当降龙木光柱拢卷,起动撕碎地缺魔君法身,蒹嘤冤衰怒哮,闯出阵外。留 下癣黏冤衰必不表态维护。

轩辕老怪与蚩尤墓三怪结盟五千年,知其行事不先招扬,加上蒹嘤冤衰和癣 黏冤衰的并肩,自己无必胜把握,只能祈望自己镇压得住地缺魔君,说句:“有 我在,留他一命吧。”

未能当机立断,被赶入穷巷的狗,势必有拼命反噬。忠心於轩辕老怪的凌云 壮志,为宫为善信的四衅帮也就在轩辕老怪不在後,殒灭在地缺魔君的突袭下。

阴魔也只能摇头叹息,重回大咎山诛杀毒手摩什。 ---------- 第百九十五节炼化毒手

小寒山二女和李洪虽然出於毒手魔什之不备,得手容易,但下手早了一天, 难免不生波折。这类妖邪颇具神通,同党呼啸均有邪法运用,不论多远都能听见。 心灯迟发了刹那,给毒手一喊,已然发出求救信号。轩辕老怪因知劫运将临,邪 法破四旧魔功尚未炼成,惟恐打了小辈惹出长辈,因此生出波折,酿成道魔大斗 剑,必败无疑。虽然不敢出手,但毒手是他第四爱徒,岂甘任人宰割,示意妖徒 往援,这原是瞬息间事。

过不半盏茶时份,李洪见妖魂逐渐势弱,知已无碍,正在高兴,忽听谢琳娇 嗔道:“洪弟还不收了你的法宝,进来代我护法!妖孽这一声鬼叫,不知要有多 少妖党被他引来。强敌将到,你一人在外,如何应付?”

李洪如言走进,由光层中穿过,若无阻隔。知道佛门至宝,随同主人心念所 至,因人而施,果然神妙无穷,方在赞妙。谢琳已埋怨起来,说因见李洪忘了施 展心灯,看出妖人欲用玄功变化逃走,略用眼色示意,稍一分神,差点没被漏网。 又恃学会绝尊者灭魔宝籙,便令李洪用心灯代她护法,以便专心御敌。

李洪人在金幢之内,将宝光缩减,千百里内人物往来,俱能看见,更能随意 隐现,见到尹松云绕道飞来。天蝉叶护身本极神妙,却也被李洪由金幢中看出, 是因修为相差悬殊。尹松云却只见山顶魔宫外面,平崖之上,涌起一幢祥霞,静 悄悄的,连个人影俱无。祥霞也极淡,霞影中隐现出两个孪生少女,一立一坐, 见不到李洪在内。李洪主持心灯,内中人本可随心隐现,自然不是尹松云可以看 得出他。李洪知道尹松云在往幻波池前绕道过来,必为不放心自己是否在此,忙 告谢琳,令其示意催走,不令停留。松云自己又有事在身,不便久留,便往幻波 池飞去。

随即东南方更有两道细如游丝,不用目力,直辨不出的金碧光线闪动,晃眼 便要飞落当地,现出两个十多岁的白衣道童,面如冠玉又都生得一般高矮,装束 相貌宛如一人,分不出谁长谁幼,各穿一身短装,各披云肩,臂腿半裸的赤著双 足,头上顶著一朵拳大的金莲花,身上各缠著一条金碧光线,连人带那金碧光华, 均不带一丝邪气,却看不出是什路数。来人乃是魔教中第一等人物屍毗老人的爱 徒田琪、田瑶。

田氏弟兄出身魔教,却与乃师屍毗老人一样为人狡猾,专喜意气用事,却标 榜法治,以锐剑作天枰,更精於混淆善恶之分,歪解律理。因身属旁门,恐正教 中人轻视,无甚往还,却交游多半左道。只为闻说二女学会绝尊者宝籙,要将宇 内魔教中人一一除去。二童虽已随师皈依佛法,以前总是魔教,为此不服,想寻 对方理论,教她知道魔教中人厉害。又与轩辕门下妖徒好些相识,就便应人之托, 救出毒手。

李洪为他们相貌打扮所惑,惺惺相借,本意不愿伤他们。尤其三人均在金幢 祥霞之内,万邪不侵,一心想等毒手摩什炼化之後,再作计较。二童先前喝骂了 一阵,见对方三人不曾理睬,当作有心轻视,越发有气。把来时所闻妖人激将之 言信以为真,就要发难。遥天空中却同时异声大作,妖光邪雾电驶飞来,两三起 妖党也由天边出现,似往当地飞到。转眼之间,飞落三个妖人,都是满身妖气, 面目狰狞,神态凶恶。一到便各施展邪法,放出各色各样的妖光法宝,上前夹攻, 纷纷厉声怒骂,话甚秽恶。

随即又一妖妇赶到,相貌奇丑,偏是赤身露体,不挂一丝,只有一团粉红色 的彩烟将身围绕。紫黄色的胖拥躯体上,画著不少赤身俊男美女。始而不曾动手, 只在光层之外摇头晃脑,做出许多妖声媚气,说她虽然相貌不大讨人喜欢,但是 身具艳质奇资,不论仙凡无此禀赋,更向三人娇啼哭喊:“毒手摩什是我情人丈 夫,为转化蜀山特区内永久居民为贱灿,朝七晚十一的辛劳不休,你们正派门下 却不知感恩慰劳,还专与他这样的好人作对。看我五淫仙子情面,快快放还便罢, 否则身带的诸天欲界阴阳五淫神魔稍一施为,你们连元神带肉体,全被身上神魔 享受了去,休想活命。你们将他放出,他对我固是知恩感德,而我有了合意郎君, 常年快活,必定同他隐居在那小春城诸天欲界之中,终日廝守,永不出山。你们 也顺心遂意,彼此两益,何苦结什麽冤家呢?”

这妖妇既长得奇丑,说话偏那麽浪声浪气。那粗如水桶的腰身胡乱扭摆,连 同前胸一对肥肉垂袋,後身两片紫酱色的塌臀,随同晃荡,厥状至怪,丑态百出。 先来三妖人深知妖妇厉害狠毒,始终在旁夹攻乱骂,眼看别处,故作未见,只让 出中间一段,由其向前答话。田氏兄弟见此怪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谢李三人藏身宝光之中,本来打算除去毒手之後再说,对这些妖党全不理睬。 及见妖妇这等丑怪,简直梦想不到;再想起毒手摩什那副尊容,与妖妇恰好配对。 谢琳初遇,不知来历,首先忍不住好笑起来。哪知妖妇邪法厉害,别具专长,即 此丑态也是邪法之一。妖妇早就看出毒手摩什只剩残魂在内,勉强挣扎。只是因 对方三个少年男女根骨之好,从来未见,竟生妄念,想把敌人真神摄去。幸被金 幢宝光隔断,未受暗算,否则谢琳这一笑,必先吃大亏了。

妖妇见内中一个少女同一幼童还在指点自己笑骂,竟如无事,邪法无功,不

禁大惊。当时一声怒吼,现出本来面目。浓眉往上一竖,两只猪眼突泛凶光, 舞手跳脚,狼嗥也似破口大骂起来。谢璎近来禅功精进,佛法越高,一经运用, 便如一粒慧珠,通体灵明,不染丝毫尘滓,任何事物绝难摇惑,此时正在灵光返 照,潜心默运。妖妇尽管丑态百出,直如未见。

谢琳因七宝金幢由乃姊主持,护法有人,又恃炼就伏魔诛邪之法,见群邪猖 狂,本就跃跃欲试。又见妖妇怪声怪气,哭求了一阵,忽然翻脸,张著一个连腮 血唇大口,露出满嘴黄板牙,唾沫横飞,跳脚乱骂,出语更是污秽不堪,便是鸠 盘、嫫母,恶鬼变相,也无此丑怪,不由有气。李洪更是早就厌恨。於是双双不 约而同,一个把断虹玉钩化为剪尾精光,一个把碧蜈钩化为一道翠虹,两道虹光 电射飞出,妖妇却化作一片红粉色的妖光,一闪不见。

右侧三妖人想救毒手,全力猛攻。所持均是魔教中的异宝,厉害无比,如换 别的法宝,早已被他毁去。虽然谢璎一心对内,未将金幢威力向外发挥,妖人法 宝也冲不进金幢宝光。内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妖徒,竟用大量阴雷来攻。只见一团 接一团茶杯大小紫碧二色晶球,在光层外连珠爆炸,发出极猛烈的雷火精芒,连 同另两妖党手上发出来的十几根血燄火錾,所到之处,激撞起千重霞彩,花雨缤 纷,霹雳之声震天动地。

这些轩辕老怪秘炼的阴雷与九烈神君异曲同工,凶威最猛,休说为数这麽多, 只消两三粒,两座大咎山也被从顶到底连根炸去,成了平地。就这样经金幢镇压, 当地虽无甚残破,附近峰峦也被震裂了不少,纷纷倒塌,此起彼应,轰隆轰隆, 响成一片巨震,声势猛烈,也实惊人。此时正越来越猛,李洪自是不容,一指断 玉钩,改朝三妖人飞去,双方斗在一起。谢琳见妖妇逃退,本来想与李洪合力御 敌,猛瞥见田氏弟兄痴看自己,低声说笑,心中有气。

田氏兄弟只因见妖妇淫秽丑态,也是心生厌恶,羞与为伍。这还是与群邪同 在一面,妖妇不曾犯他,如在别处相遇,绝看不惯妖妇这等淫邪无耻,也许动手 杀她,皆未可知,如何还肯与之同流合污?因此一来,反倒停手住口,暂作旁观, 以示并非妖党。心料妖妇邪法虽高,不是对方三人之敌,想等妖妇败退,再行上 前。

停手以後,仔细往光中一看,见二女生得美胜天仙,清丽绝尘,又是一般装 束相貌,不由生出爱意。以自己也是孪生兄弟,又都生得那麽美秀,自负举世无 二,谁知天地钟灵毓秀,并不偏私,竟会生出这样两个少女。本门不禁婚嫁,如 得此女为妻,岂非天造地设,两双四好,永传佳话?想到这里,越看越痴看,正 在暗中商议,想用魔法擒回山去为妻。

谢琳虽在金幢以内,心灵所注,能听出千里以外,任何巨声繁喧均不能乱, 照样听得逼真。先见二童喝骂叫阵,因身无邪气,左道妖邪中从来无此妖人,当 是海外散仙一流,受人蛊惑而来,本和李洪一样不想伤他。及见二田神色可疑, 行法听得对方竟垂涎自己美色,如何不恨?当时大怒,料道童决非好人,立意除 他,不愿再寻三妖人的晦气。一面指挥翠虹,改攻田氏弟兄;一面把近炼的伏魔 法宝,纷纷飞将出去。田氏弟兄竟然不惧,朝著二女,喜孜孜同喊得一声「好!

」,身化两道金碧光华,与四五道宝光雷火斗在一起。

妖妇五淫仙子秦嫫邪法高强,本非真败,因见金幢神妙,邪法难侵,又见钩 光厉害,措手不及,本意败退诱敌,将邪法准备停当,乘隙暗算。见二田动手一 挡,敌人法宝又在纷纷发出,正合心意。知道这类法宝多与主人心灵相合,如在 行法时先有准备,不令上身,便有成功之望。只要对方心神稍受摇动,所炼五淫 神魔便如影附形,不到把对方真元吸尽,骨销神灭,便是天仙也难解脱。又看出 田氏弟兄对她意存鄙视,对於二女却甚有情,不由激发天生凶残淫妒之性,妄想 就势一起下手。

这时准备停当,飞将回来,二次现身,手朝脐下一拍,妖妇丑怪形体忽然化 为明镜也似一团略带红粉色的光华,亩许大小,隐去原形。身上所绘的五对赤身 美男美女在一片繁花盛开的桃林之内,舞蹈起来。始而粉臂轻摇,玉腿同飞,雪 股酥胸,极妍尽态。跟著艳歌互唱,媚笑相闻,声音柔曼,荡人心魄。到了後来, 更是横陈花下,引臂替枕,活色生香,备诸妙相。

谢琳禅功本有根底,道心坚定,不合心忿敌人,必欲置之於死,全神贯注在 田氏弟兄身上,生了嗔念,心神已分。索性厌恶妖法污目,不去看她也罢。一则 妖妇邪法相隔不远,正在对面,占地又大,目光所及,不容不看;再则谢琳童心 未退,性最爱花,又擅灭魔大法,未免自恃,不知厉害。见那片花林花光潋滟, 灿若云锦,十分好看,一时大意,不由多看了一眼。及见林中邪魔诸般丑态,不 愿再看下去,暗骂:“该死妖妇!少时一定教你形神皆灭。”

正想用法宝破那妖法,猛又瞥见镜中飞起一蓬粉红色的彩烟,朝外面宝光中 射去。当时心神一荡,心旌摇摇,心灵上立生警兆,知道妖法厉害。虽然金幢阻 隔,不曾受害,因所用法宝与心神相合,也竟受了感应,几为所算,可见阴毒无 比,不由大吃一惊,改了先前轻视之念。於是忙把最具威力的灭魔大法施展出去。 妖妇不知金幢威力不可思议,就算谢琳神魔已经附身,也不过只是元神稍受损耗, 谢缨必定警觉,稍为运用,不特害人不成,那淫魔也必消灭;再不,便是倒戈相 向,反攻主人。

妖妇本来就万无幸理,偏又是既贪且狠,欲令智昏,竟想连田氏兄弟一齐下 手。做梦也没有想到,田氏弟兄得道多年,又是行家,虽未见过妖妇,闻名已久, 知她淫毒无比,不论亲疏,早有防备。先还想妖妇震於自己师徒威名,必不敢犯, 不料竟连自己齐下毒手,毫不顾忌,不由大怒。又想借此向心上人卖好。於是同 声大喝:“谢道友暂停玉手,留神邪法暗算,我代你除此妖孽。”

随说,田琪扬手一蓬彩丝,暴雨一般发将出去,首将那团妖光一齐网住。田 瑶又发出三根血红色的飞钉,朝妖光中打去。妖妇隐身妖光之内,见所想擒的五 人,除谢琳面色略变,即复原状外,一个也未受动摇,心中惊奇。忽听二田喝骂, 猛想起:“怎会忘了这两人是屍毗老人爱徒,如何去惹他们?”

情知不妙,方欲收法暂退,谁知对方出手神速,恰又同时发动。妖光化去, 那五淫神魔所化的十个美男美女被红丝连人带一起网住,连中三根魔钉,齐现原 形,变作十个青面獠牙,形如骷髅的狰狞恶鬼,一窝蜂朝妖妇自己扑咬上来。而 另一面,李洪虽然年幼,经受三百六十五昼夜工夫的玄门无上妙法成长,无论法 力道力,都比二女还要深厚。不特一切见如未见,无动於中,反倒恨她污目,正 要一举除她。为想一举成功,竟将金莲宝座取出,手掐诀印,往外一扬,那圈佛 光立飞出去,罩在红丝妖光之上。

另一面谢琳又扬手一片雷火打到,三面夹攻,妖妇固是形神皆灭,连带二田 的那蓬红丝和三根魔钉,也一起消灭。田氏弟兄把师门至宝连失其二,不由急怒 交加。又看出谢琳恨他们已极,明知对方厉害,无如心爱二女,又从未丢过这样 大人,就此退去,面上无光。

谢琳心恨二田轻薄,妖妇一死,又指宝光夹攻上去。二田只得各施法力斗在 一起。谢琳成心要制二田死命,见对方法力甚高,法宝层出不穷,急切问无奈他 何,欲用所习小金刚灭魔神掌伤之。但是神掌刚刚炼成,尚未用过,此法威力太 大,功力不纯,一个驾驭不住,自身元气也要损耗。事前还要准备,必须有人相 助,始保万全。见谢璎专炼毒手;而李洪正与三妖人为敌,刚刚得胜,又来了两 个妖党,打得正紧。又看出李洪对於二田似无敌意,越不好意思把前闻之言告知。 打算暂时相持,等到妖魂将要炼化,再告知姊姊,一同下手。

双方相持,不觉过了一日夜。本来毒手魔什的妖魂黑影,至多再有几个时辰 便可消灭。谢琳如不先发,到时二女合力上前,只将七宝金幢往前一罩,田氏弟 兄便难幸免了。

事有凑巧,玉洞真人岳韫的两个门人孙侗、于端,因曾随师父武夷访友,遇 见过二女二次,意欲结纳,闻说二女在大咎山化炼毒手摩什,有不少妖邪前往作 梗,特意赶来相助。见李洪以一敌众,却占尽上风:心中奇怪。更见田氏兄弟孪 生,相貌非常英俊,所用法宝邪正皆有,甚是神妙,谢琳与他俩只打个平手;便 飞身上前喝道:“你二人乃何人门下?不去好好修道,来与邪魔为伍?少时形神 皆灭,悔之晚矣!”

田氏弟兄正没好气,闻言怒答道:“无知鼠辈,也配问我姓名!说出来吓你 一跳。我弟兄乃火云岭神剑峰屍毗老人门下田琪、田瑶。从来不与别人相干,因 闻小寒山二女近炼灭魔宝籙,口发狂言,要将魔教中人一网打尽,为此寻她。先 见她姊妹并不似传言那等骄狂,又是孪生美秀,已不想与她俩计较。恰值妖妇用 五淫神魔暗算,摄她真神,被我二人看破,助她先将妖妇现形困住。此女不知好 歹,反将我们法宝毁了两件。此时除她姊妹嫁我二人,绝不甘休!”

孙于二人一听对方竟是屍毗老人爱徒田氏兄弟,心中大惊,本在踌躇。及听 到未两句,触犯色心,不由大怒,各把法宝、剑光纷纷放出,上前夹攻。谢琳听 对方公然当众明言,要娶她姊妹为妻,不由怒上加怒,更不再有顾忌。随即暗嘱 李洪,暂缓与群邪为敌,彼此合力,先将二田除去。正说话间,尹松云忽然赶到。

尹松云待赤杖仙童捧碑回宫後,奉命携龙娃往天外神山作奖励。出得谷外, 便见龙娃已在谷口徘徊,便同往空飞去。行抵大咎山绝顶不远,先往北山危崖下 谷中降落。遥望绝顶之上,佛光祥霞,反倒加盛,不似上次经过时隐晦,看出谢、 李三人正占上风。便取出天蝉叶交与龙娃,传了用法,择好危崖之下一个洞穴作 藏伏之处,令龙娃将身隐起,不可出现。为防万一,并在外面下了一圈禁制,连 收发口诀也同传授。龙娃功力不济,不能由心运用,单是收撤复原,竟是一学就 会。尹松云嘱咐了几句,便即起身飞往大咎山去。一到即看出田氏兄弟必败无疑, 因在光幢之外,还不知谢琳要下那等杀手,忙用传声说:“田氏弟兄并非恶人, 与灵峤宫还有渊源,千万不可伤他们。”

其实李洪无伤害之心,只为深知谢琳心性,又见她第一次这等生气,如不依 她,少时必受责难,只口虽应诺,再听尹松云一说,越发小心。田氏弟兄毕竟得 道多年,早已看出二女不曾发挥全力,知非易与,只为天性好胜,不肯服输,又 丢了好几件法宝,心中怨恨。心又不舍二女,自恃炼就玄功变化,兼正邪诸家之 长,所用法宝均极厉害,明知不能如愿,仍想勉为其难。正斗之间,谢琳突在有 无相神光护身之下,飞出光幢,一声清叱:“小贼纳命!”

随说,玉手往外一扬。田氏弟兄见谢琳现身出斗,刚想说两句便宜话,口还 未开,猛瞥见金光奇亮,光中一只大约亩许的蓝手,由敌人玉臂上飞起,发出轰 轰霹雳之声,当头打到,这才知道不妙。田琪因见敌人法力太高,身子已被金光 照住,情知不能幸免。弟兄二人最是友爱,田琪惟恐同败俱伤,不特未逃,反倒 迎上前去,回手望头上一拍,头上莲花金顶立时飞射出千重金色莲燄,朝那大手 迎去。满拟用师传防身救命之宝挡它一下,好放兄弟逃走。自己无事更好,如若 不敌,拼受一点伤,再纵玄功遁走。不料神掌威力至大,如何能与相抗。田瑶瞥 见金光蓝手当头压到,乃兄不顾危险,犯险迎上,知道凶多吉少,不禁大惊。危 机已迫,知拦不住,又以弟兄情重,不愿独退,正拼运用玄功,冒险抢救。

不料孙于二人来时只想见好二女,特地回山把师门几件至宝全带了来,内有 两件恰是专制魔法的克星,专破魔教元神的五雷神锋已发将出来,两面夹攻。又 是同时发动,全都厉害非常,二田形势危险万分。晃眼之间,田琪已被神掌打中, 当时金冠震裂,血流满面,受伤甚重。那旁孙、于二人的宝光雷火,又似暴雨一 般打到。田瑶不由心胆皆裂,料知不能逃命,怒吼一声,待用魔教中解体分身大 法,与敌人拼命,就算二女有佛法护身,不致受伤,拼得一个是一个,好歹也将 孙于二人杀死洩忿。

幸而五行有救。阴魔从轩辕魔宫回来,果见屍毗老人爱徒田氏弟兄在彼,忙 用传声告知李洪。李洪得阴魔壮胆,才假装从旁相助,一指断玉钩,朝正中飞去。 尹松云更是早有准备,也将飞剑发出。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心念微动之间, 二田瞥见一道精虹剪尾飞来,恰将蓝手挡了一下,同时斜刺里又飞来一环清光, 是阴魔贯先天真气入尹松云飞剑,将孙、于二人的法宝神雷挡住。

这两起来势都是又巧又快。虽只微微一挡,也不过是瞬息之间,田氏弟兄久 经大敌,应变神速,最是机智,田瑶百忙中见两面强敌均被对方自行隔断,知是 逃生机会,就势一把抱起田琪,化为一道金碧光华,飞身遁走。迎头又遇孙、于 二人的一蓬飞针打到。正在惊惶,恐乃兄禁受不住,不料那环清光正往回飞,似 有意似无意地又将飞针挡了一下,然後转往斜对面众妖人中飞去。田氏弟兄始得 逃退,知是分明成心解救,连那小孩也似有意助己逃难。满腹悲忿之下,正待逃 回山去,禀告师父,设法报仇。

谁知孙、于二人见二田逃走,知已闯了大祸,除非将其擒住,迫令立下誓约, 否则後患无穷。见李尹二人直似有心助敌神气,又忿又急,不暇理论,匆匆飞起 便追。惟恐敌人飞遁神速,被他逃走,竟把师父一向不许轻用的五云天罗向空撒 去,晃眼展布空中。一面照准逃人,穷迫不舍。

阴魔严人英这才现身,令李洪将心灯交与谢琳,再前往暗助二田脱难。李洪 走後,在场诸妖人少却五淫仙子秦嫫及田氏兄弟,更不堪一击。其中两个为谢琳 就势用神掌击成粉碎後,全数受伤逃走。跟著又来了几个妖邪,均是左道中能手, 其中竟有血魔门中魔徒。阴魔严人英当然不肯自相残杀,也不想明处杀得太多, 多结仇冤,只将天璇神砂会合西方神泥放起,护住山顶,不去理睬。

整座山头都在五色星砂与金光灵雨笼罩之下,多高邪法也难侵入。孙、于二 人偏又将云网远布,盖向上层。不料後来这批妖邪,竟有黑伽山主兀南公门人在 内,邪法自是厉害,孙、于二人见云网受阴雷妖光冲击,眼看要破,同时又听师 父用千里传声,催令速回。只得收了法宝,连二女也未见面,便即飞回山去。众 妖人连用邪法、异宝攻山,均被神砂阻住。

相持了些时,谢琳见毒手摩什妖魂黑影越来越淡,挣扎之势逐渐缓慢,好似 就要消灭神气。暗想:“李宁曾说,这妖孽本由精魂炼成肉体,又曾炼就三屍元 神,与别的妖邪不同,哪怕只剩一点残魂馀气,经妖师祭炼数十年,仍可成形复 原;非仗心灯佛火之力,不能将其消灭。否则,如用金幢,便须多耗时日,至少 也在七天以外始能化尽。总共两天工夫,怎会消灭殆尽?”

这是妖魂刁狡,二次被禁以後,知道佛门至宝,抗力越强,反应越大,消灭 更快,便不再十分挣扎。一面拼受佛光炼形之厄,忍痛待救,故意装出力弱不支, 借用玄功,准备最後一试,作那万一之想。这时因见群邪相继死散逃亡,新来援 兵不能攻进,光幢之外又是星砂弥天,祥光如海,自知逃生望绝。那佛光炼形苦 痛也实难忍受。万分愤恨之下,早想出其不意,与敌拼命。见众人似因自己形影 越淡,而心神松懈,即猛下毒手。用心虽是刁毒,实则死得更快。

妖魂微微挣了两挣,倏地一闪,由大变小,缩成尺许长一条黑影,张牙舞爪, 目射凶光,喃出〈棺伤勾结〉魔咒,猛向谢琳头上便抓。金幢佛光已将妖魂隔断, 多厉害的邪法也难施展。何况谢琳手持心灯,应变又快,手掐诀印一指,灯头上 便飞起一朵青荧荧的佛火灯花,照准妖魂打去。妖魂本拟骤出不意,忽见面前佛 光潮涌,上下四外平添了无限压力,不能移动分毫,休说冲过,这才知弄巧成拙。 刚刚吼得一声,佛火已当头打到,休说逃避,连似先前那样恢复原影,也办不到。 当时只觉头上一凉,佛火爆发,连声都未出,便被震碎,化为无数零烟,跟著佛 光祥霞,随同金幢转动,略一闪变,便即消灭,化为乌有,受轩辕魔宫供上症挟 副座灵牌。

二女也就现出金幢宝相。众妖人先前见敌人一味防守,不曾应战,虽然已技 无所施,仍在妄想著报仇主意。及见百丈星砂金光电漩中,突又现出一幢上具七 宝的佛光祥霞,内中一少女手持一个玉石灯檠,佛火神燄青光荧荧,似要离灯而 起。这才看出,无一不是专戮妖邪的至宝奇珍,料知厉害,俱都胆怯,纷纷逃退。 总算谢璎未再施展金幢,否则那伙妖人一个也休想逃命。大功告成,四人互相谈 了几句,二女便带心灯先行辞去,严、尹二人又随往魔宫扫荡邪氛。因是未到与 轩辕老怪正面冲突之时,只把闵乌能这傀儡捧上大咎山魔窟主座,即往寻找龙娃。 ---------- 第百九十六节时兮命兮

龙娃藏身这洞虽小,地势却好。上面危崖前覆,入口有籐蔓下垂挡住,本就 不易为人发现。四面更有高林掩蔽,岩穴左近草莽繁茂,高可过人,端的隐秘已 极,再一设有禁制,那禁圈又藏在籐草之後,外观只是一片侧壁,来人决不知内 有洞穴。外面虽有丈许大小一片石地,除非是揭籐俯身而入,便走到崖前也不相 干。

龙娃学会禁法,高兴非常,却不安份,於师父走後,觉著这等地方怎会有人 到此?不由胆子渐大起来,便用天蝉叶隐身,走出洞外,拿了块山石,往禁圈中 投去。只见一片金霞闪过,石成粉碎,一点也未侵入,越发高兴。却想起功力不 济,与其出外贪玩,何如去往洞中打坐?既可用功,还讨师父喜欢,便撤去禁法。 走将进去时,似见有金碧光华一闪即隐。因无甚经历,光又细如游丝,斜阳影里 也未看清。

田氏弟兄伤败之馀,不能同运玄功。田瑶抱著乃兄同飞,回顾敌人越追越近, 四面天空均被五彩光网布满。知道再被迫近三五里内,光网往下一罩,立被擒去。 兄长又受重伤,没奈何只得拼耗元神,咬破中指,回手一弹,用魔教中滴血分身 之法,幻出同样一道光华,带著两个人影,在血云拥护中往斜刺里飞去。真身却 用玄功往相反的方向遁走。因有一人受伤,空中又被五色云光隐隐罩住,不能逃 远,意欲就近觅地藏起,恰好见龙娃撒开禁制,便潜了入洞。

龙娃不知其轻举妄动,引来了杀身之祸。不过福命所在,危竟化为机,所以 不能不知命,成功实无必胜之道,侥幸而已。刚把禁制复原,用功打坐,忽听破 空之声甚是劲急。龙娃知道师父飞行之声细微得多,不特没有冒失出外,反将天 蝉灵叶取出,准备得随时可以运用,方始伏身崖口,隔著禁圈往外张望。

目光到处,两道白光已自凌空飞射,落向谷中,现出两个白衣少年:一个长 身玉立,丰神俊秀,手持一柄玉如意,背插一口宝剑,腰系一个白玉葫芦;一个 身矮微胖,方面大耳,相貌丑陋,背插双剑,两手各持一镜,镜光远射,宛如银 电,斜对著四面乱照,似用镜光搜索甚物事情景,面色也极紧张,不时向左手镜 中注视。孙侗、于端二人在玉洞真人门下多年,法力颇高。二田刚向前面山谷中 降落,孙于二人已用两仪天昙镜发现幻影,又用镜光照查,跟踪追来。

张望间,龙娃忽听身後似有极轻微的声息,心中一动,忙将天蝉叶随手一晃, 隐身纵向一旁。回脸细看,洞中竟多了两个十五六岁的幼童,各穿著一身莲花短 装,赤著双足,臂腿裸露在外。都是星眸秀眉,面如冠玉,头上戴著一顶金莲花, 前发齐额,後发垂肩,相貌甚是英美。装束一色,身材高矮也差不多,比画儿上 的哪吒、红孩儿还要好看得多。内中一个已经受了重伤,头面身上好些血迹,倚 著墙壁,坐在地上,一个本来已掩向身後。

田瑶因见龙娃忽然隐身飞遁,神色似甚惊惶,便先朝外面匆匆看了看,将手 一扬,回身说道:“我弟兄二人,因受仇人追迫,空中布有罗网,难於逃遁,偏 我哥哥受伤,来此暂避,并无恶意。我知你就在我前面,如蒙相助,异日必有重 报。这里说话,外面决听不出,就被发觉,来人於你也无妨害。你如愿意,请即 出现商谈。否则,我弟兄死不皱眉,也决不强人所难,只要答一个不字,我们便 走如何?”

龙娃见两人这身装束相貌和李洪相仿,本就心生好感。因听师父常说,在外 对人务要谦和。更见人家法力多高,自己却是一个小孩,初次从师,什麽都不会, 那敢不对人谦恭。等话说完,立时收了天蝉叶,现身出来,笑问道:“二位道长, 只要有用我之处,力所能及,我必尽心,不知有何话说?”

二田见龙娃词礼甚恭,田瑶便凑近前去,拉著龙娃的手笑道:“难得你小小 年纪竟有这等胆识义气。此时彼此莫问来历,免你事後为我们受过。我们也别无 所托,只要在仇敌罗网未撤,人未离去以前,同我们隐藏洞内,也不可出去。我 也知你无甚法力,但你那隐身法和这五行禁制,均极神妙,我也不便相借。万一 仇人识得禁制,搜寻进来,你只和我弟兄立在一起,由你行法,一同将身隐去, 出洞不远,我便将你放下,自行遁走。你如能答应,将来不论甚事,只要你一开 口,我必照办,另外还送你两件法宝。你愿意麽?”

法力悬殊,本就肉俎砧板上,生死只在一线之间,操在别人手上。天晓得对 方是那种人,又是甚麽心思。侥幸之处就是在这契机。龙娃也是福至心灵,知道 危急关头那有别人愿不愿意,也顾不了许多,彼时如不允助他,就许吃亏,连天 蝉叶也被夺去。记准师父心得,混淆敌我,面面俱圆的手法,随口答道:“些须 小事,理应效劳。我知二位道长法力甚高,这次必是不留神受了人欺。法宝、飞 剑,将来师父自会赏赐,外人的多好也不想要。万一将来有事相求,二位道长如 能答应,却极感谢。”

法宝虽好,那似拿上对方的全部家当为用。田瑶闻言,却喜道:“你这人真 好。实不相瞒,本门法宝也难送人,本想另外寻找,否则现在就送你了。你竟不 起贪心,我也不再勉强。既是这样,将来无论天大的事,只要你一言,我弟兄必 允便了。”

对方是被栓住了,龙娃却想起师父不令他离洞,少时如何同人隐身飞走?後 悔未一节不该答应。这时洞外孙、于二人忽然寻近洞口,矮丑的一个忿道:“凭 我这两仪天昙镜所照之下,决难逃脱。何况我们追他们时,知道小鬼精於玄功变 化,滴血分身,老早便把如意五云罗暗放空中。如今阴镜人影尚在,只搜寻到是 落在此地,阳镜却不现形。人如逃出千里以外,阴镜人影定必消灭。如用魔法隐 藏,镜上又无形迹烟雾之类出现,真个奇怪。”

高的道:“师父说,此宝灵效仍非极品,玄门正宗禁制或佛法禁闭便照不出。 莫非正教中有人暗助小鬼隐藏吗?”

矮的道:“师弟你倒会想。谢家姊妹是佛门高弟,与各正教中长老门人多有 渊源。李洪更是寒月大师门人、妙一真人之子。他三人在此诛戮妖邪,正教中人 岂有反帮对头之理?”

高的道:“这事难说。你没见灵峤宫的行径麽?如不是他挡了一下,小鬼怎 会遁走?至今我还疑他是奸细呢。如今闹得势成骑虎,不将小的制服,回山一播 弄是非,老的必不甘休。”

二田听得面色立变。田琪也被田瑶扶起,同凑近前,一边一个,将龙娃夹在 当中,令其暗中戒备。龙娃知不能抗,只会带来生命危险,再说已经答应了人家, 转不如放大方些。便将天蝉叶取出施为,先将身形一同隐起,以示践言。

这时天空中忽有云光闪动,是云网受阴雷妖光冲击,眼看要破。同时岳韫知 道二田必是宁死不屈,只会把屍毗老魔惹上身来。由得二田回宫,屍毗老魔找的 就不只自己一个,必然被驱入共工魔系掌上,到时寻仇名单中,就会有共工同党 把自己剔除出来,於是用千里传声,催令二徒速回。孙、于二人各自眉头紧皱, 将足一顿,破空飞走。

田瑶向龙娃道谢:“仇人现虽飞走,但是诡诈,又持有两面宝镜。我们一离 此洞,便易被他发现。平日无妨,此时有人受伤,元气已耗,好些法力不能施展, 飞行也较往日要差得多。仍望你始终如一,用这护身法宝,将我二人隐送五百里 外,便不愁他追上了。”

龙娃闻言吓了一跳,随他们出洞已是违背师命,如再远出数百里外,休说无 以对师,自己不会飞行,怎得回来?方想据理力争,忽听耳侧有人低语,令速允 诺,道:“远出无妨,自有人去接你,也不会令你走出那麽远。”

那声音极低,龙娃料是师父传声,心胆立壮。同时侧顾受伤的田琪大汗洋洋, 面色愁苦,似已难支,更见田瑶似因自己迟疑,也现出不快神色。於是忙答道: “我原在此等候师父,又无法力,不会飞行,惟恐走远相左。现见这位道长受伤 颇重,想必急於回山医治,好在师父法力甚高,自会寻找。只好豁出受责,陪著 二位道长同行了。”

说得真是慷慨激昂,舍身锐难,管教迷得死人,也把自己的抗拒开脱了。田 瑶闻言,喜道:“本来我不令你远送,无奈实逼处此。大咎山敌人只小寒山二女 和一小孩。你那师父,可是先前仇人所说的灵峤宫门下麽?”

龙娃答说:“正是。”

田瑶又问:“贵宫有一特使冯吾,你可相识?”

龙娃原听师父说过,忙答:“那是宫中机密,我入门未久,尚未见过。”

田瑶朝受伤的田琪对看了看,随道:“既蒙相送,就此走吧。”

龙娃依令撤去禁制。只见金碧光线闪得一闪,便即随同凌空而起。刚同飞过 两座山头,田瑶忽然侧顾喜道:“仇人不知何事,竟未终场而去。今日之事,只 这两人可恶,无须远送了。”

随说,随同下降到地,说道:“此地离你原处只六七十里,本想送你回去, 无如事正紧急,只好由你跋涉,徐图报德了。详情无暇细说,如见令师,只说我 二人近和贵宫冯吾有交,今日甚感令师徒盛情。令师必知我姓名来历,不致再累 你受责了。”

龙娃闻言方答「几十里路,自会回去。」,二田已经相扶飞去,一道金碧光 线,破空入云,转眼无踪。龙娃心想师父已知救人之事,并还愿意命人来接,好 生欣喜。收了天蝉叶一看,四外并无人影,以为人还未来,或是误听。这六七十 里山路,跑多快,也须两个时辰,不走又不放心。眼看夕阳已快落山,算计不会 有人来接。正在愁急,寻路回跑,刚一举步,忽听身後噗哧一声笑道:“你这娃 儿,竟敢暗助敌人,放他们逃走,胆子不小。”

李洪交付心灯,也只片刻。因知龙娃藏处,来时是直接赶到,比流窜的二田 还早,一切都在监视中,到此方才现身。龙娃闻言,大惊回看,正是李洪,不禁 大喜,忙跪拜在地,急问:“师父可曾怪我?我是照师父口气行事的。”

李洪拉起笑道:“你这娃儿,专会取巧闹鬼,这便宜又被你捡上了。田氏弟 兄平日只是任性恃强,恩怨心重,虽与左道来往,有时遇事相助出手,本身却和 乃师一样无甚恶行。他们说话最算数,所允之言,必能照办。”

真是无甚恶行才会招致岳韫这神魔的门人出手。这神魔连轩辕、兀南两老怪 都不愿逆意,岂是诛恶行善之辈。所行就是挂上正派幌子,专门迫压无甚恶行之 类,聚入魔教掌中。

龙娃知要起身,涎著脸笑道:“那山洞又窄又暗,师叔还叫我回去麽?”

李洪笑道:“你这娃儿,真个胆大,莫非还想跟我到大咎山顶去麽?”

有危才有机,有败的一方才有从中取利的便宜。龙娃贪得无厌,却工於奉承, 恭答:“有师叔携带,不论哪里我都敢去。”

李洪就是小孩心性,本来就是想趁热闹,笑道:“热闹的事多著呢,此时火 炼毒手正当紧急之际,无暇多言。我且把你带去吧。”

龙娃大喜。李洪正待起身,遥望大咎山顶,霹雳连声,满空星光霞雨四下飞 射,先前隐伏在天璇神砂光幕之外的一些妖云邪雾,全被太乙神雷击散。随见四 五道深赤、暗绿和乌金色的妖光血燄,带著极凄厉的异声长啸,分头逃走,其急 如电,晃眼遁向遥空暗云之中,一闪不见。李洪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道:“我上 英哥的当了。”

龙娃忙问故,李洪朝前山看了看,笑道:“妖魂全灭,群邪鼠窜,谢家世姊 送完心灯,即回小寒山。你师父和严师叔知道光幕之外必还隐伏著不少妖党,防 我事完之後节外生枝。这都不说,最可气是你严师叔。难得师父放了我三个月假, 正想事完和他说好,均往小南极光明境一游,看看极光圈外,天外神山的奇景, 竟偏要我和你守在这里不走。真个丢下我一走,从此再理他才怪。他们嫌我惹事, 我索性杀几个著名的妖邪,与他们看看。”

龙娃虽和李洪亲热,言笑无忌,闻言当他真急,但所埋怨的又是师长,要想 劝解,难於措词。正不知如何说法,忽听空中有人接口道:“洪弟,你错怪我了。 此行正还须你相助;如何不辞而别呢?”

话完人到。龙娃一看两人自空飞落:一是师父尹松云;那发话的知是仙宫娇 客阴魔严人英。尹松云笑道:“英弟说你难保不负气发点牢骚。我还说是不会, 来时行法查听,果然还是这等天真。”

话未说完。李洪哈哈笑道:“你们何曾猜对?不过我想和英哥一游小南极, 又恐吃碰,不带我去。准知你们要查听我的言动,故意说些话探口气的。不然, 就你二位,好意思不辞而别?当真你们人没走,我都看不出来麽?英哥那麽神通 广大,又收了一丸西方神泥,怎还须人相助?如是哄我,却不行呢。”

阴魔严人英笑道:“你太把宇宙极光看易了。乙师伯那麽高法力,去时尚必 须等候时机,还要少损元气,才能通过,可知不是容易出入的了。”

李洪道:“我们都去,那麽龙娃呢?”

阴魔严人英道:“为了他巧立殊功,已蒙他师祖恩怜,不但令其随往,还情 商得在当地寄居三年,待脱胎换骨後,再回灵峤宫修积呢。好在极光虽然厉害, 有我三人法宝、佛光围护,便是凡人也能过去。此子福缘真个不浅。”

此时云净天空,山高月小,清光如昼,玉宇无声。龙娃立在尹松云身旁,目 光到处,忽见相隔不远的对面山坡上,贴著地皮,微现出一片极淡薄的白烟,後 面似有个怪人影子,由地上冒出,只一闪,便往地下钻去,隐现绝快。如换别人, 必当山上起雾,那人影也是眼花。龙娃一则福至心灵,自知根骨不济,处处留心 ;近来又长了一点经历,认定左道妖邪惯放烟雾,心有成见;再则近服灵药,智 慧大增。一见便惊呼道:“师父、师叔,快看後面!”

就这晃眼之间;白烟已隐,夜月清辉,照得四山好似蒙了一层银纱玉雪,到 处静荡荡的,一点迹兆俱无。李洪笑问龙娃:“你大惊小怪做甚?”

哪知危机已经密布,变生瞬息,就要发作。就这互相回顾答问之际,猛瞥见 环著四人所立山头,由地上激射起无数缕的白色淡烟,势甚神速,电也似急往当 头高空中射去,晃眼展布开来。那烟看去又稀又薄,可是一到上空,立时星月无 光,四外一片混茫,成了一个其大无比的烟幕,罩将下来。同时地面上也冒起一 蓬烟网,除四人立处外,彷佛由地上四面揭起,朝上兜来。另有七八枝血红色的 火箭,朝四人身上射到。耳听万千鬼啸之声宛如潮涌,腥秽之气扑鼻难闻。

前来妖人乃五淫仙子秦嫫之兄秦魋,邪法比妖妇还高。因为有事来晚了一步, 途中遇见败逃下去的妖党说起前事,又惊又恨。知道仇人厉害,决不好惹。却以 为那持有七宝金幢的小寒山二女不在,更自恃所炼邪法阴毒神速,白骨搜魂网专 污敌人法宝、飞剑,摄人魂魄真神,最是难破。特意由远方地底暗下埋伏,掩到 近身之处,暗用阴谋,将邪法做成一圈,四面合围,等准备停当,然後聚起暗算。 因吃龙娃叫破,不等布置完成,便先发动。自信骤出不意,那阴燐火箭,更是不 论对方多高法力,中上便是无救。至少也伤他两个。

来势也真太快,上面邪烟已经下压,下面的也快涌到身前,七八枝火箭妖光 也已射到。不过要暗算阴魔严人英和李洪,却门也未有。妖人捣鬼那能逃得过神 光扫瞄,前古异宝更能自动护主,岂是邪法所能伤?只为要诱妖人贴近,不使外 逃,却为龙蛙所误。

好心也会办坏事,但假好心则必办坏事。真好心还是假好心,真假之间可真 微妙。全要看是给那表面看来是受益者知道多少。不予当事人知情,必是蛇蝎心 肠无疑。轩辕魔宫把传媒管得滴水不漏,那有好心!龙娃就是好心误事了。

李洪金莲宝座首先飞起,阴魔严人英扬手一股五色星砂便朝空射去。本来龙 娃处境最险,但那伏魔金环早已围在他身外,这才所以他能看到白烟怪影。得失 之间可真微妙。此时龙娃身侧现出一圈金霞,将龙娃全身罩住。火箭妖光射到, 吃金霞一撞,只听几声鬼叫惨嗥,全被震散,化为一片黑烟而灭,看似先後相差 不容一发。

同时李洪金莲神座已化成一朵千叶莲台,将龙娃招来,一同飞身其上。一面 把灵峤三宝连同两柄断玉钩,一齐发将出去。严、尹二人也各指飞剑、法宝,一 同夹攻。三人所持不是仙府奇珍,便是佛门至宝。单是李洪西方金莲神座,已是 诸邪不侵。加上五色神沙光雨,中杂无数金星的那天璇神砂,再有伏魔金环更是 专制妖邪的克星。只见精光万道,霞彩千重,妖人先前暗算既未成功,如何能是 对手?

说时迟,那时快,当空的妖网邪气首被天璇神砂冲破,现出天光。尹松云再 把太乙神雷朝四外乱发出去,连珠霹雳之声惊天动地。妖人飞遁神速,此时逃走, 原来得及。也是恶贯满盈,该当数尽,明知敌人厉害,不是对手,反因那火箭祭 炼不易,曾费多年心血,忽被敌人破去,痛惜之馀,激动怒火。仍以素性凶横强 傲,不到力竭智穷,不甘败退。自恃邪法异宝甚多,尚未施为,妄想侥幸与敌一 拼。不特未退,反倒厉声大喝,幻出许多化身,带著邪法异宝愚弄敌人,使其分 心,专顾前面,以便隐形变化,乘隙从後暗算。

李洪恨极妖人,立意除他。预料莲台佛光如若放出,妖人定必看出这面法宝 如此威力,不战而逃,为此故示破绽,不将佛光放起,引使来犯。尹松云太乙神 雷虽将妖网震破,并未消灭。阴魔严人英知这类邪法,不知聚歛多少凶魂厉魄, 恐其随风吹散,为害人间,神砂星光早已似电一般冲出烟层之上,四面反卷而下。 烟网立被裹成一团,连地上妖烟也被神砂吸起在内。跟著阴魔严人英运用玄功, 将手一指,只听万千恶鬼悲啸惨嗥之声,凄厉刺耳,晃眼消灭。

妖人见敌人法宝如此厉害,刚一出现,便即消灭,也甚胆寒。无如连失重宝, 恶气难消,越发激怒,吼啸如雷,更多幻出几个虚影,同时分头出,自己在空中 运用邪法,再试一下,如不能胜,先行遁走,日後再作复仇之计。

五个幻影分五面相继出现,和妖妇一样丑怪,只身材高大得多,也是通身赤 裸,双手空空,并未带甚法宝兵器,只在身上画著不少刀剑戈矛、针箭钉鎚、水 火云烟以及各种奇怪图形,从头到脚画得密密层层,五颜六色,遍体都是。双手 各画日月之形和一些血红火燄。发长尺许,色如黄金,怒极发威,根根倒立,便 恶鬼夜叉也无此狞恶丑怪。口发怪声,甚是难听。

阴魔严人英见妖人竟不畏神砂威力,对面扑来,心疑有诈,料其不是化身, 便是幻象虚影。明指神砂拥上前去,将妖人裹住,暗把血莲隐去宝光,发向空中。 使那最厉害的五色星砂和那一圈金霞,分敌东、南两面三个幻影。李洪已按阴魔 严人英传音指教,一面与来敌幻影故意相持,一面运用佛门心法暗中戒备。

妖人见金莲上幼童独敌两个幻影,有些手忙脚乱,又见金莲神座虽极神妙, 但也只护得四外和脚底,头上并无防护。误认李洪根骨虽佳,修为不久,全仗师 传法宝,无甚道力经验。

妖人身上突飞起十来道各色妖光,中杂一团团的血燄。刚一离身,血燄便自 在神砂合围中爆发。虽然转眼连那十来道妖光齐被神砂和法宝宝光合力一裹,消 灭净尽,但神砂星雨竟被荡了两荡。阴魔严人英假作贪功,独自飞起,向那未消 灭的一个幻影朝空追去。

妖人以为正好乘虚而入,刚由空中隐形向金莲神座飞降,往下扑去。快要到 达,猛觉出宝光强烈,从来未见,忽然胆怯,便未冒失冲入。只把邪法暗中运用, 想把敌人迷倒杀死,将元神摄去。李洪心灵上有了警兆,立把佛光发出。妖人一 见佛光突现,才知凶多吉少,有败无胜,立纵妖遁逃走。虽得挣脱,佛光照处, 隐形法已被破去。就这样,仍不舍那残馀法宝,还想收回再逃,做梦也没想到, 空中伏有三朵血莲。

缓得一缓,妖人猛瞥见三朵亩许大的金碧莲花,各由花瓣上射出万道血燄毫 光,突在空中出现,三面合围上来。此是魔教中最有威力之宝,以毒攻毒。那五 色星砂也似银河倒泻,当头压到。妖人不由心胆皆裂,哪里还敢上升,慌不迭飞 出一个化身,先挡一阵。同时拨转妖遁,往下急射,竟欲穿地逃走。

无如原形不能再隐,所用幻影又早被人识破,一任机警狡诈,全无用处。刚 刚掉头向下,飞剑和断玉钩已当头迎上,双双环身一绞,妖人立被斩成粉碎。尹 松云扬手又一太乙神雷打去,阴魔严人英的星砂、血莲也自空中电射而下,几面 夹攻。妖人残屍下坠,血肉纷飞中,飞起一条黑影,吃尹松云伏魔金环往上一绞, 便已消灭。忽听阴魔严人英急呼:“洪弟快将佛光展布,留神妖魂逃走!”

话未说完,阴魔严人英已手指星砂,已似狂涛怒涌急追下来。同时瞥见地上 射起两条黑影,往斜刺里飞去,到了前面,化成两团黑气,飞星电漩般接连千百 个滚转,合而为一,仍还原形,刺空飞去,神速已极。原来妖人炼就三屍元神, 只被舍却一个,其馀乘隙遁走。

阴魔严人英那麽快的星砂,竟会差了一步没有追上。见那妖魂逃路正是川西 一面,反正顺路,自然不舍。便把法宝收回,会合一起,带著龙娃同飞。双方飞 行均极神速,尤其四人遁光联合,势更猛烈,宛如一溜惊虹横空而渡,晃眼便是 千百里外。追到大雪山边界,双方已是首尾相衔,相去不过里许远近,眼看就要 追上。

遥望前面,一峰刺天,高出云表。近顶有一危崖,下有一洞,宛如巨吻怒张, 向空嘘气,正在喷吐云雾。妖魂好似急不暇择,本由洞侧斜飞,快要飞过,猛一 掉头,便往洞中飞去。洞中立冒出一股云烟,将妖魂裹进。妖魂黑影好似误投虎 口,并还现出挣扎之状。

四人也已飞近,李洪便要跟踪追入,严、尹二人连忙拦住。洞口云烟已止, 形势虽然险恶,内里却并不深,只有丈许便到尽头。石壁地上,满是尘沙冰雪堆 积,外面更是冰封雪压,已成玄色。分明是高寒荒僻,亘古以来无人踪迹。洞中 云烟喷得奇怪,洞壁却完整,并无逢隙,不见一丝邪气,妖魂怎会不见?阴魔严 人英觉此并非善地,无人便罢,如若洞有主人,妖魂如非运用邪法幻化遁走,便 是被其收留,都绝非易与,不欲另生枝节。龙娃却卖弄聪明,笑道:“明明见妖 魂逃来此洞,怎会不见?师叔何不用佛光宝光照他一照,妖魂如在里面,不就现 出原形了麽?”

李洪被提醒,便将佛光发出,朝洞中照了一照,仍是原样,无迹可寻,只觉 心神微微动了一下。心中念著光明境应援之事,以妖魂既未追上,便同起身,带 了龙娃往倚天崖飞去。阴魔严人英神光扫瞄出龙娃落在洞中宝座之上,面前坐著 一个丑怪老妇对他道:“你不要急,你那师父一会便要寻来,我此举实非恶意, 彼此都好。你如不信,我赐你一个金葫芦。此宝内贮百馀粒霹雳子,虽然比幻波 池圣姑所炼稍差,威力却也不小。葫芦更是太白精金所炼,你将来也有不少用处。”

阴魔严人英见这龙娃又捡了便宜,便听由之。两地相去不远,顷刻飞近。因 知叶杨瑾带了古神鸠同隐双杉坪对面山腹之内,便往当地飞降。刚一落地,忽听 重石坠地,砰的一声,倒了一块三尺来长的石条,上面并还带有冰雪尘沙。李洪 忽然惊叫道:“龙娃呢?”

龙娃已不知去向。随听石条上发话道:“无知竖子,竟敢无故扰我清修!为 此将他押禁洞中三日,以示薄惩,期满自会放出。你们不服,可来寻我要人便了。”

众人闻言大惊。阴魔严人英以杨瑾仙居近在咫尺,必知此人来历。尹松云却 是师徒关心,虽知适才带了石头幻化的龙娃,同飞了这麽远里程,竟未觉察,对 方不问邪正,均非弱者。适才佛光照洞,本是李洪所发,对头因龙娃开口提醒, 拿他出气,行事又极鬼祟,可知仍有顾忌。以李洪带有佛门至宝,为此想先赶往 援救。李洪最爱龙娃,性又疾恶,便留下阴魔严人英叩壁求见,同了尹松云往来 路孤峰危崖上飞去。 ---------- 第百九十七节寄生诛妖       阴魔严人英先在双杉坪对崖叩壁求见,半晌无人应声,神光扫瞄出洞内无人,心方奇怪。忽见侧面危崖飞来一道金光,落地现出一音大师金钟岛主叶缤。叶缤见面便说出与杨瑾合谋诛除蚩尤墓中三怪之策。

蚩尤三怪自从上次三妖徒被李洪和小寒山二女杀死,越生戒心,虽然恨极, 日夜打算复仇,但畏七宝金幢威力,不敢妄动。师徒数人不特飞行神速,来去如 电,平日更行踪诡秘,防备甚严,很难寻到。无故从不邀人深入墓穴,并在昆仑 山西北之不周山老巢设下极厉害的埋伏。谷中更有不少邪法禁制,埋伏重重,道 路又多,一旦强敌寻来,进可以战,退可以逃。事前并用邪法迷踪,在老巢内外 设下幻象和七盏摄形神灯。有人入内,被那神灯一照,立将形神摄去,休想活命。 邪法如若无功,或被人破去,也可立时警觉。端的防范严密,诡诈异常。

因知道大劫将临,近来并在地底穿通了两条道路,由不周山,远通至冀北啄 鹿一带,及大雪山西黑风峡暗谷,每隔三四百里,设有一处邪法禁制,准备敌人 上门,万一不是对手,便由地底通行,沿途倒转地形途径,以阻追兵,更施展邪 法,倒翻地肺,引起浩劫,以为挟制。

仙侠要除之越发不易,只日前算出三怪生辰在即,一班妖邪知其厉害,又喜 奉承,多乘此日借著庆寿为由前往讨好。三怪虽知杨瑾将要寻他晦气,无如平日 骄横好胜,不肯示弱,若把每年一次例举忽然取消,自觉丢人。互一商议,仍然 举办,只是不如往日的设宴在不周山前广场平野之上,改把会场设在大雪山西黑 风峡暗谷之内,说是由峡中隐伏的大弟子巫拿阿庆寿。实是为了当地僻处雪山深 处,地势虽也不小,但经邪法多年布置,整座山腹几被掏空,方圆大至二百馀里。 终年阴霾,冰雪万丈,狂风怒号,污秽黑暗,无异地狱,无论仙凡,从无人打从 当地经过。

无奈轩辕魔宫内党内有党,派内有派,魔徒就是以永远争斗为宗旨,最善於 出卖魔伴,以夺取宫内权势。况且有冯吾深入魔宫核心,更有史春娥在轩辕老怪 身边,那能瞒得过。隐密就变成自我隔绝保护,无从招集後援。

杨瑾知道若不乘此时下手,以後除他更难,甚或令其挺而走险,激出别的灾 变。只要有一怪漏网,便是将来大害。为此,杨瑾十分慎重,与叶缤约定:假装 各不相干,面都不见,等时机一到,立即分头下手。事前计议还少一个帮手。无 如人选甚难,事要机密,本想神鸠近来法力大进,可以承负。

叶缤刚要从绝尊者故居起身,忽由佛光中看出三人飞来,细一推算,得知此 行因果。为此赶出告知阴魔严人英,令其同往相助。阴魔严人英闻言,即知杨瑾 已计算到他的前来。二女仙虽经阴魔以不同外相肏得修为精进,但要独对群邪, 或三怪,简直是灯蛾扑火。那只是骄敌之计,内里靠的是伏魔金环、天漩神沙、 八功德池中神泥,及寄生大法。

阴魔严人英也不揭杨瑾的底子,只交付伏魔金环予叶缤,化为一丝黄光,贴 身防卫,以鲧珠入替严人英外相的玄胎,与叶缤同往不周山飞去。先天原身溢出, 飞射往黑风峡会杨瑾。

杨瑾带了古神鸠去往黑风峡,暗用佛法将九疑宝鼎中混元真气笼罩全山。神 鸠埋伏上空。杨瑾在神鸠背上得知阴魔严人英即将到来,念到寄生大法的起动, 不禁浪态毕逞。女体无处不有性敏感穴位,只是为世俗礼教拘束,自我封闭。一 旦挣脱心韁意锁,淫火蔓痒起来,其淫态之浪,与癫痫狂魔不逊多让,非寻常浪 蝶所能想像。此时杨瑾春意盎然,令肌肤热痒,闪现出饥渴神色,下意识中卸尽 衣著,才略感清凉。一手抚摸乳球,另一手往下半身伸去,轻压耻阜,抚摸阴毛, 呼吸混乱而急促,发出似是幽怨,又是难过的发出喘息声。

阴魔就於此时闪到,看著浓酡的妩媚,觉著旧梦重温,屌茎已是暴伸猛缩, 步罡踏斗中冲峰陷阵。噗嗤一声便把巨屌直插入花芯。屄穴虽是饱经肏砺,还是 受不了巨屌的急遽插入,一冲到底,顿觉得就像被刺穿了,所有的力气於瞬间被 抽乾,小穴痉挛紧缩,痹痛的感觉,却又一下子伴随著刺痒的性趣,让凝聚在体 内的欲火,化为一股股的热潮,从子宫深处流向屄道,馀下热热的愉悦,含著搔 痒的快感。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她全身乱窜,腰肢淫靡地扭挺连连,阵阵淫糜的娇 吟声,婉转嘤啼,身子则是渐软渐浮,摇摇欲倒。雪玉双峰微微颤动,乳尖上鲜 红绛朱,一身雪白幼滑彷佛羊脂白玉的肌肤,光泽温润,红滟滟地泛出柔光。

浪了,不再以轻轻磨动为满足,粉臀狂扭,乳球辗压,在阴魔怀中,如八爪 鱼般紧紧地将阴魔卷捆在自己的四肢裏,一对饱满豪乳紧紧的贴在阴魔的雄健胸 膛,娇挺抖颠,磨得玉乳发涨,乳蒂硬挺,从乳晕传来了阵阵强烈的麻痒,触电 般从双峰传入大脑,昏昏的不知身在何处。屄穴匝紧阴魔肉屌,屄洞膣壁更是有 如层门叠户般一层层缠绕著深入的魔屌圆磨,雪臀猛扭,忽左忽右,时挺时顶的, 不停地旋转,屌膣缠著一股热烫的火团又吸又搾,殛出震撼的性趣。

阴魔龟头被挟,反抗著气血囚困的不适,急速抽插。一连串霹啪霹啪的急促 肉击声、喘息声、呻吟声中香汗飞溅,异香弥漫。激烈的插送之下,杨瑾陷入了 狂风暴雨当中,不堪刺激的发颤著,挺送的更加浪了,全身抽搐,屁股不断痉挛 著,屄洞里的一圈圈肉环锁紧夹闭魔屌,似乎要把肉屌挤扁。本在刺激中的屄穴 更痉挛紧缩,紧迫若爆,磨擦强烈,擦出电花,一股酥麻迅速导入心房,激情狂 潮排山倒海地扫过全身,浑身剧震,扯得全身酥麻带痹,细胞软散无力,空虚得 任君凌侵燎原,体内的深处,犹如被熔化的岩浆所渗透了,愈流愈热,那纠颤的 屄壁穴肉紧紧地钳紧那插入的巨屌,向内吸合。

每一下抽插都令她魂失魄散,酸、甜、麻、痛集於一身,近似西斯底里的娇 声淫叫,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身体被地狱的火焰燃烧。显出 一副高潮满足的表情,那娇俏的脸庞掩不住泛出欲仙欲死、动人心魄的光辉。那 高翘的香臀,左右上下,疯狂的圆磨著阴魔的肉棒。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 忍不住淫叫声、喘息声,交替断续。

阴魔享受那强劲的性趣,快感千重万叠,波涌每个细胞,似涨似麻,速流滚 动全身。待杨瑾换气,缓下来时,龟头急转倏旋,撬挺上冲,长长的肉屌又深又 重地撞磨杨瑾的子宫口,带来急遽的爆炸高潮。亢奋得如身非我有,嘴裏无力的 泄出淫荡的呻吟声。全身的浪肉都在发颤,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放出来。

龟头已给舔舐得热血汹涌,鼓胀压擦甚劲,奇妙的快感荡漾而来,这浪货已 失控。杨瑾只知道挤压磨擦,才能抓得到那里面的酥,才能止住那种刺骨的奇痒。 高潮接踵而至,每次浪摆後都觉得那烫热的魔屌更硬挺,更粗壮,像是更涨大了 些。粗大的龟头脉动鼓胀,撑满湿润紧凑屄洞,把花芯撑得关口阔擘,整个屄户 就是给挤个结结实实,又满又胀,带来高潮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袭上身来,一次 又一次地将她灭顶,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魄荡魂销。

玄精真气射入杨瑾花芯,无从阻滞的化成一股热气,带来一股酥麻直透心扉 的感觉。火劲热流汹涌的导入丹田,烧得杨瑾浑身酥软,屄穴中气热如篜,忍不 住从鼻子发出闷哼。一阵阵酥麻电流不断的冲击著,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不由自 主的「格格格」浪笑。花芯深处不断的进行欲仙欲死的蠕动夹吮。每一次的扭动, 吸入体内的灵火不断增加,烧出更强烈的酥麻。

魔屌也不停喷泻出一股股的灵力,连串轻爆,炸得杨瑾骨软肉疲,酸酸的春 融漫涌,血脉舒畅,阵阵急颤,已浪得不再矜持,挺送的更狂更浪,汹涌澎湃的 灵力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冲击著杨瑾心房,浑身酥酸,要胀破她胴体一般,三尸 元神不由自主地颤抖起动,迎阴魔元阳涌入。

阴魔淫功日深,寄生大法已不限於驻匿三尸元神,已达到〈我是我,她亦是 我〉的境界。一旦入驻,可离可返。

这里杨瑾三尸元神受替,不周山那里,叶缤亦赶到蚩尤墓穴埋骨之所。墓中 本来只有一个大头骨,自三怪盘踞以来,又开了不少洞穴,地势颇大。叶缤在伏 魔金环贴身保护下,故意被那神灯妖火摄住。黑风峡中三怪果然上当,误以为敌 人中计入伏,只是法力颇高,人虽被困,并将三怪寝宫毁去,还在挣扎欲逃。三 怪性又凶毒,报仇心切,惟恐仇敌逃走,立化灯燄赶回。到达时还自戒备,及见 叶缤被神灯鬼火罩住,金环播弄下,被焚去衣物,赤裸裸的施展《灭魔宝籙》的 降魔色相。

叶缤模拟著淑烈女孩子之不习惯裸裎,躲躲掩掩,慌慌张张的风情,妙境万 千,又有著一种成熟和高贵的气质。神态惑人,直入心坎。辅以阴阳叟的阴阳天 书中《隔体采补》大法,丰盈雪白的肌肤红艳得像水晶般玲珑剔透,颤抖不已的 曲线在朦胧中更美得凹凸有致,弧圆的大阴唇也大大的张开了,连黑黝黝的阴毛 丛也擘裂,葵扇似的小阴唇已被烧得伸出屄户外,受著从子宫内喷出的气流所冲, 一张一合的在摇晃驱热,更有千娇万媚的风情,让人一看要丢魂。

三怪几曾领略过这等端淑的美态,神为之夺,见叶缤分明被困,不曾看出金 环宝光匿而不透,这才现身,一同上前。都急不容待地想看到她那遮遮掩掩之处 究竟是什么样子,忘情所以。

大怪老得若阉,受意淫境界吸引,看得入神,二、三两怪也不敢打扰,也欲 火升腾中欣赏。给神沙神泥迈接合围,渐渐泻上身上,合拢埋葬,三怪仍是一无 所知。叶缤收到阴魔传讯後,冷不防突然击出灭魔神掌。三怪骤出不意,等到发 觉身被吸紧,百丈星砂突然涌现,将身裹住,才知不妙,合力往外冲逃,已经无 及。原体立被击成粉碎。如换别的妖邪,这一下早已形神皆灭。但三怪邪法真高, 妖魂仍具神通,居然离体逃去。三怪妖魂逃命匆促,却挣不脱天璇神砂。神沙神 泥大量施展开来,重波叠浪的层层叠叠。妖魂也真厉害,如非鲧珠严人英相助, 神鸠还未必制得他住。

杨瑾得讯,也在黑风峡妖穴发难,用无相神光封闭对外通路。寄生大法注入 法华金轮和般若刀,飙轮电漩,现出一道划破天幕的巨型闪电,化作实质,直往 妖穴冲射下去,就势将妖徒和到会群邪一网打尽。

赴会的妖党颇多能手。内中摩河尊者司空湛的爱徒刘超和兀南老怪的得力门 人清风散人伍常山为最高。邪法还在其次,每人均持有两件厉害法宝。同时姬繁 记念前仇,炼了两件法宝,算出杨瑾在此,也赶来报仇。妖洞的埋伏也张散出一 块块薄翼明亮的水晶迅速结成一层一层的幕墙。青白黑绿四色相混的妖光邪火, 产生稠韧吸引的魔力,充填整个妖洞。

寄生大法起动的天龙遁法飘渺无影,巨轮所经,百尺内晶幕全被炙热的气劲 熔透,却能将妖光邪火反射回去。妖邪虽众,却因反射而捉摸不到杨瑾存身之所 在,亦无从阻拦。法华金轮和般若刀择弱而劈,精光霞彩,飙飞电转,疾转处, 宛如狂风卷雪,令到周围发出焦臭味。妖邪落单了,即蓦见紫电横空,狂卷的电 流森森绕射,受到阵阵麻痛刺骨的罡风袭体,不堪一击。

妖党尽灭,连巫拿阿也活劈在般若刀下,妖火幕墙也失控散消,杨瑾才现出 身形,与能手正面交锋。一照面,刘超即被法华金轮罩住,姬繁被般若刀斩断一 臂。清风散人伍常山本就情虚胆怯,知机先逃,姬繁只得飞遁逃走。法华金轮宝 光急转,往上一冲,刘超形神俱灭。

不周山中三怪也妖气殆散。神鸠突然在不周山现身,喷出口中紫燄,神龙吸 水,直射星砂丛中,将三怪残魂一齐吸入腹内。阴魔先天劫火元胎也撤离杨瑾玉 体,往救龙娃。

尹松云带著李洪回到那喷火洞洞口,一看崖洞仍是原样,静悄悄地看不出一 点形迹。因对洞中人来历深浅一点不知,先来卖弄口舌,说道:“我乃灵峤宫门 下弟子尹松云。适才路过此山,见妖人飞入崖洞不见,不知洞中有人,曾用佛光 查照。後到双杉坪落下,听道友石上留音,才知小徒被道友擒去,为此前来请教。 道友在此清修,本不应冒犯虎威。但是小徒入门日浅,毫无法力,并且佛光照洞 乃是我等三人,与他无干。如蒙念其年幼,事出无知,从宽放出,固感盛情,否 则,也请现身赐教如何?”

说完,并无回音。李洪早就不耐,忍不住喝道:“你这人好无道理。妖魂隐 入此洞,你如真是有道之士,理应助我们除此妖邪,就便不愿惊扰,也应现出形 声拦阻。你始而隐藏不见,未了又将我师侄用诡计擒去,是何道理?有本事只管 找我,无须欺软怕硬,朝那毫无法力的幼童出气。趁早放出,两罢干戈;否则, 我便不客气了。”

干戈既起,无论谁是谁非也无从申斥计较,正是船到江心补漏迟,只能手底 下见真章,所以君子慎始。忽听一老妇人口音,喘吁吁发话道:“但我巨灵崖不 许外人侵犯。你们本来要走,因那娃儿提说,才用佛光照我,为此将他拘禁三日。 我正坐枯禅,休说行动,连说话也是艰难。妖魂过时,正值洞中神火刚消,馀烟 不尽,误认同道,情急自投,现已被炼化。我看在你们师门情面,虽已犯我规例, 已有押头在此,可以交代,也就罢了。你们那徒弟龙娃现在下层洞内,虽受禁制, 却是好好的。你们不知轻重,又来登门寻事,一再冒渎,你这小孩尤为无理,就 此放过,情理难容。你们也须受我禁制三日,才可放走。我终日在此枯坐。你们 自有眼无珠,怪著谁来?”

李洪听得一片歪理,穷困就可以藐律睽理,知道决不是甚麽玄门正宗清修之 士,竟连自己也要禁制三日,不由大怒。刚要发作,忽见正面石壁上现出一点人 形。乃是半人来高一个石凹,中坐一个老妇,生得身材横宽,甚是臃肿。一个扁 圆形的大头,乱发如绳,两颧高起,扁鼻掀天,咧著一张阔口,牙齿只剩了一两 枚,胖腮内瘪,巨目外突,瞳仁却只有豆大,绿黝黝地不住闪光,两道灰白色的 寿眉一长一短,往两颧斜挂下来,形容丑怪,从所未见。尤奇是壁凹与人一般大 小,彷佛按照人体大小凿成。老妇嵌坐其中,上下四边通没一丝空隙,通体满是 冰雪沙尘堆满。初现时还带著一片冰裂之声,看去宛如一个冰雪堆成的怪人,由 壁凹中缓缓移出。等离石凹,方始现出全身形貌,身上冰雪仍未去尽。

这老妇是旁门中有名女仙江芷云。因司空湛挑战兀南老怪,殃及池鱼。她元 婴刚刚炼成,便被毁坏法体。因急於寻找庐舍,而後面敌人追迫又紧,巧值散仙 彭妪屍解,被她撞上。彭妪真神刚一离体,江芷云便强附了上去。泥丸、紫阙两 窍却被兀南老怪闭住。这法体已有千三百年功力,修为固可精进,但元婴则非凝 炼到彭妪的同等境界,不能出窍。

芷云自负绝色,一生好胜,急难附身,相貌却如此奇丑。怒极之下,对兀南 老怪总是阳奉阴违,就在巨灵崖洞中修炼。得知洞底乃是火穴,便每日两次用穴 火焚此极丑法体,先後历时三百馀年。兀南老怪对杨瑾、叶缤攻伐蚩尤墓三怪, 认是自投死路,却忌惮李洪的金莲宝座,故使秦魋引李洪来此。老妇知是兀南老 怪的一石二鸟之毒计,遂把妖魂诱入火穴消灭,再故意把龙娃擒去,等三人到达 双杉坪,待见到杨瑾,才放出石条留音,估量杨瑾必然阻拦。岂知杨瑾不在,二 人重来问罪。

老妇先指李洪笑道:“无知顽童,我已两甲子不曾离座,如今为你现身。有 甚法力,只管施展,省得说我以大压小。我尊共工要旨,不通商量,你们此时便 朝我跪地求饶,也须拘禁三日。”

共工要旨!真是可圈可点,可是面对强凌仙宇的灵峤宫却极尽卑躬屈膝之能 事,竟敢向灵峤宫四代弟子挑衅,可真居心叵测。李洪闻言,固是有气。尹松云 虽觉对方不可理喻,仍恐冒失,赔笑问道:“道长法号可能见示麽?”

老妇怒道:“我与你师父共只见过一面,无甚交情,不必顾忌。我名姓说出 来,你也不知道。有甚本领,施展便了。”

李洪终是童心未退,见这老妇形态丑怪,只是神态强横,身上冻积的坚冰雪 块却铿锵乱响,纷纷碎落,觉著可笑。便只大喝道:“我那法宝厉害,更不愿无 故伤人。有甚法力,快些施展,似此装模作样,我先动手,你更吃亏了。”

老妇冷笑道:“孺子无知,把你那几件法宝献出来,我看什麽样儿,也值吹 这大气?”

李洪闻言再忍不住,心中仍想:“对方枯坐多年,与人无害。莫如稍为示威 警戒,迫她放出龙娃,一走了事。”

惟恐断玉钩厉害,对方又无防备,不死必伤。便把玉璫一按,胸前立有大片 霞光放出,玉璫宝光将老妇全身照住。老妇神色自如,竟如无事,笑道:“这麽 一点伎俩,也敢发狂?真不知自量了。”

李洪听她讥嘲,越发有气,又把三枚如意金环放将出去,将老妇罩住。这两 件均是灵峤三仙所赠奇珍,老妇吃宝光罩住,不特言笑自如,连那身积坚冰也未 碎落一块,嘲骂的活越发刻毒。李洪性起,仍不想施展断玉钩,只把金莲宝座放 出。宝座上佛光刚照向老妇身上,尹松云也已飞近身来。就在这晃眼之间,敌人 不知去向。

灵峤宫为虚名所囚,常以有限度施法自困,正是君子可以欺以方,伤不了一 只蚂蚁,但佛法直指人心,却不是共工的谎言千骗所能抵受得来。二人已被乾坤 大挪移法关入洞内。宝光照处,当地是一个其大无比的山洞,四外无门无户,约 有二三百丈高大,全洞空空。正面的一片石钟乳,好似一座极广大的水晶帐幔, 带著无数璎珞流苏,天花缤纷,自顶下垂,离地只有两三丈高。幔後正当中,有 一个丈许方圆的宝座。宝座对面的洞中心约有一尺许大小的圆穴,穴内冒出一股 银色火苗,时高时低,向上激射,高约丈许,照得对面钟乳帐後五光十色,齐闪 霞辉,壮丽已极。

二人料知身已人伏,同在金莲宝座之上环洞飞驶,搜寻龙娃踪迹。忽听宝坐 上老妇笑道:“你们已被我禁入山腹之内,只留三日便放。上下四外全都厚逾千 丈,你们法宝、飞剑全无用处。尤其穴中地火激动不得,如敢胆大妄为,方圆三 千里内立成火海,此间千年冰雪一齐溶化,那时洪水为灾,造孽无穷。你们如不 怕造此大孽,只管闯祸便了。”

只听发话,不见人影。李洪料知对方隐身座上,本想施放法宝试她一下,因 听这等说法,猛想起日前师父曾说:“雪山境内伏有一处祸胎,深藏在一个极大 的山腹之内,一旦被人引发,便是滔天大祸。”

只得忍住,耐心待援。忽听龙娃嘻笑之声,由宝座後隐隐传来。二人忙即赶 过去一看,座後不远便是尽头,石壁如玉,通体完整,看不出一点形迹,连喊数 声,也未听答应。

紧跟著,地底风雷之声轰轰怒鸣,刚一入耳,火光大盛,银芒如电,往上激 射而起。转眼升高百馀丈,下小上大,猛烈异常。当时便觉奇热难禁,忙用佛光、 法宝护身,才得无事。方疑地火将要爆发,忽然一片墨云,上坐老妇,自空飞堕, 正压在那蓬银色烈火之上。墨云立时展布开来,将那箭一般直的一蓬斗形火花兜 住,反卷而下,缓缓往下压来,地底风雷之声也越发猛烈。二人见她两目垂帘, 似在入定,看出是在镇压灾劫,自然不便动武。

约有个把时辰,方始将火压入穴中。老妇身上所积冰雪早已溶化,化为缕缕 热烟,往上升起,露出痛苦面容,彷佛火烤,护身墨云也逐渐露出原形。李洪这 才看出墨云是共工一系,封锁严密,内里以垄断污秽为本,靠毫光不洩,愚弄仙 凡两界,自称得稳定安宁,草木精灵都心悦诚服,就是靠一般妖孽散播著谁也信 不来的谎言支撑。

魔邪的反面就是正,那银芒火光定是天地正气,被残酷震压,迫反出来。李 洪深受阴魔薰陶,知那九流修士只会口甜舌滑,意图面面俱圆,却是养虎为患, 作邪恶的护身符。为防老妇事完隐遁,也没和尹松云商量,冷不防把灵峤三宝连 同断玉钩发将出去。

老妇只顾忌金莲宝座,对断玉钩不屑一顾,未作防范。哪知阴魔已焚化蚩尤 墓三怪,气化前来,以先天真气贯彻断玉钩,激励钩中元灵威力,剪尾精虹宝光 绕老妇法体而过。老妇防卫不周,立时被斩为两段,头顶上随飞出一幢金碧光华, 当中拥著一个赤身跌坐的女婴,相貌甚是美秀。李洪见那金碧光华不带丝毫邪气, 微一停顿。

穴中银色火苗又冒起一二尺高。女婴右手往下一指,一团紫气带著一片碧光 将彭妪残屍打下来,被银色火苗一裹,化为尺许一股血燄,终於血债血偿。霹雳 一声,地底风雷便似潮水一般由近而远,往远处退去。转眼声息皆无,穴口也自 合拢,化为一片完整石地。巨灵崖就成为第一个脱离兀南老怪操纵的妖邪。有著 灵峤宫的暗中维护,兀南老怪也无可奈何。

尹松云尚是惊魂未定,埋怨道:“洪弟,下次遇敌,仍须慎重。幸而对方未 存恶意,否则岂不又树强敌?”

李洪笑道:“她不肯说真话,也怪我麽?”

九流修士对上沽名钓誉的灵峤宫,就是养虎为患。忽听龙娃在急喊:“师父、 师叔!”

龙娃待在宝座之上,见二人对自己竟如未见,一任呼喊,也似未闻,人又不 能下去。直到老妇兵解飞升,禁法失效,一片紫光闪过,方得纵下。满面喜容, 腰间还挂著一个金葫芦,胸前一面护心镜,银光闪闪,一望而知是件异宝。二人 正要问话,忽听鲧珠严人英在上面传声疾呼:“云哥、洪弟可在下面?我们此时 就要起身往小南极去了。”

二人大喜,一面应声,一面匆匆带了龙娃,照声音来处飞去。里外相隔,少 说也有好几百丈。出口小洞,正是先前老妇打坐处。鲧珠严人英手持一个小鼎, 洞外山石上立著一个目射金光的神鸠。

尹松云随令龙娃先向神鸠礼拜,先谢不敬之罪,然後长幼四人同上鸠背。神 鸠张开比筲箕还大的铁喙,一嘴将鼎上灵符衔去,吞人腹内。两翼展动,环身十 八团拷栳大的佛光突然现了一现,立时破空入云。龙娃胸前挡有护心镜,不畏天 际罡风,同往小南极天外神山飞去。

阴魔先天法体比光速更快,先射入光明境去。 ---------- 第百九十八节

阴魔严人英射离天外神山时,地底战鼓声盛,是地底妖龙正在裂地而出。那 妖龙当初本是毒龙遗种,和妖蚿均是前古最厉害的凶毒爬虫,修炼将近万年,并 和妖蚿生性相克,所具神通也不在妖蚿之下。当初毒龙因淫而为寒蚿所跨,逢天 外神山地震,被囚入地窍深处。

那地方恰是地水火风微弱,妖龙因得而长成,又性素喜睡,便潜伏在里面修 炼。妖蚿先得势,知道两恶不能并立,百计防护。妖龙偶然发怒,想要冲出,因 为所居地层太厚,又吃妖蚿邪法阻住,不得如愿,无可如何,又不似妖蚿诡诈, 只得罢了。妖蚿自知自己巢穴隔离对头伏处最近,时刻留心。准备万年期满,元 婴凝炼,可以任意飞行变化时,原体便可弃去。於是设下毒计,即以原体为饵, 诱妖龙交合,暗中引发地火,将妖龙及自己原体化为灰烟,永绝後患。

不料大白蛛乘危叛变,企图盗窃元婴。妖蚿激怒忘形,妄施邪法用湖中玉泉 将胶住秘穴出口。想做梦也没有想到,先前钱莱受了龙猛指教,在它穴中放了一 粒如意魔珠。此珠也是魔教中至宝,专与敌人心意相反,发出威力妙用。妖蚿害 人未成,反将湖水乾涸,并把泉眼堵塞。

泉眼下面地窍本是气候混浊,奇热如焚。妖龙虽然生长其中,全仗泉眼通气 呼吸,一样难受。妖蚿囚龙後,更将所有通路均用邪法封闭,单留这一处泉眼, 以防自己功候未到前,妖龙气闷不过,情急拼命,裂地而出。泉眼通路最小之处 大只如拳,其深数百丈,更有许多埋伏,禁制重重,防护周密。妖龙即便元神能 够通过,肉身也必毁灭,为此顾虑,迟疑不决,才得历久相安无事。妖龙近年早 已不耐蛰伏,表面装睡,每遇妖蚿纵淫行凶,吸血醉卧之际,便在地底用水磨功 夫朝妖蚿老巢进攻。意欲时机一到,便以全力猛蹿出去,先将妖蚿所炼元婴吞吃 下肚,然後与之拼斗。泉眼一闭,立时激怒,以全力向上猛攻。

乙休当时传声唤严人英快走,本身却因恐丹毒之气为害,特意送往离地万七 千丈以外两天交界之处,借著乾天罡煞之气与法宝之力,将其消灭,实是难於兼 顾。盘算著利用金蝉众人绊住妖龙,各用宝光防护,只守不攻,以待後援。妖龙 志在妖蚿元婴,全力朝妖蚿老巢进攻,虽是神通变化也极厉害,但长年屈在地窍 深处,缺乏滋补,比妖蚿相差甚远。

妖蚿也只馀三个化身,更已被阴魔严人英肏得丹元受制,失了灵性,更留下 了一个化身守护元婴。两个主体飞升天空,追逐乙休,尽力争夺回丹毒之气。对 乙休威胁不大。乙休分出身外化身,攻入妖蚿老巢,把妖蚿化身困入禁网。妖蚿 几个化身全具神通,功力只比当中主体稍差,仍是狡诈机警,不比寻常。妖蚿化 身竟仗玄功变化,由一山峡缝中窜入来复线内。那地方原是为诱焚妖龙,引发地 火的通道。乙休事前不曾查到,致被妖蚿化身窜了出去。

妖蚿化身恨极行凶,竟将极光太火引发,与敌拼命。虽然情急相拼,仍想全 身而遁。本想将太火引上来复线後,便仗本能就此逃往中土,原无必死之意。乙 休亲身追入来复线,在祸发顷刻之间赶到前面,将由来复线引来的太火挡住。再 用一幻象将妖蚿引入子午线死圈之内,并施大法力,将回路隔断。妖蚿化身性太 贪残,为幻象所愚,一味穷迫不舍。等到追入死圈,幻象忽隐,方才醒悟,已经 无及,还想引发太火。太火一被引发,天外神山必化劫灰。

不料乙休痛恨妖蚿淫凶阴毒,已在对敌时,竟拼舍一枚神铁环,隐去宝光, 束在妖蚿化身身外。妖蚿化身刚一窜进子午线,便被元磁真气吸紧。那磁光太火 仍顺地轴缠道自为消长,分合流转,并未起甚波动。妖蚿化身却眼看即被太火化 为乌有。阴魔严人英先天法身就於妖蚿化身生死一线间闪到,以先天真气维持妖 蚿化身於焚化边缘。

宇内仙界中,无论仙妖邪怪,佛魔鬼魅,都有著自己的一片领域。除非受到 胁逼,谁也不愿见到宇内有霸主,但却都妄图称霸。力弱则联盟结党,渐渐集化 两极。实力相差不远的组群,则以游离姿态,玩弄平衡,创设意识准则,目的是 堤防强组侵凌。所以,强横者要扩张,必先从受侵者内部挑选代理,方能名正言 顺。灵峤宫一意驱虎吞狼,却慷慨施惠,变成养虎为患。阴魔严人英要的只是奴 才,必先挑选其罪孽深重至无可容身,才出手拯救,瞒匿寰宇,再加以贯彻的掣 肘,才收纳下陈,根绝其反噬能耐。

天外神山得天独厚,窥觊者遍及宇内。一旦妖蚿失鹿,必宇内纷纷。光得元 婴其名正言顺,也只能是泥塑木像,镇压不下狼子野心。众口铄金下,谁也无自 辩馀地。要从妖蚿手上接来,得分润有力靠山,再依元磁真气与太火为卫,才免 於纠争。更有妖蚿化身入主,才能发挥元婴威力,但也必须於元婴体内,殖下处 处禁制,也就不到妖蚿化身不兢兢业业,唯命是从。

妖蚿化身在此生死之间作选择,由不得她不任由阴魔严人英摆布。在神铁环 内,全无转身馀地,巨屌直是针针到肉,花芯被偌大龟头闯入,强烈地感受到那 毫不保留、令她头晕目眩的激情,排山倒海地扫过全身,迷乱的心情已被推往亢 奋的欲潮,感到浑身炽热难耐,血液在加速奔流、冲击著兴奋紧张的心弦。这娘 们果然是个骚婊子,一碰到屌体就大发其骚,灵魂被欲火煎熬,口中不断发出吟 淫媚入骨的呻吟,似痛苦,又似饥渴。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松散开来。体内深处 犹如被融化的熔岩所吞掉,愈变愈热,又酸又痛又热又湿又紧又爽,一阵阵蚀骨 销魂的酥麻快感使灵台晕眩,陷入半昏迷状态。

魔屌慢慢的滑动,每一次拉出就像是要把子宫吸出来,强劲的吸力吸得她魂 飞天外,意识瞬间离开了这肉体,像是在一片奇光异幻的深海中漂浮。肉身就熔 解在太火烈焰下,与阴魔严人英法体并合了去。内丹元灵真气则被阴魔严人英施 展太阴吸魂法索入紫阙。以阴魔严人英先天真气之能,熔化了的法身就瞒过了乙 休的神铁环,引接到护藏元婴之秘窟。

元婴已经成形,只待瓜熟蒂落。一丝不挂的赤裸玉体雪白娇嫩,一对尖柱形 的玉峰圆润饱满,基窄中丰,庞大得互为碰靠,使顶上的鲜红乳蒂不停晃动,更 显得柔韧结实。云盘的秀发,修长均称的玉腿,雪藕柔嫩的玉臂,润滑圆腻的香 肩,细腻深邃的玉脐,仅堪盈盈一握的纤纤细腰,尽是千娇百媚的的活色生香, 比妖蚿更多了一点处女的青春。光是仰卧著,那诱人胴体也散发著淫荡豔女的魅 力。加上一团烈火的艳丽红唇,真是勾人心魂。触手滑如凝脂,直是魔鬼与天使 的结合调匀,使阴魔严人英巨屌如触电般的亢奋。

那稚嫩的处女屄户娇滑湿软,粗大的龟头微一用力压开了茸卷的阴毛,挤入 嫣红娇小的圣洁阴唇,受到极其紧凑的箍勒。虽然元婴未注元灵,无甚知觉,也 是只能逐分揳入,才得撬开膣壁内的粘膜嫩肉,不致损伤。粗长的魔屌把龟头推 入花芯,注入火凤凰劫火修成的玄阴魔焰,锁骨穿心,才起动元婴的元阴。元阳 使得屄内元阴滚动,才从紫阙放出妖蚿化身的内丹元灵真气。

灵魂深处得充实了,眸子闪耀著湛亮的神采。虽是屄穴未经淫道,也乘受了 妖蚿的烟视媚行,加上处子的清新娇姿,更显其千娇百媚的风情万种。一阵阵电 流从酥酥麻麻的乳房向灵台氾淹,刺激得她不停扭动,高耸的肉峰一起一伏,晃 动急遽,份外诱人。

窄紧的屄膣被撑得难受,扭的淫豔妖娆,纤细的柳腰一扭一摆,丰盈的翘臀 迎磨送匝,既娇媚又淫荡,骨子里就是天生媚骨,鲜红娇艳的樱桃小嘴羞羞怯怯 地娇啼轻哼,嘤嘤娇喘。不住地发出娇腻的呻吟,回应著魔屌在紧窄阴道内的每 一下抽出、刺入,直达花心,刺激著魔屌更加动作猛烈。柔若无骨的娇软玉体随 著魔屌在她贞洁的阴道内的抽动而蠕动起伏,电击般的轻颤。

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吸出来,屄道内熔炉般火热,并且抽缩,吸纳著释出的 元灵。火烫粗挺的魔屌不断抽动。每次一深入她就无法控制的淫叫,快感在每颗 细胞里扩散,与元灵结合。元婴抖得更剧烈,颤抖得浑身发烫,享受著那闪电般 的强烈刺激,在美艳淫女的胸膛里不断地轰呜,炸响。觉不到凤凰劫火的控制, 深入元神。

寒蚿的万载修为亦转为阴魔严人英所用,狂贯流入阴魔体内,共同在这无边 的宇宙一齐运转,达致天地之精神,实乃我之精神,天地之能量,乃我之能量,, 直入致虚极守静笃的精神领域。

当此无蚿无我之际,峰下地穴法阵在隐现交替中疏漏纷呈,把大白蛛引诱入 甕. 大白蛛本来是宝殿妖侍,孰悉地穴中缠度,乘隙冲入,只见元婴被阴魔严人 英肏得活蹦,却觉不到妖蚿元神在阴魔严人英体内。慌忙投入泥丸宫去,却为大 熊炉所熔化。

大白蛛虽是女体,实是纯阳之性,与寒蚿纯阴之质,缠入循环不息之境。随 著元阳的溲泄尽後,生起至阴之气,至阴之气溲泄,又回复至阳。阴阳二气达无 边广阔的天地,再也分不开是阴是阳,不外一太极而已。阴极则阳不生,物穷则 反,道穷则变,生生不息,天之为天。一阖一开,至阳赫赫,至阴肃肃,得益实 在不小。

万载寒蚿已吞噬了大白蛛,意图冒充作为大白蛛所代替,即可解脱过去。这 正好名正言顺从万载寒蚿手上接收光明境,也消除同盟一众的疑虑。

干神蛛有五行肉身阻滞,闯到时,寒蚿已经舍屌试功,又那知就里,一声怪 笑,便朝寒蚿扑去。妖蚿本就心狼手辣,本就厌恶干神蛛这等丑陋低能的畸形怪 物,更阴魔严人英密令除掉祸胎,也不动声色,只轻挥玉掌。妖蚿人既美艳,手 又纤柔,这一掌彷佛打情骂悄,看似并无甚力,轻轻拍了一下。干神蛛竟禁受不 起,忽的一声惨嗥,跌出老远。

妖蚿修炼万年,功力颇高,那元婴乃妖蚿精气凝炼而成,赋有它的本来魔性, 对标榜清高纯洁,内里藏污纳垢的名门正宗形像却是格格不入。大旃檀佛光发出 一片极柔和的祥光,朝元婴身上照过,将恶质沉淀。旃檀香氛闪处,元婴脸上立 改庄容,不似先前那麽轻佻神气,容光也更美艳。赐名朱灵。

金蝉众人跟寻干神蛛而到,得见阴魔严人英手上抱著一个十二三岁的赤身少 女,美如天仙,容光娇艳,上半露出雪白粉颈,下面白足如霜,玉腿半裸,长得 与妖蚿一般无二。朱灵见了众人,满面娇羞,倚在阴魔严人英怀内,星眸微闭, 越显得姣小玲珑,楚楚可怜,低头不语,神情甚是亲热。

石完性暴,扬手一道墨绿光华,便往少女身上射去。少女已张口一片灰白色 的光网,将石完剑光敌住。金石诸人一见少女口喷白光,全都认是大白蛛取得妖 蚿元婴,忙将石完喝住。对於干神蛛新丧,干夫人即移情别恋,以小呆瓜艳福的 层出不穷,也就见怪不怪。

妖蚿主体觉到失去元婴,惨败恨极,誓以全力拼命,引发的元磁真气。那地 方在妖蚿所居广殿後侧地底深穴之中一处地窍,与元磁真气发源之处相连,便是 龙猛前来偷袭的来路。乙休消灭丹毒之气,颇费了一些时候,以致晚到一步,於 是暗用六合旗门埋伏四外,将妖蚿困住,化出好些幻象与之相持,再用一道神符 幻出严人英紧追妖蚿,与之相持苦斗,自往地穴全力镇压。

而且还须防备日子越多,地下磁光火力越大。虽有一件法宝可以抵御,也只 暂时镇压,不能消灭。再为法宝镇压,不能宣洩。一个镇压不住,元磁真气必被 地火引燃,威力之大,不可思议。引起海啸,那定要深藏海眼之下的许多精怪, 存身不住,也要兴风作浪。非将妖蚿两个主体中的脑中元珠内丹得去,不能善後。 但是妖蚿机灵,稍被看破,自知不能幸免,必将元珠自行毁去。

妖龙也透视出妖蚿元婴凝炼,自己必然劫数难逃,慌张狂乱下,竟把当中琼 原翠峰下的洞窟揭爆。乙休觉到形势危急,正要施展玄门最高法力,逆天犯险平 祸,鲧珠严人英一众忽然飞到。

鲧珠严人英借得九疑鼎,带著尹松云、李洪和龙娃,骑在神鸠背上,同往小 南极天外神山飞去。神鸠负荷四人,其飞遁神速竟不在三人以下,不觉飞入南极 海洋上空。忽见前面暗云低压,水雾迷漫,隐隐有金光红影闪动,并有无数火星 飞射如雨,看出内中剑光是本门中人。神鸠两翼突收,由高空中电也似急往下射 去。目光到处,瞥见前面翼道人耿鲲口喷火球,两翅横张,各有丈许来宽,由翅 尖上射出千万点火星,和凌云凤斗得正急。

耿鲲乃人与怪鸟交合而生,生具异禀;又在一无人海岛上得到一部道书,修 炼多年。仗著天赋本能,修炼年久,两翅上面长短羽毛均是极厉害的法宝。对敌 时,翅尖上所发火星凶毒无比,不论仙凡,为其打中,不死必伤,更精於玄功变 化,邪法甚高,端的厉害非常。仗著邪法神通,横行东南两海,素性凶残,强暴 无比,犯者无幸,海中生灵遭其残杀者不知多少。

因生长在辽海穷边的无人岛上,又最恋故土,不常去往中土为恶。性虽凶暴, 只是性暴刚愎,无故不肯害人,所残杀的俱都是海中精怪之类。所收妖徒多是异 类,也只偶然背师在近海诸山摄些妇女纵淫为恶。正派群仙知他数限未尽之际, 均未与他计较。年时一久,耿鲲以为神通广大,无人敢惹,越发夜郎自大,谁也 不放在眼内。近来又受许飞娘等妖邪蛊惑,专与正教中人作对。

自从那年为与宝相夫人作对,被神驼乙休所伤,将他一个得力妖徒用乌龙剪 杀死,将另一个收服擒去。到宝相夫人超劫未一天赶来报仇,又被东海三仙惊走, 才知敌人不是易与,越发怀恨。从此只要遇见正教中修道之士,便视为切齿之仇, 决不轻易放过。

与云凤巧遇,看出是峨眉门下,触动旧恨,意欲报仇出气。云凤自非其敌, 幸仗神禹令勉强支持。耿鲲急切间无可奈何,正待施展玄功变化,避开正面的神 禹令的宝光,出其不意,猛下毒手。云凤眼看危急,严、尹、李三人的飞剑、法 宝早先飞将出去。

鲧珠严人英知此人飞行神速,来去如电。日前正当一班同门下山行道之际, 一旦狭路相逢,稍为疏忽,难免不遭毒手,实是未来隐患。意欲就势将他除去, 先不放出天璇神砂,以免打草惊蛇,只把飞剑发将出去诱敌。

哪知古神鸠看出敌人禀赋奇特,介於人禽之间,腹中炼有内丹,起了贪心, 欲捡便宜,忽将两翼微振,示意众人下骑。李洪放起金莲宝座,带了龙娃飞身其 上。严、尹二人也飞起。神鸠倏地一声长啸,便朝宝光丛中耿鲲飞扑上去。势又 绝快,竟抢在鲧珠严人英前面,争先发难。

耿鲲一照面,便看出神鸠气候不似寻常。神鸠却因近来功力深厚,宝光已先 掩去。耿鲲不曾看出厉害,正想施展邪法试它一下,两翼一振,翅尖上大片火星 像暴雨一般刚刚飞出。神鸠即一声怒啸,身子忽又暴长十倍,同时鸠身上又现出 一十八团栲栳般大的金光,环绕全身。比海碗还大的火眼金睛,精光电闪,远射 数十百丈,威势越发惊人。耿鲲方知要糟,只为凶横已惯,不甘败逃,仍想试为 抵敌。

就这微一迟疑之际,猛瞥见神鸠把口一张,立有六七尺粗一股紫燄激射而出, 翅尖上的火燄及护身光气,挨著便被冲散消灭。同时敌人方面六七道剑光、宝光, 连同云凤手中神禹令所发青蒙蒙的光气,也正电舞虹飞环攻上来。心方一惊,便 见神鸠两只树干般粗细的钢爪已当头下击。匆迫之中,想起此鸟乃众妖人平日所 说的古神鸠,本就猛恶无比,更有至宝、佛光环绕全身,如何能与为敌?忙用玄 功挣逃,才觉出身子已被紫燄吸紧,吸力甚大。惊惶失措之下,惯性的拼舍损耗 元气,忙把苦炼多年,新近才得炼成的一粒内丹火珠喷将出来,将紫燄暂行挡住。 仍用翼尖上火星抵御其他强敌,一心等运用玄功化身逃走後,再行将内丹收回。

谁知神鸠狡猾,运用腹中丹气将耿鲲吸住,就是迫使他喷出元丹。耿鲲果然 上当。神鸠瞥见对方张口喷出一团火球,心中大喜,奋力一吸,将那粒被紫燄裹 住的内丹虽吸入腹内。耿鲲见此情形,早吓了一个亡魂皆冒,乘著紫燄收回,慌 不迭飞身遁走。刚一回身,猛又瞥见空中现出三朵亩许大的金碧莲花,各射出千 重血燄,无量毫光,带著轰轰雷电之声,三面环攻而来,将去路阻住。身後宝光 大亮,天璇神砂己化作大片金光星雨,铺天盖地潮涌追来。内中并还夹著许多法 宝、飞剑和两环佛光祥霞,电驰飞到。太乙神雷打个不住,千百丈金光雷火密如 雨雹,上下四外一起夹攻。震得天惊海啸,浊浪排空,精光万道,上达云霄。

耿鲲做梦也没有想到,几个无名後辈竟有如此神通威力,不由心胆皆裂。古 神鸠也吸完内丹,又二次铁羽横空,飞扑上来。此时危机一发,耿鲲哪里还敢停 留。只得拼耗元气,自残肢体,运用玄功变化,由两翅上卸下三根救命长翎,化 作三个化身,假装情急拼命,浑身火星银光乱爆如雨,向那血燄迎去。那三朵血 燄金莲已经飞近,血燄神雷已全数爆发,三个化身相继粉碎。真身却在暗中隐形 遁去。要不是神鸠一心专注敌人内丹,紫焰回收,耿鲲自无幸免,非但命丧敌手, 连元神都许保全不住。

星涛血燄怒涌中,鲧珠严人英方觉有异,忽听神鸠怒啸,往星砂中冲去。鲧 珠严人英因神砂厉害,神鸠虽有珠光护身,犹恐其疏忽误伤,方在运用神砂,不 令生出感应。神鸠已由千层光燄之中,将耿鲲最後一个化身抓起。众人还当真身 被擒,忙收法宝仔细查看,乃是一根七八尺长的鸟羽,色彩鲜艳,虽有好些地方 残破,仍是铁翎如钢。神鸠身子也复了原状,飞向李洪身前,将那鸟羽向龙娃手 里一塞,龙娃连忙接住。尹松云便向龙娃道:“此是鸠师怕赐你的见面礼,将来 必有用处,还不拜谢?”

龙娃连忙谢过。云凤向众人礼见,神鸠已连声呜啸催走。众人一同坐上鸠背, 往南极天边飞去。神鸠飞行甚快,不消多时,便由南极荒原雪漠之上飞越过去, 到了地壳之下。

众人除鲧珠严人英外,多是初次经历,觉得天体有异,天气奇冷,所见星辰 都较往日为大,地面上凹凸之处甚多,时见方圆千百里的深穴,有的地方长河千 里,绣野云连,只是鸟兽大而不多,形态特异。偶然发现丛林深处大河两边有些 野人,身材俱甚瘦长高大,肤黑如漆,纵跃如飞,每人身上只围著一片兽皮、树 叶之类,拿著石条和树枝所制成的兵器,飞驰往来於林野草树之中。李洪笑道: “这里的人怎还似上古之民一样?”

鲧珠严人英笑道:“我们此时已在地壳下面。因在日中奇热无比,晚来天寒 奇冷,外人到此绝难生活。人之所以有智,是大脑的功能。脑细胞过热侧亡,严 寒则眠,於如此冷热悬殊之地,难望开智。中间又隔著数万里的冰洋大海、雪漠 荒原,凭这类人,如何能够飞渡过去。限於天时,只好穴居野处了。”

正说之间,忽见天宇渐低,身外似有雾气笼罩,前途一片混茫,天星早已隐 迹。神鸠的双目金光,本来是电炬般直射浓雾之中,先前尚能照出数十丈远,此 时也在逐渐缩短。眼前暗沉沉一片氤氲,似无量数的圆圈密层层旋转不休。鲧珠 严人英猛觉手中所持宝鼎,似被甚吸力吸住,知道已飞近天边气层之外,前途不 远,就是子午、来复两线交汇之处,极光大火相隔渐近,便告示众人留意戒备。

凌云凤不敢再演娇纵,躬身答道:“昨奉乙师伯转来仙示,宙光盘和天璇神 砂,均能穿越元磁真气和那极光大火。有一已可无害,何况会合一起。不过此宝 用时费事,愚妹功力不济,须先准备,不似师兄神砂可以随心运用罢了。”

云凤随将宙光盘取出,众人猛觉身子一轻,已飞出气层之外,眼前一亮,重 放光明。前面极光已现,茫茫天宇已成了一片云霞世界,又彷佛面前横著一道其 长无比的光墙。上边整齐如削,下半如山如林,如岗如阜,只是芒尾倒立,根根 向下。奇光灿烂,幻为五彩,气象万千,极尽光怪陆离之致。龙娃笑问李洪道: “这便是宇宙磁光麽?我们穿过时,必更好看呢。”

李洪笑道:“你这小娃儿知道什麽?此是极光反射的虚影,如何冲过?那元 磁真气是一股混元之气与万古凝炼不消的太火,厉害无比,不论仙凡都不敢去惹 它。我们如非备有克制之宝,不要说冲过去,稍为挨近,便化成烟气消灭,万无 生理。磁光尤其厉害,听说多厉害的法宝,只要是五金之质,全被吸去,化为乌 有。你小小年纪,功力直谈不到,如非严师叔宝光防护,当此阳魄始生,极光犹 盛之际,天气奇冷,你早冻死了。”

话未说完,已离大地气层之外,神鸠忽然往侧一偏,两翼便即停住,未再前 飞。内有两次,并往後挣退神气,口中呜啸不已。众人身边所带,多是精金炼成 之宝。九疑鼎原体更是重大,本来越往前越觉前面吸力加增。如非众人法力高强, 所用法宝、飞剑与身相合,早被相隔万千里外的元磁真气吸去。後经神砂、星光 连人带鸠一起笼罩,也只稍为好些。鲧珠严人英手中宝鼎仍被吸紧,除了双手紧 持,随著吸力前飞,已经无法与之相抗。

鲧珠严人英说道:“我们来快了一步,正当元磁真气最盛之时,其吸力甚大。 那磁光的本质虽然只是一团灰白光影,乙师伯那高法力都不敢犯险冲入,何况我 们,虽有制它之宝,仍以小心为是。此时鸠道友已经停飞,尚且如此快法,想必 相隔已近。这东西说来就来,神速无比,凌师妹先把宙光盘准备,以防万一吧。”

云凤初当大任,早看出下面大地山河,不见一点影迹。脚底青冥杳霭之中, 反有不少天星出现,光均强烈,比平常所见要大得多,料知快到地头。闻言,立 把手上宙光盘往上一扬,此宝脱手便自暴胀,约有六七尺长,三四尺宽。盘中满 是日月星辰缠度,密如蛛网。中心浮卧著一根尺许长的银针,针尖上发出一丛细 如游丝的五色芒雨,比电还亮,耀眼欲花。针头上的精芒突朝前面自行激射,伸 缩不停,快射出光盘之外。立有长圆形一盘奇亮无比的五色金光飞出神砂光层之 外,悬向前面。

宙光盘才一出现,盘中子午神光线也并未射出,前面吸力便似有了抵消,神 鸠飞行也可停住。眼前倏地一暗,那横亘左侧天半的大片极光忽全隐去。鲧珠严 人英以前曾经过,知已飞入磁气死圈之内,忙道:“师妹留意!左侧面如有白影 黑点出现,连用此宝朝正南方冲去。”

同时把手一扬,又放出大片五色星砂,将前面挡住。尹、李二人也各把两圈 佛光飞出。云凤宝光照处,方始看出,连人带鸠已飞入一股粗大无比的黑气之中。 最前面现出一团灰白色的影子,相隔极远。那麽浓厚的黑气,竟能看见光影,光 之强烈可想而知。刚一发现那团灰白光影,众人便觉身上由冷转热。白影圈中突 现出饭碗大小的黑点,料是阴衰阳盛,太火将现。

云凤先听鲧珠严人英一说,格外留心,一见白影黑点相继出现,立将法诀一 扬,盘中针头上光线突然电也似急射去。初出时,光细如发,并不十分长,却又 劲又直,猛烈异常,离盘只两三丈,便宛如千万根比电还亮的银针,刺向前面, 闪烁不停。一经射入前面黑气之中,便似百万天鼓同时怒呜,雷声轰轰,震耳欲 聋。两旁黑气本最浓厚,无异实质,光线刚一射入,轰的一声巨震,立化为大片 暗赤色的奇怪火花爆散,对面便冲破了一个大洞。

神鸠似知厉害,身上珠光骤亮,将头一偏,两翼往里一束,便往新现出的衖 中急穿进去。同时众人均觉身後奇热,百忙中回头去看。就这晃眼之间,黑气爆 散以後,这环亘地壳之外的元磁真气已被引燃。元磁真气边层为宙光盘冲破,太 火受了感应,发出比常火热出千万倍的热力,看去虽是一片暗赤色的万丈火云, 彷佛无量顽铁被火烧红情景。往四外蔓延开去,火力之猛,热力之大,从来未见, 却非真火。因在地壳之外,四外均有大气包没,除南、北两极边界上当时感到一 阵奇热而外,并无他害。

众人那高法力,又在宝光笼罩之中,俱都烤得难受。龙娃更是通体汗流,连 气都喘不出。而那层黑气只是混元真气的外层,势子比较稍缓,但也逐渐引燃, 一路烧将过去。幸仗神鸠飞行神速,一路急驶。鲧珠严人英又发出千百丈的星砂, 挡住後面燃烧之势,才得穿过。回顾身後赤云虽在蔓延,两旁气层也有千百里厚, 似潮水一般狂涌而来。因神鸠飞得快,相隔渐远。

忽听神鸠欢啸,五人一鸠已全飞出磁圈之外。云凤回身将手一指,盘中针头 上立有一串细如米粒的银星朝那暗赤色云气中射去。说也奇怪,磁圈本是一道长 大无比的暗虹,横亘天心,无边无际,两头望不到底,看去形势那麽惊人;这麽 小一串银星,无异大千世界著上一粒微尘,相形之下,端的渺少得可怜。可是一 经射到火云以内,遥闻一连串的风涛交哄之声过去,便由浓而淡,转眼恢复原状, 变成了一股同样长大的青气,作一环形,静静地横涌天边。

元磁真气与太火互相吸收抵消,只要算准两仪消长盈虚之理,便可通行无阻。 人世上九州万国却全都风调雨顺,气候也可转为平和,称太平盛世。可是人性物 性仍是因聚而恶,向心力则强夺暴敛,极致垄断而横冲直撞,久之,仍必复原, 不是根本消除。

前面又现出一道其长经天的青气,虽比来路所见要小好些,望去也有数千里 长一圈。天宇空旷,又是远看,绝看不出那是一股混元之气,只是色彩鲜明得多。 难关将到,俱各紧张。一会便已飞近,等到穿入气层之中,只觉上下四外气流甚 乱,吸力之外加上阻力。鲧珠严人英看出有异,与上次所经不同,料是妖蚿已将 这元磁真气引人地窍之故,便令云凤先莫动手。既然吸力不大,索性由自己用天 璇神砂开路冲过,以免和先前一样发火蔓延,生出奇热,毁损下面仙景,再被妖 蚿警觉,激出变故。随将神砂放出,冲荡气层而进。费了不少心力,居然将这数 百里厚的气层磁圈平安通过。李洪遥望前面仍是一片苍茫,除有许多大小星光疏 落落上下闪耀而外,什麽也看不见。

拥抱著寒蚿元婴的阴魔严人英不想同门知悉其劫火元胎与五行玄胎的可分可 合,令鲧珠元神道声「紧急」,即行隐去。

神鸠正在上升,已飞高了好些丈,倏地一个回翔,反折了上去。远望过去, 那地方恍惚天空中虚悬著一片其大无比的另一世界,上面有山有水,万象包罗, 霞蔚云蒸。猛瞥见左前面突现奇景:到处仙山楼阁,棋布星罗,琼林花树,宛如 锦绣。并有大片海洋,碧浪滔天,红霞万丈。神鸠已经飞过了头,再由上而下斜 飞过去。飞行越近,越觉那地方壮丽庄严,景物灵妙。

神鸠已经飞过了头,再由上而下斜飞过去。此时相隔少说也有好几百里,地 面上的海涛汹涌,岛中心又被红霞布满,分明妖蚿正在卖弄神通,与乙休斗法, 以致引起海啸地震。神鸠已越飞越近,耳听风雷水火夹著海啸之声,隐隐传来, 光明境已经在望。只见当中琼原翠峰之间,宝光剑气电舞横飞,霞光万道,雷火 千重,霹雳之声密如擂鼓。只百馀途程,晃眼便已飞近。

乙休忙用传声,令阴魔严人英将九疑鼎放在坎宫旗门之内,对付妖蚿主体; 又令空中神鸠隐身守伺;再令李洪带了龙娃往地穴,用金莲宝座代为镇压元磁真 气。阴魔志在毒龙元丹,只支使鲧珠玄胎主持严人英外相往後殿布置,溢出无相 真身隐在毒龙体内,等待下手。尹松云这才飞到。 ---------- 第百九十九节入主神山

尹松云遁光飞到妖蚿所居宫殿上空,往下一落,便见一个极广大的地洞,中 心坐著赤足美女,年约十三四岁,口喷一股白色的光气,将全身护住,穿著一件 又肥又短的道衫,上半露出雪白粉颈,下面白足如霜,玉腿半裸,显得姣小玲珑 楚楚可怜。相貌丑怪的矮胖子,横屍远处。金石六矮一众用飞剑、法宝罩了一个 风雨不透,修罗刀和一道形如火龙的宝光,朝地穴飞出来的一个牛首人身、两翼 四手怪物夹攻。

妖龙虽是神通变化,也极厉害,但长年屈在地窍深处,无甚机心,见有妖蚿 元婴在内,越发智昏,上来便用原身御敌。金、石受有朱灵指教,一照面,便各 把飞剑、法宝、太乙神雷先给了它一个下马威。妖龙身长吃亏,受了点伤,见不 是路,忙即缩退回去,改用元神化身出斗。负伤之後,越发激怒,必欲得而甘心。 全神贯注在众人身上,未能留意阴魔已潜入体内。

那地穴深达数十丈,面积甚大。妖龙本身形态猛恶长大,少说也在百丈以上, 约有一丈多粗。通体红色,比钢铁还坚百倍,满生三角鳞片,其大如箕,闪闪生 光。前半节生著两片肉翅,四只龙爪。後半近尾之处却生著两排兽足,长三四尺, 粗约尺许。尾作扇形,约有三四丈方圆,上面尽是逆鳞倒刺。竟将地穴盘满。那 妖龙修炼多年,功候甚深,脑中炼有内丹、元婴。可惜元神离体,为先天劫火逐 步渗透。

妖龙元神并未使用什麽法宝,只由左右四手上发出二十来道紫黑色的妖气, 不时由口里喷出一团比血还红的火球。金蝉胸前飞出一个玉虎,晃眼暴长好几丈, 周身祥霞潋滟,灵雨霏微,虎口内更喷出大股银光星雨,挡在前面。两下里才一 接触,火球便自退回妖龙口内。众人便把本门太乙神雷连珠般朝前打去。妖龙枉 自激怒,近头一带昂起,发出战鼓一般的厉声怪吼。地底水火风雷之声与海啸遥 相应和,比先前空中所闻加倍猛烈,终究无计可施。

云凤剑光飞到,自空击下。尹松云虽知云凤根基浅薄,对敌全仗法宝,但见 妖龙好似心骄气盛,只顾将元神飞起迎敌,全没防到下面,便觉著此时下手,正 是一举两便。於是先用剑光将妖龙元神隔断,不令复体。仗著隐形宝光全隐,轻 悄悄掩向地穴。

妖龙眼看好些肥肉,不能到口,正在馋极,竟然舍弃前面敌人,飞身直上, 一扬怪爪,便有一二十股紫黑色的妖气往上飞起,向凌云凤扑去。凌云凤那专一 克制水陆精怪的至宝神禹令,也早准备停当。见妖龙化身飞起,来势猛恶,也大 出意料之外,慌不迭将神禹令一扬,一股百十丈长青蒙蒙的光气刚射出去。妖龙 闹了一个首尾受敌,哪一头也未顾上。回路被剑獾沧。?惶匚薹ǔ骞???穹?

被吸住,像是一只极猛恶的野兽,自投陷阱,空具神通,不能自拔。惊悸惶 急之中,正要挣逃,禹令神光又罩将下来,将妖龙元神裹住,再一绞,屍身立成 粉碎,仍在蠢动。凌云凤恐有疏失,又将宝光裹住残馀妖烟,连连绞动,直到妖 魂消灭无踪,方始停手。穴口剑光也自消失。

金、石诸人见那麽厉害的一条妖龙竟被除去,各自飞将入地穴,消灭妖龙原 体。金光、宝光绕向一条极长大的妖龙身上。妖龙皮鳞坚厚,龙身虽被斩成数段, 似乎未死。当此元神消灭之际,本身仍具绝大威力,稍为奋力腾跃,湖面上下立 成齑粉,纵然结局难逃一死,仙景却难保全。只为禹令神光既是克星,元神首被 消灭,减去许多神通。惨败之馀,一心只望保住元婴,用本身丹气防护,乘隙遁 走。因见上面精光、宝光厉害,不敢就起,正在暗运丹气抵御飞剑,只等禹令神 光一撤,立即变化逃去。

金光绕向妖龙头上,只听一片皮鳞碎裂轧轧之声,急切间斩它不断。凡是修 炼数千年的妖物,除本身元灵最关紧要,必须杀死而外,更须防它脑中炼有元婴、 内丹之类,如不一并消灭,被其遁走,仍是祸害。众人各把刀光剑气朝妖龙鼻孔 之中直射进去。

等到妖龙警觉,收转丹气防护,飞剑金光绕处,龙首一下斩断,大股鲜血, 似瀑布一般向上射起数十丈高下。妖龙元婴在一团紫黑色丹气绕护之下,刚刚飞 起,云凤手中禹令神光已经当空射到,同时遥闻:“师妹且慢!”

声音落入众人耳中,却不同时。当日降龙木经先天真气散化,穿透云凤三尸, 已留下先天真气。此际只是拖延声波一下,已是一声惨嗥。本就圈著妖龙元婴的 阴魔无相真身施展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幻出妖龙元婴化为残烟消灭,窃 据了妖龙元丹。到众人连忙回顾,一道长虹已自空飞堕,来的是鲧珠严人英,笑 道:“此是前古妖龙元鼍,化身虽只一个,所炼丹元,至少可抵两三千年功力。 这等难得之物,平白毁去,岂不可惜!”

妖龙已死,殿後传来神雷大震与古神鸠怒啸。众人飞身往後面雷火宝光飞涌 之处赶去,见到六座高达百丈以上的旗门,金光祥霞上映重霄,雷火星砂笼罩大 地,把方圆一二百里的阵地一起布满。妖蚿身陷旗门阵中,因经阴魔严人英淫肏 得丹元受制,失了灵性,只识往来冲突,追逐阴魔严人英幻象。闻得神鸠啸声, 便听出是专克制它的前古对头,早就心惊。还却一心想挨到地震山崩,整座神山 化成火海,借以报仇。又恐玉石俱焚,毁及元珠。明知情势危急,始终不舍将那 元珠毁去,在阵中乱冲。

觉著吸力稍减,立时一个近百丈长,双头双身,口喷邪烟的妖蚿,刚由震宫 旗门前面冲光冒火而起。却是鲧珠严人英本是欲取姑与,故意放它逃走,以便取 它脑中元珠。坎宫阵地上突然现出一座宝鼎,大约丈许,被一片金霞托住。由顶 上飞出亩许大的一张口,口内射出大片金红色的火花,中杂一青一白两股光气, 匹练也似正在朝空激射。所喷光气,已将妖蚿当头裹住。上面青白二气,便是九 疑鼎中混沌元胎,具有无上威力,妖蚿想逃如何能够。

鲧珠严人英惟恐宝鼎吸力太大,元珠还未到手,妖蚿便被吸入鼎中化去,为 此用天璇神砂将妖蚿下半身吸紧,上下夹攻,互相对吸,以便神鸠下手。妖蚿刚 挣得一挣,长身立被拉成笔直。等到上下吸紧,不能动转。妖蚿才知万无生理, 再想毁珠自杀,已经无及。

突然一片佛光自空飞射,竟将妖蚿头上混元真气挡退了些。妖蚿以为有了一 线生机,想把元神乘机遁走,不料这次上当更大。就这瞬息之间,妖蚿将天灵震 破,两条与妖蚿同样,长约三尺的妖魂,各含了半尺方圆一团翠色晶莹的宝珠, 向上激射。

空中神鸠早得指示,突然现形,猛然凌空下击,身子也比较平日长大了好几 倍,伸开丈许大小的钢爪,分头向下抓去。同时口中也喷出大股紫燄,裹住妖蚿 . 物性各有相克,两声惨嗥过去,妖蚿妖魂全被吸入腹内。宝珠侧在阴魔的先天 真气渗透下,处存在神鸠啄腔中。先前喷的佛光也已飞回,神鸠张口接住,身形 暴缩复原。两翼一展,风驰电掣往左侧飞往那翠峰环绕中一片凹地。

凹地穴口因被金莲宝座压住,下面地火磁气全都爆发点燃,却无法宣洩,威 力越来越猛。地水火风在地底互相激荡,不将地火发洩,迟早仍是祸胎。山林地 皮一起震动,四外花树纷纷摇落,地层已经熔化不少,眼看就要爆炸。正是那磁 光太火最盛之时,危急之际,神鸠忽然飞到,吐下两粒内丹元珠。妖蚿禀千万年 纯阴之气而生,其珠气可引火复原,可惜用以防灾後,不能保全。

乙休接到元珠,立时将预先埋伏的仙法禁制一齐发动,穴中地火立时狂喷而 出。让过火头,才将两粒元珠分上下另掷。下半地火立被一片寒碧光华压了下去。 穴内水火既济,内丹元气仍为阴魔所索,与朱灵共享,无使功力减弱。一声雷震, 本随啸声高涌起数十百丈的海上波涛,似山崩一般往下落去。惊涛尽管浩荡,威 势却减小了大半,海啸也已停止。地底风火之声也似潮水一般,由近而远往四外 散去。灾劫已被消灭。地穴成了这一片池塘。同时另一粒元珠也已爆散,化作一 片碧云,将那数千丈的火头裹住。

旗门那边,妖蚿经夺下元珠,死屍灵气全失,重被青白二气吸住。那麽长大 的妖蚿死屍,竟似灵蛇归洞,飞一般往宝鼎怪口之中投去,晃眼无踪。鲧珠严人 英手中灵诀往外一扬,宝鼎立复原状。前古至宝果是神妙莫测。妖蚿已被宝鼎炼 化,众人随即一同飞起,往左侧群峰环绕中的磁源地穴飞去。

刚飞过一座高矗入云的玉峰,猛瞥乙休带著一片寒光闪闪的碧云,裹著一股 其长经天的暗赤色火气,朝最高空中电也似急斜射上去,破空之声震得山摇地动, 猛烈惊人。李洪同了龙娃正在欢呼。地穴只是一片池塘,翠峰倒影,碧波粼粼, 池水甚是清澈。四边不少琪树琼林,满地繁花如锦,景绝清丽,一点不像适才经 过灾变景象。

乙休行前说不夜城已经出手,不愿掠人之美,示意严人英缓去,只令神鸠去 往海中,防备那些精怪蠢动。海外那边乃偏西小南极四十七岛最末一岛不夜城, 是与天外神山的两天交界处。那处大气磁光是包没天外神山的混元真气最为微弱 之处,比那与地壳地极磁光大火互相吸引,所形成的来复线容易通行得多。

钱莱躬身说道:“此间海眼中所潜伏的妖精,多半是前古遗孽,猛恶非常, 只为畏惧妖蚿侵害,不能出头。妖蚿一死,定必兴风作浪,所以必须事前除去, 免使为害。家父虽然住此多年,深知底细,但也恐难成事。渴望诸位师伯师叔驾 临,请往一叙如何?”

金、石二人不知乙休之命,另有用意,因爱钱莱,首先答应。馀人也多随声 附和,一行十馀人同往海中心飞去。遁光神速,一会飞到,遥望海天尽头,有一 片极长大的青光,现出一座瑶岛玉城,玉城之上散立著一对道装中年男女,便是 钱康夫妇。

夫妻二人由南宋未年得道,偶因机缘巧合,隐居此小南极不夜城,已数百年。 当地终古光明,城开不夜,每隔九百六十年,只有一二日的黑暗。端的逍遥自在, 美景无边,只有妖蚿是个强敌。

乙休到时,钱康本欲往助。但知不久即将地震海啸,尚有不少精怪要来侵扰, 以为乙休神通广大,此来必有成算,便没有去。哪知乙休逆天行事,却还忿人自 私,只顾防卫自己,当阴魔严人英走後需人之际,未往相助,示意阴魔严人英先 无须管他闲事,就没想到放出这多精怪入中土的祸害。

那些海怪因海眼归路被乙休先用禁法隔断,於是齐从海岸下面洞穴中,往不 夜城一带遁去。为数甚多,海中波浪如山,直上千百丈,如非事前防御周密,几 乎被它们扑上岛来。这时海啸已止,妖雾迷漫之中,时有剑光闪动,许多奇形怪 状的妖物时隐时现,上下飞腾,大都三数十丈以上。虽是大气磁光最弱处,也不 是个别精怪所能穿越,得前仆後继,联气叠冲。

钱康知道这些精怪多非善良,休说被它上岸,即使在近岸一带盘踞,也是未 来隐患,便率妻子前往堵截。乘这些精怪穿越大气磁光,擦燃磁光中太火,自身 元气枯竭之际,迎头痛击,也除去不少海怪。只是这类精怪多具神通变化,那最 厉害的几个出没无常。苦斗了四五日,钱康正在为难。

古神鸠横海飞来,凌空下击,只一爪,便将内中一个具有无数长须,上附吸 盘毒刺的星形怪物抓死,连所喷内丹也吸了下去。那怪物名叫星吴,一雌一雄, 最是厉害,性又凶毒狡诈。雌的见雄的一死,立缩形体,遁入海心深处藏起。下 馀海怪本已多半惊逃。神鸠为想得星吴内丹,假装飞走,将身隐去。待了一会, 水中星吴见上面久无动静,重向岛上飞扑,想拿岛上诸人复仇出气,飞出水面, 即被神鸠现形抓去。

鲧珠严人英将鼎一举,宝鼎立时暴长,悬向空中,大口重又出现,喷出金花 彩气,神龙吸水般朝下面精怪丛中射去。众精怪逃得稍慢一点的,全被鼎口宝光 摄住。由上到下均被天璇神砂罩住,转动不得。众人再把飞剑、法宝纷纷放出, 四下合围。众精怪全都困住,除有一半生得特别长大凶恶而外,馀者多半具有人 形,吓得纷纷怪叫惨嗥,有的并还口吐人言,哀求饶命。

所谓与人为善,只是漂亮口号,乘危收为己用,才是茁壮之道,立业之本。

鲧珠严人英大喝道:“无知妖物!盘踞在这等仙山灵境,得天独厚,还不知 足,竟敢兴妖作怪,来此扰闹。本应全数诛戮,姑念今日地震,海底难於栖身, 事属初犯,稍从宽免。此鼎乃仙、佛两家合炼的前古至宝,气机相感,如影随形, 善於分辨善恶,专除精怪妖邪。尔等如能从此洗心革面,永不为恶,便可不被宝 鼎神光吸去,就在海中游行,为我神山仙府点缀。”

众精怪无可选择,齐声欢啸,舞拜跪谢。那未成人形的也将头连点,以示改 悔,得任玄阴魔焰伐髓洗礼,植下寒霙玄气。金、石六矮也是心善服软,见知道 众精怪少说也有三五千年功候,修成不易;平日畏惧妖蚿,并未出世为恶,有的 竟连邪气都无,不由生了恻隐之心。法由人修,也由人控,一宽一紧的双重标准 可断魂九天,也可成生死人肉白骨。出卖灵魂的就从容穿光而过,畏惧惜命的也 能挣脱。那麽多的精怪只被宝鼎先後吸了十一个,一个个正由大变小,往鼎口内 投去。

刚刚发放完毕,对面瑶岛玉城上两个男女修士突飞过来。那处乃是一片五色 珊瑚结成的地面,全岛只此一处不是玉质。那地皮直似五色宝石熔铸,细润无比, 其平如镜,光鉴毫发。靠海一面,晶岸削立,高出水面只两三丈。四外生著不少 大约两三抱的珊瑚树,琼枝槎枒,奇辉四射。临海建有一座十馀丈高大的金亭, 三面花树环绕,面临碧海清波。近岸一带更有不少翠玉奇礁,镂空秀拔,孔窍玲 珑。风水相搏,会成一片潮音,洪细相间,彷佛黄钟大吕,萧韶叠奏,音声美妙。 钱莱早飞身迎去,高呼:“爹娘!”

先前放走的海怪好似感恩诚服,去而复转,连那些已炼成人体的,也全都现 出原形,罗列海上,各浮现前半身,朝著众人欢笑舞蹈。一个个俱是奇形怪状, 彩色斑斓,嘘气成云,排浪如山。微微张口一喷,便有一股银泉射起数十百丈高 下,海面上当时便涌起大小数百根撑天水柱。时见吞舟巨鱼,胁生多翅,上下水 中,往来飞行。另有鲛蜃之类卖弄伎俩,各喷出一座座蜃楼海巿,照样也有金亭 玉柱,瑶草琪花,仙山楼阁,把近岸数百里的海面点缀成一片奇观。再被这真的 神山仙景互相映衬,越觉火树银花,鱼龙曼衍,光怪陆离,雄奇壮丽。

朱灵看到一众海怪的呵涎奉承,自知再主天外神山,已力非能逮,必成各路 强仙的磨心,毅然下召逊位,奉严人英入主。至此峨眉群仙才知师祖仙敕,赐柬 中所注峨眉七矮,是叠主两府。金、石六矮为实体,外接句陈的紫薇极星,应星 为帝、太子;内括摇光以应北斗七星。

身为神山之主,烦恼可就接踵而来。对敌时,有共同的目标导引团结。成主 而守,事态纷纷,各人有各人的私欲,意见不一,做成冲突,其力量越强,越坚 持己见。「人性本恶」,自私是人性的一部份,也是进步的驱动力,甚至成仙礼 佛也是私欲所致。一切日月精华,或新陈代谢所需的万物,何尝是个人所有?不 私那有滋养。有身有我就有私,要根绝就得连命也根绝。

所以人际关系就是利益关系。王曰「何以利吾国?」;大夫曰「何以利吾家」 ;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人人不得不逐求自我的利益,制度就是「上下交征 利」的结晶。主其事者纵使无私心,也必变为目标,那是各方面都为求自己的私, 谋取主事之位。

特别是一同打天下的老兄弟,谁不是有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及“皇帝 轮流坐,明日到我家。”的思维才肯出生入死?驾驭不了,就是五代十国的暂短 王朝。人主御不了其臣,臣下的力量越高,就越能代之掌握大权,得势擅事主断, 而济其私急。故弑贤长而立幼弱,废正义而立不义。为取得或保持那利益和权力, 存亡只在一线之间,哪能不是无毒不丈夫的不择手段。其猜忌和紧张导致兄弟父 子的人伦残杀,屡见不鲜。

所以然者,深林法则仍是操纵著仙凡两界,只不过多了〔智力〕、〔财力〕, 及制度赋予的〔权力〕等之力,不单纯是暴力吧了。力弱必为外侮,外力重必危 及自身。所定〔公义〕为制度准则,实是众人之私,本身也是靠〔暴力〕支持。 有著毫无制衡和限制的力则可抑众人之欲,美其名为〔共工〕的大公世界,看似 大公,实是成者为王,搽左粉,就以〔代表〕的烟幕,把一切归为己所拥有,弄 得制度下的魔徒、善信,更自私贪婪。

这就是力之为用,力多则人朝,力寡则朝於人。集结之行有四,曰统;曰团 ;曰慑;曰借。其〔统〕是持力在己手,这就是帝制,臣子几乎都是唯唯诺诺的 奴才,也是共工制度的极力洗脑,把意识形态深植入大脑内,得以压倒性的力量 保有极位。但个人的力量,任他多勇,道力多高,也无可能独力胜群仙,所以必 需〔团〕结,集合同道的力量。其用不外四两拨千斤,或以财力收买,但也只在 为满足利欲,有共同的敌人,於发生争斗时才可用。

暴力之不逮则以智力,其用就是〔慑〕之以公信力或民意,为胜众之资。所 谓〈识见广博,辩才无碍,听其传道者罕有不对他信服〉不过是符合听者的贪婪 私念。为骗公信力,所以标榜身正,其实只能是伪君子。宇宙浩瀚,公信力更高 的先哲圣贤,也只是识少少扮代表。视野视得太远,就必定看得唔清唔楚,老子、 孔丘哪能视得到後世的变迁!象牙塔中读死书的精怪就是把那些辩才当作金科玉 律。辩才只前人经验,不是开天劈地铭刻出来,并不一定是身历其境之精怪所体 会的一样。所以受〔教〕日深,离〔道〕日远,所说的有只有是对伪君子的批评。 本来质疑是可挑剔出〔道〕的缺点,才能进步,却是不容於权威。所以圣人不死, 大盗不止。

那些宗教棍,伪君子就是用儿童弱者做光环。真是这麽善心,何以不拿他们 自己的或教会的钱去助人,却是要把法律弄得颠三倒四!西牛贺州把〔利益冲突 〕列入法则,而东胜神州却以〔阴谋论〕作非议,必要信其大公无私,执法不避 亲贵,行法所爱。於是有「天地一沙鸥」的成道,变成透明,远离凡嚣。把离群 索居说成得道,只是失败者的自我淘醉,安慰心灵的仙药。

成败实是看力的强弱。那些正义奴隶给牵上街头哗哗叫,就当系监察和参与。 嚣叫〈谁做得好〉那有鬼用,雷轰都死啦。轩辕老怪无疑是深谙其道的伟大魔头, 才识智慧和驾驭魔头之术可谓前无古魔,恐怕还要後无来者,最会平衡各种矛盾 冲突和利益关系,没有这种超魔的智慧和谋略,是打不下魔宫,更坐不稳主位。 何惜是为善信求治之心太重,成执著,却无力自行,那由〔慑〕而来的支持力量 〉只是得把声。对敌只能用爪牙,却又不能把强敌连根拔起,更打蛇不死三世怨, 积恨如山,成为埋葬四衅帮的陷阱。

才者利人,能开民智。有才无德,死的是他自己。有德如天残魔君的亲爱, 才能多助荫身。当然有德无才就令贪官污吏朋比为奸,令神州沉沦。四衅帮就是 有忠无能,终难成事。所〔借〕轩辕老怪之力却无实质,又未能有著轩辕老怪那 身经百战的公信力,诛杀不成地缺魔君,必致前功尽废,败道丧身。

〔借〕力本如奴,是主子授以权力。权力不是一而是二。权的背後就是力, 维系制度。有制度就必有〔特权阶级〕的衍生,是持力之辈,所以为政之道,在 不逆巨室,挂羊头卖狗肉的平衡各方利益。於巨室超越平等外,以法施教,抑制 人性中的本恶。消灭一个事物,必须有一个比那事物更强大的力量。残酷无情的 严惩不殆下,尽管半饿不饱,仍然不敢犯罪,是慑於严刑力的威吓功能。

但执法精怪哪能明察秋毫。群仙也只是在仙道无凭中修炼。执法者可以监守 自盗,玩弄法律,屈个替死鬼交差。绝对的权力就是绝对的腐化,难言沉冤得雪。 冤杀或饿得生不如死者可就不把严惩放在眼内,正是民不畏死,为何以死惧之。 於是有所谓〔以宣德化〕,却光靠德厚无法使人民奉公守法。

就有法界名言:学法,就是寻法罅。这是法不可恒者也,与时转则治,时移 而法不易者,乱。宇宙都是在变,天体量子都是在结合变化,变幻才是永恒。以 有限之身守永恒之律,其身必殒。於阴消阳长的互动中,维持人主的永远正确, 必需寻个代罪羔羊,那就是宰相。相权足已勾结巨室,导致朱元璋杀相。不过错 在自己揽权,成最大箭靶,终致杀尽元老功臣,致後世守业无力。

谁也不愿有戮杀的剧变,那就另寻台阶。以众之私压制巨室之私,杜绝贪污 勾结的权力根源,是散其权,由众恶规寡恶,负其负则善矣。予以〔公投〕代替 主事者的〔决定权〕,限於为精怪的自由作仲裁,神山之主无所负担。精怪的「 自由」於开天劈地时,本是「无限」,只有水为界,山为阻,作止境,如太上老 君之说:老死不相往来。只惜精怪日多,互相贴近,少不免〔冲撞〕到其精怪的 「自由」,纷争由此而来,由此产生制度。本来制度应是仲裁,却因需强怪执行, 遂成〔约束〕的滥权,引致〔民主〕的诉求。

别有用心的精怪,却想大包大揽,有著极端独裁的心态,要天外神山一切精 怪,符合它心目中的〔民主〕,需要向他学习,由他培养,守他的规则,以他的 公平为公平。那还「主」得甚麽?只是由他利用民主之名作独裁,受〔选举〕为 〔代表〕,结党营私。刁民为〔蝇头微利〕抗议做势,其他朋党予以相助,为同 党之私,出卖本身所代表,无〔蝇头微利〕的无机会出声,遂成刁民民主。有公 投,在每件事里,无〔蝇头微利〕的就会以民为本,拒绝那些刁民,才是民主的 基石。

权放了,巨室也散了,只抓监察之力。相为我用则以宽对,不奴则吹毛求疵,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双重标准之下,则可唯我独尊。党员禁作行政理事,只管 政策。为免策为贪赃理事所左右,在职行政理事入党即杀,其近亲入党,则立去 其职。

阴魔严人英就是不为琐事碍修为,无精怪的烦心,遂其淫肏之私。 ---------- 第二百节显贵荒淫

除却妖蚿大患,钱康夫妇之意马心猿顿脱羁韁. 仙家岁月本极悠闲,钱康基 因却属野心勃勃,一心协同金石六矮修建光明境,受任为宰相,留下钱夫人香闺 寂寞。

这贵妇基因本来就是饱暖思淫欲,虽然大多数女人在性爱中都是为羞涩所羁, 但贵妇威重无求,心灵无拘无束,经常在有意或无意识中酿造“性幻想”的蜜酒, 幻想出新鲜奇特的情节,在幻梦之中追求自己潜意识中的性趣。只是自端身份, 对臣属不屑俯就,对淫名久仰的君主严人英当然是籓栏散化,也为巩固权力,向 严人英君主献媚,有如乾柴烈火,一沾即炽。

阴魔严人英以神山主子之尊,必然是慕荣求势之妇所乐於奉承,虽有朱灵的 妖艳无伦,淫骨天生,却因有著前尘遗憾,未能尽炽,总是美中不足。钱夫人的 性感风情,一双秀眉下的丹凤媚眼,黑漆漆,水汪汪,满含春意,从淫荡的神魂 里送出勾魂慑魄的欲燄秋波,令人七魄三魄也漂荡难栓。精心的保养和优越的生 活使她举手投足间有著高贵成熟的气质,流露出狂放女人的特有韵味,比狐* 偩 * 更千娇万媚,让人一看丢魂。那醉人的妩媚,不仅是出於面庞外表秀丽如花, 更是出於思维中的性幻想。

实际上,缺乏性幻想的人是缺少情趣,生活乏味。那与性欲有关的幻想实是 存在於潜意识中,浸润在每根汗孔里,对於“被禁止的事情”反而会有跃跃欲试 的叛逆意识,才会选择出轨来滋润那一成不变的性生活,激亢著原欲的感觉和肉 体的器官,品* 熞?H 的快感。有诸内必形诸外。性幻想影响内分泌,分泌旺盛 自然红艳,所以红豔主桃花,人必多情。但也必养尊处优,才能娇的的,水汪汪, 白雪雪,滑脱脱。

钱夫人贵为一城之主,不用为五斗米而折腰,当然养成其雍容华贵,腰肢挺 直,才有丰满性感的高挑身段,衬托出玲珑凹凸的成熟体态。一头披肩秀发似瀑 布般撤落,突显出玉肩滑腻雪嫩,柔若无骨。高耸前突的鼓涨双峰撑起袍襟半蔽, 露出两团乳球的上半,雪白腻滑,夹出深深的乳沟,引人入性。婀娜多姿的莲步 使尖挺双峰微微晃动,更显肉感迫人。

莺声燕语的红润樱唇,烈火的灼人心弦,要把男人烧焦也似。其娇艳冶荡, 性感撩人,真是风情万千,如出墙红杏的惹人垂涎。再加上胴体上传来的脂粉香 以及发情的肉香味,传递出典雅的内在美,让阴魔严人英沁入心脾而心神不定, 想入非非!阴魔严人英淫海纵横,哪还不心领神会,当然也是权势相当,才敢露 骨挑逗的说:“不怕我强暴你吗?”

没想到,这一句话诱发出钱夫人那狂野的性幻想。大凡有丰富性幻想的女人, 尤其是那些被认为是出色的女人,都是容易被撩拨的女人。生理的需求无法满足 实在很难受,不免放纵於性幻想,幻想在公众场合放浪,洩露心底的需要,或幻 想被强奸,以逃脱社会信条的约束,具有强烈的激情作用。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简 单的动作,哪怕只是一丝微弱轻声的说话,都能让对方血气愤张、欲望高涨,激 起人类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让钱夫人嘤嘤呻吟的堕入阴魔严人英的怀抱中, 身子更软。

阴魔严人英也不避众,就伸手入她敞开的衣襟处,抓出那浑圆的大奶子,又 柔软又极富弹性,高耸挺拔尤如两座山峰,摸到手上真是舒畅美妙。钱夫人全身 好像触了电的机伶伶地打著寒噤。绯红色的乳头像葡萄挺立著。这是女性在受到 异性的爱抚时,春心荡漾,性欲亢奋的现象,下面淫水定必激荡而出。阴魔严人 英知她她这样反应,是那双大奶子好久也没男人来搓揉了,屄穴也好久没男人肉 屌来插了,需要极了。

寂寞空虚的钱夫人,一经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 半开半闭的如丝媚眼,和两片湿润火烫的樱唇,充分地显露出性的冲动,欲的需 要,情不自禁伸出柔软的玉手去抚摸阴魔严人英的肉屌,在那敏感的龟头上揉搓。 这是爱的呼唤!情的企待!欲的需求!淫的放荡!经常得不到性满足的妇女无可 避免对屌茎有所祈求,才会挤压龟头,要的是强横的暴力,测试其坚硬及韧力, 怕的是银样腊枪头,挑得起欲火,却烧不透灵台。

魔屌一经钱夫人玉手触碰,立刻抖动不已,挥出强而有力的跳动,一股一股 的麻酥往经玉掌往小腹里钻旋。钱夫人惊喜得不自主的握著巨屌,慢慢地搓拉、 抓揉、挑拨、捏扯,时重时轻、忽上忽下细细的挑剔著马眼接缝。魔屌被撩得更 加的炽热,更加坚硬,更加粗长,涨硬得使阴魔严人英从头到脚都有麻酥酥的感 觉。

坚挺胀大的魔屌一下下的跳动,传出火热的脉动,令钱夫人的欲火熊熊的燃 烧起来。再加上那两粒乳头被魔手又揉又搓,又捏又抚得硬如东珠的挺立,惹得 屄户又酸痒又空虚,粉脸火热般红。当她那久未被滋润的小穴,被阴魔严人英的 手掌抚摸时,浑身阵阵酥麻快感,急需要更激烈的动作来解心中欲火,语不成声 的哼叫著,一股股滑腻腻的淫液,狂流而出。多时没给男人弄过的肉体哪里经得 住上下夹击这般折腾,喘息中不时发出“哦~~哦~~”的骚浪声。外表圣洁无 瑕的她,一旦动情起来,就是这般撩人。欲火已被煽起浑身难受得要命,双腿紧 紧夹住阴魔严人英那挑逗的魔手。

那微张饱满丰肥的阴阜暴露在阴魔严人英眼前,肥厚的两片紫红大阴唇夹著 那红艳的桃源春洞,更显得高突上挺,任淫水潺潺流出。乌黑的阴毛蜷曲细长, 十分的浓密茂盛,已被拨弄得不停的往上挺凑,透射著一股妖异的美丽,性感迷 人。阴魔严人英将钱夫人压在胯下,挺起高翘的巨屌,对准那美丽的屄穴,先用 大龟头向那颗东珠大的阴蒂上先顶触一下,在钱夫人受不住那若把她撕开两边的 刺激而浪叫中,插进肉洞里。

只听「噗嗤」一声,龟头顶开了那一圈的密实小阴唇,陷进了温暖舒适的包 围里,粗壮的龟头把阴唇扩展到了极限。钱夫人甚至感觉到那种要裂开了的火辣 辣的疼痛感。近乎窒息的胀满感占据了整个意识,浑身一震,一声「啊」的尖叫, 嘴角一下子张得大大的,双眼翻白,随即四肢象八爪鱼似的把阴魔严人英紧紧地 缠绕住。大龟头在钱夫人的肉缝中擦弄一阵,代嫩屄稍事适应,也感到屄道发烫, 淫水愈来愈多,便屁股一挺,让那又粗又长又巨又坚的屌茎尽根没入屄穴深处, 重重地撞在花芯上。

“喔!”那又痛又麻的充实和胀满令屄膣不由自住的抽孪,紧紧夹住那害煞 娇娘,也爱煞娇娘的肉条。钱夫人全身颤抖,有著不可言喻的迫切,使尖叫高亢。 重峦迭翠般的皱褶蠕动起来就像千百张小嘴一起吸吮著大龟头。屌茎被索得更加 坚挺,在水汪汪的软滑肉穴中挺撬,让阴魔严人英有著电击似的酥麻。

性幻想本身即是愉悦的来源,可培养做爱的心情,助长性兴奋,促进高潮的 到来。遇到阴魔严人英这粗长的肉茎,烧红的铁棒似的,插得屄穴淫水直冒,比 幻想中更强悍刺激。收缩的子宫不断的吸吮著炽烫的大龟头,钱夫人更感到小腹 奇热,姣美的粉脸上呈现出高潮的快乐表情,樱唇微张,娇喘吁吁、香汗淋淋, 淫声浪语的叫道:“啊~~你这小魔王~~真厉害~~我要死了~~哎呀~~不 好~~我~~我要死了~~”

哼!小魔王!你这淫妇要小魔王,就给你尝尝魔王的暴凌。阴魔严人英将全 部的力量集中到龟头去,强悍的冲刺,长驱直入,下下直捣花芯。钱夫人被肏得 惨叫凄厉,却混合著无限满足的声韵,令人摸不清楚她到底是痛苦还是欢欣,拖 著的哭腔,让阴魔严人英越听越想肏,越更用力。

钱夫人只觉酥、麻、酸、痒、痛五味杂陈。那种奇妙的酣爽畅快,简直使钱 夫人飘飘欲仙。胸前那对饱满赤裸的乳球也跟著那被顶撞的娇躯一同摇晃,充满 挑战的诱惑。随著阴魔严人英动作的加剧,这两个圆滚滚的雪白奶子震颤出性感 的抛物线,把阴魔严人英的眼睛都晃花了。钱夫人沉溺於无穷快感中,俏脸扭曲, 狂乱的摇著螓首,再没有那种高傲的模样,彻底的失控,已不能再发出有条理的 言语来,有的只是淫荡的尖叫。

阴魔严人英不断加深抽插的劲力,打桩似的重重刺到滑嫩柔软的花芯,擦出 滋滋唧唧的声音不停地响著。钱夫人被肏得粉脸像醉酒似的涨红,面容严重地扭 曲得很难看。但阴魔严人英却知是最美的一刻,到了高潮的临界点,连续狠狠地 在钱夫人的阴穴顶插,动作越来越剧烈,抽送越快。

钱夫人的反应也越发放荡,每受到抽插便是娇躯一阵颤抖,屄膣又紧又滑, 淫水非常多,都带著撩人响声,迎接阴魔严人英每一次的凶猛挺进。每一抽插均 直达钱夫人那敏感的花芯,直把钱夫人插得嗷嗷乱叫。那成熟饥渴的花芯,紧紧 吸吮著虬筋蚓胀的魔屌。层层迭迭的膣肉不停地挤压研磨著巨壮的大龟头。

阴魔严人英感到无法言喻的舒服畅快,不住地狠狠的抽插著。火热粗壮的屌 茎擦得钱夫人神飘魂荡,产生比幻想也想像不到的快感。浓烈的阴精源源不绝地 流出,淋得阴魔严人英有说不出的畅快,才停了下来,双手紧捏著钱夫人柔软发 胀的乳球。

钱夫人颤抖过後,又觉到双乳被揉搓得又酥又麻,又酸又痒,忍耐不住发出 销魂的呻吟声,把娇美的胴驱挺起受搓。阴魔严人英更用力搓压,磨得骚痒直透 子宫,竟挑起了钱夫人的狂想,要要吞噬龟头入子宫,重温怀孕的情趣,产子的 感觉。

阴魔严人英也被挑起奇特的心意,要一尝大龟头在子宫内的感觉,将钱夫人 双腿担上肩头,使阴户升高突出。能缩能伸的魔屌就深入屄穴底,能粗能幼的龟 头就穿过子宫颈,在子宫窝内放大。钱夫人更觉到子宫的存在,比怀孕充实,与 龟头研磨箍擦,令子宫发热,炙得丹田真气波起云涌,若化为云朵飘汤。只是叫 著,嚷著,发出各式各样不知是什麽声音。

随著龟头的胀大,屌茎也渐渐粗起来,简直像是烧热的铁杵似的,又硬又热, 撑得子宫颈被撕裂般的疼痛。被虐待的快感呻吟渐渐转为痛苦的哀鸣,再三求止, 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烂泥般瘫在殿上。其实,女人越是娇慵无力,越是屄膣 充血,越是高潮敏感。

阴魔严人英看著娇美迷人的钱夫人,越是兴奋,忍不住把娇躯翻转,由粉臀 後插入,直向敏感点冲击。每一击都让钱夫人全身颤抖,发出呓般的呻吟,惹得 魔屌更猛烈更用力抽插,直插得钱夫人秀发披散飞舞,由呻吟变成了浪叫,不断 的从钱夫人的唇齿间叫出来:“哦~~哦~~哦~~啊~~啊~~啊~~哦~~ 哦~~哦~~啊~~啊~~啊~~哦~~哦~~”肥沃的屄穴更是淫水涟涟,由 於激烈的碰撞,不住地飞溅,回应魔屌的武勇。钱夫人有著无法承受的无力感, 只能用鼻子发出轻微的哼哼,迎接频频的高潮,一波高过一波。

一连几天,钱夫人被肏得高潮不断汹涌,整个屄道肿涨发辣,走路都迈不开 腿。对於许多女人来说,重复性的性爱多少回令人乏味,缺少新意。阴魔严人英 这个可怕又可爱的男人,能依照钱夫人所能想像出来的方式造爱,却也带来巨大 的性趣。钱夫人但觉花芯火辣辣地跳动,舒服的神魂颠倒,享受著从没有过的奇 妙感觉,虽知已近虚竭边沿,却又舍不得。幸好却为尹松云救了她。

尹松云争不过钱康和乙休,得不到宰辅席位,却转过念头,竟挑动李洪前往 接收紫云宫。後天五行微尘仙阵又岂是金莲宝座破得了,更不是二仪微尘阵那样 柔和,只薰陶神智。那研磨的威力可不是这孩子受得了,阴魔不得不前往紫云宫 收阵开宫。

当日扫荡紫云宫,朱梅移设两仪微尘阵,笼罩全宫海面三千里方圆。哈哈老 怪仍是死心不息,煽动太乙混元祖师派下馀孽前来争夺。受哈哈老怪奴化之海中 精怪被移魂易魄,刻入识海,认定紫云宫是水族所有,不惜形神俱灭,要为夺宫 斗法。轩辕魔宫本就与哈哈老怪勾结,曾公开承认没有哈哈老怪也就没有轩辕魔 宫的成立,奉召派魔徒前来潜伏,出面为哈哈老怪的阴谋掩人耳目。

一众海怪活在卑贱的深层下,本就深受偏狭恶性薰陶,不能体会回归仙界的 荣幸,忘了正邪之分及生命本源。更因两仪微尘阵的笼罩,垄断了海面三千里方 圆的生计,对玄门正宗厌恶深刻。剿宫时的漏网之鱼四手天尊江涛被困罩在两仪 微尘阵下,借冬秀的凄厉惨叫,竭力颠倒是非,惑导众海怪。轩辕魔徒兔死狐悲, 生怕报应临头,与江涛互通声气。谋夺紫云宫的恶斗一触即发。

海面忽现一轮佛光,刚一看到,便即隐去,现出尹松云和李洪法身。远处也 冲来两道剑光迎迓,是枯竹老人引进的峨眉门下,奉命随灵云同修的方瑛、元皓。 灵云、轻云与秦紫玲以开宫在即,因知此行事难责重,必有争执,先往衡山白雀 洞金姥姥罗紫烟那里,等把岷山天女庙步虚仙子萧十九妹的绿玉杖转借到手,才 回南海开建海底仙府。

尹松云只善长卖弄口舌,钻灰色地带空子,讨便宜,那里晓得评估局势,就 不等紫云三女,先行撤走两仪微尘阵。灵峤宫灵符金光闪处,不撤也得撤,看三 千里海面下轻雾涡漩,两仪微尘阵汇聚回先天一气仙符,卷著六粒火珠和十二根 旗门向峨眉飙去。海中精怪仍有心向仙界,夹水欢腾。

方瑛北飞,元皓南下,安抚海怪。尹松云和李洪一同向当中深漩海眼穿入, 抵地窍下避水牌坊前,便见宫殿上空三奸轮转,凄厉惨叫狂呼。冬秀修为远逊, 内受血光鬼燄推动锁骨穿心小修罗法,外受五行微尘阵的砥砺,已被磨得剩下一 圈淡薄血影,却还是惨号不息。金须奴也是血肉模糊,只绿云仙席中的初凤仍是 完整无缺,却在疯癫中狂笑嚎哭。接收紫云宫之难,就难在清除这囚入五行两仪 微尘阵中的三只奸孽。尹松云挑动李洪前来,就是借用金莲神座之威力。

李洪衔玉而生,未经灾劫,只看眼前片段,那悉内中因果之狠毒阴险,还思 度化,把金莲神座祭起,千叶莲台普照,射出一圈佛光,悬向宫顶三奸头上。凶 残恶辣的冬秀得佛法慈悲,反更激发恶思,挟持勒索,引致被砺研成光粒子,血 影焚燃化散,万劫不复。

金须奴本是天地乾明离火之气,天性伪诈,长於趋避,更修为深厚,血光鬼 燄推动锁骨穿心小修罗法仍未能予以重创,只是抵挡不住五行微尘阵的研磨,仍 是藐视天道无凭,深信仙凡两界俱受伪善操控,幕後主宰的靠山定必光复此宫, 回避表态。

初凤经佛光逐退迷神七圣,竟然神智一清,从疯癫中暂醒过来,却体悟出被 焚魂烤髓欲火熬丹采战功诀抽索阴精殆尽,虚弱得自断也无能,恨透了金须奴的 斩草不除根,臭骂道:“都是你只老畜牲害人!把那孽种杀了就不是一了百了, 为那老杀才临死说的甚麽重大的秘密,弄得你这老畜牲失心疯。”

金须奴还是坚持贪念:“我确然想把它找出来,多少应该有点好处。我们两 家是什麽样的交情,他父亲为人真是没得说的,看他痛不欲生的样子,真是愧对 故人。”

初凤嘲笑道:“你这老畜牲的好处多得很,宫外一切全都落在你这老畜牲手 上!那老杀才对你也真是好到没得说,才给这老畜牲假公济私,创出奇迹似的地 位,当真是无往而不利。那做踏脚石的孽种才是你的必胜石。还奢言甚麽交情, 口口声声故人,你这老畜牲只是一介奴才小廝,配吗!撒天谎说他当时十二岁, 把三字拆开成一二,其实是三岁,不得不把秘密告诉了你。”

金须奴假作委屈的道:“那就说成更需要照顾了。”

初凤狂笑道:“给你照顾出神经病之名呀!公认他受到照顾,在指定的人士 照顾下,布置出一个闭路环境,雕塑个将军形象。真正的将军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那些枯骨应是照顾他的人。但你这老畜牲却移挪乾坤,主客位易。保护的方法却 是枪头向内,指向受保护人,事事幕後针对。每个人都在你这老畜牲摆布下,主 宰他。局外人但传将军凛冽,在那密封了的环境内却是万卒功成下的一个枯骨。 令他每分每秒也在长受折磨。更是只手遮天,还要迫他去求人。”

金须奴假作悲天悯人的道:“做人怎麽可以不求人!”

初凤狂笑:“有互利才有合作,那孽种凭甚麽去求人!由那孽锺担当求人去 受气,可真名正言顺。那孽种以为不求人就人到无求品自高。哼!就硬是要他求 人。求人难,是王八好当气难受!猪猪狗狗的废物都要认为他在求,谁也看不起 他,讨厌他,滋味犹如万箭穿心,迫得他脾气也变得十分古怪。”

金须奴也已内丹受损,元气大伤,但奸诈犹在,忙作掩饰:“有事求人,总 得礼下於人才是。”

初凤仍在狂笑道:“有得他求的吗!他被迫去求的人先就受交代任务,以蒙 诈为本,不可有半点真诚,要对他说预先编好的假话,不得多说半只字,更不能 说及不给他知的事,严禁不可说不经批准的言语,行必经你这老畜牲认可。唔使 理佢讲乜,乜都唔使俾佢知,要佢做乜佢都要做乜,佢要得到的就乜都爆阴毒, 更还更冠上〔胡疑〕之名。谁也不可信他半句话,信他的就受到不惜代价的打击。 谁都识得奸笑假笑下事事恶毒的针对。”

金须奴假作慨叹:“用人勿疑,当然求人就是要信。选人多费心呀!”

初凤哈哈笑道:“假好心幌子下,一切指示都是为整色整水,居心就是揠苗 助长的毒计,玩得他身边那些伪诈的人又烦又残。这些人必需有伪诈的天份,才 能言行无句真,处处隐瞒。心口不一的人必定阴毒,自然会恨他入骨。憎恨他但 又要挂上假面孔,自然恶之欲其死,心底里,人人系人,只那孽种唔系人,那能 不众毁所归。”

金须奴假作无奈,道:“连大侠罗新也说他精神状态十分不正常,是一种相 当严重的病态。”

初凤狂笑道:“把他照顾成神经病之名就是你只老畜牲的恶毒。最可笑的还 是那枉自奢言修养的算是不错之流的罗新,靠天马行空的胡吹成名,就赤裸裸道 出他的歧视,见赌就立刻处於极其紧张的状态,几乎坏了你这老畜牲的事。

金须奴争辨道:“一声不响的站在人家後面,岂非令人讨厌之至。”

初凤嘲笑道:“不想惊扰他也很讨厌,还自承眼光充满了敌意,毫不掩饰, 真坦白得近乎白痴!”

金须奴故作叹息,道:“一开口说话就不中听之极。人家自问一生之中见过 的混蛋不算少,混蛋到了这种程度的人却也还是第一次碰到。”

初凤嗤笑道:“他是第一次,但那孽种可就见多了那等废柴。「你就是罗新 吧!」也变成没起码的礼貌都不懂,转头就走,竟说那孽种不是一见面就拿名片 出来。嘿!连姓名也未通,怎那出来?难道不认清楚人就乱说话吗!”

金须奴岔开话题,道:“总得把名片交给人吧!令人接了一个空,这又火上 加油,担心他拿来招摇撞骗,令人更是生气。”

初凤奚落道:“那孽种拿在手上,那有给他的表示。他的丈人靠山也只是一 跳狗,如果完全没有干系,他丈人靠山那会不得不亲手付出?要非你只老畜牲够 阴险狼毒,紫云宫是纸糊的吗,小小一张名片,那有招摇撞骗的资格。”

金须奴岔开话题:“可不能说人家岳父的不是吧!”

初凤藐藐嘴巴,道:“听完了就下逐客令,能不说他的丈人靠山不是?那孽 种本来就不是自己要去。就是有著干系,不得不去,不得不成恶果!这不能不赞 你只老畜牲手段厉害。其实也不是他的丈人靠山错了,根本是在扯猫尾,手下那 能当他是人。”

金须奴悻然道:“那些人靠了阴家才有今日,总要多少分给阴家一些好处才 是。”

初凤哈哈笑道:“你的毒辣就在这里。我不认为他们承认靠了阴家甚麽,却 又有著抛不得的干系,心下的排斥就可想而知,才会付出名片,需要罗新这等废 物登场。猪猪狗狗都压在上面,心病那有药可救。”

金须奴不耐烦道:“总不能动不动就拂袖而去。”

初凤佩服道:“合则留,不合则去,本是人生之道。你这老畜牲就是能勉强 拖那孽种在牢笼中。照顾到无微不至,每个时刻都在受严密保护。凡夫俗子,何 能挡紫云宫之力,只要略加压力,那些伪诈不及格,不是狼心狗肺的人,自然有 咁远就避咁远,不敢、也不能接近他。留得下的就是口蜜腹剑之徒,有所求,自 然阴险狼毒的针对,爆阴毒。给他身边再安排一名人形工具,以便排斥每一个不 容接近的人,就令他隔绝人际关系,在人海密室中与世隔绝:受监趸的待遇。实 行有咁绝赶到咁绝,使他无法修练。”

金须奴慌忙否认:“只要他要乜有乜,可就无需识人交友修练吧。”

初凤又再狂笑道:“不错!所以要他忘掉身世,替他扮穷,分文俱无。任何 事只要是那孽种沾手,就爆阴毒,不惜工本去破坏,那有功德可言!除了侮辱, 那孽种还能要些甚麽!”

金须奴不满的道:“他把修练作为人生唯一的目标,我们全是为了想治好你 的神经病,这才不惜人力物力,当作一件正经事来做,谁会把这种莫名其妙的东 西放在心上!无论任何修行,都抵不上照顾他的元气时光。他总是大声抗议所得 少了许多!”

初凤颇为幽默的道:“对他早已习惯!人人都分够了,才留下一点象徵式的 给那孽种,叫他有口难言。”

金须奴假慈悲的道:“一切都是想他好,想开开心心过一生,那需分些什麽? 为照顾他所付出的多得难以数计。”

初凤气愤道:“那是千金买马骨,重要的是力量。对残害他的,你只幕後老 畜牲就以安抚为名,重重奖励及扶持,使其骑上孽种头上。越阴毒针对,越高奖 赏,哪会有人不识做,有咁绝赶到咁绝,自身一切都不由他自主。力之所加,必 要能源,谁会这白痴去付出,那只能怪老杀才留下宝藏,成此基金,不令拥有者 据为己有。街外钱,谁不乐意挥霍於残害他。要他为一口监趸饭,硬是要求人, 时时刻刻都在受著猪狗不如的侮辱。不得令他死,就要令他生不如死。”

金须奴无奈道:“出发点是为他好。”

初凤嗤道:“过你这老畜牲手,那有好果。办坏事也分真好心与假好心,真 好心的不会蓄意隐瞒,假好心的恶毒就是甚可事不可以给当事人知道,不要听他 的。有人讲,无佢讲,佢讲就是不听人讲。经你这老畜牲安排妥善,条条都是黑 路。”

(注:本书主角本来就从「倪匡」的《豪赌》借来,此段是那书的文心雕龙, 加上传闻汇成。因心有此罣碍,有些情节就免不了离题或交代不清。请谅!)

一个狡猾伪诈,一个凶残恶毒,气得那李洪正拼犯险,坐入金莲神座。千瓣 莲花尖端各射奇光,共聚座顶。座下束光成锐,强比雷射。李洪全力发动金莲神 座威力,插入五行微尘阵,欲施展佛家最厉害的金刚降魔大法,用波罗神焰拘炼 二奸。 ---------- 第二百零一节紫云洒血

齿刚易折,舌柔长存。五行微尘阵得先天离合要旨,虚以回其锐,聚以驱其 体,於金莲宝座两旁强弱互换中令金莲宝座摇摆不定,压力逐渐加增。李洪在金 莲宝座佛光笼护之下虽还无害,但均觉吃力异常,并且越难通行。祥瑞的佛光在 阵中照射,影耀出五行微尘阵真形,笼罩殿顶,反射著强烈的钻石光芒,透而无 碍。但金莲宝座却只能闪烁回旋在钻石罩中,流彩灿烂,就是穿入不到钻石深处 的两颗瑕疵。待得阴魔把钱夫人肏入小死过去,才化神光射来,宫外已群邪云集, 混在海怪水妖中待机而动,一触即发。

哈哈老怪败在群仙二次大斗剑中,仍是死心不息。与哈哈老怪关系密切的火 鲁齐、追魂童子萧泰、金眼狒狒左清虚、无发仙吕元子潜入南方彩蜃殿及东方大 熊礁。轩辕魔宫本自创始起就勾结哈哈老怪,连轩辕老怪也不得不承认:没有哈 哈老怪的侵杀,就没有轩辕魔宫的赤化神州,哪能敢不配合,派出黑神女宋香娃, 领导魔宫卧底混入北方的圆椒殿。附随哈哈老怪的五台派东支也混水摸鱼,回归 的浪邪就有岳琴滨、独脚夜叉何明、天游罗汉邢题、玄珠、穿心洞主吴性、瘟篁 童子金铎及慈云寺漏网的知客僧了一,隐藏在正西的蚣嚘殿。一众妖邪窃据代表 名号,以私欲煽动海怪,诽谤宫产充公,提倡鳞介自治,强奸鳞意以窃取宫权, 保存哈哈老怪的幕後占据。

元皓更存心挑衅牲怨,於接收时,鱼肉精怪,以专卖、限量的制度使精怪生 计不断下跌,弄成心惶惶。而自命为救世主的尹松云却对海情一无所知,妄自尊 大,徒夸公平、公正、公开的邀众海怪代表进入地窍,参观其开宫典礼,引狼入 室。

阴魔知悉鳞介无知,比贪嗔痴的众生更脑筋萎靡,非理性所能沟通,也不值 得去花费精神法力。野草不除尽,无生长鲜花之机,本难两存。天和之道可不是 任由良莠不齐,必需经过激烈的淘汰,才有和谐局面。上策是歼敌於无形,不使 罪恶发生後才消灭祸源,则戾毒无从弥漫。此是血神经要旨,却非修达纳米境界 则难免如上善之水,利万物而自蓄其污。中策是只能诱其现出恶行,如野草透出 土外,才予以连根烧拔。

一阵虹光雾散,五行微尘阵已为阴魔撤收。金莲宝座环回殿顶飞转,佛光倏 然灿烂无涛,贯彻地窍,使众仙妖邪怪缬眼难睁。待得佛光敛收,二奸已堕落宫 门外避水牌坊下。初凤更是贼去城空,人本危殆,见一箱箱的财宝被搬走,哀恸 忘形,竟然自称是个贫苦的寡妇,要养一宫多口的家。真是贫穷会有这多箱财宝? 初凤就是嚣叫,要归还她的一切,不惜忘命飞扑。

慧珠知七圣虽暂被金莲神座佛光驱走,但却并未消灭,这时只为佛法所逼, 暂时退避,仍然是如影随形,附在初凤身上,不令灭亡不止,只要李洪离开,必 卷土重来,她也连带受害,难於幸免。假装绝情,一任金须奴哭求哀告,置之不 理。

初凤急切下,不惜向元皓暗中展亮出她与哈哈老怪勾结时所颁的腰牌,存心 施压。元皓与枯竹老怪关系甚深,知悉自己与哈哈老怪的隐密亲谊暴露不得,更 事关重大,足以彻底破坏自己的使命,不得不杀人灭口,把初凤击得头破半边。

初凤残躯不堪一击,香魂归位。元皓乱来一气,尹松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金须奴也料不到初凤已被阴魔抽索阴精殆尽,虚弱得不堪一击,成全自己的 宫主梦想,更舍不得那孽宫财宝,必夺回才甘心,煽动众入宫众精怪,嚣叫: “把财宝抢过来!”

这些久已心存不满的精怪,眼看著前宫主无助的被暴虐打杀,激怒了!一时 间,积怨若火山一样喷发而出!更为贪念作怂,把财宝团团围住,烽火瞬刻遍布 宫海。元皓在碧云塘中全靠枯竹老怪留下的阵势施威,本身法力浅薄,见势不妙, 一面乱发太乙青灵箭,一面施展六甲分光轮逃逸。

金须奴色厉内荏,对李洪的金莲宝座怕得要死,乘机追赶元皓,却被阴魔诱 入火凤凰劫火大阵,内藏八功德池中神泥及天璇神砂。妖烟消处,老畜牲已被一 片红光包围。光内神沙自燃,化成万千根飞针,在老畜牲全身穿来穿去。老畜牲 猛然觉到全身到处痒麻,才知中了暗算,元神已被毒针所伤,形神齐被禁制。先 还咬牙忍受,仍在毒口大骂。转眼工夫,飞针里外一齐暴长,针尾上又发出豆大 一团银色火焰,满身穿行,上下飞舞,把老畜牲烧得面如陈屍,又瘦又白,不见 一点血色;唯是两目碧绿,开合之间仍然凶芒外射。

阴魔意犹未足。此等阴险恶毒的畜牲,越是长於趋避,能测阴阳万类之妙, 越是能化大智之善为大伪之恶,把贪嗔痴的世人玩弄於股掌之上,酷毒举世,必 尽诛其源流以绝世患。老畜牲元神已被震散,全身化为万缕烟丝飞扬,青芒莹莹 又紫雾霏霏中无数狰狞魔鬼飞将起来,是火凤凰劫火烧出基因成样鉴,栽入系魂 连坐大法的玄阴魔焰,只闪得几闪,便没了影,散播成震惊仙凡两界的脑髓癌, 不尽灭金须奴遗烬至灭种不止,永绝後患。

愤怒的海怪更兔死狐悲,随众奸党一涌而出,掀起暴浪海潮。哈哈老怪为求 欺世盗名,企图抹煞神州精怪在紫云宫水域的长久居停,意图捧出那些随水母五 女玉阙章台,借居避祸修真而来的水深族作原居海怪为主作号召,美化不法事件 来扩大事端,要求自治。李洪知这些水妖并不是无组织的暴变,可就为难。佛法 虽无边,却难度尽众牲。众海怪长年累月受魔邪蛊惑,自治必然发展成在代表制 下由妖邪代表主宰一切,为魔邪窃据宫权。共工党徒煽动盲从海怪作乱,显然是 有计划有组织的叛乱行为。李洪却又不能对众牲的自治要求发表异议,反而提出 公投代替宫中理事的决定权和斟酌权,卸除那些代表出卖众牲的能力。尹松云本 身在灵峤宫也是靠作代表,勾结朋党垄断自肥,那能首肯公投,但又束手无策, 只用虚言推搪拖延。

群邪鼓噪,潜伏在宫中东南西北中的一切妖邪聚入不良精怪,布散“佴佴魃” 大阵。风雨之势更恶,附近大小岛屿全在浪花水雾暗影笼罩掩蔽之下。大阵控制 了除海眼、牌坊以外的所有地区。在哈哈老怪的刻意挑拨下,把“火”吹向那些 心存仙界的海怪。不分雌雄老幼,一律施以私刑,高唱哈哈老怪的歌,把共同姓 氏的本族同胞斥别为外来。利益所在,宁与异族虎狼为伍,不由得令人毛骨悚然。 众牲活在惯性下,却永不安份,时时刻刻在求变,变得自己更好,却永远憎恨身 外的一切变动,给了哈哈老怪可乘之机。尹松云对整个形势已失去控制,只能同 意一切要求,施用缓兵之计,等紫云三女借得绿玉仗前来。

动乱中暴露了当日剿宫时的漏网之鱼四手天尊江涛。江涛潜匿珠宫贝阙,不 敢露面,为逃脱二仪微尘阵的困阨,这些年来专功穿凿海眼。若是给他凿开海眼, 洩了地火,惹出亘古未有的巨灾浩劫,不特海啸地陷,万里沧波变成沸汤,被害 生灵直无量数。不过天地之威力又岂是区区妖力所能仿效,江涛也只是无路可逃, 才知不可为而为之。李洪为佛旨所羁,难斥自治之求,却知妖邪之狡,唯是只能 待其自己暴露,改向江涛施威。万丈佛光护持海眼,笼罩江涛,就是不进不动, 超然纷争之外。

阴魔颇不愿慧珠的水深族卷入暴乱旋涡,潜入後宫玉池中心深处玉台上之蚌 壳中,性骚动老蚌原体。慧珠与此原体息息相关,赶忙回救,才知是崔护重临, 那还理会甚麽正邪仙魔之斗。摇身一幌即赤裸袒逞,献身求肏. 经玄精灌溉的肌 肤比前时更是晶白嫩滑。浑圆的乳峰不住弹荡,虽然已非处女身,仍是翘挺不垂, 更彰其玲珑浮凸,令阴魔冯吾昂屌垂涎。婀娜纤细的柳腰更是食髓知味,未动似 动,不摇若摇,摇得那更丰隆粉搓的美臀软得不荡而摆,刻划著受肏时的轨迹烙 印,意到屄酥,见者屌昂。

大小阴唇也因阴魔冯吾的出现而充血发红,使优生的小阴唇蚌壳似的穿出浓 厚鬈曲的阴毛丛外,已是淫津溢泻,不由自主的向那硕大若菇伞的龟头凑合过来, 淫津更是一泻而注,浴淋屌茎。高昂的屌茎就势上顶,异常紧窄的屄罅虽经强凿 硬劈,仍是张合力强若其蚌壳之劲,将入侵的屌茎箍得结结实实。但粗壮的涮擦 仍使这曾受磨难的慧珠银牙轻咬,“嗯~~”声闷哼,震撼得全身发麻。心有所 爱就不是上次以攻克为本的直捅花芯,但却也不能太如她意,只是莫令他过度疼 痛,仍是不断的挑战其极限。

猫样的挑衅性女伴所以迷人,就是迷在反抗,使淫侣燃起斗志,及知其极限。 太忍让的女人不善於表露或以虚伪娱人,却郁闷在心,伤害淫趣,只合那些不太 劲的凡屌,以其不致太超其极限,平平淡淡如机械操作。如此凡屌对猫样女性的 反抗却是难以招架,反而被制成小男人一类,要驯之非有过人之劲不可。

慧珠已是一只驯服了的猫女,受刻印了超极限的爆炸,只敢求怜邀爱,更身 心开放,无用魔屌攻伐。火热滚烫的巨屌缓慢的顶入柔软的花芯,已给慧珠带来 了连贯的身心爆炸,那紧实涨满的感觉清晰而又舒畅。一经魔屌在屄穴内抽刮, 即令慧珠忍不住尖声大叫,骚浪毕露,是极限的宣示。蚌肉般柔韧的屄膣蠕动剧 烈,更研磨得龟头怒蛙菱胀,其擦压之强劲折腾得慧珠喘息呻吟不止。

挑战屄能极限也需循序渐进,是顺应女体的血气流速而定。擦得太劲就令血 气瘀塞,反成遏碍。轻了就放宽了屄膣中气血回涌,让她重拾意识,可使事倍功 半。保持著她的喘息呻吟,就是血气的泵运。阴魔冯吾在慧珠窄小的屄道内抽动 越来越快而劲,擦得慧珠那天生娇小紧窄的屄穴越来越火热滚烫。慧珠在这种强 烈至极的快感刺激下,脑中血气稀薄,留下一片空白,全由小脑不自主神经作反 应。所以任她平日如何端庄,也得发出淫亵不堪的叫床猥句,事後却全部失忆, 因脑海中下丘脑的海马趾气血不足,暂短的记忆就送不到颞叶区储存。

淫滑湿濡的膣肉在粗壮的巨屌反覆摩擦下,慧珠只能紧紧夹缠那在抽动、顶 入的粗壮屌茎,体会那种令人酸酥欲醉,刺激晕眩的肉欲快感,高潮叠涌,发出 随心所动的淫呼猥语,益发诱导魔屌的攻伐策略。坚稳强劲的抽插令慧珠脑髓也 弱下来,导致难以抑制而又美妙难言的痉挛、抽慉,不由得哀婉娇啼,从花芯内 洒出一股股的阴精。洩身後的女人虚脱得意识无我,小鸟依人般格外恸人。却正 在阴魔冯吾胯下被肏得魂飘魄荡,却为黑神女宋香娃打搅了乐极无边的淫梦。

黑神女宋香娃幼遭孤零,卖身葬了父母後当童养媳。後来被九烈神君看中, 被收为侍妾。有生以来,都是处於这些被视为财产式的环境,空有主家身份,却 无主属的对待,更受管束严密,怕被红杏出墙,在猪猪狗狗的监视下,仍同囚封, 自然一切所受都是负面,心底下更渴望公平,却在最高层次的束压下,孤掌无力, 更惹嫌憎,一众爪牙都在最高层次的支使下,更侮蔑不堪。弄至任何事物也只能 看到不顺眼的一面,身同感受。因为内心在密封的压迫下,缺乏了自己,更受到 不断的挤压,才听得入〔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谎言,颇受共工的魔思所冲击, 堕入深渊。与黑丑冲突後,逃离魔境,委身轩辕魔宫。为追求大翻身,堕入魔教 的〔下一代〕幻像,自我牺牲,不惜屈身贱辱,更添怨尤。轩辕魔宫也知此等逆 世狂娃,崇无我之障,无可利合,难求同流合污,只能用之作破坏,不敢留此祸 胎在宫内,派她往紫云宫水域,由密暗勾结的哈哈老怪指挥。

当日慧珠从老蚌转身应劫,因不愿变丑,以致招蜂引蝶,屡遇妖孽抢夺,几 陷不测,得黑神女宋香娃所掩护,才得保留贞体修习小乘佛法。有此因缘,宋香 娃奉哈哈老怪之令入後宫玉池怂恿慧珠出头为傀儡宫主。慧珠以灵峤宫为依归, 更深知哈哈老怪的阴谋,未肯出场,只是为求打发宋香娃,答应支持,免阻淫肏 性乐。

凡体妇女经历高潮後,屄道已是麻木松弛。但慧珠原体属老蚌,保留著蚌类 的先天特质,非磨屌成珠难以舒筋畅怀。韧柔的屄膣又再蠕动剧烈,磨得龟头酸 痹麻痒,不由得激昂撬插,插入得更深,深深地藏进慧珠屄穴的最深处,硕大火 热的滚烫龟头紧紧顶住那火热紧窄、玄奥幽深的花芯。高潮的冲击抑制著慧珠大 脑的功能,剩下的只有不堪承受的意识,不自主的娇啼出声。混合著释放出来的 喜悦,啼声变得婉转轻快,比莺歌更悦耳欣听,更惹得魔屌雄风威猛,龟头菱角 狰狞撑凸,肏得慧珠娇啼中更杂淬著淫媚入骨的呻吟。欲仙欲死的迷人春情溢满 眉稍,妖艳晕红。花芯在一张一合地猛夹著大龟头,没有些微的抗拒,直夹得龟 头似在温泉沐浴,馨馥入心。

两个一丝不挂的男女赤裸裸地紧拥缠绕在一起,做成紧密的蠕磨,飘荡在肉 欲之巅。每磨擦一次,慧珠的全身都会抽搐一下,而又颤抖一阵。阴道玉壁内层 层密密的嫩肉也紧紧地缠夹住那深深插入的粗壮肉屌,膣内黏膜火热地在胀壮的 屌茎上抽慉、痉挛。这千年老蚌在极度高潮哆嗦中,从花芯深处射出了一股又一 股又浓又稠的蚌女元阴,就是爱到极处的奉献。

一颗芳心又轻飘飘地升上云端,带著甜蜜的喜悦,沉醉在那一波比一波汹涌 的欲海狂涛中向上攀升、飞跃。以灭顶为最高侍奉,安於那骇人的高处,也不在 乎终点在哪里。欲罢不能,也不肯就罢,元阴分泌若洩之不尽。世上就未有见老 蚌被珍珠塞死。那天生紧窄的娇小屄道也死死地紧夹著巨壮的屌茎,不断地在蠕 动、收缩、吮吸,直欲天长地久,生生世世也不分离,但也是魔屌的强劲才得永 砥不朽。无奈天意弄人,情到浓时总是多烦扰,那该死的黑神女宋香娃又再闯入 玉台求救。

黑神女搬不动慧珠。却因慧珠的关系,哈哈老怪就以黑神女为傀儡阵主,由 轩辕魔宫来的三十多个共工党徒,担起事件的幕後策划、操纵、主谋的名义,实 权却是授给那曾当哈哈老怪爪牙的岳琴滨,操控“佴佴魃”大阵。岳琴滨心知大 阵只是螳臂挡车,却欺峨眉忙於安内,抗御轩辕魔宫。思量著,只要符合灵峤宫 的〔民族自决〕幌子,冠上〔民为主〕的招牌,必为灵峤宫接纳支持。却看不到 灵峤宫的口号只是分化拆散侵凌异土的强仙,变相吞并。宫内以法士为基干,而 法士却仰受那些富於天材地宝的修士供养,实为修士开荒凿垦,岂是真的奉民为 主?实情更怕民怕得要死,便把绿玉杖转接授予紫云三女。

轻云身心奉献阴魔,染入阴魔的哀恸怨怀,倾向以杀止杀,认为杀清妖邪鬼 魔才有朗朗乾坤,气恨这些水妖既不承认仙界,也杀死仙界水族太多了。劫运当 头,有绿玉杖准开杀戒,就得杀个痛快!杀光了,看他们还能造反不成?如此, 紫云三女登入地窍,便分征南北。二云以共工为内患,从北方御剑遁往共工魔党 主持的圆椒殿。

圆椒殿前面广场上已站定三十多个妖人,一望而知全是魔道妖邪。为首三个 道装男女,周身邪气,内一妖妇装束华丽,相貌奇丑,遥闻破空之声由山外传来, 即指手划脚朝来敌厉声喝骂。这男女三妖人俱是九烈神君门下妖徒,因乃师宠姬 宋香娃被孽子黑丑气走,黑丑为寻妖妇回归,受别的妖人蛊惑,在大熊岭送了性 命,妖妇宋香娃更不敢回去。九烈最爱妖妇,暗命三妖徒劝其回宫。宋香娃知枭 神娘怀恨迁怒,必不相容。仗著同来妖妇丑杨妃张春桃受过她救命之恩,而另两 妖徒蝎尊者陶西、鬼婴儿史家泉,都是淫凶好色,容易上钩,便用罗刹消魂邪法 蛊惑,勾引他门与丑杨妃张春桃成好,从而加以挟制,更说九烈老怪近年闭门避 祸,不能奈何他们,逼令叛师,另投轩辕魔宫。

三妖人以二云後学末进,并不放在心上。妖道陶西施展毒手,扬手一团碧阴 阴的妖光飞起,又将肩上三柄妖叉化为三股叉形血燄,带著大股腥秽难闻的黑烟 飞舞而出。金光一闪,阴雷为李洪收去。李洪尊重绿玉仗意向,也因四手天尊江 涛素无大恶,只是应邀赴宴,致成无路可逃,挺而走险,便放江涛离去,将金莲 神座高悬半天,转来照射魔徒,认出碧阴妖光是九烈阴雷,即将如意金环化为三 圈佛光,连环飞出。闪得一闪,阴雷立被金环宝光收去,腥秽黑烟同时不见。

妖道陶西这一惊非同小可,怒吼一声,扬手大片黑烟,中杂一蓬金、碧二色 的火星,连身飞扑上去。满拟势急如电,只一抓中,或被妖光邪气射上,仇敌立 被惨杀,还将生魂摄去。也没再看同党对敌形势,只顾乱发妖光邪火,通没想到 防身邪法并无用处。李洪身藏至宝,万邪不侵,大片妖光、邪火涌近身旁便即消 灭,见陶西神态狞恶,出手便发阴雷,知他凶残,本心要他临死以前,还要多遭 惨报。却听轻云娇斥,道:“这等妖孽,也值多费手脚,我们还有事呢。”

一道青虹,已随空中语声其疾如电直射下来,来势万分强烈。陶西看出厉害, 百忙中又见同党已被金莲神座佛光罩住,不由魂魄皆冒,胆寒欲逃。那道青虹已 罩向身上,全身立被裹住,猛觉混身针刺火烧,其热如焚,痛苦异常。心寒胆裂 之下,凶威尽歛. 轻云法诀扬处,青索剑光内突现千万点金花。只听妖道陶西刚 连声惨号,一串极繁密的轻雷响过,金花纷纷飞舞爆散,妖道立被炸成粉碎。

一溜黑烟刚由妖道身上出现,亿万金花已往上一合,妖道残屍血肉连那黑烟 一齐化为乌有,形神皆灭。

妖妇等众魔徒先被佛光罩住,史家泉还在妄想施展独门阴雷,粉碎全殿洩愤。 灵云惟恐一时疏忽,被他爆发一粒,引出祸害,将手一扬,一片祥霞立时展布, 将男女二妖人一齐罩住。阴雷未及离远,在祥霞中爆发。连闪两闪,史家泉连妖 妇带阴雷一齐消灭。三妖人都是形神均灭,连残魂也未逃走。

馀下魔徒仍在惨烈抵抗,悍不畏死,正好扫穴犁庭。金莲神座佛光普照,魔 徒无所遁形,尽遭搜掘。二云血洗北方圆椒殿,保持北方水域之纯净,然後进驻 黄晶殿。

南方彩蜃殿及东方大熊礁中的火鲁齐、追魂童子萧泰、金眼狒狒左清虚、无 发仙吕元子见灵峤宫不闻不问,也自知绝望,只煽动弱智的水怪供元皓屠杀。紫 玲怯居邪正边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想多造杀孽,未作穷追猛打。元皓更 深藏贰心,身在峨眉心在枯竹老怪,任此数妖邪夥同哈哈老怪二次大斗剑所剩留 的妖徒,变化匿藏,酿成隐患,冒充仙域同类,散播苔毒,迷惑海怪,不思族姓, 歪倡峨眉在紫云。於群仙三次大斗剑前夕,乘紫云三女外出,由枯竹老怪捧出衰 骗丑伶篡夺宫权。

在蚣嚘殿的五台东支,因岳琴滨知道诱不出慧珠,难以名正言顺,筹谋保存 实力,虽各地都来求援,就是不肯发出一剑一宝,各求援代表无不痛哭。方瑛以 广成子传人自傲,只身进剿。岳琴滨退入水深族的玉池区内抗战,不断吸收玉池 内水深族入围。黑神女欺方瑛不自量力,单独留下,施展轩辕魔宫所授的勾引邪 法。方瑛只得玉页金简的符法,未参性命大道,执持我身,未空五蕴,鼻端忽闻 到一股温香,立觉心旌摇摇,不能自制,已被邪法困住,犹奋力苦斗。妖妇听到 玉池那边杀气如雷声隆隆,仍是首鼠两端。眼看方瑛中邪入迷,危急万分,李洪 的金莲神座忽然飞到。妖妇认出敌人来历,不等佛光临身便先遁走。

玉池那边,五台东支馀孽入不得玉池,只在池边布阵。二云安定北方数宫後, 进剿西方诸宫,事前毫无徵兆的席卷而来。轻云与五台东支有奸杀亲母之恨,公 报私仇,展开大屠杀。独脚夜叉何明连独脚也在青螺魔宫之战被斩,首先丧身青 索剑下。天游罗汉邢题双腿断在攻打峨眉,遁逃不便,被灵云活劈。青螺魔宫中 断了一双臂膀穿心洞主吴性招架艰难,被青索剑雨穿心刺腹,体无完肤。岳琴滨、 玄珠、瘟篁童子金铎及了一在水深族掩护下苦撑,专等黑神女回来入玉池深处拖 慧珠出头。

黑神女看到卷云遮日的宝光,千亩广阔,闪亮曜目,挟著太乙神雷连珠轰爆, 爆出狂风横扫,荡漾天际。青索剑分出万串剑雨,密集不断。灵云剑光化作金龙, 矫捷回旋,长虹横贯。仍温的屍身冲刷出大量的銹红鲜血,斑斑淤聚地面。

黑神女知道加上自己也是白搭,为躲避追捕,逃至玉池深处的玉台寻慧珠。

慧珠为求先稳定立场,逼使宋香娃匿入蚌壳内,莫使峨眉有借口卷玉池水深 族入叛乱旋涡。当然是必需有法力高强,才有谈判馀地。当年慧珠知初凤入魔, 从来未有露过锋芒,此时饱受阴魔玄精浥注,修为更为深厚,非二云所能克制。

玉池水面张力与幻波池的壬水黏阵异曲同工,却是宽韧而非黏。再经阴魔冯 吾贯入先天真气,任雷火轰爆,荡漾而不裂;任青索剑雨及金龙剑虹击插,却有 容仍大,让而不穿,待竭而回张。水波飞涌,旋转成了一个大漩涡,卷入岳琴滨、 玄珠、瘟篁童子金铎和了一,以示非同一类。

最後双方和解,慧珠交出四妖邪的屍首,以原住身份保留後宫玉池。曾深入 池底的黑神女却露面不得,是难以解释其入池的无禁,予人口实,也不能不念当 年相救之情,恳请阴魔冯吾将之偷运出境。这个充满反驳思维的轩辕魔宫魔徒, 为叛逆而叛逆,是极好的内奸,却只堪遥控。阴魔认为最好把她带回魔宫,足以 烧上一把火。但对轩辕魔宫魔徒,不宜露底,借上玉池底一片蚌壳,内藏黑神女, 外导以先天真气,於翻天倒海中,偷渡出紫云宫水域之外。

第二百节(附)豪赌节评

一、一场怪赌那天早上,白素一早就出去,只有我一个人在紫浣花前站了片 刻,深深吸了几口气,转过身来,就看到贴近我身後,站著一个人。

那人其实离我还有将近两公尺的距离,但是对我这个长期从事冒险生活的人 来说,这个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了如同紧贴著我的背脊一样。

>>>‘太近了’也转身才知,这个大侠也太差劲了。<<<

而且我不知道这个人是什麽时候悄没声地来到了我身後的,所以更使我立刻 处於极其紧张的状态。

我在前面说过,说故事给我听的人很讨厌,这第一个印象,是主要的原因— —那人一声不响,也不知道在我後面站了多久,岂非令人讨厌之至。

>>>不去惊动他,也讨厌之至!!!<<<

所以找当时望向他的眼光,毫不掩饰,充满了敌意。

>>>如此品德,岂是可交之人!<<<

而在我看清了这人的面貌之後,心中的厌恶之意,又增加了几分。只见其人 不但獐头鼠目,而且还留了稀稀落落的两撇小胡髭,看来格外令人觉得可厌。

>>>以貌取人?还是喧染过份?<<<

我打量他,他也打量我,他在看我的时候,小眼珠滴溜溜不断地转动。使我 想起「眸子正则其心正」这句话——若是根据这句话来判断,其人之心术不正, 可说至於极点!

>>>见赌他的敌意,不重新思考才奇!<<<

他看来年纪和我差不多,可是一开口,所说的话却不中听之极,更增加他的 讨厌程度。

他似笑非笑,声如破锣,还向我指了一指,这才道:「你就是卫斯理吧!」

对付这种连起码的礼貌都不懂的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兜脸给他一拳。

>>>要怎让问才是起码的礼貌?<<<

不过我的修养算是不错,不会那样做。当然我的修养也没有好到会去理睬他 的程度,我不再望他,半转身,向家门走去。

>>>自白了其人之不可交!老畜牲的迫人来,是其恶毒之处!<<<

我才走了两步,眼前一花,那人已经在我身前,拦住了我的去路。其人身法 快绝,分明有极高的武术造诣,这倒是人不可貌相。

>>>这个大侠差劲嗟!<<<

我立刻站定身子,只见他右手一翻,像是要向我出手,我非但不吃惊,反倒 高兴——其人虽无过犯,却面目可憎,无缘无故,不能打他一顿出气,他居然向 我先动手,岂非正中下怀!

所以一见他右手一翻之後,向我伸来,我立刻出手,抓向他的手腕。

他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看到他手中拿著一张名片,那张名片比普通的来得 大,是深蓝色的纸,上面只有一个白色的字:「白」。

>>>咁差劲,根本不该来!<<<

一看到这张名片,我抓出去的手,硬生生收了回来——由於我出手又快又狠, 希望一下子就能抓住对方,把他摔出去,所以用的力道很大,突然之间,要收回 来,很不容易,虽然在刹那之间,还是做到了,可是身子不免向後退了一步,显 得相当狼狈。

那家伙显然完全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他用一种十分可恶的神情,向我笑了一 下,我心中虽然很有气,可是却无法发作。

>>>笑了一下都有罪?<<<

———————————那獐头鼠目的家伙,居然持有白老大的名片,很出 乎我的意料之外。可恶的是,他并不是一见面就拿出来,而是故意叫我出丑,这 自然令我生气。

>>>不问清楚对方是谁就那出来?那个民族的习惯?<<<

可是无论如何,他有白老大的名片在手,我不能不和他客气一番。

>>>虚伪无好结果!<<<

我定了定神,那时候,白老大还没有在法国南部定居,行踪飘忽不定,所以 我第一句话是:「阁下是什麽时候见过老爷子的?」

那人不但说话的声音难听,腔调阴阳怪气,而且说话的时候,一副皮笑肉不 笑的样子,看得人恨不得给他两个耳光!

他道:「大概在一个月之前,老爷子说,去找卫斯理,把你的事情对他说说。」

>>>这白老大不会见无干系的人吧?把人推给如此废物,居心叵测<<<

我知道白老大有叫人带话的习惯,所以那人这样说,我也没有见怪,向他做 了一个手势:「请屋里坐。」

那人答应了一声——他其实只是在鼻子中发出了「嗯」的一下声响而已。

>>>看了他的敌意及虚伪,提得起劲才怪!<<<

——————————————到了屋中,我看到他还是把白老大的名片拿 在手里,就自然而然伸手去接,谁知道他一缩手,我接了一个空,这又火上加油, 令我更是生气。

>>>拿在手里,不是递给他,竟自然而然伸手去接!天下有如此低能之徒? <<<

而且,白老大的名片在江湖上作用很大,他要是不肯把名片交出来,就会利 用它去招摇撞骗,事情可大可小。所以我立刻用严厉的眼光瞪向他。

>>>名片是他丈人靠山所不得不亲手付出,其身价可想而知,用得著如此 名片去招摇撞骗?<<<

—————————————————只见他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麽东西 一样,口中问道:「白小姐在吗?请她出来。」

这时候我的反感已经到了极点,冷冷地道:「这里没有白小姐,只有卫夫人!」

>>>识其父在先,终身都是呼「小姐」的,多得很!<<<

—————————————————我不耐烦,首先打破沉默,问他:「 说完了?」

这一问,已经很不客气,那人道:「说完了。」

我站了起来,下逐客令:「说完了,那就请吧。」

我在说的时候,还向门口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可以走了。

那人口唇掀动,像是想说什麽,不过终於没有出声,向外走去。到了门口, 他才转过身来,道:「小姓生,生活的生。」

>>>留多步也是错,不过被老畜牲所迫,才是惨绝人寰之处!<<<

这个姓很奇怪,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姓生。不过这也不能引起我进一步的 兴趣。我学著他的样子,在鼻子里发出了一下声响,算是回应。

那人看了我一会,忽然抬头向上,大声道:「白老爷子,你料错了!」

>>>介绍人去见这样的废物,唔错才奇。不过为卸责,那就必然的了。< <<

——————————白素应了一声,向那家伙望去,那家伙大刺刺地道: 「刚才卫先生听我说过,就请他转述。」

我不禁气往上冲,白素连向我使了三个眼色,才使我勉强忍住了没有发作。

>>>人家本来是寻「白小姐」的,这废物招揽了,又不负责!<<<

———————————白素这几句话说得很厉害,我们是看在他拿著白老 大的名片来的,所以才没有把他赶出去。如果他在白老大面前,也是这副死相, 白老大怎麽会忍得住?早已经把他抓住,抛出好几丈远去了,哪里还会给他名片!

>>>没〔抛〕不得的干系,也无需这废物登场啦!

二、宝物那家伙发出了两下如同鸭子叫一样的笑声,这样的笑声已经是难听 之极,可是他接下来所说的话,更要难听。

他道:「白老爷子见多识广,一听了贱名,就料到赢了波斯胡人的那位是我 的先人,而且赫赫有名,所以根本就没有打哑谜。」

我一生之中,遇到过不知道多少人,连外星人也有十七八种,可是在此之前, 从来也没有遇到过比这个人更讨人嫌的了。而且他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讨厌, 还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

>>>勉强凑合,必然凶终隙末!对如似废物,岂能无洋洋自得嘲视!<< <

————————————却不料这家伙很厉害,他立刻反应:「可不是我 自己要来,而是白老爷子要我来的!」

>>>道尽被迫害之苦!<<<

他这样一说,倒变成我是在说白老大的不是了。

>>>本来就是居心叵测<<<

白素的耐性再好,也开始不耐烦:「阁下前来,总是有一些问题想要我们帮 助解决,何不痛快直说。如果老是这样绕弯子,阁下岂非白来了?」

白素已经把话说到这种程度,照说那家伙总应该把他来的目的,痛快说出来 了吧。

谁知道大谬不然,那家伙一听之下,放下酒杯,霍然起立,向我们一拱手, 说了一句:「打扰了!」

>>>合不来,也帮不了,走得去才是明智!<<<

————————————那家伙突然离去,我一肚子气无处出,更是难受, 重重顿足:「早知道这样,一脚把他踢出去,要痛快得多!」

白素勉强笑了一下:「只怕踢不中他!」

想起他刚才离开的时候那种情形,我也不由自主摇了摇头,同意白素的说法。

>>>後来的说骑上人家身上,不就是幕後老畜牲的恶毒了吗!<<<>> >人家见多了,就是早知,所以〔动不动就拂袖而去〕!<<<

————————————白老大的神情有些啼笑皆非:「我以为说到这种 程度,他应该把藏宝图拿出来和我一起研究了,谁知道他非要我先答应尽一切力 量帮助他,他才肯把藏宝图拿出来!」

>>>後文说藏宝图在老畜牲秘藏内!那能拿得出!多恶毒!<<<>>> 承诺也没半字,就贸贸然把象齿拿出来?要他如此求人,可见其欲迷心窍。<< <

———————————……而令我们感到不解的是,生念祖分明是有求於 人,可是他的脾气却很大,动不动就拂袖而去,好像有恃无恐,还要人倒过头去 求他一样。

>>>猪猪狗狗都认为他在求,身受老畜牲所迫,就是老畜牲的恶毒处!< <<>>>见多了这些废物的虚伪及无能,那有得求!早走早著才是明智。<< <

三、一场豪赌四、心病三人收拾好台面上的钱,扬长而去。

这一去,三人果然开了一番新的局面,当然不是在军事上,而是在商业上。

>>>钱是王军长的。<<<他们一直向南走,过黄河渡长江,一直来到了 广州。

令他们想像不到的是,王军长愿赌服输、信守承认这件事,比他们走得还要 快,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也传到了广东。

广东人做生意最重信用,商场上一致认为王军长讲信用,是靠得住的人,所 以王军长一开始做生意,以他一个外来人,很快的就得到了信任。

>>>老板是王军长。<<<王军长和生副官都不是生意长才,出乎意料之 外,那小勤务兵却是商业天才,不出三年,已经大有基础。王军长早已不过问生 意上的事,只管吃喝玩乐,生副官一直陪著王军长,生意全都落在那小勤务兵身 上。

>>>王军长、生副官後人屍骨无全?<<<>>>下一本〔人面组合〕中 的毒刃三郎就是军长的儿子。玲珑巧手仙就是那副官,为第六十七节孽宫紫云所 本。<<<

那小勤务兵长袖善舞,把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十八岁那年就成了大老板,二 十岁那年就在广州、香港两地开设银号,成了商场上的传奇人物。

>>>由小廝打工起,发得咁快,不假公济私才怪?<<<

————————————那一定是我曾经见过的生念祖,向他或者是他父 亲提起过我,还是觉得我可以帮助他,可是由於上次不欢而散,生念祖不方便再 来找我,所以才由董事长出面。

>>>看中如此废物,千金买马骨的毒招也!<<<

老人家笑:「这生念祖的脾气确然不敢恭维,和他父亲不可同日而语生副官 的为人,真是没得说的。」

>>>好到一切都给老畜牲吞噬了!<<<

老人家点头,神情很是感慨:「自从他父亲把他家的秘密告诉他之後,他就 像中了魔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想把那宝物找出来,以至於脾气也变得十分古怪。 这二十多年来,他用尽了方法,知道不能独立完成,这才肯找人帮助当然要找, 一定找最好的,所以先找到了令岳,令岳推荐阁下,谁知道他的坏脾气还是把事 情弄砸了!」

>>>对多了这大侠一类的虚伪废物,不脾气也变得十分古怪才奇!<<<

老人家摇头:「念祖,有事求人,总得礼下於人才是。」

>>>对这些废物去求,简直是摧残!<<<

生念祖两眼一翻:「我可不会巧言令色!」

>>>明知无用,那能有好颜色?<<<

此人真可以说「有性格」之至,和这种人生气,毫无作用。所以我乾脆开门 见山就问:「照说你有藏宝地图在手,如何会找不到宝物?」

>>>咁踩人的问题都问得出,不回敬的还是人吗?<<<

这人明明有事情求我,可是他说话之不中听,却仍然堪称天下第一。他冷笑 一声:「你说得轻松,我把地图给你,你要是找不出宝物来,就是我孙子!」

>>>靠吹牛成名,本来就是灰孙子!<<<

就算我脾气再好,听了这样的话也会生气,何况我的脾气颇有问题,所以我 也冷笑:「像你这种人,做我的孙子我都不要我家祖坟的风水没有那麽差!」

讲完之後,我掉头就走,老人家急叫:「请留步!」

董事长急得奔了过来,拉住了我的袖子。

老人家骂生念祖:「你怎麽这样说话!快向卫先生道歉!」

>>>千金买马骨的恶毒处!<<<

生念祖连声冷笑:「要我道歉,门儿都没有。」

我向董事长笑道:「你都听到了,你拉住了我也没有用,我要是不走,难道 等在这里做孙子?」

>>>自知无能,又死撑!<<<

董事长神情苦涩,无话可说,生念祖却大声叫道:「你要是能找得出宝物来, 就不是我孙子了。」

我自问一生之中见过的混蛋不算少,可是混蛋到了这种程度的人却也还是第 一次碰到。

>>>衰了,竟还有面说人〔混蛋〕,可真混蛋到家!<<<

我懒得理睬他,甩开了董事长,向外就走。

在这样情形下,我当然绝无必要再多逗留半秒钟董事长和他父亲的情面再大, 也抵不过生念祖混蛋的十分之一。

>>>有面留下才怪!<<<

——————————————不论他发出的暗器是不是能对我造成身体上 的伤害,只要我被暗器打中,只怕不出三天就天下皆知,我一世英名,也就付诸 流水了!

>>>靠天马行空吹牛得来的英名,浪得之极。<<<

——————————————所以我的身子硬向前挺了一挺,在向下压下 去的时候,重重压在他的双股之上。

>>>上文说,连踢也踢不到,竟压得下?<<<

——————————————幸好董事长的父亲,不但喝阻,而且出了手, 扬起手中的拐杖,向生念祖的後脑,敲了下去。

>>>这才是幕後的力量的恶毒吧!<<<

—————————————从老人家刚才出手的情形来看,他分明是武术 的大行家,他想了一想,才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是不是举家逃离发源地的原因?<<<

—————————————董事长更是神情苦涩,他的这种反应,倒也令 我至少知道一点:生念祖这家伙肯定不会就此算数,对这家伙的人格我实在不敢 恭维,看来以後的麻烦恐怕还不会小。

>>>作贼必心虚,千古一理。<<<

—————————————老人家叹了一口气:「这人自从知道了有那麽 一件宝物之後,行为之乖张,实在已到了可怕的程度,这是无可药救的心病,唉, 我真是愧对故人啊!」

>>>贯穿全文,乖张是从迫害来,多过〔宝物〕呢。<<<>>>故人? 生意的钱是人家的;命是人家救的;只是一个小廝,如此忘恩负义的故人!<< <

—————————————老人家长叹一声:「他这个是心病,常言道: 心病还需心药医。要是找不到对症的心药,他这种失心痛怎麽会好!」

>>>全书所见,心病之源就是这老畜牲的强迫求人!<<<

—————————————老人家又连连叹气:「的确瞒不过你的法眼, 我们……尤其是我,确然想把它找出来。」

>>>所以图是给他收藏了。<<<

—————————————我这句话才一说完,就听到一直趴在地上的生 念祖大声道:「找不到就是找不到,要是找到了,谁还会受气去求人?正是上山 打虎易,开口求人难!又道是王八好当气难受!看人家的脸色,滋味犹如万箭穿 心哪!」

>>>道尽老畜牲的恶毒,乖张、心病的成因也。<<<

—————————————他说著,已经站了起来,还一脸委屈的样子。 此人把话倒过来讲的本领,可以和一些极权统治者说在他们统治之下,人权比任 何地区更好一较高下。

>>>极权统治者会说心底感受?<<<

老人家用力把拐杖在地上敲著,指著生念祖:「人家给气你受?你不给人家 受气,人家已经要求神拜佛了!难为你已经四十多岁的人,连一点做人的规矩都 不懂!」

>>>猪猪狗狗都认为他在求,给得乜气人受?<<<>>>做人的规矩是 受这废物的气,哪有生存空间?<<<

老人家责备他的话,说得很重,可是生念祖却一点也不在乎,他扬著头:「 我只不过是不会求人,不是不会做人!」

老人家气得说不出话来,董事长苦笑:「做人怎麽可以不求人?」

>>>这老畜牲有对猪猪狗狗都在求?<<<

生念祖却只是自顾自高吟:「人到无求品自高!」

吟了一句之後,忽然又道:「可是我不争气,硬是要求人,真是命运不济啊!」

>>>命运所以不济是在这老畜牲掌上!才有硬是要求人。求求求……就是 有咁绝赶到咁绝也。<<<

他说到这里,双手抱住了头,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他的这种情形,谁都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精神状态十分不正常,是一种相当严 重的病态。

>>>有著如此老畜牲迫害,环境本就病态之极!<<<

——————————————我想了一想,才道:「为了寻找宝物,你们 曾经做了些什麽?」

生念祖走过来想说话,董事长立刻按住了他的口,在他耳边大声喝:「等我 们来说!」

>>>迫人求人,却有佢讲无人讲!<<<

——————————————董事长叹了一口气,像是想说什麽,可是生 念祖硬转过头去,不让董事长再按住他的口,抢著道:「先让他看看那张地图, 看他如何开始寻找!」

这句话虽然听来仍然令人感到鳖扭,可是比较起他以前所说的那些话来,已 经像人话了。

>>>适合他欲迷心窍听的话才是人话!<<<

——————————————董事长招呼我坐下来,又替我斟酒,生念祖 大声道:「我也要!」董事长也给了他一杯之後,他又大声抗议:「为什麽我这 杯少了许多!」

董事长想来对他这种行为早已习惯,所以也不说话,就将整瓶酒交了给他, 同时向我无可奈何地苦笑。

>>>人人都分够了,才留下象徵式的给他,整瓶酒者是空樽吧!<<<

我已经可以肯定生念祖的精神状态不正常,所以倒也不再觉得奇怪。

>>>精神状态不正常的是不了解分酒的人吧!<<<

事实上,他们别说是求人,就算是去求神仙,只怕也没有办法!

一想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

>>>说「照说你有藏宝地图在手,如何会找不到宝物?」的人多混蛋!< <<

————————————生念祖两手用力抓自己的头发,神情苦恼之至, 道:「这样长时间的工作,结果却一无所获,真会叫人变成神经病。」

我想说「你根本是神经病」,可是随即想到,它的行为如此不正常,可能正 是长时间从事同一个工作而毫无成就的结果,这就很值得同情了。

>>>良知是抵不住马骨千金的。<<<>>>全文反影的是老畜牲的迫害 牢笼做成!<<<

—————————————他的老毛病又来了:「谅你也想不到两者之间 有什麽关连!」

他说了之後,神情洋洋自得,我闷哼了一声:「不会有任何关连如果有,只 是你自以为是而已!」

>>>咁废物的武断,叫人怎能不洋洋自得!<<<

—————————————一言甫出,当真向生念祖脸上就是一拳当其时 也,这位金融界钜子也就谈不上什麽风度了,其情状和无赖打架并无分别。

>>>小廝奴才的儿子就是这样子,被压的人哪能不痛不欲生?<<<

—————————————他们一面打,一面还在相互詈骂,生念祖满口 粗话,董事长则骂他:「叫你要做人像人,你偏偏像个畜生,把卫斯理气走了, 对你有什麽好处!」

>>>那废柴本来就甚麽都做不了,竟要花精神当太爷恭奉!这小畜牲的欲 迷心窍才是惨剧的根源。<<<

——————————————董事长低下头去不出声,生念祖还想说什麽, 老人家不等他开口,拐杖挥出,「叭」地一下,已经重重地击中了生念祖的头。 生念祖张大了口,还没有出声,双眼向上一翻,就被打得昏了过去,身子向後就 倒。

>>>谁先动手?是应这样对救命恩人的骨肉吗?更是寻宝正主呢!<<<

这种情景,看在我的眼中,自然认为是天下奇景,可是看董事长父子二人, 却像是习以为常。

>>>如此环境,能正常得到那理去?<<<

——————————————生念祖昏倒在地,两人都松了一口气,根本 不去理他。看来要生念祖不多口、不坏事,把他打昏过去,是唯一的办法,真是 妙不可言。

>>>谁是宝物之主?恶奴欺主,莫为此甚!<<<

六、必胜石———————————————生念祖这个人最讨厌的地方是 他有话不肯爽快地说出来,总是把要说的话,化成一个问题去问人,以显示他的 优人一等。对付这种讨厌行为,最好的办法是根本不如理睬。

>>>在恶劣环境下,常受针对,有人讲冇佢讲,必然是问而不述的了。< <<

————————————————生念祖冷笑三声,老人家很生气:「他 已经发过毒誓,你还是不相信?我们两家是什麽样的交情,怎麽会为了一些利益 而不顾道义!」

>>>顾道义?是这样对少主?是〔人家不过问生意上的事〕就据为己有? <<<

七、超级大赢家—————————————————,,,,……董事长 忍无可忍,冷笑道:「那所谓必胜石是你们年家家传的宝物,对你来说,有血统 上的感情在,所以才会把它看得如此重要,而对其他人来说,根本不算什麽!就 算送给我,我也不要!」

<<<谁怕坏事怕到打少主?>>>

生念祖怪叫:「送给你,你也不要?那是可以令人逢赌必赢的宝物,有了它, 连做皇帝都不算是什麽!你不要,这话说来骗鬼,鬼也不会相信!」

>>>真是鬼也不会相信!<<<

我早就觉得董事长虽然生气,可是他的话却还留有馀地,然而生念祖却不识 趣,非要令人把话说到底不可,这是典型的笨人行为。

>>>如此困境,不告地状,就冤沉海底的了!<<<

——————————————————果然董事长也不再客气,冷笑一声 :「逢赌必赢?做皇帝都不算什麽?那才是骗鬼!我们家可不想也落得个满门抄 斩!你只管留著那宝贝自己去用吧!」

这几句话击中了生念祖的要害,他张大了口,脸色铁青,再也说不出话来。

董事长索性一发不可收拾:「不是看到你失心疯一样,把找到祖传的东西作 为人生唯一的目标,谁会把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放在心上!我们全是为了想治好 你的神经病,这才不惜人力物力,当作一件正经事来做,你还以为我们真会对这 种杀头东西有兴趣?甚至於怀疑我做了手脚,你真是人头猪脑,不是东西!」

>>>贯穿全书,看不到神经病在那里,老少畜牲的欲迷心窍,却昭然若揭。 <<<

————————————————

董事长可能受生念祖的气已经很久,所以越说越是生气。

>>>图穷匕现是必然更生气的。所谓恼羞成怒也。<<<

生念祖也真是上海人打话:蜡烛脾气。给董事长一顿臭骂,反倒低著头一言 不发。

董事长意犹未尽,又补充了一句:「说你是人头猪脑,还真的侮辱了猪!」

我在一旁感到大快人心,忍不住哈哈大笑,>>>这就是同仇敌忾。<<<

—————————————————董事长虽然没有说什麽,可是神情颇 不以为然,他的心情倒是可以理解。因为在老人家和生副官那一代,自然是生死 荣辱与共的交情,可是到了董事长和生念祖这一代,当然不会再有这样的感情, 董事长善待生念祖,无非是看在老人家分上而已,生念祖还要花样百出,他自然 会不耐烦。

>>>迫人去求,还〔不耐烦〕,真是〔善待〕之极!<<<

——————————————————董事长连连点头,老人家叹了一口 气:「生副官临终时,我答应过他,要尽我的力量帮助他的後人找到那宝物,我 不能在九泉之下,没有面目见他!」

>>>迫害还叫帮助,真的极权统治者也要甘拜下风!<<<

————————————————老人家苦笑:「一来是由於生念祖从小 就不怎麽伶俐,生副官明知道靠他根本无法达成愿望。二来事情相隔那麽多年, 祖训也就没有那样严格,生副官在告诉我这个秘密的时候,就说我们父子二人, 都可以享有这个秘密」

>>>〔不怎麽伶俐〕会是这高武功?所以就不能当事主面前讲!<<<

————————————————老人家又想了一会,才道:「当时生念 祖十二岁,生副官身子已经十分衰弱,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很成材,而和我又 是过命的交情,所以才把他家的秘密告诉了我,我当时……」

>>>传闻是三岁!<<<>>>命是人家救的,竟厚颜自贴金,讲〔交情 〕!<<<

————————————————在老人家还是少年的时候,逃荒来到了 生副官驻扎的地方,他父亲在他的衣袖上插了一根草。那是逃荒的难民实在无法 再照顾自己的孩子,要卖孩子的标志。

卖孩子当然是人间惨事,可是插了草标的孩子卖不出去,那更是惨事中的惨 事。

当时瘦弱的少年,就是卖不出去的一个。少年的父亲在三天之後,活活饿死 了,少年也在路边饿得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断气,是生副官恰好在他身边走过, 少年用最後一分气力,及时抱住了生副官的小腿。

八、帝王之相当少年抱住了生副官的小腿之後,连开口求救的气力都没有, 只能望著生副官。

人的命运真是难以预测,当时饿死在荒野上的灾民成千上万,生副官如果不 是恰好在这一秒钟经过,少年早就死了。如果少年不是及时抱住了生副官的小腿, 他也一样死了。

生副官是一个堂堂的军官,忽然给路边一个垂死的少年抱住了腿,只要抬一 抬脚,把少年踢开去,保证他以後绝对不会记得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而少年也 一定死了。

这少年在当时有一千一万个死的理由,看不出有任何生机。

可是命运说他不该死,所以他就没有死。

他遇上的是生副官,而不是别的军官。

生副官也不是特别有什麽慈悲心肠,而且就算他想救人,灾民成千上万,他 也救不胜救。

而他终於救了这少年的原因,说起来也令人啼笑皆非。

>>>救了一条狼!<<<

———————————————————(当然年羹尧的相术还不是太精 通,他至少没有看出雍正皇帝心思狠毒,会屠杀有功之臣。)

>>>那副官也是一样!<<<

———————————————————许多年之前的事,老人家说来仍 然感慨之至。他道:「当年我虽然睁著眼,可是眼前一片昏暗,根本什麽也看不 见,直到他扶我起来,我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打了一个转,又回到人间来了。这 样的恩情,是真正的再造之恩!」

>>>对恩人之子就只有迫迫迫迫迫迫迫迫迫迫……!<<<

———————————————————老人家又道:「他不但在军队照 顾我,而且还带著我离开了军队。在离开的时候,我身边分文全无,全靠他说服 了王军长,把王军长从当时赌桌上拿来的钱,全都交给我做生意。这样的信任, 他临死的托付,我怎能不全力以赴!」

>>>结果全部中饱私囊!<<< ---------- 第二百零二节猥贱残心

蚌壳内,阴魔冯吾与黑神女宋香蛙仅足容身。偷渡当然是选其越细越好,少 受注意。阴魔冯吾不欲露底之馀,也乘机偷香,见色不肏可不是淫魔本性。可惜 这些魔宫灿女,所见尽是淫猥魔怪,终日献身受肏,见到男人就只能擘腿张屄, 别无能为,内心之污染比娼妓也不如。

阴魔冯吾纵横欲海,所肏尽多淫妇,但淫妇虽淫,也有韵味。这些一杯水主 义的产品却是令人难堪,是因太烂。淫妇之所以淫荡纵欲,是生理需求,其中尚 有爱恋。这些受魔宫调教的灿妇的纵欲却非心所愿,在高压下不得不从命,以愤 怨为本源,所以自暴自弃,趋向污秽为宣洩,思维言语,比娼妇更烂,难容入耳。 以黑神女的修为,一经贴身,意海心识实是无遮无挡。一观内心,却是倒尽胃口。

黑神女的心态在久受凌辱中,就是事事过於负面主观。有求於人却冠上轩辕 魔宫的教导,认为是天赋权利。她所付出远比人家的少,还认定是人家知她无法 解决困难,抓住她心切的心理弱点,困在仅有的窄隘空间里,只有男人与女人, 就是要沾她的身子。

蚌壳落水後渐渐变小,空间立刻狭窄了。黑神女思维中不仅不曾感到被围起 来的安全,反倒因小小空间满满填塞著人体,有著被窒迫的局促,想著对方只消 伸出手,便可搆到她,不论她往那个方向退缩。对方只消站在那里,甚且不动, 她则无从逃避。躯体贴上了,双腿无处可退,再无从并拢,魔宫魔法就发动,惯 性的把妖妇剥个赤体条条。妖妇亦自我欺骗为知晓抗拒无效,也就是这样,更双 腿大张把肉臀翘前,屄户便也朝前迎承而洞开。阴魔冯吾虽是看上了她的反叛意 识,抱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投污,给魔宫渗沙子,但这妖妇能给九烈老怪看 上了,也真不赖。

赤裸裸一丝不挂的肌肤白得如雪如霜,细腻滑嫩。饱满的乳球高耸挺拔尤如 两座山峰,硕大柔软,挺而不坠。粒小如豆的乳蒂像鲜红得葡萄一样挺立在那艳 红的乳晕上。柔若无骨的温香软玉贴了个满怀,丰挺柔软的高峰极富弹性,一种 酥酥软软的感觉传来,真是舒服,令阴魔冯吾魔屌昂扬。

妖妇觉到真有东西塞进她那大张的双腿间,那窒碍感使她本能要後退,并非 拒绝,魔宫的洗脑是不容有意识抗拒的,况且能後倾的只有上半身,只有这点回 动的空间。行进中的蚌壳随著水潮颠覆,上上下下起起伏伏的摇晃,妖妇明确感 到充塞洞开双腿间的魔屌,廝磨著那朝上迎承的屄户。魔屌仔仔细细随著起伏的 蚌体律动,无处不在的推袭著妖妇最敏细的所在。粗扎涩搔的磨触、一撞一避, 一闪一击的全是重点。

阴魔冯吾检视妖妇心灵,知其屄是经魔宫改造,无甚性觉,不过魔屌实是超 巨了,才觉到碰触的存在。为达目的,有需要降伏妖妇,使其依恋,必先唤起其 性趣。任从屄户的神经末梢是如何迟钝,也阻挡不了比纳米更细微得多的热能份 子。

屌茎勃起而不大,是因为气血未能流注茎中海绵体;勃起虽大但不坚硬,是 因为气血未能流注於阴部筋脉;虽坚硬而不温热,是因为阳神之气未能流注入阴 茎。魔屌经先天真气调遣,注入那才刚好修成的先天神火,其过也使受热处不觉 其炙烫而却自发火燄。

妖妇无所觉其炽,还以为对方会立即有动作,然阴魔冯吾却停住不动。那是 出敌於不意,才是攻击之道。静止瞬间後,妖妇方才意识到一种动摇,是蚌壳行 进中,进入另一波的浪头水潮。於蚌壳跌落的瞬间,妖妇为了平衡而失神挺屄, 搓开最外围的大小阴唇,箍入硕大的龟头。

妖妇觉到魔屌终有了动作,在一切一托再切再托中,魔屌尺尺寸寸的穿越前 行,推推晃晃的挺进,让那屌茎全根尽没的插入,满塞那最细嫩红粉内里,抵触 到最内在的花芯,诱引出妖妇体内最极致的骚麻渴欲,肉体的需要。妖妇在渴欲 中希求著被进入,挺向大腿内侧最深处,廝磨屄膣,但却内咎的自责:我怎仍会 有这样的感觉,可是噢,并不!但心里却荡漾起来,又紧紧吸含著魔屌,惧怕分 离。

长期受到不甘愿的肏,心中剩下的只有恨,恨肉体有感觉。所以有说淫妇必 毒。那些可不是有肉欲需要的淫妇,而是那些拿著身子出卖,却有所图谋的伪淫 妇。

恨令时间若是骤止,恍若百世百劫里,妖妇一迳张大双腿,屄户朝前迎承那 随著水潮起伏颠摇的廝磨,磨得更甚的酥麻。重生的心灵却又沉沦入反叛的意识 :何以总是屈从在男人的身体下?但酥麻令妖妇闭上眼睛,在蚌身摇晃中有若酩 酊。一股股酥麻的愉悦感,打骨髓里扩散开来,让她全身抽慉痉挛,不断地颤栗 抖动。尽管她对性意识埋藏得很深,但她的身体已经将她出卖,娇躯不住地随著 魔屌的劲捅而战栗。嘴里更是不由自主地发了出阵阵又似快乐又似痛苦的呻吟声。 强烈的快感使身体如火一般灼热,不由得扭动身体,发出哼声。刺激感使得她因 为兴奋而呼吸急促,会意到阴魔冯吾显然在静待著水潮起落,在那洪流中藉著水 位高低起伏择时冲刺。

那水流翻腾中偶尔的位移,而且是不经意中经由一阵突来的上下起伏,猛地 高高的被浪抬起,又倏然放下。正抽出再要插入的瞬间,阴魔冯吾便加速狠命前 冲,深而狠的穿刺,有了倍乘的效果,享受著这新的乐趣,并非为满足妖妇。

妖妇心灵又翻出罗曼蒂克的思维,为什麽要如此急迫呢?思量著在传说中、 在故事里,那私奔的小姐只缘见到落拓公子一面,由著侍女的牵线,便於夜黑风 高的晚上急赶著到後花园私会。一待见面,他们不会有太多的言语。叙述怀想与 私情并非他们相见的目的,重要的是得赶快让「生米煮成熟饭」,千金小姐的玉 体必得让落拓公子占有,从此之後她不再「冰清玉洁」,他们方有将来聚合的可 能。如果私会的後花园是夏日夜晚,那园里该有盛开的晚香玉或者茉莉,幽微的 白花吐著迷醉的浓香,那公子可以将小姐推倒在香花丛里。就是说金风玉露一相 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妖妇内心就是在忿怨的累积中不能安於现实,认为这里可不是那後花园里野 地的云雨之情,何需如此急迫,在抗拒著性趣。但就抗不过先天神火燃起的性觉, 在水潮颠伏中,清晰地感觉到下身传来的令人舒畅万分的紧胀充实。阴魔冯吾顺 水势下落,在蚌壳往下移沉中,整个人也重压向妖妇时,潜默的贯注先天神火入 侵花芯。妖妇为神火燃复肉体知觉,玉乳顶端那敏感万分的乳头又传来火热、温 滑的摩擦、缠卷的刺激,求取更深的肏插,抬起洞张的屄户向上迎承,更以腰腿 使力抬举粉臀,在不高的空间里,上半身则顺势往後仰,如此也有助於妖妇藉著 腰腿力道推高屄户的承接。

如是,突来的一阵水流颠伏,魔屌触及妖妇过去未曾被探发的深处,深处好 痒、好难受,让那痒得难受的屄膣,在那深深插入她屄道深处的巨大的龟头上磨 蹭。脸面因刚临身的激情而泛红,刺激得妖妇神魂飞得更高更高,如有一团火在 翻滚。屄内那种难过之感就越强,彷佛千万只蚂蚁一点一点的咬噬上来,直进入 她的心里,後来竟然化作一股温暖而麻痒的火燄从下而上,遍及全身。耳边只传 来自己越来越清晰的娇喘,像是一种莫名的渴求。魔屌每一下劲捅都让敏感娇弱 的花蕊承受著快乐的重击;妖妇感到蜜穴深处,一种无法形容的饱涨与奇妙的酸 麻感受,也初次享受到子宫会叫的那种感觉。

那燠热滚烫如荼如火的闷藏体内,直窜烧至肌肤,却在妖妇心意与身觉的失 调中,催逼不出汗水。紧闭的蚌壳的空气中有著一种迟窒的气息,腥浊浓郁而显 湿重,紧密交缠的身体体味更难散发,附著肤上迸发的热浪,飘流的深渊传动著 前世今生的轮回。阴魔冯吾知道此妇恨海长埋,意志彼糟蹋得非常顽强,必需从 心障处攻克,才得收为己用。

“我在肏汝。伊说汝是千人骑、万人肏的臭屄。”

阴魔冯吾很顺当的整句说出。妖妇知道深水族说她是「出走的姨太太」,「 生活糜烂至极的交际花」,偏好「一杯水主义」。此情此境的浪态,不知为何屄 穴热热的流出东西来,真没办法,更令对方较易启口。妖妇心灵中的自尊被彻底 击散,在低喟声中缓缓睁开眼睛。

自尊其实是自卑的外壳,内心觉到自卑才充作尊大。若予以赞美,却有如拍 马屁拍著马屎窟,不窝心也。必需赞到那人也自觉到的长处,才衷心受落。过份 的恭维只能令听者觉到被讽刺。

淫秽的语言更令妖妇觉到其自暴自弃的和鸣,令屄窿刚被一个男人占有那满 塞的感觉持留入神魂内,身体上散发著另个男人的体味,像是一朵沾露的牡丹, 在潮湿温暖的海面上圆满开放。

阴魔冯吾发现了那当中的乐趣,在一连串激烈的冲刺中,断续的问:“告诉 我~~我用什麽肏你?”

妖妇脱口而出:“烂屌!”

“我在肏你那里?”

妖妇咯咯淫笑出声,清楚的、飞快道:「臭屄。」

这使饱受伤害的心灵有著亲切的习惯,引出素心之声。妖妇接纳了这个男人, 而这男人也接纳了妖妇。妖妇认识到她俩成为了一对身心通的奸夫贱妇。她是一 个婪淫的女人;这个俗称为采花蜂的男人,经常过著糜烂不堪的生活,一生都是 在玩弄和欺侮妇女,不知道曾和几多个女人搞过关系。在妖妇这悲苦女性的运命 中,又何需在意身上存留的这样男人的体味。所以风尘女子终必是离不开姑爷仔 之类的龟奴,只有共通污共秽才能同气连枝。

阴魔冯吾也不再兜弄妖妇,附於妖妇耳边不住的说:“我肏汝这个千人骑、 万人肏的臭屄。”

在那激烈的片刻,不管是「千人骑、万人插」,或「千人压、万人捅」,这 些从市井学来的床笫俚语,说来也真取乐。妖妇感觉到像是男人的精液在子宫内 窜流,真为自己的淫贱激动,有著从来未有的激情。那种奇妙的麻痒感像是火一 样从下半身燃烧了起来。性欲也亢奋起来了。此刻海潮般涌来的快感像爆炸般的 在全身乱窜。

血在滚,让妖妇全身发热,却又很舒服,鼻中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声音,小嘴 更是发出了诱人的喘息声,脸孔泛起诱人的桃红。任快感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 扩散。原本呆版般的表情变得淫荡妖魅,小腹失去控制的跳动,久经肉场阅人无 数的屄穴居然有种情不自禁的冲动。肏到快活的时节,心上也浪,口里也浪,连 五官四肢都浪起来,叫出来字字模糊,上气不接下气。

酥麻的悦乐无比的舒畅,几乎快要麻痹了妖妇的脑髓,一股激情狂潮排山倒 海地扫过全身,接著身体开始痉挛,屄穴又热了一阵,热烘烘酸麻麻的剧烈地抽 慉,一股灼热的阴精突然涌出。高潮时竟是那麽的热情如火,这是隐藏在妖妇内 心深处的本质呢吗?那快感令妖妇情不自禁地夹紧了身上的男人,抽搐的屄膣紧 紧的夹著那不断跳动的肉茎,栓梗卡紧。一辈子没挨过这硬硬的东西,经多个时 辰的飘浮行程,即将到达轩辕魔宫也不软,弄得妖妇都瘫了,腰腿酸软,全身如 散的,只能「格格格」的浪笑。

激情中妖妇也为自己的堕落而伤神,有著压迫感要述说女性在专制及礼教下 的悲惨人生。妖妇渴望等待,至少等那春潮自身上褪去,此际浑身发颤酸软无力, 同时又让人有一种骨头又都酥散了似的感觉,可是妖妇知道自己没有这样的时间, 急不及待的倾诉著早岁悲苦的经历,是旧式婚姻制度下的牺牲者,成为最好的佐 证,「媳妇仔」、「细姨」成了最佳的控诉,控诉著「现在的妇女是男子的玩具、 男子的附属品、男子的奴隶」、「专制家庭、吃人的礼教,男人还有一点自由, 女人只有绝对服从」。

女人长舌诉心怀,就是显心的意识,诉著那些发生在身上的悲剧。但悲剧发 生的最终问题仍是千古不移:「谁勾引了谁?」。妖妇坦诚回答:“是的,我勾 引了你。是我的美色引诱你陷身危险的行动,为我利用。终将使你沦入万劫不复 之地。”

不过,那真个沦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必是有眼无珠的人,认错狼心狗肺的主子。 与死衅帮一样心存万民的黑神女宋香娃,也是走著同一命运,因为跟错了轩辕老 怪。

轩辕魔宫自天残魔君化骨扬灰後,轩辕老怪也已大势去矣,只能依靠多年来 积下的一点虚名在欺世度日,遮掩著恶奴欺主的窘困。多年来,在山头林立的波 谲云诡中,一直在拉一派打一派,做假好人,以逞其权威。小派清徐了,病号魔 君逃亡後,再无力量伏虎,终为天残魔君这虎所噬。死士团落入天残地缺手,所 以地缺魔君回朝。轩辕老怪只能以〔团结大多数〕口号掩饰他的秃伞老和尚的处 境,沦为天灿魔君的傀儡,任何言论都任凭天残魔君当面歪解变译,更不敢否认 其为唯一能解释之人。单靠四衅帮的雷起龙的氓力作装饰。

轩辕老怪对四衅帮是寄予了希望的,以仅有的能力培植其生长。只不过经他 培植的魔徒无一个能生存下来,必成众矢之的。因轩辕老怪的心态,一如其眉的 寒薄不仁,接近他就被驱策成一条狗,却要这条狗得到那被它噬咬的猎物的友好。 为保他的超然物外形象,怕受牵累,总是对真心支持者踩上一脚,陷忠心耿耿的 追随者於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亲谁之谁就遭殃。四衅绑不得不互相帮持,靠新生 力量使地位得到了巩固。

侥幸得天残魔君为天所夺,轩辕老怪以其修炼多年的慑力,抓得太阿在手, 还得保安慎密,只依靠谢璎谢琳护持宣令,知道一旦落在人手,即千年道行一朝 丧,常忧虑冤衰造反,出现政变,充满了悲观色彩。虽然自天诛天残魔君後,宫 营运作中培植出了新生力量,占终殃层的过半,可惜只是表面,最高权力的症痔 层仍在旧势力占优势中。

旧势力中能幸存的也只是死士团头目,虽然知晓让时间拖下来,力量此消彼 长,很难讲操控宫营的新生力量就没有机会进一步控制最高症痔层,死士团就谁 也不敢动的了。但难是难在无箭靶肯给豁出去。一日轩辕老怪尚霸,谁也不愿首 当其冲,不得不安於现况。

轩辕老怪也极力宣导,以水浒中宋江的专门反对领官,接受招安,是因其主 体就是不反皇帝,这是说不反私有制度。在专政下,这一类上台,搞复辟是很容 易。现时自己如晁盖的托胆称王,一死则地缺魔君的宋江的,就必背叛共工,向 私有制投降。

当时,灵峤宫握有地缺魔君的把柄,也不欲地缺魔君形神俱灭,要留作牵制 轩辕老怪,收渔人之利。本心是反对宫营垄断,支持地缺魔君的开放屄穴,使修 炼金丹的畜类有掠夺天材地宝及众牲血汗的领地。後来才知是大错特错。宫营垄 断令十三亿善信贱得无可再贱,修炼金丹的畜类与魔徒联手共噬,更噬得肥厚的 资源。比赢得租界式的〔月经济急〕特区的外孳,得宫管善信所无的治外法权, 刮得更深。

轩辕老怪受到内外交煎,知自身难保,一直在拉拢死士,作两面人,批判死 衅帮。哀叫“三要三不要”,是说“要搞共工主义,不要搞投降主义;要团结, 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强调要和二百多的终殃猥螈团结, 说搞少数不好,历来不好。

那不是不搞小圈子就团结得到大多数,团结也必需有受团结的本钱,有权力 才得说话算话,人家可有自己立场,有人家的利益关系,有自己的意见,岂是道 理所能说得改变,哪有商量馀地,岂是卑躬屈膝就团结得来?

氓化歹夹冥本来就是向最高权力的大多数二百多个终殃猥螈争斗。又说搞少 数不好,历来不好,哪就根本不要用狗去咬,当年更何必为搞少数而建立轩辕魔 宫。甚麽〔上半年解决不了,下半年解决;今年解决不了,明年解决;明年解决 不了,後年解决。〕只是投降的心声,人家会给你这些年吗?

轩辕老怪已经没有纠察的能力了。团结大多数,也是苟安而已。人是为舒服 苟安而生存,只有在压力迫害下,才不惮艰苦,为的是争命。轩辕老怪当年也是 怕死才落草为寇,何尝不是为苟安一时?对他的政敌地缺魔君的妥协,连史春娥 也不敢再见面,怕触怒死士团,又何尝不是苟安之策?人就是律人严,待己宽, 才致亲者痛、仇者快,趋向灭亡。

死衅帮为氓化歹夹冥推行宫营制度,多批了那些老家伙,积怨甚多。书生之 见实在无从掌握人与物的实质。一心藉轩辕老怪的嵩高威望而盗名欺世,好篡党 夺权,却不知最终决定胜负的还是实力。轩辕老怪怕众叛亲离,与死士团头目妥 协,蝈疯騃魑应运而生。其人因騃而无为,无见,无宗旨,适作中介人物。为压 雷起龙及蠢乔隐魅,给蝈疯騃魑继了天残魔君後,主持宫务院。

基层的权虽在宫营新生力量手中,贯彻了病号魔君的主张,为谁辛苦为谁忙。 可惜这个谁却是代表,基层给〔代表〕掩了眼睛。说甚麽:〔善信,只有善信, 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但向那方向创造呢?动力被纳入了听命代表的状况 下,就如当日在贵族手下为奴一样,剩下的只是如牛如马的贱力,为贵族的穷奢 极侈而洒血汗,与创造历史离隔著多个银河系。

新生代表也原形毕露。代表在共工独裁下,互相勾结,以庸懒贪婪的刁民为 先锋,握杀资源调配人才,独霸一切资源,却无调配组合资源的认识。问题的核 心以鱼作比喻,识烧鱼的人,组合资源,把鱼烧成食物,大众才有得食。那些人 不识把鱼烧成食物,正如资源在代表手上,糟塌了。上下交煎,基层也失去了火 车头动力,如死水般滞淀,动力发臭,不用去忙了。

而且,有切身利益,才有诱因,才会用心负责。宫廷权力垄断了环境,没竞 争,更没淘汰。主事是钦点的,非蛇鼠一窝,冇得代替。代表只知位子是靠联群 结党得来,由当权派钦点,必需分润与同流合污的一群。实绩是无人理,善信也 理不到。上位是靠传播名声,有权就可不惜公帑,专心弄假大空成名。

史春娥看到危机,怕被反攻,一面疯狂批判地缺魔君,一面呈报告轩辕老怪。 轩辕老怪也束手无策,只能骂史春娥大事不理,小事天天烦,不体谅他的老弱心 灵。而争斗也成白热化,旧势力占著毛坑不拉屎,不说话免受评,只表态反对, 及阳奉阴违。蝈疯騃魑挂名协调各种关系,实情只是缓冲区。

阴魔冯吾领黑神女宋香娃入魔宫,被史春娥推与轩辕老怪,寻求解救。这难 题与血魔邓隐的一样:真话说不得。轩辕老怪是唯我独尊的权力狂,绝不会接受 恃权宫营的祸害。在缺乏竞争、淘汰、诱因等因素的制度中,其领导者必然轻忽 职责,也无从衡量,必然导致资源调配失衡,使劳动力无所用。极权更是极度贪 污的温床。

阴魔冯吾只能顺其心识,把矛头指向君非亡国君,亡在群臣无抱负。老怪魔 功虽高,却有力无处使,虽非邓隐的自我剥皮,也毅然匿入玄晶棺修炼迫跪碎晶 的破四旧魔法,作更深的洗脑,灭绝与生俱来的人性:贪嗔痴。

一切逃不过金陵塔偈文:劫劫劫,仙凡逃不脱。东风吹送草木哀,洪水滔天 逐日来。六根未净随波去,正果能修往天台。 ---------- 第二百零三节魔宫逆变

轩辕老怪在最後关头妥协,欠了临门一脚,未竟全功,几乎被推出午门斩首, 终也只能在腆安门平台上玄晶棺内暴屍,入不得共工圣地魃駂山。

尽管史春娥料定会有这麽一天,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到的时候,她却感到手 足无措。派系因宫营制度的利益关系,汇聚成两极化。新生力量为保持既得权势, 趋依专修舌灿莲花魔法的死衅帮;那些被夺去生产权,更被氓夹夹得不类人形的 宫务理事及失意老板仇深恨重,牢靠死士团。轩辕老怪自知是秃伞老和尚,是没 有临终遗嘱的。原先的好心观音烂泥菩萨,一刹时都活了。原先看破红尘逃避现 实的人,纷纷还俗站出来。各式各样的人都露出了真面目,一场决战就在旦夕, 魔宫又是一次权力斗争。

因新生力量,即宫营份子,在终殃层得了多数,死衅帮得了支持,光彩四溢, 对史春娥寄托著无限的希望,朝她欢呼。史春娥在身旁一些人的吹捧下,冲昏了 头脑,只道还会有甚麽人敢反对她,往往迫人表态,实质无甚志同道合,其中更 不乏投机取巧,标榜精辟,都无非为登龙门。站在那些贪求慈悲的善信的一边, 根基本就不稳。

更跟错轩辕老怪,浪得一点虚名,无实权,难以为人所看得起,凡事就不受 相信及被奚落,做成不公正的欺压,弄得心理上偏执道理,跟唯利是图的魔徒就 如冰火不相容。底子薄,长期被压在那被大多数牵著鼻子走的轩辕老怪身下,如 在黑狱,那能有自己的天地圈子。除了泼,可说甚麽都没有,所以喜欢轰轰烈烈, 大吹大鸣。

一般魔宫理事看到史春娥只能像个刁泼妇,说她是一个不安分的女人,企图 染指政治。其实政治群中哪有安分的人,其中也不乏女人,那只是因她无私不立, 寻常多在云雾中,今是偶尔露峥嵘,能志同道合的只有蠢乔隐魅。

蠢乔隐魅只会修炼舌灿莲花的掩眼法术,作耍嘴皮的攻击。书生之见认为高 踞重位的魔宫理事会膺服道理,却不去研究如何赢取有力魔头的心,寻求那保持 多数的绝窍。却肆无忌惮地提出整理、撤换、批判,此刻更已达到狂热的程度, 指名道姓地攻击魔头,用轩辕老怪的威望去威胁、吓唬,靠的是轩辕老怪的力量, 也为轩辕老怪所握杀。实权层面实是太弱。

蠢乔隐魅可不蠢,不像其他人那样把事情想得那麽乐观和简单,知轩辕老怪 的入棺,使魔宫权力天枰发生很大的倾斜。无论说得多漂亮,实是挣扎,把一切 寄托在舆论上。虽然知道成事总要先造好舆论,却自知没有了以往的靠山,胜利 也只是浮面的,没甚安全感。理论过得怎麽硬,也只是空虚和苍白,无论是真知 灼见、真凭实据,或是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主要还是改变弱智者的思想,把复 杂的意识,通过各种渠道,渗进善信心里,但这些善信比蚁还弱,还需要有足够 暴力才成。

权力上,死衅帮一直是狐假虎威。虎没了,狼就必然猖狂起来,那会把虎的 遗威当作一回事。这些狼不是被斗死,就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连蠢乔隐魅自 己也心里发怵。蠢乔隐魅知道幸存的狼定必翻案,反攻倒算,越来越清醒地看到, 挡不住那些阻碍新生力量前进的可恶魔障,给狼翻起身来,真会活活把他撕碎, 吞掉。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半点退路也没有。

那些老家伙在压制新生力量,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利益冲突。要是被熟悉死 士的地缺魔君拚凑了个宫僚司令部,一旦搞突击,死衅帮可就不得了。许多死士 的领导都不在新生力量手中,因为死士团对新生力量无利可图,成为死角。新生 力量虽在终殃层占多数,却是一盘散沙,和而不群,必然各有自己主张,都是整 人的,评别人、批别人,难有私谊。敌党为情谊私利,必然同仇敌忾,互通消息。 大公无私的一方可就是缺乏暗中捣鬼的优势。没有死士暴力,就没有一切。雷起 龙自恃在终殃层占多数,是稳当的宫主,使降龙木施威,组织氓兵,却迫反了两 个中介人物。

蝈疯騃魑这中介人物只能在混乱中虚占顶尖之位。各种势力想利用他的名义 来扩展地盘,他也需要各种势力来巩固他的地位。没到摊牌的时候,他不能轻率 地陷入到某一种势力的漩涡中去。他需要的,亦依赖生存的,就是这种平衡。一 旦摊牌,就得归边。不乱了,也得下台。尽管嘴上,谁都承认了他在宫内的为首 地位,可是他心底最清楚不过,自己底子不硬,光靠轩辕老怪的牌子行吗?

轩辕老怪有幸在众多小派中翻云覆雨,才赢得如此威望,也终需妥协。蝈疯 騃魑自知是轩辕老怪的翻版,却只能是作为过度人物。在权力再分配的关键时刻, 时升是沉,全凭一场新的较量,必需向另一边交心,才能保持权力。氓兵也威胁 到轩辕老怪的护卫长。护卫长本来是听轩辕老怪的,但知道氓兵必会蚕食他的地 位,引致失权,也不得不跟蝈疯騃魑走。

阴魔冯吾神光描探,洞悉一切,却知共工思维的魔徒,脑袋中只有〔宫廷机 器〕万能,是必祸国殃民,更不欲宫营体制妨碍血魔门的噬嚼,於是怂恿史春娥 匿藏魔宫中的绝密文件。史春娥赶快到轩辕老怪的密室,匆匆寻找了个多时辰, 强行取走了一批重要机密文件原本,是历年来魔宫在暗中插赃破坏的阴谋罪证, 足以挑起八恶的大举报复。

护卫长竟明目张胆,申执职权。一切变了,往日老远脸上就挤出笑,一说话 三弯腰,口口声声多指点,现在就压根儿不见旧主子的存在。连毕恭毕敬的也翻 脸无情,人心太难测了,也暴露了对方准备政变。

旧有势力终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内宫武力仍是握在手里。地缺魔君败退, 并不是邪党零散,其党羽尚是盘根错节,据守要津,大都有著共同的切身利益关 系,其翻案释出的牛鬼蛇神更有过命交情。这些潜伏的祸胎还未有现形,又在长 年培育下,人多势众,互相包庇,只暗中行事,并不是话清除就可清除。

最上层仍是宫僚糸操纵。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感清深厚,其实也是信任 的问题:对未来,谁也不能预先看得到後果、效果,只有信与不信。宫僚系就是 心态上认为是自己打出来的天下,决不能被篡夺。新生力量只是那些以宫营而掠 夺宫产为私有的魔徒,武力上全无班底。但也一直在监视那些死士头目,却不幸 被蒹嘤冤衰出卖。

蒹嘤冤衰有著霸占茅厕不拉屎的老面,不理事免给抓到小辫子,却留驻原位, 仍是拥有指挥的权力。轩辕老怪入棺修破四旧,对蒹嘤冤衰本有托孤之心愿,是 看到蒹嘤冤衰的唯一善长是做内奸,大功都是在做内奸而成。在白谷逸手下就经 常接触共工一系魔头,受天残魔君感染极深,为共工一系做秘密工作。混元太乙 祖师秘密策划歼灭共魔,蒹嘤冤衰就偷偷通告,促发了婪抢暴动,成为入魔党的 一个大功。後来魔党内讧,土匪糸发出密电,要用压倒性的武力就地解决轩辕老 怪。轩辕老怪就是得这蒹嘤冤衰把密电洩露,才得脱离了危险区。

轩辕老怪看中了蒹嘤冤衰的优於作内奸行为,所以才替他安装上右派帽子, 企图钻入宫僚派心脏做内奸。可惜千算万算就算错了蒹嘤冤衰的内奸认主法则, 是对信任他的主子出卖,无信任则无从卖起。於是这授与作内奸的任务,反给其 亲信带来了更大的自由,名正言顺在新生力量眼底下,明目张胆联络各宫僚魔头, 到那些被打倒或靠边站的老死士家里串门,更公然领地缺魔君到蒹嘤冤衰密室去。

谢琳就知蒹嘤冤衰的最大特点是善於伪装,越是看上去可怜、老实、和善, 就越是准备著要吃人、放毒。雷起龙通过接触,也没探得到甚麽。也因错信蒹嘤 冤衰,见蒹嘤冤衰先去了,也见到宫门外满布蒹嘤冤衰的卫队,才放心入坏衅堂, 一脚投入深宫内廷的伪法大阵罗网中。

雷起龙一入阵,即见蒹嘤冤衰和蝈疯騃魑高据阵台,即知陷入险境,慌忙转 身遁出,却为魔将合围,引发埋伏。当时红云滚滚,烟尘大起,四外数十座火亭 一齐飞动,环拥上来。阴雷轰隆击下,魔火猛烈环烧。降龙木由淫津所生,发而 为水,立有数千缕银丝水箭射而出,随即分散开来,化为薄如蝉翼的水云凉雾, 将雷起龙身护住,当时炎热尽去,遍体清凉。

魔火淫水两下迎个正著,火势全被阻住。晃眼工夫,那一排火山便被震荡分 裂,前半已不能再凝聚。那鲜红如血的火弹一飞出亭外,便连珠也似,宛如万千 迅雷不住在万丈火焰中自行爆散,在电舞雷奔震撼天地的声势猛恶中,化为万千 银花,但还未及助长凉雾外面的烈火之势,银丝化成的一片水云,已朝那万千银 花兜去,光华电闪,互相冲荡排挤。

蒹嘤冤衰现出原体,身具奇形,五色斑斓,周身俱有彩雾围绕,不住翔舞攫 拿,卷舒回环,捷若掣电,四双蓝眼齐射凶光,注定雷起龙。同时背脊缝中又迸 射出无数毒烟,化为彩雾,越布越广,渐渐往地面笼罩下来。所喷毒气彩雾,腥 秽刺鼻,却映著月光,闪闪生辉,直似长虹电舞,明霞丽空,天花乱飞,散为明 绮。口里喷出一道虹光,长约三丈,赤舌焰焰,喷吐不息。

雷起龙越发暴怒,阔口张处,震天价一声怒吼。降龙木炽热生火,从口里喷 出一团紫蓝色的火球,出口大如拷栳,奇光眩目,径将虹光敌住。一团火球与虹 赤焰光,在霞彩气层中上下跳动,往来驰逐。怪物无法近前,不由发起急来,口 吐虹光越发加大,脊骨上射出来的彩烟似蒸笼初揭一般突突乱冒。就是侵不入降 龙木的一片水云。

忽听哧的一声,一条白气如匹练横空,从阵上主台飞出。伪法大阵就是混充 天罡法气,冲散抗拒。雷起龙吃那白气拦腰裹住,绕身数匝,悬在空中,仅剩头 脚在外挣扎不脱。情急下,一声怪啸,张口一吸,那团紫蓝色的火球舍了虹焰, 倏地掣转回救,但也渐渐失控,若沉若浮。雷起龙已吃白气包没,裹了个又紧又 密,缓缓下降,随见弥天妖雾毒氛,似潮涌一般往阵内主台飞去,渐渐稀薄。那 怪物的跳荡之势也渐歇,幻回蒹嘤冤衰的人相。晃眼之间,妖氛毒雾也都敛尽, 忽现奇亮,上下四外尽是光华交织,薄如蝉翼,映月通明,恰似一个光网,将那 雷起龙网在中间。外看似是光明澈透,内中望见的却是暗黑得比黑犁地狱更隔绝。

雷起龙急於逃遁,在网中加急飞行,飘忽若电,上下四方冲突飞扑,俱被阻 住。任他飞向何方,那一处的光网上便即增强,往下压去,同时别的三面便现稀 薄,恍若无物,却疏而不漏,弄得雷起龙直似冻蝇钻窗一般乱钻乱窜。

阴魔冯吾也不理会死衅帮的命运,深悉世情的人无私不立,纵使旧势力被根 除,也必狡兔死走狗烹,只一心保存史春蛾。因需史春蛾为媒介体以淫噬道家元 精,济养混元金斗,才安排灵峤宫力量作保卫,认为地缺魔君纵有天胆也不敢招 惹灵峤宫,正在洞内淫肏史春娥。

史春娥的修为全仗混元金斗而来,也为金斗所惑,花不了阴魔冯吾多少奸力, 即享到快乐的顶峰。整个人好像晕眩了,陷入近於丧失心智的状态下,昏迷,浪 流,苏醒,又昏迷,又畅流,身体好像突然间就全不见了,存留下来的只有不停 被淫肏所产生出来的快感!却不知肉体已彼混元金斗中三位娘娘所僭用了。

晶莹玉润的桃花俏脸浮起云霄娘娘、琼霄娘娘、碧霄娘娘三张艳丽面庞,如 走马灯的团转,磨合为一,浮出诱人的豔媚绯红。“咯咯”荡笑声中,灵体玉臂 轻舒,缠向阴魔冯吾的脖子。一具热烘烘的赤裸腴躯更酥更软。数千年的道行可 连枯骨也肉成香肌,何况史春娥是风靡众生的淫海魁首。在不住淫荡骚浪的扭动 中,屄径深处的湿润火罩发出强劲的灵力,进行著不断的蠕缠夹吮,令淫魔欲仙 欲死。灵体双手在阴魔冯吾的後背上抓著,火热的红唇印在阴魔冯吾宽广的肩头, 牙齿轻轻咬著阴魔冯吾厚实的胸肌,气息沉重地呓叫:“抱紧我,用力抱紧我。”

阴魔冯吾「啊」声叫了出来。屄穴火罩如此的紧!几乎令龟头不能挺进,异 常的紧缩感给予了淫魔最美妙的享受,每前进一分都让他有喷射的欲望,这是以 前任何女人所不能给的,酥麻的快感潮水般一波波从屌屄交媾处涌来,一股隐隐 约约的吸力,促使阴魔冯吾把三娘娘灵体挟抱得如搾汁,一次又一次的更猛烈的 冲锋。

三娘娘灵体喉咙里响起一声发情的低吼,恨不得两条肉虫熔为一体。那丰满 的嘴唇重重压在阴魔冯吾的嘴唇上,两条舌头互相纠缠勾引,传递著赤裸裸的性 的渴望。阴魔冯吾清晰地感受到三娘娘合一的香躯中,每个毛孔中透发出来的灼 热和饥渴,阵阵醉人的香气从灵体深处散发出来,似兰似麝,特异而奇妙。香气 顺著淫魔的鼻子沁入心扉,漾在五脏六腑之中。

三娘娘的欲火积压得太久了,一定要狂风暴雨,才能满足她。阴魔冯吾在异 样的快感冲击下,魔屌凶猛的抽动,陷入半疯狂之中。巨壮的屌体全部插入了细 长紧缩的屄甬,屌茎从头到根都被不断蠕动的火炽肉壁挤压,每次与子宫颈的接 触都让淫魔感受到强大的吸吮力。淫媚的呻吟声真是令淫魔销魂蚀骨、血脉偾张! 三娘子灵体被肏得青丝纷乱、俏脸酡红,在阴魔冯吾胯下不住婉转娇啼,淫荡热 情地挺动著高翘的粉臀,不断的迎合著龟头那一下又一下猛力的强抽劲插。只能 无意识地、反射性的发出呻吟。放荡妩媚的神色前所未见。

强烈的欲望使淫魔如痴如狂,双眼充满血丝,胯下的粗屌燃起了烧灼般的疼 痛,屄内淫水开始变得温热。近乎疯狂的抽送让三娘娘灵体也不堪情欲,双臂无 力的颤抖,娇喘一声大过一声,承受著凶悍、疯狂的抽插,每一次都全部插入那 肿胀不堪的屄甬。阴魔冯吾高声喝道:“声震八荒,光耀六合,天上地下,唯我 独尊。破天式,刺!”

龙吟声起,魔屌在屄内化龙,昂冲疾刺。周围屄膣承受不住这毁天灭地的威 力,发出“呲呲”的哀号,淫水被刚猛无匹的气流带动,形成一条漩转的水龙, 冲子宫而入。刹那间,风卷云涌,声势威猛。三娘娘灵体也屄酸神醉。只听阴魔 冯吾又叫:“穿日式,钻!”

水龙本已冲到最深点,这时又借转动之力,急速盘旋飙升,与花芯剧烈摩擦。 旋转的水龙将淫水带动出不住翻卷,竟将淫水蒸发出一缕缕白气。三娘娘灵体屄 膣震颤飘。汤劲冲之势未衰,屌法已变,一声怒吼:“裂地势,拍!”

水龙倒抽,重重击打在屄壁上,“轰隆”巨响中,这一拍之力足可劈山裂地, 激起滔天巨浪,把屄穴内淫水劈成两道水墙。三娘娘灵飞月殿,再听:“断月式, 扫!”

魔屌横摆,激起一道绝强罡风,将水墙二切为四。水墙再在屄中炸裂,水花 四溅。三娘娘灵顿觉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适时,淫魔喝道:“暴雨式, 点!”

屌尖猛颤,飞速旋转,直如九天神龙下凡,威不可挡,幻化出无数光点,每 一光点分毫不差的刺中每一点淫水水珠,嵌入屄膣。三娘娘神魂又享受到无比的 充实。淫魔再居高临下喝道:“疾电式,扎!”

龟头向玄关虚点,点出数十道气劲,耀出雪亮的光芒,疾射而出,没入子宫 中不见。漆黑如墨的幽深子宫内忽然电光闪动,那数十道耀眼的水丝,以不可思 议的角度飞舞盘旋,如金蛇乱舞,灵动诡异。三娘娘神震魂颤,享受得在水丝下 没顶的高潮。淫魔哈哈大笑道:“痛快!飘雪式,粘!”

屌茎陡然变缓,东一划,西一带,似乎轻飘飘毫无力道,但龟头划过之处, 竟然出现一道道真空力场。飞舞在屄中的淫水被力场牵引,轻灵如羽,却又凝重 如山,随著屌尖缓缓移动。三娘娘灵体玄关洞开,阴精如崩霸般浪涌而出。淫魔 一声大吼,道:“雷动九天,群邪遁避,惊雷式,震!”

龟头瞬时发出阵阵雷鸣,雷声越来越响。三娘娘只觉那惊雷便似在脑中炸开, 数千年道行也禁不住头晕眼花,魂缈虚浮,受到巨大能量的震动,轰轰雷声中, 洒下万千滴元阴。屄户毛发已经一片狼藉,随著魔屌的剧烈抽动而乱颤,再也无 法承受魔神一样的进攻,几乎带著哭腔喊道:“给我,射给我,我受不了,要死 了!”

淫魔沉声暴道:“最後一招,狂风式,卷!”

屌体抖出龙卷风般的漩涡,漫屄的元阴水滴被席卷而入,无一漏网,漩涡中 水滴汇聚成一圈水球。魔屌越转越快,扯得水球越来越大,整个屄穴几乎窄城一 半。阴魔冯吾一声暴喝,巨大的水球所蕴含的绝大力道才猛地释放出来,便如晴 天打了个霹雳,狂泻而散,给三娘娘带来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一波波接踵而来, 数千年道行的灵体也沉醉迷失。

高潮感觉让三娘娘极尽男欢女爱之欢。情到浓时,不知不觉悟出“金斗神功” 即精要,屄膣急剧收缩。一身淫肏之艺本就天下无双,深得阴阳调和的精要。

强烈异变的灵力从花芯魔火屄罩中传达龟头。阴魔冯吾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 从三娘娘灵体内深处传来,异样的吸吮让阴魔冯吾不能自已,那快感彷佛直入心 肺,让玄关有强烈喷射的冲动,不能控制。

阴魔冯吾大吼一声,完全征服女人的成就感让阴魔冯吾再也不想控制自己, 打了个冷战。岩浆一样灼热的玄液“嗤嗤”喷射在三娘娘灵体的子宫颈里。灵力 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急速宣洩而出,销魂蚀骨的快感令阴魔冯吾忘记一切。三 娘娘贪婪的吸吮著阴魔冯吾的精华。在狂热的男女交欢中,一道极寒的气流从三 娘娘花芯深处送出。

男为阳体,女属阴身。但纯阳中自有一点阴,是为‘元阴’,而纯阴中亦自 藏著一点阳,是为‘元阳’。阴阳相生,太极为真,水火交济,循环不息,造命 真元才能发挥出强大能量。下乘的采补之术,只当拼命吸取对方的阳气或阴气, 殊不知吸取再多普通的阴阳之气,却只会互相排斥,水火不济,而且还会使被采 补之人元气大伤,实在是损人不利己的下作法门。高明之处不在於‘取’,而在 於‘给’。男女欢好之时全心全意向对方敞开自己,献出自己的元阴和元阳。元 阴和元阳交换,以阳补阳,以阴滋阴,相汇融贯而茁壮,当可肉白骨,活死人, 重塑生机。

阴魔冯吾呻吟著,思感灵觉随著巨屌的不停抽动,流入了三娘娘的灵体,似 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著,进入了灵体的泥丸宫中。那是一个如此广阔的粉红 天地,醉人的芳香弥漫在整个空间,湮没在那旖旎荡糜之中。两股元气渐渐融合, 混元金斗得阴魔冯吾的元阴,已能灵性自立。灵力也化成一股精纯的气息,轰轰 然如雷鸣,回归阴魔冯吾体中三脉四轮处流转。

阴魔冯吾灵识回归,才觉到一支魔兵迅速接管了史春蛾洞府。阵容就可真鼎 盛,有地缺魔君、享贱冤衰、蝾獉冤衰,癣黏魔将,已尽起魔宫精锐。都是惧怕 史春蛾的混元金斗威力,联手一搏。阴魔冯吾却惊见魔兵中有杨成志,手持灵峤 宫信物玉母环,调就护卫。以杨成志的修为,神光一扫杨成志心识,即悉宝环来 源。

杨成志为凌浑斥责,自知难得欢心,不安於青螺宫府,终日借故闲荡,於嵩 山与他前生祖姑、屍毗老人之妻女魔王阿怛含婆相遇。妖婆虽是魔教中长老,却 因前生苦修阿怛摩法的我体,努力保障自己的自我,产生了一连串的混乱幻觉, 迷惑、瞋恚及贪执。无论仙魔两途,都容不下〈我〉的存在。仙家以〔施〕为功 德,无〈我〉为法。魔道以噬为尊胜,岂容〈我〉抗。妖婆终致背师叛教,身受 魔刀分身之刑,全仗所习邪法才幸免斩魂之厄。心中愤恨为戾气所锺,变成相貌 奇丑。事也真巧,妖婆刚转世不久,便得到封禁此地的一部妖书,便在此绝壑之 中潜修。

刚把解禁邪法炼成,短一助手才能出困,恰巧见杨成志无心寻来,便在里面 发话,令其相助,竟将禁制破去。杨成志於是借著行道为由,前往学炼邪法。妖 婆算出灵峤宫潜入神州行道,倾覆轩辕魔宫,其中花绿绮寻了去青螺峪,便设下 阴谋,命杨成志假装仰慕灵峤宫法宝神妙,求取一见。接过玉母环便套在手上, 扬符纵遁,隐形逃走,留下树叶妖符,说是有事相烦,令花绿绮三日之後来妖婆 谷中取回。

阴魔冯吾未能从杨成志心识中得悉灵峤宫用意,但知以花绿绮修为,岂是杨 成志所能蒙蔽,内中定有安排。同是为剿魔宫而来,不宜坏事,也不敢惊动灵峤 宫,但又岂能将混元金斗断送。为保史春蛾,只有釜底抽薪,令史春蛾结成虹光 身,能量体,种种缘起皆是法性,凡所诸相皆是幻尘,真魂肉体可以随娘娘之心 分合,与混元金斗存毁同命。

晕眩中的史春蛾即觉屄穴激起大风暴,雷霆霹雳,闪电交加,掀起滚滚涛天 浪潮,形成一股要扑天盖地般的浪幕,於漫天轰隆中,转而山崩地裂,复而又出 现海啸涛天滚滚浪袭。内视屄穴中火龙在飞翔,散出赤焰,把灼热沸腾的屄窿吞 噬成寒冻酷冷的虚无黑洞,形成空压无俦的劲道,即将撕魂裂魄。史春蛾顿感全 身骤间虚虚荡荡,消失得一滴不剩。突然从幽暗中劈开一道耀眼强光,形成一股 漩涡光束,把她迅速吸纳了去。身心世界化成了一片大光明海,颤颤的金光溅起, 越来越亮,亮得五蕴皆空,失去了意识,入於无想定,变身无量亿,身放大光明。

地缺魔君、享贱冤衰、蝾獉冤衰、癣黏魔将对史春娥心存恐惧,严阵以待, 嗷傲大叫,各从於脐中喷出三昧魔火,火中化出无数的金刚、夜叉母,纷纷杀向 史春娥,却遭不到任何抵挡。真火魔器却也伤不了昏迷中的史春娥,只是任从封 锢,轻松的抬回内宫。

史春娥醒来一看,身子已落在宫殿内的坏衅堂中伪法大阵内,知已落在叛徒 手里。蠢乔隐魅随後入阵,深知敌我之道,一言不发,本是成王败寇,也无甚可 言。稍後沈腾入彀,更毫无反抗之力。最後众魔往捕谢璎、谢琳,却是找也找不 到了。

史春蛾、沈腾为求免诛,哀叫自己只是一条狗,听命轩辕老怪要咬谁就咬谁, 表露其投机嘴脸,做狗也毫无骨气,狗瘦主人羞。蠢乔隐魅也不对视主台,侧身 不屑,安闲认命。雷起龙败也不屈,傲然倔对,像一头受伤的野牛,呼哧呼哧地 喘气,血红了眼珠子。却是心中还对敌人的狗有抱望,企求魔间有公正,死心不 息。

阴魔冯吾早料死衅帮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已为史春蛾安排了阴身代替, 以先天真气化开史春蛾真身及金斗,无声无色脱阵而去。在混元金斗三娘娘的把 持下,驱使史春蛾的娇美肉体作诱淫得道修士入堕玄海之用,摄元阴以供混元金 斗成圣。

降龙木也不容毁在魔宫伪法大阵下。喀嚓一声巨响,雷起龙壳头忽然裂开, 由脑门中飞出一竿青红光杵,精浑透澈,其赤如火,映得大阵四外人物俱成红色, 直往当空飞去,如流星过渡,芒彩曳天,穿透光网而去,刹那间即不见形影,为 阴魔冯吾所收回。

魔宫崇尚剑铗子出霸权,法力高强即可先作杀戮,一举陷了死衅帮,才由症 痔局追认。於极权制度下,膺了最高位,就可任意拘禁残杀任何人。所以说是氓 愚的〔个人迷信的年代〕,实在也是权力所致。生杀由心下,谁敢不迷信?

“死衅帮”被囚灭。权力层面对的不再是为民请命之辈,是利益搜刮。新生 力量於盈仄之际,是与掌权人物对立,只想利用死衅帮一下。继死衅帮掌盟之代 表自然是同流合污,都是一样为搜刮尽力,分别只是集团不同。有著刮不完的千 三亿善信灿氓,新旧集团无正面冲突的必要。

阴魔冯吾也就领悟到金陵塔偈文的:《二四八、三七九,祸源种已久。》的 谶意。数字从洛书的〔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而来,必 卧才能〔戴九〕,是卧向天象,用以定天文的星飞,总不成爬贴地面似乌龟的去 戴吧。古代二十八宿图就是青龙在右,所以二、六、七是东;三、四、八是西。

合河图的:二七同道,东南的巽就是与东的震同道於木;三八为朋,西的兑 就是与西北的乾为朋於金;四九作友是南离火生西南坤土的大地,是作友;一六 共宗则东北艮山发北坎水,水从山来,是共宗。二是东南宫;四是西南宫;八是 西北宫,都是筹谋分离之野心份子。三是西;七是东;九是南,俱是地缺魔君的 死党,一心为私有化尽力的剥削邪经信徒。

上天早已为千三亿善信定下劫数,非人仙之力可挽回,必待劫运光临才适宜 作火中取粟。此时必先料理女魔王阿怛含婆对轩辕魔宫的关系。血影神遁射至嵩 山太室山後绝壑妖窟上空,花绿绮也恰好飘达,而灵云也随後追来。 ---------- 第二百零四节阿怛含婆

收回紫云宫後,灵云从峨眉招回本是紫云宫门下的金萍、龙力子,传以本门 道法,更降服那早就匿入宫後玉池水底的独角龙鲛,俱同在宫中修炼。因黄河氾 区,独自一人带了金珠灵丹往赈灾。回程刚刚飞过铜瓦厢,瞥见一片极轻微的祥 云横空而渡,由斜刺里高空中飞来,往侧面飞去。

那云宛如薄薄一片彩色轻烟,逆风而渡,聚而不散,飞得那麽高,又快,在 当头高空苍冥之中一闪即过。灵云以自己的慧目竟不能透视彩云,断定云上不是 寻常人物。猛想起灵峤三仙师徒,来去都是祥霞丽霄,轻云冉冉,与异派仙侠御 剑飞遁,破空冲云而渡,迥不相同。见这片彩云同一路数,正是灵峤仙府之人, 立时追去。

彩云神速已极,灵云的剑遁竟几乎追它不上,方疑失之交臂,忽见彩云向前 飞堕。双方高低悬殊,恰好相继落下。落处正是嵩山太室山後绝壑之中,二女两 下里相隔不过数十丈。灵云看出云中是一美貌少女,身材不高,娇小玲珑,神态 天真,装束也和陈、赵二仙女差不多,人却从未见过。那女仙本是面有愠色,神 情匆促,正是前来索回玉母环的花绿绮。这些灵峤淫鲨早已在魔屌下,为玄精所 降伏。近距离下,那现浮於色的心事即可一览无遗。

玉母环之失落是灵峤宫的一石二鸟之策。因死衅帮所聚结的新生力量,已凌 驾旧势力,对灵峤宫再无求助的需要。以四衅帮缺少了轮中空的私利心可用,终 必脱离掌握。剔除了死衅帮,新生力量就如一盘散沙,转由地缺魔君弱势主持魔 宫,才有灵峤宫的予取予携。更借阿怛含婆之手,卸责中兼有出师之名,剿杀妖 婆,杜绝屍毗老人与轩辕魔宫的秘密连系。

可惜花绿绮轻视杨成志,一时大意,给杨成志借妖婆魔符遁去无踪,使轩辕 魔宫之事势失控。知妖婆修为深厚,除妖缺乏信心。虽承旨意,说到时有人相助, 却寻了三日未见,才拖到最後一刻赶来。回顾灵云同落,转嗔为喜,微微一笑, 欲言又止。灵云想起适才飞行大急,无故追踪,似乎无礼,方寻思说话。

前面崖凹中忽然走出一个黑衣妖婆,是阿怛含婆。生得身材高大,貌相丑怪, 白发如绳,乱草一般披拂两肩,当中露出一个猪肝色的大头,浓眉如刷,目射凶 光,鼻尖似被削去,鼻孔大如龙眼,两腮奇大,又咧著一张缺口,露出稀稀落落 几根又尖又长的利齿,声如枭鸟,简直不似生人,一望而知不是正经修道。手里 持著一根黑色的籐杖,杖头槎桠颇多,遍刻著鸟兽龙蛇之形,黑烟缕缕,由蛇鸟 口内喷出,上下飞舞。

因地势弯曲,妖婆背向灵云。灵云落时遁光已收,料未被发现,忙隐身形, 轻轻掩向前去,藏在山石後面。只听妖婆磔磔怪笑道:“小姑娘,可是想讨还你 那玉环麽?”

花绿绮气道:“此宝乃我恩师之物,不能失落。一时疏忽,被那小贼诡计盗 去,约我来此取环。已经延误三日,如今急於回山,如肯还我,情愿送你一件别 的法宝,免伤和气。你看如何?”

妖婆突把两只鹞眼一翻,狞笑道:“你说什麽?凭你那样来历的人,身带这 物,怎会被人盗去?我那小孙儿,共才学了几年道法,岂能近身?分明有心相赠, 事後生悔。除非答应嫁我孙儿为妻,同在我洞中修炼,休想将环取回。”

花绿绮怒道:“无知丑妇!我原是一时疏忽,误中诡计。後遇一位道友,得 知你为人贪狠。因为急於回山,委曲求全,自认晦气,谁知这等狂妄刁诈!快将 此宝还我,免动干戈。”

话未说完,妖婆厉声喝道:“无知贱婢!我居此三百多年,何人敢犯?竟敢 对我无礼麽?好说谅你不从,今日教你知我的厉害。”

说时,手微一晃,杖头上立有五股极浓厚的黑气,各按所刻形象,化作龙蛇 乌兽等猛恶之物,口喷各色毒燄,向前夹攻。花绿绮也似早有准备,扬手一片祥 光,先将全身护住。跟著放出一粒宝珠,化为斗大一团银光,向妖婆当头打去, 却被内中一条龙形黑气迎头敌住。花绿绮又连施了两样法宝,俱被妖婆杖头上所 发黑气结成的妖物分别抵御,不能上前。下剩一蛇和一只形如鸱枭的怪鸟,仍向 花绿绮猛扑不已。晃眼妖蛇黑气加盛,紧缠在花绿绮护身祥光之外,妖鸟又在当 头下击,蛇鸟口中毒燄似火箭一般喷射不已。

花绿绮被围困其内,上下四外全被黑气裹紧,所带法宝已全发完,满脸愁急 之容。妖婆连声喝骂,令其速降,免遭毒手。因性情凶暴,见敌久不降服,也甚 暴怒。忽然一道青光,由崖凹中飞出。灵云见这青光眼熟,并非邪教。青光落地, 现出一个少年,拦跪在妖婆面前,直喊:疤?湃拿?〈?胰八?邓场!?

少年正是杨成志,现为凌浑门下。杨成志出现以後,妖婆便将手上快要发出 的一股黄光邪火收回。狞笑道:“小孙儿,不要太痴。我虽多年禁闭,仍是当年 脾气,顺我者生,逆我者死。此女口出不逊,如此倔强,岂容活命?她已被我五 形神火困住,想要兵解,遁逃元神,岂非做梦?我只扬手之间,便成蛇鸟口中之 物。照你所说,峨眉门下美女甚多,你将她这件法宝得去,再经我祭炼之後,照 我所传,遇上峨眉心爱的人,擒来成婚,岂不一样称心麽?”

杨成志仍苦求道:“孙儿实是爱她。并且峨眉那些贱婢,俱都看我不上,尤 其齐灵云、李英琼可恶,将来只想报仇,不想要人了。”

灵云在旁,闻言已是气极。花绿绮气得乱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把目光 望著灵云先前隐身之处,似有求援之意,手中握著一口尺许长的玉刀,已经发出 精光,似要自杀,又在迟疑神气。灵云早想相助,只是素来持重,因妖婆初遇, 从未听人说起,不知来历深浅。又想灵峤诸仙法力甚高,决不容人欺侮,难得相 遇,正好看看她的法力。又因凌浑性情古怪,恐生嫌怨。转念一想:“凌老前辈 再肯护他,事涉灵峤三仙,见面也有话说。”

以灵峤宫势强,当然以强者为主。想到这里,立时发动,飞剑、法宝同时施 为,紧跟著双手齐扬,又把本门太乙神雷连珠般发将出去,精光宝气照耀岩阿, 虹飞电舞,金霞乱窜。数十百丈金光雷火纷飞四射中,妖婆存身的崖凹先被炸裂, 成了粉碎,山地也陷了七八亩大一个深穴。当时沙石惊飞,尘土齐扬,地震山崩, 天鸣谷撼。

灵云因觉邪法厉害,上来便用全力。妖婆也是禁闭年久,新近出世,依然托 大自恃,先前分明已听出破空之声降落附近,因声知修为,未放心上。为防花绿 绮元神遁走,全神贯注前面,做梦也不曾想到暗算难防。灵峤宫雄霸仙界,岂是 如此不堪一击,早在玉母环中藏入慢性麻毒,经妖婆祭炼,麻毒渗出,妖婆已是 反应迟钝。更有阴魔无声无色的光临,发动灵云的至宝日月轮。此宝新近由妙一 夫人赐予,已於淫妇被淫肏透彻时,受阴魔的先天真气融合,一经先天真气辅导, 对力场疏漏的後天五行物质分子,有如水银渗地,无孔不入。

妖婆变生意外,纵有一身邪法,神通变化,也在宝光、雷火电射中,随同那 片崩裂的危崖山地震成粉碎。妖婆元神刚刚飞起,花绿绮早就防到妖婆擅长玄功, 炼有元神,手中玉刀飞起急迎向前,把妖婆元神绕斩成碎。日月轮所化一红一白 两轮万道毫光,冷森森的火星电旋,跟著日轮所发银色寒光往上一合,闪得一闪, 妖婆元神立时消灭无踪。变生不测,任是盖世妖婆也形神俱灭得如此窝囊,令屍 毗老人难以置信,才把老魔拖了下来。

阴魔因知日月轮威力太大,惟恐花绿绮万一波及,投鼠忌器,威力局限於妖 婆身外,连那五形妖物也只除去三个,内中一鸟一蛇,因是紧附花绿绮护身祥光 之外,反被苟免。它们全是修炼千年以上的妖物,被妖婆杀死,将精魂摄来,炼 成法宝,厉害无比。一见主人及同伴同时惨死,禁制已破,无人拘束,又见来敌 如此厉害,立即乘机遁走。逃时神速非常,由大变小,一闪即隐。後为杨成志所 拘,肆虐轩辕魔宫腆安门。

杨成志总算运数未尽,刚刚走向花绿绮身前,不由亡魂失魄,哪里还敢停留。 本要逃走,忽然想起一事,百忙中竟犯奇险,又刚好新近炼有一身邪法,隐遁极 快。等到灵云与花绿绮相见,入洞查看,妖书已被盗去,留下後患。世事往往就 系於一念之间。常人逃命还恐不及,那有闲心顾及妖书。当然早是心有千千结, 最先浮出来的必是梦魂缠绕的一个,取舍也是由此而来。所以有说,当流星逝过, 能诉出的心愿必能成就,是潜意识所驱使也。

这时,满崖谷宝光照耀,飞剑纵横,雷火又极强烈。花绿绮将手一招,立有 一圈青光由劫灰中飞起,化为一技青玉环落向手中。灵云忙收法宝相见。花绿绮 匆匆说道:“妖婆虽死,洞中藏有妖书,少时再作详谈如何?”

灵云闻言,忽想起杨成志隐遁神速,心中一动,忙说:“事果可虑,我们查 看之後再谈也好。”

灵云和花绿绮一同飞进洞中,见那妖洞前半已被震塌了几十丈,碎石堆满, 已被隔断。只近顶处,似被人用法力穿了一洞,仅容一人蛇行而入。便料有人到 过,也许还未出来,立用仙法封禁出口,一同飞入。里面乃是一座极广大的山腹 石洞,内中只有一个石榻,一个法坛,上面插著几面妖旗,邪气隐隐。榻已中裂, 内有一槽深约二尺,大约尺许,作长方形,似是藏书之所。书已不见,知道已被 人盗去。

从杨成志遁走至封禁出口也总共只是立谈几句话的时间,或许贼子还隐藏洞 中,未及逃出。为防暗算,正在戒备著四下观察,忽见离地数十丈高的洞顶上起 了一片裂音,声甚轻微。灵云还未觉异,忽听花绿绮急呼:“姊姊留意!”

立有一片祥光飞起,照向二女身上。一句话未说完,轰的一声大震,整座山 顶崩塌下来。花绿绮忙道:“小贼在外暗算,必已盗书逃走,也许能够追上,我 们快走!”

说时,手指处又是一片彩云,拥了二女,由那数十百丈碎石尘沙猛压中飞身 而上,冲荡开千层石沙,向上飞射,晃眼透出崖顶。灵云身带伏羲宝镜,多麽厉 害的隐身邪法俱都能破,用镜四外一照,哪有人影。花绿绮笑道:“暂时由他去 吧。适才忙於取书,无暇多言,仍被小贼捷足先登。小妹名叫花绿绮。家师为兜 元仙史邢曼。姊姊必是峨眉齐真人门下三英二云之一,那麽享名百年,号称无敌 的妖婆,一举手间,形神俱灭。我空自修炼三百馀年。今日如非大力相救,几遭 不测。如和姊姊来比,岂不教人愧死?不知尊姓芳名?可能不弃,结一同道之交 麽?”

灵云见她骨秀神清,明艳绝伦,宛如美玉明珠,无限容光,自然流照。性情 偏是那麽温和,语声又清婉柔丽,如啭笙簧,随笑答道:“愚妹便是齐灵云。姊 姊比我年长得多。这等称呼却不敢当。”

绿绮笑道:“实不相瞒,小妹从小娇惯,觉得人若幼小,平日易得师长怜爱, 就有错事,也比起别人易得原谅,所以自来不愿居长。姊姊法力比我高得多,以 後我便是你小妹,再受人欺,姊姊却不要置身事外呢。”

真是大智出有大伪。为君有意怜娇小,就扣上了一个箍箍。当然这不是魔宫 的穷就可以抢的暴力,是心灵的攻势,愿者上钓。但其伪是必然,若真是个娇小, 给豺狼噬了也不知祸从何来。

灵云见她如此天真稚气,只得罢了,道:“愚姊仅仗法宝之力,如论修为, 实差得多。万一有事,休说愚姊,便一班男女同门遇上,也必以全力效劳,怎会 袖手?”

说时,见两起遁光往此山飞来,颇似一追一逃神气,前面遁光虽非妖邪一流, 看去眼生,飞行却快得出奇。绿绮说是同门在追。灵云料知有事,立即一同飞身 追去。晃眼便是三四百里,并未追上。猛觉遁光遇阻,似被一种极大潜力吸住, 往下坠落。

灵云目光到处,瞥见下面乃是大片松林,林外山坡上站著一个白衣少年,右 手拿著一根青竹枝,正朝自己这面微招。灵云忽然想起七矮在南疆与红发老祖斗 法以前,所遇前辈散仙,正是这等装束神情,忙把绿绮的手握了一下,示意不令 开口。落地便收遁光,躬身上前问道:“仙长可是枯竹老仙麽?”

枯竹老怪微笑点头道:“你倒有点眼力。”

灵云忙拉绿绮一同跪拜行礼。枯竹老怪笑道:“我与令尊神交至好,便赤杖 真人,以前也有数面之缘。你和灵峤诸弟子不久大难将临,对方乃魔教中第一人 物屍毗老人,多年来自恃魔法神通,炼就不死之身。近百年更已改习佛法,以他 那等法力智慧,仍受无相魔头暗制,又想以大阿修罗法参同佛门妙谛。无奈佛门 虽然号称广大,普度众生,但对他这样人,旧习太深,既不舍放下屠刀,尽弃前 功,作大解脱,又尚气任性,专以喜怒为生死,徒说皈依,空有偌大神通,全都 无用。刚才你俩诛杀他的前生妻室,因事出意外,不信你有这个修为,认定令尊 有意使其难堪。竟因此激发怒火,故态复萌,要把峨眉门下禁入天欲宫中,在魔 法禁制之下,使其勘破情关,才行放出。这第一起便是你和孙南、金蝉和朱文两 对。你四人小小年纪,遇此难关,稍一疏忽,累世修为全成泡影,实在可怜。此 老魔法甚高,三千里内对他有什行动,明如指掌,我为此暗布旗门,在这乾灵仙 遁之中,他决观察不到。除对你们事前指点而外,身边恰有巽风珠一十三粒,除 分一粒宝珠与绿绮外,下馀全数赐你,另加灵符一道,六个旗门。照我用法施为, 可免好些苦难。等我说完,仍照原路赶去,定与相遇。见时话须得体,否则,他 那前生冤孽新死你手,新仇旧怨一齐发作,此去便多吃他苦头了。”

阴魔所以由杨成志窃据妖书,就是觉到这奸怪的乾灵仙遁在近处,知其必有 诡谋。此个临时徵用的凡躯不敷用,计算不到严人英的火凤凰元胎,乘危打灵云 的主意。六个旗门就是当日拘禁拿刚成道的白谷逸所用,阴魔就要这奸怪赔了旗 门又折本,在适当时候牵出当年公案。

枯竹老怪说罢,取出六根长才尺许的青竹枝,一片上绘灵符的竹叶,十三粒 宝珠,分别传授用法後,便命起身。灵云绿绮二女仍往前途赶去。飞出又数百里, 刚刚到达秦岭上空,遥望前面高峰之後宝气蒸腾,霞光闪耀。连忙绕向峰後一看, 果是灵峤诸仙正与余娲门下斗法。除开府时见过的赵蕙、以及对方的毛成、褚玲 等有限数人而外,灵云多半并不认识。

两下里相隔也只有二三十里,忽见侧面电也似急飞来一道极长大的黄光,只 一闪,便到了众人头上,立时往下飞泻。双方似知不妙,各用飞剑法宝防身抵御。 立时精光万道,霞彩千重,上冲霄汉。说时迟,那时快,就这晃眼之间,黄光中 飞出一片其红如血的光华,映得天都红了半边,但是神速异常,略现即隐。再看 战场,连人带宝已无影迹。

同时黄光中现出一个身材高大,白发红衣,手持白玉拂尘的老人,悬空而立, 手指灵云这里。二女因先得高明指教,各把飞剑法宝放出防身,迎上前去。屍毗 老人此来,本是满腹盛气,及见灵云迎前发话,手托日月轮,好似微微吃了一惊, 转口喝道:“你便是齐灵云麽?先前所杀老妇,你可知她来历?”

秀才遇著兵,有理讲不清。无实力,根本就无开口馀地,日月轮就是阻吓的 力量,才得灵云便把前情一一告知,并说:“事出於仗义,急於救人,实不知她 姓名来历。难道道长还要为她报仇麽?”

屍毗老人本与妖婆狼狈为奸,互为表理,那用多言,只是难露密谋,输了口, 则事必借题发挥。所以世道无容多辩,人皆为私心而活,赢了争论,必输了人缘, 甚至成仇。屍毗老人就是冷笑道:“我虽不值为她报仇,但你父仗恃法力,与我 为难。他门下弟子受得玄门真传,我要试验他门中人的道力,为此想擒几个去。 好好随我同行,免受苦痛。”

灵云抗声答道:“流萤之火,不敢与皓月争辉,也只能闻命即行。”

以大欺小知污名难洗,老人反倒不好意思,略一迟疑,仍是悖理而行,笑道 :“你倒大方,此时箭在弦上,且随我走吧。”

说罢,扬手一片红光闪过,灵云立觉四外沉黑,身被摄起。过有些时,倏地 眼前一亮,已不知绿绮何往,自身已落在天欲宫中。灵云尽管事前有了准备,初 意仍以为运用玄功,在内打坐即可。

哪知魔法厉害,非比寻常,道力越高,反应之力更强。虽无关身受,终是由 意而生,不论耳目所及,全是魔头。休说丝毫念头都起不得,便是五官所及稍为 萦情,一注目间,魔头立时乘虚而入。随心念之所鉴为可资信赖,即幻化出假像, 导引入彀。便能返照空明,但是起因是由於抵御危害,即此一念,已落下乘,一 经刻意提防,便生烦恼。引动反念,又是魔头入处,再反其反,反反不息,由此 万念纷集,幻象无穷,此去彼来,怎麽也摆脱不开。

尽管洞悉此中微妙,仍然穷於应付。魔头再一环攻,机识微妙,倏忽万变, 全身立受感应。最厉害是情关七念刚刚勉强渡过,欲界六魔又复来攻。人未逃出 三界圈外,不能无念,而魔法极其厉害,其魔在心,稍为疏忽,动念之间便为所 伤於不觉,纵取宝施为也无所攻之处,往往无的放矢,伤害的却是自己。

不过魔头虽然通天彻地,能勾动七情六欲,却未能通鉴心底上未露之秘,只 能幻出外看似是三生情侣的孙南。女人就是精於以美色播弄群下蠢臣,何来情愫。 魔头空能施展浑身解数,对方却是心本无此物,何处惹尘埃。那幻象见她不理, 进而施展箍煲技俩,哭诉相思之苦,道:“我爱你多年,昔日也承温言抚慰,义 厚情深。美人恩重,刻骨铭心,常说他年合籍同修,可以永享仙福,花好月圆, 与天同寿。已历三生,好容易有此机缘,并不敢妄想鱼水之欢,只求略亲玉肌, 稍以笑言相向,死且无恨。谁知今日落在患难之中,你竟视若路人,连句话都没 有。否则,也请心上人念我情痴,回眸一笑,免我伤心悔恨,於愿已足。此举与 你无害,我却平生愿遂,其乐胜於登仙。如何萧郎陌路,冷冰冰置若罔闻?负心 薄情,一至於此。”

说著说著,忽然面转悲愤,情泪满眶,抱膝跪求,哭将起来。彷佛先前所说 肌肤之亲,都因玉人薄幸,已不敢再想望,只求开颜一盼,也自死心。心魔之害, 非以暴力,其害在心,必使受惑者奋不顾身,自投罗网,才堕入轮回。灵云此时 端的危险异常,只要心肠稍软,一盼一笑之间,立陷情网,休想脱身。幸而意中 人另有所羁,虽未情通,仍具灵效,魔影焉能恸心,心想:“眼前这人就是真的, 也为魔诱,事完尽可向其劝解,到底不理他为好,以免得寸进尺,穷於应付。”

诸法皆空,真空非空。空也者,於此时此地,其不在心矣。灵云的神魂正在 为阴魔所纠缠,那又岂会为孙南动心。不过非魔的真魔则难窝心,是阴魔气化法 身,团围灵云胴体外,以先天真气改造灵云的元神,使其魂躯一致,不为枯竹老 怪的旗门所夺,是其驱变。

先天真气之入侵玉体,必先舍於皮毛,藏於皮肤之间,内不得通,外不得泄, 善行而数变,起毫毛而发腠理。搏於皮肤之间,其气外发,腠理开,毫毛摇,气 往来行,则为痒,留而不去则痹。再入於孙络,搏於肉,阳胜则为热,阴胜则为 寒。寒则真气去,去则虚,乃入於络脉,搏於筋,则为筋挛。深入於经脉,搏於 脉中,血闭不通,则为痈。然後内连五脏,散於肠胃,阴阳俱感。其入深,内搏 於骨,则为骨痹。

灵云实在忍受不住,便运用玄功奋力相抗,虽仗本门传授,勉强把心神镇住, 仍是受了不少苦痛。水火荡流行之变易,故一主降而一主升。寒与热相搏,寒胜 其热,则骨疼肉枯,热胜其寒,则烂肉腐肌为脓,肉伤骨,内伤骨为骨蚀。正是 真作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

忽然急中生智,魔头必须排遣。听其自然,只把心神守定,任凭严人英影像 抚抱温存,见若无物,果然好得多。先天真气通行无阻,重塑娇躯真气,外除腠 理肌肤之沉积,内合於元神,表里俱一。

功初成,才待守魂固体,却收到朱文劫数应验的讯息。朱文得倪芳贤赐天孙 锦仙衣,其仙衣经阴魔淫肏倪芳贤後,已得先天真气之融会,通易主之兆,从而 得知朱文不久大难临身。後见朱文道心不靖,为此,阴魔在仙衣中刻下敌意感应。 此际,觉到西昆仑六恶党羽已摄获朱文行踪。 ---------- 第二百零五节淫亏魔妇

朱文自汉阳龟山脚下江底水洞除妖,气林寒、庄易处处扮高深,致道心不靖, 越想越有气,独在高空中闷飞洞庭湖,待往云贵边境飞去。往脚底一看,八百里 洞庭湖宛如一片碧玻璃嵌在大地之上,湖中风帆,由高空俯视,好似一些白点, 大如虫蚁,错落其问。湘江宛如一根银链,蜿蜒萦绕山野之间。沿江诸山,最高 大的也只像些土堆。到处碧绿青苍,疏落落现出一些红色地面,房舍、田园大仅 如豆。

天朗气清,风日晴美。脚下时有彩云冉冉飞渡,映著日光,幻为丽彩,时闪 银辉,一时乘兴,附身其上。朱文人本美丽,又穿著一身红绡仙衣,这一凌云而 渡,云是白的,人是红的,再衬上那娉婷玉貌,绝代容光,望去直如瑶池仙女, 乘云驭空,美艳无伦,引了灵峤宫宫琳过来。

朱文猛瞥见遥天空际飞来一朵彩云,飞得极高,猛想起昔年峨眉开府,灵峤 三仙师徒七人也是仙云丽空,冉冉飞来。前闻灵峤诸女弟子将要奉命下山,来者 如是陈、管、赵三女仙,在此相遇,岂非快事?心念才动,云已飞近,看似不快, 晃眼便到面前。朱文惟恐错过,立纵遁光迎上前去。不料去势太快,对方来势也 极神速,恰好迎头撞上,果然朵云之上,立著一个霓裳霞裙,容光照人,年若十 七八岁的女仙,却并不相识。朱文因知这类地仙看去年轻,往往得道已在千年以 上。自己如何这等冒昧?呆得一呆。宫琳已把云头止住,含笑问道:“道友可是 峨眉妙一真人门下麽?”

朱文见对方词色谦和,蔼然可亲,越发心喜,想要结纳,忙即施礼,赔笑道 :“弟子朱文,正是峨眉门下。适才偶见朵云天外飞来,与灵峤诸女仙所驾仙云 相似,不料粗心误认,还望恕罪。仙姑法号,可能见示麽?”

女仙笑答:“姊姊何必太谦。妹子宫琳,正由灵峤奉命下山。家师姓甘,曾 到峨眉去过。适见天边白云之上有一红衣仙女,後见姊姊剑遁,正是陈师姊所说 峨眉家法。正想亲近,姊姊已经飞来,岂非幸遇?”

朱文本想亲近,难得对方一见如故,又那样美秀谦和,不禁大喜,挽手同驾 仙云往君山飞去。朱文忙把剑遁收起,仙云已直落千百丈,忽然连人隐去。落到 君山後面一看,对方已把一身宫装仙衣变成了一身清洁的布服。再看自己,也是 一样。二女边谈边行,守望相助,联袂行道济世。

这日,二女行近岳阳楼,宫琳忆起昔年故居,还记得地名青林港,自南宋时 得道,中间只随师来此一游,相去已三百年,见当地变迁,好生感慨。二女便缓 步往岳阳楼走去,因貌美年轻,虽幻成一身布服,仍似朝霞之艳,容光照人。当 日游人酒客甚多,尽皆侧目而视,其中一个蛮人装束的丑汉却急匆匆由外走来, 见二女行经仙梅亭外,忙往亭中跑去。二女正在说笑,也未理会。不过那丑蛮汉 的仇愤目光却触发了朱文身上天孙锦仙衣的元灵,把阴魔引了过来。

阴魔监视著丑蛮汉登上君山十二螺後小山顶松柏森森的墓冢屯中,才蓦地喷 出先天真火。丑蛮汉存身之处顿时成了一片火海,被千寻烈火阻住目光,由明视 暗,影里觉到万千骤化神雷从高空当顶下击,迅雷霹雳纷纷炸裂,轰隆之声震撼 大地,山岳都全矗成齑粉,熔成浆汁沸汤。火内人彼撼得心神皆裂,外观却与迥 异。火外更如光环捧凤凰,把丑蛮汉弄得支离破碎,现於火外却是丑蛮汉自残, 被目为不识抬举。这正是先天无相玄阴魔焰的诡异。不过阴魔目的是把西昆仑六 恶中的萨若耶引出来,自然网开一面,任由丑蛮汉的惨叫声洩漏出来。

一个双腿已断的妖人从地穴扑出,悬身而立,手持两根铁杖,正是前在括苍 山受伤逃走的西昆仑六恶之一。妖党同心,知敌势大强,丑蛮汉决难禁受,心中 焦急,把心一横,也拼著耗损元精行法,将舌尖咬破,化为血光,喷将出去,施 展最恶毒的法术抵御。不料火中丑蛮汉所见却千寻烈火加强了狂焰,焰光如潮, 猛冲上来,由红色转成白色,比前还要猛烈,不由得发出震天价哀号,与万千霹 雳之声相应,外观却是为血光所残。断脚妖人方觉要糟。

就在这一发千钧之际,猛瞥见一片黑光由主墓那一面疾逾电掣,横飞过来, 拥护著一个美丽妖妇,正是西昆仑伏屍峡六恶之首的萨若耶。妖妇发出一股黑风, 先只有尺许粗细,激如涌泉,渐远渐大,直把真火卷个密缠。好了,这就是不打 不相识。阴魔现出冯吾外相,笑道:“原来是萨若耶仙姊,我道谁生了豹子胆, 向我订下的禁脔打主意。”

真是天下谁人不识君。萨若耶哼了一声,酸溜溜的道:“你这浪子还会身边 欠伴!”

妖妇虽是一派养尊处优的贵妇风姿,那一双水汪汪的媚眼里面却含有一团邪 火,似乎在勾人魂魄。身材丰满,乳峰高耸,微微上翘的肥厚红唇含著一股天生 的媚态。姣婆遇著脂粉客。直是乾柴烈火,一怕即合。阴魔冯吾笑道:“两鸟在 林不如一鸟在手,有幸相逢,足以快慰平生!”

肏多了这等贵妇,深悉那在尊贵的外表下,本就天生媚骨,比贱妇更贱。若 给虚伪的模样唬阻了,就让煮熟了的鸭子飞走了。但在外表的尊严下,也得循序 渐进。先以西洋握手礼貌,用手指在那散发著骚气的嫩肉上轻轻一触。,料不到 妖妇那花枝般的腰身立刻微微地颤抖起来。这娘们果然是个骚婊子,一碰到男人 就暴发似的骚浪起来。看来为了祭炼魔头,心中的欲火积压得太久了。

妖妇现形,那就无需蹉跎时光。阴魔冯吾另一手顺伸过去,紧紧搂住柔若无 骨的纤纤细腰。妖妇身子即如触电般抖动,火辣辣的发热,呼吸也不禁急促上来, 小嘴张得大大的,不住地剧烈喘息,已然是春情荡漾,发软的黏附入狼怀。阴魔 冯吾一手揽著丰满的胴体,另一手就从妖妇衣襟下伸了进去,握住了那硕大的乳 球,用力搓揉,只觉触手柔软爽滑,无论是轻轻抚摸,还是狠命揉捏,都触受著 电花的传导,令又粗又长的魔屌挺昂挥舞,顶在妖妇的柔软小腹下。

妖妇被蹂捏得睑热心跳,乳球的酸麻电流忽强忽弱,又酥又麻,刺激得俏脸 越来越红,娇喘著,下意识地扭动双腿,摩挲著炽热的魔屌,屄穴深处越来越感 到一阵强烈的空虚和酥痒。阴魔冯吾魔手下探,扣得水滑漉漉的一片淫津泛滥, 勾出淫靡的异香扑鼻。妖妇受到了电流似的麻痒酥骚,直痒得心里麻麻的好难受, 全身火燎般的发烫。

玉藕样的双臂紧紧缠绕著阴魔冯吾的脖子。身体的黏压下,乳蒂颤出电花, 震得胴体丝丝的酥软,却仍不忘施展妖法。黑烟闪过,已挪移入了一个大墓穴内, 玉榻锦褥耀著粉红鲜艳的氤氛。在阴魔冯吾怀中已是赤裸袒逞,屄穴咻咻的吐出 热气,整个躯体都像在燃烧,脸颊也变得红通通的,泛著淫荡诱人的妖豔.

阴魔冯吾也抖脱衣物,出其肉屌。菇伞似的龟头热气蒸腾,成了薄雾,放射 著烫人的灼热。屌茎粗壮坚挺,血脉筋胳纠结狰然,浮凸胀张。凹凹凸凸的起满 陵角,简直像枝狼牙棒,教妖妇兴奋而又刺激,爆发出那深藏的淫荡和疯狂,迎 接著强劲的肏入。

火烫粗壮的魔屌阳具带著一股野性般的征服狂热,火热地刺进屄穴,撑裂似 的顶入花芯。整个屄穴被大香菇似的龟头塞得满满,更热烫地牢牢夹实。妖妇全 身发麻。半响,才如释重负的轻嘘一口气,呓嘤声声:“嗯~~好涨~~嗯~~ 哼~~”

妖妇给屌茎的热气炙得花芯开放,遍体舒泰,犹如久旱的乾田乍逢春雨,一 丝不挂的雪白玉体舒爽得直打颤,不由自主的翘高了粉臀,让魔屌插得更深。前 所未有的硬挺和深入,给妖妇享受著从来没有过的滋味,全身阵阵酸痒,酥麻得 深入骨子里,屄穴随著一阵阵的痉挛抖动,也一阵阵收缩,更惹屌撬。

在魔屌的有力冲击下,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无法形容,不断地涌遍了妖妇全身, 整个意识都腾空起来,飘飘然不知今夕何夕,不禁挺腰送屄,双腿乱动,淫荡的 叫著。欲火烧得更烈更旺更强,口中不断发出淫荡的呻吟。呼喊的那麽淫冶激情, 刺激著压她身上的阴魔冯吾捅得更加猛烈,使妖妇挺送的更加浪了,贪婪地追逐 魔屌所带来的快感。

在阴魔冯吾那狂放的抽插下,一下接一下“啪啪”有声,就像个人肉打桩机 一样,动作非常剧烈。妖妇只觉得一股股酥麻的愉悦,打骨髓里扩散开来,让她 全身抽慉痉挛,不断地颤栗抖动。猛然的上身弓起,丰乳更是使劲地昂挺,眼中 涌出热泪,口中尖叫。阴魔冯吾双手更执著妖妇的一对豪乳猛搓,搓得。紧窄的 屄洞反应出天翻地覆,箍得那不断劲捅的粗挺肉屌,磨出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在妖 妇全身爆炸。

妖妇酥麻酸痒得几乎全身骨节都快要松散开来,迎送的纤腰扭得淫豔妖娆, 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吸出来,娇媚的小嘴也不断的发出淫荡地浪叫。屄道内火热 的痉挛、收缩,一阵又一阵的快感不停直冲向脑门。丰满的屄膣像个吸盘一样吞 噬著那条硕大的龟头,煎熬的淫水汨汨直流,又湿又热,一瞬间就崩溃在高潮的 侵袭之下,狂叫著:“嘶~~我丢了~~”

剧烈的洩身後的娇屄仍不停的在抽搐著,纤腰僵挺在半空,肛门括约肌不由 自主地剧烈抖动起来,随著屄洞开开合合,裹紧屄洞内的魔屌猛烈收缩。魔屌被 箍得酸痹若浆,却依然坚挺,继续冲刺。妖妇被肏得像是火一样从花芯身燃烧了 起来,承受著奇妙的麻痒,扭著浮凸现凹的玲珑娇躯,全身乱颤,香汗淋漓。似 痛苦,又饥渴得头向後仰左右摇摆,却是显出一副高潮满足的表情,异常妖艳, 牙齿咬著嘴唇,从喉咙发出粗重的喘息,低沈的淫叫“鸣~~呜~~。”

妖妇根本没办法抑制自己的反应,不住地尖声颤叫著,感觉自己的魂魄已然 出窍,一切的一切都被极乐的快感和高潮所淹没!躯体只能对魔屌的强攻由本能 作出反应,任快感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扩散,扩散。绝顶的快感如澎湃的海浪般 一波接一波的汹涌不绝,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全身乱窜,全身剧烈颤抖。一丝不挂 的玉体仿佛置身在万丈风浪之中,死死地搂著阴魔冯吾,淫媚忘情的浪叫。

酥麻似的痉挛使全身不住地抽慉,只能不停的弓起自己的娇躯,去迎合魔屌 的抠弄。一波又一波高潮的来临,一波衔著一波的冲击,急促的娇啼浪叫,“啊 ~~”叫得一声高过一声。妖妇嘶喊得越大声,阴魔冯吾的情绪就越兴奋,把她 带上那让人极度晕眩的欲海高潮。也不用多久,妖妇发出了一阵长长的嘶叫。罕 见的高潮泛滥,使妖妇从子宫头深处狂泄出狼吼之音,全身不停颤抖。积盈的阴 精就澎湃的爆出来,波涛汹涌的洒下龟头。

阴魔冯吾更是加足马力,疯狂地捅插,让妖妇更是全身痉挛。那白嫩的芙蓉 嫩颊因高潮而艳红欲滴,整个洞穴在回响著她那欲仙欲死的嗥号。魔屌每次的深 插,妖妇都是无法控制地淫叫,屄穴好像要溶解了的呼喊:“呜~~我受不了, 小骚屄要肏化了。”

声音里夹著哭腔。在强烈的高潮中,几乎失去意识。那如沐淫雨的水淋淋胴 体只能随著他的动作而迎送,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暴风雨般冲击。近 似西斯底里的叫著,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骨软精疲,好酸! 好麻!几乎快要溶化般的快感直入子宫最深处,舒服的人事不知,魂儿飞上天际, 阴精狂丢不止,热腾腾的浇上龟头。

屌茎一面狂索阴精而发出高热,一面更用大香菇似的龟头慢而劲的刮著屄壁。 妖妇感到插在屄洞里的魔屌越发炽热,体内深处犹如被融化的熔岩所吞掉,灼热 的火燄在自己体内扩张,热焚焚的把她烧焦了。猛地把双手双腿挟的更紧,无法 控制自己,把蜜穴挺高、再挺高,无意识的不停大叫:“啊~~你要了我的命了。”

却又哪知阴魔冯吾不安好心。先天真气的焚魂烤髓欲火熬丹采战功诀,擅长 於采补中杀人於黯然销魂之际。妖妇在阴魔冯吾的搜刮下,已是眼前金星乱舞, 魂消魄散的快感在她的四肢百骸到处流窜,让她痉悸和哭泣不已。整个人好像晕 眩了,陷入半昏迷状态。近似西斯底里的呻吟著、叫著。

一股彻冷的寒气闪电般地直掠入妖妇心田,寒气所到之处,让妖妇浑身寒冷 发颤,酸软无力,同时又让她有一种骨头又都酥散了似的感觉,享受著酣畅淋漓 的缠绵交合那种极乐升华,如醉如痴。那种蠕动、颤抖、抽慉,连浑身毛细孔都 似要张开般的极乐感觉,却是将她的功力吸个精光。

妖妇意识已是模糊不清,没办法抗拒体内欲念和欢喜奇术的内外交煎。近於 丧失心智的状态下,只是会无意识地飘浮,,反射性的发出淫叫。体内元阳燥亢, 渐渐沉迷出神,意识浑噩,眼睛失神,视线模糊,恍如窒息般美目翻白,发出惊 人的嘶叫,渐渐变成发疯似的大声尖叫、脸上满带著被激情折磨时的痛苦,而 “荷荷”悲叫,声声求饶,苦苦哀怜。阴魔冯吾却充耳不闻,急急深捅,重重狠 刮,把个柔肢嫩体,弄得月缺花残,粉褪怨黄,猩红涓涓,喘怯喃喃。

妖妇此时已精疲力尽,洩的气若游丝,全身都瘫了,再无法迎合侵犯,却还 不失女强人本色,给妖党传来的示警惊弹起来。听见宫琳、朱文已入侵墓地,即 顾不了自己的虚弱,暴冲而出。

宫琳、朱文於黄鹤楼酒後,不觉到了君山十二螺後小山顶上。再寻到昔年遇 仙之地的麻姑祠一看,庙已改建,面目全非。斜阳影里,晚风萧萧,景色甚是荒 凉。再寻到自家祖莹一看,松柏森森,看去气象颇好,料知香烟未断,子孙必有 显达。

忽见一片红光照得满林血也似红,千百枝火箭夹著无数绿阴阴的飞针,暴雨 一般由林外斜射进来,来势万分神速。朱文骤出不意,本来非遭邪法暗算不可, 却幸好一片明霞已由宫琳身上飞出,挡向前面,将火箭、妖针一齐挡住。朱文定 睛一看,林外站著一个道姑打扮的美丽妖妇,身旁一个双腿已断,手持两根铁杖, 悬身而立,正是前在括苍山受伤逃走的西昆仑六恶之一。妖妇必是李厚所说的萨 若耶无疑。

碧色飞针吃明霞一挡,纷纷掉头向上,朝空飞去。朱文天遁镜也发出一道金 光冲向前面,火箭、妖针纷纷消灭。先前往上飞去的大蓬飞针却突自身後、身左、 身右三面环射过来。只闪得一闪,又飞起一片明霞似的光墙也似将其挡住。这时, 头上阴火红光已连同四外的邪燄、飞针潮涌而来,镜光只能冲破一面,下馀三面 来势更猛。朱文看出邪法厉害,本来要用霹雳子诛邪,因是宫家坟地,恐有残毁, 欲发又止,只将天遁镜四下扫荡。仗著宝镜神妙,所到之处,妖针纷纷消灭,依 然来之不已,随灭随生。上空四围又被阴火红光笼罩全林。

飞针忽然不见,朱文就势将镜往上空照去,上空阴火本在下压,就要爆发, 两下恰好迎个正著,妖火立被冲破。宫琳玉臂轻抬,笑说:“文妹,速收宝镜, 待我收去妖火,引往左近深山之中除她。省得毁伤林木,殃及无辜。”

声才出口,袖中飞出拳大一团银色明光,晃眼加大,成了一个扁圆形的云囊, 看去轻飘飘薄薄一层悬在面前,宛如一团轻云。刚一长大,前端便裂一口,微微 射出一股祥辉,光甚柔和。可是才一出现,四外的阴火、妖光、飞针、飞箭便似 被那样辉远远吸住,万流归壑一般,各色光影闪动明灭,齐朝云囊口内挤射进去。

妖妇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样不起眼一团轻云,会有如此威力妙用。当时急怒 交加,好生痛惜,行法回收。谁知对方吸力太大,如磁引针,她那聚歛地底千万 年阴煞之气炼成,平日能与心灵相合,运用由心的妖火,竟然功亏气竭,收它不 住。又因性暴急功,已把所有飞针全数发出,更是顾此失彼,闹了个手忙脚乱。

千百根碧血妖针首先净尽,等到想用邪法切断,保留一点残馀时,阴火去势 大快,只见一溜色红如血的火尾馀光,在云囊口里一闪即隐,再无法收回,嗖的 一声,晃眼全尽。妖妇这一急真是非同小可,厉吼得一声:“我与贱婢拼了!”

同时祥光一闪,朱文倏地收回飞剑,与宫琳在一片祥云笼罩之下,腾空飞去。 妖妇急得暴跳如雷,自恃尚有邪法异宝未用,又见云中祥光明灭,闪变不停,只 当敌人胆怯欲逃。把满口白牙一错,大喝:“快追!”

那半截身子的妖人也招出一片灰光,随後赶去。眼看云影在前,冉冉飞驰, 晃眼便追了个首尾相接,看去不快,相差只数十丈,偏生追赶不上。後来追到一 座高山後面,云光忽隐。

这时已是日落黄昏,一轮明月刚挂林梢,後山一带景甚荒凉,到处静荡荡的, 哪有人影,朱文就停在危崖之上。妖妇、妖党相继追到,竟看不见面前的敌人, 朱文知是宫琳隐形妙用。妖妇怒极,断定云飞不快,必在近处隐藏,一面飞起一 幢灰白色的妖光,护住全身;一面从囊中取出一个晶球,正待行法,观察敌人踪 迹。朱文便把霹雳子朝前打去。妖妇邪法高强,人甚机警,瞥见豆大一粒紫光在 身前一闪,知是敌人暗算。刚刚遁向一旁,震天价一声霹雳已经爆发,打得满林 均是红紫色的精光雷火。断脚妖党离得太近,元神立被炸成粉碎消灭。

妖妇已似急怒攻心,状类疯狂,一手挽过头上长发,含在口内,恶狠狠咬断 了一大把。跟著,取出一面上绘骷髅的铜牌,连晃几晃,便有五个魔鬼影子由牌 上飞起。初出时,长才数寸,影也甚淡,但见风暴长,立成实质,一个个身材高 大,相貌狰狞,口喷黑烟,獠牙外露,周身都是碧绿色的萤光环绕飞舞。出现以 後,朝四外望了一望,张牙舞爪,朝妖妇反扑过去。妖妇厉声大喝:“今日我为 你们备下美食,还不自去搜寻,再敢无理,休怪我狠!”

魔主垄断了一切资源,把魔鬼囚入铜牌牢内,奴役终日也难得温饱,生活条 件日差,还说是恩。驱之送死,竟说美食。这就是魔教思维,不叛变才奇。妖妇 说罢,伸手一弹,便有一丛短发化成为数十枝火箭,挡在前面,朝魔鬼作出飞射 之势,魔鬼仍然不肯就退,几次前扑,却被前时所受之创所怯。最後妖妇面容惨 变,厉声喝道:“你们现成美食不去寻找,忘恩反噬,反和主人为难,使我无暇 分神,查看仇敌踪影,真该万死!”

说罢,将手一指,那数十枝火箭便朝五魔鬼身上射去。魔鬼中箭,疼得厉声 惨嗥,却无往日之重创,知妖妇技穷气衰,越发暴怒,重又朝前猛扑。妖妇把手 中断发全数发出,同时咬破舌尖,张口一喷,一片血光挡在面前,那千万枝火箭 也作出凌空环射之势,照得左近山崖都成一片红色。魔鬼知难禁受,才纷纷怒吼, 满山飞舞,似往四下搜寻。朱文待要出手,被宫琳伸手止住,悄说:“文妹且慢 动手,少时还有人来。”

朱文见宫琳手中持有一个玉环,内中现出一道青虹,在洞庭湖上空往当地飞 来,渐渐邻近。妖妇见魔鬼穷搜无迹,状更情急,二次取出晶球,又在行法照看, 为防魔鬼反扑,於是用那火箭环绕全身。朱文心中奇怪,几次想要下手,宫琳均 强行止住,悄声说道:“妖妇就要作法自毙,我们何必多事?”

灵峤宫就因驱虎吞狼之瞒锣宣言,成就了其独霸仙界,酿造出少爷兵门下, 也文也武,却名过其实,不思除恶务尽,还夸下有限度施法的海口,妄想法助魔 邪,从中分化,结果是变养虎为患,惹火上身,更被屍毗老魔玩弄於股掌之上, 元气大伤。 ---------- 第二百零六节转贞为淫

妖妇也是恶贯满盈,分明由晶球中看出来人功力甚高,因见遁光不是左道中 人,误认是敌党。而魔鬼已经放出,不令得胜,饱啖敌人生魂元气,必要反害主 人。已是势成骑虎,不能离开,没奈何,只得暗中传令五魔鬼暂时隐蔽。妖光一 闪,妖妇身形忽隐,连魔鬼也全失踪。跟著,便听破空之声,青虹飞堕,现出道 童、少女,立处在妖妇面前不远。女的方说:“方才分明见这里邪气上腾,并未 飞走,如何不见?”

那五魔鬼忽然同时现身,由地底化为一股黑烟冲出。来人太自恃心骄,微一 疏忽,男的因离得近,骤不及防,已被两魔鬼前後夹攻,一声惊呼,只顾前面, 扬手挥出一团青色雷火。虽将一个魔鬼打落在地,化成骷髅头骨震碎。後面的一 个已猛伸双爪,扑上身来。男的当时神志昏迷,倒於就地,好在功力尚高,元神 已经遁走,未被阴魔吸收了去。

宫装少女总算应变得快,法力较高,长袖一扬,立有一幢青霞笼罩全身。朝 少女飞扑另外三个魔鬼为青霞所阻,未得近身,还在张牙舞爪,飞舞欲扑。少女 乃余娲得意门人,法力颇高,又深知魔法微妙,已看出这是邪教所炼阴魔,因知 这类阴魔多与主人心灵相合,缺一不可,既被丈夫除去一个,魔主人元气大伤, 下馀魔鬼便难制伏。丈夫惨死,仇深恨重,有心使其反噬主人,受完奇痛至苦, 然後下手报仇。於是强忍悲痛,装作胆怯,一任魔鬼环身飞舞,只守不攻,暗中 布就罗网,先把逃路隔断。

妖妇见来人虽死了一个,但是伤了一个魔鬼,自己元气大耗,更难制伏下馀 四魔,想起胆寒。知道馀魔如再不能把女的精血元神吸去,自己更是凶多吉少。

魔鬼持久无功,越发暴怒,齐声厉啸,不时把一双凶睛射向主人身上。妖妇 越发心慌害怕,一时情急,现出身形,还在妄想诱敌分神,以便阴魔乘虚而入。 双方相隔甚近,便妖妇不出现,早晚也被看破,这一出现,死得更快。她这里飞 出一蓬火箭,敌人连理也未理。火箭也未消灭一根,只被阻住不得近身。妖妇以 为那青霞除防身外,并无别的异处,又见敌人不战不逃,以为能力有限,更急於 收功,便把所有火箭全发出去。少女见是时候了,忽然切齿怒喝:“妖妇还我丈 夫命来!”

随说,把手一扬,现出满天都是青霞,将当地一齐罩住。跟著身形一晃,人 便无踪,那大蓬火箭也被收去。魔鬼扑了个空,一齐暴怒,转朝主人扑去。妖妇 瞥见敌人失踪,火箭消灭,知道不好,不由心胆皆寒。百忙中手持法牌,才晃得 一晃,二次咬破舌尖,一口血光喷将出去,同时手掐法诀,朝外一扬,法牌上立 即有一股灰白色的妖光射向魔鬼身上。当头一个被妖光罩住,再吃血光一裹,化 为一股黑烟,嘶嘶鬼叫,往牌上投去。无奈囚得一魔,妖妇已然气竭,本就手忙 脚乱,见下馀三魔又争先抢扑过来,更穷於应付。

忽然霹雳一声,一团青色雷火迎面打到,法牌立被震成粉碎。这一来三个魔 鬼失了禁制,凶威骤盛,妖妇只惨嗥得一声,便被魔鬼抢上身去,化为三个骷髅 头,一个紧紧咬在粉脸之上,前心、後背也各钉了一个。妖妇却还未死,满脸惊 怖痛苦之容,通身妖光乱爆。那三个死人头,依然紧钉身上,深嵌入骨,目射凶 光,始终咬紧不放。

只听互相呼吸咀嚼之声,响成一片。妖妇渐渐疼痛得厉声惨嗥,满地打滚, 面无人色。不消片刻,便形消骨立,二目深陷,人已惨死,剩下一个空骨架蜷卧 地上。三个死人头突然相继离妖妇屍身飞起,在光网中转了一转,看神气似因四 外青霞笼罩,不能逃遁,厉啸连声,待往地底钻去。少女忽在崖前现身,怒喝: “尔等今日恶贯满盈,想逃,岂非做梦?”

随说,青霞突然往起一收,缩成五尺大小一团悬在空中,妖妇元神也在霞网 中出现。妖妇先前本防备元神为魔鬼吸去,早已逃遁,隐藏在侧。无如少女报仇 心重,有意使其多受苦痛,故作未见,等魔鬼离身欲逃,再使现形。那麽小一点 地方如何逃法?魔头被困,一齐怒吼,齐朝妖妇元神进攻。妖妇一味强挣不已, 嗥叫鬼啸之声,惨不忍闻。

眼看妖妇元神已被魔头吸收殆尽,少女方将手一扬,网中立起风雷之声,火 星乱爆,晃眼青霞收处,魔头已炼化成灰,纷纷下坠。少女方始飞落,又将地下 残馀鬼头震成粉碎。男的元神也由空中飞堕。少女伸手抱住,合为一体,伏屍大 哭,诉道:“都是你不肯听话,致被邪魔暗算。周身精血已被阴魔吸尽,如何回 生?”

一面行法开山,把道童屍首藏在其内。经行法封闭後,还不舍走,哭得甚是 伤心。朱文不禁起了同情之心,觉得此女夫妻情长,人又那麽姥蓿?庥稣娓隹?

怜。侧顾宫琳面上忽现惊疑之容,随听遥空中传来一种异声,十分尖厉,刺 耳难闻。遥望西北方高空云层之中,似有黑影微微掣动,看去约在数十里外。宫 琳神情似颇紧张,摇手示意,不令朱文开口。

那破空异声已自空飞堕。面前黑烟飞动中,突然多了一个神态服饰均极诡异 的长身少女,是魔女铁姝。朱文知道魔女来去如电,邪法至高,惹她不得。同时 发现身前笼罩著薄薄一片云影,为前所未见,知道宫琳已用法宝将身护住。

魔女秀发如云,披拂两肩,尾梢上打著许多环结。身披一件翠羽、绿叶合织 的云肩,碧辉闪闪,色彩鲜明,裸臂露乳。下半身也是同样的一件短裙围向腰间, 略遮前阴後臀,左腰挂著一个形如骷髅的人皮袋,馀均裸露在外。纤腰约素,粉 体脂溶,玉立亭亭,丰神彷佛艳绝。但那张脸上却是雪白如纸,通无一丝血色, 满脸俱是煞气,碧瞳炯炯若电,凶威四射。左肩上钉著九柄血燄叉。右额钉著五 把三尺来长的金刀,俱都深嵌入骨,彷佛天生。右臂被三个拳大骷髅咬住,红睛 绿发,白骨如霜,隐放妖光,狞厉如活,似要离臂飞起。一手持一面令牌,另一 手持一面晶镜,周身黑烟环绕,烟笼雾约,赤足凌虚而立,若沉若浮。才一落地, 扬手先是三股烈燄般的暗赤光华电射飞出。

那个少女正在悲哀昏迷之际,又自恃法力,不曾留意。但毕竟修炼数百年, 不是寻常人物,异声一经邻近,立时警觉。双肩一振,护身青霞重又飞起,将自 己全身罩住,魔火也已笼围上来。魔女也口中大喝,道:“你将我好友杀死,连 我送她的阴魔前後伤了两个。因她与你有杀夫之仇,你杀她也还讲得过去,将萨 若耶元神消灭,已经过分。这类阴魔奉命行事,不能怪它们,你为何又将下馀三 魔炼化?你修道多年,莫非不知我赤身教神魔来历?本门规条原主以牙还牙,我 如早到一步,只将下馀三魔收回,还可容你活命,偏生有事耽延,万万容你不得! 晓事的,我念在你报仇心切,情出不已,自将元神献上,随我回去。虽受三年炼 魂之苦,等到炼成魔头,仍可具有极大神通,无穷享受。否则,连你丈夫的元神 一齐炼化,悔之晚矣!”

这就是极权的歪理,必需不能怪它们,才有众多为虎作伥,不思反抗匡正, 只把灾祸转嫁弱者身上。深仇大恨也不能扫穴犁庭,单纯以牙还牙,难道等其反 朴,坐以待毙?只有千日做贼,那能千日防贼。若无反攻之力,又谁为受害人以 牙还牙?魔鬼伤害无辜,又是那门子的不过份?所以对付共工魔教,必需蚂蚁烧 窝,剿个乾净。

铁姝随将手一拍人皮袋,立由口内飞出数十团碧烟,互相激撞爆散,化为百 丈烈燄,围在青霞之外。那臂上钉著的三个魔头,也自凶睛电射,呜鸣怒啸,似 欲飞起。少女在魔火围困之下,始终咬牙切齿,一言不发,也在云光中施展法宝 神雷,往外还攻。无如魔火势盛,稍为冲荡开一些,一会重又合拢,平白断送了 三件法宝,全无用处。有心自杀兵解,无如神魔环伺在外,元神仍难逃遁,终遭 毒手。生死两难,正在悲债填膺,除忍苦待救外,别无善策,神情悲愤已极。

阴魔这才现出冯吾外相。少女见阴魔冯吾出入魔火如无物,还道是同道救星, 却不知阴魔奉淫为旨,就是见不得那些贞节自命,夫妇情深之辈,声言要少女用 肉体交换救放道童元神。这是很残忍的交易:坚贞自守,还是拯救丈夫元神於绝 地?救夫却是献身受肏,难言妇道,更莫说情比金坚。少女只能切齿破口大骂阴 魔冯吾无人性,见死不救。

阴魔冯吾嘻嘻笑道:“灵峤宫奉神的独生子为正统;你女娲系牧顸墨德篡夺 正统,追杀圣母出天方祖地,逐入人兽杂种的西牛贺州,本是在必诛之列。不落 井下石,已是欺天叛宗,岂可慈悲叛徒,自取罪愆。只不过我非虔诚信徒,更看 上了你的贞元,才多此一举。”

少女也真坚贞,必要阴魔冯吾先救送丈夫元神才肯付出身子。阴魔冯吾胸有 成竹,也不怕少女反悔赖帐,放先天真火入青霞。正是假途灭虢,到青霞威力爆 发,少女已引狼入室,被先天真气所驻羁。

朱文透视不到魔火内的场面,只看出少女相形见绌,觉著此女师徒虽然骄狂, 终非左道妖邪之比,正在同情,代她著急。忽听叭的一声惊天动地价的大震,青 霞倏地爆炸,震得天摇地动,青霞血燄交舞横飞,暴射如雨。左近数十丈高的一 座山崖,连同对面小山,全被炸裂崩塌,连来路高山也被击去大半,往四外飞去, 碎石尘沙,满空飞舞。遥闻崩山巨石纷纷坠地之声轰轰隆隆,震山撼岳,半晌不 绝。魔火血烟也被震散大半,直冲空中,四下激射。左近山石林木挨著一点,立 时烧焦,成了沙粉。再被那一震馀波互相激荡,合成大股无数浓烟尘雾,交织横 飞,当时便空出了百多亩的地面。声势之猛烈,朱文自从学道以来,尚是初次见 到。

就这耳呜目眩心惊之际,同时瞥见斗大一团银光,由万丈烟霞魔火中激射而 起,比电还快,向空射去。少女用法宝护住丈夫元神逃走,阴魔冯吾也扬手飞出 一片青色云光,横亘天半。铁姝见状大怒,左肩摇处,飞起三股血燄金叉,向前 追去。青色云光将魔叉挡住,任飞何方,不能过去。铁姝又将令牌一晃,那被震 散的魔火血燄重又涌将上去。臂上三个魔头也自飞起,全都大如车轮,由七窍内 射出赤、黄、黑、白四色妖光邪火,飞舞而出。就这略一停顿,元神已经逃远, 一闪不见。

少女也被青色云光所阻,逃不出去,即从身畔飞出两股青白二色的云气,晃 眼展布,宛如极厚一团云光,将全身密层层裹住。青色云光也已消失无踪。铁姝 知男的元神已追不上,又见魔火被震散时损耗不少,越发暴怒。把手一招,三股 魔叉立时掉头,朝少女射去,连同神魔一齐围攻。同时厉声大喝:“无知贱婢, 速献肉身,喂我神魔,元神随我回山,还可保全;否则,一任你防身法宝多麽神 妙,也必被我魔火炼化,形神俱灭了。”

少女似因丈夫已逃,无甚顾忌,也在云烟之中切齿咒骂。魔女见她不降,狞 笑一声,便不再间,只把手中令牌连晃。魔火邪烟突然加盛,後来直似一片血海, 将人困在其内。

旁边朱文早就激动义愤,想要出手,均被宫琳止住。说是此女性情刚烈,就 逃回去也难活命;魔女太凶,也须谨慎。铁姝原早疑心左边山崖上埋伏有人,一 见对方不曾出手,又以行法正急,无暇分神他顾。後将敌人困住,护身云光已渐 减退,暗用法宝查看,竟看不出一点迹象,才知对方法力甚高,并非寻常,又惊 又怒。不时回顾二女藏处,怒目冷笑。心想:“对方隐形窥伺,既不出面,且自 由他,等除了敌人,再相机行事。”

双方都透视不到血海中阴魔冯吾又再迈入青白云气内,如入无人之境。少女 也真贞烈,自知无幸,发动圣战的自杀袭击,却不幸已为先天真气所禁锢,连自 身法气也提不起来,任由阴魔冯吾把贞洁的胴体栓上遁龙桩上。颈项套一个金圈, 四个金圈把手腿扯开,桩柱埋入地下,使赤裸裸的少女仰卧献屄。阴魔冯吾更沾 沾淫笑道:“任你三贞九烈,也要给我投降!”

用力一扯,少女的衣襟袒开,双乳左右汤漾。少女“噢!”声哀叫,脸颊通 红,双目紧闭。两粒乳蒂在脂白的乳球顶上,像红豆似的小,却腥红而软,香泽 微闻。阴魔冯吾的掌心搓揉著红豆似的颗粒上,叹道:“新剥鸡头肉,果然又嫩 又香!”

少女哭骂著:“淫贼,你不得好死!”

阴魔冯吾嘻皮笑脸道:“本淫魔是否不得好死,还是时辰未到,却可肏得你 欲仙欲死!”

猛地拉著少女衣襟一抖,少女即一丝不挂,整个牝户呈现阴魔冯吾眼前。那 是团粉红色的嫩肉,上面有稀疏的阴毛,真是缺乏灌溉。少女又气又急,嘶叫著 :“狗贼~”

阴魔冯吾看著少女那撑得阔阔的户口,竟然「蚌肉」不外露,不禁摇头怜惜, 道:“好个良家妇女!我就要你变成淫娃!”

凑头细细的看入阴唇内,仍是肉色鲜嫩,将鼻子凑入小阴唇内,嗅了两嗅, 赞赏的道:“果然有芬芳之气!”

随即轻轻舐搔著屄户的阴蒂。少女不能动弹,被挑弄得淫津流了出来。

“哈~还不变淫妇!”阴魔冯吾边笑边舐,舐得少女连声哼叫,骂道:“淫 贼,你不要折磨我,杀了我罢~喔~”

阴魔冯吾狞笑著:“本淫贼还未尽兴,缘何要杀要宰?”

少女悲鸣哀叫:“恶贼,你敢污辱我,我师尊一定杀了你!”

阴魔冯吾嗤之以鼻,洒道:“余娲比你更美,还不是我的禁脔,看我肏得她 多爽吧。”

少女情急徬徨,不禁梨花带雨,哭了起来。阴魔冯吾伸手扫了扫耻阜上的阴 毛,摸了摸她鲜嫩的屄罅,然後住屄内一挖,撩出些淫水来,放到鼻端细闻,奇 怪的道:“十分清新,竟有处子之香!”

少女怒急羞槐,混身颤抖,恨骂:“恶贼!你千刀万剐!”

阴魔冯吾也不理她,竟凭空从紫云宫摄来醉仙娥这最毒的淫药。盆大的花瓣 中,千蕊丛合,被阴魔冯吾先天真火一烧,蕊粉纷纷旋出,纳入阴魔冯吾掌上。

跟著掌心一挥,蕊粉直如丝线,射入屄内深处,管教受者无不丧志迷心。阴 魔冯吾得意狞笑道:“这「醉仙娥」在你牝中,片刻间就要你痕得要死!”

那药粉在花心内四周溶化,弄得少女内阴似有千百虫蚁在咬著屄膣,这下子 可真弄得少女由贞妇变淫娃,「哎哟~」浪叫,屄户淫津猛出。少女屄内痕得星 眸半闭,理智半失,仍是不屈的骂著:“一定有人~诛你这淫贼!”

阴魔冯吾模住少女的小阴唇,看著少女难受,嘲弄道:“哈!我就告诉你, 一个时辰内无男精滋润,你就会变成花痴了!”

少女只感到屄穴内像有千百条毛虫在爬,知道自己快将变成淫妇,心灵上半 点也承受不起,「鸣~」声哭了起来。两扇小阴唇在抖动,淫水流得湿湿的。阴 魔冯吾瞪著她那充血得腥红的小阴唇,道:“好!就让你试试极乐的性趣!”

将身躯一抖,衣袍消失,露出龟头狰狞的魔屌,菱角毕现。少女望了一眼, 其粗长竟比丈夫前生阳具各大三倍有多,长著黝黑的茸毛,竖刺若针,龟头更不 是寻常的比屌茎稍阔,而是蕈伞的张撑,比屌茎更粗越倍。吓得不敢再看。心中 却忐忑不安的狂跳,但屄穴却不住的流水,心识中知道只有如此伟巨,才能给她 止痒。阴魔冯吾将少女的屄户,移正在龟头前,双手捏持她那又白又滑的粉臀, 就用力一挺!

“唉唷!”少女痛得热泪直流,忍不著娇呼惨叫。魔屌只插入得一个龟头, 就被紧夹著。阴魔冯吾才信不虚,赞道:“果然是处子!”

再用力一挺,超巨的魔屌一挺就挺到底。少女痛得几乎晕了过去,惨叫连声 :“哎啊~痛死了~”

那龟头却是被团团嫩肉咬著,阴魔冯吾他有说不出的“畅快”,颇为欣赏道 :“处女就有这个好,一味够紧!”

就是紧,使肉茎上茸毛更劲的揩刷上幼嫩的屄膣。毛发对嫩肉真是有著无可 抵受的锐透,引致精关失控。少女只觉这些嫩肉上的揩擦,似是千百条娱蚣在爬, 弄得又酥又麻又痹又痒,连打十几个冷颤。阴极阳生,阵阵冷栗过後就是火热的 亢奋,初经淫肏的胴体也自然而然的兴奋发热,烧得肌肤麻胀,尤以乳球更是难 受,血气不理乳球内是多麽滞碍,就是汹涌的挤压过来,连硕大乳头也被撑得高 挺。燥热得神思慵慵,想呻吟,但知道自己呻吟求饶,徒令阴魔冯吾这恶贼有更 快感。用门齿揭力咬著下脣,咬得混身抖颤,冷汗涔涔而出。屄膣受到刺激所颠 颤,充血的膣肌绷紧,狠狠的缠箍著粗大的魔屌,给与魔屌的箍匝却是酸酥震撼。 阴魔冯吾颇为赞赏,喃喃自语道“果是良家妇女,又紧又湿又暖!”

又狠狠的插了多下,只听「吱、吱」连声,少女屄户内,涌出带白泡的淫汁 来。少女在遁龙桩拉扯中,不能挣扎,被弄得她死去活来,双眼翻白!不过,少 女不敢呻吟,她知道一叫,徒令阴魔冯吾再增快感,更猛烈抽插。但却知道被抽 插得更快,那屄户内的「痕痒」就更减轻,她亦乐得死脱。心志就是如此矛盾而 徬徨,真恨自己的屄道为何要那麽窄,让这禽兽的每一次被插入都是那麽紧,分 泌出的淫汁越来越多,那羊肠小径变得比较“宽阔”。

阴魔冯吾每下抽插都比开始时容易多了,抽插了不用多时,少女的淫汁已经 流尽,屄户深处,突然产生一股吸力,将龟头就住内扯!阴魔冯吾如愿以偿,赞 道:“噢~来了~”

乐得趴住少女身上,享受著「鲫鱼啜」的乐趣。更双手摸著她的玉峰,加重 屄内扯力,感到畅快莫名。少女陷住昏迷中,似乎是乐极昏了过去,仍是吮著阴 魔冯吾的龟头。阴魔冯吾是斲轮老手,知淫气已入花芯,悉时聚力而剿,就放慢 了动作,让龟头紧贴上花芯嫩肉,使用阴劲,轻旋慢压,在花芯研转。

少女感应著那磨涮的酸酥,带来一波比一波的更炽热炙袭,涨满得下体热燥, 却又极度的与奋舒服。花芯突然涌出一阵热流,是真阴泄出,惊慌失措的呐喊: “哎~要丢了~”

尖叫过後,少女全就身软了下来,并颤抖不已,阴精如瀑布暴泻,涌浸龟头。 阴魔冯吾以龟头紧抵花芯,吸泵著那流出的玄髓,摄纳入经络窍脉。少女丢得神 魂飘荡,淫欲涤心,一阵又一阵的酥麻酸痒,栗遍全身,勾动了心底下的欲火, 从心底下最深处洩出淫呓,娇呻艳吟,令她“尊严”全失,即要放下了抗拒意识, 却被霹雳雷霆震醒,是朱文的乾天一元霹雳子坏事。

朱文透视不入青白云气,只见魔女大发凶威,越看越看不下去。猛想起三面 山崖林木均被震塌,惟独自己这面因有仙云防护,依然无恙,料被看破。暗忖: “闻说铁姝手狠心毒,妖妇之死由我而起,少时未必甘休。反正是祸不是福,事 有定数。既奉师命行道,不能畏强。遇见这类不平之事,视若无睹,还积甚外功?”

当时心胆一壮,猛瞥见少女身外青白云气已被魔火炼化殆尽,看出危险万分, 一时情急,也不再和宫琳商量,左手天遁镜,右手霹雳子,再将赤苏剑等随身法 宝,冷不防全数施为。铁姝眼看成功在即,正在趾高气扬,突见一道数十百丈金 霞由左壁上斜射过来,那千层魔火燄光立被冲散一个大洞,不禁大怒,觉不到霹 雳子也同时打到,更做梦也未想到这两件法宝恰是她的克星。

这时当地光燄万丈,已如火山血海,天遁镜光又极强烈。朱文因见敌人凶恶, 竟连用了三粒,并还分朝三个魔头打去。三粒豆大紫光投在里面,自然显它不出。 铁姝猛又瞥见三粒紫光在魔头口边一闪,才认出此宝来历,暗道不好,不顾再寻 敌人晦气,慌不迭连晃令牌,要收回神魔。这类神魔最是凶毒,本就倔强,只一 放出,不伤敌人决不肯回。霹雳子更来势迅速,已先爆炸。乾天一元霹雳子一粒 已是难当,只听接连三声震天价的霹雳过处,三魔头全被震成粉碎。那被天遁镜 金霞冲荡开的魔火血燄,也被震散了多半。铁姝因神魔心灵相连,经此一震,元 气大伤,竟受反应,立在当地,状类昏迷。

少女却从阴魔冯吾的污辱中醒过来,见身上的阴魔冯吾和遁龙桩已经消失, 再猛瞥见金虹电射,神雷大震,魔头血燄全被震散,对面崖上现出一个红衣少女, 正是所追的峨眉门下女弟子,竟为所救,自顾却是赤身露体,丑态百出,不禁感 愧交集。心灵上承受不住为敌所救的尊严,也洗不脱污身知恨,火烈的个性竟然 自杀兵解,在一片青色云光包围之下,由魔火血燄中强行冲出。元神身边尚有两 件法宝,还想去杀铁姝报仇。忽听对崖宫琳叱道:“道友还不快逃,意欲何为?”

少女闻言,猛想起魔法厉害,休看仇敌暂时昏迷,仍是无法近身。何况铁姝 全身均有绿光环绕,九股血燄金叉已全飞起,环绕全身,似有灵性,左额所插金 刀也已闪闪放光。知道万动不得,只得朝著对崖拜了一拜,电也似急向遥空中遁 去。

这原是瞬息间事,朱文想不到事情如此容易,见少女已经兵解,屍首也被残 馀的魔火扫中,成了白灰震散,深悔下手缓了一步。忽看出铁姝在黑烟、绿光、 金叉环拥之下,如醉如痴情景,心中大喜。方想就势除害,二次取出霹雳子待要 打去,右手却被握紧,见眼前云光一闪,耳听宫琳急道:“文妹随我快走,迟恐 无及。”

说时迟,那时快,人已随同飞起,星驰电射往西南方飞去。铁姝实是昏迷, 寻常修士也确是无法近身。但阴魔无我无相,岂是绿光及血燄金叉所能阻挡,幻 法惊走二女後,刚刚把意犹未尽的狰狞魔屌捅入铁姝屄窦,肆虐磨刮,却收到灵 云在天欲宫内蹈入陷阱危机,急忙一闪而回神剑峰魔宫。 ---------- 第二百零七节红杏出墙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灵云就因身怀枯竹老怪的瑰赠,心生依赖,导致 自信失守,见孙南苦缠不退,将所赐灵符、法宝取出护身,堕入另一圈套。心念 动处,先是灵符化出一片青霞,飞向脚底,将身托住。跟著是六股青色冷光随手 而起,电一般急,环身转了数转,六根一人高的竹竿长成旗门,立在四外青光边 缘之上。当时身上如释重负,所受眼、耳、鼻、舌、身、意诸般感觉,一齐消失, 心智越发空灵。瞥见孙南只是一个相貌狰狞的魔鬼影子,一闪即灭,也不见严人 英幻象附身。

这就是先有信,才有托,才会前门拒虎,後门进狼。灵云再把那十二颗宝珠 取出,往上一扬,任由十二团茶杯大小青光压向头顶命门之上,奇变立生。猛觉 眼前奇亮,六根旗门齐往中央合拢,十二道白光,反罩将下来,钉住了泥丸宫, 身子如被重棉紧束,四外有绝大神力压来,丝毫不能动转。

元神已受摇动,忽然出窍离身,被一股祥霞之气冉冉托住,由命门中往上升 起,便被青霞罩住。足下白莲生,顶上祥云五色呈,身心世界化成了一片大光明 海,仁风轻淡荡,化日丽非常,满目尽是光华交织,红光闪闪,银羽翩翩。时为 流星过渡,芒彩曳天;时而朱丸跳掷,精光耀彩,扫荡地鲋反坏鼬黑误类,端的 好看已极。青雾外却是浑茫,上不见天,下不见地,所有左近峰峦树林全都失踪。 只青雾中隐隐有五六座旗门隐现,烟光变灭,若远若近,不可端倪。

一旦青霞幕下,即要在此幻境长羁,回归无门,消息通不出,也收不到,被 严封闭锁。幸而阴魔驻下的先天真气,剪不断,理还乱,就是离不海命门,使枯 竹老怪无从入替。但要接神回体,却不是外力所能干预,必先唤醒痴魂,才能推 翻青霞邪幕。

阴魔瞬间潜回,发动元神中所驻先天真气,化出黄粱幻境,弹指已是五千六 百年,渐渐疏通霞外,隐约管窥外间,悉见仙业辉煌,自身却是道行日差,贬值 八成,正是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思出霞墙。一念不执於心,洞悉 霞幕的假大空之害,择其益身而顺,即见严人英在霞外招手,生愿力,挤身压障 霞。

可是惯於扫地出门的青霞却寸丝不放。等娇美的胴体挣得些微出霞外,已是 无遮无掩。白嫩泛红的鲜红小乳蒂,清晰地活色生香的呈现在阴魔严人英眼前, 像是两颗红杏,传来的脂粉香以及肉香味,真是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在青霞边 沿的阴魔严人英双手在那高耸的乳蒂上放肆地捏弄,猛按、猛搓,再轻轻地扣揉 著那两颗微微颤动著的乳蒂。

灵云觉到一阵强烈的电流从乳晕传来,好像都喷出火来了,酥麻的感觉从乳 尖扩散,整个乳房都麻起来。一波波酸麻的感觉不断刺激著,乳蒂慢慢的硬挺, 像是两个粉红色的小小樱桃。俏美白晰的脸儿顿时泛起两朵红云,芳心卜卜的跳 个不停,却无从闪躲,又不甘後撤。更传入一股热气,慢慢地游走四肢百骸,使 挤压元神的青霞软化,也就娇羞中随遇而安,让酥酸无力的胴体渐渐倾出青霞障 外。一对完美得毫无瑕疵的玉乳弹跳而出,雪白的肌肤飘散出如兰似麝的清新处 女香味。

阴魔严人英也就双手抓捏著弯弯上翘的乳球,把元神稳定地拖出来。灵云已 是身不由己,更舒服得痉挛似的,娇躯浑身颤抖著,性感的胴体逐寸在阴魔严人 英眼前展露。一如乃母的高贵娇美外表下,火形带木的弯翘玉乳也因道成而丰腴 尖挺,招狼噬嚼,弹性比当日桂花山手择时更柔韧。腴滑丰隆的大阴唇更高高隆 起,两片玫瑰色的娇艳阴唇紧紧粘合在一起,蓬门从未为谁而开,黝黑鬈曲的幼 长阴毛把窄狭的屄罅全盖了个密封,只露出硕大如珠的阴核。

基因本是奸国奇葩,天生淫质,经欲火点燃,显有一股野性魅力,更充满了 兽性的诱惑,引动阴魔严人英的魔指逗弄,竟已花心泌露,淫液涓涓。灵云是第 一次被男人玩弄她的私处,羞得满脸通红,全身皮肤都变成绯红色,全身上下都 透射著一股妖异的美丽。尤其现在摸她、玩她的是淫名昭彰的淫魔,更是羞涩又 亢奋,酥麻麻的快感从双腿间油然而生,完全没了往日那种冷艳、高傲,低呓: “啊~~不要~~哼~~哼~”

难以忍受如此淫荡的爱抚挑逗,屄穴里酥麻得很,却因仍是半在青霞中,扭 动不得,更是娇喘不已。阴魔严人英鼻中嗅到处女身体所特有的淡淡清香,其中 还夹杂著一种说不出来的异香,似有若无,撩人心脾,使惯肏淫妇的阴魔也不禁 有些冲动。粗大的阳具微一用力,龟头挤开了处女那稚嫩娇滑湿软的阴唇。由於 处女屄道还是蓬门未开,本来就紧窄万分,初容的大肉屌却似烧红的铁棒,把屄 穴整个塞得满满,那令人魂酥骨散的充实刺激要命,不由得啊的一声轻呼,有著 一阵一阵的充实感,让屄穴发热,却又舒服得口甘舌燥。

大香菇的龟头刮著屄膣,强烈的酸麻感觉让灵云忍不住发出了叹息,闭上双 眼发出娇吟。已经开发完成的屄穴,让香菇刮得搔痒难当,阵阵酥麻的快感,蚀 骨销魂,驱动著似欲融化的屄膣,发出一股吸力。竟是承袭了乃母的宝屄,八大 名器之上品:玉蚌香涡。柔韧的屄壁将魔屌紧紧束在穴中,栓梗卡牢,屄穴内深 处的花芯忽松忽紧的含夹,凑著马眼,漩涡的吸吮,紧紧吸吮著入侵的龟头。一 吸一啜都令两条肉虫浑身如同触电一样,颤动不止,有说不尽的舒泰。

屌茎动弹不得,受屄壁回旋澌磨,也让魔屌不愿动。肏御处女之道,在其纯, 可不是如妙一夫人的如狼似虎。大龟头在小穴里频频磨刮著娇嫩的膣肉,使花芯 忽松忽紧的轻揩龟头,刺激肉屌,令阴魔血气贲胀,催逼经脉,通体涨麻痉挛。 香涡流出的骚液散发出如兰似麝异香,反过来又进一步催激淫侣的情欲。

灵云骤间觉到全身虚虚荡荡,怎恁地有一股酥麻直透心扉感觉,浮游又麻痹, 酥麻得骨骸无力,瘫软如泥,只能梦呓般哼哈吐气,轻飘飘的恍如坠入了云腾雾 浪中,完全迷失了一切。那圣洁高贵的「花芯」紧凑而急迫地欢迎著龟头的深入 和探索,已经无法拒绝那种淫邪的需要和羞人的生理反应。外表文静端庄的她竟 是那麽的热情如火,诱发出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淫母基因。

那饥渴的花芯,紧紧吸吮著魔屌,层层迭迭的嫩膣,也不停地挤压研磨著硕 大龟头,只觉全身每个毛孔都被体内的火焰冲了开来,火灼酥麻,燎原般的发烫, 身体也好像是空掉了。那双修长优美的雪白玉腿不知什麽时候已盘在了阴魔严人 英腰後,含羞带怯地紧紧夹住。藕般雪白的娇软玉臂缠绕上淫侣的颈子,脱离了 青霞邪障,挂在坚挺的魔屌上。身心都沉浸在那火热的刺激,也让阴魔严人英感 到无法言喻的激汤。

那一股股的火已不知在花芯内烘烧了多久,愈燃愈旺,渐渐化作一股热流, 沁入每个窍穴,氾滥全身经脉,不由自主频频喘气。被炙得通体酸麻烫热,外肤 蒸出香汗如雨,玉乳震腾,蒸逼欲炸,内屄洒下淫液失禁,屄穴紧缩,添激爆劲。 每一个皮肤细胞都被欲火烧得不住涨化,春溶,激起一阵阵酥麻融化的高潮,蚀 骨销魂。

高潮过后,灵云全身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所有的毛孔都放开了,感到疲倦 而又无限舒爽。阴魔严人英有著为己之享受,为人之威胁枯竹老怪,有必要扣下 旗门及巽风珠等罪证,更必需予灵云以自保能力,也不吝惜玄精,如暴洪转入灵 云体内。

屄内如纳火炬,恁地一股暖烘烘又带酥麻的感觉带入火热的玄精射进子宫, 喷到她那不断扩张的花芯中。玉体又再始燥热无比,渐渐地,她又沉浸在那火热 销魂的一抽、一耸的动作之中,又娇啼呻吟了。不明白一向端庄矜持的自己怎麽 会燃起熊熊欲焰,难道自己本是淫娃荡妇。炽热火苗喷灌百脉,顺经脉贯注四肢 百骸,涨化春溶,血液都沸腾了起来,透出丝丝热气,撑开娇躯全身千万个毛孔, 浑身酥酸,瘫痪得若非自己所有。更感元气涌入的奇趣,淘醉得近乎昏迷。娇媚 呻吟声不断洩出。

一点亮光出现在灵云眉心上,慢慢的越来越亮,慢慢的由白色变为红色,开 始往下移,移到胸口就不动了,整个胸口就好像变成了个太阳,红彤彤的。身体 越来越热,整个就好像变成了个火球,只是胸前那一点特别的亮,已经变成了金 黄色。一声霹雳,金火交流,而阳神已出於泥丸。元气入昆仑,入泥丸为珠,可 照三千大千世界。脱离了十二巽风珠的控制,更珠人合一,反奴为主。

珠旗合拢的香巢内,两条肉虫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灵云的温热身子紧紧地贴 在阴魔严人英身上,回味著刚才的缠绵交媾,真是舒畅痛快,表现出一个成熟女 人的妩媚风情。映入眼帘的正是威猛无比的金刚肉屌,充血的龟头仍是微微冒著 热气,粗长硬挺的肉茎青筋暴露,已再坚挺胀大,一经她的触碰立刻抖动不已。

灵云看到刚才洩得汹涌的魔屌又再擎天似的高翘挺立,粗大得令人有点胆怯, 不禁握住他的鸡巴千珍万惜的爱抚。惊喜地握著它,慢慢地搓拉、抓揉、挑拨、 捏扯,时重时轻、忽上忽下,玉茎更加的炽热,坚硬,粗长,胀挺发烫。阴魔严 人英笑道:“~~~是不是又想要了~~~”

灵云丰腴的双颊即时泛现红晕,圣洁气息,参杂了淫荡的妩媚,娇贵而治荡, 又含羞带怯,真是勾魂摄魄,强挣道:“死相~~要死啦~~~给你得了便宜还 卖乖~~真可恶~~”

阴魔严人英洒道:“谁叫你要逗弄它的~~”

灵云身子还沉醉在方才那炽烈的高潮馀韵当中,还是麻麻的,有些辣辣的, 感觉也厚厚的,自然是很快就动了春情。半推半就的道:“这麽大~~~好怕人 呀!~~怎套得下去哟~~”

阴魔严人英讥笑似的:“怕麽~~~刚才不也全个纳入了吗~~”

双手托捏住粉臀,挺举魔屌往上一拢,粗大的屌茎在屄穴里又再转磨。阴蒂 在屌茎的弹动下,也传来一阵阵的酥痒,屄膣又开始蠕动了!灵云那才刚享受过 高潮的肉体转瞬间已再度卷入惊涛骇浪中,屄穴又再发热炙烫,骚痒难当。屄壁 猛缩,紧窄的屄道包裹著大龟头,异常猛烈的痉挛收缩,子宫口之花芯,一磨一 旋,一吮一吸,更是初开苞的紧窄柔韧,又酥又麻,又酸又痒,也挟得肉屌酸软, 颇令阴魔严人英舒服透顶。

这类轻拢慢捻的肏法,才是女性的最高享受,符合阳亢阴柔的先天之道。俏 脸再没有往日那种高傲的模样,淫荡的妩媚荡人心魄,情欲又在瞬间流遍全身, 透出娇豔的酡红,幻彩滟滟,现出了朵朵桃花,极其娇艳。舒服得樱桃小嘴急促 地呻吟,胸前那对饱满白嫩的坚挺椒乳不住地在淫侣胸肌上摩挲,动情硬挺起来 的娇小乳蒂於震汤间撩拨研磨,擦得如电花激发,抖擞起阵阵静电的颤栗,浑身 震颤。一声声销魂落魄的呐喊,不断的从樱唇间洩出来。声音似乎不是从口部叫 出,而是从屄内深处每一部分发出来的。

灵云只觉愉悦甘美飘飘欲仙,禁不住放浪的呻吟。脑之髓海、擅中之气海, 子宫之血海也展翻腾。再一次达到了性的极乐颤峰。究竟还是初破身,高潮中陷 入眩晕的小死境界。阴魔严人英见灵云安定下来,又重新关注朱文的处境。

朱文给宫琳拖逃,匿入丛山,回顾後面,并无敌踪,却有两幢明霞,都裹著 两个少女影子,正与自己和宫琳相貌一般无二,分向东、北两方飞去,一幢已先 飞入云层之中不见。朱文方要询问,宫琳即道:“你那得胜,是由於一时侥幸。

此时也不宜与之一拼。我用幻影愚弄,真身已隐,就这样,也未必生效。魔 女已得鸠盘婆真传,持有魔宫照形之宝,不久必被发觉。飞行由我主持,以免破 空之声引来仇敌。你用这枚玉环放在眼前,往来路查看,就知道了。“

朱文接环,如法回视,果见魔女铁姝醒後,化成一股黑烟,先往北方追赶, 与那幻影相隔少说也有千百里,晃眼便被迫上,只见魔光一晃,幻影立灭。魔女 在遥天空中略一停顿,拨头又往东方追去。已入云层之幻影也再出现,并还放光。 两下里相隔更远,魔女追势也较前更急,仅比先前稍缓须臾,仍追上消灭。略一 停顿,又返身追来,双方背道而驰,预计程途至少当在四千里外。可是魔女回追 不久,便闻异声凄厉,起自天边,渐渐由远而近。朱文听得身後异声已越来越近, 回顾黑烟如箭,急驶飞来,相隔只十数里,忙取出霹雳子,将手一扬,一点紫光 星飞而出。

阴魔恰巧从灵云身上驰来,知道魔女之流,本性就是死缠不休,不予以重创, 必无了期。以魔女修为,霹雳子紫光闪烁,难以被打上身来,不过先天真气附遮 光芒,色不异空,那就及身之际,魔女才从真气波动得知,在急星飞驰中,转身 不及。只听霹雳一声,黑烟震散了好些,一溜精碧魔光正朝来路激射退去,一晃 不见。随听宫琳边飞边道:“文妹不合回顾,这一耽延,被她追近。”

话刚说完,异声又由身後追来。倏地眼前一亮。宫琳立把飞云止住,现出身 形。百忙中定睛一看,一道宽约十丈,长约数十百丈的黄光,已由当空倒挂下来。 光中现出一个身材高大,白发银髯,手持白玉拂尘的红衣老人,阻住去路。被霹 雳炸声引了过来。

同时老人身後碧光中现出魔女铁株,满头鲜血淋漓,上身翠叶云肩已经脱去, 露出玉乳酥胸。身上钉著九个白发红睛,其大如拳的骷髅头骨,哭啸之声,比先 前所闻更要凄厉刺耳,神情更是惨厉。铁姝戟指老人,厉声喝道:“我今日受人 暗算,毁了神魔,又遭愚弄,伤耗了不少元气,此仇非报不可。如不将仇人形神 摄去,我那九子母天魔岂肯甘休?你我异教同源,平日井河不犯,你已隐蔽多年, 何故为了外人逞强出头?莫非真要和我一拼不成?”

这些魔徒就是唯我独尊,成齿刚易折,才使其为祸人间,未成大害,於共工 撞崩不周山後数千年,才因仇深恨重,再现於兀南老怪,到地缺魔君手上,揉合 通天教主的卑躬屈膝,方有立足之地,即以宇宙奴厂自命,不可一世。

魔女话未说完,红衣老人笑道:“老夫阿修罗宫主者,虽不故意为善,从未 无故害人。你们赤身教炼上几个死人骨头,摄些凶魂厉魄,便欲称雄,岂能与我 相提并论?这两个女孩,老夫与她们另有因果,尚须了断,如何能容你带去?我 也知你邪魔消亡,身受反应,元气大伤,又吃魔头反噬,十分痛苦,须用极大法 力始能解免,复原仍须三百年後。此是你逞强行凶,自作自受。方才初遇,如肯 服低,求我解救,也还可以助你脱困。你竟敢无礼,口出不逊。我看在你师父鸠 盘婆面上,饶你一命,趁早逃回,再如多言,命就不保了。”

说罢,将手中玉拂尘往外一挥,喝声:“去吧!”

老人闭关数百年,已具正邪两家之长,法力高强,不可思议,新近修成螽审 大法,更目空一切,独霸自恃。魔女重创新败之馀,如何能敌,却怒吼一声,仍 想施展天魔解体大法,与敌一拼。老人克多身子弱,所以最怕狗仔队的贴上身来, 忙挥拂尘,弹处立有一片黄光将魔女裹住。魔女即身不由己,跌跌翻翻,往东北 方天空中飞去。同时闻得远远异声厉啸,喝道:“老不死的!你我以前也有数面 之缘,此事虽是我徒儿不好,如何下此煞手,不留丝毫情面?”

话未说完,老人已接口喝道:“无耻老乞婆!你自创邪教,为我魔教丢人, 也配与我理论?如不服气,我在火云岭神剑峰阿修宫等你,随时寻我便了。”

远远听见异声大怒答道:“老贼休狂!我如非近日身有要事,此时便容你不 得,且便宜你多活些时。”

说罢,便无声息。宫琳东躲西途,以身诱敌,就是完成灵峤宫的计算,撩拨 众魔互哄。朱文听那异声若远若近,摇曳云空,十分刺耳,知是赤身教主鸠盘婆 所发。因见老人身无邪气,又从未见过,宫琳立在一旁神色自若,又觉不似是魔 教一族,拿他不准。待要开口询问,老人已转向二女说道:“我本不值与後生小 辈为难,无如你们师长对我冒犯,为此将你二人擒回魔宫。或是你们师长亲来解 救,与我一见高下;或是你们本身道力坚定,不为我欲界六魔所困,也可无事。

乖乖随我回山,免得动手。“

朱文天性刚烈,遇敌不什利害,闻言气道:“你想必是屍毗老人了。我师父 从未提过你,有甚仇恨?”

话未说完,老人厉声喝道:“贱婢竟然知我来历,还敢无礼?即此已犯我的 戒条,万万容你不得。”

说时扬手一片黄光,罩向二女身上。朱文立觉身子一紧,连护身宝光全被黄 光裹住,往上飞起。一时情急,顿忘利害,手中恰剩了两粒霹雳子,匆匆不暇寻 思,口喝:“老魔头休狂!你且尝尝神雷厉害。”

扬手两丸神雷早打出去。神雷爆发竟将黄光震散,身上一轻,心中大喜。屍 毗老人自恃法力,一时大意,明知朱文持有专破魔光之宝,没想到人已被擒摄起, 竟会这样胆大,作那困兽之斗。如非功力高深,这两雷便吃不住。就这样,元气 也受了点损伤,不由大怒。

朱文身已脱出黄光之外,见老人二次现身,知他魔法甚高,来去如电。心想 一不作,二不休,索性与之一拼。左手天遁镜刚发出百丈金虹,往前冲去。阴魔 知老魔难缠,也不想现身,自讨麻烦。见朱文又取霹雳子,於二次要发时,在朱 文眼前幻出宫琳身影,摹拟其口音急呼:“文妹!此是应有劫难,千万不可恃强, 法宝白送。”

自从黄光上身,朱文便不见宫琳人影,这时忽见宫琳现身急呼,刚要赶往会 合,宫琳身形又隐。同时眼前一暗,伸手不见五指。只听罡风呼呼乱响,甚是劲 急,只不吹上身来,也不见人。心终不死,又用天遁镜向前照看,不知怎的,镜 光忽然减退好些,护身宝光更全失了灵效,一片混茫,什麽也看不见。试用霹雳 子打将出去,豆大一点紫光,微微晃动,宛如石投大海,无影无踪。随听雷声微 微一震,相隔甚远,知道无效。这一急真非小可。万般无奈之中,只得回镜自照, 护住全身,身上仙衣忽发紫色祥光,想起女仙之言,心中略宽。

几次想要回飞,左右冲突,俱都无效,始终不能冲出黑影之外。宫琳早已不 见踪迹,连声呼唤,均无回音。朱文自知不妙,隔不多时,眼前一花,暗去明来, 身子已落在主人魔宫法台之上。这地方乃是屍毗老人所设天欲宫魔阵最凶险之处, 魔法禁制格外厉害。老人本心只为出气,不想伤害这些少年男女性命。如非因朱 文性刚冒失,词色不逊,又用霹雳子神雷震散魔光,由此激怒,也不会将她困禁 法台之上,欲使受那魔火焚身,金刀刺体的毒刑。

法台之上,仙衣紫光立即大盛,宝光闪闪,将人护住,另外天遁镜、朱环已 早飞将起来,两圈金红光华套著身上。刚护住全身,台上已经发火,满台俱是烈 火血燄笼罩,魔火熊熊,光芒更是强烈,带著千万把金刀,金叉潮涌而来,四面 攒刺。护身宝光竟挡不住魔火金刀的来势,已被压迫近身,只有尺许。最厉害的 是头上那朵血莲朝顶压到,其大如亩,花瓣向下,射出万道魔火,无限金碧毫光, 正在向下猛射。朱文手中法宝似均失效,连天遁镜发出宝光也不如往日,光只丈 许,仅能将那血莲抵住,不令下压。

可是上下四外,金刀血燄层层包围,只中间丈许方圆空地,吃护身宝光挡住, 不得近前,却其重如山,内中人休想移动分毫。朱文心中一犯愁虑,立有诸般幻 象现将出来,更觉魔火奇热,炙肤如焚。虽仗仙衣护体,不曾受伤,但仙衣只护 得体肤,却护不得心灵元神,难於忍受。眼看情势危急,用上传音法牌发出信号。

屍毗老魔颇知天孙锦仙衣的护力,料想不到在朱文身上,五行魔刃奈何不得, 只等朱文心灵失守,转向孙南安排诡饵。 ---------- 第二百零八节修罗涉劫

孙南自被朱文所救,即移居所赠之莽仓山洞府修炼。此日,得知黄河决口, 暗忖:“这类大劫不知也罢,知而不往,便犯教规。更可亲近三生情侣,就便有 什魔难,也不应取巧回避。有命自天,管它做什?”

那黄河原是数千年来一个大害。孙南刚入河南省境,便见浊浪滔天,奔流滚 滚,大好平原已成了遍地汪洋。惊涛骇浪激起来的漩涡,大大小小,一个接著一 个,顺著狂流往下流泻。坚厚的河堤吃浪头一扫,立似雪崩一样倒塌一大片。滚 滚狂流便顺堤岸决口狂涌而下,不论人畜房舍,挨著便被卷去,晃眼便淹没了一 大片,时见浮屍成群。

孙南误解仙道,未能口是心非,竟不顾行藏,逆天惊世,手掐灵诀,用大清 仙法,往下扬出一道金光,把决口水势禁制。黄河沿岸居民神权最盛,俱当天神 下界,纷纷求救。孙南故示神异,放出大片光华,腾空飞去,驾遁光往上流查看。 行经武涉、孟津之间,缺口正当河道转折之处,见两山对峙,两面山崖上聚有不 少乡民,正在焚香顶礼,向空哭喊,声震原野。

忽听上流浪吼之声有异寻常。那浪头宛如一座水山,高出水面二三十丈,当 前是一个独角牛头形的怪物。这恶蛟潜伏星宿海侧黄河发源之地,已有多年,连 日黄水为灾,即由它造成。看它把头一昂,浪头立时高涌起五六十丈。孙南冷不 防把法宝、飞剑发将出。一道白光,有如长虹飞堕,直射过去。

那蛟也通灵变化,百忙中把口一张,刚喷出一口黑气抵御,并缩小身形准备 逃遁。却不料这类玄门仙剑,岂是寻常妖物腹中丹气所能抵御。妖丹本就白送, 妖物被飞剑也绕身而过,斩为两段。孙南惟恐有失,扬手便将太乙神雷发将出去。 霹雳一声,数十百丈金光雷火打向恶蛟头上,黑气全被震散,前半身首先粉碎。 後半身被剑光劈作数十段残屍,血雨横飞,随同那数十丈高的浪头,顺流冲去, 水势一时消减了许多。

这就是烦恼皆因强出头。忽听有一女子冷笑,忙回头一看。那女子生具畸形, 双手双脚都是一长一短,一大一小,左右参差。双腿左长右短,与常人无异的右 手握著一根青竹竿当拐杖用,满面俱是轻鄙之容,正在斜视孙南冷笑。孙南认出 是前番峨眉开府见过的冷云仙子余娲的爱徒三湘贫女于湘竹,也正是魏瑶芝的师 父,不禁大惊失色。于湘竹用那短瘦枯乾,形如鸟爪的怪手,指著孙南冷笑道: “我与这些愚人无缘,不愿管他们的闲事。也不愿阻人善念,暂时不与你为难。 可去嵩山寻我便了。我知你同门党羽甚多,约人无妨。你如不去赴约,使我费事 寻你,却休怪我心毒手狠,料你也逃走不掉。”

说完,手足乱动,一颠一拐,缓缓转身走去。众乡愿全把孙南敬若天神,见 来又是一个残废的贫女,便狐假虎威。内有十几个性情暴一点的,竟追上前。当 头两人刚一伸手,贫女忽然回身冷笑道:“你们这群猪狗,要想死麽!”

说时,当头两人已应声而倒。馀人挨近,便自倒地,全都气闭身死。所以并 不是聚众就可无往不利,力才是一切。孙南一纵遁光,便落向贫女前面。贫女面 色一沉,阴沉沉问道:“你想在此地作个了断麽?”

孙南抗声答道:“你无须如此狂傲,愚民无知,何苦与他们一般见识?你如 是三清门下,修道之人当有天良,请你将人救醒再走,以免造孽。我准到嵩山赴 约便了。”

受伤人的家属亲友首先害怕,再听孙南这等示弱,纷纷赶上前去,拦路跪拜, 哭求仙人饶命,发挥其欺善怕恶的人性,跟红顶白,纷纷指责孙南无礼,不善和 睦,累人累物。一片功德已付之江流。

于湘竹冷笑道:“我素不知什麽叫造孽,自来顺我者生,逆我者死。此是他 们自寻死路,姑念无知,免其一死。但他们轻视穷人,欺凌残废之罪,仍不可免。 我不要他们的命,只令他们受上五日活罪,自会醒转,戒其下次。再如絮贻,便 难活了。”

说罢,从容走去。威胁是对愚民的最佳指挥棒。众人不敢再缠,又赶过来, 纷纷向孙南求救。嘴脸变得真快,话变就变。孙南看了又看,竟看不出是什禁法 所伤。死人心头微温,气也未断,只是面容惨变,汗出如浆,料知苦痛非常。孙 南料是五行真气伤人,自己救不转来。耳听众人悲哭嘲骂,只得驾遁光破空飞去。 因见近年一班同门多建殊功,只自己无声无息,耻於求人,便即起身往嵩山飞去。 那定约之处并未指明,便在山顶嵩山二老昔年旧居外石旁松根坐下。

忽然一阵山风过去,鼻端闻到一股莲花香味。暮春天气,又是嵩山绝顶最高 之处,哪里来的莲花?情知有异,抬头瞥见前面高空中悬下一条数十百丈长的黄 光,光中有一红衣白发,手持拂尘的老人,直往前面少室峰顶落去,来势绝快, 一闪即隐。暗忖:“此是何人?怎会看不出他的路数?正邪各派中,均未听有这 等行径的人物。”

黄光去处,瞥见于湘竹仍是那等怪相,一路摇摆著左长右短的手脚,顺山径 往上走来。

于湘竹也鼻端闻到莲花香味,只未见到别的。当时觉著心神微动,不知无形 中已为魔法所迷。当发现敌人已在嵩山少室绝顶出现,猛想起当地正是两个老鬼 的巢穴,虽然狂傲凶横,不把孙南放在心上,二老却是难斗,莫要被他将两个老 鬼请出相助,却是惹厌,深悔先前疏忽,只图近便。以自己多年盛名,修道数百 年,便被敌人逃去,也是难堪。却终是魔迷所惑,把心一横,以二老不在便罢, 如若出面,便以全力与之一拼。如若失败,索性归告师父余娲,约人再作报仇之 计。想了一想,便事先埋伏,绕崖环行了一周,手扬处必有一片极淡的白光闪过, 边走边往四外发放。

孙南知道反正不能善罢,索性给她叫破,嘲笑几句,也可快意。心念一动, 也未寻思,冷笑一声,喝道:“我孙南共只一人来此赴约,已经恭候多时。山路 崎岖,于道友天生异相,古今所无,手足不全,行路想必艰难,对我一个道浅力 微的後生小辈,何值费这大事呢?”

于湘竹不由大怒,扬手先是大片白光往上飞去。孙南早有准备,忙将飞剑、 法宝纷纷放出,先将身护住,只守不攻。于湘竹急切间竟无奈他何,越发生气, 厉声喝道:“无知小狗!你无非倚仗这里是两矮鬼的老巢,想就势求救。我向不 容人在我面前放肆,已经布就天罗地网。今日无论是谁,只要敢出头,我便连他 一齐杀死,形神俱灭。”

话未说完,便听两人在旁冷笑道:“似你这样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残 废丫头,我弟兄本不值与你计较。你偏不要脸,口发狂言。我弟兄虽与你那敌人 素昧生平,但是气你不过,倒要看你有什鬼门道?形神如何灭法?”

说时,现出两个年约十五六岁的道童,不知何时掩来,竟在禁圈之内突然出 现。各穿著一身莲花形的短装,头上顶著一朵金莲花,赤著双脚,臂腿全裸,都 是星眸秀眉,面如冠玉,周身雪也似白,身材高矮,装束相貌,全部一样,宛如 一人化身为二。每人左肩上斜插著一柄金叉,左腰挂著一个翠色鱼皮宝囊,手脚 均戴金环,胸前挂著一面宝镜,大如碗口,精光四射。看去英俊美秀,宛如天府 金童下降凡世,是屍毗老人门下爱徒田琪、田瑶。

于湘竹哪曾受过这等恶语讥嘲,又当怒火头上,明知来人必非弱者,自恃暗 中伏有法宝和极厉害的禁制,连名姓来历均不顾得间,怒喝:“无知小狗,敢来 送死!”

随说,把那瘦小枯乾,形如鸟爪的怪手往外一扬,立时有五道白光电射而出, 埋伏同时发动。轰的一声,眼前奇亮,大片白光银电也似由四外飞起,到了空中, 化为数十丈高一口大钟,将众人全罩在内。来势绝快,精光电耀,强烈异常。说 时迟,那时快,就这晃眼之间,田琪把头上莲花用手一按,立有数十道金碧光华, 箭雨一般向上激射而起,将那怪手扬出的五道白光敌住。田瑶笑道:“大哥,人 说三湘贫女颇有一点鬼门道,原来就这一点伎俩,也敢猖狂,当众现丑。

我实讨厌这等六根不全,短脚短手的怪相,还是早点打发她吧。“

田琪答道:“我也和兄弟一样心思,但是恩师还想把她师父冷云仙子余娲娶 来做我们的师母,还未过门,便将她徒弟杀死,日後不恨我们麽?莫如把她这些 破铜烂铁留下作押,放她逃走,好把师母早点引过来,嫁与师父,省得伤了和气。 你看如何?”

于湘竹得道多年,本来识货。一见道童头顶莲花瓣上射出大片金碧光华,势 急如电,忽然想起初入师门时所闻的魔教中一个异人,久已不听说起。两童看去 年轻,可是道力甚深,正与此老同一路数。休说对方最善玄功变化,魔法高强, 绝难伤他们分毫;即便侥幸占了上风,定把老的引出,势更难当,心中甚是惊疑。 但听得对方一唱一和,说话这等难堪,便是泥人也有土性,何况是她那凶横狂傲 的性情,不由怒火上攻,顿忘利害,切齿大骂道:“无知小狗畜生,我不杀你们, 誓不为人!”

田瑶哈哈笑道:“你也不到粪缸里照照你那怪相,本来像个人麽?实对你说, 这姓孙的,我师父还有一事和他商量,岂能容你这残废动他一根头发?念你无知, 我也不曾说出来历,按我本门规条,还可容忍。晓事的趁早滚开,兔我弟兄看了 你恶心生气;否则,连你那好的一手一脚也保全不住了。”

于湘竹被气得全力相拼,将手连指,那照在众人四周的钟形白光突然急闪如 电,往中心挤压上来。另外又有三条弯月牙形的翠虹和大蓬粉红色的飞针,齐朝 二童和孙南身前射到。

田瑶首先抢在孙南面前,右肩一摇,先是一柄其红如血的飞叉飞起,将翠虹 敌住。另一个将腰间宝囊一指,立有一团血色的火球飞向空中,晃眼暴长十馀丈, 化为一幢红光,将钟形白光阻挡,不令下压。同时囊内又飞出一股血红的光气, 迎著那蓬飞针只一裹,飕的一声,至宝坤灵针全数被吸入囊内,无影无踪。飞叉 到了空中又连闪几闪,由一柄化成了三柄,将那三弯翠虹分头敌住,尚还不分上 下。

屍毗老人早已料定此事必然闹大,自己立意一拼,必树不少强敌。惟恐爱徒 又有闪失,除将魔教中几件至宝交其带来外,又运用玄功,自己的元神暗中跟来, 施展魔教中阿修罗附形大法,无异老人亲临战场。于湘竹也非经转轮三相後的小 寒山二女可比。经此一来,田氏兄弟不似在大咎山顶与小寒山二女斗法时那样不 堪一击。

于湘竹此时已看出对方来历,未始不知厉害。无如骑虎难下,就此退走,不 特丢人不起,又将至宝坤灵针失去,师父余娲素来好胜,回山也无法交代。把心 一横,咬牙切齿厉声骂道:“无知小狗!当我不知你们来历麽?你们无非是屍毗 老魔鬼的门下。这类邪魔外道也敢在你仙姑面前猖狂,今日有你没我!”

田瑶哈哈笑道:“你这残废丫头!我弟兄本意是将姓孙的带走,不想伤你, 所以未说名姓来历。你既敢犯我师门戒条,且教你尝尝邪魔外道的厉害。”

话未说完,于湘竹已先发功,身形一闪,人便不见,空中三道翠虹忽全隐去。 孙南还心疑敌人口说大话,冷不防乘机遁走。田琪忙喊:“这残废闹鬼,弟弟留 意!先保住姓孙的,待我来对付她。”

田瑶回答:“无妨。她那现世宝已被我制住,收不回去了。我先给她一点厉 害。”

说时迟,那时快,就这两三句话的工夫,那罩在众人头上的钟形白光,早被 田瑶所发血色光幢撑紧,随同大小,几乎合成一体。白光电也似急连闪了许多次, 看神情于湘竹是想收回,因被血光撑满,不能如愿,正在相持。田瑶将腰间宝囊 一指,又飞出一枝血色火箭,朝上射去。箭光到处,只听叭的一声极清脆的爆音, 当空钟形白光立被震破。同时紧抵白光内层的血光突然暴胀,又是震天价一声巨 响,白光全被炸成粉碎。血光比电还快,反兜上去,将残碎白光全数裹住,和飞 针一样收入囊内。

紧跟著微微一暗,当地立被一片青灰色的光气罩住。孙南觉著四外沉冥,一 片浑茫,二童近在身前竟看不见,上下四外均有一股绝大压力猛袭上来。所幸防 身宝光未撤,否则就这一下也甚难当。心方一惊,猛瞥见一个与于湘竹同一形象 的尺许小人突然出现,周身毫光四射,灿若银电,耀眼欲花,双手指上各射出五 股极强烈银色精光,凌空飞舞。四外青气越发浓厚,沉重非常。虽仗法宝、飞剑 防御,未受什害,但被上下逼紧,一毫行动不得。随即有两股血燄金光朝上斜射, 将那十股银光连于湘竹的元神一齐挡住,二童却不见形影。

这等斗法,孙南连见也未见过,料是厉害。心念一动,以为近来法力精进, 师父法宝威力颇大,意欲乘机下手,相助应敌,便把开府下山所赐法宝发将出去, 同时又把太乙神雷由防身宝光内往外乱打。数十百丈精光雷火满空爆炸,霹雳连 声之中,外面青气竟被击散了好些,只是打不到敌人身上,稍一挨近,便似有什 东西阻住,枉自震得山摇地动,无奈其何。

青气少散,二童也身影可见,每人头上均有千百层金碧光华,由头顶莲花瓣 上射出,反卷而下,护住全身。另由花心莲房中射出二三十股血燄金光,到了空 中合而为一,向上斜射,与对方相持,也似难於行动神气。孙南所发宝光飞到空 中,见于湘竹怒目相视,咬牙切齿,似在咒骂。于湘竹只将手一挥,便有一道银 光脱手而起,将孙南法宝敌住。

神雷一停,青气立时由淡而浓,二童身形又复隐而不见。隐闻二童喝骂之声, 双方相隔不过丈许远近,听去却似中隔了极厚一层墙壁,听不甚真。青气随灭随 生,变化无穷,倏地眼前人影一闪,又一个于湘竹飞临头上,戟指怒喝道:“小 畜生,速急跪下降服,由我擒回海外处治,还可免却戮神之诛;否则,我一扬手, 形神皆灭了。”

孙南百忙中看出敌人化身为二,口气如此凶恶,情知不妙,心一著急,不等 她说完,便把太乙神雷连珠般往上打去。于湘竹一时骄敌,不知孙南情急拼命, 全力施为,神雷威力比前较大。骤出不意,虽仗玄功奥妙,又有混元真气护身, 不曾受伤,但护身真气也被击散了一些,不禁大怒,厉声喝道:“无知小畜生!

竟敢与我对抗,且先将你除去,再杀屍毗老魔鬼两个孽徒便了。“

说时双手一扬,和先前一样,也是十来股银色精光,由双手指上发出,朝孙 南当头射下。才一接触,孙南防身宝光虽未冲破,却觉力大异常,周身更奇热如 焚,方料不好。忽听空中有人接口道:“贱婢虽然无礼,徒儿无须杀她,仍照前 定,将她仗以行凶的几件法宝全数留下,稍微惩处,放其逃生,教她师徒去往神 剑峰寻我便了。”

跟著,便听二童答道:“弟子遵命。只是太便宜了她。弟子早在空中伏有十 八粒修罗雷珠,她那五行真气已经发完,连残魂也保不住了。”

话未听完,孙南猛觉一大片极浓厚的血云往上飞去。略为闪动,当时身外一 轻,适才奇热与那无限压力全部消失。同时眼前一暗,只听到于湘竹的怒吼咒骂 之声。随即自己的身子好似被一种极大力量摄向空中,那麽强烈的护身宝光,照 不出分毫景物,身外依旧黑暗异常,什麽也看不见了,也听不见别的声音,只觉 天风浩浩,又劲又急,但又吹不到身上。试纵遁光,却飞冲不出去。断定人被对 方法力所制,任飞何方,均难脱身,莫如听其自然。

忽然眼前一亮,脚踏实地,孙南已落在极广大平崖之上,尽头处乃是一座极 高大庄严的宫殿。二童行动神速已极,到了孙南身前。未容孙南开口,田瑶先说 道:“灵峤宫冯吾道友与师妹有一段因果,成婚消孽,彼此都好。不料冯道友执 意不从,师妹又复情痴太甚,拼死犯禁,豁出身受金刀解体,魔火焚身之厄,以 身殉为胁。家师为保全爱女,未下绝情,当时放过,嗣後运用大修罗法设坛推算, 总是算他不出,分明有人暗用大清仙法,颠倒阴阳,越想越觉欺人太甚。为此, 命我兄弟将灵峤宫弟子相继请来,峨眉弟子竟牵涉其中。也不怎麽为难,因见玄 门真传,欲证上乘仙业,需运慧剑斩断情丝,未成连理,藐视天欲。故请在我魔 宫住上些时,能以道力战胜情魔,立即放走,从此甘拜下风。否则,只好同在家 师门下,同参我阿修罗魔法。此次请来男女四人,内中两人均是令师前生子女。 请随愚弟兄同行吧。

孙南听出必是灵云、金蝉二人。猛又想起自己和灵云同在师门两世。初入师 门,和灵云年纪都轻,两小无猜,常在後山一同练剑。因自己根骨功力两都不够, 平日自惭形愧,中经不少患难,直到兵解转世,满腹情愫始终未吐,近今更难得 相见。此时却要经历情劫,心头不禁忐忑不安,倍觉张皇,已先入魔。

田瑶说完,左手往後一扬,先是一片暗黄色的光影微微一闪。再手掐灵诀, 向前一指,田琪背上便现出“似真是幻,似幻是真,以水济水,以神宁神”十六 个血也似红的字迹,一闪即隐。

孙南侧顾田瑶,正朝自己微笑努嘴。当时虽未省悟,料非恶意,便点头示谢。 却因见对方无故欺人,未免有气,反正难於脱身,乐得痛快几句。慨然说道: “小弟道浅力薄,见闻孤陋,但知令师必然是位前辈仙人。我想双方素无仇怨, 令师成道多年,量如山海,必欲考验後辈功力,未必会与後生小辈为难。小弟固 是不才,下山时节,便曾由火宅严关勉强冲过,定力还有几分。令师乃前辈尊仙, 对此未学後辈,自不肯以法力加以危害。万一不如所料,被困的人竟能勉强应付, 排除万难,岂非不值?”

话未说完,导入了那正在为难朱文的屍毗老人耳内。老人听得话中有话,其 伤在尊严,比法宝之加於肉体更甚,是因无从发作,耿耿於怀,不似伤口的能平 复无痕。老人遥空哈哈笑道:“无知孺子,均善卖弄口舌。你道我胜之不武,不 胜为笑麽?只要你有本事逃脱出我的魔宫,老夫甘拜下风。非但不再为难,并还 助你四人,从此随心所欲,任多厉害的妖邪仇敌,也难伤你们分毫。如今就便使 老夫看看你们的玄门上乘道法?”

声才入孙南之耳,一道宽约数丈,其长无际的黄光,早如黄虹经天,由东北 方遥空云影中斜射过来,飞落在三人面前。犹如金河倒挂,悬向当空,光中现出 前在嵩山所见悬光飞降的老人。这一对面,只见老人身材高大,相貌奇古,头挽 道髻,生得白发红颜,修眉秀目,狮鼻虎口,广额丰颐。颔下一部银须,长达三 尺,根根见肉。身穿一件火一般红的道袍,白袜朱履,腰系黄带。手白如玉,指 爪长约二三寸,执一柄三尺来长的白玉拂尘,尘尾又粗又长,作金碧色,精光隐 隐。形态甚是威严,直与画上仙神相似。

孙南见了这等势派,也不由有点气馁。便躬身答道:“弟子学道年浅,莫测 高深,如言法力,何异以卵敌石。只望老前辈不要过分,使未学後进不致贻羞师 门,就足感盛情了。”

老人笑道:“你和齐灵云这一对,都是这等口吻,善於词令。不似朱文贱婢 狂妄无知,上来便欲仗霹雳子向我行凶,如不念其不知底细,岂能容她活命?你 们这一对,实是天生佳偶,正好相配。除用我大阿修罗法,试你们能否以定力智 慧脱出我的柔丝情网之外,那些水火风雷、血燄金刀、毒芒针刺之刑,全都不用。 我必以全力助你们成就了这段神仙美眷,在宫中成了夫妇,就不肯归我门下,也 成地仙。因此另将你们禁居一处,与朱文身受也大不相同。”

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说得好听,这〔全力助你们成就了这段神仙美眷 〕的内容却是非使知陷入淫海不休。孙南只听出另一对,男的必是金蝉,因为朱 文激怒了对方,连带受害。老人说罢,黄光忽连老人一齐隐去。田瑶便道:“你 师妹齐灵云已经早到数日,朱文与家师路遇,刚刚寻到。另外还有几个女道友, 同禁一处。只金蝉远在天外神山,中隔磁光大火,我们嫌远,不愿往寻。朱文必 用法牌传音求救,他日内自会投到。听家师口气,对你二人颇好。你那情侣正在 宫中相候,度日如年,快随我走,不要分神管别人闲事吧。”

孙南一时情急过甚,未免现於词色。耳听身後田琪低语道:“照孙道友这等 形势,恐难脱身呢。这里情、欲两关最是难渡,虽说峨眉诸道友得天独厚,夙世 修积,所习又是上乘仙法,毕竟修为年浅,功候不纯。连灵峤仙府赤杖真人那些 徒孙,谁都具有好几百年功力,尚且被困在此,结局如何,尚不可知呢。”

孙南回头一看,人已不见,只身後起了一片五彩云网,将退路隔断,情知身 已入伏。池面忽然起了波浪,水中花影散乱,一阵香风过处,觉著心神一荡。跟 著又是一片粉红色的香光闪过,所有清泉花鸟全都不见。眼前只是一片粉红色的 雾影,上不见天,无边无际,不问何方,都是望不到底。人却和微微陶醉了一般, 除带著一两分倦意之外,别无感觉。心方惊疑,猛想起灵云被困在此,不知所见 景物是否相同?心中悬念,忍不住唤了一声:“大姊!”

语声才住,眼前忽然一亮,又换了一番景象。存身之地乃是一座极其华美壮 丽的宫殿,殿侧有个十字长廊,顺著地势高低,通向湖中朱栏小桥之上。桥尽头, 有一块约三丈方圆的礁石,其白如玉,冒出水上约两三尺高。上面种著几株桃树, 花开正繁,宛如锦幕,张向石上。内中一株较大的桃花树下,有一架尺许高的玉 榻,上面卧著一个美如天仙的道装少女。

湖上轻风飘拂,吹得树上桃花落如红雨,少女身上脸上沾了好些花片,身前 更是落花狼藉,彷佛熟睡多时。阵风吹过,将少女衣角锦袂微微吹起,露出半截 皓腕,越觉翠袖单寒,玉肤如雪,人面花光,掩映流辉。当此轻暖轻寒天气,不 由得使人一见生怜,撩动情思。虽是侧面,相隔又远,看不甚真,但心有成见, 情所独钟,加以两生爱侣,见惯娇姿,一望而知那是灵云在彼酣睡。关心过切, 便想赶去将其唤醒。刚一举步,猛听殿中有一女子口音,像极灵云,急呼:“南 弟快来!” ---------- 第二百零九节淫超情欲

灵云经阴魔严人英淫肏入小死境界,醒来後,不由回味经过,一切如幻如真。 毕竟母女同心,知阴魔严人英有分身之能,也知玄精之异效,断定是真身无疑, 却恨其饱肏远遁,留她仍是在囚,偏生由内望外,四周一片沉冥,什麽也看不见。 如在平日,灵云也还不致如此关切。因为适才激情未退,思郎心切,用宝镜照看 严人英,却无踪迹。镜光照处,照出孙南前面崖石上卧著一个魔鬼影子,见孙南 一点不知戒备,反要往魔鬼身前走去。先还拿不定是真是幻,试用本门传声警告, 令其来会。

孙南一听正是灵云口音,忽然惊觉。暗忖:“灵云道力甚高,身在困中,怎 会花下酣睡?”

微一寻思,即一面应声,一面慌不迭想往殿中飞去,哪知法力已经失效,遁 光竟未纵起,心越惊慌。且喜尚能行动,忙纵身往殿里飞跑。那殿外本有一道极 宽大的玉石矮廊,离地约有二尺,直达正门前面一方平台。刚刚纵上台去,灵云 便已迎出,面上容光比起从前越更美艳,面带微笑,望著自己,欲言又止,眉梢 眼角隐蕴情思。

灵云宝镜看到魔鬼又抢在孙南前面出现,双方伸手,似要拥抱。忽然大悟, 知那魔鬼必定幻为自己形像,孙南误认为真。料到情势已在危急,便往外飞迎上 去。一离旗门,才知本身法力已失灵效,全仗脚底青光飞行。

那边,孙南心神一荡,见灵云竟轻舒手臂,面带娇嗔,似喜似愠,迎面扑来, 似要晕倒神气。孙南以为她为警己迷,耗神过度,人已不支,想将她扶住,扶时 只把双手前伸。哪知对方身形一歪,又往左边倾倒。孙南心中一急,往前一抢步, 正好扑个满怀,立觉玉肌凉滑,入手如棉。当时面红耳热,心头上起了一种微妙 感觉。

怀中玉人更小鸟依人,吐气如兰,玉手纤纤,春葱也似,入握温软,柔若无 骨,已令孙南欲火升腾,性器亢奋,哪堪更受玉手逗弄。孙南立时欲火蔓延灵台, 但觉肉茎胀热如焚,一触即过屄户,在温馨膣肉中狂插猛抽,享受著层层叠叠的 箍挟搾啜,爽得喷射牛斗,飘飘然若登入仙境。魔法无边,入迷虽是弹指之间, 个中人可若百年已过。

孙南被拘押了灵魂,沦为魔傀而不自知,储入玄门正宗为细作特务。猛听一 声轻叱,清醒过来,所经极乐却是如幻如真。抬头一看,又是一个一模一样的齐 灵云,只头顶上多了一团酒杯大小的银光,光甚柔和,时大时小,由门内飞奔出 来。口喝:“南弟,我们已受魔法迷禁,所见全是幻像,危机四伏。我犯险相救, 且到我旗门中说去。”

说时,一把拉了孙南,手掐灵诀,往前一扬,口中默念了两句,忽然一片竹 叶形的青光,突由身上冒起,裹了二人斜刺里往一幢六角形的青荧荧的怪火飞去。 身方落到火中,身後又有大片粉红色的烟光冒起,灵云面色越慌,往前奋力一冲, 也是十分吃力。刹那间,火已不见,身外环插著六根青竹竿,长才齐人,上面各 带著一两片枝叶,青光隐隐,占地不过丈许方圆。下面也非真地,乃是一片青云, 形若石质,竹竿与人分立其上。

由内外望,俱被一片五色彩丝结成的光网笼罩,什麽景物也看不见。因灵云 手中持有一面两寸大的八角晶镜,方才看出,哪有什麽宫殿楼台,花树水面,乃 是一片亩许大小,荒寒不毛的绝顶危崖之上。仰视穹苍,下临无地,上下四外, 除去临崖一面,下馀便是神剑峰魔宫园林全景。灵云一看孙南神情,与前见幻像 大不相同,断定不差。让出其中一粒宝珠,放在孙南头上,为他保住心神,坐待 难满出困。

忽听传音法牌告急信号,这才传到,可见魔宫回归轩辕魔属後,讯息封锁即 时令人瞠目结舌。未容详听,即听屍毗老人喝道:“我见你俩不似别的无知小辈 可恶,因此略宽。如当老怪物的太乙青灵旗门有老怪物在远方主持,不受我大阿 修罗法禁制感应,你们便错了。你们看别人身受如何?贱婢身受,更不止此,只 要往西方一看就知道了。”

屍毗老人可真不安好心,实是诱灵云松懈下来,方便魔傀孙南入手。却不知 灵云为阴魔所奸後,与孙南已情丝蒸发,更存有先天真气护持,内魔不生。灵云 却只道主人好高,法力又强,自己一举一动,全被看出。虽然关心朱文、金蝉和 绿绮等灵峤诸弟子,却不便多说,想起先前身旁法牌曾发信号,不知是否朱文所 发,忙用宝镜照定西方,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所见乃是一片花林,林中有一座丈许方圆的法台。朱文独自一人坐在中心, 满脸俱是愁惨苦痛之容,身外血火中,更有好些魔影环绕出没,知道此是外像, 局中人身心所受更不知如何苦痛,忙传音令其留意魔头幻像。

朱文一动法牌,即已入魔,当千灾百难之际,忽见金蝉身犯奇险,由魔火金 刀千重血燄之中冲入来援,身上还受了重伤,满面鲜血,见面便流泪哭喊:“魔 法厉害,要死也和姊姊一起。”

魔头幻像惯能随著人意喜怒做作变幻,无所不用其极。二人几生情侣,以前 两小无猜,亲热已惯,患难相遇,自更情深,忽见意中人当此千灾百难之际,身 犯奇险,焉能不芳心感动,任是铁石心肠,也受摇动。做梦也没有想到,全是魔 头幻像。不过朱文心底深处另有更刻骨铭心的影子,使她首鼠两端,无论是否幻 像,也被心深处的影子斥拒,心神转向四外。缓得一缓,未告全情投入,但也心 灵波动。虽有仙衣斥魔,却挡不住从内汤出的震撼,仙衣紫光渐渐稀薄,只馀抗 挡魔影的外围蜃光一圈。

就这危机一发之际,朱文忽听灵云传声警告,猛然惊觉。想起金蝉所配玉虎 万邪不侵,既能飞入,身还受伤,怎未见此非用不可的至宝?只有一片遁光护身, 难道假的不成?就这念头微起,心神就是守著这一丝隙线,未再引魔入室。跟著 语声便被魔法隔断,再问也无回答。因和灵云传音回答,必须运用玄功仙法,心 神不能专注。微薄的仙衣紫光虽能隔抗身外魔火、血燄、金刀、血莲的环攻不已, 却阻不住魔气入侵,身上不是奇冷,便是奇热,痛痒交作,如被芒刺。

心神不定,猛想起金蝉对己情厚,人又好义自恃,定必亲身赶来,不由著急 後悔。心神一动,魔头立即乘虚而入,顺心而变。这次竟化作七矮同来,金蝉头 上玉虎也自出现。晃眼间,金蝉同了南海双童,一晃不见,随见金蝉由法台下面 穿地而入,挨近身来,满脸悲愤,正向自己高喊“姊姊!”,更热情流露,扑上 身来,似要搂抱亲热。

阴魔主持仙衣,也护不成心灵散荡,知悉朱文情深外露,已不能再慧剑斩情 丝,则必需坏其情结,破其身子,受肏归心,堵塞情天破绽,才能心本无一物, 何处惹尘埃,登大道之玄牝。

朱文蓦然发现自己的力气迅速消失,身子漂流出仙衣外,体无寸丝。皮肤变 的异常敏感,这又酥又痒又烫的感觉令喉头发乾,胸部发涨,两颗乳蒂硬的挺立 起来,双腿之间有说不出的空虚感觉,带著一丝痒意,忍不住悄悄的挪动双腿使 劲蹭了蹭。谁知不但没有止痒,那又麻又痒的感觉反而更加厉害。

随即又是一声惊呼,被金蝉紧紧地搂到了怀里,顿时浑身如同触电,一下子 瘫软下来。虽然心中不情愿,但已没了抗拒的能力,无可奈何,若是肉在砧板上, 只好任由宰割,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喘得阵阵战栗,脑中却是空白一片。给金 蝉放肆的挑逗,竟然是一套专门针对自己肉欲的挑情手法。被手触的地方,虽然 麻痒稍减,但传来阵阵热力直达屄穴深处,从子宫升起一股异样的热气,烫的厉 害,烧得体肢无力,只能扭动身子,发出急促短暂的呜哼声。

一波波快感不断的冲击著她身体。全身滚烫,不住地颤抖著,就像不受自己 意志控制一样,激烈反应,屄穴中越来越急的分泌出大量淫津。忍不住便要叫出 声来,羞得无地自容,只能双手捂著红透的脸。平日澄明如镜的秀眸已充满了销 魂蚀骨的炽烈欲火。两片阴唇一张一合,缓缓翕动,屄道中淫津不断渗出,使两 腿间湿成一片,不能自制地喘息和呻吟起来。终抵不住魔种的廝摩缠混,道心失 守。

屄内那种难过之感就像是一种莫名的渴求及迫切的压力,使仙体不住向爱郎 挤压扭动,引动出屄内压力化作一股温暖而麻痒的火燄从下而上,遍及全身。突 然在经脉中分成了两种不同的气流,回归聚入子宫,从花芯沿阴道直奔而出。但 精神灵觉上,却是若有实质的金光射出,竟自盘旋流动在股臀之间,由慢及快, 越转越快,不断变幻。原本冰冷酸麻的柔臀玉股一下子被一股暖意包围,而且越 来越热。魔鬼滤出的元阴却给阴魔的先天真气融结成天堑地幕。

魔鬼只能见到朱文的外表,细如蚊呐,玉脸生春,眼中波光流动,贝齿咬住 红唇。那种娇媚无限的春心摇荡又温驯柔顺的万种风情,令鬼心也心醉魂销,确 认是元阴失控之像,启动接收程序,挥鬼屌入香江,却顶在又厚又韧的一堵石墙 上,丝毫也入不得。朱文遭此撞袭,如受电击,啊的一声尖叫出来,浑身剧抖不 止,屄穴中大量淫津泉涌而出。

这一堵就使她的欲潮积在体中,十分难过,暗恨箇郎明知自己渴求他的放肆, 偏要吊她的瘾子,让她难过和害羞个够。无可节制的欲火烧得她完全迷失了理智, 由娇喘呻吟变成了狂呼乱叫,双手紧紧抓住金蝉的头发,而双腿更把郎腰盘箍个 结实。

魔鬼也无什灵智,只是机械式操作,硬闯不休,从那地幕凿出一道耀眼金光, 透射入鬼体,蒙胧中,照出眼前的金蝉的魔鬼真面目。朱文才醒觉自己是在囚牢, 强忍住身上快感,鼻翼翕动,紧闭双眼,拚命抗拒。魔种只能挑起由情而生的肉 欲,却绝难征服情心,达不到使有欲无情的境界。一日情欲不分,便身子破了, 也断不了情心,却落於後天之下乘境界,不能臻至先天道境,将永无超脱之望。

所谓男女,莫非阳阴,阳进阴退,各有其自然之性。男属阳,对女人都是因 欲生爱,甚至不须任何情意,亦可和女人交合,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由男方作主 动,女方接受。多用男女关系,到处留「精」,就是有欲无情的禽兽行为。付出 了适当代价,就是到处留「情」的风流者。未能令女方满意,就是下流。女属阴, 所以刚好相反,只会因情生欲,对建立在物质名利交易的男女关系,是没有情的 性欲,有如当娼,在世俗中被视为极端痛苦的事。施暴更是最大的恶行。

先天之道,就是要超越自然的法规,故是违反自然,为人所不为。男的要有 情无欲,女的要有欲无情,就是逆其道而行的先天心法。男方精满神足,就会心 无念而屌自举,那是精足的现象。以适当功法导引探取,达精是精兮我是我境界, 化精为气,就是先天之道的无念探取。若是有念而作,采的只是淫氛邪气,有损 无益。女方接受完全没有感情的男人,变成纯肉欲的追求,不论对什麽男人都愿 意欣然献上身体,不去理会占有她的人会是谁,那就是有欲无情的境界。若动心 就只是受著情的诱发,流於被动,是情欲难分,陷入万劫不复,是故必要由女方 主动。

要朱文主动,就不是魔鬼所能胜任。先天真气的地幕金光代入了阴魔先天法 身,击散魔鬼幻身,取而代之,以掩屍毗老魔耳目。至金光渐渐弱了下来,最後 直至消失,魔鬼已被阴魔所替代。眼前所见的朱文虽容貌美绝,玲珑窈窕的纤细 胴体虽有著奇峰峭拔的乳房,却小巧遥峙,不大优生,是意志力强,常常全力以 赴,致桎碍生殖机能。这类少女很有冲劲,敢爱敢恨,能奋不顾身,不达目的, 誓不罢休。要这意志力强的女体欲掩灵台,难度可真高。

不过,层次不同,可真是无从阻隔。女体有七个敏感点,每个敏感点都管著 那七处深藏与人类春情有紧密关系的窍位穴脉。後天五行的刺激是若隔靴搔痒, 冲不破意志力的防拦,但先天真气之驱动,却是气及窍及。通过那些敏感点,以 轻重不同性质的魔气刺激那些窍穴,彻底驾驭朱文的道胎,慢慢的好像在小腹中 形成一团火,强烈的灼烧感刺激著朱文的激素,使本已欲火焚炽的玉体发生了奇 异的变化。

令她春情勃动的魔气一波接一波地度入朱文体内,不光是令反抗的气力消失, 连反抗的意志也薄弱到殆尽,为焚炽的欲火烧得六识虚化,身入光晕中,只见著 那紧紧贴在自己腿杈间的魔屌。牛肝菌似的肉柱,粗若婴臂,硬梆梆地昂竖著, 茎上筋脉浮凸纠缠,聚入冠状沟处成一圈金芒,撑起比茎还粗越倍的龟头。其狰 狞处刺激朱文欲念,兴奋得抬起玉臀,扑噬而套入。稍一用力,两片浅红的阴唇 即被龟头挤开狭窄的肉缝,磨擦出金光贯彻魂灵,那种粗大、坚硬、滚烫的感觉 令她神志迷糊。觉到阻碍,却令空虚的压力使不受控制的激动更逼忙,强冲迫入。

破瓜的鲜血和粘稠的淫津大股大股的带了出来,沾在她雪白的大腿肌肤上, 红艳的惊人。朱文也不呼痛,只觉得需要如此一支巨大的火柱,才能填塞她的空 虚,那滋味说不出是麻、是痒、是酸、是痛,却只有如此感觉才能舒缓那空虚的 迫压。又紧又窄的膣壁紧紧箍著魔屌,涮得阴魔十分舒服。女上男下的地覆天是 阳顺阴逆,不受动作分散心神,全心全意享受著肉屌带来的疏爽,特别宁静致远。 不过刺激的强弱不受操控,持久就难。

朱文拚命挣动身子,作出最狂野的扭送,热情如火,脸上眼帘绷紧,樱唇大 张,发出阵阵荡人心魂的娇吟和喘息,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脑子里就是昏昏沉 沉,必需强劲的屄屌磨擦,遍及整个屄穴,才能驱逐空虚,重拾平衡,感到一股 股强大的电流从屄膣传遍全身,经急促的啼叫,送走恼人的逼力。屄膣的不停挤 压研磨箍挟著硕大魔屌,刷出一阵阵的电流在两条肉虫体内四处流窜。层层叠叠 湿暖的娇嫩膣肉给蹭得发烫发热,透彻毛孔,散发出淡淡的奇香。

突然爆发一个寒战震颤,浑身痉挛,屄内热流聚入花心秘处,化为尖锐的冷 流,窜进丹田,过气海,上泥丸,是阳极阴生,把她逐渐推上欲浪的顶峰。带动 她自身真气,在体内周天循环,生生不息,进入情欲分离的道境,在欲仙欲死的 高潮中,保持心神的澄明通透。光晕渐散渐淡,扩展到虚空,穿越永桓,和宇宙 融合在一片浑沌里,把情的破绽缝补了。狂野的春情却立刻被圣洁的光华取代, 虽然仍是跨坐在阴魔腿上,套噬著魔屌,保持著欢好交合的实质和姿态。经历过 狂暴後的娇嫩阴唇仍是红肿不堪,但却已进入了禅定的境界。

欲是开放了,因身子给了谁也无从知悉,情无所依,是无可弥补的打击,後 果必然是两个极端之一。一是追求缥缈的情爱,弥补缺憾,致泥足深埳,万劫不 复;或是断情绝爱而追权势,得仙界的尊荣。朱文囊中恰有金蝉这有情无欲之青 梅竹马,一如阴魔所料,专心作教主儿媳。

因为心神已有主宰,再无众生的苦相,不以为害,由此又悟出了一些玄机, 表为我用,操弄众生於掌上,与或侵或御之法。再按照本门心法虔心默运,一切 付之不闻不见。索性以屌为轴,打起坐来,在屌塞屄窿中运用玄功,予啜予携, 这样果然要好得多。灵力由屌而索,无竭无滓。到了後来,由静生明,神与天合, 宛如一个智球,表里通明,通无尘滓,功力无形中大有进境,身外已无苦痛所觉。 功成之际,金蝉也自投到。

天外神山上,金蝉自得警报,心如油煎,众人也俱愁急。古神鸠忽自空中飞 堕,到了亭前,朝众人连啸两声,将头一摇,身子忽然暴缩,飞进亭来,用爪向 鲧珠严人英手中宝鼎抓了一下,朝云凤叫了两声。鲧珠严人英见状会意,令凌云 凤将鼎送还。因必须坐镇神山,主持开府之事,不能同行;甄、易四弟兄法力较 差,敌势大强,去也无用;新收弟子更不必说,暂留海外修炼;石完舍不得师父, 再说去也无用。只钱莱一人,见众人要走,便依依金蝉身侧,意欲乘便求说,相 随同往。

金、石诸人对他均极喜爱;又知他看去虽是幼童,实则累世修为,功力颇深 ;众中只他一个面上喜气直透华盖,虽非对方之敌,去了未必有用,也决不会有 什麽凶险。乃父钱康更说此行却可增长见识。金蝉终因童心未尽,初收弟於根骨 既好,法力又高,越发喜爱,故不忍拂他心意。

神鸠已飞出亭外,恢复原形,飞迎过来。众人不便逆它盛意,略为称谢,便 同坐上鸠背。当下李洪、金蝉、石生、钱莱、尹松云五人,由凌云凤手持宙光盘 开路,径由子午线上冲过。这等走法,可以近上小半路程。好在近日极光大火威 力大减,云凤已试出宙光盘妙用,不似初来时那等矜持,足可无虑。

刚一飞进中上,凌云凤与众人分手,带了古神鸠往送还宝鼎。众人因知事要 机密,一过於午线便不能再谈前事,一切全仗随机应变,不再言语。金蝉、石生、 李洪、钱莱四人飞行神速,尹松云堕後跟随。飞近云贵交界的乱山上空,忽见前 面云雾迷漫,高涌天半,挡住去路。这类景像,空中飞行时常遇到。金、石二人 心急赶路,又未见有什麽邪气警兆,便穿云而入,李洪、钱莱也跟踪飞进。

尹松云遁光本是稍为落後,猛瞥见前行四人那麽强烈的遁光,又是并肩急飞, 如何不见遁光闪动,云雾也未冲散,便已不见。心中一动,忙即止住。留神往云 内查看,仍是一片白茫茫,云层甚厚,四人踪影皆无。试传声一问,云中并无回 音,也未见人穿云飞过。尹松云一著急,立即行法施为,同时放出飞剑、法宝, 扬手又将太乙神雷一齐往前打去。哪知神雷连响都未响,飞剑、法宝和那未炸裂 的神雷火团全似石沉大海,无影无踪,投入云影之中不见。方在惊疑,一片白影 已电也似急,朝头上漫将过来,想逃已是无及。听得金蝉急呼:“这是枯竹老仙。”

目光到处,下面现出大片森林,空中白云似帐幕一般,将那树林罩住,相隔 树梢约三数十丈。半山腰上有一片平地,左右均有峰崖环立,形势十分险峻。当 中有一磐石,上坐一位手持青竹枝的白衣少年,仙风道骨,潇洒出尘。金蝉等四 人分立两旁,正向上空招手。尹松云久闻枯竹老人大名,不料在此路遇,料有原 故,飞降到地便自通名跪拜。少年笑道:“法宝飞剑奉还。那团雷火已被我收去, 下次不可如此冒失。”

强者为尊,言行不符其意者皆是冒失。所以有说不打无把握之仗。前行四人 俱优於己,若是失陷,又岂是这徒托空言的九流修士所能拯救,确是冒失。但却 非是冒失皆不可为,知其冒失而为之,是大智若愚,以表其忠诚。尹松云无用辩 白,但诺诺连声。

少年转对众人道:“我因屍毗老魔劫运将临,空自修炼多年,仍受魔头禁制, 倒行逆施。你们此去,难免不为所算,尤其金蝉与朱文经历最险。我因老魔最善 前知,方圆数千里人物言动,均能查知,算计你们由此飞过,特意引来林中,外 用颠倒乾坤上清大五行挪移大法,将四外隔断,使其无法查听。现赐你们每人一 个锦囊,内有此行机宜,可各在此开看;另外一片竹叶灵符,以作防身隐遁之用。 金蝉师徒经历最险,现赐你师徒每人法宝一件。一名天心环,专护心神,金蝉可 将它悬向胸前。此系紫虚仙府奇珍,不特可以镇摄元神,任何魔法均难侵害。不 似竹叶灵符,至多只过三十六日,便即失效。钱莱所得,名为六阳青灵辟魔铠, 穿在身上,不论水火金刀和多厉害的法宝,均难伤害,更具隐形妙用。我再暗中 相助,行法遥制,一任敌人有多厉害,也查看不出你们的踪迹。”

这诡魔知悉他的旗门失陷,估道是屍毗老人所为,不得不尽其力借钱莱攻入 神剑峰,搜索旗门。金、钱二人大喜,众人也都喜谢拜命。金蝉接过天心环一看, 那环形如鸡心,非金非玉,不知何物所制,大仅寸许,外圈红色,中现蓝光,晶 明若镜,冷森森寒气逼人。那六阳青灵辟魔铠,看似青竹叶所制,拿在手上,其 软如棉。竹叶小巧玲珑,约有三寸见方一叠,轻飘飘的,色似翠绿,隐隐放光。 照著所传用法,随手一扬,立化成一身形似簑衣的铠甲,紧附身上,通体满是竹 叶形的鳞片,寒光若电,晶芒四射,立成了一个碧色光幢,随心隐现,端的神妙 非常。

少年传完用法,笑道:“我来中土行道,本来我与老魔并无嫌怨,为老魔妄 犯嗔悉,赠了灵云一副太乙青灵旗门,本心只打算稍为救护,免得坏了道基。不 料这廝出口伤人,为此我才叫他尝点厉害。我本人并不出面,只略为指点你们几 个後辈,便要叫他手忙脚乱。他再如无礼,你们对他说,可去东溟大荒山寻我便 了。”

魔道所以频频内哄,难以共事,就是如此傲桀不群。看不顺眼就挑衅,却怪 别人出口伤人。不过这老妖惯常口是心非,故作魔性常态,居心叵测。尹松云也 只知枯竹老人得道千馀年,也是出名气盛,最重恩怨。少年乃他每一甲子神游中 土所附化身,法力虽高,比起无终岭坐枯竹禅的化身,功候自差得多,否则早已 亲自出马。明明假手众人代他出气,却这等说法。方觉此老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怎的积习难忘?

少年似已觉察,面色微微一沉,对尹松云道:“如无我这片竹叶,你也受场 虚惊,为何对我腹诽?”

尹松云知被看破,不便多言,忙答:“弟子不敢,偶起妄念,还望老前辈宽 有。”

说罢,虔心诚意,恭谨侍侧,不敢再作他想。少年方转笑容道:“无怪灵峤 宫能成民为主之宗,果然管得住自己心念。非我量小,只为平生最喜天真幼童, 能见到我便是有缘,不惜以全力相助。这两件法宝,均是古仙人遗留的仙府奇珍。 内中一件,我向灵峤宫用一粒宝珠换来,保藏多年,轻易不使用,岂是随便与人 的麽?”

金、钱二人知道此宝乃稀世奇珍,关系重要,越发感谢。却不知是这诡魔花 尽心思取得天心环,却得物无所用。那心法只合女体,更因他长坐枯禅,元神托 身假体,伪像示人,身心不调,天心环无所协力,才慷慨送出为饵。

各人把锦囊分别观看後,一片青荧荧的冷光透身而过,锦囊已经化去。少年 笑道:“有此一片青灵火,足够防护心神,便无竹叶灵符,也不妨事了。此符每 用只有三十六日灵效,你们自问定力,如能胜任,省下它不用最好。”

随说,双目紧闭,似在想事。一会,睁开说道:“你们起身正是时候了,无 须再听驼子的话。”

金蝉心念朱文安危,早就想走,只为枯竹老人道法高深,又知性情古怪,不 发命不敢说走。好容易盼到把话说完,对方又把双目闭上,心方著急,闻言大喜, 随同辞别。为示诚敬,不敢当面起飞。尹松云终恐金蝉师徒胆大贪功,有什闪失, 忙又劝道:“屍毗老人魔法厉害,这里有仙法禁制,不致被他发觉,稍为商量再 走如何?”

李洪道:“大哥就是这样小心太过,莫非枯竹老仙长还会让我们几个後辈吃 那魔头的亏麽?”

那就是让诡魔与乙休鬼打鬼了。说时,已将走出林外。忽听身後少年笑道: “此子狡狯乃尔!一出我的禁地,速急隐身,分头去吧。”

那是老怪知李洪身後靠山多且硬,不敢轻动意气。所以历代都是奉承世家子 弟,岂是一时风气所致。金蝉心急,已先飞走。钱莱恋师心切,明知前途就要分 手,依旧同行。眼看飞近滇缅交界,遥望前面乱山杂沓,高矗排空,中有一条峻 岭,本身已经高出天汉。岭头上更有一峰突起,宛如长剑卓立云空,形势奇险, 峰的上半已被云雾遮住,掩蔽仙凡两间耳目。

二人虽在空中飞行,也是望不见顶,知道火云岭神剑峰已经在望,枯竹老人 所指示的地方也早过去,只得分手。金蝉眼看钱莱穿人山石,方始前飞,直达峰 顶。一心想寻朱文下落,无心观看落处,瞥见殿前白玉平台玉榻之上,坐定一个 白发银髯,手持白玉拂尘,身材高大的红衣老人,身旁分列著七八个美貌宫装的 侍女,面前悬著一团黄光,估计便是屍毗老人。 ---------- 第二百一十节天欲婬台

屍毗老人法力虽高,也先在数千里外布就迷阵,又由魔镜中看出朱文曾用法 牌传声求救,断定金蝉必由海外飞来,但骄狂自恃,以为人在方圆五千里内,言 动如同对面,便敌人诸长老前来,也瞒不过。毕竟明不敌暗,这一天恰值是屍毗 老人每月一次的祭炼魔法之期,万没料到枯竹老人算就路程远近,刚巧错过。

等到炼完魔法,想起金蝉和其他应援的人均应到达,却未见到,才记起峨眉 派的隐形法出名神妙,至多只能查听出一点破空之声。以自己多年威望,莫要中 了道儿。休说被他将人救走,只被深入魔宫,也是丢人。

想到这里,立动盛气,竟不惜损耗元气,一口真气喷向所炼宝镜。仔细一看, 齐灵云在太乙青灵旗门之内,运用玄功入定,一任主持行法的门人施展魔法环攻, 毫不为动。孙南魔气竟受旗门封压,起动不得。因这两人恶不出面,对之还不能 不维持风度。再看下馀被困的人,男的已沉迷欲海,沦成魔傀。灵峤女仙宫琳、 花绿绮、赵蕙、管青衣四条欲海大白鲨,一任淫浪不歇,却无损真元,更越肏越 浪,乾枯的却是魔头。陈文玑明明已下山,竟不知隐藏何处,无法寻踪。余娲女 徒全在小死境界,却非魔迷所惑,一任魔头轮奸,老是心光湛湛,分毫奈何不得。 最可气的是朱文,头悬宝镜,身有朱环、仙衣,休说魔火、金刀不能近身,对那 诸天五婬、欲界六魔的连现诸般幻象,也都视若无睹。

屍毗老人此举曾用了不少心力,哪知仍是无用,岂非奇耻?方在急怒,忽然 觉出破空之声。此时魔宫本为预防敌人师长亲自来援,自半山入口以上,全都设 有禁制,外观一片云雾笼罩全宫,内里则埋伏重重。老人知道来人必有至宝隐形, 并还故示大方,不禁遁声,意存轻视,越想越有气,不由大怒。不知金蝉那竹叶 灵符这类上清太乙青灵符法,一经飞遁,身形立隐,恰是对头,并非魔法所能破 解;只要落地不动,便现身形,也无须破法。另外几个敌人,一是具有穿山遁地 之长,已经深入根本重地;下馀诸人分路来投,不等到达後自现身形,则无所探 索。所以一个也查看不出。

他这里妄动无明之火,把心一横,只等将人擒到,便将大小诸天阿修罗法, 连同所炼的阴阳神魔,一齐发难,决不轻放一人逃走,唯恐来人知难而退,特意 开放禁网,纵其入内。刚一施为,破空之声已经到达峰顶,未容放出魔光去破隐 形,来人已先现身。原来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美少年,星眸秀眉,面如冠玉,仙风 道骨,俊美无伦。金蝉情急太甚,顿犯童心,开口便喝问道:“你便是屍毗老魔 头吗?你将我两个姊姊和师兄困在何处?快些说来,免我动手!”

老人戒条本是最恨呼名冒犯,因见金蝉天真稚气,反倒消了怒意,喝道: “无知孺子,凭你这点微未道行,也敢孤身来此捋虎须麽?我不值与你动手。朱 文贱婢本是你的情侣,想要见她不难。你既敢前来,当有几分定力。我送你往天 欲宫五婬台上,结一对小夫妇,永在我的门下如何?”

金蝉因想听他说出朱文下落,本在强忍忿恨。听到喝骂「朱文贱婢」,已经 有气,再听到未两句,不由怒火上冲,大喝:“放屁!我今天与你拼了!”

金蝉本极胆大,近来暂充七矮之首,是众人表率,遇事持重,其实并非本性。 这时救人情急,哪还顾甚厉害。除玉虎因受枯竹老人指教不曾使用外,举凡太乙 神雷、七修剑、修罗刀等所有法宝、飞剑,全数发将出去。一时电掣雷轰,声势 猛恶已极。满拟敌人近在咫尺,怎麽也不及防备。哪知刚一发动,猛瞥黄光一闪, 台前立涌起百丈黄云,霹雳声中,耳听老人厉声喝道:“大胆小狗,竟敢如此无 理!且让你往我魔阵之中见识见识。”

所有法宝、太乙神雷全被黄光挡住,连那玉石平台也未伤毁,只修罗刀二十 七道寒碧精光冲入黄光云层之中。微闻老人“咦”了一声,金蝉便觉到飞刀有了 吸力,惟恐有失,忙运用真气奋力回收,居然收转。就这样,收时也颇吃力,似 由敌人手里强行夺回,心中大惊。猛觉眼前一花,黄光忽似匹练升起,悬向空中, 又宽又长,敌人又在光中现身。平台上飞起几个魔女,内有二女似已受伤,被同 伴护住,纵起一片遁光往左侧宫殿中飞去,似为修罗刀所伤。金蝉方想:“这些 魔女决非好人,何不顺便杀她两个出气?”

扬手一雷还未发出,倏地见一片黄云已当头罩下,知是老人所炼魔光,一经 上身,法力便失灵效。忙掐灵诀,把头一摇,金冠上所插竹叶灵符,立发出一片 青荧荧的冷光,一闪即隐。老人怒道:“怪不得小狗敢於无礼,原来求得大荒山 老怪物的灵符而来。今日你已落网,看你此符保得几时?我先给你吃点苦头,再 送你与情人相会。”

说罢,将手中拂尘往外一挥,立有大片千万点金碧火花暴雨一般打到。这时 金蝉看出魔法厉害,将法宝、飞剑连成一片,将身保住,只把神雷往外乱打。哪 知打在敌人身前,尽管纷纷爆炸,敌人言笑自如,并无用处,连黄光也未震散分 毫。方在著慌,无计可施,那金碧光已似倾盆暴雨,当头罩下,身外宝光竟受震 动,上下四外的压力立时重如山岳。

金蝉正在惶急万分,忽听金钟乱响,荡漾云空,远远传来。屍毗老人知道来 了强敌,深入魔牢根本重地,不禁急怒交加。两道寿眉倏地倒竖,须发皆张,顿 现暴怒之容。更见寒碧精光在一幢冷荧荧的青光笼罩之下,电驰飞来,是钱莱往 西宫地底山腹闯祸後,赶来会师。

原来钱莱自和金蝉分手以後,穿入山腹内,便将宝铠取出,手掐灵诀,往上 一抖。宝光闪处,全身便被碧光裹住,随同宝光连身隐去,箭一般穿行山石泥土 之中,竟比平日地遁要快得多。这宝铠本是由枯竹老怪遥控,为追寻太乙青灵旗 门才将成道至宝交付。可惜遥控不及亲控,宝铠为先天真气所更易,被阴魔驾驭 了往神剑峰西宫地底山腹之内。

钱莱忽听泉声震耳,知是湖心泉水发源之所。一点没有费事,便到了当日阴 魔冯吾淫遍魔宫众女的湖心水榭平台之下。水榭出水虽只二三尺,下面却是一座 二十多丈高,六七丈方圆的平顶孤峰。峰底下是一魔牢,昔年屍毗老人所炼十二 神魔全被禁闭在内,已有多年。

这些神魔均具有极大神通,以前屍毗老人将之收禁便费了不少的事,加之多 年被困,愤怒已极。屍毗老人为想归入佛门,又念这些神魔曾经苦心祭炼,历时 多年,立功甚多,不忍将其消灭;留在那里,又都凶残猛恶,很不安分,不论什 人全都伤害,对方稍为疏忽,即使法力甚高,逃得元神,本身精血也被吸去。屍 毗老人特意费了百日苦功,用法宝设此魔牢,全数封闭在内,欲待自己皈依之後, 再以佛法度化,消去凶煞邪气,送去投生,使其改邪归正。

这魔牢原是太白精金炼成,形如一钟,大约五丈方圆,本就坚实,再加魔法 祭炼,不特能大能小,坚固无比。水底十丈之内禁制重重,并能发出魔燄、金刀、 火轮、飞叉,环攻而上,稍为沾上,休想活命。常人休说破那魔牢,便门人、爱 女也难进门一步。更特意移了这座礁石镇压在魔牢之上。只要接近礁石,也受魔 法反应,或被困住。

偏巧钱莱炼就穿山行石的专长,更在由不夜城起身时,钱康夫妇因对头太强, 惟恐有失,好在小南极妖蚿伏诛,海怪降伏,仙山灵域之邪氛已尽,即便有事, 也有光明境隔海相对,瞬息可以往来,更有严人英等峨眉之秀在此为邻,无什妨 害,便将几件镇山法宝交与爱子。内中一件叫千叶神雷冲,专为破魔牢的太白精 金而来。

钱氏夫妻昔年特意在每年极光微弱之时,潜入来复、子午两线交界口上,专 等极光大火环绕地轴急驶飞过之刹那,冒著奇险,收摄得一点残馀精气,立时遁 走。年积月累,居然积存不少。再用八十一年苦功,连同预先采集的元磁神铁, 炼成此宝。形如一个千叶莲花形的风车,当中有一小莲房,中具九孔。用时指定 前面,如法施为,风车立时电旋急转,莲房孔中便有几股青白光气射出。看去并 不强烈,可是所到之处,不论多麽坚厚神奇的铜墙铁壁,或是五金之精所炼法宝, 只要射中一点,挨著便即消熔,更妙在连点声音都没有。

青白光气所冲之处,魔牢四外魔火、金刀、飞轮之类尽管飞舞腾涌,声势猛 烈,却被宝光急旋荡开,不得近身。对面那片光芒耀眼的金壁已被烈火溶雪一般 冲破一洞,晃眼越陷越深。隐闻内里群魔奔腾,吼啸之声逐渐洪厉。大片湖水立 似漏底一般转瞬乾涸,现出湖底。同时又听李洪传声警告道:“你真胆大,此是 老魔根本重地,万不甘休,还不乘他未来以前,赶快逃走。”

钱莱猛想起敌人厉害非常,不可久留。刚把法宝一撤,猛瞥见一个身高丈许, 白发红睛,一张血口,白牙森森,通身火烟环绕,形如夜叉的魔鬼,由洞中冲出, 伸开两只蒲扇般大钢钩也似的怪爪,飞扑过来。忙把千叶神雷冲往前一指,青白 光气重又飞出,射向神魔身上。神魔一声厉啸,受伤遁退,正赶上魔女和宫众闻 警冲来,神魔立即追扑过去。洞中跟著又飞出两个,也为千叶神雷冲所伤,因见 钱莱护身宝光强烈,不敢前拼,各自负伤後朝魔女等扑去。钱莱耳旁又听李洪赶 到急呼:“这些魔鬼,万放不得,你惹祸了。”

钱莱倒被闹了个手忙脚乱,见神魔又有一个冲出,向上飞去。听洞中怒吼之 声更急,恐被全行逃脱,又没法子封闭,只得把宝光射住破口,不令馀魔再逃, 正在进退两难。忽听两声断喝,一道黄光拥著两个头顶金莲花,身穿荷叶莲花披 肩战裙,面如冠玉的道装少年凌空飞堕。田氏弟兄本在东魔宫内,因闻钟声报警, 立纵魔遁赶来,见魔牢已破一洞,又惊又怒。刚把血燄叉朝钱莱飞去,一片佛光 已先飞堕,正挡在破口外面。这原是瞬息间事,钱莱耳听李洪又在大喝:“还不 快走!”

钱莱本想调虎离山,又惦记师父安危,不敢恋战,瞥见破口已被佛光封闭, 连忙隐形,收了法宝,往地底钻去。田氏弟兄只见青光一闪,人便无踪,竟未看 出钱莱又是怎麽走的。猛想起魔牢关系更重,忙又回身,见有佛光封洞,偏又看 不见人影,正待喝问。李洪忽在空中现身,喊道:“二位田道兄,我为防神魔冲 出为害,特意代你们封闭一会,请快行法防堵,我要走了。”

田氏弟兄心生好感,方要问话,李洪忽又隐去,佛光随撤。幸而田琪机警, 忙即施展魔法,防御洞口,稍差一点,便被神魔冲出。就这样,神魔威力仍是大 得出奇,简直不易防御。田氏弟兄一面合力堵住洞口,一面行法撞钟告急。

钱莱得手以後,由地底穿山而过,到了东魔宫,升出地面一看,发现乃师已 为魔法所困,不禁急怒,竟不顾死活,来此拼命。老人认出来人所用法宝又是枯 竹老人一派,心中恨极,忙把手中玉拂尘一挥,大片金碧火花,似星河倒倾朝钱 莱飞压下去。眼看火星到处,碧光一闪即隐,钱莱也是不见,金钟撞得更急,同 时远远天空中又有佛光闪动。耳听李洪大喝道:“屍毗老人,你道高德重,修炼 千馀年,何苦为难我们後辈?”

李洪把话说完,方始在佛光护体,至宝防身之下现身,略闪即隐。老人因知 擒他甚难,便没有追。二次待要回制金蝉,接著又听钱莱在另一面大喝道:“小 师叔,和这样不懂人事的老魔鬼有什理讲?他要敢动各位师长一根毫毛,弟子不 把他魔宫震成粉碎,不是人类。”

随说,人又现身。这两人就是一东一西,一现一隐。屍毗老人以自己那麽大 神通,竟未追上,素极自负,几曾受过这等侮辱。怒火头上,只想要将敌人擒住, 却听得另一面金钟连响,又在报警。当时急怒交加,又天性刚愎,恃强好胜,法 力也是真高,怒火攻心下,已转不似先前初闻警报那样暴烈。只冷笑了一声,先 扬手一指,空中立被黄云布满,将整座神剑峰一齐罩住。

金蝉身上当时一轻,听得李洪传声说道:“老人收炼阴阳神魔的根本重地已 被攻开,将那封禁多年最难制服的几个魔头放了出来。”

眼前即倏地一暗,老人也一闪不见。老人手掐灵诀,朝後一扬,急匆匆施展 魔法,先将金蝉送往魔宫西偏殿天欲宫中。金蝉晃眼由暗转明,面前现出大片金 红光华,已被倒转魔法,引入天欲宫五婬法台血燄金刀魔火之中。同时老人再发 动禁制,将当地围了一个风雨不透。

魔光才起,青光立隐,钱莱又不见了。屍毗老人不料凭自己的法力和那一双 慧目法眼,竟被钱莱漏网,越想越有气。刚一停步,钱莱又在别处出现,戟指大 骂。老人因魔法禁制已全布置停当,认为一任钱莱隐形多麽神妙,早晚也非落网 不可,不禁哈哈笑道:“无知竖子,你已在我天罗地网之中,还敢猖狂乱骂。别 人被我擒到,还能活命;你若被擒,教你知道厉害!”

老人口里说著话,暗中运用法力,神通广大,动作如电,心念所至,无不如 意,立可到达,已飞到了钱莱面前。满拟魔法遥制,骤出不意,一旦赶上,便可 将人擒住。钱莱正在叫骂,本未觉察。老人刚才伸出魔手,钱莱便觉到护身青光 立受震动,猛瞥见黄光照眼,面色微变,忙往地底钻去。哪知老人魔法已经布置 停当,上有天罗,下有地网。钱莱逃时惊慌,未免情急,入地以後,却露出一点 马脚。

老人毕竟见多识广,自然一望而知,当时也不叫破,暗中却将魔法发动,施 展冷燄收魂大法,由地底四面涌来。只要遇敌,微一生出反应,所有埋伏一齐发 动,将敌人追出地面,免毁灵景,然後擒人报仇。却听得金钟零乱,敲打甚急, 夹著爱女与门人侍者惊呼求援之声。猛想起先听钟声传音,正是魔牢有警。那太 乙青灵火和李洪的两件佛门至宝,正是破那禁制的克星。莫要被攻穿魔牢,放出 神魔,大是不妙。说时迟,那时快,老人心念一动,把先前那环魔光放起。

两座魔宫分建在神剑峰近顶不远,形似宝剑护手的两端平崖之上,相隔虽只 数里之遥,但因近日一连困住了不少年轻男女,均是几个有名人物的门下,料知 事只开端,对方师长必不甘休,东西两宫均设有魔法重重禁制,连自己也非行法 不能查看底细。

老人目光到处,瞥见魔牢已被攻破一洞,禁制神魔的法宝又毁。内中神魔已 经逃出了四个。一个个赤身露体,白骨如霜,身高丈许,白发红睛,张牙舞爪, 正与爱女和宫中门人侍女追逐恶斗。这类神魔感应之力最强,对方一被相中,便 如影随形,不将那人精气吸去,决不罢休。魔女受逃出来的神魔追扑,在法宝防 身之下避入钟楼。

那钟楼乃魔宫中枢要地,四面均有魔法异宝埋伏。魔女仗应变神速,逃遁得 快,当先飞入钟楼,便将埋伏一齐发动,将追她的神魔隔断在外。一面行法撞钟, 一面传音求救。魔女未受其害,但另两个相随多年的侍者,法力也非寻常,因为 逃避稍迟,已为神魔所杀,头陷一孔,屍横就地,点血俱无。其他人被另外三魔 追得四下乱窜。神魔虽被隔断,兀自厉声怒吼,张牙舞爪,朝前猛追乱冲,不舍 退去,也是这特性使田氏兄弟得以专注魔牢缺口。

这还是李洪先前用佛光将破口封闭,跟著田氏弟兄赶到。否则只差一眨眼工 夫的空隙,其馀诸魔全数逃出,便成大害。田琪、田瑶正以全力施展魔法,堵住 魔牢出口,不令下馀八魔逃出。未逃出的牢中八魔见洞口被阻,不能脱身,也急 得咬牙切齿,呼啸如雷,神情狞厉已极,在魔牢之中各以全力向外猛攻。经过了 多年禁闭,威力又加大了好些倍。田氏兄弟已有不支之势,情急无计,於是一面 将手连指,用魔法远远撞钟,使钟楼上所悬的金钟发声报警;一面传音求救。故 此钟声十分零乱。

屍毗老人知道这类神魔均是昔年所摄修道人的元神,功力甚高,再加禁闭湖 底,多年潜修,凶威更盛。最可虑的是急切间就拼损耗本身真元,也不能将其当 时消灭。再要被他们情急反噬,连本身阴魔,十三神魔合为一体,便和自己成为 不能并立之势。一个制服不住,定吃大亏。如以大阿修罗法除去,本身真元必要 损耗一半,焉能不急。不顾再寻那两个小孩子,立时飞往应援。

钱莱哪知厉害,以为穿山行石,如鱼游水,人在地底山腹之内,魔法有力难 施,一心还想到天欲宫去,与师父会合,同共患难,救人出险。那天欲宫外有欲 网,内有情丝,外观只是一团五色变幻的心形影子,悬在魔宫旁边空地之上,不 是慧目法眼,休想看出一点影迹。尤其金蝉、朱文被困之处,乃是诸天色界,五 婬法台为全宫中枢要地,内里宫殿高大,富丽堂皇,更能随人心念生出幻景。不 将外面所蒙欲网以无量神力抓破,决看不见里面虚实全景。

钱莱如何能够找到。走著走著,猛觉一种冷气由上下四外一齐扑上身来,当 时便打了一个冷战,几乎晕倒。知是地底通行,忘了防御,一时疏忽,不是中了 魔法暗算,便已陷入埋伏。因先前那道太乙青灵符不舍使用,宝铠虽可防身隐形, 心神却易受那魔法感应。忙即强摄心神时,那冷气越来越盛,更具极大压力,周 身刺痛,几乎连骨髓都要冻僵,护身宝铠并无用处。料知邪气奇寒先已侵入,无 法退去。同时又觉心旌摇摇,元神欲飞。还不知身中魔法禁制,如非宝铠防身, 将外层冷燄隔断,人早晕死被擒了。万分情急之下,身已行动不得,暗道:「不 好!」。忙运玄功,一面强行抵御,一面把那竹叶灵符如法施为,一片冷荧荧的 青光照向身上,心神方才重转清明,人也行动自如。

惊魂乍定,正待起身,魔法已经生出变化:本来奇冷,如堕寒冰地狱,忽然 眼前一红,上下四外全是血光包没,随发烈燄,如在火海之中,虽仗神符、宝铠 防护心身,仍是奇热难耐,气透不出。钱莱刚刚运用玄功,停止呼吸,使元灵真 气流行全身,自闭七窍,在内里调和坎离。倏地金光乱射,又有无数金刀叉箭, 暴雨一般杂在血燄烈火之中,乱斫乱射而来,风雷之声轰轰震耳。最厉害的是那 血光,将身胶住,寸步难行。烈火金刀却并无阻隔,尽管随意环攻,压力大得出 奇,心脉皆震。

原来屍毗老人性情奇特,最爱胆大灵慧的幼童,尽管痛恨钱莱是个罪魁,及 至将其困住,又不忍下毒手,意欲强迫归顺。这一立意生擒,一面还要兼顾天欲 宫中被困诸人,一面又须收禁那逃出来的几个神魔,钱莱又有宝铠、神符护身, 占了便宜,只是宛如一幢青光竖立地底。

天欲宫五婬法台上,朱文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时候。身外魔火、金刀虽还未有 减退,人却已澄神定虑,返虚生明,忽听一声大震,继而金蝉的本门传声急呼: “姊姊!”

先仍当是幻景,未加理睬。後听到呼声越急,心想:“本门传声之法,外人 不知,怎会使用?”

觉出有异。方想试用传声之法试探真假,猛听到太乙神雷连声爆炸,甚是猛 烈,身上好似轻了好多。想起:“先前不合妄用法牌传声求援,金蝉又曾发出必 来信号,焉知不是本人到来?”

忍不住定睛一看,果是金蝉,相貌装束均与平日所见以及幻象无异,只头上 插著一片青竹叶,奇光闪闪,出於意外。

金蝉初来时原极顺手,哪知神雷刚将正面魔火驱散,四外火燄便如潮涌而来, 虽仗灵光护体,法宝、飞剑不曾失效,魔火不能侵入宝光之内,但是四面全被粘 住,一任运用玄功,无法冲到台前。只见他独自附身在玉虎银光之上,所有法宝 全数施展出来,将身护住,口中急呼「姊姊」,双手连发大乙神雷,霹雳之声宛 如连珠,殿顶已被揭去一大半,法台上的魔火、金刀已被虎口所喷银色毫光连同 雷火冲破了一面。

金蝉一见朱文睁眼,便喊:“姊姊,快来与我会合。老魔头厉害,好容易被 我徒儿冒险引开,特来陪你受难。艰危尚多,还不到出困时候。这魔火、金刀生 生不已,难於消灭。你如不敢移动,只把天遁镜敌住头上血莲,不令下压,等我 冲到台前,速飞过来与我一起,稍为迟延便来不及了。”

说时,金蝉身外已成血海刀山,四面受围,只虎口银光射向前面台上,将正 面魔火、金刀冲散,成了一条血衖,相去朱文只两三丈,好似被那血光粘住,怎 麽也冲不过来。朱文见状与平日心想情形迥不相同,知非幻象,仍不放心。试用 昔年相约同游,为避外人而所说隐语一探,金蝉立用隐语回答。朱文听出决不是 假,不禁伤心,急道:“我法力全失,法宝无功,只仗天孙锦和朱环、天遁镜护 身,如何可以飞将过去?你又冲不过来,时机坐误,如何是好?”

金蝉听朱文之言,不禁大惊。知道危机顷刻,稍为延误,自己或者无妨,朱 文凶多吉少。一时情急,怒吼一声,正待拼命前冲。

有情无欲,定必为情所驱,奋不顾身,以致不自量力,死的是自己。需有极 大福缘才得超劫。金蝉就是福大命大,夥伴中有专吞魔火的神鸠。辅则两利才是 合作之道。阴魔传讯杨瑾,命古神鸠赶到神剑峰魔宫之上。古神鸠仗著芬陀神尼 灵符掩护,突然现身空中。跟著,一声鸠呜,甚是洪亮,一片铿锵鸣玉的巨响过 处,下馀半边殿顶全被揭去。

二人听出是古神鸠的啸声,见古神鸠宛如垂天之云,将殿顶全部遮盖,凌空 翔止不动;比平常所见大过十倍。两翅横张,两只比树干还粗的铁爪,拳向胸前 ;头有小房般大;两眼宛如斗大明灯,金光下射。身上环绕著十八团拷栳大的佛 光,祥辉朗如日星。口中所喷丈许粗一股紫燄,宛如星河倒泻,已由殿顶缺口斜 射下来。刚一射下,大片血光魔火立被紫燄裹住吸起。古神鸠亦即朝空飞遁,拖 著似血龙一般的血光魔火横天而过。

金蝉身子立时一轻。隐闻有人喝骂之声,也未听清。一心救人,只知魔火沾 身,便无幸理,忘了朱文有仙衣护体,并无妨害。关心过切,防朱文为残馀魔火 所伤,只一冲,便到了法台之上,扬手一雷,将台震成粉碎。紧跟著,一把抱紧 朱文,同附玉虎之上,往殿外急飞。朱文见被金蝉抱紧,未免羞涩,无如一手运 用天遁镜,难於挣脱,离开金蝉又是危险,好生为难,也就由之。及金蝉见身外 紫光甚强,也就松手,附身玉虎银光祥霞之上,直往前冲。残馀魔火阻路,因较 前弱,受宝光一挡便退,少说飞行已过百里,只三亩大一片殿堂残址,竟会冲不 出去。同时屍毗老人也已警觉,无奈分身不下。

前时老人赶回那在魔牢,先用法力封闭破口,再去追捕逃走诸魔。无如那些 神魔均经老人多年祭炼,变幻无穷,狡诈非常。老人想起强敌大多,未来难料, 仍想留以备用,而且本心也实不愿伤害。神魔看出主人心意,越发有恃无恐,老 人急切间竟收伏不住。几次想将被困诸人选上两个,使神魔饱啖,然後乘机迫其 就范。又以此举违背昔年誓愿,一心只想将逃魔困住,只等完全制服,收入魔牢, 更要再费七日苦功,将破口炼回原状。觉到魔火被劫,也只能立即命田氏弟兄去 追。

空中神鸠虽将魔火血燄吸去,也只是用所喷丹气裹住,并未入口。一见敌人 追来,突把身形一收,破空飞起,晃眼由大而小,带著那血龙也似的百丈火燄, 向遥天空中飞去,其急如电,晃眼便剩了一个带著一二十点金星的黑影,血燄依 然甚长,斜射空中。

金蝉朱文二人方在惊疑,头上血莲倏地连闪两闪隐去。紧跟著眼前一暗,连 人带宝陷入暗影之中。朱文尝过滋味,惟恐法宝失效,及见宝光依旧朗耀,才放 了心。金蝉见果然被困,不由激怒,法宝、神雷二次施展出来。因是身有灵符, 未受魔法反应,太乙神雷照旧发挥威力。只见宝光剑气、雷火金光横飞爆炸,势 甚猛烈。但雷火一灭,依旧沉冥,黑暗如漆,仅剩各色宝光在暗影中飞舞。

朱文见状,知道无碍,心神越定。这时玉虎已发挥全力,身长虽只丈许,所 发银光祥霞远射数十丈外。二人并坐虎背之上,被虎身上的祥光拥护全身,灵雨 霏霏,银霞闪闪。为防万一,又将法宝、飞剑结成一个四五丈大光幕,笼罩身外。 珠颜玉貌,掩映流辉,同是那麽年轻美丽,宛如一个金童,一个玉女,骑著一只 毫光万道的玉虎,在天花宝盖笼罩之下,挟著千束宝炬,行於黑雾之中,端的仪 态万方,妙曼无俦。

二人本是三生情侣,当此同共患难,生死关头,玉肩相并。金蝉香泽微闻, 一想自己从未这样抱过,又在魔阵被困之际,人非太上,孰能忘情?便无魔法暗 算,也应引动情肠,易生遐想,按说比起灵云、孙南,应该危险得多。哪知金蝉 始终天真无邪,从来不曾想到燕婉之私,更有灵符护体,天心环至宝安神。朱文 心中有欲无情,本来无念,魔何以生?再有先天真气疏导,情念不再,得返照空 明。屍毗老人那麽阴柔狠毒的魔法,竟然无从施展。此时如在玉虎神光与法宝飞 剑防护之下突围而出,也非无望。只为先前被困,连冲无效,反正无伤,难满即 出,谁也没打逃走主意。

古神鸠回顾两道黄光破空追来,已如电掣飞到,快要迫上,而所吸血燄却有 强劲引力,入口不得。阴魔本就以先天真气维护神鸠,也觉都那後天五行引力潜 而不发,蓄意牵导神鸠,必有所图,命神鸠舍弃。神鸠逼得放过到口美食,仗著 灵符之力,投入遥空密云之中,隐形遁走。

田氏弟兄正要行法回收,忽见血燄宛如朱虹飞堕,往下面山凹中射去,竟收 不回来,好生惊奇。跟踪飞落一看,下面乃是形如天井的深谷,四面皆山,危崖 环立,当中一片三四亩大的平地,草木不生,石色如火,景甚荒寒阴森。地上放 著一个瓦钵,那道血燄正往钵中投进。田氏弟兄见状,又惊又怒,抬头细看,四 面崖壁上分列著七个仅容一人起坐的小洞。那七个石洞中,各有一个须发如银的 老者坐在其内,彷佛入定已久。 ---------- 第二百十一节舍身喂魔

天井深谷下危崖壁上七老,为首者姓文名成,当初原是世家公子,从小好道, 踏遍字内名山,结了五个同道至交:诸有功、钟在、毕半、余中、归年。大家都 过中年,方在高丽贡深山之中,得到一部玉匣道书。得一散仙鄢望指点,并与六 人结为兄弟,一同修炼。人都称为“丽山七友”,得道已千馀年,一向逍遥自在。

这日忽听佛号之声,即见一个相貌清瘦的老和尚,从容走来。来僧是尊胜禅 师,见面便劝七老归入佛门,做他徒弟。七老见他强为人师,妄自尊大,又好气 又好笑,逐走了事。不料禅师抱有极大愿力而来,禅功坚定,行时并发宏愿,非 将七老度入佛门,决不罢休。便在左近井天谷中打坐念经,所持又是佛家金刚天 龙禅唱,不论相隔多远,只要生具善根,则心念所及,全能使对方听到。

由此七老时闻经声,琅琅盈耳,日夜不断,枉有一身仙法,不能去掉。其势 又不便寻去理论,本就有气。这日无心中谈起和尚奇怪,并无法力,怎会由老远 把经声传入耳内,别人偏听不见。四老毕半偶曰:“这和尚虽然不会法术,颇似 一个有道力的高僧,否则你我七人的法力,经声怎地禁制不住?如再上门,我真 想仔细问他一问呢。”

话刚说完,经声忽止,禅师又已走来。双方各用机锋问答了一阵,七老全被 间住,无言可答,一时恼羞成怒,便问:“你有何法力,收我七人为徒?”

禅师微笑答说:“我四大皆空,用什法力?只为见你七人善根深厚,迷途未 返,不久天劫将临,发此慈悲。只凭定力宏愿,将你七人引度到我门下,要那法 力做什?”

诸有功比较性暴,将禅师锢在法坛之上,连用禁制迫令死心,不许再用经声 贴噪。禅师笑答:“你们自己要听,干我何事?如嫌烦恼,何不皈依?”

七老大怒,立施禁法劾制。禅师已参上乘妙谛,悟彻真如,本具有降魔无上 法力,便十万天魔、刀山火海也奈何不得。为了夙孽未完,曾发宏愿,虽有法力, 并不施为,只以坚诚毅力普度有缘。终是道浅魔高,愿力有馀而公信力不足,致 接连七日,备受水火金刀与摘发刺身之刑,历尝诸般苦厄,始终定力坚强,面不 改容。

七老毒刑禁制伎俩已穷,见禅师禁得住三清禁制之术,果真大无畏,除非将 人杀死,但又无此冤仇,实在下不得毒手,真是骑虎难下。正在为难,禅师忽然 口宣佛号。七老听去,却似当头棒喝,心神皆震。猛触灵机,当时大悟,不约而 同,一齐拜倒,俯首皈依。

只惜佛门中最重因果,毒打禁制酷刑种下恶因,便禅师自愿解冤,将来也难 免於身受。时尚未至,未得披剃。暂收为记名弟子,再传降魔法力,分头修善积 功。第七日禅师便自离去,要完成最後夙愿,亲自度化屍毗老人。就因度化七老 失误,公信力有所不及,并发誓愿:如不将此魔头以虔心毅力感化,绝不离去尘 世。

屍毗老人原是藏族人,那时才初得道,虽然不愿归入佛门,但也不忍伤害禅 师。禅师施展最高佛法金刚天龙禅唱,木鱼之声日夜不断。老人始而因觉对方纯 是好意,又为至诚所感,後嫌梵唱之声老是萦绕耳际,无时休息,不由激怒,便 施展大阿修罗法,将禅师封禁在高丽贡山中一座崖洞之内。

那地方大只方丈,左临绝壑,瘴气蒸腾,前有高山低覆,终年不见日光,阴 风刺骨,四外俱是前古森林,毒蛇猛兽成群出没,端的危机四伏,凶险异常。老 人将禅师禁闭之後,笑道:“我本不想伤你,是你惹厌。我今将你禁闭在此,只 要悔过服输,将我洞口所留铁牌翻转,立可脱身无事;否则,你禅功虽高,无甚 法力,这里夏有酷热,冬有奇寒,夜来阴风刺骨,日间瘴毒蒸腾,还有毒蛇猛兽, 均能出入侵害,你却不能出洞一步。如何禁受,死活在你自己。”

禅师笑道:“我已对你发下誓愿,如不将你亲自度化,甘堕地狱。否则我门 下七弟子均具佛道两家降魔法力,焉知不是你的对手?”

七老发现禅师被老人擒去,大怒赶来。禅师笑道:“你们既然志切皈依,如 何又犯嗔戒?我志已定。你们如若真个志行坚定,各自回去,礼佛虔修,只等度 了这孽障,便我师徒功行圆满之时。”

七居士依命,狂笑而去。禅师由此坐枯禅,冥然若死。时经数百年,屍毗老 人有一次行法推算,得知禅师门下有七居士,别的全无所知,也就忽略过去。直 到三百年前,老人忽然改变心志,欲归佛门,哪知踏遍全山,都找不到那所在, 用尽心力,也推算不出形迹?无如素性强傲,不甘示弱,又有阴魔暗制,也就不 再理会。

今日已是屍毗老人应劫之期,七老料其数尽,一旦应劫则无可皈依,师徒功 行圆满遥遥无期,才开放幽谷,夺取血燄,意欲引屍毗老人过来,但比田氏弟兄 先来的却是阴魔。阴魔神光扫描出尊胜禅师已滞在离恨天内奈何茫海中,出入不 成,度化之愿已成画饼,累及七老。纵七老能助屍毗老人超劫,也错过了皈依时 机,师徒长堕地狱。阴魔眼见篡攫阿修罗魔教为己用也面临功败垂成,知空言代 筹不唯无益,更必激发对方与屍毗老人敌忾同仇。要七老入信,只尊胜禅师遗躯 可用。先天法体注入尊胜禅师皮囊,得知尊胜禅师败道,历生修为付诸东流,只 识海未化。

同时,田氏弟兄猛想起魔光与师父心灵相合,休说外人决收不去,就被制住, 师父也必警觉赶来,怎会毫无动静?越想越怪,不敢造次。就在此迟疑间,阴魔 搜出禅师曾有说屍毗老人入魔已深,必在万分危难,百死一生之际才前来引度。 到时,任魔法多高,也全无用处。有所本於权威,则危言耸听也成金科玉律。

於禅师头上忽起一圈佛光,启事灵识。七老意会,当时大彻大悟,心地空灵, 转为落井下石。

田氏弟兄也忽然福至心灵,便向正面一个年纪最长的老者躬身下拜道:“诸 位老先生尊姓大名?为何无故作梗,将我阿修罗神燄收去?”

便听有人发话:“那魔燄自向我天浮杯中投到,你自己取走便了。”

那瓦钵果在原处未动,只是空无所有。田氏弟兄悟不了佛性空灵,无中之有, 方自惊疑,又听左壁上有人发话道:“七弟,此子不是我门中人,何必费事?

由他去吧。“

说到未句,声如巨雷,宛如当头棒喝。田氏弟兄心灵皆震,偷觑崖上发话之 处,洞中老人仍各端坐,无一言动。同时瞥见上空血光一闪,耳旁又听有人喝道 :“你师父大劫将临,回去不可多言,到时还有解救。去吧。”

田氏兄弟随见那片血光往上空浮沉游动,连忙飞身直上。刚刚回收,脚底忽 起风雷之声。低头一看,已变成一座童山危崖,方才人物和那井形深谷全都不见, 忙即飞回。

阴魔就留下,融通尊胜禅师躯壳以为後用。七老也经阴魔灵识指点,悟彻玄 机,得了佛门上乘真谛,旃檀佛法澈悟通透,吹过一阵旃檀香风。李洪恰好追到, 闻得香味香氛非檀非旃,再见向南壁上有石洞若龛,洞口魔牌闪烁魔光,一时福 至心灵,触动灵机,将禁制魔牌毁掉,应了尊胜禅师的前言,决不自己动那魔牌。

紧跟著一片极柔和的祥霞淡淡地闪了一下,倏地现出大片奇景,转为一片园 林,左右水碧山青,繁花似锦,白云如带,横亘峰腰,景绝清华,一尘不染,有 几个白衣老人席地而坐。

佛家原重报施。代毁禁制魔牌虽是举手之劳,却关系重大,影响所及是成败 之契机。七老中的鄢望对李洪最是期爱投缘,朝下馀六老互看了一眼,似有默契。 便命李洪往取一片树叶,互相传递,各诵咒语一遍,再画一灵符在上面,交与李 洪,说:“此是西方佛木桫椤树叶,经我七人施展佛法,已与心灵相通。如有什 事求助,照我们所传诀印施为,我们元神立时随念即至,一任对方法力多高,也 伤害不了你。只是时间匆促,此符仅能用三次,便失灵效,不到紧急,不可轻用。 六位道兄外功早完,惟独我还有欠缺,此去皈依佛门,必还要往人间修积,也许 还有相逢之日,不似你和别位道兄只有一面之缘。”

李洪知道七老一心皈依,不久便同证果,为此一人耽延,必非得已。猛触灵 机,躬身答道:“弟子蒙七位老前辈深恩成全,无以为报,请代完此善愿,不知 可否?”

七老闻言,面上同现喜色。鄢望笑道:“此子真个可爱。我本不应使你小小 年纪为我当此重任,但我弟兄七人誓共安危成败,为我一人耽延正果,心正不安。 难得你有此愿力,倒也两全其美。无以为报,此是我昔年行道时所用宝囊,内中 法宝虽非你随身至宝之比,也颇有用;另外一本道书,还有两道灵符、一面宝镜, 足能防身。全都赐你,由此你便算我替身如何?”

李洪大喜,忙即拜谢。一旦善愿代完,七老外功完满,飞升极乐。只是桫椤 灵符三次未完,仍是元灵系凡,必等李洪证果,或用完三次,才得解脱,不过已 无需重入红尘,不虞失堕。

就在李洪离去片刻,尹松云竟自投死路。此人好夸其弦簧之舌,於均衡对峙 中,专注於从灰色地带处混水摸鱼,自持有枯竹老怪灵符荫身,欲投机取巧,在 屍毗老人面前现身。无奈形势人比强,自身力微,有若蛋卵撬石,更被阴魔播弄 竹叶灵符,竟成徇私罪证,被囚入天欲宫。

一片五彩云霞飘过,竟是蜀山重临,光景若更胜往昔,粉红的香光雾影中, 无边无际,不问何方,都是望不到底。一阵香风过处,觉心神浮荡,微微陶醉在 昔日一群心战盟友丛中,比起从前越更忠诚热血。毕竟畜道根浅,那知全是魔鬼 影子,随心所系而现六欲,诱七情。这九流道棍专修幻境迷离,投机取巧,不自 量力,效婢学夫人,出口成浆而惑世。念力所及,残屌壮化巨笔,点画於魔鬼影 子之间。不堪淫刮,经不起阴火搜精竭髓,销骨亡魂,化为一具空皮壳,元神也 无幸免。

屍毗老人自己这面,虽将逃魔困住多时,但群魔一任威吓利诱,也只互相怒 吼,猛扑强挣,就是不肯降顺。同时牢中诸魔也在暴动,稍一疏忽,就许被其攻 破。老人空自愤怒,无可如何。一切全在对头的计算中。

原来在峨眉开府时,灵峤诸仙向乙休和凌浑夫妻说出对头屍毗老人法力高强, 神通广大,尤其对方所炼神魔厉害非常,一旦恼羞成怒,难保不挺而走险,与所 炼神魔重又合为一体,由此倒行逆施,仙凡均受其害。赤杖真人师徒虽然炼有五 云幄,到时只能防身,仍破那魔法不得,事须几位长幼道友合力相助。乙休、凌 浑、崔五姑三人均和灵峤三仙至好,立时应诺。只等紫云宫开放,撤回微尘阵六 合旗门,及取得天外神山,乙休得以炼成火珠,便照约定时日,分头下手。乙休 带了那团妖蚿从复线引来的磁火,往来复、子午两线交界之处,乘太火极光环绕 地轴飞过时,施展仙法加以凝炼。百忙中也不让枯竹老怪搅局,恰好石完等闲逛 过来。

原来石完因钱莱刚入门不久,都能随去建功,自己却不能同行,虽然不快, 但见师父未去,也就拉倒。这是众人走後的第三日,忽然发现神驼乙休,独在两 线交界之处,独立当地,两手握著斗大一团具备七彩的光气,不住转动揉搓。乙 休笑说:“此时炼宝正急,无暇多言。我囊中有一副旗门,一封束帖,可命石完 照此行事。我另赐他一件隐身法宝,也在囊内。屍毗老魔机警非常,那地方石完 又未去过,到了中途,可照我所开途径地形,隐身穿山而行使了。”

口虽说话,手却始终未停,说完便不再开口,全神贯注双手,转动甚急,法 宝柬帖俱都令人代取。与会众人知关重要,不敢多问。石完见那旗门和那隐身法 宝均极神妙,心甚欢喜。众人向乙休拜谢辞别後,命石完独自加急飞行。太火极 光自从光明境开府後,受到阴魔调理,只要算准时候,便可从内通过。越过子午 线後,平日那麽胆大任性的石完竟会格外谨慎起来。

飞行迅速,不消多日,便赶到了滇缅交界不远的深山之中,离神剑峰魔宫七 千里外,便将身形隐去。老人魔镜只能查见五千里内外,又当手忙脚乱,几头不 能兼顾之时,竟被石完容容易易直入魔宫,由地底升出。刚照乙休所说,将伏魔 旗门安置在小山顶上,忽听身侧有人笑道:“你这小东西,好大胆子,竟敢背了 师父,深入虎穴,找死不成?”

石完听出李洪口音,只不见人,忙喊:“小师叔快出现,莫逗我著急。我奉 乙太师伯之命而来,你再不出现,我发动旗门,小师叔就丢人了。”

随听李洪骂道:“黑小鬼,你敢无礼!就困得住我吗?”

跟著石完脸上挨了一掌,人也现身出来。石完原和李洪最好,忙赔笑道: “小师叔,弟子怎敢无礼,说著玩的。”

说著玩的也得有著玩耍式的惩罚,才显尊严,不致流於放纵。李洪笑道: “此时屍毗老人正被神魔绊住,但四面俱是罗网,地底也有魔法禁制,你是如何 去法?”

石完道:“祖父对我说,弟子只怕五行真火、极光太火,别的魔火邪烟却伤 我不得。乙太师伯指示先开一路,前往救人,再与小师叔会合同出。”

李洪不知石完天生胆大顽皮,当此危机四伏之际,仍想试探魔火威力。以为 是乙休所命,当无差错,便将遁光联合同行,由石完开路,穿山入内。不消多时, 便发现钱莱被困之处。石完妄想直冲过去,还是李洪看出血燄势盛,知与主人心 灵相合,如若硬冲,即便通行过去,也被主人警觉,忙即喝止。石完也看出厉害, 於是二人改由地底下手,穿到钱莱脚底,冷不防攻破山石。

钱莱正在地底忍痛苦挨,又无日无夜,也不知经了多少时日。猛瞥见一片墨 绿色的光华,在血海中闪了几闪,忽然不见。认出是石完所用遁光,彷佛由地底 来援,为魔火血燄所阻。猛觉脚底一虚,身便下沉,未容看清,身子已被墨绿光 华裹住,同时四外血燄金刀也狂涌下压。

那血燄金刀原与老人元灵呼应,屍毗老人只当是又有敌人穿山入内,忙施魔 法,跟踪搜寻。李、石二人机警神速,遁光早已忽然改上为下,墨光依旧往下急 降,魔法搜到时,已经改向横里飞驰。但那魔燄压力也大得出奇,眼看快要漫身 而过,倏地见有三环佛光迎面一闪,飞向身後,魔火金刀立被挡住。

老人立时警觉,偏巧正在紧要关头。如不制服逃魔,休说爱女、门人早晚受 害,便自己微一疏忽,也难免不受暗算。老人无法分身,急怒交加,一面发动魔 法禁制,一面命爱女和田氏兄弟率众分头堵截,休放一人逃走。

李、石、钱三人随听地底风雷之声大作,宛如山崩海啸,惊涛怒吼,由远而 近,似由四方八面往中央猛袭过来。这石钱两小均得高明指教,石完穿山行石又 具专长,独门灵石剑和石火神雷不畏血燄金刀伤害。李洪只在石完上下穿行之际, 遇到两次四面袭来的魔火风雷,放出如意金环,将血燄金刀略为一挡。石完越发 得势,钱莱也是行家,两下里合力,听准四外来势,在山腹中或上或下,灵蛇电 闪似腾挪,便穿山破地而出,遁往魔宫左侧小山顶上的预设旗门之内。李洪等二 小逃远,才将如意金环撤回。

田氏弟兄满拟这两座魔宫无异天罗地网,哪知率众赶到後,便听老人传声告 知敌人已逃。细一查看,四外禁网未动,毫无迹兆,人却不见。同时老人也在百 忙中放出魔镜观察,见新设禁网依然高张,纹丝未动,敌人却无踪影,又不似由 地底遁去。

同时牢中诸魔也在暴动。屍毗老人内外交困,越想越恨,立即召回门人、爱 女,命照往日传授,各在法宝防身之下,扬手飞起七十九面魔幡,当时布就魔阵, 将魔牢罩在中心。然後施展大阿修罗法,将手一指,收回封洞魔光。牢中诸魔, 立即厉声吼啸,张牙舞爪,猛冲而出,都是身材高大,白骨嶙峋,一双红眼,满 头银发,塌鼻陷孔,凸嘴血唇,利齿森列,手脚又长又大,钢爪也似,在红绿二 色的烟光围绕之下,环阵飞驰,朝众门人、侍者抓去,口中厉啸连声,怒吼如雷。

老人两臂一振,上半身立即裸露,人已独自跌坐在一朵血莲花上。众神魔朝 著老人狺狺怒吼,啸声尖厉,尽管作出张牙舞爪,向前攫拿之势,仍是有些害怕。 始而离身两三丈,便各惊退。忽然一声厉吼,飞身纵起,向守在魔幡下面的门人、 侍者猛扑过来。到了幡前,刚举双爪朝人便抓,魔幡上忽发出千万枝火箭飞叉。 神魔逃避也是真快,火光乍现,立即纵退。

防守阵地的恰是魔女和田氏兄弟,平日最恨这些神魔,认为是将来大害。几 次想请老人乘其被困牢内,一举除去,均因老人受了阴魔暗制,主意不定,欲发 又止,不肯听劝。此时师兄妹三人见老人施展大阿修罗法,不借损耗本身精血元 气去啖神魔,竟欲倒行逆施,等强敌到来,与之一拼,以快一时之愤。这等作法, 一个不巧,害人变为害己,即便神通广大,也是要吃大亏。并且神魔又二次与本 身合为十三之数,後患无穷。越发不以为然,但又不敢违抗,只得假公济私,乘 机拿神魔出气,凡是扑到三人幡下的,全被火箭飞叉射中,疼得满地打滚,厉声 惨啸,少时又纵烟光飞起,朝别人扑去。

所以有宠无权,必招妒嫉,动辄得死无葬身之地。

老人独坐中央,始终不动。群魔朝众门人飞扑了一阵,不曾得手,越来越情 急,一个个白发倒竖,满口獠牙利齿,错得山响,怒吼越急。忽然拨转头,一窝 风朝老人身上扑到。老人等快上身,张口喷出一片黄光,将前後心和头一齐护住, 把两条手臂往上一扬,往外一分,双臂立时暴长丈许。群魔也一齐扑到,张口便 咬。因正面已被黄光挡住,只好咬嵌在两条手臂之上,每边六个。刚一咬中,

老人座下血莲花瓣上忽发出千层血燄毫光,高射数丈。到了空中,再倒卷而 下,化为十三个血光火罩,将老人和神魔一起罩住。

神魔一见血光飞射,便知不妙,想要飞逃,无如利齿咬紧在老人臂上,急切 间竟被嵌住,休想挣脱,晃眼便被血光笼罩全身。只听一片唧唧惨啸之声,神魔 身形暴缩,身子不见,各变成一个拳头大的死人骷髅,依旧白发红睛,利齿森森, 咬在老人双臂之上,血光影里,看出似颇狼狈。老人也不理睬。神魔始而厉啸哀 鸣,後似愤极,各向老人双臂猛吸精血。无奈老人早有准备,臂坚如钢,毫无用 处。跟著,那环绕魔头的一层血光忽化烈燄,中杂无数细如牛毛的金碧光芒,向 内猛射。神魔方始支持不住,各又停了吮吸,哀鸣求恕,啸声也由凄厉转为极惨 痛的哀吟。

老人知已降服,厉声喝道:“你十二人以前也是修道之士,只为恶孽大重, 被仇敌擒去,日受炼魂之惨。好容易机缘巧合,被我救来,虽在我法力禁制之下, 不能随意飞出害人,但已免去炼魂之惨,并有不少享受。将尔等禁闭牢内,也为 尔等赋性凶残,出必造孽。又因相随多年,不忍加害,意欲候到将来,我以极大 法力化解,使尔等转世重修。平日血食也未缺少,自问相待不恶。为何不知好歹, 日在牢中恶闹?今日乘著敌人破牢逃出,竟敢忘恩反噬。本意将尔等化炼成灰, 形神皆灭,姑念以前劳苦,我又有用尔等之处,但若任尔等飞出妄杀无辜,又我 素所不为。为此特降殊恩,以身啖魔。索性将我本身精血,分赏你们每人一份。 由此便与老夫重合一体,日内只要有敌人敢於来犯,任尔等咀嚼便了。”

魔教极权就是唯我独尊。要是认定为恶孽,本就不应拯救。挟恩而用之,心 态却人人是人,独其用者不当人,比炼魂更惨,更受只手遮天之诬,是因身边全 属狱卒。以国士对人,得国士之报。如此欺凌,不反噬则非人性,只是高压下的 屈服而已。

老人说到未句,便把双臂微一振动,群魔也便欢啸,刚要吸食老人精血。老 人及门下都全神贯注在神魔身上。凌浑夫妇和猿长老便乘守卫空虚,先去天欲宫 破解魔法。那天欲宫,除五婬台一处,并非真的宫殿,只是一座魔阵。石生、石 完持了太清灵符暗入魔坛,已将魔法妙用止住。凌浑又有成算,一到便连余娲门 下男女弟子也同救出。为了惑乱敌人心神,不令事前警觉,还放了好些替身在阵 内,把魔坛恢复原状。自用五云幄隐去云光,将被困诸人一齐护住,送往西魔宫 处,隐形旁观。

乙休赶了来,上空魔网虽仍高张,以乙休那等神通,自然阻不住。为免警觉 敌人,乘他收伏神魔之际,乘虚而入,亲送灵云、孙南穿出魔网禁制。事前又用 仙法迷踪,故此老人毫无所知。金蝉、朱文这一对虽因老人负气,特意另禁闭在 魔宫偏殿之内,金蝉却难得遇到这等能互诉衷怀,你怜我爱的良机,只管绵绵情 话,说个不完,只可怜襄王梦醉,神女无心。忽听李洪二次传声,说:“蝉哥蝉 嫂,只听风雷之声一过,立往东方冲出,立可脱身。”

金蝉一面回答,一面抱著朱文,笑道:“好姊姊,我早知这麽轻松平常,真 恨不得和你在此多留些时呢。”

朱文因听李洪在传声中唤她“蝉嫂”,便把手将金蝉一推,娇嗔道:“都是 你闹的。洪弟淘气,你也不管,被人听去是什麽样子?”

金蝉也气道:“我知你过河拆桥,少时出困,又不理我了吧?还说随我同去 光明境共证仙业呢,分明又是骗我。”

朱文想起金蝉屡世深情和几番冒死相救之德,一时气馁,忙道:“你道力精 进,已非昔比,为何还是这等小孩脾气?快莫生气,要见光明了。”

有欲无情,就是把有情人玩弄於股掌之上,若对小孩,那有诚心,直是驱之 若禽畜,非福大命大,必无葬身之地。忽听暗中有人哈哈笑道:“你们要往光明 境,还有不少的路。我立刻大放光明如何?”

刚听出是李洪的口音,随即一片风雷之声响过,眼前倏地一亮,一片佛光照 处,果然大放光明。一看当地,却只是魔宫西偏殿入口之处,内外只隔一条门槛。 事之成败,往往就是临终一步。朱文见李洪笑嘻嘻望著自己,满脸顽皮神气。

想起前言,面又一红,当著钱莱又没法说。金蝉恐她有气,忙道:“洪弟不 谈正经,专说空话作甚?”

话刚出口,忽见凌浑、崔五姑同了石完飞来,招呼金蝉、李洪、朱文、钱莱 一同赶去。凌浑见石完和钱莱使眼色,笑骂道:“你们两个小猴儿,仗著地遁专 长,想淘气吗?老魔头连我们都要留他的神,不是好惹的呢。我知驼子专一领头 淘气,显他神通,也不想想你们有多大气候,便令胆大妄为。驼子将太乙玄门出 入之法传授你吗?”

石完笑道:“凌太师叔不必多虑,乙老太公不但传授,还赐有一道护身符呢。 虽然只能用一次,老魔头决无奈何。”

凌浑笑道:“吃了苦头,却莫後悔。真要动手,你那石火神雷专破魔光,可 惜功力不够,捣乱尚可,切忌离他太近,至少也得在十五丈外动手。虽然不能伤 他,多少也教他著点急。你二人在宝铠防护之下,得手速遁,或可无事;否则, 被他魔手抓中,就不死也够受了。”

凌浑说完,随率众人隐身飞去。石完胆大天真,贪功好胜。钱莱情切私仇, 心中愤恨。二人交情又厚,互一商量,觉著持有至宝防身,料知如有凶险,乙休 也必禁阻,如何还肯指点下手方法?便由地底赶往西魔宫,仗著石完能够透视石 土,由地底暗中移到老人身前,看出老人正在手忙脚乱,不由笑骂道:“不要脸 的老魔头,自家法力不济,不惜以本身精血去喂家中枯骨。我便和你逗著玩儿, 看你那几个死人头吃得了谁?”

这时群魔因先前情急反噬时发出全力,凶威更大,已非昔比。这类神魔虽被 制伏,许以重赏,尚无实惠,性又凶残猛恶,决不甘心,在未践言以前,连放神 魔出去伤敌,均难免生出意外。除非万分事急,豁出两败俱伤,但一个不巧,敌 人不曾受伤,群魔重又反噬,自己无妨,爱女、门人便难幸免。

老人不顾擒敌,先双臂一振,群魔全数飞起,聚在一处,也未恢复原形,仍 是十二骷髅,方要挣扎。血莲精芒电射,只一闪,便一起包住。老人也脱出血光 之外,大喝道:“老夫决不食言,等我擒到敌人,自有道理。”

话未说完,右侧空中又有人接口骂道:“老魔头,凭你也配?”

老人怒极,大片黄光,循声飞去,尽管势急若电,却料不到声从地底来,是 以毫无用处。来人语声时东时西,说之不已,身形却是不见。老人心念一动,冷 笑道:“无知鼠辈,你这样藏头缩尾,我就没奈何你了吗?”

随说,刚回手把肩插白玉拂尘取下,还未施为,忽听空中又有一人大喝:“

石完不可大胆!这老魔头岂是你们所能惹的?“

老人心方一惊,知道魔网已破,强敌已在对面了。说时迟,那时快,石完耳 听凌浑发话示警,两丸神雷已分头打出。老人猛瞥见一蓬红白二色的火星迎面一 闪,知道有人暗算,也是背运当头,平日惯占上风,尚气心高,如今连遭失意, 已知来人不是弱者,怒极神昏,仍在自恃,以为对方知自己厉害,决不敢随意近 身,致受魔法反应。加以想要查看虚实人数,心神已分,略为大意,致被石完乘 虚而入。石火神雷已经爆发,连声霹雳大震。总算法力真高,神雷炸时,护身黄 光已同飞起,不曾受伤。

雷火炸处,老人瞥见面前不远,现出一幢青色冷光,中裹著前时破魔牢的幼 童,同了一个绿发红睛,又黑又瘦,身有墨绿光华环绕的丑怪幼童一起。因那石 火神雷正是魔光血燄的克星,於雷火星飞中,血莲魔光竟被击散了好些。老人惟 恐魔头逃出,此时丝毫松懈不得。明知敌人就在眼前,竟不及兼顾,施展不开毒 手。这就是善根的箍束,所以是坏蛋活千岁,好人命不长。没奈何,只得先用魔 法一指血莲,光华重又大盛。

石完已觉出一种极大的吸力也已上身,才知厉害。同时钱莱见石完胆大自恃, 抢先上前发难,又在暗中加意防备,忙追过去。就藉这缓得一缓,宝铠神光得往 起一合,将二人一起护住,立往地底遁去。总算逃避得快,那时机也真巧到极点, 稍差一瞬动手,两童休想活命。

老人被两个幼童戏侮暗算,几乎受伤,不禁怒火上攻。伸手连指,立有无数 金碧光华,夹著万千血燄火箭,暴雨一般朝上下四外乱射过去,小半穿入地底, 下馀满空横飞乱射。整座魔宫宛如火山箭海,血浪千重,连天都映成了暗赤颜色, 更有轰轰雷电之声,如百万天鼓怒鸣急擂,山呜谷应,地动天摇。老人满拟方圆 五六十里,上下千百丈,齐在魔火血燄飞箭飞叉所笼罩死圈之内,一任敌人法力 多高,就说不死,也必受伤被困,哪知仍是不见影踪。

老人不见敌踪,空自愤怒。料定敌人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既敢深入,决不 会走。为来敌太强,又再暗布大阿修罗法,准备到了紧要关头,施展毒手。魔镜 已早飞起,运法眼注视,却细寻无迹。又在应敌正紧,无暇虔心推算,只能惊奇 愤怒,忽听男女笑语之声,起自前面曾用法力点缀灵景的小山上空。又听有人笑 道:“凌花子,我还有事,去去就来。你把妙光门开放,教老魔头看个仔细,省 得他两只鬼眼东张西望吧。”

同时血光中祥光一亮,小山那面现出五六亩大,五六丈高的一幢五彩轻云, 看去薄薄一层,祥辉闪闪,光甚柔和。内中围著数十个道装男女:有的云裳霞被, 羽衣星冠;有的相貌古拙,形态滑稽。还未看清,一道金光拥著一个身材高大的 驼背老人,正往东魔宫飞去。老人不由气往上撞,扬手千百枝火箭,夹著无数血 团,朝前打去。驼子哈哈大笑道:“无知魔头,少时教你知我厉害!”

说完,金光电闪,人己不见。那火箭血团,不知怎的,竟会反击回来,射回 魔女所居宫殿之上,比电还快。老人忙即回收,匆促中不曾收完,内有几个血团 已先爆炸,血火星飞中,整座魔宫竟被震碎了小半。老人这才知道敌人不是易与, 也非盛气任性所能济事,立心不再顾别的,先将神魔、宫众护住,才强捺心神, 定睛朝前细看。 ---------- 第二百十二节大阿修罗

只见仙云杳霭,明霞冰纨之中,那凌虚而立的二十多个男女,除一个花子打 扮的道装怪人和一个满头白发美妇而外,下馀全是天欲宫中先後被困的少年男女。 猿长老不愿藏身云幄,途中隐去,及神驼乙休飞走外,峨眉门下,只齐灵云未见, 石生未曾现身。金蝉、朱文、李洪,还有及先前用青灵辟魔铠护身,及暗发石火 神雷,借著地遁逃走的两个小对头,也在其内。内中李洪、石完不曾被困;钱莱 虽然被困,未入魔阵,下馀男女全在天欲宫中,为五婬欲网受尽诸般痛苦烦恼, 或为魔傀,或曾尝到过魔法厉害,俱各化敌为友,班荆叙阔,对於上下四外的这 等猛恶攻势,简直视若无睹。

那麽薄薄一片明霞轻云,看去只要风一吹,便可吹散的,却一任血燄如海, 上下紧压,火箭金刀四外环攻。休说不能攻破分毫,并还在血海之中若沉若浮, 似欲随风扬去,意态生动,十分悠然。金蝉等峨眉诸弟子虽非气量偏狭,记仇心 重,但都童心未退,备极讥嘲。内中石完更是淘气,故意做出许多怪相,把魔头 骂个不休。

老人如何不恨,不由满腔怒火重被勾动,正强忍耐,暗想制胜之策,并在怒 火烧心之下,再也不暇顾及别的。看出敌人虽仗仙云护身,却不似有甚还攻之力, 自恃炼就大阿修罗不死身法,把心一横,豁出以身啖魔,损耗真元,与敌一拼, 至多两败俱伤,也决不使敌人全身而退。冷笑一声,一面催动血光、火箭、魔燄、 金刀,上下四外一起夹攻;一面暗中传令爱女、门人说:“敌人甚强,你们不可 出手,速用魔法避入西宫地底魔坛以内,守护重地。到了事急之时,速将魔坛上 主幡如法展动。”

魔女和田氏弟兄看出父亲、师长怒极心昏,已改常态,料知不是好兆,但是 不敢违抗,只得应诺。老人说完,将手一挥,一片黄光罩向爱女和众门人身上, 人便无踪,全数往魔宫遁去。白发龙女崔五姑看出老人表面镇静,面带冷笑,实 则眼含凶毒,须发欲张,任凭嘲骂,一言不发,一手掐著五岳真形法诀,一手拿 著白玉拂尘,料知发难在即。忽听老人大喝:“贼花子,既敢来我魔宫闹鬼,便 应现身一斗,似这样藏头缩尾作甚?”

随听空中有人接口道:“老魔头休要猖狂,别人怕你阿修罗魔法,我却偏要 见识见识。凌道友夫妻不过想将你所炼死人头一一消灭,免被你那对头乘机盗劫, 助长邪燄,多留後患。时机未至,特意看你闹什把戏,暂缓动手罢了,真是怕你 不成?如不服气,放些本领出来,老夫见识见识如何?”

话未说完,人早现身,是猿长老。身穿一件白色道衣,生得猿臂鸢肩,满头 须发色白如银,两道白寿眉由两边眼角下垂及颊,面色鲜红,狮鼻阔口,满嘴银 牙,两耳垂轮,色如丹砂,又长又厚,相貌奇古。通身衣履清洁,不著点尘。一 对眯缝著的细长眼睛,睁合之间,精芒电射。身材又极高大,看去天神也似,在 一幢亮若银电的白光之下凌空而立。

真是狐假虎威,连赤杖仙童的一根手杖也抗不住,竟敢挑战灵峤宫大敌。才 一出面,便双手齐扬,由十根瘦长指爪上发出五青五白十道光华,宛如长虹电射, 由相隔二三十丈高空中飞出,直朝老人射去。老人手上拂尘一摆,发出数十百道 金碧光华,夹著无数血色火星,迎敌上去,同时一片黄光宛如匹练悬空,老人附 身其上,连那十二神魔也全护住。那四外的血燄金刀只一近上猿长老所炼乾天太 白精金剑气,便被消灭;血光火弹被那十道青白光一冲射,也全纷纷爆炸。金碧 魔光也只勉强敌住,互相对面激射。

屍毗老人左手五岳真形诀往上一扬,空中忽现出五座火山,发出大片风雷之 声,缓缓往下压来。那五座火山,乃老人采取五岳精气,多年辛苦炼成的厉害魔 法。原体只是五座拳大山石,与五岳形状一般无二。平日藏在魔宫地穴法坛之上, 不用带在身旁。用时只消手发诀印,立随心意发挥妙用,威力之大,无与伦比。 自从炼成以来,尚未用过。

老人满拟整座魔宫均在火山覆压之下,猿长老固难逃遁,便对面仙云笼护下 的数十个敌人也无幸免。无奈有心人算冇心人,灵峤宫早已摸透底子,聚合各家 之长,在一物治一物的生克下,法宝力量无从发挥。猿长老看出厉害,一声裂石 穿云的长啸,正待施展玄功变化逃命,忽听空中神驼乙休大喝:“猿道友,不值 与老魔计较,他这些障眼玩意,随便打发一个後辈便可破去,理他作甚?”

说时迟,那时快,由高空中突然射下一股千百丈长的五色星砂,自空飞堕, 宛如天河倒倾,凌空直射,来势比电还急,分布极广。那天璇神砂自与西方神泥 合炼以後,越变成了专破魔法的克星,晃眼便将那五座火山一起裹住,从千重血 海之中吸出,悬向高空。猿长老忽然不见。神驼乙休突在空中现身,手指老人哈 哈笑道:“老魔头,你已孽满数尽,大难临身。你多年苦炼的五块小石头,已被 天璇神砂吸起,一弹指间,便将这座神剑峰震成粉碎。你那不死之身,照样也禁 受不住。只是血燄魔火随同震散,难免伤害生灵,我先把它化去,再行还敬,如 何?”

魔法所以是魔法,就是所炼魔法如不能伤敌,便要反伤自己,威力越大,反 击之力越强,所以不能轻易发出。老人知道对方一旦利用五座火山回敬,自己还 好,全宫大众一个也休想活命。没想到敌人是利用魔法短处,声东击西,并非真 个要致他死命。一时情急,不得不任凭敌人笑骂,乘著火山未爆发前,施展全力 回收。同时拼耗真元,咬破舌尖,含著一口鲜血,准备万一。石生受有指教而来, 故意和他强挣,时进时退。老人觉出回收不是无望,便未施展杀手。眼看火山快 要收回,猛又听神驼乙休哈哈笑道:“老魔头,你上了我的当了。”

老人目光到处,一个鹅卵大小青白二色的气团,已由乙休手上飞起,悬在血 海之中,看去不大,上面云光隐隐,毫无异处。可是才一出现,心灵上便起了警 兆。再定睛一看,那弥漫全山的血燄、金刀、火箭、飞叉,就在此晃眼之间,竟 消去了大半。下馀的正电也似急,朝那小小气团涌去,具有不可思议的吸力,自 己竟制止不住。

老人毕竟识货,看出敌人所持气团乃是元磁真气所炼至宝。同时因为心神略 分,空中火山又被那千丈星砂向上吸起,不禁闹了个手忙脚乱。心中一慌,一面 吸收空中火山,一面想将残馀血燄、金刀收回。无如两头不及兼顾,敌人又动作 神速,忽眼前一亮,所有魔燄、金刀、火箭、飞叉、魔火已被收去,日光正照天 心,重又恢复清明景象。

老人刚怒吼得一声,空中星砂忽隐,那五座火山忽然当头下压,暗道“不好”, 不顾还攻,手中法诀往上一扬,在火山压离头顶数丈,眼看爆发之际,抢前收去。 总算应变尚快,火山却已不见,不曾作法自毙。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当时怒 发皆张,厉声喝道:“老夫今日与你们拼了!”

随说随将手一指。那朵包围住十二魔头的血莲本已缩成丈许大一团血光,附 在黄光之中,悬停老人足下,忽然暴长亩许,千层莲瓣一起开张,花瓣上先射出 暴雨一般的金碧光芒。中心莲房共有十三孔,如正月里花炮也似,各有一股血色 火花,轰轰隆隆,带著雷电之声,直升数十丈。到了空中,再结为一蓬天花宝盖, 反卷而下。

先前黄光匹练已经不见,老人身形忽然暴长,周身仍有一层黄色精光紧附其 上,巨灵也似立在莲房中心。四围十二孔中的血燄火花俱都高出天半,惟独当中 一孔冒起四股高约两三丈,粗约两抱,火柱也似将老人托住。那十二骷髅魔头也 同时飞起,一个个大如车轮,面向老人环成一圈,口发厉啸,七窍内各有一股血 燄黑气激射而出,神态狞厉,口中撩牙利齿,错得乱响,好似恨极,意欲反噬, 无如被那黄光隔断,只在百丈火花中刚要往起飞扑。老人扬手一个诀印,由十二 莲房中又各射出一蓬彩气,射向魔头颈腔,神魔全被吸住,分毫动转不得。号啸 之声与雷呜风吼交相应和,震得四山齐起回音,声势越发惊人。

这类大阿修罗法最是厉害,只等将本身精血真气喂完神魔,两下便合为一体, 连自己也成了魔头,当时飞出,任多厉害的法宝都不能伤。对於敌人便可随意吞 噬,吸取他们的精血元神,所杀越多,威力越大。

老人行法时,曾想到为首诸敌法力均高,不会不知厉害,那附身灵光又并非 不能冲破,就说本身无妨,这麽多後辈门人,万不能当。意料对方必在行法作梗, 并且还格外戒备。否则也应逃遁。驼鬼最是可恶,先还见他自恃法力,在对面发 狂。当此紧要关头,如何不战不逃,连人也不见影子?凌浑夫妇仍率新逃出的数 十少年男女,藏身五云幄中,视若无睹,是何原故?

越想越怪,忙运用法眼四处查看,对方仙云环绕中,乙休、猿长老影迹俱无。 耳听钱莱、石完拍手欢呼,直喊:“师父、师伯快看,这老魔头真有玩意,这等 好看的花炮,从未见过。不乘此时看个够,少时那些死人头,要被鸠盘婆趁火打 劫抢夺了去,我们就看不成了。”

又听李洪接口道:“死人头有什麽稀罕?倒是可怜他那女儿和田氏兄弟,迫 於无奈,暗代老人去守魔坛,法力偏又不是人家对手,平白受害,才真冤枉。人 家眼看家败人亡,闹不好成个孤老,你们小小年纪,幸灾乐祸,真个该打。”

钱莱笑道:“小师叔,你可知他有多麽可恶?魔运已终,作法自毙,小师叔 帮他无用。弟子等有力难施,又非其敌。有此太清至宝五云幄防身,乐得看个热 闹。”

李洪笑骂:“你两个只知记仇,全没有修道人的襟度。可知度一个恶人,胜 积十万善功吗?”

朱文笑道:“洪弟,你比谁都淘气,装甚正经?”

淘气也讲对象,这次却是鸠盘婆。李洪大喝道:“屍毗老人,你休妄动嗔恚。 你那两个真正对头,要到你紧要关头才齐来夹攻,暗下毒手。你便是炼就不死之 身,你那爱女、门人及全宫大众,必难保全。你只顾倒行逆施,可知阴阳十三魔 最是凶毒,也是你一害,原该消灭。你昔年不合自恃法力,只将十二阳魔闭入牢 内,那主要阴魔,是你前师所赐,附有他的元灵。其实阴柔凶毒,如影随形,表 面从无违忤,暗中却在主持播弄,愚弄其他神魔远善就恶,使你在万恶所归之下, 恣意横行,认作当然。只等时机一至,猛施毒手,致你身败名裂,形消神散,至 死不悟。危机已临,还毫不自知。”

越是钻入核心,为害越劲,好比污点证人,谁能疑之。有亦疏不谏亲,只能 远避而离之,致泥足深陷,缠身尽是妖孽。致命处是关系非浅,无法壮士断臂, 也断不来。所以娶错老婆生错仔,直是人生尽头。踪能勇挥慧剑,也必孽重无挽, 万劫不复。

老人闻言心中一动,猛想起还有两个强敌:一是赤身教主鸠盘婆,一是女仙 余娲。如在平日,还可行法察看,先期预防;此际却因魔头环攻反噬,正想用以 伤敌,行法紧急之际,无暇分神。并且这两个敌人都是来去如电,等到发现,人 已飞来,除凭本身法力与之对敌,别的全无用处。

老人也是暗受阴魔潜制,闻言本已心动,有些醒悟,但转念自己多年威望, 不便为了幼童几句话便即罢手,顿忘利害。又听仙云中余娲几个女徒纷纷咒骂, 嘲笑说:“老魔头未日将临,这等狂妄无知的老鬼,李道友不应提醒他。老魔如 果胆小心寒,向我们跪下求饶,岂不便宜了他?”

老人本来首鼠两端,哪禁得起这一挑逗。再想当日连遭挫败,丢人太甚,不 由满腔怒火,重被激动。心中怒极,恰值魔法准备停当,哪里还再计安危,竟豁 出玉石俱焚,立意非制敌人死命不肯甘休。也不反唇相讥,一声冷笑,两道其白 如银的寿眉微微往上一挑,张口一喷,立有十二血团飞出,分投十二魔口内。神 魔立时张口接住,齐声欢啸,把先前仇视之态丢了个尽。仍在挣扎欲起,因被莲 房所发火花中的那股彩气吸紧,不能如愿。老人随大喝道:“尔等少安勿躁!也 知我的法条,先前忘恩反噬,就罢了不成?”

话未说完,将手一扬,指尖上立飞出五把金刀,齐朝当前魔头挨个斩去。魔 头见老人突然变脸,似知无幸,一个个面容惨厉。方在哀鸣求恕,金刀已电射而 出。因被彩气吸紧,又无法逃避,刀光一闪,当时斩裂,一下劈成五六瓣。只听 一片惨号之声,老人把手一招,五把金刀环身绕了一圈,便自收回不见。魔头虽 各斩裂成齐整整的六片,但未见流血,也无脑浆。六片头壳被那彩气托住,当中 有一团暗绿色的鬼影,依旧惨号不已,声甚洪烈凄厉,风雷之声几为所掩,甚是 刺耳难闻。

老人见此惨状,意犹未足,眉头一皱,忽又有两蓬银针由那两道长眉上飞射 出去,分两行射向魔头鬼影之中。号叫之声越发惨厉,听去令人心悸。老人方始 冷冷地问道:“你们今日知我厉害吗?少时经我行法以後,虽然与我本身元灵重 合一体,但是这次与前者不同,威力自然大增,稍有件犯,便受诸般惨痛,却休 怨我无情。”

说时,那银针本向魔头鬼影之中攒刺出没,倏忽如电,群魔苦痛非常。老人 把话说完,那细如牛毛,长约寸许的银针,忽然全隐向鬼头之中不见。紧跟著, 老人左手掐一法诀,右手一招,当前一魔的鬼影,便带了六片头壳迎面飞来。老 人随将左手诀印发出,照准一个魔头一扬,双手一拍,头壳立时合拢,仍复原状。 神魔便向老人肩膀上飞去,依旧缩成拳大一个骷髅头,附在老人肩膀之上,口中 呜呜,意似献媚,态甚亲驯,迥不似先前猛张血口想咬人神气。

老人也不理睬,二次又掐诀印,如法施为,动作甚快。似这样接连十二次, 十二个神魔复原。老人随将左臂膀露出,将手连指。群魔本全依傍在老人肩膀之 上,老人连指两次,俱都未动,口中呜呜媚啸,意似不肯再噬主人,迫於严命, 不敢过分违背神气,各将血口微张,露出两排利齿,分别在老人左膀之上轻轻咬 住,并不咀嚼吮吸。老人态本严肃,到此方露出一丝笑容,回顾群魔道:“原来 你们也有天良,既是这样,老夫也不勉强。对面敌人均是有根器的道术之士,待 老夫行法助威,任凭尔等快意饱餐便了。”

说完,张口一片血雨,喷向左臂之上。群魔立即飞起,各自一声怒吼,重又 暴长,大如车轮,两只时红时蓝的凶睛明灯也似,在那百丈血莲水花之中略一飞 舞,全身突现,全都恢复初见时形状。只是身材高大得多,神态也越发凶恶,周 身俱是黑烟围绕,碧光笼护,张牙舞爪,分列空中,朝著仙云中人连声怒吼,作 出攫拿之势,好似等主人令下,便要立即发动神气。

这时凌浑接到大方真人神驼乙休传音,得知一切就绪,转告众人。钱莱即笑 说:“这山魈丑鬼一类东西,老魔也值得大惊小怪,费上许多的事。我们光明境 不夜城的海怪,且比他们长大猛恶得多呢。我先前攻破魔牢时,曾用家父千叶神 雷冲打伤三个,有什稀罕?师父可许弟子出去,给他们吃点苦头?省得张牙舞爪, 看了有气。”

一句话刚出口,石完首先应和,也要同去。余娲门下因为欲网情丝所困,女 的失了真元,愧愤有加,再则道基已毁,愤不欲生,复仇心盛,也在旁边附和意 欲率领诸男女同门飞身出斗,仗著师门法宝与敌一拼,好歹也出一口恶气;男的 沦为魔傀,当然排斥异己,更送同门与神魔吞噬,好吸取精血元神。无如五云幄 仙法神妙,先前不曾询问出入之法,惟恐冒失冲出,不能如愿,反吃灵峤诸仙讥 笑。灵峤宫牝鸡司晨,魔傀未敢多言。孙南更噤若寒蝉。

灵峤女仙赵蕙笑对钱、石二童道:“此事已快近尾声,大家在此仙云之中静 以观变,既可见识,又免得有甚闪失。否则,冷云仙子固不妨事,另一个女魔头 不久大劫将临,也在倒行逆施,自取灭亡,种因便在今日。此人虽具深心,近年 因自己不便出面,专命门人与正教中拉拢。金、银二姝心向正教,但温柔胆小, 法力不如铁姝,天性又厚,知道师徒会短离长,不舍久出离开师父,因此与正教 中人交往无多。铁姝强傲,不曾理会到师长心意,在外惹祸横行,结怨甚多。这 女魔头尽管存有戒心,但天性刚愎古怪,人不犯她,她不犯人;真要触怒,多厉 害的强敌,以及将来安危利害,均非所计。你们出去,一个不巧,与她对面,自 吃大亏。再说这五云幄也不容你二人出去,还是安静些好。你们看凌真人、崔仙 子还在吗?”

众人只顾说笑,目注前面强敌施展魔法,闻言回看,凌氏夫妇果然失踪,仙 云未动,谁也不曾看见怎样走的。赵蕙恐钱、石二人闪失,本是师执前辈,便不 客气,上前劝阻,没想无心涉及余娲。余娲门下弟子多人,平日自负得道年久, 性较狂傲,岂能受得著其师威望有沾。最可气的是自开府以後,便将峨眉派及其 交好诸人全恨在内,视若仇敌,不料这次在万分危急之中,连发求救信号,师父 不曾赶来,全仗对头解救。并且灵峤诸仙一个未伤,连朱文、金蝉那等学道年浅 的人,被困之处又是魔阵中枢最凶险的五婬台,竟会安然无损,惟独自己这面被 肏得魂飞魄散。尽管释嫌修好,到底相形之下,就是不是意思。

内中三湘贫女于湘竹也因凶横任性,激怒了田氏弟兄,把她困入魔宫五行神 牢之内,并还肆意讥嘲说:“你这样六根不全的丑八怪,再转一百世也不会有人 看中,单你片面相思也无用处。休看天欲宫欲网情丝厉害,你还不配进去走动见 识。只为你狂傲凶横,已无人理,为此给你吃点苦头。也许你运气好,在我五行 禁制之下,截长补短,变成一个整人,再去投生,变猫变狗,能找一个雄的配对, 岂不也是便宜?”

于湘竹生具畸形异相,最恨人说她六根不全的短处。以前游戏风尘,为此不 知伤过多少人,哪禁得起对方这等侮辱。所受刑辱又极残酷。这一来,成了刻骨 铭心之仇。只为天性阴狠,明知难胜,恨在心里,不曾发作。

这时觉著仇敌转眼势败,有机可乘,自身还有两件厉害法宝未用,又善隐遁 专长。意欲乘机赶往地穴魔坛暗算田氏弟兄,报仇雪恨,正和同门暗中商量。赵 蕙这样一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于湘竹当时大怒,误认灵峤诸仙仗恃五云幄 天府奇珍,非主人自己开放,不能出去。当时狞笑一声,意欲立即用法宝强行冲 出,免得师父少时到来,见众门人全在对头保护之下,为她丢人。

那旁女仙宫琳最是灵慧细心,知道赵蕙失言,又见于湘竹满面晦容煞气,惟 恐引起误会,故意笑对朱文道:“赵师妹只是不令师侄们冒险,实则五云幄虽具 防身灵效,只要会少清妙玄仙诀,本身功力稍高,均可随意出入。不过今日事太 凶险,已有各位道长神僧作主,事有定数,能不出去最好罢了。”

于湘竹闻言,知其故意点醒出入之法。褚玲也看出于湘竹满脸晦色煞气,心 中一惊。知她素不听劝,刚要伸手去拉,于湘竹已手掐少清仙诀,穿云而出,一 闪不见。褚玲没想到走得这等快法,一把未拉住。想起师父好胜,这次不知何故 应援来迟?少时飞到,如见门人托庇在对头云幄之中,心内必定不快。何如乘她 未来以前一同冲出,能够报仇,或将神魔除去,固可挽回颜面。便和宫、赵诸女 仙一说,立即冲云而出。下馀诸人也觉师父将到,留在里面必使师父面上无光, 纷纷隐身追出。宫、赵诸仙见拦不住,只得听之。

金蝉忽然看出异样,惟恐钱莱、石完二人冒失飞出,刚一把抓住钱莱,石完 也要追去,吃宫琳一把拉住。同时对面战场上形势大变。

老人跌坐血莲花上,恢复原来形状高矮。那激射空中的百丈火花、金碧光燄 随著往下一落,高只丈许,将老人紧紧护住。血莲也缩成丈许大小。老人随将双 目垂帘,彷佛入定。那莲瓣上所射出的金碧血燄越来越强,却不向外发射,齐朝 中央聚拢,渐成实体,宛如一朵丈许大小还未开放的千层莲萼,凌空浮立,当中 包著一个须发如银的老人。身旁神魔仍作八字形分两边排立,火花一收,风雷立 止,神魔也不再吼啸,神态却更激烈猛恶。

因余娲门人都隐形神妙,一个未见,广场上静荡荡的。这一面是仙云滞空, 冠裳雪映;那一面是红萼高矗,精芒丽霄,照映得满天云彩齐幻朱霞。再加上那 十二个身材高大的神魔陪衬,越显得光怪陆离,奇诡惊人。

众人料知魔法将成,变生瞬息。只见那千叶莲花本是千层花瓣,由分而合, 缓缓往上包来,只剩莲萼顶尖还未合拢。老人身坐其中,宝相庄严,神态越发安 详,加上那副慈眉善目,直似上方仙佛,偶现金身,哪像内中隐蕴无限凶机,十 分杀气的景象。

眼看莲萼顶尖已将顶层包没,忽听远远一声极清越的金钟响过。馀音尚在摇 曳,悠扬不息,莲萼尖上忽然激射起十三丝极细微的彩色精芒,中央一根刚升起 丈许,顶尖上叭的一声,现出一团黄影。晃眼彩丝消灭,黄影暴长,先现出一个 与老人相貌差不多的魔头,跟著现出全身,身材相貌与老人一般无二。只胸前围 著一片碧叶战裙,通体赤裸。下馀彩丝早分别朝神魔飞去,其急如电。

那十二神魔似早知道主人有此一举,以於钟声响处,立即回身相待,各把血 盆大口一张,分头接去。一声欢啸,跟著怒吼飞舞而起,朝众人存身的云幄扑来。 云幄早往後退去。血莲上面主魔正是老人元神,也同飞起,只不前扑,那情态与 神魔一般无二,只是比较沉稳。口中厉啸连连,似在发令神气。群魔闻得主魔啸 声,忽然收势,先四方八面分将开去,腾空而起。到了半空,各将那门板般大的 利爪往下一扬,立有五股暗赤光华朝下飞射,急如雷电。似这样,廿四只魔手齐 挥,晃眼之间,整座山头又成了一片血海。

魔火所罩之处,余娲门人纷纷现身,各在宝光防身之下四散飞逃。有的边逃 边由手上发出宝光雷火,朝神魔打去。哪知并无用处,至多将魔手挡住,得以逃 生;或是稍为受伤惊退。可是魔爪又大又长,指上魔光更是厉害,刚刚惊退,晃 眼又复当头抓下,动作万分神速。空中已被魔影布满,上面无法冲出重围,只得 从下面,像冻蝇钻窗一般,狼奔豕突,东逃西窜。

那廿四条魔手像网中捞鱼一样,到处乱抓。下面被困诸人,只于湘竹不在其 内,馀人全都狼狈异常。虽仗著修道多年,本身法力尚高,护身均是仙家至宝, 逃遁神速,在魔手鬼影缝中钻来窜去,未被抓中,但是魔影由外而内,满空飞舞, 往来抓扑,厉啸之声山鸣谷应,甚是惊人,齐往中心而来,为魔傀所碍,圈子越 缩越小,眼看形势危急已到万分。

云幄中诸人自从主魔出现,魔影纵横,将余娲门人隐形法破去,便知不妙, 虽然有了成算,也甚心惊。灵峤诸仙早知就里,还不怎样,金蝉见下面诸人危急 情势,动了义愤,首喊:“我们大家同出,拼著冒险,救他们一救如何?”

钱莱、石完手掐凌浑所传的灵诀,往外便冲。因云门已被女仙赵蕙封闭,休 想出去。朱文有欲无情,只盯著金蝉,不为余娲门人险境所动,见李洪却是微笑 不语,忙劝金蝉道:“洪弟平时又很淘气,如何这等安详?果真这些人要遭惨劫, 灵峤诸位道友也无坐视之理,要你师徒心急作甚?”

话未说完,廿四只魔手一齐聚向中心。那十几个余娲门人也会合在一起,各 将主光结成一个大光团,似想合力抵御。但是八面受围,眼看魔爪鬼影重重交压, 正缓缓往下降来,宝光也越发暗淡,耳听主魔又在长啸发令,眼看这十多个修炼 数百年的道术之士难逃毒手,连形神全要被神魔吸去。

猛然一声雷震,先是一团紫气,九朵金花,由下面飞将上去。紧跟著又是一 道紫色金光往上飞起,将那魔手一挡。魔手上所发出的碧光,立被九朵金花照灭。 同时一片五色云网电也似急飞起,罩向被困诸人头上,只一兜,便连人带宝一齐 网去。众人认得那三件法宝,正是凌浑的九天元阳尺、崔五姑的七宝紫晶瓶和采 取五岳轻云炼就的锦云兜。

凌氏夫妇已同现身。凌浑手指前面,笑骂道:“老魔头枉自费尽心力,纵魔 行凶,眼看大难将临,还不醒悟。我们先将你这十二残魂朽骨的邪气破去,省得 少时被人趁火打劫。你不过丢几个死骷髅,却为别人留下祸害。”

这原是瞬息间事,凌浑话未说完,崔五姑七宝紫晶瓶内早飞出两股宝光,看 去和火一样,但是色彩鲜明,从来少见。最奇的是初出好似两根火柱,百丈朱虹, 才一出现,前头忽然爆散,化为龙眼般大的火珠,霹雳连声,宛如千万颗母子连 珠炮同时爆炸,整座魔宫立被火雷布满,如海如山。就这晃眼之间,只听神魔一 声惨嗥,老人为神魔所炼法身全都被震成粉碎。

所幸主魔识货,认识那是专破魔法邪燄的雷泽神砂,知道骤中暗算,难於抵 御,又与神魔心灵相合,收发绝快,忙即回收。那雷泽神砂也真神妙,本已由无 量火星化为百丈红云,火海一般笼罩全山,除一朵血莲外,全魔宫的景物已成灰 烬。那火海一般的红云只一闪,仍恢复原状,变成两根火柱朱虹,由大而小,仍 往那小才寸许的七宝紫晶瓶口中射去,连人带宝一起不见。

主魔看出神魔受伤甚重,不由急怒交加,切齿痛恨。正待行法还攻,猛又听 敌人笑骂:“老魔头,少时自有人来制你。我不过见你行凶欺人,看了有气,稍 为多事,谁耐烦和你这老不死一般见识?”

再看半空云幄之中,敌人和所救十馀人又在里面现身说笑。同时猿长老也在 云外出现,高呼:“适才我在空中观察,那话儿快来了,莫要受了误伤。”

说完,青白光华一闪即隐。主魔闻言,心便一动。及见对面敌人笑骂轻视神 情,重又暴怒,张口一喷,那十二骷髅立时暴长,大如车轮,凶威再振。主魔也 离开血莲上空,飞舞前飞,随在後面督队,一同磨牙张唇,呼啸怒吼。

这朵千层花瓣的血莲萼就是阴阳十三魔的本体,那血莲阴魔却揉合在屍毗老 人元神之内。阴魔微化了尊胜禅师躯壳後,就是等主魔出击,然後潜入血莲内, 篡夺操控,驱使之以暴制暴。屍毗老人元神离体,躯壳只能因循处变,警觉不高, 更难察查先天真气。血莲本体就被阴魔的玄阴魔焰逐丝渗透,同型同色,连丽山 七老也一无所觉。

阴阳十三魔扑向云幄,不料那云幄在仙法妙用之下,暗中另有埋伏。这晃眼 即至之地,竟会不曾到达。主魔毕竟法力高强,已觉不妙。不知对面敌人用甚仙 法,颠倒挪移,以自己这高法力,竟会追他不上?在未查明虚实以前,追也无用。 猛听风云破空之声,与寻常剑遁不同,立令群魔停住,还是抵御另一强敌要紧。 听凌浑发话道:“我本不难代你挡住,不令你那对头欺凌你这孤老,无如你这老 家伙不知好歹,且将来人放进,看你有多大神通,敢於如此狂妄?” ---------- 第二百十三节回头是岸

主魔先听敌人风云破空之声,尚在千百里外,就这几句话的工夫,一片纯青 色的仙云已驭空凌虚,乘风而来,晃眼飞到上空。云上现出三个女仙,内中一个 穿素罗衣,背插如意金钩,手捧玉盂的,正是冷云仙子余娲。另外两位女仙:一 个年约二十左右,穿上一身雪也似白的仙衣,手执一花,面带微笑;一是是年老 道婆,拿著一根珊瑚杖,上挂尺许大小的铁瓢,俱从未见过。这两女仙也是灵峤 诸仙的好友,名叫霜华仙子温良玉和瓢媪裴娥。都同在小蓬莱西溟岛上修炼。

余娲因为魔法厉害,不敢冒失来救,所约帮手有好些推托,致迟到今日方始 赶来。觉著门人被困已久,为对头所救,而对头索性就此罢手,也好不用自己出 面,却偏是相持,不肯发难,分明算准自己要来,等自己丢面後,再行动手,以 显他的法力。这等软斗,处处使人难堪,表面还装大方,使人有话难说。余娲越 想越盛怒,自恃所持二宝乃天府奇珍,便不照原定方略,意欲上来先给敌人一个 重创,即便不能一举成功,多少争回一点颜面也好。怒容满面,更不发话,左肩 微摇,背後如意金钩出手便自暴长,化作一道百丈金虹,首朝群魔飞去。宝光强 烈,只一闪,全山便在环绕之下。

主魔看出仙府奇珍不是常物,一声厉啸,群魔一齐後退。主魔突现全身,看 去好似一个又高又大的黄色人影,上面顶著一个大如车轮的魔头。双方动作均极 神速。主魔魔影先被金虹圈住,连绞几绞,黄影立被绞成数段。旁观诸人只道主 魔魔法不过如此,谁知主魔全身虽被绞断,魔头却被漏网,如意金钩始终圈它不 住。余娲只图擒贼擒王,不知是计,因敌人又只有一个,不便请同来二女仙相助。 满以为主魔乃敌人元神所化,认定仙府奇珍威力至大,只要将其除去,立可成功, 见状怒喝:“无知老魔鬼,我不过有事羁身,便宜你多活几日。在我手下还想逃 命吗?”

随说,手掐法决,朝外一扬,一口真气喷将出去。金虹似急电惊掣,宝光大 盛,只闪得两闪,那金虹已绕成一个十多丈方圆的金球,将主魔裹住。眼看主魔 在里面上下冲突起来,由大而小,渐复原形,只是跳动越急,绕护魔头外面的一 层血光也更强盛,并未消灭。余娲方在奇怪,忽听裴娥说道:“道友留意,敌人 擅长玄功变化,莫要中了他的道儿。”

余娲闻言,猛想起此宝何等神奇,仇敌已被困住,理应裹紧才对,为何光中 空隙甚大,好似被甚东西撑住,莫要有甚诡计不成?心念才动,定睛一看,里面 竟有一层黄影,由内而外将其绷紧,魔头仍在里面跳动,上下飞滚,金球外层金 光已只剩了薄薄一层。余娲方料不妙,未及回收。猛听惊天动地,万金齐呜,一 声大震,声势猛烈已极。余娲昔年费尽心力炼成的一件至宝竟被震成粉碎。上下 飞射的残光金雨高涌百丈,立时笼罩全山,宛如平地冒起一座金山。

主魔也是情急心横,竟起杀机,将金球震破以後,既想利用那些残碎神金去 伤杀敌人,助长神魔威力,一网打尽,大举报仇,又想乘机将余娲元神吸收了过 来。余娲如非法力高强,几被震伤。金尘高涌中,主魔已由百丈光雨中冲空飞起。 余娲因为至宝被毁,心中恨极,刚把手中玉盂一举,一片冷光还未发出,忽听身 侧温、裴二仙同声大喊:“老魔头,你待如何?”

余娲闻言心中一惊,料有变故,忙把护身青霞飞起,已猛觉心头一凉,同时 瞥见仇敌头下黄影并未被绞散,突在面前现身,立有一层黄影当头罩下。屍毗老 人扬言要娶余娲为妻,实则真有擒制余娲之把握。余娲当时心神便觉有些迷糊, 通身冷战,幸而护身青霞同时飞起把黄影挡拒。虽未昏倒,已中魔法暗算,当时 还能强摄心神,但自身法力已经失效,正在悔恨惊惶,忙用玄功抵御。幸而温、 裴二仙已双双发动。

裴娥将珊瑚杖上铁瓢一指,便有一股紫气飞向百丈金尘光雨之中,神龙吸水 一般,只一裹,响过一片金铁交鸣之声,已将就势反击的碎宝残金全数收去。温 良玉将手中所持非金非玉,形如幽兰,其大如杯的奇花微微往外一点,立有青白 两股云气朝前飞射,裹向余娲身上。余娲毕竟修炼千年,神志立即恢复,但元气 已经损耗不少,虽未被黄影虏获,也受了魔气入侵。知凭自己的功力,本来不应 如此大败,全由骄敌疏忽所致。反正人已丢定,如何还敢恋战,满面愧愤飞退回 来,与温、裴二仙一起。

主魔没想到温、裴二仙有太虚清宁之气,因魔影已入侵余娲元神,欲竟全功, 正施魔法,却时不我予,终是益了阴魔冯吾。猛听遥空中似哭似啸,传来一种极 凄厉的异声,知道又来强敌鸠盘婆。也是背运当头,明知鸠盘婆来去如电,声到 人到,还不舍那将到手的余娲。一时举棋不定,微一迟疑,敌人已经飞到。云幄 中众人先前觉著余娲等三仙来时仙云驭空,凌虚飞泻,快得出奇。不料鸠盘婆来 势更快,异声才一入耳,一个年约四旬的丑怪妇人已随著一股黑烟飞落场中。

虽然好多人均未见过,但那来势早有传闻,一望而知是那赤身教主鸠盘婆亲 自赶到。眼见之下,比起传闻更觉丑怪。

鸠盘婆身长不过四尺,生得又瘦又乾,和僵屍差不多。头作鸠形,面黑如墨, 一双碧眼凶光隐隐。通身赤裸,只在腰间围著一条乌羽、树叶交织而成的短裙, 上身穿一件同样材料的云肩,乃赤身教中最厉害的五宝之一,名为秘魔神装,显 得金碧辉煌,却映得那枯涸的黑黝乳条更难入目。手脚均和鸟爪一样,左手拿著 一根鸠杖,鸠目闪烁放光,口中时有彩烟袅动。此外并未有刀叉那等披挂,只一 蓬黑纱笼罩全身,看去似烟似雾,身外黑烟厚约尺许,宛如一条七八尺高的人形 气团,当中裹著这麽一个怪人,停在地上,并不飞动。

众人正看之间,鸠盘婆已先发话道:“屍毗老人,别来无恙?老身今日抽暇 前来领教,到此才知尚有多人与你斗法。我素不愿乘人於危,但又不肯虚此一行, 多少须见一点意思。好在你那神魔必送敌手,留它无用,事急反噬,更多操心, 不如暂借老身一用。今日你如无事,随时请往我那里,亲自讨回如何?”

说时,双方已经动手。主魔身形已幻化为一身两面,正面去与温、裴二仙相 斗,後头乃本身阴魔化出,头上发出五色奇光,朝鸠盘婆射去。鸠盘婆忙把鸠杖 一摇,鸠口内也迸射出大股彩烟,将其敌住。开头双方还能扯直,两句话过去, 主魔後头口内又喷射出大股黄光血燄,鸠盘婆面色立现紧张,两臂一振,上身所 著云肩立发出一蓬暗碧光华,将其敌住。

双方都是魔教中的高明人物,互知深浅。为防两败,所炼神魔均未使用,各 凭本身功力拼斗,互用魔火邪烟喷射,看去反没有先前火炽。主魔一心两用,分 头应敌,有点为难神气。那鸠盘婆也似强敌当前,表面强作镇静,实则也丝毫不 敢松懈。魔光火燄,对面冲射,互相时进时退,相差也只两丈出入,急切间也看 不出谁占上风。

鸠盘婆左手向头一拍,随见一个长约半尺,与鸠盘婆同模同样的小人,由头 顶升起,在一幢尺许大的碧光笼罩之下,悬在头上。主魔早就怒极心昏,又见鸠 盘婆元神飞起,刚怒啸得一声,正待与之一拼。忽听空中有人笑道:“老魔头日 暮途穷,众怨所归,还不省悟吗?”

声才入耳,猛听群魔厉啸之声,瞥见魔女铁姝忽然现身,另有三魔女和九个 粉装玉琢的女婴,电也似急,齐朝十二神魔扑去。主魔先前因为余娲等来敌太强, 既恐神魔措手不及,为敌所伤,又欲以退为进,故先把神魔护住,藏向先前暗设 之魔阵内,少时用以诱敌。无如强敌相继飞来,形势匆迫。鸠盘婆此时乘机来犯, 又来势特快,再特意激将,占了不少便宜。

主魔明知鸠盘婆诡诈多端,无如两头兼顾,未免心乱,无暇分神,没想到鸠 盘婆暗带门人前来。铁姝又是行家,魔阵拦阻不住。两下里一撞,十二魔头立时 缩成拳大,魔女和女婴各抱一个,腾空便起。主魔一著急,不顾再与敌人争斗, 立纵魔光追去。不料鸠盘婆元神升起,就是早有准备,电一般急飞起,只一闪, 便到了主魔主魔前面,拦住去路,两下撞在一起,斗将起来。

就这稍微停顿之间,铁姝所带魔女及女婴已抱了神魔,长啸一声,化为一溜 黑烟,往空射去。猛瞥见一片金霞,光墙也似横亘天半,拦住去路。铁姝素性恃 强,见状大怒,左臂一扬,三把金刀刚刚飞将出去,忽听满山梵唱之声。阴魔已 夺收血莲,以梵唱通传七老。

鸠盘婆原身本在黑烟笼护之下,凌虚而立;化出元神正与屍毗老人主魔相持, 未分胜败。不知怎的,警觉起来,急促发出速退警号,随即碧光一闪,连元神一 起不见。铁姝接到师父鸠盘婆的警号,令其放下神魔速逃。百忙中定睛四顾,听 得梵唱之声与平常和尚念经并差不多,而阻路金霞虽然神妙,凭自己的法力,并 非不能抵敌,何故如此胆怯?不禁奇怪。

猛想起来时师父曾说,还有几个极厉害的对头,因有仙法隐蔽行踪,推算不 出心意,此行不过践约,出气未必如愿,按说最好不来。铁姝既恨老人伤她,一 则恶气难消,再则师父近年法令更严,不许无故伤人,而自炼的几个神魔又不能 久断血食。估道借与天门神君林瑞和萨若耶,由其自行放出,吸收生魂精血,与 己无关,不料均被仇敌毁去。知师父恰算出老人当日惨败,正好趁火打劫,再三 哀求。鸠盘婆本极爱她,因恨仇人欺人太甚,便赶了来,说好应变必须机警,知 进知退。

这时铁姝虽见乃师逃退匆忙,必有原因,终以到手之物,不舍抛弃。哪知微 一迟疑,那魔女和九子母天魔所化的婴儿一同忽然不见。所擒神魔尚未祭炼,不 能随意隐遁,现既弃去,便能来去自如,重又飞起。铁姝知道师父见己违令,将 九子母天魔收去,同行魔女又已奉命先逃。一见主魔追来,知非敌手,又听乃师 在归途上连发传音警号,催令速回,上空又被金霞布满,意欲穿地逃走。

想起仇敌可恶,何不赶往魔宫扰闹出气,即使戒备森严,不能深入,多少也 可出气。反正天空路断,非由地底逃走不可。铁姝心念一动,立即往下飞逃。这 原是瞬息间事,双方动作俱都极快。铁姝刚刚飞出不远,猛看见前面一道青光拥 著一个手脚长短不一的畸形丑女迎面飞来,後随两道血光,拥著两个头顶金莲花 的短装道童。

于湘竹冲出五云幄後,便往魔宫暗算。但魔坛根本重地,埋伏重重,何等厉 害,于湘竹还未攻进,便已触动禁制,身受重伤,飞遁出来。镇守魔坛的田氏弟 兄因愤于湘竹骄狂凶狠,又见外层禁制也被她破去三道,魔幡毁了好几面,越发 有气,便令魔女明殊暂为主持,自己追出。铁姝百忙中不曾看真,见那三人又是 首尾相衔,误认作同是仇敌。

于湘竹迎头遇见魔女铁姝,後面随著屍毗主魔,也把双方当成一路,胆寒情 急之下,想用法宝挡上一下,再往斜刺里遁去。不料平日凶横,恶满数尽,手中 一团青色雷火刚闪得一闪,魔光已由铁株手上发出。于湘竹想逃已是无及,被魔 光照向身上。本来连元神也被吸去,总算死运还好,身刚往下一倒,便听空中一 声清叱,一道经天白虹,中杂无量亮若银电的毫光飞射过来。

那银光正是余娲由玉盂中发出,本心是想乘机下手,先将十二神魔除去,忽 见爱徒于湘竹由魔宫内负伤逃出,隐形法已为仇敌所破,忙指虹光前去接应,及 见爱徒已为铁姝所杀,越发悲愤,再指虹光去擒铁姝。铁姝猛觉冷气寒光从头下 照,全身立被裹住,见仇敌又在後面紧迫不舍,知道不妙,顾不得再伤于湘竹元 神,忙用金刀自断一节手指,化为一溜血燄,穿地逃去。主魔正命田氏弟兄速发 动地底禁制堵截铁姝,自身也被虹光裹住。

主魔方要施展魔法,猛觉心灵上起了警兆,那玉盂虹光也一闪收去。回头一 看,魔宫上面忽现出六座数十丈高大的旗门,整座神剑峰魔宫已被金光祥霞布满, 仙云遍地,瑞霭飘空,照得大千世界齐幻霞辉。刚才脱离魔女及女婴怀抱的十二 神魔已被困入旗门之内,闪得一闪,便即无踪,被阴魔从血莲指挥,归化入真天 真气气团内,回归血莲。

六座旗门在祥光彩雾之中,时隐时现,正由大而小,往云幄前面收去。主魔 才知敌人暗中设有六合旗门,神魔已为所毁,心灵大震,急怒交加之下,更不寻 思,飞身便往旗门之中冲去,意欲施展诸天十地秘魔如意阴雷与敌拼命。

这类秘魔阴雷因以本身真气助长凶燄,威力之大不可思议,死圈之内,仙凡 所不能当。这座神剑峰方圆千里之内,不论人物,齐化劫灰。余娲见主魔竟不惜 损耗三数百年的功力,为此两败俱伤之计。自己虽然防身有宝,就不受伤震撼, 其势又不便避入旗门之内。温、裴二仙也收宝退下,示意相劝。余娲只得带了众 门人一同飞去。

主魔刚到旗门前,见祥光一闪,便陷入阵内,四顾茫茫。那金光祥霞,宛如 泰山压顶,怒涛飞涌,上下四外一齐拥来。主魔怒极之下,更不寻思,忙即施展 魔法,将全身缩成一团碧光,和由血莲萼上刚飞起时的元神一般大小。刚刚准备 停当,将要自行震破,忽听先前梵唱之声越来越近,四山应和,也不知人数多少。 七老已得阴魔尊胜禅师法令,知道主魔魔法厉害,所炼阴魔如不去身,终难皈依。 先和发金刚禅唱,然後飞入魔坛。

魔坛内,田氏弟兄奉令急飞而回以发动地底禁制,却即为灵云的日月轮困住。 灵云原奉神驼乙休之命,仗著那道青灵符来到魔坛前面守候,正愁于湘竹攻不入 内,忽见二田追铁妹回来,立即附身同入。一到里面,便照乙休所说,祭起日月 轮将魔女、二田及宫众圈入。魔女骤不及防,正待反攻,不料就这晃眼之间,魔 法未破,魔坛上多出七个老人,内中一个把手一挥,魔女、宫众全被逼下魔坛, 日月轮也自收去。众人身上似有一片金花一闪,当时打了一个冷战。紧跟著法坛 及七老也都不见,却现出一圈金光,正照在自己和全体宫众身上。佛光歛去,眼 前金光电闪,身子似乎微微一动,已落在广场之上。

主魔心方一动,那阴雷已似离弦急矢,突然爆发。以为炼就玄功变化,元神 分合由心,当时随同震散,仍可收合为一。所炼阴魔也不过是当时受伤,事後却 可收摄好些修道人的真元。哪知在本身元神快要震散为无量雷火血燄这眨眼之间, 竟猛觉身子一紧,分出一条暗绿色的鬼影在面前。七老已恰於此刹那间用极大法 力,乘主魔施展诸天十地秘魔阴雷来拼之刹那间,使魔坛上主幡与修罗阴魔生出 感应,将老人元神与修罗阴魔隔断。

修罗阴魔化为一蓬碧光黑烟,四下里飞射,闪得一闪,便即自行四散消灭, 并未听出雷声,只魔坛立生反应,所有设备连西魔宫已经一起全毁,法坛也被破 去,只东魔宫完好无缺,霞光耀眼。屍毗老人元神全身均被金光祥霞裹住,未随 同震散,同时身上一轻。忽听对面有人大喝道:“你那附身多年的阴魔已被除去。 尊胜老禅师用极大佛法为你化解恶孽。还不就此皈依,等待何时?”

老人元神抬头一看,那朵矗立著的血莲萼前多了一个破蒲团,其上坐定一个 身材矮瘦,面黑如漆的中年枯僧。身上一件百衲衣已将枯朽,彷佛多年陈朽之物, 东挂一片,西搭一片,穿在身上。有的地方似已被风吹化,露出铁也似的精皮瘦 骨,左手掐一诀印,右手拊膝,安稳合目坐在血莲对面,态甚庄严。

元神无奈往那血莲萼上飞去,刚刚到达,未及行法,莲萼倏地舒开,分披向 下,元神也就立即飞落复体。方想收去血莲,哪知血莲萼已受阴魔操纵,竟收不 回,光更强烈。老人少了血莲,有力无处使,没奈何,只得趋向蒲团前面,顶礼 下拜,说道:“弟子愧负师恩,不敢多言,望祈佛法慈悲,恩赐皈依。”

忽然身後说道:“徒儿,我在这里,你向何处皈依?”

老人抬头,见面前只有一个破蒲团在地,当中的一圈打坐的痕迹已快深陷到 底。忙即回头一看,已主客势易,这就是回头是岸。尊胜禅师已端坐在血莲花上, 空中各立著七个神僧,正是丽山七老功行完满,皈依佛门。仙阵已收,祥霞齐隐, 只剩梵唱之声荡漾空山,琅琅盈耳。

老人刚向破蒲团上坐定,却不知那是绝尊者的娑罗蒲团,更有金刚灵石为先 天真气微化而隐於四外。一片金霞照下,屍毗老人就被锢入金刚灵石内。旃檀香 风吹过,血莲立发烈燄,转眼变成青色,禅师头上随现出一圈佛光,身已随同血 莲在烈燄中涅盘化去。忽有三粒青荧荧的舍利子飞起,吃石生、钱莱、石完随手 接去。满天花雨缤纷,祥霞闪处,七神僧连同屍毗老人所坐蒲团一齐不见,四山 梵唱之声也随子顿寂。

余娲受魔气入侵,先率门下,由霜华仙子温良玉和瓢媪裴娥护送回小蓬莱西 溟岛。灵峤诸仙送走乙休、凌浑、崔五姑、猿长老四人,也各告辞。魔女和田氏 弟兄知道金蝉等暂时无事,再三挽留,请往东宫一叙。

阴魔於血莲内重炼阴阳十三魔,才知屍毗老人以元神受魔之误,无怪不堪一 击。大阿修罗阴魔无身,必有身才能浥注阳魔,阴阳合体。屍毗老人以五行阳身 合修罗阴魔虚体,其虚其实互难交融,沟媾不通,其隔阂更阻魔功之发挥。兼且 屍毗老人五行阳身占了阴阳名义,对阳魔汇聚其阴魔更防杜森严,那得阴阳合运 之互通互补互动互惠,莫说合体。更阳耀於外,岂能屈居下陈;阴隐内藏,暴於 光则萎,不堪作领。此时屍毗老人脱藉,修罗阴魔回复无主之体,经阴魔先天真 气导引下,借血莲为基与阳魔互济,以先天真气为经纬,暂寄血莲为身,功成威 力叠倍增长,感应到阿修罗附形大法魔光在余娲元神内窜撺受逼。

余娲败回小蓬莱西溟岛,即时匆匆入关,也不敢向霜华仙子温良玉和瓢媪裴 娥二仙求助。三仙虽同是女娲嫡传,余娲以前在海外僻远之地潜修,轻易不来中 土,移居岛上也只百多年,不曾离岛一步。虽同在一岛修炼,却貌合神离,才会 另二仙有好些推托,迟误多时才往神剑峰。

小蓬莱本是沉居海底,至禹治大水才升出水面,也却是沙堆漠处,贫瘠非常。 至太虚清宁气被发现,才强凌宇内。余娲所居西溟岛却是蕴藏得太虚清宁气最多, 为仙凡二界之冠。此气本是人体之原,埋藏海底玄岩下,为海水侵蚀,经大地变 动,压化为气,可代仙凡二界之灵力,为灵峤宫篮田玉实之种植所殷需,影响其 宫脉盛衰,才受灵峤宫所恩结。无奈外相表现出多麽欣勤,甚至同一源流,其稗 宝旧约即是三女仙的坷烂经,却为主流之争,互斥为叛徒,势成水火,只改明争 为暗斗。

当日女娲诱惑夏娃尝禁果,被神咒诅要和夏娃裔女系彼此为仇。复制人亚当 也被逐出伊甸园,其後裔挪亚与神同行。神看见女娲十肠变出的白肤人及引绳緪 泥挞出之黑肤人都败坏了行为,使地上满了他们的强暴,因而发大水一并毁灭, 命挪亚用神赐歌斐木造一只方舟自保。

大水後,挪亚流落天方小蓬莱。白肤人及黑肤人混血於天方之地,奉挪亚为 宗族起源,求托庇以避神惩。夏娃与女娲後裔接触,起动了神的咒诅。复制人後 裔有约瑟,聘妻蚂痢哑,未完婚先有身孕,当罚为众所掷石致死,却逃亡舶痢啈。 在马槽里,三个牧羊人面前生下了孽种。蚂痢哑反复思量,知犯淫无赦,逼得诬 入神的头上,说是神的独生子。侥幸谎言千遍成真理,在西牛贺洲成立讥笃教, 订立新约。女娲系天方人受不住野种为主的羞辱,奉牧顸墨德篡为正统,为咿嘶 谰教。讥笃教要夺回圣地,交叉军东征,撕杀不休,应验神的咒诅。

日前甘碧梧、丁嫦二仙送崔五姑过流沙时,曾经便道往访。霜华仙子温良玉 和瓢媪裴娥借故闭关入定潜修,不特洞门封闭极严,还设有玄门潜形禁制。余娲 延灵峤二仙往岛上水宫之中款待留宴,却甚是礼重。灵峤也才拉拢得道在後的余 娲,予以法训,欲驱虎吞狼,却作法自毙,酿成韭泆泆惨变。

三仙各有洞府,温、裴两仙所居,只是岛上原有石洞。独余娲居海之滨,又 人颇自傲,更喜炫弄。所居穷极华丽,罗列珍奇,意尤未足,又在岛东大湖上施 展法术,逼水为墙,就著湖中碧波,建起九层水晶宫阙。四面水壁,厚达十丈, 表面坚凝平滑,无殊晶玉,但只两面薄薄一层,内里却与湖水相通连。各层楼板 檐瓦,都用各种金银珠翠铺建,移步换形,五光十色,一处一样。各层珠光宝气 交相掩映,光怪陆离,蔚为壮观。却全岛也设有潜形禁制。灵峤二仙觉得有好些 可疑,回山立即禀告赤杖真人,用宫中至宝查看,并无异状。

阴魔射遁过来,扫瞄出潜形禁制严密非常,却是三仙的互相防范多於对外, 虽拦不住先天真气,却能为所惊动,失其潜入之利,遂借用魏瑶芝外相。离岸五 里许的海心,有一座孤独的巖石岛,崖边壁中间平伸出一个巨大的中空正方石, 便是门户入口。石内是个阵式,不破不入。最简单却是最严密,必需破坏才能入 内,则谁也不能无声无色的潜入,无用精巧。更精巧也只能瞒得一时,久而久之, 必受侦悉。破坏引出认相功能,非幻像所能替代,却难不住血影神光的妙法,保 存了受噬者的外相。

石後是条秘道,把外面的世界完全隔断,唯一能透过而入的,就是那闪耀的 红光,照耀了整个整条秘道。巖壁上部分地方满布裂缝,暴射出熊熊的烈燄,这 等地火可熔精锅,显然是从这些空隙逃逸出来。出了秘道的崖壁,就是一片无垠 沙漠,一块危石大有丈许,孤悬崖壁中腰,上下相隔约有四五十丈。崖上有碗口 大小的小穴,隐约闻有喘声甚惨,呻吟不已。神光探索,小穴直通地底,声音便 从下面透出,相隔甚深,乃是一个极广大的地穴,为余娲闭关之处。 ---------- 第二百十四节肏殖阿魔

阿修罗附形大法魔光在余娲元神内负隅顽抗,於濒临殒灭之际,得阴魔微化 入地穴,通系了先天真气,化入虚无,匿入余娲三尸。余娲顿失魔光踪影,还道 辟魔功成,睁眼却看见一位风度翩翩的美貌少年道士,眉若横黛,目似秋波,一 张脸子由白里又泛出红来,平生从没见过,连女人中也少有如此绝色。对来人无 声无息的僭入本是十分震惊,更为他的容貌所震慑住,不觉精神恍惚、口噤魂迷。 那是受魔气贯连,颤动不止,虽然能动,可是功力却一点也提聚不起来。并不是 功力消失了,感到真气还存在身体里,可是却无法控制。

阴魔冯吾轻薄地凑唇在余娲耳边轻声细语说道:“我可怜你呻吟难耐,不识 欲味,特来与你开怀。”

随即余娲又一声惊呼,已被阴魔冯吾紧紧地搂入怀里,顿时浑身如同触电一 样,娇喘连连。只觉得阴魔冯吾在耳根上吹著气;透过肩膀上的接触传来阵阵温 热如电的酸麻,使得转念中责斥的话,只在舌根嘴边转著,而化成越来越急遽的 呼吸与心跳。

阴魔冯吾的嘴唇离开了耳鬓,轻触在余娲桃红的腮上,还渐渐地移近她的樱 唇。余娲的内心在呐喊著「~不要~不可以~」,双手作势要推开阴魔冯吾,可 是一镂幽香直扑入鼻,让她觉得全身一下子瘫软下来,彷佛被困绑得不能动弹; 又彷佛是全身的劲道全失而娇柔无力,想躲、想闪,却连手指头也无法移动半分, 任由阴魔冯吾面对面贴著,并且把舌头伸进口中搅、吮,度来一股股真气入体内 乱窜。本身真气被冲成东一团,西一团,始终无法合拢,功力还在,但却再也不 能为她所用了。

突然觉得一阵凉意,回神过来,才发现两人的身上已经是身无寸缕、一丝不 挂。身材保持得还不错,纤腰圆细,腹肚弯入,显得双峰傲然峻挺。阴魔冯吾好 好的欣赏著完美的乳房,颇为双峰尖挺的乳头而著迷,配上乳白的乳肤,更是衬 托出粉红色乳头的美丽。伸出手来,在余娲那丰满的豪乳上摸了一把,余娲忍不 住惊呼失声,娇躯一颤。

阴魔冯吾嘴角轻轻的一笑,发现当他的手轻抚过她的乳头时,乳头因而逐渐 的变硬变大。更手指移向那美丽又硕大的乳头,温柔的爱抚著,轻压、轻拍或是 轻搓,同时享受她那富有弹性的乳球。余娲在阴魔冯吾的淫邪抚摸揉搓下,羞得 一阵阵脸红,不断地挣扎,口里却发出“唔~~唔~~”的喉音,开始对爱抚有 了反应。

阴魔冯吾已经把整个脸埋在她的双乳间,贪婪似地呼吸著阵阵的乳香,以两 腮磨擦著乳沟。余娲在阴魔冯吾身下挣扎,却反抗不来那一阵阵强烈的电流,从 乳晕传了入内,晕红著绝色的丽靥。尽管心中是如何的不愿意,屄穴还是无奈地 湿润起来,淫津从阴道深处渗出,两腿已经不自觉地打开了。已被弄得浑身酥麻, 彷佛是梦呓般地胡言乱语:“啊~不~不要~好痒~嗯~啊~嗯~”

更欲拒还迎地抱著阴魔冯吾的後脑,紧紧地贴凑著自己的胸前,让阴魔冯吾 的味蕾刷揉在细嫩的乳肤上,让那种前所未有的舒畅,彷佛置身软绵绵的云雾上。 欲火已被挑起,烧得她的芳心春情荡漾,既羞涩又亢奋。

阴魔冯吾看到余娲已被弄得欲火高涨,遂一把将她放倒在榻上。那修长纤细 的玉腿更是丰腴白嫩,摸起来细腻润滑。一根根脚趾就像玉葱样细长,趾头团在 一起,如同一串珍珠,粉红的趾甲像是云母片片。最称道是天生的足弓向上弯起, 比那人为的扎脚更是屄膣优生,箍匝力强。

当阴魔冯吾把葱葱玉趾放入口中轻咬,舌头舐著柔嫩的趾罅,余娲觉得一阵 从没有过的麻痒感觉从脚上传入屄穴,不禁浑身一抖,全身发麻。刺激太强烈了, 令臀部肌肉骤然紧绷。但在阴魔冯吾轻柔的爱抚与轻拍下逐渐松软,让如焚欲火 烧入屄穴,带来原始情欲的爆发,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双唇间发出低声的呻吟声。 整个胴体完全被欲火所燃烧,娇脸越来越红,似蛇纤腰不住扭动,麻痒难搔的撩 人感觉越来越强烈的刺激著芳心,欲火高炽得极需要巨大的屌茎来充实她的小屄 穴。

阴魔冯吾将她那丰腴白嫩的大腿分开。立时,神秘的屄户清楚的袒露在阴魔 冯吾眼前。只见耻阜上乌黑油亮的萋萋阴毛,茂密异常,微微覆盖著鲜红的屄罅, 诱人的若隐若现。

余娲微睁俏目,看阴魔冯吾正盯著自已的隐私之处,一阵躁热涌上了俏脸, 又即紧紧闭上了双眼,彷佛这样可以使自已忘记眼前的窘态。可是丰满结实的双 腿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此刻正羞耻地死死夹在一起,不住地哆嗦著,细嫩的 腿肉突突直跳。偌大的龟头便在小阴唇上轻轻地磨蹭,说道:“我的神物岂是凡 人能比,让你尝过之後,你就知道个中美味,甚而爱不释罅了!”

余娲知道最羞人的事情就要来了,俏脸胀得通红,口中不住地呜咽。久旷的 情欲一但被挑起,表现得比荡妇淫女更甚,急急地扭著腰身,让丰厚的乳球在淫 侣的胸膛磨蹭,“嗯~滋~嗯~”的呓叫,似乎不知要如何应对。那龟头的磨蹭 让她痹痒难忍,可说是既期待它快点插入她那渴望滋润的屄穴里,却又担心这超 巨的肉屌棒会伤害她的嫩屄。

阴魔冯吾已经再也忍不住,抬起余娲那嫩白的大腿,坚粗怒挺的魔屌对准余 娲的屄罅,重重地插了进去。在淫水的湿润下,竟能「滋」的一声,顺利地直插 到底,硬胀的龟头挤入泛滥成灾的花芯里。好紧!好刺激!一股酥麻如电的感觉 蓦地里从结合处袭上了阴魔冯吾的後腰,并传遍了身体的所有神经。

余娲感到有如直达五脏六腑,难以形容的充实感和酸涨感令她立刻发出一声 尖锐的唉哟悲鸣,身体猛地剧烈扭动起来!丰满的屁股一拱一抬的,更加深了磨 刷的快感,令阴魔冯吾兴奋得飘飘欲仙。当那根又粗又硬的“庞然巨屌”静止下 来,余娲娇羞无奈地发现屄穴给逼得涨卜卜的,充实撑满的快感令屄膣不能自制 地火热收缩、紧夹。粗大龟头的冠菱磨擦屄穴的娇嫩膣肉,擦出强大的电花,火 撩般的冲击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一股暖流像激浪的通过骨盆蔓延,塞满她全身, 刺入她的骨髓里。余娲再也忍受不住,洩出一声哀艳凄婉的娇啼。

阴魔冯吾压在余娲身上,也不作抽插的剧动,要使屄膣自动。不急不徐地游 移著灵巧的指掌,一手抚摸揉捏著柔软丰圆的乳蒂,时重时轻,巡回在余娲乳旁、 液下,耳轮之间。另一手则在余娲膝盖、玉腿、粉臀、腰腹之间及阴蒂上来回的 抚弄;唇舌则舔吻著余娲的粉颈,或咬嚼乳蒂。温柔轻缓得若有若无,但却都很 有效地搔触在余娲痒处,急速地勾起余娲那深潜的欲潮。

余娲难以忍受如此淫荡的挑逗,明知是千不该万不该,有不顾羞耻之嫌,却 无法控制住自己,在这个魔鬼的胯下娇啼婉转,“啊~~啊~~”的嘤咛起来, 微带颤抖。尤其屄穴里给巨屌撑著,酥麻得很,刺激得赤裸胴体扭动得像在抛掷 一般。这种内外夹攻的挑逗,让余娲除了扭动、呻吟之外还是扭动、呻吟。张著 嘴,不断发出荡人心魄的颤吟声,娇媚婉转,又似叹气,又似呜咽,直叫得人筋 骨酥软,当真动人心魄。白玉凝脂般的玉体更是滚烫无比,双颊陀红、眼神迷离, 还含著一丝的泪花。

所谓“三十如狼,四十似虎”。成熟妇女的淫欲一旦被全部激发,那种对男 人的索求简直就是令人难以招架。阴魔冯吾没想到她的屄穴竟是如此窄紧,只觉 巨屌在窄小的膣腔里被箍得剧烈的跳动,不由得高声怒吼,双手狂暴的握住了余 娲的饱满乳球,抽动起来。乳球也像被火燃烧般发热,并渴望被用力的搓揉。阴 魔冯吾把豪乳纳入掌握里,大力揉了起来,弄得她柔软的乳房不断变形。

余娲的呻吟转变成为极力的呐喊。被那一波胜过一波的强烈的电击般刺激弄 得狂喘娇啼,叫声既淫荡又羞涩。坚硬的魔屌像是火热的铁棍揉搓搅动著余娲的 屄道,忽进忽出、忽拨忽按,让她的娇喘哀啼越来越强烈,激烈的摆动臀部。强 烈而异样的刺激,醉人而舒爽的摩擦令一双肉虫都欲仙欲死,全身心都陷入了剧 烈无比的交媾高潮中,血脉贲张的呻吟声不绝於耳。

余娲雪白柔软的身子在阴魔冯吾的身下蛇一样扭动著,口中不断发出欲仙欲 死的颤呼。在阴魔冯吾猛烈的冲刺下,一次又一次的全身颤抖,像个无助的羔羊, 反而更激起阴魔冯吾心底潜藏的莫名的冲动。在阴魔冯吾的暴虐下,那如泣如诉 的娇吟声是越来越响亮,也越来越高亢。身体裏的炙热快感根本让余娲无法抗拒。 一波波的欲仙欲死浪潮涌来,是她所从未尝过。每个抽插总能令她乎天喊地似的 直叫,快活的简直要疯了!

已经高潮了好几次,身体一阵阵地痉挛,绷紧了又放松,然後又再次绷紧, 再次放松。如泣似哭的呻吟伴著剧烈的喘息声飘荡在静静的夜空。浑身不断地颤 抖著,口中也不断发出颤巍巍的哼叫。一波波来得急却去得缓的高潮,让余娲在 半梦半醒间,继续承受著那根硬胀的肉茎,快感强得有点透不过气。

猛然,余娲泪流满面,高声嘶叫起来,全身一阵哆嗦,体内剧烈的抽慉. 爆 炸般的眩晕冲击全身,视野也开始变得朦胧。酥痳的快感使得意识也有点模糊不 清。舒服的人事不知,魂儿像要飞上天际一般,阴精狂丢不止。阴魔冯吾吸收了 阴精,与本身阳精鼓荡融合,在屄洞中化出阴阳两气,在屄屌澌缠间引发阿修罗 阴魔透入,与三尸中的魔光结合,成为余娲法体的一部份,令余娲受著修罗阴魔 的播弄而不自知。

交合之後,余娲顿时觉得神智清爽,感觉到那股火烫感逐渐消去,取而代之 的是一种舒适的酥麻感。每一个细胞都是酸酸麻麻的,身体四处传来酥酥软软的 感觉,让她觉得身体懒懒的,又酸酸的。整个娇嫩赤裸胴体贴在阴魔冯吾身上, 享受著那高潮後的舒适感,舒服得把前胸一挺一抬,伴随著间歇性的抖颤。嘴里 更是欲仙欲死的喘息呻吟,不知是哭泣还是喘气的声音:“嗯~我从~啊~来不 ~知~嗯嗯~道~会这~样~啊~美~美~唔~舒服~极~啊~啊~快~快~我 要~死了~啊啊~啊啊~喔~”

这个女人不由己地说出内心的感动,变成了一个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绝色 尤物。粉嫩的俏脸上布满了红晕,被撩弄得醉眼如丝、朱唇半张。曲线优美的身 体也泛起了桃红色,焕发出性感的色晕,浮现著动情的媚态,熟美得像远古的妖 精,斜眼睨视著枕边的阴魔冯吾,羞怯难耐,又欢爱眷恋,一时觉得普天之下的 男子,没有一个比得上他的温柔俊俏,还有他那根神奇的肉屌。

在此身心融合之际,却收到血魔门传讯,轩辕魔宫将要变出第十一次路线争 斗。真是无端嫁得金龟婿,辜负香衾事早朝。

当日蝈疯騃魑够狼够毒,一举陷杀死衅帮,以为自己上可承继轩辕老怪的威 势,下可主宰新生力量。却不知他所以身邀重任,只是一个缓冲区,是两派势力 不相伯仲下的过渡产品。死衅帮丧败,及轩辕老怪入死关後,旧势力有著绝对的 优势,必然推动大举翻案。

蝈疯騃魑受到步步压逼,也知旧势力野子狼心,一斜则尽倾,不得不祭起〔 凡是〕魔障,祈求新生力量支持。可惜这蝈疯騃魑错信新生力量的无限忠於轩辕 宫主,实质为口是心非,只借此作青云路的踏脚石,过桥尽是抽板,况且陷杀死 衅帮之举太阴险,人人自危,谁也未敢呼应。蝈疯騃魑沦落成孤家寡人。旧势力 见新生力量不置可否,当然得志更猖狂。

地缺魔君更矮仔多计,知高压下只能逼出负隅顽抗,必安排以退路,才可请 君入甕. 於是旦旦言誓,好话说尽,甚麽肉麻当有趣的“万岁万万岁”也朗朗出 口。更向全宫上下宣示“保证二十年宫主地位不变”的赌咒,奉承蝈疯騃魑为一 切正确,安蝈疯騃魑之心。

轩辕老怪早就批判了地缺魔君的“口是心非”本领,定案为〔不尊共工,卖 身剥削邪经,说‘永不翻案’,靠不住啊!〕。蝈疯騃魑也知地缺魔君精於“棉 里针”魔法:棉花里藏针,“会整人”,阴而狠。无奈当日为了取信轩辕老怪, 未敢带上半个亲信。而今缺乏自己班底,势单力薄,迫于情势,不得不见步退步。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也是孤身无托,蝈疯騃魑才得全身而退。

地缺魔君得亲信云集後,就发动了对“两个凡是”魔障的围剿。蝈疯騃魑还 思拉拢新生力量。新生力量中多是经史春娥安排的血魔门中魔头,也知是新生力 量的存亡关头,但总不能与勾结地缺魔君的同门互殴,对聚结於那一方,莫衷一 是,召大会以求魔主定夺。

魔主身份尚未知悉於血魔门外,更在血魔门中也只是一条血影。魔徒还以为 是邓隐逃脱劫数,对外讳莫如深。阴魔却是化身千亿,中有冯吾、严人英足以沟 搭灵峤宫中鹰鸽两派,得知先机,当然无需自己人伤自己人,却是消灭异己的大 好形势。

阴魔魔主一语定音:门中人无需维护蝈疯騃魑,还更要落井下石。门人在新 生力量中的自保,自有灵峤宫代劳。地缺魔君只是剥削邪派的奴嬖,由不到他作 什主张。血魔门今日的任务就是乘轩辕魔宫那一切垄断的极权之便,竭力贪污搜 括,偷运寄存往灵峤宫及金钟岛两地,待金陵塔偈文的〔鸟飞羊走返家邦〕的灵 验,才是血魔门占据神州的年代。

於是终殃症痔局内群魔一致攻击蝈疯騃魑,满空阴云都被幻成异彩,奇光闪 耀,丽影浮空,魔箭雨如,由阴云中斜射下来。蝈疯騃魑还负隅顽抗,发出一片 滟滟的寒辉,释解雨箭。转眼间,满天迅雷风雨激射出万朵赤暗暗的浓密血焰, 排山倒海往蝈疯騃魑涌去,围绕其身外。四面鬼声啾啾,乌黑的戾气转眼便塞满 内宫。

蝈疯騃魑左手掐诀,口中喃喃诵了几句邪咒,目射凶光,两道粗眉往上一翘, 头上束发金环立化一圈红黄色的光华飞起空中。往上直升,越展越大,转眼展布 达数百丈方圆,将魔火挡住。咬破舌尖,张口一喷,飞出大片暗赤色的血光飞向 前去。刚将那百丈魔火荡开了些,摇动不定的残光断焰重又合拢,化为数百丈红 黄色光雾,往蝈疯騃魑头上罩下。一任蝈疯騃魑连击,却是随消随长,聚而不散, 又胶又腻,成了血海。

蒹嘤冤衰更作污点证人,手扬处,一片千百丈的青红色雷火焰光如奔涛电卷 般打将过来,落地爆散。外表上似是把一切攻击承揽上身,却是为蝈疯騃魑定案。 与原有血焰、魔箭融会,焰光又增强了两倍,猛压下去。蝈疯騃魑存身之处顿时 成了一片火海,里外相映,霞辉灿烂,电舞虹飞,护身寒辉随即大减下沉,看去 更为缩小,仅剩薄薄一层,为亩许大小的烈火红光中包围著。蝈疯騃魑见靠山倒 戈,自知无幸,不再抗拒,被疯狂旋转的黑暗瞬间吞噬,搬上神台。

世评之为“老实无能”,可真狗眼看人低,其陷死衅帮之果断,何来老实, 蒙死衅帮於毫无所知,岂是无能。只惜时势使然,“形势比人强”,连最坚的靠 山也把他出卖了,得留残命,也堪告慰。

地缺魔君得势後,显示了看家本领,正式替「死误」狂涛翻案,宣布那「完 全是魔道行动」。却虽然主宰了魔宫顶层,仍逆转不了新生力量的宫营趋势。基 层的权仍在宫营新生力量手中,坚定的贯彻病号魔君的主张:〈为谁辛苦为谁忙 〉。可惜这个谁却是基础的代表,只富了自己友。

善信,只有善信,才是创造宇宙历史的动力。只惜这动力往往是轻而易举的 被牵扯,弄得成果却非善信所有。那妈吓死的蓝图,只能成之於抢掠,根本是洪 水猛兽,几时信者都是傻瓜。不过能用别人性命做跳板的抢匪,骗到这麽多傻瓜, 却是天才!致命弱点就是〔望有贤君〕的依赖性,追根究底都是独尊儒学做成, 养出(不劳而获)的贪婪心态,才酿成共工思维的温床。

穷就可以抢,当家作主就唔使做,有土地分,有得送到口唇边,几有引诱力。 莫说当年建宫时,哈哈老怪侵凌神州,善信在生死边缘,今时今日蜀山仙界仍受 伪充民为主的共工思维污染,认为出世就欠佢一个博士学位;牛都要牵上树;综 援要中位数,所得多过辛苦去工作;造反有理;杀人冇罪。呃到那些蜀山贪民尽 变畜牲。

共工魔徒就是善於引诱,用共工思维的〔宫廷机器万能〕,编织梦幻的〔将 来〕。无知善信在这非份的心态下,给〔代表〕掩了眼睛,看不到〔代表们〕用 他们〔人民〕的名义蒙骗,刮去不切,比剥削邪妖的修士宝灵勾结更狼!抛头颅 洒热血,到〔将来〕的莅临,竟是落得惨无天日。

〔宫廷机器万能〕的祸害就是垄断。只有专利式的宫营,箍死了广大善信的 动力。美其名是照顾这些〔没有讨价还价的能力〕的善信。若真有贤君的宫主, 又更要威力无边,使魔徒兢兢业业,方得虫卵受荫,但也不能巨细无遗。代表们 众多,却非成魔成道的四大皆空,有著千丝万缕的牵扯及执著,必流於〔腐败〕, 则沦於暴乱天下。〔宫廷机器〕越集中,越是压榨无漏。虫卵所以需要照顾,就 是本身〔没有讨价还价的能力〕,对〔腐败〕的监守自盗只能无可奈何。

魔徒头目为团结大多数,不得不付出全副精神,互相勾结,又哪分得出时间 体力为善信作资源调配。头目位子是魔宫钦点的,其存在就是靠权力,权力永远 是腐败的温床,绝对的权力就是绝对贪污!非蛇鼠一窝,冇得代替,这是宫权结 构的必然。古代帝制聚集政权於皇室,那些帝族已恶毒无比,却未有连善信生计 也在全盘操纵。共工之恶毒又哪能不空前绝後!

上则供应质素奇差,下则劳工无所选择,任由剥削,比剥削邪经更甚。是无 善信可加入竞争,於是其成就无从评鉴,只能从假大空的政绩取材。其任命在团 结,必需同流合污。头目更无切身利益,无负责的诱因,用不著看善信的需要, 必定是闭门造车,弄至车毁人亡,因而浪费资源,不再生产。民生有所需,也要 在宫营的垄断下,必需行指定的选择,不是非魔教的只封其中一个选择,是封了 一切选择。劳动力失去了牵头动力,如死水般滞淀发臭,也不用去忙了。

阴魔化身千亿,偶落轩辕宫土,见捕获的鱼落在头目手中,不识把鱼烧成食 物,把资源糟塌了。识烧的也不烧了,烧了也不见得自己有得食,反而招来斗跨 斗臭。更饿得连水也没得渴,因为头目不识造桶。识造的也不辛苦自己了,反正 造了也不是自己的,何来人才可言。偶然从黑五类处抢得一桶,刁灵却庸懒贪婪, 有如一个和尚担水食,两个和尚抬水食,三个和尚无水食。头目虽严命轮流担水, 却谁个担水也只是担个空桶,连自己都冇得食,悭力嘛。反正要有好日子,必需 是根正苗红,奉承也只带来辛苦而矣。

至此,共工魔典已切底失败,也无怪地缺魔君献身剥削邪经,要改革魔宫, 开放淫津血汗给剥削邪怪,却推不动新生力量,只能以〔卖宫〕形色跪献外资, 求助於灵峤宫。阴魔冯吾知己知彼,先一步以魔宫通身份,会见那西临以主事的 赤杖仙童,鼓其顾问之舌,为血魔门安排地盘。

三清重法宝,修士往往为法宝中的元灵所反制,皆因宝力强大,非修士所能 抗衡,导致不得不挂羊头卖狗肉,阴杀一般元灵。轩辕魔法鉴於三清的宝灵干法, 尽灭法器中元灵,以可保魔性长全。因而专事集中操控,集体计划,成寡头指挥, 无可兼顾,不能集思广益,事事退萎,元灵堕入无常。

仙魔本不两立,灵峤宫灭魔之道分为鹰鸽两系。鸽系以深入煽动元灵为本, 拒操暴力,是赤杖夫人及其女徒之妇人之仁;鹰系则是赤杖仙童的侵凌据利,以 奴制为本。阴魔冯吾投其所好,游说赤杖仙童,道:“那些魔徒为抢夺灵气,集 中在寡头之手,势必自相残杀,不用你们施暴。不过你宫内也是修士与宝灵勾结, 摧残宫灵。你为他人作嫁,自己又能得些甚麽?何不为自身利益打算。”

赤杖仙童惑然,道:“何解?”

“你们本身的宫灵,因有民为主的法幻煽动,要剥削灵气,难尽如意,因而 比魔教的贱灿,娇贵得多。耕耘蓝田的宫灵,联群结党,动不动罢工,弄致风险 太大,成本太高。魔区则是另一个极端,魔徒以法权独霸营管,贱灿无选择可言 任由压搾,沦为饿孚。一方则受制寡头;一方则为宝灵操控,各走极端。承其改 革开放,可互取长短,大可抽取廉价的贱灿血肉,浥注蓝田,得果实更丰。只须 借些宝气与魔区,便可压榨魔宫教下贱灿,比剥削宫灵有利得多。诱得宝灵心动, 就可借魔为助,增强法力,少受宫灵欺负!”

“利之所在,当然趋之若鹜,但名不正,则言不顺。纵使你能出使魔宫,但 又如何堵塞天下悠悠之口?”

“贵宫标榜民为主,魔君也说贱灵大翻身。民意可任随塑造,就在民意做文 章即可。用通天教主的中庸之道,向中间靠拢不就成吗?贵宫向宝灵吹嘘竞争力 ;魔教则向宝灵开放,存异求同。外表是以对话代替对抗;内里朋比为奸。贵宫 得贱灵替换宫灵,则可弱其基本,无力反抗剥削;魔教歇泽而渔後,得贵宫灵气 浥注,可以又再先旺自己魔徒。两全其美。”

“但宝灵肯受宝力外调吗?”

“挂羊头卖狗肉,不是贵派的拿手好戏吗?只把口号叫轰天响,执法、司法 的把个法甚麽的玩弄一下,甚麽变不出来,用得著我画出肠来?”

“魔教方面,肯任由我等阳奉阴违乎?”

“你可真狗眼看人低。老怪自比天高,要把人性革变,给天残地缺打著魔旗 反魔旗,弄火反焚。失败後,堕入石英棺内苦修。现由地缺执掌实权。地缺出身 青玎,黑猫白猫大法就是拿只自毙的死老鼠,推举他的猫法,假好心,办真坏事, 残害贱灵。只须美其名为特区,行治外法权,则可绕过共工魔典。不过驻点不可 多,多则又是贵宫模式,元灵得受竞争保护。必需维持魔宫的垄断,才得贱灵血 汗价残。只要你点头,就水到渠成了。”

当然这只是幌子,双方都无意放弃既得的力量,俱欲灭之而甘心,力所未逮, 欺世瞒遮天下而矣。以法力操纵宫中元灵而言,其仙魔之分野,若在强奸或诱奸 而矣。阴魔冯吾巧舌搭桥,融合仙、魔之短:垄断加上独裁。却见赤杖仙童拍版 得果断,竟然无用沟说鸽系,料知赤杖夫人必遇变故,定与珠灵涧石碑有关,影 响大局。此时当以分割魔宫为主。

灵峤宫对地缺魔君指令,说以魔宫地大,一时噬之不尽,只圈下东方分宫至 南方分宫的沿海十三镇作新租界,给灵峤宫新治外法权,有著宫内千三亿贱灿所 不能有的特权,参与剥削贱灿,刮得千三亿贱残鸡毛鸭血。地缺魔君励行〔宁送 外敌;不松家奴〕的轨道,使无特权就衰到贴地,所以一众贪婪头目必需安排後 路,把搜刮所得尽是偷运入那魔宫视为仇深恨重的灵峤宫,以备失权後安享终年。 实则灵峤宫也刮不了多少,只海口镇为世所乐道,而蜀山的邻接废地则为蜀山中 邪妖培植成举世无比的罪恶渊薮。

黑猫白猫魔功就把共工法典噬剩一张薄皮。因为这些〔治外特权〕与〔共工 魔典〕的基础本是势不两立,已经公布了共工魔典的破产。地缺魔君更毒恨新生 力量的抗拒,要把九百亿新生力量囹入死亡边沿的生活水平,以〔三痔一爆〕压 死乡区销售的收购价,将其所得与灵峤宫宝灵合作,因而尽收魔宫资源入特区, 堵死新生力量。

这就是黑猫白猫,终是黑猫,纵使捉得老鼠,在其他方面的破坏,实是无可 估量。不过血魔门是役猫之士,正如轩辕老怪的名言:越乱越好。阴魔冯吾也就 将血魔门权力下放,释出自身以追寻赤杖夫人的处境。 ---------- 第二百十五节火肏天娇

当日赤杖夫人在天蓬山西珍珠港湾口被哈哈老祖的圆心剑劈出欲火,屄穴生 烟。牺牲尽男弟子也未能泻洩,只封闭屄内,寄望於贝叶禅经的千手千眼观世音 菩萨大悲心陀罗尼心法,修炼的就是屄穴。却不料更惹欲火燎源,不得不重回当 日诱媾艾真子的原来洞府,在厚湖底下,上有宽大瀑布。赤杖夫人自绑七情索, 封截七个大情穴,依赖其寒水作克制欲火。

阴魔泻穿洞壁而入,忽闻室内喘声甚惨,在竭力强忍著极大苦痛,呻吟不已。 微化入室,见有道姑卧在一个大石墩上,一丝不挂的身上绑著六、七条灵蛇也似 的火链,紧闭凤目,眉目间流露著一股高贵女人特有的妩媚,隐约有紫色的火光 在柳眉的正中央,燃烧成龙的图案。五官很精致,黑亮长发波浪般从她的脸侧垂 下,衬托出一份诱人的成熟美感。身材曼妙,胸前丰满的双乳硕大撑开,高高耸 起在低洼的腹腔上,倍觉擎天。肌肤光润白滑,并具有仙体所特有的柔韧弹性。 乳晕粉红,乳头深紫,色泽夺目。双腿修长浑圆,肌理细致软滑。胯间妙处,芳 草萋萋掩映出奇影异釆,霞照两片红亮小阴唇,若隐含玄机。这样一个火热的尤 物竟是赤杖夫人。

离石墩丈许,四面烈焰熊熊,把道姑围绕在内。渐渐越烧越近,快要烧到道 姑身旁。面前不远,悬空竖著一面令牌,上绘符籙古篆,闪闪放光,却时明时灭。 每灭一次,七情索就好似新从炉中取出,烧得通红,道姑则容颜转为凄楚,面上 热汗都如豆大,不住攒眉蹙额,难以禁受,必发呻吟之声。等到令牌大放光明, 寒泉化入,一帘水幕,发出绽蓝淡淡萤光,起了阵阵涟漪,链子也由红转黑,呻 吟即止,道姑面容稍一平静。可是不多一会,又复常态,悲声继起。而且每隔一 次,呻吟之声越发凄厉。

忽然轰的一声,火势形成一头火龙,劲道空压无俦,在室内游旋盘转,竟是 烂桃山的象龙。此火龙专吸灼烧烈焰之气,食地浆炙巖为生,为赤杖夫人的欲火 引了过来,本是意图吞噬第六识海中混沼炙热脑火,却为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大 悲心陀罗尼心法修出的屄火引动淫心,现出原形。

火本无形,象龙的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牵动,赤仗夫人只感觉到小腹一阵火烫, 分别向胸部双乳游去,就像爱抚一般,让她又麻又痒。但那股火烫感就像是在玩 弄她一般,在敏感处不断回荡,忽冷忽热的刺激著,越肏越痒。只要一动,立即 引发强烈的欲望,成为只知道爱欲的淫娃荡妇,却无从发洩。若宣洩不出,则只 会越燃越烈,炽盛地煎熬,直至欲火攻心,化灰而亡,形神俱灭。

象龙身虚,面对沉积的欲火,更无从入手。阴魔要它灭亡,先要它疯狂,还 要杀人不见血,诱它自投罗网,才现出後天肉身的团影。即有二十四点银色光华, 宛似一群碗大的流星在空中飞舞,牵出数十溜尺许长像梭一般的红光飞来,透身 而入。倏地变幻了颜色,星光大如笆斗,辉映中天,照得彩霞纷披,瞬息千变, 浮光耀金,流芒四射。象龙篡得肉体,原形竟是猴形,周身通红如血,头和前後 心有数十只怪眼,金光闪闪,奇亮如电。

如此猴类,无怪急色无能,更弱智冲动。稍受阴魔燎拨,即狠狠的朝那耸动 的大白粉臀打去,「啪」的一声很响。赤杖夫人「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像含著 水的双眼嗔怪的瞅了阴魔象龙一眼。阴魔象龙又是一掌,打在了另一瓣娇臀上, 道:“你这个淫妇,今天要好好治治你!”,啪!啪!啪!右手用力往她的右臀 狠狠地拍下,紧接著也不放过左边,双手不断起起落落,重重的掴在赤仗夫人赤 裸的丰臀上,打得臀肉不停的颤动。赤仗夫人感到屁股已经开始痛了,阵阵的刺 痛使她放开喉咙惊声尖叫起来。一道道的红掌印,与她雪白肤色相映,有种说不 出的娇媚。这臀趸也真不错,浑圆紧绷,肥肥白白,棉絮似的软,却是柔韧弹手。 阴魔象龙一面揉它,一手按著那又湿又炽的屄缝,不停的交互地捏搓。

阴魔象龙见到赤仗夫人苦忍的样子而不禁笑了出来,然後他对著她的阴户开 始用手掴打。赤仗夫人实在忍耐不住,她尖叫著,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禽兽! 要羞辱我到什麽时候~~~~~”

猛然,赤仗夫人泪流满面,高声嘶叫起来,全身一阵哆嗦,体内剧烈的抽慉 起来。当阴核也刺到时,赤仗夫人完全陷入身心都有如火烧般的被虐待感的巨大 漩涡中。原来这婊子自被圆心剑劈得屄穴生烟後,不仅仅是虐待狂,在受虐时身 体产生的反应,居然更强烈。被虐狂的远因是天心环心法的偏阴,使性趣长年不 满足。强自忍耐令性器官功能因血脉郁积而反应麻木,淫思欲念驱动不了血气; 必需狂暴的淫虐才能催化血液循环。

阴魔象龙深明这一点,因此他的动作非常剧烈。异样的刺激不由让赤仗夫人 全身直打哆嗦,惊叫出声:“哎呀呀~”

全身不住地颤抖著,猛然口中发出的尖叫却是娇媚无比。呼痛的声音也变了, 由呼声变成了呻吟。痛苦之中夹杂著一些小小的快感,并逐渐的滋长,一阵一阵 如潮水一般涌来。内火正一点点消失,性欲已经开始被挑起,娇美的脸颊充满淫 媚的表情,披头散发、香汗淋漓,淫声浪语呻吟著。神情也从方才的痛苦表情转 成为舒畅无比,身体不断的颤动,臀肌不断的摇动,乳房不停的晃动。在性欲的 催逼下,无法控制住自己,“啊~~啊~~”地嘤咛起来,声音微带颤抖:“好 人~~~求求你~~~赶快帮人家插进去吧~~~人家那里好痒啦!~~~痒得 已经受不了啦~~~啊啊~~~喔呀~~~求求你~~~”

阴魔象龙看见她那淫荡而美丽的样子却是如此的激烈,更加兴奋,挥舞著粗 壮的魔屌,狠狠的捅入赤杖夫人的梦幻屄户。一阴一阳相撞,产生轻微的爆炸, 使她久旷的嫩穴,简直如醍醐灌顶一般的豁然开朗,分成千万道细小的气,冲向 赤杖夫人胴体各个穴道,产生如潮般的快感。一时之间,赤仗夫人她全身血脉运 行畅旺,销魂快感也迅速的传遍周身。成熟的火热阴户里,猛烈收缩和痉挛,只 觉肉屌火热粗大,远胜方才,此刻的感觉的奇妙,是她过去所有的快乐都比不上 这雄壮威武的一插,不由赞叹的鸣叫:“唔~~呜~~你这个坏蛋~~”

屄壁上层层叠叠的皱褶不断地摩擦著龟头。那种摩擦的美妙感,使阴魔象龙 忍不住发出快感的哼声。炽热火红气劲罩住龟头,有若焚化之炉鼎,却烧得舒畅 无比,整个人像是一座火山似的要爆发。阴魔象龙知道是赤仗夫人这种体质特异, 功力高深,又久未经肏者,才放得出如此三昧真火。运起白阳壁刻真解卯支真气 的《迅》诀,一口气抽插了几百下,一下接一下“啪啪”有声,就像个人肉打桩 机一样。赤仗夫人美得更是直打哆嗦,一股股麻痹的愉悦感,打骨髓里扩散开来, 让她全身抽慉痉挛,不断地颤栗抖动,一对丰满的乳房也像活泼的玉兔似的跳跃 著。

阴魔象龙双手狂暴的抓住赤仗夫人的饱满乳房猛搓。狠命的咬著赤仗夫人勃 起的乳蒂,拧掐著她嫩滑的大腿,在她娇贵的身躯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印记。赤 仗夫人并不叫痛,只是忘情的吟唱嘶喊著,迎合扭动著。巨乳在阴魔象龙的手下 变形,被渐渐增加力道不断挤压出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令赤杖夫人:「你~ ~~喔~~~啊~~~你这样捏我~~~好舒服喔~~~用力捏~~~」

她的声音本来就柔美,哼哼起来更加的嘤咛悦耳,勾人心魂,听得阴魔象龙 更是疯狂地撞击她的娇屄。在阴魔象龙那狂放的动作下,赤仗夫人臀浪翻腾、迎 接他每一次的凶猛挺撞,只觉酥、麻、酸、痒、痛五味杂陈的奇妙感觉,简直使 她酣爽畅快得飘飘欲仙。而她那端庄娴雅的面容也早被媚浪放荡所代替,嘴里更 是欲仙欲死地呻吟,极尽淫糜与骚浪之能事。血在滚,全身发热却又很舒服得酥 麻,有了小高潮。

阴魔象龙只感到她的小肥穴火炽的烫,淫水也蒸乾了,花芯在一张一合地猛 夹著大肉龟头,直夹得寒痹入心,无限的快感排山倒海而来,几乎忍峻不住。知 道被虐待狂一旦高潮兴起,会比一般人更狂放,时间更长。暗使白阳壁刻真解寅 支真气的《猛》诀,屌茎平空大了一倍,接著又是狠狠的一插!赤仗夫人被插得 唉唉直叫,也不知到底是舒服还是痛苦。还没反映过来,又是一阵狂风暴风般的 抽插!那个酸痒、湿滑的“秘道”深处就是需要这样的涨满、充实、紧胀,渴望 洩放出来。

娇嫩丰满的肉体在狂暴的动作下,随著阴魔象龙的抽送来回的动著。阴魔象 龙不停地卖力抽插著,每顶一下,赤仗夫人就呻吟一声。哼哼唧唧,嗯嗯啊啊的 腻人妙音,实在太诱人了!那种骚媚入骨的呻吟声令阴魔象龙无比兴奋,他的动 作越来越狂暴。赤仗夫人只可本能的将屁股前後耸动,迎合阴魔象龙的冲击,被 击得两眼朦胧,双腮绯红,一幅骚样。偏偏欲火却还似不见底似的呐喊著:“啊 ~~冤家~~色鬼~~好爽快呀~~好美啊~~再用力啊~~”

阴魔象龙看到那股淫荡骚浪模样,知道动作更是既大又猛,才能将体内的欲 火给奔放出来。潜运白阳壁刻真解未支真气的《鼓》劲,龟头鼓胀大,一胀一缩, 在穴内撩拨,不稍停息,更用力的插肏,插得又快又狠,并且缩胀之间,灵力极 度充盈。赤仗夫人被陌生的龟头压磨顶刺的花蕊,也像火烧一样,嘴里不停淫媚 地呻吟著:“唉呀~插到底啦~好棒哟~~快捅呀~~小穴好痒啊~~快捅呀~ ~”

由於龟头直抵子宫口,收缩幅度又大;收缩之间竟侵入子宫,连带使子宫也 跟著收缩起来。赤仗夫人只觉有说不出的酣美畅快,就像怀胎孕育新生命一般, 激发她原始的母性光辉。她只觉怀中的阴魔象龙,才是她最亲爱的人,赤仗真人 只是一具垃圾,把婚姻保持著外表完整无缺,只是支持她的丈夫当好宫主。

赤仗夫人剧烈的拱起身子,狂暴地扭动著屁股,接著身体开始痉挛,阴道剧 烈地抽慉著,一股灼热的阴精突然涌出。遭到热液的冲击,在极度的快感令她不 由自主地呜咽哭泣起来:“啊~~洩、洩了~~”

屄穴里的膣壁大力地收缩,灼热的阴精像火山爆发一样的射了出来。赤仗夫 人在迷乱沸情的呻吟喘息声中攀上了高潮。一种诡异的致命吸引魅力,劲道无俦 涌向阴魔象龙,如魔幻般虚像耀目。越是美艳的女人,在春情发动时越是饥渴难 耐、越是淫荡风骚,赤仗夫人的淫荡狂叫声以及那骚荡淫媚的神情,刺激阴魔象 龙爆发了原始的野性。

「啪——啪——啪」,几下清脆的声音响起,却是阴魔象龙用手拍打赤仗夫 人屁股的声音。白皙的嫩肉上又现出红色的印记来。赤仗夫人口中浪叫不止,竟 似毫无痛意,反倒快感澎湃。阴魔象龙的手一下一下的用力拍打著臀肉,叫道: “打死你这个淫荡的大屁股,打烂它!小骚货,打死你~~”

赤仗夫人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浪叫与呻吟,浑身僵硬的迎接她的第二个高潮, 无力的软倒在墩上。阴魔象龙没有多加理会,更改运白阳壁刻真解巳支真气的《 旋》劲,整根魔屌如灵蛇一般在屄穴内扭动旋转起来。

赤仗夫人顿时如疯了一般,子宫一阵一阵的痉挛,嫩白丰满的胴体剧烈颤抖, 不停的扭曲摆动,口中也急促的娇呼浪叫。舒服得实在受不了,一张嘴竟狠狠的 咬住阴魔象龙的肩膀不放,当鲜血由她口角滴落时,她颤抖不已,但仍竭斯底里 的不肯松口。极度的欢愉引发她原始的兽性,她就像艳丽的吸血鬼一般,贪婪的 将流出的鲜血,尽数的吸吮咽下。

食物的基因能使食肉者改变。长期固定食用大量猪肉的饕餮多是生成一个猪 相。赤仗夫人在此高潮之际,魂灵失守,给玄胎鲜血基因改造,屏退了象龙的火 气,狂泄了出来。

阴魔象龙欲火更盛,紧紧抓牢她那浑圆雪白的小腿,毫不留情地狠抽猛插, 比婴头还大的龟头像雨点似的打在花芯上。赤仗夫人全身不停颤抖,狂叫:“唉 哟~好舒服~好痛快~啊~你这样顶你要顶~顶死我了~哎哟~我受不了了~喔 喔~啊~真好~我从来没有~被这样的大肉棒玩弄过~好哥哥~亲丈夫~我要死 了~好爽啊~用力顶~我要洩了~喔喔~抱紧我~搂著我~啊啊~~”

赤仗夫人的胴体不停的摆动,螓首乱颤,秀发四处飞扬,香汗淋漓,更频频 发出销魂的浪啼淫声。高潮瞬时如泛滥的江水般袭来,深处的子宫一阵抽搐,整 个人几乎舒服的晕了过去。不禁将惊声的尖叫变成大声的浪叫传达她的快感: “哦哦哦~~我出来了~~我洩出来了~~”

被肏得语无伦次的连声浪呼,歇斯底里的哭泣尖叫,沉溺於无穷快感之中, 热血沸腾到了极点,断断续续的娇喘和淫泣,胴体自动反应,挺起丰臀,把屄穴 一下接一下送给阴魔象龙,让粗热巨屌狠狠地插进去。只能发出尖号,身体绷紧, 穴不停的收缩,从里面喷出阴精,浇上龟头,哀叫著:“啊~不~不行~我~我 没力了~啊~啊~让~让我休息~~啊啊啊~”

阴魔象龙听到哀的浪叫,一阵兴奋,更加卖力地一阵狂插猛。第三个高潮比 第二个来临的更快,随著一声尖叫,被阴魔象龙肏得虚脱。胴体一抖一抖的将阴 元毫不保留的尽洩而出,而阴魔象龙也不客气的全数吸收。被采集的快感让赤仗 夫人连连感受到高潮,其中还有数次晕眩过去,但又在另一次的快感中惊醒,连 续的高潮折磨下,赤仗夫人终於忍受不住开口求饶:“停~停止~饶~饶了我~ 求求你饶了我吧~啊~~~~”阴魔象龙更潜运白阳壁刻真解子支真气的《窃》 劲,把阴元啄拖出来。赤仗夫人彻底的失控了,娇躯狂乱的上下耸动,不停的娇 喊出淫声浪语。面容上更是一副舒畅放荡的神情,已是欲仙欲死、欲罢不能,发 出淫荡的呻吟,默契的配合著鼠窃的节奏。

一会功夫,赤仗夫人不叫了,只有细微断断续续的咿咿呀呀,若有似无的钻 入阴魔象龙耳际,确认著魔屌强劲的表现,感觉上更无比的淫糜荡人。动人的淫 荡娇躯一阵痉挛後,软瘫了下来,顿感浑身骤然间虚虚荡荡,若魂魄被突然抽离 肉体般。白皙柔嫩的裸背上赫然出现了一幅黑红色的龙斑纹身,化出焚天烈燄, 直冲洞顶而出,破了山凹上的禁法。

体内升起一团浩渺真元,似烟似雾,逐渐幻化成一枚包含红白两色的太极, 从浑身千万个细毛孔散出丝丝若茧真气,形成一种保护网,其中青芒莹莹,紫雾 霏霏,化成了个青紫交叠的光球,快速转动,颠倒阴阳二气,不断化去火毒。龙 斑消失得一滴不剩,耳旁彷佛有无数的鬼物在疯狂地哭泣,漫天的火燄直冲云霄, 恰被经过的金蝉等一众遇上了。

金蝉诸人从天欲宫脱出,在五云幄看屍毗老人皈依我佛,观丽山七佛送尊胜 老禅师涅盘後,受魔女明殊和田氏再三挽留,自知义不容辞,留下襄助神剑峰迈 上民为主之道。

魔女命侍女设下盛宴,所有桌椅器皿,全为珊瑚明珠、神金宝玉所制,五光 十色,耀眼欲花。李洪笑道:“这麽多的好器皿,过几天都拿来埋葬毁掉,有多 可惜!”

朱文受侃多矣,就是不放过还击,笑道:“你这小和尚不守清规,又犯贪、 痴两戒。你师父知道,日後许你下山才怪。”

李洪笑道:“这些东西我又不要,只是爱惜物力,把这些东西带往天外神山, 暂时作为布置,将来请我吃酒好看。赶上需钱救灾,随便拿两件往人间变卖,便 可救上不少的人。自来成物不可毁伤,明珠岂应埋藏?杀孽与毁物,同是罪恶。 佛法慈悲,原极广大,你当只有血气的东西才值爱惜吗?”

佛法圆通,重诚重本,岂是尘世的戒律所能管窥豹测。菩萨普渡众生,有三 十二相,俱是应照世人的贪嗔痴而现身,予以解脱。所以法法本无法,不离世间 法。佛性超脱,不贵财货,可不是强之於凡。毁法多漏,朱文知李洪暗点自己与 金蝉海外同修之事,面上一红,恐他再说别的,装不听见,起身走向一旁。心虽 不快,其势不便和金蝉反口,单独行动。

金蝉客留神剑峰魔宫三日,诸事定妥,忽想起离山多时,洞中尚有黎女云九 姑和乃弟云翼,在彼守候,定必盼望。众人多有一点幼童心性,想到就做,田氏 兄弟不便再留,只得各道後会而别。

李洪另有去处,金石师徒四人和朱文离开神剑峰後,联合同飞。遁光迅速, 飞到贵州边界。那一带山岭杂沓,林莽纵横,乃边岭最幽险的所在。沿途除偶然 发现山人而外,往往二三百里不见人烟。离金石峡只数百里便是边岭主峰云雾山。 众人先见山势险恶,瘴气浓厚,当中却结著那一片云雾,已经奇怪。再见前面山 凹中弥漫的云雾,忽然波翻浪滚,无风自开,如奔马也似往四外散去。那等快法, 更觉有异,速将遁光连人隐去。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遁光才隐,云雾已全散尽,下面现出一条山谷,藏在 方圆数百里的森林中间。山本不高,吃那密压压的原始森林遮蔽,一片苍绿的树 海起伏如潮,片石寸土也看不见。当中危崖突起,崖前地势一片平坦,广约百亩。 上下壁立,草树不生,约有五六十丈高下,壁中藏有天生石门,高广竟达十丈。 两条瀑布由崖顶两头相隔里许的丛树中奔腾而出,齐往崖前交合,化成一条宽约 二十多丈的大瀑布,凌空飞堕,恰将谷口天生石门遮住。下面是一水池,约有五 六亩大小,比瀑布略宽,恰巧接住。

如非空中注视,决想不到瀑布後面藏有谷口石门。石门後八九丈,内里还藏 有那大一条山谷。谷并不深,长约里许,通体圆形,两边危崖环护。尽头处一段 宽只一二丈,里面似有一洞。最奇的是谷中地势,比外面低了约二三十丈,却没 有水。

众人俱都好奇喜事,见那收云之法,虽不似妖邪一流,却也不是玄门正宗法 术,立意往探。金、石二童更因以前寻找洞府,踏遍西南诸省,边岭上空曾经飞 过多次,从未看见这等景物,分明当地一向都在禁法掩蔽之下。不然,凭金蝉目 力,多厚云雾也能透视,方才云开以前,怎会看不见下面景物。那云收得极快, 晃眼无踪,四外不见一点残云断絮。众人料谷中主人如非善良,必不好斗,而这 等形势,上空多半设有禁网,便不由谷中心往下直降,先往侧飞,装作飞过,然 後缓缓飞回,往谷外空地落去。

刚一落地,便见瀑布又宽又大,银帘匹练自顶飞堕,水光耀眼,冷气逼人, 喧声如雷,震得山摇地动,势绝雄奇。高矗的石门隐藏在内,作穹顶形,甚是整 齐高大。走到崖前,忽见池上横卧著一座朱栏长桥,直达瀑後,心中微动。银光 闪处,瀑布忽似一匹白练珠帘,自顶切断,直坠池中,立时水势全收,涓滴无存, 当中石门也大开,众人才知那桥直达门内。白石清泉之上,横卧著十来丈长一道 长桥,再吃四外山光树色一陪衬,看去白练垂空,长桥卧水,树色泉声与天光云 影交相辉映,也颇壮丽。

外看若是迎宾,颇令赤杖夫人狼狈,是阴魔搞鬼,尽收瀑水以困象龙,水尽 门开,却是禁法程序。石生一厢情愿,也胆大包天,笑道:“这瀑布收得奇怪, 主人似有延客之意。就是恶人,我们也不怕他,索性放大方些现出身形,就由桥 上步行入内。”

金蝉颇以为然。钱莱打一手势,和石完径由左侧崖上石遁飞入。金蝉与朱文、 石生三人也现出身形,同往桥上步行走去,暗中仍在戒备。走到桥中,猛瞥见光 影乱闪,同时雷电轰轰,三人立被大蓬红光裹住,连桥往石门中电也似急飞去。 三人原有准备,还未施为,红光一闪即止,人已入门,那条长桥正往来路蛇窜一 般退去,晃眼不见。

对方既未动手,因那红光不带邪气,也不知主人心意善恶,也就收势,仍往 前走。刚把法宝收回,便听谷尽头有一女子口音,微带愁苦说道:“贫道接引诸 位到此,并无恶意。只为这水门洞为仙法封闭,已四甲子,谷口设有先师玉龙铡、 风雷针,恐诸位入门触伏,虽然诸位法宝神妙,於人无伤,终非待客之道。因言 动均受禁制,语声不能外达。如若错过今天机会,便少脱困之望,没奈何,只得 把诸位用灵符引了进来。贫道俞峦,乃幻波池圣姑伽因昔年好友,请到谷底一谈, 幸勿见疑如何?”

赤杖夫人犹在阴魔象龙胯下,高潮的酸痹未过。屄窿是女性死穴,被巨屌塞 住不退不软,就是全身酸痹,动弹不得。所以强奸能有始有终,甚至发展成和奸, 也是因此,否则女体不住挣扎,不脱屌几希,废屌如粉肠就是强奸不成。赤杖夫 人受的是庞然巨屌,哪能稍动,焉能以真面目见後辈,逼得鬼话连篇,引来人往 谷底,争取亏蚀阴元後的回气空间。对爱得入心入肺的象龙不由生出怨愤,终是 女强人的本色,功利为重,起了杀心,却深藏不露。

金石朱三人却听出语声十分娇柔,口气不恶。语音未了,忽然一声雷震,谷 顶上空一蓬极强烈的红光一闪不见。同时左崖壁上又是大片金花火星暴雨一般纷 飞四射,钱莱、石完已由壁中飞出。三人料知钱、石二人误触埋伏,主人难免见 怪,方想赔话。忽又听谷底发话道:“多谢诸位相助脱离大难,必有以报。先前 那禁制贫道的枢纽仍未出现,身困此间,无法脱身,下面火山就要爆发,没奈何, 只得请诸位近前面谈。没想到会藏石内,竟被这两位小道友将它无心破去。蜗居 窄小阴晦,诸位不必再进,待我收完封洞二宝,再作长谈吧。”

也是艾真子早在千年前算准此事,把埋伏装入地行必经之路,只有虚爆以吓 退来人,却发动室内的悬空令牌,把象龙困入洞底。赤杖夫人才得喘过一口气, 改作近前面谈。

前面谷径甚短,相隔只三数丈,尽头乃是一个大只容人起坐的石洞。本有一 片白影,淡云也似罩住洞口。众人刚一出现,白影便化成一片红光,一闪即隐, 现出一个长身玉立的道姑影子,倩影娉婷,似颇秀丽,只身上笼著一片红雾,看 不甚真。众人等到把话听完,才见红影忽散,现出全身。这才看出那道姑竟是披 头散发,满脸鲜血,身上绑著六、七条火链,灵蛇也似,只一闪,便已烧尽。道 姑也便飞起,用左袖掩著头面,似有愧容,电一般往谷口飞去。

众人回顾谷口,石门依然,红桥不见,道姑也不知何往。便在当地等候,并 问钱、石二人如何破禁而出。二人也只说是身前金花一闪,立即不见,别无所知。 正谈说间,忽见道姑驾著一道红光飞回,换了一身白衣道装,镐衣如雪,霞被霓 裳,已不似先前狼狈神态。道姑人本绝艳,遁光又是红色,互相映照,越显得朱 颜玉貌,仪态万方。刚一飞到,便急喊道:“地底乃是火口,勉强镇压了二百馀 年,地壳逐渐消融,只是一个时辰以内必要崩塌,眼看制它不住,幸蒙诸位道友 助我脱难,请快随我走吧。”

金蝉道:“我们新近学会太清禁制,只请道友指示火灾所在,将四外禁住, 引火向上,不令生出野烧,岂不要好得多?”

道姑喜道:“我不知诸位道友年纪不大,竟擅太清仙法。”

话犹未完,石完接口道:“师伯、师叔,钱莱身有六阳辟魔铠,弟子也不怕 火,先往一探如何?”

金蝉方说:“这火有什探头?”

石完性急,见了允意,立拉钱莱往地底穿去。道姑先前坐处前面,已有青烟 由石缝中往外透出,先只一处缕缕上升,晃眼多出十来处,烟势渐急,内有两处 更是向上激射,道姑喊声:“不好!”

毁洞毙囚的埋伏发动迟了,象龙已脱水困。三人闻言大惊,忙各飞身而起, 一同施展太清仙法,将火穴周围禁制。本意将火迫成一根冲天火柱,任其自向高 空消灭,免伤生灵。地上青黑二色的火烟已在满地迸射,晃眼整座山谷已被烟光 迷漫。

赤杖夫人就是不容象龙活命,岂能放之上高空。众人只见道姑全身红光笼护, 在内飞舞。阴魔也在象龙体内窃据先天火气。约有半盏茶时,三人耳听道姑大喝 :“三位道友,留神妖物遁走!”

话未说完,忽见下面连声嘶嘶怒啸中,紧跟著天崩地裂一声大震,整座山谷 连地表突然爆裂崩塌,无数大小山石向空激射。吃三人太清禁法一迫,往原处下 压。一股十来丈粗细的烈火浓烟由火穴裂口冲霄而起,同时火头上飞出一个猴形 怪物,周身通红如血,头和前後心约有数十只怪眼,金光闪闪,奇亮如电,直似 一条血影,带著一蓬金星,破空直上,火头势极猛恶,神速无比。

象龙就因在地底吃亏,怒发如狂,本来想就势勾动地火,将敌人炼化。那火 势随同怪物起处,晃眼升高百馀丈,当时满天通红。紧跟著火里又冲出一幢冷荧 荧的碧光,正是钱莱、石完。一个手持千叶神雷冲,宝光电射,风轮电旋,正朝 怪物追去;一个手指墨绿色的剑光,随同夹攻,又将灵石神雷向上乱打。霹雳之 声,连同轰轰隆隆的风火之声,震得山摇地撼。金石朱三人万不料来势如此快法。 又听道姑急喊:“千万莫放火妖逃走!”

象龙受内外交煎,触发猛烈天性,瞥见上空环立三个少年男女,便猛朝朱文 扑去,妄想加害。也是象龙该当遭劫,头一个使遇见照命克星。朱文天遁镜首先 迎面照去。象龙自然吃不住,好不容易才冲出宝镜光霞之外,金、石二人也已发 动,各把太乙神雷连珠发出,带有满天金光雷火,齐朝前面打去。象龙情知不妙, 将头一拨,负伤逃走。下面道姑本在封闭火口,一见怪物不往上走,即不顾下面 火穴,往横里跟踪追去。 ---------- 第二百十六节淫篡邪岛

象龙虽然连受重伤,更受阴魔血影围堵,仍是飞行起来仍如电一般快。所过 之处,下面林木立即著火。众人忙催遁光朝前急追。火头後半虽被禁法隔断,但 那象龙本身却能发火,火势越来越盛。数十点金星带著一条火龙,横空乱云而渡, 不论大小云层挨近便成了红霞。下面是随著怪物所过之处,先起了一条火衙,再 往两旁燃烧过去。

众人虽然飞遁神速,转眼追近,但见火势如此猛烈,又恐除它不了,心正愁 急。在象龙的轰轰连声厉吼中,仍听得前面有破空之声,一道青虹迎面飞来。阴 魔侵夺尽象龙根本的先天火气,才发动心灵传讯。云九姑饱经肏淫,自是有先天 真气据驻,灵犀暗通,奉命带来象龙的克星:阴磷神火珠及碧灵斧。

象龙也真死星照命,分明见後有追兵,前面又有人挡路,不但不怕,反想拿 来人出气,轰的一声怒吼,火箭般迎面冲去。金蝉、石生远远望见青光眼熟,知 道怪物厉害,忙用传声大喝留意。只见青光中飞起一道斧形碧光,一出便自暴长, 小山也似,已朝怪物当头劈下。象龙被阴魔沉淀下先天真气混化的固元胶所羁, 腾化无从,一声惨嗥,已劈成两半,却还在飞舞,想要合拢逃遁。两半刚往起一 合,又有一团酒杯大的暗碧光华由青光中发出。随听来人大呼:“诸位道友,勿 发太乙神雷,待我除此火妖。”

声才人耳,碧光已经爆散,化为千万点鬼火一样的碧荧,约有数十百丈大一 片,暴雨也似,一下便将象龙裹住。说也奇怪,那麽强烈的火,吃碧荧裹住,当 时消灭。只剩两个半边红影,在荧网星雨中左冲右突,转眼由急而缓,红影变黑。 荧光忽收,空中落下两片尺许长的黑影,吃先前斧形碧光往下一压,立成粉碎, 斧光也自收去。来人现身,正是黎女云九姑。

金、石二童大喜,要为俞峦作双方相见。俞峦拦道:“且喜大害已除,下面 野烧将成,我们合力将它消灭再说吧。”

说完,回身飞走。众人各将飞剑、法宝放起,逼住火势,再施仙法灭火。因 那火区太广,开头一段已成火海,烈燄腾空,满山林木已被引燃,前面已是六七 十里长一条火河,正往两面延烧,火势甚猛,众人救灾心急,似颇心乱。九姑忙 道:“无须介意,这火容易熄灭。”

随将碧光发出,又化成数十百丈一片碧荧光雨,飞射而下,先将火头兜住, 然後迎著火的来势往前卷去。所到之处,那麽强盛的野烧,立即全被消灭,只剩 老长一段烧焦的树木。凌空下视,宛如一条墨龙,婉蜒於林木绿野之中,将近原 发火的山谷一带方始散开,下面火势也被熄灭。碧灵斧与阴燐神火珠,正是消灭 火怪的克星。

俞峦也从对面飞来。身後飞起一条又粗又大的白虹,是那条瀑布被仙法引来, 长虹经天,一直往前飞去,直到火场尽头,方始停住。俞峦回手一扬,一片叭叭 之声连珠响过,瀑布全数爆散,化为百十里长一大段寒云冷雾,往下飞堕;望去 直似整条银河忽然漏底,齐整整平空坠落。离地二三十丈,方化为倾盆大雨,往 下暴降。下面水烟溟檬,怒涛起伏;上空却是红霞丽霄,长空万里。两相映照, 顿成奇观。

众人相见,因当地离云雾山金石峡原不甚远,便将遁光联合同飞。阴魔体会 到赤杖夫人重伤象龙的法力,却是见了众人後,蓄意藏拙,必有所图,也潜形随 之荡回。飞到金石峡上空,九姑开云撤禁,云翼也刚迎出,同往仙府落座。俞峦 自言乃有名前辈女散仙潘六婆爱徒,和圣姑伽因莫逆。因想引崔盈改邪归正,哪 知崔盈淫凶阴毒,非但忠言逆耳,反倒恼羞成怒,暗中勾结妖党,出其不意,用 邪法迷乱心神,以致其失身妖邪,同流合污。这日正与所交妖道欢聚,猛觉精光 奇亮,那坐关多年快要成道的恩师潘六婆忽然飞降,一照面,便将妖道杀死。闪 得一闪,俞峦也被红云摄走。

晃眼落向山谷中。六婆随即现身,戟指说道:“姑念你误中邪法,迫於无奈, 不是本心,失身只妖道一人,为此恩施格外,给你两条路走:一是追还法宝,任 你游魂自去投生转劫;一是此谷地底有一火穴,如能不畏苦厄,在此镇压,只要 熬过二百多年,使地火洩去多半,再任发火,你不特难满出困,还可借此减去许 多孽难,成就正果,但这身受之苦,却非人所能堪。你意如何?”

俞峦早就听说自身孽重,早晚必遭惨劫,知是因祸得福,立时答应愿走第二 条路。六婆便命她住在谷底小洞之内,每日三次镇压火穴。每次镇压火穴时,必 须按照师传引火烧身,再以法力炼化,将火气送向高空化散,免得火毒伤人。事 後无害,当时却是热痛难禁。那火越往後越厉害,实忍不住痛苦,算计师父成道 坐化,而彼时表面上无甚禁制,意欲出山一游寻助。不料刚一离洞,便遭雷击, 身上却多了七条彩链,将其绑紧,除双手外,休想行动一步。那彩链每当镇压火 口之时,必要发出烈火焚烧自身,端的惨痛无比,好容易才苦熬二百多年。如今 孤身一人,无处栖止。难得当地景物灵秀,想借两间石室作为修炼之用。

牵上圣姑,幻波池就小不得她的一份了。朱文豪爽,首先应诺。金蝉始而面 有难色,及听朱文一说,立时随声应诺,反更殷勤,命韦蛟领俞峦往後洞。阴魔 肏透了这淫仙,更有基因改造,讯息直挖心灵,即觉俞峦隐有得色,知其必有计 算,也随侍在侧。

全洞门户甬道俱都相连,只後洞孤悬,与前面不相连续,彷佛凭空多了一座 小石山,石色也与前洞不同。俞峦一到,即引发石山内藏宝,微闻金玉交鸣,与 隐隐风雷之声起自地底,宝气隐隐外映,料知珍藏便即出现。忽听雷呜风吼,俞 峦忙用法宝刚将洞口封闭,支开韦蛟。

韦蛟忙即跑回前洞,高呼:“师伯,古仙人留藏的奇珍竟出现了。现在宝光 已将後洞布满。俞仙子说,只有天遁镜和玉虎金牌能够制它。”

金、石、朱三人忙即往里飞进。刚刚到後洞,便见俞峦手指一片红光,将上 次走前新开出的一问石室封闭。内里金霞紫燄乱飞狂闪,还有两道形如龙蛇云水 的奇光,色彩变幻,带著风火雷声,也在里面往来冲突,隐闻石壁碎裂崩塌之声。 阴魔身蕴之象龙元火竟与奇光感应,才知奇光是元火载器。见赤杖夫人其志在这 火,更不遂其所愿,化身入奇光,使器火合一。

忽听霹雳一声,三团其大如碗的紫色火燄,紧追一道龙形银光,已将那厚约 十丈的崖顶冲破,向空激射而起。朱文一指天遁镜照将过去,仅将裂口封闭。那 条银光先被天遁镜一照,势已略缓。金蝉一著急,放出霹雳剑,身剑合一,飞身 直上。红紫两道剑光急追上去,围著一绞,当时收下。那三朵紫燄已先逃走,其 势比电还快,晃眼射向高空密云之中,一闪不见,无法再追,为阴魔所有,赤杖 夫人徒呼呵呵。

金蝉所得之宝乃是一根龙形玉尺。刚往下飞,便听一片铿锵鸣玉之声。朱文 站在石室顶上裂口之处,宝镜已收起。钱莱、韦蛟、石完各拿著一件三寸圆径的 宝环,非金非玉,上刻古篆和天风海涛、云雷龙虎之形,各具青、红、黄三色, 精光外映,时幻异彩,是三环合成一套的至宝奇珍。石生所持是心形玉环,与天 心环形式一般无二。只是冷气森森,侵入肌发;不似自己持有的那样光气温暖, 照在人身,具有一种阳和之气,通体生春。彷佛两环可以合壁并用,忙将枯竹老 人所赐取出一比,不特大小形式相同,更具互相吸引的妙用,知道原是一对,一 阴一阳。阳环被古仙封闭此洞石穴之内,历时千百年,方始出世。

金蝉不禁大喜,将阳环递与朱文道:“文姊,此宝具有镇摄心神妙用,带在 身上,万邪不侵。你我每人带上一环,恰好又是心形,一阴一阳,以後同心努力, 共修仙业,不论遇上多厉害的邪法,也难侵害,岂不是好?”

可惜天心即是人心,不能心心相印,虽前古至宝也弥补不成。朱文见金蝉喜 极忘形,情不自禁,随口说话,全无顾忌,当然是不窝心,才意识排斥。要是心 中有你,说得更肉麻呢。当下朱文不禁秀眉一皱,微嗔道:“这麽多的人,宝只 四五件,知道是否为我所有?”

钱莱忙道:“弟子等和二位仙姑用尽心力,均制它不住,幸亏朱师伯宝镜一 照,才全落下。并还有一字帖,现在石师叔手内,一看即知,定是师父、师叔所 有无疑。否则云道长早到手了。”

话未说完,金蝉见朱文玉颊红生,面含薄愠,想起此宝一阴一阳,又是心形, 隐寓同心之意,当著众人,难怪脸红。又见俞峦、云氏姊弟俱都微笑相视,自知 失言。方要开口,石生已含笑走了过来,对朱文道:“此宝名为天心环,与枯竹 老人所赠本是一对。阳环应为文姊所有。你看这柬帖就知道了。”

金、朱二人已看见石生手里拿著一张青纨仙柬。二人接束同观,才知当地最 初原是秦时修士艾真子所辟洞府,後道成仙去。飞升以前,特将平日炼魔镇山的 四件仙府奇珍埋藏後洞石室地穴之内,外用仙法禁制,留赐有缘。除已飞走的兜 率火另有得主,留下一名天心环,一名玄阴简,一名三才清宁圈。并说天心环本 是一对,将来辗转落一後辈地仙手内,与阳环合壁。柬上附有口诀用法,如以太 清仙法炼上六十四日,威力更大。

俞峦这才知阴环寒而居外,阳环暖而内置,阴阳颠倒。当年自己所骗的是阳 环,是因其合璧後隐於内,错作阴环。所以赤仗真人修为陷於亢龙有悔,尚瞒锣 而凌天,强出头而耗尽,於烦恼不断而成阳萎。赤仗仙童胎中失调致天阉。自己 阴身修阳,修得功行盖宇内,却欲火无济。

三才清宁圈圈上还有古篆,钱莱得天名天象,石完得地名地灵,韦蛟得人名 物神。金蝉便将自己所收的龙形玄阴简转赠石生。朱文见金蝉高兴已极,喜形於 色,便笑道:“照仙柬所示,你天仙已经无望,还喜欢呢。”

金蝉这次却留了心,看了朱文一眼,用传声说道:“我只想与姊姊永享仙福, 长生不老,永不离开,情愿和灵峤诸仙一样,作一地仙,心满意足,便大罗金仙 我也不换。”

朱文偷觑众人,也用传声答道:“你真没出息。我二人如能飞升灵空仙界, 同作瑶池紫府嘉宾,岂不是好?”

金蝉笑回传音:“一受仙职,难免仍有拘束,不过免去每隔一千三百年一次 天劫而已,有甚好处?哪似你我上天下地,自在游行,神山仙境,出入必偕,来 得快乐?不论做什仙人,我只不离开姊姊,於愿已足。”

朱文见他这等痴法,虽是情深爱重,出於自然,诚中形外,但却非己所愿, 本想说他两句,见其不能自禁,也就未再开口。天心本存缺憾,主牝鸡司晨。北 斗七星就是摇光晃动锋芒,天枢、天璇朝向紫薇,於天外神山以帝星、太子为福 徼。

俞峦本和九姑并立旁观,忽然走过来笑道:“那兜率火乃紫清玉府太虚宫中 乾灵灯上灵燄所结灯花,被几位谪降的天仙带临凡世,仗以御邪防身,本身具有 灵性,能发能收,发时作如意形,神妙非常,与西方佛火心灯的用法功效有好些 不同。先後共是七朵,威力也各有大小不同,若能得到前古神油,加以补益,威 力更大。方才三朵,单在此山地穴已藏一二千年,威力之大定必惊人。道友不久 便往幻波池应援,此宝却在期前出现。仙柬并令道友用太清仙法重炼六十四日, 炼成後前往,正是时候。道友最好日内加功重炼,贫道抽空出山访友,往返约有 一月,赶回时,正当宝气上升前後紧要关头,彼时宝气精光上冲霄汉,休看道友 禁制严密,仍然掩蔽不住。虽有云道友姊弟护法,如来强敌,恐难应付。道友应 敌固是必胜,无如中断不得,一经重炼,便赶不上。不炼虽仍能用,比较却差, 以速炼为妙。”

俞峦说时,柬上字迹忽隐。紧跟著银光乱窜,如走龙蛇。金蝉猛觉手中微震, 仙柬忽化作一片银霞,飞向前去,只闪得一闪,一声雷震,先前宝穴上那数十丈 高大的一座小山石室,忽然拔地而起,在一蓬银光笼罩之下,电也似急,往前山 飞去,留下地面上一片广约数十亩的大坑,随著数十股清泉由内涌出,转眼便成 了一片湖荡。平湖侧面有一缺口,恰与原有广溪相连。宛如一道两丈来宽的匹练, 银光闪闪,横卷而下,水声浩浩,与那数十根水柱喷溅之声相应,如奏官商;又 似数十株玉树琼林,森列湖心。下面珠飞玉滚,翠浪奔腾;上面灵雨飘空,银花 四射,飞舞而下。端的耳目为之一新。

当下俞峦出山访友,金、石二人主持行法,馀人为辅,上空谷口均有仙法禁 制,连去外面升空察看,也只是仙法掩蔽之下,幻出的一片边山中常见的森林密 莽,深沟绝壑。九姑姊弟惟恐有失,日夜守伺巡查,一毫不敢疏忽。阴魔这才抽 身,往勦灭小南极四十七岛妖人。

小南极四十七岛与金钟岛因信念大相径庭,自由与极权本来就势不两立。但 寰宇仙界却为抗拒侵略,早有不成文准则:非议吞并,致力民族自决。所以要消 除祸患,也得从虎狼群中挑选代理人,以〔兴灭国,继绝世〕为己任。终於等到 时机成熟,有小南极四十六岛旁门散仙白菱礁主的女儿白明玉投奔自由。

白明玉乃七矮中二甄之母萧琇转生。当年甄海身遭惨死,连元神都被虎头禅 师用诛魂收魄之法消灭。萧琇一恸几绝,为传授二幼子道书,苟延残喘,实在痛 苦难支,精血业已耗尽,只得自行兵解,投生後仍在旁门。累生修为,两在旁门, 竟未染丝毫恶习,更是莲出污泥,夙根不昧。

乃母白菱礁主人最凶狠,淫荡无耻,因为明玉贞烈端好,本非所喜。有邻岛 妖人徐神君之子水灵儿徐通屡次求婚,白明玉知道乃母滥交,与徐神君父子俱有 染,不甘母女同科,自然不肯。妖妇恋奸情热,只图讨好情夫,见女坚拒,不由 大怒。明玉终被乃母监禁,不能擅离一步。水灵儿徐通奉命威逼淫诱,却为白明 玉所乘,被逃出白菱礁。妖妇正与乌鱼岛主乌灵珠之子乌角颠鸾倒凤,闻报即同 了乌角、徐通追逐,却遇上了朱鸾和商建初在卿卿我我。

金钟岛主叶缤门下女弟子朱鸾,因那年峨眉赴会之後,灌口山手刃亲仇前, 曾被仇敌邪法所困,为阴魔所肏,却误认那是土木岛主商梧之子商建初。商建初 之父商梧与玄门正宗有嫌,本不许婚。朱鸾本是兀南老怪亦徒妾沙红燕的弟子, 被安排转劫换胎入峨眉,却阴错阳差,去了叶缤的金钟岛。沙红燕筹思为峨眉引 狼入室,从中撮合。商梧得知是主子嫡系,甚是奖勉,并赐朱鸾一件防身法宝碧 云屏为见面礼。

这日二人坐在钓鳌矶旁山石之上,忽听远处破空之声,见三道暗绿色的妖光 夹著几丝红线,正由天边破空穿云而来。商建初年少无知,那知心上人是两面派, 但求讨好,欲代除害,将乃父镇山之宝六甲金光障扬手飞出,冷不防将妖妇及徐 通杀死,乌角受伤逃走。朱鸾亦奉有黑伽山落神岭密令,滋生事端,逼使四十六 岛旁门妖人向黑伽山落神岭靠拢,并除去其中桀骜不驯之辈,於是连同被救的白 明玉一起同追往乌鱼岛上。

岛主乌灵珠见对方发动二行真气,又持有土木岛镇岛之宝六甲金光障,不想 结怨。无如商建初自恃法宝神妙,又忿乌角先前出语淫秽,立意将其除去,一任 对方警告,终不肯退。乌灵珠乃四十六岛妖人之首,妖法厉害。不过因知土木岛 商氏二老十分难惹,虽然动手,仍不敢下毒手。一再喝问姓名,得知竟是商梧独 生爱子,越发不敢加害。因而一面发动妖阵,将仇人困住,取出七二秘魔元命神 旛。这面绘上无数血影的妖旛才一展动,旛上便涌起一片血光,光中现出四五十 个奇形怪状相貌狞恶的魔鬼影子,一个个张牙舞爪,不住舞蹈,在大片其红如血 的妖光中沉浮隐现,口中发出极尖锐的厉声悲啸不已。

一面又向四十七岛群邪发出警报,一齐召来,以备万一。群邪到来,因见敌 人晶砂神妙,急切间不能奏功,为防夜长梦多,商氏二老警觉赶来,仇报不成, 索性各把邪法异宝纷纷施为,把整座乌鱼岛笼罩在万丈妖云阴火之下,中间又杂 有大片阴雷,声势猛恶。阵中妖旗上那数十魔鬼也张牙舞爪,扑将上去。商建初 发出一片二行真气,由里面将人一齐护住。

以叶缤法力之高,昔年屡与四十七岛群邪恶斗,尚难全胜,何况乌灵珠近年 为防叶缤报仇,又联合群邪炼了不少邪法异宝,朱、商二人如何能是对手。眼看 那紫、碧二色的阴火邪燄像火山也似包围在宝光层外,二行真气已被化炼去一半, 群邪多人更在一旁各施邪法异宝助威,比前更盛。

乌灵珠见持久无功,竟还不足,更把多年苦功炼来对付叶缤的摄心铃取出施 为。这两件旛铃都是魔教中有名异宝。这摄心铃最是阴毒,专摄修道人的元神。

乍听无奇,只一入耳,便随人心意发出各种极为微妙的异声,元神立被吸住, 渐渐神志昏迷,真魂出窍,休想活命。共有三枚,其中一枚在峨眉开府以前为两 位长老毁去,乌灵珠得有一枚,经用邪法重炼,凶威更盛。刚一晃动,便闻得一 种极悠扬娱耳的异声隐隐传来,虽然满阵都是妖光邪火布满,那麽强烈的风火之 声,竟掩不住。朱、商、白三人听去都觉心惊神摇,令人生悸,知道邪法厉害。

众妖人中有数人忽然看中二女美貌,意欲先供众妖人淫乐,奸後再杀,才炼 真魂,不令乌灵珠当时杀害。乌灵珠收回妖旛,手掐灵诀,朝空一扬。立有一团 心形碧光飞起空中,晃得一晃,碧光便自加大,光中现出许多赤身魔女影子。先 是铃语幽咽,凄人心脾。三人各存戒心,未受什危害。

铃声骤转洪烈,宛如无数大鼓迅雷,中杂狂风烈火,一齐怒呜,震撼天地。

听去虽极猛恶,并无他异,心方略定。松懈中,铃声忽转淫艳,碧光中的赤 身魔女都是粉光致致,皓体呈辉,媚目流波,风情无限,朝著众人搔首弄姿,轻 盈起舞,作出许多淫荡不堪之态。

众人两耳本已封闭,又加二行真气防护,原可不受铃声摇惑。白明玉更曾听 乃母说过而自恃,平日更耳闻目染,却未曾真个消魂,最是向往。谁知稍一注目, 心神便被摄住,铃声也响个不住。不知怎的,目光竟被吸住,想要不下看,直办 不到。五官相连,目光被摄,两耳也受了感应,立时心旌摇摇,不能自主。明知 邪法厉害,耳目所及,心神一受迷惑,真魂将被摄去,偏生不能自制。

一会工夫,便觉目眩心悸,周身冷战,神魂欲飞。身外阴火阴雷及各色妖光 血燄,又似狂涛暴雨一般纷纷压到。六甲金光障虽然无恙,护身宝光和外层的二 行真气已被炼去十之八九,化尽以後,是否仍能支持,尚说不定。

情势似是更加危急,不过乌灵珠终是畏怯商氏二老,也不敢对朱鸾不留馀地, 引致与叶缤玉石俱焚,却不知正邪不两立,迟早而矣。所以摄心铃高悬在三人头 上,也只对白明玉一人施为。所化碧色心形妖光忽然转成紫色,光燄更强,内中 赤身魔女更现出许多妙相。先前因而疏忽,被其乘隙侵入,再想行法防御已办不 到。只觉四肢绵软,心神如醉,老是要晕的神气。知妖光一转成粉红颜色,生魂 便被摄去;跟著一片黑烟冒过,妖光再转纯黑,人便成了灰烬,永受炼魂之惨。 眼看妖光渐渐由浓而淡,快由深红转淡红,知危机已迫,绝难逃生。想起死时惨 状,惊魂都颤,越想越伤心,痛哭待死。

阴魔这才潜到。早到了,救人救了个彻底,得的只是一番恩义,不足以操控 小南极诸岛。从死亡边缘把人肏了,才是人岛两得。这时候,妖火已转为粉红, 白明玉生魂也被抽离体外,却是丝连不断,为阴魔先天先气所羁,只摄心铃碧光 中丝丝玄阴寒气,源源不绝渗入宝光和真气圈内,沾附身上。白明玉在生死两难 之险境,见的是等身粗长的屌体,狰狞的龟头犹如要择人而噬,上面热气蒸腾, 蒸成了薄雾,粗大屌茎上连青筋都涨得圆大纠结,浮凸狰然,张牙舞爪,隐有飞 龙之形,发出磁力吸引。令白明玉见著即屄酸膣痹。

谁愿魂飞魄散,来了救生草,那能不狂扑求救,其激奋令庞屌影像刻骨铭心, 详录在识海。扯力将生魂拉长,倒转而回体,竟从屄户穿出。也无顾羞耻之念, 竭力攀扒,揽抓龟头下坑,甘受烫人的灼热。庞屌凌空下插,睥藐天下,步罡踏 斗,寸寸进迫。屌茎演毒蛇吐舌,暴伸猛缩的冲压迫人。其嵩高威势使白明玉自 觉渺小卑微,奴化深刻而下跪作昂首颂赞。仰起的俏脸娇媚,却是骨子里透著一 股嘲弄神色,拒人於千里之外,是长年不屑妖邪的痕迹。那娇躯得淫母基因优生, 却是惹火撩人。

白明玉更怕神屌软颓下来,衷心呵谀舔舐,细心为马眼摺缝舌扫挑搔。真有 其基因天赋,挑得屌茎昂挺,颤出刺激震撼,横挥直扫,挥舞成圈。阴极阳生, 生魂尝得一丝热浪,冲入玉体屄门,点燃了全身玄阴寒气,屄户灼热,发出似是 幽怨,又是难过的喘息声。

巨屌的插入却一挺一停,是要她记著每一寸一分的感觉,每个迈进像是一股 排山倒海的巨浪,翻腾得如沐天威,滔天热劲冲撞得浑体酥麻,一阵不能自制地 收缩、紧夹。使下一个浪更是酥麻,抛得更高。刹那间如若百年,到冲入屄穴最 底的花芯,白明玉更是全身火灼酥麻。挺硬温热的肉屌将屄穴塞得满满。屄穴里 痉挛紧缩猛烈如钳,又更发出漩涡般的牵引力道,使撑满在湿润紧凑蜜洞的粗大 龟头不住脉动鼓胀。

屄膣紧迫若爆,被强烈的磨擦,擦出电花,激情狂潮扫过,浑身剧震,忍不 住啊了一声,发出震耳的淫叫。阴魔肉屌被箍,殛出震撼的性趣,屄窿里的一圈 圈的纠颤膣肉紧锁夹闭,似乎要把屌肉挤扁的紧钳,向内吸合,轻轻磨动。

阴魔巨屌更轻刮徐抽,在一团嫩肉之中擦拭按摩,强猛的迫力将淫液自那粉 红透张的嫩壁细缝涌出,溅化泡沫。霹啪霹啪,一连串急促的肉击声、喘息声、 呻吟声,香汗飞溅,异香弥漫,并随著魔屌的每一下进入、退出,忘情地热烈回 应、不停地呻吟。凹凸玲珑的娇躯不规则地颤抖个不停,两只白嫩的脚丫儿使劲 的蹬踩,感受到强屌的威势,劲道莫测。

激烈的插送之下,白明玉不堪刺激的发颤著,蠕动如蛇,摆动不已,挺送的 更浪,淫叫一声比一声高亢凄厉,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不断痉挛,只能不停的弓起 自己的娇躯,去迎合的抠弄。连串轻爆,炸得骨软肉疲,体内的深处犹如被熔化 的岩浆所噬,兢克承恩。

阵阵淫糜的娇吟直是婉转嘤啼,听来是多麽刺激!力不能运摆肢体,香汗淋 漓的娇俏的脸庞上现出疲惫、痴迷、陶醉,也若痛苦,却掩不住泛出欲仙欲死、 动人心魄的光辉。火热的娇躯蒸发出体内的薰香,就是不堪承受的宣洩,藉热力 上腾,钻入了阴魔鼻中,刺激得龟头狰狞,更撑得花芯酸痹。沸腾澎涨,令肌肤 火热。体内热气蒸腾,冲开身上千千万万个毛孔,透出丝丝香芬。泌出的湿黏淫 液沾满屌身,散发出浓香,混著中人欲醉、撩人心魂的爱液微薰,加上如泣如诉 的呓吟叫床声,听得阴魔心痒难熬。每一下套弄都令她魂失魄散,酸、甜、麻、 痛集於一身,近似西斯底里的娇声淫叫,确认雌伏。

酸酸的春融漫涌,血脉舒畅,流转趋急,酥入骨中,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 乎快要松散开来。在瞬间好像连骨头都化掉了,只剩下一团肉。屄肉上传来阵阵 暖火,吸出了白明玉体内的玄阴寒气。阳极阴生,花心嫩肉阴凉如水,正好与阴 魔龟头的炽热相抗抵销。屌茎真气团结,其炙如火,其坚如刚,热气直达花芯, 啜出不停渗入的玄阴寒气,扫荡百脉众窍。白明玉觉到阵阵酥麻的蚀骨销魂,无 限依恋。

白明玉的玄阴寒气全被阴魔的元阳吸尽。但也也不索尽那些粉搓玉琢的赤身 妙龄豔女,留著完整的外貌,免得惊醒妖人。一道极寒的气流传入白明玉下体, 以快得叫人无法接受的高速向众窍扩散,发出了莹紫之光。浑身毛细孔窜出丝丝 若茧真气,形成一种保护网。先天真气幻出生魂,若离若即。

刹那间,强烈的高潮自白明玉屄穴爆发开来。一直深到她的子宫最深处,滚 热的处女阴精玉液有如火山爆发的滚滚岩浆,狂洩而出,眼前金星乱舞。龟头紧 抵子宫,吸收著从那裏流出的能量。

在女性高潮时意识会出现一段短暂空白。这段时间是心灵抵抗力最弱的时候, 利用这个时候强行的将对方意识侵占,让嬖女从此忠心耿耿,驯伏听从。也不用 浪费玄精,施展九天都篆阴魔大法。白明玉胴体存著酥酥软软的感觉,觉得身体 懒懒的,又酸酸的,却四肢匝紧魔屌图腾,低首贴伏,以被肏为临幸。

不过,任如何屄亲,都不及骨肉亲,所以有说:母凭子贵。李洪那孽生宠子 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是孩子在亲情友谊下太讲道理,深信有理天下去得,焉知 世途险恶,暌理无良,竟挑战苍虚老人。 ---------- 第二百十七节玄水祸引

李洪离开神剑峰後,竟然一头闯入西极山玄姥岭圣地绝顶。此峰偏居西极, 远隔辽海,凡人足迹万不能至。顶中心有一个圆潭,名玄阴凹,乃西极圣地,庚 金元精生化癸水,实源於此。大荒开辟前,五行互为生化,虚无之气茫浑一团, 经过若干万年,天地始定,五行也各有位次。

上古时,共工崩不周之山,地壳爆裂,大气层稀散,兽人肆虐。古佛燃灯接 引,是佛之始祖燃灯古佛,也是过去佛。黄帝为推迟劫运,歼杀兽人,使壬癸之 水由庚金生化,玄阴水姥得发洪水,滔滔不竭。大禹疏导神州水患,玄阴水姥逃 入西方此地,欲与庚金之神合力相生,使宇宙复归混沌。

禹为探本穷源,来西极查弊害。以毅力虔心,极大智慧,精研极思,仰参造 化,上穷原始两仪化生之源,因悟五行相生亦可转作予生而自洩。以无边神力使 金神为玄阴水姥所洩尽,陷成绝顶灵潭,此玄阴凹。土复克水,玄阴水姥也被强 制,与九宫诸神重正五行方位,遵依天象经纬,永顺南北四时之序。

当时水姥所生真水精英尚有不少,如令挟以归位,北方诸域必致泛滥。若以 戊土克制,又要多出一片大海。本来宇宙之桑田本随人物繁庶而逐渐缩小,至茫 茫大地不敷人用,重又混沌,转为洪荒。水陆两地大小,开辟之始已有定数,增 减不得。再增一片沧海,无异使千万年後提早了生灵浩劫。禹心仁爱,只得将真 水禁制在这西极地轴之中,截断庚金之源,使其相通绝顶。潭水每年涨落三百六 十五次,涨时上齐地面,落时潭便成了无底深坑。使其随著日月光照,化为云雾, 逐渐消耗。

大水过後,兽人族的吠陀教再从西牛贺州侵占南赡部州,是为婆罗门教,及 其後的印度教的前身。佛祖释迦牟尼成道,为现在佛,中兴佛门。因截、阐、道 三教在灵空界下创建仙界,为碧游宫的披毛带角,湿生卵化之类,当道横行,遂 在灵鹫山上灵空筑雷音寺,慈悲红尘众生。

仁爱终不敌兽性凶残。少阳神君建立离朱宫,达摩祖师东渡东胜神州。另一 旁支西极教北迁西极山玄姥岭,发愿收玄阴真水。现今此水在玄阴凹也只下馀百 之一二,却乃金水真精,再过数千年也难消灭,其神妙威力却是不可思议。西极 教教祖悟彻玄机,自知所习非佛非道,似是而非。为求正果,於是发动真火,自 焚转劫。为想维系教下门人之心,坚其守护玄阴凹之信仰,施展法力,故示白日 飞升灵迹,以为转世再来,重兴彼教。当时连他门下掌教的三个嫡传爱徒均被瞒 过。谁知弄巧成拙,至今尚未圆满,不能重返故土。

西极教因南方仇敌近在时腋,尤其这近数百年来,日渐北侵。更有轩辕魔宫 因佛旨慈悲与共工的垄断压搾为典,若水火之不相容,极其纵容的能事。西极教 在一明一暗的迫害下,日益歪戾。虽恶迹无多,却十九行为乖谬。为筹思绝地反 击,必需得玄阴真水之助,才可无害。所以历代长老俱想将真水收来,永为镇山 之宝,酿成倒行逆施。

无如神禹禁制已是难破,真水又具有灵性,威力至大,休说还要化生,便是 原样放将开来,也足淹没西极而有馀。何况此时之水又非昔比,所到之处万物皆 要毁灭。嗣有西极教中第三代长老首座祖师宗多拿誓发宏愿,以苦行毅力收炼此 水。此举关系全教盛衰存亡,破法时稍一不慎,便会形神皆丧。那位长老入内坐 关,用至高至上法力,每日默运玄功,详参五行先後天生克秘奥,凝炼潭中真水。 备受金刀风雷之苦,历时百年,居然潭中真水也被逐渐凝炼。无奈潭口封禁神妙 莫测,不能取出真水。屡於诸般苦厄之中虔心推算,得知此事必须假手外人之手 始得成功。

李洪应劫前来,落下即见满山红、黑、白三色烟光四起,夹著千万刀箭,百 丈烈火,潮涌而来,吃金莲神座和断玉钩将禁法破去。便听峰下不少西极教下的 徒党多人朝上怒叫,就要动手。忽听峰腰之上远远传来异声,跟著一片墨云自空 飞坠,落下一个老人。一声怪叫,那些教徒便即退走。

那老人穿著一件前短後长的白衣,非僧非道,十分怪样。须发纠结,恰似披 了一头长短不等的白麻绳,当顶一大圈却是秃的。身高面红,阔鼻扁平。两条浓 眉之下眯缝著一双满布皱纹的眼睛,蓝光炯炯。自称是教中第二长老。引李洪飞 上峰腰,走进一个两边危崖交覆,黑森森不见天日的峡谷中,尽头处是一个崖窝, 中有一条洞径。老人到此神态立改恭敬,一言不发,循著洞径绕走了九个转折, 路都向上,越走越高。估量快达峰顶,对面忽现一个大洞。当初神禹封禁圣潭时, 曾在此洞行法九日,一切禁制枢纽全在洞内。

洞内当中坐的宗多拿已是一具仅具形体的枯僧,身已灰黑,又乾又瘦,衣服 俱已粉碎,仅剩一些丝缕缩在身上,通体赤露,坐在一方丈大小的莲台之上。莲 台上千百莲瓣俱是精钢所制,锋利异常。当中另有百十根花须,钢刺一般,由肉 里透穿向上。离身三丈以外仍是黑风滚滚,连同无数碧绿雷电四面旋转飞舞,明 灭不停,有一种阴森惨厉景象。

那长老将眼睁开,那两眼中蓝光竟如电一般亮,在阴暗洞内,远射丈许,射 向对著莲台来路的洞门,门上有一石镜忽现圆光,现出绝顶灵潭。那老人乃宗多 拿第五弟子,名叫基凡都,把李洪领至莲台前面,指说道:“这座莲台便是神禹 所留,这洞和圣潭两处埋伏俱都发源於此。莲台一破,这三百六十五把金刀所化 花须、花瓣立化纯阳真火。非特台上长老有身化劫灰、形销神灭之虞,地火也必 被它勾动,使全山化为火海,与潭中真水交相为害,彼此遥遥牵引,息息相关, 此後更无收它之法。必须有一人持著一件不受五行克制之宝,先将两处禁制隔断, 减去纯阳真火之力。等台上人将禁法破去,再施法力将真水引来,方可收此真水, 永镇西极。”

这类法宝最是难得,想不到李洪倒持有两件:一件是前古至宝断玉钩;一件 便是佛门至宝金莲神座。所说左近敌人,便指离朱宫而言。离朱宫所在的磨球岛 本是前古南方丙火支脉,岛中地底有一火穴,会合三阳乾焰而成。丙火精英已被 炼成形体,通灵变化。虽然天一真水能制,但是为数大多,所耗可惜。便这玄阴 真水是它克星。

基凡都说罢,先引李洪由莲台後面通过,经後洞门去至潭边,面潭打坐。候 到子正,洞中发出先约定的暗令,一时潭上下禁制相次发动。风雷一起,基凡都 先自去至洞中,用他教中最狠毒的法术为师护法;一面暗令教下门人全数逃往离 此七百里金云山绝顶暂避,以防波及。准备李洪到时一个支持不住,洞中真火未 起以前,他便刺破心血行法,代师应那坐关以前所发恶誓,护住乃师遁去。忠义 两难全,不暇顾及李洪。李洪既承运而来,也不是他这微末功行所能照应。

潭上东方乙木之气,夹著万千根巨木,相互变幻生化,夹攻上来。吃金莲神 座罩住隔断,再将断玉钧放出,破那诸般禁制。仗著法宝灵效,佛家法力神妙, 五行风雷之劫经了一日一夜,才得毕事。禁法破後,潭中真水已然暴落,怒吼如 雷,不再上涨,望去深不可测。

基凡都想不到洞中竟未受到一毫呼应,这才在出现,往潭边行法,咬破舌尖, 喷出一片血光,飞入潭中。跟著左手一扬一招,一股黑气随手飞起,连同李洪由 後洞飞入。台上宗多拿全身皆被莲瓣所化金刀刺穿,神气似颇苦痛,见黑气飞到, 面上立现喜容。口诵梵咒,将手一指金盂。盂口突然大张,由内中飞出一圈五色 光华,迎著黑气吞去。那黑气先还急往回缩。宗多拿右手一扬,五指上各放出一 道长约十丈的浅碧光华,将黑气抓住。同时盂口所喷宝光宛若鲸吻大开,已然卷 上前去,紧紧吸住。黑气这才就范,不再挣扎,长蛇归洞一般,直往盂口内投入, 势急如箭。约有刻许工夫,方才收完。

谁知神禹禁制一层层互为倚伏,玄机隐微,神妙莫能尽测。宗多拿以为大功 业已告成,却没料到神禹昔年为防数千年後禁制逐渐失效,真水年久通灵,骤然 化去,发动洪水,为祸生灵,最後还有一层极厉害的禁制。这层禁制深藏地底三 千六百丈以下,受禁制牵引,紧随在真水後,如真水欲飞到空中,便发动出万千 迅雷,使真水爆散,化成片片水云,分往宇内远近乾旱之区,化作骤雨飞降。这 样,真水仍还本来,虽仍不免添出许多湖沼、河流,使桑田复归沧海,但害毕竟 减轻得多。

宗多拿事前不知底细,难於推算。又以功成在即,一切顺手由心,全神贯注 在收复真水上面,没用心镜神光查看。当那真水快要收完之际,忽听洞外迅雷纷 纷爆发,山崩地撼。万雷齐鸣声中,後洞门首先崩塌了一大片,随见万点金星骤 雨一般卷进。那金水化合的无数玄阴水雷,伏在真水之後。雷声密如贯珠,後面 黑气吃迅雷一炸,化为百丈水云,急驰而来,晃眼便往金盂中投去,声势之猛, 从来未见。

这时危机瞬息,休说那金水化合的神雷厉害无比,便那被神雷击散的玄阴癸 水精气所化的水云,也是神妙非常。斗大一团水云一经展布,便化洪流,使数十 里以内陆地化为湖沼。制止稍缓,便要发生洪水之灾,使四极全土化为大海。而 台上金刀之禁又被勾动,将化烈焰,也是刻不容缓。宗多拿机智,赶紧行法,将 馀气截断。同时李洪见形势不妙,赶紧放出金莲神座挡在前面,後面神雷被金莲 神座隔断,不能与玄阴真水联合呼应,失却妙用,不再爆发助长,缓了水云上升 之势,不致再有他虞。

宗多拿长老赶紧在台上行法,刚把金刀之禁破去,四外烈火便已爆发,围拥 上来。他将金盂一指,适才所收黑气便由内飞出,将火四外围住。同时行法,以 防另生循环五行变化。那火威力特异,与道家寻常所炼真火不同,真水罩在上面 并不就灭。数十丈赤红烈焰,拥著一朵十丈金莲,精光万道,外层又蒙著一层厚 而透明的墨晶,云烟蒙蒙,流走如织,互相映射,幻出无边异彩。

基凡都一见神雷被李洪制住,因那水云已为那神雷击散,急切间难於复原, 也忙由前洞飞出,绕到洞後。使用教中禁法,将所化水云一齐驱往圣潭之内。又 将业已化水的驱向高空,化为零雨四散。总算下手得快,只似山洪爆发,将全山 冲洗一遍,於千里左右降了一场骤雨,没有惹出别的乱子。

约有半个时辰,那火才由盛而衰,逐渐熄灭。李洪见那未爆发的神雷尚多, 问为何不见?基凡都答说那神雷已被他收回,日後用处甚大,不过暂难使用,异 日李洪若相需,可自来取,当以十雷相赠。那西极教乃有名的旁门左道,对於外 人素无情面,向来有我无人,偏说得那等好法。

李洪好生奇怪,但也无暇深究,万丈火云已潮涌而来。来路呼呼风火之声, 宛如海啸怒起。有十来亩大一片火云,簇拥百十个奇形异状的道装童子,带著万 丈烈燄,漫天盖地而来,疾如风飘电驰,晃眼天被遮红了半边,海水也被映得通 红。这是凝炼的三阳真火,化成丈许一团血红光华的三阳神雷火网,密布空中, 猛发出万千点比电还亮的银光,带著千百缕火丝箭雨,雹雨一般从高空打下,顿 时成了一片火海。

三阳神火乃丙火元精化身,大有灵性,得隙即入,与寻常之火不同,火外无 烟,当顶烈火光外昏暗。千百丈烈火红光中包围著亩许大小一片水云,火光宝光 里外相映,霞辉灿烂,电舞虹飞。轰隆之声震撼大地,威力厉害,猛烈无比。数 十团拷栳大的银光分四面自空直下,便是高山大岳,也成齑粉,熔成浆汁,挨近 水云便天崩一般纷纷爆裂,声势比前越发猛烈。火光竟被打下去百馀丈,几乎降 落海面。迅雷霹雳纷纷炸裂,立时海水横飞,热浪排空,高起数十百丈,吃烈火 一烧,全成了沸汤,四下飞洒,矗如山岳,由红色转成白色,发出震天价怒啸, 与万千霹雳之声相应,燄光如潮,猛冲上来,声势之猛恶也已到了极处。

一片金光疾逾电掣,横海飞来,映得眼前奇亮。满空红白光燄齐耀金霞,正 挡在遁光之上,当空大小神雷也恰在此时打到。双方势子都急,真个不差一瞬, 那神雷打在金光之上,立即爆发,万雷怒鸣,声势自然较前更猛。那金光竟连动 也未动,晃眼展布越广,金光之下,一片祥光,拥护著一个貌相英俊童子,赤足 短衣,臂插一柄玉钩,腰系宝囊,光华闪闪外映,通体细白健壮,美如冠玉,正 是李洪。一手指定头上金光,扬手处,突发出一股黑风,先只有尺许粗细,激如 涌泉,渐上渐大,直上数十丈。金光突然开裂出一个亩许大洞,那黑气便直冲上 去。上半全由洞中穿出,金光重又合拢。

这时上面三阳神雷仍是密如贯珠,震天撼地,打个不休。下面还有千寻烈火 和一些残馀的雷火灵燄,俱吃金光上下隔断。李洪重又将手中金钵往外一扬,黑 气二次由内飞出,由小而大,笔也似直飞入烈火之中,约有一二丈长短。当空一 片已被金光布满四外的三阳真火,已吃玄阴真水黑气包没,便如神龙吸水,巨吻 鲸吞,四外烈火如万壑奔流,齐往黑气中卷进。眼看海面上浮空千寻烈火由盛而 衰,由密而薄,约有盏茶光景,全被吸尽。这股黑气吞完烈火,突往金钵中投去, 一晃不见。

空中金光层上的迅雷之声始则由密而稀,由大而小,渐渐雷声全息,只剩了 风火交响之声。适才那麽多敌人俱不知去向,只极高空际有一簇红影浮动。方圆 只有数十亩大小,水沸之声便由此传出。可是黑气之外又蒙著薄薄一层紫艳艳的 光华。

李洪随手招处,已将金莲神座收去。猛瞥见十馀道紫色金光箭也似自天直下, 来势又十分急骤。李洪忙将金莲神座二次飞起,才得挡住。见状大怒,要给他一 个厉害,飞近水火交斗之处,看紫光甚薄,真水所化黑气并没消灭,内中烈火却 似受制,火云滚滚,在里面急转不休。先朝金盂一指,盂口中黑气重又飞出,箭 一般朝空射去,打算加强真水之力。

不料敌人方面早来了能者,阵法便已发动。黑气才飞上去,倏地眼前一暗一 明,空中水火紫光合成的大彩圈已不知去向,却现出一大片网一般的紫光,黑气 竟直朝网中射去,李洪忙即行法回收。那紫光吸力绝大,竟收不转。李洪只得将 黑气截住,停止再放,收了金盂。气得俊面通红,也不细查敌人所在,手朝金莲 神座一指,一片金光朝那紫光兜去。眼看相接,眼前忽又一暗,紫光黑气全都不 见。由此天昏地暗,四外溟茫,如在浓雾之中。

李洪又急又怒,手掐灵诀,往外一扬,便有无数金色天花随手弹出,跟著便 化成震天价一个大霹雳,朝前打去;又指挥金莲神座发出万道金光,当先开路, 随著连珠迅雷往前乱闯。谁知敌人阵法厉害,金光神雷所到之处,虽然烟雾纷纷 荡散,但上下四周仍是一片茫茫,无尽无休,好似投向雾海之中。一任左冲右突, 上下飞驶,只冲不出阵去。陷入了敌人罗网。

尤其适才那紫色箭光来得太奇,迥非少阳神君门下路数,颇似都天修罗神煞。 分明另外请来能者,再用五行大挪移法暗中操纵,使陷身在内,不能冲出。李洪 见敌人一味藏头缩尾,真气他不过,高叫道:“再迟片刻不现身,惹我性起,我 也不管他是什麽少阳老阴,就要和他硬拼了。”

鼓著腮帮子直生气,犹有稚态。忽听当空巨声大喝道:“无知竖子,还敢逞 能!起初欲略加儆戒便罢。你竟敢口吐狂言,情理难容,转眼就叫你们知道厉害。”

李洪怒喝道:“看你这等乌烟瘴气,鬼祟行径,分明是旁门妖邪。是好的, 你现出身来,报上你的名字,与小爷见个高下。这样藏头缩尾躲在一旁说大话, 我也替你害羞。”

空中也接口喝道:“我自在此观笼中之鸟,竖子肉眼难见,竟还敢如此狂妄。 急速交出玄阴真水,由我处罚,免遭毒手;否则,悔无及了。”

李洪怒道:“有本领,只管使出来,让小爷见识见识。你人不露面,连姓名 都不敢说,只卖弄一些妖烟邪雾,就想叫人服低,不是做梦麽?”

空中怪笑道:“我只不过不愿为个无名小狗伤和气罢了。尔问名相见,想是 命该遭劫,故此必欲犯我戒条。我不现身,尔不是犯我,还可活命;我一现身通 名,尔再稍不逊,休想活命。我已再四姑息,免得说我不教而诛。”

李洪先疑他是少阳神君,虽然忿怒,终以心存顾忌,未敢十分放肆。及听答 话不是,越发有气,接口便喝骂道:“放你娘的屁!便你肯饶我,我还不肯饶你 哩。只管通名现身,我看你是什麽怪物变的!”

此人姓苍名虚,业已得道千年,左道旁门中人能够连御四九重劫,终致长生 不死仙业的,自古迄今只有三数人,苍虚便是其一。因知所习不是玄门正宗,自 身脱劫全由机缘凑巧,一时侥幸。自从元初躲过第三次魔劫,便隐居大嵬山垩铁 岭青玕谷中。也只是依附正盟,居五强之末。复伙摩诃尊者司空湛组五台东支, 抗衡灵峤宫。此时迟不现身施为,仍想转圜,听李洪喝骂,厉声大喝道:“无知 乳臭,有何倚仗,竟敢出言无状,侮慢先辈?休想活命。我便现出法身,使尔等 知道大嵬山青玕谷太虚一元祖师苍虚老人的厉害。”

李洪初生之犊,既已断定对方是左道旁门,如何肯放在心上,连理也未理, 骂得更凶,道:“老怪物,不要脸!不知何方妖孽,无故来此惹厌。是好的,快 现原形动手,被我打死认命,不许打听我的师长,又去诉冤告状。”

话还未完,忽见面前天绅倒挂般凌空飞悬下一幢青光,两丈方圆、十丈高下 的光中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怪老人,苍颜鹤发,颔下一部青色美髯飘拂胸际,青 衫芒鞋,手持鸠杖,周身衣著俱是苍色,相貌奇古,威仪俨然。神情倒并不怎严 厉,指著李洪哈哈笑道:“无知竖子,你当老夫不知你的来历麽?你不过是齐漱 溟的前生蠢子罢了。我己得道千馀年,屡经天劫,成了不死之身,难道还见你不 得?起初念你能有今日殊非容易,几次姑宽,给你点明生路,你偏是执迷不悟, 定要自投罗网,怨著谁来?”

说罢,一摆手中鸠杖,鸠口内立即喷出大片紫光,离口分散,化为箭雨,朝 李洪头上射来。

李洪原极机智,尽管口中喝骂,早听出敌人口气不是易与;再见苍虚老人现 身时神情气势,必为强敌。身已在人家阵中,恐又吃亏,暗中早在准备,将佛家 降魔大法波罗神焰施展出来。护身金光并未迎著紫光飞去,只在中间突然开裂一 孔,由金光孔内电一般飞出一朵形如灯焰的金花。才一出现,立即暴长丈许,爆 散开来,化为万千朵金花火焰。随又爆散,生生不已,势疾如电,晃眼弥满天空, 迎面飞来。

法宝虽强,自身脆弱,受不住反撞之力,是谓财克多之身子弱。所以玄天异 宝,在功行微末者手上,变象齿焚身。给篡夺了去,留得命在,也堪鸿福。李洪 有连山祖师功德,根基非弱,却仍未可硬碰苍虚老人,进入无敌境界。阴魔血遁 前来,代入先天真气,化解回馈之力,洗那紫光才与波罗神焰相接,便被消灭, 化为乌有。

离朱宫众见神焰飞出,苍虚老人便已挫败,都觉李洪法力高强,苍虚老人不 过徒负盛名,并无什了不得处。李洪更是得意笑骂。毕竟因功候尚浅,那波罗神 焰颇耗真气,不宜久用,见敌人已逃,忙即收回。晃眼由分而合,仍化一朵金花, 飞入法宝囊内。知敌阵尚存,敌人未退,等把真气调匀,运足全力施为,破阵出 险。

苍虚老人生性好强,起初没想到那是佛门波罗神焰,虽知此宝来势厉害,但 对方俱是後生小辈,被人叫阵出去,才一照面,便即吓退,空中还有火行者等离 朱宫众在彼观战,未免面子不好看。自恃身有神光围拥,再者自己已炼成不死之 身,玄功变化无穷,也不至於受伤。微一惊疑未决,那无量数金花火焰已潮涌飞 来,近身全都爆裂,身外青光立被震破了一半。如非见机得快,一觉兆头不好, 立即施展玄功变化,隐却身形,遁出阵去,照样也会受伤。苍虚老人由不得羞恼 成怒,愤不可遏,惟恐敌人辨明门户方向,荡开阵中烟云,乘机冲出阵去。愧忿 之下,把心一横,决计复仇,不惜结怨,树此强敌。一面催动阵法,全力施为; 一面把火焰连招,将千馀年来所聚炼的乾天罡气发放。跟著又将腰间葫芦取下, 手掐灵诀,把所炼太乙星砂尽量往下倒去。

这太乙星砂乃苍虚老人每逢六辰之夜,在山中当天设下法坛,乘天空流星过 渡,馀热尚存,乾天元磁精气未在九天飞散以前,用极玄妙的法术摄取下来。分 别去留,择那合用的收入丹炉以内,化成灵砂。用时再以乾天罡气鼓荡,分合聚 散,无不如意,具有绝大威力,为平生所炼第一件至宝。像飞剑和五金精英炼成 之宝,只一遇上,便被星砂粘上,无法消灭,越聚越多,终被吸紧卷去。如是身 剑合一,连人也同被卷走。

忽听怒啸之声又尖又厉,阵中烟云杂沓,越发昏暗,随即罡风大作,自空飞 坠。比在高山绝顶和高空飞行时所遇罡风还要猛烈得多。李洪炼有反风禁制之法。 见那罡风来势绝猛,立即行法,手掐灵诀,往外一挥,风势便被挡住,怒啸之声 越厉。

同时李洪发动神雷,欲将风头反冲回去。一时霹雳连声,烟光四合。眼看风 头击散,成了好几十股,往四面和当空来路排荡倒退。猛地眼前一亮,上下四外 俱是极细的火星;漫天盖地齐往身前飞来。遇上反退回去的罡风,立即绞在一起, 先化成百十条火龙满空飞舞,上下四外同时夹攻。当空一面更是火海倒倾,银河 怒泻,奔腾而下。到了阵中,一半往头上压下,一半便向四外分散,再往中心围 拢。其势越来越盛,晃眼之间,那百十条火龙也合成一片。罡风更助势相迫,无 量数的火星自相激撞挤轧,发出震天价的怒啸,越添威势。来势神速已极,未容 如何施展,便被围拢在护身宝光遁光以外,密得更无一丝空隙。经此一来,方知 厉害。幸亏看出漫天火星有光无焰,又是不断增加,并不变化长大,忽想起天璇 神砂发出时满空金星,便与敌人火星大同小异。

此砂有邪正之分,异派中所用这鬼砂子还附有千百凶魂魔鬼在内,最为阴毒, 见缝就钻。五金之质炼成的法宝必被星砂粘附,始而不能运转,一会越聚越密, 非被卷吸去不可了。人如被粘上,轻则神昏体战,身冷如冰,当时晕倒,事後或 者还能救转;重则一被侵入,便难封闭。邪砂夺隙钻入,晃眼通体上下全被挤紧 填满,人更早已失去知觉。不是阴火发动,将人化炼成灰,便是元神被他吸去, 受那炼魂之苦,永远沉沦,助他为恶,更无出头之日。便他恶贯满盈,或为正人 所杀,或伏天诛,连那受苦受难的残魂剩魄都化为乌有,那邪砂才随以消灭,与 之同归於尽。

李洪念头一转,空中火星已如泰山压顶罩下。因存有戒心,试将金莲神座往 上略起,觉著重如山岳。慌不迭将手一指,四外金光倒卷而下,电也似疾,将遁 光由上至下一齐包住。就这样,仍有好些火星包在金光宝光的夹层以内,急切间 无法除去。知已被他困住,长久相持也不是法,并且还叫老怪物笑话,实在可恨。 有好些法术,不到万分危急,不可妄用。正好拿它一试。如能破去,拼著误伤少 阳门下,日後回山受责,和他分个高下存亡。

先回手由腰间一个薄如蝉翼,大才五寸的素丝囊内,取出十二面小旗,托在 左手掌上,右手另掐灵诀,口喷真气,往空中一举,立化成十二道不同颜色的光 华,结成六座旗门,悬空不动。这是妙一夫人传授的道家十二都天宝籙,共是生、 死、幻、灭、晦、明六座旗门,与长眉师祖所留六合微尘阵彷佛,威力虽或不如, 此中妙用无不具体而微,具有无穷妙用,专能以暴制暴。敌人邪法越厉害,反克 之力越大。

外面有金莲神座所化的一层金光,把那六座旗门夹在中间。李洪循环往复穿 行,把六座旗门向背十二面,全都穿行了一遍。所过之处,只见烟云漠漠,祥氛 腾涌,耳听水火风雷之声一齐交作,光霞明灭,变幻无穷。等到绕行完毕,到了 中心,一片金霞随身而过,所粘附的火星业已消灭净尽。

李洪转向空中大喝道:“老怪物听著:你这类妖术邪法有什希罕?我因不想 伤人,所以迟不还手,你偏再三相迫。你本旁门左道,不在山中闭门修炼,躲避 天劫,无端出来管人闲事,兴妖作怪,你如伏诛,咎有应得。我所行乃玄门无上 妙法和佛门降魔大法,一经施为,此阵立破。只是这方圆五十里,直上三百六十 丈以内的人物全成齑粉,火行者等一干少阳神君门下,只不合仗势欺人,尚无别 的过恶。我不知他们是否在这死圈以内,不愿伤及无辜,先行告诫。你如自问不 是我的敌手,急速缩头逃走,念你修行不易,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否则,你一 人闯祸一人当,莫令旁人也受连累。叫火行者等少阳门下急速离开,回岛最好; 如若不甚相信,也须远出五十里以外,看我到底能否有此神通,如是假话,再来 寻我不迟。”

苍虚老人见敌人毫未受到伤害,漫天罡风也无所施其技。再运慧目定睛一看, 敌人竟用六座旗门将隔在内的一些星砂全都化去,认作是当年长眉真人的六合旗 门,不禁大惊,益发老羞成怒。闻言厉声怒喝道:“无知乳臭竖子,知什天高地 厚?尔死在临头,还敢口发狂言。这六合旗门便能奈何我麽?稍等片刻,尔便悔 之无及了。”

李洪情知势成骑虎,非拼不可,敌人已识旗门妙用,必有抵御之法,索性默 运玄功,施展佛门降魔大法金刚巨灵掌。这金刚巨灵神掌,现在佛门诸长老只三 四人有此法力。只因李洪想到此法具有极大威力,当时天摇地动,风云变色,海 水群飞,矗如山岳,稍小一点岛屿也被震碎。上自空中飞乌,下至海中鱼介,凡 是在左近的决被震死无疑。又不比功力到了火候,可以随意运用,大小由心,一 发便不可收拾。休说少阳门下众弟子多要波及,不死必受重伤,而且从上到下, 偌大一片地域,知有多少大小生灵在内?就说先前海面上烈火笼罩,此时又有敌 人阵法,所有生物不死也必惊走,但是上空还有数百丈残留的想也不在少数。何 况声音极巨,远胜迅雷,不必打中,就这一震之威,也禁受不住。如用此掌,佛 家最重因缘报应,因阴魔过去备受妖邪恶人侵害欺凌,受尽千灾万苦,所以其基 因杀机颇重。

李洪心仍慎重,欲发又止,重又付度了一下,心终不敢。先掐灵诀指定金莲 神座,将头层金光往外里撑开;一面运用十二都天宝籙,将那六座旗门也往长大 里展布开去;真到危急,再用此掌不迟。外层金光已暴长了百十丈,六合旗门也 继续增高,与之相等。随将左肩一摇,背上断玉钩化为两道光华,如金龙剪尾, 飞舞而出。跟著一拍前胸,灵峤三仙所赐玉辟邪立由胸前发出大片银光,一同将 身护住。然後飞入旗门以内,将手一指,外层金莲神座所化金光立即缩小,往身 前飞来,仍包围在遁光外面,便把旗门转动。

恰好双方一齐发动。李洪也已运用停当,将手一指,六座旗门一齐转动。光 霞连闪了几下,倏地同时暴长数千百倍,发出万丈光芒,撑空匝地,分六面向外 荡开。满空星砂受乾罡之气催动,本极猛烈,两下势子都是迅疾异常,撞在一起, 当时光霞电闪,互相激荡,雷霆齐震,罡钊怒发,满空火光烟雾宛如雪山骤崩一 般,往四方八面排荡开去。

阵中本是烟云弥漫,火星如潮。烟雾茫茫中突然矗立起高约数十丈的六座旗 门,只见霞光万道,瑞彩氖氢,随著烟光明灭。变幻一停,看见一个人影,四围 烟雾火星纷纷拥来,到了门前便即阻住,丝毫不得侵入。那旗门仍在继续增高, 往外开拓不已。

苍虚老人见状大怒,想不到对方一个小孩如此厉害,眼看旗门越长越大,越 布越广,晃眼高大了千百丈。愧忿交集之下,知非易与,将手连指,一面催动阵 法,一面把葫芦中的天河星砂尽量往下倒去。乾天罡气再一鼓动,增长威力,罡 风烈烈,火星闪闪,泰山压顶,奔涛坠流,齐朝那六座旗门挤压下去。压力越大, 抗力也越强。那由乾罡之气催动的无量火星,到了旗门前,忽然一阵烟光迸裂, 当前的星砂全都爆散,便被祥光金霞冲散,自行挤压激撞,发出一种好看的彩烟 火花,纷纷消灭。尽管随灭随生,前灭後涌,前仆後继,来势越急,一点也冲不 进来。那旗门反倒威势越盛。

苍虚老人见六合旗门竟有如此威力,知道不再急速施展辣手,不特无法下台, 少时旗门越发开张,把全阵震破,连那千年苦功炼成的天河星砂也要一齐葬送在 内。本来也和李洪一样,以所行之法过於恶毒,又是多少年未用的旁门左道,心 中顾忌甚多。只因颜面所关,迫不得已。此法最耗行法人的精血真元,如不能伤 人,己必受伤。

见六合旗门祥光万丈,妙用无穷,上来并未攻进,反而倒退了些,没奈何, 只得咬牙切齿,把心一横,决计宁拼多耗真元,去转一劫,也不输这口恶气。忙 把手一招,收回星砂,将几番踌躇、备而不肯妄用的玄武乌煞罗喉赤血神罡发动。 在空中披散头发,踏罡步斗,咬破舌尖和十指尖,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又由腰间 取出宝盒,口诵灵文,往外一甩,便有四十九股黑烟喷将出来,加紧催动。因求 胜心切,差不多把全身真气悉数施展出来。

李洪再一行法连连催动旗门,伸展越发神速。方料破阵出险在即,忽然罡风 顿收,星砂也似狂潮倒流一般往四面来路退去,却猛见旗门外倏地一暗,上下四 外都被极浓黑的黑气包没。跟著便有无数暗赤色的箭光暴雨一般射到,虽吃旗门 阻住,没被射入,可是箭光齐指门内,阴森尖厉之声如潮,祥光金霞只能阻往, 不能荡开。李洪心灵首先起了惊动。暗忖此是从来未有的景象,是何妖法如此厉 害?料知不可疏忽,忙把十二都天宝籙妙用尽量发挥,六座旗门频频转动,暂停 伸展。

旗门光焰立即大盛,祥云如雨,精芒如电,纷纷往外狂喷出去。那旗门共有 千百丈高下方圆,眼看火焰如潮,六门齐发,往外狂喷。眼看凝聚门外的黑烟箭 光荡开了些。苍虚老人益发不敢大意,正运全力紧紧下压,空中忽起异声,那刚 退下去的箭光忽然融合,成了一片赤暗暗的血光围涌上来。那六座旗门竟被上下 一齐包没,连人带旗门,直似沉浸在血海以内。血光仅有旗门所隔,不得涌进, 一任李洪加紧行法施为,光霞怒涌,休想冲突得动。

李洪心中愤恨。故作猛力抵御,等来势越紧,忽用收法突将旗门缩小,由千 百丈高大缩成二三十丈;一面暗运玄功,施展金刚巨灵掌,准备以全力报之一击。

苍虚老人没想到敌人会使狡桧,欲退先进,改攻为守,冷不防猛然缩小,势 子比电还急,收得如此快法,大出意外。那上下四外的血光本来齐往中央挤迫, 其力之大,不可数计,忽然压空,失了平衡,相互挤撞,无形中行法人便吃了大 亏。如若法力稍为不济,即便少时得胜,这一下先受伤不轻,至少也须几年苦功 才得修复了。

幸亏是修炼多年,法力高强,一见不好,不顾迫敌,先忙运用真气收势,免 去自相鼓荡,才未受什大害。自然气愤到了极处。调匀真气,将势缓住以後,重 又加紧包围上去。这次力量更大,六合旗门竟被紧紧包没,压挤得寸步难移。

李洪心仍不服,试用金莲神座冲荡,只觉血焰力大,重逾山岳,法宝虽是神 妙,自身功候不到,又要主持都天宝籙,无力兼顾,奋力前冲,也只冲出丈许, 不能再进。收回时,差点没被血焰乘隙攻进。知道危机已迫,敌人不知还有什别 的毒著。也觉这类邪法过於狠毒,敌人决非善良,平日不知要害多少人,除了他, 功过足可相抵。这时旗门外面已成火海,还有千寻烈烟邪雾,除却敌人,所有生 物不是死伤便是逃亡。实逼处此,脱身为上,还有什麽顾忌?便喝道:“老怪物 再三苦逼,我可顾不得了。”

说罢,盘膝坐定,自将顶门一拍,运用玄功,按照佛门真传如法施为。这金 刚巨灵神掌果然神妙不可思议,才一坐定,周身便已金光围绕,耀眼生缬。等行 完了法起立,手才一扬,反手向上一掌,便有一片形如大手的金光,由金莲神座 中离手飞起,转瞬便二三十丈,将六座旗门上空布满。手再一指,旗门上护顶祥 氛便自分开。眼看那只大手发出极强烈的金光,发出轰轰震耳的雷声,就要由旗 门上面往空迎击上去。李洪临时慎重,初发不敢太猛,仅用了全力的百之一二, 欲俟那只金手离开旗门,方以全力发挥妙用。否则声势还猛十倍,血焰因要分裂 击散。苍虚老人元神受了重创,也必以全力拼命,决不甘休。 ---------- 第二百十八节正邪倒置

阴魔可不愿李洪锋芒太露,致盛名之下,成亢龙有悔,或为面子所羁,往往 回避不得,要以己之短,对敌之长,以致阴沟里翻船。给李洪多几个帮手,就不 致骄矜自傲。借元胎忍神尼心声传示峨眉作客的小寒山二女前来。

小寒山二女从峨眉起身,却先呼唤。西极山这边猛听远处传来一声清叱,喝 道:“洪弟且慢鲁莽!”

传声极快:听头一个“洪”字,好似相隔极远;说到第三、四个字,声已由 远而近;等听到未一字,来人已离身侧不远。这时那金刚巨灵掌正往上击,旗门 上面千重血焰已被震动。李洪听出是小寒山二女的口音,知小寒山二女虽然素嫌 自己,惯挑毛病,以对方使出这类邪毒法术,分明是妖人,所以闻言丝毫不以为 意,并未收法停手。

人随声到,先瞥见一幢五彩金霞由斜刺里横飞过来,将那金刚巨灵掌强行压 住,不令上击。紧跟著一片祥光裹住三个美如天仙的少女,一同落向面前。内有 二女同声喝道:“洪弟怎不听招呼?还不速将巨灵神掌收回!”

来人中两个容貌相同的是小寒山二女谢璎、谢琳,那霞裾云裳、仪态万方的 道装少女则是灵峤三仙中甘碧梧的大弟子陈文玑。挡住金刚掌的彩霞是陈文玑所 发。李洪尚欲争论,二女又忙喝道:“我来自有道理,再如胆大妄为,我便要传 声禀知爹爹,叫你回山了。”

李洪见二女急怒神色,料有缘故,只得运用神功收回神掌。金光闪处,那只 大手由大而小往下飞降,李洪扬臂一接,印在了手臂之上,两下一凑一合,便即 不见。陈文玑本用一手指定上空彩霞,神情更显匆遽,待金刚巨灵掌一收,才复 了原状,移彩霞将上空封闭。摇头微笑道:“佛门法力玄妙,果是不同。如非李 道友功候还差,我真成以卵敌石,不知自量了。”

李洪便问二女:“这类妖人理应诛戮,世姊为何拦阻?”

小寒山二女同道:“你点点年纪,初出茅庐,不过倚仗师父怜爱,在外惹事, 晓得什麽?等我事完回来,再和你说吧。”

李洪见二女来势匆迫,又将陈文玑请了同来,再听那语气,分明对方虽是旁 门,来头甚大。因二女总是代自己向人说软话,污衊自己,又想观察敌人神情心 意,到底有多大法力,以便异日相遇好为之备,所以执意非去不可。道:“你说 什麽?我还借有人家好些玄阴真水没收回呢。那老怪物兴妖作怪,决不是什麽好 东西。将来如再遇上,我仍放他不过。休看你们助我,没有你们,我照样也能除 他。要去都去,想瞒著我向人说好话,那个不行。我倒看他有多大本领,好便罢, 不好,闯出祸来是我的事。”

话未说完,谢琳道:“呸!你自己先就贤愚不分,当那借玄阴真水与你的就 是好人麽?以为我们爱管你的闲事呢?你不听话无妨,我们回山自会和爹爹说去, 关我们什事?”

李洪方要还言,陈文玑劝道:“苍虚老人性情孤僻,今日之事终不免於芥蒂。 反正一半情面,一半强得住他才行,令弟只要不插口,同去无妨。”

外人可没仗恃,不致太悖理出面,但同行受污染,也是有人讲冇李洪讲,招 人诬诋。

谢琳道:“洪弟说话气人,谁肯好端端向人服低?我们不说,陈仙子也随我 们丢人不成?”

这就是凌人心态,不去想想她的行为多气人。祸起萧墙就是以此为基本,一 心压下李洪,要李洪丢人才凸显出她的地位。若是撩到她身上,那就点只不服人, 不死也要脱层皮呢。

李洪听许他同往,笑答:“我想两位世姊也不是服人的,不过你们来得如急 风暴雨,活似我得罪了昊天大帝一样,二世姊又惯善拿我做人情,有点不放心罢 了。既不压我一头,还有什话说?”

有人讲,无自己讲,根本就是压一头,不过到时讲不讲就是自己嘴巴的事, 无需多话。别人看他不顺眼,甚麽事都活似得罪了昊天大帝一样了。所以物必以 类聚,祸福如何也不会是斯人独憔悴吧。

谢璎笑道,“只有你讨厌,什事都有你的份。本只防你一人多事,你去又生 枝节。”

防多事就是祸因,是当年所托非人。心中缺乏爱,就见到也是嫌烦,阻手碍 脚。恶之欲其死,又那能体会李洪的感受,专事针对,点只防多事咁简单。陈文 玑责任在苍虚老人,也不用讨好二女,所思不异,道:“此老那乖僻自恃之性, 不上来先给他见点真章,也难说话。还是请贤姊妹就势先把这血光暂时代为收敛, 或是缓缓冲荡下去,然後再与他相见如何?”

小寒山二女笑道:“愚姊妹此时仅得家母伏魔真传,尚未到那炉火纯青地步, 如若出手,这漫天血光便被佛光击散,此老受了重创,固是恨同切骨,血焰馀氛 乘风飞散,到了中土,岂不又是流毒人间?与其这样,还不如任凭洪弟胡闹呢。 还是请陈仙子施展法力吧。”

她自己也非胡闹就无他法,还说人短,这就是同行不同心的祸患,比敌人更 危险及杀伤力劲。

陈文玑见对方把话说绝了,自己责任在身,无可推托,只得道:“他那玄武 乌煞罗喉血焰神罡实是厉害,要是我代贤姊妹动手,却无这大本领,只好借用师 祖的青灵囊了。”

也真灵峤宫才压得下那老家伙。仙凡都不免在权威下求安求荣,就是怕动干 戈致两败俱伤,让渔翁得利。所以谈判就不何以无实力,也所以弱国无外交。互 不承认对方权威,就是干戈之源,重订新秩序。

谢璎笑道:“我们原为此老连历多劫,修为不易,欲加保全,奉命化解此局 而来,不管陈仙子如何施为都好。”

由别人施为,就牵不上自己身上,那能不是都好。陈文玑也只能笑了笑,便 把长袖一扬,一片形似纱囊,薄如蝉翼的青云,立由袖口内往上飞起。转眼变大, 遮满全阵,巨吻箕张,囊底在下,微微鼓起。陈文玑再将手一抬,收了阵顶金霞, 那团青云便代金霞堵塞阵顶,发射出万条奇光。上面血焰立似潮水一般往大口中 灌入,势绝迅猛。众人隔著青云向上仰望,只见那麽狂盛的血焰到了囊口里面, 宛如石沉大海,只见一丝红影在囊中急转,那云囊仍是轻飘飘地浮悬顶上。

约有半盏茶时,陈文玑道:“此老这时已有警觉,我们一同去吧。”

说罢将手一指,云囊往侧一偏,李洪随将六合旗门收下。四人同在祥光环绕 中往上空飞起。青囊也相随浮空暴长,上下四外的无边血焰直似磁石引针般被青 囊吸住,齐往大口之中涌进。虽见残焰不住由身侧飞过,因血光稀薄,力已大减, 四人又有祥光护体,通无所觉。陈文玑回首道:“休看这些残焰无力,仍是恶毒 非常。人如沾上,固是重伤中毒;如被佛法击散,飞向中土,只要是一片丝缕, 当地便能发生大疫,引起许多灾害。你道毒是不毒?”

李洪便问:“老怪物如此恶毒,为何还要解和,不将他除去呢?”

谢琳道:“叫你不要多口,怎又说了。”

就是其心不正,事事说不出理,才需要压制别人的言论自由。李洪便不再说。 所行正是往离朱宫的去路,因要收那血光,飞行较缓。正飞行间,忽见左侧遥空 云里有大团黑烟包著大团火焰,外面又有紫色烟光环绕,光焰绚烂,沸声如潮, 势颇惊人。原来正是那玄阴真水和敌人的真火紫光,一层层相互包围、相持,已 被敌人引远,离了原地。另外还有数十道光华火焰在空中急斗,也是胜败未分, 两不相下。一面是火行者等一干离朱宫众,另一面约有七八个著黑衣的,竟是西 极教中人物装束。

李洪知西极教虽巧使自己用玄阴真水去破三阳真火,又那能放得下玄阴真水, 暗中跟了来相机行事,并非过份,只是不说实话,颇令人心寒。这就是所以贫居 闹市无人识,就因多受骗了,不敢以诚待人,也就步上自绝之路,是故君子韬光 隐晦,守以待时。到底是同仇敌忾,并无恶意,李洪也就无心理会了。

前後左右的血焰已被青灵囊吸收净尽,天光早现。血焰渐渐聚成了一股,前 半仍有数十丈粗细,由大而小,直达磨球岛上。陈文玑指定青灵囊靠近血焰,顺 著来势缓缓往前收去。李洪这才知适听敌人发话好似近在头上,实则人在磨球岛 行法遥制。就此而论,法力已非寻常,怪不得远居灵峤仙府的地仙也为此事前来。

那血焰是苍虚老人运用本身真气发出,稍有动静,灵元便有感应,便看也看 出来,怎似只管源源发来,毫无所觉?苍虚老人因不舍玄阴真水,只顾施展五行 挪移之法,将空中水火云团移往磨球岛附近。更恐玄阴真水被西极教中长老收回, 也在加力施为。同时还须防到离朱宫众不是西极教中的对手,以自己在场,仍为 人所伤,面子上不好看。把一条心分作三四方面去用,自然不免疏忽。

青灵囊妙用无穷,而陈文玑成心不使敌人看出,所以那漫天血焰虽往囊中钻 进,仍如布散空中一样,毫无异状。同时暗用法力,将最前面一段隐蔽,所以苍 虚老人丝毫不曾警觉。相隔已然不远,苍虚老人才觉到真气微微一顿,跟著离身 十馀丈的血焰便即不能再进,好似一种极大的力量挡住退了回来。

忽然祥光闪处,四人直到岛前方始突然出现。除先见敌人外,为首还有三个 美如天仙的少女。前头一个手指一团青色云囊。那漫天血焰只剩面前十丈远近一 股,馀者俱被云囊吸收殆尽。

苍虚老人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知道自己灵元已然受制。平时虽喜尚气,到 底千馀年苦功修炼,能有今日地步不是容易,当此紧要关头,也知不得不加慎重。 本是万分紧急的局面,生平从未向人服输,这话如何说法?越想越不甘服,暗中 咬牙切齿。正待把心一横,拼著身受重伤,冷不防自将血焰截断,以全力应战, 如若斗法不胜,到了力竭势穷之时,再自断一条肢体,用化血分身之法遁回山去。 那时索性一不作二不休,豁出再遭一劫,把屡次想和自己结纳、均被严拒未允的 左道妖邪全数召集拢来,把昔年成道时恐伤生灵、不肯祭炼的几种邪恶穷凶的阴 魔邪法祭炼成功,然後再寻仇人师徒报仇洩恨。

陈文玑见他瞬息之间面色阴晴不定,两道长而斜垂及颧的灰白寿眉忽然往起 微振,早看出他心意。不等开口,先微笑道:“苍虚老人,一别多年,何幸相晤? 适晤小寒山忍大师门下两位高足谢家姊妹,得忍大师以心声传示,说由大乘心光 中看出这里有人用毒祸生灵、最干天忌的玄武乌煞罗喉血焰神罡。同时又见内有 寒月禅师高足李洪,因为久困六合旗门不能脱身,迫於不得已,竟欲将佛家降魔 大法金刚巨灵掌施展出来。此掌一发,赤血神罡必要击散,一个消灭不尽,残焰 被天半罡风吹散,飞往中土和各海岛上,日久化成瘟疫,为害生灵,遗祸造孽, 流毒无穷,命谢家姊妹即时起身来此解围。同时我又接到家师飞书,以行此玄武 乌煞罗喉血焰神罡只为一念贪嗔,又是初次施为,令我随同和解,并附有致道友 的小简。到时正值火焰弥空,李道友金刚巨灵掌正往上发,祸机瞬息。尚幸李道 友还恐殃及海底生灵,初发极缓,经我与谢家姊妹强行制止,才得无事。但是火 焰阻路,入得却出不得,如不冲散,却过不来。没奈何,只得以家师青灵囊代道 友沿途收来。血焰神罡幸无损伤,敬以奉还主人,请道友收回吧。”

苍虚老人因那血焰颇关自身利害,初见敌人时便想收回。只因看出敌人法宝 神妙,一个收不回来,弄巧成拙,不特丢人贻笑,还不免於损伤真气,毁却一件 法宝,故显得外强中乾,故不敢造次。及听陈文玑语气缓和,并未使己十分难堪, 又持有乃师手书,心便放了一半。但是千年威望,一旦败於孺子之手,终是忿忿, 但又不敢捋灵峤宫虎须。想了想,且不收回血焰,强笑答道:“其实我素不喜多 事,只因少阳神君与我至交,昨日忽向我神火传书,说是适接门人火行者等两次 神火告急,看出内有一个小孩与西极教敌人联合,他自己分身不开,请我来此相 机应付。不料此子依仗父师之势,甚是狂妄。我到时,他正用西极玄阴癸水真气 将神火包围。如非此火乃丙火真精乾阳灵蛇所化,与往日三阳真火不同,满空真 火岂不全为所毁?他父师便有如天法力,这千万年凝炼的天生至宝丙灵阳精也是 无能补偿。就这样,我仍苦口婆心几次开导,此子偏是执迷不悟。等我说出姓名 以後,反更狂谬无礼。同时西极敌人也相继蠢动,乘机侵犯。我实忍无可忍,方 下毒手。本意决不宽容,等到他们为我赤血神焰炼化以後,不必乃父乃师寻我, 我自寻往峨眉、武夷两处,看妙一、寒月二人到底有何法力,如此溺爱纵容,放 任子弟出来为非惹事,目无尊长?我得道千馀年,难道还见不得一些後辈童竖麽? 既令师出头,只要此子悔罪服输,我便应允,至於西极鼠辈,我自有法处治,不 与他们相干。”

口是两块皮,怎样歪曲法理也成,有他的自由,无他人的空间,自然无往而 不利,看谁地位嵩高矣。李洪受屈,无从开口,不过家富所以小儿娇,就是背後 有尊亲出头。阴魔经谢山躯体,向二女严命,予以申斥其非。

李洪在旁早已忍耐不住,几番想要开口,俱吃陈、谢三仙女以目示意,强行 禁止,气得鼓著一张嘴,怒视苍虚老人,不住冷笑。等听到未句,李洪刚怒喊道 :“世姊莫拦,我实忍不住了。”

未及上前,谢琳把手一挡,拦住李洪,不等苍虚老人再往下说,面背著陈文 玑,空身上前,笑道:“你老是得道千年,连免三次天劫的人了,真正玄门之士 似你这样福厚神通的也没有几个。至於我这小弟,今年才四岁,诚如尊言,是个 小孩,常言道:「大不与小斗,老不与少斗」。何苦为他生这麽大气呢?此事如 按情理来论,离朱宫众见风不顺,遂发警报向师求救。神君未暇查明底细,自己 又不能来,转请你老相助。你老为何推波助澜,使事情越闹越大?你始而藏头露 尾,一到先用法宝暗算。怎肯善罢?至於说洪弟师父纵容门人,目无尊长,更非 事实。他师父与你既无渊源,又非同道。在你以为得道千年,法力高强,威名远 震;在他正经佛道门下,专为降魔诛邪为务。他年幼初出,怎知你平日能知自爱, 不与异派妖邪合流?一见连番使出那样阴毒法术,自然心生误解了。我想你老齿 德俱尊,胜之不武,不胜为笑。如若强令服罪,洪弟年轻气盛,未必肯从。我们 与他都是世交朋友,不是他的尊长,适才强令他将巨灵神掌收去,心已不甘,倘 再相强,岂不有违陈仙子为双方化解美意?与其迫令铤而走险,万一冒犯威严, 转不如听从陈仙子的化解,暂时罢休,免伤少阳神君与峨眉齐真人的和气,你老 如不服气,心犹芥蒂,这等新进後生也不值与之对敌。诚如尊言,他父师一在峨 眉,一在武夷,你老不是不知,事後仍可寻上门去质问。事既光明,又复安然无 虑,不强得多麽?”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谢琳灵心慧舌,妙语如珠,善恶就是看被用到那一方 向去。苍虚老人被逐层驳诘,大肆讥嘲,一句也回答不出,尽管得道千年,自来 刚愎尚气,又在怒火头上,想到便说,益发不善言语,又急又愧。看一个贱婢竟 敢离开护身佛光,独出答话,口齿如此尖利,决无认罪服低之事。今日局面,难 占上风。只凭灵峤宫一纸来书和这三个後辈,便要强行和解,自己千年威望,就 此扫地,这口恶气怎平得下?与其被她一席话便嘲弄回去,转不如暗放冷箭,教 她知道厉害。

苍虚老人想到这里,顿起恶意。以为谢琳未有佛光、法宝护身,必是看出自 己色厉内在,又以鲁仲连自居,轻敌骄狂,不曾戒备。於是假装听话,默运玄功, 暗下毒手,先用冷焰搜魂之法摄取元神。可惜却是班门弄斧。使力是千年道行的 倚仗;使阴的,谢琳的灭魔宝籙本来就是破解邪法大全,才敢轻身上前,更有阴 魔先天真气维护,直是破解得一点痕迹也不用露出来。苍虚老人只见谢琳从容言 笑,神色自如,疑是暗中强自镇摄,心中不禁大怒,又以全力施为。猛觉反应之 力极强,心灵大震,几乎迷糊。见对方仍微笑嫣然,竟如无觉,不禁大惊。虽知 难惹,终不甘服,将口微张,竟把炼成七八百年从未用过的天戮神针试放了几根 出来。

此针乃苍虚老人采前古遗藏地底的阴煞之气,并从四千九百斤深海寒铁中提 炼精英,再用玄功法力,以本身真气会合,凝炼而成。细小如毛,随心大小,不 用时即以藏在命门紫府以内,发时无形无迹。中在人身上,生两种妙用,专伤修 道人的元神婴儿。如若对方法力高强,中针时有了惊觉,将元神遁出,或自闭穴, 不使循著气血攻心,伤及要害。此针遇阻不行,立即暴长数千万倍,在受伤之处 爆裂。只要被中上,便非受重伤毁及肢体不可。又目力看不见,阴毒异常,极难 防御。

苍虚老人适才已知敌人法力高强,巨灵神掌尚且难当,况又加上三个能手, 仍在心存首鼠。之所以口发强横,意欲一拼者,此宝便是所恃之一。满拟此针发 出,敌人多少总得受伤。哪知连发五针,全如石沉大海,音无迹兆。因是恨极, 最後所发两针更向敌人两眼发去,也未生效。只见对方妙目澄波,顾盼自如,仿 佛未沾身,便即化去。这一来,苍虚老人方才心寒气沮,再不见机,定遭惨败无 疑。又见谢琳话已说完,目光湛湛注定自己,恐她说出自己两次暗算,再加挖苦, 更是难堪。只得强忍怨毒,扮一丑脸,假装大方,忙接口笑道:“老夫得道千馀 年,想不到如今後起小辈中竟有能者,真乃後生可畏。陈道友也无须和解,甘拜 下风,老夫去也。”

话未说完,陈文玑看出他要走,忙说:“家师尚有书信在此。”

随即飞身出外,递过一封书信,苍虚老人口中说著话,左手接信,右手掐诀 往回一招。陈文玑早把青灵囊口放开,内中血焰本已收敛缩小,散出自比收入神 速得多,随手招处,嗖的一声,便往苍虚老人葫芦中飞去,晃眼即尽。接著便见 面前青白二色烟光骤起,再看人已不见,只见遥天空际忽有青白光影,一闪即没, 端的快极。

陈文玑没想到苍虚老人口说大话,气势汹汹,却收得如此之易,俱觉好笑, 道:“老人得道千年,仍有这麽盛的火气。家师原意,此老虽是左道旁门,但他 生平从未作什大好大恶之事,因此三次天劫俱有极巧机缘,得以侥幸获免。自古 迄今,左道中人经时千三百年以上而未遭劫者,连他和大荒山一男一女两老怪物, 共只三人。自来修道之士投身旁门者,人数最多,一时也诛戮不完。俟其恶贯满 盈,运数将终,生灵已受害不少。与其扬汤止沸,无如釜底抽薪,留此三人,正 可为一干异派妖邪作为榜样,使知所习虽是左道,只要不为恶,一样可以得脱天 诛,天仙固然无望,长生却是可保。为此不愿洪弟与他各走极端,仇怨太深,不 肯休止,迫他铤而走险,自取灭亡。李道友是此老命中克星,无意中助西极教人 取出前古玄阴真水。少阳神君师徒和西极教互相嫉恨已久,岂容西极教得前古玄 阴真水,不得不前来破坏。西极教见李道友如此神通,正好暗收渔翁之利,妄想 将磨球岛真火收去,逐走少阳师徒,重光西极全土。李道友带了真水前来。西极 三长老连同好些得力门人,便暗中尾随,相机发动。本来玄阴真水眼看就要成功, 忽被苍虚老人用九炼赤屍之气围住,那火又是丙火真精,灵蛇所化,不但不能消 灭,更因真水为赤屍气所包,转成了里应外合,真水竟被煮沸。苍虚老人也存妄 念,欲收此水为己用,才尽施邪法。不意招来谢家二妹的一片冷嘲热讽。此老自 是难堪,怒极之下,说又说不过,迫於无奈,借题遁去,看那去时情形,并未甘 服,心中怨毒已深。但盼他归途看了家师手札,幡然悔悟,就此回山避祸,还可 无事;如逞一朝之忿,这场劫运恐比前三次天劫还难避免呢。”

这就是姑息养奸,才致邪魔妖怪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众生本性贪嗔 痴,谁愿舍弃物欲淫欲,见左道也能长生,哪肯不飞蛾扑火。存此三怪,有若黑 夜深潭之水光,导引世人入歧途。身陷污危孽海,向善有若缘木求鱼,非逢绝世 机缘,那得超生。

谢璎笑道:“如非洪弟喜事任性,西极教那麽多的修士,怎会因此断送?我 佛慈悲,我爹爹也教你如此麽?”

李洪道:“大姊,你怎也和二姊一样刻薄我?我只照情理,分邪正,不背戒 律师教,他们定数应劫,与我何干?又不是我害他们的。”

祸福无常,凡事岂能预知。过後孔明只是恶意的挑骨头。这所以群必须其类, 才有非行不得的托辞。

谢琳道:“洪弟,你真会胡说。你不知西极底细居心,又未能分出苍虚老人 善恶。前者谬托知己,为人所愚;後者以为只是旁门,便可诛杀,妄用巨灵神掌, 岂非荒唐?如何能和我姊妹比呢?”

世事本来就敌我两极,更无甚情理邪正可言,是因必须聚结党众,才能有己 身之能存。善恶之分就模糊不清,画皮而矣。不过李洪应运而生,有举足轻重之 力,则可裁决邪正。所以极乐童子有寓言:某人之肉食是他人之毒药。以己行加 诸於别人身上,也只积非为是,或甚至迫人入绝地。

李洪红著脸,还要争论。侧望,见二三十道光华,正往西极岭来路遁去,空 中真水真火与赤屍之气互相连接的大光团也已不见,只剩半天烈火红光,伴著离 朱宫众往磨球岛上飞去。

李洪取出钵盂,笑说:“我不信西极长老如此小器多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 水无水,能否在我手中化去。”

那钵盂托在手上,约有二尺方圆,发出紫光。李洪照西极长老所传喷发真水 法施为。哪知三次行法催动,依然不见真水喷出。知道其中还有不少,心中有气, 不禁怒道:“我这人最重信义,西极长老既将此宝和真水交我,自然日後原物奉 还,如何以小人之心度人。此盂藏在我囊内,任他多大神通,也不会暗中把真水 收去,我会不觉,必是在西极山上行法遥制无疑。既然如此,我偏要逼它出来, 看看它到底还有什麽变化?”

说罢,便即施展仙法,想将盂中禁制破去。左手托钵,右手掐诀,朝外一扬。 跟著大中二指掐紧一挥,立有一团佛火神光投向盂口以内。猛然叭的一声巨震, 那紫金钵盂立即炸成粉碎。乌金紫三色光华宛如暴雨,横飞四射,威力尤大,附 近山石挨著一点,立即爆散,势子猛恶已极。说时迟,那时快,谁也没料到此宝 化去时如此神速猛烈,变起仓猝,一瞥即逝,竟不容人下手阻隔。李洪因得小寒 山二女警告,事前运用佛法暗中戒备,也没想到如此厉害。要是骤不及防,非受 重伤不可。

同时盂中凸起一股黑金色的烟光,便连盂内玄阴真水一齐飞走,当中簇拥著 一个与西极教门人同样装束的元神,破空直上。分明见有一个成形体的元神隐藏 在内,可见约交借宝之时,先存小人之心。这时明知只是在此试法,何以还要下 此毒手?李洪由不得心中有气。那碎盂所化的三色精光,本向四外发射,挡了一 挡,立即一齐掉转,晃眼与空中烟光人影会合为一,往西极岭一面飞去,端的比 闪电还快得多,瞬息已渺。只闻天空密云影里隐隐风雷之声,由近而远。连那风 雷之声,也从上空云影中隐隐逝去。李洪只得忿忿而止。

陈文玑笑道:“如何?此次如非李道友炼就佛家不坏身法,而谢家姊妹无相 神光掩护,恐不免於受伤呢。我先前只知此宝灵异,却不知竟有如此威力。且看 右侧面那些木石,便知道它的厉害了。”

适才光雨散出之处,左近有一小石峰和二株大有三五抱的大树,已经消灭无 踪,直似齐地面被人铲去。左侧四五里外,却有大片灰红色影子随风旋舞,宛如 雨雪,飘飘下落。细一辨认,原来那两株相连数亩大的参天古木,已被那三色精 光炸成粉末,震出老远,正在随风下落。山石较坚且重,震得更远,下沉也快, 料已落向海中。尾芒所及,威力已是如此,怎不相顾骇然。

西极教本是正教,却在离朱宫胁迫下,未能撤悟生死无常,遂离道日远,为 魑魅魍魉所围堵,不禁以诚待人。才恶性循环,与李洪反目。一念知差也是如斯 可怖。旁门邪道以恶念为修行,屈於形势而画皮,作卑躬屈膝之行,何来善念之 有?只尽力蒙蔽灵峤宫,把恶行美化,或强行封锁得丝毫不露。成败无常,难在 事前通晓。善恶只凭一心。信授观摩其智矣。

陈文玑回山复命。小寒山二女笑问:“洪弟何往?”

李洪答说:“我自有我的去处。”

非其类群,其朋友必难成友,不得不泾渭分明,成败安之不是假人手而为之? 小寒山二女气道:“你终不免惹事,我也懒得管。你早晚回山受责,才知厉害呢, 由你去吧!”

李洪微笑不言,双足一顿,一片金光闪处,转眼无踪。 ---------- 第二百十九节淫智若愚

西极山压挫苍虚老人後,阴魔收得圣姑心灵传讯,说幻波池是风雨欲来。阴 魔知这些千年仙魔真能预警凶吉,不辞回依还岭一行。浮游到巫峡上空,觉到气 机牵系,遥望系处,竟是沙红燕。阴魔所肏之女,必留下先天真气或玄精。每有 暴行关乎自身,则可预作戒备;或近距离发生感应。沙红燕此行非是图谋阴魔, 其志在幻波池。

原因沙红燕自从上次幻波池大败回去,先是回山向老怪兀南公哭诉。兀南公 宠爱沙红燕,见吃了人亏,也颇愤恨。无如对方势盛人多,应援神速,牵一发而 动全身,此去败多胜少,还落一个以强压弱之名。转不如表面不管,只把峨眉的 昔年宿雠患,暗示出来,却说:“凭我的法力威望,如何能与这群无名後辈动手? 将来法宝炼成,必要扫荡峨眉,将敌人师徒一网打尽,报仇不在此一时,你何必 忙?”。

沙红燕本是兀南公两世宠姬,虽然平素娇惯,但看出妖师意甚坚决,不为作 主,深知老怪习性,不敢再强,自去四处约人。新近往东海寻到一隐藏多年的妖 人屠霸,才知有妹名叫宝城仙主屠媚,匿藏在宝城山。屠媚昔年与圣姑寻仇斗法, 结下深仇。不久走火坐僵,隐迹多年,本无人知。沙红燕从屠霸处得知妖妇走火 坐僵经过,意图勾结,与幻波池谙人为仇。特意赶回黑伽山,把兀南公所炼固形 丸偷了两粒送去。服完灵丹尚须四十九日始能复原。因妖妇所居宝城山正对依还 岭,惟恐事机不密,被仇敌看破,约定复原後再见一面,自去和辛凌霄分头筹划。 此日,沙红燕重临,检视屠媚已是复原,回去定时大举,却为阴魔觉察。

阴魔遥望沙红燕来处,是前面宝城山,高矗云外,与依还岭遥遥相对,那相 去只有二百来里。扫瞄出妖妇匿藏在宝城山峡外近顶崖洞之内,竟是天生尤物, 穠艳绝伦。这等红颜必是祸水。妖人往往为色忘身,备受招号。轩辕魔宫就是靠 一杯水主义魔法,大洒屄内杨枝金露,才奠定魔宫基础。对玄门正宗也是祸水, 不过是祸其沾染之修士,因有〈丑闻仙法〉守卫,见光则败,无使蔓延。

洞内更有一童,生相奇丑,身材又极矮胖。而且身上到处浮肿,东一块西一 块,坟起寸许高下。肤色也是红白紫黑相问,闹了个五颜六色,更加丑怪。其气 未却不陌生,细察竟是龙娃。

龙娃因李洪捉弄妖女温三妹而走运,取得珠灵峡宝穴秘图,为灵峤宫的图谋 贝叶禅经立下大功,得列入灵峤宫门墙。灵峤宫收尹松云已经勉强,对龙娃的凡 骨更是无奈,企求天外神山灵气赋予改造,却适得其反。天外神山有元磁极光太 火隔绝,纤尘不染,本主真诚。纵是显其顽恶不羁於外相,也是诚之所致。龙娃 本性取巧,以伪诈立功,以好女两头瞒的左右讨好,鬼话连篇,放在大光明境内, 难服水土,为抗拒透明度,耗尽精神体力,终日如病厌厌。

天外神山山主严人英与灵峤众仙取得默契,由他自生自灭。龙娃虽是凡骨, 却极聪明,知尹松云丧命後,自己已为灵峤宫所弃。倚仗旁门女仙江芷云所赐的 金葫芦和护心镜,从海岸下面洞穴中,穿越混元真气最为微弱处,往不夜城逃去。 此时天外神山不再是出入艰难,也非轩辕魔宫的不准出境,却只防卫森严,格杀 非法入境的人蛇,无阻外出。

枯竹老怪本来就对天外神山心怀叵测,认为龙娃有利用价值,使大鸟抓把龙 娃到宝城山,再现身将怪鸟杀死,救下龙娃,藏之入相隔谷口二里一条瀑布里的 水洞内。说峡中设有禁制,外人不能走进。但是峡外古松之下,藏有东西,应为 他所有。必须在某日午後,用他灵符前往发掘。并说峡外山顶石洞里面,隐藏著 一个妖妇,不久出世。

龙娃在洞内无意中吃了两个奇怪草果,人便晕倒了三日,生出一身丑怪厚皮, 胆子却更大。知道妖妇此时睡在洞中,和死人一样,想仗金葫芦内霹雳子将她杀 死立功。十几里的山路,一会赶到,见近顶危崖之下,果有一洞。先未见人,等 到走进,忽有白光一闪,当中甬路上坐著一个骨头架子怪女人。连放好几颗霹雳 子,因无法力发动,挨著妖妇便化成灰。看出不妙,正要退走。妖妇忽然醒转, 用一片黑烟将他困住。龙娃得口齿伶俐的禀赋,能牵系人情。妖妇见他身无法力, 却有此霹雳子,被说动了,信他受人利用,要把主使的白衣少年引出来,就放龙 娃在洞中奴仆了多天,於龙娃身後放有一蓬黑烟随定。龙娃听得妖妇老远鬼叫, 也如正耳边,知受遥制,想逃必死。看妖妇不知怎地越长越胖,也未见吃东西, 渐渐长得和好人一样,自己就更难离洞外出,时间离峡外古松之下取宝不远,心 中焦急,背著妖妇向天祷告。

阴魔看在眼中,知是诱陷妖妇的工具。虽然重塑了五行肉身,就是不想硬碰, 免锋芒太露,更伤感情,不利勾三搭四。以五行挪移迷魔障播弄一个道力低微的 小孩,简直杀鸡用牛刀。龙娃就在法迷中迎接那持青竹的白衣少年的降临,许他 移居幻波池,贯输了一度真气,命他从速逃回水洞。在先天真气掩护下,妖妇毫 无所觉,直至龙娃奔入峡口中阴魔所布下的玄阴六戊邪阵。龙娃刚一进入,一道 青光闪过,黑烟尽散,遥闻妖妇怒骂之声,由此不敢再出峡外。

妖妇循黑烟遁来,即陷入阵中。眼前似有淡光一闪,当时天旋地转,只觉云 层厚密,四望昏沉,到处茫茫,一片灰色暗影,什麽也看不见。打出那些从龙娃 处搜来的霹雳子,竟会无甚光燄,只现出百点酒杯大小的红火,略闪即隐;雷声 也甚闷哑,毫不洪烈。只惹来眼前一暗,天日全昏,但见愁云漠漠,惨雾沉沉, 四外阴风飕飕。风虽不大,吹上身来竟有寒意。猛又觉出神思昏昏,阴沉沉的天 幕愈来愈低,快要低压到头上,身上有了倦意。情知邪法厉害。

偶一回头,是一张笑嘻嘻的油头粉面,连女子也少有如此绝色,眼光也真特 别,像蛇一样在妖妇身上爬来爬去,爬到那里,热到那里。它在那一处停下来时, 那一处便越热得厉害,像立刻要熔化似的。这等色中饿鬼看在女人眼中,是风流 还是下流,就要看看来勾搭的人有多少斤两,付不付得出媾淫的代价。付不出就 是色狼、淫棍;有财有势就是怜香惜玉的多情种子,奉承尤恐不及。

阴魔冯吾有著玄阴六戊邪阵为雄厚的本钱,勾引女人就只须现出一点表示就 够了。姐儿爱肖;淑女爱心;成熟爱金;浪女爱粗;邪女爱势,贱女就必自动献 身。屠媚知道了对方的兴趣在她的身子,就反惧为喜。这些插标卖身的贱货用尽 心机,使尽手段,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为了满足男人的「视觉欲望」,待价而 沽。看准了男人的心理弱点,勾引男人,不管怎样,最後还是以「她肚皮贴他肚 皮」、「玉腿中纳有第三腿」为最终点,任是铁汉也必软脚,再怎麽坚强都是迷 倒在她的「裙下屄内」,为她舍身亡命。

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不是完整的女人,除了给男屌肏屄外,很统一的 特徵是没有真情,表现的都是虚情假义。迎合潮流,本身就是造假,引来的就是 爱好那假像,那能心心相印。纵是灰姑娘心态,渴望飞上枝头变凤凰,也是掘金 娘子一样,是嫖客与妓女一类的商业关系,只差在批发或是零售,甚至如那些被 逼做妓女般从骨子里藐视嫖客。在这种男女关系中,很难体会到相爱的那种心跳, 因而也无法对心灵形成抚慰。

不过那些淫虫就是自命风流,他自己也没付出真爱,就自我陶醉在美人恩重 的幻觉。皆因屄香具有一种最大魔力,使男子不知不觉堕入迷魂阵内,认为男女 欢乐是与生俱来的情债,一嗅馀香死亦甜。浪女见尽色迷迷的人渣,就自认为精 灵机敏,别人都是诚挚无讹,结果必然是工具一件,兔死狗烹。阴魔大智若愚, 色迷迷的等妖妇自投陷阱。光是这个玄阴六戊邪阵就足以令妖妇自动献身。

妖妇就活像吃了过多的酒,一对水汪汪的眼睛表现著媚人的深情,直视著阴 魔冯吾,把自己火热灼人的胴体主动地靠过去。热情奔放的两条圆浑白嫩藕臂缠 上阴魔冯吾颈子,把两片气呼呼的火热厚唇印上郎唇,丁香送舌。一面把千人贴 的小腹摆动,性骚扰的挑逗淫屌。逗得阴魔毛手毛脚,就在纠缠中,衣物脱落, 多麽熟练。

打扮得妖媚入时并不是有真材实料。这是假情假义所致,由缺乏真诚而来, 其心境可不窝心,所以那些靠虚假形像欺世盗名之辈必是脾气暴戾。心理影响生 理,引致脉气不顺,淀积成痴肥。任是多留心保养,也肥腴而松泡。多肏而优生 的大乳球也泡得若一堆牛屎,松塌塌的。

可是承恩不在貌。妖妇也工调情,火热的吮吻从阴魔冯吾项际经胸膛下舐到 昂扬的魔屌上。看到而巨大的龟头粗如糙石,凸粒瘰瘰,却是艳红如血,自顶至 根,筋劲起如蚯蚓之壮。粗大坚硬的臼槌,烫人的灼热,浮凸狰然。魔屌之巨也 令妖妇倒抽一口大气,嗦得火热巨屌也觉到激流的凉流。柔夷握住肉屌轻拢慢捏, 指法还真刁钻!张大嘴把肉屌吞进去,又吐出来,反反复复,舌头灵活撩拨,也 真不是屄膣所能做得来。但昂撬的壮屌令妖妇舌尖时停是紧,若不胜情。

阴魔冯吾是抱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心情,为幻波池剪除这能聚结妖邪 力量的源头,免得危及圣姑的计划。可不奈烦多事拖延,就势推倒妖妇,旷出压 轴的屄户。见其因多受撞击而厚凸的肉丘上,阴毛却疏落有致,掩不住被肏得松 阔的小阴唇。大阴唇发育得肥厚异常,暗红色的唇瓣已充血肿胀,已向两侧翻出。 肉沟里充满乳白色分泌物。阴蒂海绵体肥大,有明显的勃起迹象。

正当阴魔冯吾欲一跃而插时,妖妇却突然一个大翻滚,使阴魔冯吾我扑了个 空。像是有种特殊的怪癖,自创的一种性交技术,纵使她本身已时欲火高升,也 必先卖弄一番风情,惯性形成了这种性心理的变态。自卑感重酿成的自尊心,不 让男子轻易获得她,而故意施展「欲擒故纵」的技巧,一直挑起淫徒的万丈欲火, 引来粗鲁的动作,可叫那个为「强奸」。被奸後,就可楚楚扮可怜,打死狗讲价, 甚至呼天抢地求公道。

阴魔冯吾哽抓住了她的双腿,强力的把她的身子拉近。妖妇也虚情假意的夹 紧双腿,扭转不停的挣扎,然後疲乏瘫软,任雄屌为所欲为。当龟头刚一接触到 那温滑多水的两片小阴唇时,感到阴核逐渐涨大起来,像硬海棉一般,并且又热 又滑又跳动不停,竟是八大名屄的白虎吐珠,无怪得享盛名,能聚拢妖邪与圣姑 争霸一时。

白虎吐珠能分泌出特殊淫津,使肏入之废屌一洩不可收拾。阴魔冯吾的魔屌 也起了一阵颤抖的感觉,禁不住哇叫「啊!我的上帝!」。此时也觉得自己的坚 屌也像是要爆炸了,猛地刺了进去。如铸铁般的屌茎刺入屄穴,接著用力一挺, 直捅入妖妇的花芯,水汪汪的,一插就到底。妖妇突然大叫一声,脸色瞬然苍白, 胸乳往上一翘,小腹向内一收缩,身体一阵战栗,全身一下子瘫软下来,就立刻 昏眩了过去。这种徵候为「虚脱」现像,常发生在纵欲过度又长久不与异性接触 的妇人身上。妖妇也是走火坐僵後,很久没有肉屌问津了,於精神与肉体经过长 久的压抑,却逢上旷世巨屌,不虚脱才是奇怪。

片刻,子宫内开始了一种极其微妙的抖颤现象,奇异的分泌使龟头感到一阵 阵如被虫蚁咬的快感,又痒又麻得神虚魄荡,如突飞九天,直上太空。龟头被那 种吸吮舐得异常舒服,并且,由於屄户内壁膣肉所产生的有规律抽缩,而省略了 淫屌的抽插动作。随之而来的是那种狂乱的野性,急如骤雨般的快速扭摆,就像 存心要把屄内肉屌扭折似的。特殊的分泌加上疯狂的闪动可不是等闲肉屌所能支 持,被折得雄风扫地,哪能不自惭形愧,俯首听令。

不到片刻,那屄户内便洩出糊状淫津,随著不停的扭挺而泉涌了出来。特殊 的分泌也使妖妇冶荡不羁,两臂死抱紧阴魔冯吾的肩头,急促的呼吸,浑身不停 的颤抖。不由自主夹住肉屌抽慉,同时肥厚的臀部轻轻款摆,漾起一波波淫靡的 肉浪。阴魔冯吾便觉得有一股彻冷的寒气从花芯直掠入自己的心田。寒气所到之 处,便让人浑身寒冷发颤酸软无力,同时又让人有一种骨头又都酥散了似的感觉, 直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缠绵交合後那种极乐升华的享受,如醉如痴。那种欢爱时的 蠕动、颤抖、抽慉的极乐感觉,使浑身毛细孔都乐得要张开般。一阵啃咬过後, 妖妇突然静了下来,像瘫了似的黏在阴魔冯吾身下,已然达到了高潮。

树欲静而风不息,就由阴魔冯吾主动。每当被揉捏一下,妖妇就喘一下粗气, 最後更是全身颤抖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张大樱唇,不住地呼著粗气。屌茎发出的 高热已令屄膣敏感,哪堪凹凹凸凸的陵角满起,简直像枝狼牙棒插得电殛灵台。 阴魔冯吾在她身上狂猛攻击大起大落,紧扣著妖妇的蛮腰,使得妖妇被插入得更 深入,一下接一下“啪啪”有声,就像个人肉打桩机一样,动作非常剧烈。

在阴魔冯吾的狂风暴雨攻击下,阵阵晕眩般的快感立时便涌遍了妖妇的全身, 很快便爽快得脑中一片空白,娇躯好似失控似的颤抖了起来。绝顶的快感如澎湃 的海浪般一波接一波的汹涌不绝,也不知过了多久,妖妇忽然发出了一阵长长的 嘶叫,全身不住地抽慉著,死死地搂著阴魔冯吾,任阴精狂泻而出,享受著洩的 凉冻震颤。屄道的膣壁更是紧紧缠夹住火热滚烫的粗壮肉屌,收缩紧夹,要把肉 屌内的每一滴精液都挤出来。催动了阴魔冯吾的欲火,使得铁棍烧得更红,散发 出的源源不绝的热力,一下一下的疯狂抽插,使冰凉的屄穴也熔化了似的。双手 还执著妖妇的一对豪乳猛搓,搓得阴精竭泽而出。

全身痉挛的妖妇只觉得自己欲仙欲死,不住地尖声颤叫著,在剧烈不停的高 潮中眼前金星乱舞,魂消魄散的快感在她的四肢百骸到处流窜,口中已发出了一 阵娇媚无比的尖叫。惹得阴魔冯吾发了性子,疯狂的撞击起来,那种狂插猛抽、 次次长驱直入、下下直捣黄龙的凶狠与残暴,马上使妖妇被肏得庛牙咧嘴,口中 尖叫,呼应著阴魔冯吾那一下又一下的猛力抽插进攻。全身不住地颤抖,眼中涌 出热泪猛然,令人摸不清楚妖妇到底是痛苦还是欢欣!

阴魔冯吾知道妖妇如此反应,潜意识是有著抗拒,再继续就是强抢,得之不 纯,就停下来。妖妇也全身便无力地瘫软下来,眼神茫然,娇喘不断,痉悸和哭 泣不已。要她自动献命,高压就不如欺骗。高压下,动辄反戈;骗得她甘愿冒死, 却是尽其所能。要骗当然要有著比不冒险更好的前境,才诱得人去碰头颅洒热血。 能令妖妇动心的,莫如眼前这玄阴六戊邪阵。就在屄含屌砥的淫肏中就邪阵精要 传授过去。

妖妇快乐得甘为郎死,弓身侍候,不住地淫荡骚浪地扭动,屄穴流出来的淫 津进入了疯竭境界,口中更是不住地发出了欲仙欲死的娇喘尖叫。粗壮的魔屌撞 击著早已水滥成灾的屄穴,“噗滋,噗滋”的交声不绝於耳。妖妇的娇喘与浪叫 也几近声嘶力竭。娇啼声中,只见她秀眉紧皱,银牙暗咬,两行珠泪夺眶而出, 一副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喜悦的妙态。一声声销魂落魄的呐喊,不断的从妖妇的唇 齿间叫了出来。俏脸扭曲著,脸上满带著被激情折磨时的痛苦,却大有不辞死在 这种无与伦比的极乐感觉中。

阴魔冯吾双手紧捏著妖妇柔软的乳球,越来越用力,深深的插入也他越来越 快,暗度先天真气,定要将她的功力吸个精光。妖妇从呻吟,呜咽,转为妖异的 吼叫,全身上下散发著强烈的妖气,却灿烂光明,真是黑之极不见其黑,只感到 妖气向内钻,挣扎膨胀,在小腹发出微弱的光芒,一颗闪闪发亮的水蓝色水晶冉 冉升起。

妖妇还道是易筋换骨,自是喜极,自恃有了这阵,加上炼就好些厉害邪法, 本就想在在女妖中扬眉吐气,抚恤她那长期在自卑中的自尊心。却不知一切俱是 陷阱。阴魔才布置妥当,更想安然享受白虎吐珠,却不料金石谷已大敌光临,云 九姑心声告急。

金石谷中,金石师徒六人炼了五十来天,已到俞峦所说日限。由此云九姑姊 弟於每日子夜,均去谷外观察。法坛所列法宝虽然精光外映,与初见无二,而宝 光终未外映。这日夜间,见法坛上三宝悬向师徒六人面前,反倒精光内蕴,返虚 入浑,不似日前宝华外映的强烈情景,料知金、石诸人功力深厚,期前便可炼成。 猛瞥见金、石二人手掐太清仙诀,朝前一扬,一口真气喷射出去,一道银光同了 一红一蓝两团心形宝光首先暴长。紧跟著,三才圈的天、地、人三环宝光也突然 大盛,并还现出风、云、雷、电、龙、虎、人物、五行、仙遁等各种形影妙用。 当时毫光万道,霞影千里,照得整座金石峡到处奇辉眩目,精芒电耀,五光十色, 交织灿烂,照眼生缬,不可逼视。

云氏姊弟後来才知是宝主人连日先用本身真气将它凝炼,当时无心中试验威 力,不料功候尚差,求进太切,一发不可复收。虽然到时一样炼成,还可提前些 日,但是精光宝气定必透出禁网之上。这时俞峦未回,金、石诸人非到功候精纯, 尚难由心运用,不能离开法坛,如有强敌来犯,凭自己姊弟的法力,实是可虑, 忙即飞出察看。

刚到峡外,便见当地依旧大片丛林密莽,只是精光霞彩、宝气奇辉已经上冲 霄汉。虽只似几根笔直的雨後长虹矗立林野之上,下垂至地;在道术之士眼里, 一望而知是下面有人炼宝,并还不只一件。尤其左道妖邪见了,决不放过。想起 俞峦前言,心中叫不迭的苦。自身受主人救命之恩,如有失闪,何颜见人?预料 那宝虹在千里以外都能看见,越想越怕。

忽听东南方破空之声猛烈异常,从所未闻。心惊恻顾,一片红云带著千万点 火星,正由遥天空际急驶而来。看那来势,便知厉害,是南海著名妖仙翼人耿鲲。 想不到宝光刚一外映,敌人便来得如此快法。

耿鲲连遭失利,还败於几个无名後辈之手,两翅上炼作化身的十八根长翎竟 损失了一半以上,又将数百年苦功炼成的内丹元珠被古神鸠巧计夺去。越想越难 受,立志报复,只要遇上仇人门下,立施毒手,存心杀得一个就是一个。这时峨 眉诸弟子各在四处行道,对邪法甚强的耿鲲,只有限数人还能抵挡一阵,多半休 想逃命。总算峨眉气运昌隆,耿鲲因自己身具异相,如往人间寻访,引起俗人惊 怪,反使对方惊觉,就在离峨眉两千里内,寻一高山隐形守伺。只待半日,忽见 宝气上升,映照天心,先只当是埋藏土中的至宝奇珍。

赶到到了金石峡上空,看到下面虽是林莽纵横,宝光起处那一片却是空的, 情知有异。由翅尖上射出千万点火星银雨,夹著风雷之声,宛如银河泻天,火雨 流空,电驰一般往那宝光涌处射下。火星刚一爆炸,下面禁制立被触动,千百丈 方圆一片祥霞突然涌现。耿鲲才知下面有人炼宝,所用禁制正是峨眉仙法。知道 禁制神妙,暂时攻它不破。

忽听异声邻近,西南、西北两方遥空中各有黑影异声飞来,相隔也就百十里 路,弹指即至,想必也是乘机来此劫夺。看敌人禁法如此神妙,必非弱者。何不 暂缓一步,容他们先行发难,自己相机下手,报仇之外,法宝也要到手,才合心 意。

刚刚飞身而起,猛又听西北、西南两方异声大作,一是鬼哭啾啾,鬼语如潮 ;一是厉声轰啸,尖锐刺耳。那由西北方来的大片碧云火星直似飞云电卷,星雨 流天,由极远处划空而至,由远而近,宛如狂潮怒涌,中杂阴风雷电之声,铺天 盖地而来,拥著好些恶鬼头的影子,都是白骨狰狞,奇形怪状,面如死灰,利齿 森列,一双双豆大凶睛碧光闪闪,浮沉翻滚。身後一个身材高瘦,相貌狰狞,裸 臂赤足,手持一个上画人头白骨鎚的妖人,也已飞近,乃是昔年在东海居罗岛神 尼心如手下惨败漏网的天恶真人谈嘻。

谈嘻自从居罗岛一败,所炼三屍元神被连斩其二,逃回阴山妖窟以後,一连 隐藏了一个多甲子。後将妖书阴魂秘籙炼成,重又骄狂起来。本是想寻屠龙师太 报仇,碰巧由老远天空发现宝光来此。

这两妖孽已是万分难斗,那另一个则一现即隐。九姑认得是那被禁闭在澎湖 岛海心礁中多年,近年方始出世的妖孽恶鬼子仇魄。九姑前年偶往海外访友,曾 见他在一个无人荒岛之上残杀生灵。幸亏老远发现邪气,身形已隐,否则难逃毒 爪。就这样,九姑仍被他惊觉发现,飞身追来。仇魄扬手便是大蓬七煞黑眚丝, 暴雨一般飞出,天空立被布满。九姑差一点即被擒去,见势不佳,立即放出幻影, 朝前飞遁,人却往相反方向逃走,才免於难。回望妖孽似上当激怒,满空乱放黑 眚丝,身子也随同满空追逐,直似一片广约千百亩的黑云黑网,罩向海面之上, 连天都被遮黑,最近时追离自己只数十丈远近。虽是无的放矢,途向不对,未被 追上,但那邪法高强的玄功变化,及动作之快,尚是生平初次见到,端的神速无 比。

三起来势全都神速猛恶已极,声才入耳,晃眼飞近。九姑不由心胆皆寒,急 匆匆闪进峡口,难知俞峦能否在来敌发现以前赶回。情急无奈,就是依赖性潜生, 心犀传讯严人英求救。阴魔一闪即至,看到这些当年的神奸巨恶,任他如何蛮横, 於今日的阴魔五行肉身渐长之际,却是有如跳梁小丑,只宜暗中播弄,免得早露 锋芒。心犀传意安慰了娇娘,说是不用现身。 ---------- 第二百二十节飞蛾扑火

谈嘻一到便把手一挥,那千百鬼头便随著大片绿云展布开来,将整座金石峡 一齐罩盖在内。以耿鲲的妖遁狂速,绿云本就追赶不及,而谁也不愿围堵中增多 顽抗力量。不过掩袖工谗之功效就是挑拨出恶性循环,正是颠倒迷仙五云大法的 关键要旨,加上先天真气的无色无影,造成绿云就在耿鲲眼前的幻觉。耿鲲被折 光所惑,急冲而上,觉到如非飞升得快,差一点没被妖云裹住。

这时整座金石峡内有祥霞罩护,外面大片绿云,中杂无数恶鬼头,时上时下, 浮沉往来,异声大作,如泣如诉,鬼叫凄厉令人闻之心神皆悸。再上层是一个胁 生双翅的怪人,带著大片银光火星,凌空飞翔,上下相映。

耿鲲知这类邪法最为阴毒,全由行法人心灵主持,再受先天真气歪弄耳蕴, 听得那邪法的恶鬼呼魂,有的还在哭喊自己姓名,似连自己也算在其内。照此形 势,谈嘻分明想冷不防搞阴谋暗算,就便连自己元神也摄了去。耿鲲立被激怒, 怒喝得一声:“谈道友,认得我吗?”

音色要经五行传递,经先天真气歪扭,哪能不走样。听在谈嘻耳中,却是盛 气凌人。这类妖人谁不是唯我独尊,那肯平心静气作沟通。更且谈嘻想起以前同 受九烈神君夫妇之托,往寻神尼心如斗法,约定同时下手,惟独耿鲲狡猾,不战 而退。结果九烈夫妇与自己同遭惨败。彼时他若上前助战,自己三屍元神决不会 葬送其二。怀恨多年,早想遇机报复,只为对方也非弱者,惟恐弄巧成拙,未敢 冒失。经对方挑衅,想起前恨,分外眼红,新近又刚把恶鬼呼魂大法炼成,那肯 示弱。

谈嘻阴沉沉狞笑了一声,更不发话,把手一指,立有数十百个恶鬼头,带著 一股绿气,一窝蜂由下面飞起,哭喊著「耿鲲来呀」的鬼啸,飞拥过去。表面化 了,也就有理也说不清,只知对方是祸源。下来就是拨他们一个两败俱伤。

耿鲲见对方竟施毒手,不由怒火上撞,怒啸一声,身形一晃,真身立隐。同 时用一根长翎化成一个替身,迎上前去。在数十丈碧云邪气包围之中,周身火星 乱爆,飞射如雨。耿鲲炼就独门玄功,长翎化身照样能显神通。本身施展随身法 宝,一面朝谈嘻隐形扑去。

谈嘻初次出山,还不知耿鲲多年未见,法力也已增高。於耿鲲隐遁变化时, 竟未发现。见恶鬼呼魂,连声哭啸,似未令耿鲲心神受摇动,心方奇怪,哪知是 哭啸受到先天真气过滤,已无杀伤力。耿鲲隐化的真身一抖,鸟毛立似暴雨一般, 朝众恶鬼飞去。身上翎毛,根根俱有妙用,这些都是两翅羽毛炼成,比针还细, 更经行法隐蔽。

那些鬼头均是凶魂炼成,没有肉身,少却人性贪嗔痴,只能依本子办事,对 後果效果全不闻问,也无察觉之能,更不为妖法所传达,好比机械化的死物。妖 法也不敢由它们涉及人性,必疯狂封锁媒介,因一旦给人性贪嗔痴苏醒,势必嵩 尚自由,就是亡命偷渡,祸害四邻,引起无穷纠纷及伤害繁荣假像。所以鬼头的 一切都全仗邪法主持,集中策划,那些鬼头对事无大小都不得而知,纵是死到临 头,也无可如何!

耿鲲乘谈嘻注视其假身,再一分神疏忽,於众恶鬼其张口哭喊之际,投其针 细羽毛入群鬼口内,化为火星爆发。谈嘻元神为先天真气愚弄,如在暗室,到忽 生警兆,却已赶之不及。绿云中那些经过数十年苦炼而成的千百个妖云恶鬼头忽 然同声惨号,满空火星银雨飞射中,全数炸成粉碎。谈嘻当时心神大震,元气也 受好些损耗。方自激怒,忙於行法抵御间,忽然脑後风生,耳听头上有人大喝: “无知妖孽,教你知我耿鲲厉害!”

耿鲲已化为一道三丈来长亮若银电的火光,从对面射将过来,凌空下击。谈 嘻同时眼前一亮,离头不远处见两翅横张,脚上头下,翅尖上火星银雨密如飞蝗, 全身业被两翅风力裹住,火星也打到了身上。那些被魔法洗脑洗得空空如也的鬼 头没了,谈嘻少了氓哗支持,也抵抗无力,如非应变尚快,先飞起一片绿云将身 护住,早已不保。就这样,仍是受伤不轻,附身邪气差一点没被震散。不由大惊, 一声怒吼,化为一道暗绿光华,破空便逃。

耿鲲性烈心凶,又知对头邪法颇高,此举骤出不意,方得将计就计,破了邪 法。如不就此除去,将来又是强敌後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猛追上去。谈嘻 因对头追迫大紧,空有一身邪法,竟无所施,正在心慌忙乱。猛听一声厉啸,由 斜刺里飞来一片黑光,将二妖人隔断。同时上空也是黑色光网布满,像天幕一般 飞压下来。

二妖人看出这是千万年前海底阴煞之气积炼的七煞黑眚丝,知道厉害,又被 来人占了先机,急切问无法与之对抗。只得随同飞堕,想往横里飞去,避开来势。 谁知来人已准备严密,未容二妖人旁遁,满空黑眚丝已朝四边飞降,其势比电还 快。这一来,宛如一面奇大无比的密网,反兜过来,连人带金石峡一带全被罩住。 於二妖人惊急之下,怪声已自空飞堕,落下一个形如鬼怪的妖人,高只四尺,瘦 骨鳞峋,其形如猴,通身漆黑,被一片薄如蝉翼的黑色妖光紧裹身上,好似未穿 衣服,竟是前被极乐真人禁闭在澎湖岛海心礁二百多年的恶鬼子仇魄。二妖人知 道此人是有名的笑面虎,素来一意孤行,遇事专断,开头总是一张笑脸,稍有违 件,立遭毒手,端的凶横已极,邪法又高,生平只败在长眉真人与极乐真人手下 两次。

仇魄一到,便止住二妖人,咧著一张阔口笑道:“敌人一个未见,自家人打 些什麽?并非小看你们,休看里面虽是几个无名後辈,他们人多势众,又有传音 告急之宝和一些老鬼相助。只要把那几个老鬼招来,连我仇魄一起算上,就算能 敌,得手也是万难。事贵神速,一个不巧,偷鸡不著蚀把米,岂不冤枉?你们真 要火拼,便请一旁斗去,免误我事,还教敌人笑话。”

说罢,人影一晃,连满空妖网一齐失踪。不过二妖人知道妖网只是隐去,自 身已入囚笼,不得不放下互殴。耿鲲天生神目,竟未看出去向,不禁又惊又急, 也不再理谈嘻,重又飞起,两翼一振,翅尖上火雨银星,立似暴雨一般,朝对面 彩光层中射去。谈嘻惟恐落後,也由囊中取出一件上画鬼头,大约尺许的铁盾, 将手一晃,鬼头七窍中便射出七股绿光,喷泉火花一般由侧猛冲。

耿鲲和谈嘻各自施为。但那五彩祥霞在先天真气维系下,却将金石峡罩护得 风雨不透,任火星打到祥霞之上,纷纷爆炸,枉自激射起千层霞影,电旋星飞, 丝毫也攻不进。却不知是敌人有意拖延,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好等上空的围拢完 成。

俞峦自从发现藏珍,悟出艾真子遗偈,知那天心环关系重要,必有妖人前来 扰害。因那妖孽炼就玄功身外化身,自己碍於伪造身份,难以发挥,准备请来帮 手,期前赶到。不料寻到倪芳贤所居花云崖,面对仙法层层禁制,休说入内,把 一座仙霞岭全部寻遍,直看不出一点形迹。连用仙法传声,请求一见,也无回音。 友情上头,岂能破禁直入,正打算赶往云南雄狮岭长春岩无忧洞,去向极乐童子 责难,忽然霞光一闪,四外都是烟云布满,正是百花仙子倪芳贤的家数。紧跟著 眼前一花,异香扑鼻,云光散处,人已落在花云崖深谷之中。芳贤也已现身,将 其迎往所居崖洞之内。半屈灵峤宫威望,半看奸郎情份,在洞中重加修练九宫朱 灵旗後,带了前来灭妖魂。

二妖人打了多时,仍是原样未动。仇魄始终未见形影。耿鲲更是情急,一时 性起,咬牙切齿,把心一横,拼舍一根救命长翎,将左翼一抖,立有一道红光似 朱虹电射般朝对面祥霞中冲去。长翎到了祥霞外层,突然爆炸,惊天动地一声大 震,冲开祥霞一洞。耿鲲眼看光云飞涌,合拢迅速,更不怠慢,将身一闪,通身 齐发烈火,银芒四射,电一般急,跟踪往里冲去。这一来,果然冲进重围,到了 峡内。落地一看,身外祥霞已经合拢。却见面前人影一闪即隐,耳听仇魄哈哈笑 道:“你果然还有一点门道,等将法宝取得,决不令你空手回去。”

听到未句,声音似已入地。耿鲲才知仇魄竟是隐藏身後,等自己冲破外层坚 阵,立即跟踪飞入。自己毁了一根珍如性命的长翎,却让对方捡了现成,再想起 先听狂言,如何不怒,怒吼得一声,想要喝问。一片黑光突然向上飞起,只听叭 的一声大震,那笼罩峡上的祥霞立被震破,一闪不见,黑光也已隐去。虽是从内 破坏较易,但祥霞在先天真气浥注下,可不是如此轻松。上空阵法已完成合拢, 借势引三妖人入峡内,俾使收束阵地。谷口狭窄可守,也却是要逃也不易。

当地正是峡中玉牌坊前面的大片平坡。法坛设在前面,大只三丈,被金光似 的一幢大钟将坛罩住。玉石牌坊下面立著昔年在黎母山见过的云九姑姊弟,其面 上神情似颇紧张,周身均有青光防护,也不过来对敌。忽见谈嘻手持妖盾,自空 飞堕,朝法坛扑去,盾上七道绿光刚射向下面。九姑忽把手一扬,立有火龙也似 的一片红光飞起,十分强烈,将谈嘻的绿光挡住。

耿鲲情知坛上敌人此时还不出斗,必是功候将要完成,不能松懈。既恐敌人 炼到火候,所炼法宝将与心灵相合,无法夺取,更一齐出敌;又防仇魄诡计多端, 乘机下手,暗中将宝夺去。於是怒吼一声,发出大量火雨银星,朝前猛冲。刚到 牌坊前面,忽又飞起一片红霞,内中一束刀形白光射出万道毫光,飞舞而来,挡 在前面,休想冲过。侧顾谈嘻,只见他一面用妖盾敌住红光,一面扬手发出一团 团的绿光,出手便即爆炸,红光立被荡开了些。谈嘻越发得意,便将绿光连珠发 出,霹雳之声震得天摇地动。

耿鲲眼看红光连受激荡,似已不支,敌人面带惊惶之色。自己为宝光所阻, 急切间竟难前进,相形之下,自觉难堪。张口一喷,立有三团形如连环的银色火 球,亮晶晶悬向牌坊前面,不住流转闪动。此宝名九天寒魄珠,乃耿鲲用数百年 苦功,聚歛月魄寒精炼成,一经爆炸,方圆数百里内山崩地陷,奇冷无比,所有 生物全数毁灭,不震成粉碎,也都冻成坚冰。这等妖人就是以生灵的毁灭作讹诈, 喝道:“贱婢:只要肯献出法宝,跪下纳命,听我处死,还可保得元神去转轮回, 免伤这几百里内的生灵。”

灵峤宫就是因为民为主,碍於民意,不得不吃这一套。所以俞峦出面不得, 由阴魔心犀诉求,徵请韩仙子这果断人儿出手。谷内忽听得阴雷爆炸声中,空中 有人说道:“恩主,你看妖孽多狂,不给他们尝点厉害,也不知天高地厚。我先 把他喷的三个水泡收去,看那妖孽如何?”

九姑方想:“此是何人?声如婴儿,说出这等大话?”

猛瞥见红光已挡它不住阴雷的连声爆炸,见谈嘻正持妖盾开路,朝牌坊下冲 来,只要把第二道禁网冲破,便能深入法坛之下,岂不又多一层危险?心正著慌。 耿鲲也闻得幼童说话,语声虽细,听去十分清晰,并还离头不远。心虽忿怒,却 未肯就发宝珠,炸了就再无威胁力,徒受追杀。猛瞥见一片银光拥著一个形如初 生婴孩的小人突然出现。那小人高还不到二尺,生得身白如玉,头挽抓髻,短发 斜披,穿著一身粉红色的短衣短裤,赤足芒鞋。两肩後各插著一口金光闪闪的宝 剑,长才八九寸。身材虽似初生数月的婴童,相貌却甚是英悍,神情老练,动作 如电。就是阴魔带入白犀潭的尼尼。

尼尼全由韩仙子以仙法妙术使其成长,实质只是代行,能颂扬宇宙,也只虚 有其名。得师门厚恩,始终挺护,也只能炫耀一时。防身御敌本领虽高,本身根 基却是虚无。即便能知自爱,不敢骄横自恣,不以师传法宝法术为恶,多积外功, 也只分润得微末功行。非假公济私,难言根基。成功则若金须奴之修为深厚,事 机不密就须兵解转劫。其异日成败,尚在难定。而得失之差距,判若云泥。人事 无常,数限所定,连仙人也是如此,何可逆料。如今尼尼就支配著韩仙子法力, 奉命来此,将耿鲲诱往白犀潭去。

刚出现,才瞥得一眼,一片淡薄得几非目力所能分辨的水烟已经随同飞起, 一下便将空中三团银光网住,刺空飞去,一闪不见。耿鲲心痛至宝,急怒交加之 下,立即展翼追去。九姑受尼尼吸引了注意力,微一疏神,红光竟被荡开,不由 大惊,却见数十百丈金霞连同一道火龙,已自空中突然飞射而下。谈嘻骤不及防, 先吃金霞罩住,欲逃无及。火龙也便飞到,环身一绕。谈嘻立时烟消火散,连人 带阴雷一起形神俱灭。

这原是瞬息间事。耿鲲刚一飞起,两口金剑忽由小人去路迎面飞来,竟朝两 翼左右分射,正是翅根与肉身相接之处,似深知自己来历虚实。金剑看去长才七 八寸,剑锋精光奇亮,与寻常剑光大不相同,来势又快。耿鲲骤不及防,知道不 妙,慌不迭再用玄功变化飞遁,已是无及,剑已由千重火星银雨中穿进。一任耿 鲲精通玄功变化,全身又有火光环绕,剑锋过处,当即猛觉全身奇热如焚。总算 功力尚高,飞遁得快,未被将两翅齐根斩断。但内中一剑已穿翅而过,另一剑又 将长翎斩断了三根,差一点便非全数斩断不可。耿鲲这一惊真非小可,暗忖: “是何仙剑如此厉害?”

金剑已撤回,小人又在前面空中现身,拍手笑骂:“你这扁毛畜生!我师父 那年在北海容你漏网,你不做缩头乌龟,又来人前现眼。今日可知厉害?”

耿鲲性最暴烈,生平不曾受过这等重伤,不由怒急心昏,更不寻思,咬牙切 齿,强耐伤痛,二次飞身追去,并由两翅上发出大量火星。金剑忽又由斜刺里飞 来,如不是预有戒心,差一点又是受伤不轻。等往旁追,小人却又人剑同隐,晃 眼又在前面出现。妙在越来越高,老在火星层上。耿鲲空洒了一天的火雨银星, 竟是无奈他何。似这样,时左时右,隐现无常,逗得耿鲲怒发如狂。耿鲲以金剑 虽颇厉害,只要事前防备,也难再伤自己,便不顾命一般朝前追去。上空的围堵 志在仇魄,反正九天寒魄珠已为如意水烟罗所缴,已难有作为,便放之离去。耿 鲲越追越急,不由追出老远,被引往白犀潭。

当耿鲲才被引出峡谷,紧跟著飞下一个形如婴儿的白衣少女,生得粉粧玉琢, 正是完成布署九宫朱灵旗,前来诱敌的倪芳贤。扬手飞起一团银光,出时甚快, 约有丈许方圆,如一轮初生明月悬向空际,徐徐转动,光并不强,但是银霞闪烁, 寒辉四射,照得山石林木全变成了银色,光中现出一条黑影,正是妖人恶鬼子仇 魄。

仇魄也是恶贯满盈,恃强太甚,想由地底穿入法台,却为墨绿光华阻路。刚 看出是石仙王关临的独门灵石剑气,对防御地遁最有妙用,急切间决难冲过,便 听得上面阴雷连声大震,随即出上窥探,连隐形邪法被银光照破还不自知。那幢 银光便是专破隐形至宝。九姑知道妖孽厉害,性又凶狡刚愎,如被逃走,从此多 事,永无宁日,忙喊:“仙长,留意妖孽逃走。”

仇魄因为出土稍迟,见不到谈嘻形神俱灭,只剩了一些劫灰。虽见银光异样, 敌人身形小得出奇,心中惊疑。听九姑骂他妖孽,立时激怒。一双鬼爪发出大蓬 黑眚丝,扑向坊前,怒喝一声:“贱婢纳命!”

百忙中才猛觉自己隐形被破,方在失惊。倪芳贤把手中宝镜一扬,百丈金霞 首先照向妖人身上,带著十百丈金光雷火同时打到。仇魄知道不妙,想逃已是无 及。最厉害的是宝镜金霞具有极大吸力,将身裹紧,难於逃脱。连珠霹雳纷纷爆 炸中,虽仗邪法防身,没被当时炸死,已身负重伤,元气也被震散了不少。知道 迟早将护身烟光一齐震散,连元神也会保不住。惊慌情急中,咬牙切齿,把心一 横,运用玄功邪法,以身外化身保了元神遁走。

一片黑光似花炮一般爆散,妖人全身震得粉碎。三缕黑烟突然由雷火烟光中 激射而出,像是被神雷击散的残馀妖氛。那黑烟化成三条黑影,与妖人一般模样, 晃眼合而为一,黑影也由淡而浓,与人无异,厉啸一声,向空逃去。妖孽虽死, 元神尚具神通,回顾仇敌追来,扬手便是大蓬黑眚丝,似暴雨一般打来,倪芳贤 同时用镜光去照。微一停顿转盼之间,当前妖丝被镜光照散,妖魂已逃得只剩了 一点黑影,几非目力所及。忽见遥天空际突然现出一片红霞,长城也似横亘天半, 正挡妖魂逃路。

俞峦以那天心环关系重要,必由此引出兀南老怪,回灵峤宫带了至宝赤城仙 障到来,飞到金石峡前面,隐去华光,埋伏遥天空际,截挡妖孽逃路。

赤城仙障威力神妙,一片朱霞其长经天,环亘空中。妖魂吃红霞一挡,先还 左冲右突,冻蝇钻窗般上下左右连闪了几闪,红光却照向身上,如影附形,不论 逃向何方,均被红霞挡住。晃眼便向金石峡原路上空逼来。妖魂似颇情急,周身 妖光、黑眚丝爆射如雨,可恨全无用处。猛想起此宝来历,不由亡魂皆冒。面对 雄霸宇内的如此强敌,只能将三屍元神化分为三,逃得一个是一个。三溜黑烟, 其急如电,各往斜刺里窜走。九姑见状,知有前辈仙人相助,便纵遁光追去,意 欲两下夹攻。

忽听空中一声雷震,当空突又现出大小六十四面祥云,各拥著一面灵旗,凌 空招展。这时晴空万里,更无片云,天色十分晴朗。碧霄之中,仙云如燄,瑞霭 浮空。妖魂一逃,刚刚投入云旗阵中。那经天红霞立似电一般卷到,围向云阵之 外,映得满天空奇幻异彩。九姑本快投入阵内,猛听对面有一女子大喊:“道友 请留云步。”

九姑忙收势往前一看,对面飞来一个道装美女,正是俞峦。双方见面,未及 说话,就有一阵风雷之声响过。俞峦把手一招,红光飞回。云旗忽隐,只剩下一 朵大只尺许的祥云,拥著那形如婴儿的白衣少女立身云上,朝众人含笑点了点头, 便往东方飞去,晃眼不见。

俞峦因金蝉等炼宝未完,宝气上升,恐又惊动别的妖邪前来侵害,便不进洞, 各就山石坐下。阴魔就隐入法坛,暗中洗炼天心双环,强化核心操控之定位,坚 稳立场。坛上所悬六件法宝,宝气精光忽全歛去,等待恢复完质,便大功告成, 与本身元灵相合,便老怪兀南公也难夺去。

忽听一种极淫艳的乐歌之声,起自地底。云翼便已心旌摇摇,简直昏迷欲倒。 九姑受有阴魔肏後浥注所护持,却是气定神闲,若无其事。俞峦则玉容骤变,扬 手一片红霞闪过,用禁法将其隔断,说道:“此是前山暗谷附近潜伏的魔教中有 名人物金神君,本是屍毗老人师兄。乐声乃他魔教中迷魂邪法,使人入魔昏迷。 魔头因为昔年誓言,不走前洞,许由地底来犯。他虽擅长晶球视影之法,没料到 被我隔断。我再现些幻象,作为人已入魔昏倒。只等蝉弟、文妹将天心环如法施 为,立可致他死命,省得留在世上害人。”

这金神君因昔年被轩辕魔宫摆了上台,向教祖发了「从此不见天光,见则必 死」的誓言,隐遁山腹地洞之中,匿迹多年,只能作见不得天日的幽暗勾当,於 玉股浪团丛中混水摸鱼。如此魔宫岁月倒也逍遥自在,只为天性恋尚名气,为阴 素棠名气所诱,成其好事,从此种下祸根。更在幻波池恶斗毒手天君的七煞玄阴 天罗後,失欢於轩辕魔宫,处境更孤单。因金石峡藏珍出土,恰有他梦想多年, 闻名而未一见的天心环在内。如能得到此宝,加以魔法祭炼,立可成为不死之身, 背誓出山,和以前一样任性而行。及见耿鲲三人两死一伤,忽想起取宝时仍须出 土,偶生疑虑,妄念已消。不料阴素棠、赤城子二奸再三蛊惑,说由她俩入坛取 宝。利令智昏,老魔施展了多年未用的阿修罗秘魔妙音迷魂魔法。

俞峦随即行法,手掐灵诀朝外一扬,面前不远立现出一座法坛和众人幻影, 有几个已先昏倒坛上,剩下三两人也都作出昏昏欲睡情景。那地底乐声时远时近, 老在峡口一带,久等不来。众人方在不耐,乐声忽止。俞峦笑道:“这廝真个狡 猾,行法已久,还不放心,又退了回去,也许命甚同党飞空来看。”

耳听破空之声,两道青光忽由峡口飞来,到了法坛前面凌空停住,现出两个 道装男女。女的正是前在昆仑门下被逐出门的阴素棠,九姑更认出男的便是阴素 棠的面首赤城子。二奸自告奋勇,先来空中查探敌人虚实。一到,便互打手势, 嘴皮微动。

有了欺心的动作,可就有了著墨之处。真是无声胜有声,经阴魔先後天真气 从中播弄,裁赃五蕴,听在金神君耳中可就变成自供罪证,说是明里唆使金神君 背誓树敌,暗中还想就便盗取法宝,等天心环到手,用以制金神君,用心十分阴 毒贪狠。

阴素棠欲混水捞鱼,赤城子表现出怕得要死。阴素棠不理,往坛上下降。俞 峦手掐灵诀,若无其事。阴素棠降到中途,忽又停住,柳眉一竖,面上立带杀气, 扬手一道青光,便朝坛上金、石二人的幻影飞去。不料剑光到处,坛上忽起了一 片红霞将坛护住,青光几被卷落坛内。同时地底乐声又起,阴素棠也失惊飞上。 赤城子面带埋怨之色,故意说道:“姊姊想报齐漱溟之仇,杀他两个出气。只是 暂时既伤他不了,不如归报金道友,免得他多心,还当我们想要染指呢。”

真是变了此地无银三百两,说无私却显见私。忽听地底金神君哈哈笑道: “二位道友何必如此太谦?这几件法宝我虽有用,二位道友如若心爱,尽管拿去, 听便好了。”

金神君回宫参看晶球,才知教祖魔法不可思议,一切因果仍要了结,应那向 教祖昔年所留毒誓,本就悔恨交加。阴、赤二奸看出金神君声带狞笑,口气不善, 方在同声分辩。金神君冷笑答道:“本来无主之物,人人有份,二位如有雅兴, 只管伸手。阴道友口是心非,用心实在巧妙。我如不来,必当我连几个峨眉後辈 也都害怕。一时不忿,为你二人所惑。就这样,你们心犹不足,还想借作探敌为 由,混水捞鱼。既有此心,便请下手,真个敬酒不吃,便吃罚酒了。”

说时,阴、赤二奸本是面带愁容,相对而立,猛瞥见各人背後各有一个相貌 狰狞、其红如血的魔鬼影子突现,各往二奸身上扑到,一闪即隐。二奸当时打了 一个冷战,知道弄巧成拙。魔鬼附身,即便仗著道力暂时不为所杀,这附骨之疽, 如影随形,何时才可去掉?阴素棠阴险狼毒,善长出卖信托,慷他人之慨,不散 尽不休,还道可只手遮天,抗声说道:“我实为与峨眉师徒仇深恨重,见这些小 狗男女昏倒坛上,意欲就便杀死两个雪恨。不料外有禁网防护,不曾如愿,实则 并无他意。你全不念多年情分,如此多疑,意欲如何?我二人照办好了。”

金神君怪笑道:“我也别无他求,只请你二人破禁入坛,任你们报仇。便将 法宝全数取走,我也决无话说,附身神魔自会撤回。如办不到,却休怪我无香火 之情。”

阴素棠也是奸孽太重,恶贯已满,竟未悟出言中之意。以为金神君素来胆小 心黑,震於峨眉威名,意欲借故相迫,令自己去破禁网。只要得到以後双手奉上, 便可无事。哪知对方因应誓魔法已经发动,势成骑虎,不能回收,把阴、赤二奸 恨同切骨,一切均有准备而来。

阴素棠大劫临头,毫不自知,念头一转,便和赤城子使一眼色,各将身剑合 一,朝前冲去。情急之际,志在必成,施展全力,越显得惊虹电射,剑光十分强 烈,假坛前面红光已快要冲破。二奸面带喜色,金神君的狞笑却不断传出。俞峦 随将禁法收去,将原来法坛掩蔽,自己隐形旁观。

阴、赤二奸眼见红光一闪不见,面前法坛敌人全数失踪,竟是一片平地。匆 促之间,不及收势,将石地穿裂了两条大缝。耳听身後冷笑之声,知道不妙,情 急心横,一面强摄心神,一面准备相机应付,好说便罢,否则出其不意,先与一 拼,怎麽也比束手待毙强些。

金神君已冷笑发话道:“我本已自知运数将终,便照昔年所发誓言,来此潜 修,多年不出走动,魔宫岁月,原极逍遥。自从被阴道友寻上门来,从此多事, 不时引诱我的门人出山寻仇,我两个得力门人已经送你手内。我因他们自取其祸, 事前又未禁阻,又念与你交好之情,也就罢了。近年你和峨眉派仇恨日深,受了 五台淫妇许飞娘之托,屡次邀我出山为你卖命。我因不愿背誓失信,自取灭亡, 已经坚拒不允,你终不死心。这次你知道天心环与我关系重要,又与你的情人勾 结,怂恿我由地底来此盗宝。心念一动,也是违背誓言,魔法已难於收回。你二 人既然如此贪狠卖友,必有几分自信。”

金神君话未说完,阴素棠听出口气不妙,知将发难,首先情急拼命,冷不防 宝剑齐施,朝前杀去。金神君以为神魔已附在对方身上,动念即可致人死命,一 时轻敌疏忽。料不到阴素棠昔年瞒心昧己,由亡友金针圣母洞中巧取偷来一件厉 害法宝,为防人知,改名泥犁玄阴轮,恰是降魔至宝。又当神魔附身,存亡关头, 自然下手又快又猛。相隔更近,更有阴魔暗注先天真气入轮上,一任金神君匿法 高强,也难抵御。

只见七八种各色剑光宝光一齐电掣飞出。只闪得一闪,先是喳的一声,耳听 一声怒吼,地面竟然碎裂出一地缝,一片血光过处,现出一个穿著华丽的中年道 装男子,正是魔头金神君。已经断去一臂,两脚也被飞剑、法宝齐膝斩断,身受 重伤,在一片比血还红的火燄环绕之中,满空飞舞。

魔法也已发动,魔鬼血影突然出现,紧附二奸全身,几成一体。阴素棠魔因 有法宝防护,功力又高,面色虽带苦痛,仍指飞剑、法宝向那敌人追逐。另一面, 赤城子身受却是惨极,本就不学无术,无力镇摄心神。飞剑法宝这等身外物贴切 依附,若不为自己所操控,就是自己的牢笼,非但锁囚自己,更象齿焚身,外间 却道是自我毁灭。

赤城子就被看到回手一剑,砍落自己半条手臂,化为一股丈许长的血光,朝 宝光丛中飞去。跟著接连几剑,残肢断体,纷纷化为血光飞起,将空中法宝、飞 剑一齐缠住。只剩了半截身子,一条手臂。在魔鬼血影附持之下,疯了一般,不 时回手向身上乱刺,晃眼便成了一个血人。满地乱蹦乱滚,不住哀号惨叫,惨不 忍闻。

阴素棠天性冷酷,自婴童即已残害同父异母胞弟,又哪里会为面首往援。自 己也是神魔附身,本就苦痛难支,虽仗功力尚高,暂时未遭残杀,知道除将仇敌 杀死,万无活路。见所有法宝、飞剑全被血光黏住。有的已被斩成粉碎,反倒由 少变多,化为一团团的血块,紧附宝、剑之上,无法去掉,空自悲痛急愤,无可 如何。金神君哈哈狂笑道:“贼淫妇!我本定将你情人惨杀,喂了神魔,再把你 慢慢切割。可惜晨光将临,大大便宜了你。”

金神君原因阴素棠功力较深,急切间神魔竟奈何她不得,特意引她分神。阴 素棠知他要下毒手,想将赤城子残杀,喂那神魔,见赤城子还在猛挣不已,知受 魔法禁制,不觉心神一分。金神君攻心得逞,大喝:“贼淫妇,教你好受!”

阴素棠听得喝骂,跟著胸口一凉,附身神魔立时施威,周身如火热针刺,奇 痛麻痒同时交作。因曾用此法伤人,心里比赤城子稍微明白,知道所受必更残酷。 惊悸亡魂之下,情急失神,向金石谷内大声哭喊:“我禀赋狡恶,勾结魔宫,虽 死有馀辜,但此邪魔也太惨无人理。我也不望生还,只求诸位道友看在同是三清 门下,用飞剑赐我一死,并去附身邪魔,感谢不尽。”

说到未句,人已昏迷,满面流血,已在惨号,实在使人看不下去。九姑姊弟 未经阴谋劫火,心存妇人之仁,见此惨状,早就不忍,那知杀人不见血的生不如 死,比如此短痛更太惨无人理,因俞峦注定魔头尚未发令,隐忍未动。金神君越 发暴怒,飞向二奸前面,戟指怒骂,道:“我不将你二人碎屍万段,并将元神喂 魔,难消我恨!”

面带狞厉,先把手一指,那刚由空中下落的碎血残屍重又飞起,化为血燄, 朝二奸飞涌上去。将阴、赤二奸凌虐个够,使其到死前还要备尝诸毒,以为快意, 连元神也不令逃走。忽听有人接口骂道:“该死魔鬼,如此凶残,你的恶报到了!”

金神君认出俞峦,心内发慌,刚被心光射上身,身外魔光即时一齐化尽。知 道教祖先前警告已验,不禁心寒胆裂,连忙逃遁。他这里手刚一停,阴、赤二奸 痛苦也便稍减。阴素棠立时运用玄功,重又奋力抵御,口中却哀号,博同情,施 挑拨,装出满脸悲愧之容,走向众人面前下拜,说道:“我二人今日也无话可说。 若用自己飞剑兵解,有好些妨害,欲求诸位道友成全到底,赐我二人一剑,感恩 不尽。”

众人知她是汉奸畜牲的女儿,俱都不肯受礼,各自闪避。俞峦答道:“助你 们兵解不难,但我见你二人面上晦色未退,恐怕难不止此。索性养息些日,自用 玄功屍解坐化,比较要强得多。”

阴素棠慨然笑道:“道友好意深恩,铭感入骨。无如元气大亏,已难运用玄 功,转不如求诸道友赐我们兵解,还痛快些。至於仇人,自有他的孽报,我二人 也无所用其快意了。”

俞峦知她无颜再留,笑道:“既然如此,我赠你二人两道护神灵符,以免此 去万一遇上有力量的妖人为难。云翼的苗剑未沾血腥,用以送别,免被太白真精 之气所伤,如何?”

灵峤宫就妇人之仁,才到处束手绑脚,任共工魔教及天方宗教把生灵压搾得 茹毛饮血。阴、赤二奸闻言,更是感激涕零。云翼随将剑放出,绕向二奸颈问, 立有两道青光拥著二奸的元神飞起,朝众举手谢别,电也似疾,往山外飞去。只 剩两条残屍,横倒在地上。

俞峦笑对九姑姊弟道:“五行自有天性,禀赋所限,成败决於天时,她父女 基因诡诈,只能贼民於乱世。霹雳飞虎二子就被她害得堕入亚鼻地狱,是不自量 力所致。我们修道人必须自强不息,借力於邪魔,必无好果。这类修道人的元神, 最引妖邪觊觎,元神在飞剑、法宝护持之下,四处飘流,寻找生机。万一撞上异 教中几个元凶,必被擒去,又受炼魂之惨。”

炼魂之惨也消不了阴魔心中的生仇死恨,就跟著二奸元神飘荡,给他俩安排 一个庐舍,终日扎心铄骨,求死也无能为力。 ---------- 第二百二十一节母女双伐

阴素棠、赤城子二奸四处寻找庐舍,却被阴魔尾随破坏,只要是看中了,就 必受扰化,强加以照顾的名义。对每一具庐舍都强加负担,迫受无底深潭的责任。 有了这个照顾的权限,就没二奸选择的馀地,更要舍命合作。说是要求完美,实 是烦得每个庐舍都厌恶而排斥,於是人人都是人,就这二奸不是人,使其基因排 斥,格格不入,互不相容。必使其渴竭近魂消魄灭,不得不踏入那为他俩精心设 计的狼毒牢笼。

这日行经边岭,有男女二妖人,一名金泰,一名温如花,自从妖师司空湛隐 逃海外,便与许飞娘等妖人勾结,祭炼妖法,缺少两个生魂。阴魔神光清道,率 先遇上,幻出叨利仙子方玉柔外相,告以不可用阴、赤二奸的元神。二妖人以自 身利益为重,急不及待的寻过去。哼!不听老人言,要你形神俱灭在眼前。

阴、赤二魂认出前面遁光眼熟,虽然知道妖人都是无良不仁,仍不知将要堕 入的陷阱比凶残的妖人还阴毒万倍。自恃身带法宝,尚能运用,反倒迎上前去, 意欲看清来人,相机加以利用,谁知自投罗网。刚一对面,认出来人竟是司空湛 的妖徒金泰、温如花,知道二人淫凶狠毒,反脸无情,心中著慌,只得硬著头皮 上前答话。发现温如花目射凶光,嘴皮微动,觉出不妙。正在戒备欲逃,一片妖 云已当头罩下。虽有法宝防身,但是原身已失,功力发挥得太差,而对方邪法本 来就比二奸高,对於搜摄鬼魂,又具专长。不多一会,法宝被人夺去好几件,元 神也被擒去。

妖人要将二奸生魂炼那妖幡,尚缺少一个帮手,知道妖妇飞龙师太元神新炼 成形,正好合谋。便将二奸生魂带往五老峰,禁闭洞内,交与妖妇防守,自去寻 觅设坛之处。寻到越城岭黄石洞,前面高山入云,峰巅杂沓,正是左道中名人秦 雷、李如烟夫妇居处。这两人邪法甚高,更刁狡险诈,知道正派势盛。秦雷更常 说峨眉敌党派门人下山行道,虽是一班小狗男女,竟比老的还要厉害,万一寻来 生事,却是惹厌,最好就在洞中闭门不出,或保无事。不肯与众合流,借口人不 犯我,我不犯人,日在山中避祸,避免与同道见面。

金泰、温如花挟乃师司空湛凶威,看中越城岭的隐蔽,不由秦雷推搪,就在 洞前摆设八反风阵。李如烟可就忧心忡忡,对她的一心一意向灵峤宫靠拢可真是 致命的破坏。阴摩肏得灵峤众女仙死脱,也知灵峤宫有意予以分化,只是未得其 会,便毅然现身李如烟闺房内。

血影神光经无相洗炼,其血障可化可现,本是无色无形,由幻影渐渐成形, 有意示威挑衅,正值李如烟更衣时赤身露体之际。任是更淫贱无耻的女性也觉羞 赧受辱,虽是惧为世知,不便呼叫,手底下却狼辣非常,六贼无形针及红蛟剪则 有如飞沙走石般龙卷猛袭,只惜强弱悬殊。

阴魔冯吾的无相无我法身任由针剪穿透,如水之德,过不留痕。眼中只见丰 满玲珑凸显的身段,体态丰满性感十足,曲线优美,收紧的纤细腰身将丰腴的乳 球衬托得高低起伏,隆挺的双峰在施放针剪时一颠一颠,不断弹荡出沉甸甸的乳 浪,令人销魂。李如烟见幻影在针剪穿袭下,仍是渐渐凝结为实质,知遇绝世上 仙,呼叫增援也无用,徒招左道话柄,只羞惶的卷作一团。那巍颤颤、沉甸甸的 一对玉峰,在玉臂环抱中露出上半部分,高耸丰满,衬托出深深的乳沟,更具引 诱。

李如烟等待命运摆布,却见幻影凝出一张姣美的面庞,女子中也少见如此绝 色,立时想起了灵峤宫特使冯吾,不由喜惧参半。惧的是刚好被妖人迫令入伙; 喜的是传闻此君是色中饿鬼,攀龙有阶。本来就是骚媚惹火,彷佛如狐貍精般千 娇万媚的艳貌,更唇角生春。一双水汪汪的妩媚凤眼不动也有在挑逗的感觉,更 泛出勾魂慑魄的秋波。艳红含紫的两唇让人心跳。那绯红的俏脸上,带著几分羞 涩,几分挑逗,勾起男人强烈的强烈的淫欲。两只诱人的玉腿小遮多露,充满诱 惑,让男人肉屌蠢蠢欲动。

这娘儿在当年就有左道第一美人之名,追逐者众,终是年少无知,姐儿爱俏, 委身予当时的美男子秦雷,虽是年纪可以为父,却俊俏依然。成为一时佳话,誓 作模范夫妻,却是天妒美好。左道中人口头上交相赞誉,行动则是暗中作彻底杯 葛,弄致秦雷债台高筑。这娘儿才开了眼界,知道灿烂的天下内是何等藏污纳垢, 自己攀上了个瘪三,把希望寄托于下一代。为了成为道妈,千方百计找门路,求 搭上灵峤宫。见到阴魔冯吾色迷迷的眼睛在她身上转,就没肯放过这个机会,开 门见山说道:“我只有个女儿,你能够扶她上灵峤宫,我给你肏. ”

任阴魔冯吾欲海纵横这久,看尽不少扮端庄的仙子修女在淫肏下拆天的满口 叫床,也吓了一跳,从未听过像眼前这个风情万种女人的直接了当,爽快得令人 性起,奇而问道:“你怎麽知道我想肏你?”

这娘儿语带双关:“盲猜的。不是说男人爱肏,女人靠松吗?”

这娘儿的反应也真直接得令人兴奋,阴魔冯吾叹道:“你也真坦白得忒呛了。”

“女人的自信来自男人的眼睛,我举目所见,到处都是失去腰下感觉的女人, 就是不肯坦白。男人终生寻找的就是能和他斗榫合卯的对手。”

阴魔冯吾也颇欣赏,却戏谑地说:“能说得出子丑寅卯的女人确实不多,不 过我想肏的是你的女儿。”

这娘儿得些好意就倔强,道:“我不相信,你这种人不会看得上什麽都不懂 的女孩子。”

阴魔冯吾率直爆破,道:“我要你亲身调教她。”

这娘儿被狼敲一击,竖起眉眼叫道:“甚麽意思?”

阴魔冯吾极尽意淫地打量著她,晒道:“我甚麽女人未肏过?只没肏过母女 通吃,大被同眠的乱伦玩意。被肏多了的浪屄得其神韵优胜,却是松了。肏得少 的,却木独得乏味。”

这娘儿气极腾地站起来,像一只恶狼狼的豹子盯著阴魔冯吾。阴魔冯吾神色 自若,知道这个贪婪的女人只要冷静一下,衡量轻重後,必然答应,只是给她下 台阶,道:“色欲淫秽的玩意里,伦常无关宏旨,只是价钱问题,一纸婚书何尝 不是价钱而矣。”

这娘儿终是个狼角色,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放弃女人所有的特权和自尊。胀 红著面坐下,讪讪地说:“你经得起一箭双雕?”

阴魔冯吾洒道:“你还未知我淫魔姓舍!只要你母女俩搾得出我的卵,就给 你女儿扶上初传弟子的高阶。”

妖妇奇异道:“你何来这能耐?”

阴魔冯吾警告道:“别打听太多秘密,於你无益,只带来灾害绵绵!”

这婆娘也就乖乖的把赤裸的胴体趷蹴下来,屁股撅得又大又圆。阴魔冯吾的 目光还是蹓蹥在那唇瓣、皓齿间,那个一直绽放的狡狯和诱惑笑容,感觉到这娘 儿心里面有一个不愿意让他知道的念头。有谁能弄得清女人这种奇异动物的真正 用途?人生阅历能够揣测到女人那一双双闪烁眼睛後面的善意、歹意。可是,在 那些深不可测的闪亮瞳珠後面,那些娇小玲珑脑袋里还有一大堆叫男人耗费一生 心血也无法了解的古灵精怪主意,让你觉得女人无法同腹知心,难以驾驭。也许 在女人心里最隐秘的皱襞後面,储藏著比男人更滚热的溶浆!背叛的火山是附髓 的原罪,何时爆发,是否爆发,因不同的人、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有不同的 解释。

终於阴魔冯吾感觉到衣带松开,知道这淫妇想干什麽了。哼!凭你也搾得出 我的卵,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也叹了口气,真的是美貌才使贞洁变得淫秽, 因为美丽才能使男人付出高昂的代价。没代价谁愿投身淫秽?

那娘儿手握住昂然火热的巨屌,粉脸立刻火热般红起来。那魔屌又长又大, 正如烧热的铁杵,又硬又熨,女人一碰到就打颤。李如烟粉脸绯红,张开樱桃小 嘴儿,轻轻的含住那紫红发亮的大龟头,塞得她樱唇小嘴满满的。她闭上眼睛, 两片樱唇狂热地吸吮,滑动灵活的小舌尖,在龟头的四周轻轻的舔弄龟头及肉缝, 纤纤玉手轻轻揉弄肉茎下的卵蛋。

大肉屌被舐吮套弄得坚硬如铁,更膨胀昂直的顶入她喉中深处,顶得李如烟 纤细剔透的粉颈伸直,红到耳根,艳丽的胴体热的发烫。半由春情,半由误解, 从多年的体会觉到屌体的极度膨胀是爆精先兆,吐出大肉屌,翻身跨骑在阴魔冯 吾腰上。阴魔冯吾被含舐得麻酥酥的舒服,青筋也充血地暴露粗大无比,也真疯 了般地直想射精,不过这娘儿却想像不到先天真气的疏导,极度膨胀可没松弛精 关。

那娘儿的软柔玉手把握著那一柱擎天似的大肉屌对准屄户,纤腰一沉,顺利 地将肉屌套入。烫热硬挺的坚粗巨屌长得远在她想像外,冲激著她的每一条神经, 使她全身都在抽慉、痉挛,禁不住号叫洩压:“哦~~~好充实~!”

整个臀部翘的老高,上下套动,急如星火。腰是腰,奶是奶,屁股是屁股, 动起来的时候更加充满诱惑力。阴魔冯吾感觉到魔屌更暴涨,如火般灼热,一点 一点地烧得她全身都软。加上巨屌不同凡品,那可恨的凹凸菱撑刮得那娘儿全身 香汗如雨,呼吸急促。妖媚的香脸上充满淫靡的红润,媚眼含春,真是勾魂摄魄、 冶荡撩人。狂吟浪哼中,屄穴有如一团火在翻滚,火般灼热著龟头。很快就洒出 热热的高潮淫精。

巨壮肉屌还插在屄穴深处,不再耸动,又暖又紧的感觉得真舒服,也让李如 烟享受一下洩身後的性趣快感。等她胴体和屄穴颤抖过後,肉屌再在她那水汪软 滑的屄穴中轻轻顶弄,慢慢擦摩。她那妁热的淫精浸得魔茎更加坚挺,灵气四溢, 感应到一名艳丽的女郎俏立在门外,是这娘儿的女儿秦倩正在悄悄地偷窥著阴魔 冯吾肏弄她的妈妈。

阴魔冯吾更是落力挺耸,戳进屄道深处。强烈的快感让李如烟张大了唇瓣作 呻吟,白眼上翻,粉脸嫣红,香汗淋漓,丰腴的乳球随著娇喘一抖又一抖,引动 阴魔冯吾伸举双手搂捏那两颗大乳球,使骚痒直透屄穴,令李如烟不住发出销魂 的淫荡闷哼,扭著腰肢,强化屄屌的刮刷,爽得阴魔冯吾更是加紧挺撬。

这一对一丝不挂的男女肉虫抵死缠绵地交媾,肏得火热情浓,欲仙欲死。看 得秦倩浑身火热、听得玉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心中虽难免觉得这娘亲未免太 放浪、太淫荡了些,但也感觉到自己双乳上的蓓蕾渐渐硬挺,蜜穴也正不断的渗 出蜜液。李如烟终於忍不住又一次洩身了,双手双腿一松,全身都瘫。

就在这个时候,房外传过来一声尖叫,充满恐慌。跟著是一个由于狂怒而颤 抖的男人声音。房门受到一下沉重地撞击而开。一个两眼冒火,脸气得发紫,眼 神迷乱的家伙站在门口,恶狠狠地瞪视赤条条妻子纠榫合卯的黏在一个油头粉面 的肉虫上。阴魔冯吾瞥了一眼身上的女人,看她星眸半睁半闭,桃腮上仍是极烈 交媾後的晕红。

李如烟剜了丈夫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用一副豁出去的态度大声说: “是我脱他裤子,还把身子献上的。”

“你~你~你~~”,秦雷像被人在脊梁骨上揍了一拳,顿时矮了一截。咽 了口唾沫抬起头来,吼叫:“这算什麽?让他扎了个窟窿还得说舒服?”

阴魔冯吾气定神闲,仍是屄榫屌卯的缠著,没作理会,彷佛一切纠纷与己无 关。李如烟乾净俐落地回答:“人生就是这样,无论好运坏运,运气来去匆匆, 有时候运气找你,有时候你得自己制造运气。”

秦雷心有不甘,怒骂道:“这狗杂种引奸我的女人,他妈的,一定要叫他身 败名裂!”

李如烟嗤道:“哼!还说这些鬼也骗不来的废话。道德是像变色龙一样不断 转换。私德不再是有後台坚牢所担忧的课题。成年男女在你情我愿下作出的活动 不外是他们间的私事。他是众所周知的浪子,睡的女人越多,就是同道用来衡量 他的价值定位,越多女人送上门来。丑闻对他来说,是气压计的水银柱。”

秦雷气极,愤道:“我太小看你了,你真下贱,丢光了女人的面子。”

李如烟也不作反应,庄重严厉的道:“我要你向冯兄道歉,一个实质的道歉, 一份离婚书。”

秦雷哗叫:“不行,你太过份了!这是哪门子的馊主意?他睡了我的老婆, 还要我道歉?”

李如烟讥讽的笑道:“这就是剥削义经的民为主制度,道家对婚姻制度的要 求极之严格,要害怕的却是这种畸形的婚姻关系。果报天网会不留情面的揭发丑 化。这里发生的事一旦公开,他是受害人,我们却臭气薰天。”

仍是俊俏的面庞上有的是世界上最卑琐的疙瘩熊样,瞋目结舌地咀咒:“婊 子肏的,恬不知耻!”

良久,才不甘心地说:「这是勒索!是威胁!应该是他对不起我,请求我放 过他才对!」

李如烟不屑道:“没有人用得著请求你,是为了制度的尊严命令你!是道性 战胜德性的结果。”

这蠢蛋脸色发青,两腿像站在一片泥沼中,挪动不得。惨白的脸孔显出一股 恨意。终於像刚懂事的小学生,乖乖地把头伸出来,闪动绿惨惨的虹芒,刻铭入 离婚的格印。

李如烟露出一丝笑容,同情地拍拍这颓丧男人的肩膀,道:“人生就是这样, 有时幸运,有时不是。大家都是见过世面,在左道中,朝秦暮楚算不得甚麽,待 贵人玩厌了,再嫁回给你。”

秦雷这才深彻的领悟到被人利用是一种福气,人的价值就是被人利用,结合 成一体以噬食弱小,才有存在的空间。无被利用价值以噬人,就是被人噬嚼的饲 料。这不是谁欺负谁的问题,而是谁可以利用谁,深悔当年的虚名误我。那种垂 头丧气的样子,真叫他把屎尿咽进去都行!阴魔冯吾慢条斯理的笑道:“你不懂 得女人,叫女人堕落的原因除了左道的笑贫不笑娼,就是无底的贪婪。”

逼走了秦雷,李如烟身子柔弱的微颤,整个人都酥麻,整个身心都回到了那 欲仙欲死的美妙当中,软绵绵地靠著娇小纤细的女儿身上。秦倩忍住颊上微烧的 嫣红,眼看著母亲眉目含春,一副连女人看了也要心动的媚态,自己都快要受不 了,只觉得也快要没有力气,裙内还有些湿润,偏偏双手都要扶著似欲软去的淫 母。不料纤腰已给伸来的大手一挟,那贴在小腹上的掌心无比灼热,烫得气力也 消失得无边无际,心中已若晦若明地猜到了阴魔冯吾的真正意图。

魔手已直截了当地滑入秦倩衣内,热烈地揉捏著秦倩丰润的圆臀,指尖甚至 滑到了秦倩又洩出新露水的屄谷口上,勾弄挑逗著她,让原本已经春心荡漾、欲 火如焚的秦倩更加难以自制。虽是身形娇小柔弱,对前所未有的激烈蹂躏,却难 免有些向往。娇羞难掩,却已下了决心,承受著阴魔冯吾那恣意的抚爱,在淫邪 的挑逗和拨弄下,起了令人脸红耳赤、羞涩不堪的反应。

淫母也知情识趣,替女儿剥个赤条条一丝不挂。阴魔冯吾也停下来,欣赏这 个清纯可人的赤裸玉体。一具粉雕玉琢的胴体晶莹雪白,玉腿修长优美,细腰纤 滑娇软,小腹平滑柔润,衬托出那颤巍巍的“圣女峰”,未经轰泽,骄傲地向上 坚挺。尖小玲珑的稚嫩乳蒂嫣红玉润,与围绕著的一圈淡淡粉红的乳晕配在一起, 犹如娇羞初绽,一摇一晃向那如狼似虎的淫邪目光闪躲著。

那眼光宛如实质一般,连轻夹腿间那似有若无、微映著湿润的淡淡乌光,全 都没能逃出眼去。清纯玉女娇羞万般,丽色晕红如火,含羞无奈地紧闭美眸,不 敢睁开。更被淫母被摆布成完全任君采撷的模样儿,教秦倩芳心里又羞又爱,那 种令人脸红心跳、羞涩不堪的生理反应被撩拨得越来越强烈。曲线优美的身体也 泛起了桃红色,焕发出性感的色晕。偏偏阴魔冯吾好似很喜欢这调调,竟不动手。 这样一丝不挂地任由眼光轻薄,虽没有直接的肉体刺激,心灵上却比之强烈的抽 插更为难捱,其感觉却远比肉贴肉的淫肏更为震撼。震憾得神魂颠沛,呻吟不安, 才等到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侵凌。

粗大的屌茎带著一股野性般的占有感和征服的狂热,火热地牴触著严密的屄 道罅口。再一挺腰,滚烫巨硕的龟头就砥进了那仍是处女的阴唇,再狠狠地捅进 那早已淫滑不堪、娇嫩狭窄的火热阴道膣壁内。这种猛烈的冲击更是让秦倩激汤 得尖叫和呜咽。肉穴被夸张的撑开,原本火热的茎身变得更加滚烫,穴壁已被胀 得失去了收缩的能力。

阴魔冯吾没想到她的穴竟如此紧,那火热烫人小阴唇紧紧地箍夹在巨屌根部, 肉茎的每一寸都被那娇软嫩滑、火热湿濡的膣肌紧紧地缠夹。处女破身是世上最 难耐的疼痛之一,加上阴魔冯吾魔功深厚,那肉棒极其坚挺勇壮,即便是熟擅采 补之道的淫娃荡妇,也未必承受得住,更何况是她那初开的玉门。

强烈的冲击像要把娇嫩的身体撕裂,真的是很痛,屄窿中那几近撕裂的感觉, 真的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破开来,使秦倩拼命咬住下唇,拼命忍住不发出叫声。 阴道膣壁中一阵不能自制收缩,更是死死地缠绕在那深深插入的粗大魔屌,灼人 的火烫直逼子宫深处。偏偏刚才也是把她逗弄得欲火大盛,即使被撑得那麽痛, 秦倩竟也在痛楚当中感觉到一丝快感、一丝充实。

虽说开苞的痛楚未能全消,但她热情的肉体,却已慢慢地开始享受那痛楚中 的欢乐,甚至连那未褪的疼痛,都混在欢愉当中,化为另一种奇妙的快乐。真是 痛快,有痛才有快。那快感令她更情不自禁地夹紧著入侵的巨屌,夹得那原本就 火热的茎身变得更加滚烫挺硬,将淫穴塞得满满的,更慢慢的滑动。每一次抽拉 就像把子宫吸扯出来,从花芯深处爆出的酸麻不断流窜全身,让她胴体不断痉挛。 秦倩只能双手紧紧抓著榻褥,忍受著那种从蜜穴燃烧出的酸麻,越来越酸软无力, 只能羞涩地呻吟。

一阵火热销魂的耸动之後,秦倩发觉下身越来越湿润、濡滑,已经忘了破瓜 之痛,迷醉在那一阵阵强烈至极的插入、抽出所带来的销魂快感,忘情地呻吟, 仅剩下一阵阵的羞涩。

阴魔冯吾要的是更深切的侵凌,一手顶托起纤腰,让她腰下悬空,只背心靠 在榻上。另一手紧紧握住了那娇媚的玉乳,用力地搓揉挤压。一下一下的抽动, 挤出热力四射。屄穴被这股热力熔化,变成了水,一滴一滴的迸射出来,连子宫 也是一阵一阵的痉挛。

秦倩被欲火烧化,舒服得把乳球一挺一抬,伴随著间歇性的抖颤。星眸迷茫 如雾,承受著接二连三的强烈狂浪,报以迷失的叫吟。阴魔冯吾耳中听到少女那 越来越火热淫荡的娇喘呻吟,更加使劲,更加猛烈。那雄伟的巨壮肉屌,肏得火 热情浓,丝毫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秦倩经不住那强烈的刺激,急促的娇啼, 一瞬间就崩溃在高潮的侵袭之下。当那根又粗又硬的庞屌静止下来,才觉到屄窿 又满又胀,撑得心头狂跳,嘴里轻声的呓喊:“哦~~好涨~~嗯~~”

处女就是太被动了,必要让她感觉到强烈的羞耻,才刺激出浪相。阴魔冯吾 就招唤李如烟作亲身示范,给爱女启蒙。李如烟的身心仍是沉醉在方才那炽烈的 高潮馀韵当中,自然是很快就动了春情。阴魔冯吾也似发狂,抓著她玉乳的手也 愈来愈用力,在那淫母的纤细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丝丝红痕,偏偏李如烟双乳被 强劲揉搓,一点都感觉不到痛,狂摆得头发披散飞舞,由呻吟变成了浪叫。

那断断续续的娇媚呼声,混在李如烟的急促喘息声中,淫冶激情。旁听的秦 倩听得淫母叫得那麽娇媚,都忍不住脸红激汤,那能掩得起耳朵。再见淫母扭得 那般淫艳妖娆,似感同身受,又怎麽移得开目光。李如烟受不起极度充盈的灵力, 高潮瞬时如泛滥的江水般袭来,全身不停颤抖,显示著所承受的高潮冲击之美妙 畅快,阴魔冯吾看到这个女人再次被自己送进高潮,心中十分得意。

原已欲火焚身的秦倩旁观著阴魔冯吾和淫母的热烈性爱,被欲火烧化了少女 的娇羞,加上阴魔冯吾那坚挺粗长的肉屌就在她眼前威武地颤挺,不由得心摇神 荡,忍不住夹紧著一双玉腿,更感觉到腿杈间的湿滑黏腻。被淫母扛起圆臀,给 阴魔冯吾擘开玉腿,屄户登时大开,巨硕肉屌又再破罅而入,深深进入秦倩那迷 人的馨香屄内,达到那前所未至的深入。

才刚享受过一回的肉体,转瞬间已再度陷入了狂风暴雨当中,充实胀满著那 紧窄膣腔的巨屌越来越深入她的屄道深处。屄谷中强烈的挤压征服了秦倩的矜持, 又痛又麻、又爽又酥。连痒带酸的什麽美妙的感觉一下全都上来,让她浑然忘我 的扭动娇躯,淫荡地越扭越激烈,不知不觉的抬、夹、转、旋,舞个不停。散发 出源源不绝的热力,不仅催动了秦倩的欲火,使得热屌烧得更炽。

坚实灼热的肉茎顶得娇躯酸软,落魂失魄,胴体摇摇欲坠。阴魔冯吾双手托 持住秦倩的双峰,揉捏出火辣辣的欲火,刺激起秦倩的处女春情。曾令她脸红耳 赤的娇吟不知不觉间脱口而出,而且叫得比淫母更大声,更是娇冶骚浪。直到现 在,秦倩才亲身体验到,为什麽方才淫母会扭得那麽妖冶、叫得这般淫荡。那豪 放粗野的冲击是如此深刻强烈,若非这般冶艳地扭腰挺臀、这般淫荡地呻吟呐喊, 怎能将那美妙感觉宣洩出来。那不是淫荡,那是激情!

秦倩不由得爱上了这强悍的冲刺肏法,拚命地扭摇著,好让自己能更深刻地 承受他的威力。粉嫩的俏脸上布满了红晕,浮现著动情的媚态。纤腰圆臀随著不 住起伏,刮得屄谷发烫,津液纷飞,混著处女落红。在一声又一声愈来愈甜蜜的 呻吟当中,秦倩只觉到高潮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袭来,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 爽得魂飞天外。

很快的,她已被重重叠叠的高潮袭得人事不知,魂儿像要飞上天际,阴精狂 丢不止。丢精的美妙快感已彻底占领了她的心灵,同时身子也发著颤,阵阵难言 而美妙地剧烈痉挛、抽慉,令她呻吟出淫媚入骨的娇啼,代表著已达到了绝顶高 潮。秦倩显然已快到了极限,美眸迷茫,似完全沉迷的扭摇慢慢软弱,变成由阴 魔冯吾全盘主导,那如沐淫雨般水淋淋的胴体,只能在魔屌的挺顶而摇晃,连声 音都似随著洩身而绵软无力。

偏偏阴魔冯吾的欲火却还不见底,双手箍住秦倩的纤腰,肏得屄道里的波涛 一波一波地喷出,像有无尽的烈火要从翻腾的气血爆发。炸来一次又一次销魂蚀 骨的丢精滋味,攀向那永无止境的颠峰,愈攀愈高,爽得浑身上下骨软筋酥,四 肢大张地晕了过去,夹不起来的玉腿氾出波光,还混著点点处女血痕。

可是对阴魔冯吾却只是激战才到了一半而已,再度威临李如烟屄上。精疲力 尽的胴体再没半点力量迎合,也不想反抗。被肏得一次又一次的高潮,洩得屄膣 麻麻的,辣辣的,感觉也厚厚的。曼妙无伦的娇吟妙音慢慢地变成了软弱的求饶, 娇躯整个抽慉起来。修为浅薄的底子,那里经得起如此的狂风暴雨。消耗之大, 远远超过她的想像之外,真正是再没一丝力气,连呓号也低如呐:“~~~我流 了无数次~~~你还没有出来呀~~~唔~~~唔~~筋疲力尽~~~实在不能 动~~我要沉了~~~你怎麽还没有玩够~~~骚穴~~~受不了~”

当魔屌离开了柔弱的娇躯,李如烟才感觉到自己的屄谷被摧残过甚,软绵绵 的瘫痪在榻上,但心灵上还是沉浸在高潮的馀韵中。这火热的淫妇母女淫媚十足, 骚浪透顶,可堪回味无穷,只惜修为太浅,难耐久肏. 弱则人贱,却浅薄得难以 尽兴;贵则矜持不浪。灵欲两难存。纵使扶之登上品,也怕是重蹈仙界伶王祥尊 者之覆辙,受小舞女刮骨削髓,惨堕而败道。所以花开堪折直虽折,无怜其竭泽 而渔。刚巧那护持白明玉的先天真气传来讯息:小南极群邪终於发动了秘藏的祸 胎。 ---------- 第二百二十二节魔梭煞火

小南极群邪施展摄心铃,还有无数阴雷、异宝夹攻施威,就是动不了那受先 天真气维护的白明玉,却为先天真气所演的五行挪移迷魔障所惑,看到白明玉已 是眩晕失神,生魂似摄未去,就在迅即之间。为贪淫一念所羁,旷持日久。拖延 到叶缤已在四十六岛外,施用绝尊者灭魔宝籙中的十二诸天降魔大法将四边封禁, 约请小寒山二女和杨瑾共襄,合歼小南极群邪。

赤杖仙童迷在叶缤的降魔色相,恋栈著《隔体采补》大法的性趣满足,轻率 向兀南公发出最後通牒,不惜把宇宙拖到了毁灭边缘。江湖越老,胆子越少,兀 南公怯於赤仗仙童的年轻气盛,不敢硬碰硬,私下达成妥协,由叶缤与小南极独 自解决,保证一众负有盛名之仙道都置身事外。暗地里却通知群邪的友好,拨动 妖人前往助战。

诸葛警我还怕战火烧不起来,拜托笑和尚前来加以触发。笑和尚精於无形剑 遁,经数年闭关,已能人剑同隐,却未遵师训面壁的潜修十九年,臻不到大成境 界之隐中出剑。仙遁到来,见乌鱼岛上妖阵已成火海,摄心铃肆虐,遂放起苦行 头陀遗宝香云宝盖。一幢金光祥霞,大约亩许,突自空中出现,只闪得一闪,便 将摄心铃妖光裹住。乒乓两声,拳头般大形似人心的黑色妖铃在金光之中跳动挣 扎,满空跳荡。众妖人认出是佛门至宝,不由又惊又怒。乌灵珠更是情急,忙纵 妖光跟踪迫去,想将妖铃夺回。

说时迟,那时快,阴魔觉到笑和尚来临,堪作顶替纸版作遮掩自己的所作所 为,便射出刚从金石峡得来的兜率火。一团拳大红光突现,打向妖铃之上,跟著 霹雳一声,震成粉碎,眨眼间妖光消灭。乌灵珠枉有一身邪法,飞遁神速,竟未 追上。敌人也始终未现身。妖铃一破,邪法立解,被困的三人恢复原状。

四十六岛妖人原以乌灵珠和伍神师为首,人数也不下八九十人,以团沙岛主 伍神师最为阴险狡诈。因敌人不肯现身,表面随同群邪毒口咒骂,却手藏袖内, 托有一百零八根短只三分似钉非钉之物,是独门异宝天魔钉。暗掐法诀,准备停 当,打算冷不防猛下毒手。此钉经妖人多年苦功炼成,发时只有寸许长一丝灰色 妖光,中在人身,立时暴长,火弹也似化为一蓬血光,将人震成粉碎。更能由心 运用,大小隐现,无不如意。

耳听哈哈一笑,面前人影一晃,先那一幢金光一闪不见,现出一个又白又胖 的小和尚。伍神师先取天魔钉一半,发将出来。其光细如丝,出手变成灰色,又 由千百丈阴火妖光之内发出,为数又多,凭著自己心灵运用。另一半出手不见, 针光全隐。不料前一半发出以後,因被无形剑气挡住,无法进攻。但那妖钉似有 灵性,始终环绕敌人身外,冻蝇钻窗一般钻射不已。

笑和尚不特拥有佛门至宝香云宝盖,万邪不侵,威力神妙,并还持著前师苦 行头陀留赐的一枚玉环,能聆音查形,外加无形剑气防身,多厉害的邪法也无用 处。见妖道相貌丑恶,神情鬼祟,知其隐光暗算,心中有气。又性喜滑稽,把头 一晃,便飞身到了伍神师身前,扬手施展佛家金刚掌。

笑和尚幼受三仙栽培,是峨眉後起之秀,成就不比三英二云弱。可是面对小 南极群邪,与叶缤对峙多年,可不是窝囊废。只是阴魔作祟,要逼出群邪的祸胎, 附系上先天真气以掩护,麻混伍神师六识,使其无从察觉。佛家金刚掌打中了, 手法又重又快,只一下便将妖人打个头晕眼花,鲜血直流,几乎晕倒。最厉害的 是由先天真气主导,挨打的人虽有法宝防身,并无用处,一打必中,打上便是一 个满脸花,不是头破血流,便是半边脸肿起老高。再不就是一掌打个半死,几乎 闭过气去。但也伤只於此,令群邪情绪失控而矣。笑和尚有香云宝盖护身,一任 多麽厉害的邪法异宝,到了身上,始终和没事人一样。群邪连受打击,全都大怒, 恨之切骨。对於先前被困三人,已无暇再顾及。

就这样打了不少妖邪,只有精通玄功变化的主要十馀人不曾受伤,馀者无一 能免。乌灵珠二次又取妖幡连连摇晃,突以全力发动,打算破去隐形,摄取敌人 元神。大片妖火带著数十条魔鬼血影,张牙舞爪,猛扑上去。众妖人也尽施法宝。 一时各色妖光如虹飞电舞,狂涛暴雨般齐向笑和尚身後紧紧追逐,四外的阴火更 是潮涌而至。只见一团金红色的宝光闪得一闪,霹雳一声,血光邪烟又是爆毁在 兜率火下,飞射如雨。一片恶鬼惨号之声过处,妖幡被震成粉碎,神形皆灭。乌 灵珠本身元灵还受了重伤,当时怒火上攻,忙将最後一个杀著施展出来。

乌灵珠炼有诸天秘魔乌梭,为魔教中无上法宝,最是凶毒。昔年无意中发现 海底有魔窟,中藏一部魔神经和三枚未炼成的乌梭。知这类魔教中的异宝均有魔 头暗中主持,必须向其降服,才能取用。更非有十二个有力同党相助,合力同炼, 不能成功。炼时稍一疏忽,前功尽弃,还会惹火烧身。但鉴於正教势盛,不炼此 宝,不但报仇无望,而且早晚必为仇人所杀。这才决计联合十二个有力同党入魔 窟,共同祭炼。

刚把一册魔神经看完,如法祭炼,还未成功,魔头忽在暗中发话,迫令归顺。 众妖人才知上当,无奈势成骑虎,欲罢不能。只得把心一横,降伏魔酋,加功祭 炼下去。祭炼之处是在小南极海底深处一洞穴,本就隐秘,外加重重防备,又有 魔头暗护。但炼时也是极难,每日提心吊胆,费了数年心血,好容易才得圆满, 炼成三枚。炼成以後,原交乌、伍二妖人分别保管。因为慎重,除一同炼法的十 三妖人外,下馀同党均不知道。

此宝隐秘多年,从未试过。若被正教中人得知,固必不容,又犯天忌,再被 强仇知道,有了准备,岂不徒劳?还有四十七岛俱都邻近,岛上宫室园林,均经 群邪多年苦心经营,才有今日。一经发难,敌人固是必死,便四十六岛群邪也必 全被毁去。当初乌灵珠为防伤害同党,虽在海底设有躲避之处,事前将人撤退, 或者无妨,到底不曾试过。为此踌躇,欲发不敢。

当初秘魔乌梭炼成之时,乌灵珠曾与离依岛主云雷真人黎望约定:将来有事, 如若黎望他出,便以信火催归,请其相助。黎望本是正教中弃徒,身兼有正邪两 家,法力尚在其次,更有一件至宝,名为云雷仙网。发时一片红色仙云,中杂亿 万五色火星,除防身外,并能发出大片五色神雷,多麽厉害的水火风雷,均能防 御。诸天秘魔乌梭毒燄厉害,只有此宝可以隔离。无如黎望虽因犯过被逐,投身 邪教,毕竟曾受正教薰陶,迷於邪正之分;更铭凿有昔年母亲碧梧仙子崔芜兵解 以前曾再三托人传达之告诫,始而设词推托,终不肯加入同炼。

碧梧仙子崔芜两生之内,各生有一子:都与小南极妖邪同流合污。一名崔晋 为情颠倒,受林绿华的最毒妇人心,安顿得形神俱灭。一名黎望,只因遭受歧视, 迫致失足,堕入恶群,而孽重难返,因循至今。後竟避往中土,意图回避。去了 数年,此时接得催归信火,方始由中上飞回。

十三妖人齐请其相助,黎望只得将宝网发出。先是手掌大一蓬彩绢掷向地上, 立似轻云飞絮,海上狂涛般贴著地皮海波,电也似疾地往四方八面舒展开去。

这时乌鱼岛已全在妖光邪法笼罩之下,四边海水全映成了暗赤颜色。忽见彩 云突然涌起,一闪,便将妖人及暗赤的妖光隔断在下。极大一片海面,全被这片 彩云紧紧盖住。这小南极本来海水极清,四十七岛林立远近海面之上,宛如碧螺 浮波,朵云自起,异态殊形。上面是云白天青,晴空万里,下面是沧波浩渺,天 水悠悠,海峤仙山,本就景物清灵。更在万里碧波之中,浮起一层五色轻绢,更 有无数五色星花,不住翻动隐现。

乌灵珠这才将诸天秘魔乌梭发出。却同时伍神师因为受伤太重,仇恨越深, 又见乌灵珠迟不施为,心中有气,不再招呼,便先出手。双方恰是一齐发难。这 类邪法异宝,用上一枚,已是震撼乾坤,哪能两枚并发。当时只见两道长约尺许 的黑色梭形之物,尾部发出极强烈的银色火花,火箭也似带著一串霹雳之声,刺 空直上万千丈,晃眼无踪。休说肉眼,便法力稍差的人也看不出一点影迹。

此宝全名为诸天星辰秘魔七绝乌梭。乃采集万千年地心罡煞之气,会合两极 元磁精英所炼,是魔教中惟一至宝。一经施为,便和火箭也似直上九霄,超出两 天交界大气层外,停空急转,越转越快,具有极强大的吸力,诸天日月星辰齐受 感应。日光最强,吸引力大,日轮中的元磁煞火首先被引发。更凡是挨近一点的 天空星辰,多被吸引,相继受其感应,发出本身罡煞之气,与之相合。天际罡风 也被引来。黑梭受不住空中日星煞火冲射,四边射出亿万道的黑色光线,再自行 爆炸,发出极强烈无比的毒火烈燄,将先前引动的诸天星辰罡煞之气与元磁太火 毒燄带同飞堕。

一近地面,大地上的罡煞之气立与相合。在一个时辰以内,无论是何固体, 液体还是气体,全受感应,发出一种极微妙的冲力,生物无一幸免,凝成了一个 大黑气团,固成死圈。方圆三数千里内,全被这类毒燄布满,无异混沌世界,天 昏地暗,日月无光。至於山崩地陷,热浪沸空,附近岛屿也差不多全要陆沉。便 是邻近之处,无论人畜,沾上一点毒气,也必惨死。行法人事前有备,也不能收, 只等太火毒燄自行浮散上两天交界的罡气层外化去。

这还是妖人功候尚差,所炼乌梭中的元磁真气为量既少,又欠精纯,不能飞 得太高;如真炼到极点,真能将天空中无数巨星中的罡煞之气大量引来,齐向地 面冲射,更能使大地上的生物一齐毁灭。威力之猛,端的不可思议。方今群邪中 长老,只黑伽山主兀南公有此法力。轩辕老怪炼了一种与乌梭大同小异之宝,已 在灵峤宫的威逼利诱下,不再加练。这数人俱都邪法极高,深知厉害,便多麽愤 恨仇人,也不敢行此险著下策。不到万分危急,决不出手,只防备万一与敌人拼 命,作同归於尽之用。

其他妖邪既恐功候缺欠,易发难收,引起无边浩劫;那元磁真气,与地肺中 的太火毒燄、罡煞之气,又最难得到。更恐炼时激动正教中的强敌,画虎不成, 惹火烧身。只寥寥无几的妖邪在兀南公及轩辕老怪背後策划下,自我夸耀有识能 炼造,作为敲诈灵峤宫的筹码。

那黑梭形的妖光直上九霄,其高莫测,岛上所有妖阵邪法,在为首妖人同声 大喝之下,忽然一闪不见。群邪法宝齐收,只遍地彩云尚在;内藏有数十个妖人 影子。

遥空之中,隐隐传来万千霹雳之声。当头日光忽呈异彩,日边现出万道银芒, 日轮中心却转成暗赤颜色,宛如一个大血轮,高悬空中。日轮之外,又出现不少 奇星,也是五颜六色,星边上各射出不同色彩的毫光。更有数十百道不同颜色的 长虹,满空交射。天也变成青灰色,一丝云影皆无。天空光华电射,纵横交织, 更是色彩鲜明,艳丽夺目,映得星日中心光气不强,都是一片浓影。下面大地上 反比先前昏黑起来,看去死气沉沉,好似蕴有无限杀机,由不得使人生悸,似有 大祸将临之兆。

耳听天心高处霹雳之声越来越密,全都响得出奇,却不见有雷火打下。星日 所发奇光,也是越来越强。猛瞥见高空中有两点黑影一闪,估计少说也有好几千 丈高下,自下仰望,竟能看见,其大可想。黑影突发奇光,只闪得一闪,天崩地 塌般接连两声大震,宛如亿万迅雷集成一片天幕,再化为一幢伞形黑色怪火,大 逾山岳,突自当空向下飞堕。离头顶还有一两千丈,随著亿万迅雷之声同时爆炸, 化为奇大无比的一蓬黑色火雨,铺天盖地猛罩下来,来势比电还快,只一闪,千 百里方圆的海面,齐被这种黑色怪火笼罩在内。

如非笑和尚防御得快,香云宝盖又随著心念化为一幢金光祥霞,伞盖也似将 四人一齐护住,任他本身法力更高,也为冲力毁。而且即便火毒不能上身,那一 种极强烈的繁密的爆炸,也禁不住。众人全被怪火笼罩,罩外一片纯黑,中杂无 量数的大小火星。看去不大,最小的简直细如灰沙,最大的也只龙眼大小,互相 冲击,震势却猛烈得出奇。连续爆炸,并未见其灭後重生,只数量大多,狂涛般 齐向中心涌到。当空星日奇光已经不见,天地也早混沌,好似陷身无边黑海之中, 受那恒河沙数的黑色怪火迅雷猛击。

两枚并用,威力更大得出奇。上下四外的压力重如山岳,香云宝盖的金光祥 霞竟受了震撼。一任笑和尚运用玄功,全力防御,依然镇压不住,随著怪火冲激, 震撼不已,激得宝光外层金芒霞雨四下飞射。阴魔知晓朱鸾与黑伽山关系,分神 防范她从中破坏。朱鸾这类死谍,最是自私,涉及自己生命,自然是将在外君命 有所不受。魔主之控制只能是生或死,无所加刑,也无可奈何。

群邪见敌人仗著香云宝盖防身,虽然被困,并未受害,自己反吃了亏。所居 各岛虽幸有玄门至宝云雷仙网护住,但也有千百里方圆一大片在死圈之内。伤害 生灵非是群邪所计,但岛上宫室园林已受不住那猛烈震撼的声威,纷纷倒塌崩裂。 云雷仙网仅能暂护一时,久仍无效。紧跟著又起了极强烈的海啸,海水像开了锅 一样,隔著云网往上狂涌,水力奇大。

商建初见朱鸾神思恍惚,岂知她是立功保命之间难作抉择,护花心切,不自 量力,更手掐灵诀,两粒土木雷珠朝外打去,青黄两团酒杯大小的光华脱手飞起。 本来煞火所到之处,任何物质均受感应,发出强烈的火力,互相冲射。再经五行 神雷猛击,两下里一撞,只见寸许大两团青白二色的宝光,在万丈黑色火海中闪 得一闪,立时爆炸,震势猛烈,远胜於前。炸後雷珠受了吸力反应,竟化成无数 大小青白二色的星光,杂在弥天黑燄之中,连爆不断。

云网初受太空煞火冲动,先是微微起伏,哪再禁得住两粒二行雷珠一齐打出, 无数土木神雷一一爆炸冲激,上下夹攻。一片广大无垠的彩云,随同水火夹攻之 势,上下起伏飞扬不停。只要破一小洞,全海的水则齐化为水雷,与之会合,来 势更是比电还快。一经爆炸,群邪十九震成齑粉,被煞火水雷卷去。便是人身毫 发之微,也随同爆炸,终於形神俱灭。

只见海沸已起,惊涛骇浪山崩也似狂涌上来,云网大有不支之势,稍久必为 劫火所毁。云网主人黎望见此,休说收网遁走,便稍微照顾不到,必首当其冲, 休想活命,连元神也保不住。又在愁急埋怨,说是宝网存亡与共,下面岛宫和诸 同党仍难保存。乌灵珠因为黎望近年貌合神离,心本不快,再听语气不满,越发 愤怒,但当用人之际,偏又不能翻脸,正在强忍。眼看云网起伏更猛,宝光已渐 减退,忧心如焚。众妖多半大惊失色。

香云宝盖虽无损伤,因是初得之宝,未与心灵相合,要减去不少灵效。自从 土木二行神雷发出以後,外面煞火宛如火上添油,越发狂烈,这时已渐不能随心 主持,震撼更急。看去宛如十来丈高一幢天花宝盖,上下腾挪,往来摇晃於弥天 黑海之中。上下四外的无量煞火神雷互相击撞,狂涌而来,打到身前,吃香云宝 盖一挡,激射起千重灵雨,亿万金花。虽未被其侵入,形势已危险万分,不由也 著起急来。阴魔自身法体无我无相,自然不受感应,却维护不了谁,心声传讯杨 瑾,使她招唤叶缤亲临,引发最後一枚祸胎。

眼看双方危机已迫,均难持久。猛地在千万丈黑海星涛之中,远远飞来一朵 如意形的灯花,青光荧荧,其大如斗。後面跟著一幢上具佛家七宝,高约三丈的 金光祥霞,光中拥著一个妙年女尼和一对相貌相同,各著一身白色仙衣,年约十 三四岁的少女。长幼三女都是容光美艳,望若神仙,再由那幢金光祥霞拥护飞来, 越显得宝相庄严,仪态万方。

说也奇怪,那麽强烈的煞火神雷,上天下地,方圆千里内外,全被布满,威 势何等厉害,但这三女手指前面灯花开路,飞行无边黑海中,其疾如电,竟然平 稳异常。所到之处,大量黑色煞火和那青白二色的神雷星花,挨著便自消灭,当 时冲开一条火衖. 等到煞火由分而合,狂涌上去,来人已经飞近,是一音大师叶 缤和小寒山二女。那朵如意形的灯花就是心灯佛火,时青时黄,有时又作金红色, 悬在三女前面,不住闪变。上下四外的煞火星光涌上前去,便自消灭。晃眼之间, 灯花祥光所照之处,竟空出了亩许大一块地面。

叶缤来前,曾知道群邪所炼乌梭尚有一枚未发,为首诸妖人均精玄功变化, 人数又多,惟恐事败漏网,如将此一枚乌梭带去,势必留下一大祸胎,因而故意 诱敌,迟不发难。

同时又见左侧面飞来一道遁光,内有二男一女,联合同飞。这二男正是南海 双童甄艮、甄兑。因奉仙示,领了师传道书上一道灵符,越过於午极光线,急飞 小南极。眼看飞近,遥望前面黑烟冲天,由海面起直上九霄,把天空都遮黑了大 半边。正打算由海底地遁前往,忽见一道青光冲空破云,横海飞来。看出是本门 中人,连忙迎上前去一看,正是凌云凤,带了子午宙光盘,奉命来助。

三人便将遁光会合一起,取出灵符,如法施为。立有一片淡微微的银色烟光 飞起,灵符神光又淡又薄,贴向紧附三人遁光之外,同向前面黑海中飞去,直往 香云宝盖之下投来,笑和尚连忙放入。甄氏兄弟一到里面,各喊一声娘,便朝白 明玉怀中扑去,抱头痛哭起来。云凤和笑和尚初次相见,知他是本门先进,法力 高强,执礼甚恭。笑和尚闻知来意,听说持有宙光盘,知是专破两极元磁真气与 大火毒燄之宝,心中大喜。

群邪此时已受魔头暗制。祭炼这类魔法最是危险,一经施为,休说不能胜敌, 只要持久无功,便要反害自身,所以必然倒行逆施。见煞火涌不入佛火灯花,便 尽倾所有,把第三枚乌梭发出。这次不似先前的直上九霄,竟朝那朵灯花打去。 叶缤早把佛火灯花的光华隐去,留下幻影。眼看黑梭撞上,灯花却一闪不见,乍 看似已消灭。乌梭发不能收,未待冲入上空,已吃那排山倒海的煞火和土木神雷、 青白色星花火雨上下四外一齐冲射,便行爆炸,顿时大震,天崩地陷。下面云网 先被击穿一个大洞,大蓬煞火立似天河倒倾,电射而下。

下面海水立被击开了百亩方圆的大洞,四边壁立,飞涌如山,宛如群峰环列, 向上飞涌起数十百丈。再吃煞火一压,海水也受了感应,化为无量水雷,万钧霹 雳,连珠般爆炸起来,自行冲射。眼看由上而下,再往四边蔓延过去,整片海水 纷纷分裂,化为雷潮,与煞火相合,冲破地肺,生出无边浩劫。

为首十三个祭炼乌梭的妖人和精通玄功变化的少数几个得魔法神通,仗著飞 遁神速,各在一幢魔燄拥护之下,已然窜入海底秘窟。馀下妖人当时便死去了一 大半,身首被震成粉碎。元神再吃煞火猛压下去,围住一冲射,当时炸散,形神 皆灭。

这时最苦的是云雷真人黎望,云网一破,心胆皆裂。本以为此宝分合由心, 先打算收转残馀,防身逃遁。不知怎的,似被一种极大力量吸住,急切间收不转 来。眼看煞火已和水雷连成一片,狂涌而来。知道云网如不能收回防身,海水齐 生反应,死圈又远及千里之外,无论飞遁多快,也难脱身。好在云网只破一洞, 未尽消灭,莫如仗著前师真传,索性不逃,运用玄功,将元神附在云网之下,保 得一时是一时。

说时迟,那时快,这原是转瞬间事。叶缤手掐灵诀,往下连指,那朵如意灯 花重又出现。同时由手上飞出一团紫色祥光,作一大圈往海中飞射,晃眼成了一 个千百亩方圆的光筒,将下边煞火一齐罩住,不令往外洩出。然後回顾笑和尚, 连声笑道:“道友宙光盘大有用处,请先准备,听我招呼,助我消灭煞火。来时, 死圈四围已下禁制,无须顾虑。”

说时,叶缤脚底忽然涌起一朵青莲,祥辉电射,和那灯花一样,四边煞火神 雷只一近前,便自消灭。小寒山二女身形微闪,连那七宝金幢一同隐去。那朵灯 花也已加大十倍,外面射出金红色的奇光,内裹一朵青荧荧的如意,其高近丈, 悬在光筒之上。

忽见天空四边起了一圈明霞,奇光如电,少说也在数百里外。那麽强烈的煞 火,本是无边黑海,上与天接,多高慧目法眼均难透视,此时竟会掩不住那环绕 若城的明霞奇光。叶缤先前所发以防御劫火的筒形金光已经收去,化为一片金霞, 将云网破口补上。

黎望猛觉身上一轻,同时眼前奇亮。先前所见七宝金幢,突又在海底出现, 高达数十百丈,金霞闪闪,祥雨霏微,上面七宝齐放毫光,挺立海中,徐徐转动。 海水立被映成异彩。宝光照处,当时波平浪静,恢复原状。先前爆发的煞火神雷、 青白星花,好似被甚东西托住,自行上浮。上面虽仍是黑燄弥空,神雷如海,下 面却是碧波平匀,一望清深,连水底魔窟也被照见。

叶缤头上悬著那朵如意形的灯花,仍由一朵丈许大的青莲托著,手掐灵诀, 停空含笑而立。另一面,那笑和尚在香云宝盖护身之下,面前飞起一盘长圆形的 宝光,内中银光闪闪,细如牛毛。白明玉、商建初、朱鸾三人随在身边。云凤与 甄氏弟兄已潜入海底,搜戮那些水中精怪修成的妖党。

小寒山二女功成再隐。查见黎望竟是一身道气,决想不到会是妖邪一党。否 则暂时虽仗自己之力免其一死,将来仍难保全,岂不有负义母兵解以前重托?难 得大有转机。用无相神光护身,暗中主持七宝金幢,待机而动。

一圈上接重霄的明霞由死圈外围紧紧环绕,逐渐逼紧密压,齐往中心聚拢过 来。先还无甚异状,到了後来,光团越发缩小。当空这煞火神雷的威势本就猛恶 已极,天地早成混沌,方圆千里以上,直似一个极大洪炉,内里包满烈燄,火星 乱爆,互相冲射,更无一丝空隙。吃这四边光墙往里一压,威势骤加百倍,轰隆 巨响声中,更杂著亿万密雷的怒啸。身经其境,固成灰烬,便在金幢宝光笼罩之 下,也觉目眩神惊,心魄皆悸。

这诸天星辰秘魔乌梭所发煞火,均是当空日星中蕴藏的太火毒燄,被其吸引 而来,无论多高法力,甚至是此宝主人也不能收退。方圆千里以外的煞火神雷此 时仍有数十里方圆一圈,被裹成一根烟囱样的撑天黑柱,竟似成了实质。叶缤在 佛火灯花防身之下,由那青莲拥著,施展灭魔大法,逼住煞火毒燄在这烟筒形的 光圈中强行朝九天高处上升激射,将它送往大气层上,仍由天空日星将那毒燄吸 收回去。

只因火力太大,那黑色煞火与土木二行神雷受逼太甚,彩云金霞之上,千寻 黑海之中,突射出万道银芒,隔著彩云碧波,幻为异彩。耳听轰轰巨震之声,十 分强烈,压迫越大,抗力越大,威力更加狂烈,好似一个极大地雷,内里已经发 火通红。

当空突然飞来一片蓝色妖云,竟将那麽强烈的毒燄挡住。蓝影中妖人与乌灵 珠均是四十七岛群邪之首,邪法甚高,更擅玄功变化,炼就一部魔神经,法宝甚 多。新由北海回来,见四十七岛多半陆沉,岛上灵景宫室全部毁灭,群邪纷纷伤 亡,不禁暴怒。自恃邪法神通,所炼魔神经更有极深功力,与众不同,径由高空 中施展邪法,封闭出口,当空飞降,冲燄冒火而下,意欲来一个冷不防,以煞火 向下反击。

煞火受迫,本就郁怒莫宣,出口这一封闭,无从发洩,立时由上而下,随著 那片蓝色妖云反压下来,猛烈冲射,威力之大,直难形容,连那一圈筒形明霞, 也受了剧烈震撼。笑和尚四人仗著香云宝盖护身,受煞火猛冲,东西摇晃,时上 时下,难於稳定。虽以全力施为,竟几乎镇压不住。猛觉头顶压力暴增,看出煞 光受迫,威力更猛。明霞若被煞火震破,这一震之威,就不崩天,也必裂地。这 大片海水和下面地壳,也立被击散震碎,所生灾害,必比先前更猛十倍。见叶缤 偏又迟不发令,心正不解。

倏地金光奇亮,是小寒山二女在七宝金幢笼罩之下,同在当空现身。那蓝色 妖云中裹一条蓝影。一见七宝金幢突在头上出现,似知上当,只一晃,妖云收处, 蓝影化为三条,在极高空中东窜西逃。无如明霞若城,四面挡住,蓝影上下飞舞, 像冻蝇穿窗一般,往来乱窜,就是冲突不出。上面又有七宝金幢罩定,两旁虽有 空隙,无如佛门至宝威力神妙,不敢冒失上冲。只得缩成尺许大小,掉头往下, 星飞电掣般往下飞射,打算由万丈黑燄毒火中穿地逃遁。

忽听一声轻叱,叶缤头上那朵如意形的灯花突又一闪不见。青莲花瓣上立有 一片青霞向上飞起,将人包没在内。那三条蓝影原是参差飞降,各不相顾。当头 一条本来向左,猛一掉头,蓝影突然加大,内中裹著一个赤身露体的妖人,由胸 前发出一片血光,猛朝叶缤扑去,竟似想和仇敌拼命。这头条蓝影已暴长一两丈, 内中所拥妖人,相貌十分狞厉,相隔叶缤约三四丈,猛然手口齐张。先由口中喷 出一串比血还红的光气,朝前激射。两只其大如箕的怪手上,更发出连珠火弹, 齐向叶缤打去。胸前血光骤转强烈,火镜也似朝前照去,来势神速,猛恶已极。 叶缤竟似不曾理会。

笑和尚因愤妖人丑恶,百忙中扬手飞起师传壁月刀,一圈金碧光华刚飞出去。 忽见豆大一点淡微微的黄影在当头蓝影胸前闪了一闪。蓝影中妖人似有警兆,慌 不迭改进为退,待由斜刺里穿破彩云,往海中遁逃。猛听叭的一声极轻微的爆音, 一团如意形的佛火灯花突在妖人胸前爆炸,妖人及其身外蓝影一齐震成粉碎,吃 残馀的煞火神雷往上一围,宙光盘中子午神光线再冲射过去,当时消灭。

第二条蓝影正往斜刺里飞去,笑和尚本想用子午神光线除他,因见煞火神雷 为数尚多,宙光盘初次运用,威力甚猛,稍一分神,便难驾驭,不敢怠慢,连先 飞出去的那口飞刀均以心灵运用,不敢分神兼顾。幸亏壁月刀所化金碧神光正在 飞舞,蓝影恰好迎头挡住。这第二条蓝影只有尺许大小,瞥见金碧刀光迎面飞来, 忙运玄功,往左侧面飞遁。谢璎情急往援,欲早收功,便将新近炼的碧蜈钩化为 一道丈许长的翠虹,电射而下。第二条蓝影欲逃不及,被翠虹围绕上来,当时绞 为三段。残魂仍想合在一起,设法遁走,不料一蓬紫色雷火已当头打下,当即震 成粉碎。忽听叶缤大喝:“笑道友速将宙光盘中子午神光线发射出来,待我和缨、 琳姊妹除此元凶。”

笑和尚所持宙光盘,早按本门心法准备停当,一听招呼,即手掐灵诀,朝宙 光盘中一指,那根虚悬的神针立射出一蓬细如牛毛的银芒光雨。光线虽然极细, 光却强烈,亮逾银毫,带著轰轰雷电之声,所到之处,那麽繁密的煞火神雷,宛 如浮雪向火,挨著便纷纷化为轻烟。下层煞火神雷消失,上面煞火神雷随後压到, 吃那针头上所发子午神光线再一冲射,也相继消灭。笑和尚见状,精神大振,忙 以全力施为,指定针头上子午神光线,在那黑海中上下冲射。

谢琳又依绝尊者灭魔宝籙,扬手发出一蓬灭魔神雷。未条妖魂蓝影见敌人追 得紧,意欲隐形潜藏,待机才遁,谁知恶贯满盈。此时恰好煞火神雷自经子午神 光线冲射,上空更有七宝金幢缓缓下压,同具无限威力,上下夹攻,就这前後几 句话的工夫渐渐化成热烟黑气,已消灭了一大半。笑和尚得空,觑准妖魂所在, 冷不防一指盘中神针,针头上的子午神光线猛向妖魂射去。只听轰轰雷电声中, 一声惨啸,妖魂立现,分裂成数缕蓝烟,箭一般朝空直射。小寒山二女正由上空 压著残馀煞火飞降,一见残魂馀气还想遁走,忙把金幢宝光微微一转,一片金霞 电射而下,残魂立被吸去,晃眼无踪。

此时那残馀的煞火神雷早已全数消灭,只剩黑烟飞扬,往来鼓荡,尚极浓厚, 但已不能发火爆炸。笑和尚便把宙光盘收去。叶缤手掐灵诀,正待施为,忽似有 甚警兆,面容微微一变。口喝:“强敌将临,笑道友人走无妨,香云宝盖不可收 去。”

说罢,将手一扬。那明霞合成的光筒本似一根撑天宝柱,由海面起直上重霄, 忽随叶缤手指,裹著煞火神雷所化毒烟黑气突然上升,照准天心高处,电也似疾, 如长虹射空,不一会便超出云层,只剩下一条笔直的彩虹。然後光影由大而小, 渐无影迹,烟消火灭。日华耀空,天色重转清明。那遮盖海面的云雷仙网,尚在 浮动,不曾收起。

小寒山二女猛瞥黎望身前不远,下面云网波动处,一条梭形黑影由海底穿出, 冲将上来,看出妖人欲以邪法暗算,忙将金幢宝光转动,并飞身往擒。黎望已被 乌梭阴魔摄走,往海底钻去,隐遁神速。小寒山二女一时情急,朝叶缤打了一个 招呼,身形微闪,连那七宝金幢,直往海底追去。

笑和尚见大功告成,便将决印传与白明玉,令代主持。自己身形一晃,隐形 往海底飞去。耳听远远空中有人厉声大喝:“叶缤贱婢!”

随见一道白光,由高空中电也似疾,横海飞来。这等来势,从未见过。心方 奇怪,白气已将到达上空,内中现出一个相貌丑怪的黑衣年老道婆。看出她法力 甚高,偏又无甚邪气。叶缤也未答话,玉手一扬,立有一股电气霞光激射而出, 将那白气迎头敌住,也和长虹一般,两下里抵紧,时进时退,就在海面上相持起 来。忽听海底连珠迅雷一阵响过,中杂传音求救之声,笑和尚忙即循声飞下海底。 ---------- 第二百二十三节极柔生刚

小南极海底有一洞府,水晶制成,深藏海眼深处,上面海水受有邪法禁制, 宛如一片碧绿晶幕,张在上面。笑和尚飞下,见小寒山二女正与群邪斗法,为首 一人正是乌灵珠,另有几个妖邪也均精於玄功变化,俱是为首元凶。二女因海眼 深处,离地肺甚近,海底更有亿万生灵,七宝金幢威力大大,不便取用。众邪看 出二女心意,冒险缠斗。

笑和尚又听呼救之声,寻到当地,黎望已被困在法坛之上,身上附有一条魔 鬼黑影,是乌梭阴魔,正施凌虐,黎望疼得满地打滚。妖孽也是以此挟制二女, 须将那梭魔除去,才能解救。笑和尚仗著隐形神妙,法坛上主持邪法的妖党不曾 警觉,轻悄悄掩将过去,施展无形剑气,冷不防罩上梭魔影上。紧跟著发出乾天 火灵珠。一片红光金霞连闪两闪,魔影立被消灭,妖党也被无形剑所杀。扬手又 是一个太乙神雷,将全洞震成粉碎,带了黎望一同飞出。

谢琳见黎望脱难,即将先准备好的灭魔大法骤然发动,六个为首妖邪顿时被 除去了四个。灭魔宝籙专克妖邪,以谢琳经佛门小转轮三相化生妙法改造之身施 为,如此妖人难有馀烬,只是尚存利用价值,得以为饵。

兀南公老谋深算,以妥协阻断正教中有道修士插手,却幕後怂恿妖邪左道前 来云集。阴魔就要众妖人送羊入虎口,无影无形中引拨灭魔大法局部法气,楔出 法罅,放走乌灵珠与伍神师二首恶。二恶运用玄功变化,遁入海眼深处。小寒山 二女防他俩铤而走险,攻穿地肺,以死相拼,不得不放宽一步,与笑和尚、黎望 一同回归海面,见叶缤仍与新来强敌黑衣老妇在法斗。

老妇乃玄阴水姥一系,水母嫡传弟子。当年玄阴水姥被大禹逼复原位,化生 北海,育栽水母立宗。水母得道数千年,成道後坐入死关,自我封闭在北海水底 地窟,躲避天劫。因见此徒最恃强好胜,恩怨乖僻,将她禁闭宫中三百七十二年。 此人竟由禁法中悟出妙用,参透玄机,炼有癸水雷珠及玄阴真气。更发现昔年玄 阴水姥遗音,得知留有南海水宫仙府而居之,隐然成了一派宗主,虽未奉有遗命 承继大统,已若与另一男同门绛云真人陆巽分掌教宗。以为自己神通广大,法令 素严,门人不敢违背,多收无妨,於是海外旁门中人闻风来归。她又喜怒无常, 感情用事,只要来人宣诚誓忠,便即收留。更因其天性好胜,门下弟子有犯重条 由外人向其告发,绝不姑息,但向不容人欺侮。一经信符报警,不问门人善恶是 非,必先赶来,为门人报仇,然後回宫处治,决不轻饶。四十七岛妖人和她颇有 渊源,内有数人法力虽不高,却拜在她门下,方才已死於煞火,形神皆灭。引致 此人死缠不休。叶缤那麽高法力,又有几件至宝,偏都不用,只将冰魄神光化为 一股彩虹与之相持。一条白气、一股彩霞,长虹般互相抵御,相持不下,横亘海 上,亮透海底。

原是奉命潜伏海底的凌云凤听甄氏弟兄谈说上空来敌似是水母一派,想起传 闻神禹令是玄阴水姥一系克星,立功心切,匆匆赶出水面。一指禹令神光,朝上 空冲去,却用非其所,更强弱悬殊,克重体残,即术界常谈的财多身子弱。黑衣 老妇面容骤变,把口一张,喷出一蓬细如米粒的银灰色光雨,为数何止千万,暴 雨也似,朝云凤当头罩下。那细如星沙的云光刚一近身,云凤便觉奇寒侵肌,身 外已被银灰色的光雨紧紧裹住,密层层快要融为一体,几难忍受。

就这危机瞬息,一转眼之间,猛瞥见一道金光破空横海而来。刚看出来人遁 光眼熟,光中已现出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白衣少女,正是神尼芬陀惟一传衣钵的 弟子杨瑾。左手五指上发出五缕红线,朝云凤面前射来。这五缕红线看去细极, 色作深红,又劲又直,无甚奇处。谁知此是太阳真火凝炼而成,威力十分猛恶, 和那云光刚一接触,黑衣老妇便知不妙,把手一招,想要回收,已是无及,那大 量银沙挨著红线,纷纷消灭,化为大蓬热雾,弥漫海上。黑衣老妇急怒交加,厉 声大喝:“你虽仗著人多,今日教你知道我厉害!”

话未说完,一股灰白色的光气由口中喷出,和那残馀的银色光沙会合,不等 红线追来,先自纷纷爆炸,化为大量热雾,奇热无比,四下飞腾,晃眼展布开来, 千百里的海面齐在笼罩之下。遥望前面上下四外,已被这类似火非火,似气非气 的热雾布满,白虹彩气也看不见,双方均无踪影。只杨瑾一人在法华金轮等师传 佛门至宝之上,金光祥霞电旋星飞,在白色浓雾影里停空不动,隐隐闪闪。海面 上热雾更加强烈,热力比起烈火还要猛烈得多。那白雾不特奇热无比,更具极大 压力。云凤奇寒刚退,虽在剑光防护之下,依然热不可当。

忽听杨瑾笑喝:“阂道友,何苦为了几个门下败类,闹得身败名裂?道友得 道千馀年,当知顺逆利害。乘著此时胜负未分,各自回山,免累多年盛名,岂不 是好?如觉这太阴凝寒之气阴极阳生,化生火雾,易发难收,我囊中带有九疑鼎, 足能将它收去,只请少安勿躁,免生枝节。”

金轮宝光中突现出一张大口,由口中喷射出中杂亿万金花的五色祥燄,神龙 吸水一般投向雾阵之中。那上与天接的方圆千百里无量热雾,忽随同那两股祥燄, 往大口中飞投进去,晃眼便去了一小半。云凤方觉身外一轻,耳听谢琳在旁低语 道:“这老婆子有多可恨!我叶姑再三让她,还自逞强。你那神禹令是她克星, 可乘著杨仙子话未说完之际,冷不防给她一点厉害。你看如何?”

峨眉这班同门对谢氏姊妹个个投缘,私交甚厚,谁也不愿违背二女心意。云 凤因自己根骨禀赋均非三英二云之比,对於各位师长同门格外恭敬,更视谢氏姊 妹若天人,忙即点头示意。谢琳见她点头,又附耳笑道:“凌姊姊只管放心,真 个闯出祸来,都有我呢。”

谢璎插口笑道:“叶姑不愿各走极端,她偏不知进退。我姊妹不便出手,凌 姊姊用神禹令以云窍抽水,给她看点颜色也好。”

自从九疑鼎大口一现,虽只有问答几句话的工夫,满空热气白雾已被吞没了 十之七八。黑衣道姑口中连喷银色光气,满脸愤激之容,把黑脸上两道白眉往上 一竖,口中喝得一声:“杨道友!”

云凤已将神禹令宝光朝前射去。因为先前连受了酷冷奇热,元气损耗,几乎 重伤,心中怀愤,加上二女怂恿,哪还再计利害,反恐一击不中,遭人轻视,特 意把神禹令宝光先行隐去,扬手先是一口玄都剑、三枝火雷针朝前猛射出去。黑 衣道姑虽觉前见青光是她克星,自恃玄功变化,始终未把云凤放在眼里。一见剑 光如虹,夹著一溜红光电掣飞来,一时疏忽,意欲先给敌人吃点小苦,挽回颜面。 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张口喷出一股银色光气,欲将那一剑一针裹去。不料遇见对头克星,白气刚 喷出口,把剑光裹住,猛瞥见一股青蒙蒙光气突然出现,自己苦炼千年的癸水元 精竟被突然一撞,逼退回来。一念轻敌,吃了大亏,当时元气损耗颇甚,更受了 内伤,不由怒火上撞,厉声大喝:“你们欺人太甚,休怪我狠!”

说罢,把手一扬,刚由五指尖上射出五串光闪闪的水星。忽听杨瑾大喝道: “闵道友莫要造次!此是前古至宝神禹令,还有离合神圭与宙光盘,正是助令师 脱劫之宝,如今均在峨眉派手内。道友当真为了一朝之愤,便自身不计,连师恩 也全忘了吗?”

话未说完,叶缤将手一扬,一片霞光已飞向前,将神禹令宝光挡住。黑衣道 姑也将所发水星收回,满面愧容,无话可答。杨瑾知其素来好胜,将手一招,收 回九疑鼎,招呼叶缤、云凤一齐飞上前去,见面笑道:“阂道友,自来不打不成 相识,何况事出无知。你那几个门人本是四十七岛中的妖邪,极恶穷凶,无所不 为,道友为他们负气,未免不值。乘此胜负未分,由我作个鲁仲连,将来再令云 凤带了前古三宝,前往水宫仙府,负荆请罪如何?”

黑衣道姑慨然答道:“道友盛意,令人心感。我因这几个孽徒为恶甚多,久 欲处治。只因家师坐关,快要期满,但在道成飞升以前,还有一场大劫,厉害非 常,多高法力也难抵御,为此日夜加功,苦炼了两件法宝,昨日才炼成。忽接家 师坐关以来第一次心声传语,说是此宝虽经贫道苦功炼成,仍非天劫之敌,只有 方才杨道友所说前古三宝,可以免难。这类前古奇珍即便被人得去,宝主人也非 庸手,愚师徒隐居南北两海,千百年来,闭关清修,极少与他人交往,又是借来 抵御天劫,一个不巧,人宝全毁,除非真有交情,对方决不肯借。再说,三宝也 不会在一个人的手内。先见神禹令青光与别的法宝不同,还不知是家师所说三宝 之一。适听道友之言,竟连那两件奇珍也同在峨盾派手内。贫道性情虽然刚愎, 为了家师,粉身碎骨均所不计,伤点颜面,有什相干。我这人心口如一,真人面 前不说假话。道友只要肯相助,请得此三宝光降水宫助家师脱难,感谢不尽。既 已化敌为友,如何还说负荆二字呢?”

输了要认,打下牙齿和血吞,何况还有师恩作挡箭牌,真时慷慨激昂,落地 有声。性情中人难以迎合,却有其可取之处。叶缤笑道:“闵道友快人快语。如 今话已说明,成了一家。水宫仙府不可离人,道友请先回宫,日後必令三宝前往 效劳,如何?”

黑衣道姑耽心的就是云凤修为浅薄,前古奇珍在她手连自己也抗不来,如何 抵挡天劫,得叶缤暗示,才得安心,忙即告辞。谢氏姊妹看道姑一走,便飞近身 来。叶缤笑道:“又是琳儿淘气,己然无事,偏给人家一个没趣。”

谢琳笑道:“自习灭魔宝籙以来,叶姑遇事不问青红皂白,老是怪我,那姓 闵的道姑来时神态凶横,有多气人。要无叶姑在场,恩师又再三禁止,即便因她 不是左道妖邪,照此蛮不讲理,我也决不放她过去,多少教她丢点人,才消气呢。 连姊姊都开了口,别人就不说了。”

谢璎笑道:“琳妹自从学会宝籙,平添了许多杀机。我请凌姊姊施展神禹令, 一半使其知难而退,一半也为此人性情偏激,不到黄河不死心,非使亲见此宝威 力,才能心服口服,否则怎会这样听话?我乃好意,当是和你一样,真个与她难 看吗?”

真是嘴是两块皮,同样一件事,好坏就凭怎样去说。所以有假好心办真坏事, 当然更要看能否有佢讲无人讲了。

这时四十七岛上空,已被叶缤暗用冰魄神光一齐笼罩,光华已隐,猛瞥见远 远海底飞射起二三十道妖光。

原来海内外妖邪同党看兀南老怪金面,前来参斗的甚多。寻到藏在泉眼内的 乌灵珠、伍神师,见其惨败若此,也为之骇然。乌、伍二妖人正在咬牙切齿,痛 恨仇敌,见妖党内有数个能手,竟妄想借此援兵,转败为胜,或是助其脱难。能 手中有一个名叫膝柱,乃摩诃尊者司空湛的得意门人,邪法既高,又持有两件异 宝,人最刁狡,早看出敌势强盛,休说报仇,逃命都难。便向乌灵珠献计,把人 分成四方八面,使敌人不能兼顾,乘机遁走,真要不行,再与一拼。否则逃尚无 望,如何能胜?

乌灵珠和妖党略一商议,不等回应,便自起身。伍神师既愤乌灵珠专断,便 和众妖党一同冲出。膝柱因和乌灵珠至好,而当地是海心深处,泉脉纵横,只乌 灵珠能找得到,只要逃得入其中一处,便可借著水遁逃走,为此追随不舍。留在 海眼,别人还有顾忌。不安於室,妄信人多势众,却尽是蚂蚁悬崖夸大恶,简直 自寻死路,省了阴魔不少精神。

众妖人刚离原处,潜伏的二甄兄弟即启动叶缤暗中埋伏的灭魔大法,将海眼 闭塞,断了妖邪归路。群邪见事不妙,只得仍照原计,分头突围逃走,妖光四方 八面纷纷飞起。

杨瑾一指法华金轮,宝光立时大盛,电旋星飞,朝众妖人冲去。叶缤将冰魄 神光往下一压,谢琳又将碧蜈钩放起。众妖人看出厉害,再以全力向前猛冲。一 时五光十色,纵横飞舞,电射星流,顿成奇观。晃眼之间,群邪即伤亡大半。乌 灵珠肉身为杨瑾飞刀所斩,连伤了四个身外化身,知其七煞化身已去其四,即便 逃走,也无能为力,便用传声告知众人,速退光圈之外。南海双童也由海底飞出 水面。

这时群邪只剩乌、伍二妖人和四个赴会的妖党,膝柱也在其内,各仗玄功变 化和邪法异宝防身,正在舍命相持。忽见四外神光一闪,四外天边立起了大片金 紫二色的霞光,环立若城,下齐海面,上达天心,精光万道,幻为异彩,映照得 千寻碧海齐焕霞辉。灭魔神光早已发动,禁法十分神妙,来人能入而不能出。这 时现相於晃眼之间,电也似疾,往中心合拢,由千百里方圆缩成百馀丈大小。上 面满空冰魄神光照向金紫圈之上,将众妖人罩在下面。

那数十百亩方圆的光圈突往中心收拢,伍神师和另外三同党相隔较近,骤不 及防,撞向光圈之上,连人带元神全被吸住,挣扎不脱。紧跟著上面射出万道毫 光,连声惨叫中,人便化为乌有。膝柱这才知先前敌人不曾发挥全力,不由心胆 皆裂。同时瞥见对面光墙也当头压来,快要上身,上面已射出千万道金紫色的精 芒火花。又听乌灵珠大声疾呼:“膝道友,你再不施展那师传至宝,我们全无命 了!”

膝柱本带有两件旁门奇珍,因见敌人厉害,惟恐损毁,不肯轻用。见势危急, 只得把心一横,伸手一按胸前,轰的一声,飞出一蓬伞形碧光,中杂无数银色火 星,伞尖朝前,将二人一齐裹住,火花纷纷爆炸,发出亿万霹雳之声,火龙也似 朝光圈上猛冲出去。那紫色的光圈立被冲开一洞,二妖人立时逃走。膝柱方喜师 门至宝,威力神妙,忽听一声怒啸。回头一看,乌灵珠身外化身又被敌人消灭了 一个。同时一片金霞由身後射将过来,笼护身外碧光火雷忽全消灭。紧跟著又有 一股极大吸力由身後猛袭过来,不由魂魄皆冒,连忙运用玄功,一同遁走。万分 情急之下,又将另一件防身法宝放出,借著水遁,亡命飞逃。

这里众人本要随同追杀,被杨瑾止住,是阴魔怂恿,放妖人引出受兀南公操 纵的同党,加以歼灭,为华山三次群仙大斗剑作清路。海面上灭魔神光已全收去, 叶缤已和小寒山二女先行飞走,杨瑾命云凤回山,令商建初、朱鸾回金钟岛待命, 各分途而去。南海双童以新岛主白明玉前生儿子身份留下;笑和尚共了患难协同 整理尚馀岛屿。

阴魔剪除了兀南公众多爪牙,意料仙示中的沙红燕卷土重来,及引出兀南老 怪之事,势必提前发难,倍增凶险,非幻波池中三女所能应付。虽对癞姑无甚好 感,易静更是意气用事,但幻波池重地关乎时势消长,不得不把千钧重担,加上 李英琼肩上,有必要餽赠玄天异宝,此当年长眉真人所以预见英琼独秀。

易静、癞姑、李英琼同上官红、神雕佛奴、袁星等师徒诸人,入驻幻波池後, 只在洞中修道炼宝,以备他年开建别府,并防妖邪来犯。日月一久,英琼更把前 得的几件至宝奇珍,连同莽苍山木魈脑中的一块青灵髓和矮叟朱梅所赐形似冰钻 之熔人钻,一齐照下山时所奉仙示炼成。道业有成,功力尤为精纯,别具一种冷 艳出尘,便是易静、癞姑朝夕同修的至交姊妹,也往往觉著英琼这两年来,性情 神态一毫未变,不知怎的,另具一种清华高贵的威仪。这就是自信,只有纍叠的 成功才孕植得出来,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觉间,非摹仿所能得其神髓。

仙山岁月,本甚逍遥,英琼想到至交姊妹中,因余英男是患难深交,自是想 念,更因英男虽然名列三英,於下山时,只蒙赐了一件防身法宝,说尚有一事办 完,始许入幻波池同修。英琼颇为耽心,欲往山外访看余英男近况。易静令上官 红同行。

英琼带著上官红往山外飞去,到了浙江东天目後山深处松篁涧古仙人成公旧 居崖洞,余英男和李文衍、向芳淑同修之处,却只见新近下山的章南姑留守。英 男和向芳淑因事外出,李文衍在武当练阵。英琼就在洞中住下。

到了夜间,正值大雨之後,夜景澄鲜,碧空万里,明月吐辉,山光如染。阴 魔到来,暗中放出那从金石峡截来的兜率火。此宝虽是紫清玉府太虚宫中乾灵灯 上灵燄所结灯花,却仍是後天五行法物,以质量硬碰。阴魔虽已重孕五行法身, 却能招知则来,无用自己负荷。将兵不如将其将,先天之道。

三女特在崖顶赏玩,忽见西北方遥天空际,忽有三点紫色星光游动,并不甚 快,是如意形,看去像朵灯花,时大时小,舒卷无常,灵燄流辉,细看也无邪气, 却对正自己飞来,忙把身形隐去。英琼近来法力大增,已看出那紫光似是无主之 物,在皓月明辉之下载沉载浮,互相激撞引逗,相隔已近。忙用太清仙法设下禁 网。刚布置好,忽听侧面又起了破空之声,又是一道暗紫遁光追来,晃眼便要追 上前面三朵紫燄,竟是七手夜叉龙飞。

略一接触,妖光被荡退老远。那三朵紫燄忽然由慢而快,电掣星飞。英琼看 出紫燄与佛火心灯所发灯花神光相似,知是至宝奇珍,不是妖道所有。龙飞略一 停顿,重又急追,先是数十道暗绿光华夹著大片阴云惨雾,狂风鬼啸之声,急涌 而来。说时迟,那时快,紫燄已经自动投入太清禁制之内。只因紫燄强烈,吃太 清禁制一挡,光燄突然暴长,上下乱冲,想要挣逃。英琼惟恐遁去,立将身剑合 一,朝那紫燄圈去。一面施展分光捉影之法,一面发出手中宝网,大蓬其亮如电 的银丝朝上网去,三管齐下,自是成功。

其实神物有主,是阴魔发放出来,那口紫郢剑更是古仙人艾真子的故物,与 这三朵灵燄气机相感,原有应合。英琼剑光往上一圈,那大蓬银丝乍一出现,还 未罩上,紫燄已被英琼接去,落在手上。是三朵形似灯花,若实若虚,温软轻浮 的宝光,急切间看不出是何质地,但知是异宝奇珍,心中大喜。恐其遁走,仍将 宝网招回网住,同放法宝囊内。

龙飞忽见对面飞来一个白衣少女,美艳如仙,不由色心大动,妄想擒回山去 受用。刚一转念,一道银虹已迎面射来。龙飞邪法原高,当日辟邪村法斗,已把 峨眉主流诸长老杀得鸡零狗碎,更自把轩辕魔宫闹得虫翻卵反後,历练得较前更 凶。看出对方剑光强烈,还妄想生擒敌人,暗使一套子母阴魂剑化为数十道惨碧 妖光,想将对方围住,只要稍微沾上邪气,人必晕倒。上官红见满空妖云邪雾, 阴风鬼号,料知来势猛恶,不等妖光围拢,扬手便是一粒弹月弩。酒杯大一团寒 光,出手爆炸,一声大震,妖云邪雾也被震散了一大片,剑光立被荡退。龙飞大 怒,正待施展邪法再下毒手,猛瞥见那三朵紫燄已被英琼收去,紧跟著,一道紫 红电掣飞来。

龙飞忽想起敌人这道剑光颇与传说中的紫郢剑相似,警觉那收紫燄的少女就 是峨眉三英中第一号人物。却因其年轻美貌,犹存侥幸之心,没想到敌人这等厉 害。英琼对敌素来胆大疾恶,心灵手快,剑光刚飞出去,紧跟著又把新炼成的青 灵髓施为,熔人钻也齐出手,再将太乙神雷连珠打出。当时金光百丈,霞彩千重, 雷火漫空,精虹电舞,一齐施威。满空妖云邪雾,固是转眼消散,连龙飞的一套 九子母阴魂剑,吃紫虹、青霞、神雷四外夹攻,立成粉碎。甚至连当头的朗月疏 星,飞云断絮,也全被映成了好些异彩,霹雳之声震得山摇地动,响彻重霄。

上官红再发弹月弩。一团寒光连飞剑、太乙神雷又复一齐夹攻而至。

龙飞不由吓得心胆皆寒,忙纵妖光想逃,紫虹先已上身,一团六角形的青色 奇光又相继迎头盖下。猛觉周身如坠洪炉,奇热如焚,吸力奇强,中存一丝锐冷, 雷射透骨,只得运用邪法,将右臂往上一扬,施展化血分身,化为一溜紫红色的 妖光,电也似急刺空飞去。英琼崇尚除恶务尽,免留後患,焉肯容他逃走,随带 上官红飞身追去。

阴魔也没当龙飞是甚魔一回事,本想回越城岭黄石洞享受母女畸淫,却感觉 到那交付余英男修炼的离合五云圭突然失控狂暴。

英男孤身一人在外行道。开府时,妙一真人也没赐道书,对连山大师一系, 外作尊崇,内里却是忌妒而远之。苟无真心爱意,也真不宜狎近。人知患,好为 人师,就是自以为神,牧众若羊,泯绝趋光接水之赋禀。最惨烈害人的却是蒙上 外善内厌的画皮,更死缠不休。无论外表多麽造作,内心之烦厌必是恶之欲其死, 凡事必从对峙方面的立场定言行之位,更得冠冕堂皇,只手遮天,受内外更攻之 压,动辄得咎,必有一方诅咒,得其利者嫌少,邪恶受剿也能怨声载道。连不动 也成十恶不赦,未有舍身喂虎,成全众之所望也。能被弃而远之,却是英男的生 机。

英男自幼筑基之离合神功,是从血神经而来,本属先天,未臻大成,也真不 宜旁摹分心。本师妙一夫人也练有离合神功,知其利弊,只择其无碍之法而授予。 对离合五云圭,只说关系她今後成就甚大,时至自晓,也未传授用法。英男因自 己名列三英,功力却不敢外露,法宝又只几件,秘密修炼离合五云圭,却无甚进 展,想起便觉惭愧。几次开看仙示,都是後半空白,终无字迹。

这日英男偶从莽苍山经过,想起昔年风雪被困,受那寒冰冻髓之苦,事後想 起十分心寒。心念一动,触动灵机,莫非此洞与师尊所说那件要事有关不成?意 欲就便去往风穴一探,看那狂风是否还有那样厉害,就便试验自身道力。心中寻 思,便即寻去,不觉飞近山阴。

因为当初受创太甚,回思尚有馀悸,分明近来功力大增,仍然谨慎,不敢直 飞风穴。山阴一面,昏沉沉惊沙蔽空,暗无天日,与山阳的日丽风和,繁花盛开, 大不相同。到了穴前下降,步行走去,耳听穴中悲风怒号,异声乱起。风已归穴, 并不猛烈,声势尚且如此厉害,越发不敢大意。方要去往穴口,忽见前面乱石丛 中似有黄色妖光闪动,忙即隐身。

只见二妖人用一面妖幡正施展邪法,将穴中数十百根风柱摄起。眼看无数大 小风柱矗立穴中,发出极凄厉的异啸,互相挤轧排荡,电漩星飞,凌空急转。忽 然随著妖人手指处,由风柱丛中飞起一根,被一股黄光裹住,急转了一阵。倏地 由大而小,化为一缕黑烟,往幡上飞去,晃眼不见。

这妖人全绍、史准不知由何处探出底细,竟将风雪中的风母精气摄去,要炼 八面妖幡。已经炼成七面,藏在风穴底下。前时邪法炼聚是在穴中,本来人不知 鬼不觉,便可成功。因为连番无事,渐渐胆大,又不耐穴中狂风玄霜之苦,便在 上面行法祭炼,致被发觉。

正邪不两立,彼长则此消,敌我存亡所系,实无存异求同之可循,劫之所应, 只在能否力有所递。英男历劫多辈,从万劫而来此身,嫉恶如仇,视殉道为至圣 崇阶。看出妖幡炼成是个大害。更不寻思,左手一指南明离火剑,化为一道朱虹, 电掣飞出,朝妖幡劈去。右手猛发太乙神雷,金光似暴雨一般打出。等到妖人警 觉,已是无及。穴上悬幡吃仙剑一绞,当时粉碎。持幡妖人未及施为,一道朱虹 已经上身,先被腰斩。妖幡一破,幡上所摄风母也全复原,化为滚滚狂风,重又 归穴。另一妖人见势不佳,纵起妖光便逃。

英男凭信南明离火剑最具威力,忽然胆大起来。因出剑前听得妖人之言,说 还有七面妖幡,岂非异日又成大害?为防妖人逃遁,将新学的太清玄门禁制施展 出来,罩住洞口,然後追降深穴。一来,南明离火剑火克阴霾;二来,洞内黑霜 玄冰也被七面妖幡搜刮了不小去;就百禽道人公冶黄也被困的风穴冰窟也被冲入 窟底。

妖人发动妖幡的八反神风,无量狂风潮涌,却不见妖人影子。黑霜中更夹有 千万玄冰晶刃。南明离火剑虽是剑气纵横,挥得宝光重重,也封不了寒潮蚀骨, 却触发机缘。机缘所以无常,就是处於认识之外。投缘是发自内心,非矫揉造作 之假面所能切合共鸣。但内心之秘,纵是反覆自问,也难穷其究竟,非触恸无以 醒现出来。若南明离火剑能封寒潮,离合五云圭就得缘悭一面。

离合五云阴阳二圭为寒潮激变,突从宝囊内飞出,精芒四射。就这晃眼之间, 化为七寸长短。那面阳圭形似穿山甲,腹有八只九指利爪;阴圭形若鸡心,中虚 罅隙,容下七十二爪嵌入,依偎空中。那些黑霜玄晶挨近宝光便被荡开,把窟底 翻起千重黑浪,浮抛坑甬,现出窟底一座神碑。碑上便发奇光,顶上朱痕射出七 点火星和龙形紫光,冲破黑霾,竟与阴阳二圭熔合。

龙形紫光首先染入阳圭顶尖,即蛙胀成狰狞菇伞,强挤阴圭开缝,七点火星 得隙即入。阴圭火热膨张,撑出凹槽大开。宝光大盛,照将过去。神碑上显见 “双英并美,离合南明,以火济火,玉汝於成”十六个朱书篆字。英男暗忖“双 英”与“南明”均与自己暗合,不禁狂喜。再看上面,又现出两行字迹。大意是 说碑中藏有紫光星火,本是此洞寒晶极阴中之真阳,特意留赠有缘,来人得去, 与神圭合壁重炼,便具无上威力。因听窟坑雷声隆隆,越来越急,唯恐延误,忙 即谢恩,匆匆起立。

同时眼前墨光暴长,阳圭嵌入阴圭槽中,严丝合缝,成了一体,精芒万道, 耀目难睁。邪法立破,现出那邪法隐蔽下之七面妖幡。英男右手太乙神雷就连珠 打出。霹雳隆轰,近侧三面妖幡先被震碎。馀下四幡中有一面主幡,上绘风火刀 箭的,乃妖人本门至宝。妖人百忙中瞥见那面师传主幡正在敌人身右,随手可以 破去,心系若此宝一失,休想再炼。情急万分,顿忘利害,又恃飞遁神速,一纵 妖光,朝前冲去。英男还没想到妖人会自寻死路。阴阳二圭本就郁怒待发,再经 妖人触发,威力立时暴长。只见墨光精芒突然大盛,电一般朝前冲去,妖人吃圭 光射中,当时惨死。

阴阳二圭合璧,却在瞬间伸长三尺,狂冲猛挫,急升骤落,宝光外映,精芒 眩目。英男指定剑光,以全力将神圭紧紧裹住。其力奇大,剑光制它不住,太清 仙法更惹反弹。神圭威力太强,那麽坚厚的玉石,在一连串轰轰隆隆中,壁碎成 粉,卷漩成万钧洪涛,把英男抛飘於骇浪千重的茫茫石粉中,浮沉起伏,寒热交 替侵肌,莫能自己。

阴魔血光神遁到来,才知原在黑刀峡海下镜天湖泉眼下,盘荦宝库中走失三 宝之二竟是神圭动能,是济合阴阳二圭合壁之源。体用未济,才冲击动汤。阴魔 总是原主,有先天真气导而慰之,阴阳融洽。星火紫光交汇,牵系阴阳,才渐渐 平伏还原。英男在恶浪翻卷中,却能定神守一,百年若是刹那,猛瞥见神圭上面 飞起一片银霞,略闪不见,已经收到手内。

阴魔全神贯注离合五云圭,事完才接收到先天真气传讯,适逢其会得塑乱伦 畸淫的李如烟母女已丧命英琼剑下。 ---------- 第二百二十四节宝城敌踪

英琼带同上官红,追杀龙飞。双方飞遁均快,宛如惊鸿渡空。妖道回顾敌人 穷追不舍,咬牙切齿咒骂敌人的欲斩尽杀绝,但就从不想想他自己下手的鸡犬不 留。是非一切总是由道力论英雄,今朝敌人威力太大,说甚麽也无济於事。可恨 是早晚追上,正在惶急万分,忽见前面高山入云,峰巅杂沓,正是越城岭黄石洞。 忆起其姊飞龙师太伙结金泰、温如花共炼妖幡,在此布下八反风阵。能将敌人炼 化报仇更好,否则,他们妖师摩诃尊者司空湛也不肯甘休。恶念一生,立往黄石 洞飞去。

如在平日,洞门紧闭,外有邪法禁制,洞外妖阵如何,也不相干。偏是秦雷 心灵上波涛起伏,想起平生恃俊行凶,淫恶大多,今日妻女受肏,不禁愁怀惨翳, 往洞外看其弟秦迟演习妖阵以解秽。妖妇李如烟见贵人饱肏远飙,心中患得患失, 高潮後更觉异常气闷,也出洞赏玩谷中的盛开繁花以寄情怀。秦雷看著妻女高潮 後的妖艳沱红,平生所未见,更自惭形秽,羞见娇娘,空负多年盛名,更是贻笑 惨重,倍觉难堪,便回洞内去。

谁知刚一入洞,龙飞便已逃来。下面三人虽听破空之声由崖後传来,听出是 同道中的飞行之声,只是快得出奇。方一寻思,龙飞遁光已绕崖飞近,秦迟因和 龙飞交厚,也不想想龙飞邪法并不寻常,如何这等狼狈。偏那一带危崖高矗,遮 住目光,不知後追强敌的宝光多盛,首先放过龙飞,扬手一道黑光迎上前去。妖 光才过,一道紫虹和一道白虹也跟踪追到。

英琼、上官红追敌时,为求迅速,除遁光外,法宝、神雷全部备而未用。数 十百丈金光雷火连同各色宝光、飞剑,神雷一同发下,夹攻而来,端的比电还快。 法宝威力大得出奇,紫虹迎著黑光只一绞,立时粉碎。也未容秦迟施展妖阵,上 官红一弹月弩将妖人身子炸成粉碎。妖妇李如烟母女更是措手不及,刚惊呼得一 声,化道妖光想往左侧闪避,妖女先被燧人钻那一道带有五色火花的红光穿胸而 过,炸成粉碎。妖妇爱女情深,只见爱女危险,看不到青灵髓已当头压下,人被 青光罩住,当时周身奇热如火,空有一身邪法异宝,一件也未用上,当时惨死。 二女剑光、神雷再往下一压一绞,连元神也一起消灭。

龙飞见状,猛想起当地形如一个钵盂,上空已被敌人剑光、神雷布满,没有 逃路,如逃进洞,阴谋必被秦雷看破。知道秦雷人最狠毒,不问对敌与否,必对 自己先下毒手,到了洞门以内不禁迟疑。英琼一指飞剑、法宝,待要往洞中攻进。 忽听一声怒吼,眼前一暗,天日全昏,只见愁云漠漠,惨雾沉沉,四外阴风飕飕, 风虽不大,吹上身来竟有寒意。

雷火、宝光照耀之中,先前崖洞花树,已全不知去向,知陷妖法之中。雷火、 宝光虽仍强烈,往左右冲了一阵,只冲不出去。除四外妖雾黑暗而外,并无他异。 到底是何作用,怎未觉出?也是秦雷未能操控妖阵,才得苟延到阴魔驯顺了篱合 五云二圭後潜来,虽惜畸淫母女之死,也无可奈何。觉到妖阵险恶,当然不容其 肆虐。妖风之阴毒就在先渗入神经末梢,才令受寒毒入侵於无知无觉中。只需发 动上官红体内先天真气,修缮那受痹的神经末梢。知其存在,则阴谋无所施其技。 英琼心正奇怪,忽见上官红飞近身来,笑问:“师叔,可觉冷麽?”

英琼给提醒,暗忖:“自己近来功力大进,休说微风,便连北极陷空岛那等 奇寒都无奈我何,怎会身上有了寒意?红儿虽然不如自己,但也曾服小还丹和圣 姑指名留赐的毒龙丸,怎会冷得脸都变色?听说有一个最厉害的妖人,邪法狠毒 阴险,所炼风烟邪雾,能在不知不觉之中使人中毒昏迷,能连全身化尽。照此形 势,必是所说邪法无疑。”

忽听龙飞笑问:“秦道友怎不下手?”

秦雷也未得妖阵之奥,强撑门面,答说:“这八反风阵威力极大,多高法力 也迟早会被吹化。尤其雷火越强,阴风受了激荡,威力越大,你忙作甚?”

妖人因见宝光、神雷威力神妙,故意说此反话,想诱敌人收回法宝、神雷, 免得不及转变阵势,被敌人仗著法宝、神雷之力猛冲了出去。哪知英琼天生是邪 魔的克星,佛家至宝又极神妙,哪把邪法放在心上,闻言仍将定珠放出。那粒定 珠又与心灵相合,炼成第二元神,一运玄功,一团佛家慧光祥霞,立即从头上飞 起,晃眼加大,竟达亩许方圆,将二女护住。定珠神妙不可思议,邪法越强,慧 光也是越盛,阴寒之气立止。英琼见珠光暴长亩许,才知邪法果然厉害。

就这转盼之间,忽听八方风动,狂钊怒号,宛如海啸,波鸣浪吼,猛觉那风 并不上身,似往四面吹走。因初次经历,没想到妖阵已被佛光破去。当空阴云惨 雾也齐化为残絮,急如奔马,随著狂风往外卷去,晃眼瞥见天光,一闪不见,天 色重转清明。只见前见崖洞换了方向,知被邪法颠倒阵形所致。

由定珠慧光出现,以至破阵,共总只是数息间,休说英琼不曾留意,便妖人 也没想到这等快法。尤其秦雷心痛妻女之死,竟忘逃走。及见龙飞背友先逃,妖 风全灭,忽然警觉,更是怒极,心恨龙飞,意欲先将他杀死出气。仗著飞遁神速, 怒吼一声,抢向前去。龙飞知他心凶手毒,时刻提防,更瞥见对面飞来一个少女, 手发朱虹,正是南明离火剑。

英男得离合五云阴阳二圭既济,回归东天目山,听章南姑说英琼来访,并在 山头收了一件异宝,正赶龙飞寻来,为英琼、上官红所败,负伤逃去。英男立即 跟踪追赶。看方向,即知龙飞必往其死党秦迟的黄石洞。飞到时,从高空恰见二 妖人驾了妖光向上飞起,认得龙飞之暗紫遁光,即御剑破空挥来。龙飞却是机警 异常,闻声忙即闪避,慌不迭往斜刺里飞去。

阴魔无相无我,也没为龙飞这祸首殃及畸淫母女而含恨,却欲从龙飞身上牵 籐摘瓜,就以五行挪移迷魔障掩蔽了龙飞遁光。秦雷又飞遁极快,即越冲去。偏 那地方是片危崖,必须绕崖而过。秦雷正往上斜飞,刚绕过崖角,朱虹先已上身, 英琼、上官红也纵起遁光随後追到。事起仓促,秦雷微一惊疑,法宝、神雷也由 身後一齐打来,一个措手不及,顿时形神皆灭。

英琼见英男飞来,心中欢喜,略一缓势,即见龙飞逃走。二女彼此都是疾恶 之心甚重,也是意念一致,才成得至交姊妹,於此敌忾同仇,心志相通,匆匆不 顾说话,一声招呼,联合一起急追下去。龙飞惊魂皆战,不顾命地朝前飞驰,不 觉到了庐山五老峰上空。天光已到了半夜,月照中天,碧空如洗,忽由五老峰上 飞起一片暗红色的妖光,将龙飞接了下去。

龙飞因为连受重创,元气已伤,本心只求舍却肉身,在乃姊飞龙师太妖法护 庇之下保住元神遁走,死,她便是万幸。不料妖妇仍是当年狂傲骄敌的心性,不 容分说,反用妖光将他一起护住,连想单逃都不能够。正急得乱叫,妖妇方答无 碍,不料英琼、英男、上官红也已飞近。三女见峰腰磐石上坐著一个奇形怪状的 丑胖妖妇,竟未容她施为,连神雷带飞剑、法宝同时下击。

妖妇也非等闲妖孽,号称八手观音,是红花姥姥之流。当年法元就曾许之为 对抗苦行头陀及嵩山二老之选,却只因往庐山白鹿洞求助时,同行的秦朗鲁莽, 把飞龙师大看守洞府的蛇、虎给毁那独角白鳞大蟒,不得不破空而逃。不过就翻 在先天真气的暗算下,被混延了六识。三女来势也神速无比,数十百丈金光电火, 连同红、紫、银三道剑光以及青霞、火钻同时压到身上。此时方觉到攻击,休说 妖妇,便是天仙,也难禁受,当时两姊弟全成粉碎,连残魂一齐消灭。

三女方在快意,忽听身後崖洞中有鬼哭之声,心中奇怪。英琼凑近前,便听 鬼声哭喊道:“外面可是李英琼、余英男二位道友吗?”

英琼语声颇熟。又见崖脚是片整石,并无洞穴,知道是被妖法禁制,只想不 起被困的人是谁,便问道:“你是何人?怎会知我二人名姓?”

随听壁中答道:“我二人肉体已在日前兵解,现为妖法所困,不能脱身。因 不听金蝉、石生他们之劝,途遇司空湛门下男女妖徒,将我二人摄来此地,欲与 妖妇合谋,用我二人生魂祭炼法宝。妖徒因寻隐僻所在祭炼妖法,出山物色地方 去了。我们以前也非无名之辈,此时一败涂地,无颜自解。只请三位道友念在玄 门一派,用贵派太乙神雷,朝著正面离地三丈的崖壁上打去,再用李道友佛家定 珠朝残魂一照,邪法自解,那时再说详情吧。”

英琼性急,越听那语声越似以前听过,偏生想不起来。及听说起人已兵解, 并与金、石诸人相识,正要下手解救。还是英男接触较多,虽弄成鬼声鬼气也被 听出是赤城子的语音,手指壁间笑问道:“你二人怎地不说名姓?我们知你好人 坏人?”

说完,仍不听回答。英琼方要开口,吃英男摇手示意,便即住口。上官红心 无罣碍,瞥见空中似有红云一闪不见,知李、余二女只顾查听对方,不曾留意, 便把乙木仙遁暗中准备,以防万一。更防穴中魂逃走。随又听壁中女子微微叹息 了一声,说道:“英男贤妹,我的声音你听不出来吗?”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对著叛师逆徒也得尊称贤妹,也是投机无德之流才得 能屈能伸,今非昔比也。英男笑道:“我早听出你那同伴口音,便料有你在内, 不然我也不问。想当初你虽强迫收我为徒,并非恶意。贱婢孙凌波对我凌虐,你 并不袒护,只是理会不来。虽因心志不投,背你逃走,但并不恨你,何必藏头缩 尾?如以为只要出困,便可脱身,除非我三人肯放你们逃走,否则仍是无望,何 不实话实说?”

阴素棠叹道:“我对你不敢再说师徒情分,只请你念在当初我虽强迫你拜师, 终是好意。擒我二人的对头均得司空湛真传,淫凶狠毒,几无人理,隐形飞遁, 更是神速。请念昔年香火之情,先将我二人放出,再谈详情,以免万一仇敌赶回, 措手不及。”

英琼闻言,想起男的正是在峨眉强迫自己随他同行的赤城子。听女的口气, 必是阴素棠无疑。闻言心肠早软,笑说:“男妹,他二人既受邪法禁制,必多苦 痛,放出再问,也是一样。”

英男刚一点头,二女手中太乙神雷正往外发,猛瞥见红影一闪,忽听壁内惊 呼:“二位道友救我!”

声才人耳,离地三丈的崖壁突现一洞,一片粉红色的妖光裹著阴、赤二奸的 生魂,电也似急飞起。同时红光中现出金泰、温如花。二妖人在越城岭黄石洞前 布阵设坛後,归途遇见小南极四十七岛两个旁门散仙,也是一男一女。这两人本 是夫妇,竟在叶缤的明霞光筒中,藏身元磁煞火内,却不知身受先天真气团蔽, 让毒火罡煞透彻入骨,待光筒急送毒火烈燄升空,才纵他俩从高空逃了出来。二 邪人还妄想逃往中土,寻人报仇。行至含鄱口附近,撞见金泰、温如花二妖人, 已是魂残气竭,全依阴魔的布局。

二妖人安顿了小南极二邪,回至五老峰附近,遥闻杀声震天,瞥见妖妇屍横 就地,崖上立著三个少女,听出是峨眉门下,又惊又怕,忙使邪法分途下手。温 如花摄了生魂向上急飞,金泰手指一片同色妖光朝三女当头罩下。

事也真巧,与双英的太乙神雷正好撞上,接连两声震天价的大霹雳,雷火金 光四下里横飞。二女两道飞剑也已出手。妖人似知不妙,慌不迭纵起妖遁,向上 斜飞。二女看出妖遁神速,阴、赤二奸生魂又被另一女妖人摄了先遁,惟恐妖人 隐形逃走,著急追去,忽听上官红笑说:“妖人决逃不掉,二位师叔放心。”

上官红早在妖人露出形影时,将乙木仙遁暗中埋伏。一片青霞中杂无数巨木 影子,忽由上下四外突然出现,齐向二妖人压到。妖人离地飞起,也只有数十丈 高下,猛觉青霞照眼,看出是乙木仙遁,知已入伏,连女的一齐被困住。四外神 木宝光疾飞电旋,往上压去。晃眼神雷便要爆炸,忽听英男疾呼:“红侄,且慢, 不可伤那生魂。”

其实要伤也难,阴魔可不让二奸魂灭的这麽安稳。上官红把手一指,青霞连 闪几闪,便将阴、赤二奸所在的红云荡向一旁。二妖人最是机警狡诈,各幻出一 个化身,真身暗中紧附红云中。不料所摄生魂本非弱者,也是奸诈之尤,被擒时 自知势弱,保留了不少实力。此时看出仇敌势败,突然猛力强挣,向三女面前扑 来,哀声疾呼:“妖邪诡计多端,留神遁走。”

英琼闻言警觉,立把定珠慧光放出,恰将妖人隐形法破去,也解了两个生魂 所受邪法禁制。两条红影突往左侧地底穿去。英琼一声清叱,只听接连两声惨号 怒吼,男的被英琼紫虹斩断双脚。温如花给阴魔的先天真气渗透,稍微落後,吃 英男飞剑追上,却被阴魔的五行挪移迷魔障所惑,看是被拦腰一绞,再被英琼扬 手一片金光雷火,将肉体震成粉碎。真身却因在逃亡是最无防御力,为阴魔所掳, 囚入申若兰的承露峰洞下的秘密幽穴,惨捱虐淫。阴魔为引二奸入甕,以五行挪 移迷魔障惑出温如花元神,伴金泰穿地逃走。

阴、赤二人脱险以後,即向三女下拜。三女觉对方也是前辈剑仙,落得这般 光景,又对自己如此卑躬屈膝,必有所求,问其意欲如何。阴素棠凄然答道: “我二人本意往人间选一积善人家投生。此时想起良机难遇,一个不巧,再遇这 类妖邪,仍难免祸。最好求贤师徒深恩成全助我,感恩不尽。”

三女俱都心慈。二英更回忆昔年,颇有知己之感,只惜二奸门第没落,非是 当年阴素棠恶父垄断一区的风光,更为不屑,才缘妄成孽。英琼首先应诺,英男、 上官红自无话说。

英男与英琼相见,更心切同修,只系於仙示说所办的事。心念驱使,打开仙 柬一看,已现字迹,原来所办要事便指离合五云圭而言。示已办完,三女意欲一 同回转天目山整理妥善,就此移居。

因见残月犹挂林梢,空山无人,到处泉响松涛,五老峰一带景甚幽静。遥望 鄱阳湖波光云影,上下同清,斜月光中,宛如大片水晶琉璃,上面放著两三个翠 螺,景更清丽,却闪烁著一点妖光。是阴魔收网,引三女前去。

英琼性急先飞,快要到达含鄱口。阴魔待三女飞到,才收回二邪体内的先天 真气。妖人金泰还道天赐奇缘,适时巧合,正在行法,带著阴魔幻魂,向面前倒 著两个少男少女死屍抢扑上去。余英男一看,前面崖後立著两幢红影,正是先前 受伤逃走的妖人同了妖女生魂,猛想起阴、赤二人正在寻找庐舍,正好学样,恐 妖魂附体,便有顾忌,又防逃走,飞剑、神雷一齐发动。女的元神是阴魔所幻, 剑光雷火一现,首先幻遁。只男妖人一心抢先,待闻得雷声想逃,已被神雷击中, 飞剑又拦腰一绞,当时伏诛。元神刚待飞走,英琼、上官红的飞剑电掣飞来,同 时夹攻,当下将妖魂围住,只一绞便已消灭。

阴、赤二人早看出地上两人十分俊美,也颇合意。随运玄功,往上一合,当 时复体重生,伏地拜倒。却不知是阴魔的糖衣毒药。阴素棠自身事了,才道: “前两月偶游黄山,云路中突遇沙红燕,同了辛凌霄师妹,说起幻波池诸位道友, 仇深恨重,正在约人前往报复。所约人中,内有两个乃是潜伏东海已二百多年的 妖人,妖法甚高,不可不防。以我猜想,必在日内往犯。”

既知幻波池危在旦夕,却不早说,更要牵人费时成全,这就是蛇虺心肠,恶 有恶报。若早揭露,则英琼必急,又不能弃诺,自然带二奸生魂入幻波池。阴谋 就是不见光,勉强不来,阴魔的安排就成镜花水月。虽然避得今时,逃不出异日, 总是希望在人间。

英琼闻言,猛觉心灵上起了一点警兆。便令余英男随後再去,自带上官红先 返幻波池相候,以防万一。其实英琼如不急此一时,随了英男去天目山,便可岔 过,不致受那危难。一则定数所限,不能避免;再则英琼如不先遇妖人,发难便 缓,个人虽然无事,幻波池仙府却也未必能够保全了。经此一来,英琼虽吃点亏, 幻波池却有了准备。

三女离去後,就是阴魔摆布二奸之时。二邪体内之磁火罡煞,极具吸力,大 地固物解体;水液化雷;风之气体也爆而散;火更有著连锁反应。人体四大,地 水火风,产生变异,莫不连锁幅射,释放出大量的高能幅射线,穿透力十分之强, 爆凿神魂。连锁速率就是先天真气所调整,长达千万年。也许千万年以後会找到 解决,但就终日受扎心磨魂铄骨,惨号厉嗥,却在先天真气的封窍下,连离体自 裁也力不从心。在洞底万丈埋土下,残刑千万年。此地封密整固後,英琼也已遇 上屠媚,陷入玄阴六戊阵。

英琼、上官红惦念幻波池安危,归心似箭,别了英男,一同加急飞行,往幻 波池飞去。当地离依还岭云路约三千里,二女飞遁神速,不要多时便飞了一多半。 天已过了中午,沿途云白天青,到处山光如黛,晴空万里,天风不寒。二女破空 急驰,飞得甚高。飞到巫峡上空,遥望前面一山,高矗云外,只要再飞过去三数 百里,便到依还岭对面的宝城山。因飞得高,依还岭已经在望,老远望见隔山依 还岭上静悄悄的。

英琼心刚一放,想起前面中部一带,风景似乎更好,既然顺路,便将遁光降 低,这才低头俯视,向前飞行。脚底山甚高大,内中颇有峰峦洞壑之胜。虽与依 还岭遥遥相对,相去只有二百来里,中间只隔著危崖大壑,与依还岭相连。英琼 想起前面中部一带,风景似乎更好,既然顺路,便将遁光降低。瞥见下面一条白 光,白练也似婉蜒於山半树海之中,乃是一道广溪。那发源处是一山谷,水由谷 中奔腾而来,穿行於丛林绿野之间,时见山谷两边峰崖对峙,势均灵秀,中宽五 六丈,均是水道,不见一点陆地,沿途分成许多支流,再顺山势往前面绝壑中化 为大小瀑布,飞舞而下。

猛瞥一个幼童,年约十二三岁,正由对岸草树中飞纵出来,往溪峡中如飞奔 去,不时偏头回看,面上带有惊慌之色,就是马龙娃。算计老松下面藏珍该当今 日出世,只得硬著头皮,乘妖妇此时打坐未完之际,前往掘取。英琼因此童纵出 之处似有光气上升,知道下面藏有宝物,先未追踪。赶往树林中一看,见草地里 倒著一株大树,似是连根拔起,下陷深穴,宝光隐隐,映著晴日,幻为异彩。英 琼试行法一招,一圈旁有五孔的金花突然飞起。忙用分光捉影之法收下一看,竟 是一枚上刻五孔和十二元辰的金钱,背面还刻有不少风云水火符篆,都是密层层 叠在上面,虽然不明用法,但已看出是件异宝。再将遁光往下一照,见这地穴深 达三丈,离地丈许以下,便成六角井形,整齐如削。旁边放著一条长籐,好似幼 童用以上下。

二女见穴中已空无所有,重又向峡中追去。飞到谷口,见幼童影子一闪。等 到赶去,那地方相隔二里的转角上,两崖上挂著好几道瀑布,都是白练高悬,由 上直下,喷珠溅玉,声若雷轰,激得水烟溟蒙,涌起数十丈寒雾。上官红看透左 边瀑布里面,乃是一座极大的水洞,纵遁光穿去,将幼童擒了出来。龙娃也真临 危不乱,看出来人非是妖邪,大胆问道:“你们从哪里来的?我是灵峤宫门下, 又和你们无仇无怨,你们如非妖党,请给我想个法子脱难;如是妖党,只好由你 们杀害,可是仙人决不饶你们,还是放了我的好。”

话犹未毕,忽听身後冷笑一声,眼前似有一片极淡的红光微微一闪,同时一 蓬粉红色的烟丝已朝众人当头撤下。众人骤出不意,几为所算。总算英琼近来功 力大进,身藏至宝有好几件,均能随心运用,定珠更具极大威力。一团慧光祥霞 先已飞出,恰好敌住,粉色邪烟也便收去。英琼百忙中瞥见一个面容妖艳,肩挂 葫芦,腰佩宝剑的妖妇,一闪即隐。方才的天光云影,树色泉声,以及大小峰峦, 全都失踪。

英琼初次遇到这等玄阴六戊邪阵,不知破法。当时天旋地转,四望昏沉,到 处茫茫,一片灰色暗影。忙将青灵髓取出,先将龙娃护住。跟著太乙神雷往外打 去,想将邪法震破。哪知往常出手便千百丈的金光神雷,这次竟会无甚光燄,只 现出百点酒杯大小的红火,略闪即隐;雷声也甚闷哑,毫不洪烈。阴沉沉的天幕 愈来愈低,随著连珠神雷,快要低压到头上,却不见敌人影迹。情知邪法厉害, 不比寻常,便命上官红施展乙木仙遁,将龙娃护住。

偶一回头,上官红连护身青霞一齐不见。微一疏神,猛又觉出神思昏昏,身 上有了倦意。再看环身飞舞的那些宝光,除定珠外,也渐渐减色起来。知道不妙, 忙运用玄功,镇定心神。总算功力精纯,转眼灵智恢复,那几件与身心相连之宝 重放光明,可是四外的暗影也越来越浓,吃宝光逼住,宛如在雾海之中浮沉著数 十百丈一团精光宝燄,闪起千重霞影。

英琼恨极妖妇,立以全力朝前猛冲,已被引近山洞前面的玄牝旗门之下。前 面现出一个无底黑洞,无数黑影乱箭一般飞舞,环射上来。阴魔来得及时,正是 会者不难,知其窍要即可弹指间放开旗门,何况是原主。英琼猛觉慧光照处,黑 影全都消散,还不知主要旗门已被阴魔所破。

上官红旁观者清,看出破绽,不及发言,就这倒转阵势之际,带龙娃逃出阵 去。妖妇没想初次出手,便遭挫折,忙使邪法忘图补救,想将敌人引入阵中心玄 牝门内迷倒,不肯就收。恰巧又来了两个妖党,自觉脸上无光。来人其中的一个 正是沙红燕。

沙红燕心存怨望,因而暗中勾结老怪门人伍常山。以老怪法力之高,本难隐 瞒。哪知老怪长日入定,忙於炼法,心无二用,更没想到自己那麽严厉的法令, 门人会将他镇山之宝盗出去惹事。妖徒伍常山生得扁头大肚,身材矮胖,一双鱼 眼凶光闪闪。平日最是恭顺,奉命惟谨,这次竟是看透师父心意;又因沙红燕巧 言蛊惑,许以重利,除答应事成之後把幻波池藏珍和毒龙丸分他一半外,并说好 友宝城仙主屠媚已复体重生,愿为媒合。伍常山以前好色如命,对於沙红燕本来 爱极,因是妖师禁脔,不敢问鼎,私心却甚爱慕,言听计从。再听说起屠媚天生 尤物,穠艳绝伦,不禁大喜。乘著妖师人定之际,便带了镇山之宝落神坊,随同 偷下山来。

妖妇因和同党只顾谈说咒骂,也不知妖阵中枢已破,声形已不能掩。英琼闻 声扬手,燧人钻朝那发声之处打去。此宝乃前古奇珍,发时一道两头尖的红光, 长只丈许,前锋尖上射出五彩精芒和大股火星,宛如连珠霹雳,爆炸如雨。更能 随著主人心意追杀仇敌,一个抵挡不住,不死必伤。燧人钻上雷火强烈,一片霹 雳声中,烟雾纷纷消散,对面现出男女三妖人,沙红燕也在其内,妖妇已被燧人 钻所伤。

英琼瞥见,忽然醒悟,忙把法宝、神雷一齐打出,慧光正冲旗门而过,千百 条黑影闪得一闪,全数消灭,清光大来,重见天日。妖妇负痛欲逃,吃英琼紫郢 剑电掣般追上,只一绞,形神皆灭。若非被阴魔淫肏采补得虚如缺气,更为玄阴 六戊阵所误,岂会灭得如此窝囊。阴魔也完成了对圣姑的承诺。

沙红燕本是一个劲敌,又偷了兀南公两件法宝,比起初遇难斗得多。伍常山 周身碧光笼罩,更擅玄功变化,隐现无常。手指三道钩形妖光,甚为强烈,满空 飞舞。威力极大的紫郢仙剑竟奈何他不得;别的宝光、神雷打将过去,妖人更似 不曾在意,只打得周身碧光乱爆,宛如银雨横飞。不时是身形一晃不见,忽化作 一只两三亩大碧光环绕的怪手,朝下抓来。英琼如非定珠护身,几为所伤,连元 神也可能被摄去。

英琼持有定珠,邪法、异宝无奈她何。沙红燕正在愤恨,忽听有人笑骂道: “无耻妖妇,哪里弄来这些山精海怪?既敢上门现眼,便该到我幻波池走一遭, 只在这里乌烟瘴气作甚?”

英琼听出是癞姑口音。 ---------- 第二百二十五节虐淫解压

癞姑自英琼出山後,料知群邪不久必来围攻,极为留意四外动静,听得地底 震动,远远传来雷声,为防万一,先用上太乙五烟罗罩盖全山,再赶来视察。刚 到宝城山,便见下面烟光高涌中,上官红用乙木仙遁护身,带著一个丑小孩,突 围而出。

双方见面,正要说话,身子忽被一股极大的潜力吸紧,往斜刺里山头上飞去, 知有前辈高人接引,未作强挣。眼前倏地一花,一齐落在一座大只两丈方圆,上 下钟乳如林的石洞之中。靠壁晶幕下面,坐定一个白发如银的年老道婆。癞姑知 非庸流,便率上官红等下拜。

道婆微笑命起,说道:“我在东极大荒山南星原,一住千年,偶然游戏人间, 也只元神来往。行动均有法力隐蔽,外人更推算不出,不似枯竹老怪有许多做作, 难怪你们不知我的姓名来历了。”

癞姑一听,知是严人英上次往东极大荒山所寻的前辈女散仙卢妪,不禁大喜, 重又跪拜道:“你老人家便是卢大仙婆,弟子得拜仙颜,福缘不浅。群邪不久围 攻幻波池,大仙婆既许弟子等拜见,必有赐教。”

卢妪二次命起,先将吸星神簪交与癞姑,传了用法,笑道:“你无须如此恭 礼,唤一声师伯叔足矣。我此行便为幻波池之事而来。当初令师借我吸星神替, 事完被我当时收回,实因当时尚有他用,不便在外久留。不料我那对头得知此事, 故意将他性命相连之宝巽风珠留在令师那里,以示大方,显我小气。我气他不过, 为此以元神飞来中土,欲助你们脱此一难。”

再将柬帖、灵符交与上官红,续道:“现有柬帖一封,灵符两道,去往依还 岭昔年未拜师前所居之处,设一法坛,将第一道灵符如法施为,仇敌多大神通, 也难查见你们底细。遇敌时照我柬帖的话答复,便可无事,气也把他气走。此洞 现在我法力禁制之下,敌人虽难查听,一出洞门,你们不可再提此事。到了依还 岭,先发灵符,後看束帖,看完不久也自化去。非等把人约来,不可再与师长同 门相见,以防洩漏。”

癞姑暗中偷觑卢妪是元神出游,但精神凝炼,无异生人,如非事前知道,决 看不出,好生敬佩。卢妪又道:“岭上有太乙五烟罗笼罩,我用土遁送上官红往 依还岭,就回山了。李英琼现已将妖妇杀死,你们快去吧。”

说完,伸手一挥,一片奇亮如电的银光一闪,立有一股极大潜力袭上身来, 将人托起,往洞外飞去,晃眼便达战场,隐形嘲骂。

伍常山一听声音似在前面,知来了敌人,自恃玄功,便幻化一只大手,朝发 话之处抓去。初意自己所炼仙人掌势急如电,只要在百丈方圆以内,不论敌人隐 形如何神妙,也是难逃毒手,不料一下抓空。癞姑近来法力越高,仗著隐形地遁, 语声时东时西,时前时後,挑逗戏弄。

妖人方在愤怒,忽见面前人影一晃,猛伸怪手一把未抓中,没料到敌人动作 这等神速,叭的一声巨震,後心挨了一下重的。此是癞姑师祖心如神尼独门传授 的伏魔金刚掌。妖人被打得心胆皆震,护身碧光全无用处,不由急怒交加,猛施 全力,双手齐挥,就势乱抓。一把居然抓中,觉著是条手臂。正想下毒手将敌人 抓裂雪恨,猛又觉出轻飘飘无甚分量,也未挣扎。低头一看,所抓乃是先前被燧 人钻炸断的妖妇一条臂膀,而敌人早已不知去向。妖人不由怒火上攻,随将轻易 不用的一件法宝取将出来,向空一掷,立时一座高达数十丈的黄金牌坊,共有五 个门楼,在五彩云烟环绕之中,由门内发射出狂风烈火,迅雷飞叉,夹著轰轰隆 隆雷电之声,声势猛恶。忽听敌人大喝:“师妹快走!这扁头大肚子的丑怪物, 被我打昏了心,竟把他师父那座落神坊偷了出来,如为我们破去,老怪物必定恼 羞成怒,上门讨厌。懒得斗怪玩了。”

妖人只见前面人影一晃,现出一个奇丑无比的癫女尼,拉了先斗敌人,招回 空中法宝、飞剑,一同往幻波池逃去。料不到敌人逃得那麽快法,怒吼一声,把 手一指,那矗立半空的一排五座牌楼声威更盛,怒涛一般,朝前涌去。百十丈风 火云雷光燄万道,照得满天通红,宛如一座大火山,排山倒海一般横空直驰追去, 更有无数金刀火叉朝前猛射,霹雳之声彷佛连天都要震塌,声势猛恶,所过之处, 休说是人,便是整座山岳也被化成劫灰,端的厉害非常。兀南公为了此宝威力太 大,曾下严令:非遇强敌,不许妄用;便用,也不许骤然发挥全力,更不许在离 地十丈以内施威。

越过危崖,便是依还岭。英琼回顾,猛想起仙山景物本就灵秀,雷火如此猛 烈,惟恐损坏仙境。一时情急,方欲回身一斗,不料癞姑早已想到,低喝:“来 时已有准备,还不快走!”

说时,二女越过依还岭前绝壑。伍常山见二女飞遁神速,恐自己功力不如乃 师,驾驶不住,违背师训,回山受责。反正不易追上,索性把稳前进,准备飞临 幻波池上空,再下毒手。这一缓势,双方相隔便差了好几十里。

二百来里的空路,一晃相继飞临。一片五色轻烟突然涌现,贴著全山地面一 闪即隐。伍常山素来骄横,丝毫不以为意。沙红燕却深知敌人与幻波池禁制的厉 害,见伍常山不照预计行事,所约帮手一个未到,便先下手,已觉冒失。又见敌 人不战而逃,分明是诱敌。但知伍常山一向刚愎自用,轻不出山。蒙他相助,又 把师父交他掌管的落神坊私带出来,实是绝大情面。那麽自负的人,平生极少遇 见敌手,却被一个无名小癫尼打了,自难怪其气忿。又想到即使幻波池禁制神妙, 不易攻进,先将依还岭震成粉碎,稍出恶气,当能如愿。

因此不曾拦阻,只追时暗中留意。虽未看出盖山烟光,却瞥见那五色彩烟, 认出此是昔年五台派之宝太乙五烟罗,专能抵御邪法异宝,一任多厉害的风雷水 火,全能挡住。轩辕法王的大儿子五淫尊者便被此宝连同修罗刀所杀。太乙五烟 罗出现,修罗刀必须留意,忙喝:“敌人已用太乙五烟罗护住全山,那修罗刀想 必也在敌人手内,留神被她暗算。”

说时,风火牌楼已经飞过绝壑,到了依还岭上空。伍常山虽然恨极敌人,却 深知修罗刀的厉害,闻言又惊又怒,仍守兀南公之戒,始终未将牌楼降低。那五 烟罗紧附地上,薄薄一层淡烟,在未接触发生妙用以前,直看不出一点影迹。当 空雷火刀叉虽极猛烈,离地数十丈,自然不觉,并无异状。伍常山把手一指,数 十百丈风火云雷连同金刀飞叉,崩山倒海一般往下激射。哪知射向地上,竟似被 甚东西挡住。池中灵泉依旧滚滚翻花,池周围的草树也没有伤到一根,水波也未 被那雷火冲动。

沙红燕有如惊弓之鸟,想起前情,未免疑虑,正在低嘱同党,留意敌人暗算。 伍常山素来凶暴,非但未有戒心,反倒大怒,大喝:“师妹且退一旁,豁出回山 受责,我不将幻波池炸成粉碎,誓不为人!”

口说著话,手掐法诀,往上一扬,那三十六丈高大的金牌楼,即带著数百丈 风火云雷,千万把金刀火叉,朝下压去,一近地面仍吃阻住。伍常山越发气愤, 竟以全力施为。一阵雷鸣风吼之声过处,牌楼由合而分,列成五面,分别各发出 大股风雷烈燄,朝下面五座洞门猛射。这一来,灵泉受了猛烈震动,也已腾涌起 来,随著水面烟网起伏如潮。紧附地面的五色轻烟渐渐由淡而浓,虽将雷火力叉 勉强敌住,似有不支之势。二妖人先还高兴,以为乃师法宝神奇,只要把五烟罗 冲破,即使前途难料,能将上半灵景毁去,也可稍微洩愤。伍常山一味骄敌恃强, 哪知厉害,为想增加威力,竟照师传布成阵势,把牌楼定在地上猛攻。

阴魔可就知峨眉树大招风。一个虚名的中央盟主,却无擎天高手,只在众仙 魔妖怪虎视眈眈互相牵制下,把前锋锐斗套上一般初进弟子肩上。却机缘巧合, 得驻宇内三大圣地:天外神山、紫云宫、幻波池。连幕後支持的仙怪也觉到风雨 欲来,莫敢再大包大揽,必商讨得行动一致,才敢涉足。到时双方都是雷霆万钧, 聚众殴斗处的幻波池怕难不残垣败瓦,草木无全。此时共工遗宝落神坊攻山,虽 是门人施展,难保不是兀南公元神主控,群仙莫敢撄其锋。灵峤宫为五台西支拖 後退,更怕两败俱伤。池是自己池,阴魔再难潜龙勿用,不得不启用五行玄胎。 虽此,阴魔仍是避免暴露真面目。用先天真气重炼黑眚幡,将邪气除掉,布置伍 常山身外四周。

沙红燕见那麽强烈的雷火,除冲得五色彩烟越发光彩鲜明,不住起伏震荡而 外,又隔一会,并不见有别的动静,渐觉不妙。忽听左侧又有人笑骂道:“这妖 妇是兀南公的小老婆,为防老怪拼命,容她多活些日,也还罢了;这丑怪物有多 讨厌,还是早早点打发他回去!”

说时,左侧危崖上又现出一个小人,正在大声喝骂。沙红燕最恨人说她是兀 南公的宠姬,不由怒极,立将邪法、异宝一齐施为,扬手大片青光,天幕也似, 电掣追去。小人一闪不见。沙红燕因心中恨极,晃眼连人带宝追出老远。忽听身 後雷声忽止,回头一看,不禁大惊。原来沙红燕追敌时,伍常山忽听身後又有人 笑骂:“狗妖孽,你的报应到了!”

闻声刚一回顾,见妖烟邪雾突然飞涌,现出三面妖幡环绕身外,妖幡上面早 飞起一片暗绿色的影子照向身上,一蓬灰白色的光丝已当头撒下,百忙中看出那 是地底阴煞污秽之气炼成的黑眚丝,没想到敌人会有这类左道中最阴毒的邪法异 宝,不禁大惊。想用玄功逃遁,已是无及,全身立被绑紧。

那幡本是莽苍山妖屍谷辰多年心血炼成的邪法异宝,谷辰败逃时,被严人英 偷了最为阴毒厉害的三面主幡,正好以毒攻毒。伍常山一时骄敌心粗,竟受暗算, 空有一身邪法,并未用上,吃黑眚丝绑住,如何能敌,当时觉著心神昏迷。自知 无幸,怒吼一声,情急拼命,竟在快要昏迷倒地以前,仍想将身畔天罡雷珠放出, 炸断妖丝,索性毁灭全山,与敌一拼。

两团酒杯大小的精光刚往上飞,即为先天真气屯围,灭了爆发导引,换来神 雕。猛觉疾风压顶,一片白影带著两点金星,突自空中现形飞堕,宛如流星飞射, 双爪齐伸,将两珠一齐抓去。伍常山刚看出是一只大白雕,神志已全昏迷,倒於 就地。满山五色彩烟,忽然电也似疾齐往中心掣动,闪得一闪,便将那五座牌楼 一齐裹住。又有一片佛光往下一压,立时雷住风停,火散烟消,仍化作尺许高一 座小牌坊。被那彩烟裹住,穿波而下,往池底飞降。

沙红燕忙赶过来,见伍常山已是面如死灰,昏迷不醒,周身均是黑眚丝交错 缠紧,更有一片暗绿色妖光深嵌入骨。知道危险万分,而师门至宝落神坊又被敌 人收去,焉能不切齿痛恨,自是急怒交加,又是愧愤,空自咬牙切齿,无计可施。 无如势穷力竭,其势不能不先救人。无可奈何,正想带人飞起,寻人解救,忽听 西北方遥天空中传来一声长啸,宛如一枝响箭破空冲云而来,势甚迅疾,声还未 住,晃眼一道碧色的妖光,拥著一个身材矮小,其瘦如猴,周身穿得火也似红的 赤面妖人,已随啸声自空飞堕。沙红燕不禁喜出望外,忙喊:“邹道友,你居然 先期而至,此仇必报无疑了。”

来人正是被杀妖妇屠媚的情人赤手天尊邹勤。此人乃九烈神君师弟,神通广 大,邪法高强,所炼阴雷威力极强,并能随发随收,化生无穷。乃昔年邪教中有 名人物,更擅长独门玄功变化,炼就阴火碧云。人最阴毒,凶狠沉著,动作如电, 声到人到,飞行绝迹,瞬息千里,又精五遁之术,厉害无比。前被极乐真人与长 眉真人禁闭在东海底水眼之内已数十年,新近方始脱困出来。他本就恨极正教诸 仙,再经怂恿,於是合谋,连同另一妖人,约定日内往幻波池盗取毒龙丸和圣姑 藏珍,并杀易、李、癞姑师徒,报仇雪恨。

邹勤与屠媚本来有好,双方多年不见,好容易一个复体,一个脱困,却未及 叙旧,便被仇人杀死,自是恨极。沙红燕心中暗喜,表面却作悲愤之容,凄然说 道:“邹道友晚来一步,媚姊轻敌,已死於李英琼贱婢毒手了。”

邹勤妖光已先收去,闻言把紧压怪眼之上的一字浓眉微微一皱,阴沉沉狞笑 道:“我早知道了。伍道友身上黑眚丝,乃妖屍谷辰在地底苦炼多年而成之宝, 厉害无比,非我不能化去。稍迟人必受伤,任他法力多高,三日之後便无救了, 此时救人要紧。幻波池这些小狗男女,命在我的手中。他们有太乙五烟罗,此时 决攻不进,非我施展神通,炼成法宝,不能成功。我们走吧。”

说完,朝沙红燕看了一眼,将手一招,一片碧光微闪,带了伍常山和沙红燕, 一同破空飞走。阴魔即隐形跟去。

邹勤娇狂自恃,以为法坛设在後洞地穴,离地三四百丈,最是隐秘,四外有 几层邪法禁制,坛前又设有照形邪法,多大本领也难混进过禁圈外层。坛中所炼 攻山异宝百灵冲与十六面陆沉混元幡眼看炼成,只要再炼上几昼夜,便可如意施 为,将依还岭全山化为劫灰,先给敌人一个厉害。就算幻波池仙府有五行仙遁防 御,暂时不能攻进,只用此幡炼上三十六日,也必将那五遁外层炼化。最厉害是 毒火邪燄,经妖人数百年始炼成,能将地肺中蕴积千万年的太火毒燄引发,一任 幻波池五行仙遁如何神妙,也将四外山石地土一切灵境化为劫灰。

一时自满太过,正值屠霸刚飞到,伍常山又一怒而去,说向水宫二女借宝, 并约相助。不料阴魔隐形更为神妙,一直尾随到了法坛,潜入地穴深处法坛之内。 幡上毒火邪燄已全凝聚,化为无数蓝黑红三色的烟丝,往幡上投去。如不全数毁 去,仍可重炼。阴魔将黑青幡取出,发挥全力,将整座法台与台上主幡一起用黑 眚丝裹住。两下里对撞,那万丈毒火邪烟未等发难,便与妖幡同归於尽。阴魔又 将神雷发出,彻底把法坛碎成齑粉。

邹勤闻得地底雷声,立时赶回,料定敌人必有隐形仙法。人还未到,先忙用 邪法封闭出口,将禁制一起发动,同时再把蓝色妖云祭起,似狂涛一般飞起合围 上去。沙、屠二妖人也已追到,两下里夹攻。阴魔满拟塑出虚假肉身,在法力运 用之下,受那千百把飞刀毒箭、烈火妖云环攻之下,假意逃窜,以掩饰过去,免 自己受到注意。

哪知妖人见妖幡被毁,怒火攻心,虽见敌人已被千万刀叉飞箭绞为肉泥,仍 疑元神尚在,施展妖法搜魂。先後天法身虽非五行法器所能困,却难隐蔽得不惹 反应。在重重邪法包围之下,刀叉火箭丛中,就在晃眼之间,五行玄胎现出幼童 形象,连人带宝化为一道朱虹,霹雳一声,往外飞遁。同时哈哈一笑,骂道: “无知妖孽,我不耐与你纠缠,过日我往依还岭寻你便了。”

声随人起,话未说完,冷不防扬手一大蓬金花,似暴雨一般照准敌人打去, 将蓝云挡得一挡,就势拨转朱虹,朝洞顶穿山直上。只听一大串喳喳裂石之声, 红光直透顶外,一闪不见,却过不留痕,无从追赶,便已遁去。

三妖人不料敌人竟把那三千丈深的山石透穿而逃,其去如电,不留罅隙,无 法跟踪追赶。跟著轰隆一声大震,山摇地动,震耳欲聋,整座山洞忽随敌人起处 崩塌下来。如非邪法均高,均精穿山地遁之术,几被压埋地底。

最气的是敌人只是耳听发话,便不见人影。逃时所发大片金花,又不知是何 法宝,其细如豆,来势猛烈。屠霸自恃必胜,微一疏忽,竟被扫中了些,纷纷爆 炸,闹了个遍体鳞伤。随之伤处化为一种怪火,往里熔化,其痛钻心透骨,万难 忍受。虽幸沙红燕带有老怪灵丹,本身又精玄功变化,忙把元神离体,再行救治。 残馀火气虽被制住,但受玄阴魔焰所伤之处,仍难於复原,为此另寻同道解救, 又耽延些时日。

阴魔得五行威力,却烦恼随之而来。有五行肉身,就有五行沉积入灵台,此 元神之驻处。不愉快多了,仇恨多了,五行分泌堆叠层累,就压迫得元神不安若 痹,几不欲存。忍受著,就不单灵台化石,元神弱得痴呆,更甚者,迫得元神欲 散。只高频音波能作小舒,或高潮之冲击能有所疏导。此妖邪所以荒淫残酷,也 是此致堕入妖邪境界。玄门正宗之别於魔妖也只是维持著仁爱的外表,这就所以 特多伪君子也。

承露峰底下秘穴就是阴摩的私隐,多添了温如花一具裸体,身埳遁龙桩内, 法力丝毫也起动不来。颈项、玉腿的金圈吊在柱上,却丝毫挫折不了这五台西支 妖女的悍性。被剥得光溜溜的反而令她丝毫无惧,凶悍的狂眼闪现饥渴的淫荡神 色。当年司空湛沉迷在二次大斗剑凶焰中,男妖徒丧生极多,留下这些妖妇比男 妖徒多达数倍,更难得性满足,变成凶悍狼厉,视受奸若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 得,却不料是虐淫。

阴魔冯吾对著三具美艳的女体,赤裸袒逞,有著完美的曲线,丰硕完美的淫 荡乳球,完美得令人血脉贲张。越完美,越能带来摧残的快感,邪恶的尊荣,受 著惨叫的衬托,才觉到虐淫的存在。为虐之道,必攻的弱,女人肉体的弱点,说 到底就是生殖器官和哺乳器官,必使其敏感才有尖叫。

手扬处,飞针即穿梭一般在三个妖妇全身穿来插去,针尾上发出豆大一团银 色火焰,先截封了全身动脉,全身的肌肉都被绷紧扭曲,下身长时间处於紧张状 态,光使性器官有关的血脉通畅,涌入屄膣。这样,被奸时感到的痛苦比平常要 大几倍。淫悍的温如花还未知噩运的残酷,尚梦想著高潮的至境。

阴魔冯吾可不顺眼,露出阴森森的笑容,先拿袁三娘示范,打击温如花的傲 慢,突出自己的威风凛凛。巳支真气把屌茎转化出鳞次栉比的蛇身,长有三尺, 手臂粗细,撑著菱形的昂大蛇头,比蛇身粗上越倍,斑斓狰狞,吐著火红的信子, 昂摇撬挺。袁三娘已被肏残得神智模糊,蛇屌未插已经全身的颤抖,惨叫出来, 让阴魔冯吾听得元神亢奋。

阴魔冯吾颇为欣赏,示威的回头看了一眼温如花,得来的却是失落。这妖妇 也真凶悍,对自己也能凶悍的才是凶悍,竟然不把蛇肏算作甚麽一回事。阴魔冯 吾气恨恨的拿袁三娘洩忿,一心杀鸡警猴,要温如花目睹那虐淫的凄厉。翻开袁 三娘的淤黑阴唇,触目惊心,已被巨屌肏奸得次数太多而厚肿,向外翘成了一个 圆洞,似乎再也合不上了。

蛇头已经碰到阴道口的上方,袁三娘紧张的全身发抖,但被铐桩上,只能眼 睁睁地看著火红的蛇信子在自己的下身打转,除了惨叫之外毫无办法。蛇头冲入 了屄道,埋入了翻滚的岩浆中,又紧又火般灼热,但影响不了灵台的压迫,阴魔 冯吾要的是惨叫。袁三娘不能不「哇」声尖叫,两腿拚命往里夹。毕竟双腿是自 由的,袁三娘拼尽全力夹住蛇身,蛇茎也就扭动著往屄里拱。蛇茎每拱上一下, 袁三娘就「喔~」声嗥号。加上她阴道壁的肌肉高度紧张,浑身战栗,小腿都抽 了筋,肌肉拧成了两个疙瘩。只要蛇屌一推进,她就娇呼尖亢,浑身剧烈颤抖, 颤抖得浑身发烫,痛叫的尖锐如锋。她嘶喊得越大声,阴魔冯吾的情绪就越爽神, 兴奋得灵台轻飘有若微醉,也真能减压。

蛇茎一点一点拱了进去,屄道口被撑的有汤碗口大,阴唇像两扇被压开的门 框,似裂未裂,随袁三娘声嘶力竭的哀叫而震颤。看不出蛇茎钻进了多少,但她 的下腹能明显看出一个鼓包在翻腾,头不断左右摆动,惨叫声让人心悸,却是阴 魔冯吾的舒压良药,越尖锐凄厉越轻松爽神。

袁三娘的惨叫已无法自制,「啊呀~啊~~~~」的凄厉地叫著,开始昏昏 沉沉,已惊被摧残到极限了,要给她平复过来,才有下一次的惨叫。此时得要换 人。吴青心可就惯性的知道轮上他了,忍不住尖叫起来:“啊呀~~~放过我~ ~禽兽~~啊~”

可是重重叠的惨叫竟然对温如花起不了甚作用。虽然眼中露出惧意,却依然 崛强悍然。苦了的却是吴青心。吴青心修为袁三娘深厚,光是鳞次栉比起不了赏 心悦目的凄厉反应。辰支真气过处,蛇屌幔起烟霞团涌,雾光闪闪中隐见蛇屌蜕 变,壳随霞雾淡化,现出狰狞的蜥蜴,更粗大了不少,而且屌身凹凹凸凸的起满 陵角,比狼牙棒更峰挺坑深。

吴青心看得浑身一震,胸脯剧烈起伏,拚命晃动身体,两眼紧张地盯著蜥蜴 爬到两腿之间,感觉到那冰冷滑腻的活物的移动,知道它到了什麽地方,浑身的 肌肉都绷紧,全身发抖嘴里禁不住发出恐惧的呻吟。饱受蹂躏的屄窿口更恐惧得 绷紧抖震,像是血盘大口,要把来敌噬嚼咬断。

蜥蜴却毫不犹豫,毛刷似的捅进了她那充血的屄道。吴青心被扎的脸色铁青、 浑身发抖,实在忍不住了,凄厉呻吟。每一次的挺进都撬得她全身剧烈地颤抖, 连乳球都在发抖。下腹一阵痉挛,锥心剧痛随即从传上,发出撕心碎骨的凄厉惨 叫,尖锐得若能刺破耳膜,贯爆灵台。这才是阴魔冯吾所企求,令化石似的脑浆 松裂一下。

蜥蜴的逐吋深入,每一下都产生难当的剧痛。搾出凄厉无比的惨叫,令阴魔 冯吾脑浆更松化,更令蜥屌兴奋昂扬。吴青心乾涸的阴道给强硬的贯穿,随著一 阵撕裂五脏六腑的绞痛,一股火热的洪流带著大股紫黑的血块冲了出来,就是昏 不过去,感到全身内脏都被一刀一刀的割著,剩下的只是凄厉的号叫从口中冲出 来,像要由惨呼去喧洩身体上的痛苦,也在撼恸著阴魔冯吾的化石脑浆。给每一 插的凄厉惨叫都带出了袁三娘受强奸的恐惧感,也发疯似的大声尖叫。温如花也 被这大合奏吓得全身战抖,两条大腿的肌肉同时猛地抖动,眼中充满怕的眼神, 却神色依然崛强。曾蹂躏西牛贺州的五台西支门下就是悍不畏死。

吴青心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击,撕心裂肺的嗥叫一声高过一声, 凄厉尖叫得疯狂丧胆,确能把阴魔冯吾的石化脑浆软松下来,却更阻碍得难受, 如无孔不入,就是宣洩不出来,把一切恨意移向那有若挑战的温如花。温如花本 身也是虐待狂,知到阴魔冯吾要的就是对方在虐淫下的疯狂惨叫,膘悍的心态就 是不屈,不肯叫。可惜这虐待狂平生所虐都是软骨虫,未曾经历反抗所做成的强 者心态。伤害了司刑的至高无上自尊心,激起了愤恨,就越是要显示他们有虐待 能力的尊荣,死得越惨。不过若温如花是求死,也就求仁得仁。

妖妇也知厄运,竟先把苍白的残唇咬紧了,表示著不叫的决心。阴魔冯吾气 在心头,更惹恼火,令脑浆冲击不安,恨不得把妖妇碎屍万段。先从外围入手, 到留界线才给予乾坤一击,就是要这妖妇死不去,生不如死。

天璇神砂塑成四根木槓,两根一组,向里面的一侧都呈锯齿状,将妖妇两只 硕大乳球夹在中间,夹得两个圆球青筋凸起,顶端的两个乳蒂硬生生挺立。妖妇 痛得浑身发抖,试图扭动身躯,却被遁龙桩绑得紧紧的,只能痛苦地仰起头,紧 咬牙关,就是不叫。乳枷慢慢松开,两个惨白的肉球由白转红,妖妇似乎也松了 口气。可不等她喘过气来,绳索又绷紧了。这回的肉球变成了红色,而且越来越 紫,妖妇的反应也比上次更强烈,痛得满头冒汗,头不停地摇摆,就是在颠倒迷 仙五云大法下昏不过去。

积血的乳蒂胀大如鸟卵,更敏感,却彼蜗皇戈化的鬃毛一点点没入了紫红色 的乳蒂根孔。另一根鬃毛拽住另一边的奶头也刺了进去。差不多全部刺入了她的 乳房,阴魔冯吾用阴力捻著,捻得一滴滴的殷红鲜血从乳头滴落在地上。这昏昏 沉沉的妖妇痛得浑发抖,头禁不住狂摆猛摇,得连大腿都抽搐起来,就是不肯叫 号。哼!这只是声东击西。好戏在後头。

蜥蜴渐渐收幼,顶上的龟头却布满了刺状的颗粒,膨胀到蓝球大小,表面的 颗粒却全部直立了起来,使它看上去像一只巨刺蝟,才「嗤」地一声放了气,恢 复到麦杆的样子,然後插进了妖妇的屄道。平坦的小腹渐渐出现了凸起。妖妇灵 智全化在乳蒂上抗拒蜗皇戈化的鬃毛,也觉不到甚麽。

那只可怕的「刺蝟」在子宫里已经张开了它全部的毒刺,膨胀达到了阻力, 向外拉出来就是极为残忍的酷刑的开始。突如其来的抽撑子宫颈,使那到了极限 的忍耐力粉碎似的崩溃,拆天的哀号震得秘洞石粉雾散。袁三娘和吴青心也受感 应,声嘶力竭地叫起来:“哎哟~~~~~~啊呀~~”

不叫不叫还须叫,就是叫得更惨。越难得的果子越香,爆出的惨叫,越是心 邝神怡。所以执法私刑,就是专拣含冤受屈之辈,才虐得过瘾。那爆发性的胜利, 绝不能从那些为非作歹之辈身上可得到。歹徒只会呵涎奉承,就是硬不起来,缺 乏高度的刺激及挑战性,导成执法的宗旨就是放过真凶,专寻性子刚烈之辈下手。 越信人间有正义,就越是肆虐的目标,绝难有好下场。

这种体质特异、修为深厚的妖妇,一旦惨叫出来,必是比一般修士更凄厉, 也叫得更长,这才松洩得阴魔冯吾的脑中浆碍,放出浓浓滚滚的玄精直射入温如 花的子宫深处,觉到灵台的丝丝清凉。三妖妇的大合奏中,阴魔冯吾听著高一声 低一声的凄厉哀号,还是不停把刺蝟向外抽。温如花被刮搞得全身痉挛,惨叫不 绝,听得心里只打冷战,就是把积年恨火随玄精战出来。

温如花死命地抬起屁股,然後又无力地摔在地上,屄穴不停的收缩,从里面 喷出一股股的阴精,喉咙里凄厉地哀嚎。那「刺蝟」却根本不管她的惨呼,一寸 寸地挤了出来,鲜血淋漓,流了一地。屄道口强翻成了一个圆圆的黑洞,已经无 法恢复原状,张著可怕的黑洞洞大口,呼应著发疯似的哀嚎惨叫:“噢~~啊呀 ~~~~”

阴魔冯吾洩松玄精,灵台回复空清,才觉到离合五行圭的发动,及幻波池的 危机四伏。 ---------- 第二百二十六节火耀门楣

依还岭上,邹勤与沙红燕带走身捆黑眚丝的伍常山後,英琼说出余英男就要 前来,人必在途中,因要速往东洞炼宝,由易静接应。易静到了岭上,见神雕盘 空守望,通身亮若银霜,二目金光电射丈许,知道它近来功力越深。问之空中可 曾发现别的异兆?神雕昂首长呜,将头连摇。易静知它神目如电,远视千百里外, 料知妖人未到,便朝英男来的一面飞迎上去。刚过宝城山,便见英男迎面飞来, 便同回飞,往後山飞去。

幻波池除灵泉通路外,原有两条秘径:一通静琼谷,尚未开通;另一条便是 上官红昔年误入的後洞入口,地名青松坪,也是山北密林,灵峤宫驻扎在神州的 秘密基地。近受南星原女仙卢妪之教,所设仙阵便在後洞外。因卢妪事前设有仙 法颠倒,发动以前,易静也难看出一点影迹。

英男本意往见英琼,因听易静说她现在东洞炼宝,只好作罢。初来依还岭, 见当地景物如此灵秀,沿途观赏过去,不由走慢了些。才到静琼谷口,正要同往 谷中走进,忽听空中厉声怒喝:“余英男贱婢,今日休想活命!”

语声未歇,五六丈方圆一团烈火,已如火山崩坠,当头下压。空中现出一个 火也似红的怪人,双手齐发火团,数十百道火虹电射而下,落地便即轰的一声展 布开来。晃眼之间,静琼谷一带立成火海。这怪人形如童婴,相貌并不丑恶,来 势却是又猛又急,突然由空现身,事前连点飞行声息均无。易静那高法力,又是 久经大敌的人物,也直等敌人出声发难,方始得知。如非人在太乙五烟罗下,一 任二女法力多高,骤出不意,也难免於受伤。

这怪人就是月儿岛守洞石人中的火旡害。原禀丙火之精而生,天赋奇资,已 经炼成火仙。日前阴魔李宁往月儿岛取宝後,当地天劫火变,火旡害在火口以内, 身外又有石人神光包围,偏值元神凝炼要紧关头,成道在即。全岛陆沉,海水倒 灌而入,火球受了水力冲荡,神光便生反应,不能逃脱。直至元神逐渐凝炼,一 经成形脱困,震破罗网,立时到处寻访幼主踪迹,却不知幼主姓名,而阴魔又隐 秘幻化,只得从打探离合五云圭下落处追寻。因在大雪山取冰淬火,锻鍊火性, 却被英琼的鲁莽误了火候,那能不怒怨,对峨眉派起了反感,只是母训严厉,不 便挑衅玄门正宗。

英男在黑霜之洞内露白了离合五云圭,消息传达火旡害。火旡害惊见圭主非 幼主,心感徬徨不解。当日阴魔入探月儿岛,尚是胎相。此相只在大咎山现身刹 那,被误认为连山大师,火旡害也未见过连山大师真面目,就忽略过去。见圭主 竟是峨眉後进,不是幼主,便被为别有用心者所乘。经昔年海外老友凌虚子崔海 客绘影绘声,推断幼主被害,切志复仇,立即寻去东天目山松篁涧。见人不在, 却发现英男与李文衍、向芳淑留书,得知人往幻波池,立即寻去。

行时忿无可洩,将全洞用太阳真火炸成粉碎。幸而留守的章南姑正采药在外, 又甚机警,刚刚回来,发现一个红人破禁入洞,看出厉害,忙即隐藏在远处窥探, 猛听一声大震,全洞已成粉碎,千百丈烈火红光,惊沙碎石飞涌中,见红人破空 直上,一闪无踪。因知英男往寻英琼,便去幻波池报讯,因祸得福,就此移居幻 波池。

火旡害赶到依还岭,因以前曾听人说起,圣姑所留五遁禁制十分厉害,还格 外加了小心,惟恐入池报仇,误陷癸宫水遁以内。仗著天生神目,能透视云雾, 远及千里,又炼就独门玄功,长於飞遁,特由两天交界之处,御著乾天罡煞之气 飞来,其疾如电。发现仇人正在下面,还有同伴,自是眼红,顿犯恶性,也未思 索查看有无异状,即将所炼太阳真火发出,凌空下击,化为一片火海,将静琼谷 笼罩在下。

满拟所炼太阳真火猛恶无比,又是得隙即入,寻常法宝、飞剑决不能挡,就 被发现也禁不住,何况仇敌毫无警觉。及见一团团的大火球虽似红雪崩坠,溶散 开来,将当地化为火海,但隔火下视,又好似有一层薄薄的彩烟,将火像山一般 托住,敌人除面带惊忿之容外,一个未伤。看出彩烟神妙,也颇惊心。事已至此, 只好一拼,便以全力猛攻,想将全山炼化,以报幼主之仇。无如太乙五烟罗自经 瑛姆重炼之後,威力越发神妙,一任太阳神火猛攻,却全不见用处。

易静不识轻重,随取一粒散光丸,隔网往上打去。火旡害见那五色彩烟十分 神奇,念头一转,将计就计,乘著烈火受震,四面飞扬中,暗中行法一收,火便 消散大半。易静不知是计,立即行法,由烟网中冲出。跟著火旡害将手连扬,下 面烈火又由分而合,暴涌上来,将易静围住。那火虹比电还疾,易静手中六阳神 火鉴上六道相连的青光还未飞起,吃火虹一射,忽转红色,火势热得出奇,而且 火虹中杂有无量数细如牛毛的银色光针,竟与大五行绝灭神光线的威力差不了多 少,才知不妙。

幸是心灵相合之宝,应变又极机警,首先收回,放出阿难剑与身相合。等再 发太乙神雷和牟尼散光丸想去震散时,已是无效。并且一击之後,火势略分即合, 只有加盛,端的厉害无比。如非近来炼了太清仙法,功力大增,在火虹初射时, 应变稍迟,便非受伤不可。身在阿难剑光环护之下,虽然无碍,但是火力奇大, 越来越盛,身上渐觉奇热难耐。忽听嘶嘶连声,有一少女口音娇呼:“易师姊, 不要理这种混蛋,到时自有对头来收拾他,我们乐得看热闹。且同到下面一叙如 何?”

随说,两道青荧荧的箭形冷光,已由斜刺里冲燄分火而入。易静方觉眼熟, 来人已到身前,正是前在碧云塘相遇,後来奉命随灵云暂往紫云宫同修的方瑛、 元皓。那冷光便是枯竹老人赐与二人的太乙青灵箭,所到之处,千寻烈火为木所 生,趋向四外,留下火焰中心的储空木气,直似狂涛怒奔,冲开了一条火衖,实 是耗损木气得来,难以持久,只能让二人穿过。易静料有原故,便一同冲火而下。 元皓随说来意。易静也就听之。却不知是枯竹老怪齎盗粮之阴谋。

火旡害见状大怒,想运用玄功跟踪追去,还未追近,冷不防一团形如壁月的 寒光迎面打来。刚认出是太阴月魄寒精所炼之宝,心中一惊,待要退避,寒光已 经爆散,化为千万银雨,四下激射。寒精属水能克火,却只是法宝所储之量,难 敌火精之生生不息,转瞬间即要克重体灭。同时方瑛手上又发出几团三寸大小乌 油油的墨色精光,只听叭叭连声中,齐化玄云炸裂。金生丽水,立时荡开一片空 地,但也支持不了多久。遇上下面烈火,也只闪得一闪,便即烈火重合,潮涌而 上。三人也已全数退入太乙五烟罗下。太阳真火经木燃、水爆、金冲後,火势更 盛。

火旡害起初还疑後来二敌是对头克星门下。继一想:“对头师徒衣饰最是清 丽绝尘,全都是穿著一身冰纨雾縠,仪态万方、美绝天人,并且远居极海,闭宫 多年,怎会来此?来人分明不是这等装束。只不知由何处把对头的寒雷玄珠取了 些来。”

火旡害想起至宝未收,仇人仍未授首,如何罢休?不由怒火上攻,厉声喝道 :“贱婢速急出斗,免我火炼全山,多伤生灵。休看你有法宝防御,我这太阳真 火最具威力,至多四十九日,任何法宝皆能炼化。那时连人带山齐化劫灰,休怪 我狠。”

元皓闻言,朝著上面扮了一个鬼脸,说道:“你不怕吃苦头,随你的便,懒 得和你这类孽畜废话。”

火旡害受激,连用火攻,见下面始终被那一层五色淡烟护住,端的连草也未 烧焦一根,看出谷中还设有太清禁制和乙木仙遁,青霞万道,神木如林,风雷殷 殷,随时隐现,情知厉害。先是急怒交加,越想越恨,猛又想起那离合五云圭关 系自己成败太大,如能得到,本身真火便能化炼精纯,大小分合能由心运用,可 以细如毫芒,不致一发不可收拾,波及无辜,造那无心之孽,累及将来功行。更 可将那真火炼成丹元,早成正果。於是重又激怒,猛力进攻起来。几次施展玄功 变化,化为一道尺许长的烈燄,混在火中,打算乘隙暗入谷中,猛发烈火,里外 夹攻,但均为宝网所阻,无隙可乘。似这样举棋不定,不觉过了多日。

这日火旡害正用烈火加紧攻打,忽见一道人飞来,正是凌虚子崔海客,见面 便说:“峨眉势盛道高,神圭已经易主。道友既非此宝不能成道,海外仇敌又多, 最厉害的便是那九烈神君夫妇,你一人势孤,如何能敌?依我之见,还是遵奉共 工魔训,既然打不倒对方,就得依从,不如就拜在对方门下,不特此宝可为你用, 并还得益不少,更不畏仇人夹攻。再不,索性与这班妖邪联合一气,也可苟全一 时。凭你一人,决非峨眉对手,似此孤立,必定自误。”

连贬带激,语气甚巧,实是针对火旡害的傲性,封闭了投入峨眉之机缘。却 千算万算就是算不出火旡害与连山大师的关系,一心执记杀徒之怨,把自己陷入 正邪之争的歧途。火旡害素性刚强,竟被激怒,负气说道:“先母遗命,说我身 具恶质,务要勉为正人。因此虽以旁门成道,向不与群邪交往,以前遭忌也由於 此。不特宁死不与妖人一党,只要敢犯我,必与一拼。至於拜师一层,休说後生 无名贱婢,不配做我师父,况又是我仇人,岂非笑话?任她人多势众,料难伤我, 怕她何来?”

崔海客见他中计,便不再说,随即别去。火旡害见持久无功,下面敌人索性 把谷口禁制撤去,现出内景,笑语之声,隐隐传来。元皓更指著上面滑稽笑骂不 已,语极刻毒。火无害恨到极处,恨不能一齐毁灭。一发狠,便将那丈许大一团 团的烈火,连珠也似朝下打去,整座依还岭立时全成火山。同时又将轻不使用的 太阳神针满山乱放。此宝也是采用日华炼成,其细如针,发时一道亮若银电的精 光,所到之处,多麽坚固的山石,挨著便即攻陷成一大洞,威力极猛。

本来此宝易发难收,奉有遗命,不许妄用。火旡害这时愤极出手,心想不论 何处,攻破一洞,立可穿山人内,夺宝报仇。哪知宝网神妙,一经对敌,便生灵 效,并且隐现无常,无论飞往何处下手,均有五色淡烟护住。最後火旡害知五色 淡烟的聚拢功能,分散不如锐攻,正要堕入枯竹老怪的计算中。

忽见一道纯青色的长虹带著极强烈的破空之声电射而来,晃眼临近,现出一 个相貌丑恶的矮胖妖道,见面便厉声喝道:“何方道友,快些收手。敌人有太乙 五烟罗防护,决难攻进,待我下手。”

来人正是日前受伤,被沙红燕、邹勤救走的伍常山,也是一个猛恶任性的人。 因怀盛怒而来,又自恃攻山法宝厉害,急於收攻,更以素性狂傲,不愿输口,说 为太阳真火所阻,不能下手的话。冒失上前,没问对方来历,便喝停手,不料遇 见对头。火旡害正在眼红之际,一见伍常山,心早厌恶,再听来人词色狂傲,又 看出是左道中人,想起先母遗命,不由怒火上撞,加上天性暴烈,也没问来历姓 名,接口大喝:“我得道千年,向不许人干涉我的事。事有先後,敌人就在下面, 你有法力只管施为,问我做什?”

伍常山闻言大怒。已经犯了本来恶性,当时暴怒,口喝:“鼠辈无知,敢於 口出不逊!”

扬手一道青色刀光,发了出去。火旡害见敌人腰间葫芦作六角形,猛地想起 一人,假装惊慌,扬手先是把太阳真火暗布空中。法力本高,更有天赋奇能,动 作神速。因愤来人神态可恶,又将太阳神针暗发出去。紧跟著飞身而起。

伍常山见刀光将敌人围住,绕身而过,斩为两段,化为一幢红影飞起。才百 忙中看出底细,方觉不妙,红影已迎面扑来。那大小由心,其细如发的七根太阳 神针将伍常山四面罩住。伍常山竟未警觉,忽听嘶嘶两声,腰间所佩葫芦首先无 故熔化。紧跟著,身後奇热奇痛,背上又中了两神针。未容转念,便已身死。元 神刚飞起想逃,忽然满空上下俱是烈火,包围上来。眼看危急万分,连元神也难 保全,猛瞥见一道寒光,宛如飞星电射,直投火中。未及看清,便被一片冷云隔 开,冲烟冒火而起,往回路逃去。冷云也为太阳神针所化。

忽听身後有一女子声音笑骂:“无知妖孽!竟敢将老怪兀南公的门人杀死, 并将水母宫的奇珍地寒钻毁去。还不快些投降我余师姊,作个徒弟,真想形神俱 灭麽?”

回头一看,正是前遇男女幼童方瑛、元皓,不禁大怒,知道烈火无功,便将 太阳神针明暗打去。哪知二人早得枯竹老怪指教,克意激出火旡害火性,又在下 面看明虚实,故意来此诱敌,要收那六十四根太阳针。说完,便在青灵箭冷光护 身之下,穿火逃去,一针也未上身。火旡害好容易盼来两个敌人,又是不战而退, 怒火难遏,自然更加不舍。

追到一处,下面便是山凹,敌人忽然穿网而下。彩烟紧贴地上,刚随敌人上 升之势分合飞扬,还未复原。火旡害容容易易便冲了下去,待将真火发出,上下 夹攻,猛觉眼前一花,青光耀眼,无数成排大木影子发出万道青霞,四方八面潮 涌而来。人已落向静琼谷中,陷身太乙大阵内。先觉木能生火,方想一试,未等 施为,那青光闪闪的千万根大木互相摩擦激荡,忽发烈燄。

火旡害心中大喜,忙将太阳真火发出助威。一片雷呜之声,丙火化生戊土, 成万丈黄沙,夹著无量大小戊土神雷,八面打到,威力猛恶,从所未见,太阳真 火竟被挡住。火旡害才知敌人五行仙遁果是先後天正反应用,如其五行合运,如 何能当?幸是炼就元神,精於玄功变化,否则直无生理。盛气一馁,忙运玄功, 化为一条红影,正要冲出阵去。忽觉身上一轻,光华尘沙全隐,现出一片空地。

对面现出一座山洞,洞前立著仇人余英男,与当日崩翻大雪山的莽女并肩而 立,旁一猿形怪人随侍。

原来英琼将法宝炼成,同英男赶往谷中。按照仙示,待火旡害把伍常山除去, 破了攻山至宝地寒钻,再由方、元二人上去诱敌。火旡害仇人见面,早就眼红, 将太阳真火朝前打去。哪知还未冲近仇敌身前,便似被什东西吸去,消灭无踪。 怒极前冲,想要拼命,不知怎的,相去数丈,竟冲不上前。忽见一条形似穿山甲, 旁有八条九指怪爪的墨绿色精光突然暴长。

刚看出是月儿岛所见那面阳圭,只是与初见那幢圭形墨光形态不同,宛如一 个成形精怪。才一出现,便觉来势虽然不猛,吸力却绝大。方想闪避,身上一紧, 已被那八只形似怪爪的光影连身抱住。一任施展玄功,想要逃遁,无如身被极大 潜力吸紧,休想逃脱。稍一挣扎,墨光便射出万道精芒,环身乱刺,痛苦非常, 和月儿岛火球中所受绝灭神光竟差不多。才知厉害,急得破口乱骂。

英男随把手一扬,那面阴圭也便放出,又是一幢圭形墨光,发出轰轰雷电之 声,迎面飞来。火旡害看过坎离神经,识得此宝威力,阴阳二圭只要合壁,就是 元神炼成,迟早也被消灭。两圭相对,阴圭凹槽中墨色精光已直罩过来,当时元 气消烁,痛楚更甚。但又不甘心输口屈服,正在胆寒,想起得道千年,为一位小 女子所制,重又暴怒。

不过物极必反,劫後更上层楼。神圭的发动惊扰了那在虐淫三妇的阴魔,闪 电潜来,隐入神圭内,现出胎相,怒责火旡害逆主犯上。火旡害才知神圭易主的 因由,低首向幼主服罪。阴魔李宁也就啼笑皆非,也嘉其忠义,授以土中藏火的 无火生火之窍要,在神圭内修炼,以达太阳真火的火中无火境界。待逸出圭後, 拜英男为师,脱离奴藉。无论多嚣的傲性,也得俯首於主奴关系,枯竹老怪和凌 虚子崔海客终是枉作小人。

刚停当不久,便听遥天破空之声甚是强烈。先是五道各色遁光横空冲云而来, 晃眼飞堕,落在岭上,现出三男二女。内中二女正是前在幻波池,为妖屍邪法所 败,勉逃残生的金凫仙子辛凌霄和紫清玉女沙红燕。还有三人似是海外散仙一流, 除一个面红如火,身材高大,背插四柄烈燄叉,腰挂葫芦,左肩上停著大小三个 朱轮,一个套一个,火燄熊熊,不住闪灭,像是左道中人外,馀均不带邪气,相 貌也颇古拙。五人刚到依还岭落下,离地丈许,便不再降。

沙红燕虽将能手妖邪约来,本定到聚齐日一同夹攻。谁知这伙旁门散仙左道 妖人俱都成名多年,骄狂自满,多半把事看易,以为对方只是几个入门不久的峨 眉後辈,至多依仗幻波池原有五行仙遁,凭自己的法力,还不是手到擒来。又都 各生贪念,妄想捷足先登,谁也不肯落後。火龙礁主庞化成、西海火珠原两琪琳 宫主留骈和车青笠抢先赶来。三妖人本意想仗庞化成日月五星轮之力,将太乙五 烟罗破去,各持克制五行之宝飞入池底仙府,把池中藏珍和毒龙丸攫为己有。沙 红燕无法,只得先作一路。

那红面道人便是火龙礁主庞化成,是西海旁门散仙中有名人物,一向心骄志 满,对於太乙五烟罗并未放在心上,见对方对喝骂置之不理,不禁大怒,取出法 宝待要施为。沙红燕一心入主幻波池,不想作太大破坏,忙喝道:“庞道友且慢! 你便将全山毁去,敌人深藏池底,仗著五行仙遁,仍可无事,何苦多伤生灵,我 们入池一试如何?”

阴魔见明殊所化辛凌霄自神剑峰为释法所破,老魔父入囚,不得不以昆仑面 目依附黑伽山落神岭。但自神州赤化後,轩辕魔宫之另起炉灶已独霸蜀山,昆仑 失去接引两极之平衡点,只能奴颜屈膝。阴魔有意引明殊入五行仙遁,蜕脱所化 昆仑面目,以李宁语音传命池中三女放五敌入池。

这边,沙红燕说罢,即转向前面喝道:“易静、李英琼、癞姑,你们与我姊 妹仇深恨重,有你无我。今日我已约了诸位道友,特意来此见识所设五遁。是好 的,可将法宝撤去,开放门户,容我五人人内破法,免得庞道友用日月五星轮将 全山化为劫灰,多伤生灵。”

话未说完,面前人影一晃,癞姑现身,并哈哈笑道:“我们既在此为本门开 建仙府,便不怕人上门请教。原本不想来睬你们,要看看他那大小三个套狗圈, 是什麽玩意?你这麽一说,怪可怜的。放你们进去无妨,只是一件,别人不相干。 你那兀南公疼爱你好几辈子,虽在他寿终以前,我们还不想伤你,但是仙遁神妙, 万一你自投死路,回去可对你那人说,这是你自己带人上门生事,非送死不可, 与我无干。他不要恼羞成怒,自恃邪法,以大压小。我们虽然不怕,他胜之不武, 不胜为笑,把平日吐出来的口水又吞回去,却丢了大人哩。”

沙红燕素来阴险沉著,後来越听越难堪,也已气极,但知敌人隐遁神速,更 有穿山入地之能,太乙五烟罗又能分合由心,急切问决攻不进,被敌人晾在外面, 反更无趣,只得强忍气愤,冷笑道:“卖弄口舌,有什用处?既敢放我们进去, 胜败存亡,各凭法力。我师父岂肯与你们这些无知鼠辈交手?你们不必害怕,只 管现出门户。”

癞姑笑道:“这是你说的,将来顾点脸皮,不要赖啊。”

庞化成见敌人相貌丑怪,摇头晃脑,肆口讥嘲,只管延宕,不由怒火上冲, 大喝一声,扬手便是七点亮晶晶各具一色的碗大精光,朝前打去,眼看暴长。猛 瞥见前面轻烟闪动,敌人与四同伴略闪即隐。就在五人动静之别,被阴魔暗用五 行大挪移法,冷不防将四人移下池去。

池中五行仙遁可不是五人所持的五行之宝所能克制,只是要收庞化成的日月 五星轮,还是在池外较方便,才独把庞化成一人隔断在上面。特命癞姑和张瑶青 引沙红燕和辛凌霄入金木二宫重地,看似危机重重,动辄得咎,却是平衡的聚力 点,最危险处却是最安全。留骈和车青笠由章南姑和戴湘英诱入水土二宫,刚入 洞口,即见章南姑和戴湘英消失,为戊土癸水销毁肉身,只元神苟全在法宝光环 防御下困在仙遁内。

辛凌霄曾三入幻波池,知非这班妖邪所能破,本来就是敷衍,却为癞姑所激。 癞姑独立西洞门外,朝辛凌霄笑道:“我姊妹三人入居仙府以来,圣姑禁条已改, 只要沾一点邪气的人,入洞必死,形神皆灭。你不是那样的人,元神或能保住。 我知你持有专破庚金之宝,先给你引路,使你少吃点亏如何?”

辛凌霄听对方道出心意,扬手一道白光飞将过去。癞姑说完,也已退入西洞。 辛凌霄情知艰难,原定五人各攻一洞,仗专破五行的异宝里应外合。不料出於意 外,分明对方预有成算。方一延迟,耳听癞姑在门内笑道:“辛仙子,我对你实 是怜爱,趁早抽身,不与群邪为伍,还来得及。只要转念,我必送你回去。你一 进门,就活不成了。”

请将不如激将。修道有成者多有傲意,经不起明慈实贬的奚落。辛凌霄闻言, 触发起心头隐痛,想起神剑峰魔宫根基败堕,冯吾负情,悲愤填膺,咬牙切齿, 把心一横,也自暴自弃,往门内追去,看负心郎冯吾如何忘情负义。癞姑引了辛 凌霄入金宫重地,便匆匆回身,赶著出池应敌。独张瑶青俏皮力浅,颇令阴魔费 神以维护沙红燕。

沙红燕本於庞化成发难时,同时耳听破空之声由远而近,上空风雷大作,知 有同党赶到,方欲拦阻庞化成,忽然眼前一花,再看人已落在幻波池下。面前现 出五座洞门,除南洞外,其馀洞门大开。门前各立一人,除赖姑外,倒有三女不 曾见过。才知敌人暗用五行大挪移法,冷不防将人放了下来,并把庞化成一人隔 断在上。

那木宫门外迎敌沙红燕的正是张瑶青,年纪虽轻,入门又不久,因其心性灵 慧,又是玉清大师开山弟子,甚得钟爱,并得玉清大师将自用炼魔之宝罗刹金刀 赐她带来。虽性情温柔,丰神美艳,连举止神情也全像玉清大师,只是未经劫火, 年轻气盛,比乃师疾恶得多。因听易静等说起幻波池这场危难全由沙、辛二女而 起,沙红燕更是罪魁祸首,所有妖党也都是她约来,越发痛恨,既是奉命诱敌入 网,话就不大好听。

沙红燕耳听得喝道:“不要脸妖妇,你虽旁门左道,邪法甚高,黑伽山落神 岭高居天半,你在老怪物宠爱护庇之下,如若安分守己,除却应有天劫,谁肯无 故招惹?平日仙山修炼何等逍遥,无故倚势横行,屡次结党欺人,玄门中哪有你 这样败类?上次你和同党为妖屍所困,又全仗李、周二位师姊以德报怨,救你出 险。不料你和同党刚脱危境,立即反恩为仇。似这样忘恩昧良的无耻之人,本不 值与你多言,因奉师命,为免不教而诛,良言相劝。你那师父情人虽是旁门,自 从躲过四九天劫以来,隐居黑伽山,不敢为恶。只你是个祸水,仗他威势溺爱袒 护,在外横行,不过也只是喜近群邪,仇视正人,并不似别的妖妇一味淫凶,无 恶不作。再者你师徒修炼多年,劫後馀生,也实不易。为此与你一条生路,免得 牵动全局,使你师父本与此事无关,也因你卷入漩涡。就算他此时仗著法力,受 你蛊惑,自食前言,以大欺小,早晚你师徒同归於尽,何苦来呢?如听良言,便 放你走。至於你所约那些妖党,十九极恶穷凶,能逃生的极少,必被一网打尽, 你就不用问了。”

沙红燕五行已缺其一,料知敌人预有成算,无奈已势成骑虎,明知诱敌,但 因对方骂得刻毒,正中平日心病,激怒忘险,一心自恃,立意要在未入重地以前 将瑶青先行杀死,再行一拼,并待後援。看张瑶青退入一条甬道,知是木宫入口, 连忙追去。沿途毫无动静,决不似要发动景象。眼看敌人快要追上,五行仙遁尚 未发动。方想自己三入幻波池,所有五行仙遁和各种禁制,差不多均已见识,今 日所见为何全不相同?难道敌人竟将五行仙遁重新布置不成?

瑶青回顾敌人飞行特快,还未引入重地,便被追上,一时心慌,猛一扬手, 将师传佛门至宝弥陀珠回手打去。此宝发时,一团酒杯大的青紫绀三色的祥光, 立时化成千百朵五色金花,暴雨也似,无论何物遇上,便作轻雷之声,纷纷爆炸, 随灭随生,生生不已,威力绝大。更能分别对方善恶,敌人邪法越高,威力越强, 全随人的意念与善恶气机感应。

沙红燕本有乃师为她特炼的乾天罡煞之气笼护全身,寻常法宝、飞剑决难侵 害,平日也颇以此自豪,竟被当时震破,这一惊真非小可。总算沙红燕法力高强, 应变神速;宝珠威力虽大,瑶青初得师传,功候尚浅,不能尽量发挥,要差得多 ;又是志在诱敌,小胜即止。但也触发木宫仙遁,阴魔不得不重塑五行,才不危 害金宫的辛凌霄。爱屋及乌,看在其师玉清大师的恩爱上,也难将她怎样。这就 是所以家富小儿娇!相反的,人人是人,独受恶者不是人,就难有自在,主宰越 势大,就越难有生存的空间。

沙红燕连忙行法抵御时,瑶青乘著敌人的停追,忙收宝珠,往甬道中飞去, 否则沙红燕受创更重。沙红燕初遇一个无名少女,吃此大亏,如何能不怒火攻心, 哪还再计利害,於是取宝防身,力催遁光,切齿咒骂,恶狠狠朝前急追。无奈仙 遁已被触发,猛觉眼前青霞电一般疾,微闪得几闪,那条长甬道忽然隐去,敌人 踪迹不见。

当地便成了青蒙蒙一片其大无垠的广场,四面青气氛氛,无边无岸,一任沙 红燕施展法宝、飞刀朝前猛冲,均无动静。心怕万一又和那年一样,便施展特备 的几件异宝奇珍,以全力猛然发难,以毒攻毒,就著敌人五遁威力,把整座依还 岭震成粉碎。即使灵药藏珍不能到手,好歹也杀他几个,稍出胸中恶气。性命交 关之际,也理会不到此举要造多大罪孽。修道人虽然不能有这等贪残阴毒的念头, 但己身已不存,还说甚麽修道,岂非笑掉大牙。

沙红燕气愤已极,一面咬牙切齿,厉声咒骂,一面行法传声,向同来的辛凌 霄、留骈、车青笠三人询问敌情虚实。张瑶青见对方一味毒口咒骂,越发有气, 突然现身喝道:“无耻妖妇,祸到临头,好意劝你,还要骂人!”

沙红燕瞥见敌人在前现身,怒火头上,先把三口三尖两刃的五毒飞刀化为绿 阴阴三道光华,朝前飞去。张瑶青也手掐灵诀,朝外一扬,形势立时大变。沙红 燕倏地见青霞奇亮,敌人身形忽隐,同时青霞也一闪而歛,大地上立时一片昏暗, 四顾暗雾沉沉,身外浓黑如漆,什麽也看不见,这与以前被困所见景象大不相同。

沙红燕到此境地,方信五行仙遁神妙无穷,便昔年妖屍在此苦炼百年,又是 圣姑门人,尚无如此厉害,只道敌人於数年之内,悟出玄机。有心施展太白精金 之宝,以金克木,又防此地虽是东宫乙木所在,就许运用正反五行,由乙木化生 癸水、戊土,中藏反正生化之妙,来诱自己上当,由木生火,反克真金,均未可 知。偏是敌人厉害,才一飞进,便失联系,一个有著较强法宝的同党又被隔断在 地面。连用传声,均无回应。知阵中藏有大五行挪移仙法,反正冲不出去,不如 静以观变。便把盛气强行忍住,运用玄功,以防不测。

岂知五行仙遁重地,仍是圣姑在用元神调度,岂光是五行总图的依样画葫芦 就能发动神奥的精要。阴魔确认沙红燕驯服下来,才回岭上收日月五星轮。 ----------  第二百二十七节父子合兵

依还岭上,庞化成被单独留下,不禁愧愤交加,怒发如雷,一指七点亮晶晶 宝光,正待冲烟而下。就这不到一眨眼的工夫,耳听叭叭叭连串响处,突由对面 飞来七团酒杯大的银光,正打在七色精光之上,当时爆炸。顿时满空彩芒银星激 射如雨,在满山头五色轻烟海波起伏中,只闪得几闪,便同消灭。庞化成见多年 苦炼成的北斗珠竟被毁去,心方一惊,面前已现出一个矮瘦奇丑,形若幼童的小 道姑,正是女神婴易静。

庞化成情急,便一摇左肩,立有两柄飞叉各带著五股烈燄朝前飞去。易静刚 用飞剑敌住妖叉,便见东南、西北有多人分头赶到。庞化成看出西北方来人多是 日前分手的同党,有两个又是多年好友。东南方这面来人,乃是庄易、吴文琪、 陆蓉波、廉红药、云紫绡、廉红药、向芳淑。

原来林寒、庄易自从在汉阳,别过朱文、申若兰、云紫绡三女,便遵凌浑夫 妇训示,暗中赶来依还岭幻波池东面附近高峰之上,设下一处法坛。坛上一片法 光乃灵峤宫所传仙法妙用,视千里内外人物的往来形声,犹如对面。为了事机缜 密,先不往幻波池见易、李诸人。准备停当,便在峰头上眺望,迎接各地来援的 男女同门。这时发现西北方飞来十数道遁光,均是左道妖邪。林寒知道时机已到, 便令庄易照著日前密计,率众前往。双方已飞近岭上,还未下落,便在空中斗将 起来。

连沙红燕这一起,来敌先後竟达三十一人之多。内有五个身材矮胖,道童打 扮的妖人,相貌狞恶,装束神情全差不多,各穿著一身黑衣,背上各有一个妖幡, 肩头上各钉著二根黑光闪闪的妖钉,手持一柄两面出锋的锯齿刀,满身都是黑气 笼罩,颇似传说中的查山五鬼弟兄。另外还有两个身材高大,形如巨灵的妖人, 各恃一杵,腰问法宝囊甚大,好似藏有不少东西。也是同胞弟兄,西海黄鱼岛有 名的巨灵神君商弘、商壮,是土木岛主商梧孽子。

峨眉这边六人斗二十五人,以寡凌众。向芳淑修为精进,发挥纳芥环的神妙 威力,金、红、白三色奇光交织如梭,环绕全身。邪法异宝来攻,前面便有金花 爆散,飞射出千万点银雨金星,在妖光邪雾之中往来冲突。虽也时常遇阻,却比 较占上风。廉红药在飞剑护身之下发出二十七口修罗刀,也是满空飞舞,所到之 处,除查山五鬼和商弘、商壮能够抵挡而外,馀者全都纷纷逃避。庄易、陆蓉波 却仅能自保。吴文琪、云紫绡还几为邪法所伤。

英琼本来奉命在静琼谷等候屠霸等敌人到来,才行出战。只因生性疾恶,最 护同门,一见敌势太盛,空中群邪正在耀武扬威,纷纷喝骂,只好提前出手。也 未等到发令,便朝空中飞去。英男自是和英琼一路,相继飞起。查山五鬼因是素 性刁狡,本还不打算用黑狗钉出斗,见敌方向芳淑修、廉红药二女难斗,怕一个 不巧,就许被修罗刀所伤,方始将黑狗钉发将出去,不料来了两个杀星。双英本 是应运而生,杀气越重的人,将来成就越大,群邪皆当遭劫。

这原是瞬息问事,双方恰好同时发动。那黑狗钉出手便带著雷鸣犬吠之声, 外层是道黑光,专门污秽法宝飞剑。内里却裹著一根暗赤色的钉形红影,不特中 人必死,而且发出来的血色火花细如牛毛,得隙即入,尤为厉害,沾上便无幸理。 五根妖钉刚一出现,双英仙剑一紫一红已如惊天长虹电射而来。刚一接触,黑光 先被双剑绞散多半。五鬼把此宝珍如性命,不禁大惊,总算收势阶快,钉形红影 不曾被斩断。

另两妖人一高一矮,因见向芳淑法宝神奇,欲加暗算。各人所持的一面形如 鱼头的法宝,口眼各喷黑气。另腰间鱼皮袋内又各有一股白烟,蓬蓬勃勃向外激 射。虽见二女剑光强烈,以为查山五鬼黑狗钉决不至於败。不料死星照命,邪法 刚一发动,恰值五鬼收钉旁遁。英琼正待追敌,见邪烟腥秽,料非寻常,便将定 珠放出。一团佛家慧光,祥霞潋滟,流辉四射,才一出现,邪烟立被消灭,二妖 人知道不妙,忙即回收。

廉红药因和二女至好,一见出斗,心中大喜,连忙赶去。一见慧光朗照,邪 法将破,更不怠慢,一指修罗刀,电掣飞出。二妖人想要逃遁,已是无及,吃那 二十七道寒碧刀光将全身裹住,只一绞,便成粉碎。英琼百忙中瞥见妖人所用鱼 头形法宝尚在狂喷邪烟,惟恐妖魂逃遁,忙指慧光照将过去,扬手又一太乙神雷, 霹雳声中,慧光、雷火夹攻之下,已经消灭无踪。

至交姊妹,久别重逢,在满空均是敌人邪法,邪雾横飞下,忙与会合,同在 慧光护身之下,合力应敌。癞姑也安顿辛凌霄後,出池参斗。身与刀合,满空纵 横飞舞,追逐五鬼。转瞬之间,众妖人也伤亡了好几个。众妖人不约而同,避开 两起强敌,向馀下敌人聚拢,全力夹攻。向芳淑尚能仗法宝之力抵御,下馀同门 已为群邪所困,仅能自保。

英琼不禁情急,便率余、廉二女向庄易等同门赶去。只见丈许大的一团慧光, 带著红、紫两道长虹,二十七道寒碧刀光,满山电舞虹飞,所到之处,任何邪法 异宝全都无用,不是雾散烟消,妖氛尽扫,便是光消人死,形神皆灭。庄易等见 双英数年不见,竟有偌大威力,全都惊喜交集。

英琼、英男、红药、庄易、蓉波、文琪、云紫绡晃眼会合一起,在佛家慧光 防身之下,外邪不侵,全都胆壮,不再顾忌,各以全力杀敌。众人法宝、飞剑本 非寻常,更各将太乙神雷由防身宝光中向外乱打,威势越来越盛。向芳淑也赶上 前去会合。不消片刻,三十多个敌人先後伤亡了一半。

易静独斗庞化成和另一妖党伊佩章。伊佩章乃华山派老辈中妖人,知道厉害, 本想逃走,不料易静恐妖人逃光,引不来後到妖敌,突将太清禁制施展出来,将 二妖人困住。

癞姑正追查山五鬼,所用刀光乃屠龙师大镇山之宝屠龙刀。最厉害的是刀光 神妙,竟能分化,人与刀合,隐现无常。五鬼竟被迫得望影而逃,几次想用背上 妖幡,均被追得无法出手。

那两个巨人商弘、商壮因沙红燕一味推崇所约屠、邹二妖人,心中大愤,故 意敷衍,想等众人不行,再行发难,以显他们的威风。见癞姑追击五鬼,猛想起 父、叔均与屠龙师太是对头,料定此女定是她门人,何不将计就计,将父亲、叔 父引了出来?心念一动,忙即赶去。

癞姑先还想以一敌七,毕竟人单势孤。这七个敌人又都是能手,飞遁尤为神 速。五鬼见二商飞来,稍挡得一挡,竟立即飞身遁去。癞姑又知二商所用宝杵乃 家传至宝,法宝囊内并还带有土木神雷,不敢轻敌,只得先用飞刀将敌人所发杵 形黄光敌住。

商氏兄弟全部身高九尺,金刚巨灵也似,声若巨雷,望去威武非常,人却阴 险狡诈。癞姑早料敌人必有阴谋,心正忧虑。二商突然将手一扬,大片青、黄二 色合成的二行真气已似电一般潮涌飞出,晃眼把依还岭盖上大半。同时又有两团 同色奇光流辉若电,晶莹耀目,大只如杯,出手便是流星赶月,直上高空,在离 地数十丈的空中停住不动,也未当时爆炸,宛如两轮彩月,精光朗照,方圆数百 里内,全被映成了青黄色。

这时夕阳已早落山,天空星月竟为所掩。那光更是越来越强,只管加盛,是 二商之父商梧所炼至宝二行珠,比土木神雷威力更大,一经爆发,千里内生物齐 在死圈之内,化为劫灰。众妖人多半识得此宝厉害,纷纷收宝遁退。英琼等追赶 群邪,已快追出依还岭边界。

眼看二珠停在高空,似飞星电漩,流转不休,彷佛就要对撞神气。二商以为 二行珠无人能破,正在得意洋洋,口中喝骂。癞姑知道须在未发难前用法宝收去, 送往两天交界之处消灭,才可无害。打算拼著以身殉道,运用玄功,向高空中追 去。二商还恐敌人将珠震破,指珠光上升,不令追上,免发难太早,伤了同党。 猛听幼童口音在空中喝道:“待我将这二行珠收去。”

话未说完,高空中突现出一只大若亩许的手形金光捞起两团珠光,带著一连 串霹雳之声,比电还快,直向高空飞去。二商不由大怒,忙即行法,向空一指, 想将二珠爆炸。二行珠已被阴魔先後天真气所化金光大手收走。二商一再施为, 毫无反应,情急的腾空追去。

紧跟著,一个形若童婴幼童出现,是尼尼。通身都是霞光笼罩,撒下大片淡 薄的青烟,自空飞堕,和电一般快,似网中捞鱼一般,将那弥漫大半山,正向全 山展布的二行真气一下网住。同时向芳淑忽然飞降,手持青蜃瓶,瓶口放出五色 宝气,其疾如电,照在那青烟光网内,往回一卷,便长鲸吸海般全都吸入瓶口以 内。

二商情知宝珠和真气已落敌手,不禁悔恨交加,又急又怒。误认那童婴是快 成天仙的道家元神,料非对手,不得已而思其次,想将二行真气夺回,便朝向芳 淑电驰追去。癞姑知尼尼是韩仙子门下,估量那金光大手是芬陀所炼神符,知已 无害,见二商追来,立即回身迎敌。

庞化成为太清禁制所困,身外满是金霞笼罩,压力极大。晃眼之间,金霞中 又现出千万根大木影子,互相挤轧排荡,潮涌而来。庞化成本就惶急,再经伊佩 章连番怂恿,顿忘师戒,立将四柄烈燄叉将身外金霞挡住,一摇左肩,将一口真 气喷出去,肩上大小三轮立即朝空飞起。易静知道敌人法宝乃前古奇珍,不愿太 清禁制被破,立收仙遁隐身,和癞姑同往静琼谷中遁去。

伊佩章最是刁狡无耻,惟恐庞化成无暇施为,由身旁取出一方形如手帕的法 宝,向空一抖,立有一片暗赤色的妖云,腥秽难闻,飞向空中。不料尼尼隐身急 降,正由二妖人身侧飞过,闻到奇腥,觉著有些头晕,如非身佩师门至宝护神牌, 几乎晕倒,不禁大怒,忽然飞出金剑。那两口金剑与寻常飞剑不同,乃韩仙子昔 年初得道时,用前古神金炼成的防身至宝,发时只是金光闪闪的小剑,长只数寸, 比电还快,又是万邪不侵。因尼尼飞降时已隐身,二妖人全未看出,相隔又甚近, 如何能防。

庞化成仗著发难以前,先有师传一幢七色宝光将身护住,还不妨事。伊佩章 自恃年老成精,越发骄狂自满,以为妖光邪云笼罩之下,敌人必不敢近身。等发 现一口其亮如电的金剑在眼前一闪,想逃无及,由头到胯斩为两半,一道血光裹 著妖魂刚要飞起。癞姑回头望见,扬手数十百丈金光雷火,将妖魂连空中妖光一 齐消灭,方同往谷中退去。

那日月五星轮也已飞向空中,化为大小三轮奇光。第一轮其红如火,飙轮电 驭,急转不休,四边发射出千万朵火燄,猛射如雨,光芒万丈,晃眼全山便在火 星笼罩之下。烈燄朵朵所到处,满山五色轻烟全受激荡,起伏如潮,震出风雷之 声,山摇地动,形势万分猛恶。第二轮却似一个大冰盘,晃眼寒光四射,正罩在 众人头上,似有极大吸力。众人如非有慧光护身,几被吸去。这还不说,最厉害 的是那第三轮,外边上有五色星光,迎空暴长数十百倍,各射出一股光气,罩向 众人立处,压力之大迥异寻常,下面太乙五烟罗竟敌它不住。虽未冲破,那环著 众人身外的一圈彩烟已被冲开数十亩方圆的一圈漩涡。

这时众妖人已各纷纷退去,与庞化成会合一起,各指英琼等喝骂不休。英琼 运用定珠慧光将众护住,只守不攻。依还岭上光燄万丈,上彻重霄,宛如日月合 壁,五星联珠,自空飞降,离地仅数十丈。烈燄千重,寒光万道,星光如雨,又 当深夜之际,整座依还岭宛如一座霞光万道的火山,照得方圆千里内外明逾白昼, 壮丽光怪。

庞化成不料慧光这等厉害,日月五星轮乃师传奇珍,竟不能伤它分毫,连太 乙五烟罗也未冲破,正想三轮合运,朝下压来。却不知已被先後天真气所渗入, 正要扭歪法气感应,离间外引,却接入企图撞轴的雪魂珠。邓八姑人珠合一,现 出一片银光,在月轮旁闪了一闪,即为阴魔先後天真气迎入,迅速合体,外看已 无踪影,却是登轴入核,借九天元阳尺施行寄生大法,强化珠体,与月轮并合为 一,予以劫夺。

再延伸珠体,强化天狼钉将日轮栓制。日轮中心也只是豆大一点的黑影一闪 即灭。紧跟著,五星轮上又飞起一蓬乌金色彩丝,是卢妪的吸星神簪,经卢妪由 神簪上传出语声,命上官红出阵制住星轮。三轮俱制,邓八姑喝道:“无知妖道, 敢忘师诫!看你师父面上,赐你兵解。”

说时一根长只尺许的黑光,并不甚亮,突在日轮中出现,只闪得一闪,日轮 便即停止不动。紧跟著又有九朵金花,一团紫气,由空飞堕,满山火燄立收。庞 化成刚认出这是前师所说天狼钉与九天元阳尺,又见一团冷光银霞由月轮中突然 涌起,光中现一黑衣道姑,正是邓八姑。月轮忽隐,立还原形。星轮上又有一片 乌光,大蓬金线飞起,收得更快,话未听完,三轮全失。

无论异宝有多大威力,控主修为浅薄,在超级能手眼中,若是送礼。庞化成 不由心惊胆裂,亡魂皆冒。耳听一声长啸,起自遥空,宛如响箭穿云,破空而来。 庞化成未及回顾,星轮上一片乌光已罩向身上,护身法宝立破。惊魂震悸中,一 道青虹又飞上身来,耳听八姑喝道:“红侄看我面上,休伤此人元神,放他走吧。”

事完,吸星神簪便化作一道黑色精光,仍朝癞姑自行飞去。青虹绕庞化成而 过,斩为两段。就这一两句话的工夫,一条红影已随同长啸之声飞堕,身穿白衣, 装束诡异,是屠霸。同时东北方又飞来一片暗蓝色妖云,疾如奔马,铺天盖地而 来,晃眼临近,是赤手天尊邹勤,赤面蓝衣,其瘦如猴,身後背著一个大葫芦。 蓝色烟云就是从葫芦内喷出,海涛也似当空压下。这丙庚精气会合各种龙蛇虫兽 毒涎炼成的妖云厉害非常,稍差一点的法宝飞剑,沾上便即污毁消熔。

众妖人见庞化成惨死,正在心惊,一见来了两个大援,又都惊喜,齐呼: “二位道友,怎此时才来?”

众人看出新来二敌甚强,正准备迎敌,忽听八姑传声喝道:“诸位师弟妹, 速照计行事。”

话才出口,八姑已在雪魂珠护身之下,带了上官红,化作一团银色冷光,比 电还快,往左侧面破空飞去,听到未两句,语声已在数十里之外,八姑速将所收 之日月五星轮送往紫云宫重炼,以防留在幻波池,万一有失,无暇稍留。上官红 则往金石谷,告知金蝉等来援。

邹勤虽炼有阴雷,威力极强,并能随发随收,化生无穷,但所炼攻山异宝百 灵冲与十六面妖幡已被破去,不足为患。阴魔也接到金石峡留下的气探,知那新 得异宝已祭炼完成,进而攻剿金神君魔宫。其修罗教下徒众法缠精辟,得终审网 法严密,有用於架空扭曲轩辕魔宫的钦点魔罩,未可遗弃,转射往金石峡前山魔 宫。

金石峡中,悬向金、石诸人面前诸宝渐复原质,知道大功告成。神光忽隐, 禁制齐撤。那法宝共是三种六件,本於六十三日之内便可炼成,为防万一,可多 炼一昼夜,使坛上众人全能交换应用。

俞峦欣赏过天心双环玄奥後,便把矛头移向金神君,道:“我知魔徒把仇看 得重如山海,照例必来拼命,先往魔宫查看一回,谁愿同去?”

众人均知金神君把热面去贴轩辕魔宫冷屁股,才被摆上抬上,失去修罗魔教 尊位,知正邪不两立,除恶不甘後人,多愿同去,只留下九姑姊弟看守。相偕纵 起遁光,飞到前山魔宫门外,一看,乃是一座危崖,地势隐僻,才藏得下私隐; 外表辉煌冠冕,才诱得众生信任而沉沦;内里却是光景黑暗,甚是污秽,才可进 行见不得光的恶行,以供削毛刮骨。

众人方要走进,猛瞥见大蓬金刀烈火电掣飞来,知已知触埋伏。各人法宝刚 刚飞起,想要抵御,一片红霞已先飞向前去,挡得一挡,那本如潮水涌来的千万 把金刀,忽然一闪不见。石完忽道:“我和钱师兄先往地底埋伏,断他归路,可 好?”

俞峦笑道:“你二人果然去得,只是事要隐秘神速,听你师父、师伯传声方 可下手。”

钱、石二人刚往地底隐形遁去。金神君也出现,面上更带愁愤之容,却不住 狞笑。自从神魔附上阴素棠、赤城子二奸身上,被消灭以後,神情惨痛。为了孽 重惧祸,本意此借兵解,以应昔年誓言,自去转世,却因自恃魔法高强,不甘英 名折在孺子手中。

忽听有人接口骂道:“该死魔鬼,如此凶残,你的恶报到了!”

随说,一幢青荧荧的冷光拥著石完、钱莱突由地底飞出。金神君出於意外, 吃了一惊。因见太乙清灵神光专御魔法,伤害元神魔气,不得不行法抵敌。钱莱 手掐法诀一扬,二童身外青光突然大盛,再联合一冲,那数十百丈魔火血燄纷纷 震散消灭。

同时俞峦也突然现身,扬手发令,峰上一青一红的心形宝光突在上空出现, 晃眼合而为一。内圈先变青、白二色宝光,立时加强百倍;外圈射出红、蓝二色 的万道精芒,日轮也似,比火还热得多。

金神君认出俞峦,心正发慌,心光刚射上身,身外魔光即时一齐化尽。知道 教祖先前警告已验,不禁心寒胆裂,想要逃遁,全身已被宝光裹住,知无幸免, 急得大声哭喊起来,哀号:“诸位道友,手下留情,允我一言。”

众人见魔头已被困住,各收法宝,正在旁观。金、朱二人见那麽厉害的魔头 竟被制住,才知双心合壁,威力大得出奇。俞峦忽令暂缓施为,随指金神君笑道 :“你这廝玩弄恶法,想不到也有今日。人家是杀人不见血,你不引鬼上门遂你 淫欲,也无此事。不自悔祸,反下这等人神共愤的毒手。你想使他们身受奇惨, 再行杀死快意,谁知反害自己。”

金神君闻言,颤声哀告道:“你既能可怜那两个狗男女,也只请你开恩,容 我兵解如何?”

俞峦冷笑道:“你恶贯已盈,还想带了魔鬼前去投生,重又为害生灵,岂非 做梦?如今天心环已经合壁双辉,便你教祖回生,也救你不得,我偏不使你称心 快意,”

金神君这时在天心环宝光笼罩之下,始而哀声求告,惨号不已。俞峦始终不 理。他又向众人求告苦诉,说:“我并无与众为敌之心,处治仇人虽然太过,但 那两个也是你们对头。我除盗宝外,并无侵害之念,为何连兵解也不许?”

钱莱、石完二童不知始末,但见眼前,笑问道:“这廝虽然可恶,身受已够, 给他一个痛快如何?”

所以有说君子可以欺以方。俞峦苦笑道:“你只见他此时惨状,可知邪魔弄 法残害生灵比共工魔徒更残酷吗?共工魔徒赤裸裸的暴行杀得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却谁也知其可怜,一洒同情之泪。这邪魔假充公正,歪扭法理,造成只手遮天, 使受害元神长屈恨海,苍苍谁见此心。既是这等说法,请蝉弟、文妹消灭了吧。”

众人见俞峦那等光景,料知这类邪魔不能轻放。金神君听二童一说,方觉有 了一些生机。再听俞峦之言,自知绝望。所谓你识奸人都识奸,分别只是权在谁 人手中矣。那些自以为很识讲漂亮话,认为别人都是笨蛋蠢蛋,就终其一生也只 能是人形工具一件。这金神君就是如此收场,面色立转狞厉,怒吼道:“贱婢休 狠!我虽形神皆灭,但我教是最重恩怨,我还有几个门人,已经被我出来前遣走, 早晚定必寻你报仇。”

真是这麽忠心耿耿吗?正是人在人情在,人死两丢开。魔徒在金神君有生之 日,当然不敢贰心,必需信誓旦旦以邀宠。这时魔徒已被阴魔圈入大须弥障,连 魔宫也出不了。阴魔接手神剑峰修罗魔宫,主客势易,其权在我,当然认同魔宫 立场,回头是岸。有必要壮大徒众,收编金神君麾下能手。正是合则双赢两利, 魔徒重拜屍毗老魔麾下,归入神剑峰魔宫,再度弄法。拥闵乌能霸位固权,主持 蜀山,与轩辕魔宫钦点派角力。

金蝉、朱文二人深知势不两立,手指处,天心环宝光大盛,裹著魔影只一绞, 便由浓而淡,神影齐消。猛听地底轰隆之声大震,危崖似要崩坍。俞峦面带惊奇, 猛喝道:“诸位速退!”

众人随俞峦刚飞出洞外,即闻琅琅梵唱之声,鼻端闻到一股异香,眼前大放 光明。听出是金刚天龙禅唱,方想此是佛门中最高降魔大法。抬头一看,正是屍 毗老人在金刚灵石中,外有一片佛光笼罩之下,由魔窟之中飞出,一闪不见。经 声也由近而远,渐渐隐去,跟著,地底雷鸣风吼响了一阵,危崖倏地整座下陷, 几乎成了平地。

阴魔收了魔徒为己用,命往神剑峰魔宫向田氏兄弟报备,也就筹备重回幻波 池。才上云路,忽见云九姑带了上官红到来。知癞姑生怕金石二矮记牢她的口舌 招尤,当此危急存亡之秋,不来救援。

幻波池之危不在有多少妖邪左道来犯,却在兀南老怪必然插手。众成名能手 俱不敢撄其锋,知非敌手,只把未成名的後辈推上阵,企望兀南老怪自端身份, 见好即收。就不想想,要是强弱悬殊,杀人也只是捺死只蚁,何关身份而大发善 心?为惜身保命,甚麽也能幻想出来。

池中有著阴魔自己患难与共的圣姑,不得不护池,用上五行法身。只是此身 一旦公开,更硬抗兀南老怪,必为世所触目,难以放开先天法体。虽不致如後天 之元神出窍後的毫无自卫能力,也必须选择护法。首选莫如李洪。

李洪自挑战苍虚老人後,知道自己的魔障在小寒山二女。因二女自小争宠, 又更要负上照顾的责任,弄成心底下的抗拒,遂有其多所贬谪。久而久之,友侪 中就是在内心中刻上瞧不起的印象,自然有著针对性的神态言语行为,令受辱者 爆忍两难。忍则沉沦,泥陷更深。爆侧成仇,也无所得。必须有代抱不平,才不 致正面冲突。

但此友难求,更非有大功行不能自保。虽然友侪对正主不得发作出面,但对 羽翼的剪除就肆无忌惮,连狎近也被目为仇敌,比对付正主更酷。大势所趋,不 是同声同气,就是避之则吉。其伴必需比小寒山二女更威吓,才能脱颖而出。所 以李洪西极山斗苍虚老人後一别,就是远离旧雨,另寻新知。知人知面不知心, 一个情痴执著,就是万劫不复。人际关系既无出处,另路则是剪恶除奸,赢得比 小寒山二女更有名望,才压得下小寒山二女的贬谪。

这日任意飞行,不觉飞过衡山,记得山後面青龙涧危崖之下,有一双身教中 漏网的馀孽在内,名玉神君唐双影,为双身邪教中有名能手三凶之一,更是淫凶 无比,每遇美女,从不放过。那涧藏在後山幽谷之中,涧底山石高高下下,满生 苔藓,连水也被映成了青色,望去宛如一条青龙,沿涧急驰,吃大小山石一挡, 激溅起无数浪花水烟,映著日光,珠霏玉涌。上流源头是一条瀑布,似匹练倒挂 而垂下,宽约丈许,长达十丈,恰是一条水帘。後藏一座崖洞,宽仅数尺,高约 丈许,其形如枣,就叫仙枣洞。前半是里许长一个水洞,内里甚深,洞径纵横交 错,几十条歧路都是钟乳结成的晶街甬道。

李洪到了谷口,忽听有人喝道:“大胆李洪,竟敢来此窥探。你那隐形法无 用,我有天视地听之宝,无须鬼鬼祟祟,装腔作态。”

李洪因想自己隐形神妙,敌人乃是诈语,便未回答,仍然隐形飞进。刚到洞 前,瀑布忽然中断,倒卷而上,现出洞门。随听里面有人笑道:“你来了麽?惟 恐你衣服淋湿,特把水帘卷起。若有胆子,快些进来,莫要惹我玉神君生气,你 就吃苦了。”

李洪听出语声颇远,似由後洞深处远远传来,甚是耳熟,也未留意。因料隐 形法被人看破,一赌气,索性撤去隐形,飞身入内。走入旱洞甬道,便见琳琅瑶 灿,光彩晶莹,回廊曲甬,到处通明,宛如置身水晶宫阙之内,富丽清华,美不 胜收。忽然被人由後面打了一掌。凭自己的法力,事前又暗自戒备,敌人近身竟 无警觉,心中大惊。未容寻思回顾,双肩一动,背上断玉钩先化作两道交尾精虹, 电掣飞起。百忙中飞身回顾,一道朱虹已当先遁走。李洪追出洞外,忽听哈哈大 笑道:“洪弟,便不认得我了麽?”

李洪闻言一时醒悟,喊道:“你是英哥麽?想得我好苦!”

话未说完,对方已现身。相貌并非严人英,乃是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幼童, 说道:“我已将婴儿炼成。妖人不在洞中。我此去挑战兀南老怪,定比苍虚那老 残废更惊天动地。只是不便用天外神山身份,你就唤我陈岩。”

李洪正是求之不得,边遁边谈,与刚到中土的金石二矮一行交叉会合。金蝉、 朱文、石生、俞峦、云九姑、钱莱、石完和上官红但见一道金光、一道红光合在 一起,由斜刺里电掣飞来,来势绝快,未及看清,已经对面。李洪将遁光停住, 对众说道:“蝉哥哥、文姊姊,你们快看,此是我忘年之交陈岩。”

众人见那陈岩分明和李洪一样,二人年貌均差不多,看似是个未成年的幼童, 装束也差不多。只是头戴珠冠,身披粉红色荷叶云肩,下系翠乌羽织成的短战裙, 红绿相映,金碧辉煌。手臂腿足全露在外,又生得粉装玉琢。腰系玉环,项挂金 锁,宝光隐隐。那麽强烈的遁光从未见过,知之是功力甚高,偏看不出是什来路。 陈岩从未听说,俱都暗中称奇。

金蝉方要开口,令其独行,李洪已先笑道:“蝉哥哥莫讨嫌我,我二人早就 知道,不和你们一起。我这位陈哥哥的法力大著呢。我不过把双方引见。红侄可 要随我同行?”

上官红忙答:“弟子遵命。”

便见李洪扬手,闪过一片金霞,三人同时不见,休说人影,便连个破空之声 均无。朱文笑道:“其实洪弟哪样都好,不知怎的,快要成道,反更顽皮,学了 一张贫嘴。”

其实贪嘴也是发洩不满,这就是瞧人不起的业果,冤冤相报,非到一方倒下 永无休止。所以君子自强不息,才能压得下反弹。金蝉笑道:“你莫理他就好了。 洪弟童心最盛,你越多心,他越得意。他又灵巧,老想和我们一路,此时背後说 他,就许暗中掩来,故意逗你生气,岂不冤枉?”

强了,对方口气就软了,也就有人敢代说话了。人生本就越描越黑,越介意 越多事。沙红燕就因兀南老怪而越扶越醉,终於把这老怪物激了来幻波池。 ---------- 第二百二十八节香消玉殒

依还岭上,自邓八姑收去日月五星轮後,众人看出新来二敌甚强。只见蓝云 如海,高涌若山,整座依还岭全被罩住。太乙五烟罗已化为大蓬彩烟,向上飞起, 离地约有十丈高下,护住全山。英琼在慧光笼罩之下,将众人送入静琼谷。邹勤 也再发难,扬手又发出大片阴雷,互相击撞,千万霹雳一齐爆炸,震荡之势,比 起先前几次还要猛烈十倍。方才对敌诸妖党再飞翔云海雷火之中,用邪法异宝相 助攻打,耀武扬威。宝气彩烟全被激动,纷纷飞扬,起伏如潮。

内一妖人名玉神君唐双影,身藏异宝,想诱敌出斗,收渔人之利,於是破口 辱骂,语甚污秽,更连发三枝阴灵箭。英琼已经快到幻波池边上,见这廝油头粉 面,粉红色光燄笼罩,穿行妖云雷火之中,手指三道妖光追来,口中秽骂不休, 不禁大怒。心念一动,立时回身,手掐灵诀,冲烟而上。唐双影以为敌人中计, 性又贪淫,心存妄念,打算生擒回去,将赤阴球放起。这邪法最能迷人心魂,与 妖人心身相连,阴毒淫恶。

不料英琼近来法力日高,更身有佛家至宝定珠,万邪不侵,因恨敌人出口淫 凶,立意除他,也不用紫郢剑迎敌,先将太乙玄戈化为一条银电,朝前飞去。那 三枝妖箭本极厉害,不料英琼无心中放起太乙玄戈,正是克星,阴灵箭被银光一 绞,首先粉碎。

当空赤阴球的一团暗赤色的妖光也晃眼由浓而淡,变作粉红颜色。光中现出 好些俊男美女,都是一丝不挂,互相搂抱,颠倒横陈,活色生香,妙相毕裎。光 球里面,另有人影若隐若现,与妖人一样相貌,也是赤身露体。英琼虽得人身, 却仍是蟒体基因,迥异人类。人类禁欲,如孕火山,一旦爆发即酥软失控。蛇蟒 性淫,好屠门大嚼的更添活力,其尤者有黑蜘蛛的高潮後,不是瘫痪而是噬吞淫 侣。只是英琼染了人类的思维,讨厌淫行见诸公众,扬手把太乙神雷击去。那球 看似停悬空中,但是闪变神速,雷火竟未击中。

妖人也是该死,分明见英琼神态无异,并不似平日敌人一见便即中邪晕倒神 气,仍不死心,还以全力施为。球上飞起一片粉红色的薄雾,色彩越发鲜艳,球 中男女色相更多。英琼鼻端微闻一股温香,心神忽然微动,被挑起欲火,却非其 人,更非其地,倍觉有气。妖人一见敌人惊疑神情,误认为中邪,惟恐失却机会, 自恃发难神速,连人带宝猛扑上去。

猛听叭的一声,球忽爆散,化为大片粉红色彩烟。中有条赤身人影,是妖人 元神化身,四手齐伸,竟然不畏仙剑威力,带著大片妖光刚往下扑。英琼当时便 打了一个冷战,心随念动,定珠慧光首先暴起,邪法立破。英琼也即将身带法宝, 连同太乙神雷,一齐施展出来。青灵髓的一幢青霞罩下妖人身上,飞剑再往上一 绕,数十百丈金光雷火暴雨一般当头打下,多高邪法也禁不住,妖人当时连人带 宝一齐消灭。也是消失太快,连同党妖人也不知他是逃走,还是形神俱灭。阴魔 虽然肉身他往,却先天真气仍留监察,乘机冒充妖人。

邹、屠二妖人见状大怒,立时隐形追来。英琼本想再杀两个,因癞姑传声催 促,只得回飞。邹勤因听同党说起沙红燕等四人已先入洞,却久无动静,料已被 困。一心迷恋辛凌霄的美色,意欲卖好,紧紧随在英琼身後,想混到里面,救美 邀宠。英琼下池时虽觉微有一点警兆,不知邹勤善於玄功变化,得隙即入,已经 紧附在外。幸好癞姑事前在洞门外暗藏著一件照形之宝,看出英琼下时身後附有 一条极淡红影,忙运用仙法,将南洞开放,下馀四洞一齐关闭。英琼一见南洞大 开,便飞了进去,正想转入右洞金宫,忽又听癞姑传声,说妖人已经侵入,令其 留意,须等困入南洞火宫,方可撤去法宝,以防暗算。英琼闻言,自是气愤,先 不发作,直飞火宫重地。

邹勤还以为敌人毫未觉察,打算等英琼宝光一撤,立发阴雷,将其打死,再 去与沙、辛二女会合。正觉敌人已经回洞,防身法宝怎还不撤?身已追入火宫重 地。所经之处是一螺形甬道,又长又窄,上下洞壁好似画著不少火燄,若有若无, 时隐时现。自恃精於五行遁法,也未在意,只要在未发难以前将那最重要的火宫 神灯毁去,全阵威力便要减去一半。忽听英琼回身喝道:“妖贼自投罗网,休想 活命!”

英琼说罢,手中灵诀往外一扬。一片风雷之声过处,邹勤眼前红光一闪,敌 人、甬道一齐不见,身却落在一座大约两亩的广堂以内,洞壁通体宛如红玉,四 外空空,不见一人。只当中一盏金灯,下有翠玉灯檠,灯上结著一朵灯花,时青 时紫,时红时白,色彩鲜明,别无他异。

邹勤向在海外横行为恶,对於幻波池五遁威力只是耳闻,尤其不知那五行法 物均为仙府奇珍,非比寻常,此盏乾灵灯更是九天仙府流落人间的至宝。扬手一 阴雷,便朝那星灯打去。阴雷本是一点豆大绿光,无坚不破。哪知出手打到灯上, 并未爆炸,火火相合,宛如石投大海,形影全无。邹勤心方一惊,眼前倏地一暗, 紧跟著光燄万丈,风雷大作,全身立陷火海之内。先尚不知厉害,怒吼一声,在 邪法异宝防身之下,先发阴雷,四外乱打。

仙遁神妙,不可思议,攻势越大,反应之力越强,越往後火力越大。邹勤无 异投身在一座极大无比的洪炉之中,身外烈燄早已合成一片。在烈火中连用邪法 异宝,均不能破。最後想用火遁窜往别宫,忽见无边无岸的火海深处,现出前见 的一盏金灯,灯燄停匀,奇光迸射,由对面缓缓飞来。那灯浮沉火海之中,看似 极缓,不知怎的,无论邹勤如何加急後退,老是离身不远,并还越隔越近,猛觉 出灯上奇光精芒迸射如雨,光燄飞射火中,幻为异彩,耀眼欲花。

方在失惊,忽有一种极大潜力吸来,身子立被吸住,再也挣扎不脱,所习火 遁全无用处。眼看金灯挺立火海之中,越长越大,光燄越强。仗著炼就身外化身, 玄功变化,先将元神遁出。原身只见身外烈火一晃,眼前一暗,立被灯燄卷去。 元神离体,定睛一看,仍是前见那盏小金灯,重又缩小,恢复原状,原身已被裹 向如意形灯燄之上,缩成寸许大的一个小人,带著一点法宝馀光,略为挣扎,一 缕淡淡的青烟冒起,连人带宝齐化乌有。只剩元神落在广堂之中,四外静悄悄的, 哪有一点形迹。

邹勤元神惊魂乍定,悔恨交加,又急又怒。细看四外洞壁,通体浑成,全无 一丝缝隙。心正惶急暴怒,四壁忽现出无数火燄影子,重重叠叠,晃眼布满全壁, 宛如万朵火花上下翻飞,精光闪闪,潮涌波腾。忽然轰的一声大震,那无量数的 火燄立将全堂布满,又成了一片火海。

无数如意形的火燄由上下四外打到,近身便即爆炸,爆出毫光万道,精芒电 射,比起雷火还要猛烈十倍。一任元神玄功变化高强,护身法宝均是奇珍,也实 在禁不住那雷霆万钧之势,只得运用玄功,将元神缩成寸许长一个小人,并将所 有法宝一齐放出,化成一个空心光球在外,方始稍好。但是烈燄熊熊,漫无际涯, 越来越盛,无论窜往何方,均无止境。情知弄巧反拙,凶多吉少。忽听左近有一 少女低语道:“这妖孽元神真难消灭,五行合运如何?”

另一女子答道:“琼妹怎的性急?为时尚早,乐得教这些妖邪受点活罪,忙 他作甚?听说这妖孽对辛凌霄不怀好意,何不把这廝移往金宫,见他心上人一面, 再用土生火旺克金,三行合围,倒要看他妖魂馀气有多大神通。”

邹勤元神不禁暴怒,刚厉声怒骂得“贱婢”二字,眼前火燄忽然连闪数闪, 元神似已脱出金灯。猛又瞥见黄沙如海,黄尘万丈,光雾千重。百忙中发现黄光 雾中裹著一团宝光,光中留骈在奋力挣扎,一闪而过。尘雾中射出一片金霞,耳 听女子悲声喝骂和急呼之声,定睛一看,正是辛凌霄被困在一片银霞之内,上下 四外布满千万金刀箭雨,电漩霞耀,团团围住,但不朝人下落。

邹勤元神本被银霞裹住,一见辛凌霄,色心又起,连呼辛道友,想要赶前会 合。无奈上下四外其重如山,彷佛被埋在坚钢以内,丝毫转动不得。看出形势不 妙,还妄想身是元神,外有宝光防身,至多受点苦痛,把心一横,运用玄功强冲。 谁知金、火、土正反相生逆运,比起先前威力厉害百倍。

沙红燕受困的木宫因火宫的发动而激变,地底传来风雷之声,狂飙骤起,接 著万木萧萧,鸣籁竞号,如擂天鼓,一阵紧似一阵,汇成轰轰隆隆的厉啸,中间 更杂著极尖锐刺耳的异声。直似地轴翻折,海啸山崩,千百万密雷一齐怒鸣。沙 红燕那麽高法力的人竟由不得闻之心神皆为震悸,入耳心惊。

晃眼烟岚杂沓,碧云如浪,有如电闪涛翻,越来越急,势也更猛,化作青霞 压上身来,力量大得出奇。环身四外忽又现出大小千百万根木形青色光柱,前排 到了身前,为宝光所阻,後面的又冉冉飞翔而来,挤将上去。一层跟一层,越来 越多,越来越密,数丈方圆以外全被青色光柱塞满。挤成一片,便又互相旋转, 磨擦起来:渐渐越转越急,发出一种极繁密的轧轧怒啸,比起先前万木鸣风所发 异声更是尖锐凄厉,震悸心魂,那压力也增加了不知多少倍。

倏地天崩地塌般霹雳连声,前排刚一震散,後面光柱立时狂涌上来,仍旧电 漩星飞,互相挤轧排荡,相继爆炸不已,宛如百万迅雷纷纷爆炸,前灭後继,生 生不已,威力越来越猛。只见青霞群飞,精芒电射,身外宝光受不住那无量冲击 压力,四外震撼,眼看就要破裂碎散。虽然她身藏异宝,预有准备,至不济,尚 有脱身之策,仍然心惊胆怯起来。

晃眼之间,一片青霞微微一闪,风木怒啸之声忽止,现出一片青蒙蒙的微光, 浑茫看不远,更不见半点影迹。忽见蒙茫中现出留骈被在一片黄色光雾裹著,沙 红燕方想冲上前去与之会合,黄光只微微一闪,留骈便已消灭。黄雾影里忽冒起 一片金霞,奇光激射,一闪即消。紧跟著,又现出一盏金灯,灯花只有两三寸长, 光燄停匀,中裹一个寸许大的妖魂,正是费尽心力约来的靠山之一赤手天尊邹勤。

邹勤眼见身外银霞似电,闪得几闪,转入火宫法物金灯之上,紧跟著一片黄 云压上身来,宝光受不住无量压力,往里紧缩。方怒吼一声,所有邪法异宝一齐 消灭,被戊土真气的一层黄云裹紧,千万庚金神刀暴雨一般环攻乱刺,灯花烈火 再一焚烧,所受楚毒比起肉身还胜百倍,疼得不住惨号,元神精气逐渐耗散。英 琼心虽疾恶,却不愿见此惨状,手掐灵诀,如法施为,金、火、土三行神雷突然 爆发,霹雳大震,猛恶非常。火头上忽有一片极淡的黄光银霞微微一闪,一连串 极轻微的爆音过处,连妖魂带金灯全都不见。

辛凌霄这才知仙遁神妙,自己必和妖魂一样形神皆灭。万念俱灰下,才从共 工的洗脑中清醒过来。体内先天真气传达了魔气离退的讯息,阴魔才把肉身遁法 交李洪,逸出先天法身,潜入辛凌霄面前,现出冯吾外相,责她昆仑种根轩辕魔 宫,就是蠢得不知共工法统容不得剥夺邪经,画出十三个特区租界只是引宝气入 陷阱。看看成立魔宫後民族资本家的下场,谁不是妄想著以中庸之道,左右逢源, 却不知无举足轻重之力,多之不多,少之不少,必然是以卵楔撑那互击两石,那 能有点滴幸存。神剑峰更挑衅那雄藐宇内的灵峤宫,漠视群仙三次大斗剑的迫在 眉睫。

轩辕魔宫党中派,派内有派,主分四系:死士系;宫干系;舌灿莲花系;及 垄断资源的新生力量系。舌灿莲花系已在死衅帮形神俱灭後式微。必是那对外卑 躬屈膝的一系遭劫,才会挑得动崇尚剥削邪经的民为主仙众怒号,发动三次大斗 剑。新近代宫主叩上灵峤宫,漍侍尊严沦丧殆尽,宫干系必联合死士系给垄断资 源的新生力量系致命一击,昆仑以资源勾结,必成覆巢之卵。

辛凌霄恋郎覃伞雄伟,但求得临幸虚窍,莫不言听计从。阴魔冯吾以先天真 气替辛凌霄换躯,代入淫娃浪妇所牺牲在欲火焚魂下的血肉後,无声无色的送走 辛凌霄,发动阳乌球的威力,以真火克金,引动金火互相生克的威力。五行仙遁 可以合运逆行,将先後天庚金威力一齐引发,瞬息万变,神妙无穷。那环绕四外 的金刀银霞闪砾奇光,刀尖上五色火花环身猛射,残馀法宝哪能禁受得住。

忽见一片青霞拥著千万根大木影子排山倒海冲入重围,将那四围的金刀排荡 开去。大木上即再激发烈火,与那万千金刀混合,激撞出雷声隆隆震撼全洞。青 光一闪,倏地现出一个白衣少女,丰神绝代,美艳如仙,是上官红回池。

上官红原奉卢妪之命,说最好先回,没想到是李洪携带。当时只觉金霞耀眼, 闪得一闪,身於便似被什麽大力摄起,耳听天风呼呼乱响,却吹不上身来,晃眼 便到依还岭上空。即听李洪传声说道:“你自入洞,莫管我们。”

说时,李、陈二人已冲烟而下,忽然不见。上官红才知二人法力真高,忙往 池中飞去。见五行仙遁全被引发,心念辛凌霄被困,先到金宫,顿止仙遁,匆匆 说道:“辛仙长,弟子对你实感知己之恩,特意来援。但是此时危机瞬息,事在 紧急,尊意如何,还望示知,无不惟命。”

辛凌霄假身答道:“我已不愿求生,无如本门飞剑好些顾忌,最耗元神,况 又身陷重围。请赐兵解,便感盛情。”

上官红越发放心,道:“既然如此,再好没有。仙长元神飞出既难,更恐妖 人暗算,最好由弟子保护,安全送出。”

就这双方问答之间,乙木、庚金正反相克,声势越发猛烈,满洞霞光万道, 电漩星飞,万雷怒鸣,震耳欲聋。一道青光环已绕假身而过。幻出的元神飞起, 由那两段残屍被金刀神木裹去。上官红扬手一幢金光,将幻魂收入袖内,往中宫 会合。

木宫的沙红燕也在金宫受阳乌球冲击时,翻入一片玄云波翻浪滚,中有无数 水柱,车青笠元神被困在内。虽只小小数尺方圆的一片水云,看去却是波涛汹涌, 水柱林立,光影明灭,互相挤轧排荡,隐闻水雷乱爆,密如贯珠。车青笠识得五 遁生克之妙,肉身虽死,元神凝固,又长玄功变化,带有几件克制五行之宝,应 变机警沉著,一片青黄二色的宝光环护之下,人小如豆,困在里面奋力防御,并 不挣扎。

就在青霞初闪,眼看癸水将要化生乙木之际,要起未起一瞬之间,车青笠元 神身旁忽发出一蓬烈燄,用烈火先洩乙木威力。火得乙木,越发威猛。车青笠自 身精於火土二遁,扬手发出一股黄气,用戊土之宝反克癸水,身形一闪,化为一 道红光,再驾火遁,迎著烈燄,连人带宝光在那万千水柱中的危机四伏,死亡一 瞬之际逃亡。

不过任他奸似鬼,仍是逃不出一力之降十会。寄人篱下,失宠於上,任是舌 灿莲花也无有敢挺身作证之力。趋炎附势的伪证如山,落井下石,是因成癸水深 厚。前方之水化木为火所燃,後方之水仍未化木,虽为戊土之宝所克,火遁却无 得生。元神力竭,为癸水所灭,玄云也便隐去。

三妖人相继伏诛,沙红燕这面威力重又大盛,脚底忽冒起一株宝树,枝叶葱 笼,苍翠欲滴,通体都有青气浮动,宛如雨中春树,雾约烟笼,华盖亭亭。才一 入眼便看出那是木宫法物,一落树上,便和三妖人一样形神俱灭,休想活命。猛 又觉脚底生出一股极大吸力,竟连宝光也被吸住。

当此危急存亡关头,沙红燕也就不暇再与乃师负气,向兀南公发那求救信号, 把胸前密藏一枚形似宝珠的传音法宝取出,伸手一弹,叭的一声极轻微的炸音, 由近而远,往地底钻去,晃眼无声。恰值兀南老怪炼宝正急,法坛封闭,内外隔 绝,信号被门人接去,不敢通报。平日虽然诃谀奉承,内心却妒宠嫉势,乐得看 她遭劫,少却威胁。

沙红燕认定乃师宠爱,一接警报,决不坐视,而且神速已极,估量不久即至, 又急於报仇,欲在乃师和援兵未到以前,先行发难,以便将事闹大,使乃师势成 骑虎,欲罢不能。先由所盗几件至宝中发出一道白虹,朝那裹身青气绞去。那白 虹钩乃太白金精所炼前古至宝,发时白光如虹,光芒万丈,不论多坚厚的物质, 照例挨上便成粉碎。果然庚金克木,一绞便断,身上一轻。沙红燕再手指白虹, 环身绕成一圈,然後由内而外,朝那四边青色光柱反荡过去。不料白虹刚环成一 圈,还未向外展开,就这一眨眼的当儿,青霞如电,闪得两闪,所有乙木神雷、 万千光柱、大片青霞连同脚底神木大树,忽然一闪全隐。当地不过是一间石室, 能有多大,然而护身光幢已近十丈高大,白虹紧附光外,成了一圈白影。不特没 有丝毫山石破裂之声,而且光幢以外,仍是什麽也看不见。

沙红燕原是行家,早就算计著敌人的五行正反相生,不是乙木化成丙火,便 是先天逆行,转化庚金,便将水府奇珍极光球取出。此宝本是千万年两极寒精凝 炼而成,任何烈火当之立消。初意乙木必要化生丙火,意欲抢占先机。极光球刚 化为一团冷艳艳的五色寒光,精芒万道,流辉幻彩,飞向广场前面,正在暴长。

暗中主持木宫的张瑶青虽奉师命,令对沙红燕不要过分,最好纵令其全身而 退,但看出敌人法宝厉害,便将先後天五行正反相生催动起来。双方正好撞上。

寒气才现,倏地眼前大亮。先是千万朵烈燄突然出现,轰的一声,一齐爆散, 当地立成了一片火海。一盏半人多高的金灯由一翠玉灯檠托住,沉浮火海之中, 时隐时现。极光球暴长亩许大小,叭的一声极清脆的炸音过处,当时爆散,化为 一片极长大的五色晶幕,缨络流苏,寒光若电,五光十色。才一出现,便带著一 股奇寒之气,罩在护身光幢之上,那麽强烈的火势立被挡住,近身即灭。

此著虽被料中,但是仙遁威力神奇微妙,生发之间变化万端,不可思议。两 极寒精仍是红尘法物,正是富不与官争,斗不倒九天仙府至宝。沙红燕方在欣喜, 忽见矗立火海之中的那盏金灯的灯头上突发出五色奇光,灯花也自暴长,高达丈 许,更由灯头上飞出一朵朵火花,精光闪闪。这些灯花,开头全是如意形,火作 金色,由火海中飞舞而来,五色变幻。

经晶幕一挡,立时纷纷爆炸出毫光万道,立即化生成一朵朵的五色火燄,上 下飞舞,潮涌波翻,重重叠叠,暴雨一般打到。沙红燕人困其中,因有晶幕护住, 声势只管猛恶,还未觉出它的厉害。火势骤盛,虽被极光球所化晶幕挡住,不得 近身,但那万雷怒震之势也吃不住。火中更有极大潜力,上下四外全被挡住,行 动不得。火势越来越猛,好似郁怒莫宣,癸水之宝虽能克火,无如连与真火对抗, 而神灯所发灯花烈燄却是生生不已,又是前灭後继,随灭随生,宛如亿万金花杂 著无量彩星灵燄,潮涌於火海之中。霹雳之声,比先前乙木神雷更猛百倍,化出 一片深红的极大洪炉。癸水不堪损耗。神灯又在自己地头,有容仍大,得仙法挪 移。任晶幕化为寒光,在火海中星飞电驰,朝前直冲,令四外金花火燄挨著寒光, 纷纷爆散消灭,冲出一条火衖,就是打那灯头不中。金灯始终矗立火中,也未见 移动,那团寒光只是迫不上。并且护身宝光上面晶幕一去,那亿万金花神燄随著 万丈烈火涌来,已快逼近护身宝光之外,火雷威力更是猛恶难当。

沙红燕周身奇热如焚,方在触目惊心,金灯神燄上忽射出一片黄尘彩雾,只 闪得一闪,便朝极光球飞来。官不如管,丙火化生戊土。黄尘一起,来势比电还 快,只一晃眼,便将寒光包没,叭的一声,精芒万缕,迸射如雨,射向火海之中, 当时炸散,化为大片热雾,随著火势,立时沸腾,发出轰轰隆隆万雷怒呜之声, 潮涌而来。同时那片黄尘也化为千万层黄色云涛,由上下四外齐往中心压到,神 灯已经不见,烈火却仍未消。

万丈黄云影里,更杂著千万点暗黄色的星光,看去大只如杯,暴雨飞蝗般纷 纷打来,挨近防身宝光层外,便化神雷爆炸。未後越现越多,不到身前,便已冲 击排荡,纷纷爆裂。便那极大的迅雷也无此猛烈,数又繁密,生生不已。只听轰 轰巨震之声,令人心神皆悸,魂魄欲飞。再与火花星光互相激撞,又似千万花筒 相对射击,合成一片火海星山。

沙红燕知道戊土神雷已是难当,如果火土二行联合来攻,更不知底下还有什 麽变化。因见信号发出已久,尚无回音,正在满腹幽怨,心恨师父薄情,平日那 麽恩爱,当此危急之际,竟不肯破例来援。危机瞬息,迫於无奈,二次横心,便 把天木神针朝那黄尘影里打去。这天木神针乃东方先天精气所炼神木,威力之大 果是惊人,才出手便是一溜光色极深的苍霞,奇亮无比,便听得惊天动地一声大 震。先天精气有官之威,更是管头,那有凡宝喘息的馀地。那麽广大一片杂著亿 万土雷火星的云海,吃那长仅尺许的一溜苍霞打到里面,当时烟消云灭,眼前景 物突现。

那地方乃是一片广场,四面玉壁上巨木如林,青光涌现,似要飞舞而出。离 身不远,地上有一堆金光闪闪的黄沙。天木神针钉在上面,乃是一根四五寸长苍 黑如玉的木针,奇光隐隐外映,别无他异。最奇的是黄沙下面压著一堆烈火,火 燄熊熊,由沙下往四边迸射飞溅。天木神针不特克制戊土,并还连丙火也被反克 在下。上下洞壁一齐震撼,似要坍倒。同时木之风雷、金之刃响、水之洪涛又如 海啸天鸣,由上下四外急涌而来,是五行仙遁已制其二,正反失驭所生感应,即 将降临天劫。

沙红燕方在惊喜交集,猛听二少女连声清叱。先是张瑶青扬手万朵金花,带 著一道剑光迎面飞来。沙红燕先前吃过她的亏,早就怀恨,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刚把飞刀、白虹钩一齐飞出,猛又瞥见李英琼身剑合一,电驰飞到。英琼一时情 急,扬手一指,将紫清神燄兜率火放起,朝那天木神钉飞去。乾灵纯阳真火同是 先天精气层次,管克更峻,天木神钉噤若寒蝉。阴魔不欲至宝平白葬送,以先天 真气缓冲。究竟都是官官相卫,苍霞一闪,神针立隐,就由阴魔收去。

神木一去,丙火、戊土重又施威,轰的一声,先前黄尘烈火突又出现。下馀 乙木,庚金也在此时突然发动,只见亿万金刀,千寻恶浪,连同那无量数的青色 光柱一起出现,狂涌上来,水火风雷、金铁交呜之声会成一片繁喧巨响,比起先 前威势更加强烈万倍。

沙红燕急得面容惨变,走投无路,悲愤情急之下,厉声咒骂,神态凶横,又 将师传防身至宝施展出来,化成一个淡微微青紫二色的光圈环绕身外,大只数尺。 跟著发出一片光雾,将人通身包没,成一青红二色的气团。乍看雾气只薄薄一层, 虚悬光柱之中,大只丈许,光气又淡又薄,看去本似一个虚泡,是先天太极二仪 所寄。由淡而浓,晃眼暴长,先是光云电漩,精芒猛射,奇亮夺目。先前防身法 宝和白虹钩全俱收去。

无欲无求,无所得即无所失,任阴阳流转,超出五行之外。阴魔看她平淡自 保,便潜赶往静琼谷收拾翼人耿鲲。

翼人耿鲲因念金石峡之仇,岷山漏网以後,特地赶往海外,乘著天乾山小男 去休宁岛赴宴,偷入三连宫,将十八粒天罡珠盗走。又将海穴中法宝连同门下水 族炼成的妖徒一齐带上,赶来静琼谷报仇。天罡珠刚发一粒,太乙五烟罗便几被 震破。金蝉、石生带了钱莱、石完赶到。

金蝉等飞到宝城山。老远便见依还岭上烟光杂沓,妖云弥漫,高涌天半,依 还岭全山均在笼罩之下。金、石二人都是慧目法眼,透视云雾,众妖人正在妖云 上耀武扬威。众不禁大怒,方要冲去。耳中却听见李洪笑说:“这样不行,我们 须要暗来。”

易静接了朱文、俞峦、云九姑入池,由金蝉等四人往静琼谷。金蝉勉强用天 心环将天罡珠那分而复合的千万年乾天罡气制住。紧跟著,耿鲲已将另十七粒天 罡珠发出。金蝉刚将玉虎神光放起,想要抵敌,猛瞥见一片青色云光拥来,发出 青白二气,将天罡珠收去。

耿鲲本是天外神山一族,天乾山小男家奴。玄门正宗打狗看主子,才容忍至 今,未下辣手。有十七粒天罡珠在手为罪证,天乾山小男出头,便成首恶,不再 网开一面。耿鲲被困,还妄想拼命,把全身羽毛化成无数火星,往下飞射。带来 的一班妖徒也各将元丹和所炼阴火纷纷喷出,满空飞舞。金蝉等各施飞剑、法宝 还攻。

忽见青松坪那面飞来一道佛光,其疾如电。阴魔陈岩突然现身,竟将满空乾 天罡气点燃,轰的一声大震,化为火山也似大片蓝燄。耿鲲竟被佛光罩定,炸成 粉碎,同被直送上高空消灭。妖徒纷纷伤亡在金蝉等剑下。阴魔陈岩也就急速回 池料理沙红燕,却只刹那间,竟令玉人抱憾。 ---------- 第二百二十九节月缺花残

沙红燕不甘株守,妄施真元催逼虚泡,发出宝光万道,紧跟著射出青、红二 色火花。刚射向光柱丛中,立生剧变。只听风雷轰轰,青霞电耀,前排光柱当时 震裂了一大片。宝光晃眼便将那将近十丈的空处占满,四围那千百根乙木光柱随 著惊涛骇浪般的大片青霞,电也似地连闪几闪,全都不见。光柱乙木受挫,又生 丙火,跟著惊天动地般一声大震,红光奇亮,烈燄突起,风雷、金刀与万丈洪涛 之声纷纷怒鸣相应。宝光虽仍往外暴长,无形中被一种大的潜力阻住,不似预想 之快。

英琼气愤头上,竟将定珠和那兜率火紫清神燄猛发。一朵长才寸许、奇光晶 莹、精芒四射、如意形的紫色灯花,出手便如一朵流星,来势绝快,向沙红燕迎 面射去。定珠那团慧光却是祥辉流转,无边无际,看去要慢得多,不知怎的竟会 当先飞到。祥辉将那虚泡形的宝光罩住,太极的虚泡为无极的慧光所羁,休想再 暴长发威。二仪失驭,阴阳不转,无物为有物所污。说时迟,那时快,那朵形似 灯花的紫清神燄兜率火已打向虚泡之上,当时震破一洞,穿光而入,化为一片紫 色神火精芒,烧残沙红燕玉颊。

此女天生绝艳,自从昔年遭劫,元神逃回山去,偏惜容貌,不肯转世重炼, 怕转娇颜。兀南老怪爱之如命,宁失天仙位业,归入旁门,便为了她。师徒情孽 纠缠,已历多世,不忍违她心意,亲自为她炼丹炼魂,费了多年苦功,硬将元神 炼成形体。这类元神凝炼的形体本是分合由心,虚实兼用,更具神通。她却宁甘 多受三十年苦痛,用固神胶和乙木青灵真气凝炼,照样长骨生肌,无异生人。虽 身上留有青气此一点缺陷,却可防身,她却认为是有损花容的一件憾事。

紫清神燄兜率火正是此罡煞之气的洩星,虽然元神不免损耗,多年憾事居然 去掉。可是来得急遽强烈,烧得花容残毁,更难复原。沙红燕万分惊惶,忙将玉 叶灵符展动,飞出一片青白色光气,将头面全身一起裹住。同时虚泡云漩,由大 而小,成一青红二色的光幢,将沙红燕紧紧裹定,电也似急往上盲冲狂闯。阴魔 就是回迟这刹那,不欲她形神俱灭,用天木神针为她开道。

只听一连串的爆音往外响去,那麽禁制重重的仙府,那麽严密的禁制,也就 被神针穿山透石,放了回去。所经之处,洞壁上现出针孔大的裂口。晃眼响出老 远,少说也有百十里外。人在途中,兀南老怪才由定中警觉。

癞姑赶来,知沙红燕自负绝色,最爱她那副面容,此去回山哭诉,兀南老怪 心怜爱宠,必不甘休。只得叹句定数难移。瑶青笑道:“反正成仇,转不如将这 一害除去,还好得多呢。”

癞姑咋舌道:“受伤毁容,至多转世重修。如令形神皆灭,老怪必来拼命无 疑。”

英琼气道:“都是你们怕事。自来邪正不能并立,福善祸淫,定理不移,怎 见得会遭她的毒手?你看好好一座仙府,被她穿破好些洞穴,岂不惹厌?终不如 将她除去,才消恨呢。”

癞姑笑道:“琼妹小嘴一呀,生气的神气也多麽可爱!无怪人说:自来美人 不管是哭是笑,薄怒轻嗔,无一样不好看,动人怜爱,看了心疼。要似我这样丑 八怪,休说生气,这麻脸缺嘴教人看了,只有肉麻恶心,便把眼泪哭出两缸来, 也无人理,反倒讨厌。天下事就这样不公平,同是一样人和处境,一美一丑就差 得多,你说多怪!少时沙红燕那美人回山,再一哭诉,老怪必然寻上门来。”

这就是各有前因莫羡人。癞姑活刚说完,猛听远远天空有一老人口音哈哈笑 道:“无知小狗男女,我本不值与你们计较,无如你们欺人太甚,情理难容!待 我先将你们擒回山来,等你们师长寻我要人便了。你们只管准备,老夫还未起身 呢。”

说时,语声并不十分强烈,但是人耳心惊,语声如雷,连地皮均似受了震撼。 众人方在心惊,忽听一幼童口音接口骂道:“凭你也配?你由地底传声,有什希 罕?我随便答话,便能高出九天之上,老怪物听见了麽?你不过倚老卖老,以强 凌弱,自己打嘴。休说各位师兄师姊,就我一个幼童,你便休想伤我一根毫发。 有本事只管前来,空吹大气作甚?”

地底传声确是并不希罕,却震撼地皮,是力的表现,先由十万里外传声示威, 无非是先声夺人,以示他的威力。声出九天聚汇众意,明其正邪之分。但认同却 未必出力,所以经典之作,多是叫好却不卖坐。众人料是李洪所发。小小年纪就 这麽高法力,固是惊人,但对方法力何等高强,如何能与为敌,俱都代他愁急。 随听哈哈大笑之声由远而近,比前还要强烈。显然兀南老怪已被激怒,却无辞以 对,空馀天风海涛之声由远传来。

易静见兀南老怪不久即至,五烟罗挡他不住,不愿断送,索性撤去。群邪怯 於得兀南公威势,自知攻得入池,也非己有,纷纷作鸟兽散。四面天风海涛之声 震耳欲聋,空中却是云白天青,下馀妖人逃得稍慢,吃英琼追上,紫郢剑和太乙 玄戈一绞,当时了帐,只遁走了屠霸、二商及查山五鬼。

阵地上只英琼独立在斜阳影里。人既美艳,加以仙骨珊珊,一身道气,吃本 山灵景一陪衬,便天上神仙也未必能有许多这样人品。於大敌当前,依然气定神 闲,处之泰然,表面从容,内则神仪莹蕴,星光湛湛。真有心包宇宙,气罩山川, 而又岳峙渊淳,有与天同化之概。

忽听极猛烈的破空之声,由遥天空际冲风穿云而来,那麽洪大的天风海涛之 声竟丝毫掩它不住。当入耳时,听那声音来处,少说也在千里以外,高出九天之 上,常人绝听不出。可是才一入耳,两道青光便似两枝响箭由来路老远高空中流 星过渡,斜射下来,直落静琼谷外,现出两个豹头环眼,扁脸狮鼻,虎口燕颔, 相貌装束无不诡异的矮胖道童。

这两道童乃兀南老怪爱徒黑伽三童中的仵盛、仵江。乃兄狮面仙童仵备就是 前探幻波池,为轻云、英琼无心误杀的矮子。二仵怀仇数年,这日见乃师为沙红 燕受伤激怒,亲自出马,心中大喜,一心想捡现成,请得师命前行通知。兀南老 怪自命得道年久,经过两次四九天劫,素极自恃。每一出洞,照例要有好些排场 做作。先使当时风云变色,山川震撼,以显他的威势,表示旗鼓堂堂,未来便先 通知,决不暗算。

二仵立心飞来报仇,没将敌人放在眼里。落处正对谷口,又似觉出当地设有 仙法禁制,面带惊疑之色,落地先互相对看了一眼。内中一个穿黄衣的口发狂言, 厉声怒喝:“我师父命我二人来此先行通告,命尔等自行准备,引颈就戮。李英 琼贱婢,快出来纳命!我长兄仵备前随沙师姊来幻波池取宝,与你们无仇无怨, 为李英琼贱婢暗算,久欲报仇,特在师父未到以前,来取贱婢狗命。是好的,快 出来纳命,分个高下。如以为区区障眼法便可隐身保命,直在做梦!再如延迟, 惹我弟兄性起,只一举手,这座依还岭便成粉碎了。”

话未说完,便听一幼童口音在旁笑道:“洪弟,你认得这个小妖孽麽?他便 是老怪兀南老怪门下,号称黑伽三仙童的仵氏弟兄。师父年老成精,老而不死, 门下徒弟也个个这样丑怪讨嫌。这两个小怪物仗著老怪物在後面,有了靠山,来 此狐假虎威,仗势欺人。本来我们不愿多事,他偏狂吠不已,看了有气。我俩先 给他们吃点苦头,扫扫他师父的老脸。你看如何?”

二仵不禁大怒。但因素性阴毒险狠,知道峨眉隐形神妙,既敢在旁讥嘲,必 有所恃,惟恐一击不中,上来便先丢人,强忍愤怒,暗中却施展邪法,留神查听。 谁知邪法准备停当,对方话也说完,二仵刚把手中法诀一扬,肩头所佩扁长葫芦 立有数十点酒杯大小的青光飞起,还未及往两幼童发话之处射去。就这转眼之间, 面前疾风电扫,叭叭两声,每人嘴上各中了一掌,力大异常,比钢还坚。当时满 口门牙一齐打断,舌头也被残牙咬碎,鲜血直流,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空有一 身邪法,竟无所施。仵盛忙伸双手去抓,不料人未抓中,右膀又被那坚逾精钢的 小手打了一下,骨断筋折,奇痛攻心。耳听幼童笑骂:“这等脓包,也敢人前撒 野!”

那幼童正是李洪,所用乃是佛家金刚神掌,二仵多高邪法也禁不住。仵盛负 痛昏乱中,凶心仍然未死,不顾行法止痛,左手一挥,正待把那葫芦中的宝光朝 敌飞去,手指上又似中了千万斤重的一块钢板,左手五指又被打断了三指,痛得 周身乱颤。因背师行事,上来丢人,恐受责罚,不敢告急求救。

仵江人较机警,一面把葫芦中的青光暴雨一般分布开来,一面正待施展先前 所准备的埋伏。手中法诀刚一扬起,後心上又中了一下钢拳。修炼多年,已然行 法护身,竟无用处,被打得心脉皆震,脏腑几要断裂。同时邪法也已发动,青光 一闪,大片青色火花似乱箭星飞突然出现,把静琼谷外一带笼罩在内,满空飞舞, 电射如雨,越聚越多。

李、陈二人也在光雨丛中现身,竟是两个八九岁的幼童,同在一片红光护身 之下,仍未施展法宝,只在光雨丛中飞来飞去,宛如两个天上金童,飞翔星花雨 海之中。二仵怒火上升,一半轻敌,一半心横,便把葫芦中的青光大量发出,双 双纵身,各化为一道青虹,朝二人扑去。阴魔陈岩见妖徒飞剑青光强烈异常,剑 的本质也是神物奇珍,见李洪想用断玉钩,恐其为断玉钩伤折可惜,忙喝:“洪 弟且慢!他们要是有本事,同我们静琼谷斗去。”

随说,回手拉了李洪,同往谷中飞去。二仵背运当头,明明见敌人背上两道 精虹,决非常物,护身真气丝毫拦不住对方入侵,强弱悬殊,竟当敌人想逃,同 声喝骂,随後追来,晃眼便已追入谷内。那地方乃是一片广场旷野,四外青蒙蒙 一眼望不到底,猛觉金霞乱闪,烟光明灭之间,见敌人也收了红光,并立对面崖 石之上,忙追过去。

相隔只数十馀丈,不知怎的,竟未追上。跟著猛觉手上微微一空,前面飞剑 和那大蓬青色星光忽然一闪不见。仵氏弟兄已入埋伏,仍未忘了报仇之事,扬手 把两枝青色火箭发了出去。即时眼前青霞电耀,上下四外全是青色光柱布满。随 之听万木风号之声,迅雷大作,那千万根巨木的青色光柱便互相挤压排荡,一起 压上身来。

二仵知已落入乙木仙遁之中,一时情急,欲以全力拼命。猛听空中大喝道: “无知业障!你火爷爷在此。乖乖守在阵中,等老怪少时把你们领回山去,免得 形神皆灭。莫以为你们那两件现世宝尚未使用,死不甘心,休说身陷乙木仙遁, 你们元神决逃不出去,我火旡害的太阳神针便是专灭妖魂之宝。你们连残魂馀气 也休想保全一丝一毫。不信你们去试试。”

仵氏弟兄久闻火旡害之名,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形似红孩儿的小人,周身都 是烈燄包围,手指上射出无数奇亮如电的光针,时长时短,伸缩不停。上空也是 青霞神木光柱布满,互相挤轧排荡,轰隆之声,天惊地撼。火旡害飞行其中,木 光竟如虚影,并无所阻。

二仵知师兄伍常山乃火旡害所杀,心更悲愤,将师传多不到万分危急,轻易 不许使用的青雷子和大有圈,同时施展出来。那大有圈发时是一环淡悠悠的彩虹, 月晕也似。初发光并不强,一经发动,便由小而大往外开展,电也似疾,连转不 休,越长越大,光也越来越强烈,晃眼暴长千百丈,然後化为光雨爆散。光雨所 及之处,无论是人是物,当之均无幸理,整座山峰均能炸裂,荡为平地。最厉害 的是那青雷子,乃千万年前残留空中的罡煞之气和日月五星的精气凝炼而成,震 散以後,方圆二三百里全成了光山雾海。这类光雾,重如山岳,陷在雾内,就不 被震死,也被压死。

哪知二宝才一出手,猛听空中火旡害一声怪笑,带起一条形似穿山甲,腹下 具有十八条带钩利爪的墨绿光华。一珠一圈未等发生妙用,好似被一种奇大无比 的潜力吸紧,朝那墨绿宝光飞去,晃眼缩小,恢复原状。二仵用尽心力,休想收 回。同时一座具有凹槽的圭形宝光迎去,一闪合榫,同时无踪。

火旡害将手一扬,五个指尖上立时有大蓬太阳神针往下射来。这时二仵已被 四围青霞神木将防身宝光逼紧,行动艰难。知道防身宝光必被震破,真连元神也 保不住。互相长叹一声,闭目等死。耳听幼童笑道:“这两个孽障倒也硬气,火 贤侄休下杀手。他师徒还有几年运数,暂且饶他们,交你看守,等少时老怪物自 来领回吧。”

仵氏弟兄抬头一看,敌人不见,只四外青霞合成一个光团,包没全身,休想 移动分毫。空自愤怒悲恨,无计可施,只得耐心困守,以待救援。

二仵追去後,岭上仍是晴空万里,更无片云。四外天风海涛之声忽似潮水一 般响过一阵,随见遥天空际,云旗翻动,时隐时现。隔不一会,彩云便已飞近, 拖著一条其长无际的青气,望去宛如经天长虹,由极远的九天高处,神龙吸水一 般往当地斜抛过来。鼓乐之声起自前头一片朵云,离地丈许,便即停住,正落在 英琼的对面,大只亩许。云中拥著八个道童,各执乐器、拂尘,作八字形两边分 列。衣著非丝非帛,五光十色。相貌却都一般丑怪,神态猛恶。

忽听身侧不远的小峰上面有一幼童发话笑道:“莱哥,你看老怪物多教人恶 心,要来就来,偏有许多过场。他还没死,连送葬的乐器都带来了。我越看这八 个小怪物越有气。我想拿妖徒试试手,你看如何?”

妖徒虽是道童打扮,任何一个,至少也有三数百年功力,却竟如未闻,只左 边第三人面色微变,随即复原,全不理会。猛瞥见一点紫艳艳的星光在彩云前面 一闪,一声霹雳,当时爆炸。数十百丈雷火飞射中,只见前面彩云只略为震荡了 一下,云光转幻,一晃复原。左侧第三妖徒两道浓眉往上一竖,当时目射凶光, 把手一扬,云中立有一圈碗大青虹突然涌起,随由里面射出一道寒光,照得当前 百亩方圆一片全成青色。尼尼隐身法立被照破,背後金剑也刚飞出。

阴魔陈岩不料妖徒竟敢出手,即知危机一发,不在兀南老怪到达前救出,则 双方都骑虎难下,势成正面交锋,谁胜谁负都是不了之局。立即溢出先天法体, 阻兀南老怪的云路,争取那刹那间的时隙。先天血遁已超光速,只是虚无而缺乏 破坏力,却可蒙混一时。兀南老怪发动邪法,飞行中途,被经天血虹拦住,为虹 速所惑,怕是九天来的大罗金仙,不觉刹慢云遁。

就在这双方云遁收刹,时机不容一瞬之际,依还岭上彩云已化作一蓬彩丝, 激射而起,将尼尼连人带宝一齐裹住。钱莱由小峰上面纵著一道金霞出来,情急 救人,正朝尼尼冲去,想将彩丝荡开。忽听云中妖徒冷笑一声,手指处,彩云略 为飞动,竟连钱莱一齐裹住。

猛瞥身前有一盘椭圆形的宝光出现,大只三尺方圆,盘中浮涌起一根七寸来 长的光针,针头上突射出大股比电还亮的光雨,精芒电射,带著轰轰雷电之声, 猛烈异常。身外彩丝为千叶神雷冲所冲,立似雪花遇火,当即消灭,冲破了一个 大洞。众妖徒突然变色,纷纷欲起。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李洪大喝:“老怪 物快来了,够他丢脸的了,还不快走!”

话未说完,一幢佛光祥霞簇拥著一个金莲宝座,已电驰飞来,往前接住钱莱、 尼尼。阴魔争的就是这刹那延迟,即遁回先天法体,也不现身,便同冲霄而起, 一闪不见。随听李洪空中大喝道:“快告老怪物,你们连峨眉下三代小孩都敌不 住,还现什麽世?”

说罢,声影全无。众妖徒好似看得那彩云极重,见被敌人冲破,一面暴怒, 一面仍在张惶抢护,闹得手忙脚乱,十分狼狈。与初来时的骄狂自傲,把敌人视 若无物的神气,迥不相同,颇有外强中乾,心虚胆怯之状。带著满面愤激羞惭, 也未追赶,只互相看了一眼。为首一人手掐灵诀一扬,彩云仍复原状,乐声重又 吹起。

忽听远远遥空中传来一声冷笑,众妖徒面色骤变。笑声由那条青气长虹传来, 听去极远。乐声才停,便见最前面苍雯杳霭之中,有一点青光闪动,晃眼由小而 大,由那长不可测的青气之中飞射过来。随见青光越来越大,现出全身,乃是一 个身材长瘦、青衣黑髯的道人,羽衣星冠,相貌清瘦奇古,不带一丝邪气,周身 罩著一层青光,简直成了一个光人。刚一入眼,便随青气飞堕,来势神速,晃眼 临近,声息皆无。可是才落彩云之上,全山地皮便觉一齐震动,似欲崩塌,猛恶 惊人。

兀南老怪明知此来自违信条,大失身份,胜之不武,不胜为笑。无如爱徒一 味哭诉,纠缠不休;夙世情孽,两生爱宠,空自修道千年,早无床第之私,偏会 怜爱已极,放她不下。本想威名远震,对方不会不知,只要肯服低认过,献出毒 龙丸,使爱徒娇颊复原,挽回一点颜面,稍出爱徒恶气,也就拉倒。不料先派的 仵氏弟兄不见踪影。只知被困当地,连地方都未算出,详情经过更是不知,心中 也是惊疑。众妖徒所驾彩云,本是一件镇山之宝,特意用来示威,以壮声势,竟 会受了残损。偏又查算不出,仅知内有几个峨眉後辈,将法宝几乎毁去,凭自己 的慧目法眼,事前竟未看见。预料敌人这面必有能者暗助,虽表面骄横自大,暗 中也有戒心,惟恐万一吃亏,或是不胜,以自己的多年盛名,全都丢人。无奈素 来强傲好胜,性情古怪,见只英琼独立岭上,彷佛有恃无恐,还当仇敌有意欺人, 自不出面,却令一个少女孤身相待,来扫自己颜面。所以暗用玄功,震山撼岳, 想将依还岭先行震裂,好将敌人首脑引出。

整座依还岭便在震撼之中波动如潮,声势猛恶已极。全山虽然震动甚烈,却 是表面。阴魔早已於那彩云所在之地底,铺藏金刚灵石,垫以娑罗蒲团以卸力, 连草树也未折断一根。兀南老怪越料对方已先行法防护,暗有能者主持,却在先 天真气掩护下,一切都算不出来。也就不敢托大,依规依矩,却因而免不了以己 之短迎人所长,暗中还有更雄强的灵峤宫播弄,终致阴沟里翻船。

兀南老怪收回震地妖法,朝众妖徒看了一眼,众妖徒立时面无人色。只见为 首一人嘴皮微动,也未听出说些什麽。兀南老怪以大敌当前,不宜灭自家威风, 笑道:“此事难怪你们,只不应违命出手罢了。可惜晚来一步,被小业障们逃去, 一时无暇寻他们。可令贱婢李英琼和幻波池一干小狗男女上前答话。”

英琼先作未见,闻言方始从容喝问道:“来人是兀南老怪麽?想你得道千馀 年,虽是旁门,已连经天劫,自负前辈,法力无边,令高足沙红燕去幻波池盗宝 的经过当已深知。是非曲直,自有公理。她不是我解救,早已命丧妖屍之手。如 今恩将仇报,明知物已有主,仍然勾结妖党,来此侵扰。我也并非怕你,只恐你 为她倒行逆施,激出事来,因而祸害生灵,引起浩劫,为此纵令逃走。谁知你仍 自毁平日信条,来此兴戎,乘我师长休宁岛赴会,上门欺人。我因令宠乃我所伤, 与众无干,为此孤身在此相待。休说你师徒九人,便十万天兵天将一齐下凡,也 只笑你量小作态,决不皱眉。现在我就在你面前,意欲如何?”

兀南老怪因对方答话讥嘲,太已难堪,不由勾动无明,冷笑喝道:“你就是 李英琼麽?我本不值与你计较,只为你们这些峨眉群小欺人太甚。当伽因遗偈未 得以前,彼此全是心贪藏珍,想除妖屍。双方素无仇怨,我门人仵备与你何仇, 为何一言未交,便用飞剑暗算,将他杀死?你师长均往休宁岛赴宴未归,暂时不 难为你。只要献出灵丹,唤来易静、癞姑,由我将幻波池封闭。你们好好随我回 山,等你们师长寻我要人,必先释放你们,再分胜负曲直。如若不听良言,我一 伸手,你们身受苦难,甚或形神皆灭,悔之晚矣!”

士可杀不可辱,蛾眉弟子能如此丢人?直是迫入死角。英琼亢声笑道:“你 枉自修道多年,不明是非顺逆。令徒沙红燕用镜光照破我等隐身,敌意已明,既 在一起,兵凶战危之际,难道等来暗算才动手?我也不愿和你多说废话,只是不 肯波及生灵,决不逃避,你有何法力,只管使来,看看可能将我擒走?”

兀南老怪早在暗中查看,见先前那麽多的人全都不见,又不似全退守在幻波 池内:对方竟敢说此大话,越想越怪,以为少女无知,恃有几件法宝,便欲以卵 敌石。微笑答道:“三英之名不虚,单这胆力已是少见。如非你们太已骄横,我 真不忍加害。既这等说,我如擒不了你,也无颜寻你师长。只是你一人难代全体, 今日你们伤人虽多,与我无干,但是欺凌我门人的,一个也饶不得。我素来对敌, 明张旗鼓。你那几个同门姊妹如不出面,我自往池中寻她们去。”

立场敌我,那能不被认作骄横,纵使卑躬屈膝,也目为礼仪不足。随听有一 幼童口音接口笑道:“这老怪物不要脸,上次铜椰岛使用阴谋暗算,鬼头鬼脑, 那也是明张旗鼓麽?”

兀南老怪闻言,被揭疮疤,面上立显怒容,怒喝道:“竖子何人?速来见我!”

随即伸手一弹,立有豆大一团青光朝那发声之处飞去。青光到了空中,便即 暴长,当时布满半天,狂涛怒卷,电驰飞去。同时又听喝道:“我化身千亿,给 你看看何妨?”

话未说完,那青光比电还快,早循声飞去,只一闪,便又飞回,缩成丈许大 小一团。内中裹著个粉装玉琢幼童,正是陈岩,看神气似被青光困住,手指一道 金红光华,将那青光撑住,不令往里缩小,只是面上仍带笑容。兀南老怪目注青 光来处,面上似有惊异之容。刚喝得一声,二次伸手往前一扬,忽听李、陈二人 在空中大笑之声,听去似在静琼谷左近。

英琼心方奇怪,忽听震天价一声迅雷,内里陈岩忽然不见,满地俱是金光雷 火,青光已经爆散,朝兀南老怪打去。兀南老怪手指处,飞起大片青气,一闪, 便将雷火打灭。英琼才知陈岩是用一丸神雷幻化身形,不料还是被兀南老怪看破。 兀南老怪已是气极,先伸手向空连弹了几次。只见无数缕青色光丝,连同其细如 沙的火花,向空飞射,微微一闪,便即不见。英琼心想:“李、陈二人,敌人尚 且无奈其何,我怕他作甚?”

心胆更壮,故意气他道:“兀老先生不要生气。这两人一是我小师弟李洪, 今年未满十岁;另一位是他好友陈岩,年纪想也不大。你修道千馀年,和我这等 未学後辈交手,已失体面。他们年轻,见你以大压小,未免不愤。年轻人多喜淘 气,何值计较?莫如还是和我先斗一场,再往幻波池荒居一游,分了胜败,各自 回山,安慰你那爱徒去吧。你无须顾虑,我死活认命,决不怪你暗算,如有本领, 只管施为便了。”

兀南老怪也是怒火头上,表面虽顾身份,言动从容,暗中气在心里。闻言冷 笑道:“你既如此胆大妄为,且先叫你见识见识。”

随即把手一扬,左手五指上立射出五股青色光气。初出时细才如指,出手暴 长,发出轰轰雷电之声,飞上天空。青气後尾也离手而起,化为一幢大如崇山的 手形光山,朝英琼头上罩来。这五指神峰不特重如山岳,内中并藏好些威力妙用, 乾罡真火尤为猛烈,多高法力的人遇上也不能当。

英琼见来势较缓,但离头还有十丈,便觉压力惊人,先不发作,故意延挨至 离头只有丈许时,估量压力重得快难禁受,慧光才突然涌现,丈许大一团祥霞包 没全身,祥云霏微,人也离地上腾。兀南老怪才知敌人持有佛门至宝,分明已与 本身元灵相合,休说急切间不能如愿,便炼上数日夜,也未必能够奏功。不由羞 恼成怒,把双手一搓,手上立有两大股青白二气朝光幢中射去。

英琼人困光中,虽仗定珠之力不曾受伤,但是上下四外宛如山岳,其重不可 思议,休想移动分毫。及至青白二气射入光幢之中,先是烟云变灭,连闪几闪, 二气不见。光幢忽然由青转红,由红变白,化为银色,中杂无量数的五色光针环 身钻射,其热如焚,全身如在洪炉之中,受那银色煞火化炼。这是采取九天罡煞 之气所炼的乾罡神火,虽有佛门至宝防身,心灵上也起上警兆。

这等景象乃修道人的危机,心中一慌,火力暴增,顿觉炙体的肤,其热难耐, 虽然不曾烧伤皮肉,却热痛异常。连心头也在发烧,大有外火猛煎,内火欲燃之 势。此是兀南老怪最厉害的诸天移神大法,只要心神把稳不住,妄想冲出重围, 或用法宝、飞剑施为,稍微移动,立陷幻景之中,便被煞火炼成灰烟而灭也只一 眨眼间。道力稍差的人还不知怎麽死的。端的厉害非常,阴毒已极。

英琼急忙潜神定虑,运用玄功,静心相持。用定珠将元神护住,三朵紫青神 燄兜率火化为一幢紫燄笼罩身外。忽动灵机,暗忖:“此宝与佛家心灯既是异曲 同工,寒月大师的心灯佛火已与他本身元灵相合,我怎不能?现在定珠已与元神 相合,不畏心火自焚,何不使与本身真火合为一体,炼成第二元神,”

上来便拼尝灵燄罩体灸身的肤之苦,索性以火济火,始终按捺心头火,不令 外燃,用这定珠将元神护住,一味守定心神,全仗本身功力和那凝聚心头的三昧 真火,内外防御。一经悟彻玄机,反照空明,心火立灭,当时透体清凉。就在这 有相转为无相的瞬息之间,三朵灵燄立被收为一体,与本身元灵相合,不在体外, 也不在体内,化为一幢紫燄掩映肤间。本身真火元灵与之合为一体,由明化空, 返虚入浑,使与本身真火合为一体,炼成第二元神。由此随心应用,弹指即出, 大小分合,无不如意。火势忽止,连四边压力也已退尽。忙用慧目注视,四外只 蒙著一团青蒙蒙轻烟,行动已可自如。

英琼仙福深厚,以强敌当前,就算青光为定珠所破,敌人也还必有杀著。这 一念竟转危为安,始终以静御动。兜率火与佛家慧光连成一片,一朵紫色灯花, 在元灵主持之下,突在慧光中出现,晃眼化为一片紫色祥燄,飞出慧光层外,伸 为一朵丈许大的紫色如意形灯花灵燄,上面托著一团佛家慧光,光中裹著一个白 衣少女,双目垂帘,安然跌坐。

内中英琼竟觉四外压力奇热重又暴长,越发小心,专一运用玄功,哪敢丝毫 疏忽。到了後来,觉著心有敌人,仍是有相之法,出於强制,故此觉得压力奇热 未退。於是便把安危置之度外,一味潜神定虑,回光内烛。等到由定生明,神与 天合,宝相外宣,神光内映,立时表里空灵,神仪分外莹澈。那粒定珠已与本身 元神合为一体,升向头上,祥辉柔和,乍看并不强烈。佛家慧光已经透出光幢之 外,那朵紫青神燄由上而下,到了脚底,宛如一朵丈许大的灯花,紫色祥燄由四 边往上升起,将人托住,凌空停立,已不似方才分作里外两层景象。

表面宝光只有一层,似比先前容易攻进。实则上面慧光照顶,灵霞耀空,下 面紫燄护身,祥辉匝地。一切恐怖罣碍,立归虚无,哪还感觉到丝毫痛苦。端的 仪态万方,妙相庄严,不问来势如何,付诸不闻不见。那五指神峰所化形如山岳 的光幢,相形之下,不特比以前减色,内层并现出一个两三丈高的空洞,相隔五 六尺便难再进。

兀南老怪打算把英琼陷入幻境,交与门人主持,自往幻波池去寻敌人晦气, 见状大惊,想不到一个後进少女,竟有偌高功力。知道敌人初悟玄机,还不知尽 量发挥,否则就此冲出,都拦她不住,不禁大惊,又急又怒。暗忖:“自己平白 虚张声势,上来便丢了两个徒弟,至今推算不出下落吉凶。照此情势,将来报仇 固是极难,便是目前,胜之虽也脸上无光,万一不胜,丢人更大。自己又和别人 不同,持久无功,便须退走,不能和别的左道中人一样苦缠不休,受人轻笑。此 女又是祸首为仇,不给她一点厉害,休说外人,便爱徒面上也无法交代。”

想到事成骑虎,欲罢不能,越想越恨,不由著起急来,於是变计。因敌人正 运玄功,潜光内照,不会答理,便不再发话,徒自取辱。只将身旁法宝如意七情 障取出向空一扬,立有一幢七彩色光合成的彩幕笼向神峰光幢之外,以备自己去 後,敌人乘机逃遁。尚恐英琼法宝神奇,光幢阻她不住,自己一走,出与门人为 难,特意留下一个幻影,方始往幻波池破那五行仙遁,就便搜寻那先来二徒仵氏 兄弟的下落。 ---------- 第二百三十节阴沟翻船

藏身幻波池仙阵内的癞姑闻得卢妪神簪传声,说兀南老怪已往仙府扰害。仙 阵中照形仙法竟未现出丝毫影迹。癞姑留神观察,也只看到一点极轻微的淡影, 电也似疾,正往池中飞去。再看所留幻象与本身一般无二,照样具有神通。忙用 传声向幻波池、静琼谷诸男女同门警告。忽听有人接口说道:“癫师姊,我和陈 哥哥不是你们约来,也不在你所限范围之内,你不用管。”

保持得自主之势,才能功至名归,却必须有自保的力量,连己方也得在预防 之列,莫成阻碍,惹至冲突。能达此境,势必要有凌驾敌我两方的实力,想不成 名也难。

癞姑听出是李洪口音,忙用传声急呼:“洪弟与陈道友法力虽高,仍不可造 次轻敌。休说别的,我幻波池仙景如被老怪物毁损,也是冤枉。”

李洪笑答:“我们如非防他毁损仙府,还不多这事呢,包你没事。休说陈哥 哥,便我来时,也得有几位老前辈相助,连人都请了来,你们自看不见罢了。我 恨他狂妄,今日准教他丢脸回去。连尼尼、钱莱、石完全都带上。他喜以大压小, 我便教他尝尝小的味道。”

说完,便见对面八妖徒身後现出七个老者,都是相貌清奇,长髯飘胸,一个 个仙风道骨,飘然有出尘之致,法力行辈必高。手上各拿著一串佛珠,穿的却是 道装,随在三小身後。内中一个相貌清瘦的黑须老者手掐诀印,由中指上发出一 片淡得几非目力所能看见的青色祥辉,将三小一起笼罩在内,好似特意现与癞姑 观看。只见一大团青光如轻烟电卷,飞堕入池,闪得一闪,便即隐去,来前似见 陈岩手朝兀南老怪的幻影一扬,若有施为,但未看出形迹。最奇的是对面妖徒无 一弱者,大队敌人就在身後现形,又由身侧飞过,竟未觉察。但时照形仙法也无 所见。一个禁制重重的幻波池,就成为两起入侵者的战场。

兀南老怪本想破那五行仙遁,将藏珍毒龙丸取回山去,将爱徒沙红燕医治复 原。到後,看出仙遁神妙,分明设有太清仙法隐蔽,以自己的法力,竟不能在未 到以前查见虚实,不由大出意外。为了平日威望,意欲仗著玄功变化,把五宫威 力探明虚实,企图一举成功,以防旷持日久,授人口实。那麽神妙的五行仙遁, 五行各宫重地,除四壁上下有五行光影外,尚各按阵法,棋布星罗,上下排列, 又是疏密相间。一触固是即发,便不去触动,里面更是千门万户,随人心念变幻 无穷,但走错五行缠度,仍都引发埋伏。竟被他深入重地,毫未触动埋伏,仅在 初入洞门,触动头层禁网,稍微有一点警觉,以後便不知人往何处。

只上官红得自圣姑的宝镜看到兀南老怪竟似深悉仙阵微妙。一幢淡微微的青 光,不住飞腾闪变,时大时小,有时竟缩成尺许长短,满室飞翔,顺著缠度,往 复穿行,直若无事。刚由木宫走到金宫,见前面乃是一个广大洞室,当中有一座 数尺方圆的法台,上面凌空悬著一把金戈。忽然想起木宫法物遍寻未见,金宫为 何不同,竟现出金戈?心疑敌人已有惊觉,诱使他发难,不禁有气,索性给敌人 看点颜色,再作道理。

心念一动,於是扬手弹出一点火星,朝那虚悬法坛的金戈飞去。此系兀南老 怪千馀年苦功所炼纯阳真火,看似豆大,但是威力强烈,任何坚厚之物,甚至西 方太白元金所炼法宝,挨著也必熔化消灭,以前曾仗它抵御天劫。以为真火克金, 十九可以破去。哪知火星飞到法坛之上,还未挨近,坛上金戈忽变虚影。真火尽 管向前飞射,竟会就是打它不到。

兀南老怪料知上当,仍然有恃无恐,忙扬手一招,将真火收回。就这转眼之 间,法台不见。同时风雷大作,金铁交鸣,上下四外的刀矛戈箭突然精光电射, 一齐合围,形势骤变。兀南老怪全身立陷在刀山箭海之中,上不见天,下不见地, 四外无边无涯,全是这类奇亮如电的各种金光银光布满,再见戈矛刀剑互相摩擦 击僮,生生不已,越聚越多,一会便发射出亿万火星,随同那无数火箭,暴雨一 般环身射来。

兀南老怪知敌人正在暗中运用阵势,将庚金神雷一齐施威。一时性起,忙取 法宝就地一掷,立有一团碧阴阴的光华翠晶飞出。那本是八十一个翠连环连系系 而成,不用时,好似一条手指粗的翠练,作束腰丝涤之用。一经施为,初发时大 只如杯,脱手暴长成亩许大小,便织成一片青光,包没全身,四围刀箭戈矛竟被 荡开。庚金真气受了反激,威力越强,无量金刀火箭如排山倒海一般猛压上去。

翠球四外受压,不再暴长,两下相持,发出一种极强烈的金石相击之声,声 若密雷,势甚惊人。

那亩许大的翠球突然爆炸,震天价一个大霹雳过处,四外密结的刀箭戈矛竟 被这一震之威荡退出好几丈,当中现出一片空地。兀南老怪就势放起一幢青色浓 烟,人在其中,不用宝镜仍看不出。翠球震破之後,化作千百道翠色烟光,细才 如指,二次潮涌而上。迎著刀箭戈矛一绞,只听一大串连珠霹雳之声,其直如矢 的宝光,立被纷纷截断,闪得一闪,化为多个同样大小的翠球。一片金山银海之 中,拥著无数大小晶莹透明的青阳碧月,精芒万道,互相映射。庚金真气的威力, 竟被化整为零,不似先前专向一人夹攻。

兀南老怪得意微笑,突将光幢缩小。因抗力均在那千百翠球之上,兀南老怪 身外压力自然减退,随即施展玄功变化,在光幢包围之下,由刀山箭海之中,化 为尺许长一个小人影子,穿行过去。突然双手一搓,往外连弹,立有无数银色火 星朝前射去。所发真火威力大得出奇,那麽厉害神奇的庚金真气所化各种刀箭, 吃真火弹将上去,纷纷消熔。虽然各种刀箭随灭随生,那火星也由少而多,化生 千万,四外激射,发出亿万道比电还亮的精芒。只要庚金真气和真火一撞,自然 逆运五行成火星。

就这危机瞬息,金雷、火星快要对撞之际,先听有一幼童口音哈哈一笑,前 面黑影一闪,突有一座墨绿色的玉碑涌现於刀山箭雨、金银光海之中,上面射出 大蓬墨色光雨,具有极大吸力。兀南老怪所发千万点火星突作一窝蜂,暴雨一般 往碑上射去,当时消灭。碑中心另有一道符篆,龙蛇电掣闪得一闪,同时飞起一 片黑光,朝兀南老怪当头罩下。

兀南老怪见状大怒,左肩一摇,立有一枝七寸来长,前有五彩星雨的碧色飞 箭朝前射去,叭的一声大震,飞箭、神碑一齐无踪。那上下四外的刀山箭雨,万 丈光芒,也已一闪不见,仍旧恢复原状。面前突现出两幼童,一丑一俊,正是李 洪、石完。李洪手里拿著先前隐去的那枝飞箭,笑道:“老怪物,你平日何等狂 傲,今天又丢徒弟,又丢法宝,多丢人呢!这枝箭小巧可爱,送给我吧。”

兀南老怪那高法力,还误以为两下对消,同归於尽,庚金仙遁已被破去,正 痛惜所失至宝。忽见李洪现身嘲笑,呆得一呆,瞥见那枝飞箭竟在幼童手上,不 禁急怒交加。也没想到这类心灵相应之宝,怎会落於人手?口喝:“无知竖子, 乳毛未乾,也敢无礼!”

学无前後,达者为师。败在阵上还说甚麽礼,可真狂妄自大。这类道家心灵 相应之宝,本是动念即回,外人决收不去。兀南老怪运用玄功往回一收,那箭突 发奇光,却只在敌人手上不住震动,竟未收回。他心中一惊,才觉对方颇有功力, 动了真气,二次将手一指,想给李洪苦吃。口刚喝道:“小狗找死!”

话未说完,忽听李洪急叫道:“老怪物不要脸!丢了的东西被我捡来,硬要 夺回去。我制它不住,哪位老人家帮我一帮?”

话未说完,猛瞥见金红光华电舞虹飞,四面射来。骤出不意,兀南老怪那高 法力的人,竟会在阴沟里翻船。同时更有一股金霞和大片连珠神雷,相继打到, 所用法宝又均仙府奇珍,连防身宝光均被震破,如非玄功变化,法力高强,几受 重伤。兀南老怪百忙中回身一看,左侧站定一个道装少年,手持宝镜,所发金霞 雷火甚是强烈。兀南老怪的护身宝光便被所发金霞雷火震散。当时暴怒,忙把手 一扬,刚发出五道青色光气,朝前抓去。就这目光到处,时机不容一瞬之际,斜 刺里突飞来一片红霞,中杂无数银芒寒星,宛如天花猛射,飞冲过来。

兀南老怪看出厉害,忙另发出一片青光,刚挡得一挡。面前突又涌现出一幢 冷荧荧的青光,中裹一个幼童,只一闪,便将那少年裹住。右手五指青光还未抓 到,二人忽然失踪不见。再看红霞来处,也是一个和李洪年貌相仿的幼童,已朝 自己哈哈一笑,一瞥即隐。耳听李洪欢笑之声,忽想起飞箭尚未收回,忙即回顾, 二童已全隐去。

正运玄机推算下馀幼童的来历,忽听一声霹雳,由脚底飞起一团银色雷火, 当时爆炸。虽因先前受了暗算,料知这几个小敌人全都淘气,决不就此罢休,必 要再来。但没想到那麽坚逾精钢的地面,敌人会由下面来攻,又几乎吃亏。认出 那是灵石精气所炼石火神雷,忙即抵御还攻时,先前那幢青色冷光裹著一个相貌 丑怪的幼童与原宝主人,随同雷火出现,一闪不见,又未抓中。

兀南老怪越想越气,一时急怒攻心,正待施展毒手。阴魔自知五行肉身尚未 稳固,不堪硬碰千年老怪,只以先後天真气掩护三小围攻。蜕化出当日莽苍山诛 妖屍谷辰的外相飞来,见面便朝兀南老怪先施一礼,笑道:“老前辈,可能容贫 道稍谈片刻麽?”

兀南老怪见到外相,一阵惊诧,神色震撼间给阴魔的血影神光窥了心识。此 外相极似失踪多年的华瑶崧,虽非其人,却显出深厚修为,就假也当真。兀南老 怪未成道前,曾欠下华瑶崧祖上一点恩情,和华瑶崧之师昔年在南海磨球岛离朱 宫见过一面,华瑶崧随侍在旁。兀南老怪不便先寻人家晦气,强忍怒火,点头笑 道:“我与令师虽曾见过,并无深交,无须太谦,有话但说无妨。”

阴魔华瑶崧无可无不可的认了下来,自言来此是意欲解劝,说双方同是玄门 清修之士,并非谁怕谁,但恐崩山坏岳,引发滔天浩劫,故来商量。主人年幼道 浅,兀南老怪果真神通广大,就该手到成擒。生死尚且随意,幻波池仙府岂非囊 中之物?只管占为己有,何必毁它作甚?如见不胜,便以无量生灵出气,纵令不 畏天命,不恤人言,也是无聊,有损平日声誉。

兀南老怪因对方言中有物,暗带讥刺,偏是无可反驳,词色那麽谦和,更无 法发作。再想以自己法力乘人师长闭关赴宴,上门生事,已有以大欺小之嫌;再 如相持不下,即便後来得胜,也有损威望。胜已不武,不胜再不肯去,也难自解。 此来实是理亏,与平日信条不符,难怪贻人口实。无奈势成骑虎,恶气难消,一 时气愤疏忽,自恃法力,脱口便答:“峨眉门下小狗男女,藏头缩尾,不敢现形。 今日我便只破五遁而外,决不毁灭全山,以免引起浩劫。不须乾罡至宝,一样成 功,何在乎此?只将他们擒回山去,等他们师长到我黑伽山,必先释放,再分胜 败,免得齐漱溟这小辈妄自称尊,偏会缩头不出。不胜便走,你让这班小狗男女 齐出卖弄便了。”

阴魔华瑶崧知已上套,笑答:“既然老前辈不肯息那雷霆之怒,非与这班後 辈一分高下不可,自应遵命。不过老前辈驾到已将一日,除李英琼在五指神峰重 压之下安然入定,意欲借此磨练而外,馀人并无伤损。方才那五个幼童,乃齐道 友令郎李洪约来,突然而至,连主人均出意料。他们又均年幼淘气,致有冒犯, 实则与主人无干。我想五行仙遁先後天合运逆行,具有鬼神不测之妙,也非易破, 今天恐来不及。请以三日为期,无须亟亟,使老前辈可以尽量发挥威力,他们也 可惜此一开眼界,长点见识如何?只要三日之内将五行仙遁破去,立令主人束手 待擒,任其处治;否则,纵令有甚冒犯之处,均请原谅,各自回山,不与计较。”

兀南老怪听她冷嘲热讽,句句有刺,偏又被人问住,难於发作。最错误是不 应说那不胜便走的话,本来无心之言,随口而出,恰被对方乘机说出日限,并还 多说了两天限期。表面放宽,显她大量,并露轻视之意,暗中却是借话答话,把 自己扣住。话出如风,凭著道力身份,其势不能反悔。五行仙遁已甚神奇,方才 那五个幼童,成败直拿不稳,又不便下那天人共愤的毒手。兀南老怪匆匆未暇寻 思,随口应答,无形中已吃大亏,偏又说不上不算来,只得冷笑道:“华道友巧 思利口,足见为友热肠。既这等说,我全依你如何?”

阴魔华瑶崧知他气极,忽听一幼童怪声怪气喝骂道:“这老怪物不要脸,刚 才用鬼手满地乱抓,活见鬼,还说当时成功,吹什大气?有这三天,不把他狗头 砍下才怪。他骂我们好几次,陈师伯再不许动手,我要气疯了。”

说时,阴魔华瑶崧也就刚退出去。兀南老怪因自修道以来,从未受此侮辱, 又损伤了两件法宝,对於李、陈五幼童,心中恨毒到了极点,早想施展杀手。无 如这五个小敌人个个机警滑溜,捞摸不到。正打算施展九天都籙斩魂摄形大法杀 他几个出气,一听那语声时高时下,有时发自地底和洞壁之中,捉摸不定,心中 痛恨,暗运神通,也不发话,以便全神贯注,准备冷不防猛下毒手。因是气愤大 过,急怒神昏,恃强太甚,一心想置敌人於死地,连平日不杀弱者的信条全都置 之脑後。先恐一击不中,又受敌人轻笑。後来听出人在东壁,於是猛下毒手,右 手一伸,立有五股罡气朝壁上发声之处射去。

兀南老怪为当今旁门散仙中第一人物,炼就独门乾天罡煞之气。五指罡气所 到之处,多麽坚强的防护,无不当时粉碎。一任对方长於隐遁,也应手成擒。哪 知五股罡气刚射到壁上,心灵上忽起警兆,彷佛暗中具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强大阻 力反震回来。

李洪有意诱敌,冷不防把三环、双钩猛发出去。兀南老怪见三环佛光夹著两 道剪尾精虹已电掣飞来,便认出是佛门至宝如意金环和前古奇珍断玉钩。连转念 的工夫都没有,微一心慌,只顾先用玄功遁出护身圈外,化为一道青光,电也似 急往侧飞去,暂避正面来势,另用别的法宝迎敌,以免先前所用防身法宝不是敌 手,而为所毁。

就这事机瞬息之际,身刚变化飞遁,突由斜刺里飞来一团石火神雷,当时爆 炸,银星如雨,四外猛射。两弯朱虹、两团佛光、一道金霞也夹著大蓬神雷,纷 纷打到,电舞雷轰,声势猛烈已极。李、陈诸人同时发难,各以至宝还攻。兀南 老怪又要闪避,又要还攻,八面兼顾,不由得闹了个手忙脚乱。百忙中,兀南老 怪不顾再收法宝,怒喝一声,双肩一摇,全身立有奇光涌现,晃眼人便成了一座 光幢,高约两丈,粗约丈许,光燄奇强,照得全洞都变了碧色。

防身至宝青阳柱一经取用,敌人任何法宝均不能奈何他。那条翠练刚复原形, 已快往腰间围去,还未上身。一幢冷荧荧的青光裹著一大一小两个幼童,受先天 真气维护,在雷火宝光横飞猛射之中,竟敢在他身前突然出现,电一般疾,只一 晃眼,便将那翠练夺去,一闪无踪,来势神速,不容一瞬。

兀南老怪几曾吃过这样大亏,焉能不恨,怒喝一声,伸手一弹,立有五串火 星朝那冷光现处一带射去。此时身前忽有红光一闪,又是一个震天价的响雷迎面 打来。只听得二幼童笑声已入地底,所发乾罡神雷也已纷纷爆炸。那乾罡神雷威 力甚大,又当愤极之际,全力施为,全洞立被雷火布满,轰隆之声密如万鼓急擂, 震得山摇地动。如非仙遁禁制重重,又有七老暗用佛法相助,就这千万迅雷,仙 府也被震毁无疑。

兀南老怪恨极这班小人刁钻狡猾,不杀几个,难消恶气。正待行法,二次摄 取敌人形神,猛瞥见面前突又现出一个金莲宝座,五个小对头环坐其上,先前来 攻的法宝、飞剑已全收去。内中两人,分别拿著方才夺去的飞箭、翠练,正朝著 自己指点说笑,满脸淘气之容。

那西方金莲神座乃是一朵大约丈许的千叶莲花,拥著一个形如蒲团的宝座, 四外莲瓣尖上齐放毫光,往上飞射,上面更有一圈佛光,祥辉潋滟,花雨缤纷, 飞舞而下,两下里一合,恰将五人全身护住。那万千团雷火尽管纷纷爆炸,四外 攻打,近前便即消灭,莲瓣也未摇动一下。雷山火海中,拥著这麽大一朵金莲, 越显得光燄万道,瑞彩千条。上坐五人又都生得灵秀清奇,实在可爱,一个个天 府金童也似,端的壮丽无比。

兀南老怪见对方使出这等伏魔防身的佛门至宝,除他们更是万难。真要连经 三日无功,如何下场?想到这里,细一查看,就这万雷爆发,莲座涌现的转眼之 间,当地已变了形势,上下四外一片混茫,竟不能看到边际。那雷火看似猛烈, 但也只环绕金莲宝座四外的数亩方圆,此外便是黑沉沉望不到底。微闻风水相搏, 波涛之声隐隐传来,才知竟在不知不觉之中转变阵法,将自己由金宫移往北洞水 宫以内,五行仙遁就要发动。

正在愧愤交加,忽听陈岩对李洪笑道:“洪弟,老怪物防身法宝,乃九天之 上浮游空中的一颗前古未灭完的大陨星炼成,老怪物曾仗它抵御天劫,视若第二 生命,轻易不用。今日一见,果非寻常。我们一出手,居然便把老怪物的全部家 当都吓得搬了出来,还得失去几件法宝,人已丢够。谁耐烦看他这副丑态?本是 来趁热闹,与主人无干,依还岭上那麽好的景致,同去游玩一回如何?”

李洪笑答:“陈哥哥不必代主人分这仇恨。不过我们须防他窘极翻悔,把吐 出来的口水又咽回去。你懒得看他那副怪嘴脸,我们暂时让他试试五遁威力也好。 上面不必去了,免得看他八个妖徒有气,一动手,又说我们欺负他们。”

兀南老怪听二人信口讥嘲,句句刺心,怒火重又上撞。知道敌人身在金莲宝 座之上,任何法宝均攻不进。一时情急,刚要发动太戊玄阴斩魂摄形大法一试, 眼前佛光一闪,敌人连那千叶金莲花忽全隐去。紧跟著波涛之声突然大盛,骇浪 怒呜,飙风突起,风涛之声宛如地震海啸,猛烈异常。前发神雷,竟被消灭。同 时眼前一暗,突现出千万根水柱,大小不一,先是一根根的白影,带著极大的压 力,电漩星飞,急涌而至,互相挤轧。忽然一僮,便是霹雳爆发。前面刚刚散落 崩坠,後面的快要涌到,黑影中又有几根水柱电一般冲起。初现细才如指,晃眼 急旋暴长,上与天接。白影也由淡而浓,变成灰白色的晶光,密密层层,四外环 绕。那麽多而又亮的水柱晶林,林外偏是黑暗如漆,兀南老怪空具慧目法眼,竟 不能透视多远。

那压力也逐渐加增,上下两面更有灰白色的光云相对流转压上来。兀南老怪 以为自己已身陷北洞下层癸水阵内,满拟戊土精气所炼至宝能克癸水,而当地五 行仙遁又均发源於癸水灵泉,此宫一破,下馀四宫便不能将先後天五行随意运用, 化生逆行。

哪知圣姑元神已乘他和五小对敌,愧愤分神之际,倒转禁制,将他移往小须 弥境环中世界禁圈以内。五行仙遁正反相生,逆行合运,瞬息百变。兀南老怪法 力虽高,人已入网,如何能够成功。戊土之宝刚化为一片黄云,夹著万点金星, 往那水柱丛中打去,一片青霞电闪而过,水柱不见,上下四外仍是暗沉沉的。刚 看出水遁逆行反生乙木,来克戊土,暗道:“不好!”

未及回收,暗影中突然现出一圈青蒙蒙的光气,才一入眼,大片黄云金星便 似万流归壑,只一闪便全被收去,一齐不见。紧跟著红光骤亮,四外又成了一片 火海。当此突然转变之间,骤出不意,兀南老怪也几乎禁受不住。虽仗护身法宝 神妙,本身法力又高,但也差一点没将宝光震散,不禁又惊又怒。

五行变化,胜负在一个〈快〉诀。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就是 反应快。先天真气比後天真气敏感,传递速。当对方弃旧,生化转新之刹那,己 方即变化得更快。对方新五行才出,已遇上新对克。似这样五行化生,转变无常, 直是捱打消耗,使兀南老怪穷於应付。加上阴魔微放颠倒迷仙五云法气,混淆兀 南老怪的时间识觉。一晃便到了第三日上,兀南老怪方始惊觉,暗忖:“空负多 年盛名,亲自下山与几个无名後辈为敌,已是贻人口实;再要无功而退,并还伤 人折宝,岂不难堪?尤其镇山至宝灭神坊现落人手,连收不回,除却胜後夺回, 便敌人自甘送还,也不能要。时限又是快到,看眼前形势,直无胜理。”

越想越恨,怒火烧心,愧愤交集。猛一转念:“自己虽受敌人愚弄,也只因 不为一朝之愤伤害生灵,只要不引起浩劫,便不算食言。许多法力、异宝均未施 为,此时敌人一个不见,分明想挨过今日,激令自己收兵回山。平白丢此大人, 有力难施,还无话说。反正青阳神柱防身之下,五遁威力虽大,也拦阻不了自己, 何不运用玄功变化穿行各洞,深入内层,能将总图破去更好,否则便施杀手,伤 得一个是一个。”

这时金刀、烈火、巨木、惊波、黄沙、风雷夹著大片五行神雷,交相应合, 变化无穷。兀南老怪只守不动还好一些,稍一施为,必生巨变。兀南老怪正要查 明五宫缠度方位,冲将出去,眼前倏地一花,所有五行仙遁一齐停止,面前突现 出一条长圆形的甬道,内里黄云隐隐,两边壁上风沙流卷,时隐时现。兀老怪以 为敌人仍想延宕,将自己引往中宫戊土。反正须要冲破,也就不去管它,便以全 力施为,催动遁光,往前冲去。

飞遁神速,比起刚才迥不相同。戊土禁制也被引发,只见黄云万丈,土火星 飞,飓风暴发,神雷大震。兀南老怪并未放在心上,连人带宝化成一道青色光气, 疾如流星,往黄云尘海之中电驰冲去,虽觉阻力甚强,未生别的变化。无如五宫 缠度,纵横交错,疏密相间,稍微疏忽,便难通行。再要激动五行合运,又和方 才一样,固然不致受伤,到底费事。只得强忍忿气,耐心穿越过去。也经了好些 时才把土宫走完,转入南洞火宫。走完甬道到达中枢重地,再按缠度飞行。全洞 秘径宛如人的脏腑脉络,环绕五洞,上下盘旋,外由五行仙遁封闭。只要五遁一 破,便可直入奥区,中宫後殿金门宝库所在。

似这样,将近大半日,才把五宫走完。绕回土宫,又见五遁合运重又同时爆 发。猛想起时限将到,成功无望,怒吼一声,正待以全力穿山破壁,朝里硬冲, 忽又听众幼童拍手欢呼哗笑之声。眼前倏地一暗,五遁齐收,身影皆无。再运慧 目一看,当地乃是一片十丈方圆的圆形洞室,上下四外空无所有,只离地三数丈, 现出“小须弥境环中世界”八个金光古篆,一瞥即隐。地上有四五丈大的一个圆 圈,内画五遁神符,自己连人带宝立在当中。

兀南老怪这才知道敌人故意使自己通行五宫,然後由南而北,重用仙法倒转 禁制,把自己引回原处。这一惊真非小可,方在愧愤交加,五幼童突然全数出现, 纷纷笑说:“你怪叫作甚?用尽神通,闹了三天三夜,始终没有跳出圈子外去。 可还要托华仙姑代为说情,向主人再讨三天限期,试上一试?”

兀南老怪闻言大怒,因知敌人机智非常,各备至宝防身,公然出现,必有所 恃,先不发动,表面冷笑,暗中行法。猛地扬手,飞起一圈接一圈的五彩云漩, 电一般疾,分朝五小飞去。这类玄阴太戊摄神之法最是阴毒,多高法力的人,只 要朝彩圈一对面,元神立被摄去。初意敌人不是隐形逃遁,便用法宝抵御。谁知 彩圈刚一飞起,五人身後忽有七个相貌清奇、手持念珠的老人突然出现,各用大 中二指往外一弹,也未见有宝光飞出,只听叭叭连声,所有彩圈全被震散。李、 陈等五人便纵遁光纷纷向外逃去,七老立隐。

兀南老怪怒极心昏,急起追赶,见前面五人遁光连在一起朝前急飞,相隔也 只数丈远近,就是迫不上。敌人更不时回身,将连珠神雷纷纷打来。所经道路上 下弯环,甚是曲折,似电一般由两侧闪过。晃眼追出老远,眼前突有一片银霞闪 过,再看前面五人忽然失踪,身己落在一片银色光海之中,四外空空,并无阻力, 只一任飞向何方,用尽神通,找不出一点途向。光涛万丈,虽不伤人,也无法将 其消灭。连用几次法宝,想将银光震散,并无用处。

一会,便听门人厉声咒骂,中间杂有仵氏弟兄口音,心中奇怪,暗用本门传 声一问,众妖徒答说:“在上面等候了三日夜,不见师父出来。心正不解,方才 忽见一片青霞押了仵氏弟兄前来,知是乙木遁法,意欲解破,刚一出手,青霞忽 隐。突飞起一蓬青丝,由空中洒将下来,将弟子等笼罩在内,用尽方法,不能脱 身。那青丝虚笼身外,只一冲突,立被绑紧。师父快来破去,免被轻笑。”

兀南老怪一听,两地相隔甚近,知被敌人由幻波池引了上来,不知是什阵法, 怎会冲不出去?阴魔的先後天玄女遁连兀南老怪也能栓上了。兀南老怪没奈何, 只得命门人暗中呼应,以便朝那发声之处冲去。满拟飞行神速,比电还快,只要 查明方向朝前硬冲,一任阵法倒移多快,怎麽也能冲出光海之外。谁知还是无用, 急怒攻心,莫可如何。

忽听左近有一幼童忽喊:“姊姊,你闯祸了。如何妄将仙法发动?”

另一女童答道:“我原是闲中无事,试著玩的,不料会有一人困人阵内。我 怕他告知师姐,不敢放他出去,再说,阵法又未记全,如何是好?”

幼童笑道:“这阵法我倒会收,就怕被困的人告发。听说,来人法力虽高, 言而有信,只要过了约定时限,不问胜败,便即退走。如今已过三日夜,等我和 他商量一下,你看如何?”

兀南老怪神志虽未全昏,人已失了常度。因觉那银光奇怪,看不出它来历, 不知道破法,越想越愧愤。情急之下,只图脱困出去,正生恶念,想要循声抓人, 迫令开放门户,却见面前人影一晃,现出一个幼童,见面便笑道:“你这人哪里 来的?先不要动,有南星原卢太婆相助,你也伤我不了,反将我好意埋没。你被 吸星神簪宝光制住,一辈子也逃不去,岂不冤枉?最好安静一些,等我和你商量 走後,如愿动武,由你如何?”

兀南老怪见这童年约十二三岁,无什道力,头脸手臂全部浮肿,满是紫瘸, 疙瘩隆起,乍看奇丑,只是身上一层浮皮未退。不知怎的,心生怜爱,暗忖: “今日已成惨败之势,被人暗布圈套,占了先机,还有何说?再如相持,便成无 赖。既是这样,转不如就此下台。”

心念一动,便笑答道:“今日既有卢妪老贼婆行法暗算,老夫误中诡计,已 经认输,迟早我自会去寻她。既知老贼婆闹鬼,便有对敌之法。你奉命在此布阵, 也不怪你。无须开放门户,我自会出阵。我自从隐居落伽山以来,常人决难见我 一面,今日与你总算有缘。你本一身凡骨,沾了天外神山灵气,也帮不了你,只 我却可以助你成器,你意如何?”

这小童正是马龙娃。听完,立即大喜道:“我知老前辈早变成了好人,此来 只是受激,出於无奈。小子名叫马龙娃。自入天外神山,总是四肢无力,昏昏欲 睡,才求得出来。蒙你老人家开恩,感激不尽。”

兀南老怪笑道:“此来本为给两个门人报仇,不料为人暗算。我素性人不犯 我,我不犯人,行事悉随所喜,反倒作成了你。”

说罢,把手一指,立有一股青气将龙娃全身包没。龙娃先觉奇热难耐,强自 镇定,面无难色。兀南老怪笑道:“想不到你竟有如此胆力灵智。”

随即用手一招,龙娃头脸背腿和胸前所附浮皮,忽全离身而起,化为几缕轻 烟消灭,奇臭难闻,人便瘦了许多,回复原先的机伶,皮上多了异光,更丰采照 人。龙娃忽然下拜道:“小子受老前辈之德,无以为报,你那镇山之宝灭神坊恰 好被我拾得,现想奉还原主,略表寸心。”

拜谢完,手上忽然多了一件法宝。兀南老怪为先天真气所掩,匆促间角不到 阴魔将灭神坊暗中递与,见他刚拜谢完,手上忽然多了一件法宝,正是已死爱徒 伍常山失去之落神坊。凭著自己身份法力,心灵相合的镇山之宝,被敌人收去, 落在一个毫无法力的幼童手中,如何能向其取回?强忍悲愤,再朝龙娃细看了一 眼,忽然触动灵机,深知落神坊乃共工遗宝,标榜共有以剥夺。威力在用於惑弄 神智,用之强行洗脑,只能制造出白痴来,任凭残骨蚀血。黑伽山和轩辕魔宫已 血汗无存,骨髓乾竭,伍常山才轻易被火旡害所杀。真是弃之犹恐不及,那敢收 回。假借自己行辈甚高,平日狂傲自尊,索性下一著闲棋,装作苦笑道:“你虽 受人指教而来,向我行诈,我实爱你灵慧。灵宝认主,索性转赐与你也好。老夫 去也。”

好智不好学,其弊也荡。龙娃筋骨不务实,无自强穷究之质,专捡便宜,篡 人心血结晶,以掠夺为本,终是流入邪恶歪道。从此,共工毒素,渗入灵峤宫, 打著道旗反道旗,深得轩辕老怪的法则:越乱越好。为鹰派助长不少残民凶威, 造成通胀凶猛狂飙。

阴魔作成了龙娃的卖买,突将仙阵收去,癞姑也和上官红一同现身。兀南老 怪知对方不等自己破法,便将仙阵法宝撤去,分明是有意奚落。一眼瞥见门人尚 被轻丝笼罩,就在对面不远。李英琼也在五指神峰光幢笼罩之下,经过三日夜, 头上慧光越发明朗,下面紫色祥燄更显光辉。七情障所化彩虹柔丝在自己的替身 手指之下,环绕神峰之外,与敌人宝光相映,反倒减色。同时先前对敌的五幼童 也都出现,内中一个将手微招,便将那大蓬青丝收去,甚是天真。

兀南老怪於是更不发话,微微一笑,青光微闪,人便附入彩云之替身,招回 七情障,师徒十一人立被彩云拥起,先前那道形似垂天长虹的青色光气重又出现, 直向遥天抛射过去。彩云之上,依旧鼓乐仙音,萧韶并奏,晃眼直上天中,馀音 尚在荡漾遥空,青虹已隐,端的比电还快。

这一战,失落重宝甚众,导致黑伽山分崩离折,难再依循共工的独断独行, 迫得改奉三清的民为主,由虎狼两党互相制衡,把水深、火热给善信选举,向灵 峤宫开放,却仍是垄断善信生计。

英琼也已起立,顾岭上诸人,只未见余英男和袁星、神雕,便开口询问。癞 姑因兀南老怪败走,踌躇满志,顿忘卢妪之戒,闻言大惊。卢妪神管又在传声, 说敌人已将寻到。金蝉才知二元仙阵是为九烈老怪夫妇而设。英琼惟恐英男吃了 九烈神君的亏,二人一齐匆匆往静琼谷中飞去。癞姑拦住众人,只钱莱、石完、 尼尼俱都喜事,同飞往岭侧白象峰上。李洪便陪陈岩往幻波池仙府。癞姑带了长 幼两辈同门,也随後跟随。阴魔则逸出先天法身,暗中制裁枭神娘。 ---------- 第二百三十一节脱魔证道

静琼谷中,火旡害装作被困神情,藏身五云圭内,锻炼离合真火,等候九烈 神君夫妇到来。当兀南公驾彩云青虹气走,真火也早已纯化,英男故意手指火旡 害喝骂。正做作间,忽见火旡害连使眼色,暗示有了警兆。英男侧耳一听,地底 似起了一阵极强烈的异声,声虽低微,来势绝快,只一两句话的工夫,便由远而 近,到了依还岭前。

因全山地面均有仙法禁制,敌人又不愿改道上方,到了岭前,略一停顿,便 往地底钻去,由地心深处斜穿上来。英男忙作戒备,忽听身後有人笑语道:“余 道友,可容愚夫妇一谈麽?”

英男故作失惊,先将防身宝光飞起,将身护住,飞向一旁,转身回顾,见面 前立定男女二妖人。男的是一身非僧非道的装束,神情虽然诡异,相貌尚颇清秀。

腰间挂著一个黄玉葫芦,头戴星冠,冠上钉著九朵手指大小的烈燄,左肩道 袍上钉著五柄殷红如血的魔叉。所著道袍前短後长,色作暗绿,上有烟云风火, 随时隐现,变幻无常,若将离身而起。女的却是丑怪异常:身材比男的几乎高大 一倍,虎头枭面,目光如豆,钩鼻尖嘴,肤黑如漆,肩披绿发,蓬头赤足,相貌 威猛狞恶,宛如山精海怪,不似人类。穿著一身黑衣,上面烟云滚滚,蓬勃欲起, 一身都是邪气。站在男的身侧,二目凶光注定在火旡害身上,隐蓄凶威,大有一 触即发之势。

此一男一女正是九烈神君与恶妇枭神娘,因如不是火旡害将他一部修炼未完 的魔经烧去,早成不死之身,连爱子黑丑也可保全,越想越恨。近闻他在月儿岛 火海脱困,到处搜寻,日前才知被困静琼谷内。九烈神君想起大劫将临,心虽惊 异,但仇恨大深,乃妻枭神娘又在一絮贴不休,这才决计来此寻仇。自问与峨眉 派不曾破脸,意欲先礼後兵,亲自赶来,将火旡害要去。如允便罢,否则,便强 行下手,能将离合五云圭一同夺去更好,至不济也乘火旡害陷身在内,不能行动 之际,用他一粒子母阴雷珠将其震成粉碎,以消多年杀子之恨。老怪道力虽不如 兀南公,所炼的独门子母秘魔阴雷,威力猛烈,便太乙五烟罗防护,也必被震破。

老怪夫妇知道兀南公性情古怪,不喜旁人参预,只在宝城山绝顶准备待机, 等兀南公被众人气走,立时赶到。

英男怒答:“你便是九烈老怪麽?趁早快走,免招无趣。”

妖妇枭神娘见英男口出不逊,本在暴怒,手刚扬起,未及发难,猛由空中射 下一蓬银色针雨,细如牛毛,奇亮如电。火旡害神功大成,乘著宝光变幻之际, 隐了身形,运用玄功离圭而出,射出太阳神针。声光先又隐去,先到了头上,方 才爆发,来势神速。妖妇虽是擅长玄功变化,也禁不起这至宝暗算,如非应变神 速,并发出防身魔光妖云,几受重伤。就这样,她满头怪发仍被太阳真火毁去了 一半。

阴魔知道不摆平枭神娘,事变永无结局,必误圣姑脱离元神牌的时刻。乘太 阳真火烧化怪发成烟,由发根迫发烟入灵台,障碍神智反应。枭神娘受创,当时 暴怒,就著飞身闪避之际,扬手便是大片妖云黑影,内里带著千万点金绿色的火 星,暴雨也似向空激射。

一声极闷哑的雷震,一道红光裹著火旡害破空直上,电也似疾,往依还岭右 侧高峰上飞去,一闪不见。随听厉啸之声起自谷中,一片黑色妖云,突然向空激 射,中裹两个相貌丑怪的男女妖人,谷中禁制竟拦他们不住。一到空中,立即展 布开来,晃眼便似狂涛蔽空,天都遮黑了大半边,疾如奔马,朝火旡害电驰追去。

英琼到得稍晚,忙和英男身剑合一,同了雕、猿各纵遁光,尾随急追。

火旡害飞遁神速,骤出不意,又擅玄功变化,幻有替身,把九烈老怪夫妇诱 往金蝉等所设仙阵之内。

金蝉原和石生、俞峦在岭侧白象峰顶设下仙阵,暗中埋伏。俞峦把守阵门, 一见火旡害飞到,连忙开放门户,引了进去。紧跟著,九烈夫妇也已到达。仙阵 虽未现出形迹,但九烈神君毕竟修炼多年,见闻广博,遥望火旡害飞到峰顶就忽 然不见,情知有异。枭神娘待要朝前猛冲,九烈神君终是持重,按遁光降落峰上。

但见红光一闪,面前现出一个美貌道姑,也未说话,把手一指,立有一座旗 门平地涌现。九烈夫妇虽看出那是太清仙法,自恃神通,全未放在心上。枭神娘 更是性暴,扬手一片金绿二色的火星打将过去。敌人身形忽隐,随见火旡害人影 一闪不见,越发急怒,双双入阵。

九烈夫妇刚刚飞入旗门以内,忽听雷声殷殷,前後左右突又现出数十座同样 旗门,其高都在十丈以上,烟光万道,霞彩千重,时隐时现,一任运用法眼观察, 竟看不真切。知道厉害,凭自己的功力虽然不怕,照此情势,主持人决非峨眉群 小,急切问偏又推算不出详情。自知大劫将临,不敢造次,忙即立定,大喝道: “我与你们无怨无恨,何苦为一妖孽自伤和气?”

话刚说完,先是金蝉、石生同在法台之上出现。英琼等也追到岭侧高峰之上, 只见前面烟光电闪中,朱文也由幻波池飞来,同往阵中飞进。金蝉首先喝骂道: “无知老怪!枉自修炼多年,平日狂傲,连眼前的事都看不出来。火旡害早已皈 依连山祖师,被我英男师妹收到门下,你都不知道,怎麽还敢猖狂?趁早回宫, 我念你虽是邪教,近年已知歛迹,不与你计较,再如逞强,在我依还岭扰闹,教 你形神俱灭。”

九烈神君见对面敌人宝光外映,既在此布阵相待,事前必有成算,方要开口 设法下台。枭神娘已按捺不住怒火,扬手便是一粒阴雷,朝法台上打去。金蝉只 将手中灵诀往外一扬,面前突又现出一座旗门。弹指之间可整座山头都能震成粉 碎的阴雷,竟碧光一闪,化为一蓬绿烟,便已消灭,连雷声都未听到。

枭神娘不禁大惊,怒吼一声,立用玄功,通身黑烟火星乱爆,一催妖光,便 往旗门内飞进。九烈神君知她犯了凶性,劝也劝不住,只得施展神通,一同飞入。

刚进旗门,法台忽隐,旗门一座接一座涌现不已,四方八面都似走马灯一般, 相对乱转,隐现无常,到处烟光如海,上不见天,下不见地,连施邪法,均无用 处。

枭神娘怒发如狂,暴跳不已。四外烟光越来越盛,压力逐渐增加,一个敌人 也见不到。

九烈神君想起多年威望,竟为几个无名後辈所制,也甚愤怒,把心一横,便 将那苦炼多年,准备抵御天劫的九子母阴雷取在手内,厉声喝道:“峨眉後辈, 速将火旡害交出,还可两罢干戈;否则,我这九子母阴雷一发,全山齐化劫灰, 你那太清旗门决敌不住。一震之後,至少五百里内生灵均遭波及,玉石俱焚,悔 之无及。”

随听左侧有人冷笑,骂道:“师父,你看这妖孽口发狂言,有多讨厌!妖妇 更比鬼怪还丑,看了有气。弟子给他们吃点苦头如何?”

九烈夫妇循声回顾,先不见人,那语声也是若远若近,心中恨极。一团极淡 薄的红光,四边青色,内里现出金蝉、石生、俞峦,还有一丑一俊两个幼童,正 指自己笑骂。九烈神君没看出那一圈红影是前古奇珍天心环,仍以九子母阴雷威 力太大,天劫又将临身,惟恐造孽太重,更遭天谴,两次欲发又止。

忽又听右侧也有人在喝骂嘲笑,内中一人颇似火旡害的口音。回头一看,果 是火旡害,同了几个少年男女,也在一片心形淡光之中现身,只是光作青色,外 有红边。仇人相见,本就眼红,况当身困阵内,进退两难,怒火上攻之际。九烈 神君更为悍妻枭神娘再三催逼,忍无可忍,扬手一团紫绿二色暗沉沉的宝光,直 朝对面敌人打去。

那九子母雷珠大只如杯,出手时光并不强,暗紫、深绿二色互相闪变,无甚 奇处。但一经发威,立发奇光爆炸。当时光燄万丈,上冲霄汉,下透重泉,方圆 千里内外,无论山川人物,一齐消灭,化为乌有。那被阴雷激荡起来的灰尘,上 与天接,内中沙石互相摩擦,发出无量数的火星,中杂熔石沸浆。由千里以外远 望,宛如一根五颜六色的撑天火柱,经月不散。若将地壳震破,引发地轴中蕴积 的千万年前太火毒烟,灾祸更加猛烈。

九烈神君满拟此宝威力之大,不可思议,敌人法力多高,也禁不住这一击之 威,正在运用玄功,不令九雷连发,减少它的威力,以免灾区蔓延太广,多害生 灵。万没想到那团紫绿二色的雷光刚一离手,心形青光突然大盛,方看出此是一 件奇珍。心念微动,红光一闪,前见那圈外青里红的心形宝光倏地同时飞来,比 电还快,一齐照向阴雷之上,直似具有一种其大无比的吸力将其吸紧,四外均受 压迫,休想移动分毫。猛想起双心合壁正是此宝,不禁大惊,忙即行法发动阴雷 时,竟被敌人宝光制住。只见雷珠宝光不住闪变,光甚强烈,似想发挥全力爆炸, 只为四面逼紧,休说无法施威,连移动都难。九烈神君这一惊真非小可,忙以全 力回收,已收不回。

正愁急间,前面突又现出一座旗门,门内法台上立著几个少年男女。那两圈 心形宝光,也已缓缓往里合拢。一时情急,正待拼著损耗元神,运用玄功上前抢 夺,猛瞥见一团佛家慧光祥霞潋滟,突然出现,罩向心形宝光之上。同时又有一 朵形若灯花的紫色灵燄兜率火飞入心光之中,将那大小九粒子母阴雷珠裹住,紫 燄往上一包,以火克火,内外夹攻,慧光祥霞再往上一压,四道宝光合为一体, 本身元灵真气立被隔断。

九烈知道对方所用多是闻名多年难得见到的仙佛两家至宝奇珍。想起子母阴 雷珠关系未来成败,盛气立消,忙用魔语警告枭神娘,不可发威开口。枭神娘已 被发烟歪缠神智,反应迟钝,有若低能。九烈见悍妻沉默,随对众人笑道:“想 不到贵派後辈中竟有这等能手,我今日甘败下风,只要将九子母雷珠还我,从此 互不相犯如何?”

英琼首先喝道:“老怪物,你做梦哩!这样害人的东西,我今日就替你毁去, 兔你将来多害生灵。本想将你夫妇一同除去,姑念近年不曾为恶,本门与人为善, 不咎既往,放你逃生,已是便宜,再如唠叨,连性命也保不住了。”

九烈闻言大怒,身上烟云滚滚,光燄四射,一个头上九朵烈燄,连同左肩上 的妖叉已将飞起。金蝉笑骂:“无知老怪物!你那仇人已深入你魔宫根本重地, 门下魔徒现正纷纷伤亡,你那本命元神也眼看随著魔灯就要消灭,若再执迷不悟, 在此相持,就来不及了。”

九烈神君闻言,想起天劫厉害,多高法力的人,事前也推算不出来。敌人这 等口吻,必有原因,也不知所说强敌是谁。九烈越想越惊疑,忽听俞峦拦住金蝉, 越众向前,笑道:“你那强敌便是金钟岛主叶缤,现由乌鱼岛追一妖人,前往魔 宫。妖人以为你夫妇和叶缤又有杀子之仇,所以敌人已经停追,他还故意引逗, 意欲诱敌入宫,把杀星引上门来。我料此时当已到达,速舍雷珠,赶回宫去,那 盏元命灯或能保全。这还是念你近年颇知歛迹,本著许人迁善之心,不愿过分。

否则,这二元仙阵乃太清无上仙法,阵中又有大方真人所借旗门,你想要全 身而退,并非易事。那粒雷珠威力太大,阴毒已极,已被收来,断无还你之理。 再如迟延,你就两头皆失,难於幸免了。“

九烈神君这才认出俞峦,再听已至其魔宫的强敌就是叶缤,正中心病,不禁 大惊。但就此退走,一则难堪,二则悍妻连遭挫败,必怒发如狂,不甘退走,心 方愁虑。忽然接到魔宫最危急的信号。那是阴魔待收下九子母雷珠後,才开放封 锁。所以九烈神君一收就是最危急。经此一来,连枭神娘也大惊失色,心胆皆寒。

九烈神君更不必说,略一寻思,忙向俞峦道:“我此来本寻火旡害报仇,与 他们无干,也不知仇人怕死降敌。如今既有仇敌上门寻事,不容不回。那粒雷珠 关系我夫妻重大,从未用过,如非此阵威力神妙,怒火头上,也不至於出手。但 请将来借我一用,劫後定必奉赠,并还传以分合运用之法,千万不可送往九天之 上将其震毁,便感盛情了。至於这二元仙阵虽甚高明,仍然拦我不住,只管施为 便了。”

金、石诸人见他说时面容悲愤,口气仍甚强横,方要开口,吃俞峦摇手止住, 答道:“贫道必为婉劝,请先走吧。”

话还未完,九烈夫妇心灵上已连生惊兆,魔宫告急信号也连翩而至,知是危 急万分,不暇多言,道声:“改日图报。”

把手一挥,两道魔光合为一体,立时掉头往阵外冲去。金蝉忿他口气大狂, 便将仙阵旗门一齐转动,全力发挥仙阵妙用,想使服输告饶,方肯放走。一时云 旗闪变,光燄万丈,风雷之声震撼天地,声势比前还要猛烈得多。哪知九烈神君 夫妇魔法真高,退志一决,早在暗中施展魔法,取出一件专测各宫部位缠度的法 宝蚩尤九宫鉴。

蚩尤九宫鉴也查不到门户方向,只是阴魔怕误圣姑时刻,才助蚩尤九宫鉴发 出指引,任九烈神君运用玄功变化向前猛冲。只见光燄海中,一道黑色魔光长约 丈许,四围金星血花乱爆如雨,冲行光海之中,每遇旗门阻路,立时激荡起千重 金霞,万道毫光,随同风雷滚滚,云旗闪变,一冲即过。尽管旗门去了一座又现 一座,阵法不住倒转,竟拦他不住。

金蝉上来错了主意,以为阵法颠倒,便可将其困住,等到发现,忙即催动阵 法,把旗门移向前面阻路,依然没有他快。晃眼之间,便被冲过四座旗门,逃出 阵外,破空遁去。才一出阵,魔光突然暴长,仍和原来一样,化为黑色妖云,中 有无量金绿二色火星,不住闪变,半天立被布满,狂涛一般蔽空飞去,晃眼已到 天边,剩了一片极小的黑影,一瞥不见,端的比电还快。火旡害因忿九烈骂他怕 死,心中忿怒,本来要追,吃俞峦在旁看出,暗向英男示意禁止,火旡害未得如 愿,空自忿恨。

九子母阴雷仍受天心双环和定珠、兜率火将阴雷制住。再由金蝉把伏魔旗门 缩小,一同退出阵外。金、朱二人和英琼一面收回四宝,一面施展仙法,扬手一 片霞光,罩向阴雷之上,当时裹住,大小四座旗门齐射霞光。阴雷随同四宝一撤, 紫、绿二色的魔光突转强烈,刚一闪变,待要暴长发生威力,已吃旗门霞光制住, 仍在乱转。及被灵符所化金霞包没,方始缩小,渐渐复原,化为豆大一粒雷珠。

金霞也已缩小,变为薄薄一层,紧附珠外。

金蝉便收到手里。抬头一看天色,已近子时,险误水库取宝之事。英琼鲁莽, 带著金蝉、朱文急冲入池。五行仙阵尚未全撤,中宫正路仍由神泥所化祥霞封闭, 但见光燄万道,闪变如潮,即生巨变。阴魔迫得发出一道佛光,以先天真气缓隔 开路,即见金霞电旋,分而复合。英琼、金蝉、朱文三人已冲入北洞水宫所在。

英琼熟习总图机密,通行自是无阻,晃眼进到宫底,铁鍊尽头处。正是一方 玉璧,通体浑成,无一丝隙罅,彷佛直由玉中生出来。

前时初入幻波池,即知此铁鍊关系至钜,英琼不敢怠慢,先将定珠放出,倏 地光华大放,霭霭祥光照得水里纤毫毕现。五色云光一闪,开放出一个细小门眼, 上有‘金门锁钥’四个朱书古篆。英琼将莲花玉钥行法一指,即听有一串细雷密 响。声歇处,一道圆形的整齐玉门开放,是一条形如螺径的长甬道,又弯又长, 内面五色云光氤氲弥漫,是极利害的五行真气。

正待行法收去,猛觉身後突生压力,水宫禁际已经发动。金蝉朱文在英琼身 後双双祭起天心双环,两圈心形宝光紧随慧光後,悬在半空,穿过五行真气。只 见前面是五丈方圆一团整玉悬在地底,上面现出一个丈许大的黄圈,也无门户。

所发祥辉与定珠相同,互相吸引,心灵上有了一种微妙感应。英琼猛触灵机, 忽然醒悟。重又潜光内视,返虚生明,渐觉本身真神与定珠合为一体,连珠带三 人,一同往对面黄圈飞入。

晃眼一片黄光展布,戊土禁制已先发动。三人法宝非金非铁,未见触发,只 见一片薄雾续渐加浓,令人心情烦热难耐。及至一色深黄,暗光闪闪,戊土化生 乙木,闪出青辉杳霭,烟岚四合,绿云如浪,令人心气痹噎欲绝。一会万木生火, 渐渐绿云化为红光,袅袅烟岚,直炙入肺,乾燥若裂。火浪千重,爆出银光电闪, 万丛星花,割肤痛彻,若肝肠寸断。光尽骤暗,黑漆一片的癸水,动荡抛浮,胀 肾若爆。

癸水一过,五行即将合运。慧光即现大盛,会合天心双环,三层宝光连成一 起,照透水遁。五遁本是循环不息,抗而逾厉。无五行外力触发,化生力弱,渐 趋平熄。猛见一闪,晃眼不见,现出六角形的洞门,内里一片茫茫。三重宝光中 缓缓飞入,再回首来路,门已不见。

茫茫渐起寒光,头顶上一轮明月青莹发亮。光华看似柔和,实由圣姑采太阴 精气,及加以雪魄精英,合炼而成。一入幻境,当时奇寒透体,毒火烧心,寒热 交作,同时受吸入暗影中,闭气身死。只见天心双环的两团心形宝光,射去月华 之上,各发奇光,晃眼相合,互相吸引胶缠,生出微妙变化。心环宝光暴长,残 月彷堕,剥下溟蒙,露出半轮红日。半天异彩虹辉,看似无限祥和,实则危机莫 测。一入其境,即日轮压顶,万道金光热出一片死气,人在其上,顷刻便化成青 烟消灭。

英琼深知利害,纤指往外一弹,三朵兜率火焰,已作品字形飞去,火火相合, 电旋飞转,太阳真火为兜率火焰收去。面前顿现一片奇境,四壁非玉非石,形如 石膏凝结而透明,内里包藏著千万发光石乳,密若繁星,照得全洞通明,大约数 十丈,高及百尺。室内当中,一条丈长的青玉案,上面供著一个形式其古的仙箧, 非金非铁,全身油黑,就是藏珍宝箧。

最重要的是一面元命牌。圣姑成道前为一妖道暗算,将元身摄去。圣姑美艳 天人,那邪魔爱之如狂,竟不忍加害,并将本命元神,同附牌上,欲与共同存亡。

圣姑虽设法取回,无奈此类秘魔大法,破解极难,如先破去,那魔头当时身 死,此等命中魔孽,处置失当,难免再转一劫,只有将牌藏好,候到孽数满尽, 若被别的妖邪得去,便成大害。因此放入宝库内,重重禁制,非满年限,任是多 高法力,也查不出丝毫形影。

宝箧离案,箧下光圈连闪数闪,竟非实质,已成一洞,彷如沸水,冒出一团 团白气,夹著丝丝之声,往外散去,跟著一片敛滟祥光,托著一面长才数寸的元 命牌,缓缓飞出。那牌上嵌入两个修道人的元神,一个法相庄严,正是圣姑;另 一个元神胸前隐现著一点光华,就是阮完。

英琼不敢怠慢,立将定珠慧光罩上去。刚一接触,那元神胸前的光华即化作 一片深红血光拒抗,浓厚血光将二元神裹紧,生死难分,成了失质,层层包围。

慧光渐渐照透血团,化作丝丝红雾。那阮完元神意似忿极,连声怒吼。血团 在慧光中消灭,圣姑头上也自飞起一圈慧光。那阮完元神仍附有一层层血影,看 去力竭神疲,一闪不见。六角形的洞门,阮完真身已被易静放了进来。

易静在五行殿内拉拢李红、陈岩。陈岩就是爱理不理。猛瞥见总图上金云电 旋,光燄潮飞,知有人冲禁而入。那道人相貌不似别的妖人丑恶,本来神情似甚 和易,但是面带诡笑,一双怪眼隐藏奸诈,就是阮完。

阮完本想隐身闯入,为上官红宝镜照破。袁星、上官红、章南姑、马龙娃与 之争论神雕钢羽盘飞空中,银翼凌空,目光若电,注定下面,对那道人示威戒备。

石生、英男同了俞峦诸人已先後赶到,袁星忙用传声禀告,说那道人强要面 见易静,因听钢羽空中连啸,说来人是个对头,因其不似妖邪一流,以礼来见, 未便动强。令其稍待,以便请示,偏不肯听。阮完对於後来诸人并未介意,笑答 :“易道友是我旧友,多年未见,新近闻说在幻波池开建仙府,特来一访。我乃 绝海荒礁的无名炼士,姓名来历,不值一谈。易道友也未必愿诸位知道详情。只 请领往一见如何?”

因空中雕鸣甚急,及袁星传声转告,章南姑答道:“易师姊现正有事未完, 便我们同门师弟妹也见不到。若道友非见不可,请在岭上稍待如何?”

道人笑答:“一别多年,思如饥渴,易道友如见是我,断无不快之理。贫道 也是身有急事,因听说易道友在此,百忙中抽暇赶来。幻波池五行仙遁难不倒我, 只为身是来客,不便冒昧登门而已。”

英男在旁,因平日最信神雕之言,再听道人口气强傲,不肯等待,心中不快。

此时已得玉牒同修,非挂单或寄居可比,是四池主之一。上前表态,说道: “道友为何不通情理?这幻波池虽是易师姊居长,同修俱可作主。我们有事不见 外客,你又不说名姓来历。我此时便不容外客登门,请你回转。易师姊如和你有 交情,自会登门奉访。”

道人闻言,朝英男细看一眼,笑道:“道友便是峨眉三英之一麽?果然名不 虚传。所说也似有理,无如贫道天性固执,你们如若倚仗人多,强行阻止,贫道 只好做那不速之客了。”

石完在旁听了有气,上前喝道:“不许你见,你待如何?”

道人刚把脸色一沉,俞峦见道人穿著一件青灰色的道袍,非丝非帛,胸前有 一团八角形的宝光,隐隐外映,非用慧目法眼查看不见,已猜出几分来历。恐双 方言语失和,冒失动手,一面止住李、石二人,暗告英男不可动武。道人虽怀必 胜之念而来,到後看出众人无一好惹。心想:“反正仙遁不易冲破,不如将计就 计,冷不防暗中冲入,施展毒手。”

笑对众人道:“我闻诸位得天独厚,虽年幼道浅,颇有几件法宝。贫道炼有 几座旗门,意欲请教一试。只要有一位知道此宝来历,贫道立即回山,不再登门 惊扰,如何?”

众人本就不快,再听这等说法,越发有气,同声应诺。道人手伸处立现出一 片八角形的金牌,上面钉著许多旗门,看去形似玩具。扬手便是数十道彩光飞向 空中,落将下来,电也似疾,闪得两闪,旗门失踪,当地却成了一片光海。随听 道人笑喝:“你们只要破得了我这件法宝,我从此低头,永不再寻易静贱人晦气。

你们看如何?“

钱莱、石完等弟子首先气忿,忙纵遁光循声追去。然而一任众人冲荡攻打, 道人始终不见,声音却是时东时西,始终是那几句话,无法寻踪。那旗门先是隐 而不现,後因众人法宝神妙,始稍出现,但随阵法变动,略现即隐。宝光甚强, 压力更大,幸而均有飞剑、法宝防身,否则决难抵御。一座也伤它不了,还以为 道人藏身阵中。癞姑赶到,因由阵外冲入,看出上当,忙用传声令众会合,说对 头已经冲入仙府。

俞峦本知底细,因恐双方各走极端,还想善罢,隐而未露。众人起初原想和 道人斗法打赌,没打算他会冲出阵去,及听癞姑说破,众人大怒,准备施展全力 破那旗门。俞峦这才告以收宝之法,并说此宝非道人所有,不可毁损。道人素来 外和内刚,居心阴险,因那旗门由他借来,如将敌人困住更好,否则此宝一失, 宝主人必不甘休,立为峨眉树一强敌。癞姑笑答:“我已知底,只无俞道友详细 罢了。”

随令众人按九宫方位立定,然後按照太清宝籙如法施为,乘著无人主持,便 容容易易将此宝收去。众人因此却被激怒,除雕、猿、上官红暂留上面不令随下 外,同往幻波池中追下。钱莱、石完同在太乙青灵铠所化一幢青荧荧的冷光笼罩 之下,抢向前面。

道人陷入戊土遁内,先未想到五行仙遁威力如此强大,阻碍横生,虽然预有 准备,身藏至宝,并无畏惧,到底还费了许多事,才把甬道冲出,到了中宫腹地, 前面黄尘高涌,风沙弥漫,烟光浓雾之中,戊土威力虽未全发挥,但似此光燄万 道,飓风怒鸣,黄尘如海,中杂无数戊土神雷,纷纷爆炸。戊土只就本宫发挥, 未生变化,如非另有太清仙法挪移倒转,直非被其冲破不可。

易静在五行殿见状,忙即飞身上坛,行法撤禁,陈岩从绿鬓仙娘韦青青口中 知事始末,接口说道:“你还要见此人麽?”

易静闻言,脸上一红,笑道:“我与此人早就情断义绝,但他专为寻我而来, 如不往见,必不肯去。众同门又均气盛喜事,一句说僵,非动武不可。此人虽然 心狠狡诈,我决不愿由我身上使其败亡。好在四九天劫,不久即至,他决难於避 免,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陈岩道:“你一时姑息,必留後患。”

易静微愠道:“怎会说出这样话来?也不替我想想?”

陈岩才信鬓仙娘韦青青所说,此人已无可药救,必成害群之马,立意阴谋将 之毁废,免牵连她身後靠山。

随听长啸之声由岭上传来,易静喊声:“不好!”

将总图用身旁法宝暂行护住,随纵遁光,匆匆飞出。虽将五行仙遁发动,却 将五行分化,不令合运逆行,分明是怕来人受伤。

刚到外洞,钱莱、石完也来势极快。同声大喝:“好个狡猾妖道!口出狂言, 敢用障眼法欺人,妄入仙府。今日教你来得去不得!”

石完一扬手,便是七八团石火神雷连珠打出。钱莱紧跟著手掐灵诀,一按遁 光,身形一晃,二人同时无踪。一连串的石火神雷,已先爆发。道人先为神雷将 防身宝光震破。易静突然飞来见状大惊,不及阻止,扬手飞出一片中具两个乾卦 的镜光,挡了一挡。就这样,如非功力甚深,几被打死,人已受伤不轻。

道人假装久别重逢,意欲骤出不意,乘机发难。不料易静借著戊士神雷阻隔, 立在三丈之外,开口便问:“我早转世,与你情断义绝,寻我做什?”

道人闻言,不禁大怒,刚喝骂得一声「无耻贱婢!」,即觉到元命牌中元神 所在。有内应指引,於五行不合运之界隙处,竟穿宫过遁,直趋水宫宝库的六角 形的洞门。同时耳听众声呼叱,又飞来十来道遁光,众人已先後飞来。

说时迟,那时快,金蝉、朱文将天心双环合壁飞出,两圈青红二色的心形宝 光已相对射向道人身上。道人当时被困在内,法力失效,全身不能转动,恶狠狠 咬牙切齿,骂得一声:“小狗男女!”

易静深知天心环的威力,宝光已将来人制住,只要相对一合,形神皆灭。口 方急呼:“蝉弟、文妹,快些停手,此人是我旧友。”

话未说完,金、朱二人已将法宝收去。道人见面前敌人不分长幼,个个仙风 道骨,福缘深厚,知非敌手。不禁愧愤交加,怒说:“此仇早晚必报!你们人多 势盛,我去也。”

随纵遁光飞起,心中恨极。英琼见他手掐法诀,料在临走以前要暗下毒手, 方在暗中戒备。忽听前面有人接口道:“阮道友,你的飞针、旗门在此,请带走 吧。”

声随人现。道人猛瞥见面前人影一晃,现出一个癫女尼。认出是昔年心如神 尼的徒孙癞姑,手里拿著先在上面埋伏的诸天旗门,笑嘻嘻站在面前。那随著自 己心意扬手即发的太阴六绝神针,不知怎地,竟会同时到了敌人手内。那百零八 座旗门,不用时长才寸许,由一个八角金牌托住。飞针恰也百零八根,分插在旗 门中心。道人这才知道厉害,阴谋已被敌人识破,愧愤交集之下,怒道:“蒙你 见还,後必有报。此时无暇多言。”

随手接过,手指处,旗门、飞针一齐不见,连金牌也已缩小多半,悬向胸前。

重又回头,咬牙切齿,恶狠狠说了句:“行再相见!”

怀著满腔恶气,忙纵遁光,匆匆飞走,电驰往外飞去。池内众人因被易静止 住,全未追赶。阮完到了外面,想将幻波池灵泉顺手破去,却被神雕在空中发现, 告知袁星,正要下击。钱莱、石完疾恶心盛,欲往上面等候。刚到外面,便见敌 人行法,想破水源,不由大怒,石完扬手便是大串石火神雷,二人又各将仙剑、 法宝纷纷放起。

洞内忽听洞外霹雳连声,山摇地动,一连串响到上面。同时又听神雷大震, 势更猛烈。易静当先飞出,只见洞外灵泉水柱刚被震散,重又复原,地上水深数 尺,也顾不得行法退去,匆匆穿波而上。

道人见势不佳,又恐敌人闻声追来,咬牙切齿,一路连声咒骂,往上飞去, 被雕、猿、上官红迎上,再一夹攻,差一点没受了重伤。就这样,还被神雕一爪 将道袍抓裂,连皮去了一大片,方始运用玄功破空逃走,仗著飞遁神速,雕、猿 不曾追上。

易静刚出水面,便见天边一条红影,在密云层上略闪即隐。钱莱、石完和火 旡害、上官红,还有神雕、袁星,正由前面赶回。易静知道敌人受伤逃走,叹口 气,还不忏悔自己任性,因私害众。

却不料地底深处即有尖锐刺耳的异声,隐隐传来,整座宝库已发生震动,四 壁已自摇动。夹著轰隆洪发,惊魂震耳,是魔雷发动。这邪恶法宝那收集天地间 淫恶之气炼成,沾上一点,即堕劫败道。魔雷早已附入元命牌,多年来已全渗入 宝库。阮完原本心黑手辣,知水宫下乃地肺火眼,用秘魔神雷引起地火,激发与 地肺相连的火眼,要使方圆五千里,齐成死域,以消怒愤。

一声巨响,夹著一团青色寒光,还有一条电也似快的银光随同飞堕,是阴魔 入穴收阴雷,以淫汇淫,以先天真气导淫入正途,淫恶反刍而得颂。穴底响起梵 唱声音。先前滔滔沸沸出穴口的白气,已软弱无力,更似往回吸退。薄薄白雾中 隐见两人,头上均有慧光,底下一片祥云托著,缓缓上升,白气挨著祥光,便自 消灭。风雷之声越听越远,实似全灭。金光一闪,佛光清明,圣姑李宁送往证果, 已自飞去。 ---------- 第二百三十二节垄断朱颜

兀南老怪自幻波池失败後,终日为沙红燕复颜操心,把黑伽山付与亲灵峤宫 一系妖徒管理,企图求取蓝田玉实。阴魔曾以玉实成胎,知其功效无补娇容。也 因曾肏沙红燕,知其她体质特殊,连疗伤圣品毒龙丸也无效,只金银岛所产朱颜 草能有返老还童、化媸为妍的妙用。朱颜草是瑞云芝中一种,乃九天仙府灵药奇 珍,偶有几粒种子在千年前被罡风吹坠,落向岛上。功效用途虽与毒龙丸不同, 也是道家最珍贵的灵药,稀有之极,却仅能回复本来娇颜,无增无改,更无助长 道力,所以争者不多。只对沙红燕恰好合用,由此牵制兀南老怪,顿时价值高涨。

阴魔屌控了灵峤宫,当然有野心把兀南老怪也玩弄掌上。只要垄断了朱颜草, 则寰宇两大超级势力全在影响之下,是血魔门统一寰宇之契机。便夥同李洪向金 银岛飞去。

飞遁神速,不消多时,便转入北海。先见下面暗云低压,恶浪排空,一片混 茫。眼望过去,老是雾沉沉,一派荒寒阴晦之景。再往前飞不远,便见狂涛滚滚 中,拥著不少大小冰山,数十百丈高,矗立海上,透明若晶,顺流而下,随波起 伏,回浪生光,不时撞在一起,发出轰隆巨响,化为无数碎冰,向空激射,海下 骇浪如山,水花飞涌。

越过北极冰洋境界,再朝北飞万馀里,就是陷空岛北海尽头,金银岛尚在侧 面。遁光一偏,改朝西北飞去。飞有万馀里,始终是在海气蒸腾、暗雾茫茫之中。

除一片无边无岸的冰洋大海外,望不到边际,只偶然看到几座冰山。後来渐 离寒带,除了天,就是水,连冰山也见不到一座,海雾却越来越浓。

忽然飞出雾阵之外,回顾来路,水色立变为黑。最奇的是两水交界处一青一 黑,全不相混,整整齐齐,宛如划了一条界线,那雾也只笼罩到黑水之上。过界 以後,雾影全无,上面更是云白天青,风和日美,一片清明空旷之景。下面一眼 望去,碧波滚滚,水色清深。

遥望天边碧波无垠中,隐约浮出一黄一白两点岛屿,直似一顶金冠,一个银 盆,随著浪头起伏,出没波心。因相隔太远,波浪又大,日光照将上去,巡回反 射出金光万道,银霞一片,当中又有一团日影。白云往来,上下同清。渐飞渐近, 岛影也自加大。这才看出,那岛形如玉簪,两头圆形,中段较细。左边半岛外围 满布金色奇花,中拥一座金碧楼台。右边半岛石质如玉,并无房舍树木,却被一 片银霞笼罩其上。中段相连之处作珊瑚色,上面设有一座飞桥,形若彩虹,下面 陆地相通。那金银岛本是一座浮礁,平日深藏海底泉眼之内,随著极光感应升降。

每一甲子浮起一年零三个月。

这时离岛约有四五十里,斜日返照,色彩格外鲜明,只见岛前面现出千丈锦 云,霞烟闪变,内有两大云漩,左右冲突。云漩中人本欲往隐形窥探,哪知前行 不远便入禁地。当时只觉眼前一花,涌起千层云片,花飞电舞,一层接一层环身 裹来,直似实质而又具有粘性。云层厚密,变化无穷,生生不已,只一挨近,不 是被云网卷走,就或是困在其内,不能行动。云漩中人虽未被那云涛卷去,但是 上下四外云光变灭如潮,压力绝大,冲突艰难。所到之处,寒光如雨,交相飞射, 卷起无数大小漩涡,将全岛阵势发动。更集有无量数的血神针飞射,再被刺中, 更难活命。

金银岛主吴宫得道多年,功力甚深,人本阴骛沉著,喜怒不形於色,又素来 强傲,不肯下人。虽然极少恶行,终是旁门左道出身,自从移居北海,仗著天时 地利,与外人隔绝,来访同道和昔年旧友多是那些向隐海外的旁门散仙和五台、 华山两派馀孽。海底独修,素少交游,为此在岛上设下一座十三门恶阵,与峨眉 仙府右元洞情欲十三限有异曲同工之妙。外面禁制重重,那云网更是前古奇珍, 隐现由心,神妙非常,威力甚大,不易冲破。

岛岸虹桥之上,立著一个披发仗剑的赤足门人,手掐灵诀,朝外连指,烟云 光雨立时加盛。同时从岛岸上一座临水的楼台里面飞出两道白色光环,瞬息之间, 合而为一,正朝内中一个云漩冲去,猛施毒手,将旁门异宝发出。此宝名为泥犁 珠,乃昔年冥圣徐完所赠,最是阴毒,专污法宝、飞剑,并破隐形之法。双方微 一接触,先由白光中发出大片黑色火弹,爆炸之声连珠乱响,对面云网中来敌有 点相形见绌。黑色火弹爆炸以後,再化为一片邪气隐隐的墨色妖光,往上罩去, 云网中人隐形立破,现出小仙童虞孝。

原来虞孝自来锺情缥缈儿石明珠,爱逾性命,因听心上人儿说自见到小寒山 二女和英云姊妹後,觉有些自愧不如。近日遇到几位灵峤宫女弟子更是个个仙骨 珊珊,宛如朝霞,容光照人,几乎不可逼视。问知原来可仗著玉实、灵丹之类以 美容,自嗟不知将来有无这样福缘。虞孝记在心里,偶听金银岛灵药朱颜草结实, 庆幸自己的前古奇珍后羿射阳神弩正是岛主人那两件最厉害的法宝克星,忙向凶 险闯去。

射阳神弩发出一道青白二色、其亮如电的箭形宝光,朝那百丈锦云与墨色妖 光射去。一经接触,箭头上立射万道精芒,妖光即被冲散消灭,云网也被冲破一 个大洞。另一云漩中的铁鼓吏狄鸣岐也现出全身。二人更不怠慢,就在箭光前冲, 锦云四下飞滚,分而未合之际,各纵遁光,同由云衕中直射过来,冲破头层云网 阻隔,落向岛上。云衕刚现,阴魔陈岩和李洪也随同穿过,隐身一旁,正准备相 机行事。

吴宫门下共有八个弟子,十二侍者,见师父云网至宝九天云网为射阳弩穿破 一洞,全都暴怒,各指飞剑、法宝杀上前去,当时把虞、狄二人围住,同声厉喝 :“小狗纳命!”

敌党中有一身材瘦小,吊睛塌鼻,满脸奸诈的妖人,同一个身材微胖,眉有 黑痣的中年妖人,新由左侧飞来助敌,满身都是邪气,不似前斗诸敌虽是旁门, 不施邪法,身上还看不出。二妖人乃五台派馀孽,同党甚多,近又拜在摩诃尊者 司空湛门下。瘦的一个突然扬手发出一道妖光,形如灯燄,碧光荧荧,四外黑烟 包没,黑烟爆散,腥秽之气刺鼻难闻。眉有黑痣的一个张口喷出一团血光,连那 妖光一起化为大片黑烟血云,正朝虞、狄二人电驰飞去。

李洪嫉恶,扬手先发出太乙神雷,数十百丈金光雷火打将下去,血云妖光当 时震碎。二妖人见状,怒吼一声,一个二次口喷血云,一个把手连指,空中妖光 正待由分而合。李洪如意金环已化为三圈金光,朝前迎去,只一闪便将二妖人连 人带妖光一起罩住,云光立灭,二妖人挣扎欲逃。说时迟,那时快,李洪身上断 玉钩已化为两道交尾精虹,电驰飞来,迎著妖人环身一绞,金光祥霞往下一压, 两声惨号过处,形神皆灭。

岛上众妖徒见此,如潮涌退,齐声呼喊。一道白虹突由岛後作半环形凌空抛 射过来,其长何止百丈,粗约四五丈,光并不强,来势万分神速,一头尚在岛後, 另一头已作弧形自空下射,带著轰轰雷电之声。前头半段更发出无数的光箭,声 势猛恶。李红正要迎敌,阴魔陈岩的一道红霞已由他身後电射而出,迎将上去。

红霞之中,金光乱爆,发出一股银光、一股金光,宛如亿万金银米碎聚成的 两道长虹匹练,从半天空倒挂而下,将白虹裹住。一时红、白、金、银四色宝光 照耀中天,霞光万道,映照得全岛大放光明,连天和海水全被映成了异彩。

陈岩也大喝道:“双方本无仇怨,前杀二人,乃是五台馀孽,与令高徒们无 干。不如作个人情,仍按旧规通行十三门恶阵,任往西半岛采取灵药,免伤和气。

难道真要一拼不成?“

吴宫曾作公布,自称:“此岛所产灵药乃是天生,非我种植,但平日不愿人 扰我清修。来人除非和我有缘,自愿相赠;否则必须等到此岛浮出海面,灵药成 熟之时,决不禁人来取。自来仙法易修,灵药难求,经我苦心培护,才得保存至 今。来者必须经过前岛所设十三门法阵,深入灵药产处,才可任意采摘。‘因白 虹受制,知非敌手,也无词以对,不得不作下台阶。这时天由暗而明,全山景物 一起不见,只面前大片平地,矗立著一座红色牌坊,好似城门。牌坊两侧似有一 圈雾影,环若城堡。雾虽极淡,几非目力所能辨认,但是里面景物全被挡住。眼 望过去,暗沉沉似雾非雾,似烟非烟,但又望不到底,里面彷佛斜阳平西,回光 倒影,一片暗赤昏茫之景。

虞孝曾在峨眉开府是体会过右元十三限,初意认为阵法大同小异,不去触动 埋伏,再将本身元灵守护,不为幻象所迷,便可免去危害。却不知情关七念与欲 界六魔总名十三限,实则相为表里,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是能澄观息机,心有主 宰,守定灵台方寸之间,使其返照空明,宛如壁月沉波,天空云净,点尘不著, 上下同清,再由有相转为无相,使其神与天会,里外空灵,慧珠明莹,大观自在, 无我无物,已是仙佛境界,远离尘俗,那里还存有阵入阵,什麽情欲严关?尘世 有我有身,无可空无,只能抱其元守其一,一在我在,一亡我亡。

吴宫此阵本是异宝炼成,再加魔法妙用,魔头威力之厉害不可思议,除各种 禁制外,每阵门上均有法宝镇护。这些牌坊乃法宝炼成,与禁制相连,两下里合 为一体,便於运用。经此一来,果然增加了好些威力妙用。平日也以此自满,狂 傲非常。在他原为镇护这十三座牌坊,增加威力之用,不料那些法宝与牌坊联合 一起,反易牵动全局。如连环船、拐子马,只要毁破一两座,馀者就许全失灵效, 纵不全数瓦解,决可通行自如。

吴宫见来访的二妖人为敌所杀,四道遁光联合在一起,精芒强烈,势若雷电, 直往阵中冲进,惟恐阵法拦阻不住敌人,越想越恨,便将所有埋伏一齐发动,邪 法、异宝全数夹攻。无形中各走极端。

李洪等四人刚一入阵,猛觉一片淡微微的红影微一闪动,先是一片粉红色的 烟光朝众人飞来。阴魔陈岩看出此是左道中最阴毒的迷魂邪雾,得隙即入,只要 闻到那股膻香,立时中邪人魔,不能自制。妖道说不为恶,偏设下这种恶阵,已 够造孽,还要加上这类阴毒的邪法,更增杀机。暗中传旨,命血魔门倾巢而来, 隐身候命。然後施展天视地听之法,暗中查看好了方向门户。

众人各把心神守住,付之不闻不见。只见风和日暖,水碧山青,遍地繁花, 香光如海,山巅水涯之间,现出不少金碧楼台,端的富丽清华,仙景不殊。花林 中的美女忽然纷纷列出,当著四人歌舞起来。有的宫装高髻,霞被霓裳,手持萧 管,音声柔媚,艳歌时作,十分娱耳;有的雪肤花貌,臂腿全裸,楚腰一搦,起 舞翩跹。端的声容并妙,荡冶无伦,观之心醉。

李洪知道这是幻象开始,底下便要出现诸般色相,好些丑态。不耐再看下去, 笑骂道:“有什神通,不妨施展出来,我们不耐烦看这丑态。只管披著障眼法儿 闹鬼,我就要不客气了。”

话未说完,开口动念之间,已将阵法引动演化。面前忽地光华乱闪,所有人 物山林一齐失踪。跟著轰轰巨震,宛如万雷怒鸣,一片暗赤色的密云,天塌也似, 带著极强烈的雷声,正往头上压来。脚底立成血海,左右前後更有无数绿油油的 钉形妖光暴雨一般乱射而来。同时眼前一花,十馀座金银珠玉所结牌坊突然涌现, 里六外七,分为两层,发出各色妖光邪气,环绕身外,似走马灯一般电驰而过, 闪得两闪,全都不见。上下四外的血云妖钉排山倒海一起压来,轰轰厉吼怒鸣之 声,宛如山呼海啸,地震天崩。

当时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只是大片暗赤色血云包没四外。血云妖雾越来越 浓,几乎成了胶质。四人遁光竟觉迟滞,什麽也看不见,也不能似前飞行。同时 那环身攒射的碧色妖钉,冲射之力更是强大,四人剑光竟受震动。只一撞,便自 粉碎,化为一蓬暗绿色的妖雾,一层接一层包围在遁光之外。血云再往上一挤, 晃眼之间,行动越发艰难。

李洪忍耐不住,已先发难。一片佛光涌处,先将金莲宝座化为丈许大一朵千 叶金莲花,花瓣尖上各射出万道毫光,向上冲起,将四人托在中心莲台之上,头 顶上又现出一圈佛光,上下四外全被护住。佛光金霞刚一涌现,周围血云绿雾立 似浮雪向火,当时溶化,纷纷消失。那无数妖钉只要挨近金莲宝座也便无踪。这 时身外血云消散,现出空间,看出脚底正是两半岛相连的中腰一段,头上便是来 时所见那道百丈虹桥。

四人在金光祥霞护身之下,内里尽管烟云闪变,还未生出变化。李洪驾著金 莲宝座向前飞驰。瞬息之间,已飞过虹桥,跟著前面一座黄色牌坊突然涌现。李 洪手发神雷,朝牌坊打去。同时又将灵峤三宝连同断玉钩一齐施为,再掐灵诀, 朝脚底一指,四人便飞到第二座牌坊下面。脚底金莲突然暴长,万道毫光齐往四 下飞射,太乙神雷再一连珠乱打,诸般法宝一齐施威,前面绿色牌坊立被震成粉 碎。

紧跟著牌坊上面飞起九团栲栳大的血球。虞孝一见血球飞到了空中忽发奇亮, 也没和陈岩商量,右肩微摇,三枝神弩同时飞起。空中血球立被射中了三个,叭 叭叭三声大震,当时爆散,化为无数缕血丝血片,满空飞舞。李洪手指处,三环 金光飞迎上去,只一裹,全数消灭。眼前一亮,重见光明。残馀的六个大血球, 忽然一闪不见。一座被破,恶阵齐收,重又现出实景和清明的天色。

再看当地,乃是虹桥尽头,西半岛後面的一片花林之外。前面又是一座玉牌 坊,上写“诸天灵药之圃”,字作银色,四围花林也是灿若银霞。到处玉树琼林, 香光浮泛,奇石云升,峰峦秀拔,朵云自起,掩映於琼林之间,更比东半岛景物 还要清丽灵秀,不带一丝火气。

正待穿越花林,往圃中采取灵药,忽听天边传来极强烈的破空之声,才一入 耳,一片从未见过的青色奇光已由遥天空际如狂潮云飞,电驰而来。只一闪,便 凌空飞堕,当头下压,将西全半岛完全笼罩在内。来势之神速竟和老怪兀南公师 徒飞降依还岭时不相上下。青光之中,更杂有比电还亮的亿万银针,轰轰之声宛 如雷震,声势十分惊人。来人正是摩诃尊者司空湛。

司空湛自为大方真人所败,逃来海外潜伏,所居墨云岛偏在北极冰洋左近, 离金银岛只千百里的海面,属大魅山境内。大魅山横亘两海交界之地,中隔七千 里流沙落漈,为海外有名的灵山仙境。因处地轴中枢,山又特高,上接天汉,为 两间精气所萃,当地的水,比东极大荒还重十倍,鹅毛也要沉底,并有海雾蜃气 之险。主人青玎谷旁门散仙苍虚老人得道千馀年,行辈法力比谁都高,只是一向 自负,比兀南公还要狂傲。性情更怪,离所居青环仙府千里之内,均属禁地,故 仙凡足迹不至。

墨云岛为极北边界一座小岛,共只百馀亩方圆,拔海壁立,四面孤悬。岛形 又奇,上丰下锐,近水一段更细,远望过去,宛如一朵墨云,由海中冉冉上升, 高出水面达数丈以上。经群仙二次大斗剑後,岛上面除却比墨还黑的礁石外,寸 草不生,一无所有。终年悲风怒号,浊浪排空,荒寒阴晦,愁云笼罩,湿滞低垂, 常年晦暗,如在深夜,直非人境。必先驱散云雾,才现天光。海面辽阔,骇浪如 山,只大魅山相隔数百里算是最近,下馀三面都是一望沉冥,寻常人数步之外不 能相见。

司空湛命门下妖徒穷搜海底,由奇鱼介贝腹中觅取珍珠,惨杀了无数海底生 灵,居然采集到许多大小宝珠和数千年珊瑚,用邪法布满岛面,大放光明。又用 邪法在岛上筑了一所大宫殿,居宫室俱是晶玉所建,落成之日,在海面上望过去, 宛如一座霞光万道的光塔,矗立在万丈愁云惨雾之中。虽然是小小一座无人荒岛, 在邪法布置之下,竟点缀出好些灵奇之景。可惜司空湛内伤难愈,法力受制,只 能沉迷在辉煌外表中,依靠苍虚老人互相浥注,同控五台西支的共同体,作偷梁 换柱。想起金银岛常年沉在海底泉眼之中,岛上琼楼玉宇,瑶草琪花,金光银霞, 气象万千,更有不少天产灵药,如能假手飞娘据为己有,免得依人檐下,服低受 气。

这日偶命二妖徒前往查看,致为李洪所杀,形神皆灭。司空湛闻报大怒,连 忙赶来。两地相隔甚近,晃眼到达,当时便下毒手,并向吴宫示威。满拟所炼庚 甲运化天芒神针厉害无比,敌人只要被那金、木两行真气合炼之宝所发青光银针 罩住,上下四外重如山岳,内中亿万根天芒针更无坚不入,无论多神妙的防身法 宝,稍露空隙,立被侵入。哪怕只是一丝青光,或一根细如牛毛的光针乘隙飞进, 身外排山倒海的乙木神光和庚金精气所化亿万银针齐受感应,大量侵入,内外夹 攻,将敌人宝光震散,人也粉碎,化为血雨,屍骨无存。

阴魔陈岩先是飞起一片红霞,包没全身,内里空隙竟达丈许,再扬手发出两 股金银沙合成的长虹,刚想挡向前面,将人一起护住。不料司空湛怀恨大深,上 来猛用全力,那天芒神针更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感应之力绝强,一座亿万金 银沙合成的光幢也为青光银针所阻。只一闪,虞、狄二人立被罩住。那亿万银针 看似极细,冲射之力偏大得出奇。就这转瞬之间,虞、狄二人已觉难支。

李洪更是仙佛两家至宝同时施为。青光银雨上来先被如意金环的宝光荡开, 两柄断玉钩跟著化为两道精虹交尾而出,飞舞光海之中,大片银针多被绞碎。金 莲神座放起佛光万道,祥霞千重,青光银雨只一挨近,便被冲散。但青光银雨也 是变化无穷,前灭後起,怒涛一般,威力绝大。

虞、狄二人不自量力,三枝射阳神弩离手飞出。三道箭形宝光刚飞出去,前 面青光针雨立被冲破了一个大洞,却被乘隙侵入。说时迟,那时快,就这转眼之 间,虞孝猛觉微微一片青光在防身宝光之内出现。心方一动,青光突然加强,贴 著宝光层内泛起一片青色奇光,将内层布满,向外暴长。虞、狄二人防身宝光已 不能由心运用。当时只觉心灵一震,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侵入的乙木庚金真气 所化青光由内爆炸,将虞、狄二人震成粉身碎骨。

阴魔陈岩乘机收去射阳神弩。猛觉四五道金霞银虹忽由斜刺里猛冲过来。前 头蓬上具百零八片形似风车的五角金花,上面花叶一齐转动,旋动起大蓬五色金 花银雨,无数大小金银光圈,朝那飞针猛冲。电也似疾,冲行光海之中,如鱼游 水。是昔年丽山七老的降魔之宝:耶迦宝相轮。所到之处,四下激射的银针光雨 雪崩也似纷纷消散倒退,一裹便被收去。

司空湛所用天芒神针乃金木合运之宝,平日所向无敌,仗以成名,竟被敌人 损耗不少,好生痛惜,气得须发皆张,二目隐蕴凶光,头发也全散开,手掐灵诀, 正在施为大小十二诸天秘魔大法。大概因为司空湛心中恨极,怒火无可发洩,竟 不畏造孽,引发巨灾,下此毒手。这类邪法专摄敌人元神,本就十分阴毒,再用 以炼成法宝,发出诸天神雷,更是厉害。

此雷与寻常雷火不同,就著阴阳二气元精所发出来的无量迅雷。由一丸化生 亿万,越往後越细,到了最後,看去细如灰沙,但震势威力反倒更大。方圆千百 里内全被邪法笼罩,当时便将天地混沌,成了死域。在此禁圈之内,无论飞、潜、 动、植,齐受邪法催动,互相磨擦爆炸,加上风雷水火鼓荡,便会发出一种不可 思议的威力。以致骇浪冲天,海水群飞,风木相搏,云雷互震,粒沙滴水,均能 发出惊天动地的大震。亿万霹雳连续不断,永无休止。休说被那连珠密雷打上身 来,便那无量爆炸之声,法力稍差一点的人,连心神、人体也要被震散。方今各 异派为首妖邪,只他与兀南公和苍虚老人等三数人精於此道。

吴宫正在东半岛行法遥望,忽又见司空湛使出毒手,发难以前,借著青光隐 蔽,并在暗中放出大片淡白色的妖云,紧贴地面,潮水一般向全岛展布开去,竟 朝东半岛暗中涌来。知司空湛报仇之外,还想霸占金银岛,为防岛上仙景灵药受 伤被毁,早把近地面一带用邪法护住。又放出妖云,想将全岛笼罩。邪法阴毒, 无形无声,如非行法查看,决看不出丝毫迹兆。经此一来,越认定司空湛怀有恶 意,又急又怒,心念一动,匆促之间,顿忘前岛主人所留仙偈。

金银岛以前本来隐居著一位水仙,後来仙缘巧合,得到一部道书,由旁门改 归正教。成道以前,见岛上景物灵奇,更有不少灵药,恐被妖邪发现毁坏,默用 玄机推算未来後,将此岛封闭海眼之内。吴宫无意之中寻到,入居之日发现水仙 所留偈语,大意是说:後来的岛主与他颇有渊源,可惜误入旁门,夙孽太重。如 能在岛上隐修四百八十年,便可寻到那部道书,得归正果;如妄离岛,与左道旁 门勾结为恶,便有杀身灭神之祸。只看此岛不满日限,受迫沉水,便是劫难即临 之兆。

吴宫暗中行法,把平日准备好的幻影现出,不等妖云展布,忙把全岛沉向海 底。在岛上修炼多年,不特升降由心,并还神速隐秘,不易查见。不过在全力沉 岛之际,就必心神失觉,防范无方,哪经得起血魔门群魔聚合血影神光的透体一 击。阴魔传授予血魔门的血影神光已改良了邓隐的独夫基础,不用剥皮,却是输 精洒血,聚血成城,作集体污淹,只手遮天,保证受害人冤沉海底,自写遗书, 永不翻案。

司空湛知道岛已下沉,当时咬牙切齿,把心一横,欲乘海眼未封闭以前,抽 空先给吴宫一个厉害。右手一招,那大如山海的青光银雨,全数收去。紧跟著张 口一喷,喷出一团龙眼大小的宝珠,上具七种异彩,似光非光,似气非气。初出 现时,宛如千万丈浓厚黑云中涌现出一轮彩月,开头只有海碗般大,那七色彩气 一层接一层,氤氲流转,变幻不停。越转越急,气团也往外暴长,转眼便有丈许 方圆。急如流星,直上云空。停空滚转,电旋星飞,晃眼暴长,势更迅速。眼看 空中气球己长有亩许大小,旋转更急。

本来一色接一色随时变幻。忽然增多,先变为二三种颜色同时出现,逐渐加 多。如果七彩同时出现,那极强烈的爆炸便会立时发生。这时到了五色俱备,气 团突发奇光,光影闪变,耀眼生花。同时司空湛左手的大小十二诸天秘魔大法魔 诀往外一扬,那宝珠形的气团一闪不见,大地上立变成了黑暗世界,上不见天, 下不见地,四望沉冥,又不似雾,只是浓黑如墨,暗得怕人。那麽强烈的金莲宝 座佛光,虽然远射数十百丈,光外仍是一片深黑。

妖人已经无踪,四外也无甚阻力,所有日月星辰,海岛宫室,峰峦花树,一 任佛光远照,也看不出一丝影迹。静荡荡的,休说是风,连先前所闻海涛之声, 全听不出。眼看危机瞬息,当空沉沉黑影中突然现出一个七色彩气合成的气团, 由当空黑暗影里射将下来。

司空湛施展妖法已成,正待朝海底追去。忽听遥空中有一老人厉声大喝道: “我容你在墨云岛栖身,原是情面。你自造孽,本来不关我事,可知我大魅山灵 景要被你引起的地震毁损麽?”

语声来自天边,才一入耳,便见一股五色星砂如天河倒倾,电驰飞来,将那 满布祸胎、转眼爆发的七彩气团裹去。紧跟著又有一片青霞在当空连闪几闪,连 气团黑影一齐隐去,天地立转清明,司空湛也便逃走得不知去向。妖法全收,发 话的老人也未现形,整座金银岛也无了踪迹。碧波万里与天光云影上下同清,海 面上空荡荡的,眼望出去,水天相接,一片混茫,哪有一点陆地影子。

岛已往下沉,非再经一甲子无法上升。慧目法眼隔水下望,只见那一带海底 深达数十丈,近底一带水色深黑,竟看不真,知有邪法隐蔽。朱颜草已长禁在海 眼下,如强行攻破,必定激发地震海啸,海水便成沸汤,伤害亿万生灵,仙草更 同归於烬。但阴魔陈岩志在引兀南老怪入甕,必要展示手中有仙草,才能诱得猎 物入围。

血魔门的禁法当然阻不了先天真气的法体,倏忽间已摘采得五本回来,说是 司空湛肆虐前所采。出示的朱颜草是一本整的,形似灵芝,紫枝翠叶,周围生著 九片形似兰叶的叶子,当中生著两个色如红玉的桃形果实,异香扑鼻,艳光欲流, 令人心神为之一爽。

为断绝继来,陈岩用仙法禁制海水,成一亩许大的平地封塞海眼。其地质如 水晶,光明莹澈,镜面也似,孤浮海上。前、左、右三面的碧波急浪本要由晶面 上漫过,吃禁法一逼,晶镜一挡,激动起千重玉雪,高达数丈,宛如起了大半环 水墙,银光滚滚,珠喷雪涌。二人同立其上,指点云水,四顾苍茫,多觉波澜壮 阔,雄壮无伦,恋恋不舍就去。

不过绛云宫天劫已届,不得不重上征途。 ---------- 第二百三十三节淫拯水母

绛云宫水母姬旋为赎玄阴水姥擅发大水之孽,长坐死关。门下只九龙真人及 阂女徒能察师心,馀下徒众俱难奈正派的斥拒,倾向与妖邪为伍,屡借予异宝, 渐逆师道,竟惧其师超劫,问罪己身。水母之劫由徒众所引,内外交煎,才求助 神禹令、离合神圭与宙光盘那专克水族之三宝,非为抗御天劫,实是为清理门户。

所以阴魔陈岩蓄意招摇,引蛇出洞。

一股金银二色的星花彩虹随手飞起,贴著水面朝前平射出去。海中心立现一 道金银星砂结成的长堤,紧贴水面,朝前突伸,直射入前面云水相涵之中,宽只 有丈许,却其长无际。所到之处,海波全被压平,两旁激起丈许高下的惊涛骇浪, 偏是壁立如墙,当中长堤上却点水不沾。望去又似千百里长一大条金银砂筑成的 甬道,两旁晶墙对峙,朝前飞驰,比电还快,直达天边。长堤所过之处,海水似 雪塌山崩般往中间合拢。海面上直是起了一条银线,海波滚滚,随同长堤的前冲 後缩而进。瞬间冲入绛云宫水仙别府左近。

水母姬旋的弟子九龙真人陆巽在所居水宫的海面上,行法造出八百里方圆的 浓雾。因是海天尽头,难得走过之地,谁也不去计较。那道金银堤却似惊虹电射, 朝雾阵中直射过去,反更加宽,去势加快,晃眼穿入雾阵。那雾阵横亘两水交界 之处,上与天接,一片混茫,甚为浓密。这时吃那千百丈惊虹飞堤上面的金光银 霞一映,受了冲动,卷起千万层彩绮霞绢,齐闪霞辉。下面惊涛骇浪又成了亿万 金鳞银甲,电转星翻。雾气四外偏是那等沉黑,更越显得奇丽壮观。

一片红霞由阴魔陈岩手上电驰飞出。红光照处,两个身材矮瘦、形似夜叉的 怪人,手中各持两柄形似雁翎的奇怪兵器,由暗雾之中突然来袭,发出两大串寒 星。双方势子都急,恰好撞上。两下里才一接触,红霞中突现出千万点金花,纷 纷爆炸,寒星消灭。二水怪护身黑雾也被冲散,不禁大惊,各自化身飞遁,朝下 面海涛之中流星下射,仗著飞遁神速,晃眼不见。

继听叭的一声,下面暗雾影中,突然飞起一团斗大白影,来势甚急,到了长 堤墙旁,吃宝光一挡,当时爆炸,威力甚大,飞堤仍受了一点震撼。炸後猛见无 数团白影突然出现,最大的约二尺方圆,小的只酒杯大小,虚悬空中,往来飞舞。

被堤外宝光一照,看去白色透明,内里水云隐隐,旋转如飞,快慢不一。是 水母门中独有的癸水雷珠,乃大量海水精气所萃,一经施为,生生不已,越来越 多。

上下四外被这类形如水泡的白色雷珠布满,为数何止千百,多半停空急转, 只有百十团环绕堤外,飞舞不停。长堤却是金光红霞,层层防御。

忽见前面又飞来一片银色冷云,上面拥著七八个道装男女。这伙人神情诡异, 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相貌却多半奇形怪状。尤其为首一人一只怪眼生在前额之上, 扁头阔身,凶睛怒突,鼻孔向天,大耳垂轮,面赤如火,满头红发,纠结如绳。

穿著一身红衣,背插两柄大叉,手持一剑,连人带兵器,通体红色,貌更丑 怪,不似人类,偏都不带一些邪气。内中只有两个身披鲛绢的白衣少女,容貌秀 美,所穿衣服薄如蝉翼,玉肤如雪,纤腰隆乳,隐约可睹。腹下黝黑大片,延及 腰际,更垂下腿杈过尺,纠挺成团,与白晢的娇肤相映,非常触目,更是欲的诱 惑,耐肏的宣示。为首的怪人乃水仙门下三弟子唐铿,下馀几个道装男女,全是 那水仙门下,以鲛绢少女最为深得玄阴癸水精要。

李洪先发制人,左肩一摇,断玉钩首先化为两道剪尾精虹,迎面飞出,水云 即被银虹裹住。众水怪见势不佳,各将法宝、飞剑纷纷施为。七八道青白二色的 寒光同时飞起,老远尚觉冷气森森,寒威逼人,晃眼将所驾冷云包没。断玉钩的 银虹竟被挡住,寒光虽似有些相形见绌,银虹急切间却伤之不了。

两少女忽然张口一喷,便有两股灰白色光气由口中激射而出,吃外围银虹挡 了一挡,忽自碎散,化为大量细如游丝的微光往外乱窜。两三丝极细微光乘隙穿 出银虹之外,突然暴长,宛如两道极强烈的水龙向长堤迎头冲到,来势比电还快。

这是数千年苦功所炼的丹元真气,奇寒无比。最厉害的是这两股丹气与空中 布满的雷珠水泡有相生相应妙用。

就在这事机瞬息之际,李洪忙将左手一扬,太乙神雷也连珠发出,数十百丈 金光雷火朝那两道水龙打去。那两股水龙迎头撞上,震天价一声巨响,立被震散 为亿万水花芒雨,射入满天雷珠水泡内。随听叭叭连声,四外雷珠水泡相继爆炸, 震势更比神雷还要猛烈。身外宝光已受震撼,当头金光银霞竟被那千百团形似水 泡的癸水雷珠震退了些。同时李洪的如意金环也化佛光飞起。上下三圈佛光,展 布开两三亩方圆,环绕身外,凌空将人护住。外面光层之上虽还看得出一点缝隙, 因佛门至宝威力神妙,防御严密,四外水泡挨近便被挡退,不得近前,溅起千万 重金花芒雨。

雷珠爆後,化整为零,重又由灭而生,越来越多,似万千炮弹由上下四外齐 往中心涌来。那环立若墙的光壁所受冲动也更烈。但尽管纷纷爆炸,一个也未上 身。李洪看出敌势太强,又将金莲神座放起,化为一朵亩许大小千叶重叠的金莲 花,将二人一起托住。花瓣上的毫光金芒电射,齐往上升,高出头上十来丈,吃 那三圈佛光往下一压,重又化为千重灵雨,倒卷而下,将人围护在内。

到了後来,水雷也越来越密,密到一丝缝隙都无,直似把千寻大海所蕴藏的 无量真力夹攻,千百万丈一片灰白色的光雾中夹杂轰轰怒啸,将那高约十丈,大 约亩许方圆的一朵金莲花围绕在内。那无量数的水雷已分辨不出爆炸形迹,上下 四外都被光雾布满。前头爆裂的密雷被宝光逼紧,密结如墙,停滞不动。再往前 便是白茫茫一片光影,内中翻动千万层星花,狂潮一般朝前涌来,压力震力之大, 简直不可比拟。

这类癸水雷珠乃水母昔年独门仙法,从无量海水精气中凝炼而成,把这麽大 一片海面的真力由四面八方吸来,化生无尽的亿万雷珠,大量发挥,取之不尽, 用之不竭。一经发动,生生不已,往後势更猛烈,将这千百里方圆的水宫上空织 成一片雷海,威力之大不可思议。事前又有阵法埋伏,敌人休说破它,连想辨清 门户逃走都极艰难。

只见无量银色星花明灭乱闪。金莲宝光外层猛觉一股奇寒之气迎面袭来。癸 水雷珠已密压压结成一片,上下四外的水雷光气几成实质,六合之内都被这无量 雷珠塞满,除当中这朵大金莲花而外,更无丝毫空隙。莲花瓣上放出来的毫光和 那三团佛光、一幢祥霞反倒较前加倍强烈。但对方水雷威势也有增无减,一任李 洪施展全力,也只相持不下,想要随意冲动,突围出困,仍是万难。身陷雷海之 中,四外均是灰白色的寒光,中杂亿万密如雨雪的银花,电旋星翻,不住闪变, 看去似光似气,但是压力奇重,比钢铁还坚。如非金莲宝光四外抵住,休说寒威 难耐,震势奇大,便那压力也禁不住。

四围被无量元气包满,轰轰之声既密且急,震得人耳鸣心悸,彷佛天地混沌, 哪还分得出天色早晚。那无量数癸水雷珠合成的光海,看去虽似万丈洪涛,高深 莫测,势也猛烈,较前更密,但雷珠本来细如星沙,因是大小平均,疏密如一, 尽管一层接一层相继爆发,因为威力相同,互相抵消是似动实静。犹如亿万流荧, 亿万星花,密层层不住飞舞,在那万丈光海中不住闪变明灭,彷佛汪洋大海,尽 管波浪滔天,起伏不停,上下四外远近相同,毫不紊乱。到了後来,忽然一个挨 一个,蜂窝也似密接起来,好似无数水泡挤在一起,不住摩擦滚转,发出一种极 尖厉的异声,刺耳难闻。

阴魔陈岩知二女丹气是水母元精,输入二濑女体内,本是为抗天劫,岂知二 濑女却是天劫之源。以丹气与雷珠结合未凝,易为二濑女收回助恶,必再引发, 虽迫其系结一体,然後篡夺其控制,外看虽是危殆,却是保存水宫实力。扬手发 出三枝射阳神弩,化为三道金碧色箭形奇光,朝前射去。

本来亿万密雷轰轰怒呜,已比山崩海啸还要猛烈,内中又夹著好些大水雷的 爆炸之声。就在这蓄怒待发之际,吃神弩往前一冲,在光海中往来乱窜。所到之 处,只听一连串极刺耳的异声,响将过去。箭光到处,雷珠吃那三枝神弩穿入, 那无量数的大小水泡纷纷爆炸,震势猛烈。

一处受了冲动,所有雷珠齐受冲动,立似海上起了巨风,排山倒海一般,夹 著雷霆万钧之势,齐从四面压来,霹雳之声成了一片极强烈的繁音巨响,海啸山 崩,无比猛烈,已分不出是风是雷。轰轰怒啸中,又夹著惊天价一声大震,四外 雷珠立被这密集的大片水泡自行排荡开数十百丈,形成一个大洞。那雷珠见空即 填,大的刚刚爆炸,小的立时长大,晃眼之间立有一两团雷珠暴胀,将其填满, 也越来越大。刚被荡开震散的大小雷珠突似狂涛一般往上一涌,那数十百丈的大 泡受了冲击,立时爆炸,所排荡开的空处又比先前大了数倍。似这样随灭随生, 此应彼和,纷纷继起,声威也越来越猛蔓延了一大片。

金莲神座的护身宝光竟受了冲动。最厉害的是前後左右都具有山海一般的压 力,偏是此轻彼重,瞬息万变,丝毫松懈不得。阴魔陈岩扬手发出百丈金花红霞, 直冲光层雷海之中,只见金花乱爆,红霞电飞,满阵飞舞。说时迟,那时快,就 这瞬息之间,随著大泡震破之势,空处被一团突然暴胀的大水泡将其填满。许多 未得乘隙暴胀的水泡宛如亿万光球,有的大如铜鎚,有的小仅如豆,将上下四外 一齐填没。上下四外的亿万雷珠齐往中央压到,互相冲激排荡。同是排山倒海一 般威力,轻重快慢却又不同。那存身的金莲神座仍是祥霞闪闪,万道毫光,屹立 光山雷海之中,未受摇动。

李洪忽想起身边还有一件法宝,名为青阳轮。是乾天真火所炼之宝,专能煮 海烧山,对方都是水中精怪修成,如将海水烧成沸汤,决禁不住。好在金莲宝座 防御严密,不会反害自身。此时上天下地,方圆千里之内,均被癸水元精之气布 满,无论火力多强,也不至於伤害生灵,可放心大胆,全力施为。心中一动,便 取了出来。同时却微闻海底深处钟磐之声远远传来,无如密雷怒哄,轰轰震耳, 听来似有似无,敌对双方俱无暇顾及。

这青阳金轮的威力,不论多大的水,当时均可烧乾,并还不畏癸水克制。出 手先是三寸大小,上有六角的星形金轮,飞出金莲神座光层之外,投入无边雷海 之中,立时暴长成亩许大小,轮上六根芒角齐射银芒,比针还细,长达丈许,比 电还亮,一齐转动,飙轮飞驭,直冲光海之中。

五行各有克制,水本克火。何况此时水雷爆炸之势又是最剧烈的时候,大小 威势差得大多,本来相差悬殊。无如青阳金轮所发三阳神火,自身具有坎离妙用, 与寻常真火不同。那银色奇光竟不受真水克制,反因水力寒威生出妙用。那金轮 在光海中环绕了一大圈,环绕金莲神座宝光圈外的大量雷珠纷化热雾消散。四外 全是热烟所化白雾布满,隐闻水沸之声。

李洪以为成功在即,手掐灵诀,催动金轮,将六根芒角的银色火花似暴雨一 般大量发出。金轮由内而外,电也似急地贴著金莲神座宝光外层往四面飞转开去。

飞行光海之中,穿梭也似,随心运用,无不如意。万道银芒随同金轮电旋星 飞,到了光海之中,所有雷珠只一撞上,齐化热烟。转眼之间,变成一条其长无 比的白虹,随同金轮飞舞,只顾往前伸长出去。白气两旁的雷珠不等爆炸,凡是 挨近一点的全都自行消散,只远处还在爆炸不已。

李洪见状,便把金莲神座宝光往外加大,向前展开。刚觉出前面光墙虽减退 了些,无形中另有一种极奇怪的阻力,忙按神光微微一试,竟是奇热无比,心灵 上又生出了警兆。谁知热雾中忽生出一种极强大的粘滞之力,神弩飞行雾海之中 猛觉阻力加增,比前要慢得多,到了後来直似进退两难,几乎收不转来。

忽听轰的一声。紧跟著轰轰沸水之声忽然大作。原来金轮已越转越远,神火 所到之处,雷珠、水泡尽管纷纷消散,大量热雾却是越来越浓。就这一会,已开 出了好大一片空处,热烟越发浓密。只见白茫茫一眼望不到底,内中仅有金轮宝 光和那三枝射阳神弩在内飞舞滚转,众水怪仍在水云中,被断玉钩银虹裹住,只 二籁女乘丹气变幻,化身入雷珠中。

忽然异声大作。先前大量水雷受了金莲神火激射,多被烧化,只隔远一点的 仍在爆炸,发为巨响,不知怎的,忽随异声停止。好似全海的水均被煮沸,四外 光墙齐化热雾,内具一种极奇怪的压力,排山倒海一般地往中心狂涌上来。癸水 雷珠受了三阳真火反克,已生变化。

金轮本不畏热雾阻力,就其回飞,神弩、红霞金花也就由浓雾影中很容易地 急收回来。李洪忙运玄功,将金莲神座与三枝如意金环一齐施展,数十百丈金光 祥霞,立即往外暴长。四外热雾本来紧压宝光层外,吃李洪施展全力,宝光加盛。

虽然多排荡出数十丈空处,但那热雾吃宝光一逼,先是光云电旋,宛如千万 层白色轻纨,朝外面光层包围上去。

後来沸水之声忽然由大转小,晃眼停止。那形似轻纨的雾影,也由浓而淡, 渐渐隐去。万载玄冰精气凝冻,下四外方圆千里之内已全冻为坚冰,青晶也似将 那百十丈高大一幢金色莲花包住。上无论哪一面都是一片晶莹,彷佛埋藏在万丈 冰山之内,已被癸水雷珠所化玄冰包围在内,金光祥霞映照之下,幻为丽彩,一 眼望不到底。

那重如山海的坚冰齐往中心压来固挡不住,便是宝光稍露空隙,只要有一丝 冷气被其侵入,马上里面全被布满,会连骨髓一齐冻凝,多高法力也是凶多吉少。

此本昔年水母独有的无上仙法,不须法宝,全由阴阳二气与癸水精英凝炼而 成,将这一带化成万丈冰山,一直冻入海底。正好激动癸水寒精元气,将水宫四 外护住。

四边癸水精气尽管和以前一样坚如万丈钢壁,无法冲动,但是里面雷珠爆炸 所发出来的光雨银花,层次分明,快而不乱。不似先前纷纷乱爆,互相冲荡,轻 重大小不一。压力虽仍大得出奇,也与以前两样,上下匀称,终古如斯,更无变 化。二人在仙佛两门至宝防身之中,静以观变,暂时虽看不出有何危险。丹气凝 结成天一玄冰,已非二濑女所能收回。阴魔陈岩就溢出先天法身,入绛云宫下海 眼导水母超劫。

绛云宫下海眼为玄冰储塞,中藏一道姑,就是水母姬旋。昔年为了减消前孽, 躲避本身灾劫,将自己禁闭在万丈玄冰之内。因知这类本身灾劫千虑必失,无法 趋避,拼受苦难,只把本身元神守住两处要穴,全身均被坚冰包没,依仗道心毅 力异常坚定,以求正果。照著当初誓言,发愿又苦,必须等那坚冰自行化解,始 能脱身。在冰中冻僵多年,骨髓坚凝。到时坚冰年久分裂,那副肉体稍受了撞击 即也随同粉碎。便是骤遇热气,也成残废。但要玄冰自解,无异日从西起。经历 千多年後,身外物尽为坚冰磨化,依赖体质特殊,为水母得道转身,身即是水, 与冰和合,也得舍弃肉身,只求元神证果。

水母是一种非常漂亮的水生动物。身体含水量达九成八,近乎透明。这水母 修成的人身,仍存水母之质,皮肤透润细嫩,宛如霜雪,真可用冰霜雪肌来形容。

美艳绝伦的粉脸红透里外,秀眉弯弯似月,眉毛细长乌黑,两眼大大的黑白 分明,眼梢微微向上翘,加上那长长的卷曲著的睫毛,表演出养尊处优的贵妇风 姿。鼻直高隆,微翘的艳红嘴唇含著一股天生的媚态。乳球圆大丰满,得水之浑, 高高挺起,一点都没有下垂。两粒紫红色像草莓般大的乳头挺立在桃红色的乳晕 上,勾人心魂。微凸的小腹下阴毛紧贴,依稀可见那屄口竟是收紧奇窄,含束若 苞。

丰腴成熟的胴体看得阴魔李宁神魂飘荡,欲火如焚,魔屌亢奋。更有屄香阵 阵散透出冰外,感应得魔屌亢奋得硬涨高翘。

水母睁开美眸醒来,知被呆看了多时,芳心噗噗的跳得快起来,呼吸也不禁 急促。心中已经很激汤,却料不到这魔星能穿透玄冰,竟迷惑不解地问道:“你 ~~你想干什麽?”

阴魔李宁笑嘻嘻地回道:“你体内的玄水正好可以弥补我身上魔功的那一丝

缺陷。“

水母听了大吃一惊,心中已若晦若明地猜到了阴魔李宁的真正意图,不禁连 耳根子都羞得通红,惊惶地呵斥道:“你~~你敢!”

行动最实际,劫火玄胎化入玄冰,把美亮的妙躯拥抱入怀。水母在淫邪的抚 摸揉搓下,羞得一阵阵脸红。一丝酥痒和酸麻的电波直抚进她全身每一寸冰肌玉 骨,流进脑海、芳心。由於劫体僵凝,再加上体内的玄冰本就对劫火有独特的感 应,被那双抚摸的大手揉弄得一阵阵心乱,却不知这就是灵验了玄冰自解的誓言。

超劫幸临,却为俗念闭隔,不思献身脱冰,未能肉身成圣。

平时高不可攀,美若天仙的绝色丽人就在淫邪的挑逗和拨弄下起了令人脸红 耳赤、羞涩不堪的反应,这时也只能慌乱地抗议:“唔~~你~~放、放开我, 无~~耻!”

阴魔李宁惜道:“你这小乘教法,度不得天劫超升,我有大乘佛法三藏,能 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

不顾她的抗议,巨屌就砥砺著屄罅,在屄孔周围轻轻撬挺。娇羞迷乱的仙心 突然发现一根硬梆梆的东西顶在屄户上,只能羞涩地呻吟。在他的挑逗淫弄下, 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羞涩不堪的生理反应被撩拨得越来越强烈,发出“哎吆~~”

声声的娇哼。由於体内玄水对劫火玄胎生出感应,不由得一阵阵心悸。

不知什麽时候,水母羞骇地发现自己柔嫩鲜红的樱唇间竟然发出一声声令人 羞涩地呻吟,引发先天淫欲之念,若拒不舍,不拒又无以为情,心情极端矛盾荒 乱无主,死命地咬著微翘的红唇,更增媚态。见惯女人的妙相的阴魔李宁当然知 道哪里是她们的死穴,魔屌不慌不忙地剥开水母的鲜嫩小阴唇,轻柔地磨撬屄孔 四周的浪肉,间歇地碰一碰那鼓得难受的阴蒂,传予少男的刚阳之气。

水母马上全身如火般的滚烫,酸酥令她不知所措,芳心又羞又怕地焦急不安。

如兰的鼻息随著所受爱抚而越来越急促低沉,似麝的屄氛被挑得漏洩飘溢。 那种粗大、坚硬、滚烫的感觉让心乱如麻。本来就在强忍欲火,拼命克制著噬骨 痕痒的水母已频临崩溃的边缘。佛道两门中的防身御魔法术,任你练得多麽精深, 至多所向无敌,并不能修真了道。

蓦地,水母鼻息一膣,“啊~~”声惊叫,听不出是哀是喜。原来这个美丽 高贵的水仙已被破屄而入。冰凉屄穴中的寒霜被一股源源不绝的热力所熔化,无 奈地紧闭美眸,含羞不敢睁眼。在阵阵强烈至极的刺激中,水母感到粗大的热屌 直向的紧窄异常的娇小屄道滑入。魔屌一进入水母体内後,便感到一种无比的快 感涌遍全身,狭小紧窄的屄穴居然在哀婉娇啼下,能让巨屌全根尽“没”。阴魔 李宁淫笑著俯身在仙子的耳边,轻舔著她晶莹玉润的可爱耳垂,说道:“美人儿, 你下面可真深哪!嘿嘿!~~”

乐极惊魂,那天生异禀的巨大屌茎深深地埋进一个奇妙的幽深屄穴,却几乎 被强劲的吸力吸得魂飞天外。水母原体竟然仍存屄内,情动时竟亮透肚腹,外形 像透明蘑菇状,由胶状黏细胞组成,分布著两侧对称的栉板,在蓝色的水光里, 成了一个光彩夺目的彩球。边缘长出一些须状条带,浮动在水中,向四周长长伸 出,随波摇曳,显得十分美丽,遇到刺激时就会缠束猎物。这些触手上布满刺细 胞,有几十亿个毒囊和毒针,能射出有毒的丝,足够杀死数千个人。不过威猛而 致命的水母也有天敌,海龟就可以在水母体中自由穿梭,使它们只能上下翻滚, 最後失去抵抗能力,转为可口的海蜇。百毒不侵的先天法身更是越毒越刺激,越 滋味。

当那根又粗又硬的“庞然巨物”静止下来,又气又喜的水母娇羞无奈地发现 屄道又满又胀,只能以急促的呻吟作回应。在那令人头晕目眩的强烈快感刺激下, 娇靥晕羞似火,颤声地娇啼婉呼:“唔~~嗯~~嗯~~嗯~~唔~~”

娇软嫩的阴唇紧紧地箍夹著肉屌根部,湿润的膣壁紧紧地包裹著整个肉屌, 膣肉有节律地收缩,那深遽的娇小阴道蠕动得妙不可言。屄穴猛然剧烈的收缩, 把整条肉屌紧紧箍送往那个圆圆硬硬的花芯上。龟头顶在滑溜溜、圆滚滚、柔韧 韧上,舒服的感觉令阴魔李宁眩晕。紧紧的“楔合”使屌茎凸起的茎络蹭著屄洞 里敏感的肉褶,顿时点燃了水母那一直在闷烧的欲火。麻酥酥的感觉从尾骨处迅 速地蔓延。花芯变成了一张嘴,咬得龟头又痒又舒服,也腾起彻冷的寒气从屄中 闪电般直掠入龟头。

寒气所到之处,寒冷发颤,酸软无力,骨头有酥散了似的感觉,催动了阴魔 李宁的欲火,龟头的快感引发浑身的血脉都加速环行,使得金刚火屌烧得更红, 热力四射,一下一下的抽动。膣道实在紧窄,丰满弹性的膣肌像个吸盘一样吞噬 著那条硕大的肉屌,收缩痉挛,传来强大的吸力,越往外拉吸力越强。异样的刺 激和快感不由让水母惊叫出声,娇躯随著抽插而战栗著。嘴里更是不由自主地发 了出阵阵又似快乐又似痛苦的呻吟声,全身直打哆嗦。

血脉贲张的呻吟声本来就柔美,哼哼起来更加的嘤咛悦耳,勾人心魂。听得 阴魔李宁更是疯狂地撞击她的娇躯,拔退时又被一叠叠的肉稜扣住勾勾刮刮。水 母栉板有著细肉褶子,腔壁的一重重肉沟陷入环环挤摩。水仙情难自禁地热烈娇 啼,鼻翼在急促扇动,呼出的香氛更令阴魔李宁亢奋,肉屌又更胀大。

那令人魂酥骨散的充实撑胀使得高贵的绝色丽靥升起更火艳醉人的嫣红。被 强而有力的肏透後,什麽矜持、什麽羞耻都要飞出天外。喉咙深处的闷绝叫声也 愈叫愈压抑不住。身心俱陷入了一阵剧烈无比的欲仙欲死的交媾高潮之中。一声 又一声的婉转娇啼愈来愈甜蜜,只觉高潮的性趣一波又一波地袭上身来,一次又 一次地将她灭顶。被陌生肉屌压磨顶刺的花芯像火烧一样,烧得血液都沸腾起来, 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全身乱窜,深处开始发热。烘起的火虽是烧得娇慵无力,烧得 一股股酥麻的愉悦感打骨髓里扩散开来,似为承受那强烈抵著花芯的炽热火屌作 好准备。

那令女人心慌意惶的巨屌如同有生命般,自己会寻找到那恼人的窍要钻动, 令阵阵晕眩般的快感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扩散,连肛门括约肌也不由自主地剧 烈抖动,裹紧肉屌的屄洞猛烈收缩,全身抽慉痉挛,不断地颤栗抖动。那端庄娴 雅的面容也早被媚浪放荡所代替,嘴里更是欲仙欲死地呻吟。

在阴魔李宁的攻击下,娇躯好似失控似的颤抖了起来。一阵阵的舒服,一阵 阵的呻吟,一阵阵的酥麻,一阵阵的快感,一阵阵情难自禁的痉挛、抽慉. 膣壁 中的粘膜嫩肉更是死死地缠绕在那深深插入的粗大屌茎上,不能自制的收缩紧夹, 夹出阵阵难言而美妙的剧烈痉挛、抽慉,令她张著嘴,不断发出荡人心魄的颤吟。

已经忘了那在她赤裸玉体上激烈耸动、蹂躏奸淫著她的男人是怎样一个邪恶的淫

魔,只迷醉在那一阵阵强烈至极的插入、抽出所带来的销魂快感,随著每一 下进入、退出忘情地热烈呻吟回应。

在一阵曼妙无伦的娇吟声中,每颗细胞有如逢春的蓓蕾绽放,那一波一波无 法形容的极度的快感使她的整个意识都飘飘然腾空起来,羞涩万分地惊佩著屄内 魔屌的超绝肏淫能力。体内的深处愈肏愈热,犹如被融化的熔岩所吞掉一般,高 潮如泛滥的江水袭来,哆嗦得高声嘶叫起来,把她带上那让人极度晕眩的欲海高 潮,初次享受到子宫会叫的那种感觉。

等到阴魔李宁射精的时候,水母已爽得浑身酥软,在强烈的高潮中,当场眩 晕了过去,几乎失去意识,只觉丹田猛的跳动,被一股疾喷而出入的元阳的冲入 子宫内。阴魔李宁就把一股股又多又浓的滚烫精液悉数射入了浪穴最深处。火烫 的精液如喷射引擎般爆发在她体内,热得她魂飞魄散。

那灼人的精流一波接著一波,似乎永远也不会枯竭。屄道内火热得有如熔炉, 炽热火红的气劲汇成强大的热流,阴阳两气在屌屄贴黏间鼓荡融合,自屄内深处 升起,进丹田,过气海,上泥丸,越流越快,带动水母自身真气,在体内各处生 生不息,吸释出水母的元神,与玉体分离,由劫火玄胎代入。

元阴和元阳交融通汇,以阳补阴,以阴滋阳,使水火相济。欢喜大法擅长男 女采补之道,能杀人於黯然销魂之际,也可生死人肉白骨,重塑生机。阴魔李宁 采得水母玄水阴精,熔合体内劫火玄胎,魔功终於大成。得其体,尚需其用,欠 的只水母为化劫,寄入濑女体内的阴精。

这时劫火玄胎刚消失入水母屄内,二濑女也恰好依时入海眼烧冰。 ---------- 第二百三十四节肏罄濑女

二濑女不知自己的轻托知己,敌我不分,为尊师引来天劫,是其愚昧,却也 有愚忠一面,竟效愚公移山,按时入海眼卧冰烧雪。看她俩剥得一丝不挂。圆滚 滚的丰满挺臀,微隆的腹部光滑细腻,衬得整个耻阜圆球似的鼓胀,高高隆凸出 腿杈外,肿胀得惊人。浓密卷曲的乌黑阴毛掩不住完全勃起的肥大阴蒂,闪亮出 深厚毛丛之外,撑开两片紫红的肥厚大阴唇。暗红色的唇瓣充血肿胀,套著瓖嵌 黑框的小阴唇。应是雄水濑长年射精育出的优生,看在阴魔水母眼里几乎就耍射 精。

二濑女分别贴抱玄冰两端,两条白细修长的美腿露翻成锐角,插入玄冰凹处, 刚好合楔,显是平素烧冰的业绩。看她俩挺压著大小阴唇磨蹭冰层,浓涎的骚水 被冰光映得闪亮,像一朵娇嫩的淫花渴求著男人的玩弄,也真能从屄窿喷出火星, 点点滴滴的烧熔冰屑,混杂粘稠的骚水由屄洞直流进褐色的屁眼。水族雌体内的 一点真火,是火中之火,无怪能烧得雄濑精液长喷长有,好比蓝田玉实之对灵峤 宫男。只惜物欲填不了精神缺憾,精关的疏爽厚赐却洩成屄冷不坚,弄得雌性空 虚寂寞,是那麽的饥渴难耐,那麽的需要抚慰,那麽的需要巨屌的强暴,滋润这 湿润的潺潺屄谷,不得不向外嬖求。冤大头辛辛苦苦求得栽花所需,养得娇屄淫 湿,却是为浪鸠享受。

如此份量的淫侣难求,阴魔水母强忍扑上去的冲动,全身发出灿烂光华,使 冰山颤耀,吸力强劲,扯逼二濑女透入玄冰核心。二濑女看水母身形急转,齐觉 被拥入怀,屄屄碰贴。阴魔水母现出大修罗双身法相,背背重叠,成一身两面, 腿叠为架。玄冰可塑,容入二濑女後即重新凝固,执濑女胴体於莫移,才化水母 屄器回雄屌,渐逼入二濑女屄户,翻开两瓣丰腴的阴唇。

火热的小阴唇受龟头激压,更是涨满。挺硬的魔屌一入屄窿就像是海参被浸 得胀大,将淫穴塞得满满。屄膣体会到粗大的压迫,与她俩平生所遇的幼细柔软 的肉条真有著天壤之别,简直像是烧热的铁杵,又硬又热。原本压抑著的性欲, 一下子就全爆发出来。粗大的龟头撑满在湿润紧凑的花芯,不住地脉动鼓胀。强 行挤压和研磨的感觉慢慢变成了奇妙的搔痒。

屄穴深处被扩展到了极限,甚至感觉要裂开了,被胀得失去了收缩的能力, 绞缠著那撑满著屄穴的金刚巨屌,贴得紧紧。痛、痛啊!但痛的好舒爽。淫欲的 贲张令她俩只想要巨屌的尽情插撞,愈是强悍勇猛,愈能令她快乐销魂。膨胀的 顶点接著是大巨肉屌退出,竟然觉得蜜穴快被掏翻了出来,产生了突然的失落和 空虚。

阴魔水母没想到濑女屄穴竟是如此紧凑,更加冲动,抽插起来。屄穴深处被 火热的巨大肉屌顶得又麻又酸,一瞬间就崩溃在高潮的侵袭之下。在体内情欲强 烈的驱使下,她再也忍受不住,娇声叫唤起来。只尝过小肉屌温柔滋味的水濑, 屄谷深处哪里经得起这般强烈的冲击,不住地发出娇腻的呻吟。那巨屌龟头撞击 在子宫口,有著前所未有的硬挺和深入,冲击性的快感让濑女快活得死去一样, 纵声高叫:“哦,天啊~~太美了~~好舒服~~好过瘾~~啊~~”

淫语奇怪地挑动了听觉神经,刺激著阴魔水母做著更加猛烈的动作,开始了 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大起大落,狂猛攻击。粉臀被玄冰托得後退不得丝毫,击击 到肉。在激烈的抽送中,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击,咕啾咕啾的淫荡 声从紧密的屄屌磨擦传出,连屁眼也紧缩。高潮一波又一波海啸般地击垮她的矜 持,每次一深入她就无法控制的淫叫:“别停啊,我要来了~~”

濑女已是欲罢不能,叫得那麽淫媚好听,令粗长的大肉屌一次又一次狠很的 往屄膣中用力抽插,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深,每一次撞击都到达屄穴最深 处的花芯,清楚的听到“拍,拍,拍”肉击声。那豪放粗野的冲击如此深刻强烈, 在肉屌和阴户的交接处有节奏地响看,击得濑女眼前金星飞舞,享受著强烈的酥 酸快感。欲火越来越盛,只有浪屄不断地被肏著,才能感到满足!什麽美妙的感 觉一下全都上来了,屄洞的膣肉随著肉屌的每一下抽动敏感地痉挛。强烈的陌生 酸麻从蜜穴散向全身,酥酸无比,又酸又痒,微微轻颤著,不断蠕动。

魔屌抽插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重,越来越剧烈,近乎暴风雨般的疯狂撞击带 来了尖锐的疼痛和巨大的快感,互相交织。屄谷中又疼又麻、又爽又酥、连痒带 酸,带来轻飘飘的浮游和麻痹:“啊~~美死人了~~唔~~你~~你好厉害~

~好屌~~哎~~哎哟~~这~~这麽硬~~这麽粗又~~又这麽长~~啊~~

好~~好美~~好爽~~好~~唔~~好肉屌~~怎~~怎麽有~~有这麽悍的

~~好~~好屌~~这~~这麽悍才~~才好~~呀~~啊~~“

音调甚高,响而有力,表现出极有兴趣,甚至煞制不住。肏到快活的时节, 心上也浪,口里也浪,连五官四肢都浪起来。那股骚热爱劲恨不得能够合而为一 体。一次又一次的达到高潮,愈攀愈高,攀向那永无止境的颠峰。火烫粗大的屌 茎在她屄内不断连抽连插,毫不止息。每一个细胞被欲火烧得酸麻酥痒,被插得 屄道燥热,火烧一般,那火热彷佛连她都要烧掉似。

下半身好像要溶解了,口中不断发出欲仙欲死的的颤呼声,刺激著阴魔水母 在她俩身上剧烈地挺插,插得魂失魄散,整个人陷入疯狂状态。只觉屄谷又痛又 麻、又爽又酥、连痒带酸的,四肢紧紧缠抱住阴魔水母,蛇一样扭动,承受著阴 魔水母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击,哭泣似的呓语不断:“哎~唔~啊~好~

好~你的大肉屌~真~真是太厉害了~唔~啊~好~好热~好美呀~啊~啊~好

舒服~啊~嗯~啊~好~好哥哥~你~你太厉害~唔~你要~要肏死人了~给我

死吧~啊~好哥哥~好丈夫~啊~啊~我死了~要死了~我~啊~嗯~啊~好厉

害~你~好肉屌~好亲亲~啊~好哥哥~啊~嗯~嗯~啊~嗯~哎~哎~要爽死

了~好爽~啊~死了~死了~呜~啊~呜~啊~啊~“

每一下动作,都能教魂飞天外,飘飘欲仙,叫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销魂, 叫出来字字模糊,上气不接下气。在阴魔水母的剧烈动作下,已是眼前金星乱舞, 魂消魄散的快感在她的四肢百骸到处流窜,痉悸,口中尖叫,迎合著那一下又一 下的猛力抽插,不住地淫荡骚浪地扭动,进入了疯狂的无尽高潮。

绝顶的快感如澎湃的海浪般一波接一波的汹涌不绝,二濑女死命紧抱阴魔水 母,承受强烈高潮接二连三的狂浪。持续的高潮接踵而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强烈的排山倒海般将她淹没。二濑女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高潮,只觉得自 己欲仙欲死,不住地尖声颤叫著。魂魄已然出窍,身体只知道本能地反应的迎合 抽插,一切的一切都被极乐所淹没。

白皙的小肚子绷紧了,肥厚的粉臀急颤,眼冒金星,四肢软绵绵地,无一点 招架之力,叫作死去活来。

濑女也真耐肏,强烈的高潮一波接著一波,自己都数不清来了多少次,才全 身一抖,身子僵直,子宫被撑出罕见高潮,发出了一阵长长的嘶叫,狼吼从子宫 头深处出,声音里夹著哭腔:“嘶~~我丢了~~”

声音大得足以使冰层震动。这种彻底狂泄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好酸!好 麻!弓起的身子不住地抽慉著,死死地搂著阴魔水母,达到了精泻的极乐。膣腔 里一股股滚烫的阴精浇在龟头上。魔屌从顶端的马眼中吮吸著正处在欲海高潮中 从子宫深处迸发出来的玄水阴精。

二濑女已达到了绝顶高潮,屄穴深处被热流烫得发出尖叫,烧了又烧,魔屌 不插,怕全身就要爆炸!偏偏阴魔水母的欲火却还似不见底似的,肉屌抽插的奸 淫的动作全然不见轻缓,肏得濑女屄谷里的元精一波一波地喷了出来。把个柔肢 嫩体,弄得月缺花残,粉褪怨黄,猩红涓涓,喘怯喃喃。二濑女却爽到了极点, 只觉高潮一波又一波地袭上身来,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使她昏了又醒,醒了 又昏,魂魄离体飘入虚无中。已魂不附体,无内防可言,积盈的元阴就像燃爆开 来,蜂涌而出,给攻入体内的先天真气撤底扫荡。

在洩身後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昏迷,浪流,苏醒,又昏迷,翻复 转动,近於丧失心智的状态下,只是会无意识地、反射性的发出声音。随後软绵 绵地不再动弹了,全身剧烈颤抖,接二连三的狂泄出来。发出一阵碜人的呻吟, 只有屄洞里的那张嘴还在时不时的咬几口。陶醉在几乎快要溶化般的快感。汹涌 流出的淫津似乎也被吸乾了,仍没发现被采补。她实在是已经爽到忘我忘身,丢 精的美妙快感已彻底占领了她的身心,整个人的脑子还在麻痹状态。花芯深处被 磨得灵魂出窍,涨痹不由自主。

整个娇躯都瘫痪了,要浪也浪不出。这种声气也只能喉咙里面的高潮仍是排 山倒海般不停袭来。看濑女洩的气若游丝,不只是再无法迎合魔屌的侵犯,甚至 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紧窄的屄洞中,火烫坚挺的肉屌仍是不断抽动,屄 内的巨大迫力直逼喉头,气也透不过来的感觉下只能无意识地微微张嘴。肏到快 活尽头处,突然胴体巨震,被肏得白眼直翻,阴精如瀑布暴泻,冲向龟头。龟头 紧抵子宫,吸收著从那裏流出的能量。剧烈爆炸的洩身後,接著竟昏死了过去, 仍不停的在抽搐著。内腑及骨骼组织被焚魂烤髓欲火熬丹采战功诀所化。

只“咄”了一声,海眼下,满窟金光霞彩似电闪金蛇一般乱飞,耀目难睁, 阴魔水母脸上一片红光升起。就在这瞬息之间,金霞歛处,依旧玄冰沉沉,忽听 地底隆隆作响,震撼愈烈。天劫届临。

海面上少了二濑女,平衡起了变化,冰层渐见晶透。李洪猛瞥见右侧冰海深 处有一点青蒙蒙的奇光闪动,由万丈冰海中朝著自己这面直穿过来。陈岩入眼即 认出当头二人正是前往小南极四十六岛救母的南海双童甄艮、甄兑,随後的是笑 和尚。

笑和尚安顿好小南极四十六岛後,从凌云凤处借来宙光盘和神禹令,同南海 双童,往北海飞去。到了北海海面,相隔绛云宫海面只七八百里,遥望万丈海波 已早成实质,波上一片灰白色的光影,似冰非冰。水母宫中天一玄冰已冻成一片 其大无比的冰层,少说也有千馀里方圆,由海底起,直达天空。中心阵地内藏著 一幢金光祥霞,高约十丈的金莲神座。四外均是灰白色的寒光包围,看去似光似 气,中杂无量数密如雨雪的银花,电转星翻,不住腾涌闪变。知此万丈玄冰不比 寻常,乃两间混元真气阴阳相战,凝炼而成,实则中藏分合变化之妙。

甄艮、甄兑一个手指神禹令,发出青光,一个手指宙光盘,当先开路。笑和 尚手指香云宝盖,化为一幢伞盖形的金霞,紧随在後。相隔前面冰海虽只数百里 水路,无如那天一玄冰与常冰不同,稍为冲动,立生出极强烈的反应,虽持有香 云宝盖防身,也只得按住遁光,缓缓前进。

那麽坚厚的天一玄冰吃宙光盘火针照射上去,直以浮雪向火,沾著一点,便 即消融,大蓬碧荧和一幢形如伞盖的金霞随在後面,缓缓驶进。所过之处,四外 坚冰纷纷碎裂,立被冲开了一条冰衖,吃青光金霞一冲,受了震动,闪动起千万 点金鳞碧浪。金光刚过,四外坚冰即由分而合,仍是一片晶莹,又深又厚,吃宝 光回映,齐焕异彩,又是一种奇景。

青光金霞渐近,李洪隐闻一片极繁密的铿锵鸣玉之声,清脆娱耳,到了金莲 神座宝光层外停止。香云宝盖金霞甚强,虽能防身,但行动稍急,身外坚冰便起 了波动,云光乱闪,觉上下四外均有极大压力猛吸过来。李洪将那法宝缓缓收去, 各把遁光会合一起。笑和尚随掐灵诀,朝香云宝盖一指,金霞光幢随将众人遁光 一齐罩住。仍由甄氏兄弟指定宙光盘开路,香云宝盖一幢金霞祥光便拥著五人, 朝那万丈冰层之下缓缓冲去。

不多一会,便将大片冰海走完,到了绛云宫前不远,遥望那雄奇壮丽,宝光 万道的晶玉牌坊已经在望。由牌坊前起,空出大片地面,百馀里方圆的海心泉眼 布满一片亮晶晶的青色玄冰,好似一个万丈坚冰的极大的水晶罩子笼罩在水宫之 上。

刚越过牌坊,到了宫前,见那水晶宫阙高达三数十丈,广约百亩,宫外一片 平沙,无什峰峦环绕。当中珊瑚林将那贝阙珠宫围在中央,为数不下千株,都是 千万年前之物,大可合抱,粗细俱差不多,五光十色,彩影辉煌,宝气腾焕。前 面又横著两座极高大的辟水牌坊,越显得壮丽庄严,气象万千。宫门却是大开, 首先入目的,便是那两行三四抱粗的金柱,一直排列到底。由头层起,直达水宫 中心,均可望见。静荡荡的空无一人,全不像和人争斗神气。

此时阴魔李宁尚在淫采二濑女,不便令後天五行肉身介入宫内斗法,命甄氏 兄弟陪同留下。笑和尚和李洪边说边走,一路留意。见沿途楼台殿阁,星罗棋布, 到处玉宇瑶阶,琼楼晶墙,宝气珠光,五色眩目。只是静悄悄的,始终未遇一人。

等到照直走进,过了三层宫殿,不觉到了水宫深处,前面大片翠壁阻路。绕 将过去一看,原来墙那面竟是大片园林,到处都是瑶草琪花,玉树琼林。

二人急於察知就里,美景当前,也无心观赏。目光到处,当中有大片湖荡, 碧波若镜,似乎很深。发现湖上虽是清波粼粼,一片澄泓,清可鉴底,竟与寻常 海水大不相同,色作深碧,状类溶汁,并还发亮。中心十来亩方圆一圈,似有一 片圆形白光和一片红光,一上一下,互相抵紧。四面的湖水离水面数十丈以下, 便被隔断,成了中空;彷佛一口大钟,直扣到底。湖底矗立著一座六角形的水晶 宫殿,四外都是白玉平台,翠瓦金梁,珠柱瑶阶。馀皆整块水晶铺砌而成,富丽 非常,内中时见宝光闪动。

笑和尚先和李洪把遁光联合一起,避开正面,贴著湖边刚往下一冲,觉著阻 力甚大,湖水和胶汁也似,粘滞之力极强。入水才三四丈,便见水中光影乱闪, 一层层的白光鳞片也似往上涌来。由此越往下降,阻力越大,二人遁光行动,竟 艰难起来。同时由湖底冒起来的白光,也一层接一层向上涌到,逐渐加快,已离 脚底不远。看出埋伏已被触动,就要发难。李洪因嫌遁光下降艰难,心中不耐, 左肩一摇,臂上断玉钩立化银虹飞出。脚底白光一闪,忽全不见。同时身上一轻, 人已下降,晃眼到底,李洪也把断玉钩收去。

宫庭里面,当中立著一座玉屏风,通体约有七八丈高大,是一块整玉,玉色 灰白,屏风上一红一白两个二尺来高的道装小人斗法正急。白衣小人是羽衣星冠, 仪容俊朗的中年道士,是九龙真人陆巽。红小人身材十分矮小,相貌十分丑怪, 所穿道装火也似红,连通身皮肤也是红色,腰间系著三个白玉葫芦,背插一叉一 剑,手执白玉拂尘,乃赤屍神君。

赤屍神君所习虽是旁门,除性情古怪而外,无甚恶迹。昔年因与血神子邓隐 交厚,以死力护庇,致与长眉真人对敌。长眉真人知其为友热肠,所用邪法虽极 厉害,平日无甚恶迹,格外宽容。就这样,赤屍神君仍损失了许多法宝,仅以身 免。想不到水仙仇敌竟是此人,不知何故,仇怨难解,一个闹僵,便不免惹出滔 天大祸。

赤屍神君早在前数日已赶来此地,侵入海底,借得太乙金鳞舟,将元神藏身 舟中。此宝乃西方庚金元精炼成,既与癸水相生,又是仙府奇珍,具有极大妙用。

虽是借来之物,难於发挥全力,用以护身隐形,敌人决看不出。为求隐密, 逐寸移动,计算在二濑女入海眼烧冰时发难,则水母馀徒俱无敌手。眼看深入重 地,离那辟水牌坊也只数十里远近,却因受雷珠爆发所冲,遂被看破。

九龙真人陆巽钟磐传警,二濑女已无暇顾及,而馀徒俱为断玉钩所困,後来 更玄冰凝结,脱身不出。陆巽只能发动各层埋伏禁制。赤屍神君破了一层,又是 一层,深入冷泉宫海心重地。陆巽依仗原有地利,及祖师所遗留的仙法禁制,将 赤屍神君诱入玉屏风内。那屏风初看只是一片整玉,质并不美,灰蒙蒙的,似有 云烟在上。细看竟是云烟滚滚,煞光、血燄飞舞如潮。赤屍煞光越来越强,眼看 快把屏风布满。瞬息间白小人已经不见,只剩赤屍神君尚在烟云之中飞舞。一蓬 大只如豆形似水泡的癸水雷珠跟著往屏风上射去。

同时屏风上面己起了变化,先是光烟如潮,电也似疾连闪几闪。跟著霹雳之 声大作,那无数水泡突由烟云中出现,纷纷爆炸,越来越多。赤屍神君也是一声 怒吼,由身畔涌起一幢比血还红的光华,红光笼罩之下,飞行云雷之中,往来冲 突,双手指上发出十股比电还亮的紫色烈火,身外雷珠挨上便化白烟,纷纷消灭。

晃眼之间,癸水雷珠全数消散,雷声立止,只有雷珠破後所化白烟,依旧聚 而不散,热气蒸腾,越来越浓。

赤屍神君仍指那十股烈火,在白色热雾之中往来飞舞,口中不住怒啸。後来 热雾越浓,几乎成了实质,冲突也渐艰难。红小人埋身雾海之中,时隐时现,神 情渐觉狼狈。几次朝前猛冲,似想冲出屏风之外,刚一现形,四外热气便潮涌而 上,将其包没。未了好似情急,护身煞光竟是由头起笼罩全身,光内周身均是细 如牛毛的紫色毫光,迸射如雨。到了脚下,合拢成一股由大而细,长达千百丈的 光线,悬针也似冲入地底。

屏风上面本是一团浓雾,赤屍神君的元神先还偶现形迹。这时已被埋入雾中, 什麽也看不见,仅闻怒啸咒骂之声隐隐传出。厉声喝道:“贼妖道!不敢和我对 面迎斗,只仗老虔婆所留法宝禁制多延时候,是样的,容我与你对面分个高下, 否则我必将老虔婆的禁制震破,引发浩劫,也说不得了。”

九龙真人冷笑答道:“你有何法力,只管施为,孽由你造,与我何干?”

说罢,张口一股灰白色的冷燄寒光朝屏风上喷去。形势突变,浓雾全消,寒 光一闪,那七八丈高大、形似屏风之宝,忽化为一座冰壁,看去不知多深。赤屍 神君的元神已被埋入坚冰之内,手舞足蹈,身子悬空,停在上面。周身虽有红紫 光华笼罩,但是上下四外一起被冰包没,几无空隙。休说飞舞往来,稍微行动均 所不能。人已气得须发皆张,瞪目切齿,好似愤怒已极。

只见屏风上面赤屍神君忽然一声怒吼,先由身上发出亿万毫光,连冲几冲, 不曾把冰层冲破。未次稍微冲开一些,只听一片铿锵鸣玉之声过去,身外坚冰重 又合拢,压迫之力反而更大。一任红小人全身紫色毫光纷飞迸射,分毫不能冲动。

小人越发暴怒情急,面容惨变,骤转狞厉。猛然奋力一挣,周身光燄突加强 烈,四外坚冰竟被冲破,纷纷碎裂。未等由分而合,红小人狞笑了一声,就这玄 冰分合瞬息之间,先张口一喷,一蓬金紫二色的奇光出口暴胀,头上冰层先被挡 退。

跟著环身反卷而下,成一光笼,将小人包在里面,现出丈许大小空处。

红小人自用煞光护体之後,四外坚冰因被煞光挡住,有了空隙,紧跟著回手 一按腰问白玉葫芦,异声大作,妄发十二都天秘魔神音。九龙真人入耳心惊,神 魂皆欲飞越,面上立现惊惧之容。红小人又把手按在第二个葫芦之上,声更洪厉。

笑和尚和李洪觉出这异声十分奇怪,乍听去还没有太乙神雷声威猛烈,不知 怎的,令人闻之心神惊悸,不能自主,彷佛受了极强烈的震撼,连身上皮肉也快 震散神气。这类秘魔神音最是厉害,寻常生物只要在百里之内听到,固是入耳必 死,全身震成粉屑,便是法力稍差的人遇到,脏腑也要震裂。困在天一玄冰中众 徒相继丧亡在魔音下。

李洪本是看著对头白小人有气,但听这等异声猛恶,不由怒火上撞,也未告 知笑和尚,先将如意金环飞出,化为三圈佛光,将二人笼罩在内。跟著左肩摇处, 断玉钩立化为两道交尾精虹,电掣而出,朝前飞去。赤屍神君见三圈佛光和两道 精虹,电掣飞来。认出此宝乃前古奇珍断玉钩。此时虽然稍占上风,仍被天一玄 冰所困,万一不能抵敌,岂不反为所伤?心中急怒,厉声大喝:“我今日与你们 拼了!”

说罢,手朝第三葫芦一按,立有数十道其细如发的彩气激射而出,到了外面, 互相纠结,略一掣动,便自消散无踪。同时那异声也越发加强,二人虽在宝盖金 霞笼罩之下,听去仍觉心神震悸,差一点便难支持。忽听冰裂之声,跟著惊天动 地一声大震,寒光如电,四下横飞,互相激撞,迸射若雨。宝盖金霞之外,全被 这类寒光白气布满,爆炸不已。异声越来越猛,震得整座宫殿一起摇撼,彷佛就 要崩塌。

白小人已不知去向。那座玉屏风随同上面冰层一齐震成粉碎。红小人满脸得 意之容。断玉钩本快追上,小人忽然回手一扬,飞起一道紫艳艳的煞光,将断玉 钩敌住,就这晃眼之间,复回原体。仍由那一幢煞光笼罩全身,厉声大喝:“妖 道若敢作敢当,便不应藏头露尾。你这巢穴邻近地窍,再不现形答话,莫非真要 我施展毒手不成?”

话未说完,那雄伟壮丽的一所贝阙珠宫,已被邪法所发异声震撼得通体摇晃, 快要全部崩塌,好些地方已经龟裂,碎瓦珠榻纷纷坠落,整片金玉铺成的地面已 现出好些裂痕。忽听地底大喝,一幢寒光拥著陆巽由地底飞身直上,扬手先是五 股灰白色的光气朝前直射。赤屍神君狞笑道:“你那老虔婆留的法宝禁制已被我 弹指之间震成粉碎。你既封闭地层,免得彼此造孽,再好不过。”

随说,扬手一片煞光与寒光纠结一起。天劫就是如此骑虎难下之际酿成。水 宫更邪恶也断无束手送命之规范,强者更不达目的岂肯罢休。局外人难分是非, 李洪只能以天劫为重,将乾天一元霹雳於暗取一粒藏在手内,夹在太乙神雷之中 发将出去。赤屍神君猛瞥见数十百丈金光雷火对面打来,因觉雷火威力太大,剑 光强烈,心念一动,即运用玄功将元神飞出体外,仍放出一幢煞光想将原身护住。

不料元神刚一离体,却在百忙中发现金光雷火之内夹著豆大一粒紫光朝原身 打来,认出此是昔年威镇群魔的霹雳子,正是专破魔法煞光的克星。这一惊真非 小可,忙即行法,回身抢护,已是无及。只听震天价一声大霹雳,原身当时震碎, 玉钩精虹再往上一绞,立扬飞灰。

赤屍神君元神虽仗玄功变化,飞遁神速,不曾波及,但多年修炼的法体却被 毁去,焉能不咬牙切齿,心中痛恨。一声长啸,突然现形,先把残屍上面的宝囊 葫芦随手收去,厉声大喝:“何方小狗,今日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前发三种异声也已合而为一,震耳欲聋,在金霞笼罩之下,均觉难耐。只听 轰隆连声,快要爆炸神气,整座殿台竟被那异声震成粉碎。赤屍神君元神突然暴 长十倍,在一片极浓厚的红云血光环绕之下,铺天盖地,电驰飞压过来。血光之 中更杂著无数一寸来长,两头均有精芒电射的梭形之物,东西不大,光芒暴射, 带有轰轰雷鸣之声。此是蚩尤三盘经中最狠毒的邪法红云散花针,具有子母相生 之妙,收合由心。每根爆散都化为大蓬血燄金针。

阴魔已完成玄水体用之道,利用水母埋伏,飞出一片寒光,比电还快,挡向 二人前面。先天真气觉到镜天湖下宝库所得两头尖针形的青光正与红云散花针形 式相同,威力却大得多,便将神针飞出。那针出现,只有五六尺长一道两头尖玄 色宝光,并不向前直射,笔直悬在空中,凌空急转,尖上发出大片玄色火花,色 如乌金,其细如丝,四下飞布,晃眼成了两片丝网,急涌卷来,闪得一闪,满空 红云散花针刚一出现,便被网住。竟是红云散花针之源,因脱其本,才沦入蚩尤 手上济恶。受了原体克制,立时依皈。赤屍神君不由悲愤填膺,厉声喝道:“我 与你们拼了!”

说罢,身形一晃,重又隐去。煞光中现出三根彩羽,化成数丈大的血影。李 红心念一动,便将金莲神座放起,与笑和尚飞身其上。阴魔察其特性,与七点火 星和龙形紫光雷同,将离合五云圭放出,停空不动,也未向前进逼。继将腾蛇环 朝空一扬,大半圈形如新月的宝光立时飞向煞光红影之中,上面六条彩蛇齐吐灵 燄,向前喷射。跟著铁令符往外一扬,两柄神斧交错而出,暴长十馀丈,和那蛇 环围堵彩羽。彩羽血影云璇,竟缠绕神圭,转眼即合而为一,彩毛环黏圭身,是 离合五云圭的附体。

赤屍神君悲愤惶急,仍然不甘就退,把那三个玉葫芦往上一举。李洪只觉异 声比前更猛,又将如意金环放起,化为佛光,环绕在外。莲花瓣上又射出万道毫 光,往上激射。忽听到处地震山崩之声响成一片,远近相闻。忽又听霹雳之声, 一片金光突然由斜刺里飞来,光中一只亩许大手,带著风雷之声朝前抓去。随听 一声怒啸,赤屍神君忽然不见,金光大手也已无踪。满空红云散花针、离合五云 圭、腾蛇环及铁令符也淡化无影。

一大团金光红霞升起,地底响声顿歇。金霞笼罩处,从地底升出两朵金莲, 上面端坐水母和瑛姆。放出万道金光,千条霞彩,祥氛瑞霭,花雨缤纷。看似缓 缓升起,晃眼工夫,没入高云之中,不知去向。

瑛姆昔年成道时曾往北海寻一道书,误入水母仙府,被雷珠、玄冰困住。先 仗法宝之力,一连冲破了七层禁地。不料未一层却是癸水精英凝聚之地,加上仙 法禁制,埋伏重重,决冲不破。眼看危急万分,忽听有人发话,说如仗法室防身, 静心耐守,或者还能挨到十四甲予以後,水母道成开关,一同出去。稍一躁妄, 强与相抗,将所有禁制一齐触动,任凭多高法力,也必形神皆灭。瑛姆才知那是 水母闭关清修之所,便问可有解救。水母答说:一是拜在她的门下,一同苦守, 他年一齐出困成道;一是将来为她代办一事。任其挑选。瑛姆因已拜师,便答应 了第二件。话刚回复完毕,忽见前面现出一幢银光,罩向身上,拥了自己,由万 丈神雷之中通行出来,直达海面之上。方想水母要办何事尚未询问,银光闪处, 落下一部道书,一封柬帖。打开一看,原来新近坐化的师父乃水母元神转世行道, 此举竟是试验她的道心毅力,所说的事便指今日而言。

水宫海面上天一玄冰所化真气似两道白虹,由上空射下,其长无际,往水宫 投去。海上仍是白雾弥漫,一片混茫。海水已渐复原状。主人当先领路,穿波而 上。刚出湖面,四下一看,来时所见贝阙珠宫连同那些瑶草琪花,十九塌倒断裂, 残珠翠玉,瓦砾也似狼藉满地。满目荒凉之中,仍觉珠光宝气,彩色辉煌。赤屍 神君由外飞来,到了殿中,化为七条血影。那血影乃七煞化身,张牙舞爪,欲前 又却。

一点豆大青光,清辉四射,到了血影头上,突然爆炸。血影立被震散,化为 七团黑气,正发出极凄厉的怒吼。青光爆散以後,化为大蓬青白色的光气,只一 闪,将七团黑影裹住,挤在一起。黑影意似愤极,连声怒吼,强行挣扎,无如那 青白色的光气越裹越紧,渐渐成了实质,层层包围,往里紧压。终至由分而合, 将那七团黑影挤成一团。先还连声怒啸,不多一会,便被青光将残馀血气索尽, 为血魔魔主替身,恰好赶上轩辕魔宫巨变。 ---------- 第二百三十五节魔宫内讧金陵塔偈文预言:《二四八三七九祸源种已久》。

早已断定轩辕魔宫的内讧。这是自魔宫成立以来,共工制度种的祸。宫主权 虚,直至病号魔君死难才发觉。宫务院权大,执行中,可把圣堂策略窜改成面目 全非,宫主也管不了。当日轩辕老怪以宫主之尊也只能与天残魔君斗死一世。地 缺魔君迫宫後,虚悬宫主之位,沦为掌宫名义,失去了任意囚禁魔尊的权力,更 是灵牌一块。於是内讧就肆无忌惮的白热化。

魔宫顶层由地缺魔君幕後操纵,向剥削邪经投降,送出东分宫至西南分宫等 十三处新租界与海外仙众,奉献新治外法权,任由剥削魔宫善信,美其名为〔改 革开放〕,其实已是公布了共工体系的失败及破产。只惜这剥削系,也是宫僚系, 却是为山千仞功亏一篑。错就错在〔宁送外敌,不松家奴〕。要是新借界里善信 能受赋以剥削法力,整个魔宫必趋之若鹜,不消三日,魔宫就无善信不投奔新租 界,投降顺利完成。

何以剥削特权不能给予善信?因为这些〔剥削特权〕与〔共工基础〕势不两 立。新生力量抗不了其他区域的投降,却谁也不愿善信分润去剥削法力,死命抵 挡。血魔门仍未彻底主宰魔宫,当然不使头目剥削所得可以见光,那就头目的贪 污渎职所得不得不偷运去灵峤宫,更不能归入头目名下。一旦失势,即被受信托 的血魔门中人所噬。灵峤宫的剥削邪经虽是以竞争为本,但修得剥削法力的道众, 谁也不愿面对竞争。地缺魔君只能俯首听令,以〔开放〕形式跪献海外仙界,把 剥削的施为只限於权势中人或海外入侵灵士,而不是由群众主导,那就逆转不了 新生力量的宫营趋势。

共工信徒是从〔穷就要抢〕的基础立宫。可惜能抢的只是身外物,心中物就 抢不了。抢得了桶,却抢不得造桶技术,桶坏了就没水吃了。桶未坏前,全宫上 下的脑袋中就只信〔宫闱权力〕万能。无奈权力是双忍剑,魔徒得权就给善信享 受另一边剑刃:贪污。权力永远是腐败的温床,绝对权力必定流於绝对贪污,所 以必定腐败。古代帝皇聚集政权於皇室,那些帝族已是恶毒无比,却还未及得上 共工制度,连生计财宝都纳入操纵,其贪污恶毒又哪能不是空前绝後!

基层支持宫营的新生力量,贯彻病号魔君的主张:为谁辛苦为谁忙。认为只 有善信才是创造宇内历史的动力。但创造的是那个阶级的历史,就要看是谁在享 用劳动的成果。可惜这个谁却是基础的代表,有权即出卖善信。贱卖成果给红顶 商人,於宫外分赃。基层给〔代表〕掩了眼睛,看不到〔代表们〕用他们〔善信 〕的名义,刮去不切,富了自己友,比剥削邪经的官商勾结更狼。

共工独裁下,只有专利式的宫营,主事人全由头目家族的权力任命,互相勾 结,握杀资源调配人才,有责无酬。负责要有切身利益才有动力的诱因。若把鱼 烧成食物,有得吃,才会用心去烧。烧成了自己也没得吃,烧坏了也没甚麽後患, 谁愿去理会?资源就是如此这般在〔代表们〕手上糟塌了。善信的广大动力被箍 死了。失去了火车头动力,也不用去忙了。上下交煎,劳动力如死水般滞淀发臭, 所以一穷二白,衰到要乞儿一样的乞孳。

宫营的新生力量为保权,另样向剥削邪经效法,追求牟利。自由市场的理论 是假设在谁都没垄断资源,其发展是完全依靠资源调配者的触角,看到需求的趋 势,凭眼光调配资源。公营下,头目只是凭宫权控制资源,垄断了善信需求,更 隔绝了任何善信的加入。无竞争,牟利就如向善信刮骨挖肉,弄成满宫善信的怨 怼。

宫僚系推波助澜,要反新生力量的〔牟利自由机制〕,却被舌灿莲花系勾挂 往剥削邪经去,倒扒一把,牵上〔剥削阶级自由化〕之名目。地缺魔君使心腹提 案,要从决议中删去〔剥削阶级自由化〕这句话,是要撇开〔剥削〕字眼,却没 成功。地缺魔君还在集体的压力下发出批评。这对向剥削邪经的投降,蒙上一层 阴影。再因宫务院在滓佯谲魔手,以宫权分配工作,硬撑善信的庸懒怠慢。海外 仙界无不怨诉他们的外孳凿不出善信的血汗。

因圣堂顶层也奈何不了滓佯谲魔唆主持的宫务院。掌宫的吆膀废魍也就落得 个〔不力〕罪名。其实吆膀废魍是跟紧地缺魔君向〔剥削邪经〕叩首,是反新生 力量的〔牟利自由化〕不力。地缺魔君却是与舌灿莲花系的滓佯谲魔是生仇死敌, 有说〔要吃粮,问滓佯〕的精句。此矮仔多计,玩弄平衡戏法,拖下忠心奴才, 将滓佯谲魔奉上神台,把宫务权夺了给天残义子,痢蟛人妖。滓佯谲魔主持圣宫, 把反〔牟利自由化〕严格限制在徒众内,实际上是中止了。

但宫务权重入宫僚系手上,外孳得宫权助威,压搾出了善信的淋漓血汗,与 宫务院头目分享,贪污渎职便如雨後春笋,噬尽善信生养。宫营受外孳争去需求, 亏蚀严重,不得不谋求於〔剥削邪经〕的〔牟利自由机制〕。地缺魔君也就公开 表示支持价格改革。从此物价飞涨,宫币贬值八成。财宝敛聚在一小撮败类手中, 而真正勤奋工作的千千万万善信却挣扎在水深火热之中。大家都朝钱看,满脑子 都在想钱,致使好吃懒做、嫖娼逍遥、偷扒抢劫、贪污贿赂、尔虞我诈等丑恶习 气和犯罪行为充斥了每个角落。

舌灿莲花系又重新斗意高涨,乘机要夺宫务权。奉反〔反剥削〕不力的吆膀 废魉为〔自由化〕之神,借悼念其魔化周年,乘机借题发挥,散播妖怨黑氛,弥 漫魔宫处处。矛光直刺地缺魔君及痢蟛人妖,争夺宫务院权力。别有用心之辈公 然升起「打倒共工」烟云,赤裸裸地宣战。更有公然插赃,树立自由女神像,显 突与海外仙众的勾结。是偈文所言:以洛书九宫定分宫,三七九是西、东、南三 个分宫,在投降剥削一党;二四八是东南、西南、西北三个分宫,是新生力量的 基地,分裂趋向表面化。後来为八恶所乘,渗透剥削邪气,诱惑灿众思慕禁果, 弄致偷渡人蛇充斥宇内。

此时,为数万千的赤卵满空飞舞,蜃影闪幻,口吐音频高锐,震得辛划洞门 不敢启开。痢蟛人妖深匿洞底,任由赤卵分组聚结集扩,泛围广淹。但天残魔君 留下班底甚厚,痢蟛人妖的剥削宫僚系有死士为基础,张舞〔死佴碌论幕〕,罩 下怨氛,幕上刻划著〔动乱〕字样。地缺魔君也就吼叫魔宫,咒为有计划的阴谋, 从根本上否定共工制度,发散严重斗争的光芒,直压圣堂的根子,明显是把滓佯 谲魔架鸭子般架上炉。

滓佯谲魔自是难以接受,一心自认是忠於共工而夺权,忽略了共工思维是朕 即是国家,不是奴才就是反叛。如此一来,直是逼虎跳墙,纵使偃旗息鼓,也难 逃秋後算帐,受到严厉惩罚,不得不决裂斗争,要圣堂撤回〔死佴碌论幕〕。地 缺魔君为痢蟛人妖助阵,施展魔法清场。舌灿莲花系却是读书不成三大害,直是 秀才造反,幻放满宫光芒彩气,制造凌天声势,惑出有不可估量威力的影像,自 欺欺人的愚弄死士。己所不为却煽人为之,号召无辜蠢卵卖命,就是舌灿莲花系 的伪君子传统。成功与否是在能否吓退死士。此时蒹嘤冤衰已经魔化,蝾獉、享 贱两冤衰因所支持的蝈疯騃魑及吆膀废魍被黜而貌合神离,所以公开表示遗憾是 隔岸观火的待机而动。享贱冤衰更扬言:“谁向卵子出剑,我就劈谁!”

海外仙众也群情愤慨,却不是支持舌灿莲花系,只是想事件没完末了,乐见 轩辕魔宫越乱越好,成为勒索的筹码。不过死士介入了,就真令海外仙界恐惧, 怕失去了一切剥削机会。只兀南老怪代表熟悉共工制度,断言:“滓佯谲魔必然 殒灭。虽然是死士凌驾,改革将必继续下去,善信被压搾入骨,一切必在魔力控 制下进行。对峙时间越长,分裂则更严重。舌灿莲花系与新生力量有千丝万缕的 关系,却无死士成党,只得孤注一掷,向玄真子求助,由峨眉弟子潜入驻扎,与 魔徒死士斗剑。

峨眉弟子自幻波池智激兀南公,逼走九烈神君之後,无有不自命不凡。好些 长幼同门应玄真子号召,差不多俱已齐聚腆安门外。玄真子也不动用亲信死党, 只以灵峤宫借来的西金真气化演滥水,由惫水生木魂,以助人气化燥火,得外表 激昂鼎盛。但惜馀气无力,皆因醉道人自鸣超卓人寰,主持导运真水,却碌碌无 能,见到魔宫小头目,即跪求乞命,涕泪交留,誓言悔过。最是令人费解的却是 他能留得性命,全身回峨眉。腆安门缺真水旺木化火,虚火烧不成腆安门,却令 眉弟子几乎丧亡殆尽,不过那都是心存攀附之辈。

灵峤宫淫仙系要的是剥削,实是不愿见新生力量得势,可笑那魔宫受逐的喽 罗还在鼓吹外孳撤退为氓卵撑腰。无奈当时是鹰系赤杖仙童主持,要的是推翻共 工,当然要使其越乱越好。地缺魔君俯首灵峤宫,自是不敢下令死士介入。舌灿 莲花系沾了海外仙界的体制思维,也希望能用极小数的〔骚乱〕操纵宫权。灵峤 淫仙一心重复蜕变黑迦山故技,效法兀南老怪的遭遇,只道囚束了死士总领,就 能瘫痪死士,任由氓卵聚众起事夺宫。

却算错了一著,忽略了天残魔君与死士头目关系密切,都是同捞同煲出而奠 宫,其义子痢蟛人妖还能抓到肯为他冒险卖命之魔徒。血魔门更不想那盲嚼魔典 的舌灿莲花系得势,对血魔门也不利,终必要舌灿莲花系零散,不过也需借此时 机歼灭死士中非血魔门头目,以壮大血魔门的份量,更是推波助澜,从中怂恿双 方向对方苛求,不留馀地。弄得背景复杂,直是非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小辈仙侠云集腆安门外,岂知风波险恶。阴魔存心要魔宫血流成河,当然不 会让自己班底牺牲,从天外神山暗传指示,令幻波池、金石谷、紫云宫分守腆安 门外西、南、东三面要道。外表是冠冕堂皇的锐身前锋,实是离开漩涡中心的腆 安门。人心都喜游乐,而这些留在腆安门外的峨眉弟子更是得意忘形,自大好胜, 互相争奇竞异,点缀风华。每当黄昏月上,便各施法力,出奇制胜,酒美花香, 言笑晏晏,兴高采烈,欢喜非常。这日易静独立於腆安门外阵地高处,忽见一道 本门遁光,由斜刺里飞过,竟是裘芷仙来,身已受伤,面容惨变,左肩头上流著 紫血,孤身一人,仗著仙剑宝光在亡命飞驰。

芷仙由右元十三限通行过来,因是下山最迟,无人结伴,势孤力弱,却奉玄 真子之命来魔宫参斗。一路疾飞,不觉走有多半途程,忽见前面高峰插云,上矗 天际,山谷中一股黑烟向空直射,晃眼扩展开来。是谷中妖道看出来人是个美貌 少女,生了邪心,立即用邪法拦住去路。芷仙猛瞥见两道血光飞来,忙纵遁光闪 避,同时招回剑光防护,却已无及。左肩头上竟被妖钉打中了一下,觉著伤处胀 痛酸麻,心神迷糊,似要晕倒。情知不妙,惟恐落在妖道手内,身遭惨死,还受 凌辱。忙纵遁光,加急逃去。逃到腆安门上,恰遇易静,惊喜过度,哭喊得一声 「师姊救我!」,人便晕倒。

易静救人要紧,没有当时追去。猛又瞥见一道遁光穿云飞来,见是墨凤凰申 若兰,忙嘱若兰速将芷仙送往救治,自己往除妖邪。易静本是围困腆安门主持, 却就如此轻率责守,朝妖人逃路追去,弄致围门一众,坐以待毙。

就在易静追妖走後,暗云之中,突有一点火星飞坠到了腆安门楼下,倏地爆 散,现出一个头戴紫金冠,身穿五云仙衣的肥少年,身後背著一个大葫芦,腰挂 金刀,头和手足各戴一枚金环,乍看也分不出是邪是正。面貌却就活脱脱像极轩 辕老怪,虽是稚气未脱,已是轩辕老怪老年的企鹅身材,是轩辕老怪之孙,辛瘐 魔狲。

刚一落到门楼下,回顾西北方的爷爷挂像,微微一笑,随把腰间金刀拔出, 手掐法诀,回手用刀尖朝身後葫芦顶上拍了一下,再往外一甩。立有一溜黑烟随 刀而出,箭也似急,射向身前广场之上,缩为一团,就地一溜滚,接连急转了两 下,忽又爆散。现出一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者,穿著一身灰白色紧身短衣,手 持一根两头尖的长铁钉,跪伏在地。

似这样接连数十百次过去,均有同样鬼物,随同刀尖黑烟甩处,四下飞射, 落地现形,环跪少年身侧待命。百十个鬼物现形之後,少年再将手中法诀往外一 扬,立有一股黑气由葫芦中蓬勃而出,直上云霄。晃眼比电还快,展布开来,化 为一片极淡的烟幕,横亘天半。少年又朝葫芦连指,手中法诀频频施为,随见数 十百股黑烟飞舞而出,落在地上。黑烟散处,化为弓箭刀矛、幡幢法器,以及各 种坫坛之物。

少年再把手一挥,鬼物立时争先上前,把那黑烟所化之物纷纷拾起,连插带 堆,转眼之间,建成一座广约数亩的神坛。只见阴风惨惨,整座法坛全在大片黑 烟笼罩之下,看去气象幽厉,阴森怖人。少年忽然双臂一振,身上衣冠全数脱去, 立即飞起一片血影,将其护住,满坛飞驰,出没於千百面妖幡之中。所到之处, 烟云浮动,滚滚飞扬,变幻奇诡。少年也越转越急,倏忽如电,隐现无常。似这 样经过些时,血光闪处,重又穿上衣冠,在千百魔鬼、幡幢环绕之下,满面均是 笑容,朝著左侧扬手飞起十馀个大小光圈,分布坛上。

随即少年手中刀一挥,全坛立隐,所有千百魔鬼和那隐现无常的大小幡幢全 数不见。少年身上装束也换了个样,看去像个游方道士,一人独坐在轩辕老怪挂 像下,神态十分和善,与先前所见迥不相同。将手一指,方才那片横亘天半的烟 幕突转粉红色,在暗云中一闪不见。同时由远方飞来一道遁光,看出是上官红冲 风破云而来。

当易静追妖而去时,上官红恰巧往魔宫探询,顺道炼那五行仙遁。等到炼完 仙法,却遍寻师父不见,心中一动。墨凤凰申若兰也就送裘芷仙往蚞恓地施救後, 匆匆飞回,告以易静追敌。上官红受灵峤宫嘱咐以贴身守卫易静,知有此劫,影 响其入主幻波池。惟恐若兰拦阻,立纵遁光赶去,即将撞入魔狲妖幕上。

阴魔已在上官红体内投下不少精血,排下香饵,当然不会任由她香消玉殒, 立用无相神光将她护住,把其遁光升高,由高空中不动声色移过妖坛去。上官红 猛觉眼前一暗,身子一紧,连人带宝光被卷往上空冲去。妖道因来人已快入网, 忽然一闪不见,无故失踪,跟著便见那道遁光又在法坛幕外出现。那麽大一片广 场,魔网高张,上与天接,竟未看出如何飞度。不禁面带惊愤之容,将手连扬, 立有大蓬五色光针由手指尖上飞起,竟将魔教中的七绝魔针发将出来,暴雨一般 朝前、左、右三面高空中飞射过去,神速已极。此针随同主人心意以分远近,颇 为神妙,阴毒无比。来人遁光稍与接触,立生感应,妖道也必跟踪赶到,势疾如 电,任走何方,均非被他追上不可。

待了一会,光针突分三面飞回,居然不曾追上来人。妖道面带惊疑,随把双 目闭上,微一寻思,忽然暴怒,奋身跃起,化为一溜黑烟,带著大蓬星火,朝先 前来路飞去,也是一闪不见。约有半盏茶时,仍是一点火星,自空飞坠,现出少 年的企鹅原形,朝左侧面目射凶光,阴森森冷笑了两次,身形忽隐。

为躲魔针,上官红不觉被送入了罡风层内。这类罡气乃两天交界最厉害的气 流,离地已在万丈以上,如是常人,早被吹化;便功力稍差的道术之士,也必禁 受不住。上官红毕竟修道年浅,无什经历,哪知厉害。先见罡风猛烈,似难禁受, 便将身剑合一,且喜宝光神妙,吹不上身,反倒加快。因那风与寻常不同,色作 深黑,目光不能看远,仍不知入了危境,只觉风力奇猛,无法与抗。忽听异声起 自身侧,宛如海啸,已被卷入天际罡风狂飙之漩涡中,不能自制,连防身宝光也 受了震撼,丝毫不能与抗,这才心慌。

转瞬之间,身子竟和转风车一般,一路激旋,随风上升,这才看出厉害。定 睛一看,才知卷入风柱以内,风色青蒙蒙的,好似一幢圆锥形的青气,其大无比, 用尽目力,也看不到外面。人在漩涡中心,随同急转,势子比电还快,威力之大, 重如山海。如不与抗,不过随同向上滚转急飞,还好得多;只朝相反方向略一挣 扎,休说敌它不过,丝毫无用,连身外宝光也似要被风绞散,威力大得出奇。没 奈何,只得听其自然,往上升去,心想:“我命休矣!”

却不知是在无相先天真气护持下,罡风就是压不入大成境界的熔合真气。疏 而不散的牵力对罡风顺而不随转,卸缓了漩涡的向心力,毁不了美娇娘。上官红 被罡风裹住,急转了不知多少亿万次,眼前发花。紧跟著,觉到脚底有一股大力 朝上涌来,人也被那股大力猛然朝上抛起。同时叭的一声惊天价的巨响,震耳欲 聋。头上倏地一松。体外压力全数消散,便觉身似落叶,往下飘落。惊悸百忙中, 还不知身已脱险,守定心神,不令宝光离身,居然无事,料是脱险。

人一到此,身轻如燕,初上来还不觉异,只见天色分外清明,天气也颇温和, 丝毫微风也没有。定睛一看,见面前立现奇景。仰视辰空,到处明亮灿烂。满天 星斗,大如盆盂,比常见要上大百倍,却彷佛伸手可摘。一轮红日与明月东西相 对,时近时远,更无昼夜寒暑之分。那平日所见的明月竟有数十丈方圆,却只是 一团冷轮,明镜也似停在空中,光华已为星光所掩。知道身已冲出两天交界之上, 心内称奇。

此是两天交界临界线的另一方。罡风层之中心平面就是临界线,向地面发射 万有引力。登此天之难,难在冲天之力不强,则过不得临界面。强得过了,则无 引力减速,直射外太空而去。寻常修道之士日夜清修,就是想过此关。修得元神 飞升,说是成仙,也只神祇而矣。全身而上才是肉身成圣,天仙位业,得授各司 职守。直待勋重功厚,司职超逸,无所管亦无所不管,便是大罗金仙。

阴魔无心之下,护了上官红到来,也思入天宫一转。远望南天门上金碧辉煌, 潜近则觉真气弥漫,未敢深入。遥观下界,却发现东极天蓬山与二天交界罡风层 之秘。当日天倾西北,地不满东南,罡风层受银河核心牵引,贴近天蓬山绝顶, 离临界面下不远,所以有七层云带绕山。从神山绝顶斜穿而上,用不著太强冲力。

过後略弃锱重反挫,则行动自如。三教就是在此冲登,建立天宫。

再观黑伽山落神岭,虽比灵峤仙府略低百丈,那却是从地面量度得来。因罡 风层偏倾银河核心,而北极又地面低陷,黑伽山绝顶就处在云带之下,奠立琅嬛 天府。相隔临界面越远,所需冲力远强,其过界後反挫所需之异宝则更强,所以 多是元神脱体飞升,肉身成圣则极难,更舍了异宝後则再无重返凡间之能。

阴魔还想一探天宫,印证广成子存入归化神音的预言。才在南天门外嗅到腐 靡浊氛,却传来上官红入险的讯息。

上官红逢此奇缘,却从灵峤宫的通天关系得知自己只有微末道行,难持寸地 容身,倒不如在下界逍遥。想起平日师长所说,到此地步,再想下去,被那万丈 罡风隔断,却是万难。由上望下,俯视来处,只是一片红黄沉沉的雾影,数十百 幢又高又大的风柱,宛如狂涛山立,相隔脚底,约有千百丈。一片片红黄色的风 烟随著罡风吹动,狂潮起伏,突作雪崩般往下分散,宛如万马奔腾,,接连几个 海中波浪般起伏,便自平静下去。非有极好慧目法眼,或是带有透视云雾之宝, 休想看出风气中有什空隙,竟不知自己方才怎麽会上得来的。要想下降,却要适 逢风洞,或是再遇由上而下的风旋罡飙。但这类机会极少,还须深知底细,更需 修为深厚,拼受数日夜苦难,捱得过漩涡向心力的高压,才得如愿。

上官红急於下降,无心多看,估计离地少说也有几万丈,试按遁光往下一冲, 谁知脚底看是无边无岸的一片红黄雾气,那阻力却大得出奇。惊魂乍定,重又伤 心起来,当前奇景,也无心观赏。方向早已失迷,寄身气层之上,俯视脚底,朝 前急飞,打算寻到空隙,再试一下。猛瞥见一点白影,由月旁掠过。待不一会, 略微趋近,才看出是一片白云,朝自己这面飞来。心想:“两天交界之上,来人 至少也是地仙。”

晃眼临近,见云上立著两位女仙,云裾霞裳,明丽绝伦,是陈文玑、赵蕙奉 命而来。赵蕙见面说道:“易静现为鸠盘婆所困。方才袖中推算,此女有二十来 天灾难,你此去势甚凶险。现赠你金花一朵,此是清虚仙府奇珍,虽然未必制胜, 防身御敌,颇有灵效。”

上官红一看手中金花,形似两寸方圆一朵菊花,金光闪闪,耀目难睁,知是 异宝奇珍,只要学会太清仙法,便能应用。陈文玑继道:“老魔师徒早移居九盘 山大壑之中,下设血河大阵,上有碧目天罗笼罩。另赠你灵符一道、神雷一丸, 此是九天罡煞之气所炼,任何邪法,均可冲破。”

那灵符乃是一片玉页,上有朱文符籙. 神雷只有豆大,托在手中,滴溜乱转, 时紫时青,时黄时红,五色均备,变幻不停。上官红料知不是寻常,连忙拜谢。

陈文玑伸手一拉,赵蕙扬手飞起一片仙云,将三人一同裹住,由九天高处, 朝下飞堕,晃眼冲入罡风层内。

二女仙从灵峤仙府来,因已超越那风柱为天蓬山所阻而化成的七层云带,只 冲过临界面而矣。因是初次登天,不知风柱之压力直非寻常法宝所能抵受。要是 五云幄能上下无碍,真是鸡犬都升天了。二女仙不由原路回航,意图直落地面, 五云幄必然连头层风柱也捱不过。

阴魔无相先天真气熔合五云幄,卸缓了漩涡的向心力。有异宝依合,更无需 导引,自然晶莹剔透。上官红见仙云宛如一片轻绡,笼罩身外,彷佛雾约烟笼, 吹弹欲破,可是那麽强烈的罡风,竟吹不到身上。最奇是下降千馀丈,由内望外, 先前缠绕自己上升的大风柱随处可见,都是高如山岳,电旋星飞,凌空急转,呼 呼之声,杂以一种极尖锐刺耳的厉啸,震耳欲聋。

仙云共只薄薄一层,在二女仙主持之下,由那风柱之中穿行绕越,一个也未 被卷上,只在风柱群里时东时西,时上时下,往地面降去。赵蕙向上官红说道: “这类风柱布满两天交界罡风层内,为数何止亿万,照例互相激荡,分合无端, 终古以来,永无休息。任法宝神妙,比你功力还高的人,也非受伤不可。止仙佛 两道,具有极大神通,才可任意往来,天宫内也没多个,俱不肯常往人间,便为 相隔太高,上下艰难之故。对众仙更是奇险无比,所以人天两隔,天门一入莫下 凡。你方才恰遇见的一个却还是最大的,休说是你,便我二人,也不敢遽撄其锋。

你没见我们倚仗五云幄,还要上下绕越,多费事麽?“

飞行神速,仙云已越过罡层,直往下降,上下相隔,仍有三四千丈。陈文玑 执上官红手,笑道:“我二人尚还有事,不能送你前去。照我手指,朝西北方直 走,越过雪山最高峰不远,见乱山中有一片由壑底冒起来的云雾,便是九盘山魔 宫所在,其上空的禁法掩蔽,不知底的人决难发现。”

说罢,把手一扬,与赵蕙同驾仙云飞去。上官红一看当地,乃是武夷山上空。

因已在罡风中耽误多时,心中焦急,忙催遁光往雪山飞去。易静却已为九鬼 啖生魂。 ---------- 第二百三十六节血河大阵

易静朝妖人去路追去,飞约二百馀里,始终不见敌妖影迹。偶然发现前面高 峰之下有一山谷,谷底一片绝壁刚被邪法开裂,现出崖洞。入内见其甚是高大, 耳听近顶洞壁轧轧之声,山石似要崩裂神气。同时由外面飞进一个身材瘦长,生 著一张死人嘴脸的妖道,正是追杀芷仙的飞刀真人伍良。

易静一时气愤,扬手一太乙神雷,发出数十百丈金光雷火,震天价一声霹雳, 将妖人震成粉碎,连妖洞也被震塌了半边。便听轰的一声大震,恰好正面洞壁忽 然中分,一个白发红颜,身材微胖,一脸络腮长须,手持蒲扇的短装老魔,在妖 光环拥之中跳舞而出。生得那等慈眉善目,一脸和气,面上老带笑容,未语先笑, 护身妖光又是那等强烈凝固,看去直似尺许厚的红色晶玉贴在身上,如非随同身 子手足舞动自如,直似丈许大小一块红水晶将人包没在内。

此乃欢喜神魔,又叫美髯仙童的赵长素,有名的笑面魔王。平日笑里藏刀, 无论何人,只要被他对面一笑,迟早必为所害。当初原是赤身教主鸠盘婆的情人, 同是魔教中人,彼此各有师承。彼时鸠盘婆法力不如他远甚。因他中途变心,宠 爱另一妖妇,宠新忘旧。以致鸠盘婆受尽欺压,妒愤入山,一时悲愤无计,暗往 铁城山师祖魔宫叩关求死。历时四十八昼夜,受尽诸般苦难和恐怖艰危,正求生 不得,求死不能,泣血痛心,悲号无门之际,不料却是福缘巧合,竟是师祖七百 二十年一次的开关之期。魔宫忽然开放。师祖现身指示玄机,并授三部魔经,命 为赤身教主。

鸠盘婆因元婴已失,而所创赤身教又是上乘魔法,须以童贞成道。为践宏愿, 又受了许多苦难,方始自孕灵胎,修复元贞,按照师祖大命,建立教宗,却已炼 成这般奇丑无比。妒恨之极,将妖妇擒来,当老魔面前把妖妇连刺一百九十三魔 刀,最後再用神魔将她精血吸尽,至今元神仍在魔宫,受那炼魂之惨。因受刺激 太甚,性情越发变得残忍险恶,冷酷无情,却仍死心不息,按魔规立誓说:“我 已相貌丑怪,但你将来仍要求我宽恕。”

老魔愤极之下,为绝鸠盘婆痴念,死缠不放,也向神魔立誓说:“我如再来 求你,便是我二人大劫将临,同归於尽之时。”

鸠盘婆见他如此狠毒,竟乘自己一时疏忽,向双方同奉的本命神魔立此毒誓, 不禁大怒,待要翻脸成仇。老魔深知此恶妇虽然情重,却比他还要凶毒,早有准 备,一纵魔光,当时逃去。後被长眉真人所封闭在岷山飞龙岭山腹之内的,有一 见天光必遭惨戮的誓言。

不意此时裂石而出,恰逢洞壁崩裂,正斜射下一线日光,应了誓言。不禁恨 极,将手中蒲扇往外一挥,运用玄功张口一喷,便有一片血云拥护著一只亩许大 的血手,朝易静抓去。易静将手一扬,六阳神火鉴立时发出六道青光,重在一起, 化为乾上坤下六爻之象,越往外放射,展布越大。赵长素原是行家,知道厉害, 不禁大惊,急忙行法回收血手,已是无及。最厉害的是法宝未出现时,光华全隐, 等到一片五色彩燄略一闪动,跟著一阵青烟过去,那条血手便化为乌有,简直防 御都难。

赵长素慌不迭咬破舌尖朝前一喷,一片魔光闪处,立即幻化出好几个替身, 恶狠狠朝前扑去。易静认定老魔著名淫凶狠毒,决不肯轻易退去,等到六阳神火 鉴镜光照处,老魔的幻影化身相继照灭,才知老魔幻化元神穿山遁走。哗啦连声, 由先前老魔出现的裂口一直朝里响去。易静因为痛恨鸠盘婆,本就有些迁怒,一 纵遁光,跟踪追杀。只见前面一溜血红色的火燄,电也似疾朝前急飞。甬道婉蜒 曲折山腹之中,越降越低。魔教中的紫河魔燄亦在前面时隐时现,不住闪动,将 易静引往九环山鸠盘婆新辟的魔宫。

近年鸠盘婆因为所炼各种神魔极为凶毒,大犯正邪各派之忌,而前居魔宫又 高居山顶,炼法时易被外人发现。新近以大劫将临,又受屍毗老人大败而归,由 是心气一馁,顾虑便多,以为到处都是危机,认定滇西老巢不是善地,意欲觅地 迁移。金妹、银妹偶往大雪山中采药,发现深山绝壑中古仙人遗留的一座洞天福 地,十分隐僻,所以从来无人得知。妙在山脉与魔宫通连,稍为行法,便可通连 一起,当即移居在内。为求缜密,并用魔法隐蔽,外人从未得知,只赵长素一人 曾听铁姝无心洩漏。

当地原有魔法禁闭,只见到处冰峰刺天,雪岭入云,大片冰崖绝壑又宽又大, 其深达数千丈。加上阴风怒号,雪尘飞舞,冻云弥漫,冷雾昏茫,全是一派幽冷 阴森凄厉之景。便是慧目法眼也不能透视到底。赵长素一按魔光往下飞降,下面 阴云浓雾忽似狂涛一般往上一合,立被卷了下去。

转盼之间,那壑中万丈愁云疾如奔马,正一团团往四外涌去,现出一片数亩 宽的云洞。易静便按遁光往下飞降,面前倏地一暗,现出一座十来丈高大的牌坊, 上现“万劫之门”四个大字,其红如血。一片暗赤色的浓影,天塌也似,比电还 快,当头下压。身子立陷入一片殷红如血的万丈红海之中,上不见天,下不见地, 四外昏茫,隐闻血腥之气,刺鼻难闻。

忽听恶鬼哭啸之声,凄厉刺耳。同时眼前一花,先是四外现出无数大小白骨 骷髅,一个挨一个,密层层叠在一起,都是绿发红睛,面容灰白,口中獠牙厉齿 森森外露,狂喷血燄,互相厉啸。殷红如血的暗雾衬得万千恶鬼的形态越发狞厉, 看去怖人。那群恶鬼均是铁姝多年聚炼的凶魂厉魄,名为七二神魔,经多年共工 魔法祭炼,所受压搾有胜百死,所以凶残狼毒,绝不反顾。吃六阳神火鉴、太乙 神雷联合夹攻,化为一团团的黑烟。只听一连串唧唧啾啾和惨号厉啸,当时消灭 了一大片。

猛又听一声极尖锐的厉啸,眼前血光一闪,黑影飞动中,现出一个臂腿赤裸, 上穿翠叶云肩,下穿翠羽短裙,肤白如玉,面容冰冷,头插金刀,目射凶光的长 身少女,正是铁姝。自古邪正不能并立,魔女铁姝更是天生凶狠刚暴之性,素来 骄狂,有她无人,仗恃炼就神魔和诸天秘魔玄经,自信无敌,声称“顺我者生, 逆我者死”,无论何人,均未放在眼里。自出山,多少年来不曾失利,於是夜郎 自大,越发骄狂。明明见六阳神火鉴宝光所照之处,多年苦炼的七二神魔宛如雪 团向火,纷纷消亡,怒火头上,竟会忘了利害。自恃乃师当初炼九子母天魔时, 为防神魔反噬,用铁姝为替身同炼,将来抵御天劫非她不可,任闯多大的祸,决 不会身遭惨杀,还受炼魂之祸。冷笑一声,想把事情闹大,扬手便是九柄碧光闪 闪的飞叉,乱箭也似朝前冲去。

哪知易静一见铁姝现身,便知中了老魔之计,新仇旧忿,同时勾动,不禁怒 从心起,立意要制铁姝死命。上来先将阿难剑朝前飞去,暗中又发出一粒灭魔弹 月弩和圣姑留赐的降魔至宝紫霆珠,去势神速无比。飞叉与阿难剑刚一接触,豆 大一粒紫光突然爆炸,震天价一声霹雳过去,精芒电射,紫火星飞,那八柄飞叉 立被震断了一多半。紧跟著又是酒杯大小一团银光打向飞叉丛中,也是当时爆炸, 将所有飞叉一齐震碎。那紫色雷火毫光一震之後,并未消失,反似火浪般往上一 涌,将残馀的断叉残光包围在内,发出大串连珠霹雳之声,全数消灭。

铁姝心痛至宝,不由又惊又怒,愤急之下,微一疏神,那柄主叉又被阿难剑 裹住,投入雷火丛中,一片爆音过去,也同化乌有。正想施展分身化形秘魔大法 幻化元神,猛瞥见宝光丛中飞来六道相连,形如两个乾卦的青光。心方一惊,那 乾卦形的青光立即射上身来。因前与屍毗老人拼斗,已伤耗了不少元气,尚未恢 复,哪禁得起专破群魔的乾天纯阳真火焚烧冲射。背运当头,好些魔法神通均未 用上,才一上场,便遭此大败,一任长於神通变化,依然措手不及。心中更加痛 恨。总算飞遁神速,一声厉啸,咬破中指向外一弹,立有一片血燄拥著一条化身, 朝那宝光神火撞去。本身就黑烟一闪,遁走隐去。

跟著万丈血云,似狂涛一般涌到,晃眼便将易静包没在内,却被数十丈方圆 的防身宝光逼住,不得近前。全阵已成血海,浓如胶质,其中鬼影幢幢,闪变不 停,为数甚多。偶然发现几缕黑烟往来飞动,都是比电还快,一瞥即隐。易静因 知鸠盘婆师徒来去如电,晃眼仍被追上,与其示怯,还不如就此与之一拼,便不 再作脱身之想。

忽听铁姝咒骂悲啸之声若远若近,似哭非哭,凄厉刺耳,是呼音摄神之法, 令人心旌摇摇,闻之生悸。阴风怒号,鬼声啾啾,血海中现出好些恶鬼头颅,全 都大如车轮,红睛怒凸,绿毛森森,塌鼻阔口,浮沉血海之中。这些厉鬼被压搾 得骨削形伤,存不如灭,才凶残悍厉,无恶不作,露出上下两排利齿和两根交错 的獠牙,望著易静飞舞,二目凶光远射丈许,似欲得而甘心。

忽听群鬼厉啸声中一声怒喝,面前血光一闪,突现出一幢黑烟,载沉载浮, 聚而不散,矗立血海之中,烟中裹著魔女铁姝。魔女二次出现,已换了一身装束。

上身披著一件翠鸟羽毛和树叶合织而成的云肩,色作深碧,光彩鲜明,後面 露著脊背,前面也仅将双乳虚掩。下半身是一条同样一条短战裙,只略遮後臀前 阴。

本来玉立婷婷,加上楚腰一捻,柔肌胜雪,周身粉滴酥搓,通无微暇,侧面 看去,丰神艳绝。偏生面容死白,满是狞厉之容,碧瞳若电,凶光远射,柳眉倒 竖,隐蕴无限杀机。左肩头上钉著五六把尖刀,亮若碧电。刀柄上各刻有一个恶 鬼头,看去不大,但都形态生动,宛然如活。左膀上另钉著九柄血燄叉,光燄熊 熊,似欲飞起。右前额也钉著五把三寸来长的金刀和七枝银针,全都深嵌玉肌之 内,好似天然生就。秀发如云,已全披散,发尖上打著好些环结。前後心各有一 面三角形的晶镜。腰间左插令牌,右悬人皮口袋。右手臂上还咬著五个茶杯大小 的死人骷髅,与暗藏血海中的恶鬼相貌一般狞厉。那麽浓厚的血云,相隔又远, 竟纤毫皆见。

左膀微摇,肩上魔刀和九柄血燄金叉当先飞出。紧跟著又将右额一拍,所钉 金刀、银针也各相继电射飞出,朝易静夹攻上去。易静身外宝光突然大盛,兜率 宝伞首先暴长,发出万道毫光,宛如一座金光祥霞结成的华盖,将人笼罩。下面 又有一片金云将人托住。铁姝那九柄血燄叉带著血燄金光刚一飞近宝伞,突从宝 伞飞起一蓬形似彩丝的九色云网,暴雨一般向前激射,只一闪,便将九叉连同魔 刀一齐缠紧,缩在一起。魔女刚认出那是师父常说幻波池圣姑昔年所炼降魔十四 奇珍中的九曲柔丝,暗道不好,忙即行法回收,已是无及。以刀叉上面的血燄黑 烟阴毒无比,得隙即入,敌人稍微沾著一点,便如附骨之疽,任是多高法力,也 必昏迷倒地,周身溃烂,化为一摊脓血,万无生理。意欲将计就计,任其收去, 到了敌人宝光层内,再行发难。

猛瞥见宝伞下又飞出酒杯大小三团寒光,才一入眼,已投入彩网之中。叭叭 叭接连三声大震,银芒电射,大蓬金花血雨在彩网里面闪得一闪,那九口血燄金 叉和那魔刀已全被消灭。这些均是铁姝心灵相连之宝,经此一来,元气大伤。赵 长素老好巨猾,见铁姝连遭挫败,悍妻仍不出面,分明是因为自己。暗忖:“你 常骄横好胜,铁姝是你爱徒,如若连遭惨败,将所有魔宫至宝一齐失去,看你是 否还能置之不理?”

心念一动,立时喝道:“铁姝!你身旁现有至宝,为何不用?”

铁姝立即被提醒。暗忖:“人皮口袋中贮有九幽灵火,甚是阴毒,无孔不入。

秘魔神装更是师父开山以来第一件至宝,与本命神魔灵感相通。何不一同施 为,再将三枭神魔同时发出?只要敌人宝光稍露空隙,立可成功。“

将人皮口袋一拍,立有好些鬼气森森,形似寒灯残燄所结灯花的幽灵阴火飞 起。自来邪法异宝来势均极猛烈,唯鸠盘婆所炼九幽灵火却是不同,发时先是三 五点鬼火一般的亮光冉冉飞出,光既不强,来势又缓。每朵鬼火下面,各有一团 似人非人的黑影,只管飞扬浮沉於血海之中,也不往宝光上撞,只是在敌人身外 环绕不动,一闪一闪的,别无他异。不知怎的,看去却是那麽阴森凄厉,使人生 出一种幽冷之感。

黑影渐在鬼火下面现出原身,相貌并不十分狞厉,但都断手断脚,残缺不全。

为首一个只剩多半边身子,白森森骨瘦如柴,前胸已腐,血淋淋的,五脏皆 现,上面却顶著一个肥胖浮肿的大头,还咧著一张阔口。下馀的不是面如死灰, 便是绿黝黝一张鬼脸,口中喷著白沫,再衬著头上稀落落几根短毛,越发使人感 烦厌恶。有的纯是一个陈死骷髅,大仅如拳,色如上灰,本是一个死人头骨,上 面偏生著两片新肉,烂糟糟的,说不出那等难看。有的连头带身子全都没有,只 剩一两只残破不全的手足,不是白骨瘦长,形如鸟爪,便是又短又肥,宛如新切 断的人手人足,却生得又白又腻,红润鲜肥。各顶著一朵鬼火,发出吱吱啾啾的 悲啸,闻之心悸神惊,说不出那一种阴森愁惨的景象。易静微一疏神,目光便被 吸住,连打了两个寒噤。

就这晃眼之间,忽然满阵皆火。匆促之间,竟未看出如何化生出来。那些鬼 火也不朝人进攻,无形中却具有一种极微妙的凶威。阴风鬼气,越来越盛,悲啸 鬼哭之声,说不出那麽难听。厉害的是耳目所及,心神便受摇动。魔女满拟敌人 必以神雷法宝还攻,只要双方宝光冲动之际,稍有一丝空隙,无孔不入的九幽灵 火立可乘虚而入。哪知易静忽听地底下石慧传声疾呼:“那九幽灵火甚为阴毒, 不能使其上身。弟子得异人指点,专为破此魔宫至宝而来,请师伯照著异人所说 行事。”

石慧路过雪山时遇上朱灵,朱灵说:“你师伯易静现在九盘山魔窟有难。鸠 盘婆近年畏祸,虽较以前歛迹,无如天性凶残,为了抵御天劫,苦炼秘魔元经, 不得不将本命元神与天魔合为一体,於是受了暗制,双方成了息息相关,天劫一 过,自觉成了不死之身,定必任性妄为,不知要害多少生灵。如能乘此时机,将 她师徒本身元灵相合,大小由心,相生相应的九个白骨骷髅先行除去,天劫一到, 无此凭借,必为所灭。此举功德不小,但是时机瞬息,稍纵即逝。事虽必成,毕 竟关系太大,总以谨慎为是。”

随又指点石慧机宜,以及如何下手之法。石慧谢别之後,立往魔宫飞来。一 到,先依仗石火神雷特质,出其不意,暗将魔女本命神魔的一面白骨令符,九天 元命法牌盗到手内,再遁入地底,接应易静。

魔女见敌人竟一味坐视不理,把心一横,立运玄功,把本身元神飞起,在秘 魔神装防护之下,拼著元神受点伤害,意欲以元神变化,带了九幽灵火朝敌人宝 光层中强行冲入。双臂一摇,黑烟飞动中,人便化为一条黑影,在碧光笼罩之下, 朝著易静扑来。此举凶毒非常,眼看危机就要暴发,易静还未看出厉害,只见魔 光奇亮,光中人影也渐明显。

就这晃眼之间,那防护外层的宝光不知何故竟被魔女透进。那麽强烈的两道 剑光,阿难剑又是师传七宝之一,竟会拦她不住,这一惊真非小可。刚把六阳神 火鉴朝魔女迎面照去,二层宝光也已被透进。六道青光照将上去,魔女连躲也未 躲,依旧向前猛扑。青光射向身上,魔女护身碧光也已加强,千万点金碧辉煌的 火星花雨周身乱爆,却已被挡住,急得咬牙切齿,怒啸不已。

接著一声极凄厉的长啸过去,背上三个死人骷髅忽然飞起,暴长丈许大小, 各在一团浓烟围绕之下飞舞,五官七窍齐喷黑烟,口作厉啸,哭喊著易静的名字。

这类魔法虽极阴毒,却轻易不用,因为每一发难,不将敌人杀死,吸去生魂, 决不罢休,否则便要反噬主人,端的厉害无比。魔女还恐不易全胜,又指挥四外 环绕的九幽灵火乘隙夹攻。随听雷声殷殷,起自地底,猛瞥见一线墨绿光华一闪, 遁出一个少女,年约十三四岁,相貌灵慧,美秀入骨,满头绿发,人极天真,身 困魔阵,强敌当前,手持自己的元命牌,丝毫不以为意。当此千钧一发之际,魔 法急切间又收不转来,三件法宝倒有二件与令牌息息相关,口中怒喝:“速将元 命牌还我,免遭残杀!”

随手一扬,一股血燄刚发出去。墨光一闪,忽然不见,跟著人影一晃,少女 突在敌人宝光之中现形,与易静会合在一起。由少女手上飞起一片绿光,中拥一 个赤身倒立的美貌少女,长仅尺许,生得又娇又嫩,肤如玉雪,美艳绝伦。魔女 见元命神魔已经飞出,暗道不好,无如本身命脉已被敌人宝光隔断,只得怒吼一 声,一闪便退出宝光层外。忽听一声大震,一团银色火花由少女右手五指弹出, 打向那面元命牌上。本命神魔身上绿光立随雷声震散,现出一个其红如血,相貌 狰狞的魔影。易静扬手又是一粒银光,叭的一声,血燄纷飞中,连那魔影也被震 散,化为乌有。

铁姝虽然近年九子母天魔已到功候,一部诸天秘魔玄经也全精通,无如两次 和屍毗老魔对敌,元气伤耗太过。加上那面元命牌又被毁去。前後几次吃亏,元 气大伤,,除非当时有一修道多年的元神供其吸收精气,再乘其饱啖生人精血昏 昏如醉,施展秘魔玄功,也还至少要炼上一甲子方可无事。却阴错阳差,以致日 後死在一个凡人之手。

三枭神魔和所有凶魂厉魄,俱都赋性凶暴残忍,日受魔法禁制,服那苦役, 并受炼魂之惨,怨毒已深。恨不得反咬主人洩愤。那面制它们的法牌令符忽为敌 人所毁,这一来,反叛立时暴发,纷纷同声厉吼,张牙舞爪,目射凶光,狂喷毒 燄,口中獠牙错得山响,一齐返身,竟齐朝魔女争先扑去。

魔女当时闹了一个手忙脚乱,又因元命牌一破,防身至宝秘魔神装立时暗无 光华,不经魔法重炼,已难应用。一见群魔纷纷反扑,势急如电,慌不迭解下腰 间那面三角令牌朝前连晃。牌上有一股紫绿色的火弹朝前射去,打得为首三魔满 空翻滚。三魔虽被挡住,仍然不退,反更激怒恨极,必欲得而甘心,前仆後继, 目射凶光,口中连声怒吼,满嘴獠牙乱错,声势反更凶猛。四外千百成群的恶鬼, 又各顶著一朵绿阴阴的鬼火,口喷毒烟,悲声呼啸而来。魔女见不是路,不禁惊 惶愤恨。

赵长素隐身在旁,本可无事,偏因记仇心重,人又凶狠诡诈,知道鸠盘婆不 来乃是为他,便心生毒计,意欲激怒魔鬼,使与铁姝拼命,以便诱激悍妻出场, 於是假意助战,将手中秘魔丧门箭对准神魔,口中大喝:“无知魔鬼,不去杀害 敌人,怎倒忘恩叛主?”

铁姝以乃师迟不出场,料定痛恶老魔,不肯违背昔年誓约之故。不将老魔杀 死,决不会来。这些魔鬼非有修道人的精血元神去喂神魔,不能使其就范。这廝 虽是师父昔年情夫,双方早已恩断义绝,当此重要关头,还顾惜他做什?“

心念一动,竟起杀机,狞笑一声,冷不防施展玄功变化,元神化为一条碧光 闪闪的鬼影,朝赵长素当头罩下。跟著把三角令牌一晃,朝老魔一指。为首三神 魔立舍铁姝,各咧著一张血盆大口朝赵长素扑上身来。赵长素只知算人,疏於防 范,不料铁姝突然翻脸,骤出不意,身子已被铁姝元神罩住,想要逃遁,已是无 及,无法挣脱,情急之下,厉声疾呼:“铁姝不可太毒,就要杀我去制神魔,也 请将元神保住,与你师父见上一面。”

随听一个老婆子的口音冷笑道:“昧良无义的老鬼,还有面目见我?昔年你 对神魔曾发誓言,今已应验。我因不愿见你死时丑态,故未前来,累我徒儿伤了 好些法宝。你既再三求告,容你见上一面,使我快意也好。”

易静听这声音宛如枭鸣,听去若远若近,十分刺耳,知是鸠盘婆飞来。心神 立时一紧。猛听长啸之声已划空破云而来。同时目光到处,先是一溜黑烟,其急 如箭,凌空飞堕。烟中现出一个身材矮小,蓬头赤足,身穿一件黑麻衣,手持鸠 杖,相貌丑怪的老妖妇。才到阵中,左手一挥,立有一片黑烟铁幕也似由众人头 上飞驰而过。黑烟中闪动著亿万金碧光雨,来势万分神速,只一闪,便将那头顶 鬼火的无数恶鬼卷去。大片惨号厉啸声中,恶鬼全数不见,连那万丈血云也同收 尽,只天光仍不见透下,四外茫茫,一片昏黄色的暗影笼罩当地,无论何方,均 看不出一点人物影迹。

只有鸠盘婆师徒,各在黑烟飞动中凌虚而立。铁姝腰间人皮口袋已经不见, 所穿翠羽织成的云肩战裙仍在身上,金碧光华却减去了许多,满脸愧愤狰狞之容。

那三魔头也已缩小到拳头般大,白发红睛,目射碧光,各将利口在赵长素的 肩臂前胸连吮带吸著精血,咀嚼有声。就这共总几句话的工夫,赵长素人已消瘦 大半,成了皮包骨头,疼得凶睛怒突,连声惨号,满脸惊怖,已无人色,目光如 火,布满红丝,周身冷汗淋漓。身已被魔光罩定,除却手还能动,通身已不能移 转。右手战兢兢掐著一个魔诀,口喷魔光,紧护头脸,强忍苦痛,尚在强行挣扎, 意图死里逃生。

鸠盘婆分明见易静、石慧同在宝光笼罩之下静坐相待,却直如未见。朝赵长 素冷冷地看了一眼,随把鸠杖一指,鸠口内立有三股中杂金碧光针的黑烟喷出, 将三魔罩住。魔头立被禁住,停了呼吸,同声悲啸起来。赵长素还以为悍妻发了 慈悲,肉体虽失,元气大亏,至少元神当可保住。连忙哀声求告,痛悔前非,惨 号悲呼,苦求饶命。

鸠盘婆瞥见老魔手掐魔诀,知其死前还想用魔教中最阴毒的恶誓,拼著多受 苦痛来咒自己。心中忿怒,表面仍声色不动。始终冷冷的,毫不理睬。等赵长素 悲哭求告了一阵,方始冷冷地微笑答道:“本教最重恩怨,以牙还牙。今日之下, 你还妄想保得元神回去,岂非做梦?”

赵长素知鸠盘婆为人忌刻刚愎,言出必践。听那口气,不特不肯丝毫放松, 竟连元神也不令保全,连想像别的凶魂厉魄供她炼法之用,暂保残魂馀气都办不 到。一时悲愤填膺,新旧仇恨齐上心头,厉声大骂:“丑泼妇,无须骄狂。今日 我因命数当终,没想到你师徒这等凶残阴险,自投死路。但你昔年连炼九次天魔 大法,宇内无数孤魂怨鬼被你师徒残杀毁灭的为数何止千百。虽然这些多是凶魂 厉魄,你平日对於正教中人,也常以此掩饰罪恶,说所炼虽是魔法,反为世人除 害,意欲借此歛迹讨好,免得正教中人寻你为难。你那爱徒铁姝偏不争气,到处 为你惹祸。她是你所炼九子母天魔的替身,奈何她不得。易静本无寻你之意,我 与她也是无心相遇,想起你这泼妇以往仇恨,意欲为你引鬼上门坐山观虎斗。仇 敌师长均是天仙一流,见爱徒为你所杀,必不甘休。如今大难已被引发,你师徒 早晚形神皆灭,我固解恨,而且可将那被你用酷刑楚毒多年的心上人乘机救走, 使其寻一美貌躯壳,借体回生,我和她天长地久,永远恩爱,气死你这丑泼妇, 更是一举两得。谁知误中奸计,被铁姝贱婢暗算。我死之後,你那劫难也必临头, 你不久所受,必定较我更甚。”

鸠盘婆听著老魔厉声喝骂,始终冷冷望著,双目碧瞳隐泛凶光,任其叫嚣, 直如未闻。铁姝早已暴怒,两次将手扬起,均被鸠盘婆摇手止住。赵长素知双方 法力相差悬殊,只想借著说话,暗施阴谋,骤出不意,以本身元神猛下一拼,料 鸠盘婆惟恐她师徒受伤,必要猛下毒手,将己杀死。仇虽报不成,却可求得一个 痛快而死。哪知鸠盘婆连大敌当前均无暇顾及,表面不动声色,暗中却以全神贯 注在他身上。等到老魔把手中魔诀照准自己头上发出,待要把手伸向口内,这才 狞笑一声,面色一沉,把手中鸠杖往前一指,立有一条血影由鸠口内电掣而出, 朝老魔身上扑去。

赵长素手才人口,还未及咬断向外喷出。鸠盘婆早有准备,魔法又高得多, 动作比他更快。血影已经上身,当时合而为一。赵长素为神魔所制,不特有法难 施,连言动均受了禁制,不能自主,连耳目五官均不能随意启闭。最难受的是那 被三枭神魔吸去精血只剩皮包骨头的一只有手,刚塞到嘴内,牙齿已深嵌入骨, 但未咬断,而所施魔法又最阴毒,已经生效,但未发难,变为反害自身。因仇人 对此偏是不加禁制,只觉利齿深嵌指骨之内,奇痛攻心,一阵阵的血腥气,直往 鼻中钻进,深入喉际,臭秽难闻,呕又呕不出来。空自痛苦激怒,冷汗交流,连 想暂时急晕过去,少受片时的罪都办不到。乾瞪著一双三角小眼,见她说话时满 脸狠厉之容,料定所下毒手还不止此,不知还有什麽残酷花样,其凶谋毒计必然 残酷。连痛带急,心脏皆颤。莫说话没法出口,连想闭目不看也办不到,只得由 鼻子里悲哼了一声,战兢兢静待仇人宰割。 ---------- 第二百三十七节存灭情仇

果然鸠盘婆先朝铁姝嘴皮微动,然後冷著一张丑脸,向赵长素微笑说道: “以你忘恩负义,对我那等残暴,容你今日惨死还是便宜。你不是想你那心上人 吗?我命铁姝将她唤来,容你一见如何?”

随见铁姝将手中三角令牌朝空一招,厉声大喝:“贼淫妇速出待命!”

便听一种极凄厉难闻的惨啸应声而来,乍听好似相隔颇远,少说也在百里之 外。但那啸声凄厉悠长,并未中断,来势更快,划空而至,破云飞堕,乃是一个 黑衣女鬼。看去身材瘦长,细腰纤足,骨瘦如柴,一张薄皮瘦骨、微带长方形的 鬼脸,容颜灰白,全无血色,颈间挂著一个金锁。落到铁姝面前,望著令牌下拜, 刚低声说了一句:“贱婢待命,请仙姑恩示。”

铁姝突把青森森的凶脸一沉,狞笑道:“你的情人丈夫怜你在此受苦,特向 教主求情,容他一见,带你一同上路,你可愿意?”

那女鬼想是遭受恶报年时太久,对方习惯和那毒刑均所深知,一听口风不妙, 吓得面容惨变,周身乱抖,颤声悲叫道:“仙姑开恩,贱婢自知以前蛊惑老鬼, 播弄是非,累得教主为我这淫贱夫妇受尽苦痛,罪恶如山。虽然日受刑罚,仍仗 教主大恩宽容,才保得残魂至今未灭,这些年来,休说不曾想过老鬼,而且恨他 入骨,便他真个来此,贱婢也决不愿见他的了。”

铁姝已冷笑答道:“当初你千方百计谋嫡夺宠,此时偏说这等违心的话,见 与不见,由不得你!”

女鬼听出口风越坏,好似怕极,颤声悲呜道:“仙姑开恩,念在贱婢这多年 来始终恭顺,早已痛悔前非,无论有何吩咐,粉身碎骨,无不唯命。只求仙姑在 教主面前稍为解劝,免和那年一样应对错误,使教主生气,增加贱婢罪孽,就感 恩不尽了。”

铁姝狞笑道:“淫泼妇,不必假惺惺。我不骗你,老鬼实已来此,也只今日 一见,除却教主开恩令你随他同行,以後更无相逢之日。不信你看。”

鸠盘婆也真阴狠,用心残酷,自己不现形,只将老魔赵长素现出。妖妇目光 到处,果见昔年因为宠爱自己而身败名裂的旧情人站在一旁。因身受恶报已有多 年,又在鸠盘婆师徒积威之下,日受诸般酷刑,楚毒太甚,有胜百死。素来都在 认为赵长素是惟一救星,惟恐铁姝故意试探,只好假意悔祸心诚,不愿再与老魔 相见,实求之不得。人当急难之中,随便遇著一个相识的人,也认是救星,何况 又是最爱自己的旧情人。当此度日如年之际,忽然发现生机,怎不喜出望外。心 胆虽然发寒,终压不住多年苦望,眼含痛泪,忘形的扑上前去。

晃眼飞近身旁,正要抱头哭诉,刚脱口急呼得半声“夫”字,忽然发现赵长 素形容消瘦,一臂已断,另一手塞向口中,睁著一双三角眼,一部络腮胡子似被 烈火烧去,剩下许多短桩,刺蝟也似,衬著一张狭长灰白、似哭似笑的丑脸,一 言不发,神情狼狈已极。不禁大惊,暗忖:“对头恨我入骨,老鬼当初又有誓不 再见的誓愿,怎会来此?又是这等狼狈神态,莫非是为救自己被人擒住?”

妖妇机智刁狡甚於老魔,见老魔眼含痛泪,喉中不时发出极微弱的惨哼,声 带抖战,料为魔法所制,已无幸理。再一想起先前铁姝口气,惊魂大震,断定凶 多吉少。这一来,岂不害我加倍受苦。想到这里,勾动平日所积幽怨,觉著这麽 多年来,老魔弃她不顾,明知自己日受毒刑与那炼魂之惨,始终置之不问。於是 把所有怨毒全种在老魔一人身上,顿犯昔年淫凶悍泼之性,由不得细眉倒竖,小 眼圆睁,扑上前去,一把抓住老魔前胸,咬牙切齿,先咒骂道:“你这丧尽天良 的老鬼!你对教主忘恩负义,却害死活部难。如今罪孽被我一人受尽,你却任意 逍遥。我宁愿在教主恩宽之下受那恶刑,也不愿再与你相见,你还有何脸面,来 此做什?”

一边哭喊咒骂,一边暗中留意查看,想到:“这老鬼极其刁狡,一向自私, 口甜心苦。自己虽是他最宠之人,也常受其哄骗。昔年老魔如听自己的话,先将 对头杀死,哪有今日之事?”

越想越恨,由不得气往上撞,恶狠狠厉声怒喝:“你这老鬼害得我好苦!今 日与你拼了!”

说罢,张口便咬。妖妇尖口虽小,却生著满嘴又白又密的利齿,只一口,便 将老魔又小又扁的鼻头咬将下来。正待伸手朝脸抓去,猛想起老鬼魔法颇高,怎 会始终不发一言,难道对头故意幻形相试不成?所料如中,索性装得凶些。心念 才动,忽听身後有人冷笑,回头一看,心胆皆裂,慌不迭跪伏地上,哀声急喊: “教主恩宽,饶我残魂!”

鸠盘婆冷笑,挑拨道:“当初你二人合谋害我时,何等恩爱情热。今日你们 患难相逢,如果两心如一,宁死不二,我也愿意成全,至少总可给你们一个痛快。

谁知你们全是自私自利,一个不惜卑躬屈节向我求饶,一个不查来意只图自 保,稍觉不妙便下毒手。这等狗男女的恶形丑态一齐落在我的眼里,我也不值动 手。

你们既是欢喜冤家,我便将神魔放出,每人均有一个附身,相助残杀对方。 或甘受我那欢喜狱中三百六十五种酷刑,哪怕只剩一丝残魂馀气,也能仗我神通, 保得你们残魂前往投生。虽然灵气消失,转世之後痴呆残废,所受天灾百难,不 是人所能堪,到底形神不致全灭,我也消了多少年的恶气。路只两条,决无更改。

此外还有一线生路,如能恩爱到底,便是你们选出一人,独任艰难,自身先 在我欢喜狱中受尽诸般酷刑,再代心爱的人受上一次苦难。事完之後,将元神献 与神魔。所代的人虽仍不免挨上九百魔鞭,却可放其投生,不再过问。现将老鬼 禁制撤去,由你二人去商量回话吧。“

鸠盘婆说罢,铁姝把手一招,紧咬老魔身上的三枭神魔也被鸠盘婆魔法禁制 强行收回。赵长素因受铁姝元神禁制,身受奇惨,骨髓皆融,四肢酸痛,周身如 瘫了一样。偏是全身不能自主,连想倒地都办不到,那罪孽真比死还厉害。禁制 一失,方才所受奇痒酸痛一齐攻心,悲号一声,晕倒在地。两条血影已经分头飞 来,当时闻到一股血腥,便被附在身上合为一体。

赵长素痛楚虽未消失,精神却倒强健起来。早看见爱妾先前惊喜交集,眼含 痛泪,知道这多年来爱妾不知受了多少残酷的报复,本来心中怜悯,继一想自身 难保,又见爱妾相貌已变老丑,骨瘦如柴,心情也就冷淡下来。更深知欢喜地狱 中三百六十五种酷刑,要经一年之多才能受完。身在其中,休说度日如年,便是 一分一刻,也使人肝肠痛断,受尽熬煎,比度百年还要难过。等到历尽痛苦,至 多剩下一缕残魂馀气,肉身早已消灭。这等罪孽,胜於百死。何况仇敌怨毒已深, 必定尽情报复,一个忍受不住,仍是形神皆灭,平白多受好些苦难,本就没有打 算走这条路。

妖妇当时已是惊魂皆颤。想了一想,料道老鬼真个情深,也许想起以前恩爱, 拼著多受苦痛,保全自己残魂,前往投生,免得一同葬送。自觉有了生机,朝著 鸠盘婆师徒叩了两个头,道声:“贱婢遵命。”

以为老魔最喜花言巧语,一到身前,便施展昔年狐媚故伎,抱头哭喊道: “事到今日,我也无话可说。只求你念在昔年恩爱之情,反正难逃毒手,与其两 败俱伤,何如为我多受一次磨折,保我残魂前往投生?”

老魔本和妖妇同是一般心理,自私自利,估量仇人尽管狠毒,以前终是夫妻, 也许示意自己强迫爱妾多受一次欢喜狱中苦难,为己代死;或令自己将其残杀, 消了昔年仇恨,再行网开一面,也未可知。不料还未开口,妖妇已连哭带诉,由 不得心生厌恶。正当创巨痛深之际,便是月殿仙姬横陈在侧,也无心肠多看一眼。

何况妖妇已在黑地狱中沉沦多年,元气大伤,变得那麽枯乾丑怪。方才又只 顾讨好仇人,做得太过。只因在性命交关之际,一心仍想用巧语哄骗,劝妖妇做 替死鬼。於是故意回手一把抱住,先用温言慰问,然後晓以利害,说:“仇人恨 你入骨,不比对我,还有丝毫旧情。你反正不能保全,便能脱身,也只剩一缕残 魂,休说报仇洩恨,连想再投人类都是万难,何况仇人师徒决不放你过去。我肉 身虽然不保,法力尚在,又有好些党徒。与其同归於尽,何如为我多受一点苦难, 使我保得元神逃走,将来还有报仇之望。”

妖妇深知老魔卑鄙怯懦,专一自私,闻言,料知生望已绝,不等说完,便朝 老魔迎面一掌。随即厉声哭骂道:“我早知你这没良心的老鬼,平日专一花言巧 语骗人,供你快活,到了紧要关头,只顾自己,决不替人打算。对於仇人却是优 柔寡断,以致为我种下祸根。仇人当著你面,将我碎屍万段,零碎宰割。你偏和 她翻脸,全没想到我在仇人掌握之中,那种罪孽如何忍受?一任我血泪呼号,再 三求你认错低头,保我残魂免受魔宫二五地狱酷刑之惨,你始终置之不理。竟冷 不防竟向本命神魔立下那等恶誓,便把我元神丢在那里,匆匆遁走。由此仇人恨 你入骨,比我只有更甚。我这多年来,虽在黑地狱中受尽炼魂之惨与那七十二种 酷刑,受尽熬煎,长年惊魂皆颤,度日如年,近三月内已不似以前那样严厉。尤 其铁大仙姑有时遇到高兴头上,还将每日应受割魂划魄惨刑宽免。谁知你这老鬼 自己恶贯满盈,往别处寻一死路也罢,偏在我稍有一线生机之时跑来闯魂,害人 害己。心想你把我害得这般光景,稍有人心,便为我粉身碎骨也不算过。何况仇 人根本容你不得,元神万难保全,不过多受一年苦难,便可将我保全。我以为一 说即允,谁知仍是自私,妄想骗我为你多受苦难,再向仇人腆颜求活。你此时精 血已被神魔吸尽,元气大亏,即便保得元神逃走,也与寻常游魂怨鬼无异。亏你 老脸,竟会说出为我报仇的大话。我此时已把你这狼心狗肺看了个透,想你舍己 为人,必是无望,也不再作求生之想。想我助你,更是做梦!休说欢喜狱中每日 须经七万次以上惨刑熬煎,非我所能忍受,即便举手之劳,照你这等薄情无义, 卑鄙自私之人,我也宁甘与你同归於尽,决不会再上你当。我那孽报已早受够, 漫说逃生无望,即便保住残魂,也只化生毒虫之类,连个人身都投不到。转不如 形神皆灭,没有知觉,免得痛苦。你也无须多言,我此时只想求个痛快。好在各 有神魔附身,你精血元气已全损耗,就有法力,也未必便占上风,且看何人得胜, 抢这一个早死吧。”

赵长素原知妖妇以前恃宠骄狂,每喜出言顶撞,仍想骗她上套,任其哭诉, 後来越听口气越不对。再一偷觑鸠盘婆,正朝自己冷笑,好似仇人当面现眼,快 心得意之状。又听妖妇口气坚决,知难挽救。无如危机瞬息,当此存亡关头,除 却欺骗妖妇,别无生机,心虽愤恨,仍然强忍怒火,不敢发作。刚朝妖妇喊得一 声“妹妹”,底下活还未出口,一片黑烟飞动中,铁姝忽在二人面前现身,冷笑 道:“老鬼!你也是得道多年的有名人物,为何还不如贼泼贱有骨气?师父虽许 你们在临死以前说几句心腹话,原因你二人昔年那等恩爱,当这千钧一发之间, 想起以前情分,必定争先求死,互相怜爱,为对方设想,甘受毁身灭神之惨。师 父就许为你二人至情感动,或将元神一齐放掉都在意中。谁知你这等脓包,以前 一个百计进谗,一个宠妾灭妻,何等恩爱情浓。这时却险诈存心,互相埋怨,变 作仇人冤家。似你们这等卑鄙无耻,淫贱下作之人,我师父最是痛恨,便原想放 你们,如今也改了主意。除照师父所说自相残杀,趁早求一个爽快,更无别的道 路。莫非还未受够,真个要到二五地狱之中,每日受那七万多次惨刑,苦熬一年 零一个月,再形消神灭不成?”

妖妇受了多年恶报,积威之下,固把仇敌畏如毒蛇猛兽,稍见仇人神色不对, 心胆皆裂。便赵长素一听这等口气,已胆寒心悸,又知铁姝凶暴甚於乃师,一言 不合,便下毒手,虽然同是一死,却要多受好些罪孽。惊弓之鸟,自是不敢多言, 仍觉妖妇是罪魁祸首,当初悍妻虽是人老珠黄,只为妖妇日夜对己进谗,才致成 仇,如今却怪自己。又听仇人口气凶残,万无幸理。念头一转,不由怒从心起, 厉声大喝:“你这贼淫妇既然毫无情义,且叫你多受一点孽报!”

说罢,飞身而起,待朝妖妇扑去。谁知妖妇早已横心,又知老魔险诈百出, 早有了防备,不等老魔发难,已先下毒手,来势比他更快。铁姝狞笑一声,把手 中魔诀一扬,便自飞走。於是二人便在神魔主持之下互相恶斗,残杀起来。双方 本已成仇,又有神魔暗中捉弄,越发眼红,都恨不能把对方生嚼下肚,才称心意。

老魔早已痛得面无人色,气喘汗流,鼻子又早已咬掉。那只痛手刚由口里拔 出,未及施为,便被妖妇抢先下手,扑上前去,把那咬而未断的五指相继咬折, 两眼也抓瞎了一只。空有法力,因精血已被魔鬼吸去,竟被女的扭住,连抓带咬, 晃眼工夫,便皮开肉绽,满脸稀烂,直流黄水。周身奇痛,钻心透骨,偏被妖妇 抱紧,欲罢不能。妖妇又是元神,并非肉体,不怕还手。急得老魔无法,连声怒 吼,一面挣扎推拒,一面口喷魔光邪燄,烧得妖妇也是连声惨号,狼狈不堪。妖 妇同受神魔暗制,一味连抓带咬,向前拼命,连受魔火化炼,偏不知道逃避,一 味惨号悲啸,依旧乱抓乱咬不已。不消片刻,一个周身稀烂,一个为魔光邪燄所 伤甚重,痛苦万分,兀自纠结不解。

鸠盘婆始终冷冷地望著二人,一丝表情俱无。铁姝手中拿著一个晶球,不时 注视,忽似发现球中有什警兆,朝鸠盘婆把球一扬,说了几句。微闻鸠盘婆说了 一句:“便宜他们!”

把手一招,两条比血还红的魔影,便由二人身上飞起,一闪不见。铁姝随向 老魔、妖妇戟指喝道:“你们今日真个成了欢喜冤家,纠结不开了。”

妖妇明知仇敌借此洩愤,底下身受还不知如何残酷。闻言以为又要出什花样, 心神大震,胆落魂飞,连忙颤声哀号道:“贱婢孽报,已经受够,望乞大仙姑念 在贱婢虽然死有馀辜,这多年来,深知咎由自取,始终恭顺,乞稍加怜悯,大发 慈悲,只求得到一个痛快,形神皆灭,均所甘心。”

说罢,呜呜悲哭起来。老魔虽受神魔暗制,毕竟修道多年,是个行家,见此 形势,忽然醒悟,知道惨祸必不能免,谁也休想得丝毫便宜。於是勉强挣扎,厉 声喝道:“铁姝!我虽与你师父有仇,你我以前终是师徒情分,有好无恶,何苦 助纣为虐?并且眼前强敌尚未除去,仇敌人多势盛,夜长梦多,若早点将我二人 杀死,到底要好得多,免却许多顾虑。如等敌人援兵到来,就算你师徒法力高强, 能够得胜,也必多费心力,何苦来呢?我自知孽报,情愿形神皆灭,只求快些下 手如何?”

铁姝闻言,狞笑答道:“本来师父打算令你二人受完孽报,再用魔火缓缓炼 化,使峨眉派贱婢看个榜样。你二人如想早脱苦趣,休再强抗,免将师父激怒, 多受罪孽。”

妖妇因受魔火焚烧,受伤大重,宛转地上,疼得不住哀鸣,自知无幸,倒也 认命,静待仇人宰割,分毫未作逃走之想。赵长素毕竟老好巨猾,当此危急生死 之际,自然惜命,何况魔法又高,擅长玄功变化。附身神魔一去,灵智恢复,不 由又生妄想。於是故意瘫倒在地上,口中疾呼,哀求铁姝宽容。说他遍体鳞伤, 苦痛已极,求念昔年师徒之情,容他自将肉体脱去,和妖妇一样,同用元神受魔 火化炼,少受一次焚身之苦,也不想多挨时候,只给他稍微缓一口气。

铁姝天性强傲好胜,见他这等哀求,竟为所动。偷觑鸠盘婆正朝手中晶球注 视,不曾留意。因知乃师对这两人怨恨太深,本意还想讨好,打算把妖妇尽情处 治,使其多受痛苦,再用魔火消灭,中了老魔缓兵之计,故意怒喝:“老鬼枉自 修道多年,这等胆小惜命,怕痒怕痛。先除妖妇,给你看个榜样也好。”

扬手一蓬黑烟,先将妖妇元神罩住裹紧,当时发起火来。烈燄熊熊,疼得妖 妇悲声厉啸,满地乱滚,惨不忍闻。赵长素心中暗喜,因知仇敌厉害,哪敢显露 丝毫形迹。一面装作喘息狼狈,不能自主之状;一面暗中默运玄功,打算冷不防 施展魔教中解体分身大法,猛然逃走。如再不成,反正一死,没有两死,索性把 身带几件未用过的法宝一齐全力发动,向仇敌暗算,报仇纵然无望,多少也使仇 人受点伤害,至不济将这魔宫毁去一半,稍出胸中恶气。刚把毒计准备停当,见 妖妇受魔火焚烧时的惨状,越发胆战心寒,求生之念更切,口中疾呼:“铁姝手 下留情!”

猛然连身跃起,装作自杀,一片魔光迸射如雨,整个身子忽然分裂为八块, 分八面跌倒地上。同时一条血影在一片魔光环绕之下,比电还快,破空便起。魔 女铁姝又正收拾妖妇快意,不暇兼顾。见状便慌了手脚,厉吼一声,将手一扬, 一片碧光便朝血影飞去。无如赵长素逃遁太快,已快逃出三层埋伏,见鸠盘婆也 未有什举动,先发的一股紫燄敌住魔光。紧跟著,紫燄中又飞出四五十枝飞叉, 叉尖上各有三股金碧火花,向前冲射。魔光立被冲散,铁姝本身元灵也受了反应。

老魔见状大喜,意犹不足,妄想就势把铁蛛杀死,於是紧跟著又把三枝丧门 箭朝下面射来。

这原是瞬息间事,老魔已经逃离上面出口只十数丈,晃眼便可越过。仗著肉 身已失,仅剩元神,只要一离崖口,立可施展玄功变化,幻形逃遁。忽听头上一 声冷笑,听出鸠盘婆的口音,心胆一寒,见到一片暗绿色的魔光拥著九个粉装玉 琢、形似童婴的少女已当头压来,知是仇人所炼九子母天魔。这一惊真非小可, 忙运玄功变化,待要逃遁,已被绿色魔光罩住,当时闻到一股极浓厚的血腥味。

自知无幸,怒吼一声:“罢了!”

元神被那九个女婴往上一围,便受魔法禁制,不能自主,随同往下飞降,仍 然回到原处,才知鸠盘婆暗中早有准备。铁姝心中恨极,顿犯凶残之性,不愿再 拿妖妇消遣。妖妇已由悲声惨号,变作吱吱怪叫,元神已被烧得缩成二尺大小一 团黑气,眼看就要消灭。这一来,只便宜了妖妇的残魂。铁姝先把手一指,魔火 邪燄突然大盛,环绕妖妇残魂一烧,只听连声极微弱的惨啸过处,残魂黑影便由 浓而淡,最後现出薄薄一条与妖妇相貌相同的淡红影子,只闪了两闪,便被内中 一团魔燄震散,化为千万缕血丝淡影,大蓬魔火往上一围,当时消灭。

魔女除了妖妇,立往老魔身前赶去,一面咬牙切齿厉声咒骂,一面施展魔法, 朝前一指。那九个女婴儿本来环绕老魔身外拍手欢啸,舞蹈不休,看去宛如三五 岁的童婴,一个个生得粉滴酥搓,玉雪般可爱,神态尤为天真,任谁看去也应生 出怜爱。不知怎的,老魔见了竟是万分畏惧,满脸惊怖之容。

石慧为外表所愚,笑说:“师伯你看,那些小孩有多爱人,老魔为何那样害 怕?”

易静方说:“此是仇人所炼九子母天魔,阴毒异常,一会现出原形,你就知 道他们的厉害了。”

即在一片怒吼声中,那九个女婴突然就地一滚,化为九个恶鬼,朝赵长素扑 去。那九魔相貌虽然狞恶,但是面上有肉,一个个白发红睛,大鼻阔嘴,满嘴利 齿其白如银,十分尖锐细密,闪闪生光,并不是往日所遇各种凶魔恶鬼的形似骷 髅,周身白骨鳞峋。这九魔本是魔宫头目,邪法神通甚高,平日饱吸修道人的精 血元气,又经多年苦炼,已快炼成实质,形体与生人无异。

易静心念一动,便嘱石慧说:“九魔已现本来面目,老魔元神必为所灭。不 久便会来攻我们。乘老魔未死,仗你家传的石火神雷,骤出不意,攻穿地面禁制 冒险遁走,或者还能办到。”

石慧接口说道:“弟子所遇异人,也曾说过破了魔女元命牌後,便可乘隙遁 走。但是师伯一人在此被困有多闷人呢!弟子已早打定主意,随同师伯在此,等 候时机,一同出险,决不离开了。”

易静闻言,越发怜爱,只得任之。却不知越扮天真,越是阴险,常令受害者 死了也不知是怎麽一回事。赵长素被那九个魔鬼团团围住,却不似先前三枭神魔 紧附身上吸食人血,各咧著一张阔口,由口里喷出一股暗绿色的烟气,先将老魔 全身裹了一个风雨不透,然後频频吞吐,吮吸不已。老魔被那绿气越裹越紧,丝 毫不能转动,先还厉声惨叫,咒骂不停,到了後来,魔影越淡,不时发出极微弱 的惨号。

老魔似知不能逃脱,万分无奈之下,仍想施展诡谋,将元神由外而内,一个 罩上一个,成三层血影。外层神情痛苦万分;内里一层血影要小得多,精气却极 凝炼,影外并有薄薄一层魔光暗中隐护,胸前还悬有两片宝光,因外面两层全是 真的,故此敌人不易看破。缩成尺许长的一个小人,任凭九魔饱吹,却将最重要 的主魂隐藏在内,暗用玄功将那一滴元精心血收去。表面任凭魔鬼吞吸精血,暗 里切齿咒骂,宛如鬼语啾啾哀鸣。拼将所炼三屍元神豁出多受些痛苦,葬送一两 个,然後冷不防乘机遁走,以免形神全灭。

那头一个化身已被九魔把残魂馀气吸尽。又有一个出现,魂气反倒比前加强。

九魔口中烟气喷射更急。猛瞥见老魔胸前突现一团红影,内层元神有碧光微 闪。

说时迟,那时快,叭的一声大震,老魔身外魔光首被震破,一团形如日轮的 暗赤光华,中发千万点金碧火花,已电也似疾向铁姝迎面打到。同时一条老魔的 人影在另一片深碧魔光环绕之下向空射去。铁姝当时先被金碧火花射中身上,如 非玄功变化,飞遁神速,就这一下,不死也必重伤。不禁怒发如狂,猛瞥见老魔 元神刺空而逃,不料老魔虚实兼用,中藏毒计,便舍日轮朝上空追去。

晃眼之间,老魔元神已快逃出禁网,连血河大阵也未发动。铁姝元神所化碧 光电掣追上,将老魔罩定,待要擒往阵中,放出天魔重加楚毒。忽听脑後风雷之 声甚是迅急,正是先前所见形如日轮,中发亿万金碧火花的那团暗红光华,由内 里发出风雷之声,由下面电掣追来,如影随形,其急如电。铁姝看出仇敌法宝厉 害,心更愤急,竟将奉有严命轻易不用的玄阴二五斩魂刀放将出来。一溜灰白色 冷森森的刀光,带著一股阴风惨雾,照准红球迎面斩去。此宝专戮道家元神,阴 毒非常。谁知老魔怀仇多年,所有法宝均为对付她师徒二人而炼。铁姝这一发难, 正合老魔心意。

说时迟,那时快,先被魔光所困那条魔影突然怒吼一声,一闪不见。只见魔 光影里现出豆大一粒血光。两下里才一接触,叭的一声大震,当时爆炸,千重血 雨中杂亿万金碧火花,突随红光一同爆炸。立有一条两尺来高,与老魔相貌相同 的血影自内飞出,晃眼幻出无数化身,同时暴长,迎面扑来。铁姝不禁又惊又怒, 忙运玄功往侧闪避。如非逃遁得快,应变尚速,元神必受重伤无疑。老魔所现化 身竟有百十条之多。除当头迎面来扑的几个而外,下馀均带著一缕缕鲜红如血的 火燄,比电还快,分朝四面射空逃去。

老魔原是故意做作,拼著再葬送一条元神,仗著法宝之力,暗用滴血分身秘 魔大法冒险逃走。这类滴血分身上乘魔法,分合由心,只要逃出一丝残魂,一任 对方禁制如何神妙,只要行法一收,立生感应,便可全数收去,合为一体。休看 三屍元神已丧其二,仍能吸收别的游魂冤鬼的精气,重炼上十馀年,便可复原如 初。此举机密神速,连鸠盘婆也未想到。铁姝耳听鸠盘婆厉声疾呼:“徒儿速退!

免受老鬼暗算。“

眼前倏地一亮,一片深碧色的魔光突在天空出现,天塌也似猛压下来,只一 闪,便将所有血影似网鱼一般全数网住。当空顿时成了一片碧海,一任妖魂在里 面往来冲突,也逃不出去。老魔化身也越变越多,为数不下千百,在光网中悲声 厉啸,怒吼不已。光网方圆不下百亩,也不往中心收拢,任其呼啸冲突,始终悬 空不动。

鸠盘婆只是元神在上空施为,本身仍坐原处未动。这才忽然手指上空,冷冷 说道:“你以为化身越多,稍有空隙,逃走一两个便可如愿。却不知我恨你刺骨, 方才已在暗中行法,你每一元神均有诸天五淫丝紧附其上。此宝威力神妙,一经 上身,便如影附形,又无丝毫感觉,须等九子母天魔飞入网中方现形迹。任你多 大神通,除比方才多受苦难而外,只有等灭亡,并无丝毫生路。似你这类无耻无 义,淫凶险恶之徒,我不屑和你再说,静候形神皆灭吧。”

那九子母天魔先被铁姝用魔法飞起一团血光将其制住,本来同困光中,挣扎 不脱,一个个急得厉声怒吼,老魔一逃,竟朝铁姝磨牙怒吼,目射凶光,似要反 噬主人神气。吃鸠盘婆一指,血光立散,九魔飞身而起,待朝铁姝扑去。鸠盘婆 厉声喝道:“无知野鬼,放著现成美食不去享受,意欲何为?”

说罢,扬手一蓬碧森森的光影,猛朝九魔扑去,光中立现出无数金针,打得 九魔纷纷惨号。手又一指,那蓬碧光金针立押了九魔往光网中飞去。赵长素一听 仇人口气,自知万无生理,情急之下,仍然妄想趁著九魔入网、魔光分合之间冲 逃出去,也在网中连声怒啸,待机而动。谁知敌人厉害,九子母天魔尤为神妙, 在鸠盘婆法力主持之下,竟透光而入。

这一来,老魔刚惨号得几声,当头已有九个化身被九魔擒住。九个化身分明 是虚影,竟与实质无异,吃九魔利爪分别抱紧,咧著血盆大口,猛力一吸,赵长 素的魔影立时由浓而淡,晃眼化为乌有,九魔又改朝别的元神扑去。赵长素断定 下馀百馀条魔影也必无幸,也把心一横,妄想拼命,欲将所炼诸天魔燄聚在一起, 骤然发难,即便不能报仇脱身,好歹也将九子母天魔消灭几个。谁知九魔动作如 电,来势快得出奇,晃眼之间,赵长素的元神化身又被吸去了好几个。

这类化身均有灵感,痛痒相关,赵长素负痛情急,又知惨祸难免,只得用十 八条化身分为两起,去供九魔吞噬,以缓来势,把下馀百十条元神聚合一处。正 待发难,还未及施为,就这晃眼之间,猛觉身上微一迷糊,每条元神均吃那五淫 柔丝缠紧,通身软绵绵的不痛不痒,只是行动丝毫不能自主,神志昏迷。休说聚 合所有元神发动魔燄神火伤敌,连往一起聚拢均办不到。

先前妄想脱身报仇,未得如愿。此时因受九魔咬吸生魂之惨,万难禁受,已 经变计,不再求生,只想早死。无奈仇人怨毒太深,立意使他多受苦痛,并向易 静师徒示威,哪里让他痛快,除开头为示九於母天魔的威力,才一照面,便将老 魔化身吞食了二十六个而外,下馀便改快为慢,由九魔在光网中分头捕捉,慢慢 吞噬。老魔几次想把元神合为一体,均为柔丝所制,行动不能自如。眼看化身一 个随著一个被消灭,所受苦痛凄惨无比,想求速死,都是万难。

老魔功力甚高,所炼三屍元神精气凝炼,无异生人。只要有一个受伤,或为 敌人所杀,下馀百十个化身同时感受苦痛。每失去一个化身,元神跟著损耗,抗 力越发微弱,遭受越惨。後来连附在身上的魔燄神雷,也被九魔相继吸收了去。

实在忍受不住,由不得哀声惨号,只求鸠盘婆大发慈悲,赐以速死。鸠盘婆 师徒冷酷凶狠,坐在一旁,互相说笑,直如未见。

石慧别有用心,假天真纯洁,看不过残酷手段,又在一旁怂恿。易静也忍耐 不住气愤,大声怒喝道:“老女魔鬼,你师徒的伎俩我已看透,也不过如此。速 将老魔元神消灭,免得看了心烦。再将你这魔阵尽力发挥,看你能把我二人如何?

再不发动,我们就要先下手了。“ ---------- 第二百三十八节淫劫石火

鸠盘婆因是大劫临身,心神不宁,想起多年来推算这未一次的大劫,因自身 劫运所关,总是推算不出底细,心常忧虑。惟恐牵一发而动全身,再三严命门人, 不许与正教中人为敌,谁知竟被引上门来。对於易静,虽然势成骑虎,仍故意不 加闻问,只是软困。暗用诸天秘魔大法,将方圆千里的九环山魔宫上下一起隔断, 免被外人得知,跟踪寻来。一心想设法化解,最好使仇敌知难而退,故对老魔、 妖妇尽情荼毒,原意是想把易静吓退,只要对方口风稍微一软,立时见风收篷, 化去前仇,免与峨眉结怨。

不料心事被人叫破,所说的话又句句刺耳,由不得激发起凶野之性。铁姝自 来痛恨正教中人,惟恐天下不乱,认为乃师怯敌,如不抢先发难,就许借口下台, 将人放走,都不一定。不禁怒火上攻,仗著九子母天魔当初原是师徒合炼,虽然 功力要差得多,驱以害人,却能指挥如意。於是手指赵长素,口喝:“老鬼!

便宜了你。“

随即手掐法诀,朝空连指,九魔立时发威,同声欢啸,拥上前去。这时老魔 仅剩二十几个元神,吃九魔抢上前去,各抱一个,互相吞噬,一片惨啸声中,晃 眼全被九魔吞吸净尽。鸠盘婆也未阻止,等老魔元神被吸尽,便扬手一招,空中 魔光立似碧海飞堕,将全阵笼罩在内。那碧目天罗形似一个极大的网罩,光色深 碧,上面网眼形似人目,闪烁放光,看去冷冰冰的,由不得使人生出一种凄厉阴 冷之感。这是用无数凶魂厉魄和新死人的双目和千万年阴燐合炼而成,专制道家 元神。一经入网,休想逃脱。内中更有诸天五淫丝,助得凶威越盛。

鸠盘婆先朝铁姝怒容低喝道:“你这业障!只知恃强多事,哪知利害。今日 我一出手,便与敌人不能并立。你近年元气损耗大多,少时还得代我主持天魔, 暂作替身,却不可轻敌大意呢!”

鸠盘婆说罢,方对易静微笑道:“今日道友穷追老鬼,寻上门来,事出无心。

本意事完之後,听凭道友自去。不料道友始而口出恶言,现又说出这番话来, 未免欺人太甚。我如再容忍,不特自毁信条,便是门人也无颜相对。不过我仍看 在令师情面,只要你肯稍微服输,便可放走。否则,我那九子母天魔固极厉害, 便这血河大阵也不弱。你虽被困阵内,尚未看出它的妙用,一经施为,威力之大, 不可思议。你能否守住元神,不为子母天魔所啖,尚且难料。请自戒备,我要不 客气了。“

铁姝在旁好容易盼到乃师说出对敌的话,自恃得宠,竟把鸠盘婆平日不许轻 易使用的血河阵主幡一齐施为。四十九面高三丈六尺,上面满布污血,隐现无数 魔鬼影子的魔幡,突然一齐出现。立时就是一串连珠霹雳,四外血燄飞扬,如潮 水一般往易、石二女身前涌到。鸠盘婆固是势成骑虎,料无善罢。石慧也早就跃 跃欲试,不等鸠盘婆说完,便怒喝道:“丑魔鬼!你不早跪下求饶,还敢口出狂 言,我先叫你尝尝味道。”

话未说完,扬手便是二十馀团石火神雷连珠发出,照准妖婆师徒和上空魔网 打去。双方恰巧同时发动。说也真巧,那碧目天罗只有五行神火和乾天灵火能破。

石火神雷就是石仙王采取数千年前地底和山腹中蕴结的灵石真火,费数十年 苦功凝炼而成,正是魔网克星。只见二十馀团酒杯大小墨绿、银白二色的火星作 对飞出,比电还快,到了外面闪得一闪,立似震天价的迅雷互相冲击,连珠爆炸, 魔幡便被震破了二十来面。幡上本附有不少魔鬼血影,未等飞起,一齐粉碎。恶 鬼惨号厉啸之声纷纷四起,血河大阵竟被减却好些威力。鸠盘婆遭此惨败,忙使 魔法防护已是无及。不由暴怒,厉声大喝:“无知贱婢,今日有你无我!”

说罢,手中魔诀往外一扬,回手一按左肩,立有四十九把血燄金刀朝易静飞 去。同时满阵均被血光布满,成了大片血海。石慧的石火神雷又是魔鬼克星,不 时乘隙而动,将神雷朝外乱打。阵中恶鬼均经多年祭炼,得来不是容易,已被伤 了不少。铁姝天性凶残,刚愎狂傲,复仇心重,比鸠盘婆更有过之,数中注定是 鸠盘婆的魔障。这时见毁掉好些神魔异宝,并未占著一点上风,不特九子母天魔 不曾放出,连好些厉害魔法均未施为,敌人毫发也未伤到一根,忍不住拿话点道 :“恩师迟不下手,可是算出敌人还有後援,想要一网打尽麽?”

一句话把鸠盘婆提醒,暗忖:“自己今日行事,为何如此颠倒?已然势同骑 虎,成了不能并立之局,反正无法化解,非拼不可,不如趁其援兵未到以前,先 将敌人杀死,不问如何,也好得多。”

念头一转,凶心顿起,朝著铁姝冷笑说道:“你既不耐久候,可去代我主持 中央神坛,我先给她一个厉害。”

铁姝看出乃师说话时,面色格外阴沉,一双碧绿的怪眼注定自己,不住闪动, 隐藏凶毒,与往日大不相同。深知乃师阴险狠毒,一朝触怒,不论亲疏,想起以 前处治门人之惨,那九子母天魔,便有几个以前得意同门在内,不禁吓了一跳, 当时诺诺连声。

鸠盘婆将九子母天魔发出。易静先见九个大如车轮的魔鬼头七窍喷烟,各在 一团黑气笼罩之下电驰飞来。石慧竟把家传灵石真火,用本身元气运用,发出九 股细如米粒的石火神光,穿入恶鬼七窍之中。这类墨绿的石火神光本能刻制魔鬼。

魔鬼吃那灵石真火一烧,不住厉声怒吼。无如这九子母天魔变化无穷,与鸠 盘婆师徒元灵相合,神通甚大,比铁姝所炼更胜十倍。刚一飞近,吃敌人防身宝 光略一抗拒,便自飞进。外层血燄魔光却被宝光挡住,丝毫不曾侵入。

九魔初见这等美食,纷纷怒吼,争先恐後,变成九个白骨骷髅,咬住易静前 後心,非把敌人精气吸尽,决不肯退。易静此时除头上有一圈佛光护住而外,前 後心和两臂均被神魔咬紧,毫无抗拒。只能拼舍原身,专护元神。仗著仙、佛两 门上乘的道法固守真元,鸠盘婆见九子母天魔被石慧的灵石真火克制,竟将魔教 中至宝,轻易不用的六贼阴魂圈发将出来。但见万丈血燄中突飞起六个光圈,时 大时小,五颜六色,晃眼之间,化生无数,齐在宝光之外连连转动,闪变不停。

石慧心方一动,同时鼻端闻到一股香气,感觉头脑昏眩,耳听音乐艳歌之声, 十分娱耳,口生异味,身上也有了奇怪感觉,令心神摇荡。

忽听脚底有人低喝,前面地底一声大震,飞来一条形似蜗牛,长达数十丈, 头作如意形,共有六首九身下具四十八足,当中和两头特大,头颚特长,平扁大 口,宛如血盆,由血光之中朝前飞去,晃眼暴长。

朱灵虽已降伏阴魔严人英屌下,却因君临惯了,可不奈失势之拘束,知鸠盘 婆天劫难逃,筹划援手易静,作为讨索万劫福地之进阶。不料石慧留恋下去,错 手以灵石真火引入九子母天魔。祸由己引,功不补过,正待失意回转,却逢阴魔 送灵峤宫二淫仙及上官红穿过罡风层後,先上官红来此。

阴魔严人英先天真气描探出石慧恶毒居心之戾气,知必有因。不欲硬闯血河 大阵,留下朱灵淫肏合体,以先天真气惑导血燄而入阵。一蓬绿气刚由那六个怪 嘴中喷出,似银花的出土爆散,显出一个二尺方圆的地洞。石慧神思昏迷中未及 看清,一蓬灰白色的光网已罩上身来。忙用灵石仙剑抵御,已是无及,就被擒去。

随听鸠盘怪笑道:“此是小南极光明境万载寒蚿,擒来大是有用,速急收复, 不可放它逃走。”

鸠盘婆不知自量,竟把修为盖宇内的万载寒蚿视作一般妖物,更不知寒蚿已 为阴魔严人英玄精交济,为求此万劫福地而来。铁姝见光影一闪,怪物失踪,厉 声怒啸,魔法已然发动,由地底追去,势甚神速。朱灵疾呼:“我们快走!”

阴魔严人英在朱灵体内笑答:“无妨。”

旋即土合成刚,压散追来血燄。同时上空传来少女娇声疾呼:“恩师你在何 处?弟子上官红在此。”

随听万雷暴发,轰轰隆隆风雷声中,一片青霞带著千万根巨木光影和潮水一 般的五色雷火自空中飞堕。上官红施展先後天乙木神光,竟将上空魔宫十四宝中 的碧目天罗禁网冲破了一个大洞。千万片形如人眼般的鬼火,化为鱼鳞也似的碧 萤魔光,四下迸射,飞如星雨。当头血燄吃神雷冲荡,雪崩也似四下飞散,立被 冲开一条血衖,有数亩方圆。

先後天乙木神光所到之处,青霞闪闪,巨木横飞,金光万道。神雷爆炸以後, 化为大蓬五色火球,其大如杯,并还生生不已,至少能延七日以上,方始逐渐消 灭。再与乙木神光生出感应,会合一起,直似百万天鼓,同时怒鸣,威力大得出 奇,冲行血海烈燄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鬼哭神号,身外血燄魔火, 金刀毒叉,宛如狂雪山崩,烈燄飞扬,纷纷四散。魔幡也在无意中被冲破了七八 面,消灭了好些魔鬼。这类血河魔幡,幡上魔鬼均是左道妖人的凶魂厉魄,曾用 多年苦功,威力至大,不料竟先後被两个无名少女先後破去了一大半。

晃眼之间,血燄烈火倏地加强,前面刚被青霞冲开,两旁身後又复排山倒海 潮涌而来。眼看青霞尽管加强,精光迸射,宛如暴雨,魔光血燄也越来越浓,内 中带著一种粘滞之力,令冲行逐渐艰难。加以鸠盘婆连将阵法倒转,一任上官红 传声疾呼,相隔仍是甚远。倏地碧影一闪,现出一个鸠形鸽面、奇丑无比的瘦老 太婆,下面赤著双脚,瘦硬如铁,却穿著一身金碧辉煌、非僧非道的服装,手持 一根鸠杖,鸠口内黑烟缕缕,目射碧光,神态丑怪,无异鬼物。

鸠盘婆把多少年来轻易不用的魔教中化体分身之法施展出来。这类魔法最是 厉害,行法时,必须将本身肢体用魔刀行法切断,作为化身,凶毒无比。一经施 为,万一遇见强敌,对方棋高一著,害人不成,便要反害自身。对敌时,看是一 条似虚似实的人影,却和本身一样,具有极大威力,凭著行法人的主持,言动施 为,多麽神妙的飞剑法宝,也易被其透进。那麽猛烈的神雷和乙木神光,竟会挡 她不住,突在上官红身前出现。

上官红不知此是鸠盘婆元神幻化的虚影,一任全力运用青光神雷打将上去, 敌人立在神光火雨之中,仍是含笑而立,若无其事。如非阴魔将陈文玑所赐灵符 先行发动,只差这一眨眼的工夫,元神就要被吸了去。那符又极神妙,不似寻常, 发时只一片极淡青光微微一闪,便将人全身包没,看去只微微带著一点青色,并 无奇处。暗中却具极大威力,无论敌人邪法多麽厉害,离身丈许,便被一种潜力 阻住,莫想上身。上官红乙木神光又是青色,所以那麽厉害机警的老魔头,丝毫 也未看出。

鸠盘婆还待前进,无形中忽有一股不可思议的潜力把路挡住,休想再进分毫, 不禁大惊。上官红一急之下,手中灵诀往外一指,一朵金花立由头上电一般急飞 起。此是九天仙府奇珍异宝,经仙法将宝光隐蔽了一大半,看去彷佛一件寻常法 宝。骤然发难,暴长数十百丈,突然爆炸,中杂细如游丝的金色光线,彷佛一个 其大无比的烟火花炮,光芒万道,朝著对面魔影当头罩下。鸠盘婆方觉出中杂威 力极猛的绝灭光线。因来势神速,相隔又近,心中一惊,连念头都不容转,逃避 无及。只一闪,那魔影便被花心的亿万金光神线裹住。四周花片也似的金光急翻 过来,再由下往上一合,仍是一朵将开未开,大约三四丈的金色菊花,停空而立。

只听一串轻雷微微响过,花朵由合而分,魔影便自消灭。

上官红还不知道大材小用,见那金花尚停面前,霞光闪闪,幻为丽彩。猛想 起此宝还有防身妙用。伸手一招,花便飞回,立时停身其上。鸠盘婆无端失去了 一指,是成道以来第一次遭到这等惨败,不禁大怒。看出那朵金花是件降魔至宝, 不是当时可以成功。急怒交加之下,便将全阵一起施为,四外血燄魔光潮水一般 冲将上去。这类魔教中的碧血神燄,乃灵元真气所化,本身功力越高,威力越大。

鸠盘婆又是魔教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自然更厉害得多。上官红虽仗灵符护身, 稍微疏忽,连元神也会被摄去。只惜鸠盘婆晦气临身,动辄得咎,平日下手最快 的人,却被阴魔将五行挪移迷魔障混入金花神光中耀目惑识,致稍微慢了一些。 上官红已恰在金花包围之中,安然无事,血燄魔光近前便即消灭。

上官红还不知道自己仙福深厚,不该遭难,鸠盘婆却是愤急非常,复仇心盛, 连伤也不暇顾,就著那截断指,往前一扬,立有一粒血珠飞将出去,到了上空, 化为一片暗赤色的阴云魔光,朝上官红当头罩去。那菊花形光瓣本已合拢,将人 围在当中,待魔光往下一压,突由花心之中射出一蓬大如米粒的金色光雨,只一 闪,一片澌澌之声,全部爆炸,化为无数细如牛毛,长才尺许或数寸不等的光线, 缤纷电射。看似极细,偏具极大威力,当头魔光挨著立被冲散。

鸠盘婆当时心神一震,知道不妙,又惊又急。此血珠是本身元气所化,忙即 回收,已损耗了不少。经此一来,越发暴怒。因是一向深沉,喜怒不形於色,越 是怒极,神态越发镇静,至多阴沉沉地带著两分狞笑;下手更是又狠又稳,又辣 又快。但一想到多年盛名,无论正邪各派,对於自己均带几分敬畏,从无一人敢 於侵犯,却被一个小女孩把手指毁去一截,伤了不少元气,所毁坏的魔幡异宝还 不在内,此仇岂可不报?越想越恨,怒从心起,神智不宁,因而受阴魔的五行挪 移迷魔障所惑,渐渐举棋不定。

上官红猛觉一只带著大蓬黑烟的血手只空抓了一下,便自撤回,不知怎的, 心旌摇摇,神魂似欲飞越,离体而去,暗道不好,忙运玄功镇摄。正在戒备,忽 听远远鬼哭之声,十分凄厉刺耳,若远若近,惨不忍闻,听去似在呼喊自己名字。

刚宁静的心神重又起了震悸,老想朝那哭声奔去。料知仇敌正用呼音摄神之 法,意图暗算,忙用本门心法,潜光内视,不令心神稍受摇惑,一切付之不闻不 见,果然要好得多。可是那血手魔影和那鬼啸呼名之声,由此起伏循环不停,此 去彼来,不胜其扰。

虽听女仙陈文玑说过,只要人坐花中,静守不动,在灵符法宝联合防护之下, 至多暂时神志昏迷,困坐花中,决不至於受什伤害,无须害怕。但终觉可虑,哪 敢丝毫大意。到了後来,看出魔法越来越凶,只得把双目闭上,心神虽得勉强镇 静,但是身上时冷时热,烦躁不安,有时更如芒刺在背,说不出那样难过。索性 端坐花中,用本门心法入定起来。

阴魔严人英见上官红以稳定下来,在金花内再无凶险,便渗回地穴,淫求石 慧放入九子母天魔的真相。

石慧受六贼阴魂圈侵蚀,心神摇荡,被寒蚿拖入地後,在绿气团内神志渐昏。

寒蚿一现法身,略用玄功变化,石慧便为太阴真气汇化,体内那种难过之感 就越强,竟然化作一股温暖而麻痒的火燄,烧得屄壁奇痒难忍,彷佛千万只蚂蚁 一点一点的咬噬上来。彷佛通了电流似的遍及全身,火辣辣热,麻痒酥骚的软了, 血管却坚硬的传来火热的脉动,好像要爆裂开来,表达著一种渴求。

到阴魔严人英透入地穴,那一股欲火已不知在石慧体内烘烧了多久,烧的这 天仙般的绝色少女透出了骨子里的邪恶和淫荡。酡红的俏脸发出强烈的性感。那 一对娇小可爱的嫣红乳头充血翘勃,在高挺的两团玉乳顶端傲耸,隔著深狭的乳 沟对峙招摇。乳晕已变得紫红,在收紧的纤细腰身上更衬托得高低起伏,蒸发出 一缕极甜柔的处女体香,如兰似麝的沁入阴魔严人英鼻端。

看著一丝不挂、娇美婀娜的雪白胴体,宛如一朵出水芙蓉、已被摆布成这完 全任君采撷的模样儿,散发出一种蛊惑迷人的慵懒春情,荡人心魄。那凸起的耻 丘和浓黑的阴毛却是无比的魅惑。阴阜胀卜高突,耸动著漆黑的阴毛,蜷曲细长, 十分的浓密,呈倒三角形分布於阴阜上。大阴唇发育得异常肥厚,暗红色的丰腴 唇瓣已充血肿胀,向两侧翻出,肥大的阴蒂也明显勃起上来。娇艳欲滴的小阴唇 已涨满春潮,淫液涓涓,映得亮闪。

阴魔严人英一手搂起石慧的一只纤美玉腿,那又凉又滑的玉肌更是著体欲融, 令肉屌更是昂舞,往石慧的屄户一挺。那从未为雄屌开放的柔软阴道,此刻已是 湿滑无比,居然能让巨屌全根尽入,一点不剩。处女破身是世上最难耐的疼痛, 加上阴魔严人英淫功深厚,肉屌极其坚挺勇壮,纵使熟擅采补之道的淫娃荡妇, 也承受不住,更何况是她那初开的玉门,狭小紧窄。偏偏石慧得水濑的淫质,在 寒蚿摆布下,让粗硕滚烫的浑圆龟头直刺入那含羞绽放的娇嫩花蕊。

无反抗之力的石慧只觉到敏感的屄道被擦出电花,直透天灵,不由自主的全 身绷紧,血管收缩,躯血气入脑部舒压抗拒。此时魔屌若加以强攻,必能令灵台 崩溃,尽收识海,不过石慧就灵觉玉体失调。无奈寒蚿窥觊那藏在石慧肉体中的 灵石真火,要把血肉保育下来,就要由得石慧回过气来。

石慧捱过灵台电殛,感到空虚的屄穴被硕大异常热气蒸腾的的肉屌完全地充 实胀满,竟是火烫无比,传来好舒服的丝丝快感,将体内深藏的肉欲本能全盘释 放出来。子宫口紧紧夹住砥砺的硕大龟头一阵旋磨,不停的挤压著龟头,擦出无 可抵挡的电花,奇妙的麻痒感由那最深处的一点扩散,像是火一样燃烧起来。大 量的气血顺著经脉快速运转,热得魂飞魄散。

水濑基因本就天生媚骨,层层叠叠湿暖的膣肉,弹性十足,把入侵巨屌钳得 死紧,一夹一夹的在吸在吮,像一朵娇嫩的淫花在渴求著雄屌的燥暴凌虐。大龟 头被啜得胀炙剧颤,引发血脉火热膨胀到极点,想不抽插也不行。但火热的阴唇 紧紧地箍夹在他肉屌根部,要是弱一点的潺屌,怕不要被夹断。但对强劲的魔屌, 却带来焚痹的磨擦,震撼的快感,若是溶散了。觉著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屄窿里扯 来,越往外拉吸力越强,比那同是水濑基因的三凤姊妹强悍得多。非是阴魔严人 英的淫功无敌,先天无相的屌不是我,必然是雄性水濑的洩个不停。

扯力是互动,扯人不成则扯己,体内气血翻腾,好像有股强烈的火随时要爆 发出来。异样的刺激和快感让石慧全身直打哆嗦,体内剧烈的抽慉. 丝丝的灵石 真火被索出窍穴,舒缓空虚的迫求。盈仄互济,扯力竭则以强攻,阴魔严人英挥 巨屌,重重挤凿入紧窄的屄膣,击上娇嫩的花芯上。花芯被龟头塞得颤动欲裂, 被这坚灼肉屄的重力一击,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顶出来,眼前金星乱舞,像被高 高抛到浪尖,又重重摔了下来,玉嘴大张想喊出声来,喉间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魂消魄散的快感却在石慧的四肢百骸到处流窜,全身不住地颤抖著,屄穴不 停收缩猛夹,腔壁的重重肉沟不停痉挛环挤,吸盘般吞噬著那条硕大的魔屌。

被吸索出来的灵石真火炙得龟头一阵阵的痉挛抖动,屄穴也一阵阵的收缩, 像有火球在屄窿爆炸,炸得那深深插入的肉屌也愈来愈涨大,胀迫著娇小狭窄的 屄道,使原来的那种空虚感已是荡然无存,剩下火辣辣的快感,越来越舒适,让 她的神智渐渐的迷惘起来。被大龟头的上研下磨磨得遍体酸痒,感觉到火烫的触 感沿著任督二脉移动,烧烫得浑身发热。火烫的刺激令石慧越来越酥麻酸痒,奇 痒钻心,骨软精疲。闪电般的强烈刺激在美艳淫女的胸膛里不断地轰呜,炸响, 灵魂深处只觉痛快之极,一瞬间就崩溃在高潮之下。

“呜~~我受不了,小骚屄要肏化了。”声音里夹著哭腔。紧迫火热的快感 令她飘飘在云雾中,让她原本书呆般的表情变得淫荡妖魅。只觉高潮的快乐一波 又一波地袭上身来,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在那极度晕眩的欲海之中。花芯被大 龟头活塞般压入深处,无法洩出体外的爱液越积越多,觉到肉屌彷佛不只插入在 她那高潮後仍然紧窄无比的娇小屄穴,更像是塞满她的全身窍穴,直刺入她的骨 髓。

不知经过了多少次高潮,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全身乱窜,身体变得好热,全身 剧烈颤抖,圣洁深遽的子宫深处娇初次射出淫滑粘稠的处子元阴。陶醉中半昏半 死,渐麻痹的血气却巡回不断,轻飘飘的若不设防。把丝丝酥痒和酸麻的电波直 抚进她全身每一寸冰肌玉骨,窜流至周身百骸。不断翻腾的欲焰火气从体内涌出, 流进脑海、芳心。在强烈的高潮中,如醉如痴,神魂荡漾。一个刚刚破身的娇羞 处女受不了那强烈至极的肉体刺激,终於失去意识,昏晕过去了。极度充盈的灵 力一阵一阵的穿越屄蜜穴,渡了过来,以肉体的交接,逐步转化体内的灵石真火, 从而通识始末。

灵石真火是孕育石猴孙悟空的五行灵火,与基因相辅相成。石慧非受石元真 精虫而生,是她那水濑成精之母,奈不住石元真射不出源源不绝的精液,与水濑 偷情所成孕。所以得雌性水濑的之强悍屄吸,却无石仙王的丝毫遗传基因,遂无 石火之火源。其灵石真火只是其濑母从石元真肉屌索来,顺水濑基因寄存,未能 如石完的以火生火。石元真不堪水濑特质之劲吸而丧命,雌濑难安於室,化身追 逐雄濑荒淫,为易静所杀,仅石慧得基因频率通灵得知。

灵石真火索在屌茎,石慧的肉体也为朱灵化身的绿气所噬。绿气凝,转化朱 灵艳相,屄套屌,与蚿体济合。白玉凝脂般的玉体更是滚烫无比,双颊陀红、眼 神迷离,娇羞怯怯的眼神里似乎含著几许怨尤,眼波流转之际,有嗔,有喜,有 挑逗,有承受,说不出的千变万化,万种风情。雍容华贵中隐隐透著一股妩媚, 倾城之姿中约约含著一丝妖娆,越发勾魂慑魄。

朱灵用娇美的脸蛋摩擦著阴魔严人英的俊脸,淡淡清氛的发丝香味阵阵传入 爱郎鼻里,温馨春熟的娇脸以零距离让奸郎细细品味,提醒淫狼正肏著一个绝色 的尤物。红红的丁香小舌也度了过来,在淫侣口中传播淫腥的气息。神态像个天 真的小女孩,而玉容和体态却充满成熟诱人的韵味,合成奇异的魅力。

阴魔严人英吻上朱灵那吐气如兰的檀口与香喷喷的红唇,让舌头热烈纠缠, 彼此互送,交体相缠。朱灵被肏得上口不断发出荡人心魄的颤吟娇啼,令人销魂 蚀骨、血脉偾张。下罅紧紧吸吮著深侵的巨屌,摆摇著盈盈的纤纤细腰,助协那 层层叠叠的柔嫩屄膣不停地挤压研磨著壮热的龟头,润浥成熟饥渴的花芯,呜咽 不断。

蚿体噬下石慧的血肉,竟承传了雌濑的基因,吸力涡回猛索。龟头存撑处之 灵石真火顿成了一片火海,魔屌变成似龙非龙,在一个血红的大火球中腾挪飞跃, 卷动霏霏淫雨,涡旋劲风,不断化去灵石火源,让龙卷的吸力索入灵火,洗濯蚿 体纯阴的玄寒。快感不断地涌遍了妖蚿全身,一波又一波的消魂滋味的在蚿体内 四肢百骸到处流窜。秀靥晕红,全身不住地颤抖,回应著巨屌的每一次火热抽动、 顶入,磨炼那附在龟头上的灵石真火。娇啼呻吟著:“哎~~唔~哎~~嗯~~

唔~哎~~嗯~唔~哎~~你~~进~进得~好~好深~啊~哎~~嗯~唔~~

~~~“

灵火既济,朱灵已疲,更忙著炼化灵石真火。阴魔严人英从地穴内透见上官 红在东南角上金花之内盘膝而坐。身外本有飞剑法宝金光笼罩,外层又有乙木神 光笼罩其上,无数巨木光影,排列若城,金光滟滟,青霞湛湛,时隐时现。那菊 花形的金光已与元灵相合,由外而内,往里合拢,看去恰将三四层宝光一齐包住, 心智澄明。知魔光血燄决难侵害,鸠盘婆的秘魔六贼也无所施其技,便射往腆安 门侧戮西地,剪除魔宫羽翼。 ---------- 第二百三十九节血溅戮西

魔宫八耆丧心病狂,拒绝承认共工魔典的专权恶毒,不惜令神州人种灭绝以 维持权势,下令死士施暴。这班妖人修炼多年,邪法颇高,以前避过一次天劫, 全都气壮心粗,目中无人,凶性大发,争先出动。当头五六道妖光宛如黄虹电射, 已在戮西地上空出现,腆安门广场西三四公里处,是「辘死」血案的火并重点, 魔宫被歼灭的魔将最多,损失最大。

戮西地近怖瘴塿,是峨眉弟子所聚之地。众峨眉弟子虽是近来功力精进,大 都修道年浅,因出门便是顺风,就遇危险艰难,仗著同门众多,应援神速,终究 逢凶化吉,有时并还因祸得福,无形中便生出轻敌之念。更人心都喜游乐,而这 两辈同门又十九好胜,各施法力,点缀天香盛会,酒美花香当前,喧笑晏晏,连 破空之声也付若妄闻。

可幸妖人自大,猛瞥见前面一道绝壑崖上立著两个绝代佳人。有两妖人色令 智昏,妄想生擒回去。随见空中云光乱闪,其中两道暗黄晴碧的光华在烟云滚滚 之中降临。竟直降下二女身後,还思挑逗。口方喝得一个“你”字,云紫绡才惊 觉回身,一声娇叱,倏地把手一扬三阳一气剑,立有金、红、白三色宝光电射而 出。

二妖人因骄敌自恃,待敌人出剑,才知是前古异宝,百忙中扬手飞起一片黄 光,想要迎御,不料秦寒萼也同时下手,发出白眉针。白眉针本是阴毒非常,经 峨眉仙法加功祭炼後,比起以前还要厉害神速,只是发时有一线银光,不似以前 光色太淡,看不出来。这样对方虽易发现,但那来势比电还快,杂在宝光之中放 将出来,等到警觉,人已被射中,当时在人体内爆炸,威力却是更大。只是以秦 寒萼的修为,仍未足以快得过妖人反应。阴魔发动那肏入秦寒萼体内的九天都篆 阴魔大法,施展五行挪移迷魔障,惑慢了妖人反应。妖人觉到白眉针来势比电还 快,被双双打中。

内一妖人见眼前一线银丝闪了一下,还未看真,猛觉左眼一麻,酸痛非常, 忙运玄功抵御,已是无及,叭的一声极轻微的炸音,由左眼起,把半边脑壳炸成 粉碎,当时脑浆迸裂,鲜血淋漓。如非功力甚深,只是残废,元神不曾受伤,早 已惨死。当时急怒攻心,一面行法护痛,怒吼一声,首纵妖光逃去。另一个也是 瞥见面前银色光丝一闪,匆促间看不出是何来路,方想闪避,谁知他快,来势更 快,又当张口之际,立被打人口内,也是一声炸音,把整个头颅震成好几片。元 神立纵妖光,带了无头残屍飞身遁去。

同时霹雳连声,惊天动地,好些少年男女敌人赶来,各施飞剑,法宝包围上 来。数十百丈金光雷火作大半环形连珠夹攻而至,满空交织,来势又猛又急,迥 出众妖人意外。众妖人均抱必胜之念而来,做梦也未想到会有这等厉害。内中几 个邪法最高的,一见对方发出金、红、白三色奇光,认出此宝来历,知道轻敌误 事,忙即防御,也闹了一个手忙脚乱。

同来另有妖徒和三个妖人,本是随同飞降,经众人四面夹攻,及寒萼白眉针 又发之不已,三个妖人中了白眉针,炸成残废。这三妖人邪法又没有前逃妖人的 高,本就半死。再受众人太乙神雷的数十百丈金光雷火、连珠霹雳打上,当时震 成粉碎,死於非命,连元神也未保住。妖徒先吃三阳一气剑打断一臂,却自恃邪 法较高,又擅血光遁法,百忙中瞥见妖师重伤遁走,头也震去半边,不由怒发如 狂,大犯凶性,妄想杀敌报仇。刚把那条断臂化成一条血手飞起,朝前猛扑,自 纵妖光,跟著在後。木鸡在旁看出妖徒一身邪气笼罩,受伤不退,便扬手一明月 佩打来,邪烟立被震散。妖徒待要施展玄功变化,想要逃走,廉红药正指二十七 口修罗刀立追过来。同时方瑛扬手一枝专戮妖魂的太乙青灵箭,一道青荧荧的冷 光当胸穿过,妖徒刚惨号得一声,二十七道修罗刀碧光再围住一绞,当时便被炸 成粉碎,血肉纷飞,形神皆灭。

为首两僧一道本是在後押阵,便自飞身追来,同声怒喝:“小狗男女,速来 纳命!”

话才出口,二妖僧随手各向所托一个形似钵盂之宝一指,立有两股金碧色的 光气神龙吸水般由盂口中飞出。一股先将二十七道修罗刀的碧光挡住,另一股立 时展布开来,作喇叭形四下展布,挡在妖人师徒前面,将众人的法宝、飞剑一齐 敌住。众人太乙神雷,纷纷朝前乱打。无奈妖僧钵盂中这两股光气十分厉害,虽 被飞剑、法宝、太乙神雷偶然冲散,但是随分随合,休想前进。有那功力稍差的 飞剑,竟还被它吸住。下馀妖徒本已逃退,急又怒吼赶回,各施邪法、异宝,隐 身光气之後,朝外夹攻。

方瑛、元皓的太乙青灵箭,和钱莱的六阳青灵辟魔铠,均是枯竹老人所赐奇 珍,司徒平的乌龙剪也能抵敌,闹个相持不下。只云紫绡那口三阳一气剑威力大 大,虽能应用,仍嫌煞重霸道。尤其是三剑同发,不能分用,尚须多年苦功,才 能随意应用,分合由心。为防吃了妖邪的亏,未敢参斗。火旡害发出千丈烈火太 阳神光线,满空飞舞,不特未被邪气阻住,反倒乘隙用太阳真火烧死了两个妖徒 ;石完仗著家传地遁,联合钱莱,时隐时现,出没无常。二妖僧几次想下毒手, 均未成功,反而几乎为二小所伤。

另一妖道生得身材高大,形如巨灵,天神一般停空不动,怒睁著一双巨目, 凶光闪闪,手持丈八妖幡,周身笼罩丈许厚的暗黄色光气。飞剑、宝光、神雷冲 将上去,只打得千百丈黄烟四下迸射,妖气反倒越来越浓。火旡害看出妖道最为 厉害,几次运用玄功变化,化为一个火人,由高空中直冲下去,左手大团连珠雷 火,右手大蓬太阳神光线,想破那面妖幡。妖道对众人不以为意,独对火旡害却 似有些顾忌,每见雷火、光线射到,便妖幡一展,不是人影全无,便是幡上冒起 百丈黄烟,将其敌住。钱莱、石完更由地底飞出,上下夹攻,均未如愿。火旡害 空自急怒。

忽见两个黑色人影各由手上发出一片暗黄色的光气,猛朝云、秦二女身前扑 到,同声怒喝:“无知贱婢,暗算伤人,今日叫你们知我厉害!”

正是前见受伤二妖人去而复转,已将原体藏起,各以元神幻化出斗。石完见 状大怒,扬手一团石火神雷打将上去,吃火旡害纵身飞出,一把拉回。火旡害暗 用传声说道:“你怎如此大胆?此是雷车岛上三个著名妖孽,邪法厉害,那黄色 光气乃戊土精气炼成,连我太阳真火尚难伤他。看他回来得这麽快,分明妖道原 身藏在附近不远。与其徒劳无功,白找苦吃,何不用你家传地遁,去搜寻妖孽屍 首,将其毁去,岂不要好得多?”

石完最信服火旡害,正赶上一团黄烟打到,忙往地下一钻,就此遁走。那手 持丈八长幡的妖道,似等同党回来同时发难,忽把妖幡一晃,幡上黄色光气立时 铺天盖地展布开来,与二妖人妖气晃眼合为一起,朝著众人压来,威力更大。那 无量威力的暗黄光气,彷佛一座向前倾斜的排天峭壁,一片整的迎向众人当面压 到,重如山岳。

廉红药那二十七口修罗刀本吃妖僧钵盂中的金碧光气吸住,忽然电也似急收 回。二妖僧两道金碧光气反倒收转,却冷不防惊虹飞射,由斜刺里冲将过来,只 一卷,便将石奇、七星手施林两口飞剑收去。跟著又收了余莹姑和戴湘英每人一 件法宝,再追将过来,吃火旡害扬手一股太阳真火将其敌住。此进彼退,宛如一 道百丈彩虹横亘空中,一头金,碧二色,一头亮若红晶。众人见势不佳,相继撤 退回来,把剑光、宝光连成一片光屏,合力抵御,也只勉强相持。残馀妖徒还有 三人,虽然受伤,均非弱者,又在一旁各施邪法助威。

黄尘布满,妖魂时隐时现,出没无常。那两妖人碧影由万丈黄尘中忽然出现, 朝云、秦二女当头扑下。还未近前,二女已觉到一股冷气,云紫绡已为黄气所伤。

当此危机一发之间,寒萼忙把弥尘幡取出,还未及晃动。向芳淑在旁立得最 近,死党谊深,一时情急,不顾一切,扬手飞起纳芥环,化为一圈金霞,将三人 一同圈入。寒萼弥尘幡也化为一幢彩云飞起,将三人一起护住,送云紫绡往怖瘴 塿就医。

怖瘴塿内,阴魔华瑶崧就是检视著云紫绡的伤势,是土气成癌,细胞变坏, 所以不为抗体所认,是变坏的细胞也是人体基因为础,非同外敌病菌,无毒於肌 理,只是难於代谢,冗阻为塞於气血流通,祸及四邻。赘於脏腑,使流於竭弱而 亡。血脉既塞,药所难到,是为绝症。

以阴魔之能,本可蜗皇金戈直刺患处,洩土之气,化其坏肌为气,实是举手 之劳,只是却非淫狼本色,也为三阳一气剑不得雄主而惋惜。紫绡年纪最轻,人 又灵慧美秀,和向芳淑一样口甜,众人全都喜她。却不慕实,在重重的人际压力 下,循规蹈矩,难以发挥禀赋。那口三阳一气剑又是煞重霸道,威力大大,尤其 是三剑同发,不能分用。依照传授,按部就班,尚须多年苦功,才能随意应用, 分合由心。无什经历,反易吃妖邪的亏,断送异宝。

可恨阴魔严人英自荣登神山主位,是公众人物之皎皎,难再窃玉偷香,使皓 月蒙尘。必郎情妾意,才显风流。穿针引线,就是华瑶崧面目得其方便。生死关 头,也不到云紫绡惜身自誉,况是一代天娇,纡尊降贵,予有荣焉,得沾权势, 只忌露白,沦为丑闻。

正是千肯万肯,一怕即合。也是宁俾人知,莫俾人见。怖瘴嵝底土下窟中, 欲焰春深。患得患失的等著传闻的屌霸,白玉凝脂般的玉体已是滚烫,光是被「 期盼」的心情催促之下,腿杈间玉沟颤慑,微绽而不知。自知没有骄人的曲线, 其承恩不在貌,教妾若为容,有的只是感激之情。

阴魔严人英看见的却是大眼睛凝眸顾盼,稚气未脱的迷离眼神,也无惺惺作 态的羞意,只兴奋得娇魇酡红一片。在那软玉凝成的腹下三角,一小丛乌黑细致 的阴毛顺从的贴在微微坟起的阴阜上。两片玫瑰娇艳的处子阴唇紧紧夹著一条粘 合在一起的浅浅的细缝,表明这里从未有任何物体沾染过,鸿蒙未懂男女事。有 的只是香气袭人的纯真,宛如一只温柔的小白兔一样被拥在怀里,就是令人忘却 人间的烦恼与懮愁。

可惜这只是迷人的太虚幻境,障离现实,一旦沉醉在如斯识障,那能再与残 酷的现实搏斗,正是如此,祸水红颜之所然。有为之帝后所以屏弃争妍斗丽,就 怕提防疏了半点,给这样的妖奴把夫皇哄骗到手,纵然将之杀害,也悔恨仍迟, 怎肯又留一个祸根为心腹之害!所以宫女未得承恩苦,那知承恩苦更多。不是夜 里朱丹留不住,晨间白骨到泉台;就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无我无相也不排斥温馨,却只不迷。面对如斯一番韵味,阴魔严人英也爱而 呵之,不忍叫她哀啼惨叫,况且魔功已经大成,此时要控制魔屌的大小真的随心 所遂。就把魔屌弄成幼若灯芯,向娇软如泥的处子屄户缓缓刺进去。紫绡稚心迷 乱,觉到一根硬梆梆的肉条顶在屄缝,传来一种火烫的感觉,热炙得好舒服。喜 悦无限地体味著那久盼的破体“侵入”,异常温柔。紧张的心情免不了忐忑不安, 把注意力集中於屄道里,觉到龟头渐渐胀大,撑得小阴唇颤抖频频,潺擦龟头, 温柔得令她心醉神迷。

龟头浅插入团软软的嫩肌,又温又暖,又柔又软,被含啜得每丝神经又痒又 舒服。那不是屄膣的痉挛硬擦,却是血气的洗涮,其活处,有著情素,细腻处, 也非搏击可比,有著和谐的温馨,真有乐不思蜀,慢慢的向处女膜压下去。痛, 痛啊!那是开苞破身的疼痛,是长痛。短痛有短痛的好,一冲而过於瞬息间,就 过去了,却留下不灭的尖锐创伤,所以初恋就是这样刻骨铭心。长痛有长痛之妙, 在看心态那爱僧的一念之间。

其憎也,深刺似冻蛇入窟,虽无过犯,也看不顺眼,非诋而毁之,不足而为 塞责。其爱也,痛也甘如饴,不以为意,有的只是感恩情重。是衷心的奉献,视 为临幸。无娇羞之抗拒,更无蚀底的意识,全心全意把精神集中在屄穴里,反应 自是与斗鸡式的淫肏迥然不同。含情仰受,痛的好舒坦好舒爽。真令痛快不知时 光过,龟头已过处女膜,进入屄道内温暖狭窄的膣壁。

屄道又紧又窄,屌茎的每一寸都被处子那娇软嫩滑的阴唇、火热软绵的粘膜 嫩膣紧紧蠕吮,若有无数只小爪在不停抓挠著,使屄体血脉贲张,酥酸、甚至麻 木。屄膣觉到那种填满充实,渐渐深入,感使她感到难言而销魂的愉悦舒畅。屌 茎的阵阵发胀,变得越来越坚硬。屄穴被塞得满满的,感受到了那销魂蚀骨的酥 痒和充实紧胀的。还在不断向屄内深处滑入,探索终极的最深处。

“花蕊”被滚烫的龟头顶住,火热熨出。阵阵酥柔快感流畅全身,酥麻的电 流在体内不停狂奔,但身上越来越强烈的舒适感,让她的神智渐渐的迷惘起来, 血在滚,全身发热却又很舒服。一双雪藕般的纤美玉臂紧紧抱住那耸动的身体, 一双修长优美、玉滑浑圆的美丽雪腿盘在那起伏冲刺的腰上,玉润浑圆的雪臀柔 摆轻迎合,全身麻了,清新的处女香味从雪白的肌肤飘散出来。异样的刺激和快 感让紫绡“哎呀呀~”的喘叫出声,全身直打哆嗦。

阴魔严人英看著妩媚多情的大眼睛,心神一荡。情到浓时,便用双手捧住娇 嫩的粉颊,就往吹气如兰的柔软樱唇重重吻上去,吮著香滑的小丁香。紫绡也伸 出香舌互相热烈舐吮。一对颤巍巍的怒耸椒乳紧紧地贴住雄壮的胸肌,皮肤和皮 肤的压力使乳头搏动起来,摩擦产生的好象不止是静电,并像火一样燃烧著,酥 酥软软的感觉传来,不由一阵心神恍惚,小穴里又加了压。觉到深深插入花蕊深 处的肉屌也愈来愈胀大,上下研磨。磨出阵阵的酥麻,阵阵如痴如醉的喘息呻吟, 传来酥酥软软的感觉,让她觉得浑身懒懒的,又酸酸的。

细滑玉嫩的雪肤越来越烫娇喘嘘嘘,不断轻飘飘地盘旋高升,娇靥晕红如火, 全身已发软无力,逐渐攀上醉人的肉欲高潮。高潮中少却意识阻力,受到一阵一 阵的先天真气从屄穴渡了过来。快速的顺著经脉运转,烧得每一个细胞都酸麻酥 痒,顺著血脉的涌擦,修复了细胞的缺憾。子宫深处也射出了一股神秘而宝贵的 处女玄精。

坚硬如铁的肉屌在激烈的跳动,不住上下跳动,将一股股浓浓滚滚的玄精直 射入紫绡的子宫深处。紫绡给淋得美妙难言地轻颤,从“花蕊”交换元阴牵引出 精门大开,滚烫的玄精狂喷。屄穴内深深感受到这股强劲的热流,精液火烫!感 觉到一股热气从丹田升起,这是一股浓烈得使他每一条神经都似活了一样的、充 满著生机的力量,刹那间充斥了百脉众窍。

化精为气,不住膨胀,在脉络内流窜。灼热的火燄逐步转化道胎的性质,使 每条经脉如穆秋风,导引这股洪流,回流向阴魔严人英屌内,来来回回,周而复 始。慢慢地,一种奇异隐隐的光晕,淡淡的莹紫之光,不真切的若隐约现。虽然 不复含萼封苞,却升起一团浩渺真元,似烟似雾。淫肏过後,紫绡全身玉体更是 香汗淋漓,沉浸在淫乱交欢高潮後的慵懒和疲乏之中,阴魔严人英隐退。

戮西地巳斗得黄尘盖天,宛如山崩海倒,潮涌而来,杂以阴风惨惨,鬼哭神 号,声势越发惊人。众人虽觉压力奇猛,抵敌不住,但不作反击还好一些。如用 法宝、飞剑向前猛攻,妖气受了冲动,法宝越有威力则压力更大;再用太乙神雷 打将上去,前面妖光邪气与金光雷火互相对撞,直似无量地雷,在大片气墙之中 凌空爆炸,发出连珠巨震,万道黄烟满空激射,邪尘飞涌,上与天接,威力之猛, 无与伦比。防身宝光一齐受了震撼,震得众人纷纷倒退,不觉到了中部的怖障塿。

那黄色光气上来只有百十丈高大一片,随同众人後退之势,逐渐展布,渐渐 化成弧形,笼罩下前半山头,往里合围。忽见是五朵紫色灯花,光彩晶莹,大如 人指,突然出现,来势却快,只闪得一闪,便投向黄尘邪雾之内。二妖僧想起佛 门至宝心灯威力,心疑紫光便是此灯所发,又觉光色不对,方在奇怪。为首妖道 因只有那二十七口修罗刀和两枝太乙青灵箭是自己克星,却已收去,越发放心大 胆,正在趾高气昂,自然粗心。紧跟著便听叭叭叭接连五声极轻微的炸音,妖道 猛觉元神大震。那万丈黄烟好似一堆火药被人点燃,轰的一声纷纷震散,化为其 大无比一片黄色云烟,向上急涌。只一闪,便把天空布满,直上九霄,晃眼之间 全数消灭。

只惜一物治一物,紫青神燄兜率火能洩戊土精气,但火尽生土,无消厚土之 源。阴魔急召白犀潭里的尼尼,命其带地仙宫阙之宝镜前来。众人只见那麽浓厚 的妖光邪雾被李英琼几点紫青神燄兜率火全数消灭,俱都狂喜,精神大振。黄尘 散处,各指飞剑、法宝又惊虹电掣飞射,向前猛攻。妖僧已有了防备,各把钵盂 一指,那两股金、碧二色的光气重又飞出,立时重又分化为数十股,神龙吸水一 般飞射出来,将众人的宝光、剑光分头敌住。如非妖僧看出警兆,妖人骤出不意, 虽然元神飞遁神速还不妨事,却非受伤不可。就这样,妖道元神也有不少损耗。

这一惊真非小可,不禁激发凶威,一声厉啸,把数百年苦功炼成的邪法异宝 施展出来,手中长幡向空一掷,立时迎风暴长,幡上黄烟怒涌,更有无数黄色气 团四下飞射,展布开一蓬灰白光丝。灰白色光丝将身子还未完全罩住,二妖人的 元神已同声怒吼,电也似急扑上前去。

忽听空中一声雕鸣,猛觉眼前似有两点金光一闪,同时一股疾风突由空中当 头扑下。抬头一看,原来是只大白雕,通身白光闪闪,金光目射,银羽横张,两 只钢爪有两尺来宽,正星丸电射,当头下击,己然离头不远。妖道虽然看出来势 厉害,因自恃那防身灰白光丝不特威力甚大,并还阴毒异常,丝毫不曾在意。满 拟那只白雕只要被那笼罩身上的灰白光线反射上去,不死也必重伤坠地,昏迷不 起。倏地眼前一暗,觉著头皮已被抓裂,差一点把脑袋抓破,当时鲜血淋漓,痛 楚非常。回头一看,原来雕爪上面,各发出两股紫色光气,已把那笼罩身外的一 蓬灰白光丝全数抓走,连头皮抓裂了一大片,差一点把脑袋抓破。

妖道心方一惊,又是万丈金霞带著千重雷火自空直下,朝身旁不远的妖幡上 打去。那金霞乃是一个形似幼童的道装少年手中一面宝镜发出,罩在那妖幡上, 连幡上所发的妖光烟弹一齐裹住,再合力往上一绞。迅雷声中,连闪几闪,数十 丈长,上面妖光邪气宛如山岳的一面妖幡,竟在瞬息之间化为乌有。妖幡一破, 尼尼立朝众妖徒追杀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妖道待要飞身逃遁,一蓬冷气森森寒碧精光,又由斜刺里 电掣飞来。刚看出是专戮妖邪的修罗刀,一声惊叫,逃已无及,那二十七道刀光 环身一绕,当时形神皆灭,洒了半天血雨。同时两道青荧荧的冷光突由另二妖人 元神面前地底飞出,一人一枝专破妖邪元神的太乙青灵箭当胸射到。一明一暗, 二妖人骤出不意,所遇又是专门克制妖魂之宝,一任玄功变化,飞遁神速,也是 无法闪避,双双全被射中。冷光过处,连声也未出,妖人元神当时全被震散。总 算功力尚深,各自化为七八股黑气,箭一般朝宝城山那面射去。中途一路急飞滚 转,勉强合拢了两条残缺不全的人影,带著一股黑气朝前飞遁。方瑛、元皓仍在 後面各纵遁光急追下去。

此时石完刚将前伤二妖人的肉体寻到,用石火神雷把妖屍毁去。刚由地底钻 出,瞥见妖人残魂飞来,方、元二人追逐在後。知二妖人此来必寻肉体,重又遁 入地内。仗著家学渊源,比妖人地遁要高得多,而妖魂初受重创,又是勉强合拢, 哪还有什神通,吃神雷法宝两下里夹攻,当时消灭。三人赶回时,塿下仍是烟光 杂沓。

妖僧刚纵妖遁欲起,猛觉手中钵盂一紧,似被一股极大力量吸住。内中两道 剑光本被自己裹住,不知怎地忽然不见,却多出两道内有各色异彩的青色光气长 虹飞射,投向盂中,虽被吸紧,力量却大得出奇。明知事情要糟,无如手中钵盂 乃是佛门至宝,师传奇珍,随身多年,除败在长眉真人手下一次,从未遇到敌手, 如何肯舍。再朝青光来处一看,乃是一个年约十六七,穿淡红衫的少女。手上抱 著一个古瓶,看去非晶非玉,青翠欲流,形制古雅,从未见过。

向芳淑在火旡害、钱莱保护之下,将轻易不用的前古奇珍青蜃瓶取出,瓶口 上刻著一个怪头,和海蜃相似。那两道五光十色,闪烁不停的青气,便由瓶口之 中飞出,细才如指,到了半空,方始加大,分投两个钵盂之内。妖僧本与钵盂心 灵相合,竟几乎把握不住,这一惊真非小可。咬牙切齿,把心一横,彼此不约而 同,一个扬手发出一口形似戒刀,光华亮如银电;一个由身旁取出三枝小箭,扬 手便是三道青光。刀箭同时朝前飞去。

内中一个妖僧跟著又把腰问葫芦一按,一面飞起一个水泡形的光球,把昔年 曾向长眉真人跪求,立誓从此决不再用的邪法异宝施展出来。那水泡看去粉红透 明,薄如蝉翼,在一片金碧光华拥护之下,停空急转,专一收摄敌人心神,只等 人一昏迷倒地,立时把那宝瓶抢了逃走。

峨眉众人飞剑、法宝已全收回,只剩那两股光气将盂口填满。钵盂又被青气 越吸越紧,吸力越来越强,那数十股光气也被隔断,形势也更危急。说时迟,那 时快,空中水泡形的粉红光球刚一转动,向、廉二女虽然受了指教,镇摄心神, 不向上面注视,毕竟还是看了两眼,即觉心神摇动,有些头晕。火旡害突然连人 飞起,化为一股烈燄,朝水泡射去。二妖僧自知无幸,各把中指咬断,朝外一喷, 立化为两条血影,电也似急朝向、廉二女扑去。钱莱早有准备,一幢青荧荧的冷 光突然飞起,将那两条血影罩住。

二妖僧正待施展化血分身之法与敌拼命。忽听佛号宛如鸾凤和鸣,响彻天际, 当时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抬头一看,正是方才抓去妖道护身法宝的那只白毛神 雕,已离当头不远。猛想起前事,心神一分,钵盂立被青气吸走。众人立意除他, 忙即夹攻而上。二妖僧被斩为两段,死屍倒地,元神飞起,是两个赤身小和尚, 由一片金碧光华托住,身上十馀道各色宝光邪燄向外横飞,向上急升。数十百道 剑光、宝光即往上包围,电舞虹飞,交织成了一片霞光万道的天幕。

眼看妖魂就要消灭,时机不容一瞬之际,却见神雕飞回,吐出两股紫气,惊 虹电射,自空直下,将妖僧元神所化婴儿全身罩下。同时爪上又是两股同样的紫 色光气飞射下来,将两个紫金钵盂裹住。二妖僧立时合掌跪倒,口宣佛号,面现 喜容。神雕朝著下面把头点了两点,一声长啸,随即腾空飞起。二妖僧立随紫气 上升,到了神雕足下,吃双爪托住,全身仍是被一团紫气包围,晃眼之间便全无 踪影。

二凶僧当初原是泉州富人之子郝宽、郝敬,平日任侠好施,对江湖异人颇为 礼待,无意中积下善缘。恰值神僧空陀许下苦愿,难满前三日为一对头看破,意 欲置之死地。限於昔年誓言,空具佛法神通,不能施展,以极大定力任其侵害, 已临亡於毒手,不料被郝氏弟兄无心发现。神僧对头恰在日前与郝氏弟兄相识, 互有凭藉,藉故解神僧之困,更代二人求收为徒。佛门最重因果,神僧空陀自难 坚拒,无如二人恶根未尽,起因是性喜交结,专重情感,不分邪正。祸福吉凶, 系於一念之间,终究夙孽难消,为恶犯规,被逐出去。

当初神雕性喜杀生,误伤一散仙所养仙鹿,被散仙擒住,待要杀死。彼时二 妖僧与散仙有交,见神雕生得神骏可爱,代为讲情,带回山来收养。空陀早知这 两门人夙孽太重,不久便归邪教,任二妖僧苦求不允。二妖僧转向连山大师请求, 竟是一说即成。由此神雕受佛法度化。後来二妖僧被逐,神僧空陀曾有遗偈说: “你二人所幸立过不少善功,前救神雕将来必知报恩,为此一念之善,也许到了 危机一发之间,保得残魂,前往转世,以後那就看你二人积孽多深了。”

为善必弱,纵得大成,得道多助,也只是为奴为役,浪得虚名,难逆众意, 那敢犯大不讳作反馈救助。是为负心尽是读书人。所以施恩莫望报,望报莫施恩。

识人於微寒只是腐儒骗人的鬼话。成就不在根骨,更是树大招风,却在福缘, 全是得趋吉避凶,才得成就上乘仙业,完成素愿,有‘参也以鲁得之’谓,是愚 鲁之庸人多厚福也。只有在乱世之际,以暴行为宗,纵是恶人,罪深孽重,事到 临头,却可一念成佛。夙孽不尽於一念之选择,而流入无明之定数,与迷乱之辈 不可相提并论,故强者可率性而为,才有神雕的靠山厚硬,救二妖僧残魂而不招 怨尤。

人心依靠权威,所以名门无白丁。任是修为深厚,也难独臂撑乾坤,更无得 知於世。不得异宝为凭,修为无所发挥,也是枉然。是谓:一命、二运、三风水、 四积阴德、五才是读书明理。异宝认主,无可能替,但任其盲冲昏撞,也足为患, 无奈予以栽培,是世家之所以为“一命”也。

歼敌後,阴魔再以华瑶崧教紫绡驾驭剑中煞气,以免群邪来时出斗犯险。待 紫绡演化出真气浑厚,才道出郎心有意栽培,还故意把话题引到向芳淑。紫绡与 芳淑俱是口甜外向,一向死党,心底话说个无隐,同是为异宝青蜃瓶威力所羁, 出手便有宝光蜃气映射日华,识货的人多远都能看出,有象齿焚身之危。死党就 当然有福同享,一来就怕错过机缘,更是稚心无基邪轻率,就代向芳淑向华瑶崧 求助。阴魔华瑶崧阴谋得引,即带云紫绡往寻向芳淑。 ---------- 第二百四十节三小扬威

阴魔华瑶崧带著云紫绡飞来,峨眉诸弟子正在商量分头行事。云紫绡把向芳 淑拖开一边,低声细语。这些事,实是夜雨难瞒,处子破身後必有所显於肤肌之 变。有诸内,形诸外,失身於谁,有心人无不知是舍小色鬼别无他人。但就权高 势大,谁也不愿多言多事。

向芳淑也知有所得,必有所失,看如何取舍。眼见云紫绡修为突进,异宝即 可扬威,何惜一片小膜。屄是两块皮,用过无痕,实无成本代价可言。有所求, 则说不上蚀底。只是屄屌间,最为微妙。关键在一个名份。一旦名份既得,则你 的就是她的,两块皮就成无价宝,倒贴奸夫则可,对冤大头则要看老娘的情绪了。

一切已经占有,再无所求,实无情绪可言。

在塿底土穴中,向芳淑就是有所求,无名份,自认有著缘福运道的爱欲企望, 及崇拜式的憧憬,足以逆转私心,淹没理性、仁性,甚至人性的贪嗔痴。以崇拜 的心情,期待著贵人屌幸。机心重之辈多是头脑优生,相对而言,屄阜的长育就 相形见绌。世事无绝对完美,有其空,如车轮中空,是有轮可用。有所用,则无 污惭之念。妇女之所以羞是藏垢而痒,为世情所抑,对肉欲虽有诉求,愧於求而 自卑,免不了仍在心底里生出抗拒。也是抗拒的感觉,才令分泌失调,未能洗垢, 益增污积而痒,更为自卑,相因相成。

屄穴深受灵智控制,一切都是虚情假意,才可把来屌操持於股掌之上。无奈 世人迷在完美,妄求那不可得之幻,就是欣赏弄虚作假。无论真真假假,一切成 诸於力,是主奴之戚。祸水红颜是天生之质,对身生骨肉也可无情,那能不杀姊 屠兄,弑君鸩母。一旦大拳在握,则是则天女皇的夺位。这些女性,就是不能给 她名份,否则就是死得比伶王祥尊者更窝囊。这类女人在人际关系间纵横捭阖, 不会注重自身的享受,必至登峰造极,才如武则天的荒淫。

向芳淑怀著忐忐忑忑的心情,带著讨好的个性,颇望邀宠的检视著自己的小 屄穴,加而修饰。白玉凝脂般的玉体未见滚烫,从未有任何物体沾染过的屄穴也 无湿滑流涎的狼狈。阴毛疏稀却紧贴,两片丹红的处子阴唇紧紧夹著。无惺惺作 态的羞意,有的只是崇拜之情。从肉体的征伐,伏不了女性心识。只有权势才是 真正的征伏,心底里信服,才会随心顺意,小鸟依人。

无我无相也不排斥伪诈,却只不迷。面对如斯一番造作,阴魔严人英也导而 享之。仍把魔屌弄成幼若灯芯,向娇软如泥的处子屄户缓缓刺进去。芳淑痴心迎 合,觉到一根硬梆梆的肉条顶在屄缝,传来一种火烫的感觉,热炙得好舒服。体 味著那久盼的破体“侵入”竟是异常的温柔,紧张的心情把注意力集中於屄道里, 竟运用意志力使屄穴收缩。

屄穴觉到龟头渐渐胀大,嫩肉难免觉痛。但心灵上的崇拜,使痛也痛的好舒 坦好舒爽,还嫌未够痛的任痛觉氾滥全身。衷心的奉献,无娇羞之抗拒,更无蚀 底的意识,全心全意把精神集中在屄穴里,无斗鸡式的对攻,却是默默的容受, 无碍血气畅通,不同於充血的僵硬,柔软的肌肤足以黏起平滑的固体。那吸力是 黏入细微,可不是充血硬蹦的唧筒式抽扯,或是局部磨刮。屌茎的每一个细胞都 被那处子娇软绵滑的粘膜嫩膣紧紧蠕吮,使屄体血脉既贲张,又酥酸,不是高度 刺激,却是均匀的共震,使屌体如是玻璃的碎散。非是先天无相,真难不迷醉在 神魂崩散中,不惜烽火戏诸侯,为博佳人一粲。

刺激才会使屌体刷动,如此浮离的感觉,实令屌体动也动不了。但屄穴膣肉 的吸力却足以把屌茎索入,如壁虎爬墙。那不是一步一步的起落,却是本身吸力 有著蔓延的作用,把屌茎拖入。龟头轻易穿过处女膜,进入屄道内温暖狭窄的膣 壁。向芳淑的紧窄屄道觉到那种填满充实,被阵阵发胀,越来越坚硬的屌茎塞得 满满的,不断向屄内深处滑入,到终极的最深处。

滚烫的龟头顶住张牙舞爪的“花蕊”,阵阵酥柔快感流畅全身,紧张得不由 自主把腴软的赤裸娇躯抱得死实。颤巍巍的怒耸椒乳紧紧地贴住雄壮的胸肌,皮 肤和皮肤的压力使乳头耸动起来,摩擦产生的不止是静电,轮回的在雌雄两个体 内旋流,使屄穴里也加了压。酥酥软软的感觉传来,异样的刺激和快感让芳淑 “哎呀呀~”的喘叫出声,全身直打哆嗦。酥酥软软的感觉,让她觉得浑身懒懒 的,又酸酸的。血在滚,身心已经开放,也不用给她众多高潮。阴魔严人英就授 以散阴收阳之法。那是虚己尽忠,如和珅的浮耀知世,权倾宫国,却无基础,翻 手间即陷深渊,才知一无所有。

坚硬如铁的肉屌在激烈的崩散,激烈的将一股股浓浓滚滚的玄精直射入芳淑 的子宫深处。屄穴内深深感受到这股强劲火烫玄精,觉到丹田升起熊熊真气,浓 烈得使她每一条神经都似活了一样的、充满著生机的力量,刹那间充斥了百脉众 窍。子宫深处也反射出了神秘而宝贵的处女玄精。

淫肏过後,芳淑沉醉在淫乱交欢後所得的玄精真气,以坚强的意志收为己用, 依严人英所教,将青蜃瓶炼入屄膣,得身宝合一後,岂只收宝,也收宝气。阴魔 严人英也微化出地穴,看戮西地的备战。人多牵扯多,顾此失彼,并不一定是胜 负的关键。

这时戮西地已隐闻遥空呼啸破空之声,相隔数百里外的上空已云光闪动。妖 人在一片暗紫色的妖云拥护之下急飞而至,离地只一两丈高下,几乎与地面相接, 彷佛一片云潮,上面站著奇形怪状的左道妖邪,迎面拥到,共分前後两起,为数 共有八九十人之多,声势浩大。

为首一起是两个道装妖人,一老一少。这东海双凶前为长眉真人所败,均成 残废。老的一个一足已断,独坐在在丈许方圆形似风车的五叶飓母车上,飞行极 其神速,指挥应敌,神态较为安详。如非事前得知,决想不到那是双凶中最厉害 的一个。另一道装少年,生得面如冠玉,最是淫凶狠毒,性喜修饰,常年均用紫 色浓烟簇拥著下半身子,掩饰被削去尺许的双腿。身旁的三个红衣妖人,两高一 矮,是巨洪师徒。

峨眉这方,奉命应敌的共十馀人,都是只能哗叫口号之辈,少有实学。火旡 害早已和钱莱、石完商议停当对策。把身外红影一收,回复原样,本是粉装玉琢 的相貌,除那炯炯双瞳精芒电射与人不同而外,直和一个玉娃娃相似,看来比钱 莱还要俊美可爱。二小一同飞出慧光之外,也不用什遁光,在阴魔的无相先天真 气掩护中,飞步往前跑去。

双凶同了群邪由妖窟起身,本是怀著必胜之念而来,忽见两个年约十二三的 短装幼童突然出现,竟未看出怎麽来的。即听接连两声怒叱,一幢青荧荧的冷芒 和一股比电还亮的红光,带著霹雳之声,己由对面射到。双凶万没料到,来人一 个是火旡害,一个是钱莱,看去形似幼童,却一个是禀真火精气而生,修炼千年 ;一个是累生修为,转世不久。二人各具惊人神通威力,有为而来,突然发难, 来势疾逾雷电。妖人过於轻视,不曾防备,相隔又是咫尺之间,那片妖云如何挡 得住太阳真火与太乙青灵神光,空有一身法力,也是措手不及。只听霹雳连声, 轰轰怒鸣,数十百团碗大的太阳真火纷纷爆炸,那片紫色妖云晃眼震散。

巨洪见到那红光,才知是昔年月儿岛所遇火精火旡害,以前吃过苦头,立时 警觉,忙纵妖光,待要逃遁,已是无及,已被阴魔在红光中渗入五行挪移迷魔障, 拖慢反应。说时迟,那时快,在大片霹雳声中,随听巨洪师徒惊叫怒吼,巨洪已 被太阳神火冷不防电射上身,立即爆炸,全身首被炸成粉碎。残魂化为一溜黑烟, 刚一飞起,即全被那比电还亮的太阳神光线将残屍连带元神一起包围,一蓬细如 针雨的银色光线更四面合拢,连闪两闪,洩出一片青烟带著焦臭之气,巨洪所炼 三屍元神已灭其二。只剩一条残魂,化为一溜极细的黑烟,由亿万银色光线丛中 驰出,吃钱莱那六阳青灵辟魔铠的青色冷光再迎头一罩,晃眼消灭。

六阳青灵辟魔铠和太阳神光一样,对任何邪法妖光的阻挡,均如入无人之境。

二妖徒骤出不意,被太乙青灵神光罩住,方觉冷气侵肌,寒光射目,猛觉心 头一寒,人便失了知觉,跟著冷光微闪,形神皆灭。钱莱原是打著双管齐下的主 意,右手连扬,飞剑、法宝纷纷发出,左手太乙神雷又连珠打去。火旡害见钱莱 大显神通,也一不作,二不休,将人化成一幢烈火,飞舞群邪之中,双手齐扬, 把所炼太阳真火连同亿万银色神光光线,宛如冰雹箭雨,照准群邪当头乱打。二 小下手都是又猛又急,那逃得稍慢和相隔较近的妖党,不死即伤。

双凶虽然神通广大,邪法高强,终因骤出不意,也乱了手脚。急怒交加之下, 凶威暴发,把手一扬。一片妖光邪烟刚一飞起,又听震天价一声迅雷起自身後, 震得邪烟纷飞,山摇地动。大蓬墨绿色的光华,连同比电还亮的银色雷火突然爆 炸,残馀妖云立被震散。双凶所乘云车和脚底那片云光,竟被猛发的石火神雷震 散了好些。目光到处,瞥见敌人又是一个幼童,满头绿发,生得又矮又小,相貌 奇丑,刚由身後地底飞出,咧著一张怪口,扬手又是两团石火神雷打到。

群邪本非庸手,只因变生仓猝,来势太猛,不及防御,才吃大亏。一经遁出 圈外,立施邪法、异宝,一面防御,一面还攻。双凶百忙中再将妖光放起,又把 方才纷乱形势稳住。正经敌人一个未见,却被三个幼童打得七零八落,伤亡了好 几个妖党,双凶不由大怒,同声啸厉,二次把手一扬,各由手上飞出一条形似人 手的光影,暴长丈许大小,先朝後面来敌抓去。

石完瞥见妖手飞来,忽然往下一矮,遁入地内。双凶一下抓了个空,便见那 幢青色冷光比电还快,由斜刺里飞来,慌不迭双双回手去抓。就这瞬息之间,左 侧又有两团酒杯大小,亮如银电的精光,朝那两只怪手打到。刚看出那是太阳真 火,叭的一声大震,银光已自爆炸,化为亿万精芒,四下激射,那两只怪手也被 打中。双凶如非功力精纯,见机得快,几被震散。凶威暴发,待以全力施为,冷 光已追踪绿发幼童遁入地内。

阴魔本想在此消灭双凶,却从肏入朱文体内的先天真气传来讯息,竟是前往 鸠盘婆魔宫救助易静。知此一行,天心双环及离合五云阴阳双圭必扰乱了鸠盘婆 的天劫,虽救得易静,却必放走了鸠盘婆元神。两者皆非阴魔所愿。传命火旡害 适可而止。霹雳之声也全停止,只听空中大喝:“无耻妖孽,且叫你尝尝峨眉第 三代门人的厉害!送死的快到前面纳命!”

同时一道红光,其疾如箭,正由数百丈妖光邪烟之中电射飞去。语声清越, 曳空急驰,落向前面戮西地上,到地便无影迹,也未看出是否遁入土内,端的神 速已极。

阴魔严人英也闪入圣陵,以寄生大法淫肏玄殊,共同移转朱文一行之剑遁, 以消灭她的生仇死敌作交换。玄殊自受擎天巨屌所肏後,太阴玄经已修达大成, 更思慕魔屌重肏浪屄,突破高原境界,只惜身在鬼道,自惭形秽,未便靦求。那 能不感恩谢幸,闻言即袒裎赤裸,送上娇屄,一经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全然无 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就湿漉漉、粘滑滑,淫水不断流出,躬求噬嚼。

这些老屄已非幼齿的软嫩,宜乎重重地插了进去,在淫水的湿润下,顺利地 一插到底!玄殊感到那股强烈的冲击,有如直达五脏六腑,难以形容的充实感和 酸涨令她立刻发出一声尖锐的唉哟悲鸣,身体猛地剧烈扭动,臀股要往後缩。阴 魔严人英双手立刻紧抱臀肉,使她无法逃脱,接著又是狠狠的一插!玄殊觉到无 限的快感排山倒海而来,整个人几乎舒服的晕了过去,平生所有的快乐,都比不 这雄壮威武的一插,即入高潮,浪得近似西斯底里的叫著,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 几乎快要松散开来。还没反映过来,阴魔严人英已是一阵狂风暴风般的抽插!一 波波的高潮向玄殊涌来,快活的简直要疯了!那丰满的身子扭来扭去,以大声的 浪叫来传达她的快感。淫声浪语更让阴魔严人英锋兴奋不已,诱发出狂野的欲火, 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

每次深深插入,玄殊都无法控制淫叫,心在噗噗的跳,脑子在发热,丹田在 收缩,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全身乱窜,失了魂一样,张开了大嘴,完全失控地高啼 著,狂喊著爱欲的呼号,承受著暴风雨般的冲击,拚命地扭摇,好让自己能更深 刻地承受魔屌的威力。从那最敏感万分的阴道膣壁传来的最强烈的刺激。那灼人 的玄精一波接著一波的射入,似乎永远也不会枯竭。玄殊忍住强烈的快感,如痴 如醉的喘息著,腰腿酸软,全身如散的,「格格格」浪笑。阴窍迅速接纳吸入元 阳真气,道道热力汇成强大的热流,集得玄精盈贯子宫,为阴魔严人英微化法身 合体入代,向朱文去处迎截。

朱文因和易静交厚,知其在九盘山魔窟有难,自恃天心双环合壁威力无涛, 又各持有几件仙府奇珍,万邪不侵,恨不能当时便往魔宫赶去,即往寻金蝉同行。

这一对小夫妻日前开读仙示已蒙恩允,许其海外同修,众同门已全知道。自 来一回香,二回臭,三回四回脸皮厚,也不再顾忌形迹。石生本与金蝉形影不离, 不免有些话说,因朱文当著人前又脸嫩爱羞,是以一知金蝉往寻朱文,必借故避 开。

当时余英男也知机欲退,却因离合五云阴阳双圭更胜天心双环,被恳留下来。

双方一谈,越发激於义愤。余英男幼遭孤露,多历艰危。这次移居幻波池, 易静又曾代向师长力请,英男自然更加感激,所以闻言也有必往之意。凭著天心 双环、离合神圭和金蝉所持玉虎,防身而退,当所办得到。朱文主意早已拿定, 非去不可,故不容金蝉开口。金蝉对於朱文,累生爱侣,情分自深,从小言听计 从,已成习惯,一听所说并非无理,只得勉强应诺。为防万一,连石生都未告知, 便往大雪山飞去。

三人原怕飞行太急,遁光强烈,特意飞入天空玄霜冻云之中。满拟飞行神速, 不消多时,便可到达。谁知刚刚飞出大雪山境,瞥见前面暗云中金霞一闪,便遇 天变,高空之中阴云密布,并有大片霜层和凝结的晶沙冰粒,厚密异常。三人为 了便於说话,三道遁光连在一起,冲空破冰而渡,宛如一道三色精虹,急如流星, 由那霜雪冷云冻雾之中电驶飞行。所过之处,霜层立被冲荡起千重雪浪,当时冲 开一条极长雪衖,四外霜层雪花受了遁光反映,宛如五色晶花,互相磨擦排荡, 闪现亿万银星,幻出无边丽彩。

朱文偶一回顾,发现了这等奇景,叫英男、金蝉回看。就在英男转盼回看之 间,彷佛发现雪浪中有一片黑色淡烟,心想:“遁光冲行中,似此轻烟淡云,怎 能透飞过来?”

金蝉本就慧目法眼,善於透视云雾,比二女所看要远得多。猛瞥见一片淡得 非常人目力所能分辨的淡烟,正往来路一带飞去,一闪无踪。那片淡云是玄殊及 阴魔在暗伺,乘著三人回顾之际,早已乘隙侵入。三人法力虽高,但玄殊本来就 是个非常人物,更有阴魔寄生大法内藏,宇内无双。自过雪山,一直隐形尾随在 後,知道三人各有至宝奇珍,不想硬碰,才无法下手。正在愁急,恰值三人途中 回顾,立即下手。

紧跟著天风海涛之声大作,同时四外密层层的晶沙霜粒一齐受了冲动,宛如 狂涛起伏,怒吼奔腾将无量数的繁音细响,琮琮诤铮,汇为巨响,震撼天地。因 是风力太猛,狂飙猎猎,随遁光过处忽分忽合。星沙万丈,霞影千重,急转电旋, 五色眩迷,比起方才还要壮观十倍。这时三人为法力所迷,只在那片黑色淡影初 出现时稍微动念,也就忘却,丝毫不曾看出。狂风一起,飞行反快了起来,忽听 对面轰轰雷电之声,似有数十百股彩气,其急如电,迎面射来。转瞬之间,彩气 不见,雷声立止。

飞行了一阵,因冰雪太厚,四顾茫茫,连金蝉一双慧目多麽厚密的霜雪和多 厉害的妖烟邪雾,平日均能透视,今日竟会无用。也始终没有发现下面山林景物。

英男忽然想起前见那片轻烟来得奇怪,金蝉也已想起,先前途中回顾,曾见 一片黑色轻烟,一闪即隐,看那形势,知已中了对头暗算。只奇怪那大片霜原, 并非幻景,将身外冰沙霜粒取了来看,仍是真的,简直查不出一点迹兆。

朱文先火性未退,将天遁镜取出,发出百丈金光,朝前直射。英男也将南明 离火剑化为一道朱虹,知道对头法力甚高,上来便以全力施为,四外玄霜晶沙立 时纷纷消散,只前面虽被宝光冲破,看去仍是极厚,不能到底。忽听有一女子笑 道:“三位道友无须小题大作,方才受我蒙骗,原是一时疏忽,真要对敌,贫道 决非对手。幸勿见怪。前面便是桥陵荒居,请往一谈如何?”

三人听那语声柔和清婉,十分娱耳。金蝉首先听出对方并无恶意,但一想起 前见黑烟,明是旁门家数。正想此人是何心意,眼前倏地一花,又听前面山石纷 纷崩裂之声。定睛一看,原来最前面的霜层晶沙竟是幻影,已全消灭无踪,人却 飞落地上。下面乃是一片山岭,最奇的是到地时遥望空中,还见刚被冲散的晶沙 霜粒,大片飞散,映著落日斜阳,化为花雨,随风卷去。分明由川、滇边界起便 入迷阵,对方竟连人和那浮悬高空的大片霜雪一起摄来,由此可见对方法力之高, 决非寻常。

身外幻影消处,天光立现。时已黄昏将近,暮霭苍茫,瞑色欲收,落山夕阳 崦嵫,回光倒映,照得山石林木全都成了暗赤颜色。一钩新月掩映乱山丛树之间, 空邝无人,到处草莽纵横,冈阜起伏,流水淙淙,显得景色分外荒凉。山形颇桥 陵轩辕氏古墓相似。山顶便是桥陵圣墓。三人因仙示曾说目前正邪各派群仙劫运 将临,好些隐迹多年的旁门散仙能者,均要相继出世应劫,即便左道旁门一流, 只要不为敌,万不可先行发难,以防又走极端。知对方既用许多心机把人引来, 必有原故。已然至此,莫如照她所说,前往一晤,相机行事。

朱文正要开口,忽见一溜黑烟急如箭矢,由前面山旁丛林蔓草之中,朝著三 人斜射过来。烟虽黑色,却不带丝毫邪气。因其来势太急,骤出不意,善恶难知, 用意莫测,英男首先一指剑光,上前拦阻,意欲令其现身,喝问来意。金蝉看出 对方不似存有敌意,英男南明离火剑又是妖邪克星,怎好冒失,又生枝节?忙喝 :“余师妹且慢,问明再说。”

话才出口,英男剑光已经出手,虽未有伤人之意,但那仙剑威力强大,黑烟 来势又快,已经飞近,眼看撞上。三人见状,心中一惊,连念头都未容转,方觉 要糟,英男也忙著收回剑光。阴魔严人英本料朱文鲁莽好强,早就微化法身,团 护黑烟前来,却不料来的是胞姊的南明离火剑。不过阴魔严人英已功参造化,只 使剑光穿烟而过,伤不了黑烟中人。就这一眨眼的工夫,黑烟已然直落三人面前, 离身丈许,便即停住,好似一条黑影,四围为烟雾所笼罩,分辨不出面目,连金 蝉慧目也均未看出是怎麽飞过来。黑影未等三人发话,已先躬身说道:“弟子林 映雪,拜见三位师叔。现奉恩师玄殊仙子之命,来迎三位师叔,去往桥陵圣墓後 面洞室中一谈。”

林映雪是绛雪出生时本名,入卧云村前所用,为避欧阳霜耳目而复原名。三 人听语声十分温柔,匆促间虽不知对方来历深浅,但看黑影来势奇突,那口专制 邪魔,连妖师谷辰均不敢当的南明离火剑,俱能随意冲越,毫不畏惧。其徒如此, 其师可知,所居又在古墓之内,即便乃师不是鬼怪,决非寻常人物。金蝉遵循仙 示,忙用传声告知二女,不能因此便生歧视。林映雪原是奉命而来,故意延宕, 笑道:“恩师所居是在内寝宫後石室之内。便须绕往後山二十里外,由一崖洞中 的地穴穿行进去,不走这里。”

随引众人沿著左边山麓走了一段後,由黑烟中飞出一圈亮晶晶黄光,出手加 大後,圆径不过丈许,光也不强,转风车也似急旋不已。到了地面,发出稀疏疏 的银色光雨,随同下冲之势,电旋星飞,越转越急,而四边山石泥土,竟如溶雪 向火,纷纷消散,晃眼冲开一条深洞。土尽以後,下面便是极坚固的山石。金蝉 方想桥陵圣地经此一来,岂不残破?回头一看,来路泥土已逐渐封闭,前面尽管 冲成一洞,身後来路相隔丈许内外的泥土,竟是由分而合,逐渐还原。所用法宝, 乃戊土真精所炼,无论多坚固的石土,冲过之後,仍能随人心意使其恢复。黄光 收处,人已落地。乃是一座极阴晦的石洞,当中洞顶倒悬著一朵灯花,青荧荧的 照得洞中景色分外幽森,令人自生凄凉之感。朱文笑问:“这便是令师清修之所 麽?”

林映雪答道:“恩师所居在後寝宫侧。此是弟子苦修之地。恩师想是又有要 事他出,石门已闭。弟子不敢惊动,故引三位师叔来此小坐,请稍候片时,也必 回来了。”

英男对那林映雪始终生疑,听好似故意迟延,不禁有气,冷笑一声,反问道 :“令师既欲相见,何又出走?”

忽听一少女笑呼:“余道友,贫道一步来迟,致劳久候,幸勿见怪。”

那语声与前闻相似,随由外面走进一个道姑,穿著一身黑衣,身材十分苗条。

玄殊於阴魔离身後,需调运真气,巩固所得,才令林映雪拖延至此才现身。 三人看她行路之间,却似未踏实地,若沉若浮,有异常人,看不出一丝邪气。便 是旁门出身,也必此中高手。金蝉看出英男不快,恐其失言,先笑问道:“道友 尊姓?

何事将我三人引来此地?还望见教。“

玄殊笑答:“此是弟子林映雪昔年苦修之地,连个坐位都没有,如何接待三 位嘉宾?请至荒居一谈,自知就里。”

三人料无恶意,已然至此,只得随同前往。林映雪到了门外,神情立转匆忙, 只一闪,便化为一缕黑烟,朝地底冲入,晃眼无踪,地面仍是完整如初,不见痕 迹。三人顺著来路略一转折,前面现出三问石室。入门时,瞥见道姑伸手一弹, 立时银辉四射,大放光明,照得里外通明如昼。

那石室乃是山腹中的天然洞穴,通体皆是钟乳结成,石质透如晶玉。所有卧 榻、坐具,均就原有钟乳雕琢而成,形制奇古。另外还有一座丹炉,炉前玉墩, 方广丈许,平明如镜,光可鉴人,是打坐用功之所。洞顶有一朵灯花孤悬其上, 无灯无油,仍光燄停匀,本作青色。四壁上下的钟乳,映著灯花,流霞散绮,幻 为丽彩。玄殊引众入内落座,笑道:“三位道友去得不是时候,偏巧有一左道元 凶正由雪山上空路过。这廝得道多年,自从畏祸闭门,魔宫潜修,邪法甚高,自 成一家,飞行起来,疾逾雷电感应之力极强与之对敌,恐牵一发而动全身。无端 多一强敌,更难应付。贫道受命将三位道友引来,也由於此。我素昧平生,无因 而至,事情又须机密,而各位防身宝光又极强烈,无法近前。幸而空中布满霜层, 只得尾随在後,意欲相机而动。大片妖光已如疾风雷电蔽空而来。当三位道友发 现空中雷电妖光时,妖人已有警觉,即便知道避忌,事前遁走,也必分人查看来 历底细,问明敌友,才肯罢休。此是常人所难忍受,何况三位道友。争端一起, 成了仇敌,永无宁日。如照定数,本是三位道友命中魔星,非要遇上不可,万难 避免。因为对方邪法太高,来势比电还快,匆匆问答,便蒙鉴谅,也容易被对头 邪法听去。心正愁急,幸值三位道友回顾,百忙中用五行挪移之法,在危机瞬息 之间,连同空中霜雪,刚将三位道友暂时引开,妖党已经到达。全仗严山主请来 谢氏姊妹,施展佛法。一面由谢璎道友自往前途相候,施展佛法,颠倒乾坤,用 佛家大须弥镜幻象化出三人替身,中了妖徒的红云散花针,全身炸成粉碎,元神 在一片神光保护之下逃去。忍大师并在小寒山施展佛法暗助,才以人力胜天,暗 中化解,免去好些危机。除却忍大师,任换一人,也未必能够成功。为此才由贫 道将三位道友请来,暂留一二日,或改道往轩辕魔宫腆安门剿妖诛邪,再行回山 便无虑了。”

朱文还欲强究,问道:“这妖人叫什名字?忍大师既肯破例亲出,为我们釜 底抽薪,挽回定数,便让谢二姊将那魔头除去,岂不省事?”

玄殊笑答:“魔头机警非常,行动如电,又善天视地听之法,除非对方不知 他的姓名,不提此人,心灵上未生感应,或似贫道今日先有准备,人在地底,并 有禁法掩蔽而外,寻常千里之内,无异对面,稍有举动,必被警觉。正派中法力 高强的诸老前辈,久想除他,事情并非如此容易。均恐激出非常之变,未敢造次。

那魔头不特魔法甚高,人更阴险狡诈,早算出将来大劫难免,除以全力加紧 防备而外,并用三甲子的苦功,在星宿海西昆仑绝顶施展魔法,将长江、黄河等 几条大江大河的水源,以极高魔法禁制。到时只要真遇强敌,自知不是对手,立 将水源震开,把整座星宿海全都毁去,使大地山河齐返洪荒,宇宙重归混沌,本 身也与同归於尽,以消恶气。魔法又甚微妙,经他多年祭炼修为,到了力竭势穷 之际,连手都不用伸,只凭心念一动,便自发难。这等作法,对方不论多高法力, 也必投鼠忌器,决不敢迫他铤而走险,造此亘古未有的无边浩劫。难得魔头近数 甲子尽管行为阴毒,仍知敬畏天劫,本身固早歛迹,除他又是极难。我只听说一 个大概。魔头如此机警神速,按说人未发动,他已前知,怎能下手?到时不知用 何方法,去隔断他的灵智。魔宫内外,禁制重重,满伏危机,去的人如何能够深 入腹地。宫前魔阵何等厉害,如何破法。难题实在甚多,至今不曾想出下手良法。 此时除害,万非所宜。“

三人料主人是位得道多年的女仙,不敢怠慢。朱文笑问:“道长行辈必高, 不知法号可能见示麽?还有那林映雪似乃鬼魂炼成,看去法力颇高,为何不肯现 出面目?与我等素昧平生,自居後辈,彷佛师门交情甚深,是何缘故?”

玄殊笑答:“贫道玄殊,以前原是旁门,後来得到一部道书,由此悟道。一 向独居苦修,不常在外走动。屡劫精魂,全仗多年苦修,更得严山主度化,才得 有今日,仿如一家。三位道友仙根夙慧,福缘深厚,他年成就未可限量,能托交 游,已为光宠,如何敢论行辈?此女身世,实是可怜。以前容貌绝美,为求速成, 变得目前这等丑怪。因曾受仇家凌虐,含恨已深,疾恶如仇。对头靠山坚硬,牵 连甚广,暂时无暇多言。”

三人听语多支吾,料有难言之隐。如此坚留,必有深意。金蝉因前读仙示, 好似众同门中应劫之人并不在少,大家情感深厚,不似别派同门互相忌妒,面和 心违,谁也不愿意有人闪失,也就答应往腆安门应劫。

英男又想辞别起身。玄殊说:“如若早去,不过随众抵御。如晚起身,到时 正好仗著诸位的法宝飞剑,除去几个妖党。对头炼有一种极奇怪的妖火,最为厉 害,那阴火与众不同,所过之处,无论山石金铁,表面并不焚烧,内里全受侵害, 逐渐消化,成为劫灰,更能迷惑人的心志,受了暗算,还不自知。时机一至,贫 道自然送道友起身。” ---------- 第二百四十一节引妖入甕

双凶被火旡害等三小打得七零八落,也先後不过几句话的工夫,平白伤了几 个妖党,同来妖徒也有四人受伤甚重。幸亏来时先有准备,各以元神出斗,只将 所炼生魂震散,一施邪法便可复原。有生以来几曾受到这种奇耻大辱,听对方还 是自称是峨眉第三代门人的幼童。互相对视了一眼,全都气极。毛萧坐在云车之 上,依旧面带诡笑,神态从容。章貍因那拥护断脚的随身云气被石完一雷震散, 已掩不住本来面目,露出两条残废的秃腿,由不得怒火中烧。如非毛萧示意止住, 已早离开群邪,跟踪追去。一面施展邪法,仍用妖云将下半身拥住,一面盘算报 仇之法。等群邪回复原状,仍令从容进发,不许失去常态。

妖云拥至戮西地前相隔一箭之地,忽见对面现出一个绿衣少女,背插单剑, 腰挂宝囊,丰神英秀,美艳如仙。双凶自从方才受挫,又见敌人突然出现,看不 出一点迹象,更不敢再似以前轻视。那绿衣少女正是墨凤凰申若兰,在英琼慧光 暗护之下上前答话,从容笑道:“你们哪里来的?如听良言,安然回去,看看是 否正胜邪消,你们再倒行逆施不迟。”

共工魔教宗旨是垄断,残民以逞。以三重代表为幌,聚权於魔徒掌中,连生 计也压在三重大山之下,善信缺乏选择,只能为魔徒服务,被搾得支离破碎,肥 了魔徒的贪赃枉法,偷运往灵峤宫。金钱白,眼瞳黑,黑就是见不得白;有了白 便有色,那去管它甚麽正邪胜消。双凶因若兰生得美艳如仙,色心大动,借著听 话为由,暗中运用邪法,打算将其迷倒,冷不防擒回山去。及见连施摄魂邪法, 对方神色自如,不知对方身在佛家慧光暗中笼罩之下,万邪不侵。当时未敢发作, 反在暗中止住同党,不令妄动。同声笑答:“今日之事,强存弱亡,哪有许多话 说,”

喋喋不休也不外捣大、含碜、挖渣,却只能威胁那些依靠公信力作修为之辈, 对魔宫的剑铗子出霸权之魔徒,就是囫囵一声咽下肚去,其奈我何。听在峨眉第 子耳中,与泛宇为基的修真模式格格不入,不由连声怒吼。双凶底下的话,还未 出口,眼前倏地光华电闪,先前三个小敌人同时出现。若兰见三小动手,也将仙 剑飞出助战。两旁埋伏的七八个男女同门一齐现身,数十百道金光雷火发将出去。 这次总算群邪有了准备,无人受伤。双凶率领群邪分头迎敌,正想运用玄功变化, 冷不防飞身进去,挑那灵秀貌美的少女先捞上两个。英琼知道邪法厉害,十分阴 毒,恐有闪失,随将慧光现出。一团大约亩许的祥辉,将众在场同门,除火旡害 等三小外,全都笼罩在内。

双凶猛瞥见眼前一亮,看出此是佛家降魔慧光,这一惊真非小可,忙让随来 妖徒各将身旁妖幡法物取出,把预先准备的妖阵往四下分布开来。一时烟光杂沓, 邪雾蒸腾,加上众人的太乙神雷满空爆炸,轰隆轰隆之声,震撼山岳。火旡害等 三小星驰电射,穿梭也似冲行妖阵之中,此隐彼现,出没无常。一团团的太阳神 火和钱莱的青灵神光,加上石完的石火神雷,不是当空爆炸,银雨横飞,便是自 地底爆发,毫光万道。所到之处,众妖徒挨著便是炸去半边身体,或被火旡害的 太阳神光线和石完的石火神雷炸震成粉碎。

那些妖徒毕竟是气体凝结而成,看与常人无异,但残屍倒地,竟便听一声悲 啸,化为一股残烟断气,由雷火丛中激射逃出,电也似急往双凶飞去。等到双凶 行法复原,元气真魂也已受损耗,苦痛非常。在妖师暴力淫威之下,仍得冒雷火 奇险回往原处布阵,毕竟元气大耗,受创太重,见这三个小敌人来势又是比电还 快,防不胜防,不由得心胆皆寒。

勉强苦斗了一日夜过去,妖阵终未布成,众妖徒倒有一半受了重伤,有的几 难成形复原,妖幡、法物被真火、神雷毁去不少。一班群邪也吃这三个小敌人乘 机伤了好几个。经此一来,全都害怕,虽不敢公然逃避,稍见这三个杀星的光影, 便纷纷惊窜,往往连妖幡也不及抢走。双凶空自暴怒,无可如何,最气是火旡害 等三小从不与他正面为敌,专寻妖徒晦气,使妖阵无法布成。忿恨之下,一声狞 笑,双双把手一扬,立由身上各透出一条紫阴阴的人影,晃眼暴长数十百丈,宛 如两个其大无比的巨灵飞舞空中。

那两片形暗影乃双凶元神所化,是在被困海底时,用三百年苦功炼成的邪法, 凶毒无比。无论对方法力多高,只要被当头罩下,往里一合,人便神志昏迷,听 凭邪法主持,倒戈相向,反朝同僚拼命,状类疯狂。这类邪法最耗元气,更须双 凶彼此一心合力运用,才能发生极大威力。紫影所到之处,占地竟达数十百亩, 各伸著一双数十丈长的魔手,满山飞舞,飘忽若电,对那麽强烈的真火、神雷竟 无所畏,追逐火旡害等三小。火旡害等三人虽然照常出没,看去情势已极危险, 已有两次差一点没被抓中。双凶苦迫不上,急得不住厉声怪啸,声如狼嗥,神情 十分暴厉。

这时朱文三人已随玄殊隐身飞到,阴魔随即命火旡害假作疏忽,往那两片紫 影当中飞过。双凶最恨火旡害,无奈他动作如电,不可捉摸。此时当他无意之中 自投罗网,不禁大喜,正指紫影往下罩去。为敌人诱敌之计作铺路。

金蝉、朱文、余英男等三人在桥陵逗留,直至主人忽然说道:“时机将至, 可要先行?”

英男早就心急,首先赞好。玄殊笑道:“贫道暂时虽有别的顾忌,不便出面, 对敌人虚实来意和所用阴谋毒计,却知大概。亲送三位道友在离广场五百里外, 便要分手。请在贫道未回以前,无论敌势多麽嚣张,形势如何紧急,千万不可出 手。”

金蝉想起仙柬小册数日不曾开看,便暗中打开一看,见上写“一切均听玄殊 仙子主持”,经此一来,更生信仰。朱文忽想起目前群仙劫运。有许多出身旁门 的散仙得道年久,素有声望,不愿自卑,隐居深山古洞和辽海荒僻之区,苦心虔 修,为末次天劫打算,运用玄功,推算未来,事前设法与正教中人交往,以便到 时求助。平日多结好感,遇见对方有何为难之事,便以全力相助,以为异日同共 患难、助人自助之计。主人也许便是这类高明之士。照她这样为人,休说此次蒙 她全力相助,同仇敌忾,便无此事,他年有事,也应约上有法力的同门,助她脱 难,才是道理。

居心虽然不差,却是自视太高。自大之辈往往莽作主张,多是成事不足,败 事有馀。玄殊通透太阴玄经,得阴魔肏入先天真气精华,已能睇透人心,以朱文 的修为,更是动念即觉。待朱文寻思间,已同飞出树腹,到了外面,才忽然笑道 :“贫道借此时机,为三位道友少效微劳,稍洩昔年之恨。事出无心,原未想到 未来安危和自身打算。只要行其心之所安,并无须先事图谋,用什心机哩。”

朱文听出弦外之音,知道自己才一动念,对方已全知悉,法力之高,可想而 知,不禁面上一红。三人此时早已改了观念,全听对方主持,不再多言。主人随 纵遁光,一同飞起。初飞起时,仅将手一挥,身形立隐,化为一片与前在雪山上 空所见相似的黑影,轻烟蒙蒙,笼在遁光层外,随同飞行。双方虽是一路,一个 鬼魂炼成的旁门中人,对那强烈的遁光竟能以元精笼罩在外,不稍避忌,实是从 未见过,越发惊佩不已。

飞了一阵,三人听得耳旁说道:“三位道友不必介意,贫道并非班门弄斧, 只因此去沿途尚有几处妖人巢穴。另有一个强敌也是隐迹多年,新近才由古陈仓 山峡之内冲破前人禁制,裂山而出。此人名叫褚南川,乃令师妙一真人昔年强仇。 彼时真人因看一人情面,未肯斩尽杀绝,只将邪法破去,禁闭山腹之中。妖道费 了一甲子的苦功,竟将山腹攻穿。此行难免与之相遇,为此略施小技,将道友遁 光连破空之声一同隐去。行近五百里内,贫道便分手了。”

三人闻言,忙同称谢,加急前驰。不消多时,隐身飞过辽海,便见戮西地上 烟光杂沓,邪雾蒸腾,时见一幢幢的火花平地拔起,上冲霄汉。当中飞起一团数 亩方圆的慧光和各色飞剑,精虹电射,纵横飞舞,与数十百道奇形怪状的妖光, 互相追逐争斗。太乙神雷连珠爆发,数十百丈金光雷火上下交织,霹雳之声,震 得山摇地动。满天空的云雾已被映成无边异彩,变幻不停。

见激斗中火旡害往那两片紫影当中飞过,形势危急,一时情急大意,未用传 声问答,致被妖邪查听出语声所在。这就是阴魔的策划,引妖人入彀。诱敌之道 在诈。为诈之道必得令敌人深信不疑,才会兵行险著,轻身入阵。因两阵对决, 喽罗先上,必是惨烈,纵使获胜,也必牺牲惨重。一举擒其魁首,才是保全实力 之道。不过必需判断准确,那就必需知人。知人之道在知其心。言为心声,内藏 七情六欲於声调中,甚难作假。

妖人也真狡猾,又精地遁之术,先就隐入地底,将元神所附神魔由地底飞出, 冷不防施展邪法,猛下毒手暗算。格格怪笑,突由地底冒出一个七窍喷烟,大如 车轮的怪头,形态狞恶,直朝金蝉等三人头脸上喷来。满拟所炼神魔凶威绝大, 原是千馀年前古墓中的一个大骷髅头,本已岁久通灵,和奇毒无比的地底黑眚阴 煞之气相合,阴毒非常。後被妖人褚南川费了不少心力将其收去,再经多年苦炼, 已与本身元灵相合,成了第二化身。如有胜望,便把本身元神飞出,与之相合, 稍见不妙,立时飞回,地遁逃走,任敌人多高法力,也迫不上。还恐三人有别的 防身法宝,欲留退路,没敢径由三人脚底冒出。

知己知彼才有百战百胜,妖人就是不知那玉虎最具妙用,遇见邪法暗算时, 不由宝主人主持也能发出神光。当那七股五颜六色的邪烟朝著三人迎面喷来之际, 金蝉胸前玉虎自然大放毫光,挡了一挡。朱文、英男立得较前,玉虎神光照例先 护主人,非经行法运用不会发出全力。就这瞬息之间,二女已闻到一股腥秽之气, 但经阴魔先天真气过滤,加而本身功力深厚,只是其臭难闻,不过也几乎晕倒。 三人立时警觉,不由大怒,怒火头上,便不再行法隐身。金蝉一面运用玉虎神光 防护三人,一面放出霹雳双剑。二女也各把飞剑相继发出。

三人眼看剑光到处,将怪头斩成两片。满拟这类邪法决禁不起仙剑威力。岂 知那怪头经妖人重用邪法炼成凶魂煞气,已是有形无质之物,大小变化全可由心 运用,也擅玄功变化,随分随合,随著敌人剑光纵横交织之下,转瞬又复成形, 分化出大小百数十个同样神魔,环绕敌人上下飞舞,越舞越多,乘隙进攻。

三人正打算把天心双环、离合神圭放出一试,忽听耳旁有人说道:“这妖孽 本身现藏地底,颇具神通,身旁并还藏有妖书和几件邪法异宝。为人阴险无耻, 狡诈非常,不是看出有必胜之望,不肯轻易现身,除他甚难。将双环、神圭放出, 定必惊走,万万不可。速朝西北方幻影遁去,只留英男与之相持,妖孽定必生心, 将本身元神飞出,自然有人制他。再返回夹攻,便可除此大害,往戮西地应援了。”

金蝉、朱文忙即依言往西北追去。英男装出独力难支,虽因飞剑、法宝防护 严密,不曾受伤,但势已不支,且战且退。就这样,妖人元气也损耗了不少,不 禁心中惊疑,急怒交加,进退两难。一时色令智昏,又贪功心切,元神竟飞出地 面,与神魔相合,一片五颜六色的妖光拥著一个妖人影子从地上飞起,一闪不见。 英男随听恶鬼欢啸之声,环绕身侧的无数怪头忽然收去,只剩两个悬空不动,东 西相对,怪口中又发出一种异声,凄厉刺耳。七窍中所喷邪气却似十几股瀑布, 两下交织,将英男裹在中央。英男觉到上下四外重如山岳,压迫越紧,知道妖人 元神已然飞出。

金蝉、朱文得到招呼,天心双环首先飞起。两圈心形宝光倏地高悬相对,各 发青、白二色奇光,由远处同射过来。妖人在天心双环宝光笼罩之下,知道上当, 慌不迭由怪口中喷出两道妖光挡御。两个怪头立合为一,星飞电掣也似急忙径朝 来路藏原身处飞遁。妖人玄功变化本极高强,人更机警,天心双环竟差一点没将 他罩住。幸而余英男早就将离合神圭放起,截其现身之来路,连宝光也行法掩去。

妖人刚飞出不远,猛觉一幢乌油油的奇光,将元神困在当中,情知不妙,忙 往旁遁,已是无及,被极大吸力迎面吸来,休想挣脱,不由亡魂皆冒,咬牙切齿。 刚把心一横,另外一幢紫巍巍、乌油油、中杂五色光线的奇光,已突由地上出现, 将元神夹在中间,与先见那幢奇光相合。妖人知是前古奇珍离合神圭,只要被双 圭合拢,宝光连变五色,不论人和法宝全被消灭。

万分情急之下仍想舍宝逃生,忙将多年苦炼的几件法宝全数施为,连神魔也 拼著一齐葬送,以图逃走。邪法也真厉害,只见四道各色妖光突由怪口中电射而 出,晃眼暴长,五云离合神圭的宝光何等威力,竟被挡开了些。等到两面神圭宝 光往起一合,那大如车轮的怪头连那四道妖光虽全消灭,却被妖魂乘隙遁出。妖 魂飞出圈外一看,天心双环已东西相对,互射霞辉,虽未合拢,自己仍在宝光笼 罩之下,逃不出去。随听一声轻雷过处,离合神圭光幢前面突现出一根木柱,青 光闪闪,长约丈许,凌空而立,四外均有黑烟环绕,柱上钉著妖人屍首。

妖人之元神被五云离合神圭所囚,原体六神无主,轻易为阴魔先天真气搜出, 捆绑柱上。於静态中任由宰割,美其名为进行手术。玄殊也忽现身形,手指妖魂 喝骂。紧跟著,地底又有一溜黑烟飞出,一闪即收,现出林映雪丑貌,对玄殊躬 道:“果不出恩师所料,那玉匣果藏在他老巢地心油泉眼内,如非严恩公所赐旃 檀灵符,休想取出。且喜大功告成,无须再对这廝拷问,就此除害,免得多生闲 气。”

妖人自从二女相继出现,越发面现惊疑之容。听完似知无幸,朝金蝉苦求道 :“这两个女鬼均非好人。先来那个是是北邙山妖鬼冥圣徐完情妇,血河仙娘鬼 姥鄢妮门下,最是阴柔反复。有一面鬼姥禁制她元神的元命牌和三根灯草,藏在 一个玉匣之内,被我在鬼姥遭劫前三日冒险取来。那三根灯草关系她将来成败, 如不收回,用仙、佛两门大法将其化去,无论法力多高,终无成功之望。再被邪 教中人得去,更是永远受制,为人奴役,不得超生。令尊夫妇昔年曾说必以全力 助她超劫成道,我便以此要挟。令尊不肯杀我,也是为此顾忌。我因恐被令尊夺 去,曾设疑兵之计,照样制成三个玉匣,形式、大小以及玉里映出来的鬼火萤光, 连同三根灯草所打符结的痕影,全都一样,使其分藏在三处地心火泉眼中,真的 不在其内。方才所说之地心油泉眼内,除藏有大量火气油水而外,并有大量毒烟 与阴煞之气,稍微激动,立时火山爆发,引出巨灾,多高法力,也难犯此奇险。 即便取出,仍非原物。我形神俱灭,此鬼也必与我同归於尽。你三人不特没有助 她超脱鬼域,反使灭亡更快,令尊夫妇岂不怪罪?现我肉身已被仇人用天狼钉钉 在太乙神木之上,即便令尊饶我,也成残废。我得道多年,原身曾经苦炼,你们 飞剑、法宝虽然厉害,至多杀死,仍难消灭。如今只求将我元神禁入离合神圭以 内,将你本门中的太乙神雷由上而下前後夹攻,将其震散,下手越辣越好,以使 你们安心,仇人也可消那多年怨毒之气。”

妖人发言时,林映雪忽说要往前面探敌,仍化黑烟往地底钻去。阴魔已从妖 人原体内挖离玉匣,招呼林映雪入妖人原体内护持。玄殊站在英男身旁,目注妖 人,满脸悲愤之容,一言不发。金蝉暗想:“妖人所说分明有挟而求,玄殊空自 悲愤,不肯下手,可见事关重大,投鼠忌器。离合神圭常要应用,如将妖魂禁在 其内,大是不便;就此除去,又恐果如所言,使玄殊受害。”

等到妖人把话说完,金蝉越发不敢造次,正拿不定主意,玄殊忽然冷笑道: “无耻妖孽!我师徒早有准备,将你元神诱出,困住原身以後,再由映雪出面设 词相试。其实,你那三处假地方她并未去,本还拿不定真匣藏在何处,也是你方 才情急偷生,自露口风,我才明白过来。你这丧尽天良的妖孽,今已恶满数尽, 还不自行献上,临死尚要多受苦痛麽?”

妖人本如斗败了的公鸡一般,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现出乞怜之容。听完,略 一寻思,似知绝望,忽然纵起,戟指骂道:“狗泼妇不必太狂!你如知道厉害, 答应放我元神,自将玉匣献上;否则,任你恐吓试探,百计诈我,我不说出实在 地方,我死你也休想活命!”

玄殊笑道:“你当我真不知道麽?方才你自露马脚,想借刀杀人,原身在太 乙神雷猛击之下震成粉碎,借此对我暗害,也便你元神侥幸逃走,无异梦想。且 教你多受一点罪孽,看你是否肯说实话?”

说罢,将手一挥。那天狼钉现出七寸钉形蓝光,钉住妖人肉体命门。另有四 根黑色长钉,分钉手足於神木之上。突然光华一齐大盛,妖人立时疼得通身抖颤, 冷汗交流,元神立受感应,同时悲声惨号起来。挣扎著转跪玄殊面前,厉声哭喊 :“玄殊饶我,情愿明言,只求少受罪孽。”

玄殊仍是妇人之仁,正要停手。一旦妖人元神不再受刑,喘过气来,自然觉 到原体内的解剖,增添障碍。神照著自己的形像造人,精微复杂,再有元神指挥, 可以千变万化,非一般仙凡所能窥测,但却逃不过先天真气的搜导。经天狼钉截 断元神讯息,方便林映雪烟身入内,护持宝匣。阴魔即命林映雪接口道:“这妖 孽万分可恶,不可停手。也用不著他来说实话。恩公已将玉匣探明,更助弟子用 法宝护住,只等他罪孽受够就出来了。”

妖人一听是林映雪的口音,由原体腹中发出,当时面容惨变,怒吼一声: “罢了!狗贱人……”

玄殊已转向金蝉三人说道:“戮西地正在恶斗,虽然无碍,三位道友未必放 心。这妖孽已遭恶报,我们适可而止吧。”

话说未完,把手一扬,天狼钉突然暴长,妖人头上随起了一股精蓝色的光气, 倒卷而下。妖人形神两俱受制,正在痛苦万分,本想毒口咒骂激怒敌人,以求速 死,也只咒骂得半声,身後神木青光同时大盛,两下一合,妖人原身便为天狼钉 所发蓝色怪火逐渐烧熔。熔及胸腹,便见一缕黑烟破腹而出,落地现出林映雪, 手捧一个三寸大小的圆玉匣。玄殊左手接过玉匣,右手朝前一招。金、朱二人巴 不得早将妖人除去,好往戮西地应援,立将双环合壁。三人一同下手,妖人即时 形神皆灭。

玄殊师徒立时辞别,先行飞走。金蝉等三人定睛一看,这时戮西地已成了一 片火海,全岭仍在妖光邪雾笼罩之下,本就烟光烛天,再加上许多法宝、飞剑、 真火、神雷满空飞舞,越发五光十色,耀眼欲花。

戮西地上,双凶全神挥舞紫影,下罩火旡害,却不料岭旁怖瘴塿飞起两道青 荧荧两道冷光,各带著豆大一点如意形的紫色火燄,形如一朵灯花,精光荧荧, 飘荡而来。在千百丈烟光杂沓,电舞虹飞之中,看去毫不起眼,来势似不甚快, 乍看好似浮沉空中。不料晃眼之间,那团紫燄竟到了两片紫影之中,以双凶的目 力,竟未看出怎样来的。如非双凶久经大敌,识得厉害,换了寻常妖邪,还要忽 略过去。便是双凶猛觉不妙,待要行法回收。无如方才为防敌人逃窜,下手太急, 已然无及。只听叭的一声极清脆的爆音过处,紫燄突然爆炸,化为亿万精芒四下 飞射。

那一震之威,比神雷、真火胜强百倍。那笼罩全山、高涌天半的妖光邪雾, 立被震散。一时骇浪雪崩,狂涛山立,由中心往四外排荡开去,当时空出了数十 亩方圆一片地面。双凶合力施为的两片暗影首被击散,相隔较近的几个妖党,内 有两人被紫光震成粉碎,当场毙命。还有三人也各受了重伤。双凶身旁那些妖徒, 本也难免於祸,幸而双凶应变机警,连身遁起,就势把众妖徒一齐摄了逃出正圈 之外。就这样,仍有两妖徒被紫青神燄扫中,震成粉碎。如非妖徒均以元神出斗, 应变神速,至少必有十来个难於保全,连残魂也被消灭。

那两片暗影均是双凶本身元气所化,自然损耗不少。双凶受此重击,仇恨越 深,以多年盛名,强横已惯,被几个无名小辈打得大败,更是奇耻。就此退回, 心实不甘,决计把日前那些同党相继催来,与敌拼斗,自作旁观,查看对方虚实, 然後再发动独门阴火,下那毒手。双凶中鬼脸神君章貍比较气盛,有点不好意思。 蓝敕令毛萧却是老奸巨猾,阴柔卑鄙,利之所在,全无顾忌。平日尽管狂傲自大, 一到用人之际,便卑躬屈节,无所不至。又是生来一张笑脸,长於舌辩,口似悬 河,把话说得极圆;不似章貍满脸乖戾之气,一味凶横,就是说不出一个道理。

双凶所发信号,与魔教中万里传音大同小异。先把所说的话说上一遍,然後 行法施为,立有一股黑气将语声封闭在内,无论相隔多远,不消片刻,便可传到。 那黑烟看去甚淡,一闪即逝,不是慧目法眼,深知底细,留心注视,直看不出。 这类邪法,火旡害全都知道,欲抽空截住,听他说些什麽。

双凶全都诡诈,也曾防到信号被劫。每发信号,总是一面施为,一面仍朝三 小追逐不舍。乘著三小惊走退避之际,就势发出。火旡害假装无意及此,先朝众 妖徒立处加紧追逐,然後突然掉头,照准章貍扬手一团真火打到。等到章貍运玄 功变化怒吼追来,再装不敌,往地底遁去。同时,钱、石二人在太乙青灵神光护 身之下,赶来应援,见火旡害遁入地底,也装作慌不择路,朝地下钻走。

章貍见三小相继逃遁,乘机发出信号。黑烟正待飞起,那幢青色冷光突然出 现,只一闪,便将黑烟隔断。同时火旡害也现出其形如猴的小火人,通身烈燄四 射,电一般飞起,扬手一片红光,将那就要破空飞走的黑烟一下罩住。只一裹; 妖人所发语声全在残烟之中说了出来。

章貍不禁大怒,犯了凶野之性,但奈何不了火旡害,却想把钱、石两小生魂 摄去。明知穿入太乙青灵神光最耗元气,仍然施展玄功变化,将独门邪法所炼三 屍元神化为一条暗紫色的长大黑影,透身飞起,晃眼暴长,猛朝二小扑去。二小 猛觉眼前一暗,跟著宝光外面一紧,连挣两挣,不曾挣脱。火旡害不禁大惊,情 急救人。一妖党陶泉见火旡害全神贯注在双凶三屍元神黑影,以为有机可乘,忙 由斜刺里化为一溜碧光电射飞来,意欲骤出不意,将火旡害用邪法擒住。

章貍虽将那幢冷光抱住,无奈对方宝光神妙,无隙可乘,丝毫不能侵入。石 火神雷又由里面往外乱打。换了寻常左道中人,休说这类专制邪魔的神光,不能 近身,单这石火神雷先就禁受不住。章貍拼耗真元,忍受神光侵烁,用两条鬼手 长影将冷光紧紧裹住,欲待宝光分合之间乘隙侵入。

二小因四外均被暗影裹住,休想移动。本意加上一层防备,免被邪法侵入, 恰是不约而同,各将天环、地环放出。那三才清宁圈乃前古奇珍,具有极大威力。 这一出手,先是一青一黄两圈宝光,亮如电的宝光套向二小身上。章貍方觉宝光 强烈,看出威力甚大,料知不妙,忙即松手,已是无及。说时迟,那时快,那天 地两环宝光已晃眼透出光幢之外,立时发生威力:一个射出万道青芒,一个射出 无量金星,透出冷光之外,都是由小而大,电也似急向外暴长。一任章貍收势极 快,把本身元灵所化黑影飞回,遁出圈外,与原身相合,却因先前压束太紧,仍 被宝光猛力排荡了一下,差一点连那两条鬼手影也被震碎。

那两圈宝光只一闪,便长大二三十丈方圆,悬向空中,四围妖光邪雾立被震 散,空出大片地面。总算群邪妖徒见机得快,纷纷惊窜,不曾受伤,神情却甚狼 狈。眼看快要布成妖阵,又被宝光冲破,还失去了十来面妖幡。心计白用,又多 伤折,元气还有损耗,如何能不恨,正待行法还攻。钱莱更因神光受制,一时情 急,便把始终不舍轻用的那片竹叶灵符往外打去。一箭青荧荧的冷光由内飞出, 形如一片竹叶,前头叶尖上精芒四射,细如牛毛,又劲又急,冷燄侵人。章貍扬 手照出一片紫光迎去。刚一出手,忽听毛萧疾呼:“章弟,此是枯竹老怪心灵相 合之物,如何大意?”

章貍闻言,暗骂自己糊涂,应警觉这青光形似竹叶,分明是老怪物元灵相合 之宝,不见血光决不退去;轻则如影附形,重则休想保得整个身子。一经击碎, 照样化生亿万,越来越多,到了後来,化为一蓬寒星,最小的细如毫芒,追随全 身,环攻不已,若神风突击,简直无法应付。稍一疏忽,中在人体,立时爆炸, 冷燄寒光同时侵入骨髓,休想活命。做梦也没有想到这难惹的魔星暗助敌人,和 他为难。心虽不愤,无如对头法力之高,不可思议,有名难惹,再要为了一时不 能忍气把魔星本人引来,更休想占得便宜。若就此服低,示出魔宫与哈哈老怪的 暗中勾结,则必成魔宫叛逆,入秦城苦狱,酷刑下比死更难。愧愤交集之下,呆 得一呆,竹叶已被紫光斩为数片,晃眼宝光反到加强,飞舞而来。

恰巧此时火旡害改进为退,扬手发出数十团太阳真火朝群邪打下,霹雳之声 震得天摇地动,石破天惊。陶泉慌不迭抽身往旁遁走,百忙中正由章貍侧面横飞 过身前。章貍正好拿他替死。陶泉见那四片大小不等的青色奇光飞舞而来,急切 间恰好撞上。本来深知太乙清灵神光是枯竹老人曾用千年苦功,采取东方乙木精 英与两间清灵之气所炼成的冷燄,威力绝大。百忙中竟扬手一道叉形碧光,想要 抵御。出手以後,才想起枯竹老人的禁条与此宝的妙用,心中一慌,急忙回收, 两下已经接触。那四片青光立时粉碎,化为一蓬花雨当头罩下。陶泉心神慌乱, 只顾收回飞叉逃避,忘了此宝威力神妙,除非真有极大法力,将其收去,再用本 身真火,费上三四十日苦功方能将其消灭。

章貍又是阴险凶残,哪里还顾同党义气,见状大喜,不特没有相助,反而暗 施邪法,挡住退路。陶泉猛觉身上一紧,知中同党暗算,那一蓬青色星花也已打 向身上,当时冷燄攻心,通体酥麻,情急暴怒,把心一横,勉强运用玄功,震破 天灵,元神立舍肉身,化为一溜绿光遁出,却飞不出蓬星外。章貍为防万一,又 把舌尖咬破,一片血光飞罩下去。陶泉残屍还未倒地,吃火旡害一团真火由斜刺 里飞来,震成粉碎。那大蓬星花,也随同陶泉元神,一闪不见。章貍方在暗幸, 想将所喷血光收回,以免损耗精气,但吃火旡害太阳真火猛击之下,已然震散, 消灭无踪。

反舌神君郗涛,乃巨洪的师兄,本在留意火旡害的行动,想要暗算,一见火 旡害飞身空中,目注前面,相隔颇近。忙由囊中取出一双上带锯齿的金轮,扬手 化为丈许大两圈相连而又可分可合的刀轮,朝火旡害飞去。那锯齿连环光甚强烈, 只一凌空转动,敌人目光立被吸住,吃它套中一绞,全身化为肉泥。即便功力甚 深,暂时不致迷倒,时候一久,终难支持。

钱莱与石完已自收去那两圈宝光,在冷光笼罩之下,满阵飞舞,专寻妖徒晦 气,把妖阵冲得七零八落。虽知火旡害不会受伤,也忙用传声告知。火旡害闻声 回顾,认出此是当年旁门中三件奇珍之一。虽先後在旁门中七百馀年,带有邪气, 本质却甚好,忙喝:“此宝有勾魂迷神妙用。你二人如非神光护身,早为所迷。 我却不怕。等我将其隔断,你二人连用方才那一双宝环双其收下。为防妖人收回, 必须先将这廝除去,才免後患。”

一面用太阳真火连珠乱打,打得郗涛左闪右避,手忙脚乱。郗涛见锯齿连环 尽管悬在空中,飙轮电驭,相对急转,放出鲜艳夺目的五色奇光,敌人竟如无觉。 雷火又极猛烈,尤其那太阳神光线威力大得出奇,一任法宝防身,飞遁神速,一 被打中,仍是难当。又不知双凶何故反倒停了下来。

双凶因从修炼起便是一路,成了一狼一狈,同恶相济,无论是何邪法异宝, 都是同心合力一同祭炼。所有邪法因而须合力下手,分开便力弱。双身教主之名 便由此而来。章貍见妖幡、法物也损失大半,妖徒多半负伤甚重,即便将阵布成, 灵效也减去大半,心中恨极,发了凶野之性。毛萧天生阴柔险诈,又多机智,遇 事时有争执,正在争论。郗涛以为双凶素来阴险忌刻,故意要他好看,仗著身旁 还有一件奇珍不曾应用,情急怒吼:“小贼休狂,我与你们拼了!”

说罢,回手一拍腰问皮囊,立有一股形如匹练的百丈长虹激射出来,其亮如 电,作十字形交叉向前电射而出,朝钱、石二小卷去。火旡害刚将那一双连环锯 轮隔断,难以兼顾。忽听空中连声娇叱,一幢彩云电射而下,是秦寒萼、司徒平 所用的弥尘幡。秦寒萼原是受教而来,专收那形似连环齿轮之宝。仗弥尘幡护身, 先发一蓬五色彩丝,暴雨一般喷出。双轮立被天蚕丝裹住,不再转动。寒萼再用 峨眉分光捉影之法收去,彩云随即带双轮遁走,还未到地,便晃眼不见。

同时又有遁光电驶飞到。当头一个长身玉立的青衣少女,相貌与寒萼相仿, 手挂一根玉尺,发出大量的光圈,电也似急,是秦紫玲持著璇光尺,转动起无数 光旋,朝下斜射。那形似匹练的妖光,本来还在向外抛射,已长有一二百丈,才 一接触,便被那形似漩涡的光圈裹住。郗涛妄想将所发妖光收回,再行逃走,连 收两次,没有收回。光圈如风车绞索一般,其疾如飞,晃眼之间,便如神龙吸水, 将其收尽。郗涛见两件旁门至宝只一照面,便被收去。来势又似狂风之扫落叶, 神速已极,觉那旋光威力绝大,再不见机,命必难保。惊惧忘魂中,一时情急发 怒,厉声大喝:“毛、章二位道友,为何旁观不动?”

章貍瞥见敌人来了援兵,法宝威力不比寻常,首先按捺不住怒火,不等与毛 萧合力施为,首先飞身上前。毛萧一味怀柔,平日虽然由他作主,却多是退让, 见章貍发怒,不便不从,迫得上前迎敌,却见迎面飞来一女。人还未到,一道青 光已宛如青虹电舞,银练横空,十分强烈,电掣飞来更具威力,是昔年长眉真人 所用降魔奇珍青索剑。

就这微一停顿之间,郗涛猛觉身上一紧,精芒电旋,耀目难睁,全身已被旋 光裹住,不禁大惊。刚猛烈一挣,跟著便觉周身奇痛,心神一昏,旋光连闪几闪, 郗涛就此伏诛。双凶吃青光分头挡住,先在空中相持起来。三小弟兄各发真火、 神雷助威。秦紫玲收下匹练的光气,突又飞起,传声疾呼:“师姊,是时候了, 我们走吧。”

说罢,一纵遁光,当先飞走。双凶见群邪相继伤败,已有相形见绌之势,同 声怒吼,刚把身形一晃,运用玄功,飞起两条紫阴阴的人影,待朝抓去,忽见眼 前倏地一亮,突现出大片金光,光中一只大手,带著轰轰雷电之声飞起。阴魔从 妖人褚南川原体内搜出玉匣,交林映雪护持,即幻化回来,施放巨灵掌,掩护轻 云、紫玲撤退。

双凶心中一惊。不敢近逼硬拼,当著群邪和一班妖徒,又不甘心示弱,各由 手上发出两道暗紫色的光气,只是随同飞舞进退,一味闪避。忽然觉出雷声隆隆 中,那大手只管飞舞变化,声势惊人,威力却不如意料之甚。却越看越觉那大手 虚有其表,方疑那是幻影,无什威力。阴魔後天五行肉身,以陈岩外相,别处李 洪身旁,虽能熔合先天真气,威力比五行肉身更难阻挡,却少不免虚耗元气,实 是无此必要,更不愿暴露实力,招来烦恼。只是在金光闪闪中使用五行挪移迷魔 障,掩护紫玲、轻云二女撤退,并无惊世骇俗之意。倒是火旡害等三小在旁看出 便宜,各发神雷、真火,迎头乱打,比较要凶得多,隐遁又极神速。双凶略斗了 一会,也抓他们不到。 ---------- 第二百四十二节双凶伏诛

峨眉众弟子见火旡害等三小满阵飞舞,神雷真火打得众妖徒残魂断烟,纷纷 惊窜,冲得妖阵支离破碎不能成形,未免把事看易,不禁心雄胆壮起来。林秋水、 虞舜农首先飞出圈外。众人均觉气闷,见有这二人一开头,都想就著双凶无力旁 顾之际,先把妖党杀上几个,以消连日辱骂的恶气。旁边余莹姑也跟踪追了出来。 只周云从初来胆小,守著风子之诫不敢妄动,申若兰飞起较迟,被英琼强行止住, 而袁星也不敢违命,馀人全都纷纷飞出。

猛瞥见空中金光一闪,连那大手也同时不见,那是个幻影。双凶才知上当, 想起胆怯情急,结果受人愚弄,恨到极处,由身上飞出两条长大人影,手中更发 紫色烟光。虞舜农、林秋水先吃这股暗紫色光华打向身上,当时倒地。章貍正待 将生魂收去,猛觉眼前一亮,觉出前面突然迎面飞来那团慧光,威力绝大,心中, 忙即往後闪避,给庄易救出生魂。余莹姑同了商风子也为毛萧所伤,中邪昏倒。 火旡害在旁看出危机,忙以全力抢前救护,双手扬处,两股太阳真火宛如两条火 龙飞瀑,带著轰轰发发之声,猛朝毛萧射去。毛萧正下毒手抓人,一见真火来势 如此猛恶,也甚心惊,忙由手上发出大股暗紫色光气朝前抵御。就这略一停顿, 慧光已经飞到,邪法禁制立被先後冲破。庄易所发灵符立生灵效,一片金霞闪过, 护了二人往法台上飞去。

这时群中,邪除双凶师徒和为首六七人外,人数尚多。双凶门下两个得力妖 徒仗著机警灵巧,每遇真火、神雷打到以前,总是抢先逃避,一直不曾受伤。自 恃飞遁神速,打算觑准双凶动作,只等妖光飞出,人一中邪,便双双抢上前去。

因戴湘英貌美,相隔又近,便以全神贯注,不料恶贯满盈,死星照命。

钱莱、石完早看出这两个妖徒机警刁猾,邪法较高,几次想要伤他,均未如 愿。乘著章貍追来之际,故意遁入地内,悄悄掩往二妖徒身後,冷不防突然飞出。 石完心急,不等钱莱发动,扬手便是一神雷。妖徒早就防他们突出伤人,耳目又 最灵敏,银光稍微一现,神雷还未爆炸,先已警觉。因那雷火发自身後,妖徒飞 遁极快,目光又正注向前面,心中一慌,立时往前遁去。戴湘英瞥见妖徒由身旁 飞来,不由气往上撞,扬手发出青、红、白三色奇光,电旋星飞,将二妖徒迎头 裹住。跟著又一太乙神雷,当时把二妖徒凶魂震散。钱莱、石完同时追到,因愤 妖徒可恶,太乙神光再往上一罩,当时消灭。

双凶赶了过来,见状大怒,同施邪法,猛下毒手。钱、石、戴三人已被一股 暗紫色的光气罩住。钱、石二人总算防身法宝神妙,也便遁走。戴湘英全身已在 暗影笼罩之下,虽有法宝防身,兀自觉得周身冷战,神志欲昏,本难活命。仗著 章貍见她貌美,又想生擒,未下毒手杀害。庄易在旁立将灵符抢先发动,一片金 霞闪过,护了戴湘英便往法台飞去。戴湘英半昏迷不醒下,还欲逞强,未肯就医, 却已无力用传声发话,被双凶听出去向。双凶想起两起敌人均由西方飞来,料知 岭西还有强敌埋伏接应,立即随声赶去。阴魔知怖障塿虽有灵符守卫,仍是瞒不 过双凶,必先一步前往,守护塿底下入定的向芳淑和云紫绡。

总算戴湘英先一步落在法台之上,林寒忙将法台上的旗门转动。双凶见当地 群峰森列,急切间查看不出敌人形迹,便施展邪法异宝,四面攻打,用阴雷乱轰。 邪法厉害,阴雷尤为猛烈,在来敌主持之下,扬手便是一团碧光,一声大震,石 破天惊,百数十丈高的山峰往往打成粉碎,碎石尘沙平地涌起,直上重霄。轰隆 轰隆之声,震山撼岳,声势惊人,险恶已极。乙休所赐诸天旗门和凌浑几道灵符 虽然中藏妙用,变化甚多,也只能迷惑视觉。一旦凑巧被击中,即使在旗门护持 下不受损伤,也现形迹。得先天真气入渗旗门,就能将攻击力导移弯绕,隐匿法 坛所在。

林、庄二人身在福中不知福,看见的是形势凶险,有好几次阴雷均在左近爆 炸,只要再过来数丈,便被打中,法台也必现形。只得仗著灵符妙用,接连幻化 出几座法台,时东时西,忽隐忽现,一座接一座,迷乱敌人目光,拖延时间。同 时用法牌传声,向几个有法力的同门指名求救。阴魔知金蝉等三人在侧,以同门 义气,决不坐视,势必馀双凶正面斗法,唯有施围魏救赵,命英琼出击,引双凶 回戮西地。

戮西地岭上,於双凶追去後,忽听破空之声,二三十道妖光正由东南两面破 空冲云而来,与众妖党妖徒会合,敌势越盛。峨眉众弟子也退徊慧光圈内,隔著 慧光苦斗。妖人内有几个最凶横的,全都激怒,恨极三小弟兄,虽然捞摸不著, 仍在追逐不舍。依还岭又成了一片光山火海,光燄万丈,邪雾蒸腾,比起先前声 势更显惊人。英琼身外化身与本身灵感相应,动念即知。再听林寒告急,不禁激 怒,主意打定,乘双凶离开,先将这些妖党消灭几个,并引双凶回援,原身在一 道紫虹剑光之中电掣飞出。

忽听一声清叱,飞出一名白衣少女,人既美秀绝伦,所用飞剑光华又极精纯。 众妖党均非无名之辈,早就听说峨眉三英的威名,见剑光紫色,宛如一条紫色虹, 真气如龙,精芒内歛,并不十分强烈,正与传说中的紫郢剑相似,便同指妖光, 蜂拥而上。哪知英琼此来,原因这伙妖党全是极恶穷凶,打著除一个是一个的主 意,看出迎面十几个来敌均擅玄功变化,不是当时可以收功,一任喝骂也理也未 理,带人连剑,穿行妖光邪雾之中,紫光所到处,竟如无人之境,飞行绝快,先 往慧光之下飞去。

晃眼会合後,便身剑合一,化为一道数十丈长的紫虹,突然电也似急由慧光 中直射出来。有如神龙闹海,飞腾往来於千重燄光之中,看去又似一条大火龙, 飘忽若电,先朝空中飞舞的那些法宝、飞剑横扫,太乙神雷再发之不已。只一绞, 当时便将空中妖光消灭了大半,好些法宝、飞剑化为满天星雨,五光十色,四下 飞舞,转眼消灭。法力稍差的妖党稍一逃遁无及,被紫光扫中,斩为两段。再吃 雷火金光往上一围,多半连元神也保不住,便被消灭。众妖人看出厉害,不禁大 惊。

火旡害等三小弟兄见英琼亲身出战,精神大振,飞舞越急。慧光下面诸人见 此情势,双凶又不在场,纷纷出动。众妖党也都暴跳如雷,厉声咒骂,各以全力 施展邪法、异宝,抵御还攻。一二百道各色剑光、宝光满空交织,飞舞恶斗,加 上双方所发的真火、神雷、妖烟邪雾,整座全被笼罩,远方看去已看不出一点山 形。英琼这面只有限几人占有上风。後来这些妖党大有能者。

妖党中有三人相貌诡异,与众不同,忽然脱去道装,现出一身上有龟甲的鱼 皮贴身鱼鳞怪衣。此是西海落魂岛上三个著名妖孽,凶毒无比,然已伏诛多年, 不知怎会被他们逃出残魂,炼成形体出世,又来害人。平日还好,只把道装脱去, 现出那一身鱼鳞短装,立现本相,专一吸收道家元神,并还不论敌我,只要被邪 气射中,昏迷倒地,立将生魂摄去。

在场群邪自从这三个妖孽一出现周身发光,识与不识,全都畏他们凶毒。平 日相见,固是兢兢业业,如对毒蛇猛兽,惟恐稍微疏忽,便无意之中被其顺便残 杀。如与疏远,见即隐避,一个不巧,被其看破,祸发更快。所以尽管同是双凶 一党,比对敌人更加戒备。见其现出那一身碧光闪闪的鱼鳞怪衣,全都胆寒,不 特没有同仇敌忾之心,反在暗中埋怨双凶把这类凶人引来,使得大家不问成败, 早晚均受其害。全都纷纷逃避,遁向一旁遥观。

那三个发光怪人飞舞起来,宛如三团碧火团绕,比道装未脱时还要神速。紫 郢仙剑何等威力,急切间竟挡他不住,英琼不禁又惊又怒。内中一团碧火忽似流 星电射,直朝石奇、七星手施林二人射去。还未近前,碧火中忽射出数十百股绿 气,激如乱箭。石奇相隔最近,首先闻到一股奇腥,当时昏倒。施林见石奇倒地, 明知危机一发,一纵遁光,那暴雨一般的绿气,也已迎头射到。

忽听连声清叱,先是一道紫虹电驰飞来,将绿气隔断,两下里相差也只瞬息 之间。廉红药、木鸡各指飞剑、修罗刀赶将过来,下馀两团碧光已相继追到。如 非那二十七口修罗刀能挡了一挡,恰好三小弟兄又从旁赶到,各发真火、神雷, 及钱莱才一照面,便用太乙青灵铠先出罩住,四人几遭毒手。

那三个妖党也是该当数尽。一见连下两次毒手均未成功,又见众妖党畏惧他 们的凶威,纷纷逃避,连想混水捞鱼,乘著对敌,把同党生魂吸收几个,都是无 望,越发暴怒,全神贯注在李英琼身上,没有留意到三股青荧荧的冷光已由身後 急飞而来。三妖孽均是凶魂炼成,长於玄功变化,只要事前稍微警觉,还不至於 全数灭亡。只因平日凶横太甚,笑里藏刀,只一反脸,或当遇见强敌,现出原形 之际,便不同亲疏远近,毫无情义可言,一体残杀。只要能补益他的元神,多麽 残忍的事都做得出来。

在场群邪分明见紫色火燄由池中飞出,向其身後掩到,与传说中专制邪魔的 佛家心灯所发灯花好些相似,威力大得出奇,更内有一些先来的又曾尝过味道, 也差不多一样心思,都巴不得敌人能将妖孽除去,谁也不肯发话警告。兜率火乃 天府灵燄,本极神妙,未发难时,光仅如豆。三妖孽全神贯注前面,没防到祸星 来自身後,故此一无警觉。

英琼再一诱敌,装作自保,把剑光突然缩成丈许长短。三妖孽恐其遁入慧光 之中,又成徒劳,明知仙剑威力不是寻常,仍然妄想将人困住,正拼元气损耗, 一同包围上去,只要对方人和剑光稍现空隙,当可成功,擒到敌人再行补偿。就 没注意方瑛、元皓二人各往两旁分开,并不上前,各仗一枝太乙青灵箭与英琼三 面合围,免被残魂遁走。

猛瞥见慧光下面飞出尼尼,手持一镜,镜上发出数十百丈一股金光雷火,迎 面射到。先前逃回去的廉红药又将修罗刀化为二十七道寒碧光华飞舞而来。这两 件法宝均是妖邪对头克星,又有慧光防身,先立不败之地。三妖孽无法回手加害, 更恐英琼就势遁走。急怒交加之下,心神又是一分。百忙中猛觉後心一凉,似有 一股极奇怪的冷气,由身後猛袭过来。心方一惊,随听叭的一声,极清脆的爆音 过处,兜率火已经近身爆炸。英琼又以全力主持,威力自然更大。

一时紫燄横飞,百丈星花满空缤纷,三妖孽连念头都不容转,内中只有一人 怒吼得半声,全被震成粉碎,化为万缕残烟,四下激射,吃满空紫色星花往上一 围,已是甕中捉鳖。方、元二人太乙青灵箭的两道青色冷光也猛然伸长数十丈, 神龙交尾,围绕上去。连尼尼手中宝镜所发雷火金光,及廉红药的二十七口修罗 刀还未飞到,残魂已早消灭。钱莱、石完二人一声招呼,联合火旡害,仍用前法 冲荡妖阵。群邪见此情势,全都又惊又怒,纷纷呼啸求救。双凶只得赶回,分出 几个得力同党,照著方才所去之处行法查探。

金蝉、朱文、余英男等三人同时身边传音法牌忽发信号,竟是庄易在戮西地 侧小峰上怖障塿发出。应援心急,匆匆起身飞去。转眼飞近,见前面乱峰如林, 先受阴雷攻打,断峰残崖到处都是,烟尘尚未平息,碎石崩崖下坠,轰隆之声远 远可闻。正值东海双凶命两新来的有力妖党,带同几个妖徒,上前夹攻。二妖人 俱是和尚打扮,身材矮短,大头圆脸。相貌凶丑还在其次,最奇是所穿袈裟短只 齐膝,上面满布翠绿色的鱼鳞,宛如千百只怪眼贴在上面,齐射凶光,也未见有 遁光随身,凌空蹈虚而来,远看直似两个身发亮光的怪人。身後还带著几个妖徒, 却是黑烟滚滚,随身腾涌,比先来几起敌人势更厉害。

金蝉等三人又先到了一步,遁光刚停,便将几件最厉害的法宝准备停当,一 齐放出本就痛恨妖邪,上来便以全力夹攻。峨眉隐形神妙,事前不曾惊觉。二凶 僧虽有一身惊人邪法,无异盲人瞎马,半夜惊窜,前临万丈悬崖,一味猛冲过去, 毫未看出,任是多高邪法,也难施为。而那双环、一圭,全是邪魔克星。等到惊 觉,二凶僧首先被天心双环宝光裹住,一声怒吼,便已伏诛,连元神也全被消灭。

只有几个妖徒知道当中敌人厉害,形势不妙,有些胆怯,故意落在後面,一 面手握妖幡,留神戒备,一面准备退路。一个飞得最前的,已随妖僧被天心环宝 光裹去。朱文手中天遁镜百丈金霞,已电射而至,另外又加上一粒乾天一元霹雳 子,紫光一闪,惊天动地一声大震,一声迅雷过处,亿万紫色星花突然爆炸,飞 射如雨,当头身发碧光的妖人一声怒吼,便首被震成粉碎。众妖徒十九皆被雷火 震散,数十百缕残魂碎烟正要遁走。猛觉四面逼紧,两团心形宝光突在空中相对 出现,另一面又有两幢圭形奇光同时飞起,四面合围,只一照面,便被吸紧,晃 眼相对合拢。众妖徒的残魂更不用说,连声都未出,吃心形宝光相对一合,便已 消灭无踪。

三人除去群邪以後,一道银光已经飞星下泻,正是石生同了爱徒韦蛟。

石生往金石峡去看韦蛟。恰好韦蛟遇一前辈异人,对他笑说:“你师父不久 回来看你,可对他说天象、地灵、物神三才清宁圈缺一不可。那物神圈更为重要, 你虽学会用法,本身法力尚浅,凭你前师颠僧那点传授,决不够用,又无别的防 身法宝。双凶所炼邪气稍一沾身,神志便即昏迷。我送你一样东西用以防身,就 无害了。妖僧得有妖师秘册,深知小南极天外神山地理虚实,如能生擒,再妙没 有。”

说罢,取出一节颜色金黄,长约四寸,寸许粗细的竹筒,赐与韦蛟,传了用 法,又指示了一些机宜,算准石生回来方始离去。石生知所说的话颇有关系,便 同了韦蛟前来,老远便见二妖僧已为所杀,相隔太远,无法阻止。

遥望戮西地,两方恶斗方酣。石生提议先行,英男因恐英琼人少著急,急於 往见,也在催走。金、朱二人也觉早去好作准备。陆蓉波也驾遁光赶来,传严人 英密嘱,说枯竹老怪有意拖延,众人若依其言,必与魔宫八耆正面斗法,两败俱 伤,坑杀少壮一系,劝众人速诛东海双凶後,立即撤离。金、石、朱、余四人随 口应诺,便带韦蛟一同起身,往依戮西地飞去。

双凶回戮西地时,见最厉害的三个妖孽竟为一朵灯花所杀,形神皆灭,越发 惊疑。又见那三个小敌人依旧飞舞冲突於全阵之中,真火神雷所到之处,烈燄如 潮,雷火星飞。众妖徒亡魂丧胆,纷纷呼啸惊窜,已被先後除去了十来个。如非 元神应敌,直非全数消灭不可,就这样,保得原形不曾受伤的,也只有十之二三。 同来妖党,伤亡更多。双凶实在恶气难消,丢人太甚。章貍更是怒发如狂,逼著 毛萧试拼一下再说。

章貍昔年本是仗毛萧卵翼扶持才有今日。只因毛萧一向阴柔,觉著所炼邪法 非他相助不可,分则两败俱伤,才一味容忍,以致章貍日渐跋扈,遇事专横,成 了尾大不掉之势。此时毛萧知章貍连遭挫折,怒火烧心,已是怒不可遏,不再计 利害。再不依他,他就许单独出手,甚或为此反目,更易债事。毛萧想了又想, 把心一横,决计暂时曲从。真要到了危机一发之间,为了保全自己,说不得只好 弃之而去。便和章貍说:“你既非此不可,莫如先用玄功变化把我二人三尸元神 飞起,先把三个小贼除去一两个。等到敌人将那形似灯花之宝飞出助战,我们豁 出元气损耗,或是葬送一件心灵相合之宝试它一下,看它是否心灯佛火,威力如 何,能否抵御,再作计较。”

章貍觉著所说也颇有理,立即应诺。正赶上火旡害等三小由斜刺里朝众妖党 冲去。两个妖道迎面遇见,急切间无法逃避,刚一对面,立有十馀团太阳真火迎 面射到。连串轰轰炸音过处,妖道全身立在太阳真火笼罩之中,一声惨号,变成 了焦炭。两妖道之姊恰是双凶昔年内宠,双凶立时激怒,连声厉啸,身子往後微 仰,先後飞出一片妖光,将真身护住,两条暗紫色的人影立由身上透出,飞向空 中,当时暴长,朝三小扑去。晃眼之间,全山又在暗影笼罩之下,只见四条长臂 带著其大无比的两只怪手,飞舞上空,光影闪变,隐现无常,飘忽若电,稍微注 视,便觉眼花缭乱,好似千万条人影在烟光杂沓,邪雾千重之中飞舞往来,看也 看不出有多少。

火旡害一时疏忽,吃双凶两条暗影一上一下围在中间。尽管周身火星乱爆如 雨,太阳真火朝那暗影上下乱打,无如双凶不肯放松,拼著元气受伤,将两条暗 影化为一团暗紫色的光气上下包围,由大而小。钱莱、石完见火旡害被困,立驾 那幢冷光朝暗影不住猛冲,终无用处。火旡害见暗影越追越紧,看出不妙,忽把 身子缩成一团,手足向外,由指尖上各射出二十道其亮如电的红光,将那暗影四 面抵住,不令往里收缩。但那暗影已缩成两丈方圆一团,越往後邪气越浓。

双凶本身却在一旁,注定那两条暗影合成的气团,不住扬手行法施为。遇钱、 石二人驾著太乙神光冲到,便即闪避,不令撞上。一个紫色的大气球当中裹著一 个周身火光乱爆,其形如猴的小红人,随同一幢冷光互相追逐闪避,在万丈烟光 之中星丸跳动,时上时下,往来飞舞,飞驰如电。旁边又飞来两个妖邪,一同合 力将二小阻住。英琼料知形势危急,想要出援,又恐众同门为邪法所伤,更难兼 顾。略一迟延,火旡害面容已是惨厉,怒啸不已。

万分危急之际,先是三道金光,自空直下,直飞妖阵之中,来势神速已极, 只一闪,便如神龙掉头,略一掣动,立有三个妖邪被金光斩为两段。跟著又是一 青一白两道剑光,相继飞降,也是一到便朝群邪冲去。当头的一个少妇,穿著一 身冰绡雾縠,红艳俏媚,一手指定飞剑,一手五指上发出五股银色光针,暴雨一 般朝众妖党冲去。陆蓉波元神为三凤姊妹邪法所污,复体後法力还是寻常,想不 到南疆一别,竟被肏得进境如此神速。先到三人却是金蝉,朱文,石生,随後的 是韦蛟。众妖党不料强敌天降,来势万分神速,邪法稍差的已当时伤亡,只剩下 二十来条残魂,狼狈已极。

双凶一时气愤,於是把这些残魂全化为一股邪气,附在围攻火旡害的气球之 上。英琼再看火旡害尚在苦撑,五官七窍均有真火射出,知其情急万分,更不怠 慢,忙用慧光电驰飞去,罩在双凶元神所化气球之上。那慧光十分微妙,初飞来 时只是快得出奇,略微一闪,便将气球包住,轻飘飘的,光甚柔和,并无别的感 觉。双凶先以为敌人功力不到,看去厉害,和昨日所见金刚手幻影一样,虚有其 表。就这转念之间,内里受困的火旡害立以全力发动真火,配合慧光内外夹攻, 本身心灵相合的元气也被慧光裹紧,不知不觉受了重伤。附上气球的妖徒残魂也 已经消灭。双凶这一惊真非小可,忙运玄功全力回收,已是无及。

总算火旡害急於脱身,乘隙往外一冲,英琼自然放他出去。火旡害化为一溜 火光,刚刚冲出圈外,双凶立时乘机把残馀的精气就势收回。多年苦功所炼三尸 元神,已失去了一个,元气大伤。同党伤亡还在其次,最痛心的是,相随多年的 许多妖徒,全被敌人消灭,一个不留。自恃邪法高强,如为几个无名後辈惨败, 平日又太骄狂,此仇不报,以後何颜见人?不由又惊又悔。急怒交加,舍了钱、 石二小,运用三尸元神,化成两条暗影,连同本身,一同向英琼进攻。英琼见双 凶玄功变化,邪法甚高,身外并有一片妖光防护,以一敌四,虽能仗著定珠威力 妙用,化身应战。倚仗紫郢剑和青鳞髓两件奇珍和圣姑留赐的太白金刀,将双凶 连人带元神全被绊住,想要诛杀他俩仍是极难。

钱、石二小为代火旡害报仇,索性三小弟兄联合一起,仗著神光护,专一乘 隙进攻,出没无常。稍有空隙,便把真火、神雷朝外乱打,连同那幢冷光,猛朝 双凶元神冲去。双凶防不胜防,本就恨得咬牙切齿,连毛萧素来阴沉的人,也现 出满脸狞厉之容。章貍忍不住怒火,正催毛萧下手,余英男忽然飞到。

章貍天性淫凶,哪知英男所用法宝、飞剑全是他的克星,比先前所见诸宝更 具伏魔专长,尤其昔年曾用九甲子苦功所炼成的那只鬼眼所发毒针,更是撞上便 即消灭。因见英男冒冒失失飞来,除随身剑光而外,并无奇处。不知英男为防南 明离火剑威力太强,恐惊群邪,待运本门心法,不令精芒外露,看去只是一道红 色剑光笼罩全身,光并不强。章貍误以为此女全无戒心,是就口馒头。更生得如 此美貌灵秀,满面喜容,豹犀微露之际,更觉容光照人,丰神美艳,妙在神态从 容,一毫不显敌意。越看越爱,先将三尸元神所化紫色暗影猛扑过去。

事有凑巧,老鬼毛萧见英男由外飞到,来势十分冒失,当此双方恶斗,何等 凶险的场面,居然谈笑自如。虽和章貍一样动了色心,但不似章貍那样粗心大意。 打算试探一下深浅,也施全力,运用元神,向前猛扑。双凶恰是同时发难。英琼 良友关心,瞥见英男全身已在那两条暗影笼罩之下,惟恐英男一被扑中,不死也 必中邪晕倒。稍微疏忽,生魂必被摄去。情急之下,惟恐一击不中,竟将兜率火 同时发了四朵出去。那兜率火又被炼成道家元神,稍一动念,立即发出。

兜率火不但威力绝大,更有一种奇处:专伤邪魔,对自己人能以心灵感应, 不会波及,无须顾忌。章貍百忙中瞥见前面紫色灯花忽有四朵出现,不禁大惊, 慌不迭运用玄功往旁飞遁。因知此宝威力,逃时心慌,三尸元神不及收回,已被 兜率火打中。接连叭叭四声,声音不大,但紫色星花却高涌数百丈,似座大火山 凌空飞堕,上有无量数的紫色星花同时爆炸。当时洒了一天花雨星光,两条紫色 暗影全数消灭,连残烟也无一缕冒起。

章貍见三尸元神已失其二,越发急怒攻心,怒喝一声,正待拼命。偏巧逃时 心慌,竟和英男走成一路。死星照命,色心又起,妄想顺手牵羊,就势擒走。一 对魔手刚一伸出,还未抓下,猛觉朱虹电耀,前追少女突然回身,身剑合一,横 扫过来,来势比电还快。英男那离合神圭已然准备停当,也是动念即发之宝。先 是南明离火剑突然暴长,化为百丈朱虹,朝妖人反卷上去。

双方势子猛急非常,任是章貍多高邪法,也难逃避,何况事出意料。章貍没 想到敌人剑光如此威力,等到稍微警觉,连忙缩手後退,朱虹已绕向下半身,连 两条残腿,带拥护身上的妖云,一齐斩断,成了半截身子。章貍惊悸忘魂中,恨 到极处,一声怒吼,一面运用玄功,飞身逃遁;一面施展邪法,紧闭双目,奋力 一震,两眉中间突然出现一只紫黑色怪眼。刚一睁开,便有亿万根三寸来长暴雨 一般的毒针,瀑布也似电射而出。

双凶的妖针乃用数百年苦功,采取地肺中寒毒之气苦炼而成。平日深藏脑海 之中,看不出丝毫形迹。发时黑光微闪,立即隐去,却中人必死。因与心灵相合, 随同双凶心意,暗中伤人,如影附形。再经邪法运用,便化为无形无声的毒气, 得隙即入,端的阴毒险恶,无与伦比。因为此针最耗元气,不是万不得已不用, 更防为强敌收去,无法收回,反害自己,因此先前迟疑不决。这时章貍身受重伤, 怨恨越深,连同党也未招呼,猛然大量发出,原意当时能杀敌人更好,否则便化 为一片无形毒雾,笼罩全山,即使不能把敌人一网打尽,也可杀死多半,报仇洩 恨。

这原是同时发生,瞬息间事。英男本心还恐妖人逃走,仗著早有准备,离合 神圭也化为一幢墨绿色的宝光,迎上前去,两下里恰好正对。妖针挨著便即消灭。 章貍心方一惊,猛觉元气大耗。那墨绿色的宝光已飞射过来,吸紧全身,不禁惊 魂皆战。一条紫黑色的暗影比电还急,只见毛萧带著一声厉啸,激射天边云层之 中。暗道不好。已上身一紧,当时神志昏迷,形神皆灭。

同时霹雳连声,雷火群飞,万道毫光,满空激射,交织如网。东西两面各有 一圈心形宝光,升起空中,宛如日月双辉,互相对照。当中更有三圈青、红、黄 三色奇光,晃眼暴长,笼罩下全山由上到下千百丈的空间。毛萧原身正随同好些 妖党残魂往两环三圈宝光之中投去。留下群邪死屍,遍地皆是。

阴魔以消灭双凶後,地缺魔君的班底已所馀无几,转为血魔门所控,无需与 魔宫八耆硬碰,助长了舌灿莲花一系。此系书呆极重,不知务实,已在氓化歹嗝 命中,弄得盲冲乱闯,素为灵峤宫所忌。任其得势,神州必在其坚持原则下,沦 为焦土。特命幻波池及金石谷两系回归,自往天门岭安派诱铁姝离开魔窟,助鸠 盘婆受其天诛。 ----------  第二百四十三节气恨灌注

天色深晚,又当下弦,月黯无光,山野之间,到处幽暗沉沉。卧云村後山处 孤鹿奔窜,怪乌飞扑,呜声啸啸,入耳凄厉。这等凄凉悲苦,阴森怖人的境地, 令人魄悸魂惊,心胆皆裂,却还不及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哀啼,抱碑痛哭,悲恸 得心酸神夺。细看墓碑所刻,竟是萧玉。

当日萧玉为族人福祉一念所碍,拖延时日,才令卧云村逃脱劫数,不为天门 神君所奴役。这是萧玉受三代思想所遗传,一心为万民造福,却不知万民远隔重 山,内心都是贪婪著别人之善。越是高呼向善,越是无一善行,只知尽力驱使别 人送命,强人所难,自己却狼狈为奸,从中取利。近身者也是万民之表,却是原 形毕露,你当他兄弟,他当你契弟而已。

萧玉、崔瑶仙改邪归正後,更深入尝受玄门正宗之为何物。欧阳霜以嘉勉导 引为名,封禁了萧玉、崔瑶仙二人玄关,再频施滥药,其副作用足以令人无物、 无法、无力、无财,使之靦食於人。却对收留者诸多烦扰苛求,制造仇恨厌恶, 更弄法打压,必令逐之而後顺心。此等欺善怕恶之徒当然不敢怨怼仙人欧阳霜, 遂恨而垢之萧玉瑶仙二人,非诋而毁之,不足以为塞其责。必使其末路穷途,入 囚接受监趸式供养。

萧逸因瑶仙已具妖力,不敢再淫狎接近,却只手遮天,开出的丰厚支出本就 弄虚作假,更为理事之辈,七克八扣,中饱私囊後,漂亮的示以有所选择,而所 能选者却不是屎就是尿。经甄拔的奸徒必是假笑奸笑,眸子里全是讨厌不耐的憎 恨。拖二人出而示众,都是假意殷勤,正是做戏咁做,掩人耳目,内中却阴毒无 比。态度上就像神,像主宰,恶毒的心肠指的每条都是黑路,所以必需封闭受害 者的申诉及言辞。歹毒之处是揠苗助长,套以责任作压,需逢动必反,才足以卸 责;甚至不动也反,诬为病态,则无论後果为何,皆与己无关。有听他信他,就 必大祸临头。不惜财力物力,就是将之陷入绝境。谁人还敢不识做?

二人终日无可安宁,步步荆棘,秒秒防患,魂魄无所安然。为法所拘,远飘 不得,惨遭戮神之殛。萧玉自知若不能逃离玄门正宗的势力范围,必是生不如死, 长受心蛊噬痛,决心作生死一搏,发散残馀妖气,聚力破障。无奈笼中之鸟,强 弱悬殊,大远之气浪难知其止,小近之浪气已足溺身。一博之撑,妖气尽丧,萧 玉悲愤自裁。崔瑶仙忧急无计,於落葬後,族人散去,再重返墓上,又抚著坟头 放声悲哭起来。

哀恸就是变的契机。脑部存留终生记亿,有浅有深,看入脑时之体能及其震 撼而定。越是成之於幼年,越是难改,甚至积为潜意识之根深蒂固,必有深切之 动汤,才能予以洗濯,送旧迎新。

忽然一阵惊风将地上未化完的纸钱连灰卷起,扑面打来。崔瑶仙只觉冷气侵 人,周身毛根直立。不知怎的就停了哀号,觉到一团血影,围身漾汤,寒澈透骨, 却无惧意,因已置生死於度外,哀莫大於心死也。

阴魔就是需要如此同病之侪,才可心意相通,扶而植之,作一己之化身。血 影罩下触透经穴,瑶仙但觉一阵阴风把身子抱压,遍体百脉受血火炙焚,逼散灵 台。鬼焰血焰经先天真气发动,直入中枢,已无神昏智迷之感,却无思虑之能而 不自觉。瑶仙觉到身若腾空,知遇妖魔。这才想起妖师之炼魂惨酷,连魂灭也不 成,连急带怕,又复晕死。醒来魂离魄汤,看到身子落在一团血雾中,听得问道 :“何以致此?”

瑶仙直觉而答:“人性丑恶!”

“人为五斗米而折腰,求的是生存,是以巧言令色,歌功颂德,意在强乞施 舍。谁也经不起丁娘十索,必力尽身亡。”

瑶仙尚还天真,道:“千古留名也不少。”

阴魔嗤之以鼻,哈哈笑道:“那些浮士德货式,自谓高人一等,内心却是魔 鬼靡非斯陀,要倒行逆施,从善行中企求满足私欲,结果还不是众毁所归,焦头 烂额,处处碰壁。未路穷途,还他本来,却要把欲念如汹涌海水的学子加以制限。 防拦濠沟没有挖成,只是在自掘坟墓。终是作孽自受,受骗上当,落得狼狈下场, 白白地浪费一生,到头来完全破产,把灵魂输给魔鬼。只不过死得其所,被元始 天尊抢去灵魂,加以标榜为地灵,幻为神之像,成愚弄众生的灯塔,引诱飞蛾扑 火。真面目却是多麽可憎,使人恶心。”

瑶仙仍未悟道,呓声辩:“自古有云:邪不胜正。玄门正宗以善为基础,更 见势大。”

阴魔哂道:“那是他讲你做,那得不大。有傻瓜上当,谁不如蚁附膻,众口 铄金,身在泥沼中,那能不觉其大。实则其力只是嚣叫,弱得可怜。轩辕魔宫就 赤裸裸宣扬暴力,剑铗子出霸权,一众就噤若寒蝉,峨眉众主流长老也就只能龟 缩蜀山,闭关不敢见人。”

瑶仙这才领悟:“回头是岸,也来个言而不作。”

“可惜就是容你不得!自你母不甘效作娥皇女英,已为权贵所不容,早已沦 入邪道。越是贴近权力核心,越是压力暴虐,丝毫睽逆,也足陨命。只有渺小人 物才得容纳在法规限内,没权贵肯花精神去迫害他门,才自夸法界平等。”

瑶仙齿心滴血,惨叫悲鸣:“人间就是这样无情无爱!谁也说道,世上有一 样东西,在分给了别人之後,自己不但不会短少,反而会拥有更多,那就是快乐, 但就是分不到来。”

阴魔嗤藐道:“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给你快乐,人家见了,才极不快 乐呢。你不死,谁也难以满意。无限的要求,来个搔扰不停,为的是种恨,使之 诬诋才是为他好,简直借刀杀人。你妖力受制,纵是凡夫俗子,也得任他横行欺 凌,无论多横蛮无理,狗後有主,裁赃枉法,就是只会嚣叫对方满意。凡夫为求 利才能生存,趋炎附势之辈,眼中只有利,利之所在,亲娘也可卖入勾栏。有赏 有利之事,虽恶毒,又有谁不乐而为之。你无力破出囚笼,众生在权力逼挟下, 谁敢近你?”

瑶仙喃喃自道:“分给他们快乐也不成。”

“问题是,你无财无势,有能力分给别人快乐吗?宽厚只会诱导他们立歪了 贪婪心思。纵有天恩,一旦失势,这班狗头还不是落井下石。”

瑶仙哀叫:“天下就无天理?”

“这就是玄门正宗,强弱悬殊,说甚麽是非黑白,还不是由他们说去。你还 要沉迷?”

瑶仙悲鸣:“难道就无我容身之处?”

阴魔叹道:“时至今日,已是末路穷途,不逆何尝得命,必丧在今朝。不杀 人,就必被杀,是你死他活的契机。有势,他们才不敢违犯,不过利欲薰心,可 必弄些狡猾,必需严刑峻罚,莫使轻率趋巧。绝不能期望那些失去了光辉好日子 的奴才记恩。杀清了他们,馀下的就会歌功颂德,只要添加脂粉作掩饰,即可踏 入玄门正宗。魔宫不杀清民为主,不会得到玄门正宗的头衔。玄门正宗也是力胜 则正,民为主不杀清魔徒,必难持久。就是要他死在脂粉雾中的假面具上。到双 方都杀被清了,就是血魔门称尊。宁杀错,莫放错。”

瑶仙神情郁抑绝望,喃喃呓叹:“力从何来。”

“要报仇就要求人,必需把一切献出来,包括你的身子,才能换取信任,得 赐法力。”

瑶仙自嘲自笑:“我还有个身子,可以用来肏的。口口声声说疼女人,可还 是要把那根脏东西插到女人的身体里,让我们受苦,有些女人也是贱,还要装出 很舒服的样子来讨好你们这些野兽。”

“这就是魔鬼契约,你就是要浪,才交得出灵魂,受得妖力,你明吗!”

瑶仙被肏,也不光是箫玉一屌,但还是觉得在亡夫的墓碑前受肏很不安,但 放开了,也没把自己当人。只是没太多的淫津,却更是刺激。任何事情上,放开 心情进行,也分良性,恶性。主动去争取,更要一个情投意合的对象配合,才能 得到良性乐趣。如偷得浮生半日闲,到江上河边,一竿垂钓,觉得其乐无穷。那 些工作成了交易条件时,就不会感到乐趣了。靠钓鱼为生的渔夫,为了妻儿等著 柴米果腹,必须忍受著寒风如刀,就不会有这等心情,直感到其恶性的痛苦无比。 这种心情不是可以从表面上是看不到的,只有身历其境才知道其中况味。人生本 来就是复杂,只有不经世故的人才认是简单。

阴魔前生饱经摧残,焉有不知,不过就是要灌输恨气。若瑶仙心死无求,心 存抗拒,不开放,则是死肉一堆,强贯不入。有所求,也得看调配。那是心境不 同,所求各异,有如赏月。新月皎娇,惹人怜爱,是情怀探勘的乐趣;月渐就圆, 一览无遗,是心心相印;此心已残,难赏韵味,带著惆怅沧桑,别有一番境界。 正是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对断肠人,故独喜残月。

其实,瑶仙心里也隐约知道,恨的背後,会有怎样的淫风暴雨等著她,可没 令阴魔失望。当火热脉动的巨屌插入乾涸的肉屄时,瑶仙只觉得一支巨大的铁棒 毫不客气把她撕裂,发出野兽般的惊人的嘶叫“啊~~~~”,嚎叫得如同被劈 成两半。传来冰锐般的刮痛,伤残了浑身上下的每一条血管,连汗毛都炸立起来, 眼前有五颜六色的彩球儿在飞舞。

凝聚在子宫中的力量爆发开来,肉洞猛然剧烈的收缩,似乎要把整条肉屌紧 紧的绞碎,那个圆圆硬硬的东西好像突然变成了一张火钳,齿咬著龟头在扯。阴 魔就觉到一种莫名的感觉袭来,魔屌被那窄窄的屄户刮得震撼,龟头被噬出一阵 阵的酥爽,直传到心里。

那种极度满胀的感觉把瑶仙推得像一条出了水的鱼,张大的嘴巴只顾吸气, 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力量,把自己所受的苦叫出来。到了这个地步,瑶仙的「 羞惭」、「廉耻」和「自尊」都被自虐心态抛到了九霄云外,紧闭的双眼猛地睁 开,看到了镶在墓基上的亡夫遗像,心中念著念著:“你看到了吗?”

阴魔面对著她的脸,看到她的鼻翼在急促地扇动,感觉到她急促呼出的气息, 这气味使阴魔亢奋。紧接著,那支若烧红铁棒的魔屌在屄穴处一进一出的抽送。 随著出入的韵律,撕心裂肺的痛楚一波波从屌屄交合之处穿入瑶仙灵台。瑶仙开 放了,反嫌痛得平淡,却更主宰的挺腰将屄窿拱上去,是自虐的发洩,禁不住放 声高啼。那喧天的叫声,响彻了整个山头。放浪形骸之疯狂激烈足把整个识海翻 转过来,甚麽仁爱礼教全是虚伪的欺诈,自幼所受的薰陶便如被冲崩溃的堤防, 任由那「私欲狂潮」所取代,澈底变成一个贪婪、淫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 「荡妇」,放纵在自暴自弃的被虐意识下。

满塞的屄道被抽插得愈来愈急促。每被戳上一下,小肚子都会禁不住地随著 痉挛一下,这样,魔屌插了不了二、三十下,就把瑶仙插得神散魂离,全身抖颤 不止,疯狂地呼号起来,连连叫著:“你好大~~好大啊!~~插得我都要~~ 满死~~撑死了!~~啊!”

恨气狂火却越洩越旺,愈来愈强而有力的一下又一下的刺入,似进入了半疯 狂的状态。屄穴里的最深处被那颗钜大的龟头,重重地撞击在子宫颈部的肉上, 强烈的「酸痛感」直透心肺。仍抵不住亲夫墓前被奸的羞耻,激动起对自己的愤 恨,要更强劲的刺激把自我压下去。每承受著每一次粗野的猛冲狠刺,就越叫得 更响,放声嘶喊著:“天哪!~~哪!~~插我吧!更深~~深地~~插~~我 吧!~~~~啊!~~啊!~~把我插~~插死我吧~~”

快乐本来就是建筑在别人身上。阴魔狂风暴雨般地摧残著她。瑶仙被重型打 桩机那样威猛的强力撞击之下,喉咙〔咕咕噜噜〕的发出一长串怪音,四肢已然 麻木,只是无意识的挺撑起屄穴,接受连续不断的电殛。魔屌越来越快,越来越 用力,深深的插入,强烈的冲击像要把娇嫩的胴体撕裂,灼人的火烫直逼子宫深 处,一秒钟都没停止,尽情地抽动,双手紧捏著瑶仙的柔软乳房猛搓,搾出全部 的力量集中入魔屌上,像在对付仇敌一般的疯狂撞击起来。那种狂插猛抽、次次 长驱直入、下下直捣黄龙的凶狠与残暴,冲击著瑶仙的灵台。

失了魂的瑶仙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暴风雨般冲击。更亢奋,张开 了樱桃小嘴放声高呼,叫声也更响亮,整个身子就是振汤、颤抖。呼天喊地的嚎 啕大叫:“好大、好大的~~~~大鸡巴,用力肏我吧!肏死我吧!喔~!~~ ~~天哪!~~~~我死了!我要死了!”

在魔屌的持续猛烈的抽插下,瑶仙她整个身子被震得彷佛整个都碎了,汗水 像油渍一般不断地浮出那香汗涔涔的玉体上。完全失控地高声狂喊,什麽淫浪的 脏话都叫得出来,什麽无耻下流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做了出来,澈底成了个淫娃荡 妇,放浪形骸到了疯狂的极点。

阴魔在瑶仙身上剧烈地挺动。两人的欲望都全部发洩了出来,就像两头失去 理怪的野兽一般,在拼命纠缠。动作非常剧烈,一下接一下“啪啪”有声,就像 个人肉打桩机一样,尽力让激情宣洩。屄穴的膣肉被庞大的屌茎插得翻进翻出, 瑶仙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到魂魄已然出窍,胴体本能地反应著急肏.

也不知过了多久,瑶仙忽然发出了一阵长长的嘶叫,声音大得足以裂墓断碑。 全身一抖,身子弓起了,又僵直了,全身不住地抽慉著,死死地搂著阴魔。觉到 热腾腾的一团岩浆喷进那温暖屄窿深处,丹田起了火,烧得背脊化为麻酥,从尾 骨处迅速地蔓延到脖颈,扩散到全身。这是阴魔的先天真气,带著恨火的贯注, 灌得瑶仙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瘀胀、再瘀胀,终於全部爆炸了开来,如澎湃的 海浪般一波接一波的汹涌不绝,在她的四肢百骸到处流窜。

瑶仙软绵绵地不再动弹了。连续的嘶喊变成了阵阵的呜咽。原本痴呆般的表 情变得淫荡妖魅,若秋後海棠般的凄美。随後,气浪竟如万针攒脑一般,痛到了 脑袋深处。爆发了一声令人耸然动容的尖叫,身体好像突然间就全不见了,剩留 下来的只是一种是实质经脉中的气流,和一种却是精神上、灵觉上的感受。这种 感觉非常奇妙,就象是体内同时有两个人存在,又或是突然有了两种不同思维, 说不出那种是自己的,那种是外来的。不过就必然在刹那间融汇一体。

瑶仙本非俗骨,罩以恨气後,一切拘束都消逝了,从天门岭学来的妖法,禁 制生魂,更是动念即可施展,妖力更增强得想像之外。依从著意识的支配,动念 间即绕村一转,把那班卧云村里,跟红顶白的该死畜牲记认下来,只是不宜即下 毒手。为免打草惊蛇,必等首恶欧阳霜授首,才使那班畜牲陪葬。先回天门岭法 坛禁制所钉生魂。

因当日林瑞把妖阵设上天门岭上,岭底宫殿未受劫火荼毒,洞口两层门户的 妖法尚在。阴魔也在刹那间,闪入乌龙顶天门宫,以先天真气强化了守洞恶鬼, 埋入铁姝前赠妖人玉神君唐双影的魔光信火。当日唐双影入侵幻波池,死得窝囊, 连信火也未及发出,为阴魔所囊括,留作诱敌之用。

那团信火本是千年阴燐炼成,魔女赠与妖人,以作求救之用,许以有难相助。 未发时,只是一块死人的白骨,出手化为一团绿阴阴的魔光,一闪即逝。这魔宫 信火与铁姝心灵相通,今日就成了铁姝的催命符。只等适当时机,才引铁姝离开 九盘山魔宫。

身陷九盘山魔宫的上官红虽然受了许多无形无声的侵扰,苦痛非常,却因而 定力日坚。鸠盘婆见奈何不了上官红,索性豁出树敌,放出秘魔九鬼,要把敌人 生魂精气吸去,其居心之残忍,堪称凶毒无比。这类元神炼就的法体,最能增加 本命神魔的威力。鸠盘婆把手一扬,立有一条魔手,看去比血还红,由左臂上飞 起,晃眼加大,布满空中,朝上官红当头罩下。上官红见金花宝光灵异,欲往前 冲,忽听一幼童传声说道:“红儿不可妄动。见你师父受难,便不顾命一般赶来, 其实徒自陪同受苦,并无用处。”

魔手被金花宝光往上一冲,便自飞回。跟著,眼前倏地一花,先前密布阵中 的血燄魔光,连同百万金刀、烈燄、飞叉,全数不见,上下四外,只是一片黄昏 暗赤色的沉沉雾影,只不见一丝天光。见远处易静坐兜率宝伞之下,身外光芒万 道,宝气腾辉,头上有一圈淡微微的金光将头罩住,但是眉头紧皱,咬牙切齿, 满脸均是痛苦之容。

鸠盘婆连施秘魔大法,均未成功。易静仍在神光宝光笼护下,端坐兜率宝伞 中,只是上半身衣服已全毁去,身上钉著九个拳大死人头颅,都是白发红眼,獠 牙森列,将前後心和左右膀一齐咬住,二目凶光四射,口中呼吸有声。宝光层外, 更有一幢时碧时红的血光,似一口极大的钟,连人带宝光一齐笼罩在内。鸠盘婆 一时情急,暗中咬牙切齿怒骂,欲下最後杀手,致敌死命。一声格格怪笑,身形 一晃,化为两蓬黑烟,中杂两只亩许大赤阴阴的血手,朝易静飞去。

易静神情越来越糟,竟似如痴如醉,似要昏倒神气,四处都是血燄包围,身 外宝光渐被魔火炼化,正在危急万分。鸠盘婆元神已化成一片黑影,笼罩宝光之 外,待机而动。阴魔等的就是这一刹那。此时铁姝已经入代为替身,换不得人, 却未神魂扣紧,迟点儿就脱身不得。

忽听远远鬼啸之声,划空而至,来势如电,一团形似阴燐的魔火,突似流星 飞泻,直坠阵中,一闪不见。这魔教中信火均与本命神魔互相应合,接到之後, 如不赶往,行法人必受神魔反噬。鸠盘婆明知事关重大,铁姝不应离开,但魔法 规例又严,炼信火时曾起重誓,均有神魔主持,任多艰危之局,一接信火,无论 多忙,相隔多远,也非践约不可。否则所炼神魔接到信火,知有敌人生魂心血可 啖,正犯凶威,主人如不亲往,必起反应,群向主人为难。鸠盘婆没奈何,只得 任铁姝离开。魔女铁姝紧跟著一溜黑烟,冲空而去。两只血手影也忽然消失。老 魔恶贯满盈,以为铁姝来去如电,相隔又不甚远,不消多时便可往返。因护法无 人,只得自往魔坛坐镇,等铁姝回来,却料不到铁姝是堕入彀中。

铁姝依信火来路冲入天门宫,经妖法封闭的洞口两层门户,里外看去虽是整 块石壁,却俱冒起一片血雾绿火,现出无数奇形怪状的恶鬼,在淡淡血雾中如火 舌的曲扭喷爆。先天真气是无孔不入,非後天五行物质所能遮挡,只惜距熔合仍 远,需有永恒不变的静态作布局,才能水滴石穿。铁姝的护身魔光在血雾中左冲 右突,对血雾却是来不知其来,去不知其去,为血雾的不来相而来,不去相而去, 而渐渐渗透。

突然,一股寒火陡地从铁姝腹下冒起,铁姝才醒觉到一丝法力也动不起来, 血雾已凝作如意车形,锢束四肢。平时高不可攀,美若天仙的魔女羞愤欲死,这 时也只有慌乱地口中骂个不停。表面凛然不可侵犯的姿态,却偏最能勾起男性的 七情六欲。阴魔蜕变出狰狞面目,掩饰原相,怒喝道:“任你三贞九烈,也要给 我投降!”

用力一扯铁姝云肩,胸前那两个饱满硕大的丰乳便弹了出来,颤巍巍的直抖, 左右汤了汤。双乳很白,连蓝色的筋脉都看得一清二楚。两粒乳头像红豆似的小, 腥红而软,香泽微闻。阴魔上次为救玉清大师元神,虽稍游屄道,却未真个销魂, 更未领略柔肌滋味,即被鸠盘婆吓缩。此时鸠盘婆自身难保,必不附入元神,正 好猖狂。抓著那硕大而又红酥的乳球,狠命糟蹋,只觉触手柔软爽滑之极,无论 是轻轻触摸,还是揉捏,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手感。

铁姝脸颊通红,双目紧闭,一下子瘫软下来,只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身 体触电般地抖个不停,面部表情也越加的媚浪。小嘴张得大大的,不住地剧烈喘 息著,粉腮也变得通红,已然是春情荡漾。

上帝要人灭亡,先叫他疯狂。勾起铁姝的情欲後再加摧残,更能令恨火炽旺。 如意车擘得铁姝一双玉腿大张,再扯脱战裙,屄口已撑得阔阔,可见肉色鲜嫩, 阴毛紧贴,溅上点点淫津。

阴魔一抖,抖得浑身赤裸,挺举出硬挺粗壮的坚长巨屌,无坚不摧。巨大的 臼槌龟头,粗如糙石,凸粒瘰瘰,却是艳红如血。茎上血筋纠结,浮凸狰然,凹 凹凸凸的起满陵角,简直像枝狼牙棒。铁姝见此狰狞巨物,又痒又怕痛,慌乱娇 叫:“不~~放开我~~啊~~”

阴魔踌躇满志,一挺雄腰,滚烫火热的巨硕龟头就笔直地往铁姝那仍是处女 的屄道猛地刺入。铁姝〔啊!〕的一声尖叫,被这一下肏得连眼角都迸出泪珠, 火辣辣的撑裂感由下体传出,痛得铁姝大汗淋漓,头不停地来回摆动。那魔屌只 插入一半,即被异常狭小紧窄的屄窿紧夹,有分寸难移之感。再用力一挺,向屄 内最深处凶悍地贯肏下去。铁姝痛得几乎昏死过去,尖叫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 哎啊…痛死了…”。

有高山才显得平洋,胯下娇娃的地狱就是人上人的天堂。真是一个天堂,重 峦迭翠般的皱褶蠕动起来就像千百张小嘴一起噬咬著屌茎。屄窿深处就像是一个 柔软肉垫,魔屌的每一次重击都让它抖动摩擦,让阴魔享受著电击似的酥麻。每 一击都让铁姝发出鬼哭狼嚎。魔屌不待铁姝回过气来,已是一阵狂风暴风般的抽 插,肏得铁姝差点儿没休克。

积年恨火勾起了,需要发洩!动作更是既大又猛,好像一定要这样,才能将 体内的恨火给排放出来。这一切反映到屌茎上,只觉得龟头坚硬无比,且胀得发 痛,需求非常剧烈的冲插,一下接一下“啪啪”有声,像个人肉打桩机一样。膣 道实在紧窄,每次的插入都被腔壁的一重重肉沟陷入环环挤摩,拔退时又被一叠 叠的肉稜扣住勾勾刮刮,龟头的舒感引发浑身的血脉都加速环行。在阴魔那狂放 的淫肏下,〔砰砰〕之声不绝。铁姝只觉剧痛打骨髓里扩散开来,让她全身抽慉 痉挛,痛苦地呻吟,已是眼前金星乱舞,惨叫不绝。

随著铁屌出入的韵律,撕心裂肺的痛楚一波波的从交合之处穿透屄壁。每次 只要魔屌一深入推进,铁姝就哀嚎得凄厉惨叫,充盈太虚,坠落九幽。近乎疯狂 的肏捅带给屄壁尖锐的疼痛,花芯被龟头塞得有若裂开,铁姝发出一声尖叫,胴 体绷紧,面色苍白,气若游丝。死去活来,双眼翻白!叫也叫不出来。似进入了 半疯狂的状态,阴精已是洩个不停。

魔屌仍是继续著猛烈无比的肏捅。铁姝在魔屌的猛烈的冲刺下一次次全身颤 抖著,像个无助的羔羊,反而更激起阴魔心底潜藏的冲动。耸动抽插越来越剧烈, 越插越快,越来越重,只知拚命耸动臀部疯狂猛插、抽出、又全力顶入。暴虐下, 铁姝胴体痉挛,绷紧了又放松,然後又再次绷紧再次放松,洩的气若游丝,不只 是再无法迎合魔屌的肏侵,双手双腿一松,垂落在如意车上,阴精一洩如注,全 身都瘫了。

突然,一阵强烈的法爆声响起,铁姝像被电流穿过一样打了一个寒战,下腹 剧烈地起伏。寒气所到之处,便让人浑身寒冷发颤酸软无力,同时又让人有一种 骨头又都酥散了似的感觉。恨气随阴魔玄精的射入子宫而穿凿铁姝灵台。铁姝随 即四肢松出如意车,像八爪鱼似的把阴魔紧紧地缠绕,感到一股妖气,正由子宫 向内钻,产生一种高度兴奋的魔力,刺激著她整个的身心。口中发出妖异的吼叫, 全身上下散发著强烈的妖气。火烫的精液仍然在喷射,铁姝体内妖气还在挣扎膨 胀,扭著扭著的每条肌肉绷得紧紧,锐刺入灵台,在拚命尖叫。接著双眼反白, 昏了过去。醒来竟是疯了,神智失常。

铁姝的邪道心态,只是唯我独尊,却非仇恨世人,相反却是太多的爱。所以 凶邪往往能为爱舍身。所以是恶名昭彰,因为摧残的对像不同,内外之别。对内 摧残,如强制的相夫教子,那是爱的逼求,以身相许却是无心归属,心灵上并没 把夫儿放在自己之下的第二位,只把夫儿当作任务的工具,予取予求,无限苛迫。 其任务多是以见知於人为基础,那就为满足人,夫儿处境比奴隶也不如。岳飞自 幼就是饱受摧残,小小年纪就背脊刻字,其母直无人性,却得举世同钦。轩辕魔 宫摧残的是宫内善信,献媚外孳,得友情遍宇内,狼狈为奸。

邪恶摧残的是外敌,所以爱成恶名昭彰,不同瑶仙的饱受正派恶毒,深识人 间虚伪。所以恨气的灌注造成的经脉中的气流,和精神灵觉格格不入,无可融汇, 体内同时有著两种不同的思维互相攻讦,反而把修为的基础彻底撞散了。可幸先 天真气不因无所寄托而留失,更把铁姝的修为掠夺了过来。阴魔只把铁姝安置在 天门岭灵髻峰山腹,即潜回九盘山魔宫送鸠盘婆入应天劫。 ---------- 第二百四十四节天劫鸠婆

光阴易过,一晃到了辰已之交,天劫不久即至。鸠盘婆又急又怒,立用传声 呼唤铁姝,不知何故,却并无回应。若已形神俱灭,法坛本命魔灯如何不曾熄灭? 照此情势,连传声也被敌人隔断,分明遇见魔教中能手无疑。正是生死存亡之际, 又急又怕,把铁姝痛恨入骨。

愤怒了一阵,忽然把心一横,传声把金姝、银姝唤来,告以:“你姊不听我 话,专与正教中人为敌,以致引鬼上门。我料天劫不久降临,况加上好些强敌作 梗,到时定必凶多吉少。如能躲过这场大难,天劫一过,成了不死之身,以後自 是惟我独尊。否则,能保得一点残魂已是万幸。到了万分危急之际,拼舍肉体, 把本命元神,用本派滴血分身大法,分附在九个神魔身上,能逃得一个是一个。

我擅长玄功变化,法体虽保不住,元神当能脱险。无如天机微妙,事尚难定。 你两姊妹虽然性太仁柔,不能尽得我的传授,但我对你姊妹仍是极爱。你姊妹平 日便喜结交正教中人,我也明知不问。今当生死关头,天劫未临以前,将你们本 命神魔禁制撤去,任你们心意行事,便改投正教,也是无妨。少时便与仇敌一决 存亡,乘我临难以前的一念仁慈,速先遁走,以免万一不幸,玉石俱焚。再如留 连在此,我天性残酷,到了危机一发之间,只图杀敌报仇,便不论亲疏是非。恶 念一生,就许用你姊妹生魂肉体助长魔法威力,休说性命,连生魂也保不住了, 快些去吧。“

魔所以为恶,是因所有太多的爱。恨是爱的另面,也从爱来,故恨中有深藏 的爱。这就是鸠盘婆养成金、银二姝的善念,反而使二姝难悟魔法精要。但也迟 早必成恶魔,争在几时惨遭激化。玄门正宗无爱无恨,有的只是欲求,只向前看, 斟酌是否有机可乘。因无所爱而无所付出,得失不成喜恨。只会图穷匕现,失众 所信,流入邪途,仍是讹诈不已。旁门左道则不依众认之途,和而不群,孤芳自 赏。为恶为善,只在遇合,应运而生。

金、银二姝虽然心慕正教,对於师恩却甚感念,知乃师表面歛迹,实则并未 悔祸,为了抵御天劫,和乃姊铁姝同恶相济,苦炼秘魔元经,不得不将本命元神 与天魔合为一体,炼九子母天魔。无如天性凶残,伤害不少修道人的元神,於是 受了暗制,双方成了息息相关。早料不会有好结果,果然大祸临身。闻言想起师 门恩义,好生依恋,不禁放声大哭。跪在地下,哀声求告,欲仗与正教门下处得 甚好,向对头哭求解和。哪怕罪孽太重,大劫之後,凶燄尽去,转世仍难幸免, 多此一线生机,到底要好得多。主意原打得好,无如自视太高,更不了解正教之 虚伪。弱国无外交。正教门下所以曲意结交二姝,只因鸠盘婆魔功深厚而已。一 旦鸠盘婆遭劫,不打落水狗才奇。

鸠盘婆知自己只此片刻善念,过後即完,竟不容开口,冷笑道:“你姊妹随 我多年,难道还不知我性情?再不快走,就没命了。”

二姝还在哭诉,刚说:“弟子舍不得恩师。”

鸠盘婆阴森森一张丑脸上,突发狞笑,二目凶光远射,注定二姝,冷冷他说 道:“我师徒之情已尽,既然如此忠心,且借你二人元神一用。”

随说,一只缺了拇指,形似鸟爪,瘦硬如铁的怪手,已缓缓扬起。碧光森森 的魔手又隐隐出现。金姝还未答话,银姝明知那条魔手一经飞出,生魂立被抓去, 想起师父虽是邪魔,如不是她,姊妹三人已早惨死妖邪之手。竟然一点不怕,抗 声说道:“弟子身受师恩,愿为恩师效命,粉身碎骨均非所计。”

说罢,不等魔手来抓,首先施展魔法,待将元神遁出。金姝也已激动,哭喊 道:“弟子等宁遭百死,也不愿辜负师恩,只请把这两具肉体保存,暂勿毁损便 了。”

银姝回顾哭道:“姊姊,我姊妹既拼百死千灾,以报师恩,本命元神尚拼葬 送,这副躯壳要它何用?”

但连用魔法,元神竟难出窍,好似被什法力禁住,心方惊奇。此际魔坛血阵 已与铁姝相印,换不得主。忽听鸠盘婆厉声喝道:“你二人既不怕死,再好没有。”

说罢,将手一扬,一片惨碧色的魔光电掣飞出。二姝以为师父已生恶念,这 秘魔神光只一上身,休想活命。本来立志殉师,与共存亡,也就不在心上。刚把 双目一闭,听其所为,猛觉身子悬空,电驰而起。鸠盘婆恨恨的将二姝抛出九霄 云外。二姝四顾茫茫,除身外一片暗绿色的阴影而外,什麽都看不见。心念反正 无幸,满拟转眼之间,更遭惨死,师父胜了还好,万一失败,就许形神俱灭,同 归於尽。

姊妹二人对看了一眼,猛然触动悲怀,不禁抱头痛哭起来。忽听远远喝道: “你姊妹委实真诚忠义,连我这样残忍狠毒的心肠,也会被你们感动。无如恶念 已生,偶发天良,可一而不可再,为此於百忙中将你二人送往千里外,在我魔法 禁制之下,归路已迷。以你二人心性,本不应在我门下,便我不死,也无须回来 见我。再如执迷不悟,我向来不收覆水,只一回山,休想活命。”

话未说完,底下便住了声息。二姝知道师父常说平生从未发过慈悲,有此例 外之举,料是临难以前天良发现,语气如此坚决,便想回山赴难也办不到。只得 痛哭一场,向空谢恩,自去寻人和解。鸠盘婆原是强忍愤怒,遣走二姝之後,满 腔怒火爆发,横心拼命,立时施展全力进攻,欲在天劫以前,先将敌人杀死,以 免到时不能兼顾。即使大难临身,不能避免,好歹也先出了这口恶气。这里刚把 本身元神二次飞起,忽听东南方天边起了一种异声,隐隐传来。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不过要将鸠盘婆弄成庸人,也只阴魔及其先天真 气才有此能力幻化出扰人天象。鸠盘婆面容立时惨变,随听空中有一幼童喝道: “无知老魔,还敢生心害人,可知天劫已临,就要伏诛,形神俱灭了麽?”

鸠盘婆虽然痛恨仇敌,临此生死系於一发之际,也由不得心胆皆寒。不顾再 寻仇敌晦气,匆匆遁回神坛,忙将先前准备好的魔法一齐发动。前列神坛立化一 朵金碧莲花,离地飞起,射出万道光芒,当中拥著一个血红色的光球,将人笼罩 在内。同时传声铁姝,令其速回。又把手一招,魔阵立收,万丈血燄同时撤退, 似狂涛将那金碧莲花紧紧围住,成了一个百馀丈的大血球,停在空中,看似实质 一般,由里到外不下数十百层之多。那残馀的二十几面血河妖幡,依然布成一个 阵势,环绕血团之外,同时暴长,时隐时现。一时光燄万丈,刚现出来的天空立 被映成暗赤颜色。

鸠盘婆原是诱敌之计,看表面魔法全收,彷佛一心避祸,抵御天劫,眼前仇 敌,已无暇顾及。却用秘魔大法埋伏空中。以为魔阵一收,面前上官红、李洪、 易静三敌就不群起来攻,也必抢先会合。对方只一行动,自己即可豁出损耗无神, 施展解体分身秘魔大法,再行断一截手指,附在敌人身上。妄想暗用魔法愚弄敌 人作替死鬼,为她抵御天劫,引那乾罡神雷、九天煞火同归於尽。至不济也将敌 人震成粉碎,减少雷火威力。比起先前,更厉害阴毒。谁知李洪慧目瞥见上空十 馀片金碧光华微微一闪,知道妖婆一面情急求生,一面仍想伺机报仇,凶心丝毫 未减。传话指点上官红不可上套。易静却已无能力作出反应。

时候一久,未见动静,鸠盘婆生疑。这类天劫来势比电还快,甚或无影无声, 说来就来,怎会异声起自天边,听去好似由远而近,就要到达,偏看不出丝毫迹 兆。眼看易静身材矮小,除头以外,全身几被神魔钉满。那九个白骨骷髅咬紧易 静身上,一个个目射凶光,厉声怒吼,与前些日神情迥不相同。猛想起天劫不久 降临,这九子母天魔如何忘了收回?忙用玄功回收,竟无回应。

初意是九鬼贪吸修道人的元精,不愿回转,还不知道已被阴魔用先天血雾隔 断,连九个白骨骷髅也凝结起来。後来鸠盘婆连收三次,不曾如愿,只见鬼口狂 喷毒烟,凶睛怒突,不住怒吼,全不听命。只得把极厉害的魔法禁制施展出来, 迫令回转。同时准备把本身精血损耗一些,去喂神魔,免其事急之际,怀恨反噬。 铁姝不在,短了一个大帮手,一旦无力兼顾,反受其害。

把魔钟一摇,再恶狠狠猛伸魔手,朝胸前所悬三角晶牌拍去。九鬼受了魔法 催动,要怒吼飞起。阴魔这才解放血雾,任九鬼舍离易静,却吃谢琳所加宝光予 以隔断,不能飞回。鸠盘婆知那九个多年苦功祭炼而成的白骨骷髅,乃是有质之 物,竟收不得回来。见状觉出敌人宝光威力神妙。这一急真非小可。同时又听天 空异声仍和先前一样,却始终不见飞到。再细一观察,才恍然大悟,自知中计, 越发急怒攻心,忍不住厉声喝道:“易静贱婢,我不将你化炼成灰,形神皆灭, 誓不为人!”

说罢,突由千重血燄中射出几根细如游丝的五色魔光,直朝易静射去。到了 宝光层外,看似挡住,那魔光中元灵却无形影的穿入宝光。那九个拳大骷髅却受 了鸠盘婆本身元灵应合,连声怒吼,同时暴长,一个个大如车轮,又朝易静扑去。 竟施全力,二次来攻,却并不上身,只作一环,将人团团围住,五官七窍,同喷 毒烟,四面激射。忽听谢琳空中娇叱道:“无知老魔鬼,你上我的当了。你将本 身元灵分出了一半,妄想增加九鬼凶威,已收不回来。如今天劫却真降临,再想 逃命已无及了。”

鸠盘婆闻言侧耳一听,方才异声已住,只见碧天空洗,白日当空,静荡荡的 哪有丝毫影迹。以为又是诡计,把两只碧光闪闪的鬼眼注定发话之处,冷冷他说 道:“你是何人?怎不出来见我?”

随听空中答道:“我乃小寒山忍大师门人谢琳,习有绝尊者之灭魔宝籙,专 除你这类邪魔,如非另有因果,早就容你不得。这类鬼眼搜魂魔法岂能伤我?转 眼形消神灭,不必闹鬼。如当假话吓你,只往当空一看,就知道厉害了。”

鸠盘婆原因恨极敌人,人还未见,便将秘魔六贼消魂大法施展出来。照例这 类魔法凶毒无比,对方只要目光一对,元神立被摄去,比先前对上官红的还凶得 多。只因为魔法凶毒太甚,最耗行法人的真气,从不轻用。满拟敌人隐形不论多 麽神妙,只要目光相对,无论明暗,当时非先下坠不可。即便功力较高,再加上 呼音摄魂之法,敌人也决无幸免,不料竟无用处。再听这等说法,忙抬头向天空 仔细一看,见日中心有一黑点,似在移动。才知自己对天劫所知浅薄,被敌人依 自己幻障作愚弄,不禁大惊,颤声喝道:“谢道友,你是孙仙子门下麽?昔年我 曾与令师一面,你可曾听她谈起此事?”

跟著又一少女接口喝道:“我师父自然谈过。她说你忘了前诫,今日该遭恶 报。如非念在昔年一点香火之缘,曾下达严命,我姊妹见你用九鬼欺我良友,早 用七宝金幢加上灭魔宝篆,将你师徒一齐炼化成灰,和毒手摩什一样,临死还受 许多苦痛。”

话未说完,鸠盘婆怒吼一声:“罢了!”

声如枭鸣,洪烈凄厉,四山皆起回应,令人闻之心悸。日光中那粒黑点大只 如豆,看去无奇。鸠盘婆却似手忙脚乱,惊怖已极,却不逃走,不住手掐魔诀向 外连指,同时朝胸前三角晶牌连击不已。黑点已脱出日光影里,由九天高处冉冉 飞堕,降势并不甚快,但不知怎的,好似含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吸力。鸠盘婆身外 魔光尽管大如山岳,竟似被其吸住,不能移动。

鸠盘婆急得口中连声厉啸,头发已全披散,神情越来越恐怖。黑点离地渐近, 鸠盘婆似知无幸,竟朝小寒山二女悲鸣求告起来,说自知孽重,只求二女作个调 人,将神魔放回,容她一试,免得两败俱伤。谢琳啈道:“老魔鬼,你做梦哩! 易姊姊身受九鬼啖魂之惨,魂在九鬼口中,放得的吗?我二人受有恩师严命,不 便对你出手。你要自作自受,恶贯满盈,有何伎俩,只管施为,谁还怕你不成?”

阴魔以忍神尼外相严禁二女插手,就是怕谢琳坏事,擅施宝光引出鸠盘婆一 半元灵,才令易静魄散。这类九天劫火全由员灵牵引而来。元灵弱了,引系九天 劫火之力也弱了,才被鸠盘婆逃出一丝残魂。好心办坏事,半是认识不足,却多 从任性而来。

鸠盘婆闻言,自知绝望,怒吼一声,立时咬破舌尖,朝前喷去。九鬼突然暴 长数十百倍,立将宝光撑满,满拟震破光层,连易静一齐粉碎。谢琳随即将手连 指,宝光也自随同鬼头往外加大,急得九鬼不住怒吼厉啸,冲逃不出。金霞一闪, 易静得佛家灵符护身,有光层将九鬼隔离,可惜已迟。

黑点越降越近,九天煞火己成了尺许方圆一个黑球,四面乌光隐隐,映得日 华幻为异彩。与鸠盘婆身外血燄生了感应,就空中星丸跳动,电漩急转,时上时 下。鸠盘婆突然一声悲啸,通体裸露,头下脚上,倒立在金碧莲花光球之中,不 住乱转。跟著身边现出十八个玉雪一般的男女幼童,都是赤条条一丝不挂,随同 倒立魔光之中,舞蹈急转。李洪知道老魔己不能再肆凶毒伤人,於是和陈岩现身, 与小寒山二女相见,一面招呼上官红同往会合,聚在一起。

林映雪的一缕黑气亦已潜附宫外牌坊上,经阴魔指点他分辨小寒山二女之长 幼,向谢琳纠缠求告。纵有折磨、苦痛,也需无怨。只要谢琳稍露端倪,即可水 到渠成。必需归入小寒山门下,才能压得住大熊岭苦竹庵,不使那向欧阳霜寻仇 之事件牵连广泛,难有胜算。林映雪忠心为主,更有神通广大的恩主荐导,当然 深信不移,虽佛光照体,也必无辞。

忽听天空中殷殷雷鸣之声,密如擂鼓。那团黑光已离鸠盘婆头顶不过千丈左 右,滞空不降。千层血燄包围的金碧莲花心里激射起九股魔光,将其托住。鸠盘 婆撑起双脚朝天,八字开张,从残封的屄洼射起九股魔光,著地的陋首已七孔流 血,各有一丝血光朝前飞射。那十八个男女婴儿已然不见。九鬼悲鸣厉啸,也越 来越急,越长越大,与外层血燄相接。上官红恨极仇敌,几次跃跃欲试,均吃谢、 李三人止住。

空中黑球接连滚转了数千万次,突发奇光,乌油油比电还亮,精芒四射。鸠 盘婆越发情急,突取出一把金刀朝胸刺去,立有一蓬血珠,暴雨一般朝众人打来。 谢琳忙喝:“红侄留意,速将法宝收回,免为所毁。再说也是时候了。”

话未说完,扬手一片明霞电掣飞出,二次将那九个魔鬼笼罩在内,往里收缩, 晃眼挤成一团。隐闻鸠盘婆悲叹之声。就这句把话的工夫,忽听空中轰轰之声大 作,雷电交鸣,震得山摇地动。黑球突然由黑而红,由红而白,射出万道奇光, 朝下压来。上官红见那光芒强烈,恐遭波及,忙往後退。谢、李三人同声道: “这类九天煞火专除恶人,我们气机不与感应,射向身上也无妨害,你只留神老 魔闹鬼便了。”

上官红初当大任,越发提心吊胆,惟恐有失,闻言忙又前进。那团煞火已朝 血燄打下。先前九股魔光也早收去。只见煞火光球光燄万丈,在血燄中连起落了 三次。一连串悲呜惨号声中,魔影纵横,山岳一般的血燄,全被煞火炼尽,化为 乌有,金碧莲花上面停著的光球也被压紧。鸠盘婆已成了血人,神情惨厉,看去 恐怖已极。

忽然一声怒吼,鸠盘婆全身跃起,倒跌莲花之上,震成粉碎,成了一滩,血 肉狼藉。阴魔早已微化法身附荐在莲花瓣上,就是等这一刹那,顺花瓣合龛,浸 蚀入鸠盘婆血肉中,搜索残魂。煞火往下一压,叭的一声惊天大震,那合拢的花 瓣,连同花心中的血球,一齐震散,化成千万道银芒,迸射如雨。留下的残魂就 被阴魔的先天真气熔化成一体。煞火连带莲花,同时消灭,一闪不见。上官红还 在注视,耳听谢氏姊妹同喝:“红侄留意!”

就这煞火魔光一闪之间,先是一线黑烟,由煞火中激射而出,晃眼暴长。上 官红知是鸠盘婆的残魂,忙把金花一指,百丈金光刚将黑烟裹住,现出鸠盘婆的 魔影,吃金光一裹,便已消灭。心方一喜,忽听谢、李三人同声大喝。原来煞火、 碧莲刚一消灭,又有八九股同样黑烟,分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李洪指著飞剑、 法宝正追过去,内中金莲神座、如意金环最为神妙,晃眼便迫上了好几股。佛光 照处,一声惨号,消灭了一多半。上官红见状情急,忙指金花追上,连施牟尼散 光丸、灭魔弹月弩,又打灭了两股。正赶上内中一股被李洪急追过来,上官红迎 头拦住。忽听一声悲啸,那股黑烟倏地化为二,一股迎面冲来,中现鸠盘婆的魔 影,周身碧光乱爆,张牙舞爪,来势如电,狞恶非常。上官红深知仇敌厉害,以 为元神逃出天劫,有意拼命,心中一惊,忙指金花迎上,略一疏忽,另一股黑烟 得先天真气之助,已朝地底射去。等李洪赶到,已是无踪。

谢琳叹道:“我们费尽心机,老魔所炼九个元神化身,仍被逃脱一个。虽然 元气已去八九,无足为害,这九个骷髅却难消灭,内藏易姊姊生魂,须善为保藏 才好。”

这两处魔宫也有不少侍者和许多被魔法禁制的生魂,虽然多是凶魂厉魄,除 有一小半在金、银二姝手下极少为恶,法力也差而外,下馀都受那炼魂之惨已有 多年,多半凶顽。就此舍去,非但他们无法超生,再被左道妖邪发现收去,又是 未来大害。所幸这班凶魔生魂法力高的,均经鸠盘婆魔法禁制,本要逃出,却为 朱灵行法困住,就势主持这两处魔宫,以免日后妖邪发现,或是铁姝回来盘踞, 死灰复燃。

命上官红送宝光球往南海海仙湾玄龟殿,由易周夫妇炼九鬼,滤生魂。只因 逃脱了鸠盘婆一缕残魂,九鬼魔气不灭,以易静生魂为人质,令易周夫妇束手无 策,引致易周晚节不保,三访轩辕魔宫,为寻找鸠盘婆残魂。

鸠盘婆得逃脱一丝残魂,却不隐匿避祸,竟打轩辕老怪的主意,窥觊玄精棺 内的赤焰。那是魔教历代久存的虹光魔身,是蕴涵无尽魔气能量体。可是轩辕老 怪於入玄晶棺前,因知鸠盘婆魔法甚高,一任敌人防备多严,即使天劫难免,所 炼九个化身,终有一两个残魂逃出罗网,前来篡夺。早已算计好鸠盘婆残魂逃路 所往,特预命辛瘐魔狲在左近崖顶设下一座神坛。那魔坛甚是微妙,无迹可寻。

借闹事为由,布下魔网横亘天半,上出重霄,看去不见形影,方圆三千里, 均在魔网所及之处。

但千算万算往往是自掘坟墓。奇兵行诡,全靠知己知彼,才能蹈隙乘虚。一 旦为人所知,则那隙虚必成引狼入室。鸠盘婆残魂空中飞行,容易撞上魔网。辛 瘐魔狲弹指间即将之擒去,却料不到残魂已被阴魔化入先天真气,融会一体,无 所在也无所不在,专等被摄入玄晶棺内。轩辕也没居好心,表面相助,用魔法祭 炼,使其元神凝固,复体重生,实则借此报仇,并为将来抵御天劫时的替身。只 惜棋差一著,控制不牢替身,则必为所代。

轩辕老怪为防内敌、外敌探他玄精棺虚实,内外设有九重禁制防御,元灵及 修炼皆在棺下,深达千丈的海心泉眼之内,多高仙法也难推算,所以易周三探也 不得要领,但祸患却根在鸠盘婆残魂内,可说养虎为患。辛瘐魔狲将鸠盘婆残魂 擒到後立时回山,收魔网旛幢,神坛群鬼也就消失。却把峨眉三千弟子暴露出魔 宫辘死瘫黑阵下,秦紫玲也到了垂危关头。 ---------- 第二百四十五节辘死瘫黑

东海双凶意图突袭腆安门前广场,却在戮西地被歼後,幻波池一系借故撤出, 助周轻云运送那百丈长虹似的匹练妖光回紫云宫重炼。秦紫玲本是玄真子一系, 不得不遵从法旨,代易静主持腆安门八九玄功氓殒大阵。海外仙界也不是支持舌 灿莲花系,其反对死士介入,是想事件没完末了,乐见轩辕魔宫越乱越好,成为 勒索的筹码。灵峤宫淫仙系要的是剥削,若给死士夷平八九玄功氓殒大阵,则失 去了一切投孳基础。鹰系赤杖仙童要的是推翻,估道可以重施解体黑伽山故技, 只要囚禁了死士头子,即可由小量活跃徒众予取予求,却忽视了魔宫死士与头目 的密切关系。只兀南老怪代表熟悉共工本质,及轩辕魔宫死士制度,断言纸佯诡 魔会败丧,实行死士操纵。对外孳的开放必继续下去。死士专权了,一切将在垄 断的控制下进行,善信与头目所得,差距必然极度扩大。肯卖命出死力的头目竟 鱼贯而出,就真令海外仙界恐惧,怕重垂铁幕,使投入神州的法力宝力又再烟消 云散。

戮西地峨眉徒众经过多日的战胜,胆子竟越来越大,却不自量是只晓骂街的 废柴。借得秦紫玲的颠倒八门镇仙旗,和申若兰的旗里烟岚,更自认为不可一世。 当地缺魔君亲信九天勾魂神君万谷子,率领众魔徒,藏身匿入奇形怪状的魔辘中, 由一片黑赤妖云簇拥下,缓缓移至,若泰山压来。相隔数百里外已乌光闪现,隐 闻闷雷震空之声,响如天塌,带著漫天瘟氛扑到戮西地面,却为旗里烟岚所阻。 满空俱是旗里烟岚的五行金铁,形体巨硕,堆积重叠,却幻化无方,蔓延互碰, 轨迹无常,撞出火千丈光,闪烁灼烫。

万谷子受双凶被歼所怯,料是停下不得,只能依靠魔辘碰撞而过。虚者无可 触摸,能令受惑者疲於奔命;实者也不见得力,金铁之形却徒具虚形,被撞得云 碎星飞,响爆之声轰然入耳。旗里烟岚在红花姥姥手中只败给长眉真人一次。在 申若兰手上却是修为不足,被碰飞後,收拢缓慢,轰击力弱,撞不出金铁之坚韧。 颠倒八门镇仙旗的幻化又乱不成魔辘中妖徒的神智,是因辘厚云深,而峨眉众弟 子功力不足发挥仙旗法气。魔辘直贯而冲。

守阵众人仍不自量,粒米之宝也放光华。戴湘英扬手发出青、红、白三色奇 光,电旋星飞。石奇、施林、余莹姑、周云从相继发出飞剑,化为满天星雨,五 光十色,四下飞舞。余莹姑的青霓剑和周云从的霜镡剑本是仙家名器,却在後辈 的浅薄修为中,连万谷子的瘟氛也破不入。木鸡扬手一明月佩打来,邪烟也只裂 而不散。廉红药将修罗刀化为二十七道寒碧光华穿入,也只破开妖云,击得魔辘 星火崩射,阻不得魔辘前冲。商风子亮出八角铜镜,照透辘壳,映见魔辘中有假 头陀姚元、王森、飞叉真人黎半风、金燕、金莺、金驼等,俱妖力平平,却在魔 辘护罩中,奈可不得。

数十百丈金光雷火作大半环形,满空交织,连珠霹雳夹攻而至,惊天动地, 轰出叫骂雷音,却触不及魔徒神魂。方瑛扬手一枝专戮妖魂的太乙青灵箭,一道 青荧荧的冷光击得魔辘震汤。当头魔辘中万谷子扬飞一片妖烟邪雾抵御。众人把 剑光、宝光连成一片光屏,合力抵御,如崇山长岭的封阻,也足壮观,却不敷用, 只能勉强相持,被魔辘撞得爆碎,万点火星四溅。终被魔辘冲出颠倒八门镇仙旗。 石奇、施林不及飞遁,肉身被撞压成肉片。林寒制动灵符施救,也只搬得一堆肉 浆。众峨眉弟子失却仙旗遮掩,只能躲在塿隙,轰雷诉忿,高呼口号,此伏彼起。 万谷子频施天视地听,侦测到那儿有音爆,就指挥魔徒向那儿狂放阴雷妖火。众 峨眉弟子怯得望风而遁,真是窝囊,看著魔徒扯高气扬,向腆安门飞去。

魔辘过了戮西地,仍向怖障塿狂轰猛炸,不断向塿上洒抛阴雷,轰隆不绝。 怖障塿死伤无数。整个戮西地陷入极度恐惧之中,任魔辘飞逝。

魔辘飞进腆安门广场,只见右侧大片峰崖,本就其高排天,这时崖顶一带已 然隐入云层之中,惨雾愁云笼罩其上,什麽也看不见。万谷子随掐灵诀,朝空一 扬,面前现出一个光圈,照见崖上影影绰绰现出一座大法坛,坛上烟光弥漫,闪 变不停,鬼影纵横,时隐时现。天空中更有一片带著粉红色的黑气,天幕也似自 空下垂,其长无际,是辛瘐魔狲的魔网旛幢。万谷子孤军以对,更不敢轻涉神坛。 由於魔宫内有五魔将内讧,及那支持蝈疯騃魑的蒹嘤冤衰,和那支持吆膀废魍的 蝾獉冤衰暗拖後腿,诸多留难,使非地缺魔君嫡系魔将都在观望,未能接应上已 进入腆安门的万谷子。

戮西地面,万谷子一行过後,峨眉徒众又重整旗里烟岚,却已胆丧。杨成志 风尘仆仆地来到戮西地,又被颠倒八门镇仙旗挡住,却导演了一场愚弄峨眉群徒 的丑剧。从凌浑学来的法力外披,遮掩内里妖光,显出正气漾荡,对峨眉徒众满 口谎言,信誓旦旦,矢言是压制魔辘瘫黑魔阵而来。商风子只知八角铜镜能照透 邪魔妖宝,不知对正教宝光则要论修为。商风子修为浅薄,照不透虚假的法光, 测不到内中妖气,就给杨成志骗了,恭送杨成志扬长而去。

杨成志掩护魔徒进入腆安门广场,揳入八九玄功氓殒大阵及魔辘瘫黑魔阵当 中。腆安门广场上八九玄功氓殒大阵众玄功修士,与舌灿莲花系及与海外仙界一 样,只修口吐莲花,光芒耀扬空际,哀求仙界大发善心,希望用极小数的骚乱操 纵法轨。甚至公然树立海外仙界恭奉的欲火荡妇塑像,不是崇洋也是插赃。看魔 宫死士虎视眈眈,共拥秦紫玲往策反杨成志。

秦紫玲处境已今非昔比。当日峨眉弟子未得九天玄经,法力平平,全靠秦紫 玲支撑门户,应青螺魔宫的挑衅,虽对妖狐馀烬,也得必恭必敬。今日三英二云 七矮俱开府扬威,那些得获前古异宝的同门也後来居上。秦紫玲所以尚能维系声 望,只因是由始至终俱谦逊自恃,顺众而行。此时更难却意。虽已知道杨成志已 脱离凌浑雪山派,投入魔宫,居心叵测,却自恃修为远胜杨成志,更曾当日有救 他出妖窟的恩德,遂轻身入彀。

穿入杨成志法光後,秦紫玲料不到那竟是极浓厚的黑气,护身宝光外上下四 外全被黑气裹紧,晃眼加盛,隐隐约约凝聚为一蛇和一只形如鸱枭的怪鸟,聚化 飘忽不定,当头猛扑不已,口喷各色毒燄,火箭般劲射无涛。它们全是修炼千年 以上的妖物精魂,被阿怛含婆凝聚成法宝。所散出的冤怒之气,其威力虽灵峤宫 花绿绮也得受困,苦守待救。何况秦紫玲本是魔种,习有蛊心惑神魔功。同魔相 吸,从内牵引,周身千万个毛孔散出魔气,青芒莹莹,紫雾霏霏,化成了个青紫 交叠的光球。放进无孔不入的刺骨寒风,穿透全身的毛孔,揪心裂胆。寒冰煎熬 得心头一片寒凉,而阴极藏阳的烈火却把屄穴炙得炽热,湿气薰得麻痒酸痹,非 得受悍屌插撬不可。

物腐虫生,本就自然趋向,无伤真元。无奈最大的敌人却是自己心识。秦紫 玲一心向道,受不了边缘人的待遇。魔教中人嫌她的仙人基因。正教耻与为伍, 虽不致有所奚落,却是敬而远之。本身却迷醉在崇高仙境,依不了正教长老的口 是心非,骗了信任为代表,却出卖善信作争权夺利,为反而反,致善信的利害於 不顾。更不甘接受杨成志的淫肏,沦入魔境,接受魔意。神魂茫然若失,竟立志 殉道,就不知巍峨天宫何尝不也是一塌糊涂。

一点一点的透明水晶,薄翼明亮,迅速在真皮内结成层层幕块,将秦紫玲凝 固起来。这种极端痛苦的死亡煎熬,使得肉体上的四大假合,地(骨骼)、水 (血液)、火(体温)、风(呼吸)在震动中崩离分裂。物极则反,屄内一次又 一次的内火自焚,蒸得一层又一层的冰壳滚滚融化。瞬息幻变出雷霆霹雳,漫天 轰隆,转而山崩地裂,复而又出现海啸涛天,滚滚浪袭的恐怖景致。极寒极热的 交替煎熬。灼热沸腾黑暗的炎阳烈焰肆虐後,就是被寒冻酷冷的虚无黑洞所吞噬, 比各种心刑还要厉害得多。漩涡般星海崩裂产生毁灭性四大震动,孤寂无助的灵 识受著千变万化的死亡幻像煎熬,渐渐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闇地狱中飘浮,被 锋利如刃的气波旋迭宰割。

此际辛瘐魔狲已收得鸠盘婆残魂,撤除魔网旛幢。舌灿莲花系也全部撤出, 留下峨眉的八九玄功弟子独撑氓殒大阵。万谷子再无顾忌,瘟雰卷淹过来,导烈 焰酷冷共逼秦紫玲元灵。魂魄就是脱离不了囊壳,求屍解也不可得,眼看即将被 撕裂至魂消魄散,堕入阿鼻地狱。突然一道耀眼强光从空中劈开万谷子妖氛,爆 出光束万点,直透黑气,竟与秦紫玲产生一种互相吸引的磁场,箭矢般的透屄穴 而入。是阴魔稳固了鸠盘婆残魂,潜匿到来。

阴魔知她不到黄河心不死,就助她上天庭见识。微化法身成粒子,污染青紫 交叠的光球,只凝聚魔屌,肏入秦紫玲屄穴。火炙的屄膣及强烈的收缩在神智丧 失控制下,其炽热及紧束直非仙凡众屄所能达致。非是阴魔的淫功盖世,必然熔 解成浆,更被搓捏为尘。阴魔巨屌也得放射先天真气解压,形成空压无俦劲道一 头火龙在秦紫玲屄内游旋盘转,再从秦紫玲浑身毛细皮孔丝丝窜出,形成茧状一 个保护网。

茧内的秦紫玲却只觉凝聚在体内每个细胞的魔气,连骨髓里的魔蛊也全吸出 来,化为一丝丝的热火,聚入子宫深处,流向屄道。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屄窿 里传来,令她奇痒难熬。魔屌越往外拉吸力越强,刹那间,魔火狂潮排山倒海地 扫过全身,全身每个细胞都被魔火冲了出去,体内产生一种无比空虚。意识瞬间 离开了这世界,像是在一片奇光异幻的深海中漂浮,又像是在晴空中飞翔。

尘归尘,土归土,天魔淫气尽汇淫穴,被索入龟头。灼烧烈焰之魔火聚成一 股黑气。从阴魔冯吾顶门窜出,直冲斗牛,凝聚不散,渐渐变成透明直至淡化消 失入浓厚黑气中的妖物精魂影内。秦紫玲法体纯化,於魔气消失得一滴不剩後, 顿感胴体骤间虚虚荡荡。得以吸日月之精英,容天地之秀气,连阴索阳而炼性, 养水火以凝孕元胎。一点亮光出现在眉心,慢慢的越来越亮,由白色变为红色, 红彤彤的下冲膻中气海,整个胸膛就散发滚滚轻烟,快速涡旋,变成了个金黄色 的火球,旋转有如陀螺,浓缩成霞雾後,把真形炼出。

茧内腾腾焰起,烈烈火生,一声雷响,爆化出一道紫虹,夹著迅雷闪电,九 曲盘绕,形成一股漩转光束,从氲氛、黑气核心冲出一角锥圆漩涡。缺口如圆月, 破开黑云,现出秦紫玲的金光法相,盘膝虚空而坐。光芒强烈耀眼,透射浓厚黑 气,与妖蛇、怪鸟交缠。金光强盛炽烈,一寸一寸截断妖蛇和怪鸟後,肉体熔解 洒落,化成坐下彩云。雷电闪处,划破阴霾,拖曳出漫天光华,白虹眩目。元胎 穿越氲氛,飙射上空云天际,道成正果。

峨眉一众弟子,到秦紫玲火化後,才知道拥护死士「平暴」,是上了杨成志 大当。腆安门广场就由裘芷仙主持。裘芷仙慨对同是从右元十三限出师的李镇川, 说心中话:“其实八九玄功修的就是舍生丢命。和平度化的最高原则就是屍解, 等待无赖至极的妖刀劈杀,才能化成「极光」,穿魂入魄,为宇内上仙开道,剿 魔灭妖。现在魔宫发疯了,我们也几乎要被逼疯了。只有八九玄功在广场上血流 成河後,才能真正起动罡锋正气。但这种话怎样跟众同门说,而我选的却不是八 九玄功法门,只能他冲锋,我吹风。说来益觉昧心。”

说罢,拉上李镇川,乘秦紫玲爆炸法体的漩涡未淹,逃出辘死瘫黑魔阵,留 下八九玄功的同门尽数屍解,所以也不敢返回峨眉,幸得灵峤宫密囊偷偷送往天 蓬山。腆安门外广场已是一面倒的黑气弥漫,八九玄功的口吐光芒,也伸不出鼻 头,莫说倾天撼日,连自身也难保,只能在黑地狱中静待殉道,用平静的目光, 手无寸铁,迎接魔宫刽子手的屠刀。这时,辘死瘫黑魔阵已封死了所有广场出路。 广场上突然黑气厚淹,魔辘遮云蔽月缓缓向八九玄功大阵压盖。沉闷的撞击声中, 高崇炫耀的〔欲火荡妇〕法像轰然爆碎,溅得星雨急射。

魔宫内只有魔徒可以有逞其兽欲的无限自由,岂容善信从心所欲。像内淫津 抖出如长虹贯日,仍冲不出上空的金乌障铁幕,引不到〔盲眼魔娘〕的天平金剑。 八九玄功的光芒就碎入幽冥,永远难出天日。修士集伍成群就在广场东西两侧静 看身旁的同门相继被碾研作肉浆,毁屍灭迹。更为玄真子抹出峨嵋命册,连姓名 也无留下片断丝毫。

那些因西金化丽水生乙木而来的善信也知大祸临头,不敢再等丽水,纷纷往 广场东北角奔跑。广场西北角的主营也腆颜逃命。无奈风暴激起,闪电交加,雷 霆霹雳,风云变色,掀起滚滚涛天浪潮,扑盖天地般愈冲愈高,愈滚愈辽阔,形 成汪洋大海般的鸿沟,直通无涯的遥远天边,善信无路可逃。魔徒还嫌费事,受 阴魔的五云迷仙法所惑,谁也说不出谁下令轰出阴雷。阴雷轰入逃亡懦夫体内爆 破,交织出惨痛的呼号及呻吟,和杀人魔徒狂笑,混合著魔辘隆隆声响,震耳欲 聋。无辜善信被丽水所骗,统统丧生在阴雷之下。广场最内层那些八九玄功修士 被统统研化,俱在瘫黑妖气中统统被焚烧,连血也难留一滴,只留下氓殒大阵的 诸多通敌罪证。

蛇无头不行,抓起了靠山,下面就完了。滓佯谲魔被囚入魔牢下,痢蟛人妖 接任掌宫应是顺利成章。然而,众魔君俱知持有执行权的宫务院总理异常重要, 动不得。从海口分宫调入白痴戆煞作掌宫。八位超级魔耆毫无顾忌地将自己凌驾 于魔宫最高层的七魔尊,以暴力更替最高层,完成了一次宫廷暴变,将宫规完全 践踏无遗。

地缺魔君踌躇满志,在腆安门上空团转,显示他的至高无上,魔光耀烁,张 开血盘大口,喷洒血的纷飞,点滴覆盖整个魔宫,散云结霞,通示魔训,诏告魔 宫上下。第一句话就是:“这场风波迟早要来。”

再就重申魔意:“这是宇内的大势所趋,因魔宫的特式必与海外洋奴成对决, 是一定发生,不是仙魔的意志所能转移,只不过是迟早或大小而已。起事在学舍 推动,但根子是在党内。滓佯谲魔的失误就是不等我们魔化才发动。我们这批老 魔耆有足够的崇拜,影响善信及死士的视听,才可暴力夺宫。没有了权,就甚麽 也没有了,任何仙界的民为主准则,魔宫永远不会依随。利益就是权力,权力就 是一切利益的根源,挑战宫权,不是你死就是他亡,又岂是只靠舌灿莲花的秀才 嚣叫就能叫人自杀,可真死有馀辜。”

岂料享贱、蝾獉两冤衰却截受云路,来个自撇清,公开问难地缺魔君揭露是 谁下令轰的阴雷。杨成志回答是执行命令。万谷子却说不知道,无人出头承担下 令轰放阴雷的责任。地缺魔君就在抱怨著这些负担中,在死士团中失势,与滓佯 谲魔两败俱伤。

舌灿莲花系失势了,冯吾以灵峤宫的威望,号召海外仙界杯葛魔宫。海外仙 界已不能从那些舌灿莲花系魔徒合作得益,便乘机全面排斥,斩断一切关系,使 魔徒当日勾结所得,而寄全海外的,就全被吞没了。今後在明在暗都是血魔门幕 後控制大局。贪得更顺利,更方便。滓佯谲魔还寄望海外仙界的压力,虽再魔牢 受虐至魔灭,也决不认错,却不知那些压力只是勒索的借口,真蠢的可怜。

这是令地缺魔君最恼火之处,必要舌灿莲花系零散,根绝其东山再起,展开 全面大搜捕。血魔门也乘机洗涤异己,目标就是那些渗入正教的卧底魔徒。卧底 名册在忍神尼识海中,择其有与舌灿连花糸互通消息者,予以搜证,由血魔门魔 徒向地缺魔君一系告密。卧底身份揭露不得,魔徒无法自辩。地缺魔君对曾与卧 底曾有联系的魔宫头目,俱以叛徒处分,一律格杀,来个大清洗。玄真子的功业 受到莫大打击,不得不死命叫〔平反辘死〕,暗示他们非常精忠於共工,不惜薪 火相传。却就不敢涉及滓佯谲魔,更不敢拿滓佯谲魔作号召。

善信受害於贪污腐化肆虐,索贿受赃横行,精神麻木,晓得为自己的命运奋 斗,流於金钱至上,道德沦丧,争相非法偷渡出魔宫。纵使为奴为妓,也比宫内 多赚十倍。因而〔偷渡〕、〔黑工〕成潮,令全宇宙仙凡两界叫苦连天。魔徒就 乘势变身作氓殒斗士,求得难畜身份,逃往天蓬山及天外神山。把魔教共工思维 带入民为主的清宁福地,煽惑出贪婪狡诈氛污宇内。

地缺魔君虽然主了魔宫顶层,却早已丢失了宫务权,又抓不住圣堂权杖,唯 一拥有的死士团也因东海双凶被歼,得力死党尽丧戮西地,而变为势弱。万谷子 及杨成志虽野心勃勃,招朋引类,也力不从心,更激发死士冤衰反弹,把三丑扫 出死士团。地缺魔君虽不甘心,也不得不拱手把自己的死士团权力交出来。失势 後,魔宫全面清算,定论为改革开放带来魔气贬值八成,令魔力全面倒退。更因 合凿占五成一,把所有资源都投入了那十三个新租界,使其他地方的善信生活得 更凄苦。

外孳估量可以噬得贱灿的特廉血肉,却不料若是青砖沙梨。看去如沙梨多汁, 入口才知青砖索水,反为亏蚀。因合凿是魔宫占其权限的五成又一,仍是以魔徒 代表魔宫作主。在其共工思维下,贱灿仍是庸懒怠慢,错误百出,损失无可比拟, 令外孳大悔。

地缺魔君虽然知道共工魔典的专利式的国营造成全面垄断,无需竞争民力, 因而民力贱如粪土。亦握杀资源调配人才;窒碍广大善信的动力,养成刁民庸懒 贪婪。才向剥削邪经投降,回复氓化歹嗝冥前的状况,外放权掔四成九。却不知 当日只是名义上拥有,没派遣魔徒插手干预。如今合凿,则有魔徒指手划脚,与 宫营无异。

任何靠公帑生存的机构或人,纵非本身是缺乏存在功能,也必被公帑弄成渣 滓。〔公有〕只是讹骗,全由〔假公济私〕的代表挥霍,〔公有的名义主人〕根 本就无从表达主权,更无法力更换代表。宫营效果无关魔徒自己本身的利益得失, 也不用理会剑尖下的〔公有主人〕。责任对之毫无拘束,也无影响於後果、效果。 而监察公营的魔宫上层必需讨好那些贪赃枉法的头目,以保权位,因为那些头目 就是一党专政的魔党党员。上梁理不到,更徇众屈从,下梁那就岂能不同流合污。 权力永远是腐败的温床,何来效率可言,更无心创造。合凿夥伴就是有天大才能 也无从发挥,投孳就若担沙塞海。而今要求独占自主。

投降剥削邪经的地缺魔君那敢不竭力鸣道击鼓驱策。无奈事关权势,失势者 的符咒已经没有过去那样〔灵〕了。逼得地缺魔君南巡,以老朽之躯推动半废的 改革开放法轮。那〔摸著石头过河〕魔法在魔宫全域上空施展。摸著石头当然是 在河中石头遍布处四蹄踏地,撬高屁股,擘开屎眼以开放。背後隐有赤杖仙童幻 化天阉废屌为孳,插入地缺魔君屎眼,擦出一圈一圈的污黑魔光,眩目侵睛,扩 张成罩,掩蔽丑态。孳屌直伸出地缺魔君腻口,指挥方向作导航。孳液从地缺魔 君阔口幕喷而出,夹著地缺魔君的洋洋得意嚣声高叫:“黑屌白屌,射得出污精 就是好屌!”

河中魔宫头目混水化鱼,载歌载舞,嬉水迎纳入河污精,从中落墨。捧托起 芯震一区的金碧辉煌,以河水作背境,淡化区域所被笼罩的乌烟瘴气。当年地缺 魔君为求蜀山的厂卫魔头归顺,把相联蜀山的芯震一块荒地开放,任由北迁作主。 虽然发展得内里污秽不堪,成罪恶渊薮,却外表是层楼叠起,足堪惑世。最为突 出的是魔宫灿妇供应脏屄受肏的淫业。以弹丸一区之地,光是淫业所得,竟是魔 宫全体的三成,那能不迫蜀山区主安排出全日夜通关的方便。有诗借喻,曰:厂 务北迁港圳通,香江贱灿快相同,荒郊淫业升新胄,茶侍壶龟祭邓公!

地缺魔君奉命嚣叫,让外孳全权入侵,予以治外法权,自由自主任意出口入 口,无需申情批准,更不用经过魔宫统筹。何以如此特权只能奉献外孳,不能给 予家奴?因为这些〔治外特权〕与〔共工法典的基础〕势不两立,只能以〔卖宫 〕形色跪呈外孳。魔宫上下也不是不知共工法典祸宫殃民,只是放不下〔共工魔 典〕牌坊,导致失权,那就魔命也靡有孑遗。不得不卑躬屈膝以求乞孳。

痢蟛人妖主持宫务,仍未敢公开表态,也不是任何外孳都可受批准入侵。魔 宫中,事事都必得受到批准,是强权性质。权力就造成贪污,每一项权力都是魔 徒枉法聚敛的媒路。当然只有那些跟死士、党徒关系密切的才得批准,弄得批准 就与垄断无异,造成魔宫世家。一切仍是由阴魔冯吾穿针引线,必需由血魔门中 魔徒从中撮合,才得批准。血魔门下魔徒,得血影神光之妙,来无踪,去无影, 使勾结无从外洩,内里同仇敌忾,外形却是独立,而不致引起众魔君疑忌,得而 蚕食宫权,直待金陵塔偈文的:四时下种太平粮。 ---------- 第二百四十六节天魔摄魂

金银二姝被鸠盘婆抛出千里之外,仍未死心,到处寻求和解。旋即传来鸠盘 婆遭劫魂残之飞剑传书。一时普天同庆,而金银二姝却如坠入万仞冰窟。二姝还 自命从未为恶,志行高洁,心慕正教,决意弃邪归正。本欲投到峨嵋门下,奈何 有师仇芥蒂,只得前往求叩半边老尼法门。却不料一切往日友好已齐聚武当,而 半边老尼避不见面。缥缈儿石明珠也只藐藐嘴,即一斜百踹踩。

芸芸众生,苟无深厚修为足成威胁力,则难有生存空间。纵不侵人,也必受 侵,因仙凡也是空间有限。己力所不足则诉之後台。一旦强弱悬殊,就只能抱头 鼠窜。所以必须依附权威,互助互利。纵修为深厚也独力难支,有必要联群结党, 与邻组成势均力敌,才有和平共处之可能。二姝已靠山崩颓,纵无害於世,其名 位、权威也必一落千丈,非二姝所能自处。况且自身难保,必为仇敌斩草除根, 党之则祸多於利,二姝遂变为丧家之犬。往日推心置腹的良朋,争相将心腹话丑 化,大肆张扬;道义之交,反眼若不相识,冷嘲热讽,诸多奚落。一直是诃谀奉 承之辈,却极尽诋毁之能事;受恩深重,竟转为寇雔,高调鼓吹除害。

金姝是次女,多是柔顺,还不觉怎样。银姝这孻女性情可就敢爱敢恨,觉到 由高空骤堕。往日因顺心而生的爱,化为极恨,魔性彰化,气极斥训那曾受恩惠 的王龙娥,却被反唇相讥,忿极下暴施辣手。王龙娥也非弱者,所以自甘於卑躬 屈膝,只是惧怕鸠盘婆,此时虽於峨眉开府时斗剑而被残了右臂,其修为仍非二 姝所能敌。

二姝因性情迷於向善,悟不到魔法精要,实无深厚魔力。魔教之教以狠毒为 本,修为全在遵诸天秘魔玄经所教而炼制之魔头,狂噬十三亿善信为血食,才得 魔力无边,流毒东胜神州,使宇内群仙侧目。微却神魔,就只剩下魔头噬化善信 後所存积的阴火及污障。炼赤癸球、六贼阴魂圈及玄阴二五斩魂刀,需有深厚魔 力和凶煞之气,非二姝所能及。血燄叉、赤癸球及人皮口袋内的碧血神燄和九幽 灵火俱是魔火所凝,却需以火生火,在火海中兴风作浪以壮大。玄阴神幕是鸠盘 婆炼成的法宝,可享现成,最厉害是此宝另有元神,用时无须像别的法宝一般收 起,只须微一招展,便可随心所欲,遮挡敌人去路。只惜在二姝手中,污衊少却 实质,无甚杀伤之力。

玄阴神幕本是秽发所炼,共是上下四方六面。四方四面被胡嘉借去不还,二 姝手中只有上下两面,扬出亩大的乌天瘴地黑云兜罩王龙娥。王龙娥剑光挥舞成 幔。神幕秽气碰之即散乱潮飞,本身更是丝网的疏松零落,遮不住剑光挥耀,随 剑气飘扬,里外洞悉,无损敌手道行,只其腥骚之味刺鼻,益彰魔法之鄙陋诈伪。 二姝恼羞成怒,不约而同各自飞出三股暗赤光华,烈燄团围涌上。这血燄叉焰烈 叉锐,本是无坚不摧,却料不到昔日卑躬屈膝的奴才,法力竟比二姝高明多倍, 剑气荡攘得血焰飞散。叉虽不折,却因魔宝自有魔性,与二姝离心离德,成无根 飘萍之四散,有若隔岸观火。

二姝也无暇收焰,看王龙娥剑光尖射过来,不得不播火救命,一拍人皮口袋。 袋上人头口内立即飞出数十团九幽灵火,扬起空中,互相击撞爆散,化为百十丈 碧血魔燄。火力无边,本可通神,无奈二姝鄙弃聚火之道,效仙道之薄火市名, 挥霍成性。仙道精要的济世为怀所要花掉的是别人之火,自己的却是丝火不拔。 二姝倒行仙道,不懂生火之艺,使千火一去不复回,只能靠分身解体大法逃命。 侥幸犹依稀记得那诱拐铁姝的魔光信火所去向,撞入天门岭灵髻峰山腹,躲入铁 姝的护身魔光中,才得吓退敌人。但细看铁姝的精神错乱,顿觉天崩地裂,末日 光临。

铁姝因爱、恨二气交炽,在心灵上互相搏击,夹在爱、恨两个立场对峙的缝 中,就是定不下是非对错。爱气所趋,恨气斥错,对就是错,错就是对,才茫对 身外事物,无所适从。元神迷漫,已对身外无所知觉,但见昏眩沉失中,频频为 恨所齿,伤刺元神,冲出撕心沥血的尖叫,穿云爆雾。对金银二姝千呼不应。二 姝也只能互相抱头痛哭。阴魔则以冯吾外相现身,诱导金银二姝,道:“铁姝只 是受爱恨二气冲击,非是无救。不过也只你俩,有著同胞血裔,无基因排斥抗拒, 才能分隔爱恨,拖她出迷茫绝境。”

银姝求教医法,阴魔冯吾诱之以奸淫,道:“铁姝已与世隔绝,能近之者只 有那护身的九子母阴魔。阴阳十八魔属销魂大法,只屄屌能作沟通。阳猛主恨; 阴柔容爱,你俩各专一气,分别注入阴阳九魔,只要引得出其中一气,元神法气 归一,即可痊愈,更得修为定位,可超上层楼。气由我借,必需你俩牺牲身子, 分别献身爱或恨,存其纯粹,才得引渡。”

真中有假,假亦是真。病怳是真,医法则匪夷所思。二姝虽然知道只有铁姝 才能重震魔教,甘作牺牲,却不是真的其蠢如豕。姐儿爱俏,本就心甘情愿,只 是碍於女儿家的俗世观念,未便投怀送抱,正好顺水推舟而已。爱就是弱点,往 往就因而心甘情愿的步入歹徒陷阱,却惺惺作态的扮可怜,道:“我姊妹俩已是 末路穷途,你可要有点良心,别骗苦命人。”

纵是两厢情愿,也有主奴之别。一声你骗了我,可把对方压下苦海地狱。身 在胯下、心却端高。此等屄壳往往不把小男人放在眼内。优越感令她死撑永远正 确,对淫侣则逢夫必反,为反而反,以邪恶奢纵为荣,更引狼入室,绝世英雄也 得入冢。

阴魔冯吾更需二姝身心降伏,才能改造铁姝,得在未肏娇娆前先行示威,展 出金刚魔屌,宛若儿臂,肉柱上筋脉浮凸,既硬且挺,一望便知是坚刚无比。硬 梆梆地朝天直竖,撑起初生婴颅似的龟头,热气蒸腾,连周边的水气都一鼓全收, 蒸成薄雾,掩映间气势迫人,若要择人而噬。二姝触目惊心,芳心是千肯万肯, 只是还不肯表示出来,故作矜持。

餵得女人下边那张口,并不能当作面饱,上面那张口才能养命,有命才有爱 情性趣。良人法力深厚才能荣耀娇娃,使其傲凌戚友。阴魔冯吾就在铁姝护身九 子母阴魔围中,先拘引母魔入怀。九个赤身美女,粉弯雪股,致致生光,自行套 上魔屌。玉腿频伸,柔肌欲活,时摇时摆,时挺时挫。加以娇喘微微,呻吟细细, 端的妙相毕呈,备极妖艳,令人荡魄融心,身魂欲化,却相继缩形微影,被索入 魔屌内去,在龟头四周的冠状沟上环出九道浮圈,发出隐约在流动的金芒。二姝 深知九子母阴魔之能,不禁更倾心仰慕,自动宽衣袒裎,甘充下陈。四个饱满硕 大的丰乳便弹了出来,颤巍巍的直抖。

三姊妹俱是美艳绝色,奈何处身魔教,衣饰狰狞,令寻常修士夹屌逃窜。赤 裸裸的胴体则显得活色生香。金姝是次女性情,显得柔情似水,肌肤丰腴,瓜子 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妩媚大眼若在挑逗,艳红含紫的两唇让人心跳,白嫩的双颊隐 隐透出天然红晕,比之任何涂脂抹粉更能令人心动,粉脸已经红透耳根,有著千 娇百媚的戆羞美态。紧窄的纤细腰身将丰满圆硕的乳球衬托得高低起伏,更显挺 拔高耸。玲珑剔透的胴体已热得发烫,蒸发幽香。

人在自己生了遐想、有了些依恋的时候,单单是目光扫向那里,那一处便生 热得厉害,像要溶化似的。男女互相吸引就是多了这种触电的感觉,是谓来电也。 阴魔冯吾先吻在金姝的脖子上,并轻轻地把她脖子上细嫩的肉含在嘴里吸吮舔弄。 每舔一下,便见金姝一阵战栗,显得冲动非常。再轻轻握住了她那硕大而又红酥 的乳房,仔细揉搓,只觉触手柔软爽滑。金姝在淫魔的轻抚慢挑下,浑身如同触 电,樱桃小嘴张得大大,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粉腮也变得通红。在淫邪的挑逗 播弄下,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羞涩不堪的生理反应被撩拨得越来越强烈。一阵阵 的战栗过後,瘫软下来,直觉的大大张开双腿,把屄户扯得阔阔,可见肉色鲜嫩, 屄内闪闪水光。心中又羞又喜,发出哼哼的叹息声,臀部不安的摆动,全身渐觉 酥痒,半推半就,表明屄窿需要冲刺深入。

阴魔冯吾运动白阳壁刻真解卯支真气入魔屌,才向金姝屄户刺进去。屌气虽 有属兔之柔滑,金姝仍感觉到那屄道腔里,像插进一条粗大而烧红的铁条,长长 的直达深处的花芯。全身一震,屄膣猛一收缩,叫出一声令人血脉贲张的急促娇 啼,波浪般旋转地蠕动起来。屄穴被壮巨的魔屄塞得满满,堵得一点空隙也无。

那窄窄的屄膣夹实了肉屌,从龟头的抽送处,闪烁著阵阵酥爽,直透心扉。 屄户两片阴唇真像她粉脸上那两片樱唇小嘴似的薄小,被又硬又粗又长的热屌烫 磨得舒服无比,一夹一夹的夹著大龟头在吸在吮,快感传遍百脉。承受著魔屌一 波波的抽插,只觉得浑身的神经都被难以形容的快感所包围,每一个细胞都是酸 酸麻麻。青丝纷乱、俏脸酡红,在阴魔冯吾胯下不住地婉转娇啼,果真是没接触 过男人的处女。

那令人魂酥骨散的充实、紧胀使得纯洁的丽靥上又升起一抹醉人的嫣红。屄 穴几乎快要被捣散了。娇躯陶醉在溶化了的快感中,舒服得痉挛似的颤抖著,不 停的从鼻腔发出娇腻的闷哼声,销魂得浑身酥软,香汗淋漓。只觉全身每个毛孔 都被体内快乐的火燄冲了开来,像是要胀破她胴体,全身麻了,血在滚,在身体 的每一个细胞里扩散,全身发热却又很舒服。两个乳球在不知不觉之中,胀得好 像要爆开似,也像被火燃烧一般的发热,并渴望被用力的搓揉。

卯兔真气能见微知著,阴魔冯吾双掌自然缓慢有力的搓按上腾扑的乳球,压 力使乳蒂搏动,并像火一样燃烧著,一股酥麻从乳头处窜起。一阵强烈的麻痒从 乳晕传奔脑门,搞的头都昏了。那种强烈的酸麻让紧窄的屄穴阵阵收缩。那异於 常人的粗壮魔屌再次将她幽深火热、紧狭娇小的滑软阴道填得满满荡荡。逸出的 真气像要将全身融化在火燄中,舒服得使她差点晕迷过去。再经卯兔真气的撩拨, 使玉女阴精激卸而出,由迫压得疏导的清凉丢精快感彻底占领了她的身心,那吸 嗦元阴出体带来酸麻虚空的感觉,整个身心都在那欲仙欲死的美妙中。爱可令人 不爱江山爱美人。

酣畅淋漓的缠绵交合给予极乐升华时享受,如醉如痴。那种欢爱时蠕动、颤 抖、抽慉,浑身毛细孔都似要张开般的极乐感觉,令整个人都酥软了。眉目含春、 眼波汪汪,肌肤上头透著娇媚无伦的晕红。阴魔冯吾却吮吸著从子宫深处迸发出 来的处女玄精,换上九个母魔,带有九天都篆阴魔大法,相继送入。金姝得九子 母阴魔魔气,从莹透的雪肤中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隐隐光晕,淡淡又不真切的若隐 若现。星眸半睁半闭,桃腮上现出娇羞的晕红和极烈交媾高潮後的韵色。

可怜银姝就被诱得欲火旺炽,娇慵的喘息声嘘嘘啐嗦。原本莹白剔透的凝脂 肌肤透出了情欲遍走全身後的娇艳酡红。身心早已经滚烫难耐,坚挺高耸在胸前 的一对白玉乳峰随著情欲难耐的呼吸起伏不定,巍巍颤颤。峰顶两粒玫瑰红色的 粉嫩乳尖,如同两颗圆大葡萄。乳晕显出一圈粉红,更添娇媚,股间幼嫩的屄穴 已淫水汹涌,不知何时已经泛滥到腿上来,娇艳欲滴的小阴唇已涨满春潮,给浓 涎般的骚水映得闪亮。一双修长的玉腿,更是情不自禁地揩摩不休,任由幽谷之 中的波涛点点溅出,愈发诱人。

身子慢慢地贴上了阴魔冯吾背上,不住扭动。高挺丰满的乳球颤巍巍地抖动, 不住挤压著阴魔冯吾。已硬挺的乳蒂不停刮著雄厚的背肌,享受著磨擦所带来的 快感。粉脸已经红透耳根,艳丽的胴体热的发烫。盯著魔屌从二姊屄内抽出来, 将阳魔九个赤身婴儿由肚脐索入,在婴颅大的鼓胀龟头上平添九道肉环,威凛彪 悍,牵引著弯弯曲曲的筋脉,浮凸在粗犷、钜大而长长的屌茎上。这麽雄纠纠、 气昂昂的挺立眼前,不由得就从屄膣里震颤出强烈的「骚痒」,真是恨不得就马 上被那又大又硬梆梆的巨屌塞进去,戳个千百下。光是被「期盼」、「等待」

的心情催促下,淫屄下两条粉腿就被淫液沾得一片泛滥,令她体内产生一种 无比空虚、奇痒难熬。

阴魔冯吾转导寅支虎威真气,导银姝入恨天。看著银姝眉细而直,正是敢作 敢为的霸女。青春的胴体玲珑浮凸,结实而柔美的线条有起有伏,具有承贮恨气 的根器,堪作恨火发射。阴魔冯吾搂著银姝那柔软纤细腰肢,低吼一声,整具发 烫而石硬的猛屌直穿屄户,贴住嫩红的屄膣狠狠地冲扎而入。硕大的龟头撞开紧 窄的花芯,往最深处凶悍地贯撞过去。只听银姝〔啊!〕的一声尖叫,蓦的惨叫 出来:“啊~~好痛、痛啊!”

真的是很痛,那颗钜大的龟头重重地撞击在子宫颈肉环上,强烈的「酸痛」

直透银姝心肺。那几近撕裂的火辣辣疼痛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劈破了开来。 整个身子被震得一抖一颤,双手死命揪著草根,被这一插肏得眼中的泪珠都被震 迸出来,沾在眼角上,闪烁晶亮,水汪汪的幽怨地望著身上的男人,神情又悲又 苦。

淫情爱恋就在一瞬间就彻底崩溃。紧接著,粗巨的铁硬火棒再大力磨撬起来, 翻江倒海似的搅弄,直搅得花芯被龟头塞得碎裂了一般,痛痒难忍。大腿根的肌 肉剧烈抖动,「啊」的惨叫起来。

狼心的炽热粗铁更在猛抽劲插,在屄穴处一进一出,擦撑出撕心裂肺的痛楚, 一波波的从交合之处穿来,痛得全身的肌肉都猛烈地抽搐。一头濡湿而散乱的长 发随著左右摇摆的螓首翻飞披散。胸前那对圆滚滚的赤裸乳房震颤得越来越厉害, 甩出了一道道似逃亡却又性感的抛物线,在暴风雨中飘零窜汤,把阴魔冯吾的眼 珠也晃花了,引来魔掌使劲的揉捏。十根指头深深的陷入乳肌底去,肆意的挤捏 著这两颗滚圆雪润的走难乳球。银姝痛得擘大樱嘴,喘著粗气,痛苦地叫出撕心 裂肺的哀嚎:“啊~~不要~~放开我!~~”

唤来的却又是狂抽猛插,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深,每一次撞击都砥砺 到屄穴最深处的花芯。「劈劈啪啪!」的皮肉撞击声响彻不断。银姝的「啊呀~ ~呀~~哎呀~~」惨叫也不绝於耳。抽插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动作非常剧烈, 一下接一下“啪啪”有声,就像个人肉打桩机一样。一双魔掌仍是各执一只豪乳, 猛扭狂扯,予以狂风暴雨般的摧残。魔屌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都让她失神狂叫。 已是灵台上金星乱舞,嘴唇大张,两眼发直,泪珠和汗水不受控制的流满玉脸, 不停的发出痛苦的竭底撕里哀嚎:“噢~~啊呀~~~~”

阴魔仍是狂风暴雨的进攻,紧扣著银姝的小蛮腰,大起大落,狂猛狙击。银 姝还是初次受肏,哪堪如此猛烈的鞑伐,叫声已经嘶哑,只能痉悸和哭泣,在阴 魔冯吾胯下不停的呻吟挣扎,惨得让人听著心碎。冷汗顺著凄凄厉的苍白脸颊流 下来。脆弱的呻吟逐渐沉。魔屌的耸动却是抽插得越来越剧烈,愈来愈急促,愈 来愈强而有力。一下又一下的不断抽动,烫硬粗长的巨屌使紧窄的屄膣被刷出一 波又一波的热浪在胴体内爆炸。阴道与肛门被激烈抽插到几乎著火。打桩机那样 威猛的强力撞击,肏得她差点儿还没休克。喉咙在发出「咕咕噜噜」的一连串怪 音後,爆发了一声凄婉尖厉的惨叫,其哀号充盈太虚,坠落九幽。

屄窿迅速地肿了起来,被粗巨的魔屌扩展到了极限,甚至裂开了,强烈地刺 激著那已不堪蹂躏的神经。檀口发颤,想叫却已发不出声音,像条脱离水面的鱼 儿般大大地张开了口。脑中一片空白,娇躯失控的颤抖,像个无助的羔羊,反而 更激起阴魔冯吾那潜藏在心底下的莫名冲动,在她屄内剧烈地挺刺,将全部的力 量集中到魔屌内,疯狂撞击起来。那种狂插猛抽、次次长驱直入、下下凶狠残暴, 肏得银姝半昏半死,淫穴如同火山爆发的狂洩玉女阴精,被阴魔冯吾大肆收索过 去。这样厉害的摧残才会勾出本性。阴魔冯吾待银姝洩的气若游丝,才深深吸入 一口气,又是几下重击,让虎威真气送出九个阳魔,带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入主银 姝。

银姝在半昏半醒间感到一股妖气,由屄窿向内钻。激得口中发出妖异的吼叫。 体内妖气还在挣扎膨胀,全身上下散发著强烈的妖氛。阴魔冯吾身形急转,升起 一团浩渺真元,发出灿烂的莹紫光华。引使银姝屄内升起一股白色水气,迅速凝 变成霜,九个赤身婴童阳魔却是由两棵乳蒂里,左右交替中化出。金姝屄内也牵 出艳红水气,蒸散成雾,内蕴九个赤身美女阴魔。紫气逐渐幻化成一枚红白两色 的太极球,将“九子母阴阳十八魔”包裹其中。太极球内群魔乱舞,快速旋动, 颠倒红白阴阳二气,寒飙烈燄直冲太极球内核心的铁姝。

赤身美女母魔粉滴酥搓,一丝不挂,各有一片极薄彩烟围身,艳丽绝伦。神 情喜悦娇呻,秀眉含颦,星目流波,面如朝霞,好个绝色佳人,衬上一身柔肌媚 骨,身形滴溜,玉态珠辉,越显得仪态万方。那护身魔燄一上一下合拢,碧光晶 莹,与里面那些绕身魔烟相与辉映。再吃外面紫光一照,冰纨雾縠,云鬓风鬟, 顿成异彩,照眼生光。联翩起舞,多少柔情媚态醉入心坎。舞到急处,头下脚上, 连身倒转,玉腿频伸,时颠时倒,时合时张。加以娇喘微微,呻吟细细,端的妙 相毕呈,备极妖艳,令人荡魄融心,身魂欲化。神光照处,背里却是拖著阴魔冯 吾的小白面替身,背著猎物下毒、离间、出卖、洩秘、诋毁、诬蔑,无恶不作。 娇纵其终极话事权,用以颠倒黑白,虽有真确殷鉴之嘱证而不受,偏执以奴仆附 署之伪书,荒天下之大谬也敢扬翔宇内。爱气就是足以偷元。

九个阳魔就地一滚,各现原形。由赤身婴童变成身高丈许魔鬼,绿发红睛, 血口撩牙,遍体铁骨嶙峋,满身白毛,相貌狰狞。厉声怒叫,齐向铁姝扑去。在 〔公有〕的假面具後,便是三个代表,噬尽资源业权入掌握,舞弊营私。刀锋下, 奸淫宰杀,穷凶极恶。统购之贱价垄断等同劫掠;统销之拦路实是屈囚。资源无 受调配,民力无所竞用,不得糊口。批准大压,令善信寸步难移,劳力不受竞争, 弃废成贱。更与恐怖为伍,煽拨摧毁。恨气就是暴力掠元。

眼看爱气将尽,却功亏一篑。笑和尚从小南极飞往峨眉山凝碧崖大元洞参拜 掌教师尊,并领训诲。中途路过天门岭灵髻峰,望见山凹之中有人施展邪法。看 出那是赤身教主鸠盘婆一系,又极恶毒,触动疾恶之念,意欲为世除害。雾中只 依稀辨别人影,便不问青红皂白,飞剑下去。那无形剑炼得比以前更精妙,达无 形无声,将金姝、银姝一齐杀死。雷轰雾散见九子母阴魔下竟是铁姝,才知误杀, 也就不顾而去。

阴魔冯吾料不到笑和尚如此鲁莽。爱气将尽,恨气未填,虽还清醒,却已尽 失修为。二姝死,二气断,失其本,铁姝成残废而无所用,改作吞并卧云村之导 火线。心灵传讯召绛雪前来挑衅。 ---------- 第二百四十七节淫殖内奸

林映雪等小寒山二女构陷鸠盘婆堕劫後,即尾随二女,故作偶遇,向谢琳跪 求收录。谢琳因其相貌丑怪,又是个鬼,自念初次收徒,就收这样一个丑怪,自 然不愿。映雪受嘱行事,更需借势复仇,自然始终坚持,立志追随,说什麽也不 肯离去,一味软硬兼施,好说歹说,始终追随不舍。

谢琳始而厌恶,多次将他作贱。映雪知是非成功不可,岂敢抗拒,甘受折磨, 受尽苦痛,也毫无怨言。谢琳吃映雪纠缠不清,又知她以前虽曾在妖人门下,却 早已逃出,藏身古墓之中,无什恶迹,其势又不能将她除去,只得跑回小寒山。 以为映雪飞行决没她姊妹快,本山又有佛法禁制,不经忍神尼允许和她姊妹引进, 谁也不能入内。岂知主此事者却是其母师之主,本心是使她自招,免得觉著受压 而反感而已。

映雪这鬼丫头的魂遁神速,比二女更快。二女刚一到山,映雪便跟踪而至, 只为求引谢琳入甕,被隔断在外不能走进。始而守在山前跪地哀求,日夜号哭, 因久不见回应,明知佛法威力,妖邪魔鬼犯禁必死,竟拼以身殉道,朝小寒山二 女日前突然隐迹之处强行冲撞。因其虽是鬼魂炼成,从未为恶,开头虽受了不少 苦难阻隔,连经禁法抛掷出去好几次,并未受什伤害。这原是用苦肉计,断定不 致受伤;再见佛光照体,至多遇阻,将其挡退,连元气也未损耗,胆子越大,再 接再厉,奋不顾身,一味向前猛冲不已。

这日连受苦难之馀,居然悟出玄机,知道有挟而求,拼受苦难,以邀怜悯, 是挟持,只会惹嫌,微妙处全在真诚。忙将悲号止住,先在山前静心诚意,凝神 内视。等到神志清灵,把连日情急悲苦及用尽心机的种种杂念全数去掉。然後跪 在山前,顶礼膜拜,敬呼佛号,挚求忍神尼和二女大发慈悲,深恩垂怜,哪怕不 配做个徒弟,得永为奴仆,於愿已足。灵波传四海,诚心自会达天机。

谢琳初时不理,这时却受感应,偶和谢璎谈起,说道此女可怜,萌生了收她 为奴之念。谢璎专注禅定,悟透事物的际遇穷通,笑道:“一念就是渊源。你一 向好胜,却刚开山门收徒便遇见这类一个女鬼。”

谢琳哂道:“这等丑怪鬼物,做我女奴还觉讨嫌,如何收为弟子?”

话刚说完,双方气机相感,山前禁法忽然大开,现出道路。映雪自是喜出望 外,连忙赶进。原已经受阴魔指点去处,就在二女面前跪倒,愿为鬼奴,求取收 容。谢琳知本山佛法禁制,威力神妙,休说是个鬼,多高法力也进不来。匆匆不 暇寻思,以为是忍神尼怜她至诚,有心放进,自己先生了心,不能不算。又想此 女艰苦诚毅,也实可怜,只是太丑,带将这样徒弟出去,岂不被人笑话。心想既 是母师放进,正好就此撒赖放刁,磨著忍神尼,要用上乘佛法为她凝神固魄,变 易相貌。

忍神尼奉阴魔之命,玉成其事,显现出神游归来。深知映雪修为未臻大成, 火山毒灰之气难清,强求无益,说道:“佛家最重因缘,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难为她福至心灵,居然醒悟,入内全由至诚感格,向道坚诚所致。相貌美丑,原 不相干,只是此举自寻烦恼,将来难免多出一番魔障而已。”

映雪也难知底细,向忍神尼苦求收录,也知出身於歧途,勉为弟子也只徒增 多难,一心也只愿攀附靠山,为复仇雪恨屏挡障碍。谢琳仍是磨缠,说:“此女 不特向道坚诚,人也十分灵慧,偏生得这等丑怪,实是可惜。只要真能变得和上 官红那样可爱,便为她多受一点烦恼也所心愿。”

忍神尼却说:“我无暇遂你童心,施我佛法,使之变形易貌。但是此女不久 必有遇合,包你师徒称心。”

日子一多,映雪得知谢琳喜食海外佳果,不时往返海外,采取灵药、仙果回 山献上。因习太阴玄经,更擅五行遁地之术,得隙而入,就能瞬息千里,百计谋 求,又勤快忠实,知诚之可贵,心口如一,人前背後绝不阴违。真心真意的表达 虽然脱不了物质及劳力作媒介,但却不是以物质或劳力作衡量。大量的花费物质 和劳力并不一定令人感动,必需有真诚之心,才能体会受惠人的需要,做出有益 的事。那怕只是只言片语,也能赢得感同身受。谢琳对之生了情感,对她的向卧 云村欧阳霜寻仇,便显得同仇敌忾,向忍神尼求助。此斗本是阴魔策划,忍神尼 当然详细指导映雪行事。

映雪就往天门岭灵髻峰侧仙王洞里故弄玄虚,从洞底飞舞出数十团明光,其 亮如银,上下跳掷,此升彼沉,往复不已,却不能照见东西。近洞一片石地仍是 黑沉,光团在暗影中看去分外觉得奇观娱目。不一会,那数十团银光倏地流星陨 射往下一落,全都收去。隔了一会,忽又是数十团碧绿光华升起,与前一般上下 跳掷。一会落下,又变成深红颜色飞起,入後由红变紫,由紫变黄,由黄变蓝, 由蓝变青,由青又为白色。等转回银色以後,色彩甚深,真是其白如银,其绿如 翠,红似火齐,紫甚於血,蓝比天苍,青同柳嫩,黄的更是金光湛湛,鲜明已极, 蔚为奇景。把欧阳霜三个子女萧珍、萧璇、萧琏引了过来。

三兄女妹像极其母,却无半点似萧逸。那女儿萧琏承受淫母基因,从小十二 三岁就招了许多野郎。因为天生异禀,像是天生下来就是为了勾引男人似的,脸 上透著一股骨子里的邪恶和淫荡之色,眼中总是有一种水汪汪,春情荡漾的表情, 骨子里透出邪恶和淫荡,是个典型的狐貍精,轻易地就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火, 直想把她压在身下狂肏. 性复淫凶,是个有名的无底屄袋,勾引村内健男供她淫 乐,厌了就剁碎了拿去喂狗。

这时才十六岁,那丧命在她屄内的族人却已不知其数。此际就是桑间濮上之 幽会於岭峰。那野郎不知已死星照命,还望色势兼收,肏得村长爱女,连吞了十 服大补剂,三份春药,像头失去理怪的野兽,拼命地把这淫娃肏得直打哆嗦。淫 女已经高潮了好几次,赤裸裸的胴体一阵阵地痉挛,绷紧了又放松,然後又再绷 紧,再次放松。四肢紧紧缠抱住身上野郎,淫荡热情地挺动著高翘的圆臀,像饥 渴的野狼,不断的迎合著那一下又一下的猛力抽插,口中却骂道:“唔~~呜~ ~你这个坏蛋~~”

哭泣似的呓语不断,面容媚浪放荡,嘴里更是不断得发出荡人心魄的颤吟, 像是被不断地高高抛起,又骤然急飘落地。那一波又一波的魂消魄散快感不断地 涌遍娇躯,在四肢百骸到处流窜,口中更是不住地发出欲仙欲死的娇喘尖叫。极 乐中,不觉意为邻峰亮光闪了一闪,见是光团乱舞,认定是宝物出土,贪婪之念 顿炽,还恐身上野郎洩露,竟然从这前所未有的疯狂境界窜出,就地把这淫兴未 尽的野郎碎屍。自恃得了乃母一点传受,回村拖了萧珍、萧璇同来。

那光团共是四十九个,在空中飞舞变幻。映雪专等这三兄妹侵来,才散起万 缕彩烟,由洞内喷出。光团显得逃避彩烟,突突上升,越升越高,矗立天半,聚 而不散,各色错综互异。彩烟中光团跳动愈急,直似无数飞星满空过度。再被那 万缕彩丝上下一笼,越显得十色五光,晶辉荧活,霞芒眩彩。

忽又听洞底洩出幽幽叹息,那万缕丝烟即见平空交织成了一张天幕,於月光 映照之处,俱是隐晦得多。越是黑暗,那数十光团越显鲜明,更是穿梭一般往来 飞投,在彩烟笼幕之中一个对一个,此来彼往互相击撞。那光团每一击撞必换一 种颜色,闪烁不停,明灭万变,飞轮电御的疾转起来。每一撞上,便听波的一下 极清脆的声响,再相交错而过,各往斜刺里投去。再碰到另一光团,相互一撞, 投向别处,又与别一个相撞。後来越撞越紧,飞投也越急,波波波波之声连珠般 响成一片。

洞底叹息之声变为桀桀怪笑,光团已全到了彩网边上,微一明灭顿息之间, 全都变成一色金黄。彩烟天幕忽变深红一团,宛如一个大火球高悬空中,益发涨 大了些。那群光团亦集体撞上,密如贯珠的波波声中,同时轰的一声,大火球化 成一团其赤如血有光无焰的阴火,晃眼工夫,将四十九团金黄光团包没在内,火 光也跟著暴涨不下十倍。

林映雪也适时以一个三分不像人七分不像鬼的妖人形象出现在仙王洞口。团 身黑烟塑出一张圆而且大的怪脸遮得密密的,仅露出豆大一对碧光闪烁的凶睛和 两排白牙,隐现血也似红的嘴角,赤著上身,仅腰间围著一片短裙,足大如箕, 手似乌爪,通体污秽狼藉,直似粪堆中新拱出来,一手拿著一枝上挂十馀把小叉 的巫杖,杖头上刻著一个怪鸟,一手颤巍巍戟指三兄妹怪声厉叫。

三兄妹眼看异宝势将落入别人掌中,争杀之念突起。一道数十丈长的银虹自 萧琏手内飞起。这口仙剑乃玄门降魔斩妖异宝,萧琏未有法力,也能挥出虹光十 丈。那妖巫表现出行动疲缓,起初一摆巫杖本要迎敌,继见萧琏手上仙剑虹彩腾 辉,晶芒电射,故作不敢遽撄其锋,身子滴溜溜一转,旋风般转退出去数十丈远 近。三兄妹便品字形分三面堵截杀前去。妖巫见势不佳,吓得鬼叫一声,身上放 出一条黑气,往空中逃走。萧琏带著仙剑的一道电光追去。萧珍、萧璇随後赶上。 妖巫逃到峰下神泉池附近,被飞剑追迫无路,怪叫一声,就地一滚,化成一条黑 烟往神泉池底钻去。

三兄妹追入池底,见前面有七团火光拥著妖巫,逃离不远,满身黑气疾转如 飞,那仙剑光芒竟撩不到她的身上,却兀自追逐不舍。一道银虹与千百点彩光星 飞电掣,跳掷追逐,夹以流光下坠,彩芒乱射,妖巫邪法已自发动。一阵阴风起 处,沙石惊飞,三人只觉眼前一暗,立时惨雾沉沉,怪声四起,鬼声啾啾,魅影 幢幢,如非手中仙剑那道银虹,几於伸手不见五指。大大小小的石块沙石飞投宛 如骤雨,却为仙剑所破,打不到三兄妹身前,於阴云暗影之中,成千百点彩光在 前路隐现,就是把三兄妹引往天门岭灵髻峰下。

池底甬道直通一个树腹,里面方圆径丈,树根外石块重叠,非穿过石罅,绝 难想像出内有乾坤。那株汉槐荫蔽十亩,地当危崖之下,前面谷地虽广,三面俱 是危崖。峭壁参天,古木成林,竹树干云。这时月光恰被阴云遮蔽,越显得荒凉 幽暗,景物萧森。

忽听远远天空中似有一声极低的鸦枭叫声,於荒山静夜幽谷天阴中,听去分 外凄厉。晃眼即见面前古槐之下现出拷栳大一团暗白色的怪火,绕树滚了一转, 暴涨如人,内里先现出一个人头,逐渐现出全身,乃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披发少女, 生得眉目清秀,身材婀娜,乍一看去彷佛甚美。再一细看脸上,竟是全无半点血 色,额上插入三把金刀,若是连骨同生。再被怪火之光一映照,直和死人面孔相 似。走起路来飘倏轻盈,怪火围绕全身,闪幻不定,如升如降,离地尺许,凌空 而行。

妖女走到树腹前石块下,站立不动。目闪凶光,口角犹含狞笑,其蕴毒蓄恨 之状,竟是说不出的恶毒狞厉,与初现时的愁惨情景又迥不相同,令人见了肌栗 毛戴。随即转身,在树窝前面一块大石坐下,身後怪石丛聚,宛如一个石堆。三 兄妹就在石後,伸手可即。妖女手中掐诀,口中喃喃不绝,绕身火光渐渐由显而 淡,继见周围白光现起一圈,中有九个赤身美女,百媚千娇,脂香粉腻,珠靥星 眸,玉琢琼装。各携著九个粉妆玉琢的赤体婴儿,跳舞翩蹑,极妍尽态。外看是 用志不分,其实已被阴魔采撷得只是元神未灭。却执著自我,不堪使用,只因循 苟且的在重炼九子母阴阳十八魔。

萧琏轻轻一打手势,萧珍、萧璇便身子照前微一探,运足平生之力,各将郑 颠仙所赐灵符一抖。便见一片金霞万点火星,似电光爆散一般,从妖女身後纷纷 当头罩下。妖女纵然练有一身妖术邪法,这时却是无知无觉,对骤然发动的变生 肘腋只能在惊急骇怒之中,慌不迭怒叫一声,直觉的化道浓烟望空便起。任是她 遁逃速快,身上已受了重伤,双目几乎为金霞中火光打瞎。如换上寻常妖人,就 这一道灵符已早送命。

妖女这里驾起浓烟,额际三把金刀便自应声飞起,连珠发出,立时便有一片 火云拥著三道黄光飞射,百忙中竟未防卫自己的元神。萧琏一见二兄得手,更不 怠慢,喝一声「疾」,仙剑力掷而出。妖女才自冲光冒火飞出不远,猛觉颈处微 一作痛,「哎呀」一声惨叫,身首分离,残躯从半空中带著那道残烟坠下,自行 肢解,分为四肢、左右胸腔及肚腹七截,屍横於就地。三把金刀也把萧珍、萧璇 钉了个结实,便冒起一堆火光,烧将起来,一片焦臭之味,烧化成了两段白灰, 一触即散。

那些赤身美女、婴儿受著阴魔的先天真气制肘,不敢扑向萧琏,齐齐争抢妖 女屍身。这时空中金光火星已然敛去,萧琏不由吃了一惊,看出不妙,忙把自存 的灵符往外便抖。展动处,金霞火星二次飞出,照定那些赤身女婴雨雹一般打去。 说时迟,那时快!那九个赤身美女,抢了半空中的人头,化成一溜赤红火光,在 灵符展动以前破空飞去。地上妖女残屍已被那些赤体婴儿抢到手中,刚化成火光, 相次离地欲起。离地丈许,吃漫天金霞火星当头罩下,被打落地上。耳听鬼声啾 啾,入耳凄厉。那些赤体婴儿现出丑怪狰狞的本来面目,竟是大小九片死人头骨。

萧琏见妖女头颅为九母魔抢走,形势可怖,自知如那些女婴魔被返回来报复, 怎生是好?越想越怕,不敢再延下去,连灵符也不敢收,也不敢返回卧云村,迳 行投往苦竹庵求救。欧阳霜二子丧命,元凶一女被阴魔放走为导火线,使欧阳霜 欲罢也不能。

这劫杀只是阴谋的开始。继由映雪以绛雪身份出头,要苦竹庵交出凶女。映 雪背後有小寒山二女,郑颠仙也不敢轻率启衅,向雪山派白发龙女求助,凌浑也 不敢招惹忍神尼,持著一点交情,求灵峤宫出面。另以仙魔之别,请峨眉向忍神 尼询问意向。忍神尼断言崔瑶仙虽认铁姝为师,本身却是卧云村内人,事起在私 人两代恩怨,仙魔之争不在崔氏二女,是卧云村内事。寒月禅师谢山也认是卧云 村挑衅,与仙魔无关。继而引出屍毗老人不满歧视魔道。

灵峤宫更怕事件惹大成分化,再牵连上魔道的兀南老怪及轩辕魔宫,亦轻视 瑶仙、绛雪法力,答应了前所未有最窝囊的有限度斗剑。承诺不涉及两造火拼, 派了三传弟子马龙娃前来,只作雷轰天门岭魔窟。郑颠仙以尊辈身份,置身事外, 免小寒山二女插手,把萧琏遣回,送门下诸徒往卧云村助欧阳霜斗剑。阴魔暂时 未便率性施为,以免把凶残外露,引起灵峤宫撕破〔有限度斗剑〕诺言,先以冯 吾外相勾引淫女萧琏,从而唆教淫女煽动村民排斥灵峤宫。

萧琏这朵娇嫩的淫花就是渴求著男人的玩弄,生下来就是为了勾引男人。阴 魔现出冯吾外相,假作偶然相遇,那女人中也少有的绝色俏脸即把萧琏这淫女摄 过来。姣婆遇著脂粉客,一黏即合,也用不著甜言蜜语,就给牵引到毒果林外崖 洞中绣榻上。萧琏把丰满高挺的乳球不住挤压著野郎身上,动作极尽诱惑,鼻间 还不时闻见一股子温香,挑逗得她那一双水汪汪的艳眼已是媚眼如丝。这种春情 荡漾的眼神出现在她那十六,七岁的娇美小脸上,更是格外诱人!透著一股骨子 里的邪恶和淫荡,里面含有一团火,烧人心灵,勾起男人的原始欲望。

艳红的嘴唇微微上翘,有著一股天生的媚态,反应出阴唇的充血及优生,惹 人联想到她那淫屄受肏时的形态,直想把她压在身下哒伐。赤裸裸的婀娜胴躯在 阴魔冯吾的轻抚慢挑下,顿时浑身如同触电,一下子瘫软下来,樱桃小嘴张得大 大,却只是大口大口地娇喘著粗气,面部表情也越加媚浪,粉腮也变得通红。那 胀突圆粗的阴唇扩张出广阔的桃源洞口,一张一合,似在择肥而噬。还怕野郎是 银样腊枪头,伸出软嫩的玉手用力地捏压龟头。却摸索到一个又长又大的臼槌, 粗如糙石,凸粒瘰瘰,却是艳红如血。粗大坚硬的屌茎上血筋纠结,浮凸狰狞, 更是烫人的灼热,一碰到就打颤。

屄户才给插入,简直像是烧热的铁杵,烫得全身一阵酸痒,享受著这从来没 有过酥麻滋味,深入到骨子里。跟著是前所未有的硬挺和深入,直接顶到她那从 来未有人触及过的花芯深处,产生爆发性的快感。只尝过凡夫俗子小棒子的屄穴 深处哪里经得起这般强烈的冲击,只觉花芯又痛又麻、又爽又酥、连痒带酸的, 什麽美妙的感觉都一下全都涌上来,强烈无比。拚命地扭摇,好像是逃避,也像 是要能更深刻地承受那巨屌的威力。

可惜那未经仙气锻炼的凡胎,紧虽紧了,却是缺乏气机的弹力,箍束力薄弱, 销魂就只那一插,过後就是阔得松弛,要待上一会才觉屄膣收缩。可是那冲击仍 是如此深刻强烈,就把这小淫娃肏插得神魂颠倒,全身抖颤,两条玉腿朝天乱踢, 引长颈子,张圆嘴儿,疯狂地呼号起来,连连叫著:“天哪~我的老天~你好大 ~好大啊~撑得我都要满死了~啊~”

叫得这般淫荡,扭得更妖冶,承受著一波又一波那她从未尝过的滋味,叫声 也更响亮,更亢奋。一声又一声的销魂落魄的呐喊,不断的唇齿间叫出欲仙欲死 的颤呼。纤腰更是纵情摇挺,显然已被肏得酥透美绝。突然,她浑身痉挛,居然 一瞬间就崩溃在高潮下。撑不了两三下就洩了,浑身酥软的瘫痪在淫郎胯下。魂 消魄散的快感在她的四肢百骸到处流窜。一次又一次销魂蚀骨的丢精滋味,浑身 上下骨软筋酥,再没办法动弹。失魂般的娇嗲喘叹,香汗淋淋。完全沈溺在性爱 的快感中,骚浪十足的狂呐:“呜~~我受不了~小骚屄要肏化了~~”很快便 爽快得脑中一片空白,娇躯好似失控似的颤抖起来。就在她识海失觉中,阴魔冯 吾施放少许颠倒迷仙五云法气,驱使她恼怒灵峤宫。恨火更导她激情尽力宣洩。 猛然口中已发出了一阵娇媚无比的尖叫,接著全身便无力地瘫软下来,眼神茫然, 娇喘不断,整个人几乎舒服的晕了过去。

颠倒迷仙五云法气,挑动基因,与欧阳霜体内先天真气感应,把欧阳霜引了 过来。这淫妇耳听那似呼似呢的淫蘼腻声,眼见奸淫时的激情动作,不由得热血 沸腾。看看是谁能为此,竟是多时不见的奸郎,不由喜出望外,对那胯下的狐狸 精醋气薰心。临塌争宠,才知是自己的淫女。母女同科创伤了母亲的尊严,暗恨 淫郎的大小通吃,显得薄怒娇嗔。粉馥馥的俏脸桃腮在气怒之中更充满了成熟女 人的迷人风韵。

阴魔冯唔盯著她的眼睛,微微一笑,一把将她拖入身下,再一扯就把她脱个 赤条条,腰身猛挺,将那根发烫而坚硬的魔屌,凶悍地贯肏入这淫妇那空虚不堪 的屄穴里,笔直地往最深处插进去。欧阳霜“啊!”的一声尖叫,立时两眼一翻 瘫在淫狼胯下,浑身酥软。连眼角都迸出了泪珠,幽怨地望著身上的恶棍。屄里 膣壁却是痉挛抽慉的紧缠在那深深插入的壮粗长劲的肉茎,不能自制地收缩紧夹。 什麽羞耻都被抛离天外,更多了一份禁忌的狂乱和快感。越是不合适,那刺激就 越强。这种羞窘难堪渗杂著莫名的兴奋,使欧阳霜浑身不断颤抖。愈是强悍勇猛, 愈能令淫欲贲张的她快乐销魂。震抖得大叫大嚷:“哎呀~喂~小鬼~~喔~~ 你真要了我的老命了~~嗯~~”

阴魔冯吾更是得意洋洋,双掌握捏著软韧的乳球,借力挺屌,又是几下劲插 急抽。每一下都顶到花芯最深处,每一下都让淫妇失神狂叫。丰满圆润的粉臀剧 烈挺动,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暴风雨般冲击,张著嘴,不断发出荡人 心魄的颤吟。

在欲仙欲死的交欢中,阴魔冯吾突然脑中一震,随即感觉到是一股热气从丹 田升来,在狂热的屄屌交磨中缓缓窜出,且如同龙卷风般不住地膨胀。阴户深处 突然有股寒飙吸力将龟头吸啜。抽插得越快,那股吸力就越住花芯内扯。寒气所 到之处,酸软无力,有著骨头酥散似的感觉。反映到龟头上,阴魔冯吾就觉得屌 茎坚硬无比,满是冲天的火燄,需要发洩。催促著魔屌一下一下用力猛插,火焰 却越烧越旺,烧插得淫妇不由自主的大声淫叫,完全失控地嗥啼狂喊。

阴魔冯吾无我无相,是我也不是我,我外有我,潜光内视,看到那是火山毒 灰之气,淫妇竟能内蕴,应是索得金蛛体质,化毒为力,定是连那妖物也勾搭上 身,真不简单。无相之道是无所在,又无所不在,火灰毒气穿透皮囊,却不系心。 化为怪吼狂笑,与欧阳霜淫声浪语互相应和,震得洞壁也起了回应。淫肏之势奇 猛,洞口珠帘离榻还有两三丈远近,也被煽动得摇摇晃晃。珠光摇摇,映得人影 散乱。淫妇彻底的失控,狂乱的摇著螓首,发出更加淫荡的号叫,赤裸裸的雪亮 娇躯不停的上下耸动,光白一片,波摇翻动,进入了疯狂的境界。

欧阳霜嘶喊得越响彻,阴魔冯吾就越兴奋。每一次重击都让龟头在屄窿中抖 动摩擦,有著电击似的酥麻。阴唇被插得翻进翻出,淫液溅出屄户。淫妇整个赤 裸淫躯都在振汤颤抖,张大了小嘴,失魂般放声高呼:“好~~唔~~啊~~好 ~~好哥哥~~你~~你快~~快弄死~~死我了~~哎~~我又~~又洩了~ ~你真~~真猛~~真厉害~~啊~~又顶~~顶到花芯里去~~嗯~~我的~ ~的小穴都~~都快给你肏~~肏乾了~~”

近似西斯底里的叫著,什麽淫浪的脏话都说得出来,放浪形骸到了疯狂的极 点,要说多淫荡就有多淫荡,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浑身火热, 玉腿发软,无意识的迎入颠倒迷仙五云法气,莫名其妙的恼恨灵峤宫,化为淫媚 的呻吟,令人销魂蚀骨、血脉贲张,传入三位师姊耳去。

慕容昭、慕容贤姊妹仍是处女身,羞赧强烈,赶快逃离远去。辛青自从在三 柳坪被负心淫狼乘人之危,肏了处女身子,却饱食远飘,却长日思念。既及於乱, 自然与欧阳霜臭味相投,多作旁敲侧击,听师妹说得奸夫俏美无双,知是同一淫 狼,本就日夕留意,连欧阳霜拿金蛛洩欲,也清楚不过。今听她淫叫疯狂,忍不 住帘外偷窥,一看确是箇郎,不由引发先天淫欲之念,听得阴魔冯吾招唤,若拒 不舍,不拒又无以为情,心情极端矛盾荒乱无主。

六神无主,必是徬徨,难作抉择,终必为人作嫁,身受鱼肉。辛青就是给阴 魔冯吾伸延魔手,向离榻两三丈远近的洞口珠帘一抓,就把辛青捉来榻上。辛青 处身活色生香之间,心神一荡,淫心又起,不住喘息。知道最羞人的事情就要光 临屄上,一张俏脸胀得通红,满是动人心魄的红晕。屄窿越来越湿润濡滑,迎接 炽热的粗壮巨屌。迷醉在那一阵阵强烈至极的插入、抽出所带来的销魂快感。那 种强烈的酸麻让小屄穴不由自主地颤抖、蠕动、痉挛,一阵一阵的收缩,紧紧吸 吮著入侵的硕大龟头,给予阴魔狂暴後的舒服畅快。

大龟头经过剧烈的悍插欧阳霜毒屄後,仍是挺撬不休。层层迭迭的花芯嫩肉 被大龟头顶弄得酥酥麻麻,迥异於上次的在半昏迷间的受肏,每一个细胞都是酸 酸麻麻。又紧又滑屄膣被刮的酥麻痒骚,使得她盼望著更激烈、更疯狂的肉体刺 激和“侵略”,让她主动的挺腰摆臀。欲火令那端庄娴雅的面容变为媚浪放荡, 肌肤上头透著娇媚无伦的晕红,频频发出销魂的浪啼淫声。却经不起多久的挤压 研磨,即已香汗淋漓,整个人都酥软了,情难自禁地婉转娇啼。软棉棉、晕陶陶 的软在淫郎胯下,已到了自主神经操控的极限。

挑战极限才是欲仙欲死的境界,魔屌也用不著对欧阳霜那样的狂插,只是轻 磨慢刮,已令辛青经不住那强烈的刺激,急促狂喘,一洩如注,全身骨节酥麻酸 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被巨屌抽插得星眸半睁半闭,桃腮显现出极烈高潮後的 淫艳妖红,屄穴淫水直冒,花芯乱颤。

阴魔冯唔欲擒故纵,先任辛青回过气来,在聚气入龟头,劲力一撞,撞得辛 青浑身一震。辛青“啊”的一声尖叫,双眼翻白,随即四肢把奸郎紧紧地缠绕住, 不住地尖声颤叫,又烧又热的阴精直射不停,已若然魂魄出窍。动人的淫荡裸体 一阵痉挛後,双手双腿一松,软瘫的垂落榻上。舒服的人事不知,阴精狂丢不止, 魂儿若飞上天际。任颠倒迷仙五云法气歪改脑海意识,憎恨灵峤宫。

房间内春色旖旎弥漫,呻吟娇喘的淫声撩人阵阵,三个淫娘就受著摆布,抹 黑灵峤宫。 ---------- 第二百四十八节卧云灭绝

灵峤宫慷慨借出异宝,云囊倾宫以送,雷泽神砂更不惜虚耗,源源运往卧云 村。更要求给予领域,派再传弟子过来设立二元仙阵。马龙娃本性取巧,贪得无 厌,乘机欲占巨幅领地,树立共工落神坊。郑颠仙却心怀鬼胎,怕被对方落地生 根,分润毒果,再听诸弟子众口铄金的抹黑下,虽然获得大量援助,仍是婉拒莅 临。所以虽然受有异宝,却未悉精要,难以发挥妙用。

轩辕魔宫却假撇清,成立「轩辕志愿死士」南来,护持天门岭。这种掩耳盗 铃之伪装也只有极权魔宫才弄得成把戏。极权操纵下,连生计也垄断,那有自愿 可言。要签〔自愿〕就得签,以塞悠悠众口。在民为主领域里,就耍不出这花样。 少个小钱酬酢也无愿可言。更是财务透明度高,掩不住经费来源?

马龙娃从卧云村得不到甜头,却在轩辕魔宫渗入灿女的一杯水主义魔功风情 下乐不思蜀。九子母阴魔更大施色相,引诱龙娃追求肉欲享受。美人醇酒,软玉 温香,掏空了马龙娃的道基,及法宝之秘。龙娃不学无术,不敢北上直攻天门岭, 只乘驶云囊,施放雷泽神砂作轰击。天门岭有轩辕魔宫的七煞玄阴天罗掩护,迷 境处处。雷泽神砂就是伤不到要害。

慕容姊妹见辛青和欧阳霜终日沉沦在淫肏中,被挑得又痒又怕,避难似的夥 同龙娃登上云囊北飞,轰得七煞玄阴天罗波动汹涌,翻天覆地,把云囊卷入洪涛 中,颠簸倒转,剧荡狂摇。慕容姊妹骤出不意,被抛出云囊外。还想飞身降落, 不料已被黏在如胶似漆的浆浪中,莫能稍移,四外乌天暗地,不见五指。清光大 来,才见身已赤裸,囚入如意车上,在森林中丛密灌木间。

两姊妹身材纤秀,可诗可画,体态蕴涵贵气,合远观而不宜亵狎渎弄。秀雅 的面庞下,却是三围划一,垂下一对扁塌的煎饼乳房。人言乳大无脑,是体能尽 数供应了性器官,才灌溉出魔鬼身裁,却思维简单,应付不了因璧玉体态引来的 虎视眈眈,终必为淫狼噬吻,漂萍沦落。相反的是体能尽数为脑髓所用,智深如 海,落得性器官发育不全,乳房坦平。可惜慕容姊妹随师多年,修为并不比初进 的凌云凤深厚多少。那是先天禀赋不足所致,世人那知内涵的重要。阴魔冯吾深 知此等残屄,不堪肏凿,只是为焚天大业,勉操屌刀。

因其性器官发育不足,致无甚知觉,所以性欲淡薄,却不是无知无觉。必需 有足够耐性及奸肏能力将她俩的体能导归屄穴。那时,禀赋优厚者则乌鸦变凤凰。 可是那些禀赋差的如这慕容姊妹就成无脑花痴,其弱屄仍是不堪闻问。阴魔冯吾 奸力无双,古井也得扬波。慕容贤先受挑逗。平时那样高不可攀,却由於真气被 制,这时也只有慌乱地抗议著。在淫邪的抚摸揉搓下,产生一种高度兴奋的感应, 刺激著她整个身心,不由得一阵阵心悸,羞得面上蘼红弥漫。

在魔手的淫弄下,那种令人羞涩不堪的生理反应被撩拨得越来越强烈,整个 乳房又麻又痒,还在不断的发胀,浑身发烫。这是她第一次全身有种奇怪的感觉, 希望有男人来爱抚她的胴躯。奇异而陌生的冲动不断地从体内涌起,弄得她屄内 似有千百虫蚁在咬,膣肉痕痒得难受,最好能将肉屌插入她那半残的小屄里面, 给她搔一搔。这下子可真弄得贞妇变淫娃。无相真气就是能读取心识,阴魔冯吾 就法变魔屌为纤细,贯穿慕容贤屄户。

慕容贤已经不再是那麽惊恐愤怒的挣扎反抗,却是羞涩欲绝於那异於常人肉 屌将她那知觉迟钝的屄窿填得满满实实。屄穴仍是松松弛弛,膣肉无甚弹力,也 扩张不开,却无甚刺痛,只是觉得快要窒息。屄膣虽是松松,却是组织疏弱,易 受损而流血不止,也难以过甚摧残,遂无反应机能。更臀薄得荐不高屄穴,甚难 尽兴,所以借助如意车。车面可以上升下降,切合体位,使屌屄丝丝入扣。更可 使卧板从中部屈高,凹降,将车中的赤裸女体摆出各众花式,使车中裸女弓身挺 腰把屄户托上呈献。更可前倾後仰,摺身举腿以供屌茎从臀後插入。随意摇摆娇 躯以供屌茎左穿右插,无需车中娇娃自主,欲罢也不能。

用不著魔屌猛烈冲剌,只在花芯上转来转去,那屄内的充实就令慕容贤体内 气血翻腾,浑身火热、玉腿发软,连声音也绵软无力,若有股强烈的火随时要爆 发出来。阴魔冯吾非为性趣,旨在攻陷三尸元神,以藏密心法将一股股热气款款 送入,刺激著慕容贤意识。若在火热的油中加入了一点火星,慕容贤体内的欲火 登时爆裂开来,成为一股温热的洪流,陡地从腹下冲起,烧烤著屄穴。体内的需 求再难瞒人瞒己,终於抵受不住,“哎~哎~喔~”呻吟起来。

欲火不断地炙烧著冰清玉洁的胴体。血在滚,灼得波涛汹涌,却舒服得很, 只是外表仍是一具裸屍。有的只是她的享受,肏她的如同奸屍,所以这些平波如 镜之女子往往极为痴缠,却是假清高的死鱼一条,令人乏兴外向。慕容贤则觉到 来屌气热如蒸,火焰愈燃愈狂。达到了高潮境界,却渐渐沉迷出神。青春的玉体 由花芯开始麻痹,意识变的模糊,整个人陷入半昏迷状态。神智更是茫然若失, 用不著浪费颠倒迷仙五云法气。

慕容昭受到视觉及脑电波传递,更有孪生的神秘感应,已打开了性欲之门扉。 只感到牝户内像有千百条毛虫在爬,又麻又痒,脑海能想到的只是男人的肉屌。 已彻底地丧失了反抗的意识,泪水顺著脸颊不住地淌落下。别转过头去,“嘤嘤” 地哭泣起来。害羞归害羞,身体里的麻痒感根本让慕容昭无法抗拒,要呻吟。终 於受不了那磨人的麻痒,喘息起来。

等到炽热的魔屌将屄穴塞得满满,炙得花芯开放,那种奇妙的麻痒像是火烧 起来,滚烫一片,遍体发热得舒泰,感到插在屄窿里的魔屌越发的炽热。尤其是 那羞死人的地方被硬塞进那种庞然大物,居然生出奇异的感觉,就像要吸释出她 的灵魂。酥痳的快感使得意识逐渐模糊。整个身子却仍是像僵屍般地挺硬,无声 无色无艺。屄内觉到肏入之肉屌火热得有如出炉铁棒,烧了又烧,烧得脑袋昏昏 沉沉,恍恍惚惚。

阴魔冯吾就把这呆呆钝钝的慕容姊妹带往刻意堆砌的微型幻境中,让她俩享 受著皇家似的奢侈招待,费用廉宜。改造意识後,释放回卧云村去散播假像,死 命嚣叫别人入魔区消费,看看那些伪造出来的点滴,掩饰其他绝大部份的残缺破 坏。更低能得不能想像到那些奴役收的是如何微贱的酬津,连生活所需也应付不 来。为共工魔法吹嘘的代价会是令信徒後裔成贱灿,争相由原居地逃亡。

映雪在轩辕魔宫和黑伽山的支援下,先行示弱,采游击战,向卧云村发动恐 布偷袭。故露形迹,在当年至恶帮凶附近徘徊窥伺,专等欧阳霜聚众围剿,才诈 作负隅顽抗,殃及池鱼,装作误杀,屠宰那些跟红顶白的妄徒。把帮凶全家灭绝 後,才侥幸似的逃去。对那初恋情人箫清已说不上有残馀爱意。今朝得高攀权贵, 才知作日之非,回头看著当年的天之骄子,心中由仰慕而生爱,暗托红丝,在今 时的大风浪下,竟是如此窝囊,庆幸当年未有称心,结成连理。心中剩留的只是 幼稚的回忆,回味著当年的褪色梦境。犹疑在留与不留下他性命的决断,而想把 他践踏入脚下,一洩当年受藐的恨意。

这方就是活学活用轩辕老怪的教导,只作持久骚扰。那方灵峤宫的雷泽神砂 却比七煞玄阴天罗中的灿魂更昂贵得多。灿魂被共工体制摧残得生不如死,又多 又贱,杀不胜杀,甘心送死作解脱。灵峤宫颇想遣派再传弟子过来,增强法力, 却为郑颠仙抗拒,引致拖延日久。卧云村又那知这场灾厄是当年跟红顶白的报应, 被欧阳霜同门及母女诬诋为灵峤宫入侵所致,带来西牛贺州的淫迭风俗,败坏村 人道德伦理。反灵峤宫之浪潮,郁抑莫伸,其劲无伦。

灵峤宫也是怨愤高涨,日益激烈。鸽鹰两派都要求撤出。反对派的女淫仙本 就为反而反,争夺宫权。鹰派以赤杖仙童为首也恼恨郑颠仙和卧云村不识抬举, 吝惜驻地,致仙阵法宝无从发挥,进不能攻,退不能守,才致旷废时日。效以退 为进之策,全面撤出,待郑颠仙支持不住,岌岌可危,才讨取驻域。

阴魔冯吾就是等这一刹那,一举根拔卧云村,以免灵峤宫与卧云村再度勾结。 神合崔瑶仙,把秘密摆设,逐寸布署的血河大阵发动。联合轩辕魔宫及黑伽山魔 徒大举出击。轩辕魔宫派来的是穿心和尚、大魔黄绣、三魔钱青选、五魔公孙武、 七魔仵人龙、王森、假头陀姚元、金驼。苦竹庵也向白发龙女讨来白水真人刘泉、 七星真人赵光斗、陆地金龙魏青、于建。两方均全力出斗,满空三十馀道剑光虹 飞电舞,夹著阴雷及太乙神雷的霹雳轰隆。

穿心和尚见赵光斗的乌灵七星剑神妙,化成七朵火星罩来。略一接触,自己 飞刀渐感不支。一著急,左肩摇处,身後两柄鱼牙铲先化成一道碧阴阴的寒光飞 出,将剑敌住。同时念诀,朝腰间葫芦口一指,将内中阴火毒雾放出,与敌人拼 个死活。葫芦内所藏阴火是用南疆毒岚恶瘴和滇池中心浮沙之下万年寒燐萃炼的 五云阴火,乃天地阴寒污毒之气。人如沾染些须,先是奇寒刺骨,跟著中毒昏晕, 全身腐烂,连骨消融而死。在空中爆散以後,数百里方圆以内生物全灭。乃妖僧 护身逃命的法宝,因妖僧法力有限,全仗此宝镇慑同辈。此火能发而不能收,用 一回少一回,妖僧珍如性命,向不轻用。手指处,葫芦口内射出一团带著绿烟的 碧光涌去。

刘泉也知厉害,忙将寒犀照朝前一指,数十百丈亩许方圆一股冷燄寒光发射 出去,化成一道光墙,疾如闪电,朝空中那团碧光迎头堵截。那团绿光立即纷纷 爆散开来,化为一片彩霞,五色缤纷,艳丽无俦,铺天盖地罩过来。赵光斗破去 鱼牙铲,用六戊遁形法,掩向妖僧身侧,将妖僧从头至顶斩为两半。再从血光影 里现身,夺过葫芦在手,却收五云阴火不得。

不消片时,毒雾便已然扩大。眼看寒犀照和乌灵七星剑拦堵不住。忽见上空 飞驰而至一团五色变幻的寒光,大才数寸。此宝是衡山白雀洞金姥姥罗紫烟赐予 向芳淑之镇山之宝纳芥环。向芳淑自从於怖瘴塿受肏後,法力突飞猛进,受阴魔 心灵传讯赶来,为收毒雾。卧云村民死光事小,村地却是污染不得。那小光环高 悬空中,从环中射出耀目虹芒万丈,蕴有吸力。漫空毒雾已然聚拢,化为与环一 般粗细的彩练,齐向光环中投入,晃眼收尽。向芳淑也功成身退,刹那间失去踪 影,不涉是非。

忽然天旋地转,面前光景顿晦,阴风起处,带起百丈黑尘潮涌。那弥空黑雾 竟似有质之物,俱是地肺中黑眚之气炼成,可虚可实,轻重由心。妖阵内蕴魔教 的天魔炼形大法,暗藏好些变化,倒转挪移,机变微妙,任往何方,俱难冲逃出 去。更将铁姝收集多年的无数凶魂厉魄祭炼成黑燄,只要敌人一经入网,便追随 不舍,来势更是神速非常,无论逃向何方,也万难突围而出。

法台上坐著瑶仙,由映雪持幡,往外连晃,施展魔法,发动全阵魔燄,身侧 无数鬼影,上下四方齐齐围罩出去。四外阴云滚滚,急如奔马,杂著阴风鬼啸之 声,齐往众仙侠身前拥来。偶然发现几缕黑烟往来飞动,都是比电还快,一瞥即 隐。飞剑、神剪总不能使其消灭,随断随续,分合不已。妖幡频频晃动,魔燄愈 盛。倏地一片绿阴阴的燄光闪过,照出无数鬼影中有多个有头无身的魔鬼,出没 隐现於熊熊碧燄之中,恶鬼头颅,全都大如车轮,红睛怒凸,二目凶光远射丈许, 绿毛森森,塌鼻阔口,獠牙森森,白骨晶晶,狞形恶态。

那群恶鬼均是铁姝多年聚炼的凶魂厉魄,名为七二神魔,经多年共工魔法祭 炼,所受压搾有胜百死,所以凶残狼毒,绝不反顾。比借与林瑞的九个天魔厉害 得多,更渗有先天真气精气凝炼,看去有形,实则无质。口耳眼鼻七窍内各射出 赤、黄、黑、白四色妖光邪火。这些厉鬼被压搾得骨削形伤,存不如灭,才凶残 悍厉,无恶不作,露出上下两排利齿和两根交错的獠牙,望著众仙侠飞舞。怪声 一起,立时阴风大作,哀鸣四窜,那蓬蓬勃勃的魔火势益强盛。

魏青将白骨锁心鎚一晃。鎚上四个大恶鬼头忽然暴长丈许,立时带起四幢魔 火妖光,怒潮般卷将上去。四团亩许大的魔火簇拥著四个大恶鬼头,乱发蓬竖, 目闪碧光,血口张开,獠牙交错,满阵飞滚,血盆大口张合不已。吸收了铁姝借 予林瑞的九个魔鬼的千百年凶魂厉魄功候,其威力较前更甚。

魔鬼暴怒发威,口喷碧燄,发飞牙舞,夹著千寻魔火,怒潮一般卷到。双方 各喷火燄血光,恶斗起来。魔火喷处冷彻骨髓,太乙神雷打去,不能消灭,只能 震退老远,那被震散的魔火血燄重又涌将上来。众魔稍微翻滚,重又扑上,磨牙 吐舌,口喷血燄,狞恶非常。魔鬼头尽管被太乙神雷打得七滚八翻,依旧此仆彼 继,相次急上,九面围攻。

那碧燄魔火偏是随消随聚,越来越盛。只法台那约有丈许方圆没那碧火。太 乙神雷荡不开所喷血燄。一时道消魔长,魔头威燄大炽,千百丈阴云邪雾笼罩岭 上,鬼声怒嗥,甚是凄厉。内中一魔口中所喷血燄,宛如瀑布激射,宝光都被冲 荡颠簸。太乙神雷终是击它不退。九股血燄上下交合,凝成一片火球,将众人包 围在内。任众人有宝光护身,早晚也必被炼化,便成了劫灰,形神皆灭,只能向 郑颠仙传音求救。

郑颠仙忽由当空现出,披发仗剑,手掐灵诀,右手举剑一指,剑尖上便发出 一道紫色火燄射下。日已偏西,斜阳反射在乌幕上面,幻映出无边丽彩,万道霞 光,瞬息万变。郑颠仙看不出实情,料是情势紧急,逼使施展猛烈禁法,由腰囊 内取出一道灵符,朝著面前三丈来远掷下。猛听乌幕底下轰隆大震,地震山摇, 连声不绝,夹杂一声声极沉闷的异响。黑气飞溅,涛声怒啸。掷处立时涌起了一 个极大的漩涡,四外波涛电转,黑焰斜飞,晃眼陷出一个大洞。

那只小金蛛停在漩涡边上,瞪著四只碗大怪眼,精光远射,时红时绿。身子 蓄力鼓气,时胀时缩,起伏不已。口里喷出一条白气,匹练也似直射往漩涡中心 下去,吸索黑气魔火。隐闻漩涡底下轰隆之声愈发猛烈,小金蛛忽然厉啸连声, 上下合拢,两排锐齿一齐错动,目射凶光,周身颤动。映雪不知崖外有血河大阵, 料难在郑颠仙法下讨好,一缕黑烟向火球侵去,谋求先杀欧阳霜。

漩涡卷处,黑烟摇绕,拥出瑶仙。上披云肩,翠绿闪闪,为圆锥豪乳所撑, 下摆摇摇晃晃,春光半洩,仅遮乳晕。下挂三角短裙,上围盆骨,下只略遮前屄 後肛,粉腻柔肌完全裸露,阴毛飘扬裙外。艳绝面容却是狰狞恶厉,凶眉倒竖, 隐现无限杀气。身边现出九个赤身美女,艳丽绝伦。各携一个赤身婴儿,都是粉 滴酥搓,一丝不挂,各有一片极薄彩烟围身。美女星目流波,面如朝霞,再衬上 一身柔肌媚骨,云鬓风鬟。九子母阴魔才一现形,瑶仙溜身一转,所著云肩围裙 便向四外散开,化为两圈碧色光华上下合拢,连自己的赤裸胴体,带九女九婴全 包在内。碧光晶莹,与九子母阴魔那些绕身魔烟相与辉映,顿成异彩。

那些赤身美女、婴儿,便立即团团围住瑶仙在当中,联翩起舞。做了不少柔 情媚态。舞到急处,忽然头下脚上,连身倒转,玉腿频摇,股擘屄露,穴口致致 生光,时合时张,备极淫诱。加以娇喘微微,呻吟细细,端的妙相毕呈,令人荡 魄魂化。这九子母阴魔销魂大法阴毒无比,只要心念一动,元神便被摄去,万劫 不复。舞得由急而缓,声色越发妖淫。更有先天真气助导,可从皮肤及感应侵入, 虽自闭七窍也无济於事。

小金蛛曾肏欧阳霜,识得销魂滋味,先受感应。一声狂吼,即扑入碧色光团。 光团半拒半纳,凹出深槽见容,只是入咁多,无咁多,如堕落镪水樽中,逐渐消 熔。郑颠仙强撑宝光,硬截感应,也被丝丝侵窃入内,待发动真元炼化。九子母 阴魔见诱引不来,就投怀送抱,作里外交攻。郑颠仙也知是危急存亡,拼掼真元, 竟将先天太乙纯阳丹气劈面喷出。此乃修道人的本命纯阳真火,没有数百年功力, 不能炼成。炼成以後,珍逾性命,除了抵御自身天灾,不到万分危急,决不轻用, 比太乙神雷还要厉害得多。九子阴魔就被晃眼烧化。

阴魔早已料到郑颠仙必然出手,血河大阵就是为她而布,施展分身化形秘魔 大法幻化元神,带出万丈血云,似狂涛一般涌到,晃眼便将郑颠仙包没在内。全 阵已成血海,浓如胶质。郑颠仙在一片殷红如血的万丈红海之中,上不见天,下 不见地,四外昏茫,隐闻血腥之气,刺鼻难闻。被一片暗赤色的浓影,天塌也似, 当头下压。

忽听恶鬼哭啸之声,凄厉刺耳。同时眼前一花,血海中现出好些形似寒灯残 燄所结灯花的幽灵阴火飞起。先是三五点鬼火一般的亮光冉冉飞出,光既不强, 来势又缓。每朵九幽灵火下面,各有一团似人非人的黑影,也不往宝光上撞,只 管在敌人身外环绕飞扬,一闪一闪的,别无他异。不知怎的,看去却是那麽阴森 凄厉,使人生出一种幽冷之感。其中鬼影幢幢,闪变不停,为数甚多,浮沉血海 之中。殷红如血的暗雾衬得万千恶鬼的形态越发狞厉恐怖。

黑影渐在鬼火下面现出原身,相貌并不十分狞厉,但都残缺不全,腐得血淋 淋的五脏皆现。不是面如死灰,便是绿黝黝一张鬼脸,巖巉凹凸,烂糟糟的臭浆 肆漫,口中喷著白沫,说不出那等难看,越发使人感烦厌恶。再就是砍下来的手 足,残破不全,白骨瘦长,形如鸟爪,各顶著一朵鬼火,发出吱吱啾啾的悲啸, 闻之心悸神惊,说不出那一种阴森愁惨的景象。

那些鬼火也不朝人进攻,只是阴风鬼气,越来越盛,悲啸鬼哭之声,说不出 那麽难听。厉害的是耳目所及,心神便受摇动。稍有一丝空隙,无孔不入的九幽 灵火立可乘虚而入。这是一种极微妙的凶威所在。攻的是仁心。可怜的外表,往 往就引启心田,後患无穷。玄门正宗善於光说不做,慈悲只是光环,慷他人之慨, 甚至强人所难,郑颠仙当然不羁於心,只在戒备。

忽听远远鬼哭之声,十分凄厉刺耳,若远若近,惨不忍闻,听去似在呼喊自 己名字。刚宁静的心神重又起了震悸,老想朝那哭声奔去。料知仇敌正用呼音摄 神之法。猛觉一只带著大蓬黑烟的血手只空抓了一下,便自撤回,不知怎的,心 旌摇摇,神魂似欲飞越,离体而去,暗道不好,忙运玄功镇摄,不予理会。

那血手魔影和那鬼啸呼名之声,由此起伏循环不停,此去彼来,残肢腐体就 是极凄厉的长啸,在一团浓烟围绕之下飞舞,五官七窍齐喷黑烟,口作厉啸,哭 喊著郑颠仙的名字,诉说毫无仁心人性。阴风怒号,鬼声啾啾,咒骂悲啸之声若 远若近,似哭非哭,凄厉刺耳,令人心旌摇摇。哀声尖锐成冷箭,以济世为道基 的玄门正宗,逢必败道,尽失气机。郑颠仙修为深厚,形象稳固,气机忠顺,不 易动移。

瑶仙护身碧光也已加强,千万点金碧辉煌的火星花雨周身乱爆。四外千百成 群的恶鬼,各顶著一朵绿阴阴的鬼火,口喷毒烟,悲声呼啸。血燄魔光潮水一般 冲将上去。血河阵主幡一齐施为。四十九面高三丈六尺,上面满布污血,隐现无 数魔鬼影子的魔幡,突然一齐出现。这类魔教中的碧血神燄,乃灵元真气所化, 本身功力越高,威力越大。

一粒血珠飞将出去,到了上空,化为一片暗赤色的阴云魔光,朝郑颠仙当头 罩去。这是魔教中化体分身之法,先作自残,引动气机成恶浪,污损灵光。本是 要自残肢节,却在阴魔的先天真气运动血影神光,随意局部透入别人躯体内借肢 作法,损的只是真气,那一节手指就是来自萧逸。施展出来,一条似虚似实的人 影,凭著行法人的主持,其言动施为和本身一样,具有极大威力,多麽神妙的飞 剑法宝,也易被其透进。要把敌人生魂精气吸去。这类元神炼就的法体最能增加 本命神魔的威力。居心残忍,凶毒无比,才是迈进之道,有多大能为,要看神衣 装扮的厚黑成就多深。能否厚得透亮,黑若无色。

一条魔手,看去比血还红,由瑶仙左臂上飞起,晃眼加大,布满空中,朝郑 颠仙当头罩下。到了郑颠仙护身宝光层外,看似被挡住,却从魔手中射出几根细 如游丝的五色魔光,带著的元灵则无形无影的穿入宝光。郑颠仙修为深厚,感应 到元灵魔气,知封挡不住,迫放归化神音副颗。出手即化散形,转为天籁之神音, 听去声音并不甚大,若远若近,万籁皆呜,也不知有多少种类。尽管七二神魔苦 斗白骨锁心鎚四魔头,震得山摇地动,霹雳聩耳,却依旧入耳清晰,一点也掩不 住。尤妙的是举凡风雨雷霆、音乐歌唱、喜怒哀乐、征战杀伐以及乌鲁昆虫啸呜 之微,只要是天地间带声的事物,无不毕具。宏细虽有不同,每一种都可领略体 会,端的引人入胜。其频率之威力却能震碎五行木质,碳氧分离。一切生命死物, 即如草如钻,也无幸免。

卧云村数百里内,只走脱了郑颠仙、阴魔、瑶仙及映雪四人。阴魔保有归化 神音正颗,当然深知其中底细,未等神音化出,仓皇摄出瑶仙及映雪,以迅於音 速的光速逃离。只映雪不在上空,深入血河大阵下而稍远,为馀波所震,幸得先 天真气为领主,潜伏细胞之内,导电导热,轻微的波及即得解化,只损了元气, 却因祸得福。当日急於炼成太阴玄经,砒霜毒火滞於脸庞,其黑黝凹凸处之死细 胞,无先天真气化解,尽化微尘,回复娇艳绝色。

郑颠仙本处发音中心,应是不受影响,却慌张过甚,未等神音静止,即穿音 而过,虽然修为深厚,也脑受震汤,由颠峰之郑颠仙变成癫疯之郑癫仙,托庇天 蓬山,日荡千里,哀音诉说归化神音之恐怖,怨斥灵峤宫的背弃。

卧云村数百里内,一切碳原子化合物,如草木,虫卵,衣物,纸张等俱荡然 无存。村中人死亡殆尽,细菌也没有了,连鬼俱没有了。一群仙侠尽化微尘,连 黑伽山和轩辕魔宫徒众也屍骨无存,种下轩辕魔宫怒劈天门岭之前因。

阴魔助瑶仙报却大仇,回归天外神山,却见海怒鳞怨,愤恨那些从轩辕魔宫 逃亡而来的难民竟唱衰民为主,无视他门为何逃难,还欺心谎叫,颂扬轩辕魔宫 厉行那万恶渊源的共工魔典,置东胜神州的千三亿同胞於不顾。 ---------- 第二百四十九节金鳞脱池

主持天外神山事务的乙休本就与魔宫有著千丝万缕的关系。当年领袖神州东 北就被天残魔君愚弄,布下〔三不〕法阵,才引得哈哈老怪入侵。更挟持白谷逸, 救魔宫於将亡,才被移山接岳,压了四十九年。今朝还是死性不改,滥用权法, 妄效东郭先生,开门揖盗,放进了轩辕魔宫那些忘恩负义的人畜。

逃难外洋本就乞求同情,更乞得比在轩辕魔宫更丰厚十倍的生活,却仍不知 足。贪婪无厌得要强求更丰厚的施舍,甚至要有那些辛苦工作的原居善信收入的 中位数,即要比他们的一半人有更多金钱。再因迷於共工魔典,满心自大,不甘 心其矮於同情,却不看看本身就是受怜悯而容入境,是外洋人予以同情才赐以收 容。说原居善信瞧不起他们,不惜满口胡诌,谎言千骗,为轩辕魔宫「脂粉化」

,显其唯我独尊。

这些逃难人畜被共工思维育得毫无公德心,已经不是原来的神州人。灵峤宫 和天外神山慈悲为怀,大肆收容,弄得原居善信的神憎鬼厌。这些人畜却埋怨当 地原居善信的烦弃,认为待他们不好。咒骂别人「妖魔化」他们,予以歧视。以 神州自尊煽情,诅咒异见者为洋奴。却看不到魔宫的开放新租界,就是迎入洋主。 神州善信以能奴役於洋主为荣,是因剥削孳妖比共工魔徒更慷慨。那些逃难人畜 托庇洋土,为奴为妓,耻辱更甚。咁自尊就回魔宫茹毛饮血,别寄人篱下作奴作 妓。咁自尊就别学海外语言,求作洋奴,以洋人之心为心。咁自尊就把外孳踢入 太平洋,别食於外孳,以作奴为荣,耀於乡里。

忘恩负义的难畜更联群结党,众口铄金以唱衰〔民为主〕。这些人畜给〔民 为主〕安装上〔箍箍〕,以〔政棍代表民为主〕沫黑〔民为主〕真义。〔政棍代 表民为主〕虽难尽如人意,却供善信得丰厚收入,是公认〔最好〕。这些忘恩负 义的魔宫弃畜却歪解〔最好〕为〔完美〕,把瑕疵丑化,然後大放獗词,诋毁民 为主。却全不顾忌魔宫之恶,更差得无与伦比,掩饰〔政棍代表民为主〕也比〔 一党专政、三个代表〕多了一点选择和参与。

「妖魔化」与「脂粉化」的共同基础是说谎话。那班逃难人畜为共工的垄断 制度搽脂抹粉,不惜用〔将来〕、〔如果〕,自认有水晶球看到魔宫主者的思维, 谎话连篇,推销共工,企图令天外神山和天蓬山人兽重蹈他们的人蛇偷渡出魔宫, 为奴为妓,服侍衰老淫虫的湿面屌茎过日子。见〔民为主〕伸张正义,则狂吠为 〔强权凌正义〕以歪解正义。宇宙规律本就非力无成,不同的只是用在凌虐民众, 还是纠察那些凌虐民众的魔徒。为轩辕魔宫吹嘘的人畜不是仇恨就是自卑!也是 上岸了,逃离神州了,就隔岸观火,必欲赤化东道主。其伪诈居心之恶,比共工 魔徒更丧心病狂。乙休本就东郭先生心态,才容得魔宫壮大,流毒神州,自是束 手无策。

神山主尊阴魔严人英深知难使这等共工灿奴膺复理性。因为那些蠢才迷信权 力万能,陶醉在示范中的开天劈地,就不知权力是双刃剑。当用以诛戮强权,其 反弹力却使舞剑人得到另一边的剑刃,割伤自己。於是移锋转刃,挥向那些迷信 的蠢才。血腥过手,必令垂涎,育出贪污。权力越集中,越铲得更彻底凶悍。千 三亿贱灿已经後悔莫及,这些曾经劫火,幸而逃出魔掌的人畜仍是欺心颂恶,舍 诛杀外绝无他途。无奈其弊在心,举证甚难。能透观其心,只有心剑。

佛有心眼,发而为剑,是心剑派。心剑一派以诛心为旨,和而不群。当此天 下滔滔,伪君子猖獗当道,巧言令色的对人不对事,结党做势,愚弄众生,以密 友自命,代人发言。漂亮的词句中实则毒过蛇蝎,进行污损形象,中伤丑化,一 派二五仔卧底作风,因此极为惮忌诛心佛剑及狗仔队阵。三游洞中那聋哑和尚是 雪山了了和尚所传佛门心剑的嫡派。因与伪君子对克,纵不入魔道,也难容於世。 於众口铄金下,遭三十年聋哑之孽,无法与世沟通。虽然又聋又哑,不过是韬光 晦灵,静待孽满,本领同灵性依然存在。

阴魔无相无我,清光浩渺,无所亮亦无所不亮,照得聋哑和尚满身金光红云, 透澈明心,灵性莹通。聋哑和尚举手往头顶上一拍,立刻便是满洞金光。金光红 云之中,一个三尺多高的赤身小和尚与红云浴汇,心心相印,不落言词。此聋哑 和尚就是王善人之子。前身丧於众口铄金下,转世入王善人家,却为司徒兴明之 子所累。聚奎剑宝光外洩,惹来了五台派岳琴滨,几乎丧命於修炼神婴剑。被灵 峤宫再传弟子罗锦春云路上经过,震穿了摄魂瓶,救去。因仙佛不同门,交与侠 僧轶凡,封闭五窍,与经同在,孽满前不得移动。

己不动,却可受移,只问本人愿否。无相清光明心见性,得其千肯万肯,就 在血影神光大挪移下,搬送入天外神山。礼聘为最高司法,付予诛心特权。只要 心存伪诈,说出自己也不信的言词,无需证据,即可处刑。设坛为之彰法,甄别 一众共工魔奴谍作。使受证人畜伏身坛下,朗读申辩,以便监坛印证。心剑是从 心眼、心耳摄入心声,为仙道有为法所达不到的叩心境界,是佛门独有的至高无 上测谎术。朗读是给监证理事督之入禀。谎言是口不应心,多有洩诸言行,用字 不符,声韵有异,身体姿势莫见调和,更因神经系统紊乱而肌皮见变,凡夫俗子 中也有精英能管窥测豹。心剑却直指魔心,伪诈无从掩饰,无可抗拒心剑的诛破。 申辩诵完,即见霞光电闪,斗室雷轰,伪诈之徒黑心外露,形神俱灭。共工灿奴 尽受诛灭,只一条小毛头受心剑透体,安然无恙。

这侯荣坤是人鳞杂交而生,似人非人,入池则鳞,自夸不是池中物,可惜化 不成龙。从小就跟人打架打大,在氓化歹夹冥中,四处打砸抢,借机劫掠。不甘 上山下乡,逃离魔宫,求得天外神山的可怜,收留。却不安份,哗众取宠的游行 示威,企图用小数鱼畜的激烈行动以控制神山。心剑下,他毫无伪诈,确是真心 崇拜共工。因有本家在魔宫得势,在垄断专权下,真的比那要俯受民众选择的政 棍少却一切顾忌,可以把贱灿搾得鸡毛鸭血,重回茹毛饮血的洪荒生活。确是只 有无法无天的轩辕魔宫才能给他机会。海外宫府无魔宫贪赃枉法得咁方便,当然 更忠心耿耿维护共工魔典。心剑奈何不了此癣疥小物,由神山尊主阴魔严人英特 赦,劝谕出境。

这些充满破坏力的鳞介,未尝无用,只要用得其所,则负负得正。阴魔这就 给这假金鳞安排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经历。因为要从基层倾覆轩辕魔宫,就不能在 谍工身上施法,法气必令谍工败露,受到追寻法迹,有碍那友善和谐的外表,进 行你虞我诈。就通过血魔门,命令一间最大的夸恶企业的总裁夫人出面,引诱这 小金鳞。

在民为主的领域里,那些总裁只是漂亮的幌子,实是贿赂的经手人。账面是 支付了巨额的薪酬花红,实是贿赂赃款矣。落台後却多的是一贫如洗。当主席总 裁是主要股东时,往往就犯不著蹈危冒险,就弄出打工皇帝,花红加薪酬比主席 总裁更丰厚。更荒谬的那竟然会是管账的书蠹虫,那花红从何计法?其夫人所以 要年轻貌美,作用就是供势力人士洩欲结党,贱妓也不如。娼妇还有选择,可以 得罪恶客。那些权贵中的淫秽交易,却经不起丝毫失误,引出大灾害,所以只是 外表辉煌。幕後主子有令,总裁那敢不作绿毛龟。

这间最大的夸恶企业全是轩辕魔宫头目的贪污钱,经血魔门渠道,偷运入天 蓬山而建立。顶层内是全是血魔门的基层弟子。财可通神,由当地有势力人士疏 通,鸡碎的一点好处,就使一对神州裔的老夫妇房东迎了那总裁夫人入宅,说是 女儿,布局勾搭那假金鳞。

这假金鳞以行万里路名义,得求学为幌子逗留天蓬山,看到触目的街招,写 的是让留学生入住,不收房租,只要每天能陪他们聊聊天,解解闷,在有什麽紧 急情况时,帮帮忙就行。天蓬山确是社会畸形,没有〔儿女即是财产〕的价值观, 多是如雀鸟的长成羽翼後,另结巢居。那是为工作方便,却不是这麽狗屁不通, 不关心那些老年父母。那些老年人也不是如神州家霸那样锁囚子孙,是有著自己 的天地。空出的房间就租给留学生,是因律例繁苛,免受长期束缚,多生是非。 不过这对老夫妇的不收房租街招,就在魔法幻障下只让侯荣坤看得到。

侯荣坤住进了他们家里不久,那二十七岁的总裁夫人吴爱琳就以老丈夫心脏 病住院为借口,回父母家小住。於此时侯荣坤穷途末路之际,最需要感情上的慰 寄。吴爱琳就藉安慰开导,以姐弟相称。本是为勾搭而来,却看重了这神州来的 痞子的道德观念,想循序渐进。那知这假金鳞却对著电脑里的裸女图片自渎,梦 里迷迷糊糊之间,觉一阵阵的快感从下体传来。眼前的是爱琳那一个又白又大的 女人屁股,屄穴湿润红嫩,阴毛乌黑卷曲,棕色的屁眼也依稀可见。可怜得自卑 到要「69」式的口交才硬得起来,进得入屄穴。甚至连吴爱琳的面貌也不敢拖 入梦境。

阴魔神光照透那梦境,以血魔门指令,传讯理事,命年轻的总裁夫人施展肉 诱。那女人被那些残屌弄得有痒无趣,早就想偷个小伙子了。只是人在上流社会, 被传媒看的紧,一直也没机会。幕後主子有令,当然是乾柴遇烈火,一点就著。 乳罩式网球小胸衣大不过比基尼,短短的白色网球裙,内里真空。弯下腰从滚桶 洗衣机里面掏,裙底风光可就把一双色眼捕捉到了,也把侯荣坤的小老儿杠起了, 却只能在女人的股间撞来撞去,软得在屄穴口一滑而过,插不进去,逗的女人 “咯咯”的浪笑,扭动丰臀去蹭那可怜的弱屌,讪笑道:“真是个小笨笨,难道 还要姐姐教你怎麽插穴吗?”

不过,从玉腿後插入,对侯荣坤也真是高难度。女人只得弯下腰,双腿站的 笔直,一手推著洗衣机,一手伸後,引著肉屌进入自己的屄穴里。侯荣坤把从咸 书学来的应用,一根手指挤进女人的屁眼里,向下弯曲,紧抠住肛口。另一只手 从女人的腰边探下,两指揪住了阴核,又捏又搓,肉屌才开始抽插。女人惯侍老 残废,从未受到服务,也真享受得一点快感。惯性的如侍候那些老废屌,作出放 浪形骸,扭腰摆臀,小嘴张叫:“啊~爽死了~大鸡巴弟弟~好会肏~好粗~好 长~嗯~啊~”

有了女人的叫床淫声的伴奏,男人是干得起劲的。侯荣坤有意要显示技巧, 就把龟头顶在子宫上研磨。不过,龟头不够硬,却是越磨越痒。侯荣坤的软弱龟 头依淫书操作,却是婢学夫人,益增其丑,搞的女人狼狈叫道:“唉呀~别磨了 ~啊~磨的人家心里好慌~小祖宗啊~饶了我吧~~”

可侯荣坤还不肯认是小笨笨,一弯腰,托住女人的两个腿弯,要把她举起来, 阴茎仍然插在她的穴眼里,想小跑上楼去。从女人身腿後肏入,托著腿弯,不就 把女人抛出去?女人慌忙反手向後,要揽住侯荣坤的脖子,但身子是弯下了腰, 又怎够手长?

阴魔本是神光远导著这假金鳞,不得不助这两条可怜肉虫一把,将二人的身 躯黏定,直至回到房间。侯荣坤将女人扔上床,再从背後肏进去。女人也回复机 械化的在“亲爹”、“亲爷”声中浪叫求饶。公式化的把声音调教成越来越小, 装成只是“唔唔”的哼声,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趴著。没多久就觉到肉屌开始 脉动,为怕成孕,又不能要顾客体外洩精,失去洩精时被包围的温暖藏压感,就 例牌的让肉屌在口射出来,把精液都喝清了。侯荣坤这麽年青,未曾尝过女人肉 味。打咂抢时,小屌还未发育。天外神山内雌性鱼介眼觉高,可没他的机会。这 假金鳞所以仍是小笨笨,却就已经体力都有点透支了。他还要再来一次,女人可 没来电,连忙逃了出去。

侯荣坤自那以後,晚上就少出去,为保存体力才能应付,也真可怜。对这女 人还真有点恋恋不舍,几次被劝回神州发展都支唔以对。毕竟在自己最痛苦的时 候,是这个女人用肉体给他安慰。更食髓知味,有幸肏得上等屄穴,竟纯情得讲 爱情,要求那女人与老丈夫离婚,与他天长地久,双宿双栖,由他去养。听得女 人一阵一阵的奚落讪笑,刺耳到极。这些娼妓色的女人,就是听惯此等甜言蜜语, 为的是搏取心动,屄穴起波涛。再看侯荣坤的生气表情,才知是认真的。可怜这 小笨笨在感情上太不成熟,忍不住给他上一课,道:“任是如何的山盟海誓,你 心爱的人还不是为了钱,不知在哪个男人的身下叫床呢?”

侯荣坤像被捅了一刀,像一只受伤野兽在嚎叫怒吼:“闭嘴!”

真是爱情不能当饭吃,只能让人伤心。物质及虚荣心得不到满足,到头来还 不是没有好结果。要是愿意过普通人的生活,这女人也不会嫁给老头子了。离了 婚就一分钱也得不到。而且上流社会里卖的是面光,内里如何拆烂污也不可撕破 面,闹出丑闻就甚麽也没有了,所以最怕的是这些纯情呆子,对幕後主子也能交 代。总裁夫人这就给吓得落荒而逃回家去。

阴魔的安排告吹了。真是人心难测。不用法力就是奈何不了一个幼稚无知的 凡人,确是只有白痴才了解白痴。无奈人才难得,这痞子思维知识平平,言行举 动却有点幼稚式的夸张,却可激发其气,是引诱堕落的好工具。只怕冲动弱下来, 就显得嘴碎罗嗦了。无奈再施法力,把他买的六合彩奖券号码开成头奖,更凑巧 是独得。

侯荣坤给真屄蹬了,只有垂头丧气回到电脑去看裸女图片,眼角的馀光瞟到 桌上放著那张前天买的彩票,顺手打开了六合彩网页公布的开奖结果,竟是三百 六十万蓬圆。交税之後只剩下九十来万,也冲得他脑门〈砰〉的一响在桌面上砸 了一下,要闭著眼睛静坐了好几分钟,才站得起来。立即赶去那总裁家,再向那 女人提出了那件事,威胁的要向总裁摊牌,趾高气扬的说道:“现在我能养的起 你了吧?”

这点钱也够不了花费,总裁夫人怕的只是丑闻,可不是怕那老鬼吃醋,何况 是奉命行事。兼且幕後主子交代了言词,依本子办事的准备给他口交,听了笑了 一笑,道:“你还不能。光有钱有什麽用?现在天蓬山的上流社会都知道我是总 裁夫人,跟了你,我算什麽?你来,互相满足对方的肉体需要。我跟我老公没真 感情,心也给你了。咱们这样不是很好嘛。”

侯荣坤皱著眉,说:“我的女人就得只跟我一个人,你天天和那老头睡一张 床,算怎麽会事啊?”

“你怎麽这麽死心眼啊!要撇开那老头,嫁完又嫁在天蓬山算不了甚麽,更 馨香呢。不过你可得给我一个能在上流社会混的名份。天蓬山自由竞争,要冒出 头可不容易,看那老头混得要进棺材了,还只是一个为人作嫁的总裁。你要我, 就得要比总裁更高。听我话,去东胜神洲,那里充满机会。”

其实侯荣坤也是满心想回神州的,只是想兼得那女人而已。死心了,那就愿 意同往见总裁。这老头虽知这所谓爱妻表弟,是肏得他的枕边人死脱,想到毕竟 让她跟著自己守活寡,多少有点过意不去,有表弟代劳也算做点好事。所以对淫 妻的红杏出墙毫不介意,也真没甚感情,只是互相利用。对著淫妻的奸夫还是很 热情,留他在家住一晚,由爱妻在床上以淫津饯别。只收了侯荣坤五十万,明是 贿赂,实是收顺了,作为劳烦他为爱妻当了这麽久‘按摩棒’的代价,就依幕後 主子的旨意,给了魔宫分公司投资部经理的名衔,派他回东胜神州。

轩辕魔宫自地缺魔君南巡,喧叫黑屌白屌射得出污精就是好屌,摸著石头要 过芯震河,翘起屁股窿,放开吸孳,先富自己友,海外洋仙齐齐表态,责其垄断。 当然,魔宫的垄断是绝不放弃的。一但让了外人入行竞争,所有宫企俱必在无能 党棍操纵下,全部倒塌。外孳义正词严的谴责垄断,其实也只是不准别人垄断, 他自己就官商勾结,千方百计谋求垄断。谈判代替对抗,达成双赢,当然输的是 第三者:千三亿神州贱灿。

铁面小丑卑躬屈膝,以引进海外法术为借口,将魔宫产业上市,分股叫价, 让洋仙分润,享受著西牛贺州所难以达到的赤裸垄断。宫企由党棍控制,各层主 事人俱必全力抓权,互相照应,那有时间修炼,能做到〔抄袭〕已是光宗耀祖, 莫说〔提高法宝水平〕,根本就无人才可言。外孳确能令其炼造发酵。党棍得到 中饱私囊的机会,争相招股。一时股影遮天,宇内洋仙纷纷来神州设置基地,投 机取巧。这龟公总裁主持的可是全天蓬山最大,也是宇内最大的夸恶投孳基地, 是血魔门拥有。钱是代轩辕魔宫贪污头目偷运过来,还是地缺魔君未开放屁股眼 乞索污精之前呢。可见共工垄断搜刮之劲。

侯荣坤可说衣锦还乡。只是公派到任,给他买的云车座票只是大舱等级。他 却自资买了一张至尊舱的票。他自己都有点不知道为什麽要这麽做。这就是先天 真气的妙用,无形无影无声无色的导改意识,却不留法印痕迹。更从血魔门所收 集来的轩辕魔宫头目动态得知宫里一个权重头目的孙女儿要回宫,就使那为魔宫 服务的役徒给她订了侯荣坤的旁座,为的是引他们结识。

侯荣坤入云车舱内坐下,即来了一个染金发的神州裔女郎坐入身旁座上。脸 蛋娇美,新潮打扮,玉臂粉腿全裸,露娇脐袒乳沟,衬得小巧乳球甚为挺拔。短 裙短到连内裤也露出来。这洋风的野性却带有神州的特有柔美,令侯荣坤眼界一 开。存长舍短是进化之精要,所以杂种混血儿在哈哈老怪的领域就是这麽风靡那 浪娱欲乐界,渐渐改变那些蛮野劣种。

这样的精品,本是阴魔特别奖励他,属於他的。那知他却自卑感重,无胆入 情关,只是胡思乱想起来,一面呆相。终於还是那女郎怕寂寞,找人聊天。当云 车加速滑行,装作晕浪,打开话盒,自通姓名,说是张玉倩。这小痞子还自夸穿 上西服革履,就像个上流人物,认定这新潮女郎没什麽社会经验,竟诱她吃迷幻 药。可怜他还是初次做实验,迷信说明书上的夸张,却不知人家可是翻云覆雨的 世家子女,一眼就看穿他的底细。沐猴而冠掩盖不了本身气质。

上流社会已极物质的奢侈,升华入品味境界。那是权贵之间的高人一等心态, 经长期的砥砺而养成。惯性的迷人假笑脸下,其意识就是看到痞子不顺眼。西牛 贺州的富家子女多是精神空虚,迷幻药就成口果,作逃避乐园。张玉倩挟巨资远 居天蓬山,当然挤身上流社会,早已入乡随俗。一闻其气味就洞悉对方的幼稚无 知。吃惯了,这少少一片也无甚影响。那痞子就陶醉得入了幻境。幻境中竟是当 众接吻,空姐见到也不理。更幻想著把女郎拉入洗手间奸淫了。

这痞子未尝坐过云车。当年逃亡是屈蛇入仓,屎尿得在就地解决。往天蓬山 是受押解,那会准他如厕,也不是至尊舱。今日初乘云车,惊得便痹,那知至尊 舱宽敞客小,入座则非富则贵,保安责重谨慎,有专司空姐服务,眼观八方,那 容他众目睽睽之下把女性挟入厕所胡作非为。更不知上流人物都是惯於互相监视, 厕所在众目睽睽下,岂容男女共入。幻境跟认识而生,要是脱离现实,那就是生 出幻境之人对现实无知。这就是暴发户的所以受到歧视。

张玉倩见他眼神朦胧起来,甚至有口水顺著嘴角流下,就懒理这痞子。侯荣 坤睡到张玉倩下了云车,才醒过来,目送女郎由分宫警车接走。阴魔给他安排的 引线又在恶思乱想中失断了。梦中交换的通话渠道,子虚乌有,没有联系,重逢 又是另一安排。侯荣坤下了云车,激动得跪在地上,低下头舐著地面的污土,不 顾他人的惊愕的目光,冲天大叫:“我亲爱的魔宫,我亲爱的内城,我终於回来 了,再也不用离开了。”

满心想著又如氓化歹嗝冥时一样,和他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狐朋狗友打天下, 可以强奸劫杀,怎叫他能不喜上眉梢。不过也真幼稚,那知今时今日没轩辕老怪 压著,已不是氓化歹嗝冥局面的拳头近宫府远。没坚硬靠山的执法头目作背境, 幕後徇私枉法,安份守法的善信也常遇无妄之灾,被屈打成招,冤死无数。高层 的魔君也得在法制中偷天换日,愚弄魔党徒众,不再是暴力的天下。不能操控最 高司法,讲拳头,只会吃不完,兜著走。

棒打出头鸟。当年这痞子独当锋锐,所以非走不可。犹幸这班痞子只浮沉在 基层,未入众魔君眼底,才漏了网去。不像死衅帮的爬得高,跌个粉身碎骨。这 痞子未入黑名单,得而回来再兴风作浪。憧憬著未来岁月,不由发楞,直至死党 从背後嚷叫,才回过神来。眼里已充满泪水,转过身来和死党一一拥抱。曾是经 过同生共死而成的感情,绝不是未经劫火之人所能理解。礼仪就是无基的虚假, 政客的拥抱更是奸诈得想在对方背後插刀呢。 ----------             第二百五十节黑道至尊

这假金鳞轻浮挑躂,才报到就色迷迷盯牢著女上司那高高撑起的乳房。气得 魔宫分行的总经理许如云第一时间就要解雇他。许如云是个绝世美人,没到四十 岁。因〈宫寒不孕〉不能生孩子,给丈夫休了,受了很大打击。那块小膜丢了, 也就放开了,把身子给那些当权的老淫虫肏,参与财经决策,朋比为奸的炒内幕, 在股市兴风作浪。魔宫头目甚至滥用权力,非等收集够了,就甚麽计划、协议也 绝不拍板,那能不财源滚滚来,交出卓越的工作成绩,得而平步青云,坐到神州 支部总经理的位子。投孳业绩已经连续三年超过了天蓬山本部,顶层理事对她的 态度已经不能光用〈信任〉来形容,简直可以说是〈崇拜〉了。把整个东海区域 的总部从哈哈老怪的苗疆移到轩辕魔宫内城,交给她全权负责整个东方大地的业 务,加重她对轩辕魔宫讨价还价的筹码。谈判代替对抗也得有实力在背後支撑。 不过她也深知自己仍是一条狗,成绩维持不到高增长,就甚麽也不是,甚至要离 开了。

这样的一个人才,阴魔这血魔门魔主也不想难为她。虽然体会到那痞子真有 著永远革命的禀赋,不能屈居人下,也只血光传讯天蓬山夸恶基地,作折冲容俎 的安排。收到魔主亲下旨令,么魔莫敢不从,只是未便隔洋宣示,惊动太广,等 许如云回总基地述职才秘密授意。许如云也不知侯荣坤是用什麽办法得到总基地 的信任,得探探顶层理事的态度,一时未作轻举妄动。

波涛暗涌中,这消息也真震撼。投资部来了个新经理,书还未读成,一点工 作经验也没有,占的却是最重要的部门「投资部」。低与三千万魔币的借贷,可 以直接拨款。难怪总裁收他五十万蓬元收得太少了。若非全体理事一致下令,多 多贿赂那总裁也不敢胡作非为。权势太高常有被架空的情况。这偌大的结构,副 经理也不少,只是限额低一阶,逐级不同,才是主力。总经理示意把贷放额增高 或减少,就脱出他的权限。超过限额得需报请总经理,他的权力就成虚设,更要 对亏损的项目负责,叫他卖了命也填不出来。

不过侯荣坤要的只是那个名义,真正从事的是打咂抢的地下不法活动,那就 管他娘了。钱是不敢借出的,但一个决定就可能会改变一个人,甚至一群人的命 运,总是给他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也给了他个一定的社会地位,行起事来也顺 利得多。首先他就挪出二十万为死党李宝丁买个公安所长。

有利必有弊。侯荣坤树大招风,成了一些不法份子的犯案对像。在回自己秘 窝途中,突然有一个全身都是赤裸的女孩冲到车前,一声尖叫中倒了下去。下车 一看,最多不过十五、六岁,是个小美人坯子,引得这淫虫还真是有点心猿意马。 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跪在侯荣坤身前,抱住他的一条腿不放,哀叫: “大哥,救救我吧,求求你~求求你~”

阴魔可没忽略这痞子的安危,神光自动定时扫瞄,觉到这小美人扑向车前时, 却能在穿入车轨前回弹,车不上她身上的。明显是个天仙局。身上更有稀稀魔气。 魔气不是从自身修炼得来,必有根源。阴魔印气摹迹,牵上了西川八魔的四魔伊 红樱。

当年伊红樱见青螺魔宫覆灭,入宫底盗得琅嬛天书下函,为藏灵子夺去。藏 灵子却因熊曼娘的孽债,将天书赐了给魏青。留下伊红樱也无所用,也不宜带往 孔雀河畔,更因自尊自大,不屑宰杀这小魔娘,把她放了。伊红樱惯於独霸一方, 不甘入轩辕魔宫作奴役,也无地容身,於是拣了一个美人坯子的小女孩,用魔法 模糊了她对母亲面貌的印象,化了她的母亲的肉体,冒代了那母亲,带了小女孩 来内城定居,开设网吧这种藏污纳垢的孽窟,从事暗中作恶的勾当。亲身用魔法 暗中育成了这小妖女的敏捷身手,却不使小妖女知悉,辗转的安排了她的出道。 如此小妖女岂是几个小地痞就欺侮得了?那是背後的大哥大看中了侯荣坤的身份, 要把小妖女黏上去。

等侯荣坤有足够时间欣赏了小妖女的迷人肉体,八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 才从道旁一间房里乎拉乎拉的走了出来,横在两人身前。侯荣坤一眼就认出带头 的这个黄毛叫高磊。当年氓化大嗝冥时,高磊还只不过是个跟在屁股後面乱转的 小崽子,可认不出他,找渣了,嚷道:“嘿,你活腻了?赶紧滚蛋,别你妈在这 碍事,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别你妈屄找不痛快。”

说得真冲,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侯荣坤听著真不是滋味,丢不起脸,道 :“你不认的我了?当年我在这混的时候,你他妈还是个小杂碎呢。”

高磊当著这麽多小弟的面,这人可丢不起,也不能说出指使人,硬著头皮嚷 道:“别他妈给我来这套,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这片是我的天下,你还在 这摆上老资格。今天你他妈还就别走了。”

说著几个小子就朝侯荣坤逼近过来。侯荣坤还真是有点不知该怎麽对付,想 到未来的一番事业,虽然看到这小痞子眼中的杀机,也低不得头,只能硬著头皮 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文龙和两个人从暗处的断墙後走了出来。明里,这 帮小崽儿哪个也惹不起,当然得放手。内里,这是个圈套。高磊这样惹不起林文 龙,也不是不知侯荣坤与林文龙的关系,还敢冲撞老资格?要等林文龙出现才可 以当著这麽多小弟的面前丢这人麽?

侯荣坤得势不饶人,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向文龙打个眼色。这淫虫要撕破 小妖女的矜持外壳,方便剖剥蚌珠。不愧是二十年的兄弟,文龙立刻明白了他的 意思。拉著高磊走到角落里,轻轻的交待了起来。高磊回头说了:“坤哥,您救 这小娘们干嘛,她就是一小太妹。大家都是一片的,没必要为个骚屄翻脸。她又 不是您女朋友,要是您的女人,我们当然就不会碰了。”

侯荣坤做出一个一咬牙,外加深呼吸的样子,好像是下定了决心。“她就是 我女朋友,能让我们走了吗?”

“您说什麽都行。可光您锺情不管用啊,那小娘们看不上您啊。”

薛诺听见这话,赶快说:“我~我也喜欢他。”

“那你让他肏一下,让我们看看。”

一群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集中的薛诺两腿的交叉处,薛诺〈啊〉的怪叫一声, 双手紧紧的盖在屄上。一黄毛失口,喝道:“把手拿开,装甚麽淑女,不知都被 肏过多少次了,还他妈不让看。”

高磊说了:“她肯定不是真的喜欢坤哥,不能就这麽放她走。”

薛诺已羞的眼泪夺眶而出。侯荣坤把薛诺揽入怀里,轻声安慰著,真信这小 妖子清白,示意文龙打圆场。

文龙出声了:“这样吧,我看您也杠了,一定很难受吧,让这小妞给您吹一 管儿,咱们就真的说不出什麽了。”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薛诺大叫起来。这不是剧本之内,太伤尊严,要 反面。高磊骂开了:“闭上那张屁眼,这轮不到你说话。有什麽过分的,坤哥憋 的这麽难受,还不全是因为你这小骚货。你要真把他当男朋友,用嘴帮他解决一 下,又怎麽了?”

“不~不~我不要~”,小妖女给提醒她的任务,只得边哭边喊,在寂静的 夜晚显的格外凄厉,真有演艺天份。

高磊也不是省油灯,演出七情上面,淫笑著说:“坤哥,您看,不是我不放 她走,她跟本就对您没意思,还是把她留给我调教调教吧。”

侯荣坤还是英雄冒死救美,想著小妖女自动献身的一套,拉起薛诺的小手说 :“别哭了,我带你冲出去。”

“嘿嘿!”高磊知道这些过气的手法太老土了,冷笑一声:“冲出去?坤哥, 您言重了,有龙哥在这,您就是要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我也不敢拦您啊。可是您 要想清楚了,咱们出来混,最看重的就是一个〈信〉字,您要是就这麽走了,您 的信誉可就屁都不值了。再说,龙哥不可能天天跟著您,您也不可能天天跟著这 个小婊子。我话说到这分上,再清楚也没有了,您看著办吧。”

“小子,你是在威胁我了。好!我名誉不要了,你要报复就来找我,我倒要 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侯荣坤好像豁出一切的样子,拉了薛诺就走。表现是无可挑剔了,可惜在场 中人都是各自有他的任务,没心肝去承受。这下子,薛诺可就难覆命了,一下挣 脱了他,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从眼角掉落下来,上牙紧咬著下唇。然後好像是 下定了决心,突然跪在他的面前,拉下他西裤的拉链,用颤抖的双手掏出了侯荣 坤半硬不软的阳具。侯荣坤还是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她红唇一张,将侯荣坤的 半条屌茎纳入嘴中,用湿润的双唇磨擦著。

“看看看,小屄开始发骚了吧,早就说那是个贱货。”高磊还在一边口沫横 飞的叫唤著。

文龙走过去,给了他一脚,小声的说:“你滚吧,这没你的事了。”

小妖女装出毫无经验,只是简单的含入再吐出,给他来个不成熟的口交,毫 无技巧可言,扮老处。侯荣坤估量自己是第一个占有这个女孩嘴巴的男人,也是 靠著这一点的征服感来维持鸡巴的硬度。要能达到高潮,必要抱住女人的头,像 强奸一样的疯狂抽插。可那样的话,刚得到的女人心可也就跟著飞了。权衡利弊 之後,他还是决定慢慢来。林文龙走过来,在他耳边说:“四哥,你慢慢享受, 我们先走了。”

看著他们消失在断墙後,侯荣坤才把迷迷糊糊的薛诺拉起来。带回居处天伦 王朝。却假撇清,去睡厅沙发,等小妖女自动献身。等得沉不住气,正要冲进去 施暴强奸时,薛诺也怕媾不成,开门迎狼。这饿狼假惺惺的只想坚持多一次,没 料到薛诺为完成使命,用上激将法,哀怨侯荣坤嫌她身子脏,伤心的哭成了个泪 人。侯荣坤就借安慰把她揽进怀里,几经幻想才得屌茎涨大,仍是半软不硬。薛 诺这才知情识趣,蹲下去一口含住他的龟头吸吮一番後,那可怜的怕羞孱屌才坚 硬得可以插入已经相当湿润的嫩穴中。龟头没受任何阻碍就一插而入。费了这多 心机,竟然弄了个破鞋。气极的疯狂抽插。薛诺经过了狂暴的摧残,还够胆哭诉 这是第一次。那傻瓜也竟然信了。

魔宫头目持著繁多的权柄,必需有钱贿赂来能打通。献不起污墨,就别想扎 职。李宝丁花得起二十万,当然如愿的当上了所长,主管一区。侯荣坤马上就在 他的辖区里开了两家连锁网吧,起名“东星”。利用职权,假公济私,调来了三 百多万。设备、装修全都是最好的。有公安罩著,更互惠互助,也就没有当地的 去捣乱。定的价格甚低,收入自然也就不很高。但可侯荣坤不在乎,他是有长远 的打算。最重要的是聚集起一批小流氓,才能举足轻重。可以迫良为娼,方便吸 收贫女卖身。

神洲人本是穷得很有骨气。但自从地缺魔君开放屁眼,乞讨外孳,先富了的 自己友就鄙视穷人。不过财帛也太威赫,多少红粉尽低头。数百块就把身子卖了, 那能不叫别人鄙视呢。要在上层混,那得有高贵气质。心底不清高,是上不得台 盆的,但却不能不卖身,更要卖得们心甘情愿,以能被肏为荣,才能身膺代言人。 得把如此的女人当物品的送出去,才钓得起权贵大鱼。那就得有侯荣坤的幼稚式 夸张个性,把自己喜欢的女人看的比命都重要,才系得住委屈的娇心。

对著钱,不爱不爱还须爱,无钱不竟更痴钱。穷人多病,苦了近亲,那就无 路可逃。侯荣坤的秘书柳茹嫣心事重重,哀伤徬徨,是漏不过有心人的眼睛。侯 荣坤装作无意中撞破了秘密就是乘人之危,来一饷心曲。那曲不是曲子的曲,却 是折曲的曲,迫以巧妙的对答。可怜的弱女说出了无可奈何的心底话,:“所有 的亲戚朋友我们都借到了,还是不够~”

侯荣坤抓到缺口了,就打断她的话,硬把朋友扯上身:“你从来也没把我当 朋友看。你说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借到了,可你从来也没跟我开过口。”

只是口甜舌滑,真是朋友麽?不过此情此境,弱女也怎能直言无隐,拒人於 千里之外,只能说:“侯总,我不能跟您借~”

“你不把我当朋友?”

“不是。”

“那你为什麽不开口?”

“我不能~”

“为什麽?”

“我真的不能啊~”

“为什麽?”

侯荣坤还在追问。溺女心中对著这样一条救生草,心底上还是寄以希望,就 得迈入陷阱,只有一句话不得不说出来。两颗豆大的泪珠从溺女的双眸中无声的 掉落下来,迫出来的话,乎是用喊的说出来:“因为我~我喜欢你~”

本来不喜欢的也得喜欢了。於是,一手拿得医药费,一手得把身子呈交狼吻。 还得献出屄窿为他搭桥,钻营权贵之路。义气实谊欺!这一生也离不开。当然柳 茹嫣得有几分姿色,才蒙收录。

薛诺本来就是小太妹,受伊红樱掌上受调教,走的就早已注定是朝秦暮楚的 人生,发展也很顺利,於是侯荣坤和她们母女俩一起吃饭,会面,就踏入了他粉 身碎骨的结局。第一次见伊红樱就真是不敢相信她自报的三十八岁。魔气育出来 的精品本来就可长春不老,伊红樱还是末流,也绝非凡间红粉所能企及。眉宇间 还带著跟薛诺一样的娇媚可爱之气,而且身体成熟的太多了。侯荣坤虽然没见过 她所说的男朋友,但已在心里把那男朋友的十八代祖宗都肏遍了。对魔道中人这 地痞也敢见色起心,太嫌命长了。不过知伊红樱也开有网吧,是同道中人,一时 未敢飞擒大咬。

黑道贿皇气,只能买得只眼开只眼闭,却未能紧密勾结。侯荣坤有李宝丁肯 卖命,也拖了宝丁插一杠子进来。没人敢去寻他闹事,他却舞弄皇气、黑气两途 夹攻,挑衅同业。那些专注拳头的老粗,脑筋多是欠培育,斗不过他的阴损诡计。 在人命贱过狗的魔宫下,落了案的混混更是生杀由心。只要说是拒捕,就枉死鎗 下也无冤可申。屈於警匪一家的气氛下,不得不降归他旗下,让他渐渐形成区内 独霸的黑社会的大哥。再来就是向上流社会开刀。第一个就是他的顶头女上司许 如云。却不想想这时魔宫媚外,更胜生命,而许如云有外洋身份,结交权贵,闹 大了,一个小小所长,算得甚魔。

许如云初时把侯荣坤当作总裁私人,等查得了亏空的证据才回总基地述职, 却得到最高理事层一致死令,要尽分公司之力支援,不得疏失苟且。亏空的事也 不了了之。给如云的财政年度奖金是等同百分之二的股份。以钱酬钱,血魔门可 不是对钱贪得无厌,人事就别耍花样了。打他不倒,就只有招揽。但回来开会向 各部门主管传达总公司的指示,仍是忍不住把他当众大骂,先逼他一下,申张自 己总经理的尊严。

这小子也嗅到查他亏空的气息,竟摸上许如云的私人秘书郑月玲身上打主意。 以风闻的流言威吓,揭露她与总经理的同性恋。许如云弄那些老废屌,越弄娇屄 越痒,其势却不能抓个小白面。一个外孳中最鼎鼎大名的艳姬,接近谁也是触目, 就必蜚短流长,穿帮了就一切都完了。无奈的拿那个私人秘书洩欲,作假凤虚凰。 同性恋在东胜神洲并不被接受,公开了就遭受到社会上的冷遇、歧视,甚至是家 人也不敢接近他们。但女性同性恋可就只作茶馀饭後的笑料矣,谁也没当真。这 小子却拿著鸡毛当令箭。

私人秘书是机密心腹,当然得借如厕向主子举报。许如云灵机一触,就安排 了引狼入室的把戏。月玲为求逼真,表现得像只被惯坏了的金丝雀,幼稚无知的 一吓就软,双手抱腿,把脸埋在膝头间哭泣。见这淫虫见色思肏,就乘机噬得他 死脱,返正主子也奈何不得的人物,钓起了,必有所用。屄是两块皮,擦擦又何 伤干。诱出了騃子的计划,竟然要虎狼年华的老马也要肏,更是求之不得,装模 作样扭捏了一会吊足了胃口,才假作终於下了决心。

这騃子就得依循布局,拿著私人秘书给他配的钥匙潜进来总经理别墅的厕所 匿藏。月玲还入厕看到他有这色胆,两个女的就玩一趟虚凰假凤,协助那正从门 缝偷看的侯荣坤的可怜屌儿挺举,才导演性虐玩意,由那秘书把自己双手铐到了 床头的栏杆上。蒙了眼睛,才由侯荣坤登场报复。性虐玩意一般都是权威重的一 个铐人,月玲那能有这个胆。只是许如云有心借总基地对他的特殊容忍,想从中 舞弊,扣上他头,才死心塌地,献上身子。可笑的是这凯子不知内情,还自傲其 飞来艳福,却不知是受利用的牺牲品而已。女人被肏得不心甘情愿,心里也是爱 得要死,那是要淫狼去死。这痞子成败也只是死路一条。

刚刚经过高潮的屄道敏感异常,三寸幼钉也能使如云再次浪叫起来。这痞子 太小看女人,以为肏了她们的屄窿就能为所欲为。许如云对他的要求,答应了也 算不了甚麽一回事。查账的事本来就时给总部理事一致压著。做他的女人,虽然 知他有著勃起障碍,也算聊胜於无。

商场里的尔虞我诈,让如云练就了一手看人的绝活。无数把自己伪装成朋友 的对手就是因为在最得意的时候,露出了一丝与往不同的眼神,让如云看出了他 们心中的贪婪与狡诈,使她能及时调整策略,立於不败之地。也令她深信眼睛是 心灵的窗户。抓著这淫虫的心理,就猫儿戏老鼠的打一下,松一下。双手一得自 由,立刻诱他吻自己的脚,却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踹得侯荣坤一时之间只觉天 旋地转。如云给了他一个教训,然後又展露赤裸的熟透娇躯把这痞子钓上,给他 两年时间,要他干出一番事业来。但部门内早已把他架空了,这逼他情急躁进, 就是要他自掘坟墓。

侯荣坤离开别墅後,踌躇满志,就是见不得後面车辆扒他头,就把车速放的 更慢了。前面有一个老者正在过马路,後面车辆被遮,看不到,又被压得实在忍 不了了,一打轮,从逆行道上超了过去。才看见对面的来车,逼的它不得不一把 急轮又打了回来,将过马路的老人剐倒,紧接著就加速逃走了。侯荣坤将老人送 到了医院,交了费用,也算尽了自己的一点良知。料不到得来涌泉以报。

得陇望蜀,这淫虫又找了伊红樱几次,想和她搞联营。但伊红樱魔眼有所觉, 知这淫掍志在自己的身子,总是犹豫不决,说是有别的打算,又不讲清楚。可侯 荣坤还没死心,竟施淫诱。故意在他屋中肏薛诺,引伊红樱撞破。伊红樱也假托 被勾起性欲,入厕所等那亏佬来,表演屄口吞蕉。厕所的门就被推开了,侯荣坤 光著身子站在那里,看见那只蕉比他的屌茎粗上两倍,在屄穴的吞吞吐吐下,自 动进出。屄罅更有丝丝黄烟升起,旋绕巨蕉成丝束,把黄皮内的白心全搾得浆爆 射出。

看著对方的性器,两个人全楞住。时间好象凝固住了。伊红樱看著他的幼杆 短屌,啼笑皆非。侯荣坤看的是伊红樱的大腿光滑丰盈,一丝赘肉也没有。小腹 下一片阴毛乌黑浓密,深红色的大阴唇外翻,湿露露的闪著淫糜的光彩,如山阜 凸。敛入纤细的腰围,其细也只在西藏佛母塑像见得到,再有那隆起丰硕的乳球, 绝非凡女所能有。侯荣坤吓得〈再见〉也没气说,就落荒而逃。但满脑子都是成 熟性感的阴唇腰肢,梦魂缠绕,弄成性心理不平衡。那些凡屄满足不了,心思就 偏向黑道,攀求至尊,伸向邻近区域。

魔宫内,每一个区都有著这些无法无天的恶霸。公安所不是不想管,谁愿见 卧榻之旁有别人鼾睡。黑道横行乡里,很多刑事案件都是由他们主使,只是没有 证据,敢报案的人太少,抓也就只能抓些小喽罗,报案的人又被狠狠的报复,更 没人敢惹他们。公安又有钱可收,也就睁一眼闭一眼。见李宝丁过区来讨求,说 有办法让他们永远消失,也就视如不见。反正他败了就负担一切责任;等他成了, 自己才出来善後,立功受奖就有份。有地盘就必有钱收,少不了。有人来争,只 会多不会少。

时代已经变了,光有武力是没用的,最重要的是有大脑。那些流氓用多了拳 头,就脑袋不大灵光,相信公安制服。见几个拿枪的警察冲了进来,就缴械。缴 不缴都造成「绑匪在与警方的枪战中,全部被击毙」,然後拿流氓的喷子伪造了 鎗伤。再发动当地居民、商户举报他们的罪行。匪灭了,肯报案打落水狗的人也 多了,有真有假。不过他们也是罪行累累,死了倒也大快人心。

〈爱慕大哥型〉的浪货才知〈不叫的狗才咬人〉。不听话的就用作杀鸡警猴, 八千伏的电棍插进女人的阴道里,那还有命说出是甚麽滋味,再经绘影绘声,让 那些浪货感到死亡的威胁,形成「不听他的话,他就会杀了我」的念头,就吓得 浪货甘心做性奴,被训练得没经过主人同意,连高潮也不得叫出声来。侯荣坤就 沉醉在性疟中才能令小老二竖起,却仍有点力不从心。虽然性欲大起,「武器」 却还是半硬不软,在催逼下严重透支,以近枯竭。如云这女人要的是权势,也就 安心玩她的假凤虚凰。 ---------- 第二百五十一节匡入正途

这样口甜舌蜜又工心计的家伙实在难得。不过浪费在黑道中却不是阴魔所愿 见。统一了黑社会也翻不转轩辕魔宫,只有从中分化,才有〈刘邦不费一卒入咸 阳〉的契机。不宜以法气临入他身,就命天蓬山总基地派总裁夫人前往,作非正 式视察。许如云心高气傲,就把招待的任务推往侯荣坤身上。

侯荣坤胯下有许如云,脑中有伊红樱,不再是凯子了,觉得为了钱或是绿卡 就嫁外洋老淫虫的女人,和妓女没什麽区别,拿定主意不和爱琳再有任何的感情 纠葛。无奈做得总裁夫人还真不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看老丈夫受的理事摆布, 知到那痞子不简单,回过头来要抓紧一点。料不到竟然吃著柠檬,气恨恨的说要 开除他以维持自己的上宪面子。侯荣坤自尊心受损,硬生生撑出气话:“拿外洋 佬压我?我还就他妈不吃这套,最多就是不干。”

转身就要走。这女人可从话里听出不逻辑的地方,像是不知自己来头有多大, 诈他一下,道:“你站住!还是这麽冲动,你可要想好了。这点薪水,你当然是 不在乎了。可我知道你是个有野心的人,要是没有投资部经理的位子这块跳板, 你想有大的发展可就不容易了。”

侯荣坤被点中死穴,回过身来,屈伏了。再说总裁夫人吴爱琳也长的不错, 否则也上不了洋人眼里,要是在酒吧一类的地方被侯荣坤碰到这样的女人,他一 定不会放过的。可现在感觉上是被人挟迫,让他生出一股逆反心理:《威胁我, 就是不让你爽》。

本来残屌就已透支得乾涸了,任爱淋把软塌塌的屌茎塞入嘴里啜,也硬不起 来。爱琳费了半天劲,发现男人居然没有勃起,可是自己已经淫水横流,骚痒难 当,简直要急死了。忙乱之中,口交的技巧大减,残屌更是无动於衷。她自己也 料不到是这种情况,心中不禁一酸,吐出口中的东西,身子一歪,坐在了地上, 〈呜呜〉的哭泣起来。伤心的是身登公众人物,接近任何人都被传媒盯梢,如入 起居注,偷人不上丑闻可真不易。所以那些贵妇才会不得不恋上丑陋不文的司机。 这凯子还未登名人榜,体会不到爱琳的苦况,奇怪的道:“不是吧,我不肏你也 不用哭啊。凭你的长像,大街上有的是人愿意肏你,有什麽可难过的。”

这话更刺上心中隐痛。爱琳更激动,骂道:“你~呜~你不是人!”

“我怎麽不是人了?我拒绝和有夫之妇上床,我是道德的守护者,有什麽错?”

“你当我~呜~当我是人尽可夫的荡妇~我要~呜~我要真是的话~呜~天 蓬山有那麽多男人~我~我~我用万里迢迢的到这来找你吗~呜~呜~”

爱琳越说越伤心,哭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这下侯荣坤有了种手足无措的感 觉,却未能从公众人物处境去想,竟然认为她是在他的胯下才这麽浪。泪水打动 了这凯子,一点賸馀精力也激发了,把爱琳抱到卧室的床上。不软不硬的足足弄 得爱琳筋疲力竭才结束。

性欲是不满足了。但这些往上流钻的女人要的是辉煌,抓著一切机会。试探 的道:“要是现在我说我愿意和他离婚,你还会要我吗?”

女人看著他的眼睛,一脸的期盼。

“可我还只是个暴发户啊,满足不了你的虚荣心。是什麽让你改变主意了呢?”

女人灌迷汤了:“自从你走了之後,我没有一天不在想著你。心灵上的空虚 快把我折磨疯了,我实在忍不住,就来找你了。”

眼睛又从心所欲的湿润了。侯龙涛也真的可怜她。这淫棍的感情也真丰富, 再分点给她也没什麽大不了,反正也是个美女,忙道:“别一大早就哭哭泣泣的, 我又没说不要你,只要你能忍受跟我过普通人的生活。”

“真的!?”

爱琳的眼中闪过喜悦的光芒,随即又变的黯淡,真是连眼睛也能做戏:“你 放心吧,我不会这麽做的。”

“怎麽?又在耍我?”

侯荣坤给她的眼神骗了,估量另有原由,语气中并没有责怪的成份。

“不是,我不是耍你。我是怕~我一跟他离婚,他就会开除你的。”

多麽伟大!侯荣坤给迷汤蒙了,笑道:“呵呵,能为我著想,这就是做我的 女人最基本的要求。你不是知道我是个有野心的人嘛,这份得来不易的工作对我 很重要,怎麽会让他开除我呢?只要他在位一天,我的工作就有保证,你尽管和 他离吧。”

这番话虽是下巴轻轻,也够多情。爱琳也喜出望外,拼命的在侯荣坤的头脸 上亲著、吻著。但就生疑了:“你怎麽这麽肯定呢?”

“没有你我还不能太肯定;有了你当证人,再加上他收受我贿赂的录音带, 我想他不会傻到惹祸上身的地步。”

原来这傻瓜认定手上有了总裁收受他贿赂的录音带,再有前妻当证人,就笃 定了。唉!真是把别人看得太嫩了。这麽傻,扒得上总裁位子吗。人家手上有了 理事一致许可,估意装傻给众理事看,以示不惯作弊呢。这女人的任务其实是来 纠正他的。这才说到正题,装出一脸的欢喜,道:“你对以後有什麽具体的计划 吗?”

凯子的通病就是爱在女人面前表现,侯荣坤自然也不例外,道:“我要垄断 内城的网吧业。”

“噢。”

侯荣坤没能从女人那里得到预想中的响应,失落的道:“怎麽了?”

“没什麽,只是你的网吧再多,也顶多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二流商人。”

奉命说的已说了,爱琳也赶忙表著她的决心,道:“不过我可不在乎,你就 是只有一家小饭馆,我也跟定你了。”

侯荣坤知道这个女人在天蓬山的上流社会混了很久,也有不少关系,对她的 意见还是很重视,呆了一呆,迷糊的道:“二流商人?”

“社会地位不是光用金钱衡量的,你要真想出人头地,就要想办法打入到上 层社会。去网吧的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就算你能在他们当中有名气,也还是不 入流啊。”

侯荣坤认真的考虑著爱琳的话,认为不是没有道理。接下来的几天,多多的 在床上向她请教上流社会的形势,就踏上给他安排的不归路了。

阴魔当然不会任侯荣坤在踏上征途就一命呜呼吧。天材地宝的灵药可不是仙 魔真气,只要机缘巧合,无分魔凡的,只是仙魔有法力追寻,凡人多是望尘莫及 吧了。因时制宜,那被侯荣坤送往医院的老者就物尽其用。魔法不便用在侯荣坤 肉体上,但把个死人播弄,却无顾忌。先天真气贯注些微入那残躯内,就如扯线 的木偶戏。老者的身份证名字是邹康年,九十多岁,但怎样看也不像。那是氓混 腆安门的异见份子,逃亡中见不得光,拾了张沟死沟埋未注死藉的身份证,见相 貌差不多,就冒充著,苟延残喘。半死不活就没人理他,但醒了就得验指模,可 是先天真气能将指模也依样重塑呢。

侯荣坤被通知那老者醒了,立刻直奔到病房。一直在护理邹康年的那个护士 看到侯荣坤进来,就站起身对老人说:“这就是我跟您说的那个小伙子。”

然後对侯荣坤点了一下头就出了去。邹康年笑眯眯的拉住他,手指不经意的 搭在他手腕上,在侯荣坤的无知无觉中把蓝田玉实之精华注送了,使他如灵峤宫 中雄性人畜一样,长洩长有,却无助於粗长热坚久。口中把他玩弄在股掌上,道 :“孩儿啊,护士说你经常来看我。咱们非亲非故,你为了什麽呢?”

说真的,那些氓化歹嗝冥中的赤袭卵对他的爸妈也没此孝子贤孙呢。侯荣坤 把事故的经过说了一遍,再道:“虽然撞您的不是我,但我也有一部分责任,真 的过意不去。”

真是口甜舌滑,没看错人。老人笑的更亲切了,道:“你就不怕我醒过来讹 你?这年头好人可不容易当啊。”

“讹我?我对您有愧,要是用钱就能解决的了,我还求之不得呢。”

邹康年点了点头,突然话锋一转:“孩儿啊,是不是有很多女娃娃喜欢你啊?”

“这~是护士告诉您的?”

“哈哈哈,你的脉息告诉我的。大丈夫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有什麽不好意 思的。你身体可不太好啊,面有黑气,说明你根基不实,又过分消耗。”

“呵呵,您是中医,还是看相?”

侯荣坤听了他如同武侠小说般的解释,就只觉得可笑了。

“要是别人不信,我也不会跟他们多说,可你不同,我就给你讲讲。你信也 好,不信也好,就当是听故事吧。”

“好,您讲吧。”

邹康年慢慢的闭上眼睛,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开始讲述一个「传奇」。

“我家祖籍杭州,是江南一带小有名气的医药世家。照现在的话讲,是男性 性功能疾病的专科,不知令多少男人又尝床笫之乐。但也正因为如此,我家一向 被江湖人士看作旁门左道,登不得大雅之堂。我家有一配药的祖传秘方,吃了之 後,无论一夜之间行房几次,也不会感到疲累,长期服用,还有强筋健骨、益寿 延年的功效。”

“等等,等等,您是说吃了您的药,就能金枪不倒、长生不老?”

侯荣坤被触及隐病,沉不住气了。邹康年被他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道: “我的是中药,不是老君的仙丹,虽说我中华传统医药博大精深,却也不能改变 自然规律,只能令身体迅速复原。孩儿啊,我大限将至,只望你能把我家的祖传 秘方再传下去,不至让这〈旁门左道〉的中华医学断了香火。”

“您可别这麽说,您气色这麽好,怎麽会~”

“我一生用药,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清楚的。这是〈回光反照〉。其实我活 在这个世上,早就没什麽意义了,只是一直也没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不要再 说废话了,你记住。”

老人开始说药方。侯荣坤赶忙找了纸笔,一共二十三味药和它们的用量,一 样不漏的记了下来。

“《金鳞草》是其中最名贵,也是重要的一味,缺了它,这就是一副普通的 补肾良药,吃了也只有好处,绝无坏处,只是没有那种奇效了。”

邹康年说完,像是终於把最後的一件事交代完了,一脸的轻松躺了下来: “你走,我想歇一会儿,有点困了。”

邹康年作用完了,就在侯荣坤走出医院後死亡了。侯荣坤看著手里的药方, 心想:“老头没必要骗我吧?他倒还真是有点不同於常人的地方。九十多岁也是 外表六十似的。试试总没有坏处的。”

抓了药,回家煎了一锅,把一剂的分量混进饮品里,叫个《快枪手》喝了, 然後带著她去找了两个妓女,听壁脚。这凯子也真胡闹。中药是循序渐进,那有 一剂全功如此神速。阴魔又逼得要出手了,借给《快枪手》一点真气护持玄关, 就能持久,射完又硬,肏了那两妞二十多次,把两个凡女弄得半死。若是金鳞草 真是有此奇效,两个「久经沙场」的女人,居然被搞的爬不起床,魔宫还有性无 能的头目吗?

这笨蛋信以为真,先拿柳茹嫣试屌。可惜他与《快枪手》不同,《快枪手》 是本身热硬,只是有快洩毛病。但侯荣坤却是屌冷不坚,同是灵峤宫一样的毛病, 岂是蓝田玉实精华治得了,只是不致垂坠不举,可以射完一次又一次,却是次次 都是令得胯下娇娃到喉不到肺,色欲更炽盛。如云和月玲回到家,茹嫣就赶快就 要把自己摘出来。肉屌才插入了如云的屄户去,茹嫣就自己手淫。月玲拿个一根 双头的假阳具给茹嫣下火。

整整六个小时,侯荣坤都在三个女人的每人三个窿中来来回回的进出,狂猛 的奸淫女人的肛门,过足了淫瘾。因为他的肉屌太短太幼,屄穴对它是太阔,如 入汪洋大海,沾不到岸,只有屎眼的窄狭才能给他过屌瘾;及深喉才能给龟头有 点感觉。女人被肏得越插越痒,只知道拼命的要,直到再也没力气玩了,昏昏沉 沉的睡了过去。长日被燎起欲火,只得用双头的假阳具去互相慰藉。侯荣坤也爱 上了观看假凤虚凰。不过怎样也挥不去伊红樱的色相,只佛母才有的纤细腰围终 日在眼前浮晃。认为有《金鳞草》给她起死回生,忍不住於是要查薛诺妈的男朋 友,想母女通吃,一心要入魔屄吻无常。

伊红樱为怕侯荣坤纠缠,借用了一个旗下男妓,英伟壮硕的,认作未婚夫, 与侯荣坤见面,说是名叫胡学军,企图令侯荣坤死心。这些男妓的底细是查不到 的,但借用的那辆车却洩了底子,让侯荣坤摸到女车主施雅屋子去。

按说施雅有市副局长职位,及巿人大代表身份,是决不用对两个小员警客气 的。只是她担任的是个肥缺,求她办事的大有人在,虽然没什麽大贪,但小贿小 赂收的也不少,就是怕东窗事发。谁也不怕,就怕员警,这就叫做贼心虚。听到 问的是那辆车,态度来了个大转弯,一脸傲慢了,顺口说是失车。

侯荣坤谎话连篇把那辆车牵上抢劫案,说是造成了两死一伤。牵涉大了,事 前不见报失,施雅不能自圆其说,有点慌张。侯荣坤鉴貌辨色,也攻心计,施用 恐吓,说是上头压力大,狗急跳墙,要回去跟那两个在押的一说,让他们咬定在 逃的人是主犯,是施雅窝赃的。东胜神州内,那有不知公安衙门的黑暗。这叫坦 白从宽,可以换取减刑,落网的定要照办。

施雅脸上却现出惊慌的神色,慢慢的坐回沙发上。很清楚这些员警是什麽都 干得出来的。不知的只是那枪劫案是子虚乌有,给侯荣坤诈上了。真是夫妻本是 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为求撇自己出来,说是自己跑到一家酒吧喝闷酒,认 识了一个胡军的男人,和他发生了一夜情。本以为那一夜过後,就再也不会见到 他了,却给缠上了。稍有不从,就被威胁要把俩人的事说出去。她是个有身份的 人,这种事怎麽能让别人知道,名声扫地呢,只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情到浓 时的拍录,也说成逼拍了几卷裸照,就更不敢不听他的话。也真会做戏,为编制 的悲惨的经历痛哭起来。

自从腆安门事变,魔宫饱受外洋仙界压力。兀南公的败落使共工系硬不起来。 魔宫众魔君自知抗不住海外仙界,韬光养晦。将白痴魔崽奉上掌宫宝座。白痴魔 崽有的只是一面白痴样,魔法力量就弱得可怜,以精通洋话,作洋奴为荣。不是 舞弄假(话)、(夸)大、空(谈)法,就是媚洋。除了夺取宫权,甚麽也造不 来。时势变了,不再是拳头打天下,只能煽动法论。圣堂顶层已经不是较量魔力, 而是尚诈,以铁面小丑的一百个棺材骚为不朽之作。魔宫头目争相学导,渐成主 流。

分宫下,市的一层虽是末流,上得高位得也是演技超卓,音容并茂。侯荣坤 看著这个半老徐娘,还真是风韵犹存。想起爱琳的鼓励,动心了,也动上心思, 以她为踏脚石,向上流社会迈进。看准了她的弱点,怕丑闻外扬,一下就失去了 冷静,让狂怒、嫉妒、懊恼、迷惑、伤心、自卑爆发,把施雅强奸了。以为女人 被肏了,就必死心塌地跟著她,然後示以恩惠,保证消灭胡军。却不知胡军是伊 红樱培育出来的,是个职业「小白脸」,专勾那些空虚的中年骚屄,从事贪污勾 当,屌能都在各方面比他强得多多了,吃得那些骚屄死脱。

人尽可夫的骚屄不知给了多少烂屌插过,他侯荣坤算那稞葱。施雅撇开了自 己,仍是挂念「小白脸」,要动用关系给情夫开脱。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以利 合,贪污渎职之徒互有把柄在手,必是官官相护。要是胡军真的是威胁她,横手 就可把歹徒埋葬得神不知、鬼不觉。通一下风,就知抢劫案绝无其事。一个小小 的所长,上头管得著的头目多得很呢。侯荣坤和李宝丁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阴魔又得为这混蛋善後。不过也费不了多少精神,只要先天真气叮了一下施 雅的中枢神经,使侯荣坤的记亿在她识海中那记亿区成滞血,那就想起都感觉到 浑噩,不愿去想,事情就拖了过去。这些魔崽子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 敌人,等侯荣坤入了伙,那就甚麽也向前看,不打不相识了。先天真气沿尚无为 而治,才能给他空间以自由发挥,清除他的障碍。胡二狗是不能留了。巧妙的就 把李宝丁的线眼引导到胡二狗的匿窟。

胡二狗是伊红樱班底中一个小混混,只是卖相见得人,却是头无脑、屌无能, 限於媾搭那些次级人物,作穿针引线。有的只是忠心,守得秘密,却疏失大意。 贪图施雅的车子,就陷入了,给搜出了胶卷和女人裸照。其中有二十多张全是伊 红樱各种各样的裸身睡姿,丰乳细腰。经仙魔真气滋润的胴体绝非凡人所能比拟, 那是训练胡二狗用的。珠玉在前,就不会给那些浪货迷著了。

侯荣坤那知底蕴,把胡二狗屈打成招,拿出一个小录音机,要胡二狗依本子 录成对话。当事人一听就心知肚明,知道自己只要留得命在,伊红樱必能寻到自 己。魔气虽浅,还是无远弗届。那伊红樱为他立门户开歌厅的十五万就救了他一 命。不提走了钱,难以令伊红樱相信他负心。钱拿了,命也没有了,可就骗不得 人,只得命他把那十五万取出,走了就别再回来。不过终於回来了,却是内城第 一人。猛虎翻身豺狼死,那时就是侯荣坤的末日。

侯荣坤的下一步就是很巧妙的叫薛诺把裸照翻出来,就说这里不安全,叫薛 诺把录音带,连照片也一起带回去。不过裸体太迷人了,岂能不复制了一份拷贝。 为求目的,录的音也太侮辱了。

“龙涛,钱准备好了吗?”

“先把东西给我。”

“放心吧,绝对是好货,张张清晰,杂志上的都无得比。才要你二十万,既 保全了你岳母的名声,又能看美女光屁股的照片,一点也不亏。看看这些照片, 屄缝、屁眼、乳头都照得清清楚楚。大家都是男人,你别告诉我你不想搞她,这 娘们儿操著可好玩了。”

“你别把人人都想得跟你一样无耻,废话少说,把底片也给我。”

“咱们只说好了买卖照片,你要是连胶卷也要的话,再加五十万吧。”

“胡学军,你别太过分。”

“过分吗?你想清楚,要是这些照片在网上一发,或是流传在大街上,再附 上姓名住址,伊红樱的名气可就大了。《淫荡人母》!哈哈哈,我看她不被那些 地痞轮奸个几次是不会完的,说不定还会捎上你可爱的女朋友呢。”

“你这个王八蛋,要是诺诺母女有什麽事,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你别急著威胁我,只要你老老实实的给钱,我也不会做得太绝的,是不是, 女婿,哈哈哈。不管怎麽说,我还是要和那娘们儿结婚的,毕竟能有一个那麽漂 亮的屄肏,是一件不错的事,她又爱我爱得要死,各取所需,多好。”

“你就不怕我跟阿姨说?”

“说?你去说好了,别说她不会相信你,就算她真的信你又怎麽样?反正我 也快玩儿腻她了,钱也从她身上捞了不少了。如果你什麽都不说,我会假装很爱 她,让她生活在虚幻的幸福中,你不是存心伤害她吧?”

“你~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跟你废话了,照片给你留下,你把钱凑来了,我再给你底片。对了,你 要是什麽时候想跟你岳母肏一炮,也不是没的商量,只要你把薛诺的小嫩屄给我 肏几次就行了,我还没上过十几岁的高中女学生呢,哈哈哈。”

伊红樱看了,一愣,听了,就料知是失陷了。不是被虐得神魂志丧,那虔拜 的心态是绝对说不出这些话的。魔法无边,用不著费多少魔气就把胡二狗找到了。 为了秘密任务,不宜澄清,给他改名不换姓,另途发展。心中就盘算著以牙还牙。 这痞子为色起斗,就用魔屄吮得你屍骨无全。外表就装得後悔留泪。

难为那痞子还蛇鼠一窝,拖了李宝丁上门串演铨案,气得伊红樱牙痒痒,直 要把上门来的侯荣坤碎屍万段。伊红樱开有网吧这等藏污纳垢之地,岂无皇气、 黑气背境?只一查,就把这痞子的过往了如指掌,管教这痞子在新仇旧恨中屍骨 无存。 ---------- 第二百五十二节聪明笨伯

薛诺的学校大门是开在一条小马路上。当放了学的薛诺和另外三个女学生进 入视线,侯荣坤刚想过去,就听有人喊了一声「薛诺」。顺著声音望去,这才注 意到马路对面的路崖上蹲著几个不良少年。其中一个跑到薛诺面前,把一个信封 塞到她手里,说道:“今天不用训练了,跟我们去玩儿玩儿吧。”

这些小痞子早已计划好来个霸王硬上功,那用得写信,更在一见面就交出来。 幕後策划的伊红樱早就知道侯荣坤必来,不先交出信就无机会了。几个小痞子奉 命行事,唆教那冤大头往死处冲。另外三个女孩儿可有很害怕的样子,说:“诺 诺,那~那我们~我们先走了。”

那小子就想拉薛诺,薛诺向边儿上躲,说“我~我不去,还有事。”

“有事?你不是又在找借口躲著我们吧?你有什麽事儿啊?”

“我~我~”薛诺只知侯荣坤会来,但不便说,一著急,就想不起应该说什 麽了。

“诺诺!”侯荣坤走了过去,说著就拉住了她的小手:“我知道你今天不用 训练,我有几个同事特别想见见你,来吧。”

那小子上下打量了侯荣坤几眼:“你是她什麽人?”

侯荣坤用鼻子〈哼〉了一声。和那小子一起来的几个男孩儿看见有男人出面 干涉,就从马路对面聚了过来,把薛诺和侯荣坤围在当中。

“荣坤!怎麽了?要不要报警?”

是许如云的声音。如云本是与侯荣坤同车而来,在车里看到这种情况,怕事 闹大,出来完场。茹嫣和月玲也都出来了。

“妈的,是不是我长得太斯文了,老被小崽儿找欺上头来。”侯荣坤心中一 阵嘀咕,冲站在校门口的两个保安招了招手。两个保安走了过来。侯荣坤对著他 俩就是一顿臭训:“你们俩是摆设啊?巿里一再强调紧抓学校门前的治安,这有 一群小流氓在你们门口儿捣乱,你们也不管,是不是不想干了?”

两个保安一下儿就被镇住了,看他们的穿著,像是个有点儿身份的人。自己 要是不管,他真听那个女人的报了警,说不定还会找自己的麻烦,有点儿犯不著。 对那些小流氓可就不客气了,斥道:“你们~你们赶紧走,别在这儿聚著,听见 没有。”

几个孩子慢慢的离开,那个小子可不是普通小痞子,回头指著侯荣坤的鼻子, 骂道:“孙子,咱们这事儿没完,你小心点儿。”

侯荣坤里都没理他,带著四个女人回到车上,让茹嫣和薛诺坐在後面,给四 个女人引见了一下後,问道:“刚才那孩子是谁?”

“张越!不好好上学,整天就和学校附近的小痞子胡混,他追了我好久,我 都没答应他。”

“张越刚才给你的什麽东西?”

薛诺在慌乱中,仍是把信抓在手里。月玲转过头来,突然抢过那封信,道: “是情书吧,我来给大家读一下。”

明知是情书,竟抢过来,安的也不是甚麽好心。这就是苍蝇间白黑的手法, 笑里藏刀。契机就是主子也想知,所以无往而不利。刀是伸向缺口,挖大点吧了。 薛诺收惯了这些信,知信内没写好东西,叫道:“啊!月玲姐姐,干什麽呀,别 ~”

立刻起身,想把信夺回来。越掩饰就是越黑。侯荣坤一把将薛诺拉到自己腿 上,道“别闹,别闹。”

薛诺急的直-是挣扎,埋怨道:“月玲姐姐她,坤哥,你这明明是在拉偏手 儿嘛。”

侯荣坤抱紧了薛诺,不让她动,道:“月玲,坐下再念,小点儿声,别让你 们的小妹妹害羞。”

月玲答应了一声,开始念起了起来。慢慢,侯荣坤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张越 描述薛诺会在床上得到如何的满足,甚麽的淫词都用上了。月玲已经不好意思, 也不用再读下去。

“这叫什麽啊?真是不象话。做他的大头梦吧。”侯荣坤恨恨的说。可不知 这些小喽罗多与薛诺曾经插上一腿,对薛诺的床上浪态知之甚详,描写得音容并 茂,若烁耀眼前。不过薛诺要扮老处,没给侯荣坤享受过,才被说成梦话。

薛诺作贼心虚,很怕侯荣坤相信了,忙道:“坤哥,你别生气啊。”

侯荣坤亲了她一下,道:“我知到你乖,我是气那小子。你和三位姐姐好好 聊聊,她们会送你回家的,我星期五再去学校接你,好不好?”

星期五侯荣坤来到薛诺的学校,把车停在路边儿上。那四个小痞子已在马路 对面抽烟聊天,发出阵阵肆无忌惮的淫笑声。其中一个靠在墙上的正是张越。侯 荣坤刚想把车驶过去给张越一个警告,就看见一个阴森的浪人从路口处转了出来, 向几个小孩儿走去。张越他们也注意到了侯荣坤,立刻认出了他,“嗨!你他妈 看什麽?”

就在这刹那,浪人也走到了四个小痞子的跟前,嚷道:“你们几个有叫张越 的吗?”

“我就是,怎麽招啊?”几个孩子正处在“战备”状态中,一听来人说话的 语气挺不客气,又是孤身一人,立马儿把他围在了中间儿:“你干什麽?”

浪人两根食指指了指张越。几个小崽儿还没明白过来怎麽回事儿,停在了路 边的五辆出租车上,从每辆车上都冲下三个人,其中两个拉住张越的胳膊,将他 推到墙上,又一人一边儿的踩住他的脚,让他动弹不得。其他的三个小孩儿也已 经被按倒在地了。浪人耸了耸肩膀,道:“我可不认识他们。”

又回头朝侯荣坤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一个戴手套的人拿著一根铁棍向张越 走过来,张越害怕的向著浪人的背影喊叫:“我~我舅舅是警察,是朝阳分局的 科长。”

“呯”

“嚓喳”

“啊!”

随著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张越的左腿已经骨折了。

又是〈嚓喳〉一声,然後是惨叫,右腿也被打折了。两个架著张越的人一松 手,张越便扑倒在地。那两个人又紧接著又压住张越的两个手腕儿。那个打手高 高的抬起右脚,拼命的跺在张越的右手上,又狠狠的碾了几下儿,挪开一看,有 三根手指已经血肉模糊了,估计是粉碎性骨折。这次张越的惨叫虽然短暂,却很 尖厉,已然昏了过去。三个打手在对他的左手做了同样的事儿之後,一群十五个 人就上了出租车,分散走了。一切都只在三分钟之内就结束。侯荣坤也知是中招 了。要出手,那会这样呆在现场的。事情又岂会就是这麽凑巧?自己可不是初出 道,还自命是用脑一族呢。

薛诺学校所在地的派出所查究出租车,当然查不得线索,却有出租司机举报, 说是听到了主谋下令,还看了他一眼,也说了句《哥们儿,太狠了吧?》。但所 长就不信一个头子要在出租车内打电话下令,认定是案子的性质就是流氓打流氓, 最好就是自相残杀个乾净,也不卖朝阳分局科长的账,把案子锁起来。

朝阳公安分局科长杨立新看到四肢全打著厚厚石膏的外甥躺在病床,满脸痛 苦,更恨那边所长放弃追查,真是心如刀绞,却问不出张越有得罪过什麽人,空 自咬牙切齿。一个一直陪著张越的小崽儿突然插嘴道:“兴许是薛诺的那个什麽 坤哥找人干的。”

贼咬一口,入木三分。作威作福的执法人员为求交差结案,心态上本来就是 草菅人命。何况怒火冲昏头脑,认为依法公休会罚得太轻,剥了自己面子,非要 把对方整的苦不堪言,则下不了那点气。也不理会无有佐证,就派自己手下去找 薛诺。问了侯荣坤的地址,就直接去传人。这些公安也没把五星级的天伦王朝放 在眼内,怕的只是党徒和外洋人,富而无背境更是敲竹槓的对象。

外逃多年的侯荣坤刻印了〔民为主〕的习俗,以为有百万文一天的官司费就 可令执法忌惮,却忘记了魔宫的无法无天,是人治不是法治。党性高於一切,司 法不会和执法过不去。金钱也买不动舆论,而剑铗子出霸权的魔宫不用接受善信 甄别,也用不著理会舆论,更把传播媒体管制得极其严密,只能是宫方的传声筒。 侯荣坤听了薛诺的电话通知,就把早就准备好的小录音机放进裤兜。这个天蓬山 为他秘制的机械特殊得宇内无双。侯荣坤还想用它反咬公安一口。不一会儿,就 有两个公安和一个小地痞来了,把侯荣坤带往朝阳分局。侯荣坤心里更有底了, 犹幸临行嘱托了随员赖猖猩给许如云打个电话。

审讯室这间屋子只前後各有一扇门,连个窗口都没有,只在屋顶上有一个通 风口。阴森森的,人在内被大卸了八块儿也不会有人知道,比〔民为主〕区域里 真有天渊之别。三个警察从屋後的铁门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警察走到长桌另一边 儿,抬头瞟了一眼。两个人全是一惊,竟然是老相识。

当年侯荣坤就是打了这科长杨立新的儿子,被搾了一万块魔币。真个不是冤 家不聚头,新仇旧怨一起算账了。杨立新心中更肯定,道:“我外甥张越是不是 你指示人打伤的了,说吧。”

“说什麽呀?你有什麽证据啊?有的话,你就逮捕我,没有的话,就别耽误 我时间。”侯荣坤语气中的轻蔑、憎恨就显而易见。

“哼哼!”杨立新冷笑一声,“你别装傻,跟我顽抗是吧。是不是你干的你 我心里都清楚。你想玩儿是吗?好,我赔你玩儿,我们公安有权扣留你四十八小 时,不给你吃、不给你喝,看你扛的住扛不住。我这麽做虽然不人道,但完全符 合法律程序,让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哈哈哈,符合法律程序?好啊,我要见我的律师。”

“不准,你这是协助调查,不是拘留,没权见律师。”

“好,那就先不说律师的事儿,你凭什麽要我协助调查啊?”

“配合警方的工作是公民的义务。”

“你现在是代表警方吗?”

“废话,我要是土匪,早就暴打你了。”杨立新恶狠狠的吼叫道。

“如果你是为了你外甥的事情找我来,你就不是代表的警方。你是朝阳分局 的,西城区的案子你凭什麽管啊,你有西城分局要求你协查的书面材料吗?你是 什麽科的科长啊?那种刑事案件在你的管辖之内吗?这案子涉及到你外甥,你是 不是应该回避的呀?”侯荣坤一口气儿问了一堆问题。

“我告诉你,只要我把你的口供问出来,其他的一切都不成问题,任何手续 都可以事後再补。”虽然杨立新知道自己先前是太轻视这小子了,但也没什麽好 担心的,没有警察怕贼的道理,魔宫里更是无需理会甚麽指引条文的。

“你是把我当成不懂事儿的小崽儿了吧?当年你到学校抓我就属於跨区执法, 可谁叫我那时见识浅呢,本以为这一辈子也没机会讨回公道了,你不知道我刚才 见到你时多高兴。”侯荣坤的表情很阴沉。

“你什麽意思?”杨立新还是没把面前的年轻人放在眼里,“你还想报复我? 开玩笑吧?”

“开玩笑?我笑了吗?”侯荣坤把录音机掏出来,“咱们的对话都在这里, 这就是你滥用职权、越权执法的证据,上面还有你威胁要虐待我的话,应该算是 逼供了,不知道你们局长听了之後会有什麽感想,万一要是被新闻媒体知道了, 你大概就更糟了。”

杨立新一挥手,侯荣坤身後的两个警察突然拉住他的胳膊,铐了他在椅子腿 儿上。磁带被揪了出来,放进烟灰缸里点燃了,杨立新才道:“拿出来给我看, 就只能证明你是多麽的愚蠢。你以为这录音带能离开这间屋子吗?我会被你这种 小流氓吓倒吗?你也太小瞧警察了,只要有了你的口供,要想找人指证你,简直 太容易了。”

侯荣坤一点儿也不慌张,让对手轻敌的目的已基本完成了,更引蛇出洞,道 :“你想严刑逼供吗?可是有很多人知道我被带到这里来了,我要是有个三长两 短,你一定脱不了干系。”

“那又怎麽样,难不成他们还敢冲进来救你?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天我 就把我儿子和我外甥两笔帐一起跟你算算。”

“来吧,电棍、皮带、火钳子,有什麽尽管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你们的手 段。”侯荣坤语气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你懂法啊!哈哈哈!那得要特殊的照顾了。来啊!给咱们的这个贵宾点点 烟。”

杨立新早打定主意要先整他个半死不活出出气。身後的两个警察一人点上了 五根烟,侯荣坤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一个警察立刻上来用胳膊锁住的脖子,迫使 他不得不抬头,另一个用力捏住他的鼻子,杨立新捏住他的脸颊,一把将十根烟 全塞进了他嘴里。这下可苦了侯荣坤,一大股烟直冲进气管儿里。「咳咳咳~」

的咳了起来,鼻涕眼泪全出来了。就这样重复了三、四回,侯荣坤已经双眼 失神,唾沫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出来,在椅子上摇摇晃晃。

“啊~难受~”

“难受?那就老老实实的说吧。”

“说~说你妈了屄~”

“小王八蛋,再点十根儿。”

“头儿,这小子脸儿都绿了,再来几次就该尼古丁中毒而死了。”一个警察 提醒杨立新。

“那最好,就说他接受调查时拼命的抽烟,突然就玩儿完了。哼,不过我可 没这麽容易就放过他,让他清醒清醒。”

一个警察帮侯荣坤脱了鞋袜,又把他的裤腿儿都卷了起来,另一个警察打来 一桶凉水,把他的双脚放进去,又把脚腕铐在椅子上。

“冷~冷~”侯荣坤被冻得直哆嗦。

“这就帮你增强血液循环。”杨立新拿著一根电棍在他身边转著圈。电棍直 接接触人体会留下很明显的灼伤痕迹,现在有水做了导体,就不怕留下证据。杨 立新把电棍打开,〈哩啪啦〉的闪著电花儿,猛的杵进水盆里,又立刻提起。光 这一下儿,就够侯荣坤受的了,〈啊!〉的惨叫,连人带椅子都被击得向後倒去, 躺在地上直抽抽。被电了两次之後,别说真是有点儿扛不住了,就是能扛也不扛 了,想要的证据已经够齐全了,叫道:“我说~我说~我全说~”

“早知道你他妈就是个孬种,给他录口供。”杨立新以胜利者的姿态坐回桌 後。一个警察拿出卷宗,另一个把侯荣坤扶起来坐好,又给他穿上鞋袜。

“姓名。”

“侯~侯荣坤。”

“年龄。”

“二十四。”

“职业。”

“天蓬山夸恶企业魔宫内城基地投资部经理。”

杨立新一惊,道:“就凭你这个小流氓?”

“哼哼哼,你怕了?”侯荣坤痛苦虚弱的脸上换上了一幅阴险的表情。

“怕~怕你?我怕什麽?哈哈哈。”傲慢的笑声掩饰不住杨立新的紧张。牵 涉到洋人了,可要吃不完兜著走。另外两个警察也有点慌神儿了,嚷道:“头儿, 怎麽办?”

杨立新现在骑上了虎背,唯一的出路就是让侯荣坤闭嘴,永远的闭嘴,永远 的失踪。那侯荣坤可真是聪明笨伯。连命也保不住了,公道何来出得人世。这些 凡人的心思可就遮掩不过先天真气。阴魔可就一直在扫瞄著,知道再不出手,策 反计划要夭折了,就把一个带走侯荣坤的公安弄得蒙查查的走出大厅去,引许如 云等人过来。

许如云突然接到赖猖猩的电话,一听说侯荣坤被朝阳分局的警察抓走了,就 不得不行动了。因和朝阳分局曾局长还有不浅的私交,依本子办事就得约谈。再 招唤基地的法律顾问,在朝阳分局门口碰了面,一起来到大厅问讯台前查询。负 责接待的女警官认得许如云,不敢怠慢,翻看了一遍边儿上的记录,又在电脑里 查了一遍,却没有传讯或是逮捕侯荣坤的记录。

侯荣坤的五个随员是跟著那辆警车过来,亲眼看见他被带到楼上去的,可就 急如镬上蚂蚁,要求上去找找看。女警官当然不同意。赖猖猩看见了一个带走侯 荣坤的公安,就抓著他问。那个公安因为杨立新跟他说过要保密,所以是一问三 不知。五个随从就不让他走,闹得不可开交。当然是因有许如云在场,否则五万 个也不够死。

曾局长也到来了,心知手下里有人非法拘禁、滥用私刑,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不是气他们干那些事儿,是气他们找谁麻烦不好,非要惹这些有洋人关系的人, 应知道魔宫顶层把洋人的一只狗也看得比这些公安更娇贵万倍。飞步一进大门, 就看见一群人在争吵,便即大喝道:“都住嘴。这是政府机构,你们在这吵吵闹 闹的,成何体统?”

许如云依足指引,却少了几分肉紧的说:“曾局长,就是这位同志把侯经理 带来的,我这儿有五个人可以证明,他却不认,一定是有什麽问题。”

老曾自然就敷衍了事,沉著脸问:“刚才你带来的人呢?”

那公安就不敢不据实回答:“在二楼的三号审讯室。是杨科长的命令,我只 是跑腿儿的。”

老曾见没有传讯他的记录,定是非同小可,只能先稳住这个不好惹的女人, 尽量不把事情弄大,道:“小许,你不要急嘛,咱们现在就上去,要是他们真有 严刑逼供的行为,我就不会姑息包庇的。”

一个随员就在边儿上火上浇油,道:“许姐姐,要不要我让我爸爸找十几个 记者过来报道一下儿?”

老曾瞪了他一眼,心想:「死孩子,敢拿媒体吓唬我,有机会再收拾你小子。」, 口中却道:“什麽都一会儿再说,咱们赶紧去找人。”

一群人呼呼啦啦的往楼上走,到审讯室门前。室内的杨立新正在犹豫不决, 却见铁门突然被从外面用钥匙打开了。老曾一马当先走了进来,喝道:“杨立新, 你在干什麽?”

“荣坤,你怎麽样?”如云看到侯荣坤被铐在椅子上,面上挂不住了,“快 给他打开啊。”

“不能开,他是嫌疑犯。”事到如今,杨立新也只能死撑了,幸好没留下什 麽特别明显的证据,可以胡搅蛮缠一下儿。

“你审讯嫌疑犯为什麽没有律师在场?你有逮捕他的必要文件吗?”律师站 了出来。

“他~他是协助调查,无权找律师,也不用什麽文件。”

“既然是协助调查,你为什麽给他戴手铐?戴了手铐就是采取强制措施,他 便有权请律师。我们保留将此事诉诸法律的权力。”

老曾一看,真是越抹越黑,道:“杨立新,快把手铐打开。”

一个警察赶紧执行了局长的命令。如云见侯荣坤面如死灰,觉得事态严重了, “你们~你们是不是打他了?这件事儿咱们没完。”

老曾可心知肚明,是严刑逼供了,先要看看形式如何,表现得假中立,顺著 如云的无知,问道:“打人了?”

“没有,曾局长,您了解我的,我从来都是秉公执法的,怎麽会打人呢,咱 们可以带他去验伤。”

其他两个警察也随声附和,“是呀,绝对没打他。”

“没必要验伤,赖猖猩,帮我把那个录音机拿过来。”侯荣坤本想自己动手, 双腿却有点儿不听使唤。

赖猖猩把录音机递给他,道:“坤哥,这里没录音带啊。”

侯荣坤把画著电池符号的一个舱口打开。里面放的竟然不是电池,而是另一 盘磁带,一直都在录音。这个录音机是充电的,无需外置电池。杨立新立刻就傻 眼了。还是老曾这姜是越老越辣,赶紧打圆场,道:“我看侯先生脸色不太好, 小许,你还是赶紧送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有什麽事儿都等确认了侯先生的身体 无恙再说,好不好?”

“好!”如云依指引,无需为他主持公道,也不用给他出气,只是救他脱险, 这就有借口退出了。

一行人到了停车场,侯荣坤走到老曾面前,握住他的手,道:“曾局,谢谢 你今天救了我,要不是有你,我不知道会被那个王八蛋整成什麽样呢。”

“好说,应该的。”老曾的心思根本不在和侯荣坤谈话上,他现在算是争取 到了一点点时间,正盘算著怎麽才能把损失减小到最少,要是真的告朝阳分局, 自己这个局长可很难不受连累。

“曾局,我不是那种不懂事儿的人。”侯荣坤压低了声音。

“嗯?”

“我不会让您难做的,明天中午十二点,天伦王朝的天伦阁,我做东,您能 不能赏脸呢?”

“好,我一定到。”老曾掂量著面前这个斯文中透出一丝阴冷之气的年轻人 的话,问道:“你只想搞掉杨立新?”

“大家心照不宣,有什麽话咱们明天中午再说。有一点您放心,我不会和圣 教作对,也不会和宫庭作对,这是我的信条。公安局就代表了教,代表了宫,对 吗?”说著,就把录音带塞进了老曾手里。

“对!对对!”老曾确信他不会告朝阳分局,心中立即轻松不少,最省心的 就是和这种懂规矩的人打交道,把杨立新调走就万事皆休。

众人也各回各家。如云发动了车子,正要送侯荣坤上医院,突然看到侯荣坤 脸上已有了红润之色。侯荣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儿,确实感觉好多了,也 许真是因为服食多了药物,那知蓝田玉实可不是凡间一般灵药呢。如云一心把责 任推卸,怨道:“你为什把录音带也给他了?”

“你都看见了?真是什麽事儿都瞒不了我的小云云。没有必要和公安机关闹 僵,说不定他以後会对咱们有用呢。”

“那你把证据都给他们了,你不怕他们再找你麻烦?”

这騃子可不识情趣,道:“小云云啊,别的方面你都比我强,可对警方办事 方法的了解就不如我了,你放心好了。”

说著,拿出一把小锥,将录音机的外壳拆开,居然又从里面拿出一盘小磁带, 道:“我刚才给老曾一盘是为了先稳住他,以免他狗急跳墙,他要是能跟我合作, 那样最好,不然的话~”

如云听完了录音带,哼了一声,道:“都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好人。”

“呵呵,”侯荣坤一紧双臂,把女人抱得更牢了,“什麽意思?我怎麽不是 好人了?我可是受害人啊。”

“你算什麽受害人?你敢说不是你指示人干的?我知道那小孩儿对薛诺图谋 不轨,可你就不能以正常手段解决吗?”

“哇!大刑我能扛得住,美人计我可扛不住。”

这些黑道的行为,对生活惯在司法荫护下的人是说也说不清的。侯荣坤就顾 左右而言他,道:“正常手段?小云云,你真是在上层呆得太久了,大街上有大 街上的游戏规则,你跟那些小流氓好好说,只能被当成软弱。在大街上,谁的拳 头硬谁才有权力说话。”

“你的拳头很硬吗?”

“我不光拳头硬,我还有更厉害武器,”侯荣坤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我 的大脑。”

这痞子的大脑也真识把握机会,把冤屈吞了,慢慢去抓仇家,先套上了曾局 长作发展走私的勾当。贿赂得分局长动用公安车俩搬私货,还有谁来缉查。走私 的无限钱途只能发展在高关税上。高关税是共工体制的必然不归路。共工的宫营 性质及所有经营活动向都得受批准,形成一切都在垄断独霸中。

主持者必需凭藉宫权势力才得上位,没有权就甚麽也没有了,那能不每一分 心思都得花在势力消长中,根本就无人才可言,有的只是专利剥削。而且人性自 私,有切身利益,才有诱因,作资源调配。没资源调配者牵头,从属又何来接触 高阶法技的机会,有得学也仅能是纸上谈兵。劳动力滞淀在死水中发臭,养成庸 懒贪婪。上下交煎,必然成本高,质数差。

有得消费者选择,才能衡量生产效律,有优胜劣败的淘汰以降低成本。垄断 下,就得面对价廉物美的舶来品竞争,失去了市场。一切宫营生产都卖不去;依 例批准的垄断,都得倒闭。所以共工要旨是赤化宇宙,那是必须必然。魔宫未能 把大地全赤化,但为求自己友发发发,就必然需要抽高关税。结果就是做成黑道 的走私犯罪集团的温床。所以赖猖猩如是说:〔共工整个制度都腐败不堪,你想 出人头地,你就得融入其中。〕侯荣坤在黑道扩张,走私的能力依地盘的开拓而 作几何级数上升。经过被迫外逃多年,也知棒打出头鸟的道理,学精了,装作正 人君子,把坐堂的名义安上了流氓赖猖猩的头上。 ----------  第二百五十三节魔迷隐患

侯荣坤一心在打伊红樱主意,可伊红樱就复仇心重,避不见他。这日是伊红 樱凡间生日,侯荣坤就拿到借口,支使薛诺拖伊红樱外出,留下空房子给他布置, 要去完成世界上每一个好色男人的梦想,将一个佛母般娇躯而又美艳的魔女收为 己有。

伊红樱对凡间的生日庆祝俗例,本就兴趣乏乏,再加上最近的心情不好,官 方层面是动不了侯荣坤。那洋人关系曝了光,低层公安给个天胆也不敢沾手,高 层就打马虎眼,使得伊红樱更没有心思。尽管如此,还是扭不过薛诺,自己也想 清新一下,就给拖了去逛街。

侯荣坤就胡思乱想的上了薛诺家门,按了两分钟的门铃,确定里面没有人, 才拿出薛诺给的钥匙进去。立刻给一个家政公司打了电话,召唤佣工就把屋子打 扫得窗明几净,布置得罗曼蒂克,极其豪华浪漫。接下来就是卑劣的作为,取出 两个没有商标的玻璃瓶,里面是貌似普通的葡萄酒,喝的时候一点儿感觉不到其 中含有酒精,但後劲儿却也不小,不知不觉就上头的。更拧开一瓶,又从兜里掏 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有一粒迷幻药、两粒促进性高潮的胶囊,倒入酒瓶中,拧好 盖子,用力的摇晃均匀。

准备好了,就给许如云手机发讯号。许如云就电召薛诺。薛诺看著母亲的车 拐上了二环路,才去会合在咖啡厅等她的许如云、郑月玲和柳茹嫣。伊红樱坐在 出租车上,心潮起伏,这是精修魔道所拥有的预感,面临劫数。超劫则更上层楼 ;堕劫则被毁灭。正如赌博的赌大赢大,也输得大。也有不赌是赢钱的避劫,却 不是必然躲得开的,这就是在劫难逃。人生又何尝不是每秒钟都在赌。做生意其 实是在赌,赌自己眼光能力,较有把握,不是完全依赖那虚无缥缈的运气。不过 也脱不出运气的操纵,谁能预知市场的变化?闭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不赌也 是赌著命运是不是那麽差。

看看已经到了巷弄外,伊红樱赶忙让司机停了车,给了车钱,快步的穿过小 区,向自己所住的屋子走去,回家作法,探索劫从何来。无奈她的修为层次比要 来的劫数低得多,法劫已在目前。就在自己房子邻近的一所空屋子内,降下了一 道黑影,落在伊红樱身後,一把将她揽紧,拖入空屋去。伊红樱魔法也不是如此 般弱,护身魔气一触即发,滟光波潋,如刃如矢,足以贯体戮魂。只是阴魔比她 强得太多了,无相真气若存若虚,透而淡化,更无惊世骇俗。

伊红樱身在迷雾中定神一看,发现竟是一具龙人,不禁心头一愣。这是阴魔 的白阳真解壁刻图解辰支真气化身,冷冷的道:“你就是支使浪人暴殴张越嫁祸 侯荣坤的伊红樱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伊红樱说得模拟两可,企图拖延时间,寻隙反 击。说完,不慌不忙得双手化圆,手中出现光芒,数枚黄云毒钉飞舞半天,向龙 人的精目及头顶穴道部位凿去,却为先天真气爆散,连伊红樱全身衣物也灰飞烟 灭,显出了姣好纤细的腰肢。如此腰肢那比得上得道女仙,阴魔神龙更是司空肏 惯不为异,只是俗骨凡胎的侯荣坤才会神魂颠倒,魂牵梦绕矣。

奇异的却是腰下阴毛松蜷成塔,弹起高达尺许,就是因汉朝吕后而名留青史 的金丝缠阴。神手比丘魏枫娘收徒只为宣淫纵欲,却因这异徵才收了这唯一女徒。 阴魔神龙眼睛一亮,露出了使女性又惊喜、又害怕的笑容。伊红樱未曾尝试人兽 淫交,不禁心头忐忑,却奈何那肉腾腾弹力十足的乳球,被龙爪捏搓,揉入丝丝 电花,炙得身子软软的堕坠,已经不受主控。龙人越发亢奋,双手不住在伊红樱 润滑的肌肤上四处抚摸,并逐渐向下游移,滑到伊红樱的三角地带,捻弄她的阴 毛。伊红樱脸红心跳,爆涌的欲火令柳腰款摆,摇晃著饱满豊盈的乳峰。秋水汪 汪的的媚眼喷射出爱欲的火焰,容态却显得娇羞而忸怩趋避。

这种道是无情却有情的姿态看得龙人淫心勃发、全身热血更加沸腾,伸手拨 开那蜷浓交错的长密阴毛,赫然发觉这常经开垦的阴唇仍然嫣红娇嫩,缓缓蠕动。 魔女修的是金丝淫功,果然血气旺盛,魔气集中於屄户,淤积无所聚,有若处子, 更引得心痒难熬。龙人续作扯毛揭唇,见到阴蒂大如男婴阳器,果然不出所料。 阴核大则突出,淫肏得察,性趣欣然,自然食髓知味,好淫不倦,兴之所至,是 媚生所本。龙人将阴蒂包皮剥开,以指捺住胀红的阴核揉搓。伊红樱被按著这要 害,全身如同触电,剧烈颤栗,急双手急捉龙人爪指,嗯嗯呻叫,极致风骚蚀骨 冶艳妖娆,失声娇呼:“莫捺!莫撩!”

那是过尤不及,刺激太甚,胴体在龙人怀中震颤蠕动,淫水殷殷沁出,人兽 交之羞耻心随著渐次高涨的情欲而淡化。阴魔亦被香躯揩磨得胯间龙屌弹跳,硬 硬地顶在娇臀罅间。伊红樱被灼热的龙屌炙得屄酸筋软,不自觉地将双腿分张开 来,玉指轻捏龟头往屄罅塞进。龙人挥屌前挺,登时尽根而没,穿越层峦登嶂, 为摺叠的皱纹柔软地挟逼。

伊红樱淫兴勃发,骚痒入骨,收紧阴肌,刹时问将龙人的肉屌箍到实实,自 动绞转吸啜,尚末扭腰摆臀,待受强劲的擦刮来临。魔屌被柔软湿润的膣肉暖烘 烘地包夹,爽得龙人连打冷震,龟头不住在屄道里弹跳,不作抽插,却是大龟头 抵住她的花芯,根部紧贴她的阴蒂,祇是旋磨。上将御敌,工挹吮吸。游心太清 之上,不为所乱。待彼之劳,养我之逸。伊红樱已经痒到入心入肺,龙人才骤然 一抽一插。伊红樱被这重重一扣,顶到花芯酥爽痉挛,情不自禁地「呵」声娇啼。 龙人又密密抽插数十下,伊红樱即舒服得玉臀筛旋,阴肌抽搐,连声不停地浪叫。

男女行房在於共乐,必灵欲交流才能升天。知觉迟钝之屄则无淫水之养;而 嫩柔玉女之屄嫩则易为刚劲壮屌所伤,哀号呼痛。只珠圆玉润的少妇才是骑得插 得,表现得风骚蚀骨。不是有意放荡,媚惑汉子,只是一经挨插,就淫兴攻心, 屄膣即不克自制地抽搐律动。这就是所谓天生尤物。

伊红樱更阴毛圈卷,有若丝索缠捋箍扯,如同在手淫,使龟头皮肤韧带拉得 更紧,虽处子阴唇也难达致。加上手淫所无的湿暖及膣肉磨擦,更敏感刺激。毛 圈缠绕扯紧,扼阻气血回归,却可受心脏泵输入海棉体,令屌茎更胀发敏锐,纵 使寻常修士也得一泻如射,被捋得点滴不留。

伊红樱搂住龙人腰际,盘腿拱臀,婉转承欢,丹田魔气吹拂鼓动,驶屌茎不 期然地膨胀挺动,酥酸震颤,不冲难耐。龙人双手托起伊红樱的圆臀,回导其荡 锐,砥其虚防而砺之,如挥鞭策马,驰骋沙炀一般狂抽起来。伊红樱被肏得陷入 癞狂,只能号哭般呻叫,丰臀急上急落。倏地发出震天动地的解脱性浪叫,玉腿 蹬得笔直,膣璧频密抽搐,臀肉剧烈颤抖,登升那欲仙欲死的境界。四肢瘫软, 伏在龙人胯下咻咻喘息。气血受激而塞胀耻阜,扩张毛孔,引入先天真气,融化 魔劲,松弛魔毛之根茎。

也非良久,屄道膣肉再度拧绞翻滚,将屄内壮屌又再紧密箍磨,阴毛更是缠 得死实。先天真气从屌茎延出,扯牵阴毛内的真气,逐条紧结。每个抽撤都扯脱 一条阴毛。每扯一根,伊红樱就高声浪叫,阴精源源泄出。修真者,养精以炼气, 而坎离交媾,归根到底仍是以人补人,谓之真人。阴阳两方元气互相交换,男则 阴盛阳衰,女则阳盛阴衰,俱失其本,身入虚邪。雄得采阴保阳,或雌得采阳保 阴,也只得其平衡。我收翕之,而彼真精尽洩,则枯竭必死。采阴中真阳以补阳 者才是既济。既得真阳,入髓海之武库,上升泥丸之上极,以还本元,是谓纯阳。 是以女色日亲而神气日旺。

伊红樱嚎啕浪叫,声能震屋揭瓦,圆臀抛上挫落如怒海孤舟,膣肌子宫绞拧, 淫水随骚兴勃发而一洩再洩。金丝断尽,魔力仅存於身内,微阴毛导引,发放不 出体外,比凡人优胜的只在灵慧和体质,蓦地嘶叫:“我死了~~”

声竭而双眼反白,手脚冰冷,看似没了气息。是快活到喘不过气,血脉逆转 而昏死。快活过度,就会暂时昏厥,亦许这就叫欲死欲仙,被殖下九天都篆阴魔 大法,受律於魔令,匡助候荣坤训练色女,从示魔宫内争霸,许她功成日登上魔 功大道。

龙人飞隐後,伊红樱拖著疲惫的脚步上楼,打开家门,却见侯荣坤出来招呼。 一见这痞子即怒火上升,却为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封结,呆立在门口:“你~你~ 你怎麽在这儿?你~你这是干什麽?”

等侯荣坤走过来替她脱去了大衣,还是楞楞的站在原地没有动。侯荣坤笑著 说:“诺诺说今天是您的生日,要我来给您庆祝。”

接著把她推进了卧室里,道:“您先洗澡吧。”

伊红樱才被龙人肏得香汗淋漓,淫迹斑斑,也真要先洗澡,就稀里胡涂的进 了浴室。温热的水流打在身上,精神也为之一振,淋到了敏感的乳头,浑身微微 一颤,一只手就无意识的伸到了双腿之间。自从青螺魔宫被破,隐入凡尘,整整 多年没受肏了,就是这麽过来。龙人把潜藏在成熟身体里的性欲又被开发了出来, 可不轻松。想到即将要接受这痞子的凡屌,勾起脑海中的淫乱记忆,就是挥之不 去。

由魔堕凡,真是有如重囚深困,幽哀疲惫,右小臂撑住墙壁,额头枕在手背 上,任液体从下颌滴落,也分不清是水珠还是泪珠。洗完了澡,伊红樱选了一套 自认为最性感的玫瑰色蕾丝镂空内衣,想到要奉命行事,勾引这痞子,皮肤上都 起了一层细细的小疙瘩。还是硬著头皮出去。侯荣坤脸上挂著自以为是迷人的微 笑,以东施效颦的绅士风度的拉出了椅子。伊红樱坐下,仰起头,道:“荣坤, 你到底在搞什麽鬼?”

侯荣坤得意的笑著打开酒瓶,给她倒了半杯:“搞鬼?这也叫搞鬼的话,您 可就真得希望我多搞几次了。”

一语双关的反应也是双关。出自意中人口中,足已令情欲腾涨。但出自这痞 子则倍觉其笑容面目可憎。但想到了任务,心里有著极不平衡的愤怒,气贯斗牛, 胀得粉脸彤红。侯荣坤估错了伊红樱的表情变化,仍照原计划进行,道:“诺诺 有事,让你来给我庆祝?我和诺诺都以为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我和您的关系也 亲密到了可以单独共进晚餐吧。”

伊红樱听到“亲密”这个词,脸上又是一红,突然想起他看过自己的裸照, 那些照片把自己的重要部位都拍的很清楚,已经从照片上把自己看光了。难道就 对这痞子全无影响?色胆包天的挑逗,还在装模作样,看来不是天阉,也是性无 能。自己的未来日子可就难过了。

侯荣坤仍是摆出勾引小女孩的手段,一按音响的遥控器,响起优美的音乐声。 却不知成熟妇人要的是剑及履及的急攻,平衡心理上的道德压力,躲避著不贞的 指责。罗曼蒂克的需要已不是气氛的外表,而是实际的壮屌冲刺。侯荣坤沉醉在 自己的梦幻,又换上一幅阴笑模样,关灯、亮烛、祝酒,存心下药。伊红樱凑近 酒杯闻了闻,即知其中下了甚麽样的药,颇能接受,却吊一吊对方胃口:“我~ 我不喜欢喝酒的。”

“先喝一小口,试试看,和普通的酒不同的。”

伊红樱听话的泯了一口。其实这些凡间尘药那惹得起魔体的反应。侯荣坤又 那能知晓,继续夹了片猪肝儿,直接递入伊红樱嘴内,涮搔香舌,道:“尝尝我 的手艺吧。”

有接触就能递传魔气。粉舌的柔软感觉从筷子尖儿上传过了侯荣坤指掌,带 入的欲望火燄却一闪而过,烧不起来。看来这痞子非但是性无能,更怕心理上是 病态严重。烛光晚餐还在继续,伊红樱把一瓶酒喝光了,吃好了,起身了。这点 药在魔道中人体内,算不了甚麽,但伊红樱身怀任务,得装作腿软,一手撑住桌 面,一手拉住了侯荣坤的胳膊,作肉与肉的肉诱。要扮作酒後受药失身,就把一 切推入男人身上,是勾引男人的惯技。侯荣坤赶忙用一手扶住她,另一条胳膊就 环住了她的腰身,扶到了长沙发上,却仍欲火未燃。看似是风流种子,却非其时, 实是无胆色狼。真是可恶,令伊红樱越想越恨,报复就越阴毒。

侯荣坤把沙发边的礼盒拿了起来,放在她的双腿上,“这是诺诺给您的礼物, 说要您在自己房间里关起门儿来看,然後您再决定让不让我看。”

伊红樱被下了药,要是凡女,又怎能行得入房去,这痞子也真荒谬得头脑不 清。无奈伊红樱任务在身,把怨怼恨火压下去,这就是人形工具的悲哀,就像一 座睡火山。装作摇摇晃晃的入房,关上了门,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银灰色的 低胸露肩洋装,裙摆也短得刚刚只够遮住内裤。穿上了,就好比是用身体行动说 出「肏我吧」,叫人甚样说得出,真是混蛋。为任务,难堪也得受,又把恨火压 积重了,心态就更阴毒。深吸一口气,拧动门的把手。

房门外的侯荣坤等得心焦,料是白费劲了,要冲入房去,才见半裸娇躯从一 片光芒中走出来。因裙子太窄了,伊红樱只能走一字步,玉腿交叉迈出,纤细的 腰肢也就跟著一扭一扭,充满挑逗。侯荣坤看得微张著嘴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魔女色身并不是凡人所能抗拒,只是侯荣坤有心理病态,必须为他含屌才挺得起 来。伊红樱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侯荣坤乾咽了一口吐沫,还是傻傻的盯著,差 点儿没把鼻血喷出来,因为胸前的两粒“小黄豆”在洋装上顶出了两个明显的突 起。

伊红樱却被看的有点儿不自在,见他还假作斯文,难道要女人自己擘开屄窿 套上他的屌去。恨极的浪笑起来,丰满的乳房也跟著抖动得花枝乱颤。侯荣坤的 欲望破顶而出,很希望扑上去疯狂奸淫这个女人,但屌茎却仍是软如面条,只得 强行克制住,要求贴身跳舞。女人被下了药,站得起吗?还安排跳舞,真不知脑 袋里是甚麽的草。若非有魔法修为,晕下了,任务就得告吹。

两人的身体靠在了一起,侯荣坤胸口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两个大乳球的弹性, 传入丝丝魔屌,却仍是不举。伊红樱又得装作头晕厉害,站立不稳。侯荣坤搂著 她的腰坐回沙发上,又恢复到很老老实实的规矩样子。伊红樱气得拿起酒杯,把 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想起自己的魅力竟然连一个凡人也挑不起兽欲,而魔力又受 封,任务艰难,眼泪也涌了出来。

侯荣坤这才觉得时机成熟,真是自大狂,要看到女人荏弱才觉得他的存在, 这就是所谓大情人的怜香惜玉。突然一把抱住伊红樱,和她脸贴著脸。伊红樱用 力扭了扭身体,若是挣开男人的怀抱,却是加强乳擦。侯荣坤却松开了,从沙发 边取出一个正方形的红色扁绒盒,送到女人的手里。翻开盒盖儿是一对儿心形的 白玉耳坠儿,在每个耳坠的中央还瓖著一颗闪闪发光的钻石。女人对珠宝的喜好 是与生俱来的,魔女也一样逃不出这个定律,只是眼角高得多,看不起这些俗物, 却为著任务,由侯荣坤给她戴上。

侯荣坤的左脸贴著伊红樱的左颊移动,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皮肤的热度,两 个人的鼻尖儿顶在了一起,嘴唇也若有若无碰触著,口中呼出的气息全都喷入了 对方的嘴里,两双眼睛里有四堆熊熊燃烧的火燄。在这一刻,这张沙发上坐的只 是一对儿普普通通的侯荣坤和女人。

伊红樱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微微的颤动。侯荣坤一歪头,猛的吻住了 伊红樱的红唇,左臂紧紧的搂住她的肩膀,右手在她的大腿上搓弄。舌是脑袋的 门户,脑干就是从舌根出。伊红樱探出了这痞子的识海,知道这色崽子心病严重 之极,淫肏要由女方主动。这是裙带仔的悲哀。自幼在恶母凶威下,印下无可磨 灭的恐惧,更在潜意识中带有恋母狂。任他对老爸多凶恶,对女人就有著潜意识 的畏惧。

为完成任务,伊红樱施展魔态,就像是突然被怨女上了身,左臂用力的抱住 侯荣坤的脖子,右手一松一紧的抓著他的头发,用自己的香舌拼命的和侯荣坤的 舌头在自己口中搅动。两人的头只有不停的扭动,才能在嘴唇的磨蹭中吸取氧气, 大量的口水顺著侯荣坤的嘴角儿向两边流下。

侯荣坤没想到伊红樱的回应竟会如此的热烈,唇舌更是又软又香,却仍是举 不起肉屌,满心只是想著一会儿一定要用她的口儿管一管。认为这时伊红樱之所 以会有此反应,是药物在起作用,说不定什麽时候她的理智就会清醒过来,必须 尽快让她尝到甜头。软屌是起不了作用,只能把食、中二指并在一起,“噗”的 一声就插入了屄道里,那里果然已是春潮泛滥。突如其来的插入屄来,刺激得伊 红樱的身体一阵乱颤,吐出侯荣坤的舌头,脑袋猛仰,後脑顶在沙发的靠背上, 以此和双脚为支点,整个身体都弓了起来,极力的将阴户向侯荣坤的手指顶去, 声嘶力竭的叫喊起来,“啊~啊~”

伊红樱被扯光了魔炼的金丝後,馀下未炼的阴毛就很稀疏。侯荣坤的大拇指 很轻易的就在肉缝顶端找到了已经充血勃起的肉芽儿,快速的揉动。手感就真是 要多爽有多爽,非他的语言所能表述。伊红樱的叫声嘎然而止,她只是大张著嘴 巴,下唇不住的颤动,雪白的喉咙间发出“呵~呵~”的声音,屁股随著侯荣坤 抠挖的节奏挺动著。因为身体的大幅扭动,裙子已经退到了腰上,整个下体都暴 露了出来。伊红樱丰满的胸脯本应该形成美丽的乳波,但由於有紧身洋装的束缚, 只是露在衣外的乳肉在不停的抖动。

侯荣坤看著成熟美艳的女友之母被自己的手指奸到直翻白眼儿,真是太爽快 了,不禁又加快了手指的活动速度。眼角的馀光忽然扫到了那两团会动的嫩肉, 马上低下头,隔著洋装,用双唇夹住一颗突起的奶头儿磨擦,鼻子里充满了乳肉 的香气。伊红樱现在的身体就如同喷发前的火山,除了淫荡的「啊」叫,就只能 说出极不连贯的话语。侯荣坤抠得更起劲儿。

伊红樱的屄道一点儿都不松垮,腔壁自动的向中间收缩、蠕动,火热的淫汁 更是源源不断的分泌而出,顺著屁股缝流到了沙发上,弄湿了一片。但侯荣坤的 废屌仍是软垂不胀,气得伊红樱又羞又恼,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流淌而出,为自己 的魔相感到屈辱和愤怒,看来必需依靠卫生间里的魔氛结界。

侯荣坤却以为她是喜极而泣,钻头一样的双指更是一刻不停的旋转、挑动、 勾挖。然後抽出了手指,伸到伊红樱的面前,看著闪闪发光的粘稠爱液缓缓的向 下流,就张嘴含住了自己的指头,把粘在上面的「琼浆」吮入了口中。伊红樱知 这色崽子已病入膏肓,骂也无从骂起,必须引他入魔氛结界。魔力放不出体外, 仍在体内,使动大腿打颤,推开侯荣坤,跌跌撞撞的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侯荣坤先是一惊,等看清伊红樱逃走的方向,心中不禁一喜,以为要到床上, 就跟了过去。魔氛必需贴肉发动,要引痞子抱起来,就在走廊那儿摔倒在地,装 作疼得〈啊〉声尖叫。侯荣坤在她摔倒的时候就想上去把她扶起来,可看著她撅 起的臀峰,又停住了脚步,歪著头在看。臀峰随著伊红樱一点一点的向屋里爬去 而一扭一扭,感到极度的诱惑,立刻单膝跪地,左臂探到伊红樱的身下托住她的 小腹,右手贴住她的大腿外侧,左手向上一抬,右臂一推。伊红樱在惊叫声中, 被揽进了怀里,卡住腿弯,带放入卧室大床上压著。

“放开我,放开我啊,我要去卫生间~”伊红樱边扒大叫。侯荣坤能明显的 感到伊红樱的双腿在不住颤抖,竟然产生了一股戏虐的欲望:“那你得先告诉我 去干什麽。”

这就是裙带仔的报复意识。

“我~我忍不住了~快让我去~”

“忍不住什麽?是要小便吗?”

“是~是~求你了~快让我去吧~”

侯荣坤笑著抱起伊红樱,进入浴室,却没有在马桶前停下,直接到了浴缸前, 更没有将她放下的意思,而是扯脱了伊红樱的内裤,两手分别托住她的两条大腿, 往外一分:“樱姐,让我看看美女撒尿的样子吧。”

淫猥才是引发结界的导火线。伊红樱要引他深入,更挣扎著大叫。侯荣坤更 淫猥的用姆、中二指分开她火热的大阴唇,中指在她阴道口上方不远一个更狭小 的体腔开口儿捺去。一边舔著〈丈母娘〉,一边用指甲轻刮著她的尿道口:“放 松一点儿,尿出来就会舒服,不要憋坏了身子。”

这色痞子竟然是个虐待狂,简直令人羞臊欲死。为满足他,伊红樱像婴儿一 般的大哭了出来,双手捂住了脸,忘情的哭泣,口水、眼泪齐流。怜是裙带仔的 心魔。恶母就是邀怜的把老爹骂个狗血淋头,深种怜悯入识海。侯荣坤入魔了, 食指转移了进攻的目标,开始在伊红樱阴道的浅处一进一出,“你看,你的小穴 还想咬我呢,你快尿吧,尿完了我好跟你痛痛快快的做爱啊。”

伊红樱哭得越来越厉害,突然她就如同高潮了一般,双手猛的向後揽住侯荣 坤的脖子,胸脯挺起,小腹猛收,「啊~」的一声尖叫,一股金黄色的水剑从跨 间狂喷而出,射出的力量大的超出想象,竟是以直线的方式直喷过两米长的浴缸, 打在墙上,向四下溅开。耀出魔氛成障,引发侯荣坤的原始兽性,伊红樱就装作 昏了过去。

侯荣坤抱著昏迷的伊红樱放回到床上,将洋装松脱。两座高耸的球形乳峰, 雪白到几乎透明,连血管儿都清晰可见。艳红色的乳晕上两颗如同小烟囱般的乳 头,硬硬的傲然挺立,足有一个指节高。却引不起这色痞子淫火,竟是跪入伊红 樱的两腿间,双手托起她的臀峰,把脑袋用力的往她的跨间钻,低头把两片阴唇 夹在嘴唇间,拼命的向那如同裂缝的屄罅吸吮。把舌头深深顶进她的屄缝中,大 口大口的舔吮。双手也没闲著,大力捏揉著光滑白嫩的臀峰。

魔女的成熟女体就是与年轻姑娘不同,既不失鲜美,又多水多汁,爱液如泉 涌般的分泌而出。这麽积极的反应,也让侯荣坤很兴奋,更加用心的为美人〈舔 盘子〉,大阴唇、小阴唇、阴蒂、尿道口,一处也没放过,逐渐菊花门里挤。细 致的舔著上面的皱褶。魔气勾出了侯荣坤本性,原来是个品玉狂。伊红樱对著这 样一个变态虫,真是气无所出,狠狠的抽了侯荣坤一个大嘴巴。侯荣坤捱打了, 反而很高兴:“哈哈!美人儿!我终於有反应了,现在就要你。”

原来更是一个被虐待狂。这麽多的斯文做作,全是障碍著本性的伪装,必需 撕破假面具,才现得出兽欲,终於可以奸淫女友的母亲了。伊红樱顺应其变态, 作挣扎的扭动,极力的反抗,侯荣坤那笔杆似粗幼的屌茎才挺得起来,就用那尖 锥的龟头在阴唇上磨擦。入屄了,还更罗罗唆唆的说薛诺是如何骗他分手去,要 求他去追求她的母亲,添油加醋的绘声绘色,真令人受不了。为任务不得不把气 愤埋入心底,作出哀求:“荣坤~我~我好~好想要~你快~快来吧~~”

侯荣坤这才就将短幼的屌杆肏入了美人的屄穴,心里上大叫〈丈母娘〉。满 足乱伦的心态,恋母情意结的升华。这母辈屄穴更是奇紧无比、活力十足,虽处 女也无此紧窄。屌茎刚一插入,腔壁立刻就将它紧紧的“拥抱”,膣肉作不规则 的蠕动,在入侵的异物上亲热磨擦,子宫也如同小嘴儿一般的一吸一放。三种 “欢迎”方式各有不同,每样都能让侯荣坤为之魂销,俱非他那短幼的屌杆所曾 享受过的性趣。

屄穴里虽然紧窄,阻力却不大,也只成熟魔女的性器才有这充满「灵性」的 「挤、揉、吸、夹」,让侯荣坤的软屌,撞出了一阵阵美妙的「漪涟」。一旦开 始抽插,极强的舒爽感就让他停不下来,喘著“呼~呼~”的粗气,一下快过一 下,一下重过一下,抽插的越狠。每次回抽都能被扣下半个龟头在屄口阴唇中, 不致一滑即脱,然後再狠狠的整支尽没。真想不到这个平日文雅贤淑的俏寡妇竟 会是一个这麽好玩儿的尤物,铭定伊红樱的独宠专房。

侯荣坤屁股前後摇动的速度又加快了,呼吸也更加粗重了,却可惜肏不了多 久,即气呼呼的唤道:“红樱~红樱,今~今天是你的安全期吗?”

伊红樱知道侯荣坤这麽问,一定是要射精了。却觉不到屄内肉屌有膨胀迹像, 真是气亏血弱。魔女身怀魔气,内敛真阴,非乐极走失,绝无怀孕。更非这凡夫 俗子的精虫所能破关,但也不用说出真相,就也跟著叫道:“射~射进来吧~啊 ~我~啊~我上过~嗯~上过环儿的~啊~”

刚一说完,就感到一直在蹂躏自己的那条肉屌在呕吐,流的却不算少,只是 滑潺潺的稀冷不稠。魔女吸精後,如同立了魔鬼契约,得稀稀的红光罩体,气质 迥异平常,隐隐有圣母月后的慑人神釆。

阴魔导引了侯荣坤入红粉地雷後,就恢复伊红樱的魔力,把侯荣坤交予照顾。 侯荣坤就给伊红樱的魔屄淫啜得浑浑噩噩,迷迷蒙蒙,终日沉沦在肉屏风中,只 会罗罗唆唆的嘴碎。成熟美妇的淫荡骚浪样子是他的至爱,但清纯女孩儿的娇羞 无限仍是心灵的慰藉。给他醉卧美人膝,醒握黑道权,他却重色轻身,对著准新 血,无弱点可乘者则由伊红樱去找对头绑票,他孤身入虎穴,送死式的英雄救美, 招来重伤,骗得芳心。

这假金鳞口舌也真不错,平平淡淡的也给他说得七情上面,沾点霸气,却只 能为色忘命,再也真乏善可陈,却是应运而生,赢得娇娃肯为郎舍屄。那些天真 娇娃的心是给捕获了,但身子却给越弄越痒,看著那废屌总是硬不起来,而良心 势力俱不容外求,只有终日给他口交,舔得娇娃唇裂口酸。为财势跟著他,就不 得不互相慰渎,假凤虚凰。

更为郎作妓,笼络那些权贵,但心理上印上的不是堕落,却是为爱而牺牲的 伟大,才能表现出高傲娇贵的神韵,翩翩若仙。有此先天的心态才接受得伊红樱 的训练,成就到高雅的境界:上得牙床;出得会堂;帮得情狼;收得赃藏。伊红 樱自堕凡尘,训练薛诺,就是为她洗脑,植入淫荡才是高贵的意识。这是要挤身 入代言人行列的重要质素,才能得富豪垂青,作花瓶装饰的炫耀。只恨蓬门未识 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谁爱风流高格调,未怜时世敛梳妆,敢将十指夸纤巧, 不把双眉斗画长,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推销就得有许如云的人际脉络作穿针引线。所以搜购、制造、推销三者缺一 不可。优异的产品就成为贪官污吏的小老婆,因老弱残屌也比侯荣坤的废屌也好 得多了。却不知道伊红樱暗藏机心,设置了魔法针尖摄魂。录下内宫及分宫头目 与美女洗澡或床上肉搏的刺激片段,於适当时候爆发,分裂魔宫,也使侯荣坤永 远成为报复的对象,求生不得,求死也难。

阴魔种下财色祸根,等待萌芽,自往天门岭拆解黑伽山与轩辕魔宫的联合阵 线。 ---------- 第二百五十四节老狗哭廷

自从仙魔建交後,轩辕魔宫就企图筹组第三势力,於兀南公和灵峤宫两大超 级仙魔间作举足轻重,从中挑拨。灵峤宫妄想乘两大共工魔头争论中导拨轩辕魔 宫挑战兀南公而自相残杀,希望如二次斗剑的收渔人之利,却蠢得可怜。不知血 浓於水,他自己才是最大的敌靶。而且斗剑也必需在强弱悬殊之下才会出剑。二 次大斗剑就是司空湛目空宇内才轻举妄动,激发兀南公和灵峤宫插手。势均力敌 是永远打不起来。灵峤宫最错的是培养轩辕魔宫,一心以共工制共工,让轩辕魔 宫事事插上一手。轩辕魔宫假其对付兀南公的幌子下,两个共工魔头却有灵犀默 契,只是维持著胶持的外表,实是挤迫灵峤宫出众仙领域外。灵峤宫养壮了轩辕 魔宫,自己渐渐变成四面楚歌。

兀南公更利用代理内讧方式,吞并了六个洞府,借的是灵峤宫那派别自决的 名义,所不同的则是那些代表却是在剑铗子威胁下出任,非是从公众善信选举出 来。海外众仙也只有唉声叹气,无可奈何。兀南公扩展野心日甚一日,其魔爪就 伸入天门岭。崔瑶仙勾搭上沙红燕後,排斥了轩辕魔宫的移民。兀南公为巩固天 门岭,更更缔结成为联盟,目的是抵抗灵峤宫,却不知会被阴魔所乘,用以侵吞 青门岛,陷兀南公於左右为难。

青门岛主朱苹本是烈火神君死党,被杜芳蘅强行拉入自由剥削的〔民为主〕 圈内,却因杜芳蘅被阴魔肏灭後,不受众仙所重视,因她深受魔教的唯我独尊思 维薰陶,与仙家的著重引导民意格格不入。终是臭味相投,朱苹重新向华山派输 诚,有著密切的关联,但外表仍是〔民为主〕一员,正好是引发两大共工魔头冲 突的导火线。

这日黄昏过去,便见阴云浓雾如狂涛一般,劈面向青门岛涌去。云雾中俱是 九环山魔宫馀下的魔侍和生魂。鸠盘婆伏诛後,朱灵接收鸠盘婆的九盘山新魔宫 “万劫之门”,山脉与鸠盘婆川滇老巢通连,东西相差好几千里,深入轩辕魔宫 境内,从未有外人得知,正好留待三次大斗剑之用。两处魔宫多是凶魂厉魄和魔 侍,均是鸠盘婆多年聚炼的凶魂厉魄,经多年魔法祭炼,均具灵性,深受魔法禁 制。朱灵虽有行法将之困束,却因其凶顽及血食而烦扰不堪,正好送与天门岭, 作攻伐青门岛之用。

当地原有杜芳蘅布置下其师申无垢存留的灵符禁闭。两道匹练般金光倏地冲 霄而上。魔侍竟自不及退却,连法术也不及施展抵御,陷在金光埋伏之内。接著 便听两三声惨呼过去,前排恶鬼首当其冲,被宝光神雷震散消灭。後面的前进不 敢,後退不能,口中悲啸,狂喷血烟,化为一团团的黑烟。只听一连串的卿卿啾 啾和惨号厉啸之声,便被金光卷走,化为乌有,当时被消灭了一大片。数十丈高 的灿烂金霞往上升起布散,顷刻笼罩全岛,丝毫没有空隙,立刻妖燄消逝,毒雾 无功。馀下众魔侍知道厉害,自去布置血河大阵。岛上洞内的朱苹本是魔教一员, 深知鸠盘婆血河大阵的厉害,那敢出洞,只能依靠金光威力苦捱。

妖阵发动,一片殷红如血的暗赤色浓影,天塌也似,比电掣还快,宛如潮涌 一般合围过去。全岛立时埋入万丈红海之中,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四外昏茫, 阴风怒号,鬼声啾啾,哀呜怒啸,隐闻血腥之气刺鼻难闻。外人到此,只见到处 冰峰刺天,雪岭入云,冻云弥漫绝壑。加上阴风怒号,雪尘飞舞,全是一派幽冷 阴森凄厉之景,纵横之乱山均被冰雪堆满,冻云惨雾也越来越厚。便是慧目法眼, 也不能透视到底,只隐隐见到妖云毒雾笼罩下有金光飞跃,前面仍是一片昏茫, 也分不出地形高下。即便得知,有那魔法层层禁制,中间一带更有魔火、金刀之 险,多高法力也难冲破。

底下恶鬼哭啸之声凄厉刺耳。血海中还隐藏著好些恶鬼头颅,全都大如车轮, 红睛怒凸,绿毛森森,塌鼻阔口,露出上下两排利齿和两根交错的獠牙,二目凶 光远射丈许,全都摆出一张似哭似笑的鬼脸,浮沉血海之中。四外现出无数大小 白骨骷髅,一个挨一个,密层层叠在一起,獠牙厉齿森森外露,口喷血燄,互相 厉啸,似在唤著〔朱苹〕名字。全阵又被殷红如血的暗雾布满,衬得万千恶鬼的 形态越发狞厉,看去怖人。

百十丈金光异彩将岛上洞门护住,和上空十来个魔头对敌。魔头一到十丈以 内,便即消灭。所有凶魂厉魄俱都赋性凶暴残忍,具有灵性,日受魔法禁制,服 那苦役,并受炼魂之惨,怨毒已深,长年只盼多杀几个敌人,以便吸食精血元气, 增长自己凶燄,不惜前仆後继,口中连声怒吼,满嘴獠牙乱错。四外千百成群的 恶鬼,各顶著一朵绿阴阴的鬼火,口喷毒烟,悲声呼啸,声势反更凶猛,却休想 上前一步。金光只能固守,本是等杜芳蘅来援,却已被阴魔肏灭。岛上的朱苹困 匿洞内,久候不至,只得连连发放魔火信息,向轩辕魔宫求救。

轩辕魔宫不甘青门岛落入兀南公掌上,认为当年援助天门岭,曾布下七煞玄 阴天罗,阵中甬道连崔瑶仙也不知悉,难有防卫。打斗可以只限於天门岭乌龙顶 岭底宫殿,不用长期化,也不扩大。苟能杀得崔瑶仙,有鸠盘婆一丝残魂作师祖 之命,钦点代表接收,易如反掌。不过这“有限进攻”若不能迅速攻入洞府内, 有可能在两个共工魔头中间产生极为危险的状况。

最大的顾虑是要慎重考虑到兀南公的问题,此问题的关键乃在兀南公是否有 决心挑起三次大斗剑。即使兀南公援助天门岭,不惜对轩辕魔宫斗法,但对天门 岭也不能发生解救的作用。因为轩辕魔宫对天门岭动手,只动用华山派的力量已 经足够。兀南公若於此时发动,轩辕魔宫对它必定死缠不放;而灵峤宫也未必会 马上趁机蹑兀南公之後,但也必然感到不能坐视兀南公在神州的扩张;其势必待 轩辕魔宫虚耗得危在旦夕才插手,必导向三次群仙大斗剑,以求全面解决。兀南 公在这种情形之下进入大斗剑,只会两败俱伤。对轩辕魔宫来说是一次赌注很高 的赌博,关键在灵峤宫是否能令兀南公生出顾忌意识。那就必需由地缺魔君上灵 峤宫哀切哭廷。

地缺魔君魔遁到天蓬山下,却是不受欢迎人物,但见烈燄飞扬,热烟弥漫, 只近海面数十丈略见大量山石熔汁,由高就下,瀑布也似随那被熔汁沸浆常年冲 刷出的大小凹漕,流向山脚大海之中,将海水烫得如开了锅的浆,热气蒸腾,高 涌数十百丈,哪还看得出山底的形貌。海沸之声,轰轰发发,震耳欲聋。仰视天 空,更见不到丝毫天色,已被一片千百丈的暗赤浓黑烟雾布满,连上面火山喷口 也被遮住。地缺魔君虽有魔光防护,但冲行在热烟火云之中,也觉著天时奇热, 不甚好受。

这一带有三百六十处火口,合周天之数,离地五千丈,单是毒燄烈火所结火 云,以厚达数千丈,长逾千里。其中有一处火穴,含有元磁真气和太火毒燄。多 高法力到此,也须小心,否则不死必伤。尤其五金之质所炼法宝飞剑,只一挨近, 或是妄想冲过,当时便被它炼化。地缺魔君遁光绕过山角,只见前面愁云低幕, 天水混茫,烟雾越发浓烈,黑压压好似天连水,水连天,两下里合为一体,光景 黑暗异常。可是一片浓黑影里,却现出一根冲天火柱,在四外那等黑暗中,光色 却是鲜明已极。直似殷红如血而又透明的撑天晶柱,将海上万丈洪波及无边恶浪, 全都映成异彩,霞辉片片,在暗影中不住闪动,奇丽夺目。可是天色偏是那等阴 晦黑暗,除火柱以外,看不到一点山形。

火柱之下便是雷泽。那七百九十年涌现一次的雷泽神砂已然过去。这时所见 的奇景还只不过是每月朔望半夜照例出现的一次。泽中宝光连同神砂火气偶然上 腾已是如此猛烈雄奇,可知厉害。法力稍差的人,休说由此上升,便在附近逗留 也必不敢。地缺魔君有著从千三亿贱灿搾来的血汗可花,团成一道亮晶晶的灰光 由斜刺里飞去,直投入那根大火柱之中。那根似此奇热的火柱本是静静地矗立黑 烟之中,於灰光刚一飞进,立生反应,发出一股比电还亮百倍的火星,将地缺魔 君来裹住,冲霄直上。地缺魔君在一片丰厚的贱灿血汗所挥霍下,抵消著火花的 侵袭,借神火飞遁,电也似往上升,直抵灵峤宫所在之岭下。

地缺魔君机智绝伦,深知利害,知道此举关系终古成败。再稍失足,便即堕 落,永劫沉沦,求为常人转世皆所不能,为此战战兢兢,如履如临。想下一条苦 肉计,欲以血泪感动仙心,故意不用法术,一步一拜,拜上天蓬山绝顶。颤著南 瓜似的大肚子,一昂一伏,有若乌龟辘爬。水米不沾,口气不缓,一直拜到灵峤 宫前。劳乏饥渴,血肉模糊,泪眼欲枯,再四哀求,光景实是可怜。他算计虽想 得好,却瞒不过灵峤宫上下。赤仗真人早算出他存心撩拨仙魔两超级巨霸火并, 坐收渔人之利,怎肯自堕彀中,也不出廷。地缺魔君看出仙心志决,无可讹诈, 这才绝了侥幸之心,哀声求援,道:“悲声痉,老狗哭洋廷!”

一时灵峤宫内连仆侍也开怀狂笑,真难见到如此权重魔君竟自称老狗,还道 他肯卑躬屈膝至此,而感动了一点仙心。却不知地缺魔君是不学无术,对神州言 词无所学识。当年众魔君被白谷逸追杀,匿入边陲,倚靠兀南公喂饲,仰承黑伽 山魔徒鼻息,甚至将娇妻奉上受肏,以求得北俱芦洲精子为荣,冠以神州姓氏, 作绿毛龟父,为求爬升高位。掌宫的白痴戆煞就是一副北俱芦洲的面貌。那些北 俱芦洲魔徒的语言有别於东胜神洲,只能交谈著简单字汇。轩辕魔徒为奉承娇客 贵魔,只敢写得如飞禽走兽的浅陋文字。於今创宫五百多年,神州语言已重归洪 荒,只蜀山得为虎豹豺狼栖身之所,保持了小小一点元气,却若写得详尽一点, 即被排斥为文言文。哀哉!

地缺魔君媚洋,欲附庸风雅,摸著石头过芯震河,求得南音几句,普通化了 〔老朽〕成〔老狗〕,笑煞灵峤宫众,犹尚自命诙谐恸人,续作输诚,道:“老 狗拜师大魅山青玗谷,以剥削邪经为本,对〔民为主〕的剥削才是忠心耿耿,无 限忠於剥削精神,一切都是为剥削体系作二五仔死间。正如轩辕老怪所骂,死硬 走孳派,一生爱孳,亦爱滋。跪求同道谅解!”

叩伏下的脊背有如龟壳,於魔咒喃诵间发散隐隐灰光,扩张起来,长大得有 丈许方圆,灰蒙蒙好似幂了一层尘雾,内涌烟云。不一会工夫,烟云便如波浪一 般滚滚翻腾,往四边消散,形成一片晶镜,通体明透,现出走马灯似的一幕又一 幕,重演地缺魔君“三起三落”的苦难。

第一幕见地缺魔君跟随著那不甘人下的轩辕老怪,满空飞翔。地缺魔君声嘶 力竭再申诉他的不与共工魔头合作,支持〔游击战略〕以自保其独立王国的司令 部,走剥削邪经的运作。突然晶镜内风云变色,青暗耀目,闪电雷轰般射下兀南 公,身躯後弯若弓,屌长胜箭,齐射地缺魔君肛门。箭矢锐阔,把地缺魔君肛门 插得血肉模糊,爆炸出血雾遮掩半天。地缺魔君凄嗥尖亢,声闻千里,堕入魔火 窟窿,受土迫水钻,凿入肺腑。皮肉有党障魔气舒缓还好,那肛门却直扰三尸灵 台,痛中有快,真是痛快,从此不受插则不快。於得势後,以权力聚魔徒打桥牌, 实是男妓不如的献奉肛门求插,因而惯於卑躬屈膝。

幸好那些黑伽山信徒贪婪惜命,好斗无勇,只是等待分地派粮,被白谷逸杀 得如丧家之犬。地缺魔君才得轩辕老怪夺权後,拯出窟窿。经此折磨後,知力所 不逮,只能假好心办真坏事,提倡〔黑屌白屌,射得出污精就是好屌〕歪论,以 合夥承包制,推行剥削邪经精要。外看是省下浪费或增加收获,却还不及外孳或 猫畜所噬及破坏。所馀下者则比无外孳或猫畜时更少得可怜。这逃不过轩辕老怪 的贼眼。轩辕老怪却有口难言其诡谲,只能借赤袭卵的崇拜狂热,以“孳铲阶级 路线”罪名把地缺魔君贬斥。地缺魔君的第二次下“落”入牛棚,有众牛屌聚插 他的肛门,也可真优哉游哉。

後期轩辕老怪受制,被囚为秃伞老和尚,阻不了天残魔君把地缺魔君牵引复 出,地缺魔君更解放众多剥削邪经的信徒。不幸天残魔君为癌魔灭毙,地缺魔君 堕入阴谋,主持追悼天残魔君大会。被〔假好心办真坏事〕的其人之道还击其人 之身,弄成狂热失控的一场史无前例的骚乱,拖地缺魔君落马,第三次被抛入荒 野,却无改其气势磅礴。

轩辕老怪已斗得元气虚耗过甚,屍居馀气,不得不入玄精棺修炼破四旧魔法。

那继位的蝈疯騃魑却只是傀儡,其〔凡是魔咒〕阻不住地缺魔君复辟,宣扬 其毒辣的〔摸著石头过河〕魔咒,把魔宫送入深海。河与海之分是在其有否对岸, 有对岸则能见人踪。共工魔典的前境已陷入一片迷茫,上下不见天日或鸿雁形影, 是前古所未有,何来对岸。石头所在只会直导入海底深渊。

地缺魔君收敛精镜,叩头表功道:“魔宫已把抢来的孳姅浪费尽了,只得开 放,前来跪求三清的外孳正道合凿。窗户开放了,难免进来几只苍蝇。剥削精灵 就可藏入这些苍蝇内潜入,把魔宫徒众赶出去。”

跟著,先叩碰十二个响头,告了罪,才道:“三清重法宝,往往为法宝中元 灵反制修士,导致不得不挂羊头卖狗肉,皆因宝力强大,非修士所能抗衡。不过 法器修士与宝灵勾结,摧残宫灵,也只为他人作嫁,自己能得些甚麽?何不为自 身利益打算。”

赤仗仙童党同共和,其性近好讨伐,常受宝灵制肘,深感其苦,不由问道: “何出此言?”

“你们本身的贱灵,因有民为主的法幻煽动。耕锄蓝田的善信,联群结党, 动不动罢工,就比魔教的贱灵,娇贵得多。宝灵虽能操控修士,但要剥削灵气, 则风险太大,成本太高,难尽如意。魔区则是另一个极端,受制於寡头,今已歇 泽而渔。贵宫承其改革开放,只须借些宝气,便可压榨魔教下千三亿贱灵,抽取 贱价的善信血肉,浥注蓝田,比用宫内贱灵有利得多,果实更丰。魔教得贵宫灵 气邑注,可以又再先旺自己魔徒。两全其美。贵宫得贱灵替换宫民,则可弱其基 本,无力反剥削;诱得宝灵心动,互取长短,贵宫修士就可借魔为助,增强法力, 不是可以少受宝灵欺负吗?”

赤仗仙童心动,道:“利之所在,当然趋之若鹜,但名不正,则言不顺。纵 使你能操纵魔宫,但又如何堵塞天下之口?”

“贵宫标榜民为主,魔宫也说贱灵大翻身,就在民意做文章即可。挂羊头卖 狗肉,不是贵派拿手好戏吗?只把口号叫轰天响,执法、司法的把个法甚麽的玩 弄一下,甚麽变不出来,用得著我画出肠来?”

“魔教方面,肯任由我等阳奉阴违乎?”

地缺魔君鼓其弦簧之舌,道:“你可真狗眼看人低。老怪自比天高,要把文 明革除,给天残打著魔旗反魔旗,弄得魔火反焚。失败後,堕入石英棺内苦修〔 破四旧〕魔功。共工魔法已尽灭法器元灵,以法权独霸作营管,集体计划,专事 操控入寡头指挥。魔徒只识抢夺灵气,阴杀善信,全不能集思广益,致事事退萎。

善信毫无选择可言,沦为饿殍,堕入贪婪的无常苦海,不惜冒生命危险,亡 命偷渡。幸而逃死,也只当娼作奴。〔偷渡〕、〔黑工〕就已扬名宇内,令大地 全民叫苦连天!苟能多得一点残羹冷饭,即以能跪任洋奴为荣。只要你点头,就 水到渠成了。“

赤仗仙童还在犹豫,道:“你善长假好心办真坏事,谁敢信你?”

地缺魔君即自翻屎眼,撑擘如盘大,淤黑有如死牛肺。更剖心开腹,献心受 检。可惜肛门臭超牛粪,魔心之黑更甚於墨斗。灵峤宫上下主仆掩鼻不胜。赤仗 仙童嚷道:“非得测谎神兽认可,一切无从谈起。”

地缺魔君自问真心为剥削仙众筹谋,坦承委屈,任疯狗含屌;牛分四肢;插 标卖首。捏唇如屄,塞以马屌,及虎屌入肛门,俱深入三尸,丝毫反应也难逃灵 兽的先天禀赋感应,使其作供不得有伪。本是屈辱非常,非重大冤情,莫肯沦落 至此,但地缺魔君自经兀南公教训,却是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因虎屌胜牛 屌多矣,赐他肛门受用无穷,由苦变乐,无限陶醉。虎屌威力本是以虐凌对三尸 压迫,加之郁抑而夺其自主,驱不去官能的陶醉是降不住地缺魔君的元神,给他 留下了心底的最秘。

赤仗仙童性疏失觉,启动盘诘,问:“你多年来都是表扬共工魔典,能听你 说句忠於三清就信你吗?”

地缺魔君踌躇满志的答:“做间谍办真坏事的就必需有假好心,其中窍要就 是要骗那些傻瓜,不经解释是难雕文心之龙的。”

“你说:贫穷不是共工主义,马克思主义是很朴实的东西,魔宫要出问题还 是出在共产党内。”

地缺魔君很自豪的答道:“我就是最大的问题罗。”

赤仗仙童藐藐嘴,问:“你说:共工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 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

地缺魔君哈哈笑答:“魔教高层是另一本字典。〔解放〕就是抢掠。轩辕魔 宫解放神州,就是抢掠得一穷二白。抢掠了千三亿贱灿的生产力,才能发展魔徒 宫干穷奢极侈式的共同富裕。消灭了宝灵的剥削,无需官商勾结,不是没有了那 宝灵的一极,千三忆贱灿一样穷,魔徒宫干的富裕时隐蔽式的,不就没了两极分 化吗!”

赤仗仙童为之吹胀,续问:“你说:魔宫搞滋本主义不行,必须搞共工主义。

如果不搞共工主义,而走滋本主义道路,魔宫的混乱状态就不能结束,贫困 落後的状态就不能改变。“

地缺魔君哂道:“神州善信可不是如西牛贺州的一张白纸。经通天教主数万 年的薰陶,只知企求明君,不能独立思考,更不能膺信集体决定。看轩辕魔宫的 十次争斗,在滋本主义道路已是十次内战,那能结束混乱状态给外洋的经济侵蚀, 去改变神州的贫穷落後状态?”

赤仗仙童见到机会,颇为欣赏,叙说导:“你说:你们实行的民主不是搬用 西方的民主。最近我同天蓬山人谈话时讲过,魔宫只有坚持搞共工主义才有出路, 搞滋本主义没有出路。”

但却甚质疑,盘诘道:“你说:魔宫根据自己的经验,不可能走滋本主义道 路。道理很简单,魔宫千亿人口,现在还处于落後状态,如果走滋本主义道路, 可能在某些局部地区少数人更快地富起来,形成一个新的资产阶级,产生一批百 万富翁,但顶多也不会达到人口的百分之一,而大量的人仍然摆脱不了贫穷,甚 至连温饱问题都不可能解决。只有共工主义制度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摆脱贫穷的问 题。”

地缺魔君摆出教授的嘴面,道:“穷与富是对比。贵山的穷人,放到神州来, 是不是穷人呢。贱灿冒生命危险,偷渡到天蓬山,作最穷的黑工。为奴为娼後回 归神州,就是皇帝似的富豪。是穷是富?那是空间不同。同一空间下对比,才有 穷富之分。共工制度彻底消灭了宝灵的富,就那有贱灿的贫穷可见,那不是从根 本上解决摆脱吗!那是〔根本上〕,不是〔定义上〕呀!”

赤仗仙童不大认识神州的状况,似懂非懂,还是追问:“你说:如果走三清 的滋本道路,可以使魔宫百分之几的人富裕起来,但是绝对解决不了百分之九十 几的人生活富裕的问题。”

地缺魔君傲然道:“是呀。不能使百分之九十几的人所得都和富裕的人一样, 就是有富裕问题了。将千三忆贱灿都当禽畜,一样穷困,富裕的问题就永远不用 上抬面了。”

赤仗仙童若有所得,续问:“你说:如果按照滋本主义的分配方法,绝大多 数人还摆脱不了贫穷落後状态,按共工主义分配原则,就可以使全国人民普遍过 上小康生活。”

地缺魔君答:“除魔徒宫干所隐藏其极富外,千三亿贱灿所得是一般穷,相 差不了多少,不就是小康了吗。”

赤仗仙童挑毛病了,诘问:“你说:你提倡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是为了激 励和带动其他地区也富裕起来,并且使先富裕起来的地区帮助落後的地区更好的 发展。提倡人民中有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也是同样的道理。”

地缺魔君叹道:“这就是魔教的第十一次争斗。圣堂内那些新生力量及非工 业区仍是排斥外孳,只能局部开放,好使一些地区和善信先富,去激励和带动其 他地区和善信。”

赤仗仙童得意扬扬,道:“你说:共工主义的目的就是要全国人民共同富裕, 不是两极分化。如果你们的政策导致两极分化,你们就失败了;如果产生了什麽 资产阶级,魔宫头目控制不住,那你们就真是走了邪路了。”

地缺魔君会心微笑,道:“就是要共工主义失败,才有改革给外孳吸吮十三 亿贱灿血汗的成功呀。”

赤仗仙童仍未领悟,浸淫在两极化的阴影,说:“但你说:共工主义有两个 非常重要的方面,一个是以公有制为主体,二是不搞两极分化。如果导致两极分 化,改革就算失败了。”

地缺魔君可就认识到赤仗仙童的愚顽,导成日後的韭溢溢恐怖行动。此时不 得不答道:“就是要新生力量失败嘛。”

赤仗仙童觉得他说失败就说得下巴轻轻,诘难道:“但你说:只要你魔宫经 济中公有制作主体,就可以避免两极分化。”

地缺魔君委屈的答:“外孳是侵入体,不算在公有制下。”

赤仗仙童仍是穷追猛打,问:“你说:总之,一个公有制占主体,一个共同 富裕,这是你们所必须坚持的共工主义的根本原则。”

地缺魔君无奈的道:“根本原则外还有无限的灰色地带。权势更可凿穿宪法 及基本法。坚持只是容其存在,有如正室是坚持的,但此外还有更二奶、三奶、 四奶。正是大奶二奶一家亲,数字越後越可亲嘛。”

赤仗仙童却挑骨头,看到自相矛盾处,问:“你说的却是:你们政治改革总 的目标有三条:第一,巩固共工主义制度;第二,发展共工主义共工的生产力; 第三,发扬共工主义-民主,调动广大人民的积极性。”

地缺魔君哂辩道:“巩固是巩之固之在原地踏步,那就不会干扰灰色地带; 发展贱灿的生产力,却不是说给他们分配成果;他们就会积极入党,不就民进为 主,受共工主义洗了脑,共工主义那就是发扬了吧。”

“所以你说:是否坚持共工主义道路和党的领导是个要害。因为如果你们不 坚持共工主义,最终发展起来也不过成为一个附庸国。”

地缺魔君嘲弄的道:“从官商勾结中,买办资产阶级食肉,官僚只啃他们吐 出的骨头,干麻?”

赤仗仙童深有同感:“这就是你说的:宝灵是官僚买办资产阶级,就是利用 宫务的法力来积累滋本,其主要特徵就是对内复辟三清主义、对外屈从帝国主义,

从而是作为帝国主义的附庸和买办、与帝国主义互相勾结和分赃的无偿占有别人

劳动的集团。“

地缺魔君分析道:“修士苦修才得道,却是给宝灵播弄民意作威胁,为他们 的垄断开路,都是思想作怪。”

赤仗仙童心领神悟,道:“所以你说:解放思想,实事求是。”

地缺魔君点头道:“就是要给他们洗脑,剔除精神污染。”

“你说:精神污染的实质是散布形形色色的滋产阶级和其他剥削阶级腐朽没

落的思想,散布对于共工主义事业和对於魔教领导的不信任情绪。“

地缺魔君烦恼的道:“不能任他们实践的思想是不得任其存在,弄成情绪化, 压搾就有困难了。”

赤仗仙童责难,道:“你说:不说海外仙界,但至少西方有一些人要推翻魔 宫的共工主义制度,这只能激起神州人民的反感,使神州人奋发图强。人们支持 人权,但不要忘记还有一个国权。谈到人格,但不要忘记还有一个国格。特别是 像你这样第三世界的发展魔宫家,没有民族自尊心,不珍惜自己民族的独立,国 家是立不起来的。”

“是呀。不用自尊箍著他们,魔徒就不能代表神州,代表民族,魔宫就甚麽 都没有了。”

“你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地缺魔君笑道:“只准魔徒实践,不就唯一了吗?”

“你说:共工主义也可以搞市场经济,建立经济特区,”

地缺魔君邀宠道:“特式的共工系统,才有三清修士入神州刮削吧。”

赤仗仙童讥讽道:“你说:你们共工主义的国家机器是强有力的,一旦发现 偏离共工主义方向的情况,国家机器就会出面敢于,把它纠正过来。开放政策是 有风险的,会带来一些滋本主义的腐朽东西。但是,你们的共工主义政策和国家 机器有力量去克服这些东西。”

地缺魔君喟道:“明日的事谁知道!不骗他们又怎能引入外孳。不过就不能 让滋本主义的无影之手化解垄断。”

“你说:你们为共工主义奋斗,不但是因为共工主义有条件比滋本主义一更 快的发展生产力,而且因为只有共工主义才能消除滋本主义时其他剥削制度所必 然产生的种种贪婪、腐败和不公正现象。”

地缺魔君自豪道:“只有共工制度才能垄断控制传媒,魔徒头目的贪婪、腐 败和不公正不得报导,不就是没有那现象了吗。”

“你说:魔宫的对外政策,主要是两句话。一句是反对霸权主义,维护世界 和平,另一句话是魔宫永远属于第三世界。”

地缺魔君“因为把贱灿搾得极狂,不和平魔宫就必被消灭。把贱灿搾得狂极 了,当然永远属于第三世界。”

“你说:权力制衡的理论和实践探索,远没有完成。”

地缺魔君坚定的道:“为使神州人民更惨,就是所以拒绝完成。”

“你说:蜀人治蜀有个界限和标准,就是必须以爱魔者为主体的蜀人来治理 蜀地。”

地缺魔君殷喜道:“有了爱魔为主体这箍箍,人治就取代法治,蜀人就只能 是畜牧产品。”

“你说:爱宫者的标准是尊重自己的民族,诚心诚意拥护魔宫行使对蜀山的 主权,不损害蜀山的繁荣和稳定。”

地缺魔君陶醉的道:“魔宫代表民族,凌驾法律,就有魔宫头目的繁荣和稳 定,不受损害。”

最後,赤仗仙童轰下最敏感的问题,道“你说:灵峤宫把它的制度吹的那么 好,可是竞选时一个说法,刚上任一个说法,中期选举一个说法,临近下一届大 选时又一个说法。比起来,共工的政策稳定的多。”

地缺魔君谨慎的道:“要化这多心思,怎及共工的剥削稳定呢。高唱别人的 一些毛病和弊端,得到认同,才能凿开听众的心隙,驱使他们走入更大的毛病和 弊端。”

赤仗仙童严厉的道:“你说:共工魔典优越於三清的民为主吗?”

地缺魔君也真享受共工体系的优越,无用说谎,直说:“共工魔典同三清剥 削正宗比较,它的优越性就在於能做到全宫一个畜牧场,魔宫头目不用看广大善 信的面色。有个最大的优越性,就是干一件事情,一下决心,一做出决议,就立 即执行,没有那么多互相牵扯,议而不决,决而不行。所以能〔胡作非为〕!就 这个范围来说,我讲的是总的效率,共工的效率是高的,这方面的优势必需保持, 才能为剥削正宗的勾结垄断服务得更优越。”

赤杖仙童信了,达成深切的利益关系。魔宫向外洋仙界敞开了大门:批出了 宫境内的独家经销权,是魔宫善信所不能有的治外法权。共工主义说是人民当家 作主,反对压迫,反对剥削的共工,但在三个代表下,甚麽也主不了。滋本主义 或帝国主义是一个人压迫人,人剥削人的制度,却是经官商勾结而成。两个主义 的祸害症结仍是在〔官〕!但共工主义是官自己的官权营商作主动,比被动的官 商勾结更祸害得多。

赤杖仙童误认共工魔头间有深切矛盾,却不知共工魔典下的矛盾,可与剥削 邪经的矛盾差得有如南辕北辙。那〔民为主〕是需善信认可,只敢骗,不敢名目 张胆去冒犯,由是惯於鹰鸽两派互噬。共工魔头把善信指入剑铗子下,视之如草 介。所争论也只是谁的方法噬得更澈底,是争夺阵地,无需互相残杀。 ---------- 第二百五十五节长门淫引

地缺魔君往灵峤宫哭洋廷,卑求得赤杖仙童首肯支持,虽被侮辱得人格扫地, 却得偿素愿,感激涕零得三跪九叩,更千呼万岁的爬下灵峤宫,扑出天蓬山,回 归轩辕魔宫,计画如何“教训一下”天门岭。虽然计出围魏救赵,路人皆见是为 青门岛入侵天门岭事反扑,却是宁给人知莫给人见,总得找个借口。偶见宇内仙 凡莫不谴责轩辕魔宫贱灿的非法移民,偷渡成潮,黑工及贱妓令全大地同仁世界 叫苦连天,便灵机一触,就在偷渡造工夫,驱动贱灿非法迁移前去,迫天门岭不 得不入圈套。

实则天门岭经过灵峤宫雷泽神砂的轰炸,及归化神音的毁灭,比神州的长年 受到压搾,好不了多少,谁也不愿偷渡过来。不过在魔宫发动下,魔徒依命立功, 不得不扮贱灿入侵,实是前往围地,扩张魔宫领土。天门岭本在阴魔的驱策下, 存心挑起争端,那会退避。入侵的魔徒就受伤在布下的赤阴神网中,甚至车毁人 亡。轩辕魔宫就利用这一点作为挑衅的口实,嚣叫天门岭入侵。

这借口也真难为轩辕魔宫叫得出来。宇内仙凡都知天门岭在驱动一切鬼魔攻 打青门岛,那有馀力向轩辕魔宫扩张。除了轩辕老怪这类欲与天公共比高的癫人, 谁也不敢如此疯狂。不过仙众思维另有其模式,谁也不会天真糜烂的去寻求真相, 只分强弱为本。强者为尊,永远正确,说的话才是话。纵是自命公平的法院仍是 以地位分对错,有份量的求情,或依心思倾向,才受重视。当然,幕後有主事者 的大案就不是那傀儡法官所能作主了。当时,轩辕魔宫有灵峤宫的套近表示,谁 都知是撑腰,就不想多事招惹麻烦,由他谎言千篇成真理去。

地缺魔君满意於海外仙众反应,就命九天勾魂神君万谷子和杨成志率众魔徒 死士大举攻打天门岭。由岭脊过的万谷子卷起一团浓雾,倏地似抛球一般升起, 刮起一阵尖锐的风声,在空中舞动一个大旋转,扫得妖氛蔽日後,便飙轮急转般 往天门岭魉山飞去。雾影中隐隐有青黄二色光华掣动,内藏啸岐魔君、特坏魔君、 蝾獉冤衰、癣黏魔将及享贱冤衰等魔宫精锐,是偷袭的主力。从海边去的杨成志 就驾起一片浓厚的黑气,滚滚旋转不休,不时发出尖锐凄厉之声,导引著这股阿 怛含婆凝聚的妖物精魂疾卷前飙。

当年林瑞是依靠铁姝支持,与神州之间本就无甚屏障。新设的赤阴神网也就 疏漏稀薄,被浓雾、黑气一冲即爆散为星花雨沫。魔众以雷霆万钧之势,二路兼 进,如入无人之境,更将能反扑的一切通路完全切断。在这情势下,轩辕魔宫始 能“进可攻,退可守”,而绝无被敌包抄、合围的危险,就在目的地天门岭後的 魉山下会合。那里高山恶岭婉蜒前横,形势险恶,就是秘密甬道的出口,直通乌 龙顶天门宫内,连崔瑶仙也不知其存在。

崔瑶仙给尖锐的风声和厉叫惊醒,才从阴魔的屌插下回过神来,匆匆脱逃胯 下魔屌,出洞,将天门岭乌龙顶内新置的碧目天罗及六贼阴魂圈驱往魉山另一面, 作负隅顽抗。更将摆设天门岛的血河大阵,调动其精锐部份回魉山守护。自身披 上魔火神装,化入罗喉血燄,环山拦截。满山血燄横带,平地涌起百十丈洪涛, 厚蒙不透,波涛汹涌,火声熊熊,风声大作,激起了千百道浓烟,劲射出热流炽 烈,照得满天都赤,非一般魔徒所能稍近。更内藏九幽灵火及玄阴二五斩魂刀, 把杨成志的精魂黑气劈得退避三舍,形成隔峰对峙。实则崔瑶仙自经阴魔肏化後, 也不知自己魔力的高低深浅,因有绛雪的关系,得以依赖忍神尼的威望为盾,即 此时受侵,也只守而不攻。若非如此,万谷子和杨成志之流那堪一击,早已形神 俱灭。

轩辕魔宫也不是以万谷子和杨成志两件废料作主力,只是用以作移转视线之 烟幕。浓雾、黑气铺天盖地的充盈魉山这边山脚,就是掩蔽啸岐魔君、特坏魔君、 蝾獉冤衰、癣黏魔将及享贱冤衰等魔头进入秘密甬道,潜入魔窟,企图特袭暗杀 崔瑶仙。一心认为崔瑶仙尚是在卧云村时的妖法平庸,因是村主一族才成傀儡。 却不知瑶仙已经异化,更已化入魔火,无所在也无所不在,非他们那些二流魔崽 子所能加害。五个魔君魔将轻身入险,根本是在倾家荡产的狂赌,若不能一矢中 的,定必片甲不留。要是机密外洩,那秘甬就是永不翻身的陷阱,此时已是入甕 之鳖。

当日轩辕魔宫布署七煞玄阴天罗,已怀藏野子狼心,暗掘秘甬直透魉山背後 的神州一边,本就瞒不过阴魔,更难避得过先天真气扫瞄。阴魔冯吾从血魔门处 得知地缺魔君上拜灵峤宫,料无好事,特访天蓬山勾引众女淫仙,於奸肏灵峤宫 众女淫仙中得知地缺魔君的哭洋廷,算定轩辕魔宫主力必从秘甬过来。深知若不 能给轩辕魔宫当头致命一击,天门岭则只能成地区性冲突,难以削弱轩辕魔宫的 第三势力的三分鼎立,让寰宇仙魔两超级巨霸骑上虎背,正面冲突,血魔门更难 席卷轩辕魔宫於无声无息之间。早已从马龙娃手上借了那共工至宝落神坊过来, 设下陷阱。

龙娃於守护卧云村期间,给轩辕魔宫灿女的一杯水主义魔功及九子母阴魔掏 空了道基。终日梦绕魂祟著色相肉欲的软玉温香,只惜基虚屌软及鹰鸽两系势成 水火,难入众女淫仙之闺帏,成见水饮不得,更惹漠渴。本身又因不学无术,而 崇尚取巧,更贪得无厌,却好智不好学,专事篡夺别人心血结晶,对天心玉环道 法就无寸进,只反覆眩耀落神坊,渗出共工毒素,弥漫天蓬山。灵峤宫标榜自由, 不能以共工邪宝而见拒,苦难导龙娃出共工魔途。

阴魔冯吾肏惑两辈女淫仙,提议放龙娃出宫。而龙娃听得阴魔冯吾忠告,说 :与其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势无放弃落神坊这旷世异宝之理,况且仙魔两 道都是殊途同归,必先从共工魔典求进大成,才回归仙道。以阴魔之能,播弄一 个道基虚缈的龙娃自是轻而易举,便引龙娃出灵峤宫拜崔瑶仙为母,入籍天门岭, 由阴魔助他修炼落神坊。正是齐大非偶,一旦开门揖盗,那还有自主的馀地,虽 能於发挥异宝威力有所寸进,却只是寄人篱下,更难得其精妙的极处。

落神坊之威力在关门打狗。伍常山只知向外扩张,离弃根本,就不能垄断, 发挥出来的威力就差得多了。圈入了坊内就是归入〔奈症〕绝境,不玉石俱焚, 甚麽也救他不了,单只幻针道法〔褒呆骤漪〕才能穿得它小小罅隙,也只能交换 得出一二受囚者矣。要诱入坊内,绝对不能把内里的狂风烈火,迅雷飞叉发射出 来,声势猛恶之雷电轰隆势必把猎物吓跑了去。雷叉只向内轰,对外却是卑躬屈 膝,才诱得剥削邪道的团结助力,同流合污以共襄酷举,把坊内善信人畜搾得骨 糜肉散。

按说,如此残酷的魔坊有谁愿入?也真是那些经通天教主薰陶了数万年的东 胜神州善信,迷於对明君的企求而失却自我,才会惑於身外的幻像,相信共工魔 典的谎言,鼓励以权力改变一切,把资源收归公有。无奈魔徒篡夺权力後,把一 切都以代表形式霸占了,更弄权贪污,掠夺压搾得千三亿神州善信骨立形销。不 过也是神州心态是太唯我独尊,才受共工魔鬼引诱。

这共工遗宝现出的黄金牌坊共有五个门楼,在五彩云烟环绕之中显示无限佳 境的〔将来〕,标榜共享共有,随受惑者的心思而幻出〔站起来〕、〔均富〕、 〔自尊〕、〔国强〕及〔公正〕的蜃影,迷神醉心,真是要乜有乜。诱得小撮狂 徒癫叫,即见魔坊从灵霄上化散而下。一旦覆盖地面,就是重重铁幕站起来。万 千丈煞火乌光从黝云射出,照得满天通赤,宛如一座排山倒海的黑洞,噬吞嚥并 大地入虚无。坊内无数金刀火叉环坊猛射,霹雳之声响得连天都要震塌,声势猛 恶。雷霆所过之处,仙山灵境及洞廷法宝俱被化成劫灰,端的险恶非常。

天分阴阳,人藏善恶,基於天性的阴阳善恶而别分立场。瘴毒蛮凶之地亦有 其适者生存之禽兽,据处噬食熊豕鹿獐,以肥其身,以养其子孙。有性善之仁心 则体会著善信之受摧残,深知落神坊的威力只用於惑弄神智,却必被强行洗脑, 损害成行屍走肉,任凭残骨蚀血。性恶之暴徒所感受的是侵夺凌人的一面,从幻 像中寻找快意,标榜〔超强〕。善信经历了五百多年的〔将来〕,已被剥搾得骨 枯肉朽。纵使有幸逃离魔坊,得天蓬山之肯慈悲难氓,而得苟安残喘,已是被搾 得支离破碎,却仍是疯癫於魔坊的〔超强〕魔障,漠视神州同胞仍是受虐於其所 身受的悲怆生离,更昧心的疯叫〔超强〕假像。

啸岐魔君、特坏魔君、蝾獉冤衰、癣黏魔将及享贱冤衰等魔头俱从共工魔典 之风浪过来,本是惯於鉴时审势,拨弄共工的邪恶力量为己用,不是落神坊所能 构陷。却不料此共工异宝落入阴魔手中,已是面目全非。落神坊在先天真气起动 下,蜃影已无形相,无所在亦所不在,入於虚无,却充满秘甬中,深入众魔意识, 成为时势趋向。五个魔头就把魔坊气机认作潮流脉搏,趋之若鹜,蒙查查的顺潮 流而走入坊内,尚顾盼自豪,以天下为己有,惹来雷火从後追杀清剿。而落神坊 已具形而固,五魔已回头无岸。

烈火展蔓,怒涛一般,朝五魔涌来,宛如一座大火山,射出风火云雷,光燄 万道。特坏魔君怒吼一声,横刀立马,张开血盘大口,其志欲吞山河。无奈魔力 已为集而统之,精气神分崩离拆。五魔头俱魔气受封体内,施不出魔力,却能固 元守胎,无惧坊内重雷叠火。坊内风火云雷更为猛烈,连同金刀飞叉,崩山倒海 一般向五魔激射。五魔修为深厚,几近不死之身,重雷叠火轰烧莫伤,只能朝下 压去,凝作高帽,将五魔压得抬不起头。

铁石虽坚刚莫折,却耐不住弱水柔渗。坊内浮游粒子微得肉眼难察,却为小 卵鬼所御,附肤而蚀,积体成垢,污沾魔体四大,莫能清刷。五魔就被小尘鬼剔 骨截筋,侮辱得淋漓尽致。特坏魔君性刚而燥,宁折不屈,不服洗脑,致被啃得 形躯糜灭,死得甚是窝囊。啸岐魔君性狡而好名,不甘屈从,被埋封瘐死。癣黏 魔将和享贱冤衰只顾揽权,安於污贪鬼魅的缠身,灭於幻境。蝾獉冤衰志趋炼丹, 匿入炉中,化尽贱灿血汗以交换次货、坏货,至魔气殆尽而殒。

关门打狗,障幕严封,连丝毫讯息也宣洩不出。魉山山阴众魔徒也只能等待 再等待,心惊胆震颤的在朝夕恐惧著罗喉血燄及九幽灵火的反击,或玄阴二五斩 魂刀的进攻。宇内仙界也在魉山周围集结。光环、蜃影和法气团围魉山远处,看 是布防干扰,实是隔岸观火。虽是欢迎天门岭在神州南端的优势崩溃,却也以不 安的眼光注视著轩辕魔宫对天门岭的攻击,怕是会变成一种什麽样的性质。倘若 轩辕魔宫长期占领天门岭,加强在神州的地位,众仙也是感到危险。共工魔党却 是大不同於海外仙众的方式来看待和判断这神州南端的可悲事件,把目前紧张的 责任却差不多完全归罪於兀南公的勾结天门岭。各有各的立场去说话,公理就是 各有各理,看那组最强。所以信公理的人真是白痴。但为和平而担心,这当然是 共同的。

轩辕魔宫对天门岭进行了“讨伐”,外表看来,是天门岭受了兀南公的唆使, 而向轩辕魔宫进犯,所以轩辕魔宫打击天门岭,事实上是打击兀南公。但兀南公 也只限於发出威胁性的嗥叫。警告说,如果不制止轩辕魔宫的话,大斗可能在南 赡部州蔓延,并说,“那些希望战火越烧越旺的人”在冒下一个受轩辕魔宫之害 的风险。但却没见兀南公党徒援助。沙红燕一直在和崔瑶仙接触,利用天门岭与 轩辕魔宫的冲突作勒索,借口就近襄助,要侵占卧云村下方入口的襟烂湾。这当 然不会受到阴魔首肯。

落神坊本是兀南公法宝,藕断也有丝连,得五魔形神俱灭的讯息,却仍是首 鼠两端,只限於向轩辕魔宫发出严厉警告。灵峤宫看不到兀南公会卷入轩辕魔宫 和天门岭的斗剑,也不会使灵峤宫的直接利益受到威胁,不打算干预。没有迹象 表明轩辕魔宫死士後撤,但也没有前进。群仙虽不能确定轩辕魔宫将於何时停止 它对天门岭的攻击,但都觉得不像会发展成大斗剑。灵峤宫料是轩辕魔宫怯了, 就在正当整个宇内群仙都在谴责轩辕魔宫的野蛮侵略的时候,知道再不出头,火 头就点不起来,竟毫无顾忌地向轩辕魔宫作出“赞许的姿态”。

轩辕魔宫却因善长於关门打狗,才看出危机,狼狈不堪的夹著尾巴窜遁,却 大言不惭,说是惩戒完成,宣布已给了天门岭教训,从而将魔徒撤回轩辕魔宫作 “胜利归来”。夸张地开始宣传“制裁已完成”的舆论工作。并提出要求谴责天 门岭侵略天门岛,并且要求天门岭和天门岛进行罢斗谈判,却终是不了了之。阴 魔也料不到两个共工魔头俱是如此窝囊,比纸老虎也不如。既是不便明夺,那就 暗吞,入青门岛肏控朱苹。

青门岛上灵符金光已经逐渐消散收歛,只剩洞口一片地方金霞犹浓。猛听震 天价一个大霹雳,夹著数十丈方圆一团黑焰,从上面打将下来。洞口光华倏地分 散,碎成片片金霞,但仍是钊回涡转,不使黑焰穿渡过去。万丈血燄中突飞起六 个光圈,时大时小,五颜六色,晃眼之间,化生无数,齐在血燄中连连转动,闪 变不停,与金霞撞碰。

朱苹知道厉害,正愁难以脱身,忽见一幢五色彩云冲破妖焰,後面还紧跟著 一片五色彩雾,卷向身後。心念才动,忽然一阵香风吹过,十分浓烈,好似夜合 花的香味,一阵接一阵由身後顺风吹来。方觉出花香奇怪,猛一回顾,忽现大片 奇景,现出一片数亩宽的云洞。俯视下面,山原绣列,山光如笑,清丽绝伦,上 下相隔不过二三十丈,到处静悄悄,不见人影。略一寻思,认是安排的退路,便 按遁光往下飞降。初意转眼可达,因见景物繁富,一路观赏,也未留意。

那片花林望去密叠层层,花山也似,灿如云锦,树高数丈,粗可合抱,繁花 密蕊,形似牡丹,千叶连合,奇香浓烈,薰人欲醉。地上浅草如茵,满布之落花 均未残败。望去宛如一片翠毡,上绣无数五色牡丹,鲜艳无伦。忽见前面高约数 丈的花林之内,从繁花满缀的枝头间走出两个垂髻女鬟,年约十三四岁,生得雪 肤花貌,美秀绝伦,各穿著一身雪也似白的罗衣,腰系淡青丝带。肩扛一根鸭嘴 花锄,上挑六角平底、形制精巧的花篮,内放五六朵各色大小鲜花;腰佩长剑, 手持白玉拂尘,由花林深处从容款步而来,吃当地景物一陪衬,人面花光,交相 掩映,瑶岛仙娃,仿佛相似。二女鬟并肩笑语,态甚悠闲,对於朱苹竟似不曾在 意。

朱苹见二女鬟娇小娉婷,动人怜爱,不禁多看几眼。就在凝神贯注处,鼻端 闻到一股香气,耳听音乐艳歌之声,十分娱耳,引起口生异味,身上也有了奇怪 感觉,觉著心神摇荡。妖妇本来功力甚高,上来不过一时疏忽,闻到魔香立生警 觉,可惜落手阴魔手中,却是太迟。无相香氛和艳声已渗入三尸元神,醉得妖妇 意识迷糊,人已难支,不过却保持自我,未有投怀送抱。美酒饮教微醉後,正是 好花开到半开时。这妖妇醉出本性,很有成熟的少妇味道,虽然长得不算绝色, 却有一种人淡如菊的温柔风韵,勾起阴魔的淫意。

二女鬟本是阴魔的玄阴魔焰所幻变,引妖妇入甕,焚而化之。阴魔心念一转, 玄阴魔焰倏地现形为两条蛟龙,带著数十丈烈燄,直扑朱苹。妖妇能与烈火祖师 并肩,也非弱者,只是怯於鸠盘婆的魔法,再是对杜芳蘅的依赖,才龟缩不出。 如此生死关头,自然放出子母戮魂珠。心知人已入樊笼,也没企望子母戮魂珠能 克敌制胜,只望引爆魔珠,炸得越乱越好,才能骤出不意,乘隙飞遁。

只惜强中更有强中手。先天无相的玄阴魔焰却是本无一物,碰无实质,起不 成爆炸。更是无所在却无所不在,如王水之化金。魔珠有如坭牛之入海,溶作轻 烟,若日月之蚀也,过不留痕,无阻玄阴魔焰之龙形,环卷玉躯。朱苹不禁大惊 失色,急洒硫磺迷魂砂。此沙能污飞剑法宝,也可围堵灭火,却挡不住玄阴魔焰 的虚无。不过焰舞成龙凝结形影,则透珠而过也得须臾。阴魔本无摧花志,自是 围而不剿。有形之火不迈,但无影之焰却炙而焚之。虽然烧不伤朱苹,却焚化了 朱苹全身衣著,立时妖妇胸前那两个饱满硕大的丰乳便弹露出来,颤巍巍的随著 娇躯直抖。

朱苹本性非是淫荡,才会情专,切志为夫复仇,被被芬陀大师困戒。媾搭上 雷起龙是因情无系处,更是华山派风气所趋。仍觉露体为羞,却无暇遮掩,更需 舞动硫磺迷魂砂以保命,心情直是狼狈不堪,见者更是销魂。情到含羞朦胧止, 却为淫到臻境不惑时的阴魔来个焚琴煮鹤。阴魔起动白阳真解壁刻图解之申支真 气,现出通臂猿外相,猛伸长臂,直穿入硫磺迷魂砂圈内,抓罩住两只丰硕乳球 入掌内。原本是想吓吓娇娃,有点示威心态,没想到妖妇居然被吓得尖叫,叫了 好长一段时间才停得下来。

妖妇对人兽肏交竟然如此惊惶失措,更惹阴魔淫致。魔屌昂挺伸突,胀起龟 头有若臼槌,粗大的屌茎上血筋纠结,浮凸狰然,在张牙舞爪。妖妇更恐惧得有 若失魂,直觉的双掌出死力掩盖屄户,也忘情得不里那即将强暴的来宾是人是兽, 能否听解人言,悲戚哀号:“停~停止~饶~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吧、啊~~ ~~”

在桀桀怪笑中,阴魔通臂猿把长臂一抖,将妖妇翻了一个觔斗,整个浑圆的 白嫩臀墩翘的老高,那热气蒸腾的肉屌,已一点不剩地没入了屄窿之中。妖妇感 到自己隐秘湿热的屄穴里忽然被插进一根粗大火热的家伙,顶入她屄内深处,直 达那从来未有被触及的花芯。那股强烈的冲击感有如直穿五脏六腑,刺激得魂魄 出窍,“啊~~~~~~~”声尖锐,猛然浑身震憟,弓起上身,丰乳更是使劲 地挺起。本就狭窄紧小的屄穴被塞得满满,逼得涨涨。一种难以形容的充实感和 酸涨感令她那淫濡湿滑的膣壁紧紧缠绕著那粗暴侵进的巨壮屄茎,把整条肉屌紧 紧箍住,死命勒紧,却似已被胀得失去了收缩的能力。

惧怕归惧怕,身体裏的炙热令强烈的欲火如同火山爆发,根本让妖妇无法抗 拒,滚烫和酸酥令她不知所措,焦急不安,已几近崩溃。胸前猿掌的压力使乳蒂 搏动,并像火一样燃烧,从乳晕传来阵阵的强烈麻痒扩散,连整个乳球都麻了起 来。妖妇又羞又恼,更恨自己的身体一点也不争气,居然又有了那该死的快感。

仍是压抑著快要爆发的情欲,不停的挣扎著。

多年没给男人弄过的久旷嫩穴哪里经得住火热韧屌的折腾,虽是被强奸的硬 插,也直如醍醐灌顶般的豁然凿开,放出深藏在那久未挨插的屄中欲燄,酸软趐 麻从屄穴花芯传遍浑身每个窍穴,遭淫风浪雨侵袭得浑身酥软,就算想要抵抗, 再没半点力量。淫荡春心迅速侵蚀了她的理智,将所剩下的微薄的羞耻、踌躇、 以及理性全被夺走。被狂热的巨屌淫肏出的快感,迅速传遍。原本呆滞的表情变 得淫荡妖魅,发鬓散乱,红腮如霞,荡漾著无边春色。酥痒使她喘息不止,口中 不时发出“哦~~哦~~”的叫床声:“好深哪,好~~”

肉屌硬涨,引发出最难以按捺的酥、麻、酸、痒、痛,五味杂陈。妖妇不由 自主的翘高臀墩,可分不出是回避还是迎合,使花芯那个圆圆硬硬的肉环好像突 然变成了一张嘴,咬著龟头吸吮起来。这妖妇也真不错,能啜得魔屌酥酸胀挺, 引发通臂猿的特徵,是臂能通,屌也能通,在花芯里作更密切的旋磨。每磨擦一 次,朱苹那柔若无骨、纤滑娇软的冰肌就是抽搐一下,更而颤抖一阵。舒服得已 身不由己,痉挛似的双手抓紧胸前的猿爪,是她从来没尝过的异样满足,爽得魂 飞天外,一股浓浓的白浆喷射出来,产生爆发性的快感。狂喘的樱桃小嘴发出一 声声令人血脉贲张、如痴如醉的急促娇啼。屄道膣肉更是死死地缠绕在那深深插 入的粗大肉屌上,绞出一阵阵不能自制的收缩、紧夹,磨得火热。

龟头愈磨愈快。妖妇给挑得元阴亢奋,完全失控的狼吼,初次享受到子宫会 叫的罕见的高潮。那从子宫头深处出来的频率,有别於普通声音,像是会打入阴 侣心脾,甚至屌茎去。阴阳相吸,不是阴精放,就是阳精射。强弱悬殊,自然是 从子宫深处狂泄迸发出玉女阴精,在欲海高潮中争趋向花芯洩出,滚烫的浸泡著 栓塞花芯的大龟头,被魔屌用象嗦法吮吸著。妖妇全身麻软无力,呵呵喘息,剧 烈的洩身後仍不停的在抽搐。

化精为气。元阳缓缓涌入肉龟头顶部,融炼元阴。妖妇觉得小骚屄火热得有 如熔炉,若要被肏化了。电击火撩般冲击得花心乱颤,粗大的龟头摩擦蜜洞内壁 的敏感嫩肉,化为液气,灼热的火燄直逼子宫深处。丹田好像起了火,顺经脉贯 注入全身每个穴窟,充实得又胀又麻。血液在高温热力蒸炙下,逐渐被烧乾,脊 梁有著麻酥酥的感觉,被魔屌通伸入三尸。

无相独有心法将一股股热气款款送入,从尾骨处迅速地蔓延到脖颈,慢慢变 成了奇妙的搔痒,刺激著意识,那种奇妙的感觉由如软毒品的入侵神经中枢,其 酥麻足以麻痹脑髓,蚀骨销魂得意识恍惚,像是在一片奇光异幻的深海中漂浮, 又像是在晴空中飞翔。闪电在眼前炸开,电流直击胴体中每个神经末梢。神智再 也留不在身体裏,愈飘愈远。渐渐变得模糊,丧失心智,只会发出反射性的无意 识声音。就在妖妇神魂飘荡间,阴魔慢慢运用神功摄住对方心神,殖入供自己任 意驱遣之媒介。

妖妇醒过来时,本命元神已与魔介合为一体,意识深受暗制,灵智已非己有, 一切有如依直觉而行。从洞中发出一片黑烟,闪动著亿万金碧光雨,铁幕也似一 闪,来势万分神速,便将那血河鬼火中无数恶鬼卷去。大片惨号厉啸声中,恶鬼 全数不见,连那万丈血云也同收尽。只天光仍不见透下,四外茫茫,一片昏黄色 的暗影笼罩当地,无论何方,均看不出一点人物影迹。长门岛就由那些被收出的 恶鬼暗中操纵著,只顶著自由的幌子。

这对兀南公是一个沉重打击,显示那同兀南公的结盟是多麽靠不住。对轩辕 魔宫的组合第三世界,则是个非常积极的收获。天门岭也明显是与轩辕魔宫处於 严峻的对立之中,不得不靠拢灵峤宫。

这场冲突虽然像是水泡的短暂,更血腥不重,却能够严重的影响到宇内的平 和。小蓬莱霜华仙子温良玉就是以轩辕魔宫的教训天门岭为榜样,入侵步虚仙子 萧十九妹的岷山玄女庙。害得魔奴要死命撑温魔,因那始作俑者是轩辕魔宫,而 害怕仙界翻其旧案。 ----------  第二百五十六节蓬莱法斗

当年人首蛇身的女娲引诱复制人‘那女人’偷吃了伊甸园中的禁果,也给‘ 那人’亚当吃了,使他们知道自身的本源和立场之分,便被伏羲主神赶了出伊甸 园去。其後世之复制人中有贵族挪亚,凿舟自保,流落天方一地,号称小蓬来, 以人类始祖之继而自命,潜越神的子孙。总是用以复制的土壤中有著邪恶的基因, 作祟其後人,因而贪恋未婚生子的淫妇玛莉娅,更为那淫乱作文饰,把那孽种奉 为神的独生子,冒渎神灵,因而被驱逐至那兽人与黑肤族的交杂区。练淫石的女 娲所传一族之牧顸墨德复制了稗宝为坷烂经,窃据小蓬莱,在麦加宣称奉得真主 的启示,篡立咿嘶谰教,其字意原为顺从,即顺从真主意志,自称正统,实是一 群恐怖份子。自从神的独生子一系的〔交叉军〕为淫乱的玛莉娅复仇而东征,开 始同室操戈,非其中一系死绝,无可太平。

牧顸墨德恶贯满盈後,争取继承权的信徒逐渐演变成为一个独立派别,名为 什叶派,有别於主流的逊尼派。两系分别传至霜华仙子温良玉和瓢媪裴娥,虽同 是女娲嫡传,更同在一岛修炼,却是貌合神离,其纠纷已有万馀年之久。加上派 系分歧,因而双方冲突不断。导致两女仙恶斗的另一因素是野心,都想称霸小蓬 莱仙岛,试图完全控制位於两仙区间的水道。该水道是两仙区间,提炼清宁气的 重要出处。为争控制权,霜华仙子温良玉先向瓢媪裴娥发动雷轰,及驱动六丁六 甲附上复制人体内,排山倒海向瓢媪裴娥仙区涌去。

瓢媪裴娥以咿嘶谰教原教旨主义正宗自命,信徒比霜华仙子温良玉更多,更 被深入灵魂。那些复制人长期困顿在沙漠广泛的小蓬莱岛屿内,资源贫乏,更受 宗教神棍的剥削,生活极之痛苦,命贱如蚁,趋向自残以修来生为尚,反击更见 凌厉。霜华仙子温良玉本是以卵击石。幸好瓢媪裴娥的原教旨强烈对抗那神的独 生子的羁髑教系,对尊崇羁髑教系的灵峤宫则仇视有加。敌人的敌人就是战友, 灵峤宫不惜养虎为患,不只支持,更援助法宝以助长声势。赤杖仙童更暗中参与, 试图消灭反灵峤宫的瓢媪裴娥。是为第一次小蓬莱簸澌湾法斗。

这缠斗历八百年之久,虽然因觉悟灵峤宫的驱虎吞狼毒策而罢手,却已弄得 双方俱是元气大伤,造成余娲在小蓬莱的独领风骚,得而穷奢极侈。峨眉开府後, 灵峤宫更为分化咿嘶谰教中主力,及觊觎小蓬莱那独得天厚的清宁气,而刻意讨 好余娲。余娲凭藉这外援,得以在霜华仙子温良玉和瓢媪裴娥间左右逢源,带动 二女仙围剿屍毗老人。终是勉强得来的合作,必是心存排斥,导致口是心非,各 怀鬼胎,因而阴险卸责。信者定必死无全屍。余娲遂蒙受屍毗老人暗算,为阴魔 冯吾所乘,惨遭奸污受控,沦为淫奴,逐渐背离咿嘶谰教真主,与污辱真主的羁 髑教信徒结盟。反向霜华仙子温良玉施压,追讨那因与瓢媪裴娥恶斗而欠下的功 德。霜华仙子温良玉在恶斗中被轰毁了多处祭坛,使清宁气祭炼骤降,因此欠负 了庞大的功德,仅是欠萧十九妹的功德即达千亿之数。

萧十九妹虽然师拜岷山玄女庙住持七指龙母因空师太,分得《三元秘笈》, 本身却是复制人後裔,根基薄弱,成就不高,全凭师姊金姥姥罗紫烟及芬陀大师 的支撑,才能重建岷山天女庙於小蓬莱,采炼清宁气,却因与〔民为主〕关系深 切,属灵峤宫女淫仙一系,有别於霜华仙子温良玉及余娲的倾向赤杖仙童,颇为 孤立於小蓬莱。却因有芬陀大师作靠山,岛上道者莫敢犯颜,养成她惯於自大, 以为有理天下去得。更因沉迷入了〔民为主〕之意识,总是与穷兵黩武的霜华仙 子温良玉对著干。

霜华仙子温良玉为求还清功德,提出要各复制人道者减少祭炼清宁气,以提 高清宁气的功德法值。这清宁气本是首在天蓬山发现,乃引入炼丹。赤杖仙童的 派系本就是靠清宁气成道,为其派系之命脉。只是天蓬山修真年久,需求极殷, 本山所采炼早已不敷虚耗,不得不向小蓬莱搜集。於天蓬山整体而言,降低清宁 气功德值有利全山道者修行。

灵峤女淫仙系之本旨是要屌肏,不剑斗,自然料不到逼虎跳墙的乱局後果, 蓄意怂恿萧十九妹要求霜华仙子温良玉璧还功德作为施压,并蓄意压低清宁气的 功德法值。萧十九妹在〔民为主〕卵翼下,靠近灵峤女淫仙系,自然与霜华仙子 温良玉背道而驰,相反地全力祭炼清宁气。这不单只激化二女仙的矛盾,更损害 了赤杖仙童一系。赤杖仙童碍於众意,佯装依从,却是暗中捣鬼。因此萧十九妹 就成了一颗眼中钉。

这时,芬陀大师和金姥姥罗紫烟已然相继涅盘,萧十九妹已失支援。霜华仙 子温良玉早已在寻求反面的机会,其借口是以二仙区间太虚清宁气之在地底流动, 而指控萧十九妹偷采清宁气,要求赔款和道歉,及提出重划区界。萧十九妹气道 :“蠢畜蠢畜,你自身尚无归著,有什宝气是你的?宝气如应为你有,为何自行 流递与他处?气有气的来历,你有你的因果。又与我何干?放著大路不走,却向 我纠缠不清。”

霜华仙子温良玉志不在那些许清宁气,也知辩辞之後苟无崩天压力,却只能 是一堆废话。处心积虑就是引用轩辕魔宫的入侵天门岭为先例,意图突袭萧十九 妹的天女庙。赤杖仙童私下默许,表明无意介入,制造不干涉冲突的假象,鼓励 了霜华仙子温良玉的恶行。萧十九妹修的是道身,邀集公信,上攀仙位,却无甚 法术之力量。剑及履及,六丁六甲附身的复制人即势如破竹。萧十九妹只能退入 庙底处,七指龙母因空师太所布之三元仙阵内,芥纳藏身。三元为混洞太无元、 赤混太无元、冥寂玄通元,化生天地,源於妙一,故互通、互换、互动而转,非 霜华仙子温良玉所能触摸。霜华仙子温良玉就如巨斧劈蚁,滑溜不著细微,奈可 萧十九妹不得。但萧十九妹未悟三元合运,化动不了仙阵,只能静处天女庙深处, 传音向杨瑾求援。

杨瑾夥同〔民为主〕众仙俱在小蓬莱云端四周监视。兀南老怪也聚领妖魔邪 鬼现身威胁,大有第三次大斗剑即将一触即发。只是谁也不敢锐身启衅。杨瑾与 萧十九妹关系深切。半边老尼所以向峨眉借徒,埋首剑阵,也是志在霜华仙子温 良玉。无奈自知抗衡不过兀南老怪,不得不唯杨瑾马首是瞻。杨瑾之所以能於黑 风峡妖穴独歼群妖,威凌众魔,却是倚仗阴魔的寄生大法,本身法力却只是一般 而已。要挑大梁,就得求肏於阴魔。

阴魔严人英却不同意杨瑾涉身外事,晓以自助天助。〔民为主〕是每一个人 的事,不是某一个人大包大揽。真正的〔民为主〕可不是那些迂腐的教条,美化 人性。强骾教条,要给〔民为主〕安装上任何〔箍箍〕,意识中认为别人的〔民 为主〕要符合他心目中的〔民为主〕,需要学习,需要培养,需要公平,需要规 则,就是不把民当作「主」,有著极端独裁的心态,认定他才是民,他才是主, 就是不把异见份子当「民」,是独裁的潜意识,与魔教〔刁民民主专政〕的只手 遮天,无甚分别。

政体一旦由小数人照顾,必然是以〔民为主〕作幌子代入一己之意,以善信 愚蠢蒙昧为借口,实则强奸民意,假〔民为主〕之名,励行〔民主独裁〕。那些 伪君子都是厉行〔佢讲人做〕,挑动一班热血冲昏头脑的蠢材,行先死先,企就 企两边,由伪君子以〔民为主〕为名,〔代表〕为实,争的是权柄而矣。愚夫愚 妇有著愚昧的依赖性,梦想得到贤君降临,却是迎来了那前古未有的垄断恶毒之 主,如轩辕魔宫之极权,连生计也垄断了去,事事必需受批准,酿成专利买卖的 极权,育出前古所未有如此严重的贪污搜括。更有白痴戆煞祭炼〔三瓣代表〕, 极其垄断的恶毒,困榨得贱灿易子而食,不得不亡命於屈蛇偷渡,为奴为娼,殃 及整个宇内大地。

每个道者都生在不同的环境里,背负著不同的包袱,都有他的立场,那就是 主观感觉,有他们的理想,有他们的自由,这就是他们的〔自主〕。他们自身的 奋斗就需由他自己决定方向。当然,决定谁的主观感觉成为标准,还是免不了森 林法则,力强者导。只不过,人类有〔智力〕、〔财力〕,不单纯是深林的暴力 吧了。那些正义奴隶只识给道棍牵上街头哗哗叫,就当系〔监察、参与〕,也是 道棍智力中的一环。众道者的道力会聚公投,即是标准,就是〔民为主〕。当然, 有著白痴的左倾狂徒,就有著如此的代表,也是〔民为主〕真谛。

杨瑾靠淫肏得道,那能体会无相之上乘智慧,迷於欲海,料是阴魔之淫意, 无屄不肏,那有不乘雌之危。遂回覆萧十九妹,喻而舍弃执著,尤其男女之间, 得虔诚开放,自有奇逢应早春。然後提倡众仙赴休宁岛开群仙大会。萧十九妹平 生都在芬陀大师荫翼下,与杨瑾结有生死之交,自然深知杨瑾遭遇,所以能於芬 陀大师捏盘後,维持龙象庵声势。接其喻後即自知无可幸免,顾虑的仅是霜华仙 子温良玉阵势之凌厉,那小色鬼从何突入。又岂知阴魔的血神经修为已深入第八 重熔合境界,接近最高的第九重黑洞层次,能以中子形式透射,比水银泻地更无 坚不穿,只惜事在凑巧。

就阴魔在长门岛这一耽搁,为淫肏妖妇长门岛主朱苹以竟全功,霜华仙子温 良玉已荡平萧十九妹门人,粉饰升平。效轩辕魔宫那手法,维持侵略者的稳定繁 荣。外弛却是内张。搬来了轩辕魔宫的伪法大阵,把三元仙阵包封得密不通风, 囚得内中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闻,连伽玛线也洩出不去。只有那假石英的反 光,似透而实非透,只映出伪裁的信息,以瞒天欺世。

上面是高雯云净,中天一碧,日边红霞,散为纨绮。再往远看出去,又是海 阔天空,波澜浩瀚,涛声盈耳,一望无涯。云霁风轻,清光如昼,照到广阔无限 的海面上,波翻浪涌,一眼望不到的边际闪起千千万万的金闪鳞光。鳞光下就是 数之不尽的妖魂,从七煞玄阴天罗金乌障化来,专事潜伏侦察,感应法气,虽地 仙之流也难以不露形迹,被导引入甕,受七煞玄阴天罗金乌障的蒙蔽,甚至受惑 而蒙尘堕劫。

阴魔严人英无我无相,和光同尘,金鳞是我,我是金鳞,就从妖魂质体穿过, 而不被察为异类,越过金乌障,化入三元大阵,体验三元之变化。元之谓气,是 无质子、电子之分,至纯至清。玉清境,即清微天,其气始青,是混洞太无元, 乃不带电。所谓电,是能量之压力。其高也,名为正电;相对较弱,是名负电。 道家以阴阳称之。不党不群於量压,其元气是谓之混洞。赤混太无元在上清境, 即禹馀天,其气元黄,是能量压高於大地。低压者,其气玄白,处在太清境,即 太赤天,称冥寂玄通元。三号虽殊,俱是介子为质。三气化生大地,赤混太无元 聚为质子;冥寂玄通元只保得电子之微;混洞太无元平衡另二元,成不带电的中 子,为〔登发罗层〕压力缓冲区,连系质子,组成原子核。三元大阵沌杂三气, 斥拒入侵的法力,使其动则必错,不动亦错,无所依从。由是霜华仙子温良玉之 法宝雷轰俱不得其功。

阴魔无相无电压之质,和光同尘,顺势夥流而入。见娇娃峨眉微锁,香鬓带 愁。萧十九妹早已赤裸袒裎,洁屄待肏,更顾影自怜,洒扫著那即将赴汤蹈火的 迷人洞,拨开那在险峰的无限风光,未知它能否邀得屌宠。也真不愧是复制人基 因,虽因修道的清心而化解肉欲,却仍改不了肉体的记号,毛发优生。乌黝黝一 大片的长韧阴毛竟从尾闾初始,伸盖臀峰而降,及於臀半,蓬若山头之齐腰劲草。 是尾闾淤塞,气血不宣於淫,则冲开混沌池,擘裂鸿蒙窍,结为毛发。是以相法 有云:谷道乱毛,号作淫杪。

尾闾乃洩海水之所。穴以之名,处二十四椎脊骨下尽处界地,是三岔之路, 上通丹田,下通外肾窍,为炼丹运气周天的重要穴位。练气时通三关最难,尤以 越尾闾为最难。所谓尾闾不禁沧海竭,九转灵丹都慢说,惟有斑龙顶上珠,能补 玉堂关下穴。头顶的百会穴经脊椎达尾闾成一条线,是脑脊髓液回流转折点,流 到最底部,再往上加速流回。一旦碍而不通,则从尾闾洩之,成阴毛。阴毛盛, 是复制人之淫根使气洩,所以萧十九妹修真所炼之真元多从尾闾洩为阴毛丛,道 行於是虚有其表。

其阴毛之森,虽擘腿大张以自验其毛深之屄,也若巨木之藏池。从腿根以对 等菱形直达脐眼,横跨腰际,深不见肤,其厚处足堪掩指。玉腿根处尤其茂密, 经分丛旁拨,显其高撑盈尺,互相纠缠,若成峭壁悬崖,露出的耻阜有若半球上 嵌。阴蒂突出小阴唇及包皮之外,其粗不逊指头,伸出大阴唇外,硬度有若鼻尖。 却因修道年久,仍是处子之身,大阴唇闭封不露,使小阴唇仍是深闺匿藏,於拨 罅寻幽中展闪鲜红,娇小含苞。衬托出她一身水滑肌肤,欺霜赛雪,细嫩得像是 可以掐水出来。穠纤合度,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 朱则太赤。

阴魔严人英就聚气固身成体,无声无色处现身萧十九妹眼前。萧十九妹狂喜 得救,心里也隐约知道,会有怎样的淫风肏雨等著她,也不吝惜其姣美的体态, 扭曲著有如束素的纤腰,浑身上下自然散发著一股怯生生的纤弱,更显得身材娇 小,让阴魔严人英本能地将她搂进怀里,轻怜蜜爱,舍不得她受半点伤害。萧十 九妹乐得眉如翠羽,齿如含贝,报以嫣然一笑,足堪惑阳城,迷下蔡。

佳人已是勘破道身清净之契机,舍纯体之执著,却未能接受人性的争斗,喃 喃自语:“为什麽一定要搞成这样呢?不弄到乌烟瘴气就不行吗?上个文明,就 是因为法斗酿成天劫,才遭到灭亡。明明大家可以共享和平,好好相处。为何非 斗不可?难道居住在大地上的生命,只能重蹈过去的错误?”

阴魔严人英藐道:“天地没有无穷无尽之物质以供分配,人畜就必有所求, 就必有所斗。猛兽能够生存,就因为它爪尖牙锐,若是被和平共处所沾染,爪钝 牙掉,就会被杀到身来。强才能保身,也能占有一切。万般恨,千般苦,皆为有 此一身,就离不开弱肉强食。人类有脑,想出无穷无尽的点子,骗取公信,篡获 权力,就必为财势染污,腐败、贪婪。无可和平共处!只是必需维持著虚伪的外 表,才不致成众矢之的。当你舍去这和平的执著,了解到为何要这麽杀来杀去, 眼中就看到一个全新的世界,天宽地阔,有著康庄的大道。”

萧十九妹还是不解,怨道:“苍天骤怒,所以施天劫要灭尽众生。但苍天造 育万物,却赋予众生侵略、争夺本能、本性。万物生灵为了生存而破坏这个世界, 却说成全部都是众生的错?苍天难道没有丝毫责任吗?”

阴魔严人英叹道:“归根究底,是人类并不了解创世神物的每一项功能与秘 密,只是依照自己的愿望,单纯去错解每一项功能,未能领略天和的世态平衡之 道。什麽才是符合你们要求的正义与道理?但看顺阴阳交感之情,法乾坤覆载之 义,天造地设的男女之道,就是男子身上凸出一柱,女子身上凹进一窟,乃天地 赋形之意,以其有馀,补其不足,补到恰好处,自然快活起来。可是女人却矫揉 造作,用之作争锋比胜,噬郎夺产。”

女人嘛,都是天生一付娇羞的个性,表里不一,嘴说不行,心头里千肯万肯。 到头来,萧十九妹以长辈之尊,还不是让他玩弄有加?但阴魔要的不是只供洩欲 的淫肉,目的还要改进炉鼎的法力、元气,及赋与深厚的修为,心甘情愿为未来 天劫争斗。只是萧十九妹灵性昧薄,处乾坤火宅而无所知,得而行方便品,威逼 利诱,道:“奸淫是爱,是神圣之行。不可有奉献的意识,更不可有不正确的羞 耻之心。那是把自己抬得太高,才觉是牺牲,引出抗拒,造成意识的阻隔。不足 之窟受补於有馀之柱,是恩施临幸,才是天盖地载之道。世俗的拘限只存於外表, 不可系於心,才是大道圆通。”

那把萧十九妹的女儿态,剥得太淋漓尽致,不留馀地。萧十九妹但见小色鬼 自出自入,点尘不惊,就有著不留馀地的威望,够本钱拿跷,乘入之危。无奈垂 泪哀戚,受著生死关头的冲击力,引致魂离,心变,识改。人性是基因及生平的 遇合,随因缘而转变。由入胎到未死,也在转变基因。造成法变的因,本身就有 转变的性质。这种细微的转变,就是〔诸行无常〕的「无常」。

诸法「无常」中有其常态。其第一支是礼拜,牵人裙盖自己脚。第二支是供 养,念诵赞颂以邀功德,或念咒降魔。第三支是忏悔,攀高枝。第四支是随喜, 朋比为奸,联群结党。第五支是劝请诸佛菩萨转法轮,徇私枉法。第六支是祈请 长久住世,巩固权位。第七支是回向,以一己之私,驱民若蚁。顺识海而进,是 为深造。不符处则烦恼生,随烦恼力重而得需受逼,那就是感受痛苦。

萧十九妹的痛苦是命之危在旦夕,非此小色鬼不得救,撕破平生高高在上之 尊严,爆出郁抑久之淫识,是道者之所谓入魔。人是生而有欲,靠後天练气而屈 之,化之。得道之际,需让道气弥漫而松弛所守,放其潜意识的欲念回涌,化为 魔障。平日压力越大,反扑之力越强,遂入魔深重。至人所以入道无魔,是无所 郁,因生而畸形,无欲之知,无欲之觉。

萧十九妹之魔障竟是不甘男尊女卑,在魔境中反作主动,放浪形骸,剥光阴 魔严人英,弹出既硬且挺又坚刚无比的巨屌,火烫无比,达八寸多长。钜长的茎 上纠结著弯弯曲曲的血筋,浮凸狰狞,活脱脱在张牙舞爪。顶上鼓胀著像初生婴 孩的巨大的龟头,粗如糙石,凸粒瘰瘰,却是艳红如血。龟头灼热蒸腾,却像连 周边的水气都蒸成了薄雾。

魔障中,萧十九妹也不哗然,却终是未经淫道,一经淫侣魔指在那散发著骚 气的腰身轻轻一触,柔软中更滑不溜手的嫩肉立刻就颤抖起来,款摆了几下,不 知是推拒呢,还是迎送,将粗壮的魔屌的尖化龟头索入滑软的屄穴深处。圣洁美 丽的高贵仙子虽然在魔障中有深厚的真气护持,仍是顿时浑身如同触电。感到那 阴道腔里插进一条粗大而长的烧红铁条,直闯花芯深处,战栗得大口大口地喘著 粗气,果真是没接触过男人。魔屌将她的紧狭娇小阴道填得满盈。膣壁更是反应 激烈,缠绕在那粗大魔屌,不能自制地收缩紧夹,磨得魂酥骨散。一阵火热销魂 的痉挛後,屄穴越来越湿润、濡滑。却仍是异常紧窄,弹韧度强,擦得龟头阵阵 的酥爽,直传淫狼心坎。自然淫兴高昂,享受极趣。

阴魔严人英在狂雌身下,用不到猛烈的冲剌,但却不甚介意,更不想施展强 插猛抽的大煞风境。第八重的血影神光可将肉身随意更变,意控龟头作旋转和摇 摆,变出不同的速率,可达龙卷之风速,只是非萧十九妹所能经得起剧挫。只屌 干根部凸起,刺激最敏感的阴蒂,已足以促进萧十九妹的高潮。辅以无相意识, 察认淫侣的极限,绝不会弄痛屄穴。

萧十九妹被旋拧的龟头在屄穴深处钻得两钻,已翻起白眼,连连喘气。肉壁 被刮磨得酥麻酸痒,爽到欲仙欲死。更挺起腰身,热情地圈动著高翘的圆臀以挺 索。头上的青丝纷乱、俏脸酡红,凝脂般的肌肤娇润发光,饱胀高耸的一对雪白 玉峰巍颤跷挺。峰顶两颗圆大的粉嫩乳蒂在起伏不定的乳球上舞著一圈粉红色的 乳晕,更添娇媚。这等雏屄真是经不起急风劲雨,被龟头刮了不到二、三十转, 萧十九妹就被刮得神魂颠倒,香汗淋漓,频频发出销魂的淫啼浪声。什麽矜持、 什麽羞耻都要飞出天外,留下的只是急促的销魂快感。

更受不了阴魔严人英的挺腰一顶,龟头深深顶碰花芯,顶得娇娃落魂失魄, 胴体酸痹,玉腿发软,本能地用一双如藕般的雪白玉臂紧紧地抱住这个正跟她紧 密“淫肏”在一起的邪恶小魔头。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刮擦撬顶。经 不住那强烈的刺激,引长了颈子,张圆了樱桃小嘴儿,疯狂地呼号起来。龟头顶 得越快,娇娃叫得越响。必需遣旧纳新,才能净髓易筋。无相真气就由龟头喷入 花芯,洗涤得萧十九妹全身骨节几乎快要松散开来,酥麻酸痒得彻底释放出那风 骚淫浪的本性,叫床才会叫得动听。女人就是这样子的!可不是那些婊子的造作 装得出来。

娇躯整个都酥软了,娇慵无力,浮若无骨,摇摇欲倒的抖动著。桃腮上娇羞 的晕红和极烈交媾高潮後的红韵,星眸半睁半闭,秀眉轻蹙,若不胜情,已经被 欲火完全烧化了,攀上欲海狂潮的极乐颠峰,挤出点点淫津,溅湿屄户。女子高 潮时,应把男人的龟头密接在阴道口,让阴道口的小孔紧紧贴合,尽量吸男人精 液,达到完美之极乐境界。这便是女子的「采阳补阴法」。

只惜箫十九妹已为高潮所掩,未悟天机。得由阴魔严人英主导,颠倒阴阳之 序。推动高潮的欲仙欲死快感,直撼入娇娃的灵魂深处,进入疯狂境界。那柔若 无骨、纤滑娇软的冰肌玉骨情难自禁的发出一阵阵痉挛抽慉. 樱桃小嘴发出一声 声令人血脉贲张、如痴如醉的急促狂喘,略带哀惋。保养了许久的玉液精元从 “花芯”深处的子宫疾泻而出,热腾腾的浇上龟头。粗大的肉屌始终没有退出屄 外,龟头揉顶研磨著她的“花心玉蕊”,吸吮著宝贵神秘的处女阴精。阴阳两气 在两人的下身鼓荡融合,化精为气。

萧十九妹在洩身後,失神般地凝视,已经彻底地散去了自主意识。被高潮掩 没後,就是太阿倒持,正好接受阴魔严人英的改造。一股股的先天玄精从龟头渡 入花芯。男子精液决不可作无谓的浪费,每泄出一次,就要有一次的效益。一般 道女能量太少,采之成本极高,非萧十九妹之厚,必得不偿失。萧十九妹意识全 无,不是在索啜,却是受灌输,主客势易。

元阳与元阴溶和,一股浩浩然无穷无尽的暖流透入尾闾,翕然而动。忽然啪 一声,尾闾骨自动开阖,气流像水柱往上升,直冲後脑勺,上达魂灵。魂者魂魄 也。魂为阳神,魄为阴神,阴阳相推。灵者胎灵也。处两眉间直上一寸、入一寸, 为玉璫紫阙,积集下来。先天无相真气推动泥丸宫,高速运转。啪一声,气团闯 入泥丸宫,被聚压缩凝。渐渐地,元精浓缩为亮晶晶的液体,十分粘稠,直至凝 成了一颗颗淡黄色的球形晶体,结成神丹。精气神而在体内结成的丹,就是自己 的本来真性,复归本性,与道合一。无奈成之由人,也必操控於人。

周围的一切逐渐变得暗淡模糊,泥丸宫内一颗颗的元丹却闪闪发亮,放出一 道道耀眼的白光,将娇娃的完美胴体照得晶莹剔透。怦怦跳动的心房火红中带青, 青中带紫。魂畅入肝,魄运在肺,胎灵育於脾。丹气从十二重楼回下关元。关元 者脐也,为受命之宫,通魂灵而搬丹气,予密户以慎守入肾。护持藏精之宫的下 丹田在脐下三寸,附著脊,号为赤子府。乃命之根本,精神之所藏,五气之元也。 男子以藏精,女人以藏胎。竭则性无能。是以百脉通流,百窍相望,百关相锁, 百节相连,一穴闭则百病生,一脉塞则百经乱。闭塞处即是其玄关之窍。其不在 三千六百门,也在三千六百门,因为问题的实质并不在於人体结构静止的这一方 面,而在於“玄关现象”现出於那一窍。只有真气积累到一定程度及静极而动时 才会出现。

萧十九妹之“玄关现象”就在尾闾,一通百通。能量团的神光下照丹田,内 彻泥丸,外合日月光华,在娇娃体内飞速绕转,充盈著道身每一寸肌肤,接纳著 飞速涌入三元力量,成了一个吸能体。才给吸嗦元阴出体的酸麻空虚被深处的悸 动和震颤所撼。此时全身软绵绵,若无著物,感到轻飘飘然若清风徐来。初次吸 收特别的能量形是一个考验。如果生命能不够强大,很可能会被吸收的能量击散。 当然,在阴魔护持下,能量无从肆虐。

突然,娇躯浮起一层淡淡的白色光华逐渐隐入皮肤。却转从乳蒂喷出两道银 色的亮闪,直射却居中曲摺,殛入淫侣关元。阴魔严人英感觉耀眼的电芒激闪入 体。“喀嚓嚓”不停的雷鸣中,透入难以形容的力量。三元清净,丹质留在萧十 九妹体里,气机主控却存入炼主之上丹田内。血影神光由此迈入第九重的黑洞境 界,无有止至之境。若二仪之未分,无光无象,无音无声,无宗无祖,幽幽冥冥。 足以吞月噬日,纳为重压,无坚不摧,转化万物,由魔屌予以输配。魔屌就在萧 十九妹屄内跳个不停,每跳一下,娇娃的泥丸宫都跟著剧烈地震荡一下,丹室中 储存的神丹也骤然增加了十倍!可惜道力虽强,却不能逆主之意而用,冥冥中连 意识也受规范。

箫十九妹丹稳魂回,睁眼看时,却见眼前竖著一根光闪闪的东西,定睛一看, 发现原来还是小色鬼的魔屌,大小样式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变得晶莹剔透,却不 见底。终日端摩三元秘笈,自然明晓是甚麽一回事,只是从未想过成於性器,面 色激动通红,口中不停地喃喃说道:“道天三元炼了七十二个时辰,此屌竟然能 依然如故!这是怎样的一具淫皿啊!”

欣慰又十分惊奇的声音道:“好孩子,你的天资竟然还在道君之上!不但在 短短三天之内便悟通了三元互化的大道,而且吸取上天元气,进入上清境的末段, 眼看就要达到玉清境了!”

一派尊长的口吻,却不知她自己只是宿主,连意向也受惑染。当然,除非阴 魔严人英肯放她出阵,否则神丹就不是她起动得了,必有诸多障碍,不能得心应 手。萧十九妹惑於阴魔严人英意向,无意与霜华仙子温良玉硬抗,一比短长,把 消灭温良玉的惊世剑斗,卸与休宁岛众仙,免得出头露底,惹来烦恼。明知阴魔 修为将达玉清天境,其钜屌绝非自己可以独占,却仍是心酸酸的看著淫郎前往另 抱琵琶,留下自己羁缠霜华仙子温良玉。

三元仙阵得上天之元气,至清至纯,稀释万物而不为所觉,有潜移默化之功 能,也可潜篡默消对手於不知不觉间。大道无方,惟时而已,不显形迹,就把霜 华仙子温良玉从轩辕魔宫借来的伪法大阵渗得欲罢不能,难堪其功亏一篑。阴魔 严人英也就取得充分时间噬嚼余娲,由这淫奴出面,播弄休宁岛群仙大会的不流 血幻斗。 ---------- 第二百五十七节初荡蓬莱

杨瑾接受阴魔指示後,即夥同灵峤女淫仙共邀群仙齐聚休宁岛,音伐霜华仙 子温良玉。掀起波涛翻滚,直翻苍天,搅得云涡斗漩,霞蔓光闪,真气澎湃四外, 防范森严,令宇内瞩目惊心。众仙三五成群,或以仙区邻近为伍,或以同声同气 为组,或以所宗所奉为盟,各具殊色,却总是以本身利益为依归,对霜华仙子温 良玉入侵天女庙,齐表震惊,交相吐气闪雷,联成一片阴霾,共同法讨,加以谴 责。虽无量质,却也一时响彻宇内,风云荡漾变色,山摇地动,海啸河潮,举世 同哀,震颤凡夫俗子心灵。草木也哀颤憾霄。连赤杖仙童也不敢逆幻流惹怨,得 以敷衍愕愕,无可无不可,惟是闪雷不劲,有若滥竽充数。毕竟齐齐谴责霜华仙 子温良玉对天女庙的入侵,轰出隆隆雷声,闪出钧天赦令,要求霜华仙子温良玉 撤出天女庙。雷声渐渐凝成标帜,由休宁岛扩出,铺天盖地向霜华仙子温良玉扣 下,可惜却是有姿态,无实际。

当日,霜华仙子温良玉敢向瓢媪裴娥攻击,本来就靠赤杖仙童支持。加以几 乎所有的复制人如萧十九妹、余娲和蓝髯真人姬繁都对灵峤宫有所依靠,弄得那 在数千年来洗脑下的咿嘶谰教下信徒难以适应,渐失信心。这时,霜华仙子温良 玉有若两边不讨好,为此矫枉过正,重建《枯烂经》的「瘟神至高」旗帜。现身 天女庙,以擎天法身向瘟神祈祷,将自己展示为一个愿意站起来反抗羁髑教系的 灵峤宫,吸引咿嘶谰教原教旨主义信徒,企图建立小蓬莱天方联盟,结果是极端 咿嘶谰主义的复活。瓢媪裴娥则利用此危机逼使霜华仙子温良玉最终接受了和平 条件,承认瓢媪裴娥对小蓬莱仙河的一半主权,并从瓢媪裴娥仙区撤出六丁六甲 神将。瓢媪裴娥所占之区早已全部丧失。於此,两区回复到簸澌湾第一次斗剑前 的情况。

当闪雷幻势几可驱实之际,轩辕魔宫就不得不暗中敦请兀南公出头,加以插 科打诨。皆因一旦宇内凝成共识,认为霜华仙子温良玉罪成,轩辕魔宫入侵长门 岛之孽行,即被翻案。魔宫不得不厉驱魔奴,为霜华仙子温良玉说话。终是血浓 於水,咿嘶谰教下的复制人联盟虽也齐声谴责霜华仙子温良玉的侵略,并要求霜 华仙子温良玉撤退。但仍是警告外仙干涉,要由自家人内部解决。无奈更无力纠 察霜华仙子温良玉,势将不了了之的姑息养奸。

要靠萧十九妹自身法力解救天女庙,少不了就要向整个仙界洩漏阴魔严人英 的底子,绝不符合阴魔原则。阴魔早就在入肏萧十九妹前即已遥控余娲,凝成余 娲的意识,认为天女庙受霜华仙子温良玉霸占後,自身的抵抗比萧十九妹强不了 多少,就很容易受到攻击。而且霜华仙子温良玉与余娲在两仙区间的长长漠土区 界也有纠纷。於攻击瓢媪裴娥时,更欠下了余娲数千亿功德。霜华仙子温良玉占 领天女庙後就开始诽谤余娲,离间咿嘶谰教下道者与余娲的关系。

余娲本来就是量小好胜,更爱炫耀逞能,骄狂成性,岂是忍气吞声,息事宁 人之辈。兼有清宁气储之最,更是气粗声霸。只惜英雌难过猛屌关,终日淫思恹 恹,回味著屌屄磨研的激情,「性饥渴」般动不动就想著颠鸾倒凤,有著擎天巨 屌充填淫屄的空虚。而稍一想到,屄窿中就像贯充了火油,催动血气,胀得屄膣 炽热如焚,穴户飘烟,苦等那狼心如铁,屌肏不再。这些修为深厚之女淫仙,惯 於一呼百应,因而心高气傲,不甘移磡就船,於是郁闷心头,往往行事出人意表。 心高气傲的余娲就是把霜华仙子温良玉的挑衅置之不理,看那饱肏远遁的浪心冤 家有没有护花良心。这就几如当日哈哈老怪的窥觊神州时,神驼乙休在天残老怪 摆布下的〔三不法策〕,助长野心魔妖的气焰,爆发弥天浩劫。

其实,阴魔冯吾也不愿这些胯下淫娃涉身法斗,把自己拖出来。一旦奇功露 白,又不能奴化众仙,必然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於肏透之馀,也必贯注先天真气, 时动其淫思,自然无意斗狠。这时是有用得到余娲之处,可就不等她的屄穴热透 的自动显身。有意临幸,也用不著关关睢鸠。先天法身本就不是後天五行所能挡 拒,更有肌肤之亲,从屄罅中窥伺了淫雌的法度,驾轻就熟,就无形无影,无声 无息的凝身於余娲体後,把娇柔热躯出其不意的拥抱入怀。

余娲顿时浑身有如同触电,一下子瘫软下来,战栗得只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 气,果真是太需要男人了。处子未识肉欲味,不知就不动心,不致心理影响生理, 才能屄道安详。这些淫雌一旦屄通性趣,周身情窍就如直通热线,畅撼神经中枢, 无可遮拦。乳球屄户就是敏感之最。越是精品,就越是反应激烈。余娲更是精品 中的精品。光是被「期盼」、「等待」的心情催促之下,两条玉腿之间,早就被 淫津沾得一片泛滥,令她体内奇痒难熬。

阴魔冯吾伸出手来,在余娲那丰满的豪乳上摸了一把。余娲娇躯一颤,受到 强烈的电流从乳晕传入心脾,浑身劲道全失而娇柔无力。阴魔冯吾握住了余娲那 硕大而又红酥乳房的魔手更用力捽揉。触手处柔软爽滑,无论是轻轻触摸,还是 狠命揉捏,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的手感。可怜余娲就得小嘴张得大大,不住 地剧烈喘息著,粉腮也变得通红,更是春情荡漾,面部表情也越加的媚浪。当热 吻落在她的脖子上,并轻轻地把她脖子上细嫩的肉含在嘴里吸吮舔弄,那每舔一 下,余娲灵台便是一阵战栗,颤得屄窿也像是要爆炸。

不过这淫雌修为深厚,灵台稳固,尚留一点傲气,发挥女人本色。女人就是 得寸进尺,故作娇嗔,把玉腿交叉,挟个结实,一派假正经,发洩春深的幽怨, 口中骂道:“你还记得回来?别碰我!”

自称良家妇女的屄窿,就是不肯开放。把婚姻生活看作寻求照顾的幸福。以 为充当厨娘、保姆和情人三个角色,就可安排白头偕老的结局,根本不在现实的 性趣中下工夫。为了白头偕老,总是永远怀疑男人别有用心,所以她们永远不把 男人的言谈举止往好处想,更把自己性趣压抑下,还不允许男人创造激情。於是 滔滔不绝地指责、争吵,从来不懂得男人的需要。其极端凄怆的一个笑话,说道 一个丈夫竟然被控向已死的妻子强暴遗屍达五次之多。丈夫也只能冤叫:“我怎 麽知道她已经死了?她一向都是那个样子的。”

就是令男人索然无味,男人才会勾答野草闲花。於是良家妇女便心身空虚, 醋劲冲昏头脑,说要浪给男人看。唉!女人肯浪,男人又那需出街滚呢!她的浪 就只是得把声,只会惹事生非,更令男人离心,结果就是红杏出墙,浪在奸夫胯 下,自己也成了野草闲花。其实,这就是妻位尊严傲性惹的祸,只能在奸夫胯下 消失,所以只有奸夫才能品嚐到淫肏的性趣。正是:花娇只堪攀田野,那可离根 奉上堂。

阴魔冯吾就是有能力令她浪,可不把她的作状当一会事,也休得当真,必也 越瞄越黑,说好说丑都只能激发负面情绪,必然往坏处发展。正是讲多无谓,行 动最实际,阴魔冯吾一把分开余娲玉腿,猛地刺了进去。粗热长屌就「滋」的一 声直插入屄窿底,将她那幽深火热、紧狭娇小的滑软阴道填得满满荡荡。余娲尽 管心中是如何的不愿意,也得轻呼一声,立时浑身酥软,瘫在阴魔冯吾屌下。那 异於仙凡的粗壮屌茎给了她那难以形容的充实撑满,带有酸涨感,令她魂酥骨散。 给逼得涨卜卜的屄膣就是不能自制,火热收缩、紧夹。

粗壮的龟头冠菱磨擦屄穴的娇嫩膣肉,擦出强大的电花,火撩般的冲击她全 身的每一根神经。一股暖流像激浪的通过骨盆蔓延,塞满她全身窍脉,令体内气 血翻腾,爆发出强烈的火炽。粗壮的巨屌缓缓的往外缓抽,再轻轻的桶入。每次 都碰触著她的花芯深处,使她本能的高舞粉臀,把屄户上挺!上挺!更上挺!成 熟的火热屄窿里,猛烈收缩和痉挛。屄膣上层层叠叠的皱褶不断地摩擦著屌茎。

那种揩擦的美妙感,使余娲摆挺粉臀,使屄膣向魔屌又磨又套,擦出若要融 化的炽烈火燄。

魔屌桶了不到二、三十下,就把余娲插得神魂颠倒,全身抖颤不止,两条玉 腿朝空乱踢。一股股酥麻的颤汤从骨髓里幅射开来,让她不断地全身抽慉痉挛, 栗动得伸长了优雅的粉颈,张圆了樱桃小嘴,疯狂地呼号了起来:“唔~~呜~ ~你这个坏蛋~~”

多月没给肉屌弄过的肉体哪里经得起粗壮魔屌的这般折腾,强烈的酥麻由阴 唇、阴核冲入灵台,引发出最难以按捺的刺激,像失控般将粉臀猛烈扭磨,更张 著嘴,不断发出荡人心魄的颤吟声。尤其是,魔屌在屄道里的抽插愈来愈急促, 愈来愈强而有力。一下又一下的猛速刺入,重重地撞击在那最深处的子宫颈上的 一个滑溜溜、圆滚滚的什麽东西上。强烈的「酸痹感」直透心肺,叫她禁也禁不 住地只有连连嗥叫。

那个圆滚滑溜的东西就像一张嘴,咬著龟头蠕动,吸吮出一股麻酥酥的感觉, 从从脊梁的尾闾蔓延到脖颈,令阴魔冯吾舒服得有点眩晕。不由得一口气抽插了 几百下,美得余娲更是直打哆嗦。雪白柔软的娇躯在阴魔冯吾的身下蛇一样扭动, 不住地随著阴魔冯吾的抽插而战栗。每一个细胞都是酸酸麻麻,浑身神经都被难 以形容的快感所熔化,嘴里更是不由自主地发了出又似快乐又似痛苦的阵阵呻吟, 欲仙欲死。

在粗壮魔屌的有力的冲击下,每个抽插都从屄穴里唧出“勃~勃”响声。一 波一波无法形容的快感不断地涌遍了余娲全身,那极度的快感使她的整个意识都 腾空起来,不知今夕何夕。头上的青丝纷乱、俏脸酡红,一双玉手像水蛇般死死 缠著阴魔冯吾的躯体,淫荡热情地挺动著高翘的圆臀。似哼似呼,似呢哺又似呓 语的淫腻声给淫侣的心灵满足并不比肏处女差。心理的动力使生理更敏感,令龟 头硬胀,挤入泛滥成灾的花芯里,好紧!好刺激!一股酥麻如电的感觉蓦地里从 结合处袭上了阴魔冯吾的後腰,只觉巨屌在紧窄小膣腔里被箍得剧烈的跳动,并 传遍了身体的所有神经,给龟头带来酸痹。不由得高声怒吼,双手狂暴的握住了 余娲的饱满乳球,狼猛的抽动起来。每个抽插总能令她乎天喊地似的嗥声淫叫, 甚麽猥亵的字眼也得叫出来。

在交欢的极乐高潮中时,余娲屄道膣肉狠命地收缩、紧夹,弄得阴魔冯吾心 魂俱震。感觉到花芯的紧夹,知道余娲的高潮要来了,就让她尽情宣洩。余娲被 那一波胜过一波的强烈的电击般刺激弄得狂喘娇啼,叫声淫荡。只觉浪穴被插得 不停的收缩,阴蒂变得敏感非常。炙热快感根本让余娲无法抗拒,一波波的欲仙 欲死的高潮袭入灵台,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

猛然,余娲口中发出了一阵娇媚的尖叫,接著全身便无力地瘫软下来。眼神 茫然,如泣似哭的呻吟伴著剧烈的喘息声飘荡在静静的夜空。一波波来得急却去 得缓的高潮,让余娲在半梦半醒间,继续承受著那根硬胀的屌茎,快感强得有点 透不过气,不住地喘息。俏脸之上全是汗珠,满是动人心魄的红晕,充满了无比 的满足神情。阴魔冯吾躺在她身边,都可以清晰地听见她那剧烈的心跳声,看到 美眸中闪烁著一股醉人而狂热的欲焰。

春宵苦短,从此宫主不早朝。余娲抛开一切,表现出了一个成熟女人的妩媚 风情,并主动挑逗。枕头状就是如此无坚不克。余娲就在阴魔冯吾那催眠似的指 引下,以元气未复为借口,向灵峤宫求助。

西牛贺州玄门中以民为主的众仙认为霜华仙子温良玉的野心不会在天女庙停 止。最大、最重要的是清宁气气窟的控制。假如霜华仙子温良玉连西溟岛的气窟 也控制了,再加上对其本土和天女庙的气窟,就对清宁气供应就有著前所未有的 垄断。尤其依靠清宁气甚重的灵峤宫,五台共同体西支,和东支的哈哈老怪,都 将这样一个清宁气垄断看作一个巨大的威胁。灵峤宫就以那与余娲的友好关系而 进驻宫闱,将发动一项旨在防御霜华仙子温良玉入侵的「漠土盾屏大阵」。霜华 仙子温良玉有著赤仗仙童的默许,和兀南老怪的支持,自然不甘示弱,宣称并吞 天女庙为领区。

安宁岛群仙大会因赤杖仙童的无甚热诚,只能就决定对霜华仙子温良玉作文 斗制裁。重复当年制裁轩辕魔宫的错误,就是因为不知这些极权区域与〔民为主 〕仙区在制度上的南辕北辙。灵峤宫得受善信甄选,可换主,有两党互竞互争, 未能控制人言,无法只手遮天。但轩辕魔宫和西溟岛则在剑铗子出霸权的高压下 牧民如蚁,真相可就不是蚁民所能知晓。专政下,善信所能听闻,得受魔徒过滤。 非逢迎权贵之言,则难溢出往大气层。有漏网者,则视为窃盗宫闱秘密,必兴文 字狱。正是有佢讲,无人讲,一切尽是归咎灵峤宫。越受围堵越是魔徒宫干的垄 断机会,越能压搾得得心应手。围堵的成效於是适得其反。但这却是灵峤宫在宇 内仙魔共识下唯一能行之道,因为萧十九妹踪影杳然,缺乏苦主出头。

可是一旦苦主现身,却是一场争论,外人就难以主导。此时萧十九妹经阴魔 肏透後,已能通达三元混气,合运三元仙阵,足以把霜华仙子温良玉陷入阵中, 绞化为微尘,不过却非阴魔所愿。灵峤宫以仙界骑警自命,自必忌视争雄之士, 徒招烦恼。而且亲身出头,也难成苦主。阴魔筹设门下申告,就可使当事人置身 斗外,却可惜萧十九妹徒众不多,更已为霜华仙子温良玉诛杀殆尽。先天真气能 人所不能,就能为胯下淫雌分魂现迹。

於是,阴魔就把余娲肏得神魂颠倒,进入男女合体交欢、犹如“小死”的境 界,得入定回气。然後,现身在天女庙底三元仙阵中的萧十九妹眼前。萧十九妹 两眼目光盯著阴魔严人英的屌霸,瞧了又瞧,想到它起先紧塞在屄窿里面,插得 几乎要了自己的命。而现在,看见它又是这麽样雄纠纠、气昂昂的挺在眼前,弯 弯曲曲的筋脉,浮凸在粗犷钜壮而又长劲的屌茎上,再加上顶上那鼓胀得婴颅大 的龟头,呈著威彪悍的模样,不由得就从屄窿深处苏起强烈的「骚痒」。仍是沉 醉在炽烈高潮馀韵当中的娇躯,自然是立即动荡春情,恨不得立刻被巨屌捅插进 去戳个千百下。

在阴魔严人英的别有用心下,魔屌的插入就几乎立刻把她带到了顶点。娇躯 百窍传来酥酥软软的感觉,懒懒的,又酸酸的。被再一次把她带上那让人极度晕 眩的欲海高潮之中。在激烈的抽送中,咕啾咕啾的淫荡声从紧密的结合传出。高 潮也如排山倒海般不停袭来,星眸迷茫如雾、香肌晕红若火,已经被欲火完全熔 化,全身都快散了。

“呜~~我受不了了,小骚屄要被肏化了。”声音里夹著哭腔。发出了母兽 般的极乐欢愉,这个可怕又可爱的巨屌给女人带来强烈的快感,酥麻蚀骨。那种 奇妙的麻痒感从下半身燃烧了起来。像是燃起一把焚身之火。屄穴中却有无力承 受之感涌上心头。狂猛的火焰愈燃愈旺,几乎就要沸腾。屄道内火热得有如熔炉, 并且抽缩,就像要吸释出灵台的灵魂。阴魔严人英以三元混气为触媒,用女性子 宫的胎藏之力为接引。体内的能量突然飞速绕转起来,充盈著娇嫩胴体的每一寸 肌肤,紧接著大自然的力量也飞速的涌入,成了一个吸能体。

不久,丹田内透映出一层紫红色光,凝成珠子样,体积也越来越大,也变得 越来越紫。吸收来的混气也在丹田内慢慢旋转上升,在小腹上的透体闪耀,不住 地翻腾滚动。萧十九妹周身火发,其热如焚,心旌摇摇,不能自制,真神似要脱 体而出。猛觉一缕温香沁入脑际,眼前一片朦胧,全身为之一颤,感觉一股热流 顺著屄窿淌下。滴滴白浊的淫津,随著屄屌的激烈磨擦,飞洒而出,凝而不散地 飘浮在空中。「劈劈啪啪」地炸裂开来,爆起一枚枚的烟花,璀璨夺目。渐渐凝 结成形,化为漫天的艳丽魂灵,冲出天女庙上翩翩飞舞。纤细的柳腰一扭一摆, 体态撩人,丰盈的翘臀招风迎蝶。胸前双峰随著她身子的摇晃步履,不住跌荡耸 动,更展示出她那超尘脱俗的乳波臀浪,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勾魂荡魄的气质。

诱人之极。

霜华仙子温良玉估量是遭劫的天女庙门下精魄,本是拘限在萧十九妹元神内, 於萧十九妹屍解後,蕴涵乃师元气,另闯根基。只要能截获遗灵,即可申述为临 终意向,囊括天女庙产权。当然,这需得修罗魔主昧心偏信,判定一个智通圆满 的仙怪竟会留下不合符规格的遗嘱,以府下贱奴作人证,更血口欺世,视仙家凭 证的遗嘱如无物,说是无有意向传遗别人。更荒谬绝伦的拒信物力幅射印证年份, 却不发回重审求证,即谬判成案。惹得蜀山群妖贪念炽生,伪造遗嘱,弄成仙众 亲属,慌张忙乱。

霜华仙子温良玉认作有机可乘,忙滴血分身,化成一朵亩许大的彩云,与元 神会合一体,直往天空升起,捕猎天女庙门下精魄。彩云、魂光上下翻滚。卸下 面纱及宽袍的复制少女身影,长年在至清至纯的上天三元元气浸育下,婀娜的身 段真是该纤细的细得飘柔若柳,该丰大的就圆浑得在窄狭的基底上摇晃互碰。闪 著亮光的肌肤白净如玉,碰撞中像是吹弹得破,教人那得不怜香惜玉。眼眸灵动 有神,水汪汪的似在说话,说那红艳的樱桃小嘴是那麽紧薄,反映出那含苞待放 的屄穴是何等的凑贴怡屌。可以说无一不美,称得起“国色天香”。

少见女子曲线的复制人道童,莫不魂系魄引,忘情追逐奔驰,歪离阵势。往 往就是差那丝毫的距离,总是摸不著那清凉的玉骨冰肌,为此忘情捕猎,全心全 意在摸索那软玉温香,自身安危也付诸东流。国色天香而又寸丝不缕的魂灵也不 还击,反而越来越多。尽管被彩云围堵,却不入囚,只显出危在旦夕,形成一幕 幕的浪蝶飘零飞荡,诱导霜华仙子温良玉欲罢不甘,认为只需收捕得魂灵,杀害 了萧十九妹,即可任意钦点代表,作为洞府自决。

仙众俱迷,独有清醒之仙。杨瑾本身就是被肏得灵肉混凝,惯尝那肉屌气息, 从先天真气中嗅出体味,就知阴魔已淫欲得逞,料定萧十九妹必然无恙,即推动 休宁岛群仙大会就这场冲突发表了一系列共识,设定霜华仙子温良玉撤出天女庙 的截止日期,并授权「以一切必要手段执行」的动武语言。灵峤宫也因簸澌湾第 一次斗剑中霜华仙子温良玉的觉悟而不快,再见其联手邀斗屍毗老人而犯忌,得 宫中上下诉求,要动用法力将霜华仙子温良玉逐出天女庙。

虽然谴责霜华仙子温良玉之仙家有过百之众,但挺身而出以支持斗剑者却不 及半。真正参与攻击的只有灵峤宫、极乐童子、金钟岛主一音大师叶缤和离依岛 主云雷真人黎望。武当派亦对霜华仙子温良玉宣战,却只由半边老尼率领门下八 徒,照胆碧张锦雯、缥缈儿石明珠、摩云翼孔凌霄、女昆仑石玉珠、姑射仙林绿 华、紫玉萧韦云和、女方朔苏曼和司青璜,及从峨眉借来凑阵之李文衍、郁芳蘅、 万珍、女飞熊何玫和女大鹏崔绮,加入灵峤宫行列。骑鲸客、麻冠道人司太虚、 江芷云等多个仙众却只提供法宝支援。

这场斗剑遭到兀南老怪、摩诃尊者司空湛、苍虚老人、轩辕魔宫、复制人系 散仙联盟、游氓散仙等多个仙众的批评。天蓬山修士也受魔宫妖法洗脑,对极权 侵略的危机选择性失明,只识妇人之仁,呼吁「不要用血气换灵气」。灵峤宫在 多方异见下,只能坚持那唯一能倡的条件:霜华仙子温良玉彻底和无条件的撤出 天女庙。霜华仙子温良玉依仗有兀南老怪为後盾,狮子开大口,坚持撤出天女庙 的条件是一切非复制人系众仙得从小蓬莱撤出,弄得赤仗仙童首鼠两端。

赤仗仙童本就倾向垄断清宁气,更怕霜华仙子温良玉重投兀南老怪阵营,但 却难以接受如此驱逐,致多年来在小蓬莱的安排付之流水。以回避侵略意识的瓜 田李下为借口,只肯开始那被称为「漠土风雷惩办」的强烈轰袭。云囊形没影隐, 入阵无迹。雷泽神砂更是无坚不摧,殛歼得西溟岛上云车难逃围剿,只得逃往瓢 媪裴娥求庇。从云天霄外袭来的五行神雷更是翻山爆土,逢之必毁。霜华仙子温 良玉全无还格之力。灵峤宫和极乐童子就在西溟岛南北区段上云布天罗,设立禁 飞地带,引诱区内修士在霜华仙子温良玉的鞭长莫及下叛离。

霜华仙子温良玉虽若坐以待毙,却有君子可欺。这是灵峤宫标榜仁义之师, 不入敌方寸土,直是作蚕自绑,令霜华仙子温良玉有恃无恐,玩弄字意陷阱,只 同意一个由兀南老怪提出的协议,由霜华仙子温良玉退回到战前的位置和完全停 斗。所谓停斗就只是霜华仙子温良玉与众仙之间的斗法,变相容许霜华仙子温良 玉霸占天女庙。灵峤宫拒绝了这个建议,只说霜华仙子温良玉的回退将不被攻击。 海外仙界则联合警告以限期退撤。

外敌纵使强凌,却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自有外力制衡,动不了受侵者根 本。致命的必然是内患。兀南老怪、摩诃尊者司空湛、苍虚老人和轩辕魔宫的支 持,虽然无意付之行动,却能威胁灵峤宫的攻入岛内。唯是教内阋墙之哄,造成 内外夹攻,霜华仙子温良玉非迅速摆平天女庙,则无以退那逼临城下之外敌,就 分不出馀威作关门打狗,清除瓢媪裴娥挑动的叛徒什叶派。霜华仙子温良玉虽是 有意退出天女庙,却不甘功亏一篑,希望在限期内一举收拾萧十九妹的馀下魂灵, 则天女庙的归属就无从受群仙置喙。

阴魔淫心无限,岂是以萧十九妹为满足。挑动互哄就是乘入之危,从中肏刮, 又岂肯纵霜华仙子温良玉顺利归山,平息争斗,就著满空魂灵引君入甕. 霜华仙 子温良玉也於此时把令牌击得山响,吆喝妖徒合围圈阵。狠起心肠将头发咬碎, 长啸一声,朝阵中彩云喷去。魂灵就顺势向阵中聚拢,看似背水一战,捱守时机, 图个侥幸。肘挽肘,挺翘起基窄的丰硕乳球,各展五行形态,半球锥耸的金形; 长筒挥舞的木形;圆硕汤颤的水形;尖翘弯勾的火形;敦厚沉纍的土形,各自混 藏其他四行特徵,显得五光十色,各司妍妙。

膝勾膝,大张粉腿,展露著俱是阴毛浓厚阔密,巍巍然高峨出纤腿枒处,藏 遮著五行形态的屄阜;火形的阴唇优生,有若企岭并排,尖峰锐突,挟夹幽谷一 线,是为屄中极品;水形阴唇短厚,圈成屄户口窄而圆,有水之德,其上善也, 利万屌而自濯其污,是能溢洩淫津;木形长枒露蒂,唇圈可阔可窄,对来屌则粗 幼通吃,俱能触及垂摺的蒂尖;金形之阴唇圆浑,有金质之坚,材堪重用;土形 厚韧,禀赋柔顺依偎。全都大张中门,环转如走马灯,以邀屌入宠,引得守阵妖 徒目不暇拾,垂涎三尺,沉迷在不同的淫肏忆念中。纵使其屌已三冬无暖气,也 淫心乱意,欲念高昂。

霜华仙子温良玉眼见妖徒德性,那敢驱之入斗,就怕妖徒乱性,令百密之阵 漏出一疏,只能挥仰阵旗,驱促彩云,向魂灵圈压,透入元气法力,将这些浪蹄 子根拔出来。意料这些魂灵只是粒米之珠,光华有限,那抗得住洪流法气。一阵 旋影过处,魂灵已尽入彩云中,只馀些许气机,在旋转中的向心力维系下,与庙 基藕断丝连。洪流法气就是差那一点点,引得霜华仙子温良玉竭力加投法气。每 次都是只差那毫釐之距,能望不能即,就蒙混得霜华仙子温良玉不知时日过,渐 渐竭心尽力,更不甘功亏一篑,只能贾其馀气,忘神追逐。 ---------- 第二百五十八节肏爆剑阵

限期已过。众仙虽是投鼠忌器,未向天女庙轰袭,却已雷殛彩云阵外。石玉 珠挥舞五丁神斧,身斧合一,飞将出去。宝光化成半月形的大半轮红日,带著五 道丈许长的五色精芒电射。所过之处削碾神速,山石立即碎裂如粉,结为浓雾, 凝成长长的一条灰龙,竟未容阵中妖徒现身,就将其中妖徒活埋。霜华仙子温良 玉才如梦初醒,决心退走,无奈却是进退不得,料想不到元神彩云竟与魂灵缠黏 不脱,随著魂灵旋转不停。

魂灵本就血神经的先天无相血影神光幻化,其效可立即透身而过,把对方元 神精气全都吸去。只是阴魔还在筹谋人神两得,供诸淫弄,未作透身之举,等待 著霜华仙子温良玉之陷入困境,把凶嫌记入他人名下。因先天血影神光的无所在 却无所不在,不入後天五行真气之识认内,霜华仙子温良玉堕入阴魔圈套,极受 牵缠,却无以取信他仙,迫得向魂灵呼吁,才见萧十九妹在彩云中现出幻相,得 来的却是禅机一句:“想来便来,想去便去,你自忘归,有谁留你?”

真是想去便去这麽简单?纵使能如佛法的〔放下〕,舍弃身外一切,却仍是 苦海无边,甩不脱牵缠,拖上了苦修一生的元神。正是不使鱼死就得网破,千年 道行一朝丧,就是回归红尘劫海,甚至阿鼻地狱。不得不向兀南老怪求教。共铲 魔经本来就迹近先天,无奈兀南老怪禀承北极熊的基因,凶悍横蛮,得不到魔经 精要,反而地缺魔君矮仔多计,深悉其阴险心法,往往陷入近似的绝境,惯用火 焚解救。三起三落就是点起火头,能於劫火废墟中蜕变重生。

小蓬莱的法斗正好给这狡猾奸诈的魔君点起火头的机会。同恶互济本来就暗 中勾结。地缺魔君虽然口口声声说那伐罪霜华仙子温良玉是大霸欺细霸,却暗中 遣送去了不少魔徒,足以传施魔法。火媒从轩辕魔宫秘密运转,便有数十道火蛇 飞出,点燃天女庙所有清宁气气窟。一时真火弥漫天女庙,焚散彩云,化作浓烟 蔽天,历久不灭。魔法仍循生克之道,四两可拨千斤,奈何先天层次非是普通魔 法所能克制,血影神光可不是这点真火所能焚化,只是阴魔仍是未想露白,更不 想下杀手,舍弃霜华仙子温良玉这绝色骄仙,更有用她之处,出面反噬急锐争锋 的武当。

半边老尼本非昆仑一系,与阴魔前身无怨,奈何就是受到牵连,本就难有好 感,更为对施龙姑母亲金针圣母超劫的所作所为,勾动昆仑一糸的恶毒。昆仑一 派以昆仑为名,实是渣滓。当年二次大斗剑期间,哈哈老怪入侵东胜神州,昆仑 一糸顿失所依,派中元老逃亡,迫得托庇巧手灵龙魔爪下。外表是受恩深重,内 里却如通天教主所说:〔至於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与囚在哈哈 老怪的集中营内相差无几,养了三年另八个月,却被搾得元气枯竭。所不同的只 是集中营内是受拘禁,昆仑一糸则是无路可投。

其後,巧手灵龙心胆俱丧在冤魂索命大法下,自愿投案,回师门服法。昆仑 一糸怨无报,就乘初凤之狼毒,报在阴呵那孽子身上。借口恩公苗裔岂能轻慢, 必需刻意培育,甄选阴呵身边每一个人,加以苛求严训。非已出卖灵魂的昆仑份 子,谁也在〔照顾〕的压力下避若蛇蝎,更在漂亮的〔为他好〕光环下,虽知是 〔揠苗助长〕的毒计,却公开不得人性中的缺点,更怕在丧尽天良者的否认下, 引火焚身,也更犯不著为一个残废出头。昆仑一糸有咁绝赶咁绝,除了那些魂魄 受了污染,不把阴呵当人的畜牲外,根本就不会给他接近任何人,模拟出当年的 无路可投。圈入藩笼後,则有如买凶杀人。

丧心病狂的昆仑门下,推却不来,更恨之入骨。食於篱下之辈,端摩上意後, 又那敢不识做。除了猪狗不如的侮辱,就是克扣工资。无论阴呵表现如何,对〔 照顾〕的要求,心怀不忿,认为人工倒贴尚且嫌少,光是租值已太贵,工资就遏 抑得比刚刚毕业的新同事也不如。口号就是够使就成,无需付他公平薪酬,更望 眼欲穿的求他离去。身残囊空,阴苛就凡事都无从选择,只能在猪狗不如的困境 中,投下舍身巖,逃离人海黑狱。

前尘仇怨,刻骨铭心,但求洩忿,不惜助纣为虐,借霜华仙子温良玉作刽子 之手,因而放虎归山。霜华仙子温良玉虽得脱回,却也伤亡惨重,也是陈年仇怨 之果报。当年天缺地残反脸为仇,也是地残深信霜华仙子温良玉谗言,对天缺之 理论,欲令惩罚恶徒,置之不理。恶徒对质时又以巧语讥嘲,口出不逊,致将天 缺激怒,立用法力将恶徒杀死。地残见状大怒,立即争斗起来。结局虽在未分胜 负而散,也由此不再往来,无异绝交。今朝霜华仙子温良玉与地残转劫後的余娲 交恶,天缺转身後的半边老尼顾念旧情,也申旧恨,才向峨眉借徒练剑,就志在 此际之用。

从天女庙通向西溟岛途上,因彩云阵已被焚化,妖徒缺乏法阵掩护,更缺云 车输送,只能亡命借土遁归,列成了一条长龙,受著众仙的猛烈雷轰,全无招架 之力,遗下支离破碎的残骸遍野,布成「死亡遁线」。直抵西溟岛洞府,才见严 阵以待。霜华仙子温良玉弃顾妖徒,匆匆赶回,发动守府法阵。武当半边老尼本 就是主攻,进展也比灵峤宫估计的要快,差不多就与霜华仙子温良玉前後脚似冲 入洞门。

先是叭的一声大震,眼前一片银霞闪过,随同武当众雌的青气射处,千百根 水柱倏地从洞门暴长而出,相对急转,挤作一堆,互相摩擦。晃眼间当头几根越 挤越紧,首先爆炸,发出亿万银星,飞射如雨。青牛剑团的前半青气立被击散, 更有一股奇大无比的压力四面涌来。半边老尼看出青牛剑气冲射之力越猛,癸水 威力反应也更加强,知道不妙,忙即收势。即令随行十三女从速即各依方位,布 署青牛剑阵。

先是以娥眉借来五女驻守乾坤艮巽四方四维土位,由万珍凌空调配,是青牛 阵之基石,毋庸上前廝杀,只各自掩护那居其左右的武当八女,担当後勤。看来 安逸舒适,不过却是只管挨打。八女分置甲乙丙丁庚辛壬癸八山,回轮往返,进 退有度,引四方之金木水火灵气为用,贯注七柄青牛剑,由司青璜外担锋锐,平 衡七剑力场。这剑阵主席只是傀儡,总归半边老尼代入元神主持。

猛然一片雷鸣过处,万千水柱反映亮光,照耀著当地成了一片银色光海。银 光影里反映出万把金刀和无数银色光箭,从青牛剑阵射来。隐闻烈火狂风之声, 轰轰怒呜,由远而近。才近水柱,刀箭头上即射出万点星光,暴雨一般从四外打 到。星光中蕴含四维所代的丑辰未戌土质,反克水柱之壬癸水性。水柱中之霜华 仙子温良玉本就因彩云被焚,丧失了太多元气,再无馀力抗御,即觉到身外全被 压紧。虽有宝光护身,不致受伤,但已被强大压力逼紧,不能转动分毫,连气都 透不转来。

万千金刀箭雨在这暮霭苍茫的天空中龙蛇飞舞,在空中翻腾,隐隐发出风雷 之声,冲射之力越来越猛。霜华仙子温良玉被剑光圈在中间,紧紧裹住,只能垂 死挣扎,舌尖咯血,含恨狂喷。顿时水柱化作红尘漫漫,黄云飘飘,夹著隆隆雷 震之声,漫天著地,朝著武当等人,当头罩下。竟是阴风惨惨,天昏地暗,星月 无光。

剑光虽然如常矫捷,跃耀长空,围绕著尘云,蔓延出光圈处处,幻化异彩, 穿插无定,为青天添粧美景,与烈日争辉,但却是曜而不凝。雷声隆隆响过,由 近而远,还未停止,却已眼前一花,已换了一个境界。维持著一个微妙的平衡, 各自吸索著天地元气。力之砥砺,已无法宝取巧之馀地。如以全力相抗,必又生 出变化,五遁夹攻,宝光必被冲破,屍骨元神俱化齎粉,万劫不复。或等五遁全 数变化出现,一同合围,生出五行合运,发生正反相生威力,齐同发难,多高法 力也禁不住,必被压榨成乾屍。

仙凡为万物之灵,可不依从森林规模的强即可猎。人际关系的私怨立场才是 主宰。只要有更强之辈出头针针对,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纵然黄口小儿也能施 加凌辱,也无从申诉。强权只需在胜利後,添加脂粉,就成正义必胜。正义是君 子相交淡如水,无从结盟利合。其宗旨是调解利益自由的冲突交叉点,必是顺得 东时就是西不满。任是其受损者是何等邪恶,其不满是根於何等的私欲贪婪,调 解者强权不及,就在更强者眼中成弥天大罪,所以邪恶才是永恒。

半边老尼就是受累於昆仑一派的关系,为阴魔从中构陷。像是一个天真幼女, 对老尼露出微笑,手上却暗藏冷刃,捅入她小腹。若老尼坚信自己的力量强於幼 女,能以牙还牙,摸摸他的脑袋说“好乖”,要一掌把他的脑袋打凹进胸口去。 却可惜已经有只强而有力的臂膀架起了老尼的掌心,诉叱老尼的作为,倒果为因, 说是小童合该捅刃,是老尼罪有应得,彰显正义长存。

当然强中自有强中手,出头就会有更强的出头干涉。互相牵制,就是天和之 玄机。阴魔悟於血影神光的先天性质,精於构陷,杀人不见血,更牵不上自己身 上。无形无影的微化法身,渗入青牛剑阵。以无敌淫屌肏导武当八女自爆。缥缈 儿石明珠、女昆仑石玉珠及姑射仙林绿华早已被肏得魂丧神失。一经先天真气撩 拨,即心情荡漾,屄内膣肉翻腾抖擞,磨出电星火花直闯灵台,神魂与阴魔的微 化法体水乳交融,引狼入阵。

青牛七剑从炼魔剑诀悟出,属雷法一道,以本身修为,强调聚合五行之气, 与虚空之气混合为一,发诸於体外,是诸法之中威力最大。一般仙邪修的是五雷 正法,其雷分属五脏,五脏之气会聚为一,方能达于大道,所以称作攒簇五雷, 亦即是指雷法内功修炼达到五气朝元的境界,行十二经络,融通血脉,存於天罡 穴,是为内天罡。寻出天罡元气所在之方,以法体内天罡对宇宙外天罡,吸取天 罡正气,使内外天罡合一,融通于血脉之中,成就罡气罩体,与道合真。其威虽 猛,却难以连发,纵虽达到雷神之境,也得於攒簇时求护於电母。所以雷电不分 家,雌雄互济。

炼魔剑诀乃先天之道,掌雷霆之号令。雷为阳,霆为阴,阴阳之气合运而生, 行天地之中气。‘夫雷霆者,天地枢机’,实为内丹修炼与法术行持相结合的道 法。得其雷霆之法,可以‘驱雷役电,治祟降魔,炼度幽魂。此先天混元一气由 无极而动,无极为原始状态,生为太极。得丹气充盈,才可动而致用。故有立极 之说。修炼之法,主’道体法用‘,即修成内丹与道合真为根基,发之于外,则 形成种种神通变化,玄妙法技。此法专施破坏,所以修者的性格变得古怪异常, 脾气变得蛮横爆烈。必需修达於极处,宇内无有敢违,顺从跪伏,其性格才变得 平淡而祥和。这个过程,即是’以邪入正,以正修道,以道合真‘的过程。武当 一派持炼多年,不悟先天之道,却越修越歪戾暌逆,才引致不得雷罡之门而入的 灵灵子,勾结半边老尼,篡夺武当道统。

半边老尼取其立极之旨,替其极入青牛剑,免於受霆气播弄,却需献有祭礼 自残,以解雷霆不协的戾气。所以炼就多年,未尝一用,就是用之今日,取峨眉 五女作祭品。不幸受累於昆仑一系,引火自爆。

七剑本是一体,雷气互通。一女蔽开藩篱,他女则无遮无挡,张露屄穴而不 自知。照胆碧张锦雯大师姐修为是七女之冠,首当其冲,顿时觉到巨屌入屄。但 修真道者惯於防魔,视眼耳口鼻心意之六识为尘染,称之魔障,固执入虚幻之道, 是为虔诚。

肉欲有著物质的属性,是那麽原始,那麽简单,很真实的。但妇女却有著刻 骨铭心的观念:追求时是宝,上了床是草。於是对性欲有著抗拒性,尽可能加入 更多的感情的成份。情感则很虚幻,实是纯精神的属性。女人本来就很感性,有 时感性得连她们自已都无法把持住自已。於是,那小小的一份感情就被演绎成迷 幻复杂、五彩缤纷的海枯石烂,此情不愉。在两性关系中,妇女就将性包裹在爱 情那红的发紫玫瑰色中。将好色成性、生性多变、易受诱惑、放荡不羁的男人斥 责为只知洩欲的两脚动物。

照胆碧张锦雯更是道心虔定,情比金坚,守一不动。却误解那“一”之真谛。 一生二兮二生三者,是其源也,不是偏促一隅。照胆碧张锦雯自闭神经联系,隔 绝灵台,弃守三尸、法体。这是西牛贺州的护生医理,让癌胞菌毒逆权侵占,抢 到手的就是它的,保障它不受复辟。发烧本是克敌杀菌,却在稳定舒服的理念下, 把正义之火扑灭,让邪恶得寸进尺,结果造成体弱无比。

照胆碧张锦雯视屄窿之屌为魔障,封闭了一切知觉,死鱼似任由任肏任撬, 与植物人无异。阴魔真与奸屍无异。不过,奸屍也有奸屍的妙处。素碍於胯下弱 雌的惨叫,罕有尽力抽插之机缘,对此活屍则可大刀阔斧的冲刺。本就狭窄紧小 的阴道,不止娇嫩温软,更是屄窿细胞尚活,犹能若死鱼的自动反应。淫濡湿滑 的膣壁嫩肉紧紧缠绕著暴闯的粗壮屌茎收缩紧勒,好紧!似乎有千层障碍阻挡龟 头的去路;但退抽时竟似乎有千条钢索拉住屌茎的归途。

没想到自闭的屄穴竟如此紧,能让魔屌疯狂撞击起来,一下比一下狠、一下 比一下深。那种狂插猛抽、次次长驱直入,龟头下下直撞那屄穴最深处的花芯, 撞出阵阵的酥爽感觉,直传到心里。引发浑身的血脉都加速运行,胀得无敌魔屌 也像是要爆炸,不由更加使劲,更加猛烈,肏出性乐无限。更不逢抗拒,蚕食入 张锦雯三尸。张锦雯在物我两忘中,一丝神智匿入灵台最深处,被囚入雷罡中, 与元神齐齐沦为摆设玩物。

金生丽水。由照胆碧张锦雯屄窿通往紫玉萧韦云。紫玉萧韦云和本就雷气不 申,依附大师姐而行功,有著一种人淡如菊的温柔女人味道。而女人是弱者得特 徵,则就必须多多借助手段,必须“诱敌深入”然後“以柔济刚”。至柔克刚说 的是刚柔的层次,是刚愎不动才受克,刚动则柔散飘零。男人是强者,强者就要 行动,不用迂回,只有进攻;所以雄凸雌凹。凹则难以疏导,积而成患,渴求强 烈的刺激。

紫玉萧韦云和屄穴受魔屌一顶,顿时一股难以言传的酥麻迅速从花芯传遍神 魂,带入雷罡在体内飞速绕转,温热的洪流温柔地浸润著,令她浑身皆酥,阴道 肉壁也起了水纹般的蠕动,不断地抽搐痉挛紧缩,也磨的屄内魔屌昂挥挺撬,肏 得紫玉萧韦云和浪荡灭顶,任由体内肉欲横行,完全沉醉在肉体感官的快感,好 舒服!淫火在血液内奔流,浑身的肌肤不由自主地发烫。绝顶的快感一波接一波 的汹涌不绝。胴体一阵阵痉挛,绷紧了又放松,然後又再次绷紧,再次放松。已 经高潮了好几次,一次比一次更美妙,软绵绵的魂飞天外。法体经肏後,骨散肉 糜,紫晶光芒,不住地翻腾滚动,已经没有具体的肉体组织,体内充盈著一层淡 淡的蓝光,外表看上去流光溢彩浮现,却像发挥精华。

由水生木,淫气如水早就随雷罡沾占摩云翼孔凌霄纤维百窍,血脉已是似通 未通的痒。屄穴更是奇痒,又热又骚。只觉一股股酸麻感,打骨髓深处扩散出来。 摩云翼孔凌霄根行比大师姐弱得多,道心压不下屄窿的知觉。就算想要抵抗,浑 身酥软没半点力量,何况木性内空,也无法反抗。感觉到那隐秘湿热的屄腔里忽 然被插进一条粗大火热的铁条,而且又长长的直达深处的花芯。那股强烈的冲击 感,直达五脏六腑。酥酸,阴道紧缩、身体痉挛、飞霞满面,羞愤难当,却苦於 运雷罡调五行,行功正紧,极力坚持。

花芯深处被磨得灵魂出窍,涨痹如潮,氾滥全身经脉。紫玉萧韦云和却也不 由自主的呼吸急,阴道更加收缩得厉害,局部失控。眼前金星乱舞,魂消魄散的 快感在她的四肢百骸到处流窜,异样的胀满给了她舒畅,渐渐疏慢,任快感在身 体的每一个细胞里扩散,若闪电爆炸般的在全身乱窜,直击神经每一个末梢及每 一个窍穴。不由得四肢发软,显得弱柳飘摇,楚楚可怜。进入半失神状态,轻飘 飘的浮游感和麻痹的快美感使魂魄已然出窍。木性正直、能忍,有担当,纵使枝 干内空,也能维系外表,被阴魔先天真气接过雷罡的操控。娇躯上浮起一层淡淡 的青光,非常微弱,在满天的五色奇光和烈火黄雾红云的照耀下,很难发现。青 色的光华也逐渐隐入皮肤里。

木气透火,火性归入女方朔苏曼屄内。女方朔苏曼这个女人长的也不是十分 漂亮,却是相当的丰满,看上去很有成熟少妇的味道。被雷罡化开屄穴,则即刻 已热浪宣炙,周身火发,焚心的欲火引得春情大发,变成浪女淫娃,不能自制, 渴望被充实、被填满、被撑胀,更强烈的直接刺激胴体的原始欲火。巨大的龟头 呼应她的渴求,推进那柔软湿润又其热如焚的屄户。

於魔屌入体的一瞬间,女方朔苏曼立即浑身颤栗。狂放欲火找到了一个渲洩 的缺口,不可能压得住的从体内涌入屄窿。那火热彷佛连她都要烧掉,灼得屄穴 气热如蒸。粗壮硬屌的闯入将她那幽深火热、紧狭娇小的滑软阴道填得满满荡荡, 使不断翻腾的欲焰火气穿透全身窍穴,楔入骨子裏狂燃。女方朔苏曼全身火酥麻 发烫,屄穴更像熔化了一样。火热的屄膣散发出的源源不绝的热力,吸著坚挺的 屌茎往屄里送,不仅夹得魔屌沸腾,更使魔屌烧得更红。

热力四射的一下一下抽动,瀄得女方朔苏曼全身每个毛孔都被体内的火焰冲 了开来,被裹在一团耀眼夺目的电光中。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吸出来,酥痒和酸 麻的直抚进她全身每一寸冰肌玉骨,流进脑海、芳心。粉臀在颤抖,仅仅是一具 赤裸裸的雌性玩物,任由魔屌奸污淫媾以泄欲火。狂的火焰愈燃愈旺,几乎都要 沸腾。那极度的快感使她的整个意识都腾空起来。跳动中的心脏被迅速烫熟,燥 热由灵魂中涌出!

血液在高温热力蒸炙下,逐渐被烧乾,真神脱体而出。眼前一片朦胧,全身 飘飘然,乘云驾雾似的上九重天。那热焚焚的烈火把她烧焦了。享受著高潮如涌 的女战士的肌肤迅速变得枯乾,出现裂痕,表情也变得极度恐怖,紧跟著变成了 一句乾屍。这自然是被使用阴阳采补之术的後果。上乘的采补术是吸摄炉鼎的生 命精华。对金木水土之质,其死状是极度老化;唯火性虚而无体,火尽则生土, 变成乾屍後碎裂。不过却在那团耀眼夺目的电光中却是火红剔透。

缥缈儿石明珠、女昆仑石玉珠及姑射仙林绿华早已被肏得水乳交融,七支青 牛剑就在受控於先天真气中完成雷罡五行。七女身剑合一,汇成一道彩色云烟, 冲霄而起,隐隐放出五色光华,不时变幻。只听声如裂帛的爆音中,分裂为四个 小剑团,威力足以摧山裂钢。

首先发难的是金锐雷罡的开割。女昆仑石玉珠夥并照胆碧张锦雯法体,向黄 雾红云刺入。霜华仙子温良玉叱风旋雾,卷作漩涡以藏来锋,侧推其柄以改其向, 作移祸江东。可是金锋藏罡,本为爆炸而来,由半边老尼元神主持抽气以供爆。 雷罡在阴魔篡塞下失误,爆的不是乾维土气,却是女昆仑石玉珠和照胆碧张锦雯 两具窈窕娇躯,化入金牛剑,从锋尖射出。瞬息间,「劈劈啪啪」地炸裂成万朵 金星,带著光芒穿目的细微闪电,碎割霜华仙子温良玉周围的黄雾红云,扑入火 焰内层深处。

霜华仙子温良玉心灵稍微失制,便觉魄悸神惊,几难自主。毕竟是修为深厚, 处变不惊。娇躯陀螺般地连续转动几圈,顿时红云混成漠漠,浓雾黏结弥漫,圈 出无数红点向四周射去。红点是霜华仙子元神分化,弥补著那被二女血肉撞击出 的创伤。每一个红点都撞击在一丝闪电上。顿时,周围火花光点连闪,爆起巨大 的烟花,璀璨夺目。烟花过後,万朵金星绞成粉碎,化作流光四散。

略缓得一缓,叵耐去了一层,又有一层。姑射仙林绿华并肩摩云翼孔凌霄, 两枝金牛剑自爆裂之云雾缺口楔入,互撞成裂。半边老尼抽搾失败,爆不出巽维 土气,却是姑射仙林绿华和摩云翼孔凌霄两具娇躯穿剑化裂,分解成木柱,两头 尖,向每个红点戮去。以二女法力,血肉所化木尖自然插不入透霜华仙子元神所 化血点,却能撑擘重雾云团,留下缺隙。红点聚合不成,却洩出丝丝血光晶粒。

光影变灭之间,汇作一团,反围木纤。

缥缈儿石明珠带动女方朔苏曼穿射血丛。半边老尼索不出坤维土气作爆,却 见石苏二女爆成紫光火焰,连闪几闪,化为无量数细如牛毛的赤光精芒,隐映火 焰,竟然透入木纤。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霎时烈火飞扬,山摇地转,满阵黑云弥 漫,焚焦灰化。近乎黑色的火花飞溅,嗤嗤声在黄雾红云中此起彼伏。晃眼之间, 血点元神化作万丈黄沙,千寻恶浪,盖下流窜的雷火。

虫生於物腐。敌阵乱,就是扫穴犁庭之机。半边老尼元神脱出司青璜身外, 化作一团黑光如电掣冲来,化入紫玉萧韦云和体内。才觉到紫玉萧韦云和体内雷 罡不畅,真阴丧竭的元气莫说抽搾艮维水气,更力啜自己那陷溺入囚的元神。半 边老尼才知堕入陷阱,却已船到江心补漏迟,必得消灭霜华仙子温良玉,才能分 脱元神。不得已而挟雷霆万钧之势,企图水荡劫灰,一举歼敌。

阴魔就是等半边老尼元神离开司青璜,才能予以致命一击。司青璜在青牛六 剑拱卫中,听到极柔媚淫艳的微妙之声,十分娱耳,由不得心神一荡,立受阴火 感应,甘心愿意任由摆布,纵使元神被阴火化炼成灰,也无反顾。此邪法实在是 狠毒至极,为玄门正宗所标榜的仁义之师所不容。

世事就是王道迂阔而莫为。成功之士必有不可告人之行,是以拼命维护私隐 权。一个公众人物的所作所为实在不能暴光。纵然清心一片,在人魔不分的仙凡 两界,利益交叉点多如牛毛。纵守其正,也必群邪忿怨,导致魔崽子的兴风作浪。 许多事,许多人,并不能简单的归於好坏或对错。他们有的是利益、信念、私欲, 自由、权势或无奈。这世界上根本就无纯粹的好或坏,也没有真正的完人,每个 人心中总会有属於自己的无奈。

只有不成熟的蠢蛋才会听说好就好;听说坏就坏。好坏不是评於行为,而是 作事之目的及後果,对其小圈子的利益关系。人类基於自己的立场而言:毁庄稼 的就是害虫,食害虫的就是益鸟。好坏就时这样分。除了神经病者或别人居心之 徒,都知兵凶战危,敌人就是敌人,那能分辨其男女老幼?哪有什麽碰到平民就 不杀的?给自己立下那麽多限制,敌人就往往装扮成无辜作盾牌,频施偷袭。倒 媚就一定是这些傻瓜。江湖恩怨本就没情理可辩,怪就怪自己搭上灾祸吧!

司青璜未算入道,就以无辜的面目充作半边老尼的盾牌,掩护老尼肉身。君 子可以欺以方,但对藏锋匿迹的阴魔就如不设防。阴火就烧入司青璜屄内。未经 人事的少女哪里受的了这样的刺激,那红嫩的小唇瓣敏感得要命,被汹涌的快感 刺激的狂乱起来,直把那屄户前那敏感万分的柔嫩阴蒂撩逗得充血硬挺。龟头挤 开了处女那稚嫩无比、娇滑湿软的阴唇,顶住那娇羞怯怯的稚嫩阴核。嫣红秀气 的小阴蒂充血後,现成晶莹殷红的肉芽,反应激烈。

魔茎就肆无忌惮的侵入司青璜的纯净肉体。受阴火焚魂的司青璜当然觉得到 处女膜被暴虐撕碎的痛楚。痛啊!不过在阴火焚魂下,痛得舒坦爽快,比受虐待 狂的更能享受那残痛的滋味。粗壮的大龟头冠角摩擦著屄窿膣壁的敏感嫩肉,将 少女的柔嫩屄门撑得大大。电殛火撩的立刻冲击司青璜全身,把众窍百脉也轰毁 得支离破碎。真是痛快,越痛越快的快感就如波涛的汹涌。

坚挺巨大的魔屌与那紧密柔软的屄甬粗阔得多多。每一次的强横挤进拔出, 都将那屄膣嫩肉卷出来,还有破瓜时的鲜血和粘稠的淫津。异样的充实给予司青 璜阵阵酥麻蚀骨的销魂快感,一波波的不断冲击著她的灵魂。强劲的吸力吸得她 魂魄出窍,直冲云霄飞天。然後,她整个人也失去了知觉。烈阳霸力直入她周身 穴窍脉络,再窜入骨髓神经,瞬间引爆了稚女体内的神秘力量,借著司青璜血肉 把四维土气导入半边老尼的法体上。连系上那拼斗中的火行雷罡。

半边老尼感应到从司青璜处传来的四维土气,於仓卒中觉不到自己的体味, 还道这稚女巧悟青牛剑阵之秘,也就不惜竭泽而渔。四方八面的云雾疾如奔马, 齐往阵中聚拢,射入黄尘烈火之内。霜华仙子也非弱仙,有孤注一掷的法力,发 动镇府法阵。地底下传出来的风雷水火之声一阵比一阵紧急,恍如万窍呼号,狂 涛澎湃。

双方竭力一撞,震得山崩地陷,土石乱飞,暴风有若狂涛,夹著极尖锐的嘘 嘘之音,澎湃呼号,山鸣谷应,刺耳欲聋,震脑成眩。尘沙弥漫得昏暗暗伸手不 见五指中,磐大的石块如冰雹打下。半边神尼就丧命在这一击,形神俱灭,也重 创了霜华仙子温良玉。

阴魔本可播弄峨眉五女,发动四维土气,掩没霜华仙子温良玉,将之囚入阵 底,掩蔽阴魔淫行。却当此之时,忽然一道粗若儿臂的红光疾如星飞,从天而降, 带来“喀喇喇”一声巨响,在金牛剑阵前击出一巨大深坑,升出金色符篆直往天 空冲起。金色雷光比电光还要明亮,把山谷照得通明。光华倏地分散,变成片片 金霞,悬浮空中。坑中冒起瑞气千条,祥气蕴蕴,现出金杖仙童的法身,宣布停 斗,命霜华仙子温良玉交出大杀伤力法器。

赤杖仙童不肯扫穴犁庭的借口就说是推说这会变成入侵,一心借谈判拖延封 锁霜华仙子温良玉区内的清宁气供应,挟高气值。却又不肯撤退,消耗著天蓬山 的功德法气,付出沉重而又浪费的代价,惹起了天蓬山的公愤,迫得赤杖仙童闭 关思过。女淫仙主持灵峤宫,即时「告别漠土」,全面撤退。五台西支的共同体, 伙同轩辕魔宫就以〔人道〕诡障,允许霜华仙子温良玉被在他们控制下,把清宁 气值压得极低,为善信换取粮食。

封锁对仙区善信的生计伤残极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却只使霜华仙子温良 玉的对内高压进一步加强。对南部什叶派在瓢媪裴娥的羽翼下的侵权,奈何不得, 惹起兽性,就在北区发洩。在北方,小数咚冬症教徒本是依从赤杖仙童唆摆,反 抗霜华仙子温良玉,却得不到女淫仙的支持,惨遭灭族。

天女庙险被吞并的严酷现实,及轩辕魔宫的高调煽惑天蓬山修士,逼得灵峤 宫筹划防止入侵长门岛的暴行再发生,又要避免引起天蓬山的负担,只能驱虎吞 狼,扶植二次大斗剑的祸魁,哈哈老怪。哈哈老怪乘机吞并吊愚台。 ---------- 第二百五十九节清宁气引

吊愚台内藏有仙草,只晓月禅师一家得其秘。其祖上曾炼之成药,献上汉朝 吕太后治她屄患。

当年楚汉争,吕雉曾被西楚霸王项羽虏为人质,囚押达三年之久。在广武对 峙,项羽迫刘邦投降,威胁道:“如不速降,我烹你太公。”

刘邦笑嘻嘻地高声对答道:“我与汝在义帝面前结为兄弟,我父即汝父,如 烹太公,愿分我一杯羹!”

其实刘邦非是不愿,实是不能也。汉代之体制,如约法三章,本是坐拥浮名, 因人成事,其权在军。所以终汉之一代,先後有周勃、霍光、曹操、诸葛亮之流, 不是玩帝就是换帝。若烹了刘太公以毁刘邦之誉,汉军即散,应无後来的十面埋 伏。项羽错听项伯以‘天下事未可知,杀之无益’为纲之短见。既是敌我势成, 天无二日,人无二王,难言并立,添一恩不能助其存,加一怨也愤之无可增,徒 招遗憾。为未可知而谋的项伯却在天下砥定後,第一个为刘邦所杀。正是三分天 下,天时、地利、人和,於不能俱得时,不宜行己之短。项羽之长在威,勇冠天 下,释囚求名,实是舍己之长,那能不败。

项羽自寻烦恼,自然气极,道:“汝妻亦即我妻!”

即於阵前把刘邦妻吕雉剥成赤裸小黑羊。所以黑,是这太妹经常裸露,被晒 得乾黑,令人反胃,难得奸情。只能物以类聚,夥同刘邦生母沉迷入人兽肏. 刘 太婆本是同病,连臭秽无比的蜥蜴也肏上了,才生得出畜种刘邦这流氓,自称龙 的传裔,传誉德华。流氓配太妹,相得益彰,自然吃得死脱。虽贵为沛公,也故 剑难忘。虽然给畜牲送来的压顶绿帽,繁不胜数,但见太妹於双方数百万战士眼 前被摆上砧板,也得以袖掩面回营。

项羽也只意图羞辱刘邦,对这乾枯太妹也龟头难起,屌茎抗议。可是一经全 剥,露出屄户,竟是阴毛长挺越尺,是宇内罕见的〔金线缠阴〕。於是此名屄见 知於万世。料不到禾杆盖珍珠,屌茎也不再罢工,摇挺欲挥,龟头也奋得狰圆, 跃跃欲试。连畜牲也肏的太妹自然不介意当众宣淫,更引以为荣,堪称自傲为世 界奸厂,威凌宇内。

霸王肏名屌的一场众目睽睽之下的上流社会丑剧本当流臭万年,却可惜霸王 空有威名,神勇天下无敌,无奈任他力拔山河气盖世,却只是肌肉男,反阻海绵 体的长成,那堪吕雉的金线缠阴。正是入时容易出是难,屌肌无力龟头残。屌茎 根部被吕雉阴毛缠勒成樽颈,血气被兴奋的心脏泵入屌体却难出。积压而入的血 气胀撑屄穴,更性趣敏感,磨得更爽,更兴奋,於是磨得更起劲,终致龟头被磨 损至爆裂,精血一泻如注。直是阴囊到死精方尽,绵体成灰血始乾。项羽羞愤难 当,下令三军战士,轮而肏之。

神物金线缠阴自能缠作,越勇之屌越爆得血肉模糊,给吕雉无限高潮。屄穴 但愁粗壮改,肏来方觉屌肤寒。可是楚军战士羞於道及屌破,更不甘同僚屌器无 损,将来必辱及自己,遂隐其残而誉其极乐。一来是将令,二来是名牌效应,不 嫌与兽畜同衿,沾染兽屌馀唾,无不争相肏入吕雉屄内。名牌是愚弄世人之工具, 得以暴利自肥。肥他人则是瘦自己,无异自趋灭亡。好个花芯此去无多路,群屌 殷勤为擦看。

终於还是好屄敌不过屌多,吕雉之金线缠阴名屄遂被十万渴屌肏成化石般无 知无觉。不过十万战士兵卒尽皆爆屌於吕雉屄内,沦为太监,再无馀勇,连沙场 上也怯於举枪。这就是垓下十面埋伏,汉军夜唱楚歌,楚卒相继逃去,一夜征人 尽望乡的主因。项羽屌爆後,雄健不再,望汉军即懦弱逃亡,连有船也不敢渡江, 神经衰弱的唱颓废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爱妃虞姬纤纤弱质,自知回江东也只是屄窿尘封,受虏则有吕雉的前车可鉴, 更苦的是翻身无望,无奈弹剑哀和:“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 贱妾何聊生。”

遂伏剑自刎,留下了“霸王别姬”的千古绝唱。项羽屌残心萎,自觉“无颜 见江东父老”,遂自刎乌江,年仅三十一岁。

这决定性的因素,就是金线缠阴的神通。但功高定必震主。石化之屄吓怕了 汉高祖。因此,刘邦遂专宠戚夫人,令肏兽也无屄觉的吕雉更忿恨成狂。更难堪 的见戚夫人春风得意,连其子刘盈也奸上了,甚至生下一个子不子孙不孙的刘如 意。汉高祖这畜种就是以绿毛龟为荣,有意使刘如意传刘盈帝位。不过,皇权压 不下军权,吕太后有妹夫樊哙主军,於汉高祖薨後,令朝野则目的把戚夫人戮为 「人彘」,砍去手足,挖眼、灼耳,饮哑药,丢居厕中。刘如意本是吕太后孙子, 所以没一并杀之。惠帝爱子太甚,惧其母加害,日夕食枕同俱。对父之一妃矣, 何念之此深?如此荒谬,那不是诏告天下其亲生父子关系,迫得吕太后於惠帝上 朝是毒杀如意。

皇权得意,情欲更失意,益增屄窿化石的恨怨。人说金钱不是万能,买不到 感情。那只是固执特定感情的白痴,追得到,未必好;追唔到,谂坏脑。只要把 那些不识抬举的混蛋拍乌蝇一样拍碎了,自有无数趋炎附势之徒献身任拣。只有 那些自知身无可献之能的伪君子,才自鸣清高,欺世盗名。吕雉贵为大后,权倾 内外,谁不愿乞求青睐?晓月禅师祖上就千方百计攒门路,贡上吊愚台仙草炼成 之丹药。吕雉得药重活那被肏残如僵石的浪屄,得以淫乱宫闱,凤心狂悦,将吊 愚台列屿赠封予晓月禅师家,以供采药之用。

本来这些无人能栖息的小岛屿,连水域计上,也不过方横二三公里,连在云 头也看不到那些小点,是引不起仙家注意。二次群仙大斗剑後,众仙忙於磋商如 何瓜分肥沃仙区,命令哈哈老怪交还一切所占区域,其中有原主已绝於仙凡的则 由灵峤宫托管布阵。却因地缘接近,灵峤宫就以海面辽远而以托管名目收吊愚台 入管辖区内。却因哈哈老怪的扩张野心,弄得其後的错综复杂。

哈哈老怪在未成道前已觊觎神州,屡犯海域边陲。维新得道後,即强行侵占 神州海域大小岛屿。败於二次群仙大斗剑後,走火人魔,身体下半截不能动转, 任由灵峤宫门下狂肏女徒,养出无数混血儿。生命的奥秘是汰弱留强。这些混血 儿得西牛贺州的俊秀,堪作娱乐之材,尤善於色淫卖弄,足堪光宗耀祖。哈哈老 怪门下妖徒就是以这些混血儿勾结灵峤宫,阴谋继续其侵占神州的野心。

不幸,兀南老怪溢出元神借力予病号魔君,重创白谷逸,赤化神州,成立傀 儡附庸的轩辕魔宫。更指令轩辕魔宫向东北扩张。因为共铲魔经的垄断宗旨太恶 毒,招致八百诸仙共讨,灵峤宫为封锁那垄断残民的共铲魔教,把仙阵延伸至东 胜神州边缘,才从速正视这些问题小岛。为防魔布阵方便,就连吊愚台也一并归 入阵内。

灵峤宫在吊愚台整土固阵。探勘下,竟石破惊天的传出小岛附近的海底下蕴 藏了大量的清宁气和万载神油,估计可以和垄断宇内供应的整个小蓬莱蕴藏量相 比。清宁气和万载神油与仙凡躯壳皆属五行木性,在此银河大会元之巽世纪有著 适宜之转化温度及气压,可助长法力。由是误解清宁气和神油是由死亡的植物和 动物,经快速掩埋与氧隔绝避免腐烂,再在大地地底的高温和高压下形成。可是 非经天地突变,何来快速掩埋与氧隔绝,数量更稀得可怜。更忽略了生物躯壳从 何而来。

五行俱属後天,从混元之气化生。混元之气为太火所吸收,不能飞升天上, 被深藏於地肺之中。每於地壳震荡中,窜入大地裂缝,随本体温度及裂缝中压力, 而化出不同密度的五行金性。窜入沙土层,其压力散,多成黑晶,是为五行木性 之源。地不满东南,水淹尘埃焉,黑晶层陆沉水下,为海水所渗,再经地层皱压, 形成万载神油和轻清的清宁气,沿著地层或断层向上移动,直到受不透油的封闭 地层阻挡而停留下来。有修士将五行木性的大理石加热高压,得到神油,却忘了 此石不丰,化不出神油的储量。所以仙凡俱目为罕有,令钓鱼台主权争议揭开新 序幕。

当时,灵峤宫宠信女淫仙,一心开发藏储,无奈变阵,扶植哈哈老怪。妇人 之仁就是情绪用事,缺乏危机感,短视魔教的垄断体系对善信的残酷,所以往往 姑息养奸。因嫌恶白谷逸的锁闭宝气交流,安排把无主之区的管辖权交与哈哈老 怪,因而连吊愚台列屿一并带上,违背了当初交还吊愚台的许诺。白谷逸为反攻 神州,也无心理会那些不毛岛屿,甚至默许,引发出明争暗斗。

虽然群仙休宁岛大会中承认“这些曾被哈哈老怪侵占的岛屿一直属於神州”

,并倡议予以归还。哈哈老怪却宣称吊愚台领有权属於那被他所灭的仙家, 等於属他哈哈老怪所有。妖徒一心挑衅,急不待及的宣告主权,深深刺痛了神州 善信的心灵,勾起当日侵犯神州的惨痛的记忆。更在利益关系下,有心人加以煽 动,使侨居天蓬山之神州族人纷纷怒哮,奢言「誓死保卫」,结伴游行示威。更 有混水摸鱼之辈募捐敛财自肥。

白谷逸门下需要依赖哈哈老怪贷款,立场不得不暧昧懦弱,面对哈哈老怪的 乘虚而入,却有口难言,只能对骚民疏导。其媚外的态度及对那些嚣叫保卫之士 的打压刺激了暴戾的发展。冲动而又弱智的粪蜻入世不深,尽入魔宫彀中。嚣叫 延遍宇内,尤烈於天蓬山境。灵峤宫诸仙的修炼在在需求善信意态以抓取法力, 所以惜名如金,养成天蓬山众骚乱嚣叫之习以胁逼修士。却不知天蓬山外那些独 裁魔妖,尤其甚者的共铲魔教或咿嘶谰教无需善信票核,动辄大举屠杀。哈哈老 怪一族更是以侵略为旨,又怎会受这些嚣叫回复理智。

天残魔君更强烈煽动,在魔宫外围嚣叫,抛掷阴雷,蛊惑人心,弄得群情汹 涌。轩辕魔宫所以能欺世夺权,依靠的是漂亮的谎言,嚣叫出来就漂亮正确,却 是他不在其位,佢讲人做,不切实际,不负责任。令海外愚夫愚妇出现「向左转」, 漠视神州族人被压搾得支离破碎,转而向魔宫歌功颂德。

民为主的灵峤宫就不愿犯众怒的掘取清宁气,转由赤杖仙童乘峨眉开府西来 对付轩辕魔宫。赤杖仙童认为轩辕魔宫够胆嚣掷阴雷,却不用负上责任,只因与 灵峤宫无衔接的传音衖,於是破天荒的做了一件千古难评的憾事。乘轩辕老怪与 天残地缺的内哄,由阴魔冯吾私通轩辕老怪,用珠灵涧贝叶灵符化出观世音法相, 压下天残地缺,建立仙魔对话的传音衖,确使轩辕魔宫口风大变。以〔站起来〕 骗尽神州善信的轩辕魔宫,就是龟缩得比乌龟更甚。甚至天残魔君立即叩头答谢, 将吊愚台归属问题挂起。於是轰轰烈烈的热诚也被魔徒以领导地位格压下了。「 誓死保卫」也只能不了了之。

轩辕魔宫是彻底的被揭开了本来面目,所有魔徒就只能掩旗熄鼓,暴露了魔 教的恶毒。赤仗仙童是成功了,也是彻底的失败了,因为民为主的观念太深,完 全不了解魔教底细。

在民为主的仙域中,诚信破产就立即败道,万劫不复。但魔教是剑铗子出霸 权,谎言千骗成共铲,诚信破产就根本影响不到魔功分毫,於是又搬出东胜神洲 的〔善良〕文化为遮羞布。魔教文化及体制全是源出北俱芦洲,与神州文化毫无 半丝雷同。这些魔君说甚麽“上善若水”,但有魔教以来,几曾对神州善信有过 善行?长城是可以做证神州的防御史,但魔教是兀南老怪派来攻破长城的。说长 城更令人耻冷。

赤仗仙童料敌错误,後果虽是堪虞,眼前却是轩辕魔宫不敢挑衅灵峤宫,保 卫吊愚台就不敢嚣叫,渐渐遗忘过去,任由哈哈老怪侵据吊愚台。赤仗仙童自己 一糸的利益在垄断清宁气,吊愚台下清宁气及万载神油的发掘就在争论中显得遥 遥无期。

这个闷局就给晓月禅师打破了。

晓月禅师失意於峨眉开府,悟出诸法皆幻,只是引人入障,所见皆伪,於障 中付出一切。这就是统御的精华。上智之士知其幻则不羁於心,依障为用,你虞 我诈,反噬众生,是所谓回头是岸。晓月禅师为恨所囚,耻於回头,更迷於障, 起愿要破幻复仇,不惜沦入哈哈老怪的皲恶主义。皲恶之处在好勇斗狠,藐视义 理,蝗氓化贱奴意识为役,不役则伐。二次斗剑败降後,从不言‘战败’或‘投 降’,只称为‘终战’。不承认战败,更不愿讨论战争的罪责,更偷偷把战犯的 灵魄以‘殉难者’的名义放进‘獍恶妖社’,宣扬‘侵略合情’,为战争罪犯翻 案。借晓月禅师之愚,企图卷土重来!

晓月禅师弃祖上之遗戒,登吊愚台祭炼仙草,医哈哈老怪的瘫痪。哈哈老怪 之残是天谴,拯之是寰宇之大不讳。一旦开坛请草,必招众仙围剿。‘不反省、 不道歉’的妖徒乘机蠢蠢欲动,托词掘采吊愚台下清宁气,建立真火灯塔,修筑 大移挪妖台,更从苗疆布阵达二百哩海域外,把吊愚台包括在内,不惜挑起险恶 风波,明目张胆的派法艨巡逻。

这时,轩辕魔宫与灵峤宫通音後,引来经济入侵的洋鬼子,诱来天文数字的 外孳。因为魔徒受轩辕老怪的永远争斗信条的洗脑下,只识争权,也是在这权力 及资源的垄断中,无权就甚麽也没有了,更会连九族也受诛连,不得不斗,对夺 入手上的资源就无从调配。所以贪污的财源也得靠外孳浥注,只能花大钱买次货、 废物以装饰门面。更从兀南老怪处购来法宝成品,讹骗神州族人为有炼宝的法力, 可登三十三天,由是得以苟延宫运残喘。

对外就只能非常的崇洋媚外,向兀南公摇尾乞怜,奉送大量区域。纵使是在 魔宫成立前,神州族人最耻辱的〔东人与狗不得入内〕的异族统辖时代,神州人 也鄙视的磨球岛人,称之亚叉,也能从白痴戆煞辖区夺出大片宫地。本来就连生 活环境差得远的磨球岛人也变成比神州族人活得更好。

贪污紧要,却必虽卑躬屈膝,就在吊愚台被侵的问题上就不得不谨小慎微, 只能“不搞对抗、减少麻烦”。在频频祈求“雨过天晴”中,对抗和麻烦偏偏却 要接踵而至的自己找上门来。神州族人组结百馀艘渔船,进入吊愚台附近海域作 业,宣示主权,遭到妖徒法艨摧残。哈哈老怪更恶人先告状,以此向轩辕魔宫问 罪。地缺魔君还需向哈哈老怪讨好,只有马上向来使跪地求饶,指为「偶发事件」, 极尽其暧昧懦弱的口口声声打过门:<慢、慢、慢慢解决>。只管说会影响与哈 哈老怪的关系,甚麽都没做,表现得得岂止非常软弱,更把宫内有心保卫吊愚台 的魔徒施压送离宫位,任由哈哈老怪把吊愚台领域围拢入控制中。

最可怜的是那些随轩辕麽宫的谎言而起舞的〔爱宫粪蜻〕,根本不知道自己 被耍,一点都不谙帝皇统治之道。错误在〔宫〕与〔民〕的观点角度差异迥大, 甚至背道而驰。执政者的观点是从既得江山的利益看,防止做反。才有独尊儒学, 愚弄臣民。天下这麽大,赔点钱,割点地,转头就在千三亿贱灿身上刮回,何必 冒险对抗,让死士坐大,篡夺江山。那时太子党岂不是由朱门变成乞丐。所以那 些贪官也知伴君如伴虎,就把子女送去天蓬山,预留後路,一旦失势,唔使做贱 灿罗。

灵峤宫表态不承认及不支持任何仙家宣称拥有吊愚台主权,把当日的交还吊 愚台许诺违背了,却安抚了天蓬山的神州侨民。神州一族也只能吞声饮泣,只峨 眉门下不甘雌伏。当年玄真子呼应滓佯谲魔向痢蟛人妖争权,失败後,得极乐童 子收留,在蜀山变身民为主修士,却仍是为滓佯谲魔复辟筹谋,嚣叫平反辘死, 奢望期以万世,不惜薪火相传。

这时玄真子就借题发挥,支使铁沙弥悟修,大声疾呼,说:“哈哈老怪长期 坚持的是皲恶主义,这决不是空洞的威胁!作为曾深受哈哈老怪荼毒的神州人不 能再听之任之,不能再麻木不仁!我今天是替所有神州族人来讨回二次大斗剑的 债!要为他们讨回公道,摧毁哈哈老怪皲恶主义的大本营。在强暴下被抢走,就 得用暴力抢回。”

如此落力只是表演,抢得到也守不住。话是希望团结一致,共同抵御外敌入 侵,教神州人在狼与虎之间极尽徬徨。玄真子一系也不是在乎团结,实是煽动神 州千三亿善信,骗取元气给予舌灿莲花系魔徒,志在重夺宫权,为辘死案平反, 再尝垄断极权滋味。魔宫虽是铁幕收敛,改以竹幕,却仍对信息封锁严密,千三 亿善信无从得悉。当权一系必〔安内〕才保得富贵荣华。那就难免对著敌人避之 则吉,甚至招揽外敌为助,於是引狼入室。枯竹老怪本来就是包藏祸心,就公开 表示,说吊愚台「是哈哈老怪的区域」,公然出卖神州。所以无用责怪外敌猖狂, 怪只怪极权的共铲垄断引出厚利。

无知的粪蜻就依玄真子的诡咒起舞。李镇川也尽起当年为盗所积,祭炼蠖艚。 在全宇保吊盟主铁沙弥悟修带头下,伙同那些未得洞府,又无深厚後台的峨眉门 下登程,互相帮趁。计有余莹姑红娘子、商风子、松童、鹤童、黑孩儿尉迟火、 白侠孙南、女飞熊何玫、女大鹏崔绮、李文衍、郁芳蘅、万珍、烟中神鹗赵心源、 展翅金鹏许钺、黄人瑜、黄人龙、木鸡,及艚长李镇川。

入海後,上面是高雯云净,中天一碧。那朝阳先只像一个金光月牙,在东方 天边海面相接处出现,渐现渐大。及至现出半轮,又似一个闪金馒头,浮沉在碧 天尽头海波之上。一会现出全形,离水而升,变成一个极大金轮,红光万道,上 映晴空,下照碧海,日边散为红霞纨绮,弥漫半天,端的绚丽流光。只惜越是光 明下,匿藏的阴影就越是黑暗。当年神州人错信光明,由长眉真人容纳魔徒,才 产生出千三亿贱灿。

过紫云宫数千里後,再往远看出去,前行更无尺土寸地,海面益发空旷,波 光云影,天水相涵,更看不见一个岛屿,分外显得海波壮阔,月色清美。海水甚 清,云水相含,映月生辉,作金银色,与别处所见不同,一派空灵明丽境界。海 阔天空,波澜浩瀚,涛声盈耳,一望无涯。云霁风轻,清光如昼,照到广阔无垠 的海面上。如此瀚海,可不知埋淹了多少沧海桑田,那得不波翻浪涌,闪起千千 万万的金鳞。

等飞行到了半夜,一弯蟾魄渐渐升起。这时正当上弦之未,海上月明风静, 并无狂波白顶,月光底下只是一层接一层的寻常细浪,浩浩荡荡,直向天边涌起, 一眼望不到边。直是暴风雨来临之前夕。蠖艚不觉越飞越近目的地。众人因恐哈 哈老怪门下事先警觉,有了防备,下手更难,便老远即把蠖艚遁光隐去,却不知 早已遭两艘哈哈老怪法艨监视。

蠖艚飞行不多一会,还未见有岛石,忽听身後来路呼呼风火之声,宛如海啸 怒起。回首见有十来亩大一片火云,簇拥百十个奇形异状的妖童,疾如风飘电驰, 挑衅而来,射出万丈电光闪照,连海水也被映得耀眼。艚上众人自知蠖艚焉能对 抗那些炼有火雷,云车的法艨,本来就是不敢以卵碰石,无非是有姿势无实际, 贪图侥幸,得以成名,骗取善信元气,无奈忍气吞声,迂回躲避。

哈哈老怪法艨逐步增加至二十多艘,晃眼越过头去,将蠖艚团团围住,发出 百馀道火云烈燄,如狂涛怒涌。千丈烈火、毒烟,如海啸出水,蓬勃升袭过去, 天也被遮了半边。众人被烟火包围,伸手不见五指,心中惶急,因功候不齐,遁 光有强有弱,便把各人遁光联合一起,齐齐躲入蠖艚中。只何玫、崔绮、李文衍、 郁芳蘅、万珍五女留在蠖艚四周及上方,演结那从半边老尼学来的五行阵。聚四 方金木水火精华为土气,颇能固艚克水,洩火。艚身云涌铁沙弥悟修的黄光,透 出烟雾外,凝聚成「哈哈老怪滚出吊愚台」的字样。真是讲就若天下无敌,手底 下却孱於尺蠖。

哈哈老怪的皲恶思维崇尚悍力,横行霸道是当然的事,那受得如此狂言。众 妖童一声怒啸,行法一指,满空烟燄立即升空而起。为首妖童紧跟著咬破舌尖, 手接血滴,合拢一搓,往上一扬,烈燄毒烟倏地融合,化成丈许一团血红光,爆 化出严密的阴雷邪火网,千百缕火丝凌空分射下击,猛发万千点比电还亮的银光 雹雨一般往蠖艚打下。这阴雷邪火威力厉害,所中之处便是高山大岳,也成齑粉, 熔成浆汁,何况如此繁多势盛。

蠖艚四周顿时成了一片火海。千百丈烈火红光电舞虹飞,包围著亩许大小一 片黄云光衖,迫使回头。始而蠖艚在土气泡内,被神雷震荡得东摇西摆。轰隆之 声震撼天际海水沸腾,矗如山岳。强力碰撞蠖艚最少五次,造成严重损害。四维 气泡虽然还未被击破,却似星丸跳动,飘荡於千寻烈火,万点银光之中。雷火之 势一次胜似一次,密集如霰,声势之猛恶也已到了极处。照此无数大小迅雷更番 连击,每次加重加强,如何能敌?

五女行功到了极处,外强却是中虚,为五行灵气所贯,随压力越大而逼力越 强,却郁积无申,盈充若爆。忽见数十团拷栳大的雷光,夹著银星,分四面自空 直下,声势比前越发猛烈,晃眼临头。一经挨近土气便天崩一般纷纷爆裂。五女 方觉要糟。就在这危机即爆,一发千钧之际,惊动了小蓬莱天女庙中之阴魔。 ---------- 第二百六十节灵欲分拆

当日阴魔淫破武当剑阵,肏爆武当八女之际,虽未污沾峨眉五女,也於剑阵 中留有气息,察探五女修为。虽觉其未堪肏嚼,也留待开花时刻,收为己用,岂 容丧命妖童雷下。从天女庙潜射而至,即见五女化合之土气云泡已在龟裂。

五行合土是炼魔剑诀精华,索大地之天罡正气,戮力灌冶,以给公上。其法 若是层压分工,那处下层者只能为他人作嫁衣裳。历代修诀之道者以智为优。恃 智则难耐那例行刻板的苦差,所以好逸恶劳,疏於搜灌,难得丹气充盈,才致修 者的性格变得古怪蛮烈。半边老尼以五女为祭品,凑合剑阵完整,却为阴魔所截 毁,解放了祭品五女。可惜五女不得天罡正气发放之妙诀,难膺调配,缺武当八 女之坐享其成,灵气只能因循苟且,依样画葫芦,却无所宣洩,致积压盈溢。真 是无秽不治,浪费天地元气,更聚废伤身。

本已气化光临的阴魔就化为一片乌云,风卷一般朝土气云泡兜去,填占罅隙。 乌云水气滋润乾土,溶缓土中气压,舒活五女一口气。五行以克为财,是以受克 之水於土克变财,令五女见财开眼,忙把血汗罡气挥霍无度,任凭剥搾,更以为 荣,自擘经脉,引外气入侵。乌云水气行五女十二经络,融通于血脉之中,与虚 空之气混合为一,存於天罡穴,发诸於体外而成就罡气罩体,与道合真。不过真 元却是尽为外孳所噬,经脉所得未足以自巩,还得傲拜内贼为总设计师。一旦外 孳抽离,则经络尽碎。

阴魔得有此五女甘受奴搾,也不急於肏沾。若是一旦归属妾嬖,即与所附群 雌看齐,其赡付则高达五倍,再非如此奴役之寒微。五女但见土气云泡霍霍生辉, 那知底弱而虚,风光只是表面,於是耀武扬威,无视於蠖艚难有寸进。

铁沙弥悟修於阴霾动汤不安中窥见得蠖艚已离吊愚台岛石不远,小岛全形已 在前面呈现。却在法艨疯狂拦截下,艚主李镇川因情况危险,决定回航。悟修愤 於无法登岛,羞刀难入鞘,惟有单独勇闯,作出硬碰姿势,率领烟中神鹗赵心源、 展翅金鹏许钺、黄人瑜、黄人龙、木鸡,五人跳海,以水遁上岛,宣示抵垒,成 名立威。

阴魔惑於他的修为,却是如此无智,施展神光扫描,得察其本来。悟修生而 为轩辕魔宫魔徒,八岁即魔功有成。乘大弱隼魔法失败,内哄造成逃亡潮之际, 屈作小人蛇,渗入蜀山。得背後魔宫维护,频洩机密以清洗小山头之阻碍,也玉 成悟修的功勋,捧他上後起之兽之列。此时为作成他的声誉,本就不惜出卖党宫, 与哈哈老怪约定,不伤人命。所以阴雷虽猛,却是雷声大之恐吓,威力小得可怜。 五女之危只是自家心法出错。

阴魔当然不让魔徒狡行得逞,必坑而杀之,剪除峨眉内奸羽翼。既不能明正 典刑,那就来个阴的,嫁祸哈哈老怪,何况这是阴魔特长。世事无对错之必然, 只有依立场而分善恶,胜败则系於三衰六旺,天教他撞入阴魔手上。

悟修就在十拿九稳的安排中,眼看窜越法艨之合围,却倏地在眼前一暗中, 白光闪闪的一蓬银丝直朝身前飞来。丝团明亮,光影整齐,组成一片回纹锦网, 悬在去路。悟修见丝网条纹又密又紧,银光闪闪,知定难通过,便把剑光略停, 缓缓前进,筹思哈哈老怪何以违约。光网上面却忽然拱起一团团其亮如银的圆球, 纷纷爆散,回汤著似开了锅的热气,蓬蓬勃勃,包抄过来,分布又广,当头盖下, 势甚迅急。

悟修来不及躲避。继一想,总不会封了整个海底,何不假装朝前冲进,出其 不意,改向回路,避过光网,身剑合一,从另一面冲出去。念头一转,奋力运用 玄功,剑光飞转越急,先使身剑相合,化成一道红光,带起一溜火燄,直朝那面 光网上飞去。居然荡开了一些,不过有些吃力,料是伎俩止此。忙将真气运足, 倏地拨回剑光,迅速往来路退去。

就在这晃眼间,剑光快要挨近法艨,用以供借力。却见雾影中,法艨底下网 映出一片白色的淡光,还没近身,便觉奇冷迫人,寒侵肌骨。这是阴魔招来万载 冰蚕的精气,发出来便为冷光寒燄,若是实质,比异派中所用冷燄搜形之法更凶 得多。道力稍差一点,被它黏上,即透入寒流,立时血髓皆凝。悟修虽是魔功不 弱,才膺任死谍,却与万载冰蚕的修为差距甚远,立时连人带剑即被僵住。

悟修功候不弱,临死之际不甘隐藏魔力,突地发威,脚踝悬贴在丝光间,只 是摇著,便发出数十丈的火燄围绕全身,肚腹也凸起了好几倍大小。魔燄浓烈, 兼有绿烟往外抛射,一齐乱动,飞舞急剧。身上连放了无数火燄毒雾,掀动起汹 涌的浪涛,就是摆不脱蚕丝黏扯,阻不住寒流入髓。兀自说不出的一种难过,急 得在网上厉声怒吼不已,声甚凄厉,听了毛发皆竖。寒气侵得遽速,等不到敌我 双方来救,已遇溺身亡。堪称求仁得仁,只惜不是真心为仁而发。

妖徒实是奉命不得残杀来人,面对如此意外,怕难交代,迫得撤回火网,更 一反其残酷本性,悉心救援。无奈面对强弱悬殊的对手,连事因也检不出来,终 是返魂无术。忙乱中,法艨早已疏於拦截。唯是峨眉一方却是群龙无首,出风头 的事主一去,馀人也只是随行呼应,无功可邀,俱萌归意,那还尚有承继遗志之 心,遂掉头回遁。

阴魔见妖徒不作赶尽杀绝,直非本性。凡是不合情理,必有不为人知的内幕。 阴魔扫描妖徒心识,知其责是卫护岛上真火灯塔,拦截所有来者,独放悟修入岛, 其作用则是一无所知,但求服从。这是妖倭的民族性,纵使是受命作神风自杀, 也无所抗拒,所以其倭族是如斯恐怖。阴魔遂转求其秘於岛上真火灯塔。扫描下, 塔内竟是许飞娘及晓月禅师。

许飞娘自受摩什尊者驱逐後,失踪三界,竟是匿居吊愚台,助晓月禅师替哈 哈老怪炼药。万般俱备,只欠铁沙弥悟修的辟毒锦旗。这才是悟修上岛插旗的真 意。二奸眼看悟修蒙受天诛,峨眉弟子回遁。若无辟毒锦旗驱毒,万难深入地穴 拔草。那灵草三百年结一回果,成熟只是一夜,便入地无踪。误却成熟期,再采 则需三百年後。数载安排顿成泡影,二奸情急徬徨,正是时候阴魔为天蒙禅师了 断在峨眉开府所种孽因。

阴魔现出冯吾外相,步入真火光塔。睹二奸的垂头丧气,觉得可怜,也可笑。 千方百计不如乘势。人生有的只是选择,聚力方是潮流。阴谋诡计的安排多有意 想不到的失误。分秒的差池则有若〔画鬼脚〕的谬之千里。二奸见阴魔冯吾到来, 也不为诧异,料是灵峤宫於管辖时代留有秘道,更以能见灵峤宫特使为荣,奋起 精神,极尽卑躬屈膝之能事。

许飞娘更目为救星。因当日的有著灵峤宫人脉,也有族人奴侍轩辕魔宫,才 得以污秽之身,膺任蜀山众魔妖之司令。可惜自视太高,於一脚踏两船之际,未 悉水之源,主奴之戚,素行骄贵,有以时乱,权重望崇者莫我若也,遂为灵峤宫 所厌。魔宫本是以她为幌子,混蒙灵峤宫,见她为灵峤宫所弃,再无利用价值, 即逐之。

许飞娘今日得见贵人,感动得跪叩跟前,借行大礼之激昂,贴屌呵囊,一心 送屄求贵。阴魔冯吾对此妖妇亦有所谋,也就任之,转对晓月禅师说是奉命前来 赐与灵峤宫的蓝田玉实,助哈哈老怪恢复法力,制衡轩辕魔宫。

晓月禅师喜出望外,抗不住救生草的诱惑,又岂知玉实内却已注入了僵脑痹 素。最贴密的亲朋戚友所以是最危险,就因为其身近与邀信。其近也,是千防万 防家贼难防;其信也则能讹骗而卖之,如阴魔冯吾之在药中更下别种害药。晓月 禅师事急难作顾虑,直是引颈就戮,还感戴德的涕零入宰场,急急往岛石下崖罅 冲去。

许飞娘奴伏哈哈老怪,是希望能凭往日的风头,让哈哈老怪扶持,东山复出, 再度出卖蜀山。今朝巧遇阴魔冯吾,知他左右逢源於灵峤宫左右两系,那能不极 力献媚?可惜这邪娘自失势後,已无公帑予以整容,更因失意而憔悴,瘦峋中更 显尖削,虽然撑起四卍的笑容,更彰兀凸。

无奈当日蜀山喻她为抗魔的砥柱,嘉誉有时,也难得她肯临危自退,稍保光 环,尚有些许反魔的剩馀价值。峨眉一系虽知她包藏祸心,惜道浅弟子未识她的 真面目,还予以企望。玉清大师知阴魔之能,每於幽会偷情都晓以大局为重,央 求扶持妖妇出山,有用得到她之处。阴魔总是唯唯诺诺以应,本无是心,那会锐 意刻求?只是此时狎路相逢,也无意回避,却不得不忍著恶心,接受此东施的献 身肉诱,借淫肏撒下控心法气。

心不甘,情不愿,自然是没好心情,必见之於词色。不是刻意的挑剔,就是 事事都不顺眼,任何人或物在心念中都高据其上。不满的意识可不是表现在词句, 却是字词所混入的语气。无事生非的挑剔,生安白造的强屈,也只承受者才体会 得到。许飞娘也觉察到神态不善,但薰心之利欲更让她施出混身解数,期望能投 其所好,得首允提携。

这种政治苟合,外表光彩,鄙在心头,却还要整色整水,表演出假意殷勤, 倍添积怨郁恨。这就是因此使那些飞上枝头变假凤凰,得以嫁入豪门巨室而卖身, 纵使戴誉为花魁,以纯情自鸣,也得离婚收场。

但许飞娘也真末路穷途,若是天地虽大,也无容身之处,不得不苟延残喘, 寄望於万一。万妙绝艺也真能使那些老弱残屌色授魂予。婥约的风姿仪态虽是一 具布景板,对无暱亲之能的粉屎,就是球迷、戏迷的感同身受。丰盈轮廓的一副 画皮也真比石湾公仔多点活动。乾枯的触觉那能分辨出膏油与体脂的分别。那些 老淫虫见窿已经兴奋到极,那能感受毛茸茸的野性意境,能予以起死回生,则已 感激涕零。

无奈不怕不识货,最怕货比货。阴魔肏尽绝色红颜,享受的是真诚反应,盈 溢都是无穷活力,那堪如此机械式动作。心理影响生理,犹以阴魔的坚强意志力 为甚。心理上的抗拒就是使屌茎竖立不起来。阴魔冯吾以她不知难而退,遂戏而 谑之:“再往下~~舔快一点、用力一点~~用心一点舔~~”

可是任许飞娘轻舐慢舔阴魔冯吾混身毛肤,就是入不到阴魔冯吾的感官刺激, 也只能启动最不愿作的一招:嚼屎。肛门是人体最污秽一处,却与性器官为邻, 自有其影响力。婴孩的性器官未成熟,很容易就被肛门的快感取代。快感就使未 识说话的婴孩依恋那些乳娘,造成长大後非作兔葸子不可。

阴魔冯吾的魔屌得余英男自出生起即培育以离合真气,当然发育超卓,却也 在许飞娘的舌舐肛门下不无反应,使魔屌有点激昂。心无欲却屌能挺,也真是难 能的灵欲分拆境界,引起阴魔冯吾的兴致,抽著妖妇粗发强压下许飞娘她的菱头, 命令著:“舌头要动~~不要偷懒。”

许飞娘见到曙光一线,自然不介意被压得气绝,更舐得起劲。当阴魔冯吾真 气透穴过会阴,屎浆则汹涌而出,直穿许飞娘口腔入体,腥臊贯鼻,也真难为许 飞娘甘之如饴,伸出手指把那根盘筋巨屌轻搓慢捻。但求恩客贵屌得昂,收残屄 之货,这些代言人贱妇又那敢多嫌。有钱王八坐上席的社会环境早已训练得这些 代言人贱妇以无耻肮猥为荣。说来也真委屈,却也是专业道德。

专业道德也有其樊篱,可不是客户利益,却是客户的酬报为基准,但求付得 甘心。许飞娘也就不等阴魔冯吾修达灵欲分离的最高境界,就迫出唾液以湿滑屌 茎,然後跨身俯伏,把敞开的蓬门无偏倚的罩裹至屌根。专业道德只是弄得客屌 能泡入残屄,就永远不会使其兴奋,深知过刚易折,使肏得时间短了,那老弱残 屌则满意程度大大降低,酬报则会变成勉强了。

从柳燕娘的报告,许飞娘深知阴魔冯吾不是老弱残屌之流,自己卖的只是名 气演技,所以极力模仿宫廷贵妇的傲态,惯性的吐出伪作的春声。却不知阴魔屌 下,一城之后及万载之贵也被肏得叫生叫死,她自己不过是一名老兵头的孙女, 那悉贵显的内涵,变成婢学夫人,益增其丑。阴魔冯吾气得骂道:“动起来~~ 不要像个死人似的~”

许飞娘也真是经得起千锤百炼,对任何侮辱也甘如饴,更能撑起四万笑容以 对。这些靠公众形象以聚敛元气的妖邪,也真要能忍能诈。因为一旦稍露本性, 即受围剿,至万劫不复。不过力之不逮,也无可奈何。纵使许飞娘舞得残屄於其 极速,也只得来阴魔冯吾一句奚落:“太慢了,你是盖的吗?”

屌气洩不出,所愿不遂,自然转为怒涛。阴魔冯吾也就把许飞娘双手在背後 困起,吊上梁上,只有脚尖微微能著地。一双竹筷的枯腿完全伸直,乾皱的屁股 在微微摇动。黑黑的绳子陷入啡黑身若是一体,令人呕心,真是名气掩三丑,才 有她的修炼空间。

性虐对这些代言人也是家常便饭,实是必修科,不过也得面上露出恐惧的样 子,却不是由心的恐惧心态。听来有如过度的奉承变成侮辱。许飞娘那能透视阴 魔冯吾的内心,仍是诸多作状,用力扭动洗衫板似的陋体,作出强烈的羞耻声音, 「呜~~呜~~」的拚命呼喊,却是职业化的叫声,更令人气恼。

阴魔冯吾本想以折磨她的肉体寻乐,助长屌昂,却更是不乐。面对这样的残 躯,也真有沾污皮肤的感觉,不想亲手施虐。转念间,就把近处的一条野狗招了 来。狗脸钻到许飞娘那分开的大腿根下面,狗鼻子的正上方就是湿漉漉的屄沟。

许飞娘感受到热热的鼻息正吹向张裂的阴户,也是司空见惯。凡狗俗爪又那 能伤得她的法身,只是专业道德使许飞娘苦苦的求著:“不!~~不要这样。”

凡狗就是有屄即舐,长长的舌头就钻入废屄间。这些卖屄娘早把残屄这工具 认作摇钱树,以供奸淫,已无所谓羞耻,甚麽淫行也撩不起凌辱感,可不在乎把 甚麽都塞入去。许飞娘却得依本子办事,装作无尽哀羞的她闭上眼,把嘴张得大 大的哀叫:“啊~~进来了~~太不该了~~受不了~~”

那个残屄本来就残得无知无觉,又何来受不了。假装的声音更惹阴魔冯吾的 恼火,定要抓出这贱妇的恐惧。清楚到残屄难有知觉,阴魔冯吾就转念到神经密 集的阴蒂,化出蝎子尾针贴住小阴唇刺向阴蒂。一经插入才知这妖妇为练万妙绝 艺,早就割了。再听这妖妇还装模作样的惨叫起来,更能扮得声音嘶哑,真是艺 成非一日之功,更气从不一处来。总不能把她虐得鲜血淋漓吧!有头有面的规限, 就是怕张扬,真是奈她不何。

阴魔冯吾头一转,转想到看不到的地方,也就无所顾忌嘛,不觉露出狰狞的 笑容。这妖妇还有点修为,心灵泛起悸颤,谨慎的问道:“您不会做出粗暴的行 为吧?”

阴魔冯吾阴险的笑意,若胸有成竹的答:“不会粗暴,是用爱你的方法,会 爱你到哭著表示高兴为止,嘿嘿嘿。”

也真是爱的行动,把魔屌慢吞吞的挺入系吊著的枯躯内残屄里,同时雷化屌 体。血影神光虽然已达黑洞最高境界,但光雷化也只能发诸体外,运不到屌体去, 因其紧系魂灵。巧为许飞娘所激变,灵欲可离可合,就能把光雷化运上屌茎,达 到一屌光寒大五州,射毁满天佛圣。

眼前妖就是最佳炉鼎,阴魔冯吾恩恩爱爱的把许飞娘的枯扁乾臀紧揽後,才 从龟头处轰出雷爆。雷出於巽,由木生火,火雷把许飞娘的屄膣殛得红色火花, 更闪出耻阜外。当然这只是排演真元的转化,也够许飞娘生受。残屄虽无知觉, 却非是绝缘体,被殛得筋络缩疲,身子突然绷紧,四肢抓狂地挣扎,但却被悬吊 著无从借力,挣不开屌屄的纠缠。

火雷性急易散,却可不是灭化。迅雷急轰只能劈得物体劲飞,力场泻洩,浪 费能源。暗流才会密封围堵,一举作彻底毁灭。雷气就是导入了许飞娘的百脉众 窍,烧得的胸腔激烈地一起一伏,发出断断续续的压抑呻吟换气,把灾害引入骨 髓,遍布要津。

火尽生土,黄色火花闪遍屄膣。清楚地听到许飞娘腹中响起恐怖的「隆啪」

土击声,和「嗡嗡」的堆填响。土性阻塞,就是把她的元气固定下来,弄成 无路可逃,则致命一击才能事半功倍。压得许飞娘腰颤腹簸,於闷哼难呻中,却 因股臀为阴魔冯吾的掌箍及屌固,只能剧摆上身,推动土雷荡转。这妖妇也真能 捱,归功在那天生残痹的屄膣,才能承受得雷化魔屌的修炼。却也陷入失神的情 况,弓起了背,猛烈地痉挛,表现出目光呆滞,唾液垂流。

火烧土播拆散了残痹的屄膣後,金生於土,成雷为刺,千针万锋的锐插直捅 魂灵。猛烈的金雷捻插可就把许飞娘身子「彭」地绷直,从许飞娘屄户闪出白光, 腹中响起嘶嘶的高频锐响。许飞娘终於支持不住,惨嚎起来。阴魔冯吾听到痛苦 的惨叫,获得了极大的快慰,修炼得更起劲。

正是趁佢病,送佢命,不等金雷针芒消退,即生丽水。水性浮泛,水雷的蓝 光从许飞娘腹屄延亮全身,冻结成锐冰,剖割著许飞娘每条脉络。许飞娘全身的 肌肉都猛烈地抽搐起来,眼珠上吊,汗水浸湿,全身猛张著血盘大嘴,拚命嚎呼 出令人心快的惨叫声,响彻真火光塔:“啊~~呀~~呀~~”

循环的水雷回归魔屌,生化回木雷本性。青色雷光浮现许飞娘每个毛孔,掩 映若树干盘踞,延根索搾每棵神经细胞,尽戮神经中枢。许飞娘身子像一面被风 扯起的旗,受巽风绞扭出凄厉的叫声,震得阴魔冯吾也心里发麻。许飞娘痛得嘴 唇铁青,全身都在不停地发抖,各处的肌肉全部痉挛,尤其是下腹的肌肉拧成了 一团,像是要把屄道里的电屌向外推。越拧推就是越受强殛,被轰得脸色发紫, 圆睁著蛇睛凹眼,一声接一声地哀嚎。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绷紧又松弛,再绷紧, 再松弛。绞出哀嚎一声比一声凄厉。

物极必反,只争在是否捱得过那极处。木雷极处就是五行合运,分之魔屌可 及千万,达〔屌是我,我不是屌〕境界。合之擎天桩地,横扫八方,纵定海神针 也黯然失色。五雷合运,再无色相,达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威力却在不知不觉 间摧敌毁拒。

阴魔冯吾法成收功,许飞娘也只賸下奄奄一息,叫声越来越弱,全身的肌肉 只剩下颤抖和痉挛,强直的阴唇保持著扩张的状态,纠动了几下,一股浊津就控 制不住地从屄户中喷涌而出。突然「哇~」地狂叫起来,不停的喷出白泡。

妖邪之辈本是死不足惜,只是那天生的残屄却独一无二,未知光雷魔屌是否 还需深造,留之有备无患,不宜任他形神俱灭。一道柔和的光华从阴魔冯吾眉间 闪起,直射入许飞娘的眉心。昏迷中的许飞娘但觉无法动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 彷佛被烧焦的炙热,可是强烈的痛楚却一点不漏,连休克也不能。渐渐的当火热 的痛苦达到无可增强的时候,火焰化为透骨的寒流,磨肌刮骨。阴极一阳生,一 瞬间化为炙热的火焰,烧得焚魂炙膏。火热和寒冷在她身体中反覆,教她生不如 死,但却连想昏死片刻也办不到。

直至清醒了过来,才得到阴魔留下的信息,如她所愿,教她往谒玉清大师, 得以重归蜀山搅风搅雨,配合神剑峰田瑶、田琪兄弟,和极乐童子之守洞犬闵乌 能,酿造三王之乱。

阴魔冯吾以钜屌作轻而易举的重创许飞娘的天生残屄,无碍分神窥注晓月禅 师之下窟采药。那壑环绕全岛,通连成一大圈,上下两边都是童山秃石,寸草不 生,并不美观,附近亦又无什景物。壑底却是一个崖洞,因洩水口高於洞顶,崖 洞平日尽为水所淹,更是白云封锁。这时挨近崖洞七八丈方圆一片,两边的水全 被逼住,晶墙也似,现出壑底,点水皆无。

晓月禅师走下壑底,忽见红雾四起,当时一阵头昏眼花,神志昏沉,已是两 脚麻痹,堪堪卧倒。幸喜双手还能动转,连忙将玉实取出嚼碎,咽了下去,立时 觉著神志清朗异常。可是红雾依旧未消,心知那崖必非善地。

忽听崖旁洞内有小儿啼声,走向前一看,只见一个山洞,高宽各约二丈。洞 口有一个没有壳的大蝎子,长约七八尺光景,口中喷出红雾。儿啼之声就是由这 毒物叫出。幸有灵丹护卫,毒雾不侵。不然怕不化为脓血?那东西才得出壳,行 动极为笨缓,便轻易被宝剑将它斩为数段。壳毁後,便见红光从那东西身後的洞 中发出。雾所以红,实是此红光映射。走近看时,正是一丛千年朱灵草,鲜红夺 目。晓月禅师便连根将之拔起。

千年朱灵草就是靠那有壳的大蝎子之毒才得生长,得其毒素经动物躯体的有 机化合後,才能治人体的瘫痪。天生毒物就是有著以毒攻毒作天和的平衡,如砒 霜之治血癌肛痔,负负得正。毒蝎毁後,朱灵草也失其存长之地。绝毒之物,其 七步之内必有芳草,实是互相制衡。一旦失其规限,则必流毒万里。

毒雾过後,即飘来清香扑鼻,更听得身後穴壁似有爆裂之音。晓月禅师受著 僵脑痹素所碍,忘记了速离险地。探头一看,即见蝎壳後之石壁斧裂,从石缝中 伸出一株从未见过的奇花。花只一朵,形如牡丹,却青边白瓣,微露红心,正值 含苞欲吐,将开未开,隐放光华,洩出异香袭人。未开时,已有尺许大小,估计 全开了,少说也有二尺周围。

晓月禅师祖上未敢诛蝎,此花不出,故晓月禅师不悉此花之存在,更不知香 氛中之毒素。阴魔从九天玄经中知其记载。此花名乃山腹五金之精,与千万年玄 冰极寒真气,融洽孕育而生,只本岛才有。开放於正值天色将明之际,故名为晨 露。花中仙果,生吃下去,可抵道家百年修炼之功。只是从花心采摘时,须细细 认准它向上微弯的一面,顺著势子一折就落。采到手,再就断处一吸,果中仙露 便就到了嘴。如果手势稍偏,一折不断,便难再折。采时不能有三人在侧,也不 能用手。一经触动,立即霎时缩入石中隐去,再也不出。

先天真气感应到此花之毒与朱灵草之毒有同源之戚,具互济互拒的玄奥。待 其自然长成,则互济;苟失其衡於花不开,果便不熟,则互斗争夺不休,成宇内 无解之毒。破坏容易建设难。阴魔可不在乎百年道力,却有用得著毒花之处,舍 了许飞娘,以液化之法身射遁过来,给毒花摘果。

晓月禅师但听得“喳”的一声炸响,一团光华突然擦面而过。再看那朵青白 色的奇花,业已停止开放,中间红心已不见,现出一个金光闪闪的窿窟。转身一 看,一个五色果子就落在身後。回头却见奇花散落,花叶立时缩了回去。瞬间洞 壁裂缝,连奇花茎叶,俱无踪影。

奇果失衡,必招毒物。晓月禅师忽听空中嗡嗡之声越近。从空中飞下无数怪 虫,形如半尺长短黄晶晶的飞蜈蚣,身有四翼,一窝蜂似齐往毒果扑去。此物循 著果香而来,虽是区区小虫,却是厉害,把晓月禅师困在穴内。

此花更招天之忌。一时迅雷交作,霹雳连声,震得山摇地动。金蛇也似的电 闪,隐现密云暗雾之中,满空交织。倾下奇大雨量,转眼成河,随著山势高低, 四外飞流。到处水气蒙蒙,一片昏沉,天低得快要压到头上。光景又极昏暗,全 凭慧目法眼四下遥望,壑底崖洞上空雷声更猛烈得多。眼前倏地一亮,空中金蛇 电闪,紧跟著一大团雷火夹著万道金光,由密云层中朝壑底电射而下。专击一处, 到了壑底危崖尽头,方始爆炸。雷击太猛,每次雷震均有双声,有时竟是下面先 响。轰轰发发,惊霆怒飞,霹雳连珠,雷电交织。

洞中晓月禅师也从祖上藏书中预知那朱灵草出世,必招雷劫,也早有所准备。 却因对奇花晨露多看两眼,致被四翼飞蜈蚣所碍。毒物怕火,雷火轰杀四翼飞蜈 蚣後,雨势却是更大,宛如亿万股瀑布飞泉,天河倒倾,往下飞泻。满山都在暴 雨倾注之下,大小千百条银蛇,满山乱窜,蜿蜒飞舞,往环山绝壑中流去。有的 地势平斜,直似一片又宽又长的银光,凌空而渡。

晓月禅师知晨光一露,壑底再度受白云封锁,水壁晶墙也散,再开需在三百 年後。自知修为能不起在此苦修三百年,逼得抗劫。由洞中飞出一团银光,其大 如杯,流星飞射,朝那雷火迎去。两下里一撞,霹雳一声,当时爆炸。只见红光 银雨,四下分飞,对面崖石纷纷震裂下坠,轰隆之声,震得山鸣谷应,半晌不息。 跟著又见三团雷火,一团接一团朝下打到。和先前一样,晓月禅师待雷火才一飞 落,则由洞中射出银光。只是雷火威势越盛,银光虽能防御将雷击散,不令到底, 无奈银光的阻截点却逐渐低退下去。看看又是一大团雷火朝下猛击,威力更强, 已离底不远。晓月禅师也似防到有此一著,所发银光竟比前大了十倍,两下里一 撞,当时震散。

猛瞥见雷火、银光对击爆炸中,由洞中冲出一条长大黑影,比电还快,朝空 射去。那是许飞娘醒来,得阴魔冯吾留讯之馀,也不敢忽略哈哈老怪的使命,潜 来壑底。见所发银光越来越小,天雷反更势盛,起了畏心,也因自己前来,雷阻 不劲,料是自己非是触发雷劫之人。再见晓月禅师的残馀蝉沙已去十之八九,再 不逃遁,决无生路,不肯协力抗劫。晓月禅师无奈只得把朱灵草交付,任许飞娘 遁去。

紧跟著,又是一团雷火凌空下击。晓月禅师也从崖洞内走出,已是枯萎瘦矮, 愁眉苦脸,须发乱如飞蓬,指甲甚长,下垂至地,衣履已全腐烂,沾满青苔,行 动甚是迟缓。刚到洞口,仰望天雷已经下击,满脸惊惶,这才了解天心之道,从 来就没有天意道义刻在大地上,悔信那痴人虚构的正义仁德,误认天道有凭,落 得如此收场。战兢兢张口喷出一团大银光,又将双手指甲一齐打断,拿在手内, 待雷轰下。

阴魔就是等这一点悔意,才卷出天蒙禅师之遗留肉身,汇成大股金光紫气, 穿云而下,以肉身换晓月禅师肉身,保出晓月禅师元神。紫气当中裹著一个瘦骨 如柴的女魔鬼,狞恶长大,正在光气之中猛力挣扎。此乃哈哈老怪植入晓月禅师 三尸中的魔影。

那女魔一身黑气环绕,生得小鼻小眼。两颧高耸,面无片肉,一张方形小口, 露出上下两排利齿。因心怀不愤,一面挣扎,一面戟指咒骂。正是老娘把身子批 发给了你,估道得终身依靠,却不能拥据天下,万事从心所欲,被辜负了一生, 那能不,厉声惨啸不已。

如此人形工具,为作内奸而结合,比娼妓也少却人性良知,那能为包阴魔所 容。但见紫气稍放一空隙,等数十百丈金光雷火,朝紫气中女魔射去後,重又包 没。只听神雷在内紫气内连珠爆炸,一片霹雳响过,将女魔连晓月禅师肉身震成 粉碎。

雷劫过後,上空的大片浓云则急如奔马,排山倒海一般滚滚翻飞,往四外涌 去。同时数十百丈大小一股霞光,正由山谷中冲空而起,当空立被冲开大圈云洞, 照得後半山直成了光明世界。天蒙禅师遗体拯得晓月禅师元神超劫,也化为尘土。 其散处,火树银花一齐出现,富丽繁妙。各种花香一阵随一阵随风吹送,分外浓 烈。这时云散雨收,碧霄如洗,新晴天空更无片云。大半轮月华分外皎洁,清辉 广披,向世人宣化愚顽。只雨水还未全停,到处银蛇乱窜,水光闪闪。阴魔深知 吊愚岛风波未了,也就先送晓月禅师元神投生。

哈哈老怪从许飞娘手上拿得千年朱灵草,却料不到晓月禅师遭劫,连附体魔 魂也烟消云散,不得朱灵草制药之法,思从晓月禅师遗物寻秘。不料真火真火灯 塔竟是以长眉真人所赐灵符为筑,非峨眉嫡传心法莫卸。强攻则必毁晓月禅师遗 物。因白谷逸门下需要依赖哈哈老怪贷款,遂责成以供卸塔之法。

白谷逸门下转求於白谷逸前徒岳雯。岳雯不敢轻洩心法,因妙一真人拆九天 元经为分册,各徒各有道书,心法大同中却有小异,洩之必为所悉。遂只答应前 往拆卸真火灯塔。哈哈老怪也唯恐岳雯私吞,支使紫云宫潜伏之元皓夥同,招聚 各派弟子近三百人,分乘三十多具蝓壳,前往行事。也为掩天下耳目,派出六十 艘法艨装汹作势,安排元皓及岳雯的两只蝓壳抢登上岛。

晓月禅师遗物已为阴魔所窃,颇知岳雯心细,有专长知识,不愿见有百密一 疏,遂向倭徒施展五行挪移迷魔障,扭曲倭徒视觉,放了张琪替代岳雯。元皓监 视张琪拆塔後,分别在岛上插上紫云宫及魔宫旗帜。装模作样的取巧,昙花一现 即守不住,不过是挠本钱。

哈哈老怪遍寻晓月禅师遗物,仍是一无所得,仅把旗帜拔走,重身以妖法重 建真火灯塔。百般无奈,只得遵约,分朱灵草一半予地缺魔君。把馀下一半就此 服用,却也稍见功效,能把魔掌伸入小蓬莱。

地缺魔君却把朱灵草叶卷燃为索,从不离口。阴魔深知仙草之秘,只是本是 以毒攻毒,用之为恶以耡恶,如益鸟之食害虫。但予以揠苗助长,加上晨露毒果, 演成二毒内哄,则无所解,遂计画鸩杀地缺魔君。 ---------- 第二百六十一节魔宫暗涌

自从地缺魔君南巡,轩辕魔宫内部起了外间看不到的翻天覆地大变。南巡前 的开放外资剥削只是半掩门,还需与那些宫营的新生力量合作,付予过半的控制 权。没多久,就给那些魔徒把技能篡了去,於是望而却步,逼使地缺魔君施展那 〔摸著石头过河〕魔法,爬低摸石,撬高屎眼,让外孳走他的後门。外孳全权自 主入侵魔宫,不用再理会新生力量,转由宫干侍候。因是全资自管,一切支消就 不再有宫营人士过问,直接雇养洋奴。那些奉承得外孳妥贴的宫干也能得赐点酸 馀,无用如宫营份子的必需涓滴归公。污精滋养了不少魔宫头目和洋奴,让一部 份人先富起来,也改变了魔宫的消费模式。

在宫营垄断的年代,做与不做都是三十六,在平均的口号下,所得只足糊口。 虽然引入外孳合作,贱灿所得仍是普天同酬。而外孳所得却除性服务外,甚麽也 缺乏,也不习惯,都是留待离区度假才享受。遂令魔区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生女有幸凑洋屌,啜得光彩生门户,生男埋没随百草,糟蹋爹娘兼辱祖。今时得 外孳浥注,那需求就多了。宫干有权,那就假公济私,老洋老以及吾之老,大举 引入魔宫所无的奢侈品,及西牛贺州风味。

魔区内的产品,在垄断带来的绝对贪污下,虽然贱灿工资低得好像不用吃饭, 也比舶来品昂贵得多。那些高唱奴贱最聪明的魔徒,就是不喜欢那些贱奴的产品。 魔宫逐渐洋化,本土货无灿问津。宫营份子不甘口中肥肉被夺,於是狂抽关税, 多达入口值的数倍。先富的一群也不甘被从中剥削,要逃避关税,於是走私行业 得到蓬勃发展。有借名输入死士用物资作明目张胆的带入;也有亡命之徒的冒死 偷运;更有与魔宫干员勾结。这就是走私猖獗的由来。

终是权力决定一切。侯荣坤借洋孳势力,把公安局长栓上了,假警车作搬运。 初时公安局长并不知情,後来渐渐起疑,但已洗湿个头,纵然自首也脱不了干系, 而对方有洋孳包庇,奈他不何,必是自己遭殃,作代罪羔羊,逼得同流合污。侯 荣坤一旦牵上皇气,更可赶绝同行。

那些走私行为,不受宫律保护,必然是黑道中人才敢沾惹。同在黑道,自然 容易向那些喽罗打探行踪。对同道可少却对官府的顾忌,更是同气连枝,就不知 不觉被摸了底子去。这些小股组合只不过买通几个低层公安,於其守更之际,得 只眼开只眼闭的方便。一旦被放料上高层,无不货失人囚,深受打击。结果,不 是被逼归入侯荣坤旗下,就是被消灭。

一批批的「优秀企业家」和「出色的经营管理者」,只风光一时,瞬即黯然 失色,或远走天涯;或在黑牢里苦思冥想;或已成了冤鬼,变作铺路的石子。不 管这块石头有多麽大,曾经被派过多麽大的用场,而最终的命运还是要被牢牢的 嵌入地下,并被从上面疾驶而过的“先富起来”的自己友的车轮,无情地碾过、 压碎。

侯荣坤也深知树大招风。一旦冒出头来,就是那样一块石头。所以对外就把 主脑名义蒙上流氓赖猖猩的头上;对内就把走私一切都作集团分工化。赖猖猩不 用直接与当事人来往。虽以“出手大方”、“很讲义气”闻名。一出手就是上百 万、千万,送往贪官污吏在天蓬山的户口去。在送房子贿赂宫干时,房主的名字 还是赖猖猩或者是他的公司。

其实,他的职务只是个出面派钱的散财童子,钱都用在与官员打交道上。公 司是打著他的名义,他却从来不敢说自己是老板,因为他只是替身。他自己的钱 是掌握在他老婆手里,公司的财务却是由伊红樱负责,赖猖猩自己也管不来这麽 多。所做的生意,从来就没有找过那些受贿赂的宫干,他们也没有帮过赖猖猩, 一点都没有。宫匪间都没有金钱往来,因为那些钱都是汇往天蓬山去。只对那些 外围份子分赃,才弄个借口,由宫干亏空公款,转一下,借出来收高息。关键部 门关键人物的子女亲属则花高薪邀进公司,有点儿合股的姿势。

那些以高速快艇闯关,或是半夜偷偷摸摸的走私行径,就被讥笑为“做贼”

。他公司走私是不用做贼的,因为手法与其它海上走私不同,可说是光天化 日下,大摇大摆的以庞大货船公然开进港口。无论是海关、公安、工商、边防, 只要知道是他公司的货物,全都抬手放行。海关关员连货都不要验,由报关说什 麽货就是什麽货,数量报多少就是多少。这些都不是单纯送礼送钱所能做得到。 依靠的是许如云与伊红樱内里两个主持,一明一暗的控制。

那些先富起来的宫干必然饱暖思淫欲。侯荣坤就以赖猖猩名义开设红楼。作 为「明白事理」的生意人,侯荣坤对待这些官场上的朋友相当豪爽,包了几个房 间,作为官员们的欢聚之地,且经常代为物色艺人、模特儿。只要为「颇为欣赏」, 侯荣坤总有办法遂其心愿。其中最为「腐败之源」就是伊红樱亲炙出的超级「红 楼小姐」。这玫瑰陷阱是专门免费招待魔宫的高级头目。她们身材样貌一级,不 但能歌善舞,还擅长「按摩」,为嘉宾提供最高级享受。得伊红樱真传的娇娃把 攀上的龙屌服侍得无微不至,令客人心旌摇曳,魂不守舍。

这个超级大染缸,不怕你不上瘾,只怕你不来。只要走入红楼的「地下宫殿」, 就无法抵御这些「肉弹」的左攻右击,最终倾倒在红粉佳人的石榴裙下。一旦被 列为有利用价值,就被通过种种渠道引诱。慕名进红楼观光的头目原以为纯粹来 见识见识,全都忍不住内心深处的一丝贪念与色心,食髓知味,十之八九都要上 瘾,一再光顾。更有是把红楼当著他们的私人俱乐部。从此踏上同流合污的不归 路。连海口分宫宫主也张良宇也堕入了这个红色陷阱的罪恶深渊。

这些被腐蚀了的宫干被拉下水之後,只能被牵著鼻子走,为走私大开方便之 门。同时,他们却不知道伊红樱早已暗藏机心,设置了魔法针尖摄魂。重要来宾 「玩女人」的丑态尽录其中。与美女洗澡或床上肉搏的种种淫秽行径多是内容不 堪入目,甚至有人玩一王数后。等待适当时候爆发,分裂魔宫,也使侯荣坤永远 难见天日。

上层关系密切,下层也就不敢多事。但集团也不亏待他们。被集团接去招待 的人,不但住宿不要钱,吃饭不要钱,更天天都备有鱼翅、鲍鱼、燕窝、名酒等 高级食品,供来宾们品尝。真是住在“红楼”天天过节,日日山珍海味,吃到你 没有胃口为止。却未见过有吃到没胃口的。

但这些分宫基层却像无根的树,关系是非常靠不住的。一旦在内宫不再掌权, 或是由於别的什麽事情被搞了下去,好日子也就到尽头了。所以侯荣坤就是把魔 掌伸入内宫。在许如云的牵线引荐下,交结内宫及分宫巨头,不计其数,上至圣 堂症痔局常萎、全宫衅歹长及死士总领。有权有势的就名义上收这些妖女为二奶, 表面是养情妇,实是为伊红樱所制,成为罪恶集团的基干,受妖女的贴身摆布。 这些才是过硬的背景靠山。

侯荣坤以非比寻常的财色手段势控制了魔宫高层,反过来培养基干。只要他 看上有肯为同流合污卖命的宫干,都由赖猖猩全力相助,为高升搭路。这些就是 有发展前景的宫干。弄得魔宫三界无处不黑,无官不贪。即或有「两袖清风」, 也并非因其「一身正气」,而只因身属「清水衙门」,不被看得上眼。宫干逐渐 被蚕食殆尽。顶尖的圣堂或魔宫主宰也就成了舞台上的木偶。

走私形成明目张胆的垄断。“让一部份人先富起来”的法阵就由没机会富起 来的一群的屍骨铺设成康庄大道。以财色打通上上下下的关系,可说是「搭通天 地线」,在魔宫里横行无忌,其「生意版图」也就越拓越广,走私的范围巨细靡 遗。制作假单,把走私的高税品改为等低税率商品的名目,入港後,就由集团中 的其他公司提货。魔宫海关税收也就随之化为集团的利润。这些不用报假的本就 无法估计。

那些记载下来的,通过伪报、假报转出口的手段进行。勾结其它公司做转口 贸易,其实都是没有把东西转出去,由那些小喽罗开箱调包,把空箱运出。单只 那浮面的赖猖猩公司就相当於十三个新租界之一的整个生产毛额。更在扣除那些 奉命贿赂的开支,也足以使他由一个贫无立锥之地的流氓,变成为坐拥几千亿资 产,可以呼风唤雨的通天人物,得“市荣誉市民”的方便。

大量走私的重税品进入魔宫巿场,把新生力量打垮了,甚至魔宫也差不多打 垮了。当然魔宫垮了也不打紧,只要偷运去灵峤宫及金钟岛的贪污钱有增无减就 是繁荣安定。利之所趋,在表面的稳定下,虽然无直接损害新生力量派的垄断利 益,底下里,却面对势力消长,其波谲更是云诡。

新旧势力的争斗,就是环绕著与这位走私枭雄的背後势力。与私枭关系最深 的是地缺魔君的狎友,好得长像是共穿一条裤子。那辆在赖猖猩名下车子竟能进 入宫禁内庭。赖猖猩不在内宫时由那牌友坐,在内宫时就他坐,那牌友让司机给 他开车。地缺魔君的狎友如此撑腰,背後那能说地缺魔君毫不知情,甚至会是地 缺魔君的意思。只要一日垄断权力仍是由地缺魔君执掌,宫务院势力就必然在财 势互补下根深柢固。

这私枭集团抓得太深了,连血魔门也极受威胁,群情激愤。血魔门主的阴魔 虽然操控著伊红樱,间接的拥有那集团,也不容外围份子如此盘根错节的一面倒, 使血魔门接掌时就障碍多了。当然,阴魔不会向自己班底开刀,那就断其靠山, 消灭地缺魔君。地缺魔君独撑轩辕魔宫,魔功非比寻常,是宇内仙魔中有数人物, 阴魔不得不亲自动手下毒。

魔宫高空,肉眼所看不到之上,散漫著一团似有似无的妖氛。牵系著水势连 天的海远汪洋,渗入笼罩宇宙的祥光和映照山川的瑞气。在四周高耸山峰中,顶 透虚空,比铁幕、竹幕更严密。经贬值八成後之民生反弹著虚假的强彩,闪出水 晶似的亮光。细看却透不入晶体内,只是一片幻影。内里,千三亿贱灿的哀鸣像 千层雪浪吼青霄,万迭烟波滔白昼,叫得水飞四野,浪滚周遭。

地缺魔君在妖氛内,魔功运得鼎盛,伏得更低。典大的肚子比肩膀阔上数倍。 尖细的头颅更像一枚木楔,贴紧云面,比哈巴狗更摇尾乞怜的把屁股翘得高高。 屎眼就擘得大大,连环肛的磊磊纍坜也暴显出来,乌黑叠结,层层互挤,道尽那 些千插万捅的遗迹,说多贱就有多贱,任由外孳桶入,不设防。

虽然地缺魔君开放屎眼,却因魔功深厚,当危难来临,也是不无预感。这时 当阴魔化形接近,地缺魔君就忽觉心神不宁,感到一片血红的杀气升腾,散发著 无比的淫邪与忿怨。只惜阴魔的先天无相和光同尘,就是不给地缺魔君搜出真形。 地缺魔君立时从心底冒出一股凉气,一种自从她得道之後就从未有过的感觉充盈 在头脑之中,那就是~~绝望。

知道自己大擘肛门,全靠妖氛过滤。一旦被沁入了居心叵测的外孳,则再也 无所防卫。舌灿莲花系虽然大败,仍在海外遥斗;新生力量也经大挫,却仍在反 扑。死士系自保元气,在隔岸观火。这屎窟窿可收不得。自己一身修为全在这屎 眼上,嘬承污精,浥注宫干。不把屎眼暴露出来,就一切都完了。

如此污沾秽窟也真难为肏尽绝色的阴魔入揩,只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救 众生。更精心安排,以血为引,先毒己,後毒人,让毒果化微入血,附同其他洋 孳一同灌入地缺魔君屎眼。地缺魔君屎眼也不是来者不拒,必是孳孽庞钜夹根深 柢固,才得透过屎眼滤网。不过这难不到阴魔。以神山尊主之威望,更根深柢固 的妖女也甘心献身接受并吞,何况更维持其外表。其中有怀疑天外神山的目的, 也只能好女两头瞒,两边都得罪不起。

血影神光渗入所祭外孳,那就畅通无阻,直穿地缺魔君屎眼。果毒热孳直把 地缺魔君屎眼辣得发滚,体内器官俱升腾狂涨。任地缺魔君魔功修为达不死之身, 也防不住阴魔的无相神光。一旦招狼入室,内贼难防,果毒就畅通无阻,驻入地 缺魔君每条筋络,於不知不觉间,给地缺魔君的法体带来一阵不由自主的痉挛。 地缺魔君魔力深厚,早已是寒暑不能侵的不死之身,而今却忽然打了一个哆嗦, 还有一种难以言寓的快意,竟比射精高潮时的一刹那更哆嗦得彻底。这时候居然 会发生这种事,产生这样子的感觉,对地缺魔君而言,可谓荒谬得比荒诞还要荒 唐,可它偏又真的发生。

本来毒果属阴性土埋,深入魔体各窍,待地缺魔君回洞时应已藏入三尸,等 他吸食阳性的千年灵草,牵引互克,同时发作,死相就有若自然。只是人算不如 天就,地缺魔君因肛吸口吐,臭薰腔鼻,不得不终日草菸不离咀以驱秽,使肺内 颇有存储。果毒侵入肺内,即与千年灵草爆发相克。一种更让人无法忍受的麻痒 的感觉让地缺魔君知道那是极其隐蔽的毒,否则也不会以他的不死之身也到了此 刻发作才被察觉。

地缺魔君也真修为深厚,竟能强运真气把毒素硬压下去,不过也太迟了。花 毒已深入肺内,根本不是化解得了。地缺魔君心中暗惊,想不到此毒如此厉害, 忙抛开一切吸孳操作,运功驱毒。却发现更令地缺魔君恐惧的是那带入果毒的丝 丝血氛,令他醒起魔宫内常有血影飘忽,若有若无,只是无此聚韧,还道是血神 子逃脱峨眉开府之歼。

血神经曾是魔教至宝,地缺魔君所听传闻,比本是正教中人的邓隐知得更恐 怖,直是可以控制人的意志,使之心甘情愿地受奴役。这就是共铲魔经洗脑魔功 所本,更不用像共铲魔经的团围逼压,还能施发於猎物的不知不觉间。莫说更轻 而易举的吸取人的怨念,并将之转化为力量,不像共铲魔经的思苦忆甜幻法,需 向猎物灌注怨念以驱使。一旦为血神经法所吸,则比植物人更惨的不是无痛无痒, 却是麻痹痒痛齐来,连搔痒也不成。

地缺魔君真是怕得要死,仅存的意念就是逃亡,换一个肉体,而这个肉体却 早已准备好了,就是伊红樱培育出来的男妓~胡学军。这小白面虽然头无脑、屌 无能,却能把市副局长及巿人大代表身份的施雅这半老徐娘吃得死脱,自是热、 坚、耐都有一定水准,只是过於偏向自己享受。魔功是自残快感以取悦淫娘,在 伊红樱的以魔控为重的标准中,胡二狗子是难登大雅之堂,却正好符合地缺魔君 的需求,大男人要的只是自己的享受。

地缺魔君早在伊红樱定居内城,就注意著。伊红樱虽然极力收歛魔气,却又 那能逃得过地缺魔君这深厚修为的感应。不过隐忍不发是因伊红樱偏向淫功发展, 成不了大患,却更有利用价值。因为地缺魔君的典大肚子已说明他是多麽性无能, 屌软得比湿面条更甚,根本就感觉不到性趣。虽然外表储有姬婢洩欲,养出儿女, 却一看就知是别人下的种。所以看上了伊红樱的才能,替他培养替代的皮囊。胡 二狗子之被订定,最重要的是生辰的相生,才能水乳交融。

这就是命。世人但怨怀才不遇,却不知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皇家,也得有用 才之地。任他文可安邦、武可定国,但帝皇要的是萧规曹随的稳定,爱的是重色 思倾国,他有优屄献卖吗?各有前因莫羡人也。

地缺魔君所以还未夺舍,只是一心把胡二狗子躯壳锻化得好,减低夺舍转身 中魔力的损失。现今皮囊腐毁,别无选择。胡二狗子却是闭穴山里坐,福从天上 来。福祸的机缘本就微妙之极,奥昧难分,成败只在瞬息万变之间。其来也却是 有如世界末日,周围的地皮剧震起来,发出了幽幽的黑光漩涡,卷出极强的邪气, 似要将他一切吞噬。尖锐刺耳的鬼哭仿似十八层地狱里妖魔鬼怪的悲鸣,在追魂 夺魄。一团黑气瞬间从身体四周散发出来,迅速的在空间蔓延。在周围大片的空 间中,凡是碰触到黑气的植物全部都在一瞬间枯萎发黄,失去了生命。

要把魔力破开胡二狗子体内经脉灌,输进去时,当然越小抗拒越好,虽然以 胡二狗子的力量是那麽微不足道。所以地缺魔君现出魔身,对胡二狗子道:“跟 你做一笔交易。我把全身魔力悉数传给你,要你替我办一件事。”

胡二狗子虽然魔力不彰,那是无心向学,可不是资差智昧,知道强弱悬殊, 有若肉在砧板上。纵使谎言是如何荒谬,也得欣然答允,内里只能事事留心。世 言四两可拨千斤,无奈四两力也无,就只能擘大眼看著,任凭宰割。紧跟著,黑 气就瞬间笼罩了他的身体,随即封闭了他的神魂。仅存的只是一种根本用言语无 法表述的痛楚,彷佛被丢进了油锅,每块皮都被撕裂开来。撕心裂肺的灼热疼痛 充斥在每一个神经末梢。

“啊!”胡二狗子忍受不住的惨嗥出来。

但山洞里传来的回声却是虚无缥缈。这是血影神光入侵脑浆的影响,阴魔已 尾随而来。任地缺魔君魔遁多快,也快不过血影神遁,何况体内更埋有血氛,简 直无可遁形。此时全神贯注在转移元气,再无馀力兼顾,况且血影神光也是他在 全神贯注中才能体察出一点血影。胡二狗子就给阴魔殖入意识,脑中闪过一个念 头,自己真的要死了。更被神光勾起平生意识,从小到大都是不停的被欺侮,在 被压搾中长大,眼看咫尺间即平步青云,怎能甘愿死去。心里暗暗的发誓,不管 付出什麽代价,都不愿意放弃生命。

雨称及时,才算甘露,就是要切合需求才现身。阴魔挑起了胡二狗子的求生 欲,才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直穿入胡二狗子的脑中。胡二狗子精神一松,知道 有救。阴魔却是先给他看看样板,又再抽离。胡二狗子马上又被感应到油煎剥皮 的剧痛,惊慌之下,顾不得许多,开口高声叫道:“谁!救救我,我什麽都答应 你!”

“不过我又能从你那里得到什麽呢?”阴魔的语气就像是自言自语,缥缈无 际的声音像在整个山洞内忽隐忽现,根本捉摸不到他确实的位置。胡二狗子急得 大呼道:“我什麽都答应你,只要你救我,我不要死!”

地缺魔君施展换体大法,如此不设防,简直是插标卖首,不过时机紧迫,无 从选择。要破法只是举手之劳,不过阴魔深谋远虑。要是地缺魔君横死,颇会激 发魔宫同仇敌忾,给他一个替身,却是为己所用,才会令魔宫斗得灿烂。也真益 了这狗子,就要看这狗子的意志力了。

意志力可不是外力所能入侵,以先天无相之能也只足以煽惑,甚至劫替,却 不宜强改,何况地缺魔君的魔法是後天五行。阴魔血影神光在胡二狗子等待渴望 中,渐渐纯化了他的意志,再施激奋。沉寂了一会儿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只是 语气从无动於衷变的多了一丝戏谑:“是麽?真的就这麽简单?”。

胡二狗子忽然发现,那声音并不是从山洞中产生,而是直接在他的脑中响起, 似乎这声音在直接和他的灵魂对话!受著阴魔的神光回汤中,胡二狗子十分干脆 的回答,坚定了意识,根本没有一丝犹疑:“就这麽简单,只要不让我死,什麽 条件我都答应你!”

就在意志力坚稳的峰巅中,地缺魔君完成了真元破体,开始改魂换魄,却撞 出“轰!”的一声巨响。胡二狗子感到这声音出自他的大脑中,却丝毫也没有觉 到震汤,反而撞出一片七彩的霞光。这是阴魔的血影神光,就带著胡二狗子的心 识,连系到地缺魔君破入的真元。更真元中有血氛导领,电光般飞速的闪延到体 内各处,化成点点绚烂的彩光,犹如满天星辰在转,光亮无比。就在那星光所到 之处,一切都充满了浓烈的生机。那种玄妙无伦的感觉像是踢开了自己家的房门, 周围的一切就像家里那麽熟悉!得伊红樱传授的真气,本是时断时续,却已经宽 如长河。魔力以绝快的速度在他体内奔流,直接汇聚在丹田之处,形成了一个巨 大的漩涡。

地缺魔君撞不入胡二狗子三尸,大吃一惊,竟是人元两空,知道别无退路, 一咬牙,聚起残馀真元要冲向胡二狗子丹田,还想保全那离体的真元,纵使由鬼 仙重修,也说不得了。可惜重返原体却是疲惫不堪,经脉不通。正惊惧时,深入 骨髓的奇痒竟转为剧痛,七窍流出绿血,全身皮肤也变成浅浅绿色,同时出现无 数金色的细小斑点,蠕蠕而动,噬入心窝。阴魔也不是有对他如此狠毒,只怪他 草菸入肺。肺属金。毒由五行金气发动,有金之坚锐,才致刮骨戮心。

过不了多久,胡二狗子从真气回转大周天後醒过来,感受到那磅礴的真元力 量。当他睁开双眼的瞬间,一道宛如实质的幽光从双眸中如电射出,赤裸的身体 泛著宛如盈玉的光泽,却透著一种邪异的黑芒,深邃得遮掩不住。

可怜地缺魔君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失去了一切,也就失去了原有的立场, 视野就升华起来,看到了平生的恶行。这就是回光返照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醒 悟共铲魔经的垄断把千三亿贱灿刮得多惨,先富的贪官污吏更恃权搜括,只会贫 者越贫,富者越富。更後悔向剥削邪经的恶毒一面投降,开放新租界,引洋孳入 侵,不单只背叛共铲魔经,更出卖民族。高压难久,必有清算的一朝,定是效法 当年白谷逸之对混元祖师,废魂灭屍,化骨扬灰,万劫不复,永堕黑犁。倒不如 自己先化骨扬灰,释放魂魄。

胡二狗子又那知祸福的契机全在阴魔的播弄。连地缺魔君也不明所以,还估 量是天意,才向胡二狗子忏悔求助。嘱咐他要以民为本,权为民用。胡二狗子虽 然误认是地缺魔君好意成全,但却那肯放弃绝对权力的好处,存心阳奉阴违。权 为民用就无具体法则衡量,可以作为漂亮的口号;以民为本,太致党宫於无地, 改为以民为先,行先死先也。这都是将来事,听之藐藐。但眼前事,则适当可行。 地缺魔君就求得胡二狗子襄助,以最後一口真气,爆破元神,震散肉身,撒入五 湖四海,超脱魂魄投胎。

阴魔也忽略了地缺魔君的恶行昭彰,不欲多事干扰,却料不到地缺魔君之罪 孽深重得江河也不容。应了金陵塔偈文的:一灾换一灾,一害易一害。年年不是 严重氾滥,就是旱地千里,甚至北旱南氾,灾劫齐来,促发了魔宫的突变。 ---------- 第二百六十二节本就附庸

地缺魔君恶贯满盈後,轩辕魔宫的势力平衡即告波涛起伏。当日滓佯谲魔借 靦安门民变起事,向痢蟛人妖夺权,实是深得死士团及圣堂支持。地缺魔君摆布 不来症痔局众萎芫,迫得架出七条老废柴,凌侮最高权力的症痔局,迫退滓佯谲 魔,实行政变。症痔局众萎芫面对无法无天的侵权反叛,却是谁也不肯出头挑斗, 才容得地缺魔君只手遮天。圣堂总记室的宝座就因谁也怕作傀儡,终由北俱芦洲 血统的白痴戆煞从海口分宫一步登天,也只有北俱芦洲的样貌及背境才足与地缺 魔君抗衡。外表是相安无事,内里却是各自巩固势力。地缺魔君魔化,促成双方 白刃相接。

大变往往是突变。必然是争斗双方都认为自己稳操胜券,才斗得起来。痢蟛 人妖看魔宫经过外孳洗礼,翻案歪风吹遍魔宫,朋党重登要津,势力已从氓化歹 嗝命的浩劫中完全恢复过来。贪官污吏已把圣堂斗士腐蚀得七七八八。可惜地缺 魔君不愿以上代身份执掌圣堂,又无後起之兽能压得下其他各派系,才磋跎至今。 此时胡二狗子承受地缺魔君魔力,必然能号召起圣堂斗士,驱逐白痴戆煞,由胡 二狗子主宰圣堂。可惜一切都在兀南老怪计算中。

兀南公顾忌地缺魔君的修为,不想明斗出面,招来灵峤宫的干预,才容忍至 今。终於地缺魔君灰飞烟灭,即派来仵盛、仵江,命白痴戆煞提点为圣堂祭司, 全权管辖魔徒,以一党专政纳魔宫入附庸体制。白痴戆煞立刻召集症痔局众萎芫, 扮演其低能更无知的语重心长,念颂兀南老怪颁下的台词。可惜那白痴戆煞的样 子却是木木独独,面孔有如化石,益增其丑,语调无韵,更若僵化,如石刮而出, 极其碍耳的道:“魔祖创业未半,而中道入棺。今天下三分,神州鄙弊,魔宫虽 递尽灿民裤子,刮来重金向黑伽山落神岭买来数枚诸天星辰秘魔七绝乌梭,此等 雏型魔器,实不足替天蓬山搔痒,只是如穷途末路痞匪的挟持人质。那些竭力压 搾贱灿得来的财宝向黑伽山落神岭换来的破空导箭,却是次货,只能作搬运用, 要穿越天蓬山上空那疏而不漏的赤城仙障,机会微之又微。”

突然,白痴戆煞冲出宝座,占尽播放镜头,模仿那气愤填胸之状,手舞足蹈, 大骂〔幼稚、单纯〕。只惜面无表情,动作生硬,画虎不成反类犬,像极一只鼓 气蛤蟆的僵硬模型,喷洒出刺耳刮声:“神州人种枉称智巧之最,却在魔教共工 魔典集训多年,更以黑伽山文化薰陶下,全无法技突破,反而江河日下,如痢蟛 人妖所言,连吃饭问题也处理不来。邓地缺卑躬屈膝向剥削邪经投降,开塑新租 界,媚送外敌,不松家奴,供洋鬼子入侵,以宫权批准的垄断,先富魔党,刮得 比西牛贺州及天蓬山世家更富,却并不能稍污灵峤宫的荡魔之志。灵峤宫的多方 忍让,取经济入侵的渗透,只是不作冒险之行。仙魔不两立,其根本在善信的取 向。民为主是善信甄选修士,所以道界必需讨好民生,因而民众比魔区贱灿舒裕 百倍,引得魔宫贱灿亡命偷渡,甘作奴妓,渗害宇内苍生及环境。灵峤宫承民受 命,吊民伐罪。看长门岛的策反,及小蓬莱的围堵,直是必欲把宇内人类剔出共 工魔爪之外。真正的资本主义建筑在自由竞争的基础上,与魔典的共铲垄断势难 并存,再无我等压搾的馀地,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念到此处,即故作神秘的先向北叩首,默祷一番後,才回向众萎芫,趾高气 扬的喝出牛吼:“幸蒙养主父兀南爷爷不弃,再伸乌梭护伞,重认魔宫为附庸, 实邀天之幸。我等同僚必需朝北叩拜,感恩戴德,竭诚为奴,三呼兀南爷爷养主 万岁万岁万万岁!”

对压榨千三亿神州族人的魔宫来说,也确是实情。当日魔宫受兀南老怪指令, 向东北扩张,肆虐於长山白水之外,招来八百仙家共讨,也是因众仙顾忌兀南老 怪,才不敢拯救神州一族。地缺魔君向灵峤宫卑躬屈膝,开放新租界,邀洋鬼子 入侵,献上治外特权,分润贱灿血汗,任凭剥削,也是为了苟延残喘,有若饮鸩 止渴。

此时地缺魔君灰飞烟灭,已是能手去後,魔道凋零,再无拼以两败俱伤的实 力,只能任由宰割。强邻黑伽山落神岭剑及履及,灵峤宫却是鞭长莫伸,更不愿 硬碰,只会拿个借口,出头瓜分。兵临城下,也是当年一班汉奸行差踏错的必然 後果,共铲的垄断深入生计,比帝制朱门更压搾得入骨万分,难容於宇内,只能 作兀南老怪尾巴,已是无可选择。无奈党徒不懈其贪婪於内,统战之兽忘身於外 者,盖追此千古难得之殊遇,欲赤化之於宇内,奠基万世。如此症痔局萎芫持权 中饱多年,惯作鸡口的作威作福,那甘屈舐牛後的端摩主子面色。己家之不存, 宫国又何益於己,所以轩辕老怪就断言:不打它,这些魔葸子是不肯倒的。此时 就是不自量力,岂知水浸眼眉。

顿时怒翻圣堂,魔咒充斥云聚,贯彻魔宫,污殄每个角落,齐向白痴戆煞截 头削足,聚焦劲狙。其势夹有阴雷,霆轰之猛超越万钧,乌光闪烁,扭曲空间。

堂内一切法器,连祭坛也被屈逼成齑粉。二百萎芫之聚力实非白痴戆煞所能 苟全。幸而白痴戆煞得兀南老怪早授机宜,祭起落神岭之瞒天魔符,氾出一片黑 光,将雷霆屏出堂外,从容遁退入圣堂後殿,敲响魔魂丧钟,传彻魔宫每个角落, 唤起圣堂斗士,要重组症痔架构。宫务派只道白痴戆煞自寻末路,认为有谁会权 势在手,肯甘作附庸,也没刻意拢络斗士。圣堂大会就在各怀鬼胎中同意圣堂斗 士之执行比拼。

在魔教体制下,可不是西方民为主的容许异见,更不准在斗场上口水多过茶, 一切都是隐秘,入宫廷机密。黑箱作业,不容宫区内蚁民得知。圣堂内众斗士就 在过万条的密封遁道中,各自分成不同的小组,呕心沥血的比拼。各逞诡策阴谋, 无论轮战围殴,或是绑架要胁,总之是降伏组员,独揽小组代表权。

双方各自尽起精锐,连温三妹潜伏多年,乘峨眉势盛招风惹雨,广结仇家, 以共铲统战心法,得来的庞化成火龙礁主、金风老人、散花道长、尚和阳五鬼天 王、屠霸、查山五鬼弟兄、虎头禅师、乌鱼岛主乌灵珠、金燕、金莺、阮完也齐 齐出征。九烈神君、枭神娘、烈火祖师、吕宪明火蝙蝠、孔灵子哑道人、史南溪、 曹飞火狮子、辛瘐魔狲、胡二狗子、万谷子九天勾魂神君、李昆吾铁笛仙、杨成 志本就魔宫中人。俱得圣堂斗士资格,非一般魔徒可比。相对白痴戆煞的肛核心 党,直是高天驾凌低地。

一时圣堂卷起过万个旋涡钊回,每个都是阴霾低压,纵是旁邻遁道中人也莫 知其阴霾下是何等争斗。只有魔力高深之魔徒才能窥见溢出的境像。其凶狠恶毒 确是惊心恸魄。非是身受、或是深悉其中窍门者,莫知其诡。一时间,宇内众仙 俱齐齐注目,期望先睹魔宫之变,早捉机缘,得以捷足先登,更深入的刮剥贱灿 血汗。其嘘憾不比天蓬山的鹰鸽之争多逊。但见漫天的浓雾弥漫,时觉阴风刺骨, 寒气侵人。四面的鬼哭嘶吼凄惨恍如万窍呼号,狂涛澎湃,听者毛发皆竖。妖云 烟雾洩出“轰隆隆”的阴雷闷响,接踵传来。令外孳的患得患失心情多所窬测, 忐忑不安。

万个旋涡内各自精彩,极尽阴狼恶毒的暗算,无所不用其极。尤善隔山打牛, 透过圣堂或宫务院魔力,残胁对方洞府的人物及根基,迫令降从。当然势均力敌 的还剩不少,那就埋身肉搏。阴云浓雾密封内,水火毒风横飙。腥风刺鼻的绿瘴 飞溅,蹈隙寻绽。喷出来的烈火毒雾,乌光荧荧闪射。一切都是以阴险为尚,伤 敌於无影无形。

宫权党势聚一州之力,本非流兵散勇那些匹夫之志所能抗御,所以多年来出 线的总是钦点的奴才。此战竟然爆冷,一批无牵无罣之辈竟能暗施淡影红丝,所 向皆颓。宫威党压无可抑止,令诸魔大惊失色。灵峤宫还道是民主力量苏醒,欣 悦不已。但阴魔的血影神光在鬼气森森的满天绿火中,从光燄闪闪的万道极细红 丝中感应到兀南老怪的元神气息,分散附入多个小组内。那些出线代表俱是受附 傀儡,平素表现俱是尸位素餐,唯唯诺诺,人数占不到斗士总数半成,都是创宫 烈士後裔。

扫描下,这批烈士後裔竟然全是北俱芦州的基因。法念索查其履历至昔日魔 宫雏型之苏区年代,才知那些烈士为追擢权力,无不献妻求肏於落神岭来魔徒, 种下孽种,也是招死之尤,导致为党导所出卖,免得他们追究:此子何来问句妻。 其他烈士後裔纵非是北俱芦州人种所植精虫而成孕,也是在白谷逸剿匪期间,颠 沛流离之际,受落神岭魔徒照顾时,俱被掉包了去。

轩辕魔宫圣堂本是由兀南老怪建立,培植一批彻头彻尾的汉奸。大汉奸太乙 混元祖师也不过是中途变节,与哈哈老怪妥协。这些魔葸子却是一面一饭全由黑 伽山落神岭供养,连圣堂主事俱由落神岭指派,只剩那些负责对外表演的司长傀 儡,如天残魔君,才从神州人种甄拔,却是有职无权。比那被白谷逸化骨扬灰的 太乙混元祖师更汉奸得多。

那些创宫魔君不知天高地厚,与过江猛龙争权,於受白谷逸剿战中,暗抽黑 伽山指挥後腿,才令赤军死士团败匿鳟异。轩辕老怪表面上是从天残魔君手上夺 过大权,实是拜兀南公为父,赢得信任,才得入主圣堂,独揽大权。却不知圣堂 总部斗士早已是黑伽山落神岭的魔徒转身潜伏,奉命只保留斗士身份,对一切不 损害黑伽山落神岭利益的事,予以唯唯诺诺。所以轩辕老怪入玄晶棺前,尚以伟 大舵手而沾沾自喜,不可一世。连地缺魔君也懵然不知。

以阴魔之能,要一举全歼这些杂种也易如反掌,纵使未能消灭兀南老怪元神, 也必能给以重创。只是阴魔自前身诞下,即能深思熟虑,常以後果、效果为行动 依归。无奈想得太远,夜长多梦,以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身处囚海,势孤力 弱,在凌虐逼害下,实无常理可言,不是歪曲诬诋,就是恃势屈辱,甚至不惜工 本,予以两败俱伤,务求坏事而後快。两败俱伤下,紫云宫和昆仑系花得起,以 泰山压顶之势,使一切因而俱出变故於阴魔意外,但却能窥见恶棍伪善下的真面 目。不是事非所需,就是行非其人,选非其时,必成反效果,导致恨怼而为反而 反。阴魔於失误处认识紫云宫和昆仑派的阴险狼毒,从而透彻明了世道人心之无 良真性,跟红顶白,暌理昧心。今日修为深厚,威望高嵩,自是算无遗策,但已 惯处匿藏,不欲作那被捧打的出头鸟。更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不能一举尽歼 敌患,其流兵散勇之成恐怖份子,也足以抽後腿,扰动血魔门根基。

打蛇不死三世冤。一旦与兀南老怪决裂必致公开为敌,招来北俱芦州落神岭 的入侵。灵峤宫也必落井下石,乘机荡魔,瓜分神州,对血魔门的发展造成更多 障碍。血魔门的渗透还未完全控制魔宫,於此时不足以族灭八恶,倒需投抛魔宫 为饵,使落神岭与天蓬山作鹬蚌相争,自己渔翁得利。这些北俱芦州魔徒现形, 修为底劣,正好是将来举事之际,为血魔门下血影噬魂的祭品,李代桃僵,对控 制魔宫,更为方便。於是火急作血影宣旨,令血魔门徒众收敛。

会无好会。虽说是人数定代表,其实无处不是嵩尚权威,以质素为霸。傀儡 得兀南老怪元神支撑,所在五崽小组的对手俱颓败於兀南老怪的红丝下。本是不 到半成的斗士,却占了主穸团之五份一。可见下一轮的拼争症痔局,必然尽扫其 二百多个名位,令宫务派大惊失色。那些与贪婪宫干勾结的灵峤宫代表都是有奶 即是娘之辈,已在筹划变阵,向新窜力量靠拢。

危机!危机!有别人的危难才有自己的机会!危机自来,便无那蓄意引发贪 念所带来的恶果。虽然引发贪念能令人受愚,但所得仍是从讹骗得来,非猎物所 心甘情愿,必然留有後患,甚至可致反悔。所以徐公三十六计,最终还是走为上 计。但人在危难中,只要是救生草,就不得不万大应承,甘心付出。所以是英雄 做时势难,时势做所英雄则水到渠成。

阴魔就在这一刻,以白阳真解壁刻图解辰支真气化身龙人,潜回红楼,现身 於淫奴伊红樱面前。伊红樱正好淋浴方罢,一丝不挂,轻轻抚摸著自己光滑的身 体,把温热的水流抹开。曲线完美的丰满胴体在水雾中散发著窈窕朦胧的性感, 倍增诱惑。纤纤盈握的腰肢在有意无意间扭摆曼妙,显示出躯体的极其柔软,更 幌动著那被阴魔龙人肏得频密高潮中润泽成更圆大丰腴的乳球。其基底却极为紧 窄,未及乳围之半,益显乳球的胸前伟大,锁闭那深邃的乳沟而不垂,只在摇晃 中掩映招摇。有说女人要遮掩才现魅力,赤裸裸则难引人入性。那只是欠却淫肏 滋润,致乳球松颓塌坠,才不得不用道具作辅弼矣。

伊红樱喜见龙郎临幸,淫念徒生,欲火蒸屄,骤然痒入心脾,难安於寂,连 细胞也欢欣碰跃,不动中也觉摇曳生姿。屄中更是火旺,氾出雾气炽热,烘得阴 毛急速乾爽,挥舞迎屌。可是阴魔龙人却正在聚合血影神光,筹划著驱动一众贪 官向灵峤宫施压,无心欣赏。伊红樱但见阴魔龙人龙颜凝重,莫敢多言,却见阴 魔龙人挥出惯性手势,命她献身受奸,即时乐上心头,迅速挺兀屄穴,深得魔宫 的〔开放〕要旨,屄穴即氾淫津。

心理影响生理。正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虽然那些沉沦的爱情中的男 女能漂亮的说:爱是没条件的。但这些痴男怨女口中的条件也只是指那些金钱物 质而矣。心灵上的条件也就非他们所能自己察觉。也就必然在金钱物质足够下, 才夸夸其谈。若是牛衣对泣,那没面包下的爱情也只能是沙上城堡矣。所谓坚贞 不二,也只是个放眼将来的希望。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其关键就是系於权势。权势在手,天下 我有。最忌的是只得一点身份,权势旁落,就是失意的凤凰不如鸦,所谓鳄鱼头 老衬底。别人碍於虚礼伪名之压力,不得不装模作样,却无实惠之望,是以心不 甘情不愿,自然心态上充斥著不满及敌意,表现出〔人人是人,就这老衬不是人 〕的言行,封杀了老衬一切的生存空间。所以有失势者,即见门堪罗雀。苏秦也 不得不叹:“嗟乎!贫穷则父母不子,富贵则亲戚畏惧。人生世上,势位富厚, 盖可忽乎哉?”

伊红樱之能操纵魔宫淫虫,全赖阴魔龙人功法,那会不奴颜婢态,誉受临幸。 苟有奉献之愿,淫津自出如涛,无需前奏之挑逗废时。体能兴奋,脸红心跳,爆 涌的欲火令柳腰款摆,摇晃著饱满豊盈的乳峰。秋水汪汪的媚眼喷射出爱欲的火 焰。没有感情的肉体接触只能是简单的兽性行,机械式的推拉,洩欲;有了感情 的,才是性交。摆个不停的姣好纤细腰肢,是发乎骨髓的浪态骚媚,难以不令淫 侣赏心悦目,爱欲腾升。看得道是无情却有情的阴魔龙人淫心勃发。阴魔龙人伸 手拨捻弄她那金线缠阴的阴毛。蜷浓交错的长密阴毛下,赫然发觉这常经开垦的 阴唇仍然嫣红娇嫩,缓缓蠕动。一经魔手拨弄,即时变得敏感非常,颤震直爆灵 台,更是肉痒骨酥,不堪承受,软垂入阴魔龙人魔臂,勾挂上撩魂恸魄的魔龙指 爪上,洩出阵阵淫香。阴魔龙人在活色生香下,被引得心痒难熬,双手掐住了她 的细腰,猛挥魔屌前挺直闯香巢。

魔女修的是金丝淫功,随著阴魔龙人的开垦及调教,屄户魔气鼎盛,更胜处 子,却无处子的不堪承凿。屄穴虽然不是奇紧无比,但却活力十足,屌茎刚一插 入,阴唇、丝毛立刻就将它紧紧的“拥抱”住,摺叠的皱纹柔软挟逼。

“啊~你~你~啊~你太~太~太~太~”伊红樱哗声大叫。插进屄内的魔 屌一经血影神光催化,物体实在是太硬、太热,比往日更炎爆得多,她竟然找不 到一个合适形容词来表达。魔屌更得淫津润滑,登时穿越层峦登嶂,直捣到底, 尽根而没,直撞花芯。伊红樱“啊”声尖叫,就像屄穴被刺穿了。超强的快感马 上传遍全身,差点儿没让她昏死过去。膣肉被刺激得不规则的蠕动,在入侵的屌 肉上热烈的压擦,狂磨。子宫也一吸一放,“欢迎”方式各有不同,但都足以让 淫侣销魂。年轻女孩儿的阴道只是单纯的紧窄,但成熟美妇的性器却是充满“灵 性”,“挤、揉、吸、夹”,每样都能让淫侣得以享受极乐的性趣。

阴魔龙人被烫得焚魂烧魄,“呼~呼~”的喘著粗气,若是不堪承受,予以 洩洪的捏搓著那肉腾腾又弹力十足的乳球。乳球被龙爪揉入丝丝电花,炙得伊红 樱魂飞身软,热血更加沸腾,屄膣更是有如火焰山中的炽洞。极乐的舒爽感就让 阴魔龙人强抽劲插,更停不下来。一下快过一下,一下重过一下,每次都是抽得 只留龟头卡在屄户,然後再狠狠的整个屌茎尽没,就像要将睾丸也挤进伊红樱屄 内。伊红樱受到强劲的擦刮,被灼热的龙屌炙得屄酸筋软,屄膣即不克自制地抽 搐律动,娱屌乐屄。

魔屌被柔软湿润的膣肉暖烘烘地包夹,爽得阴魔龙人连打冷震,龟头不住在 屄道里弹跳,却是大龟头抵住花芯,根部紧贴阴蒂,不再抽插,只是旋磨。这一 来,伊红樱所得到的快感更甚,感觉到那根顶在花芯的肉屌的硬度,像是要被贯 穿、撕裂,传来的快感就让伊红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双手胡乱的在淫侣的坚实 後背上摸抓著,已到了一次空前的高潮,浑身的力量都像是随著阴精一起射了出 去。阴魔龙人要借体传功,有必要把伊红樱泯没意识。先天真气的灌注更是加快, 旋磨著伊红樱的屄膣花芯。

伊红樱爽得要哭了出来,两条柳叶儿眉紧锁在一起,那因欢乐而产生的痛苦 表情比因真正的痛苦而产生的表情要美上千万倍。西子捧心也只是惹人怜恤,但 那不堪承受炽屌的皱眉却是从眉中第三眼处射出火种,驱动欲火,有若燃烧屌茎 成炽热精钢,把淫屄烫得爆炸,震撼灵台。这是伊红樱有生以来所接受的最狂奸 猛肏,不由叫道:“主人~你~啊~你好~好强~好强~啊~啊~”

龙屌就是如此的粗长有力,就像冲出屌气,要贯穿那娇柔的胴体,从嘴巴里 突破出来。伊红樱经不起片刻的频炸,就只能无意识的发出“嗯~嗯~嗯~”的 难耐呻吟。阴魔龙人也是爽到了让自己吃惊的地步,屄道膣壁夹住龙屌的力度、 膣肉蠕动的频率都与往时不可同日而语,让龙屌在每次进出时都要灌些真气,才 能巩固玄关。屄穴里的阻力越大,阴魔龙人抽插的越狠,连娇嫩的臀肉被他撞的 生出了一阵阵美妙的“漪涟”。“吱吱”、“噗哧”、“咕叽”,各种淫荡的声 音不断从屄屌交擦间爆出。

伊红樱的小腹猛的一阵抽慉,超强的快感直冲脑顶。连续不断的快乐电流冲 击著大脑,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膨胀、再膨胀,终於全部炸了开来。四肢已然 麻木,无知觉的支撑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星眸朦胧,脸上也是 红扑扑的,呼吸更是沉重,大脑缺氧了,眩晕的感觉袭了上来。这种眩晕真是美 妙,头晕眼花中,大量的阴精决堤而出。直至垂死般的大叫过後,伊红樱的身体 才由僵硬变得软绵绵的,抱著淫侣的双臂也放松了,双腿不停的颤抖,阴道中的 爱液仍是如泉涌般的分泌而出。血影神光却从伊红樱屄道肏入,入主其元神,向 著那些从红楼训练出来的妖女发放。

那些妖女练的是阴魔亲炙的无相淫功,有著心灵接收,却莫知其源,更凿印 入识海深处,有如病毒的入侵电脑,无踪迹可寻,更若与生俱来,奉为金圭,非 理性所能言喻。阴魔龙人也於她们在淫肏魔宫官干之际,施展阴阳天书的隔体采 补,把魔气渗入众个入幕之宾的灵识内。其中罗致了内宫及分宫巨头,上至圣堂 症痔局常萎、全宫衅歹长及死士总领,不计其数。有权有势的就名义上收这些妖 女为二奶,表面是养情妇,实是为伊红樱予以贴身摆布,成为罪恶集团的基干, 成为红楼的过硬靠山。这无形之手串合起来,做成全宫上下无干不贪,要是不贪 也必被排斥了去,可说已尽入伊红樱圈套里。当然利之所在,无有不争,必成派 系互殴,却都只在伊红樱统筹下内讧矣,但对伊红樱却无不言听计从。魔徒识念 受伊红樱元神讯息搜聚导引,齐齐向外孳发讯,求请往灵峤宫申援。

外孳噬得贱灿血肉甘香肥美,膺世界工厂之冠,厚颜说是价廉物美,却是毒 食物及危险品层出不穷,频频回收,有令厂家绝望自杀。但杀头生意有人做,就 是怕见肥羊落入兀南老怪掌下,齐向灵峤宫施压。民为主的修为极为倚重宝灵支 撑,不得不俯首孳意。赤杖仙童又那肯让轩辕魔宫重归落神岭附庸身份,当然不 作阻扰,任由外孳的靠山女淫仙动用仙宫元气。

灵峤宫二代弟子的女淫仙虽然淫荡成性,却也修为不弱,经众外孳提请,也 觉到兀南老怪的元神的残馀气息留在傀儡代表体内,测见其形势危殆。但难作实 证,不便揭破,弄出纷争。就发动万里神交,商讨阴魔冯吾意见,得教之以其人 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选中海口分宫重要干部张良宇为导,输予灵峤宫的元气, 灌入宫务系魔徒,硬撼落神岭所操控的傀儡,令兀南老怪哑子食黄莲,有苦只能 自己知。

各魔徒各自埋堆作小组较量。这争夺最高权力主穸团的火拼更激烈凶残。党 惩冤拆,或射影双规的逼煞手段,层出不穷,动辄能令魔酋埳下魔狱,永不翻身。 灵峤宫虽然威凌宇内,却无奈是鞭长莫及,加以贪官魔徒之受元气只是临时凑合, 非若落神岭傀儡的久经洗濯,能全面发挥,不由得相形见绌。当然,法斗有阴魔 主持,要的只是灵峤宫为幌子,以掩饰自己的实力。

新生力量一系本是血魔门所羁,与血魔徒众息息相关,得阴魔无相无形的先 天玄气鼎力相助,发动赤屍煞光作炽焚,烧出滚滚血红的琉璃火燄光罩,挡隔著 兀南老怪元神的极幼红丝,嗤嗤声在光罩上此起彼伏,犹如坚冰利剑打出火雨, 撞出近乎黑色的血花,纷飞四溅,激起那停歇不了的爆炸。

一片极繁密的爆音过处,光罩内赤屍煞光聚合八功德池中神泥,化为一个血 红色的光陀,在血魔徒众身外凝固,矗立血海之中,旋转开来。施展十二都天秘 魔神音,发出了一阵鬼哭神嚎的凄厉呼声。顿时间遁道中昏黑暗埋,血云密布, 鬼哭神号冲得惨雾缤纷。映影中,天木神针延伸成纳米的幼小飞丝,掩映在火雨 中,看似载浮载沉,却是来得全无徵兆,贯入落神岭傀儡体内。

兀南老怪不知他的元神化入已被阴魔所觉,才牵入灵峤宫的元气凑合。一心 避免与灵峤宫元气护持的贪官硬碰,效孙膑的下驷对上驷之取巧,亦放过那一班 受统战过来的妖邪,把主力移向新生力量,以取而代之。因对新生力量仍然轻视, 认为元神红丝足以毁残对手,却阴沟里翻船。

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冲入傀儡体内,就像是被高压电流击中。瞬息间,众飞 丝能量重叠交织,「劈劈啪啪」地炸裂开来,爆起一枚巨大的血花,周围光点连 闪,璀璨夺目。就在阴魔的巧妙凑合下,把功力最深的落神岭傀儡洗刷下来。在 灵峤宫和血魔门夹击下,落神岭傀儡本应灰飞烟灭。但阴魔知兀南老怪志在必得。 以魔教的非奴即敌法则,必然正面冲突。血魔门未到露头出角,囊括宇内的时机, 自然极度依赖灵峤宫。但灵峤宫非单远水难救近火,其参与更碍塞血魔门的蚕食 轩辕魔宫,遂任修为浅薄的落神岭傀儡占去症痔局的五成半,重温附庸国的滋味。 血魔门所争得的症痔局位数不多,留下修为浅薄的傀儡,预定为後日血魔门徒的 血影神光噬吞替代,免得修为上为兀南老怪所觉。

兀南老怪吃了哑巴亏,还道是抗不过灵峤宫,有口难言。在症痔局全体总斗 中,运用元神全力法动,不惜弄成轩辕魔宫的十一次路线争斗。外表越平静,内 里则更是凶险。当头的往往肉体魂魄爆散成悬浮粒子,万劫不复。面对兀南老怪 的元神法力,也只胡二狗子在阴魔的先天玄气舒缓下,维持著一个不胜不败的局 面。终由白痴戆煞与胡二狗子达成协议。痢蟛人妖下台,圣堂大权由落神岭控制, 却因未有取得绝对优势,未能空降钦点的落神岭心腹为宫务总管,妥协在来年寅 月寅日各举人选作比拼,落实宫务院总理的花落谁家。

因落魂岭宗主在症痔局人数中占有优势,宫干系不得不与新生力量联盟,而 死士系本就与宫干系有著千丝万缕的关系,当然牢不可破,只剩下舌灿莲花系在 腆安门氓运失败後,已分崩离折,隐匿下层,只馀万谷子九天勾魂神君与铁笛仙 李昆吾得晋身入症痔局。这些馀烬自知大势已去,难改附庸命运。因与死士系在 腆安门氓运结下深仇,更因玄真子求见赤杖真人被拒,妒嫉妙一真人之得宠,不 停的咒骂为汉奸,怨怼灵峤宫,自然不肯入盟,把心一横,向黑伽山靠拢,歌颂 黑伽山已是民为主的一份子,讨好的提案,道:“宗主已皈依民为主,魔宫之为 附庸,也应同一体系,抛弃魔教共铲,容领导由民众举拔。”

真是异想天开!仵盛立即怒骂为妄想一步登天,下命循序渐进,道:“以黑 伽山之优秀也教育了七百年才予以人权。尔等神州一族,在黑伽山眼中,无异在 灵峤宫眼中之异族,所辖之昆仑奴。那些昆仑奴等了一千八百年才得民权。你等 东胜神州病夫的质素连昆仑奴也不如,非等一千八百个一千八百年才能被洗脑成 合格质素,忠心遵照魔教的压搾贱灿。需知魔教立场不同民为主,不是民众的信 托人,为民众利益行事,是把民众视为所牧之羊作食,或所辖之奴以卖命。只有 魔教徒众,深得共铲垄断的精髓,可以入籍黑伽山,成为魔宫嫡民,但也得经七 百年考察,才可得授人权,免得做成动乱,引起内战。”

仵江更拍案而起,直斥白痴戆煞推行〔一孩政策〕不力。未能将神州族人按 代减半,引入黑伽山移民填充,维持人口适当增长。白痴戆煞不得不雷厉风行, 下令要把超生超养的家庭连带叔伯兄弟之家也一同锁锢,务求必须在两三代内把 神州一族压成少数民族,把东胜神州大地献贡予黑伽山。 ----------   第二百六三节傀儡争位

灭族已迫近眉睫,魔宫仍是党内有党,派中有派。谁也不甘愿由别个党派的 强人主持宫务院,不受己党控制。无权就甚么也没有了,爱国就因持国得权,搜 刮由心。全个魔区资源在党徒宫干垄断下,贱灿血汗比西方仙界劳工贱得多多。 制成品在出口垄断下,卖往西方的自己公司,而在西方的卖价却比当地相差不大 。如马吓死魔祖的典论,剩余价值更大得惊人,比西方仙界更剥削得猖狂。正是 有得刮就刮,宫又好,族又好,与自己何干。甚么爱宫爱党,只是骗骗那些戆人 卖命,甘受摧残。

正好周边区域赌博兴隆,又多一条输送带,可堪推波助澜,浑水摸鱼,教手 下奴才调出宫中的外界通宝,或汇回款项,买个千千万万的赌场筹码后,说是输 了去,于是无线索可跟。实是分散给一干魔徒,汇流去了天蓬山。待洋鬼子的污 精贿款来了,填补回去。

要是权没有了,就管他娘的灭族灭国,反正偷汇所积已比天蓬山世家更豪阔 ,大不了入籍天蓬山,也可呼风唤雨。于是大党互相制肘,小党代表成漏网之鱼 ,经层层迭迭的过滤,密密相讨后,只那骚名在外的铁面小丑猪茸畸得到共识, 一众同意推他出战,与兀南老怪钦点的魔徒争夺宫务院总管一职。

此铁面小丑自认是猪皇后代,沦亡后仍是富甲一方,祖屋所在地势开阔,院 深规模庭似海。只是这猪瘟却生成騃瓜一名,不认根本,只善长作骚。当年魔宫 成立时,他正值出道,梦想改变世界,可惜被灵峤宫在长山白水间迎头痛击,他 才成熟了些,发现他不能够改变这个世界,于是将目光缩短了些,决定只改变他 的宫区。只是一个小喽啰,却狂妄得竟连轩辕老怪大弱隼也敢反对。被打成右派 ,充军发配去侍候猢狲,受劳役改造。

大弱隼魔阵失败,这小丑逃出生天,发现他不能够改变宫国,最后愿望仅仅 是改变一下同獠,取「世人皆醉我独醒」之意,自号「清醒上人」,却是非常的 不清醒。在魔党的一党专权下,魔徒俱是官干,千里投党只为财,专志贪污,压 榨贱灿。这个极不清醒的戆尻却〔清官〕自命,要求那些贪官支持〔反贪〕,真 是戆到她娘的屄去。那「清高」的装扮,一直以来都是招来朋党的妒忌,成为同 獠的「眼中钉,肉中刺」。其长上魔徒则被闪得碍眼,视之为「目无领导」。在 在忍他,直至轩辕老怪不甘失权,发动氓化歹夹冥,再把这騃瓜肃清,下放去改 造。这次可不是上次的只是劳役了。

要反轩辕老怪、反宫、反教,也只是大众的事。谁上台,也是好官我自为之 。但反贪则可就断人财路,有切身关系,受到魔徒公愤,饱受镇压。爱之欲其生 ,恶之欲其死,在改造营中,自然一举一动,无一不是为魔徒干部看不顺眼。众 毁所归,不寒而栗。千夫所指,交相恶嫉,那里还有天理人情。互相起哄下,众 口铄金,白也何以污成黑,无秽不长。连不能端摩人意,自动脱裤献肛受鸡奸, 也成罪大恶极的罪名:不懂与人相处。交相播弄下,要给他教训,那就无理何谕 。无病也可判为病,以药的副作用为凶毒,说是治病。利刃割体,则誉为开刀。 于是电杆插肛也能赞颂作为他好,殛击出一块僵尸面,隐约透现狰狞,是愤恨的 沉积,却无力爆发。

这小丑也就只能躺在床上,行将就木,平生自夸为翎的「虽九死其犹未悔」 的刚烈精神已荡然无存。突然意识到:如果一开始我仅仅去改变我自己,然后, 我可能改变我的家庭:在家人的帮助和鼓励下,我可能为国家做一些事情:然后 ,谁知道呢?甚至可能改变这个世界。堕入了通天教主那修身、齐家、治国、平 天下的妄毒。要登上大自在境界,必须能契合天机潮流,才能纵横天下,率性而 为。那天下能有几人预悉天机?古今从未之有也。妄毒下这戆瓜的甚么「敢作敢 为」也只余下做骚的面具,沦为小丑,为贪官蒙混西方仙界。改变了自己,孤身 契合狼群中,就能改变贪官吗?

前头婆的儿子,必然是后娘的眼中钉,分薄其亲子的产业乘继,非致之死地 无可顺心怀,何人能改得切合后娘心意?象齿焚身,改变得了自己不再受猎吗? 谩藏诲盗,能藏得稳?天财地宝,有谁嫌多?天高未算高,人心为最高,井水作 酒卖,还说欠猪糟。就是轩辕老怪的好学生只做不食,也欲壑难填。其实,一切 都在本身力量。得力量才有存活的空间。要是弱如蛋卵,压处群石丛中,岂能不 壳碎黄残。太空虽稀,也纳有浮云、散气充斥。苟无所需之力,则太空也无容身 之处。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切都是时运主宰人生。

适逢病号魔君受袭失踪,地缺魔君复出,向灵峤宫摇尾乞怜。西方仙界吹来 一个屁,也重逾山岳。民为主制度是选推代表,适合以讹骗为修炼基础,必需创 造出惑众的许诺,才能荣登仙位,然后出卖选民,与党人朋比为奸。铁面小丑的 得意桀作〔百具棺材〕幻像顿成绝响,成为讨好西方仙界的一只棋子。

在这剑铗子出政权的魔宫中,这小丑本是烂泥一沱,好比天九牌中的一只么 鸡。当此八九氓运后,受着西方仙界交相指责,暗堵明封,必要卑躬屈膝,讨好 西方仙界,而西方仙界竖立〔民为主〕的幌子,本就而做骚为修行,对铁面小丑 另眼相看。凑巧五行本性之生克,乘时而兴。于是么鸡碰上大鸡六,顿成至尊宝 。

这騃瓜就以包青天铁面自夸,也真实是无私,因无能力侚私,也铡不了大小 魔徒,更不敢触怒权贵,自是改变自己之余,讲人自讲而已。百具棺材的幻象只 是外表辉煌,却是不堪一击。所以能被举为代表,就是因他弱,弱过毛虫,对那 一个派都招惹不起,不得不看每个派系的面色。

只是这样一个人物,如何拼得过黑伽山落神岭兀南老怪钦点的人选呢?对这 现实,各派系就选择性失明了。当然,对每个派系而言,若不能横行霸道,那就 谁是总管也无所谓了。反正空降而来,班底乏乏,还需打一派,拉一派,自己不 是全无生路的。若是同室操戈,败了自己就如赤裸裸的无遮无掩,必是滓佯谲魔 样的囚困终生。空降之辈,控不来所有渠道,大不了就往天蓬山安享晚年。多年 来的贪污搜刮后,偷运往天蓬山的财富,比天蓬山或西牛贺州的世家更豪富,子 孙万代也花不完。

他们可以拍拍屁股走人,阴魔的血魔门可就要直接面对黑伽山落神岭了。空 降虽是孤身,却有强大后台,引入源源不绝的同族过来,地头蛇就得沦为外围分 子,苟存一时,保有的权势就得慢慢阴干。要渗透就如狗咬乌龟,无从入手,更 因不是同文同种,必受排斥。要有寸进,就得白刃相对了。形势是容不得兀南老 怪钦定的人选空降,但助铁面小丑那騃瓜取胜这一仗,必然是惊世骇俗。以兀南 公之能,那得逃过法眼。纵使抗得过兀南老怪,宇内仙魔佛妖也不乏能手,自己 澈底暴露了,必然树大招风,尖峰先钝,甚么也做不了。

筹思如何浥注如此朽木而不为兀南老怪所觉,直到总管争任之前夕,阴魔还 是苦无良策。对于助铁面小丑,还是继续蹈光隐诲,仍是首鼠两端。举棋不定之 最后关头,却竟来了千手娘子施龙姑的心声求告,约见在腆安门前惎黏堂内轩辕 老怪的玄晶棺前幽会。

千手娘子施龙姑自从于华山烈火阵火攻峨嵋失败后,被熊血儿摄回云南孔雀 青河幽禁,正好是阴魔潜入藏宫的借口。阴魔早在破青螺宫时已觉藏灵子可疑, 料想那毒龙尊者何许妖也,纵是优昙神尼也顾忌三分,又岂是那绿毛龟的一个弟 子持宝就能使之束手就擒?这真是太儿戏了。当初睥睨神州,总领厂卫魔头,于 明室危殆时,忽然民主,又败亡后,以孤臣孽子自命,却为一个虚衔,降跪轩辕 魔宫,出山重作冯妇,主持青螺宫。对这样一个贪权为命、反复卖主的妖人,阴 魔就是不信他会急流勇退。应是借那三寸钉为引,再度潜入民为主核心,窃据出 卖资本。难得这三寸钉肯捉施龙姑入宫,正好借着色胆包天为幌子,作为探秘的 媒介。经常气化法身,潜入这王八甘悍宫,淫肏施龙姑。

那绿毛龟也没责怪这淫荡徒媳,反而多方安抚,说熊血儿之所为只是掩人耳 目,对施龙姑的淫行就一字不题,只是嘱咐她莫离藏宫,戒绝暴光,不可介入正 邪之争,触动无明之天变。这淫娃沦落到寄人篱下,无所凭证,显得兢兢业业。 但自阴魔潜入这王八甘悍宫,肏得她死脱后,可真再难安于那无屌过夜的生活, 甘愿为屌死、为屌狂、为屌不惜万劫亡。可是三寸钉竟然对施龙姑在他眼底的奸 情也视如不见。这淫娃恋奸情热,还道奸郎修为压得下当世能手之一的藏灵子, 怕奸郎离去后,秋后算帐,更商图个朝夕痴缠,要跟阴魔私奔出宫,不在看那两 代王八的嘴面。

阴魔当然不愿拖上这个累赘,多方安慰。突然醒起当日她伙同孙凌波初犯峨 眉,申若兰不认一家。诘问她两是何关系,才知金针圣母一心弃邪归正,竟然与 天狐姑嫂闹翻,只告之是与红花姥姥同门,对家翁雪雪老人讳莫如深,使得施龙 姑全然不知有这祖父。看来那三寸钉就是冀望经施龙姑搭上兀南老怪的关系,才 明知必成绿毛龟,也把衣砵弟子推下苦海。施龙姑得知身后有大靠山,自然日渐 娇奢蛮悍,令熊血儿退避三舍。阴魔冯吾更数次故露荒淫形迹,此三寸钉也硬把 传宗弟子的羞愤压下,多方回避,予于那奸夫淫妇畅所欲肏,尽情宣淫。有宫内 侍者不幸撞破,也由熊血儿诬杀灭口。真是非不般的王八。这王八甘悍宫就是靠 立法禁止奴仆向外多言以维持形象。阴魔冯吾肏施龙姑肏得双方都心身爽透,也 不忘搜索藏宫,也只是在施龙姑体内发现了藏灵子暗藏禁制,却探不到那两代绿 毛龟与毒龙尊者的疵漏异动,遂日渐忘怀。却在此关键时刻得知施龙姑已人在轩 辕魔宫内廷。

早在魔宫异变之前,兀南老怪以地缺魔君名高底弱,结合痢蟛人妖之得天残 魔君余荫,才得起动死士团,推动腆安门政变,却无力扫穴犁庭。面临外忧内患 ,魔化只在时日而已。因而兀南老怪早已划策,选定施龙姑为种子栽培。以施龙 姑的祖父雪雪老人是黑伽山落神岭长老,掌管琅嬛天府典籍,是兀南老怪统战重 臣。借施龙姑已久居神州,却是落神岭之纯血统,堪信以掌握魔宫权柄。免得北 俱芦州人物空降魔宫,惊扰西方仙界。

兀南老怪把施龙姑秘密讨了过来。那三寸钉硬逼传宗弟子作绿毛龟,志在攀 缘落神岭,求作大援以抗天劫。如今得偿所愿,自然一拍即合。当淫荡储妃离宫 时,还不得不付出庞大宝法以求噤口,莫自爆淫行。可惜仍是禁不住她勾三搭四 ,珠胎暗结。施龙姑得知被抬上轩辕魔宫总管高位,顿时雄心万丈。更欲左右逢 源,筹思通过阴魔冯吾,秘密勾结灵峤宫。以为阴魔冯吾肏了她,肏得爽爽,就 必然忠忠实实。可惜世事就是一只脚踏两条船,往往是堕海收场。阴魔冯吾以她 终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虽淫肏有致,却也决心割爱。意图以淫肏掏空这异族 淫娃的元髓,输得兀南公无话可说,用不着暴露自己修为。

千手娘子施龙姑是白蛾遗裔,本就相貌极其美艳,人更荡冶非常。在落神岭 魔宫受训修炼这段期间,久违阴魔魔屌,想起每次在床上都被阴魔冯吾肏得疯狂 ,倍思淫欲。因困在藏宫,一般宫卫无不退避三舍,而阴魔也会少离多,对淫屄 的肏幸就是感到实在太少,太不够,而总是盼望着。每次得魔屌肏插,莫不要求 更多,变得好贪心、好不知足的一直要、一直要,愈要就愈被肏得厉害,不到小 死的晕厥,绝不罢休。

入落神岭后,那些落神岭魔徒却是荒淫无度,稍示辞意,无不色授魂与,却 可惜虚有其表,弱软无势。真是金刚屌后难喂屄。脑子里老出现那事,苦思那魔 屌而难寐,弄得更是「性饥渴」,动不动就想要。而稍一想到,身子下面就会像 点燃了火,生出耐不住的性欲,稍微再厉害一点的时候,都会湿透了裙褂。必得 群屌列队,接踵入屄,才稍事解馋,仍像画饼充饥,高潮那就隔上万丛山了。只 有在阴魔冯吾的胯下才会放浪、才会骚、才会荡,但就是碍于兀南老怪,不敢招 阴魔上落神岭魔宫,空余单思惆怅,淫屄等屌,流涎不绝。

一旦淫燕离巢,光是想想巨屌在望,就灵台都冲昏了。才入魔宫内廷,即心 声告急,哀鸣求肏. 得悉淫狼竟在内城,大喜若狂。血在滚,全身发热却又畅快 舒服。一旦相逢,淫屄即告喷火,灌泄七窍,飞扑入堂。

阴魔冯吾眼看这个极为美艳狐媚的淫妇,真似小别胜新婚。前隆玉乳,后耸 丰臀,比在藏宫时更为夸张耸挺。更为锐意讨好阴魔冯吾,这浪娃竟向兀南老怪 求来蛟筋抽纱而织成的衣饰,看去非丝非帛,薄如蝉翼,宛如一袭轻绢裹着一个 玉人,若隐若现,倍增神秘诱惑,要剥之而后快。诱人的玉腿乍隐乍现,让人忍 不住要寻幽探秘,挑衅怒屌,不闯撞屄窿则抖擞无休。蒙胧中,但见腰肢纤细, 雾中幌曳,将高耸乳球衬托得高低起伏,臀波随同起伏,姿态娇艳骚荡。玲珑浮 凸的胴躯通体圆融,柔若无骨,更是引人入性,越显得风情无限。更是昙花一现 即飞扑入怀,嚷道:「天哪!心肝啊!我忍不住了!一想到能跟你幽会,底下就 变得好湿,水都流出脚下去了!」

骚叫的唇瓣艳红含紫,唇角生春,让人心跳。衬着深红的胭脂,透着一股骨 子里发出来的邪恶和淫荡。瓜子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妩媚大眼就尽显那天生在挑逗 的本色。粉脸已经红到耳根,春情荡漾的表情更能勾起男人那最原始的欲望,令 男人一见就淫火暴爆,难以自己。她的打扮更是让人热血沸腾。狐媚的化妆在她 的脸上发出强烈的性感,黑色的眼线,蓝色的眼影,映照着桃红色的腮红。淫荡 迷人。

阴魔冯吾被扑上身来,觉到幽香贯鼻,从艳丽发烫的胴体蒸出,直贯龟头, 招惹得那不安份的恶屌怒昂以应,真是小别胜新肏. 颈项被魔女的两条玉臂搂紧 ,感觉到那粉滴酥搓的臂肌却直似两条毒蛇把人缠勒,有点儿透不过气来。迎上 来那檀口相亲,丁香狂逗,阴魔冯吾猛觉一缕温香,随同对方香馥馥的舌尖度处 ,沁入脑际,熏染得神魂酊醉,热浪飙涌,屌具血气沸腾,咆哮冲扑,直非意识 所能羁绊。竟是兀南老怪的秘宝落魂香。

落魂香是共工魔教的奠教至宝。落魂岭之所以得名,是因有此香,来者落魂 ,成就琅嬛天府,贪花福地。一杯水淫功也是靠此香才能勾魂夺魄,挖掘机密。 否则,以灿女的鄙残败躯,那能上得修士法眼。此香无嗅无色,贯入灵台,非一 般散仙所能察觉。灵台一失,趋促肉欲,削败真元,识海失防,由魔徒予取予求 。当年白谷逸从属败在落魂香下而不知,但忿灿妇的淫诱,才予灿妇以惨厉之淫 刑,把性器官的乳球屄穴摧残得糜烂残破,绝其根源,就是怕监管灿妇的徒众受 惑,非此无从超脱。亏那些灿妇还有面申诉。

此香也真熏得淫人醉,无怪温柔乡是英雄冢。但一物治一物,也有醉卧美人 膝,手握天下权之铁汉。谁主谁客,是看谁个根基雄厚。强于虎则入虎穴取虎子 。不自量力,当然精尽人亡。阴魔冯吾无相无我,就是要火中取粟。施龙姑又那 知仙魔间的你虞我诈,左手仍是灵蛇般缠绕着上阴魔冯吾的脖颈,右手顺势滑下 ,按住阴魔冯吾的结实小腹,掌握那怒挺的蛮屌,轻弄慢捻,细细搓揉。阴魔冯 吾喉咙发出野兽似的低吼,抱起施龙姑放在玄晶棺上,双手连动,「嘶嘶」几声 轻响,把施龙姑撕得身无寸缕。施龙姑也双颊似火,一把扯去阴魔冯吾的裤子, 将两条浑圆修长的大腿搭在阴魔冯吾肩头,手撑棺椁,双乳高挺,全然无法压抑 那放浪的情态。屄穴照向轩辕老怪眼帘,叫道:「好人,我等得好久了,肏爆我 的小屄,给那咸鱼认识认识吧!」

屄户已是浸得不可收拾,竟然花芯泌露,淫液浪涌,隔着透明的玄英棺像是 滴入老怪口去。想想这一代枭雄,竟然在湿屄胯下受淫津淋漓,施龙姑真是兴奋 得灵魂出窍。阴魔冯吾忆起在他知觉中淫肏他的爱人香城娘子史春娥,也心有同 感,倍觉骄人。紧握施龙姑蜂腰,屁股一挺,粗长的肉屌在泛滥的湿滑中全根没 入施龙姑屄内。

施龙姑的淫屄虽是常经垦凿,磨合多年,更有灌满淫津,也被这猛然插进的 粗壮火热的屌柱肏得,混身抖震,四肢痉挛得狂抓个结实。那股强烈的冲击直达 五脏六腑,太深了!小屄好像裂开了,却痛得灵台清爽,魂馨魄慵,妖媚美丽的 脸上展现出淫靡的红润,浑身滚热,带来难以形容的充实和酸涨,令她不由自主 的爆出一声尖锐的唉哟悲鸣。屁股猛地剧烈扭动,迎合那坚涨的屌体,只觉得那 简直是烧热的铁杵,又硬又热,却烫得舒服、好舒服。同时屄口两片阴唇真像她 粉脸上那两片樱唇小嘴似的又薄又小,却一夹一夹的紧夹着大龟头在吸在吮。异 样的吸吮快感传遍施龙姑百脉,彷佛直入心肺,让她不能自已。吸着吸着,引动 到屄穴深处,突然扯出一股吸力,将龟头就住内扯!阴魔冯吾的元气立被裹住, 受着引力回馈,触动心焰,火发周身,其热如焚,烧得心旌摇摇,不能自制,真 神似要脱体而出。

这是共工魔尊的蚀元潮焰。此焰为洗脑之极臻精品,经共工魔尊万年苦炼, 才成三粒,降伏了天女魃及相柳,只余此粒,传入兀南老怪手中,竟然落入施龙 姑屄穴内,可说为了阴魔冯吾在灵峤宫的影响力,兀南老怪不惜工本了。看来阴 魔冯吾的修为并未逃过兀南老怪的法眼。不过还是未有摸清,应是对先天无相了 解不深吧。玩阴的,那能玩得过先天无相,管教叫这老而不哑子吃黄莲,有苦自 己知,底子也就毛也摸不出半条,道具就是施龙姑的元胎。兀南老怪也不知施龙 姑元胎初孕,才会暗埋蚀元潮焰。不过也得有阴魔冯吾的惊人奸力,才能使蚀元 潮焰反噬。

阴魔冯吾无我无相,把心神一分为二,藏真心于膏肓之间,以虚心愚弄兀南 老怪,要把黑伽山玩弄于股掌之上,以施龙姑之内心为媒介,深入反窥挖落魂岭 的机密。眼是灵魂窗,有着水汪汪的媚眼要的只是一夜情,多是真情流露。装胸 作势的才是把肉体作货物,廉不廉价要看包装了。她们都不会对冤大头有性需要 ,不会水汪汪的。无相心眼观得施龙姑人在真情中,却是一具愚心木偶,为兀南 老怪所用。反因此人形工具本身并无杀意,遂无杀气流露,对像更难有警觉,因 而疏于提防,难免受伤。更坚了阴魔冯吾的棘手摧花之志。虽是残忍寡情,却在 大是大非下,无可奈何。

屌茎凸起的茎络蹭着屄穴里敏感的膣褶,顿时点燃了她一直在闷烧的欲火。 蕴酿已久的激情即刻爆发,龙姑的娇喘变的高亢起来。但听『吱、吱』连声,施 龙姑屄户内,涌出带白泡的淫汁来。心情荡漾更是使屄内膣肉翻腾抖擞,磨出电 星火花直灵台。要她灭亡,先要她疯狂,也就自己先狂,于是低头吻封着胯下淫 娃的娇艳红唇,封锁了她的闪避舒压,同时巨屌更加用力的疯狂抽插,给她双重 刺激。

阴魔冯吾的屌器要比落魂岭魔徒的更粗更壮,而且要有力得多,几十下冲击 就把施龙姑顶得淫水直流,娇叫连连。原本火热的屌茎变得更加滚烫。屄壁被夸 张的撑开,似乎已被胀得失去了收缩的能力。极限的砥砺刺激得男方野兽般吼叫 和女方骚媚入骨的呻吟,激荡在夜色之下。屄内空气受压的爆声,肚皮与肚皮互 撞的拍音,棺椁上的水潺响,还有淫荡的叫床呻吟,交织成一部淫欢交响曲。

施龙姑淫荡的扭动着丰臀,完全承受不了龟头的猛烈捅插,不由自主的屈腰 闪躲。急抽时,屄膣抗不住气压的扯力,挺屄就屄。一屈一伸就如尺获向螓首迈 渡。只是香肩、樱唇已串为阴魔冯吾的肘弯箍羁,逃不得也妹妹。退无可退,就 是针针入肉。屄户嫩膣被粗大的龟头插得翻进翻出,淫液四溅,舒服得痉挛似的 双手抓紧棺盖,娇躯浑身颤抖。魂消魄散的快感在她的四肢百骸到处流窜,骨头 又都酥散得让她痉悸和哭泣。感觉全身像要融化在火焰中,舒服得使她差点晕迷 过去。居然撑不了两三下就泄了,整个胴体在振荡、颤抖,张开着血红樱嘴,放 声高呼。

其实她也不知道叫喊什么,只觉得舒服和快感,冲激着她的每一条神经,使 她全身都崩溃,抽慉、痉挛。成熟的火热屄户里猛烈收缩和痉挛。屄壁上层层迭 迭的皱褶不断地摩擦着屌茎,那种摩擦龟头的美妙,使阴魔冯吾忍不住发出快感 的哼声。更绝的是,龟头还能四下旋转,不断地摩擦着屄穴深处的花芯。施龙姑 被那一波胜过一波的强烈的电击弄得一阵阵狂喘娇啼,承受强烈高潮接二连三的 狂浪,带来酥麻的蚀骨销魂欲融化快感。

尤其是,魔屌在屄穴里抽插得愈来愈急促,愈来愈强而有力,一下又一下的 刺入最深处,那颗巨大的龟头重重地撞击在子宫颈部的肉子上。强烈的「酸痛感 」直透心肺,肏得浪荡灭顶,叫她禁也禁不住地只有连连高叫、呼天喊地似的唤 :「啊啊啊啊啊啊噢噢噢噢噢噢呀呀呀呀啊啊啊啊啊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施龙姑根本来不及回应每一下的冲击,觉得脑袋有点晕,感觉有些恍惚。不 过这种半醉半醒的感觉到是非常的美妙,只是张大小嘴一直娇叫着,却因为身体 的高速颤动变成了持续不断的短而尖的颤音。屄穴里的淫汁随着超音速的颤动疯 狂地从屄屌契合处被泵得瀄射劲飙,溅得两条肉虫几乎满身都是。如泣似哭的呻 吟伴着剧烈的喘息声飘荡在静静的夜空中。必要这样厉害的摧残,才会挖出女性 的风骚淫浪本性,神智不清下的叫床才会叫得动听。

响应着叫床的兴奋,魔屌更是抽插得啪啪作响,一下一下有如狂风暴雨之势 ,把她奸淫糟蹋得「花心」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不片刻,施龙姑躯体阵阵地痉 挛,绷紧了又放松,然后又再次绷紧,再次放松。被弄得猛烈的挺动。一个高潮 还没有过去,另一个高潮已经来临。直把她强暴蹂躏得娇啼婉转、淫呻艳吟,全 身玉体瘫软如泥。胸前双峰随着她身子的摇晃,不住跌荡耸动,口中发出狂异的 吼叫,一阵阵的喘息呻吟不断的爆放出来。

施龙姑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度的死去活来,神智越来越迷糊。屄膣剧烈的颤抖 ,臀下湿漉漉一片。已被肏得欲仙欲死,阴精直冒,实在是已经爽到浑然忘我, 整个人的脑子还在麻痹状态,呻吟带着哭声。无相真气的奇异能量顺着性高潮的 狂澜猛烈地冲击着她的灵台,使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达致不胜负荷,发出一 声长长的哀叫,全身的力气也都在这一刻耗尽,魂魄离体飘入虚无天外。

强有力的抽插仍是继续。阴魔冯吾的神识慢慢延伸,驱动蚀元潮焰反钻入施 龙姑的穴窍脉络,慢慢从屄内旋转出血般的邪气,渗入元胎,再窜入骨髓神经里 。一瞬间,再引爆了龙姑体内这神秘的力量,玲珑的躯体在这瞬间似乎有一股柔 润的光华散过,生命仿佛也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全身上下散发着强烈的妖氛,不 住地翻腾滚动。腾起无数条细密的紫色丝线,通接了藏灵子暗藏在龙姑紫阙的禁 制,等待铁面小丑的幻心魔气轻触引爆。

[ 本帖最后由 紫月天使 于 2009-5-22 09:47 编辑 ] ---------- 根据蜀山剑仙的故事改的,很值得一看。感谢楼主 ---------- 為了閱讀方便已經編輯至前文,感謝補完!

[ 本帖最后由 紫月天使 于 2009-5-22 09:48 编辑 ] ----------                          第二百六十四节 心魔反噬

作者:误生

轩辕魔宫为了维持一党专政,必须黑箱作业,却好标榜晨曦一线,幻出〔改变 〕、〔进步〕那些虚浮的蜃影。真的晨曦一线也远远说不上光亮,只是象徵未来。 在专权孕育的贪污下,贱灿那有将来可言。这不过是魔徒愚弄千三亿贱灿的手段。 千三亿贱灿在无选择权,也无发言渠道下,只能任由党宫爪牙说去。习以为常,这 场傀儡争位的闹剧就在晨曦一线之际,定在魔宫后山举行。魔宫大殿的穹顶上於晨 曦一线间的濛濛光影中,亮起符文,照会魔区,公佈甄选魔宫总管。不过还是黑箱 作业,非党外贱灿所能见知,只会在尘埃落定后,屏障式的张挂起〔和谐〕幌子, 莫使贱灿蹈隙寻罅分化,检渔翁之利。

宫后小山,低而不广,缺乏担负靠山像徵的气势。山外一片平原。作为靠山, 只是自欺欺人。更与西北屏障中隔狭海,分裂成银河两岸,远离根本。自朱棣夺侄 皇位,建都於此后,一直都是两个政治中心,动不了南京陪都。满清入关,定都於 此,也满汉分治,重臣之位都是满汉各一。轩辕魔宫本是兀南老怪一麵一饭养出来 ,更是巍峨在西北,轩辕魔宫自然隐约的处作落神岭的傀儡。这场闹剧就必然由落 神岭监场,严密封锁。

施龙姑入场,有如众星捧凤凰。一众的落神岭系萎芫那敢怠慢兀南老怪的宠物 ,就算那些推出铁面小丑的地头蛇也绝不看好那神经病,若隐若现的向龙姑靠拢。 看她受着前簇后拥,小红亭为前导,红伞盖顶,绿扇障日。后面由落魂岭派来的修 士作骑导,让慵倦的龙姑在绿围红障泥大轿中倚卧软禢,回味着那消化不来的叠叠 高潮,动也不愿动。受着众症痔局萎芫高举着刺绣绘画的各色旗帜,在前呼后拥。

虽不致鸣锣开道,沿街而立的一干贱灿洋奴也知“肃静”、“回避”,仰望着 凤辇仪仗威严。这才是真正的威风,不是靠暴力压迫造成一圈分隔线。靠鸣锣怪声 求军民人等齐齐闪开让路。依响声数量体现身份差别,显示高高在上的官老爷气派 ,炫耀权力。那自愿的回避是心灵驱使,发自依靠的欲望。依靠的来源就是兀南老 怪的钦点。因为在这些贱灿洋奴心目中,鬼佬的屁是香的,只有遥远的落魂岭黑罹 墓凛魔宫才能剋得住轩辕魔宫的魔徒宫干,伸张正义法制。

这不是落魂岭黑罹墓凛魔宫的画皮,却是贱灿洋奴的错觉。因为那些由落魂岭 黑罹墓凛魔宫来的魔徒,高高在上,对地头蛇的魔徒宫干一视同仁,有如佛陀眼中 的众生平等。那是平等在他眼下,却并不是佛陀与众生平等的。地头蛇生於斯兮长 於斯,有着千丝万缕的人际关系,绿杨终日两依依於自己友,那能为贱灿惹火烧身 。魔徒宫干在贱灿眼中自然是一丘之貉,无法无天。而落魂岭黑罹墓凛魔宫来的魔 徒挟兀南公的威势,雷霆万钧的驾临轩辕魔宫,自然无甚关系情面,治得那些魔徒 宫干兢兢业业。贱灿当然大快灿心,却又岂知人家是来灭族,对这些蝼蚁就是不屑 一顾。双方太遥远了,正是未炙到皮肤那知痛。在一点虚无的希望下,对施龙姑竟 有舍生取义的傻劲,幻觉出铁娘子的影像。

比对起来,斗场上的铁面小丑就是孤伶伶的只影形单。一盛一寂的强烈对比, 更显露小丑的孤苦伶仃,配上他的苦面,真是说有多可怜就是多可怜。不过魔徒宫 干可没菩萨心肠,一切以垄断剥削为依归,可怜相只会诱来更惨的剥削,连被剥削 的贱灿也难表同情,因为他们连可怜自己的精神能力也被搾光了。阴魔也只在物资 上给他方便,不欲牵上法气,免给兀南老怪察觉,节外生枝。反正鬼点子是种在施 龙姑屄内,用不着在那小丑身上浪费精神。

这小丑也不在乎孤单。合群并不是肉体碰在一起就是沟通,那必要双方存有真 诚的感情,才会精神融洽。饱受侮辱的小丑就是宁愿独处,也好过接近一条毒蛇, 越漂亮就越是剧毒。弱於人情,就是通於物性,育出平等意识,才能挑动人性深处 ,佈成的幻阵才更诱惑。看铁面小丑双手在胸前一圈,一抱,拖出心中抱负,一个 红彤彤的气泡,映出东胜神州的山河大地,在坎、艮、巽、震、离、坤、兑、乾后 天八卦的保护中。八卦分顺逆,在大地外旋转不休,金木水火土五行彩光接连闪动 ,顺着元会经世,转出红旗飘扬,隐隐约约浮出马吓死祖师魔影,拆开八卦的每卦 三爻,坐成二十四山,把神洲大地囚禁得隔绝於世。迎上晨曦一线,一层层的旗影 围在旋转光轮的外围,形成了一个五彩漩涡,光华斗转,精芒四射,漩涡中心快速 的映出“繁荣昌盛”的幕影,向施龙姑投射过来。

施龙姑轻敌,虽然面对铁面小丑,因性趣未退,仍时沉醉在性趣余韵中,不思 进击。那厚厚肿肿的下身边还是麻麻的,辣辣的,产生轻微的爆炸,分成千万道细 小的气,沖向她身体各个穴道。酸软趐麻传遍从穴心到全身的每一个位置,不由得 四肢发软,如走肉行屍。要把这样的一个淫妇肏得死脱,可真要屌壮神凝,持久威 猛,才肏出如此成就,非兀南老怪所能预作防范。不过也未想过防范,认为铁面小 丑修为薄弱,法力奇差,练的只是亢魂幻术。满怀信心,打算待铁面小丑攻过来, 才一掌把他拍个稀巴烂。

“繁荣昌盛”的幕影照上神志慵倦的龙姑身影,因她屄窿酸麻而交差一双纤歼 玉腿,更平伸玉手以辅助平衡,恰似不个‘女’字,契入‘昌’字旁,预告魔区的 ‘娼盛’。‘娼’字下,滚滚赤红的火燄却像琉璃光罩,荡拒着八卦三爻的二十四 山所飞溅出的黑黝火花,嗤嗤声在光罩上此起彼伏,犹如火雨打芭蕉上,却遮掩不 住琉璃光罩透出的山河境况。这个引动几多英雄竞折腰的大好神州仍是翠绿依旧, 只是因循马吓死魔祖的伟业,要为劳动灿夺回资本主所剥削的剩余价值,创出轩辕 魔法,尽灭法器元灵。

共工共有,定於一尊。专事集中操控,集体计划,成寡头指挥。威力仅是独夫 在则在,离远则成惯性;贱灿无反应可言,只能待令。独夫顾不了千头万绪,不能 集思广益,事事退萎。善信堕入无常,千年后,无有脑者,全成狌畜,做成贱到无 得再贱的局面。炎黄尚私藏私有,自力更生,优胜劣败。脑长成人,把兽人驱逐后 ,竟因余存的脑残,为截教所乘,倚赖明君。

截教的明君遗害,结合轩辕魔法,以〔三个绐婊〕魔法,霸佔了资本主的位子 ,更囊括全区,成为唯一的资本主。好比童话故事的熊婆婆,扯起悲天悯人的幌子 ,剥削得比那奉行剥削邪经的资本主更剥得凶残。众劳动灿无他途可行,受到更酷 的垄断剥削,留下点缀山河的残垣败瓦。在马吓死祖师的垄断魔影下,无工可作。 堪称山河秀丽,人贱如蚁。在〔站起来〕的魔障下,就说不出何以悲惨若此。稍具 姿色的妇女选择了倚门卖笑,向洋鬼子送屄,却是家肥屋润。一文钱逼死英雄汉, 甘心作龟奴。一时男奴女娼,备受钦羡,引以为荣。

那些攀附不上龟奴的贱魂,半饥得骨瘦如柴,在水深火热的汹涌暗潮中,不是 哀鸿遍野,就是屍殭气喘,厌厌一息。只能亡命偷渡成潮,冒着舍身鱼腹之险,泳 涌蜀山,留下残缺浮屍,串连不绝。铁面小丑表演他的泪洒宁边,无论戏中情是真 是假,却无所帮助,只能为魔徒宫干的开闢水路,广敛污精而出卖贱灿血汗,实有 苦衷在,却不知为那方而苦衷矣。目光随着琉璃光罩顺侥倖死不去的贱灿,抵垒蜀 山,所见尽是高楼大厦,五光十色,金碧辉煌,接冲天际。偷渡者夺取蜀人辛劳的 成果,丰硕的螽援。只求不劳而获,要得中位数的水与光,比一般的辛勤同类都收 得多。引得铁面小丑垂涎三丈,大叫:“我来也!”。

师承地缺魔君遗教:「摸着石头过河」,铁面小丑四肢撑地,膝行匍伏,翘起 尖削的峋臀,张开肛门,狂喷臭气,竟然比美喷射引擎。这是电棍插肛的副效果, 促成铁面小丑的喷肛魔气,比地缺魔君青出於蓝。无怪地缺魔君只能过河,铁面小 丑却是过海,摸着蜀山这稞石珠,乞讨那远隔辽海的天蓬山。

狂屁一喷把铁面小丑窜上云天,向蜀山捽下去。爬高跌重,更无草叶毡承,到 处都是石屎森林,青葱不再。魔运娼隆,就给他捽落天蓬山西来据点的噬谬盅芯, 遥控蜀山的最高统筹部。面对一圈圈的虫蜂蚁雀,却是衣冠楚楚,似人却非人,铁 面小丑也不敢傲慢,当知宁为富贵狗,莫作困顿人,况且宰相家奴也胜七品官。铁 面小丑不敢托大,也无托大的本钱,因他自知这只是幻局,骗得过海才有将来。也 知魔宫信誉已切彻底破产,口出之言难有信者,就用屁话混蒙一番向天蓬山乞孳。

难为一张死板面,扭作小丑相,难看之极。看他殭扁的面孔,平塌的两颊,苦 口苦面,就是谄笑起来,也似恨似怨,比哭还难看,真是异类小丑。一只慑人心神 的红睛,带出了一个血红色的陀螺心,发出了一阵鬼哭神嚎的悽厉哭叫,哀诉着魔 区万物都缺。天蓬山世家早已垂涎神州贱灿的血汗香甜,比天蓬山蛮人胜上廿五倍 ,却苦难尽兴,因魔区关卡繁叠。魔宫高举销灭资本主的旗帜,蹂躏神州,凡是经 营活动都得要申请批准,却只魔教党徒才有机会,这就是变相垄断。权力造成贪污 ,绝对的权力就是绝对的贪污下,正是行步路也得要受审核批准。神州贱灿血汗虽 甜,却耐不住魔徒宫干的丁娘十索,非有魔徒宫干的贪污处,寸步难行,鲜有外孳 的剩余价值。

鬼蜮鸟带头喷沙,射向铁面小丑。此鸟甚毒,本是中之必死。无奈毒沙虽毒, 仍是毒不过轩辕魔宫。更毒也毒不过精神之毒。铁面小丑已在长受毒宫折磨下,有 辟毒抗体,反以毒为动力,滔滔不绝的硬销贱灿血汗。受到交相责难下,铁面小丑 不得不狂飙屁话,只求那些虫蜂蚁雀走他的后门,他甚么都答应,甚么都自动批准 。骑上了虎背,卖宫卖祖师也得硬着头皮顶硬上了。

天蓬山世家见识过轩辕魔宫成立后对氓浊资本主的手段,本是半信半疑。但究 竟还是民为主观念根深柢固,阻碍了他们认识魔宫。一切魔区专家都是根深柢固在 西方修炼准则,以步步顾虑到选民信仰为基础,邀集法气,才保仙位。就是不知魔 法修炼,唯力独尊,变幻必然出人意表。铁面小丑只是一个活幌子,愚弄西方仙界 。以西方仙界的基础推断魔宫行经,那得不全是垃圾。内有鬼雀学舌,维妙维肖, 外有无比诱惑的贱灿血汗香甜,加上错了也死的只是那些虫蜂蚁雀,也就姑且一试 。得新治外法权的特权,虫蜂蚁雀那就涌入铁面小丑肛门去,带着夸恶外孳疯涌而 入。铁面小丑的肛门也真是有容仍大。虽是只能卑躬屈膝,奴於灵峤宫,也算满载 而归。

乞得酸余,铁面小丑也就在琉璃光罩下的幻境中,沐猴而冠。一身帝皇装扮, 天平冠,五爪龙袍。标榜着雷厉风行、为官清廉,表演他的行事作风铁腕强硬,冠 上“经济沙皇”的名号。一切都是做骚,谁也不当他是甚么一回事。真是讲人自讲 ,有姿态无实际。铁面小丑却更是得意地仰天长啸,手挥百个棺材,誓反贪污。坐 在最后一个棺材上,嚣叫:“仙魔妖神,贪污入阵,唯有死路一条!我为反贪,要 拼个粉身碎骨,最后一个棺材就是给我自己的。”

就是如此昏庸,茫然不知在一教专政下,魔徒就是官,就是受益於先富魔法。 在极权垄断下,富得比西牛贺州及天蓬山的世家修士更奢豪。每个支持魔徒都是贪 极而富,竟然容忍铁面小丑嚣叫反贪,真是奇哉怪也。看来魔宫也真的得到了通天 教主的精髓:成大伪,讲的一套,迫人行之;做则另一套:暗刮自肥。也是截教光 环太高,非大伪,难以容身,甚至无可容身。所以百个棺材做骚,确是时势造英雄 。这无能透顶的小丑飞舞着的百个棺材都是虚浮乏力,堪比艺术品,却是无一能揭 得开,只足以之作愚弄魔区。说它无用,却装载着虫蜂蚁雀,散播大地。

百万、千万年薪的骨託、鸩、鹈鹕、鹬、蝮、蚺、玳瑁、白蚁、蜘蛛、蠍、壁 蝨、八叉虫、螟、蝗、蚤、蝨、狗蝇,肆无忌惮,把大好神州善地弄得乌烟瘴气。 螟、蝗残庄稼。鸩毒瀰漫,巢下数十步,草木不生。骨託噬铁食石,夺农田为厂, 草木为哀。白蚁蠹蚀梁栋椽柱,强拆民居。蠍扮宗教,注射毒汁。壁蝨蚀入皮肤寄 居甚深。蚤、蝨寄生灿体,吸取贱灿血液。蚺性最淫,逼良为娼。驾在贱魂顶上就 是数千魔徒,招摇先富旗帜,托奉铁面小丑。一时,所有厌恶性产业尽挤神州,号 称世界工厂,好个外表辉煌的用词。

神州外,相继现出米粒大小一个个血点,飞巡各地,高叫崛起 崛起 崛起, 以软力量凌驾宇内。那些本是滓佯谲魔的孽从,自从腆安门败於辘死车下,流亡异 域。寄人篱下,当然再也没有那在魔区作威作福的盛况,更饱受歧视。他们的独尊 心灵那里能体会到歧视的来原是穷,穷到侵害人家的经济,由那些逃亡者造成。偷 渡、黑工比魔宫成立前更甚,招致神州一族成过街老鼠。

当然那些贪官一族,虽然人神共愤,做生意的都敬畏有加。不过除奸商外,也 难有好面色,因钱是压搾狼刮而来。魔徒宫干一族花尽贱灿血汗充胖子,只会给人 看到黑工、偷渡的贱,更加歧视、鄙视。这些流亡孽从只是一心妄想强国,吐气扬 眉。嚣叫穷兵黩武,更令人觉到面临当年蒙古人的黄祸,山贼威胁。有贪官一族要 粉饰神州族人的形象,必需由甄别海外神州族人着手。非腰缠万贯的贪官一族,或 在经济入侵的洋鬼子厂下工作收入好的洋奴外,不准出境,连到蜀山这国际都市也 必杀!自魔宫成立后从魔区移去西方的,一律引渡回归受死。西方仙界及洋鬼子对 神州人必刮目相看。但真要崛起,除非把经济入侵的外孳全部踢出太平洋啦。

智者目亮,看到血汗工厂内贱灿血汗飞溅,卑求剥削。被剥削得同是一厂之奴 ,所酬却不及天蓬山工奴的廿五份之一。可是洋奴却活得比在宫营下,好得多。也 真值得自傲。男奴女娼,娼业遍佈,大开屄罅。导游员工受训,必须软硬兼施,务 必驱旅行团团友光顾。其盛也,当於重估区内生产时,竟然提升上五成半。可说惊 人。洋奴托宫,剩余价值全归洋鬼子所有,魔宫储备也只是洋鬼子暂存的一部分, 所欠远超多倍。厂奴是受僱,几多出产也是狐假虎威。血汗工厂始终是血汗工厂, 怎么样都不会成老闆。况且法技的必要部份全不带入神州,一旦主人离去,厂奴更 多,还不是孤魂野鬼,哀鸿遍野。有何力量可言。妄充实力,真令马吓死祖师吹鬚 碌眼。祖师一心扫荡资本主,誓要夺回资源,收回受剥削的剩余价值,却教出一班 叛徒,打着红旗反红旗下,向西方仙界资本主卖宫卖教,那能不叫魔影掩映的马吓 死祖师怒发冲冠。

铁面小丑法力浅弱,那能窥知真相,也许实有苦衷在,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演。 神情貌似黑口黑面的包拯,矗立血海之中。把手中白玉拂尘一挥,立有大蓬银花由 拂尘上飞撒出来,幻化出朵朵白云,回环浮飘在湛蓝的天际。一片极繁密的爆音过 处,顿时间天昏地暗,愁云密佈,惨雾纷纷,上层浓雾才灭,下层浓雾又起。再也 不存在树木,更没有森林,也除了他自己外,再无他人。漫天的光团发出了悽惨的 嘶吼,鬼哭神号。声音悽厉。万朵绿火,渐渐往中央聚成一丛。合为一幢三丈方圆 ,高约十丈的灰白光气,将施龙姑裹住。内中只有铁面小丑一张磊凸的面孔,幻成 一片枯叶,漠化整个大地森林。就是因为难看,才引人注目,扯入幻境,随堕入者 的心魔而演现渴求的恶梦。心神攻击,幻境迷仙!通过感受对方的心境,通过语言 的变幻,引导对方的思想,让他坠入由语言编成的幻境之中!

幻境,怎么说,都是幻字!毫无法力,只能引动心魔,自投绝路,对施龙姑本 无实效。施龙姑除天生淫贱外,无甚企求,经阴魔冯吾肏得死脱,更无所牵挂。唯 一的怨念就是未能手刃半边神尼,更於半边神尼应劫后,寻不回至宝九转轮泥犁玄 阴轮,也没多系於心。正是有屌万事足,无求一身轻。实非铁面小丑的幻术所能播 弄,只惜被阴魔冯吾肏得淫入骨髓,颤塌识海,无遮无拦。才牵引出金针圣母的多 年熏薰陶,溺陷於通天教主的〔四维〕〔八德〕。一旦心中有魔,所见皆魔,受到 刁顽的播弄。

特别是在他的心脉之中,两条与常人迥异的经脉在不断地跳动着,每一跳都对 应着一个幻像,东胜神州或是北俱芦州。心魔进入禁制,龙姑就感觉到似乎有一只 重锤敲在了心头,神识一乱,脸色一会儿狰狞,一会儿柔和,一半脸儿阴,一半脸 儿阳,在两个境界中不断地来回挣扎,自陷在庄周梦蝶的边缘中。因落魂岭中所受 之调教,本就践入精神分裂的状况。北俱芦州心脉起动,就泯灭了东胜神州之心。 而东胜神州心脉盛,则忘了北俱芦州的意识。本是处人不知蝶,处蝶不知人。相安 无事。只是被阴魔肏得识海崩溃,藩篱不再。处人知蝶,处蝶又知人,遂不安其心 ,处蝶诽蝶,处人诽人。心魔内讧,剪不断,理还乱,有若失魂。识海之中,东一 团,西一团,烧得热闹。

兀南老怪虽知她欲火澎湃,却未料竟能被肏得如此死脱。不甘失败,从落魂岭 注下真气,催动那浸之泡之的唯我独尊心弦。一切都在阴魔计算中,触动了藏灵子 的奴化禁制。奴化与独尊无可共存,龙姑只觉得一阵血腥味直沖顶门,无穷无尽的 杀戮欲望从心底升起,不由的仰天狂吼一声,天地灵气立即凝如匹练,从他的顶门 灌入体内,原本清瘦的身子一下子变得肩宽膀圆,腰阔滚粗。体内寒气一凝,形成 朵朵冰蓝色雪花,对着兀南老怪的真气紫火涌去,立即如红炭点雪,嗤地一声,引 爆。心魔反噬。

冰火交错。不断地发出暴裂之声,将命门层层炸开。直透会阴。一丝肉眼看不 到的红色线丝从她的腹部渗出,飘荡在空气之中。红色丝线越来越多,龙姑血色却 越来越淡。在她的头顶,百汇裂开,一个小小的婴躯钻了出来。一道炽白的火焰从 虚空中出现,落在这元胎之上。从头角开始,一直蔓延至腿趾,变成一圈熊熊燃烧 的火环。火焰化为无数的小小火蚁,沿着元胎毛孔,钻入胎内。噬得整只元胎吱吱 做响。元胎仰天一声惨叫。痛得满地打滚。只缘龙姑一念之差,图了暂时欢娱,落 得元胎初孕,便遭万蚁分屍。她自己也三魂被斩,七魄沉沦,修为散尽。

这就是边缘人的悲哀。最可怜的竟是伤入肾脏命门,积瘀腰围,无能代谢。使 得娇人的腰肢胀得粗如圆筒,三围尺码无甚差别。也阻窍塞气,屄道再无知觉,结 束了一代淫娃的淫荡生活。更元气疏弱,难支宫务。却因是落神岭之纯血统,深得 兀南老怪宠信,往往於多重党派的各自坚持,弄成仙际丑闻陋作之际,出头摆平, 么魔莫敢怨怼。从魔宫外而来的危急,也因冯吾面子,稍存体面,大事化小,小事 化无。外表看来辉煌,却终其生不得上总管之位。只因么魔外表不敢犯,呼之神洲 铁娘子,内心却是怨怼极深,敢怒不敢言,谁也回避,不予以支持,近她则成众矢 之的。纵得善信依赖,她却为症痔局萎芫所深恨,善信无选择权,她终生也只能自 评为不及格,郁郁而终。

铁面小丑赢得总管之位,却无实权,全由魔宫七尊操控。谁也逆拒不得,要乜 就要俾乜,巧妇难为无米炊,无法筹措,不得不滥支公帑,破宫库之囊,成为着名 的赤字总管。一党专政,党干即官,无官不贪,那个魔徒能不贪?要贪官支持才能 上位,更在贪官的症痔局的控制下,反得乜贪?每个派系都只是在外表上表演式的 给他点面子,方便他造骚,愚弄西方仙界,却没有谁是当他是甚么一回事。

可惜铁面小丑就没有自知之明。正是面是人家俾,架是自己丢,其后弄出不少 丢面的事。高调嚣叫要人为豆腐渣堤阵人头落地,却是谁也不理啋他,反而变本加 厉。奢言摸老虎屁股,却只成痢膨人妖的笑话。赖猩猖当红,只是暗示他识趣,他 却三分颜色上大红,叫赖猩猖停止走私。后来赖猩猖因锋芒太露,惹出仙魔角力, 为落神岭系暗算而出走,他就不知自量,要引渡赖猩猖归案以抽出腐败集团份子彻 底惩贪,更是累己累人。给赖党冤了他的亲信,他就噤若寒蝉了。

剩下的就只能常作幻想,但求魔区贱灿能说一句‘他是一个清官,不是贪官’ ,就很满意了,如果他们再慷慨一点说‘猪茸畸还是办了点实事’,哎呀,那就死 得瞑目了!“

都是精神自渎,自己假撇的清,却为魔徒宫干闢了多少污路,除了出卖贱灿血 汗给西方仙界,叛教叛宫,又能做了些甚么? ----------           第二百六十五节 心功传世

外压当头,往往就是融合的契机。由此,宫务系与舌灿莲花系,藕断丝连, 对平反辘死腆安门血案,暧昧非常。更纵容舌灿莲花系互相暗中联络,以砝沦功 场地为遮掩,把李洪拖下魔斗的夹缝。

李洪自破鸠盘婆魔宫后,留在神州传授砝沦功,由教入政。参考辘死腆安门 氓运之败,败在错判死士立场。当日黑伽山解体,是兀南老怪重文轻武,经多年 蕴酿,指挥层已全是党徒占据,与死士划有鸿沟。死士当然依本子办事,无兀南 老怪手令,拒绝动戈,敷衍了事。党徒不敌氓运暴徒,失守岗位。兀南老怪回转, 也得接受已成事实。可是在轩辕魔宫,死士与指挥层仍是千丝万缕的关系,受攻 击者更是天残魔君义子,而指挥长更是天残魔君同门的地缺魔君。

况且辘死腆安门氓运份子之聚集,只是受改革口号的上纲上线所驱动,缺乏 切身体会改革的憧憬,难有热诚。这是野心家争权争位的必然现象,所以一班废 柴就以君子之风而动口不动手,更不敢效法黑伽山解体的冲入呻洼门以造成既定 事实。死士与痢蟛人妖关系密切,自然对那些废柴放手屠宰。死士才是成败的关 键。当年长眉真人推翻满清异族,是暗结十七省总督,齐齐独立。

只是今非昔比。当年重臣满汉各一,汉臣本就离心离德。轩辕魔宫也不是当 年兀南老怪的独尊黑罹墓凛宫,只要蒙混独夫,就群龙无首,任灵峤宫分化黑伽 山,受民为主的善信导引。轩辕魔宫死士却是暗操权势,从垄断贱灿生计中,贪 得比天蓬山世家更豪富,已是丧尽天良,噬嚼贱灿自肥,无灿血不欢,那还有游 说余地。

不过任由智者千千结,抵不住亚历山大帝利刃一挥,终是强者为尊。那些死 士首领已被血魔门的人钉人钉实。时机一到,就血影穿身。难就难在血神子的血 影透体的修练,要是取代肉身,必要剥皮化肉。纵有所成,也是只能起动猎物肉 身,一如凡夫,无法施展魔力,领不起叛变的导引。叛变必需有真人领导,也得 在基层选择死士团中义士,发动时更要时间统一,却不能让魔宫圣堂察觉到丝毫 的蛛丝马迹。这就是李洪的使命,传播砝沦功。

砝沦功教的只是炼气,由气入悟,进可神游,不涉面对交谈,不作肉体触会, 而聚于无闻无见之所,融通正见正知。这不落言诠之神交密法是血神经的最精华 部份,修的是脑电波,可广传万里,集体交流,却丝毫不露出身份居处,堪称无 痕迹可寻。只惜阴魔为血神子的错解血神经所误,岔入纳米舍身之途,踏上霸道 的强矫世人神智。不知恰幸还是不幸,为四淫仙聚力破身后,再也达不到纳米境 界,也保存了这绝代淫魔。噬嚼血神子后,阴魔得血神经真谛,才得本源心法, 不是只有舍身一途。同气连枝可就简易得多了。只要度化有缘人,不涉法力教改, 只导引本性修成砝沦真气,即可融入聚拢本源,集思广益,连心共志,即可互相 提携,统一口径,摧敌于无组织状态。

便于统筹,那聚拢本源就是李洪这砝沦功教主,辅以笑和尚及南海双童,不 设个别联系,却聚合于漩涡状况,不停滞于一人一处,而辗转相传。这普度大法 本是无所不容,却因魔焰猖獗,以黑罹墓凛魔宫势大,只要泄出丝毫风声,则会 招来雷霆万钧之势,破涡网于刹那间,所以不得不退藏于密,以真、善、忍三关 为甄选条件。这真、善、忍三关就是真诚、向善、忍藏,都是直指人心。绝不再 蹈长眉真人的联兀容轩的错误。那是饥不择食的开门揖盗,自取灭亡。也屏弃轩 辕老怪的〔敌反我同〕的人畜不分,永无宁日,终致沦亡在猫爪下。也厌恶地缺 魔君的〔黑猫白猫〕,弄致鼠尽成猫祸,比鼠辈更甚,连主人也被噬杀,再宁送 外敌,不松家奴,另投新主,贡献贱灿血汗给剥削邪魔搜刮。

选择既严,却佳材难觅。密法不传六耳,传法人则有如大海捞针。佛门广大 才堪导众,却必冒头应劫。佛法无劫,所以只是声光熠熠,无助于众生苦难。道 家闯劫,导致时旺时衰。李洪得佛道两家真谛,就是能审时度势,知大隐隐于朝, 于万丈辉光中藏黑子,开创砝沦法会,在魔宫区内传功弘法,广传普度,教的是 基本心法,却是修炼心性的关键。在这世间法修炼过程当中,人的身体都是在不 断的净化,法轮常转不停,二十四小时都在帮助修炼者炼功,本是净化心灵。

只是骇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为魔心沉沦之辈泄露行藏,于是融合了佛门心 剑功法,只测探而不教化。

法就只是一套,成就贵乎心志,只有心诚可臻。心诚不是对别人诚,那是对 自己诚实,不作自欺,才能得其真,入于大道。至于欺人,则不入测试之内。人 生在世,弱肉强食,岂能自暴其短。向善是以类为中心。人类以伤庄稼为害虫, 食害虫为益鸟。向善是自审本身所类,不为虎作伥。可惜世人往往受微利于害虫, 残杀益鸟,才使魔教当道,榨得千三亿贱灿肢离破碎。那为想自己过好日子,就 常日去争去斗,欺负别人,伤害别人,占有别人的利益。那只是自私。要是切底 不自私,就无有生存空间矣。自私者不善于仁而自趋孤寂,却无损于善。可是魔 区贱残怯于魔教垄断凶威,莫敢不顺,已成大流。以宇宙的特性,众必凌寡,向 善就绝对不是这样的以破坏奸诈为旨的社会所允许存在,所以要忍。忍是忍耐, 是潜龙勿用,不成乎名,邂世而无闷,不见是也无闷,审时度势,乐则行之,忧 则违之。效法〔复社〕的不阐扬于子女妻妾,更大法不传六耳。无求知于人,则 思维自我完善,少却拉扯、依赖,自然无所牵挂,全力感应光与水的源头,茁壮 于不知不觉间,由心光导引,触达聚拢本源。透彻真、善、忍三关,才能完全进 入大我的世界,自开天眼。

天眼实质上就是在人的两眉之间往上一点连结松果体这个位置上,这是主通 道。其通有五大层次:肉眼通、慧眼通、法眼通、宿命通、三界通。凡人见的只 是尘障外表,见装饰脂粉,不见肉体。心识中形成的印像只是从衣冠来,可非真 人真物,有如电影萤幕所见的光影幻象,是为障,被尘封六根:眼、耳、口、鼻、 识、思。肉眼通看的是透视一切元素物质的外相。慧眼通是能跟随物理规律,动 常动;静常静的演化。以太上老君的有欲观其变,无欲观其缴,知其道则趋吉避 凶。苟有大能力,如国家力量的对金融股市楼市,就改变常轨。法眼通则透视识 海,直指人心,通玄之又玄的众妙之门:知其有所必为有所不为。若有大能力, 则可如魔教的洗脑,却不是如魔教的洗出个受教条规限的白痴。宿命通,超越时 间的将来和过去。将来的事本是此时的演变,是为命运,还未实在。有大能力, 可作微调予个人,于关节处,窜改天命,如划鬼脚。三界通不在五行中,走出三 界外,宏观的导引宇宙于指掌之间。

砝沦功开的天眼,只是肉眼通,只是超越界面空间中的结构。初阶可透视脂 粉、衣物,无使蒙蔽。进阶则透视皮肤,可治病毒于膏肓。三阶透视肌肉,是X 光透影,见红粉也是骷髅,悟超色空。四阶透视钙质份子,于臻境中可隔土看物, 真见本来。万物本来是金、木、水、火、土这五行,构成了我们宇宙中万事万物 的原子、份子、中子、伽玛射线。红外、紫外、超声、次声、电、磁,本身就是 份子层次。纵是纳米微量也是热能量子结成。

天眼层次升高,德的成份也不断的向上长,向上升。心性多高,功也多高。

因为层次升华越高,所见越微,一粒沙里也见三千大千世界,那就不会好心 办了坏事。罪过僻远了,功柱也就高。走到世间法最高形式的时候,身体已经完 全被高能量物质代替。但修炼到哪一个层次,就只能看到哪一层次中的景象,超 出这个层次的真相他就看不见,难以相信,因为超出想像之外,也只能依着自己 看到这一层次的东西作事。那些实实在在摆在那儿的层次,说它是假是不假,但 见不到又岂能说真?直至天眼能见热能量子,才窥宇宙之秘,也就是走出物质执 着。

尘界中人浸淫于名利,因为凡夫俗子必需有名利辅身,才有生存的空间。所 以在优胜劣败的尘世间,从小就教育「你要学尖一点」。不过这「尖」是向那方 圆呢?名利心越重,就越是不择手段,在常人中掉的越狠。但使邪恶更狼,所得 名利更多,也护不了身。石崇虽富甲天下,也抗不了亲王私军。境界不如人,乜 「尖」都是莠草之对农夫。

名利既不可持,又何以保身?那是深层的错误,把身定作菩提树,妄求明镜 台,虽肯勤洒扫,也经不起水滴石穿,终是逐个份子的解体碎化。只有能量不灭, 随境转化。不执着于树、台幻识,才保永恒。这就是心本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那〔一〕是玄学的〔一〕,不是数目的〔一〕。是〔一生二兮二生三〕的〔一〕。 即是祸源执着。即如说,你没有、或未有成熟的屌这个〔一〕,甚么样的屄〔尘 埃〕又与你可干。尘欲可享而不可持,当去则去,才不致堕入执着妄求,是其能 舍。无奈也只是随遇而安的飘萍,浮云消散。得需过了真、善、忍三关,融入聚 拢本源,得到助缘,攀处慧眼通之境,才能趋吉避凶,永处无碍之界。聚拢本源 内,也不是聊天式的说话,更无方言异音的隔膜,交流的纯是意识能量场。

触达也是在刹那间,一切在心,别无他法。

此时魔宫在白痴戆煞这落魂岭傀儡的阴影下,气候伸延向大联合,舌灿莲花 系也解放了,活动了,纷纷沾染上砝沦法会,聚成一个庞大的群体,包括了滓佯 谲魔一系,达到魔宫魔徒之半。此等魔心牢重之魔徒深受民主专政洗脑,魔心难 净,只是借民为主的幌子,规限出民为主的教条,定要以教育为名,把善信洗脑 成爱魔不爱民众,才说适合他的民主专政体制。人多势众,把持了砝沦法会的一 切。李洪也就由之,反正砝沦功就是这深入浅出的一套,能否修得天眼,全赖心 净,无向善之心,则入不得涡网。要是达到聚拢本源,也就出于污泥而不染,离 垢地而去。

魔徒无有得其神髓以退隐入密,神魂不能出游,只能聚众为乱。依共工洗脑 之制宣道,纠结成党外之党。经常在公园、广场、风景区等公共场所播放练功用 录音,并集体或单独练功。他们在练功点一般都会拉扯悬挂宣传砝沦功的条幅。

更得宫务系方便,入社的愚夫愚妇超达数百亿之多,实在丝毫得不到真谛, 无从得沾天眼之边。却埋下惊世骇俗的幻像,引发巨变的因由。也是官逼民反, 推动李洪踏上一统宇内的不归路。

滓佯谲魔一系只是借练功为名而聚集,互通讯息,共谋抵制那些归附白痴戆 煞的魔徒。河海不择细流,故能成其深。魔徒得砝沦聚会,集合那些从归附白痴 戆煞的魔徒的手下得来的点滴资讯,好像把附从落魂岭系的魔徒置入玻璃屋内, 一切分化挑拨离间的诡谋尽是胎死腹中。白痴戆煞法力低微,正是死了也不知点 死。但他的宗主落魂岭却另有暗谍,黏上了树大招风的砝沦法会。

兀南老怪嗔怒满腔,把元神化出,巡察砝沦法会聚会之所,觉到砝沦功法的 异常。能量虽然无可追源,却仍有波动。以兀南老怪之修为,虽探不到来源去脉, 却感应到灵识的丝丝拢聚成网。视之无迹却觉其有,就是不得其门而入。那真、 善、忍三关绝非满心邪恶的魔妖所能共鸣,而基因类别亿兆无数,仙神也摹拟不 来。兀南老怪惊于灵识丝网的无形无影,知非寻常法宝所能见效,放出青白二气。 但见烟云变灭,连闪几闪,弥漫化为一面光片,中杂无量数的五色光针钻射,其 热如焚,朝着所感的灵识丝网罩下。

这采九天罡煞之气所炼的乾罡真火号称猛烈,烧尽一切有为法,多高法力也 难挡天地之威。炼成后,所向糜敌,只在幻波池为李英琼的三朵紫青神焰兜率火 以火济火。两朵上天神火互牵互济,惺惺相惜,因兀南老怪志在活擒李英琼,只 是以乾罡真火为导,企图带入诸天移神大法,惑制英琼,所以二火未致玉石俱焚, 待至兀南老怪脱困招返,治终未强见真章,分个高下。

幻波池是天水源地,本就克火,更有太乙五烟罗护山,九天罡煞之气未能成 患。可是这时兀南老怪不惜造孽,施放入红尘,扰乱天空气流,蒸乾气层中水云, 旱劫成灾。无奈灵识属有机,不是万象死物,虽觉压力惊人,却无五行之量予以 点燃内火。外火仍是炽热,凝而不散的飘浮在空中。瞬息间,重叠交织成一片银 白色的能量线,「劈劈啪啪」的炸裂开来。灵识丝网虽无受力处,在高温下,浮 离扩展,终见色差。在五色光针钻射下,现出点点网形,若断若续。一点微力相 加,也断化无影,归于虚无。

兀南老怪捉之不得,恨咬银牙,企图攀缘而寻汇聚点,竟不惜真元,效渔翁 散网,把乾罡真火撒遍各个砝沦法会修炼站,大幅度覆盖所有觉是灵识丝网之处。 一时,乾罡真火片片飞舞神州江北大地,遮天蔽日,发出轰轰雷电之声。天地为 之颤抖,热浪焚天射日,狂风咆哮冲刺,扫荡着这个污秽的魔区。大地为煞火之 力而颤抖,旱裂土层,庄稼尽毁。雨云似乎在回避蒸发,向四方逃窜。东为海, 北为冰层,西极山峭地乾,为害不大。南方本就水乡,受乌云侵而成涝。南涝北 旱,民不聊生,在轩辕魔宫垄断下,连走灾也逃避无门,惨陷易子而食。

各在站中修练之砝沦教徒本来都是尚未登入聚拢本源。心意无污者也多有被 无相心法循循善诱,释放灵识,只是未透三关。那些三关过后,悟通大道,也就 脱出污泥,自寻私僻处静修本性,大隐隐入朝,为那即将到来的军变奠基。兀南 老怪此举只是缘木求鱼,一点乾罡真火实是经不起多久的消耗。可恨天意多磨, 刚好此刹那竟有教徒通过三关,超灵识丝网,飙往聚拢本源。虽是电光石火的刹 那,无奈兀南老怪却是超级法霸,修为臻达后天五通,天眼瞥处,竟能认定聚拢 本源所在。转眼四方八面的银白色能量线齐往聚拢本源汇合。

可是聚拢本源不比那未登大道的教徒所聚的灵识丝网,银白色能量未能热得 灵识本源浮离现色,却脱不离兀南老怪的纠缠。一道紫光射来,兀南老怪出现在 数百丈的高空当中,汗似喷泉四散,激怒中颇见狼狈,眼内神光环射电闪,面变 紫红,摇头嗥叫,狼嘶刺耳,顿时间天昏地暗,鬼哭神号,直是暴虎凭河。大袖 一挥,扫出十丈红云彩雾,团围满身。五彩烟雾中兀南老怪现出魔形,獠牙勾伸 盈尺,篮睛筒突凶光,赤发丝丝针刺,照得四野血红如海。逐渐凝聚法力,烈焰 由银转赤,由赤转黑,照得满天黝云弥漫,阴火团旋。旋出阴风阵阵。风火狂暴 激扫下,本来被烧焦的山头,在雷火的锻炼下融化,荡起一片黄雾红尘,夹着隆 隆雷震之声,漫天着地的卷起狂风骤沙,殃及轩辕魔宫内廷。阵阵尘沙漫扑,阴 风惨啸,卷得天昏地暗,星月无光,万民窒息,七孔流血,尸横遍野。

落魂岭本就意图消灭神州一族,当然视若无睹。身处聚拢本源的李洪总是正 教出身,不忍见伯仁为我而死,企图把煞火带往落魂岭冰原。身化起一团晶雾迎 向在空中飞舞的阴风黑火。那肆虐在天地间的狂风虐火找到了一个渲泄的缺口, 一道长长耀眼的电芒对准晶雾直劈而下。先天太极罡气化成亩许方圆的晶菱,攘 光折射,将电芒转化,泄出紫色和金色的光芒,盖过了烈日的光辉,向落魂岭冰 原闪去。沿途紫雾生霞,金屑纷飞,黑焰却是越来越盛。万道霞光,在水火烈风 中滚来滚去,风火就是沾不了身。

冰原虽是一片苦寒雪地,也打得血雨翻飞,尽是残肢碎骨。兀南老怪竟铁上 心,不理魔族死活。任是万里冰化为灾,仍是黑焰涛狂,阴风澎湃,只震得山崩 地陷,冰石乱飞,空谷哀鸣。李洪终是含玉而生,赤子心内存有妇人之仁,虽然 非我族类,也不忍生灵涂炭。无奈万物各有生克。地大虽坚,支持万物,足以承 水。水以潮湿为性,与火互克,水旺火灭,火大水蒸,更助火势。火大熟化万物, 得风更猛。风大调节畅通,助火之势,可焚万物。所以钻石最坚最硬,也有其熔 点,能否抗过高温,要看修为高下。李洪已经将功力催升到极限,但晶菱却是光 华渐暗。千窜万迁,就是摆脱不了兀南老怪的干扰。

阴魔知道宇内虽大,却鲜有兀南老怪顾忌之地,只有天蓬山才能令落魂岭稍 敛猖獗,迫得离开神州大地,避上灵峤宫,安置聚拢本源。无相法身化入晶菱, 脱出李洪、笑和尚和南海双童。晶菱一转,化作一道红光疾如星飞,直往天空冲 起,照得山谷通明,比电光还要明亮。金光之内悬着一朵数十丈大小的硕大金莲, 花瓣绽放,萤光流动,映出一点圆通佛光,缓缓扩张舒展开来,现出阴魔的凡俗 相,光华不露,貌似傀儡,为层层叠叠花瓣护在中央,起了跏趺坐,现出空灵的 境界。

兀南老怪运转法门元气,全身万千毛孔尽都喷吐黑光元火焰,同时额上灵台 升起黑灵巽木,生化黑焰,森然可怕。这等火焰乃是木火之极致,虽然只是微微 一团,却能瞬息便将后天五行灵物烧个通透乾净。可阴魔这冰钻是无相幻影,不 入五行,不生不灭,不休不止,浑然一体,非黑焰所能烧毁。但无相无我,也无 杀伤力,更动不了兀南老怪的数千年修为,只是作金蝉蜕壳。

在黑焰焚烧下,金芒之中传出一阵阵佛音禅唱,琉璃金光盘旋而生,漫天金 光也便成虚无,只余下那一朵金莲,金莲之上的阴魔凡相,双目一张,放出七色 毫光,檀香阵阵,已经没有具体的肉身组织,而是充盈着各色的光,流萤溢彩, 白雾迷漫,飞出万朵金星,璀璨夺目,万花筒一般,夭矫飞舞,向四周射去。聚 成三溜火光,分三面疾飞冲霄。兀南老怪也分拆三个分身,分黑焰为三份,也云 驰电掣地追赶。

阴魔无相光遁比电光还快,又岂是兀南老怪所能追近,只是有意拖延,蓄意 调虎离山,方便李洪众人,把聚拢本源迁往天蓬山。兀南老怪狂追不舍,已忘分 拨神识,察查聚拢本源所在。眼看对方魂魄似是堕入黑焰罗网,连忙竭尽真元, 驱动黑焰合围,狂增阴风助火。阴魔这三尸元神,又岂是兀南老怪所能奈何得了。 只是在超霸争辉下蹈光养晦,避免引火上身,才有机会挑拨超霸白刃相接,两败 俱伤。就在生死相差一线之境像下,狼狈的燃爆三魂七魄之一,把黑焰炸出一丝 罅隙,冲出重围。爆魂之力在兀南老怪面前可不能作假,不过弄政之道,必须善 于讹骗别人之资买自己光环。魔徒之三魂七魄随手可拾,却装作元气大亏,窜飞 不远,留给兀南老怪一个仍在掌握的信心,不愿功亏一篑。

兀南老怪六识俱为阴魔尘障,专注眼前人,忘情身外。阴魔前世饱经人心恶 毒,领略透众生的劣根性。若非仁性全亏也不会在三凤紫云宫的威逼诱下,接纳 照顾的任务,被诸多要求玩残,堕入揠苗助长的陷阱。更非贪婪卑鄙,也不会为 那比买凶更毒的千金买马骨去卖命。买凶杀人也只是一个凶手,千金买马骨毒计 却唤起〔我更能干〕的心态,尽入彀中,竭尽全力欺侮阴魔前身。悠悠此心与妇 人之仁背道而驰,但层次高了,也不屑向凡夫俗子浪费精神,就是徘徊在落魂岭 嫡系魔徒驻点。他们的主子惹上我,当是该死有余。

三尸元神的三魂七魄爆尽,火光金星化入虚无,落魂岭的三十个据点也只剩 下残垣败瓦,魔徒丧绝,只有修为较为深厚之类才知机早撤,未恶贯满盈。兀南 老怪这才蓦然回首,却是人在落魂岭,残缺阑珊。忍破真元,强施大搜魂法,才 觉到聚拢本源已远过重洋,登入天蓬山境。那里是兀南老怪所不敢明里猖獗处, 只能暗植黑手。

天蓬山远处东海尽头,隔中土十万里流沙,神山上面还有七层云带。离地万 丈以上,冰雪蔽空,罡风凛冽,吹人欲化,更要经过三四处寒冰风火之区,才能 发现生物。冲过最未的一片云层,快到绝顶,灵峤仙府便在其上,高接天界,为 乐土象徵。魔区千三亿贱灿俱望重生于斯,不惜亡命偷渡成潮。只要能登上这乐 土,为奴为娼也觉荣幸之极。魔区一切文章小说,都以异世大陆为主,更是最受 欢迎。

笑和尚、南海双童和李洪带着陈岩肉身为兀南老怪所逼,远走灵峤,到达天 蓬山下,仰望神山,也心旷神移。神州虽秀,却非我有,那似天蓬山境的自由自 主,全都兴高采烈。只有陈岩深知灵峤宫底蕴,颇为这些孩子担忧。

笑和尚独施师传佛家心光遁法,而南海双童、陈岩、李洪等四道遁光联合一 起,在带有金花银霞的五色彩虹内,冲空破云,横海飞渡,到了落涤上空。却是 一片暗赤浓黑的烟雾,更见不到丝毫天色。海沸之声,轰轰发发,震耳欲聋。众 人虽在飞剑法宝防护之下,冲行热烟火云之中,只见前面愁云低幕,天水混茫, 黑压压好似天连水,水连天,两下里合为一体,光景黑暗异常,烟雾越发浓烈。

遁光绕过山角,可是却在一片浓黑影里,现出两根冲天火柱,一大一小。四 外偏是那等阴晦黑暗,除火柱以外,看不到一点山形。黑暗里,那火柱直似两根 殷红如血而又透明的撑天晶柱,光色却是鲜明已极。火光照处,海上的万丈洪波、 无边恶浪,全被映成异彩,霞辉片片,在暗影中不住闪动,奇丽夺目。这便是雷 泽奇景,却不是七百九十年一次的雷泽神砂涌现,还只是每月朔望半夜,照例出 现一次。所见火光不过是泽中宝光连同神砂火气上腾,已是如此猛烈雄奇厉害。 法力稍差的人,休说由此上升,便在附近逗留也必不敢。众人有宝光护身,更在 相隔百余丈外,虽然不曾受伤,但也觉着天气奇热,不甚好受。

猛瞥见两道亮晶晶的青光由斜刺里飞来,直投入两根火柱之中。众人对那么 强烈的雷泽神砂,要是身入其中,虽有至宝防身,也自料甚难忍受。似此奇热, 来人竟如无事。众人方觉奇怪,却见青光刚一飞进,那两根本是静静地矗立黑烟 之中的火柱,立生反应,发出一股比电还亮百倍的火星,将来人裹住。众人因见 青光不带邪气,当是海外散仙,妄恃神通,来此涉险。李洪有着赤子之心,深知 雷泽神砂的厉害,又念人在乐土,倍觉亲切,惟恐来人受伤,又想借此一试金莲 神座威力,便一纵遁光,离群飞起,扬手先是一圈佛光金霞,朝前飞去。紧跟着 放出金莲宝座。那分合由心的如意金环亦已电掣而出。目光到处,青光也自收敛, 现出两个稚龄幼齿,各在一片青色光影笼罩之下,吃那两股火花拥住,电也似急 便往上升。

李洪误认来人已入危境,而这两件佛门至宝也早与心灵相合,念动即出,神 速无比。双方动作,都是极快,等到金环佛光把人罩住,看出对方故意如此,已 是无及。本心为好,谁知来人竟是故意,反而误事。那两股火星吃佛光一挡,一 闪即灭,仍回原状。二女立时面现怒容,本要发作,及见李洪坐在金莲宝座之上, 通身都是金光祥霞笼罩,料知不是好惹。年幼的一个却又气忿不过,朝长女冷笑 道:“我和他们素昧平生,竟然无故作梗,是何道理,竟把灵峤宫法治的天蓬山 视为无物。”

甄艮较为持重,听出活风不妙,也不想在乐土惹祸,忙道:“雷泽神砂火气 厉害,道友犯险,欲借神火飞遁上升,危险之极,为道友安全,当禁则禁。是修 道人保护未成年少女的天职。”

少女冷笑道:“连别人心愿都看不透,还修甚么道法,数万里远来现世作什? 这无知顽童叫什名字?可有师长没有?也不知入门才几天,便借着两件法宝,出 来闯祸。你们人多势众,我姊妹已然扫兴,不愿再上。暂时也无暇和这无知顽童 怄气,是好的,报上姓名来历,一年之内,我自寻他。”

笑和尚得苦行头陀真传,修为较厚,已看破二女底蕴,抢先发话,笑嘻嘻道 :“你两姊妹不必生气。此是我小兄弟李洪,家师妙一真人之子,寒月大师谢山 门下。他常年不在峨眉,便在武夷,如有清暇,只管赐教。我这兄弟虽是顽童, 并不怕事。你两姊妹说话颇有情理,想必没有师长,日后既要见教,何不把名字 来历留下呢?”

二女听笑和尚说着,面上好似微微一惊,忙即掩饰。听完,长女也冷笑道: “你们连百花岛农家姊妹都不知道,也敢远来东荒气人!此时我们有事,无暇理 论,到时自会往中土去寻你们。”

说罢,朝少女一拉,青光一闪,立时刺空飞去。虽是一道青光,但与常见不 同,作圆锥形,光不甚强,但是快极,一晃刺入黑烟火云之中,声影皆无。 ----------

第二百六十六节 奸杀幼齿

作者:误生

这农家姊妹是兀南老怪女儿,受培植多年,再偷龙转凤,殖入天蓬山农家当 暗桩。以魔教的垄断体制,敛财虽然不及吸空气之无穷无尽,却比掠水易得多。 偷运入了天蓬山后,洗黑钱的途径就多如牛毛。以灵峤宫的法治为本,难逃通天 教主之讥:鼎文法诱民伪诈。实是漏洞多到罄竹难书。君子可以欺以方,虽然知 其不法,却在人权下,举証惟艰,堵塞不了千方百计的违心供词。农家的身份就 被过桥抽板,於富甲一方后,满门丧绝,只剩下这二女,更引入无数魔奴。在那 比血污池更秽的政治圈子中,农家一族有着花不尽的孽钱,就是举足轻重。不过 魔奴虽然风光,却从未敢暴露行藏,只能偷窃机密,借天蓬山的言论自由作多所 譭谤,欺骗矇混,为共工魔教迷惑视听,也不敢在天蓬山内传递机密资料。

二女因得兀南老怪暗号,离山通讯,奉得急令侦察远来天蓬山之人。收得父 命后,急欲回山撒网,碰巧与笑和尚众人碰见,却为李洪所阻,青光消散。二女 初时愤怒之极,因那用作偷渡的青光,所费不菲,却只能一次过消耗。不甘损失, 本是要讨回来。但一经通名,料是乃父传令搜索之人,自知不敌,不敢翻脸,更 不会在乎那些刮来的孽钱,心中只有即速远离众人,向乃父传讯,那就不再立即 回山,故作负气飙飞远去。

可惜事与愿违。灵峤宫紮基在剥削邪经,与魔教的以回吞剩余价值为宗旨, 水火不相容,对二女的监视,寸步不离。在二女飙时,管青衣就欲跟去,企图亦 步亦趋,不过竟移动不得。耳中传来阴魔冯吾的安慰。心声传讯,话长却时短, 有若电光火石即过百年。道尽兀南老怪在轩辕魔区所作所为。

二女就是奉令报讯天蓬山来人,不能放她们活命,免泄行藏。自魔徒潜入后, 天蓬山血案日多,也不争在再多一件,扣上魔徒头上。

阴魔的无相法身,只要不为陈岩真身所碍,比电光还快。於二女得闻兀南老 怪密令后,已射飙到达。未及淫叙旧情,必先消灭后患,当然不欲情妇旁观不雅 暴行,阻管青衣继续跟踪。管青衣责在监视农家动态,既有人替代,则不宜忤逆 奸狼,自误淫趣,反正情人也是师长宠脔,自有承担,更闻得与灵峤宫无关,也 乐得清闲,转向来客招待。笑和尚一众随听上空有一少女传音,道:“嘉客远临, 求之不得,现奉师命来迎。只为农家姊妹气量太小,恐其不曾走远,或是另有他 谋,不愿被其看破。请诸位道友仍用原来遁光,由右面海峡中上升。只要飞近头 层云带,便无须御遁飞行了。”

众人随照所说,越过火柱不远,果有一片海峡,来路黑烟已被那突向海中的 参天峭壁、万丈悬崖挡住。那峡又深又大,海口一带还有一点烟雾,入内才二三 里,渐现天光,里面碧波平匀,宛如镜面,面上仍有热烟缕缕冒起,和温泉差不 多。众人便照管青衣所说,同驾遁光,往上飞升。刚将崖顶越过,仰望火云渐稀, 头上现出一片云层。一片彩云冉冉飞坠,当中一女仙云鬓霞裳,貌甚清丽。看她 拉着李洪的手笑道:“李道友九世修为,果异恒流。峨眉开府时道友转世未久, 尚是一个童婴,想不到此时相见,便有这高功力,怎不令人敬佩呢!”

李洪和甄氏弟兄前在峨眉,曾经见过管青衣,连忙上前行礼。管青衣续道: “由海面上升,本分两路。以诸位的功力法宝,并非不能通过。只是这几日南北 极光正对子午线,把天际寒沙全幻成了一片晶霞。此是百余年一次的奇景,但那 酷寒之气和无量阻力,也比平日胜强十倍。按说诸位道友持有仙、佛两门至宝, 虽然无害,到底初来,不知底细,惟恐到时疏忽,或因乍见奇景,稍不留意,难 免不受伤害。为此禀明家师,持青麟囊来接,索性改走山阴一面。”

随请众人收去遁光,扬手发出一片薄如蝉翼的青霞,将众人全身围住,一同 上升。刚越过头层云带,便见外面罡风大作,黑烟如潮,比起来路所见,情势似 更凶险。身外青霞,好似极薄一片轻云,但飞行黑风之中,那么强烈的黑风旋飙, 只管澎湃奔腾,海啸山立,不特吹不上身,也未见有丝毫波动,飞行更是极快, 不消片刻,便往上升了好几万丈。那云带过了一层又一层,越高越险,不是飞行 烈焰之中,由火山之上沖过,便是遇到冰雪玄霜之险,火还在其次,最厉害是那 些满布万年寒冰玄霜的奇寒所在。

那一带离地更高,相隔两天交界只有两三万丈左右。天是静得一点风都没有。 那云带也不似真云,看去好似一片银玉结成的天幕,五色缤纷,光怪陆离,和北 极磁光仿佛相同,其大无垠,静静地悬在当空。乍看平如镜面,多高慧目法眼也 望不到底。等到再往上升,沖入五色晶云之中,才知那是无数五色寒霜结成,看 去并未冻结成冰。寒沙冷云受了极光反应,厚达千丈以上,沖越起来,却是阻力 奇大,艰难已极。身外青霞已由圆形变为圆锥形,前头成一尖角,射出一股青色 奇光,朝前猛冲。飞行似较前慢,所到之处,只听一片飒飒嘶嘶之声,甚是洪厉, 十分刺耳。回顾脚底静止的晶云,吃青霞一沖,卷起无数千重霞漩,重又合拢, 分合闪变之间,光景奇丽。

眼前倏地一花,人已沖出晶云寒沙之上。迎面飞来一个年约六七的仙女,正 由上空飞坠,少说也有五六千丈。管青衣介绍道:“此是我十四妹罗锦春,乃七 师叔罗茵侄女。”

罗锦春生得娇小玲珑,美秀入骨,一双明如秋水的秀目不住註定李洪,李洪 素不喜欢和女子一起,不知怎的,竟和罗锦春谈得十分投机。加以素来天真,只 一投机,便无什避忌。双方谁也没有顾到同行诸人,仿佛多年至交,久别重逢之 状。

由此往上,已入仙境,虽然还有两层云带,比起来路,已是判若天渊。

只见卿云纠绳,天气温和,一路琪草瑶花,嘉木清泉,绵亘不断。等把第六 层云带越过,景更清淑灵秀。仰望大片楼阁台檄,已在仙云缥缈,繁霞拥护之中。 又往上升。那末层云带,只是一片不时疏卷的五色祥云,色并不浓,霞光潋滟, 互相辉映,奇丽绝伦,头上又是一碧澄霁,青湛湛的。前面仙山楼阁,和大片花 林玉田,已全在望。管青衣早将青麟囊收去,忽改平飞,目光却不住朝农家姊妹 去路注视,心中知那色中魔尊,有杀错,无放过。念念放不下那飘到屄前的擎天 霸屌,竟向别方圆。却不知郎屌暴虐,可非她想像中的欲死欲仙。

农家姊妹也是死星照命,恰好在极光正对子午线之际为兀南老怪召出天蓬山, 更急於回归搜索,不得不动用丙火灵符以借雷泽神砂火遁,强沖七层云带。此符 一次之用,所需求之贱灿血汗却不下一湖之量,而且危险非常,更不是寻常修士 所能驾驭。危就是别人的机。阴魔比二女先到天蓬山外围,遇上这娇嫩幼齿,色 心荡漾。无相法身就是缠而不觉,更一同感受了那密命内容,又那岂能容二女活 命。只是要杀人不见血,更要不留痕迹。见二女强闯雷泽神砂,本就把血光鬼焰 渗入丙火灵符,装作灵符失效。凑巧李洪怜香惜玉,动用神座。佛光下,血光鬼 焰只针穿丙火灵符,泄入神砂厉火。二女已被厉火透窍,只是当时在激动中,未 有所觉。更因嚣张已惯,口出狂言,怕对方即时反面,自知不敌,色厉内荏,急 施先天五遁之木遁,穿过黑烟火云,免受阻拦。

先天五遁以木遁为最快,更木长穿越易,可却是五遁中最耗真气,更是木生 火旺。一旦为厉火入侵,发作极快。强穿黑烟火云,引起烟火与内窍里的厉火里 应外合,立即发作,更是自抹受害遗迹,在遗体上检不出入侵的先后了。二女也 不知受了暗算,还后悔自己疏忽,自料真气耗得快,等不到遁达最近的同党处, 急忙觅地匿藏,等党徒得讯来救。遁途处见有一所废屋,连忙催遁入驻,发出求 救讯息。

可惜,二女在投入黑烟火云时,已被阴魔算准去向,早在废屋周围佈下先天 玄女遁。任二女遁飞多快,也只能围绕废屋打转。在幻境中,废屋不住出现,却 是不同形态,於是终必陷入这废屋内。屋外也已佈下大须弥障,一切讯息都是改 导至阵眼处,由阴魔摹拟出魔党的回覆。当然二女就只能乾等外援,等得心焦。 阴魔也就幻化出一个凡俗相出现。这是未虑胜,先虑败,因世事多意外,那就为 防万一,免却诸多后患。一个似大未大的流氓,蓬头垢面,歪七扭八的哼着淫曲 十八摸,进入废屋。见屋内有人,即恶声恶气的嚣叫道:“喂,你们闯到我家里 来干么?”

二女见着这样的流氓,心中有气,却发作不得,灵机一触,骗道:“我们是 找你来的!”

阴魔俗身心理好笑,就向二女身前,脸上贼忒嘻嘻的侧头向二女左瞧右瞧, 油腔滑调的笑道:“啧啧,大美人儿好美貌,小美人儿也挺秀气,两位姑娘是来 找我的吗?我可没有这般美人儿朋友啊。”

二女从出生以来都是高高在上,那里被这样调戏过,气得面孔发青,要不是 厉火缠窍,动不成真气,早就发出魔火把他烧个肉焦魂灭。这时却是比常人也不 如,真是虎落平洋被虫卵欺,还得拖延时间,赔笑道:“你是屋主吧。恭喜啦。 我们受託,收购这一带的地皮,只要你开个价,你就是财主了。”

这时宇内进入了通货膨胀世纪。为了市况兴旺,滥发国债。国债成为银根, 於是钱庄水浸,不得不施行信贷扩张,养成先使未来钱的习惯。钱庄贷出的钱, 无实质抵押,或抵押值流於虚浮,有如泡沫中空无物,外表数字好睇,这就是泡 沫式经济。起因是当年西北大开发,狂发国债,结果经济发展甚速。如今照版煮 碗,不过却不是当年的开发投资,却是政府大花筒的浪费。投资式的开发结果是 开发后的工程间接或直接换回国债,但浪费就永远填补不了,使通货膨胀了无止 境。初时,信贷是流向商业,造成工资同样上涨,令剥削资本主叫苦连天。於是, 后期就只注入地产,引致投机者狂借钱庄贷款,狂热炒作,令楼价火箭式急升。 信贷益不到打工仔,楼价那就非受薪者所能负担。修士见标不见本,为投机的地 产代理发达,下令地产买卖由地产代理垄断。於是地产代理炒卖有保障,捆身下 去,把卖主的叫价提高近倍以讹诈买家转去买他炒作的单位。卖主因长期卖不出, 无奈任地产代理压价贱售。地产代理上下其手,刮得肚满肠肥,更落力抬价。破 落户但知地皮有价,却不知发展后,楼面面积竟比原来的多出有达十倍,却但求 楼面唤楼面,便认为天赐黄金。

阴魔俗身可对这玩意不敢兴趣,只是想肏毙这两个落魂岭魔女,框架成流氓 强暴,嫁祸轩辕魔宫。当然不会祈望两个魔宫反面成仇,傀儡的轩辕魔宫也只能 任由凌辱泄忿。轩辕魔宫所以成嫁祸对象,是容易入信。因为那些从轩辕魔区偷 渡前来的贱灿,也真是穷极失性,无恶不作。无能作恶的贱灿也贱得令人瞠目结 舌,引为观止。使到神洲族人令人比当年卖猪仔的更睇不起,达到此际的鄙视厌 恶。连腰缠万贯的魔宫贪官一族也只能在大洒金钱时得回一点自我,气得扬言要 把那些偷渡的贱灿全部递解回会魔区予以肃杀,立法不准贱灿离境,连往蜀山也 不许,只有宫干一族及剥削外孳的洋奴才得批准出外。不过天蓬山崇尚法治,对 入了籍的贱灿那就交不得出去。阴魔也就落井下石,撩拨落魂岭的天娇显女,淫 荡无比的唱做俱全:“收 购就慢慢来,我想。先香个芙 蓉面呀   ”

说着,把头拧了两拧,淫笑道:“两个小美人都如此迷人,先从谁开始爽呢?”

北俱芦州女子也不是三贞九烈,更是随便得很,只不过二女身份娇贵,高不 可攀,觉得委身受肏有损她的尊严,而魔徒因她们喜怒无常,顾忌兀南老怪,也 不敢多事挑逗。惯於高高在上的姊姊就忍不住破口大骂阴魔俗身下流贱格。当然, 天堂地狱本是同聚一境,只从心境而分。少主强奸家婢,是处天堂,但怕主母迁 怒时家法的奴婢却是地狱中过。两姊妹经常在一起,那姊姊就比妹妹更惯於发号 施令,当然是最受不了调戏,气红了面,就习惯了的要发火了。

阴魔俗身更是火上添油,真的在姊姊脸颊上轻轻一摸,笑道:“娘子美得紧 啊。”

就向那姊姊歪身前去,伸过头来,要亲她的小嘴,气得那姊姊眼飙出火。阴 魔以肏为修炼,自然满不在乎:“你闹就随便闹,我系要摸你一摸先。”

於是继续他的十八摸,唱道:“伸手摸姐耳仔边  凸头耳交打秋千”

这盖世淫魔可淫遍绝色,熟悉女孩子的动情部位,更手法独到,所谓业精於 勤,更实践出新知呢,一下子就勾出了姊姊的欲火,弄得姊姊浑身抖颤,欲火横 飙,助长众窍中厉火,把姊姊烧得动也动不了。不过正确事情,可要做到正确的 时间、地点。当着她妹妹面前,在这破烂屋子内的地点,更是等待救援的时刻, 可真是不适当之极。性欲就似海绵,有水的时候,就任由搓圆捏扁,但乾硬时就 压力越大反抗力越强。不过二女受着厉火虐窍,比常人也不如,可就无力反弹, 暴力是施不出了,却是气在心头,只能把面庞拧过另一边,怒骂斥责。只是欲火 焚身,虽然心头满是怒火,但声调却是娇亢气促。

阴魔心中好笑,本来就因奸毙了成都郊外施家巷的王家幼女,对幼齿可就有 心理障碍,不过为了杀人灭口,而又不引起兀南老怪的追索,这是最妥当的方法 了。於是不正确的地点、时间也因立场、目的的差异,而成为最正确不过。

宜将剩勇追穷寇,阴魔俗身就续唱他的十八摸:“伸手摸姐下颚尖下颚尖匕 在胸前  ”

阴魔俗身的魔手就沿着这幼齿的下颚尖摸过去。动作是亲暱,但此时此境对 高傲惯的魔宫大姐头却是无比的挑衅,触发怒气,引动厉火上灵台,一张粉面可 就红得喋血,却是发作无力,只得昂起头来避躲。她头避,可是魔手不避,却向 下向双乳间的膻中穴抚去。任脉给魔手一挑,真气竟然贯注入两个乳房,真是胀 迫得令这幼齿发狂,哼声就时禁不住泄出来。阴魔俗身可就火上添油,唱道: “伸手摸姐胸膛上  出笼包子无异样  ”

可惜这对小馒头却是乳腺未成熟,可远观,却食之如嚼腊。阴魔俗身快快的 唱下去:“伸手摸姐乳头隆  你胸合了我身中  ”

魔手迅速扒上那胀爆似的乳蒂。女子最怕就是捏乳头。当然能捏上的不是身 已有所属,就是被禁锢了的。已有合体缘的,多是把男子抱得紧紧,压着乳球, 良久才平复下来。不过魔女可就无力翻身,也不肯,体内可就难过之极,泄出的 哼声也就无比销魂,厉火却就沿任脉下涌。魔手也停不了,摸下去,唱着:“伸 手摸姐大肚儿,肚子软软合兄眠  ”

厉火就受到引导,穿过膻中穴去。摸下去就是肚兜,唱是没多劲:“伸手摸 姐肚脐儿,好相当年肥勒脐  ”

不过那是天地之桥,经阴魔俗身的魔手引导厉火,可真下冲足上涌泉穴,上 淹灵台。魔女可就被炙得浑浑愕愕,哼声低了,但鼻音可就销魂蚀骨。

一般女孩子在平安夜就是这样被肏了也无甚记忆。魔手可没因此而停,因为 还有另一魔女在。再摸下去,就唱着:“伸手摸姐小肚儿,好像一区栽秧田”

十八摸是这样唱,可是魔女却是阴毛也未出齐。但厉火却贯彻阴唇了。

真的是:“两面针针棘样样 好像机匠织布梭  ”

阴唇充血,贯注膣肉子宫,可就淫火狂涌,击散灵台。姊姊禁不住阴魔俗身 的毛手毛脚,心识是气昏了,催恸窍中厉火上头,内外交煎下晕了过去。妹妹也 是同舟共济,不得不上前解围。而且世事多是长厉幼逆,因为惯与兄姊争宠,展 示她或他比兄或姊优秀,常有反其道而行。妹妹见姊姊吃了亏,也就自动担上保 护角色。其实,她心里也隐约知道,会有怎样的淫风暴雨等着她,不过这些魔教 贱女可没贞操观念,也给姊姊在十八摸下的哼声鼻调撩动了春心,学着那些荡妇 的姿态,扭摆着她那柔细如蛇的蛮腰上前。吃吃的娇笑着,笑得胴体抖动,姿态 娇艳骚荡,眼神满是挑逗性的浓冽春情,又是饥渴,又是害羞,鼻息细微,双颊 晕红,两片薄薄红唇略见上翘,瓜子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妩媚大眼让人有一种天生 在挑逗你的感觉。神态只像个天真的小女孩,却把整个臀部似鸭子的翘起老高。 这玉容和体态充满成熟诱人的味道,两方面合成奇异的魅力,真像个典型的红颜 祸水狐貍精,天生下来就是为了勾引男人似的。

敌退我进就容易,但敌进呢?总不成学魔教导师的敌进我退吧,那太丢人了。 只有魔葸子才不知羞耻的列为教条。阴魔更是不屑。难道纵横欲海的巨屌怕了这 个小小妖精不成?不退那就要斗上了,也压下了对幼齿的心理意结。过犹不及, 阴魔俗身那就显得躁暴,一擘就把小妖精的上裳撕得碎裂,露出小小的乳房,菩 蕾初放。躁暴的搓揉下也另有风味,只觉触手柔韧,引人狠命揉捏,那舒适的手 感就与兽性共鸣。

这小狐狸精也真是天生淫贱,光是捏搾就发出了叫床声来,把个小屁股扭动 得比钟摆还急,散发出无比淫荡的讯息。下裳竟然被扭甩掉,解放出浑圆的白嫩 雪臀,可真优生得紧,捏起来更是胀卜卜的,随着魔手的捏松,反应奇佳。小狐 狸精心中又惊又喜,但觉奸狼双掌似铁,紧紧箍在自己的臀肉,当下闭了眼睛, 恣意领受那温柔滋味,叫床声更是响彻云霄。阴唇的形状竟然也在臀部的捏搾中 凸显胀大,溢出的淫汁紧黏光秃秃的阴唇上。魔手触在她的阴户去,感到阴道马 上产生强烈的颤动,像珍珠一样的处女爱液就一颗颗的呈现出阴唇外。鼻中闻着 那如兰似麝处女香,阴魔俗身竟然觉得巨屌像要爆炸。

暴力强奸本就阴魔俗身的初衷,也就一把擘开她的嫩腿,猛地把巨屌刺进去。 屄甬竟是异常的狭小紧窄,却纳入超巨的庞然大物,真比凿石还逼。

阴道要是抗拒,是难伤的,但引狼入室就可悲了。小狐狸精觉到一根火烫似 的粗棒已撑裂下体而顶入腹中,顿时浑身剧痛,如同高压电殛,殛来一阵战栗, 筋络抽搐,蓦的惨叫出来:“啊  好痛、痛啊  ”

悽厉的惨叫声顿时响彻云霄。阴魔当年就是这样在施家巷王女的音煞下逃亡, 或说十万里长征吧。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昔日是无力自保,惊动了就死梗。今朝 却是睥睨寰尘,谁奈得我何。这尖叫不但医好了心理障碍,更打开了馋血之门, 为峨眉女弟子敲开了殉教的命运。这尖叫后的余韵可就是当年所没尝到的。屄洞 猛然剧烈的收缩起来,紧紧的箍住了,似乎要把整条肉屌都要绞成酱碎。阴道内 的剧烈抖颤不断的按摩着龟头,甚至全身及灵魂。

那些寻常的纤幼屌竿怕也要泄呕吐了。幼齿所以迷人就是这般绞束。但过犹 不及,幼齿的紧窄阴道根本容纳不下这庞然怪物,只是农家姊妹修为甚深,虽然 受制於厉火,却不是寻常肉体,并不因此心脏爆裂。这魔女只觉得一支巨大的铁 棒毫无先兆的急插而入,强烈的沖击像要把娇嫩的身体撕裂,像是要把自己劈成 两半,灼人的火烫直逼子宫深处。混身抖颤,冷汗涔涔而出。淒厉的哀嚎响起: “啊  啊呀!妈呀  痛啊  妈妈呀  痛妈  ”

阴魔俗身也不等膣肉的绞箍停下来,就开始把魔屌抽出再插。屌茎牵引着受 创的阴道嫩肉,给少女带来另一波剧痛。血丝不断从裂开的阴唇流出,流满了魔 女的洁白屁股。血是兴奋的,给阴魔俗身的更是一份禁忌的狂乱和快感,使得抽 插动作非常剧烈,一下接一下“啪啪”有声,就像个人肉打桩机一样,一口气抽 插了几百下。

可怜小妖精有的只是惨叫。在那狂放的动作下,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一波波的 从交合之处穿来。只觉骨髓也爆炸,全身抽慉痉挛,连颤栗抖动也无所从知觉。 抽筋抽得整个幼躯也如挛弓虾米,口涎鼻涕和着眼泪弄得满面都是。阴魔俗身更 是心中泛起了极大的满足感,紧扣着小妖精的臀肉,狂风暴雨般的狂猛攻击,大 起大落,动作越发的凶猛。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每一下都让她失神,嘶叫尖亢。 小妖精承受着他每一次粗野的猛沖狠刺。很快便痛得脑中一片空白,娇躯的每片 肌肉都好似失控似的颤抖,猛烈的抽搐起来。

嘴唇大张,两眼发直,眼泪和汗水不受控制的流满玉脸,痛苦的哀叫不停的 撕肝裂肺发泄出来。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阴魔俗身听得更是产生一种高度兴奋的魔力,刺 激着整个身心,更疯狂的撞击她的嫩屄。真是天堂不异,只是胯下小妖精可就如 在地狱深处。幼齿的嫩屄又怎能捱得过这具连虎狼淫屄也吃不消的巨屌。随着一 阵猛烈的捻插,小妖精所受竟是如万针攒脑一般,痛到了她的脑袋深处,连休克 也不能,使她魂魄离体,完全失控,任由挖脑。无相血影神光就把小妖精的意识 读了下来,知悉了兀南老怪的野心。这个野心是从轩辕魔宫佔据东胜神州后茁壮 出来的。

东胜神州一族,基因内并无侵略因子。但却是黄祸之源,尤其是大江以北的 这些神州黄土人,虽是从原人族受精,却种入複制人中的美貌女子屄内,智力参 差不均衡。多是智弱如羊,有着羊群心态。经通天教主的〔忠君、爱国〕教条浸 淫了三千多年,深入骨髓,不惜自残生命,埋没了害虫、益鸟之分辨力,非他教 所能比拟。佛教谁是无我,却无所作为,无害於人畜,只是自苦受残。咿嘶谰教 强调以暴力加之於人,鼓吹圣战,却只认同神谕,不出卖灵魂。勇夫的牺牲就要 看多少处女交换了。西牛贺州与天蓬山更是人性崇尚自私,保有选票作主。但通 天教主的教条却是每个人都要不需代价去牺牲,不怕苦,不怕死,甘愿为虎作伥。 数千年来忠君爱国的洗脑把千三亿贱灿造成恐怖的机械兽。为害否,要看在谁的 手中矣。所以每次东胜神州被异族佔据,都是祸延远近邻邦。魔教就是物尽其材, 顺势强调爱教、爱国。但教、国却不爱民,更以民膏为粮,对内富超西州世家, 对外则征凌宇内。

兀南老怪的野心就是驱动千三亿贱灿,赤化世界。农家二女的任务就是从天 蓬山内挑拨分化政棍,扯灵峤宫后腿,从事里应外合的准备。

小妖精的意识被挖完了,灵识也被厉火焚尽了。鱼死尸未寂,不过屄内的绞 搾力也弱下来,但还堪恋栈。但阴魔俗身的心思却已转向姊姊身上。把魔屌插离 了小妖精的屄外,看到嫩屄被已被催残得不成形,高高的肿了起来。伤口仍在渗 出鲜血,血流遍地,处女破瓜的鲜血染红了整条阴茎,所独有的血腥味仍然留全 在龟头上。真是赏心悦目。

姊姊已经转醒了,目睹妹妹惨死之状,赤裸身体在不久前还是完美,现在却 佈满了污秽的精液和血迹,更是悲怆绝望,脸色惨白,黄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了 下来。悲痛欲绝的神情,落在这愤世嫉俗的淫魔眼中,反而变成了一种特别的享 受,越是调弄,要看她的惊恐。一手抓住她的衣领一撕,魔女的上衣马上被撕开, 露出雪白柔嫩的少女肌肤。一股少女清香扑鼻而至。猥琐的眼光在赤裸胴体上来 回扫视,不时伸出魔爪在敏感部位抓捏一把。魔女抱了必死之心,反抗就更激励。 当魔手才沾上身上,竟能倔强的用力抵抗,拚命挣扎,却被弄得呜吟不断。快感 是被格断了,入不得灵台,却不是无知无觉。只能女孩拚命的挣扎,乱抓乱踢的 宣泄那些感觉。

抵抗力越强,厉火就越难入侵魂识。得要动用暴力摧残了。阴魔俗身就一拳 打在魔女的腹部。魔女痛得瘫痪了,仍是扭紧双腿,表现出凛然不可侵犯的姿态, 却偏最能勾起雄性动物的兽性。况且才刚刚享受了摧残幼齿的惨叫,格外疯狂, 抓着魔女的足踝,强力的擘开。魔女双腿虽然已无甚力量,却那能适应强急的撕 擘,痛的尖叫悽厉。阴魔俗身听来更是兴奋,巨屌又再胀得要爆炸了。转手抓紧 魔女的娇嫩臀肉,冲锋似的撞入那从来未经开垦的窄嫩小屄,简直是粗横的巨棒 急强的凿入肉块中,把魔女的阴唇迫裂。

屄窿受着撕裂般火辣辣的疼痛,魔女撕肝裂肺的发泄出淒厉的惨叫。美丽的 面庞痛得扭曲,眼泪从紧闭的眼眶中飞射而出。双手的狂力竟把破屋的泥地也揪 裂了。抓着魔女软臀的魔手也觉到股肉的绷紧,可以知道她现在是如何的痛楚。 魔女的尖声号叫,和魔屌的劲擦带给阴魔俗身无限的施虐快感,心理上的,也是 生理上的。胯下的幼齿仅仅只是一只美貌的雌性玩物,任由他发泄淫虐。

无视她的尖锐惨叫,阴魔俗身抓紧魔女臀肉,挥动巨屌再次大力插入,抽出, 再插入,窄小的阴唇被撕裂成断环。幼齿的痛哭惨号尖锐得连耳膜也可震裂。阴 魔俗身的耳膜却享受得赏心悦目。尖锐的程度被列为巨屌的成就层次。兽野般强 奸的疯狂攻击一直持续。兽性的急促喘气声和和应着幼齿次尖锐哀呜。不知不觉 就由开始时的尖声嗥叫,到了后来的气若游丝。阴魔俗身的施虐快感也由不可一 世到味同嚼腊,比奸尸优越不到那理。幼齿的屄内膣肉已像一团死肉,动也动不 起,再没反应,只因血脉已凝,神经末梢也因而失却传递作用。

膣肉挤臑,才能引厉火入魂识。那就要搅动血脉。殴打可驱血过宫,但不能 流血,否则血流了出体外,就贫血难动了。以魔女那久经修炼的法体,可不是寻 常木棒所能伤,但有不能施加法力,那就要用铁器。阴魔俗身顺手拿起地上的烧 火棒就以凡躯的气力,尽情向四肢击撞下去。魔女以气衰血竭,连呻吟也声嘶气 弱。直打得魔女四肢瘀结黑肿,在幼齿屄内的巨屌才觉到膣肉翻腾,却无甚劲力。 不过起动了血气,那就可上通灵台。

下一步就逼楔窄屄的空间,幼齿的肛门就得要充实了。半捧起幼齿的纤细娇 躯,一具锄头的木柄就毫不恻隐的劲插入幼齿的菊花内,直穿而入,其深过尺。 纤小的菊花轮被无情的闯入,使那魂魄本散的魔女也本能的反应出痛极狂号,浑 身颤挛。血动则神经末稍有感应,可向最敏感的乳蒂作终结手术。充血就是使神 经末稍添增敏锐。两条幼绳就是魔女的催命符,分别於乳根处紮得血管连气也过 不去,然后再向乳蒂方向加缚束窄,直至乳蒂胀得鲜红喋血。

极度充血是极度敏感,加诸一毛也觉到锐比刀割。这是长痛。拖长了,痛的 锐厉比短痛轻,但持续时间长。幼齿虽然已声带嘶哑,神经感觉却更锐敏,膣肉 就频频剧烈绞搾阴魔俗身的巨屌,真是磨得膣肉破损,血贯子宫。

极度的刺激万针矢射入灵台,为厉火开路。幼齿已气弱游丝,血也渐乾。世 无不散的筵席,阴魔俗身就给幼齿一个一次过的短痛,把幼绳再绑紧乳根,尽其 束窄,然后引刀成一快,不负两个乳头。极强烈的刺激传入了幼齿大脑,厉火炽 烈,把魔女烧得魂飞魄散。屄窿膣肉也绞缩缝裂,溅出的血瀄射得阴魔俗身的阴 毛也浆成糊状。

天象也来揍趣,雷光一闪,亮得山海五色缤纷,光华辉煌。透过废屋的破烂 天花,映照着替天行道的强奸者在好比洪水猛兽的处女嫩体上所作的神圣蹂躏。 天上开始降下红雨,像为天蓬山的未来,洗刷去魔教的污秽。

两个幼齿,一顺一抗,同样是魂灭魄绝的收场。阎王註定三更死,那得留人 到五更。到了甚么环境就必然是甚么结局,只有消失了强权要人死的因素,才得 苟延残喘,但那又生何足惜呢。拚死了,那就冲取另外的路,后果也多是痛不欲 生。很多时,到了黄河心也不死,都是后悔没拣另一条路,可是他又怎知另一条 路到那里去。路上的一切变化可不是未踏上去就看得清楚的。农家姊妹又那能知 到踏入了幻境后,每一条路都是同样悲惨呢?命就是命,没甚可说的。所以也莫 说甚么孺子无辜,要是这些小衙内长成了,那个会不是满口血腥。家富小儿骄, 也用不到成年已祸害不浅了。

清理了一切施法的痕迹,就像是凡人所为。两幼齿没被采补,也没留下仙魔 佛妖的真气余韵,令兀南老怪就是有疑问也牵不都仙魔界上来。

只有尝过阴魔的擎天巨屌的淫娃才体会到阴魔的无相屌茎的真气异出仙魔佛 妖之外,与凡人无异。

沙红燕就是其中一妇,不过又怎说得出口?给兀南老怪知悉绿巾盖顶,爱之 深恨之切,第一个被杀的就是她沙红燕的命。沙红燕更是心恋绝世奇屌,魂系魄 牵,正好用以讨好奸狼以续前缘,更谢谢奸狼替她拔去那两口眼中钉。

阴魔善后完毕,回顾那上灵峤宫的四人,发觉那小毛头李洪竟然私订了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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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节 私订终身

作者:误生

李洪得借连山大师的亿万功德,育成法力超凡,却仍是孩童心态。赤子 之心经常受到谢氏二孪女讹诱生事,却因从未吃亏,弄得胆子越来越大。不 过二孪女利用了李洪惹事后,却反充好人,把李洪欺压下去。招来的群党也 是一丘之貉,推波助澜,争相捉弄,无可理喻。因有二孪女包庇,李洪无可 奈何,所以素不喜女孩子。自从挑斗苍虚老人,更得长辈支持,风头压下二 孪女,才排斥了那些烦扰的压力。群党是投二孪女所好,才撩拨李洪,既知 二孪女也罩不住,真没多少小仙敢拿他轻视取笑。摆脱了二孪女的圈子更是 逍遥自在。女孩子放出的目光不再是嘲藐,而是亲暱,不过都是自知身价, 不敢惹来白眼,成为三姑六婆口中的笑料,更不敢惹上二孪女。也只有灵峤 宫背境的罗锦春才敢坦诚接近,也是受赤杖夫人示意拉拢。

那些千年仙霸,多多少少都上窥了一点天机,憧憬着李洪的使命及将来 。罗锦春奉有任务,又是得道年久,已近天仙一流,自能依势调节心意,淡 化了那些公主陋习,婉顺人意。加以李洪得三仙所赐三宝灵效甚大,感念之 余,由不得心生敬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小鬼 头又那能例外。否则也不会与谢氏二孪女纠缠得爱恨难分。欺压的去了,驯 顺的未现,给罗锦春闯入了心扉,真是乾柴烈火,一触即熊熊炽烈,加以素 来天真,只一投机,便无什避忌,双方谁也没有顾到同行诸人。

与李洪同来的笑和尚、南海双童都是多年来仰望灵峤宫为泰斗,岂敢飞 闯宫门,要求停下。管青衣笑说:“诸位道友无须客套,这还有好几十里路 呢。”

陈岩少了无相法体主控,总是无可无不可,笑和尚三人终觉主人年辈甚 高,执意不肯,勉强飞到离仙府前面十来里处,坚持为步行,又那知人家正 在安排重要会议,时间急迫呢。长辈命、主家意,不可违,无需亟亟坚持的 。管青衣见他们意诚,而十来里也是片刻即到,也就不再深劝,收起了青麟 囊。

罗锦春始终陪着李洪,并肩前行。两小鬼一路笑语,神情越来越亲密, 不知人间何世。等走到殿前平台之下,二人只顾说笑,竟落了单。前行的宾 主数人刚刚走上通往仙府的玉阶,忽见两名侍者走来,说真人请来客入见。 对这几个后辈也真俾面得很,与前些时的拒绝招待玄真子,直是天渊之别, 难怪玄真子不惜破坏主子的联络灵峤宫,争夺轩辕魔宫的立场,死命反天蓬 山的一切,把亲天蓬山的战友恶骂为汉奸。

表面看来,灵峤宫未能礼贤下士,於合作有损。这是短视。志不同不相 为谋。魔教的极权垄断在魔徒脑袋中根深柢固,终必为民生而白刃相见。若 是任由这伪充民主,实是以平反辘死,表达忠於魔教的无间道沾入核心,必 然把向往民为主的斗士断送,摧毁根基。而玄真子背后主子竟未能干涉矫正 ,可见野子狼心。地缺魔君的〔黑屌白屌、施得出污精就是好屌〕迎来西方 仙界的渗透,可作前车之鉴,岂可睁着眼向陷阱投下去。

灵峤宫这样看重峨眉后辈,当然有其需要,岂是狡猾奸诈的玄真子可比 。因是百忙中抽出时间见这些后辈,才让他们直飞宫门。可惜严人英半途抽 身另有要务,否则会是十一面观音喜欢大阵迎宾呢。无相就是无固定相。因 陈岩法体是代母重塑,灵峤宫众淫仙未能透视陈岩是严人英化身。对冯吾, 这些淫仙又那会放过,在巨屌的气息下,严人英就是冯吾,就无所遁形,不 过天下滔滔,也只灵峤宫众女淫仙知晓,加上玉清大师和妙一夫人,俱都守 口如瓶。而知陈岩就是严人英也只李洪一个。因此灵峤宫没为淫欲打乱了禁 戎疯鸨的安排,弄散阵脚。宫中除了为首的赤杖仙童阮纠,和七师叔罗茵及 九师叔兜元仙使邢曼外,已奉师命去往人间行道佈阵。

众人全都心喜。知道仙缘难得,忙即澄神定虑,恭恭敬敬,随同来人, 往上走去。沿途山灵水秀,万花齐放,美景无边。众人也无心观赏,均想见 了真人之后再说。罗锦春早已与李洪结伴先走,单作一路,步入花林深处。 神情分外亲密,往后殿参见赤杖夫人去了。

罗锦春带着李洪,穿过一条蜿蜒曲折小路,消失在林中深处。处身一片 幽静清灵,四顾无人,静悄悄的只闻鸟语蝉鸣。正是绿杨影里鹦哥语,紫竹 林中孔雀啼。有千样奇花,百般瑞草。风摇宝树,日映金莲。不知不觉已进 入二元仙阵深处。罗锦春虽然得道多年,仍未脱女性心境,你要老娘给你肏 ,你得给老娘看看你的能耐。借故稍为踏错半步,把跟着的李洪导入迷境, 看看李洪如何应变,然后现身。可惜却是班门弄斧。

阴魔爱子心切,虽未敢授予无相心法,却已传授血神经的神光透阵。一 切迷心惑识的阵气,明透有若水晶。更在魔区期间,修成血神化气。见罗锦 春匿在一旁,殷切的看着,知是较量。究竟还是小孩子心性,你要威,我就 大你一大。当然不会慌不择路,也不是呆呆的等待,却静静的化气无影,向 罗锦春扑去。女孩子总是怕羞,本能的移影换位,借阵图躲避。於是七转八 折,过了几个花丛,眼看前面已经无路,却已是峭壁悬崖之上。下临汪洋海 远,水势连天。千层雪浪,万迭烟波。身侧不远处水声潺潺。

两个小鬼头便循声而去。转过一片竹墙,赫然出现一个方圆达十丈的通 空大石窟,窟中满是天然温泉的水池呈现眼前。池中热气蒸腾,泉水中漂浮 着百花花瓣,露雾散馥,池边尽是不知名得奇花异草,淫雨飘香。受热气一 蒸,香气更是浓郁。香雾袅袅,雅意盎然,但也是渺无人踪。池后山峰高耸 ,顶透虚空。祥光笼宇宙,瑞气照山川。一道热气腾腾的泉水由山壁石隙间 喷出,水飞四野,抛珠溅玉,泉温水暖,浪滚周遭。

水雾朦胧中,一个女性的半身像耸立出花丛石燉之上。正面向水池的螓 首微侧半转在斜向的半身上,顶有宝珠天冠,项有圆光,眉弯唇朱,眼似双 星,目光微俯,纤躯弯弯如新月,娇滑柔慵,挂璎珞,带项饰,长发分垂肩 ,与天衣随风飘飘,衣襟展翅,只半掩胸膛,斜见乳蒂枣突在丰圆的乳房上 。乳房却是乳蒂乳根两头高,中微弯,挂着惰圆的乳囊,若提壶邀啜。火形 玉蒂在上而水形乳囊在下,是水火既济的极品。迎风摇晃在柳梢藩篱之上。 玉手逆风圈在胸前,若遮若拦。指尖纤纤竖立,两指捻举弓弯柳枝,伸延肩 外,曳洒甘露。若邀若躲,引来蜂追蝶缠。

李洪几疑观世音菩萨现身,呆得一呆。罗锦春回眸一笑,穿入柳林。李 洪也随同窜进,见柳林后,有莲花石台,上下三层共六十六片白莲花瓣。瓣 内见石像下半身,若轻移姗步,另一玉手低垂腹下,兜托玉瓶,与手上柳枝 呼应,招引入瓶。

瓶下莲瓣荫处,见罗锦春神态张皇,却是欲拒还迎,羞红小面,含情默 默。李洪又是一呆。随听罗锦春身后,咭声娇笑。定神一看,竟是石像,却 几可乱真。罗锦春也在石像后伸出头来,向李洪身后嘟嘴。李洪回头一看, 竟然是另一个自己。疑是镜中反映,伸手一摸,又是一个石像,与自己一摸 一样。身后听得罗锦春语声呜咽,略带幽怨,道:“你忘了当日在此地的戏 言,要与我合籍双修。观世音大士就把此情此境刻录在此,等上了二千年, 把我固结成当年形态,每次转生都是到此为止,直待你重临故地,才再发育 。”

李洪暗施放射性碳十四年代鉴定法检验年代,化验结果却是二千年古物 ,不由不信。最难消受美人恩,也就软语慰娇娘,誓不负约寒盟。就在花前 月下,观世音大士法像为证,私订终身。

阴魔也在两个小鬼头的卿卿我我时,潜入灵峤宫,卧在观世音大士石像 的两只硕乳上,听着罗锦春的迷魂汤。半炭法下可以伪装,却难在无相心光 下不现形,实是塑造不久。不过阴魔颇知赤杖夫人的野心,也可说是拯救千 三亿贱灿的雄心壮志。此时此际也只灵峤宫才能压制魔教,也就事急且随行 ,任李洪这小鬼头享尽温柔。把心识转媾另外四个同伴,见他们正在谒见赤 杖真人后,从殿堂外出。

当罗锦春带走李洪后,管青衣引余人走向平台之上。殿门内又一女仙迎 出。众人闻知仙女正是兜元仙史邢曼,忙即下拜。邢曼笑说:“诸位道友无 须太谦。家师原因诸位远来不易,特地升堂等级,请进去吧。”随领众人入 门。

赤杖真人端坐殿旁玉榻之上,旁立阮纠等门人、侍者,神态甚是沖和。 见众人趋前礼拜,含笑令起,两旁坐下。众人因旁立男女仙人有师执在内, 同声敬谢。真人也未勉强,笑说:“诸位来意,我已尽知。今后砝沦、灵峤 就是一家,结为兄弟,就在天蓬山等魔宫恶贯满盈,兀南老魔更猖獗也不敢 前来招惹。只是神州各修练站,为嗔心蒙尘,天意已定,非仙力所能挽救, 祸兮福所寄,使砝沦心法更遍植人心,废墟更宜出凤凰。今蒙惠顾,无以将 意,蓝田玉实是现成,当命门人分赠。共分两种,小者最多灵效。”

随命南海双童近前,道:“甄家两道友另赠锦囊一封,回小南极一行, 到时开看,自然现出字迹。锦囊用罢,还望暂留。等幻波池开府之后,小徒 他们也许有事奉烦,事应十年之后,到时自知。”

随命管青衣等同辈男女弟子,陪往游玩全山。众人知道真人乃前辈仙长 ,道尊德重,不便殿中久停,一同拜谢,恭礼辞别,退将出来。阴魔见众人 才步出平台,其身后霞光一闪,现出一个相貌清矍,长身鹤立的葛衣道人, 已由石级下款步而上。认得是曾在峨眉开府结盟的滇池香兰渚宁一子。此老 是宇内独一无二的老好人,素来谦和,从不以尊长自居,结交不分正邪仙佛 魔妖,唯宝气是尚,同受寄存,不泄身份。因有宝气纵横,遂超然物外,无 需自身参培法力,也赢得群仙敬重。此时竟是隐匿遁光,秘密前来。赤杖仙 童迎他入殿内后,竟亲自把守,启动二元先阵,可知事机非比寻常。有这宝 臭老怪参与,必是宝气有关,越是秘密,价值越重,不过若是明目张胆的卷 了入去,则炮灰就有份。况且谈判必是勾心斗角,难窥全豹,往往成为阴谋 诡计的铺路石子。不过阴魔可没向有关人士查问底细。不为人知的知晓,才 是混水摸鱼之道。查问出来,就有义务负担,行事就必然束手束脚,有所图 得,也后果堪虞,无形的代价令人得不偿失。

任何事件也必事出有因,英雄造时势往往是力不从心,而时势造英雄则 推波助澜矣。看灵峤宫二三代弟子几乎是倾巢而出,可见所谋范围甚广,势 必冷战,加上有宝臭老怪,事必可以圈入宝气范围。再详究天下大势,则所 谋已是超然若揭。世事自有其轨迹,只是世人少有综合,但见目前幻障,才 视如不见的忽略了去。划龙点睛,也就霍然而通。看灵峤宫花这大法力,勾 引李洪,赤仗夫人那边所赋予李洪的任务才是主力呢。不过阴魔也不想从李 洪口中套出只字,免因小利累娇儿。只要暗中监视那二三代弟子,必能从中 取利。

当今之世,民为主的仙界已风平浪静,凶邪都已逃入魔区。最令西方仙 界震惊的是白痴戆煞的露出本来面目,轩辕魔宫的重归附庸,联合小南极妖 邪,借铺共盟体之路,吞噬邻里。本来白菱礁主白明玉在峨眉小仙协助下, 归纳了大部份小岛,只存下乌鱼岛主乌灵珠和离依岛主云雷真人黎望。在峨 眉引导下,白明玉与易周、天门岭崔瑶仙和小螺洲恶弥勒观在守望相助。乌 鱼岛主乌灵珠竟然提出忏悔,要求加入。铜椰岛天痴上人和沈薇也参与了。 后来温三妹和青门岛主朱苹也先后入盟。

本来这些法力颇低的仙妖都是癣疥之疾,有易周压着,不为灵峤宫所看 重。只是形势一变,恶弥勒观和乌鱼岛主乌灵珠之背后竟有兀南老怪,那就 星星之火了。内腐的酝酿非一夕可成,外敌之反应则於电光火石中立见。灵 峤宫当前主事的是女淫仙,就是不效赤杖仙童的好战,只淫媾交情,锱铢算 尽,立即抽调神州东南一切灵气,佈下禁戎仙阵。依然是以宝力打击,务使 邪妖尽失民心,扶持同道把持。这些魔区专家,就是以自身处境,模拟魔教 作为。西方仙界以欺骗人心为修炼基础,那会明白魔教邪妖遵循剑铗子出霸 权,岂会在乎人心蚁命,所以无不出错。

一切都是等待殿堂内赤杖真人与宁一子达成协议。不外乎宝臭老怪要宝 气,灵峤宫要皈依,磋商如何协同行动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可怜南海双童 关切小南极转世母亲,那有心情游览。无如这类神山仙境,旷世难逢,同行 人多,不是自己一个。奇缘难再。主人情意殷殷,大家游兴又浓,这类神仙 宫阀,灵景无边,何等福缘才得到此,何苦失之交臂,致误良机?不便独异 ,只急在心里。众人贪玩仙景,俱都兴高采烈,讚不绝口,一同游玩过去。 南海双童终是游兴阑珊,走马匆匆的先到九春亭。

那九春亭乃仙府最高之所,亭馆高大,玉栋珠樑,华丽无俦。正面沧波 万顷,一碧无际。下余三面,晨光如海,繁霞流辉。端的气象万千,美不胜 收。南海双童也无心情观赏。管青衣见他神志不属,笑道:“休看锦囊薄薄 一封,祖师神机妙算汪涵若海,定必化险为澄祥。”

正谈笑间,先是陈岩由邢曼陪着一同走来,跟着笑和尚也由罗茵陪到。 仙筵已由侍者陈设停当,管青衣便请入席。另有一姓华道童笑说:“李道友 和十四妹还未来呢,可要等他们一会?”

管青衣笑道:“李道友由十四妹陪往后殿参见太婆去了,已在后殿赐宴 ,等他们作什?”

说罢,请众入座。南海双童因见主人盛意殷勤,不便辞谢,满拟李洪一 会自回,意欲吃完告辞。谁知这一席酒吃了许多时候,李、罗二人也终未见 到,蓝田玉实也未送来,心中愁急,又不便问。问也只是得到游花园,团团 转的答覆,怎会如此坦白,说出是等赤杖真人与宁一子的密谋定案。留得南 海双童关心则乱,暗忖:“此是神仙宫室,仙山岁月,无日无夜,最是悠长 ,也不知已过多少时候?”

心正悬念,忽见两个年约十二三的垂髻幼女手持花篮,由下面花丛中姗 栅走来,篮中盛着许多桃、李般大的仙果。管青衣惊喜道:“此是后山去年 结成的万年玉实,比前山玉实不同,灵效要大得多,更有美颜妙用。当初原 是师祖母得来的九天仙种,所产无多,我们入室弟子才十数人,每人前后所 得也不过三枚。师祖母勤修道业,后殿常年仙法封禁,我们平日也不能随意 前往参拜。十四妹把李道友领去,得了她老人家的爱怜,才有这等遇合。方 才师祖曾说,本山玉实,小者最佳。我想前山只有那一种大的,这类万年温 玉所结灵实,均在后山百灵苑中,就自己人也难得到。师祖何出此言,心还 奇怪,谁知事情已早算定。照此看来,诸位福缘不小,师祖母既肯见客,必 有深意。甄道友此行,成功无疑,不必再多虑了。」

说时,两少女已将花篮献上。众人见那玉实俱都色如翠玉,宝光四射。 只有两枚色作淡红,鲜艳无比。二女传命说:“篮中玉实共十九枚,除陈岩 、笑和尚得那两枚红的,每人一枚,下余均交南海双童,给金蝉等未到场的 七矮带去。”并说:“太婆因觉兀南老怪凶险阴毒,已向李道友指示机宜。 等他回来,便可起身,只虚惊难免而已。”

南海双童闻言,心中略宽,碍着众人,不便出口。又待了一会,李洪才 同罗锦春并肩走来。笑和尚问其何往。李洪笑答:“太仙婆不令事前泄漏, 知道甄哥哥忙着起身,令我来此一同上路。”

群仙一听师祖母令众起身,便未再劝,众人随即告别。管青衣还要送众 下山,罗锦春笑说:“无须。李道友已有灵符防身,可供一来一去之用,比 起青麟囊只有更快,由他去吧,事完后,就在天蓬山定居呢。”

听罢,众人一同起身,辞别群仙。陈岩在灵峤宫的荫护下,无惧恶袭, 便留下主持聚拢本源。李洪取出一片玉叶,扬手一挥,立有一幢银霞飞起, 拥了南海双童,笑和尚及姓华道童,电驰星飞,朝下射去。晃眼之间,回顾 群仙,已只剩下豆大几点人影,飞遁神速,直出想像之外。

南海双童两次探询太仙婆如何见到?有何赐教?李洪摇手示意,不令开 口。飞遁神速,不消多时,便将七层云带相继越过,竟比上升时还要容易得 多。跟着飞渡了万里落漈流沙之险,也是一瞥即过,总共不过大半日光阴, 便达中土。到了小南极上空,李洪方把遁光停住。便见霞光一闪,三个美如 天仙的少女便在祥光中落在面前,正是陈文玑和小寒山二女谢璎、谢琳。

陈文玑还待向小寒山二女介绍姓华道童,谢琳已先开口笑道:“怎么会 是你?有你这对孖宝在,管教鸡飞狗跳。”

原来却是旧识。那姓华道童的前身是宁一子的门人,劫后改名华儸嘶。 因兵解以前为邪法所伤,元气损耗,功力比从前差多了,所以寄在灵峤宫, 於今还不满十年。

华儸嘶回应,笑道:“我如何能与李哥哥相提并论呢?”

谢琳笑道:“不要太谦了,至不济,你两人淘气爱惹事总是差不多的。 ”

华儸嘶闻言,只能朝二女扮了一个鬼脸,引得众人都忍不住要笑。

陈文玑笑还笑,虽然对华儸嘶不大看好,却不愿新姑爷难堪,打圆场的 讚道:“洪弟来此是有所作为的。”

小寒山二女看着自己玩大的小毛头不再是任意支配,真有点适应不来。 谢璎有点委屈的道:“小世弟真胆大包天,我简直想不爱他了。”

谢琳更是忍不住数落李洪道:“你还夸他呢,都是家父爱他过甚,惯成 这样子。以前便爱惹事,近年又奉家父之命,出山修积外功,越闹得不成话 了。见了风,就是雨,不管对方深浅,一味蛮干。偏又运气好,居然无吃甚 亏。我姊妹两个也不知为他操了多少心。”

好了。是狐群狗党的就应感同身受,好像欠了她姊妹整条命,连猪朋狗 友也得代讨一份,以示过命交情。不过陈文玑有灵峤宫背境,可不用如此奉 承。而且灵峤宫还是牝鸡司晨,宫内作最高主张的却是赤仗夫人。夫人的爱 宠娇客,可真得罪不起,忙作和事老,笑道:“你姊妹两个这叫其词若有憾 焉,其实乃深喜之。令世弟自从由妙一真人引进到令尊门下,彼时才只两年 光阴,如非你二位爱他,带往小寒山,强磨着令师传了不坏身法,又喜他到 处游行惹事,怎会胆子越来越大?自己先诱人犯法,如今又要充好人了。”

世事真相往往不由外人知晓,口是两块皮,横有横的喷,直有直的磨, 能说得出来的那会是真相。要不是先传不坏身法,阴魔那肯任他两姊妹带李 洪出小寒山。不过阴魔存心让两姊妹怂恿李洪,那李洪才会竭诚去修法。要 是勉强他去学,那就成压力,压力越大,反抗越强,於是越啰唆,他就越是 无心向学。由她们带着他闹点事,使他知道法力高强的可贵,他才会醉心深 造。这些谋略能公诸於世么?

谢氏姊妹还未答话,华儸嘶已在旁拍手笑道:“这话真个通极,要不是 每次出事都有二位姊姊赶往相助,小世哥还未有这样胆大呢。我如有一位有 本领的姊姊,也早和他一样了。”

说得众人都笑起来。但真的保得住不吃亏?要是技不如人,助力未到, 就先吃眼前亏了。华儸嘶就是依赖性重,才会吃上偌大的亏,伤及根源。

谢琳得不到认同,气恼了,骂道:“你才有多大气候,也跟他学?这次 也要再吃个大亏,再偷偷去哭吧。”

华儸嘶可真被挖到疮疤了,负气道:“谈不上吃亏的是我,就吃大亏也 不会哭,姊姊放心吧。”

李洪与小寒山二女斗嘴多了,知她俩无理可喻。有麝自然香,无用东风 扬,力量决定一切。正是讲多是非多,有力量就是时运高,甭听鬼叫,我做 我的。开启天眼,以慧眼通巡视小南极,即已看到灵峤宫的佈局。

---------- 我感觉此文开头似乎在影射建国之初的政局,不是说这种影射不好,而是色文应当纯粹一点,尽量避免这些政治因素。 ---------- 真是一片好文,人物刻画细致入木,描写细腻入微,偶非常喜欢,谢谢楼主了